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宿什么敌,我们分明是亲戚》
1. 一只千手
千手族地内。
此时恰逢晌午,天气不冷不热,风拂过头顶的树冠,树叶摩挲时发出沙沙响声落入到耳朵里意外的令人感到宁静。
但千手梁间却只觉得抑郁。
他躲在不易被察觉的阴影处,背靠大树盘着腿坐在草地上,一手撑着脸另一手无意识的薅起身边杂草。
导致千手梁间自闭的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
千手梁间从小起就被某种失落感困扰,即便在训练中将精力消耗殆尽,他依然时刻感到类似于饥饿的不满足。
这种不满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被消抹,宛若灵魂的基底在催促着他去寻找他缺失掉的一块拼图。
但千手梁间自己都不知晓他应该找什么,也不清楚他丢失的那一部分是什么。
直至在四五天之前的夜晚起,他在梦里开始断断续续回忆起前两世的过往。
没错,是两世。
千手梁间自己都没料到他竟然这么能活,转生一次不算完,他竟然转生了两次。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多次转生的话,这会儿千手梁间只会单走一个六,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自闭模样。
重点在于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想起了前两世的双生妹妹,同他约定好了要一直在一起、无论灵魂前往何方都将陪伴彼此的双生妹妹。
第一世时,他和自己的双生妹妹在孤儿院里生活,自幼相依为命,就那么相互搀扶着在现代社会里面摸索着磕磕绊绊的长大。
记忆当中第一世与现在相距的时间有些许久远,那不长不短的十几年人生中所经历过的许多场景也因此变得朦胧,但在最初的那个世界中他始终对两个人互相拥抱的场面难以忘怀。
当时的他和妹妹因为一些意外而不得不分开,再见面时千手梁间记得妹妹死死搂住他的腰,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他脖颈处的皮肤上,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感觉相应位置的皮肤在发烫,灼烧感令他的心脏都在隐隐发疼。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发誓自己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好妹妹,绝不会让妹妹再露出那样难过的神态。
第二世时他和妹妹转生到了星际时代,出生在一颗垃圾星上,并且两个人没多大就又一次失去父母双亲,堪称是天崩开局。
即便是拥有着前世记忆他跟妹妹两个人在最开始也生活的极为艰难,数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完全陌生的世界,混乱糟糕的环境,难以适应的生存法则——就像是温室里被圈养的兔子突然被扔到了猛兽盘踞的荒野,他们两个人光是为了学习如何活着就要付出血腥的代价。
而在那样糟糕的环境里,他还是和妹妹一点点的互相搀扶着爬出了苦难深渊,逆天改命般考进了位于首都星的学校。
但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第二世的人生仍然只有短暂的二十多年,其中大半都是在痛苦中挣扎。
然后,在他和妹妹终于从沉重的泥潭里爬出来时,他们的人生再次被画上了句号。
千手梁间关于第二世最后的记忆,是在生命即将迎来终结之时背对星空的妹妹朝着他伸出手的画面,以及对方看过来时那双平静的眼睛。
当时的妹妹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告诉了他所有。
‘我会陪着你,无论生与死。’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把我们分开。’
妹妹的眼睛是这么说的。
在最后他的妹妹也是这么做的,直至死亡来临,她也没有松开握着他的手。
在记忆回归的那天晚上,千手梁间怔怔的坐在原地,许久后抬起一只胳膊捂住了眼睛,想要放声大笑时却又发现自己早已经颤抖着发出了破碎的泣音。
原来是妹妹。
原来是他的半身。
原来是他将自己的瑰宝遗忘。
即便是已经缓了一天,现在依靠着树干盘腿坐着的千手梁间在思考起有关妹妹的事情时还是被剧烈的情绪冲击地提不起任何力气。
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转世他们总是在一起,又或者是双生子之间那链接着彼此灵魂的羁绊在发挥着作用,千手梁间总觉得他的妹妹也在这个世界。
尽管不知道妹妹在哪里,可千手梁间的直觉告诉他总有一日他和自己妹妹一定会再相遇。
可是……
不放心。
无法安心。
这个世界并不和平,空气里战乱的气味每时每刻都令千手梁间忍不住回想起在垃圾星挣扎求生的过去。
只要想到自己的妹妹生活在这个危险的世界的某个地方,没有自己注视着、没有自己在身边,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让他忍不住感到恐惧和不安。
心脏被牵扯,灵魂和思维都在叫嚣着赶快找到妹妹,千手梁间甚至是产生了一种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惶恐的情绪渐渐溢满心头,如同看不见的湖水把他吞没。
遗忘时他在不自觉的寻找,记忆的回归无法填补空虚,在知道了妹妹的存在后,千手梁间心底腾升而起的更多的是对于“重逢”的欲/求。
偏偏他现在并不具备随意进出族地的实力,不能外出去寻找他遗失的半身。
千手梁间低下头,双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脸。
蜷缩着身体,藏在阴影之下的眼睛里浮现出不符合这个身体外表年龄的不甘。
在这个世界里不能亲眼看着妹妹的话他绝对没有办法感到安心。
“糟透了。”
千手梁间的轻声呢喃被头顶树叶的沙沙声掩盖,更多翻涌着的心绪被压在胸口。
头颅越发低垂,表情隐于阴影之下,唯有那因压抑的情绪而在微颤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绪。
于是等到千手柱间找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自家弟弟这么一副“自闭中”的模样。
探出个脑袋暗中观察的千手柱间见此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在千手柱间眼里自家这个小弟弟向来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负面情绪几乎从不在他身上停留过夜。
但千手梁间这种奇怪状态的持续时间实在是有些长,反常到让他没办法不去在意。
其实昨天晚上千手柱间刚拉着千手扉间分析过。
当时千手柱间选择了在大半夜突袭聪明的二弟弟。
在把弟弟从被窝里薅起来后,他就蹲在扉间的床头旁,用头顶着被子小声跟扉间交流“幼弟行为反常观察记录之一二三”心得体会。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千手柱间在说,被强行喊醒困到半死不活又不能睡的千手扉间摆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在听。
等到千手柱间终于说完了自己憋在心里面的话,强撑着听完了全部的千手扉间没吭声。
最后实在是顶不住千手柱间期待的眼神,千手扉间扭过头,盯着自家大哥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半晌,千手扉间开口,极力保持克制与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忽视的无奈:“之前族医说的话大哥你是完全忘了吗?”
梁间他遇见了个开眼的宇智波,然后还不躲不闪正面对上了宇智波的写轮眼,幻术侵蚀导致他直接被族人给抬回来了,当时父亲知道梁间他头这么铁的时候脸都绿了,你完全没注意到?
还有,幻术后遗症的表现会有“失眠”、“情绪低落”等状况你应该很清楚啊?而且族医也给了解释,梁间他是幻术抗性太低所以导致身上的幻术反应显得更剧烈。
千手柱间委屈不解:可是梁间表现的也太严重了,族里之前也没见谁中了幻术后直接性情大变一句话不说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啊。
千手扉间继续解释:大哥你也不想想,就以那群宇智波的德行,他们做点什么直接让梁间有心理阴影也不是没可能。
出个任务,本来是个难度不高积累经验的小任务,谁知道直接撞上了个开眼宇智波,这倒霉的……
尤其是梁间他还头铁直接正面脸接写轮眼,搞这么一出作大死的行为艺术,幻术效果和伤害他不吃满谁吃满?
别说父亲了,他在知道梁间被抬回来的原因后也觉得血压飙升。
千手扉间伸手按在了太阳穴的位置,只觉得脑子里突突的疼,但还是认真的安抚自家大哥:“我白天检查过,那个幻术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的消散一些残留还能在梁间身上感应到,这几日他的异常恐怕也是有这个原因。”
梁间这次遇见的那个宇智波恐怕很棘手。
但奇怪的是梁间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针对这一疑点,千手扉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和理由。
当然,他并非不爱自己的兄弟,他也希望这仅剩的一个弟弟能够平安归来,但他同样的也从这件事情中察觉到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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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
那次接到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护送任务,所以族里派出执行任务的几个千手水平也没有特别高——是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个给梁间下幻术的宇智波的水平。
而有着这么高幻术水平的宇智波,还是一个开眼的宇智波,梁间他们几个在跟对方相遇交战后竟然活了下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可若说这是宇智波的阴谋,但他观察了很久仍未发觉出什么异样。
强撑着思考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败给了头痛,千手扉间最后安抚了几句自家大哥后果断抢回了自己的被子,随后狠下心肠无视千手柱间挠门的哀嚎终止了本次深夜谈心。
只是在睡前,千手扉间还是将千手柱间的话记在了心里:虽然弟弟头铁的让人心梗,但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明天他还是得再抽时间去找梁间做个检查。
——
回忆至此结束,千手柱间忧愁的盯着自家弟弟叹了口气:虽然扉间也做了解释和检查,但他实在是不放心。
梁间的状况太糟糕了,可父亲对此只秉持着“等他自己扛过去,再过两天还抗不过去我就帮他扛过去”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多在意。
现在还反抗不了自家父亲的千手柱间没办法,只能跟家里的另一个弟弟多操/点心。
至少,绝对不能真等到父亲拉着弟弟到训练场上去“帮忙”。
大致猜的出来父亲嘴里的“帮忙”是个什么形式的千手柱间握拳,自觉身上兄长的责任沉重如山。
想到这里,好大哥千手柱间不由迈出几步想给自家情绪低落的弟弟来一个拥抱。
然后千手柱间就发现他弟弟完全无视了他。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弟弟过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千手柱间:阿这。
千手柱间清了清嗓子,发出声音提示千手梁间自己的到来。
“是大哥啊。”
抬头看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千手柱间,千手梁间下意识隐藏起所有情绪并露出个笑,以此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然后他就被自家大哥来了一个爱的摸摸头。
“这种办法可是骗不过大哥的。”
在说完后,千手柱间蹲下身把脑袋凑了过去,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担忧:“根本没有办法放下心啊……是在幻术里面看到了什么吗?”
千手梁间略有些不自在的朝后仰了下身子。
找回了前两世的记忆后,现在他怎么都没办法把自己真的当成小孩子。
揉搓了两把自己的脸,千手梁间面对千手柱间的询问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说实话,千手梁间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可一直保持沉默又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至少他得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思考许久后,千手梁间决定稍微的透露出自己妹妹的存在——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唯有妹妹是不同的,也唯有妹妹是他绝对不想隐瞒的存在。
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是他灵魂安定的锚点。
而且他还能借着这个机会给这辈子的家人打个预防针,为日后找到妹妹时的表现提前做做铺垫。
作出决定的千手梁间抬头看向面前的兄长,面色凝重眼神认真,正经的表现令千手柱间也下意识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大哥,我真的没事。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那都是真的。”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个妹妹。”
严阵以待的千手柱间:……啊?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我真的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我这几天就是在想她。”
大脑停摆的千手柱间:……啊?
所以宇智波给你搞了个棘手的幻术只是让你想起来了你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这话你觉得有逻辑吗?
不是,对面宇智波这什么操作?幻术送亲?
弟弟啊你真确定你没问题?
千手柱间表情空白。
千手柱间努力思考。
千手柱间试图冷静。
最终,千手柱间惊恐起身,一把揪住千手梁间后衣领撒腿就跑,边跑边发出了尖锐爆鸣:“扉间完蛋了——!梁间他被幻术搞傻了!”
2. 两只千手
先不提千手柱间一路上引来了多少族人诧异的注视,就说被人当鸡崽子拎着的千手梁间此刻感受就足够的复杂。
试图催眠自己无视族人注视但最终失败,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快要碎掉的千手梁间试图把自己从这种窘境解救出来。
他宁愿自己被拖着跑都不想被人用这种手法拎着,双脚离地随风飘的形式实在是有点过于丢人,他是真的顶不住。
“大哥我真的没事,我能自己……”
最后一个“走”字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没等千手梁间说出口就先一步迎来了自家大哥那令人略感到沉重的爱。
“弟弟你现在不用逞强,大哥马上就带你找你二哥。”
千手柱间拒绝了千手梁间的建议并且还捂住了他的嘴。
不仅如此,在完成了捂嘴动作后千手柱间还顺势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在感受到手上人的体重后眼神越发不赞同,无声传递出“还嘴硬,弟弟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的信息。
完全打不过所以只能被迫保持沉默的千手梁间:……
先不提我是不是真的有病、身体出毛病了是不是应该最先去找族医这些事,大哥你遇事不决就先找二哥的架势是不是有点过于熟练了?
而且大哥你刚刚那是掂量猪仔的动作吧?
想要吐槽的话实在是有点多,但被迫禁言的千手梁间最终只能选择认命。
哈哈要不然呢?
打不过,说不了话,摆咯。
这边的千手梁间被拎着跑,另一边的千手扉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结印练习的动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叫喊而受到了干扰,勉强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千手扉间闭上眼深呼吸。
‘没关系。’
听语气,兄长那么焦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相信他大哥肯定是有、正、经、事、找、他。
千手扉间真的很冷静,只是这种冷静状态持续的时间有些短。
“你说梁间傻了?”
听清楚了千手柱间喊话内容的千手扉间下意识扭头,然后就对上了自家露出死鱼眼的幼弟。
啊,真是好一条死鱼……
不是,是好一个躺平认命的倒霉弟弟。
从千手梁间眼神里读出“累了毁灭吧”内容的千手扉间觉得自己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靠谱的二哥看向满脸写着担忧的大哥欲言又止,翘起来的每一根头发丝似乎都写满了“我愚蠢的大哥没了我该怎么办,我倒霉的弟弟没了我该怎么在大哥手底下活”的心累。
但千手扉间最终却没说一句话,只是走上前将自家可怜的还在随着千手柱间动作而飘荡的弟弟给救了出来。
“好了大哥现在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尽管梁间的状态看上去比前几天好上不少,但他大哥焦急的态度也不似作伪。
把弟弟解救出来的千手扉间觉得自己不能偏听偏信,于是他便摆出了聆听的架势。
然后他就知道了自家弟弟想要给自家老爹塞个女儿的壮举。
“真的不是大哥他说的那样啊,二哥你别信!”
听完了颇具千手柱间个人色彩的转述内容后千手梁间没绷住:“我现在真的很清醒,我妹妹也是真的,我跟她真的是亲生的!”
什么叫做“我受到了幻术影响”、什么叫做“因为太渴望兄弟的陪伴因此自己给自己虚构了个妹妹”?
我现在很清醒,我没有被幻术影响!
你信我,二哥你相信我啊,我是认真的,我妹妹她超可爱,她真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她是真实存在的!
千手扉间冷静总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一个从没见过面、不知对方身处何处、异父异母的双生亲妹妹?
听完千手梁间版本解释的千手扉间严肃点头,而后迎着千手梁间满眼的期待扭头看向自家大哥:“准备检查。”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脑子出毛病了,这是重症幻术过激反应性创伤,必须要认真治疗。
那个对梁间下幻术的宇智波一定是有预谋故意这么做的,肯定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暗中磋磨梁间,然后再利用梁间来影响他们。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恶又卑鄙的宇智波别想得逞。
转过身为身体检查做准备的千手扉间眼神凶恶,再次狠狠地给老对家宇智波记上了一笔:阴险,无耻,下作!
——
结束了检查,在接下来几天内又被抓着解决掉了幻术残留后的千手梁间重新找了个角落蹲着。
他维持着先前盘腿坐地的姿势,盯着地面唉声叹气。
‘虽然被误以为是脑袋出毛病也是我活该,怪我自己不把原因说出来,但是……’
他并不想透露自己转生的事情。
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
新世界就是新的开始,他现在也只是“千手梁间”,渴望过往的羁绊就是他最大也是最不可理喻的自私和私心。
他想要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过去那样。
但这个新的人生里必须要有妹妹的身影才行。
虽然矛盾,但千手梁间就是这样想的。
理应开启崭新的生活,偏偏手里面死死地抓着过去的羁绊。
嘴上说着要走向未来,偏偏心里面有着无法被割舍的过去。
言行不一致,自私又自利。
‘真是个糟糕的人。’
千手梁间认清了自我的本质却也只是不在意的微笑。
他坐在地上,开始思考未来的搜索方向。
现在的兄长们无法理解没关系,只要找到了妹妹,他总能和她在一起,也能想到办法让家人接受。
这个故事的结尾一定会是一个HE。
他不会允许自己和妹妹之间有着除去上述故事结尾以外的其他可能。
千手梁间笑弯了眼睛,已经在期待着那个重逢的未来。
而为了达到他想要的那个“未来”,他不介意采取各种方式与手段去提高自身的实力。
武力是保障和底气,这是千手梁间深信不疑的道理。
千手梁间想的非常的美好,甚至是在梦中他所见到的场景也是一场盛大的美满重逢。
在河水流淌之处有无数鲜花铺路,他的兄长们鼓掌祝贺,甚至是父亲也并未表露过反对之意,而妹妹则欢快的扑进他的怀里。
亲密的拥抱,灵魂残缺的部位被补全,幸福溢满心尖。
哪怕明知是在梦里千手梁间还是抑制不住的傻笑。
一切的一切都很完美,但如果非要挑什么瑕疵的话,那么大概就是妹妹身后站着的那几个看不清脸的家伙有些碍眼。
醒过来的千手梁间神色肃穆,毫无心理负担的给不认识的家伙扣锅。
‘肯定是因为他们穿的衣服颜色太暗沉了。’
明明是我跟妹妹重逢的大好日子穿那么暗的颜色干什么?看上去就不够喜庆,不如穿我们千手的族服,浅色系搭配的多漂亮,审美水平多高。
说起来,梦里面的妹妹穿着的衣服颜色是什么来着?
好像也是深色……?
梦游般完成了洗漱和进食,直到踏入训练场地时千手梁间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莫名的直觉告诉他梦里面妹妹穿着的衣服很重要。
可偏偏越是想要回忆,梦里面的画面就越是模糊,记忆里应该是色彩分明的场景变得稀碎,化作比马赛克都要更加模糊的东西。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得不出个什么结果,于是千手梁间决定暂且放弃。
他还是很乐观的,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针对过程他就不会有什么异议。
只要不会有人追着他打并试图阻拦他跟妹妹重逢,他都无所谓。
或许是美梦着实令人心情愉快,千手梁间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甚至好到让人错以为他能原地飘花。
而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千手梁间踏入族地内的训练场。
作为一个觉醒了两辈子记忆的人,千手梁间在完成族内必要的基础训练后准备找个安静偏僻的地方进行自己的专项训练。
这一行为和决定并不是说千手梁间仗着有星际时代的作战经验与训练记忆而变得傲慢自负,恰恰相反,他很清楚千手身为忍界大族对查克拉的认知与运用堪称最顶尖的那一档次,他对族内相关的教学内容的重视程度相当高。
现在他不断的增添训练量和训练项目,只不过是对自身实力进步缓慢的现状感到不满而已。
对于查克拉这一能量体系,忍者们确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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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家,但也并不意味着星际时代的那些经验过往就变得一无是处,两相结合,各取其精华,以最快速度提升实力,这才是千手梁间想要做的。
他渴望变强,想要尽快取得可以频繁外出执行任务的资格,从而方便去找他的妹妹。
千手梁间一切自我加压行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缩短与妹妹相遇的时间。
然后就在千手梁间躲起来按照原本的规划按部就班的进行自我锻炼时,他被一个千手小孩给找上了门。
瞅瞅眼前这个有着一头红发的名为千手恭介的小孩,被打断了进度的千手梁间倒是也不生气,在停下动作后询问道:“你真的确定要跟我对练?”
他跟对方似乎也不是特别熟悉吧?
而且这个人旁边不还跟着一个小伙伴吗?为什么扔下伙伴不管,非要跟他对练?
找上门来的千手恭介闻言露出了个奇怪的笑。
他肯定点头,然后也回了句话:“是的,我很确定。”
千手梁间:行吧。
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千手恭介扔下一旁的小伙伴找上了自己,但见对方态度坚定,千手梁间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便也沉下心来,摆出了认真的态势。
然后,在他和那个叫做千手恭介的小孩交手三招后,他惊恐的发现这小孩不对劲!
看看那眼熟到不行的、跟上辈子星际校园里认识的某个缺德老同学一模一样的攻击方式;看看那又损又花哨的晃眼骗招小动作;看看对面人脸上熟悉的欠扁笑。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感情上辈子老同学也转世过来了!
而且既然千手恭介敢带着外人跑来跟他摊牌,那就证明旁边等着的那个千手河太也是转生过来的同学。
只觉得一阵牙疼的千手梁间:“停,不打了!”
千手恭介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认出他来了。
这次找过来,除去爆马甲相认外大概率就是想看他这会儿自打脸的笑话,缺德!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后千手恭介便停下了手,抱臂丢去一个控诉的眼神:不是,指责别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思反思你自己?
能认出你来,你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要不是你那副仿佛全身上下写满了“你没有妹妹吗好可怜”的欠打气质太浓厚,见了人想努力表现矜持但嘴角却根本压不下去上扬的德行表现得太明显,我能瞬间把你揪出来?
再说了——
“千手梁间你才是最缺德的那个吧?”
千手恭介愤愤不平的表示强烈谴责:既然你小子也是转生的,之前你怎么就藏的那么好,憋着不跟他们相认?
亏他们之前见了千手梁间之后一直惊叹“这世上竟然有跟前世老同学撞脸撞到一模一样的人”,感情你千手梁间就是老同学本人,之前试探你的时候你小子也挺能装啊。
摊牌后彻底放飞自我的千手恭介露出凶恶脸:“你不会是想着回头看我们笑话吧?”
别说他恶意揣测,以他们之间那固若塑料的友谊为依据开展联想,这王八蛋还真会搞这种恶作剧。
大的坏事不干,可对于这种无意义又缺德的小事,他们这群人真的会抱有巨大的热情。
千手恭介: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是这种货色,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别人指指点点。
很想反驳但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干的出来这事的千手梁间:……
千手梁间移开视线,试图转移话题:“那边那个跟你一起过来的也是咱们同学吧?他这会儿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好的样子。”
闻言,千手恭介露出冷漠脸:别管他,他这是正常状态,就是恋爱脑上头了在发癫,日常一自闭忧郁他自己没转生成宇智波。
他女朋友在宇智波,但他自己成了个千手,因为这事儿他都嚷嚷多少年要入赘宇智波了,今天这还算好的。
恋爱脑是这样的,等他自己清醒就好。
千手梁间揪住关键词:在宇智波?咱们很多人都转生了?
千手恭介点头:对啊,目前光咱们千手跟宇智波找到的大概有百来个吧。
千手梁间:……千手和宇智波的小孩加起来都不到三百人吧?咱们的同学在小孩人口中的占比是不是太夸张了?
所以这个世界是筛子吗?!
3. 三只千手
转生这件事竟然还能购买集体团票的真相有些过于炸裂,千手梁间不得不花费了一定时间去平复心情。
在阴暗角落蹲下的千手梁间看了眼身侧俩人,陷入思考的脑袋后仿佛出现星空宇宙图。
半晌,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先开口去要一个答案,毕竟他旁边那两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想要张嘴给他解释的迹象,完全就是一副要比赛看谁憋的久的样子。
总之就是非常的幼稚。
决定结束这场无聊比赛的千手梁间调整下面部表情,平静开口:“目前能找到的我们的同学都是什么情况?”
“哟,终于憋不住了?”
听见问话的千手恭介还惦记着眼前人驴自己的事情,在开口时翻了个白眼:“我们族里老同学不少,现在训练场上的小豆丁三个里面能有一个是咱们的校友。
不过你倒是挺能演戏,那么多人过来试探你竟然都被你给骗过去了……等等!”
说着说着千手恭介自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最开始被“朋友竟然因为想要恶作剧就能狠得下心不认自己”这件事给气的失去理智,但平静下来的现在,他很自然的察觉到了这件事中的疑点。
千手恭介认识的梁间虽然大部分时间内确实是很不做人,但对方的演技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试探千手梁间的人并非是一窝蜂的短时间内多次接触他,而是数年间断断续续的去查探和证实千手梁间的身份。
千手河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支起一条腿,看着千手梁间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前世记忆的?”
曾经的试探结果是真,现在千手梁间的表现也是真。或许对方是打算恶作剧的这个猜测可以排除掉。
如果千手梁间觉醒时间就在最近的话,那么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联想一下前几天族长家大儿子的表现……
“你是刚想起来的?”
两个人见千手梁间点头承认后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下意识发出感慨,语气惊诧:“没想到族里流传的你脑袋被门夹了竟然是真的,更没想到门板砸头竟然还能帮人治疗失忆。”
“早知道还能这么玩,先前我们说什么都要帮你一把。”
千手梁间:???
谁脑袋被门砸了?族内什么时候有这个流言的?而且你们两个还真信?
还有,你们两个说这话是真的想帮我吗?
“你们两个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并不想在自己的流言上进行深入交流,千手梁间试图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然后,他就了解到了自己究竟是有多倒霉。
千手族内的同学数量确实不少,里面的人大多是带着记忆进行的转生,即便是有人后期才觉醒,但他们回忆起前世过往时的年纪最大也不过两三岁。
“就目前找到的同学情况来看,你是最晚想起前世过往的一个。”
做出总结的千手恭介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已经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冤枉了老朋友后便露出了个尴尬又歉疚的表情来,解释完后又紧跟着干脆的道了歉。
做错事就认错,他在这方面向来不拖沓。
“没事。”
千手梁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除去千手外,你们刚才说宇智波里也有我们的同学对吧?人数多吗?还有其他忍族的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
“有谁见过我妹妹吗?”
千手恭介:我就知道。
千手河太:完全不意外话题会拐到他妹妹身上。
早早就等着这个问题的两人倒是也干脆,把目前知道的情报交待了个一干二净。
“别的忍族的情况还不清楚,毕竟咱们这群人还没几个到正儿八经上战场的年龄,能接触到外族人的机会并不多,大部分人只是接一些护送任务练手。”
“不过宇智波是个例外,那边的状况我们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转生的人数和情况跟这边差不多。”
虽然说出来很怪,但事实就是多亏了千手跟宇智波之间宿敌关系的福,只要千手接任务大概率就会撞上宇智波,而先前提到的他们为数不多遇到的外族人就是老冤家宇智波。
更巧的是,就这么几次的相遇就让他们遇见了前世的老熟人。
人既然找到,那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地相距不算特别远,宇智波一族里面还有个最可靠的会长照应,因此他们只是稍微的花费精力策划了一下,双方便顺畅的建立起了联系。
双方目前已经交往顺利到什么程度了呢?
就这么说吧,他们这群千手已经跟对面的宇智波偷偷摸摸聚餐不少次了。
哈哈哈,是族长知道了能够直接被气昏过去的程度呢XD
万万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能搞事到这种程度的千手梁间:……
你们还是太谦虚了。
别说是我这辈子的族长爹,就是族里的长老团知道了这消息也得跟着一起气昏过去好几个。
千手河太挥挥手完全不在意:害,我们现在这不是瞒的好好的吗?
真暴露了宇智波那边肯定也瞒不住,到时候宇智波那边的族长跟长老估计会跟咱族长和长老一起厥过去,到时候把他们排成一排,等他们醒过来后这些人肯定就只顾着跟老对手掐架了,才没精力来管咱们。
实在不行回头咱们一块儿跪着去,到时候还能顺势再搞一个小型聚会呢,怎么算都不亏。
千手梁间:……
千手梁间觉得千手河太说的似乎没毛病,但他的良心又让他觉得这么干有点对不起这辈子的老爹。
不说别的,他真心认为如果自家老爹醒来后发现他自己跟他嘴里的“该死的田岛”躺在一块的话,他老爹可能不会有精力跟对方掐架而是再次被气晕。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现在也轮不到我来思考。’
万一不会被发现呢?
只要瞒住那就皆大欢喜,他好我好大家都好。
摸摸自己的良心,发觉其已经不会痛的千手梁间点头,不由暗自赞叹一句自己当真是个孝子,真是会为老爹的身体健康状况考虑。
不过说到现在,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回答有关他妹妹的问题。
但这种态度已经能够说明什么了。
千手恭介和千手河太都很清楚他对妹妹的在意,如果有了他妹妹的消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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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而现在他们两个人却选择了先说其他信息。
千手梁间抿紧了唇,眼睫投落的阴影遮盖了眸中情绪,手无意识的抓紧了垂落在身侧的布料。
见此,千手恭介和千手河太两个人也无声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有意回避有关对方妹妹的问题就是不想看见他这么个反应。
千手梁间有多在意他的妹妹,他们都很清楚。
不如说是有些过于清楚了。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千手恭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把自己炸起来的毛撸顺,想了想,最终上前安慰性拍了拍千手梁间的肩膀。
“我们对照过名字,目前找到的转生者都是当时和我们一起乘坐开学返校星舰的人。”
“按照这个规律,如果大家全部都会转生的话,你的妹妹一定也会来到这个世界的。根据目前的排查情况,你妹妹应该是和其他人到了别的忍族。”
“别担心,排除千手和宇智波,剩下的那些忍族我们可以一个个的找过去。”
“大家一定会再次相遇。”
“……我知道了。”
“多谢。”
千手梁间抬头。
他露出个再平常和普通不过的微笑,回应声也足够的平静,没有任何的不安和焦躁。
‘我们当然会重逢。’
千手梁间侧首,舌尖反复品味“重逢”二字。
伴随着这个词汇音节的品读碾磨,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重复的次数而逐渐加深。
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器官中积蓄的情绪越发深厚,梦幻般相遇的美好未来让憧憬与愉悦的快/感以及更多浓稠黏腻的感情数次将要溢出,却又最终被千手梁间重新压下。
就像是一颗即将要熟透的饱满至烂掉的果实,尽管用包装物将其暂时封存,可每一寸果肉都透露着无法遮掩的甜腻气息,透过表层的皮与包装物丝丝缕缕的向外溢散而出。
焦躁被一点点抚平,千手梁间垂眸。
他想,他这一世真的爱极了“重逢”这两个字,也爱惨了这个词汇所代表的现实。
见千手梁间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千手恭介便站起身并伸了个懒腰:“算算时间倒也挺巧,马上就又要到我们跟宇智波那边聚餐的时候了,到时候咱们可以互相再交流下情报,让宇智波那边也帮帮忙。”
刚好也能顺便给那边那群人提个醒让他们再在族里排查一遍,万一宇智波里面也有千手梁间这种情况的特殊个例存在呢?
呃,这么想的话,他们这几天是不是也应该在千手里面再筛选一遍?
千手恭介想了一下工作量,脸上轻松的表情渐渐消失。
‘很好,工作这不就来了。’
偏偏这种事情也不能推脱,毕竟大家都是同学老乡也都有着过命的交情,到了这么个异世界自然是要互相照顾和互帮互助的。
不过这个活也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去干,他可以外包啊。
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事干的千手恭介在思索片刻后将视线投向千手河太,脸上是和蔼亲切的微笑:这个人似乎挺闲的。
既然他能找时间去见对象,那么他肯定也有时间去干活吧?
4. 四只千手
千手恭介和千手河太并未夸大事实,族里的同学数量确实很多。
大概是因为同学校友之间有什么独特交流渠道,有关于千手梁间的消息的传播很快;又或者是这群人的日子过的有点无聊,于是便格外的喜欢八卦,总之千手梁间很快就发现他那群好同学最近很喜欢在他身边晃荡。
而且还是一边晃荡一边小声嘀嘀咕咕地惊叹“哇塞还真是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醒的这么晚”。
完全听得见的千手梁间:……
我真是谢谢你们能够从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我这个免费展览的乐子啊。
连演都不愿意演一下,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挂牌子收门票了。
“而且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应该是训练提高实力吧?”
为什么这群家伙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乱晃!
千手梁间目光不善,看着那群满脸写着看热闹字样的小孩只觉得手有些痒。
他跟恭介那群人一起扎堆训练,本来想的是大家互相帮忙一起进步,但现实确是他在这里当乐子给人看,这反差,合理吗?
“你也别太在意。”
训练场上,同为转生者的千手惠子将散落在地上的苦无捡起回收,瞥见千手梁间垮着个脸只觉得有点好笑。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们不也没少逗那些小学弟小学妹们玩吗?咱们做学长学姐的大度点,就当哄小孩了。”
毕竟现在那群学弟学妹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受到一些生理影响变得喜欢搞事和看热闹也很正常。
别说千手梁间了,她之前搞不懂查克拉以至于训练出糗的时候那群小崽子也没少围观吃瓜看戏。
“你认真的?”
千手梁间面色古怪:“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个好脾气的人?”
面对质疑,千手惠子回望过去的目光坦荡荡:“我脾气怎么了?我可是个心胸宽广的好人。”
千手梁间不信,谨慎追问:“那你是怎么对付围观你的那群小孩的?”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跟他们每一个人都进行了一次亲切友好的切磋训练而已。”
说罢千手惠子摇头叹气,一副“学姐为学弟学妹们操/碎了心”的架势:“每个人我可是都有好好照顾到呢,拿出了百分百的认真态度来跟他们对练,就是可惜那群小兔崽子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切磋完了后面几天竟然见我就跑。”
千手梁间:你是魔鬼吗?
以你目前的实力,话说得好听叫对练,但实际上你就是把学弟学妹当菜给切了吧?
所以你这家伙哪来的脸说我不大度?
“不过你的先进经验倒是有可以学习借鉴的地方。”
千手梁间盯着不远处的小萝卜头们若有所思: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身为学长好好照顾他们也是应该的吧。
再说了,哪有小孩不挨打?他不能让这群人的童年不完整。
给孩子们创造美好回忆我辈义不容辞!
于是刚休息没三分钟就又被千手梁间薅起来的一众千手小孩:?
眼看着面前学长摆出他标志性战场进攻起手式的一众千手小孩:???
学长你就这么小心眼?
报复就报复吧,你竟然还趁着我们疲惫的时候过来打架,脸呢?
秉持着“既然敌方不要脸那么我们也能灵活降低道德底线”的原则,一众千手小豆丁们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朝着千手梁间一同扑了过去。
“别小看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啊混蛋!”
“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热血沸腾的友谊合体技——”
“千手秘术·道德与正义的围殴·无限制格斗奥义!”
面对学弟学妹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的进攻,千手梁间身为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学长表示自己十分的欣慰。
他看着灵活默契使用各种战术的后辈们点头赞叹,脸上的笑容格外阳光且灿烂。
“大家这么有活力真不错。”
千手梁间一把扯住最近一人的胳膊并反手把他往地面上摔去,径直在地上砸出来了个深坑,说话的语气也随着手上动作越发愉悦:“让我看看待会儿还能有几个人站得起来。”
一时之间千手训练场上手里剑苦无乱飞,偶尔还夹杂着暴力冲撞时发出的使人牙酸的肉疼声。
总之,等到与小伙伴分别的千手柱间踩着欢快的步调回到族地,顺路打算来训练场晃荡一圈看看弟弟状态恢复的如何时,隔着老远他就听见了一阵吱哇乱叫的嚷嚷声。
千手柱间听出来了那其中夹杂着的自家弟弟的声音。
弟弟的声线和记忆中的有些许不同,变了调的声音让千手柱间下意识的联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当然,千手的族地是绝对安全的,千手柱间相信没有敌人能够在这时候无声潜入并摸到他们族里的训练场上来,但是信任归信任,心里一直惦记着弟弟状况的柱间还是下意识感到担忧。
尽管几日前扉间已经带着梁间去找擅长幻术的三长老彻底解决了梁间身上的问题,但是万一呢?
他只剩下扉间和梁间两个弟弟了。
眼神陡然一变,先前透露着质朴与纯粹的笑意眨眼间便从千手柱间面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脚下的步调瞬间加快,直直冲着训练场扑去。
“梁间!”
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出了什么事情吗?
千手柱间的焦虑十分的真情实感,而等他冲到训练场门口看到里面的场面后呆滞的反应也很真实。
嗯,该如何形容呢?
好几个在千手柱间印象里可爱乖巧又认真努力的族弟族妹这会儿正鼻青脸肿的呱呱大叫,脸上是他没见过的气急败坏之色。
不仅如此,他的族弟族妹们还正一个两个的手脚并用的跟他弟弟打架?
有用拳头的,有用苦无的,这些都很正常,但是这里面怎么还有人浑水摸鱼招招直攻下三路的?!
如果是在战场上或者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遇见敌人的话,大家这么不择手段他完全能够理解,但这是在族地里的训练场上啊!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都姓“千手”吧?对自己人也这么狠吗?
千手柱间看不懂,千手柱间只觉得大受震撼。
于是千手柱间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下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
‘我弟弟和族弟族妹们怎么会打成这样呢,哈哈哈刚才肯定是错觉吧。’
千手柱间再次睁眼。
随后他就看见自家弟弟冲着他露出了个和平常一般无二的微笑,仿佛他手里拎着的不是被揍得胖了一圈的族弟族妹而是什么别的物件。
难得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什么说的千手柱间:……
揪着一群小混蛋后衣领的千手梁间强装镇定: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记得这群小孩嚷嚷着什么友情啊羁绊啊,一个个举着拳头武器就朝着我冲过来了,然后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最终就变成现在大哥你看到的画面了。
表现得人畜无害的千手梁间把手里眨巴着眼睛开始卖乖的小孩一个个放下。
他甚至是还温柔的帮他们整理好了衣服,模样要多纯良就有多纯良。
“虽然不知道大哥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我是无辜的。”
最终,千手梁间如此回答。
仍有些恍惚的千手柱间表情空白而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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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已读乱回:嗯嗯啊?哦哦,蘑菇好蘑菇好。
我最开始是想要做什么来着?
脑袋好痒,感觉要长出脑子了。
——
成功哄(?)好自家大哥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千手梁间没忘也没打算放过当时在场的几个漏网之鱼。
毕竟千手恭介和另外几个家伙实在是有点太猖狂了,只要看见他就笑,声音大的距离两里地都能听见。
而就在千手梁间又一次跟那群不做人的好朋友打成一团时,有留意训练场动静的一般路过千手扉间驻足观察了一会儿。
作为家里面感知能力最强,思虑也是最多最重的那一个,千手扉间自然没有错过千手梁间近一段时间的转变,也有向梁间投去持续的关注。
透彻清亮的红色眼睛收回注视的目光,白发的幼年忍者在脑内回忆着有关于他的弟弟近段时间来的所有表现。
一点点拆解分析所有信息,最后看了眼训练场上热闹的场景,千手扉间无声离去。
‘现在梁间他很开心。’
看上去他已经恢复到了幻术之前的状态,性格虽有微妙的偏移但也是好的方面,要比之前更加的开朗和外向,与同族的其他人相处时也要更加的自然和亲切。
他的弟弟现在状态很好。
松了口气的千手扉间随即想起来了另一个不让他省心的兄弟。
‘但是大哥他跑哪去了?’
按照他对他大哥的理解,这会儿他大哥应该会笑着丝滑加入梁间,跟那群人直接闹成一团才对。
等等,他不会又跑去赌坊了吧?
意识到了什么的千手扉间转身就跑。
而千手扉间在确认了自己的金库数额重新变成了零后,他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还是彻底的死了。
并且这颗死了的心在发现他弟弟梁间的小金库也被洗劫一空之后又死透了几分。
呵,亲大哥。
呵,亲兄弟。
呵。
——
此时并不知晓自己的零花钱都经历了什么的千手梁间正在跟小伙伴们共谋大事。
指大家集体偷溜出族,跟隔壁小伙伴们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聚餐。
“一切都准备完毕。”
千手恭介比划了个成功的手势,愉快表示万事俱备,等时间一到他们立刻就能出发。
毕竟这事儿他们干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流程他们都熟的不能再熟。
“好好好,到时候我们速度快一点。”
千手河太哽咽:“我已经三天没有跟我女朋友见面了,我真的好想念宇智波啊。”
他们千手都跟宇智波住的这么近了,为什么不能干脆点直接把族地搬到一起?千手和宇智波直接当邻居不好吗?
这么短的距离却搞的他跟他女朋友活像是在谈跨星系恋,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千手梁间叹为观止:这就是恋爱脑吗。
摸摸自己的良心,千手梁间再想想自家那个族长爹对宇智波的态度,觉得自己的屁股不能太歪。
最起码不能跟千手河太这样毫不遮掩的歪,面子上得让他那个族长爹过得去。
还记得自己要做个“孝子”的千手梁间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感动得想要给自己颁发一枚奖牌。
然后在跟宇智波那边的小伙伴碰面后不久,千手梁间就发现他那个浓眉大眼的大哥已经在准备给他那个族长爹来个大的了。
因为他大哥也跟对面宇智波勾搭上了。
千手梁间倒抽一口凉气,在反应过来后一个猹猹猛啃瓜:族长老爹的俩儿子都要有宿敌宇智波朋友了?
哇塞,这可太刺激啦!
5. 五只千手
在做好了准备工作后,千手梁间跟那群小伙伴们成功从族地里面溜了出去,一路顺利来到了约定好的聚会场地。
选定的场地位置环境很不错,地形平整,能够容纳下不少人,距离南贺川河流不远也不近,专注聆听的话能听见河水流淌的声音。
而他们万一真的倒霉被人发现的话,撤退的方向和可选择的路线也足够多,看得出来挑选位置的人花费了不少功夫。
除此之外,千手梁间还察觉到周围的林木植被存在着不易被察觉到的人为干预和布置的痕迹,这令植被以看上去自然生长的状态散布并包围着聚集场地,成了一道极好的隐蔽屏障。
位置和环境本身就足够的出众,更别提过来的这群人里还存着擅长架构屏蔽立场的人。
千手梁间看着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宇智波领着一群年龄更小的宇智波出现,注视着对方动作熟稔的在四周布置好幻术陷阱与屏蔽立场。
而对方在布置完成后还没忘了再三检查一遍,行动中透露出力求确保这片位置绝对安全的严谨和认真。
观察了好一会儿,大致猜出来了对方身份的千手梁间等对方坐下后冲他打了声照顾。
“会长。”
前世,他考上的首都星第一综合大学有很多天才与明星学员,众多星系中最优秀的明珠们汇聚在那所学校中构成了光辉璀璨的殿堂。
那所学校中从来不缺乏天才,跨专业参赛并夺冠、主修辅修多门专业、越级毕业等天才不在少数。
但是能被称为“会长”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学生会首席。
就是这会儿对方的形象跟千手梁间印象中的差距有点过大。
记忆里沉稳的会长现在顶着一头黑色短炸毛,刘海下那张脸上竟然还有黑色的像是纹身刺青般的花纹。
就,真的还挺让人震惊的。
另一侧,听到声音的宇智波和辉闻言望了过来,看到千手梁间后笑了下,显然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随后宇智波和辉又在千手梁间的注视下掏出来了一块写有“首都星第一综合大学·宇智波分区·和谐友爱大家庭建设中”的牌子插/在了地上。
千手梁间:?
这什么鬼?
其他人怎么看上去那么习惯?
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的千手梁间扭头,刚准备揪个人问清楚就注意到他身后不知何时也被插/上了个牌子。
看着写有“首都星第一综合大学·千手分区·和谐友爱大家庭建设中”的木牌时,千手梁间沉默了许久。
看着这一行生草的字迹,他幽幽发问:“这是咱们的校友群名称吗?”
而且还是真人线下聚会版本,他现在都不知道这算是领先还是落后时代八百年。
“这不是方便我们之间相互联系和交流嘛,也为未来可能会找到的别的家族的同学打个榜样。”
千手恭介探出个脑袋,他一边解释一遍招呼着另一边的宇智波过去分工准备烧烤。
在扭头冲着不远处的宇智波喊完话后,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个苹果递给了千手梁间。
另一边已经开始准备架锅的宇智波则掏出来了一大把木签子朝旁边递去,示意一个千手帮忙串烧。
等到宇智波和辉一口小型火遁喷出去点燃篝火后,坐在一起的千手和宇智波终于开始了情报交流,以及八卦分享。
在相互核对了一下遇见的别族忍者里有没有转世老同学后,这群人话题不自觉地就又绕到了两族之间的关系上,聊的也越来越偏。
什么“我隔壁的族兄做完任务回来在家骂了你们千手家那谁谁谁三天”啦,什么“我哥做护送任务的时候发现你们宇智波里那个谁竟然买了一些女孩子的发饰,回家后我哥好一阵感慨那个宇智波竟然有人要”啦,以及“你们那些都是小儿科,我爹骂的才算狠呢属于是说出来就得被举报会带坏小孩子的程度”等。
这群千手和宇智波排排坐,你一句我一句把自己听到的消息都给说了出来,吐槽内容堪称包罗万象,上到千手和宇智波之间一些小的任务摩擦下到两族族人私底下对彼此的人身攻击,从两族族人背地里开展的对死对头忍术体术战力分析拉踩到长相人品和性格缺陷双标歧视,可以说是互相挑刺的都很有水平。
“在这之前我都没发现我那个爹骂起人来竟然能不重复带花样骂那么久,你们宇智波真是恐怖如斯。”
有千手语气感慨,表示自己从来面见过他爹能气急败坏到这种程度。
而他的话刚一落下,对面宇智波里也有人坐不住了。
有个人举起手表示反对,同时也充分发表了一番自己从族内了解到的对千手的刻板印象。
“我们宇智波明明很正常好吧?要我说你们千手才恐怖,听我大伯说你们千手都是一群怪物,挨上五六七八刀血滋啦往外喷老高都跟玩似的,哪怕是骨头露出来、整个人差点被砍成两半也一点影响都没有,伤的再重回去休息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千手:……?你嘴里说的是谁?我们吗?
啊?不是,啊?这你们也信?
谁家好人能轻轻松松挨那么多刀?你说的确定是千手而不是别的生物吗?
两家打了那么久,对方什么底细心里都没一点数?竟然还有宇智波信这个?你们宇智波都这么单纯好骗吗?
等等,那群宇智波好骗就算了,你们这群非原生态宇智波怎么也信?
咱们上辈子的科技树都发展到那种高度了,也没见哪个人类在不依靠外部科技、药物、生物改造技术和其他手段的情况下,纯靠自己原本天生的身体素质就做到这种程度。
人被刀就会死,被腰斩的话他们真活不了。
不信谣不传谣,谁爱信谁信,反正我们不信。
信誓旦旦谴责完这种造谣行为,发现自己这话又有点像是立flag,千手们又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他们想起来在这个世界里上述事情还真不一定百分百不存在,忍者、血继和查克拉这些个玩意儿还真不好说。
万一有什么秘术或者血继真能做到超高肉/体再生、自我治愈或者不死呢?
万一这里有人能在生死之间随意蹦跶,仰卧起坐想死就死想活就活,把死去活来这件事当游戏玩呢?
万一有谁偷偷整了点大活,玩一手套娃,一个身体死了就启动备份身体,做一个苟命王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忍界,一切都不好说。
更别提现场还有个千手与旋涡的混血,身体素质变态强、平日里被开个小口子流血根本不当回事的千手恭介杵在这里当招牌,万一日后蹦出来个超级升级加强plus版本的恭介……
一众千手目光飘忽,谨慎起见又加上了一句话:话又说回来,就算万一我们千手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到时候希望你们牢记,特殊个体是个例,我们真不是这样,你们几刀砍我们要害上我们还是得挺板板。
“总之日后战场相见,请务必下手轻一点,我们再怎么皮糙肉厚也还是人,还没进化到非人类牲口级别,刀子落我们身上我们真的会觉得疼。”
千万别捅要害啊,千手也是人,他们真经不起你们这群人可劲儿折腾。
刻板印象要不得,谣言这东西是真能害死人的。
郑重声明过后,有个千手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随后再次补充道:“而且战场活蹦乱跳那个真相才不是这样,就拿我大哥举例吧,他下战场回家后明明疼的嗷嗷叫,在战场上那么表现就是为了气他那个宇智波对头,说是什么‘对面那个红眼病都能站着继续拼,我要是表现异常岂不是输了’。”
“事先声明对于这种行为我是不理解的,换成我带伤在战场上跟你遇见,我肯定早就抱着你大腿哭喊着一起装死摸鱼去了。”
一众宇智波无语,幽幽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
说话的千手闻言诧异的看向对面的老同学,随后满脸真诚开口道:“那不然呢?你不答应我就扒你裤衩子,打不过你我还不能让你丢人吗?”
“这位宇智波,你也不希望你的裤子被我拿着满战场展示吧?”
千手回答的语气诚恳又真挚,仿佛嘴巴里说的不是什么不要脸的威胁,而是对宇智波的夸赞。
他旁边的其他人对此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深表赞同的点头,朝着自己的宇智波老同学笑的见牙不见眼,大有“嗨呀不一块儿摸鱼那就一起丢脸嘛,多大点事”的架势。
而对面的一群炸毛宇智波闻言纷纷露出了一脸的菜色,作为同处道德低谷的人,他们是真的信面前这群混蛋玩意儿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虽说他们宇智波的族服裹得挺严实,但如果面前这群牲口铁了心要扒,他们还真不敢保证能护得住。
于是有人果断转移了话题。
“咱们什么关系,我们像是会对你们下狠手的人吗?打什么架,到时候我们一块儿战场摸鱼不行吗?”
“好了开始下一个话题,我现在怎么觉得咱们两族的族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忍界两大家族就这?”
“那不然呢?说不定日向、羽衣和猿飞之类的画风更抽象,咱们两族还算是矮子里挑高个挑出来的。”
一群千手和宇智波小孩:这么一想搞不好还真是这样?
完犊子了,感觉忍界未来一片黑暗。
看样子家族日后发展还得靠我们去努力。
达成共识的千手和宇智波们看看彼此,突然感觉到自己那稚嫩的肩膀上扛着沉甸甸的重量。
“可恶为什么我们不能快点长大?这样咱们希望两族联合的声音就不会被那群大人无视了。”
“对啊,我上次跟我爹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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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的时候差点没被他打死。”
“你们千手下手这么狠吗?不像我家,在我爹要打我的时候我哥和我姐就把他拦下了,之后只是关我禁闭。”
“得了吧你爹真要揍你,就凭你哥和你姐能拦得住?揍都不舍得揍,怪不得你们宇智波都是脆皮……
等等,这么一想,淦,我们千手体质好不会是从小挨打挨出来的吧?等以后咱们做邻居了我一定要去你们族地里拉横幅抗议家长溺爱小孩!”
凭什么只有他们千手要挨打?大家都是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共沉沦,一起拥有完整的童年啦。
在场一群宇智波:???
你给我滚啊!
信不信我们天天晚上蹲你窗户套你麻袋揍你?
千手闻言目露期待之色:好啊好啊你们快点来,刚好帮我爹搞一下脱敏治疗,省得他一天天只要听见宇智波几个字就炸毛。
听到这里,宇智波和辉突然“啊”了一声,随即迎着在场众人的注视慢吞吞的扔了个消息出来。
“听你们聊起这个话题我才想起来,我们族里的少族长宇智波斑好像跟你们千手的少族长交朋友了。”
原本正吃瓜吃的起劲的千手梁间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差点被呛死,弯下腰开始疯狂咳嗽:谁?千手少族长?我大哥?跟隔壁宇智波的少族长?!
“对啊,之前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结果我跟其他几个人又蹲点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两个确实是成朋友了。”
“刚才我去抓鱼的时候往他们两个常待着的地方看了眼,今天他们两个还在那边打水漂呢。”
宇智波和辉话音落下,一旁还在啃烤红薯的千手恭介立刻为他作证。
“没错,而且他们两个关系看上去好的不行,搞得我都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这点从他俩第一次见面时就体现出来了,毕竟谁家好忍者会对初见的陌生人说自己后背敏感的弱点啊?
就算是为了给对方扣锅,这说出口的事情也有点太隐私了吧?基础好感度不够高能是这种故事展开方式?
……虽然目的是为了甩锅,但其实他个人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宇智波家的少族长要说这种事情,可能,这就是这个忍者世界里的忍者特产吧。
千手恭介说完停顿了下,想到曾经对家少族长说的话,于是又憋不住的露出好奇脸朝着面前这群宇智波看去:“话又说回来,你们宇智波的少族长后背真那么敏感吗?人站着就嘘不出来?”
一众宇智波:啊?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又不是变态怎么会知道这种消息。
不过,我们宇智波的少族长,那个宇智波斑还有这毛病?
一众宇智波们思考。
一众宇智波们嘴角开始疯狂上扬,一个两个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并逐渐兴奋起来。
“实践出真知,回去后我要在厕所蹲他试试。”
“我也要去,到时候咱们可以组团。”
“我也想加入……为什么我是千手不是宇智波?”
“害,你放心你的那份我帮你补上,回头我蹲他两次,下次见面我给你口述事情经过。”
“口述多没意思,你们谁开写轮眼了?我记得你们眼睛不是有摄影录像功能吗?我要看带画面的!”
场面逐渐开始变得群魔乱舞起来,谈论内容也逐渐变得缺德又无耻。
但千手梁间还在烧烤。
千手梁间大脑空空。
千手梁间低头沉思。
千手梁间一跃而起兴奋大叫:“咱们现在还坐着干什么,快点过去围观啊!”
“这可是原生态纯天然的千手宇智波友谊!刚好咱们之间的八卦也都聊的差不多了,走走走围观他们交朋友去!”
大哥你干的好啊!
有身为少族长的大哥你在前面顶着,我相信我们这群人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老爹发现了!
就算是被发现,有一次经验后老爹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气出病来。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未来的两族族长黑历史啊!
见证见证,必须见证!
此时正捏着一块石头的斑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像是有人在背后蛐蛐他一样。
左右看了看,有着黑短炸的少年眼神陡然犀利起来,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好朋友身上:“是不是你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枝画圈圈的柱间闻言茫然抬头:啊?
我没啊,我这次是真的冤枉,我还啥都没来得及干呢!
再说了真要有谁感觉到不对劲那也应该是我弟弟扉间吧?
为了避免扉间怀疑,我可是兢兢业业的拿走了扉间和梁间的私房钱假装我有在好好去赌坊,以此来为最近偷跑出来玩的行为做掩护呢。
6. 六只宇智波
宇智波斑发现族里的气氛不对劲。
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族里那群小宇智波们不对劲。
之前不怎么乐意往他面前凑的宇智波小孩们突然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只要在族地里面看见他就会跑过来说要跟他切磋。
当然,切磋就切磋,宇智波斑从来不会在这方面犹豫迟疑。
但问题是这群人完全没有切磋的样子,一个两个到了对战的时候总想着摸他后背,就算是摸不到那也得想办法跑到他的身后,就像是他背后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很吸引人一样。
最开始宇智波斑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全当做是这群人在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直到这群人开始在厕所蹲他。
而且还是专门掐点组团过来蹲他。
察觉到该死的熟悉的被窥视感,宇智波斑站在原地隐忍了半晌,最终忍无可忍的握拳,转过身冲着不远处咆哮:“你们这群混蛋给我出来!”
别藏了你们根本就没有认真躲不是吗?
屁股脑袋都露在外面,你们这群家伙既然装都不愿意装那还在这里演什么戏!
而宇智波斑看着从树后、墙上甚至是厕所隔间钻出来的家伙们 ,目光落在这群人毫无羞愧之色只顾嘿嘿傻笑的脸上时,他死死捏着的拳头终于变得更硬了。
尚未成熟、脾气跟那刺刺炸毛发型一样容易被点爆的宇智波斑近段时间以来压抑着的羞耻和恼怒终于彻底爆发。
“你们这群家伙——”
神情逐渐狰狞,宇智波斑伸出一只手指着眼前这群小孩,失控的表情管理让他成功露出了略有些夸张的咬牙切齿漫画恶人脸。
他往前踏出一步,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怒火几乎要具现成实体。
“你们是变态吗!”
他记忆里面的族人不都挺正常吗?面前这群专门蹲人上厕所的家伙都是谁啊!
宇智波年轻一代这德行,家族的未来真是两眼一闭看的清晰又彻底。
一旁的宇智波和辉眼瞅着面前的少族长炸了毛,他再看看旁边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后辈们,认命的上前一步去顶包。
宇智波和辉硬着头皮开口:“其实这件事情我能解释。”
而对面的宇智波斑在看到他之后火气瞬间变得更大,那头炸毛变得越发蓬松:“对,还有和辉你这个家伙。”
“别以为我没看到,之前你这个混蛋还抱着他们帮他们忙。”
宇智波和辉你是生怕那几个矮萝卜头够不到墙头所以就抱着他们手动帮他们升高?
助纣为虐的家伙你也该挨打!
宇智波斑气急,看着眼前脸上一派纯良之色的宇智波和辉只觉得手痒。
他瞅着那群开始装无辜卖乖、看天看地假装路过的小萝卜头们,捏紧了想要揍人的拳头又死活打不出去。
‘这群可恶的家伙。’
仗着年龄小每天逗猫捉鸟上蹿下跳,见人真生气后又迅速摆出卖乖的低头认错模样,这让他怎么动手?
真打人了,那他宇智波斑不就成了以大欺小的家伙了吗?
虽说宇智波和辉算不上小孩,可他总不能把账全算在对方头上吧?
宇智波和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又不是罪魁祸首,锅全部扣在他的脑袋上明显不合适。
“……变态。”
虽然最后撂下来的话很没有气势,但此刻宇智波斑是真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更适合这群脑袋抽风奇奇怪怪的族人。
最终,想了半晌的他在丢下这两个字后忿忿转身离开,同时还没忘了泄愤一样一脚把路上的小石子踹飞,那架势活像是把石子当成这群宇智波给踢出去了一样。
而在宇智波斑身后,目送自家倒霉蛋少族长的背影远去,一众宇智波小孩等确认人听不见声音后齐齐发出了“哇”的感慨声。
“原来真有人的头发能够炸毛到这种程度,好神奇。”
这是一个在推不存在的眼镜表现得很有科学研究精神的宇智波。
“刚刚他露出了凶恶脸了吧?曾经我在星网上看过的漫画竟然都是写实风,真的有人能够颜艺成这样。”
这是一个手舞足蹈发现新世界的宇智波。
“我总觉得咱们的行为有点过分,要不下次我们精简一下人数,挑几个人过来蹲吧。”
这是有点良心但不多的宇智波。
宇智波和辉听着这群小孩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朝着宇智波斑离开的方向露出个佩服的眼神。
他真没想到自家那个少族长都被气成这样了竟然还没动手。
“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就是很可惜,少族长你对这群小破孩心软根本没用,他们都是没有良心的。
这个时候你揍他们才是正确答案,少族长你糊涂啊。
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同情怜悯的宇智波斑怒气冲冲的回了家,路上越想越气,憋得他只想狠狠吐个火球出来。
‘一个两个都是小混蛋。’
就这,宇智波火核还有宇智波和光那群家伙还好意思说他们弟弟妹妹乖巧可爱,这哪里可爱了?
眼睛不好使的家伙,带着滤镜就连脑子都不要了,明明我弟弟才是最可爱的。
……不,不只是弟弟。
家里面还有一个人。
原本带着怨气的脸上浮现出了点怔愣之色,宇智波斑慢慢的皱起了眉,用力去回忆家中另外一个存在感低到恐怖的人。
‘我还有个妹妹。’
他还有一个妹妹。
有一个决心要牢牢看紧的妹妹。
但现在,他又无意识的把妹妹给忘记了。
因着妹妹那奇怪的、会被人遗忘掉的古怪体质?哈。
指尖用力陷入掌心,宇智波斑呼吸在短暂的停滞后加重,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唯有那一头看上去格外桀骜的短炸毛正因着主人的情绪变化而微微塌软了下去。
‘找再多的理由也无法掩盖差点遗忘的事实。’
因为受到妹妹的体质影响而总是无意识的遗忘对方的存在,这种事情完全不能接受,也完全不能遮掩身为兄长失职的事实。
明明他做到过突破无形的影响把妹妹捞回家,也对着弟弟妹妹许诺过会握紧他们的手,绝不弄丢任何一个。
浅浅呼出一口气,宇智波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反复默念着弟弟和妹妹的名字,极力想要避免再发生刚刚那样的事情。
而在宇智波斑刚刚踏入家门时,他凭借着优越的听力捕捉到了不断靠近的熟悉的脚步声。
下意识的舒展开眉目露出个笑,先前在外面感受到的憋闷和察觉自己记忆不受控时产生的低落情绪全部消失,宇智波斑站在原地张开胳膊,动作相当自然的将扑过来的两个人一把搂进怀里。
宇智波斑低头,对上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哥哥!”
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顺势趴在宇智波斑怀里,随后动作整齐划一的揪住自家哥哥的衣服,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惊喜。
其中一个有着软软翘起的黑色短炸毛,而另一个头发虽然柔顺但头顶正中间却顽强的支棱着两撮最挺翘的头发。
“泉奈,胧月。”
回应了一声并揉搓两把弟弟妹妹毛绒绒的脑袋,全然不见任何暴躁模样的宇智波斑一左一右牵着两个人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只是大概刚刚受到了刺激,这会儿他有些难以克制的朝着自家妹妹看去。
察觉到兄长的注视,宇智波胧月略有些困惑的歪了下头。
但很快,从兄长这熟悉的反应中猜到了原因的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没关系的。”
迎着长兄的注视,宇智波胧月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哥哥是最好的哥哥,那绝不是哥哥的错。”
就算是又一次不小心被遗忘又怎样,她怎么可能会对哥哥升出什么怨怼之情呢?
那可是她的血亲啊,是最重要的存在。
父亲、母亲与兄长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宇智波胧月自记事起就感到心里像是存在着一个窟窿,丢失重要之物的寒意攀附在她的骨头与血液中,只有待在家人身旁才会得到舒缓。
偏偏从小她的身体就不好,存在感低的过分,总是会被人忽视和忘记,无论是父母也好,哥哥们也罢,都会在无意识中忘记还有“宇智波胧月”这个人。
幼年最严重时,宇智波胧月即便站在别人面前挥手讲话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不管她怎么发出动静都无法引起旁人注意,做出任何举动也只能得到一个被忽视的结果。
她就像是站在一侧河岸上路过的旅人,对面是色彩丰富人声鼎沸的世界,那里有风和雨,也有光和热,人类“生活”的画面就近在咫尺却又怎么都无法走进。
于是宇智波胧月明白了,这个世界和她无关。
她即便站在家人身旁也像抹不存在的幽灵,割裂的就仿佛这个世界上不该有“宇智波胧月”一样。
像是被看不见的玻璃隔绝在世界之外,宇智波胧月安静地看着那些彩色的风景,再怎么伸出手努力去抓取也只能握住空气。
对外的渴求得不到回应,内里心口的残缺也在不断扩大,这些都压迫在她的精神上,一点点迫近危险的警戒线,并将其缓慢击溃。
怨恨、痛苦、祈求与艳羡最后又都归为了平静,可宇智波胧月恍惚觉得在心中那片平静荒芜的地方生成出一道深渊,拖拽着她朝向下方坠落。
从最开始的尝试挣扎,到最后的放任,她对一切事物逐渐感到厌倦与虚无。
直到在某个时刻,宇智波胧月发现有一束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只以为个巧合,宇智波胧月平静的移开了眼。
但那个人却突然抓住了她,伸出的手仿佛击碎无形的阻碍,颤抖着、却也坚定而又牢牢的握住了她。
对方俯下身,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宇智波胧月听见对方喊了她的名字,在她困惑而又迟钝的望去时把她拥入了怀里。
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少年动作因克制而显得缓慢,态度却又珍重到近乎恐惧。
磅礴的情绪从他的身躯里逸散而出,有什么东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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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举动一起把宇智波胧月包裹。
耳畔传来不存于此世的轰鸣,把她隔绝在世界之外的屏障被砸了个粉碎,屏障破裂迸出的清脆声重重砸在宇智波胧月的心上。
对方一声声呢喃的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把她从死寂之处抱出。
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复苏的感官传递来肢体接触的暖意。
有其他年龄的孩子们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抱着她时毫无克制的力气带来窒息的错觉。
他们凑近了的眼睛里弥漫着厚重的水汽,喊着“妹妹”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宇智波胧月的视野内,熟悉的、有着血缘作为纽带的人向她靠近,像是过去每一个日夜里一样,但这次他们不是从她身边路过。
“母亲”弯下腰,于是一个带着湿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父亲”几次张口,手掌落在她的头顶。
“哥哥们”极力和她贴在一起,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流露出她不理解的难过。
但是宇智波胧月的脑海中却在那一刻浮现出了名为“爱”的字样。
原本抽象化的概念凝聚为实质,化作无数细细丝线将她缠绕拥抱,也让她对爱意有了最清晰明了的认知与感悟。
爱是吻。
爱是拥抱。
爱是皮肤接触时的暖意。
爱,是血亲。
于是大半身躯被掩埋在角落泥土中的折翼幼鸟被爱意包裹回归巢穴,徘徊在河畔的旅人被爱意牵引着走向对岸。
风和雨开始亲昵的从她指尖流动,光和热朝着她舒展开怀抱,世界随着家人的举动向她奔跑而来。
由此,宇智波胧月跨过了虚无,走入了这个世界。
所以啊,那样的哥哥怎么会有错呢?
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宇智波胧月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睛,握着兄长的手稍稍用力。
她在感受到兄长随她的动作而将手举起后笑的越发开心,眼睛弯出漂亮的弧度,随后将脸颊贴在兄长那并不算特别宽大的手掌上蹭了蹭。
她的家人们有着最美的眼睛,而那么漂亮的眼睛里不应该有悲伤。
无法控制身体记忆的话,她会主动伸出手,就像曾经抓住她的他们。
妹妹本来就是应该和哥哥们紧密相依。
家人本来就是应该互相依偎着。
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依赖和爱,宇智波胧月轻声重复道:“没关系的。”
总是会被人忽视的宇智波胧月,总是会被人遗忘的宇智波胧月。
被哥哥们牵着手的宇智波胧月,拥有了家人爱意的宇智波胧月。
“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的,哥哥。”
“我们不会分开。”
哥哥。
仅剩的两个哥哥。
要好好保护和爱护的哥哥。
察觉到长兄周身骤然放松了的气息,宇智波胧月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另一位兄长身上。
更年幼的兄长情绪要更加的外露,他看着她,似乎想保持身为哥哥的威严而试图表现的冷静,但上扬的唇角与眼睛里流露出的喜悦却出卖了他。
在见到她望去时,泉奈开口附和着她说出了许诺一样的话语。
“我也会一直陪着斑哥和妹妹的。”
于是宇智波胧月把他们三个人又拉近了一些,把脑袋埋进了两个兄长之间。
“我们三个人会一直在一起的。”
“嗯。”
宇智波泉奈也笑弯了眼,黑色的眼睛里像是被点亮了金色的晨星。
他把妹妹抱在怀里,期待地看向兄长。
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宇智波斑低头,顺从心意也加入了这个奇怪的组合。
随后,加急处理完族务,此时难得提前回家的宇智波田岛站在不远处开始思考他家小孩们是不是在搞什么奇怪的仪式。
思考结束后,老父亲又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加入。
“父亲。”
敏锐察觉到动静的宇智波胧月抬头,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渴求的意味毫不遮掩。
宇智波泉奈也抬起了头,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宇智波斑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和弟弟妹妹保持一致,选择了加入队伍。
他想,兄长的威严……这种东西,偶尔也是可以稍微的放下。
至少现在可以。
于是在场唯一的大人便成了不合群的人。
迎接儿子女儿注视的宇智波田岛悄悄倒抽一口气,表情越发严肃,像是在面对着什么生死大敌。
他左右看看,眉头越皱越紧,纠结的仿佛在做什么重大人生选择题。
乌丸,也就是宇智波族长的忍猫趴在门口打了个呵欠,甩了两下尾巴后貌似不经意的关上了屋门。
尖尖的耳朵抖落两下,它在听到了屋内隐约响起的笑声后对天翻了个白眼。
‘死要面子活受罪,想抱就抱,还担心会不会被其他人看见……啧,谁敢跑到宇智波族长的家里蹲墙角啊?’
唉,田岛你真是越活越有出息。
7.七只宇智波
刚结束纠纷与争斗的贵族们在短期内没有重新掀起事端的意向,在签订了各方都满意的条款后他们就像是进入了倦怠休憩期,生活恢复到了安逸平和的状态。
而这最直观的体现便是送达给各个忍族的委托数量的锐减。
先不提那些不怎么出名的小忍族,就是作为忍界里有名的宇智波最近拿到手的委托数量也大不如从前,这也是宇智波田岛近段日子能够挤出时间来提前归家检查和教导家里几个孩子的训练进度的原因。
站在院子里同自家儿子过了几招,宇智波田岛略有些惊诧的发觉最近宇智波斑实力增长的很快。
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力量增长,无论是反应速度、在战斗中的一些技巧的运用都完美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宇智波田岛打量着面前心绪尚未平复并且还在喘着粗气的儿子,随手将手里的刀放置于一旁并夸赞道:“斑,你最近的进步很大。”
看着面前的儿子,宇智波田岛双手交叠着穿插在宽大的袖子里,面上带出点笑意。
虽说他对斑的要求向来极高,但他在这个时候也并不会吝啬于给出鼓励。即便他心里很清楚以斑现在青春期的别扭心气在听到他的话后大概率只会觉得不爽。
事实也是如此,宇智波田岛对宇智波斑的心态可谓是拿捏得很准。
宇智波斑这会儿正用双手撑着膝盖,因为脱力现在他连脸上的汗都懒得擦。
在听见了来自父亲的肯定时,宇智波斑承认在那一刻他心里确实升起了点喜悦之情,但很快更多翻涌着的不甘心又淹没了他。
毕竟相较于此刻看上去狼狈的不行的他而言,他的父亲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悠闲了,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像是刚刚的切磋对于他父亲来说只不过是热了个身。
偏偏刚刚对练时他的弟弟和妹妹也都在,他被压着打的过程全部都被弟弟妹妹看在了眼里。
这种实力上的落差与对比,再加上一种微妙的“在弟弟妹妹面前丢脸了”的感触实在是让宇智波斑高兴不起来,某种独属于少年时期的骄傲被轻轻刺了一下,不疼,但却很有存在感。
于是宇智波斑在听见那一句夸赞后别过了脸去,被汗水打湿而略有些软化的头发似乎也在一瞬间变得重新炸了起来。
他哼了一声,勉强直起腰的同时小声嘀咕着“说得轻松结果还不是我输了,我如果这么压着别人打我也能这么夸人”
到时候他甚至还能用更恣意的态度去夸,格式他都想好了,就说“我斑愿称你为XXX”。
对此,宇智波田岛的回答是一巴掌拍在了宇智波斑的脑袋上。
“你小子在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就想着赢我?”
也不看看你爹比你多吃了几年的饭,多活了多少年,真这么容易就被你给超过了那我还当什么族长,换你来当好了。
才勉强学会了个走路就想着飞,想的倒是挺美。
心浮气躁又激进,虽说有冲劲和干劲是好事,但就不能再稳重一点?你小子是真不怕在这方面栽个跟头啊?
宇智波田岛这么想着,手上又用力狠狠的给了面前这个恨不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的儿子来了几下。
“我都已经多大了能不能别总是随随便便的拍我脑袋,一点面子都没有!”
宇智波斑不服,像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大声抗议。
只是很可惜他爹完全没有听的意思。
而一旁的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则完全没有去帮自家亲爱的兄长解围的念头,两人就蹲在那里捂着嘴巴偷偷地笑,同时还不忘赞叹自家哥哥的可爱。
“斑哥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炸毛的猫。”
宇智波泉奈伸出手比划了下,冲着身旁的妹妹眨眼睛,示意妹妹去看不远处正在跟鸟斗智斗勇的忍猫乌丸。
宇智波胧月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向她哥,在看到她家斑哥朝着她和泉奈这边投来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确实很像。”
宇智波胧月赞同,并且光明正大的和一旁难得升起坏心眼的泉奈凑到一起商议着如何将自家斑哥现在的样子记录下来以供后人瞻仰。
总之,突出的就是一个和谐有爱脉脉温情。
完全没感觉到温情只觉得气急败坏的宇智波斑:我听得见!
是不是宇智波和辉他们带坏你们两个了?
宇智波和光你们这群家伙给我等着,你们弟弟妹妹带坏我弟弟妹妹,弟债兄偿,下次训练场看我怎么揍你们!
或许是被弟弟妹妹的叛逆气到了,等到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也被自家父亲拎走训练时,宇智波斑支起一条腿靠着柱子坐在走廊上摆出了看戏的架势。
哦也不算纯看戏,因为他还会很贴心的在弟弟妹妹结束训练后表示“明天早上我会再好好跟你们复习今天内容,一定会帮你们好好加深记忆”,全然不顾趴在地上的弟弟妹妹投来的幽怨眼神。
“虽然有斑哥陪着一起训练是很让人开心,但是斑哥你脸上的笑容有点太过分了。”
宇智波泉奈坐起身子来鼓着腮帮子发出谴责。
体质更差劲的宇智波胧月已经连爬都爬不动了,只得颤巍巍举起一只爪子表示对泉奈话语的附和与赞同。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家刚刚还在看笑话的斑哥。
“好了,这件事就先揭过。”
莫名心虚的宇智波斑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顺手将弟弟妹妹捞进怀里,一边走一边不忘耐心地指出他们刚刚暴露出来的失误与缺陷。
从忍术释放的时机选择到出刀的技巧运用;从体术上一些动作的多余繁琐到战斗中情况的分析;从专精路数的选择到身体短板缺陷的弥补方法。
宇智波斑对弟弟妹妹的方方面面都做了分析,说的话很多,面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迹象,盯着前路的眸光中一片平静,跟先前易燃易爆炸的炸毛刺猬模样截然不同。
不过这大概……也是某种惨烈的成长。
曾经作为家中次子的宇智波斑虽然也会照顾弟弟妹妹的日常训练,但并未细心到这般地步。
只是,在大哥死去后,成为了长兄的宇智波斑就已经无意识的在朝着记忆中兄长的模样靠近。
而在又失去了母亲和一对双胞胎弟弟后,尽管理智令宇智波斑竭力维持着正常的表象,可这幅身躯内肆意蔓延的感情却不受控的让他增加了对弟弟妹妹的关注。
他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念叨着弟弟妹妹需要注意的重点,变得比记忆中的长兄更加仔细和谨慎,像是曾经他所见过的殷勤叮嘱家中兄弟的那些啰啰嗦嗦的好友。
偶尔的,也会有先前遭到宇智波斑吐槽的友人反过来调侃他,怪声怪气的说“哟,你现在也变成个护小孩的唠叨哥哥啦”。
对此宇智波斑只会哼哼两声,目光乱瞟试图转移开话题,若实在是扯不开话题那就拽着人去训练场切磋。
可即便是再怎么被人调侃,宇智波斑也没打算去控制和压抑自己的行为。
他只要想到弟弟妹妹在未来可能会因为这些疏忽而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死去,只要想到可能会再失去一个血亲,那些仔细到啰嗦的话就自然而然的从他的口中被吐出,就像是族地外那条缓慢流淌的河,无声无息的融入了生活与习惯中。
‘毕竟这是泉奈和胧月啊。’
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妹妹。
他注视着的弟弟妹妹,他仅剩的弟弟妹妹。
想要一直护佑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希望被外界的刀与火所伤到的弟弟妹妹。
尽管现在因为他不够强而没办法好好保护泉奈和胧月,但总有一天他会给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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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造出一个安全且舒适的家。
他会做到的。
收敛起所有念头,宇智波斑最后伸手揉了揉宇智波泉奈的脑袋,又捏了捏宇智波胧月脑袋上翘着的那两撮头发,短暂思索片刻后,他又补上了一句话:“不止明天,后天我也来监督。”
泉奈虽然已经做过好几次任务,但他仍然需要多加提点和训练。
胧月尽管在日常的训练中表现得还不错,一些简单的练手任务也做的很好,但她的经验还是太少。
宇智波斑认为自己的妹妹从某种程度而言依然未脱离新手的范畴,这实在是令他放不下心。
偏偏胧月马上又要接第一个长期离家的远距离任务,接下来更是需要抓紧时间对她进行详细的教导。
虽说能分给族里新手小孩的任务大多没什么难度,路上一般还会尽可能的分配有成年宇智波带队,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再抓一抓泉奈和胧月的训练进度。’
打定了主意的宇智波斑做出决定,但又想起来了同外族小伙伴的约定。
‘跟柱间的约定,推迟几天应该不碍事吧?实在不行的话找个机会跟那家伙说一声好了。’
宇智波斑有点迟疑,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毕竟伙伴虽然也很重要,但弟弟妹妹的位置始终位于最前端,没有什么选项能够越过他们去。
“这样也好。”
旁听了全部过程的宇智波田岛颔首表示了赞同。
随后,他看向最不让他放心的宇智波胧月。
“胧月,你最近还有梦到之前那样奇怪的梦吗?”
幺女身上的奇怪之处很多,单是那奇怪稀薄的存在感就困扰着他们一直到现在。
但近些年这个问题已经改善了很多,不会如曾经那样严重,并且胧月最近已经开始摸索学习着如何去控制那古怪的能力。
宇智波田岛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不受控的趋近于消失般的体质确实会给人带去严重的负面影响,可若是这种能力能够被掌握的话,那么胧月的生存不仅会得到极大的保证,日后她在暗杀等方面也会拥有碾压性的优势。
偏偏前段时间胧月又开始被一个奇诡的梦困住,重复做同一场噩梦。
许是曾经被宇智波胧月身上不合理的存在给刺激狠了,现在宇智波田岛一家不会轻易忽视任何奇怪的地方。
无论是诅咒也好,还是什么奇怪的咒术,他们都不会轻易的允许家人被带离身旁。
也因此,在宇智波胧月被侵扰到白日也无法维持正常活动时,那段时间宇智波家的氛围是紧绷的,反应最大的宇智波泉奈寸步不离胧月身边,晚上还要守着妹妹才能入眠。
甚至就连宇智波田岛也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一个平安符放到了宇智波胧月枕头下。
不过最近情况似乎是好了不少。
“已经没有再梦到了。”
宇智波胧月乖乖交代:“最近一切都很正常。”
看不清楚脸、一直不断地重复呼唤她名字的人。
会低语着“找到你了”并像是水草般困锁缠绕着她的四肢的人。
拖拽着她向刺眼的方向坠落的梦。
这些都已经消失,不再困扰着她了。
宇智波胧月微笑着回复,手无意识的拂过胸口。
胸腔的位置有空落落的虚无感,耳畔似乎是有声音催促着她去追寻那一场梦境的源头。
但是她不会去听,也不敢去信那个声音。
未知意味着风险,她不敢去赌声音的本意是好是坏,探寻源头的代价是否会是让她与血亲分离。
所以——
“父亲,相信我吧,我已经没事了。”
宇智波胧月轻轻地笑,握住身旁不安的兄长的手,最终给出了肯定的保证。
8.八只宇智波
有时候宇智波胧月真的很想感慨她的兄长是一个非常珍视与爱护弟弟妹妹的人,尤其是在她和泉奈的实力增长进步方面更是有着百倍专注度。
无论平日里有多么纵容她和泉奈,只要进入训练状态,宇智波胧月就真的没见过宇智波斑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除此之外,宇智波胧月也想感慨她哥还是个有什么想法就着手去做的高效行动派。
就比如说昨天她哥放话说第二天要帮她和泉奈训练,于是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对方就把她和泉奈薅起来了,此时人正站在她和泉奈的对面活动着身体,为接下来暴揍她们两个做准备。
‘真是有活力呢,斑哥。’
宇智波胧月一边为自家兄长的充沛精力而赞叹一边用力揉搓了两下自己的脸蛋,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点。
其实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并非是什么懒惰逃避训练的人,相反,两人在族学与各项训练中都相当刻苦,更别提兄长还难得的抽出几天时间陪他们,这让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昨天晚上没少感到兴奋和激动。
而今天两个人之所以看上去蔫哒哒的,也只是因为昨天被宇智波田岛训得狠了,濒近极限的身体让两人有些爬不起来而已。
最后拍了两下脸,已经彻底打起精神的宇智波胧月朝着身侧看去,注意到宇智波泉奈似乎还有些没缓过神。
她伸出手,用带着凉意的掌心贴在对方的后脖颈上。
冷不丁被冻到的宇智波泉奈打了个哆嗦,头发都被惊的微微炸起,在回过神后便略有些无奈的看向身侧的宇智波胧月。
看着妹妹满脸无辜的卖乖样,他使劲儿摇晃了两下脑袋,在确认自己现在的大脑已经处于清醒状态后便伸手报复性捏了一把对方的脸。
“斑哥。”
结束和妹妹的互相打闹,宇智波泉奈穿着贴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训练服,在拿起自己惯用的训练刀具时表情也认真了起来,眼底一片清明之色:“我已经准备好了。”
宇智波胧月没有拿刀,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宇智波泉奈一侧,苦无滑落至掌心,在无声息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同时便开始观测和寻找长兄的破绽与漏洞。
虽说还无法彻底控制这种麻烦的体质,但这么多年有意识的特化训练下来她到底还是长进了些许,短期操控还是能做到的。
“不错。”
热身完毕的宇智波斑抱胸而立,面上浮现出兴致勃勃的笑。
见过泉奈在刀术上的天赋后没有人会不惊讶与赞叹,而胧月则有着对局势与时机的精确把控。
这两个人真的打起配合来的话,搭配上那长久相处时培育出来的默契,他若是要想要赢或许还真的要花费一些功夫。
但这样就很好。
宇智波斑这么想,遂也露出了极为认真专注的神色。
宇智波泉奈率先朝着宇智波斑冲去,担任起了这次对练的正面主攻手的位置,为一旁的宇智波胧月尽可能牵制宇智波斑的注意力,互相配合着试图先手把局势掰向有利于己方的一面。
泉奈和胧月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兄长先出手。
身为自幼接受着兄长教导、同对方对练长大的血亲,他们两个人很清楚以兄长的实力和惯来的凶猛精密的战斗风格,只要兄长取得先机的话他们两个人输的会很快。
‘兄长是很厉害。’
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从不否认自己兄长的强大,但是唯独这会儿他们两个不想输的那么惨烈和迅速,也不想让对方失望。
宇智波泉奈前倾并压低了身,拇指在刀镡处略用力一顶刀便已出鞘。
虽是训练用的刀具,但随着泉奈动作,未开刃的特质小太刀于朦胧晨光中拉扯出银色光流,带起飒飒破空声。
如华光乍现,刀光裹挟着冷风夹带着凌冽战意扑咬向不远处静默而立的宇智波斑。
被锁定的宇智波斑略挑眉,而后只是抬手,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却稳稳接住了那直扑而来的攻势。
‘得动手了。’
察觉到泉奈并未取得预想中的优势,意识到自己也不能继续等下去坐视斑打出反制后,宇智波胧月毫不犹疑的放弃了先前的计划,整个人朝前踏出几步,同时抹去了自己的气息,如晨风般融于空气。
像是一抹幽魂无声滑入战场,宇智波胧月并未使用刀剑,而是握紧了一柄苦无。
随着利器的碰撞声响起,穿着相似训练服的三人互相僵持着盯着对方。
只是跟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相比,宇智波斑面上仍带着几丝轻松惬意。
宇智波斑稍稍抬首,因着身高而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弟弟妹妹。
他露出个格外愉悦的笑,像是吃到了满意的开胃小菜,现在期待着正餐被端到他的面前。
“有进步。”
好兄长唇角上扬,明亮的眼眸中浮现出似是赞叹又似是鼓励的笑意:“但你们可以再努力点,泉奈,胧月。”
“如果不想输得太惨的话。”
——
“嘶……好痛。”
毫无形象的仰躺在地面上,宇智波胧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身体已经被逼到极限,过于急促的呼吸致使她说话的语调也变得虚弱,眼睛也因为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而开始浮现出水雾。
一旁倒在宇智波胧月身侧的宇智波泉奈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作为主攻手的他因为多次被摔飞而已经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此刻手指正因脱力而在颤抖,只是勉强没有把武器弄丢。
宇智波泉奈感觉自己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急躁导致最后一发豪火球的查克拉调动出了问题。
“好了,喝点水。”
虽也有点狼狈,但比起两个弟弟妹妹而言干净爽朗了太多的宇智波斑把两个人拎起来,将盛着水的竹筒递到他们的嘴边,注视着弟弟妹妹的眼睛因为笑而微微弯了起来。
他也不嫌弃此刻弟弟妹妹们那因为沾染了灰尘而显得脏兮兮的头发和脸蛋,等他们喝完水便挨个捏了脸并揉搓了一顿脑袋。
“表现的不错。”
好哥哥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弟弟妹妹的优秀表现,说起话来的语调比昨日他爹要活泼了太多。
但这仍不会令人感到多开心。
“我们总算明白昨天斑哥你为什么会觉得不爽了。”
喘过气来的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再次齐齐鼓着腮帮子露出包子脸,深刻感受到了那种被暴打一顿后还要接受对方夸赞的憋屈感。
就算暴打自己的是最崇拜和喜欢的哥哥也不行!
宇智波斑哼笑,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妹妹:你们两个终于懂了?让你们昨天偷笑。
两个人老老实实低头:懂了。
已老实,求放过。
下次我们两个争取不在斑哥你面前笑。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大怒:我看你们两个是懂了个千手锤子!竟然还想着下次?
万万没想到自己得到了这么个回答的宇智波斑决定要好好地教育一下年龄不大却开始生出一身反骨的弟弟妹妹,深刻察觉到自己兄长的威严再不维护怕不是要碎成渣。
于是他伸出了手,拿出平日在族地里撸忍猫的技巧趁着弟弟妹妹脱力狠狠揉捏他们。
正全身酸疼的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见此,纷纷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
“好痒,斑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泉奈哥救我!”
“对不起了阿月我现在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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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难保……呜嗷,斑哥好痛,扭到了扭到了!”
试图躲开兄长报复的大手但纷纷躲避失败,本来就肌肉酸疼现在更是感觉雪上加霜的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终于露出了流泪猫猫头同款表情,躺在地上成功把自己活成了个表情包。
见此,始作俑者宇智波斑满意了,感觉全身都舒畅了起来。
宇智波斑得意洋洋的叉腰,那一头短短的黑色炸毛也顺应着其主人的心情变得越发张牙舞爪四处乱翘。
总之就是看得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手痒痒。
但是这会儿的他俩没那个胆子也暂时没那个能力伸手。
一场切磋结束,留给两个人休息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卡在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的身体回复速度所需要的时间节点上。
于是很快的,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刚从一滩报废猫饼的状态恢复成圆鼓鼓猫团不久,就又成了一滩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扁扁猫饼。
而在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里,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都过着这般“休息好了就挨打,挨打完总结经验教训再吃饭喝水休息,休息好了再挨打”的生活。
身上疼是肯定的,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哪怕是被揍的再惨也没有任何抱怨。
他们两个并不是什么不知好歹或者脑袋不清醒的人,两个人很清楚自己的兄长下手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狠。
‘不在训练场上多流汗的话,那么就会在战场上流血。’
这是身为父亲的宇智波田岛曾经对宇智波斑说过的话,也是身为长兄的宇智波斑对他们说的话。
一父一子用着一模一样强硬到不近人情的口吻在不同的时间站在相同的地点说着相同的话,藏在这句话背后的柔软情绪却被每一任站在对面听训的人察觉和接收。
所以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就像是曾经的宇智波斑一样,默不作声的接受来自长兄的一切计划安排,甚至是更加的拼命。
只是极其偶尔的,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会各自趴在自己的被窝里露出同款惨淡的微笑并发出做梦的声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翻身,像斑哥揍我们一样把斑哥这么压着打一次啊?
弟弟妹妹就不能下克上吗?
斑哥他都想儿子反击老爹了,我们两个做弟弟妹妹的当然要有样学样啊!
真诚希望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D
怀揣着这样远大的梦想,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就这么过上了非常有盼头的生活。
直到做任务那一天的到来。
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忍具,宇智波胧月再次默默回忆了一遍这次护送任务的内容,确认一切都准备完毕没有纰漏后,她抬头,蹦跶着扑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沉默的站在原地注视她即将离去的宇智波田岛。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安全回来的。”
虽然并不能把对自己来说身形过分高大的父亲全部抱住,但宇智波胧月还是尽全力张开了胳膊去拥抱自己的父亲。
她仰头,脸上绽开个灿烂的笑。
“等我回来给你带伴手礼,父亲。”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抬起手落在他的幺女的头顶,轻轻地帮她捋顺一缕头发。
他张口,几次犹豫,最终也只是发出近乎气音般的“啊”声并缓慢的点了下头。
得到回应的宇智波胧月笑容越发明媚。
她抬眼朝着父亲身后望去,是整装待发、即将要去做另一个任务此刻却频频看向她的泉奈哥和沉默的注视着他们的斑哥。
于是宇智波胧月又挨个抱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借着这个拥抱传递到她的哥哥们的心里。
“哥哥们那一份我也不会忘的,放心吧。”
9.九只宇智波
或许是因为最近族内任务量并不多,又或者是最近有不少成年宇智波族人确实是空闲了下来,总之,在这次出行中难得的是三人小队的配置,由一名成年宇智波带队,两个年幼宇智波作伴。
此外这个委托也确实不难,只是格外的耗费时间,需要接取任务的忍者在各处反复奔波。
眼下任务已完成了大半,在回去交付最终物品的路上,宇智波胧月一行人都稍稍放慢了脚步,也挤出了更多的休息时间。
领队的队长看了眼跟着自己的两名队员,视线落在两人啃着的兵粮丸上,决定寻个地方原地休整过夜。
位置很快选好,生火对于擅长火遁的宇智波而言再简单不过。
不远处的篝火在静静燃烧,偶尔有零星的火花伴随着“噼啪”声跳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又消失。
虽说这会儿夜晚的气温并不算低,但队长还是拎着宇智波胧月与另一个名为宇智波夏树的小孩的后衣领把两人放到了火堆旁。
布置好周围的警戒陷阱与幻术,名为宇智波介太的大宇智波表示自己要短暂离开一会儿,说是要去觅食,吩咐两个小的乖乖等着他回来。
而在他走之后现场的氛围就变得极为安静。
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在做任务的过程中话最多的就是带队的那位宇智波。
宇智波胧月因为幼时经历,在面对不怎么熟悉的人时鲜少主动开口说话,而另一边的宇智波夏树则维持着静默的姿态,不发一言。
宇智波胧月拨弄了两下火堆,见火势有减小的趋势便又朝里面填了些枯枝落叶。
火光映亮了她小半张脸,暖意透过皮肤逐渐在身体内晕染开。
蹲在篝火另一旁,结束发呆的宇智波夏树搓了搓手,眼神悄悄往宇智波胧月身上移去。
其实宇智波夏树同样是一名转生者。
他并不是个什么安静的性子,在转世前就是个外向的社交达人,这辈子即便是转生到了宇智波也没改变话多的毛病。
而现在宇智波夏树那么沉默,只是因为做出了些犯蠢行为,还没从尴尬与窘迫状态缓过来。
在最开始接到任务的时候,宇智波夏树很有自信。
他对自己的搭档人选并不在意,作为一个拥有前世作战经验的人,面对这种练手任务他有能够带飞组队搭档的自信,结果他没料到他自己反倒是被带飞的那一个。
‘原本以为任务中没敌人打扰一切都很顺利,结果最后才知道那些暗地里试图截杀的家伙都被搭档悄悄干掉了,而自己还暗自庆幸运气好……’
最要命的是当他开口感慨时,他竟然完全都没有察觉到宇智波胧月就在他身旁!
宇智波夏树真的一点都不愿回想起当时的尴尬场景。
原本以为是带小孩做任务,结果却被自己要带的小孩给抢了所有的活,这滋味,实在是让他心情复杂。
而在度过了最初的窒息般的羞耻后,宇智波夏树回过神来复盘任务过程时就被困惑所包围。
他自认为并不是什么蠢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实力都不算弱,但是他一路上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对方行动的迹象,对之前这个人的长时间消失也并未感到任何不对劲。
明明这次任务里他跟宇智波胧月是搭档,但他就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就像是此前他的身边全然没有宇智波胧月这个人一样。
为此,宇智波夏树困惑了很久。
直到他从记忆的一个角落里翻出来了曾经他在线下千手宇智波情(八)报(卦)大会上听到的一则消息。
‘我们族长家的小女儿神出鬼没,要不是确认了她没问题,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带着刺客系统的转生者了。’
以上感慨出自于某宇智波。
据传是他前段时间被宇智波胧月吓了一跳,受惊情况下还冲着人喊了声“有鬼啊”。
记忆逐渐清晰,想起那位同学事后是如何作死被族长家儿子追着揍的宇智波夏树发出感慨:‘这就是族里那群家伙传的潜行天才吗?果然有天赋。’
先前那个被吓到的同学说“不怪我太弱而是对方太吓人”的时候他们还在笑话对方并且认为对方是在嘴硬,结果这会儿他自己的脸就被打肿了。
就是很好奇感知能力强的和辉哥会不会被宇智波胧月吓到。
宇智波夏树正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下意识侧首望去,他就这么直愣愣的跟对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夏树?”
宇智波胧月露出个笑,全然不见任何被窥探后的不悦。
但宇智波胧月表现得如常平静,宇智波夏树却反应极大,一头短发炸起,眼睛也被吓的下意识睁大瞪圆。
在看到对方这幅表现后,宇智波胧月有些茫然困惑的眨了两下眼,犹豫迟疑地问道:“是我突然开口吓到你了吗?”
“不不不,没有没有!”
反应过来差点蹦跶起来的宇智波夏树连忙摆手,不存在的尾巴疯狂摇晃,急速开启头脑风暴为自己寻找解释的借口。
“我只是,呃,有点……”
卡了个壳,但宇智波夏树思绪转的很快,顺利找到了话题把话接了下去:“我刚刚是在算咱们这次任务的性价比……咳,我是说,我刚刚在计算咱们这次任务是赚还是亏。”
差点吐出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词汇,宇智波夏树紧急刹车并更换了说辞。
他停顿了下,随后就真的顺着自己的借口往下说。
“你看,咱们这一来一回靠两条腿扑腾得算一笔人力劳动跑路费吧?更别提咱们两个还是童工……算了,童工问题先略过,还是继续算账吧。”
童工这个词就已经够让他想发火了,再想起这个破地方根本就不觉得童工有什么问题更让他破防。
这问题现在又解决不了,只能先暂时跳过。
深深吸一口气,宇智波夏树掰着手指继续:“在任务过程中我们的伙食开销也需要计算支出,而且雇主催得急,搞得我们连睡觉都难以保障,这种加急行为怎么也得再额外收取一笔费用吧。”
而且忍者做任务也没个什么兜底的保险,待遇糟心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想到这里,宇智波夏树没忍住捏紧了拳头,发觉自己现在干的职业实在是烂到透顶,偏偏他本人在认真起来后就忍不住要把这一笔笔账都给算清楚。
“冒着生命危险给雇主干事,有时候他们连任务信息都不给全,任务中所有后果和风险都得我们家族自己承担。”
至于什么人权保障更是想都别想,连人的身份都不被那群贵族承认。
“任务失败代价惨重,任务完成处境也没好到哪去,付出那么多,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后,那群贵族还挑三拣四继续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小小年纪就要上战场,不小心就会死,死了那群雇主也不会有丁点心理负担,难过的就只有自己亲人。
不被大名承认为国家的人民,像是被隔绝孤立在普通人社会外的特殊异类。
忍者们的死亡没有任何意义,忍者的生命在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笑话。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啊?
忍者其实指的就是非常能忍的人吧?
虽说不能对这个世界要求这么高,但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跟这个破烂世界爆了。
宇智波夏树越算越觉得亏,掰手指头的动作都透露着心酸之感,语气也越来越悲愤:“咱们做任务的收入跟支出也太不对等了,本来就是卖命赚钱,钱不多保障不到位就算了,任务结束后有的雇主还能以动作慢这种狗屁理由再扣一部分报酬。”
“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收支不平衡的生意!”
这是压榨!
咱还叫什么忍者啊,直接改名叫奴隶好了,而且还是自带干粮争相卖身的那种。
一旁的宇智波胧月下意识一个后仰:好强的怨气。
原来账是要这么算的吗,夏树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见宇智波胧月面上还有些茫然,宇智波夏树心梗:更生气了。
你知道对于一个前世家里大部分人都热衷于赚钱的家族成员来说,发现自己这辈子一直在干亏本买卖有多痛苦吗?
虽然我上辈子转专业去了机甲战斗系,但是我还是感觉好肉疼,那都是钱啊,咱们的钱!
和辉哥他们之前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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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时候说得对,这个世界里的一些制度和所谓规则都是垃圾,忍者这个破职业必须迎来行业整顿,他们不能就这么烂活着。
就在宇智波夏树在心里提着光剑对准贴有“雇主”与“贵族”字条的模拟小人进行狂风乱劈时,他感觉自己被人拽了下衣袖。
他下意识顺着方向看去,面上还是一副没收敛好的杀气腾腾的样子。
“夏树……”
宇智波胧月似是有些震惊,开口说话时甚至忘记加上敬语,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因为不平静的心绪而微微睁大。
她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眼角,语气有些飘忽:“你开眼了。”
而且还是有一只眼睛直接变双勾玉的那种。
宇智波夏树茫然:啊?
不是说咱们族里人要开眼或者勾玉升级都得体验一番死了活活了死,要死不活想活又快死的虐身虐心经历吗?
我这就开眼了?我似乎也没事吧……
宇智波夏树想说自己状态很好,但很快他又记起来了自己算的那一笔账。
于是,他的眼睛变得更红了。
宇智波夏树暴怒:没事个屁,我有事!
我可是差点赔上了一辈子去给那群崽种贵族当倒贴钱的廉价牛马啊,这他大爷的不也是一种虐身虐心吗?!
开眼一开就是两勾玉,这都是我活该的:)
——
等队长回来时,他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不知为何整个人贴在地上尖叫蛄蛹满地乱爬的宇智波夏树以及站在他旁边像是想安慰他但却手足无措的宇智波胧月。
宇智波介太:……?
成熟可靠的大宇智波呆滞在原地,大脑因为眼前这有些过于超前的画面而停摆。
下意识后退几步,站在外面的宇智波介太茫然中睁开了自己的写轮眼。
发现自己没中幻术的宇智波介太:完蛋,这出个任务把人给出傻了。
夏树他堂哥走之前好像还拜托了他,让他多关照一下那小子吧?
他把那边那个正在地上爬的东西拎回去应该不会被追杀吧?
就在宇智波介太瑟缩在外面难得犯傻时,里面的宇智波胧月已经看到了他并露出了“救命”的表情。
“队长!”
宇智波胧月也属实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了,语气有些慌:“夏树他刚刚正在算这次任务报酬,然后就开眼了,再然后就……”
就成这样了。
‘这话好扯,可是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啊。’
宇智波胧月戴上了痛苦面具,有些可怜巴巴的望向仅剩的希望。
听完解释的宇智波介太:啊?
就在两个人面面相觑怀疑自己认知时,罪魁祸首已经停下了自己的行为艺术。
他这会儿又蹲在了地上,揪着头发魔怔一样碎碎念叨着什么话。
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介太小心翼翼靠近,侧耳一听,才发现宇智波夏树说的是“我不要当倒贴钱的奴隶我要把那群压榨我的东西豆沙了,我们宇智波这几年亏了好多钱……那么多任务零零散散加起来得亏了十个亿,我好想杀回去让那群该挨千刀的贵族还钱”。
被这个数字给吓了的宇智波介太和宇智波胧月:???
啥玩意儿?你说多少钱?十个亿?!
夏树你怎么算的?
“这还是我按照咱们族里近几年的平均任务数来算的抹掉零头后的折扣价啊,我甚至只算了十年里的欠款,咱们全族十年才这个数真的已经很便宜了!”
那么多战争对抗任务,那么多暗杀任务和情报任务,他都已经快要用免费白菜价去估算各种隐形开支和损失赔偿了啊。
抬起头来的宇智波夏树看懂了旁边两个人的表情,他在察觉到自己的族人竟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眼泪终于还是喷涌而出:“你们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廉价啊!”
你们真的,我要哭死在这里,我们宇智波族里都是什么绝世大冤种?
咱们宇智波真的不能这么过日子,真的!
我该怎么才能拯救你们这群愚蠢的族人啊?这个世界上有能够把人思想给掰正过来的术吗?我真的很需要QAQ
10.十只宇智波
好不容易搞懂了宇智波夏树在想些什么,一拳头下去把人给打醒了的宇智波介太给出评价:我们之前做任务的过程中都没有这么狼狈,回来的时候你倒是闹了个痛快。
想法很好,就是不现实,小孩子回家后多睡会儿,梦里什么都有。
活动活动手腕,宇智波介太斜着眼撇不远处被他收拾一顿后老实下来的宇智波夏树。
最开始他也不想使用暴力,但架不住那小子像是被人捆了摁进水里洗澡的猫一样在那边喊得撕心裂肺,搞得他也只能被迫采取武力让人快速闭嘴。
但另一端的宇智波夏树全然没有体会到队长的“良苦用心”。
脑袋上肿了个大包的他没了最开始的疏离感,现在正抱着一旁的队友呜呜咽咽的抱怨,只是声音压得很低。
“我只是给我们争取合理权益,这方面我没做错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沦落到成为人型抱枕的宇智波胧月:……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但是事情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中间好像快进跳过了大段剧情一样。
此外,她怎么还感觉经过这一遭事情后夏树的态度无端变得热情了起来?曾经在族学课堂上对方不是这个样子啊。
宇智波夏树抬头望天,在心里蛐蛐:因为我要趁你还小教你“贵族都是王八蛋”的道理啊。
万一等你之后长歪了怎么办?时代变了,咱们忍者也得与时俱进,开始行业改革。
宇智波胧月犹豫,宇智波胧月最终叹了口气。
她顺着夏树的力气坐在了他的身旁,像是安慰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先喝口水吧。”
在地上爬那么久还扯着嗓子叫嚷半天,喉咙不疼吗?
眼见着另一边的两个小孩终于安静了下去,宇智波介太这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给,吃吧。”
宇智波胧月:!
宇智波夏树:!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队长你哪找来的点心?而且看包装,这一袋肯定很贵吧。
“管那么多干什么,就当这是我从树林里捡来的好了,快吃。”
凶巴巴的催了下眼前的两个小孩,在看到两人低头乖乖啃起了点心后宇智波介太这才满意。
随后他起身,打算去外面守夜。
期间宇智波介太的动作有片刻不自然的僵硬,但很快便被掩饰了下去。
寻了个位置蹲下,宇智波介太伸出手揉了揉身上遭到肘击的地方。
这伤势并不严重却足够的疼,令宇智波介太忍不住向某个已经离去的千手发去“诚挚”的问候。
“王八蛋下手真够黑。”
之前他碰上一群新人千手小孩的时候可是已经放水了,那一群小崽子不都安安全全回去了吗?
说他给一个叫千手梁间的小孩下幻术没轻没重搞得人差点傻了,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他自己动的手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幻术哪来那么大杀伤力,鬼知道那个千手梁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送来的那一盒子谢礼还算马马虎虎吧。’
也还算对方有点良心和理智,知道他认真起来那群千手小孩一个都活不下去,还追着跑到这里来送东西。
从夏树和胧月的表情来判断他们吃的还挺高兴。
就是不知道这种背着家族偷偷给对方家族小孩放水的行为什么时候暴露……
‘到那个时候一定会被狠狠的责罚吧?哈哈哈,说不定会死呢。’
宇智波介太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
大概是因为今晚月色实在是太好,又或者是因为刚才那两个小孩的一番闹腾让他难得的有了回忆过往的念头,总之,这会儿的宇智波介太思绪飘荡到了他的过去。
在最开始,他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那个千手家忍者提出的、两人瞒着家族尝试遵守“不对六岁以下孩子出手”的扯淡约定,但在第一次看到本该死去的族内孩子平安归来后,宇智波介太承认他在当时确实是受到了触动。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为什么没有人早点向我提出这个建议,这样我的弟弟或许就不会死了”吧。
在那个时候,宇智波介太的心里除去触动外,更多的还是怨恨。
宇智波介太在怨恨自己的不幸。
可是,宇智波介太在心情平复后很认真的思考过,思考年轻时的他如果遇见了这样的千手,他自己能否做到遵守那个一点也不正式、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死去的血亲的“协议”。
思考得出的结论是,年轻时候的他只会表面应下约定,转头就嗤笑对方的天真与愚蠢,并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多的除掉千手的忍者。
所以这是报应吗?
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吗?
宇智波介太摸摸下巴,到了最后干脆放弃了思考,只是对着月亮露出个不含任何意义的笑。
那笑很轻,轻的融于一阵夜风中。
‘思考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哪天事情败露被族人们发现的话,就自裁谢罪吧。’
免得给其他族人带去困扰与麻烦,还能早日去见净土中的父母与弟弟。
反正他的生命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就这样吧。
——
这趟任务完成的相当不错,最后雇主给钱给的很痛快,宇智波夏树也表现的很正常,令一直提心吊胆害怕他因为不满雇主作妖而偷偷套雇主麻袋的宇智波胧月狠狠松了口气。
现在,头次离家这么久的宇智波胧月只想快速回去。
只是这次委托中需要来往的地点都比较远,所以任凭她怎么心急还是又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才回到族地。
同这次的任务搭档和队长告别,宇智波胧月带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向着家里跑去。
路上,宇智波胧月脚步轻快,脑中还在盘算着此刻都有谁在家。
‘泉奈哥的任务用时并不怎么长,他应该早就回来了。’
‘而斑哥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大概也在家里待着。’
也就是说,她可以突然冒出来给哥哥们一个惊喜。
仿佛已经看到了兄长们惊讶的表情,宇智波胧月的步调越发欢快,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然而等到她赶回家中后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兄长们的影子。
抱着精心挑选的礼物,站在原地的宇智波胧月茫然抬头:我哥哥呢?我那么大两个哥哥呢?
宇智波胧月起先还以为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两个人约好了一起跑去什么地方进行一对一的切磋训练,但当她跑遍了两个人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却都没有看到人影后,她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站在空落落无人的训练场地,宇智波胧月眉头紧皱,指节也因为用力而绷紧泛白。
她在族地里怎么都找不到两个哥哥的踪迹,也打听不到这两个人的消息,问谁都只能得到一个“今天一整天都没见过斑和泉奈”的回答。
这是宇智波胧月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不应该。’
走在回家的路上,宇智波胧月不自觉的皱紧了眉,脑海中划过一个又一个不怎么美妙的猜测,脸色也因此而变得有些难看。
她在想要不要去找父亲询问情况。
而在宇智波胧月刚调转方向准备去找宇智波田岛时,她终于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见不同的答案。
“啊,你是在找斑和泉奈吗?”
路过的宇智波和辉擦去额角的汗,看向宇智波胧月。
他挠了挠脸颊,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我今早还看到他们来着。”
“泉奈去过一趟族地里的情报与任务信息驻点,可能是在那边得到了介太叔传回来的消息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决定先去外面接你吧。”
在族地里风评极好且备受赞誉的族兄微笑起来,说话的口吻令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有可能是刚好错过了,不过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去找他们两个的。”
焦躁的情绪被对方抚平,冷静下来后的宇智波胧月冲着对方点头致谢。
而等到宇智波胧月离开后,原先还微笑着的宇智波和辉彻底绷不住表情了。
他快速跑到一处不易被察觉到的地点,看着面前蹲着的一群人露出想死的眼神。
宇智波夏树早就丝滑的融入了小伙伴中间,这会儿正啃着点心发表自己的看法:“泉奈跑去情报屋,其实是想要翻千手族长家的信息吧。”
“我觉得咱们少族长大概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宇智波和辉叹口气,语气里满是同情和怜悯:“先前有几次咱们帮他和隔壁千手家里的那位少族长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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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差点被察觉出不对劲,我们是真的尽力了。”
蹲着的一众小宇智波闻言纷纷点头,表情也满是对自家少族长的祝福。
他们是真的尽力帮两边少族长打掩护了。
要不是他们这群人帮忙,就凭两位少族长那心眼比筛子还多的两个弟弟的本事,少族长早就暴露了。
可哪怕是他们这群人再怎么努力今天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泉奈今早跑去情报屋查资料,大概率是终于抓到了证据并对哥哥交友对象的身份信息有了猜测,今天他追踪斑跟过去后一定会发现真相。
“对了,梁间传过来消息说扉间也跟着他大哥追去南贺川了。”
梁间没拦住。
不如说他再去拦的话,他可能也得被牵连着暴露出去。
宇智波和辉点头:好的,少族长是彻底没救了,把这两个人抬走吧。
泉奈和扉间这俩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也真是绝,鬼知道之前他是死了多少脑细胞才能骗过这两个人这么长时间,现在只能祈祷少族长人没事。
就在一众宇智波闭眼给两家那倒霉蛋少族长点蜡时,不知道谁说了句“那万一他们被摁头去小河边决裂的话,咱们还要不要去”。
宇智波夏树停下了啃点心的动作,仅剩的良心让他有些犹豫:这就不用了吧?人家被逼着绝交就已经够惨了,咱们再跟过去看热闹是不是有点过分?
但一旁的宇智波和辉则想得更多。
他抱胸而立,手指不自觉地轻点手臂,说话的口吻有些沉重。
“我们得跟过去。”
“如果族长摁头让少族长决裂的话,以田岛族长的脾气和身份地位为依据进行推测,我们的族长肯定会埋伏一手想针对千手做出点事情来。”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特殊了。
对于现在的宇智波而言,千手就是被钉死在“对手”这一位置上的家族死敌,两族的关系正因为交战和资源利益的抢夺而处于一个相当敏感的时候,宇智波斑的行为万一被捅出去……
宇智波和辉想,换做是他处在宇智波田岛的位置上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那就是必须要帮宇智波斑把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只要针对千手柱间做出什么行动,那么日后还能解释宇智波斑是为了“截杀千手少族长而以身犯险做诱饵”,交友的性质也会由此发生质的转变,宇智波斑也不会受到族内人的质疑与责难。
至于千手柱间,他死不死无所谓,甚至死了更好,能顺便拿去当做未来斑继承族长位置的政治资本与功绩,并且也可以对千手族长造成不小的打击。
给长子铺路,付出代价的人却是宿敌千手,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理由不去做。
而得到千手扉间给出的消息后,千手佛间只要不傻肯定也能想到这一层来。
两族族长如果在南贺川边见了面,若斑和柱间表露出丝毫对这份友谊的珍惜,那情况又会发生变化。
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现在绝对不会允许这份友情存在,所以他们两个肯定会再给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上一堂课,教会他们“面对敌人,尤其是千手/宇智波决不能手软”。
要想让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记住这个教训并认清现实,那……
“泉奈和扉间肯定也会跟上去,就算他们两个不主动开口,两方族长也会让他们两个跟过去。”
梁间和胧月会不会被喊过去他还不敢确定,但斑和柱间的弟弟妹妹们中至少有一个绝对会被带过去。
因为他们就是最好的“教材”。
只要对跟去的两家少族长的弟弟妹妹动手,立场对立的两家少族长那脆弱的友谊必定要破碎。
不管斑和柱间怎么试图反抗,都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而退步。
这样的事情宇智波和辉在上辈子见过太多。
为了促成未来家族继承人的成长,无论是谁,哪怕是族长其余的子嗣也会被摆在代价天平的另一端。
而且万一情况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有人死在南贺川边……
宇智波和辉以上一世的见闻做依据去推算未来的可能,心情则随着推测出的糟糕后果而跌落谷底。
于是他望向面前自己的学弟学妹们再次重复道:“我们得跟过去。”
至少不能让事情真的滑向那样的深渊。
11.十一只千手宇智波
虽说是得到了宇智波和辉的安慰和帮忙而暂时按捺下了冲动,但宇智波胧月不会真的就此感到心安。
直至她看到熟悉的人影出现。
“哥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而回首望去,视野范围内出现了兄长的身影后,宇智波胧月径直的朝着对方冲去,一头扎进了泉奈的怀里。
她下意识抱紧对方,却察觉到自己的兄长似乎是僵了一瞬,但对方很快又回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抱歉。”
踩着落日夕阳归家的宇智波泉奈低头,视线落在妹妹略带茫然的脸上,开口道歉的语调便又无意识的软了几分:“我没有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先前我还以为要更晚一些你才到家,所以就想着先去族地外做些事,谁知道就这么错过了。”
“这一次就原谅我吧,阿月。”
宇智波泉奈避开妹妹的注视,轻缓地把人抱进怀里。
只是在做完这些动作后,他恍然间听到心里传出个声音在嘲讽着他的虚伪。
‘撒谎。’
‘事情真相才不是这样,你只是在以此为借口隐藏另外一件事而已。’
心里面那道声音越发尖锐,宇智波泉奈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丁点异样,只是愧疚的垂首与妹妹脸颊相贴,像是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轻轻蹭了蹭妹妹的脸。
宇智波泉奈这段时间的注意力全然被另外一件事所吸引。
在将近半个月前,宇智波泉奈察觉到自己的兄长行踪有点不对劲,但在调查时却又查不出什么值得怀疑的点。
可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没有就这样轻易揭过此事,反而令他一直在兄长的事情上死磕。
直至今日宇智波泉奈才知道了真相。
他的兄长宇智波斑在外面交了一个外族朋友,而那个所谓的外族朋友却来自于千手。
对方甚至不是什么普通的千手,而是千手族长的长子,千手柱间。
宇智波泉奈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诱骗他的兄长,这是来自千手的一场阴谋。
在当时,宇智波泉奈甚至已经握住了自己的刀,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
因为他的哥哥笑的很开心。
那是泉奈记忆中自从其余兄长死去后就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的、兄长畅快到极点的喜悦的笑。
当时站在水面上的哥哥眼睛里有着漂亮到让他见了也忍不住露出微笑的东西,而对面那个宿敌家的儿子也笑的真诚,脸上没有任何阴翳。
这两个人就真的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好朋友那样相处着。
人生头一次,宇智波泉奈在犹豫要不要去向他的兄长揭穿对方的身份,纠结要不要直接斩断这个错误的羁绊。
他不想自己的兄长难过,但是他又无法坐视兄长可能抬脚踏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这件事若出什么意外,他的兄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念头的生出令心中天秤彻底倾斜,哥哥的生命高于一切。
阖上眼,宇智波泉奈做出了决断:‘那是千手。’
是父亲的宿敌,千手一族族长千手佛间的儿子。
是兄长未来的对手。
‘不能冒险。’
万一这真的是个圈套,万一千手家里有别人发现了这件事并借此做点什么,万一……
他只有斑这一个哥哥了,这是他仅剩的哥哥。
做出选择的当时,宇智波泉奈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心中的感受。
他只记得向来平缓流淌的河川在那时仿佛爆发出了巨大的水流奔涌声,震的他的耳边响起刺耳轰鸣;水面反射出的光很亮,亮的有些令他感到灼目般的疼。
而就在宇智波泉奈怀揣着这样的决意,打定了主意要瞒着兄长向父亲告密时,他在路上又遇见了宇智波和辉。
他从对方嘴里听见了妹妹正在找他和兄长的消息。
“我就猜你应该是在族外等着你妹妹回来。”
“见你早上往情报屋跑了一趟,收到介太叔的消息就这么沉不住气,非要在外面等,这不就跟你妹妹错过了。”
宇智波泉奈看到宇智波和辉朝他露出了个打趣的眼神,说出来的话却很好地为他提供了一个向妹妹解释的理由。
大脑接收并消化掉了所有的信息,复杂的情绪开始在宇智波泉奈心中翻涌。
未察觉到兄长异样、疏忽了幼妹的近况,他越是思考就越是感觉胸口扩散开沉闷的疼痛,就像是有根荆棘捅入心脏,饮着他的愧疚肆意生长,给他留下一个又一个空洞洞的伤口。
但对外,宇智波泉奈只是露出个略显尴尬的神情来,将一个与妹妹错过的笨蛋兄长的模样表现得完美无缺。
他开口向对方道谢,随后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在回家的路上,宇智波泉奈又想了很多。
他在想自己又遗忘了妹妹要跟对方好好道歉;在想小时候他们几个兄妹全都还在的时候扑腾玩闹的过往;在想家里几次挂白,盛放着家人尸体的棺材是如何在他的眼前下葬;在想他是如何看着哥哥和妹妹决心要守护好仅存的血亲。
思绪几经变换,最后宇智波泉奈也只是在想,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妹妹掺和进来。
无论初衷再怎么好,他自己的行为实质上仍不过是一场赤/裸/裸的告密与背刺。
背叛的姿态实在是太过丑陋,脑海中构思预想的设下诱饵进行围杀的举止又透露出他的卑劣。
而且一旦把妹妹牵扯进来,那么妹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品味到“背叛”血亲的滋味。
她如果选择了自己就会成为他的“共犯”;但若妹妹选择了兄长,就意味着她会站在他和父亲的对立面。
出于私心,宇智波泉奈不想让妹妹看到这样的自己,也不愿意再加深可能会出现的对兄长的伤害,更不愿意把妹妹拖到那样难堪的境地。
他希望妹妹的眼睛看到的“泉奈”是不沾染一丝污点的光明而又沉稳可靠的模样,也希望尽可能的降低手足告密给哥哥带去的痛苦。
更别提除去私心外,宇智波泉奈还有着充分的理由:万一千手那边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到时候现场可能会变得非常危险,没怎么出过任务的妹妹根本不适合参与进来。
作为弟弟,他不会让兄长踏入险境。
作为哥哥,他不会让妹妹陷入两难。
所以这样就很好。
做出选择的宇智波泉奈掩下所有异样,却在回到家里看到妹妹一脸期待的将礼物递来时终究还是没忍住再次抱住了对方。
而他在听到妹妹询问兄长跑去哪里时更是下意识收紧了环抱着妹妹的手。
脸埋在妹妹的颈侧,感受着皮肤相触的暖意,宇智波泉奈几次试图开口,却发现吐不出半个音节。
不过很快宇智波泉奈就不用再去想办法让自己开口粉饰太平了,因为给予他思念与温暖的人无声的接纳了他此刻所有的异常,反过来把他拥入怀中。
“唔……泉奈哥你抱得也太紧了吧。”
有点喘不过气的宇智波胧月伸手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服,却在感觉到泉奈在短暂僵硬后有放松的迹象时又抱了回去:“不过也没关系,哥哥想怎么做就去做,要抱多久都可以。”
敏锐察觉到了兄长平静表象下的细微脆弱与难过的伤痕,宇智波胧月虽然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但她也不需要去探索原因。
现在的哥哥很脆弱,自己只想陪在他身边表达安慰与爱。
现在的哥哥很难过,自己只想伸出手去拥抱他并抚平他所有的不安。
理由与原因根本不重要,哥哥需要,那么她就去做。
更何况泉奈并不会乐意看到自己发现他掩藏着的情绪,所以她就不知道好了。
宇智波胧月手指梳理着对方长长了的头发,动作轻缓而又小心,自然的将话题扯开:“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吗?真是的,泉奈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她的哥哥就是这样别扭又没办法让妹妹放心的存在,就是这样需要妹妹去好好照顾的人。
嗯,不管哪一个都是。
宇智波胧月凑过去,仿佛是小动物互相安慰一样轻轻蹭着哥哥的脸,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泉奈哥在听见有关斑哥的问题时会全身都僵硬起来,无声的将所有话题略过。
她只是在最后直起腰,伸出手摁在了面前哥哥的眉心上,一点点的试图抚平对方皱起的眉。
“哥哥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会感觉到自己是个非常失职的妹妹,是个没有照顾好哥哥的无用的妹妹。
——
毛毛被捋顺,浮躁的情绪被彻底安抚,在最后宇智波泉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并且在拆开礼物后将宇智波胧月抱起来转了个圈。
甚至在宇智波斑回家时,宇智波泉奈还帮着宇智波胧月一起唱双簧般捏着泣音哭诉大哥竟然没有在家里等妹妹回来。
“呜呜呜,斑哥真的好过分,可怜的弟弟妹妹就像是地里没人要的小白菜。”
捧读式念出台词,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在看到自家斑哥露出窘迫的表情后终于双双破功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真是……”
宇智波斑气结,一头黑短炸竖起像是炸了毛的猫。
偏偏这会儿他心里清楚自己理亏,于是只能原地跳脚,在心中揪住头发抓狂该怎么哄弟弟妹妹度过这一劫。
“好吧好吧,原谅斑哥了。”
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泉奈笑着凑了过去,大度的表示他们两个是成熟的弟弟妹妹,自己能哄好自己。
一旁看着的宇智波田岛无奈摇头,觉得他这个大儿子是真的没救了,身为哥哥却被下面两个小的拿捏得死死地,这辈子怕不是都要翻不了身。
不过宇智波田岛转念又一想,族里好像大部分人都这德行,于是他又释然了,心里想着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家族传承。
害,我们姓宇智波嘛,这很正常。
‘而且斑拗不过泉奈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宇智波田岛回忆着自己从泉奈口中得到的有关斑在外交友的消息,越发觉得眼前几个小孩的相处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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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这件事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决断。
临近入睡时,宇智波田岛突然叫住了他的两个儿子。
宇智波胧月见此倒是没说什么,乖乖的回了自己房间,心里还在豁达的想着父亲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哥哥们,又或者是要处理两个哥哥之间闹得矛盾。
‘怎么想今天泉奈哥不对劲都是因为跟斑哥起了冲突。’
不然泉奈哥怎么会在她提起斑哥时反应那么奇怪?
虽然看斑哥的表现像是没有意识到泉奈哥在跟他闹别扭,不过有父亲在的话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抱有着这样的想法,宇智波胧月非常的乐观。
直到她第二天发现家里三个人全背着她跑路消失,而且还是穿戴盔甲带着武器一起消失的那种。
宇智波胧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宇智波胧月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给父亲和兄长们的爱过了火,导致这会儿他们搞家庭团建不带着她。
于是宇智波胧月扭头顺着踪迹追了上去。
‘去他的温柔理解乖巧懂事!’
别跟她说他们其实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她不傻,现在猜得出来昨天泉奈状态不对劲应该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而且从今天族内无人被惊动的情况看这件事还是她自己家的家事。
所以这会儿事实就是,她家里出事所有人都瞒着她!所有人!
已经跑到了族地外,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父亲和哥哥背影的宇智波胧月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差点没把她给气昏。
她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暴跳如雷,也是头一次升起了想要揍自己家里人的冲动。
‘冷静。’
宇智波胧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面告诫自己:父亲和哥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会儿父亲和泉奈哥隐蔽了起来,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行动和计划要实施,她贸然冲出去只会拖后腿添乱。
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现在也不方便过去,那么就藏起来旁观,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她才能等事情都结束后回家,跟父亲和哥哥们好、好、算、账。
火速计划好了一切,宇智波胧月便控制着放轻了呼吸声,一点点消抹自身的存在感。
只是在做这些潜伏准备时她总有种奇怪的感受,一种催促着她朝对面奔去的冲动在胸口发酵。
宇智波胧月不自觉蹙眉,强行压下了这股奇异的感觉,平息心绪后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顺着心意继续前行。
她想继续向前,想搞清楚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她也想搞明白为什么她会有“非去不可”的冲动,为什么身体和下意识渴求前进的反应如此的奇怪。
压低身体弓起背,宇智波胧月像是一只潜伏的猫一样无声的靠近现场,却又很好地把控住了距离,缀在一个安全而又能够充分观察到情况的绝佳位置,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宇智波田岛、宇智波泉奈和对面的千手佛间与千手扉间没有发现。
紧张的蹲伏在不远处的宇智波和辉等一群人也没发现。
唯有千手梁间骤然抬起了头,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她所在的方向。
这一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像是要自血肉与骨骼下跃出并奔赴向他思念的灵魂归处,就连呼吸也在这个瞬间停滞,让他头晕目眩得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脑子里面只有一句声音在轰鸣回荡。
‘妹妹出现了。’
他的妹妹来了。
他的妹妹就在这附近。
两人冥冥之中斩不断的灵魂之间的牵引告知了千手梁间这个惊喜,骤然而至的喜悦压垮了一切理智,被放纵的本能占据主导权,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
千手梁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而又无声的离去,跟随直觉的指引向着他缺失的半身所在的地方靠近。
拨开阻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随着距离的缩短千手梁间心跳的越发剧烈。
无法思考,无法停下脚步。
仿佛是残缺的灵魂在不断地嘶鸣哀嚎与渴求,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奔涌而出把理智冲击的粉碎,千手梁间浑浑噩噩间觉得眼前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倒转,脚下踩着的是悬浮而又不真实的幻象皲裂地块。
直至视线捕捉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直到他伸出去的手触碰到了真实存在着的身躯。
在那一刻,千手梁间感觉眼前的世界重新有了色彩,自己残缺的部位被补齐,灵魂获得了安宁。
他切实的感觉到自己真实的活了过来。
千手梁间伸出手,将人死死地锁在怀里,像是要把彼此的骨血就这么融在一起,也像是要把丢失的另一半吞吃入腹彻底杜绝再次分离的可能。
他低下头将脸埋入妹妹的颈侧,唇齿几次开合,无数的话堆积在舌尖,最终也只是长长的、幽幽的叹息。
“找到你了。”
从今往后他绝对不会再松手,也绝对不会让两人再分开。
他绝对不会再把妹妹弄丢。
绝对。
12.十二只千手宇智波
宇智波胧月人生第一次意识到她真的做错了事。
她不应该在今天因为愤怒而被冲昏了头,选择在最后面跟踪她的父兄。
又或者说,她应该在察觉到胸口溢涌出那熟悉而又怪异的冲动时就警惕起来,就应该在那个时候选择后撤而不是继续潜行前进。
但是无论怎么想,现在的宇智波胧月都没有后退的路,也没有重来一次的选择与机会。
因为这次出来的比较匆忙,宇智波胧月直接一身族服就出了门。
轻便无负重让她的行动更加的灵敏,但现在也让她能更清楚的感受到身躯上沉重的束缚。
手腕被人攥紧,身后传来的呼吸声响彻在耳畔,因为对方贴的太近,宇智波胧月甚至能感觉到脖颈处的小片皮肤已经因为那过于炙热的吐息而浮上了层潮湿水雾,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应激般的颤栗。
‘应该尽力挣脱的。’
宇智波胧月牙关紧咬,手指因为极力的隐忍和克制而在轻微的颤抖,手背薄薄一层皮肉下那被包裹着的凸起的指节因用力绷紧而泛着毫无血色的白。
身为一个忍者,尤其是作为潜伏被发现的忍者,宇智波胧月很清楚自己应该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以此来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她也该对这个陌生的气息提起警戒。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身体背叛了自我意识,或者说是宇智波胧月她自己难以启齿且不想承认的察觉到,她在被袭击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接纳、甚至是回以对方一个拥抱。
明明在此之前她从未与身后这个人见过面。
明明这种身体与理智相互背离所带来的割裂感与失控感应该令她恐惧和不安。
但没有。
梦里面噩梦般的低语跨越黑暗与虚假走进了她的现实,思维被搅弄的乱七八糟,理智逐渐崩坏,可此刻身体里面却像是有另一个深藏着的自我因为这个拥抱而苏醒,并满怀期待与喜悦的催促着她给予身后之人回应。
应该去回答,必须要给出回复。
可是,宇智波胧月的记忆告诉她这不对劲。
她仅存的摇摇欲坠的理智让她不要去顺应那危险而又未知的本能,提醒她不要因为这些东西而走进死亡的陷阱。
相互冲突的两股思维在互相争斗,宇智波胧月的瞳孔无意识的涣散,一直竭力控制着的潜藏于族服下的肌肉都因此而轻微的抽搐。
在感性与理智极度割裂时,挣扎着不想就这么顺从那莫名的情绪而低头的宇智波胧月听见身后的人又唤了她一声“妹妹”。
妹妹?
捕捉到这一称谓的宇智波胧月尽全力侧过头,而随着她的移动,一个熟悉的双头叉模样的图案进入了视野。
那是一个线条简单却又象征着危险的族徽,是家族的宿敌。
“千……手?”
下意识的低语呢喃出了那个家族的称谓,宇智波胧月表情出现短暂的凝滞:这个人,是一个千手?
脑海中仿若有轰鸣炸响,先前什么纠结与拉扯都在此刻被这个族徽碾的粉碎,甚至宇智波胧月觉得自己先前的犹豫在千手与宇智波的关系映衬下都像是某种对自己家族的耻辱背叛。
耳边似乎响起剧烈又尖锐的耳鸣声,刺激的她无意识的睁大了眼睛,眼底隐约浮现出大片猩红,瞳孔中黑色的勾玉模模糊糊被勾勒成型,却又在即将出现的前一刻被压下,最终消融于眼中。
注意力被牵制的宇智波胧月并未注意到自己眼睛的异常,在看到那个被深刻在脑海里、自幼便被耳提面命告诫警惕与远离的族徽时,她几乎是想要放声尖叫。
自嘲、愤怒、仇恨和荒谬混杂在一起席卷心头,宇智波胧月分不清楚、不想分清也来不及去分清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多的情绪。
在看到千手的族徽时理智短暂回笼并彻底占据了上风,宇智波胧月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自己父亲和兄长们今日来到这里的原因。
她的兄长和千手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甚至严重和糟糕到父亲不能告知族内其他人,只能就这么带着兄长单独来到这里解决事端。
所以,现在的她必须要去确认他们的安全和处境。
“谁是你妹妹,给我放开!”
把各种纷扰思绪强硬压制下去,宇智波胧月霎时清醒过来,在厉声呵斥身后不知名敌人时曲起手臂向后狠狠一个重击,同时脚下也没有停止动作朝后踹去,试图挣脱这种被人全面桎梏着的困境。
偏偏这会儿的千手梁间全然失去了理智,过量的喜悦直接将他的脑子侵蚀殆尽,整个人就只剩下了“不要和妹妹分开”的本能。
或者更尖锐一点来说,此刻的千手梁间本人也在放纵着自己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任由自己依凭着这份本能去行动。
这份渴求、对残缺的恐惧与寻回双生妹妹的执念在被压抑着的状态骤然释放,猝不及防的相遇又不断地放大了他现在的失控。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让千手梁间放手。
哪怕是他妹妹本人也不可以。
于是,千手梁间在被攻击和得到拒绝的回应时,他在短暂被拉开距离后又紧贴了上去,并且将人正面严实的锁在怀里。
像是恐惧被抢走珍藏的瑰宝,又像是抗拒接受自己不想听见的话语,千手梁间头越发低垂,直至将整张脸都埋进妹妹的发间。
他把人使劲揽进怀中,像是死死纠缠攀附着目标的藤蔓,生出无数触须般细小的枝杈一圈圈缠绕在珍视之人的身躯之上,不肯留出一丝缝隙让给外界的阳光。
犹如树藤在枯涸濒死之际等到了一场雨,欢愉、思念与爱在疯狂生长之下又催生出了更大的空虚和饥饿,让千手梁间恨不得将怀中人整个包裹吞噬,再也不分离。
若不是做不到,此刻的千手梁间更想把他失而复得的妹妹揣进衣兜里带走,并在今后的日子里将妹妹放置于胸口,让心脏切实感受遗失的半身的回归。
千手梁间再次加大了手上力气,脸颊紧贴着怀中人蹭了蹭,回应的语气坚决而又果断:“我不要。”
妹妹,他的妹妹,先前已经不小心弄丢过一次的妹妹。
既然重逢,那么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但听见这个回答的宇智波胧月却差点被气个半死。
她现在只想尽快甩脱面前这个宛如藤蔓般层层叠叠缠绕着的连她的呼吸都要夺走的人形束缚器,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想都对他们宇智波不利。
要知道宇智波与千手的族地隔着河流遥遥相对,宇智波胧月可是待在自己家那一侧土地的,而这里竟然被一个千手给摸了过来。
有一就有二,宇智波胧月很担心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们被千手给埋伏包围。
“你这家伙……”
再次试图挣了挣,结果宇智波胧月发现自己完全扯不开身上的手。
她在这个时候着实是对自己的力气产生了深深的怨怼和唾弃,忍不住想如果她能有她哥哥们的力气绝对不至于落得个现在这样的下场。
而在宇智波胧月反抗时,千手梁间当然不是一无所觉。
勉强找回了自己脑子的千手梁间眨了下眼,竭力控制好脸上的表情,害怕一不小心再吓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
独属于双生子之间跨越了时空的羁绊和灵魂传递而来的完整与满足感让他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会儿的妹妹没有了曾经的记忆,但他作为哥哥断然没有因此轻易松开握住妹妹手的道理。
‘毕竟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再相遇的妹妹啊。’
是他差点遗失的半身,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归宿。
更何况这个世界并不安全,外面实在是过于危险,没有他跟着的话万一妹妹遇到意外怎么办?忍者一个两个下手都没轻没重,那些家伙们伤到妹妹怎么办?
他的妹妹身体素质向来不好,在近身战斗和体术上总是吃亏的一方,没有他看着和跟着的话,他完全无法放下心。
‘要不还是把妹妹带回家吧。’
大脑过载已经开始胡思乱想的千手梁间产生了一些令他这辈子的族长爹血压飙升的念头,并在结合了他自己于这个世界的见闻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外面都不安全,哥哥身边最棒。
千手好歹也是忍界的一个大忍族,把妹妹放在族地中心保护起来肯定比外面安全。
至于妹妹身上的族服和背后那再晃眼和熟悉不过的红白团扇族徽……
抱着人往来时方向撤退的千手梁间笑的爽朗:哈哈哈,有吗?完全没有看到呢。
我妹妹身上的族徽明明就是千手一族的双头叉子,什么宇智波,什么团扇,都是误会。
这明明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妹妹,我那个粗心大意的爹不小心弄丢的亲女儿!
已经在脑子里把《族长爹接受家里多个亲闺女》计划罗列出了七八九十个版本的千手梁间心情愉快,一想到未来家庭美满的幸福生活就差点没忍住哼唱起小调。
直到他猝不及防被一口火遁糊了脸。
——
虽说是被禁锢的很紧,但察觉到自己要被带走的宇智波胧月顿时顾不上别的,硬是争取出了一只手的活动空间。
而对她来说这就够用了。
或许是有所失便有所得,体质较差的宇智波胧月在幻术和忍术方面的天赋有些过于突出,对查克拉的操/控能力也格外强,甚至还练出了单手结印释放忍术的能力。
在结印时,宇智波胧月感受到体内的查克拉仿佛是在回应她的心意一般顺从的任由她肆意揉捏,似乎只需要她的一个念头便能汇聚成她所需要的忍术表现形态。
甚至在某一个时刻,宇智波胧月还产生过“我或许不用结印就能释放忍术”的错觉,只是曾经的几次练习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
但不管怎么说,单手的结印在此刻还是帮了她很大的忙。
手指并拢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查克拉汇聚于宇智波胧月的喉间。
“火遁·豪火球之术!”
炙热的火焰汇聚成一团扑面而来,过近的距离迫使千手梁间不得不松开了手——不这么做的话会将他连带着怀里的妹妹一起点燃。
没料到自己妹妹竟然这么狠心的千手梁间愣了一下,巨大的委屈随即席卷全身。
在从前,他的妹妹不会抗拒他的靠近,也绝不会如此狠心的对他。
但现在呢?
现在,他的妹妹用那样夹带着警惕、愤怒和敌意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他们两个就应该拼个你死我活、刀剑相向一样。
“可是……”
这根本就是错误的啊!
眼睛变得酸涩,千手梁间张了张口,看着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妹妹一时之间有些许的茫然。
他很想说‘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哥哥啊’,他很想抱一抱她,他很想诉说自己的思念和对于这一次重逢的喜悦。
委屈与不解的情绪开始酝酿沸腾,可千手梁间还未来得及去被这样的情绪撕扯,他的直觉就先一步让他从妹妹的表现中捕捉到了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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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种细微的、可能要被抛弃掉的恐惧霎时吞没了所有情绪,让千手梁间忍不住小声的唤妹妹的名字,试图去确认自己仍然有家可回,渴望汲取更多的安全感。
但对面的宇智波胧月只是回以沉默。
她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火焰贴着脸颊落在身后,千手梁间却觉得心脏也被这团火焰点燃,灼烧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的痉挛轻颤,身为忍者的本能让千手梁间作出防卫的举动,但千手梁间却直直的望向面前的妹妹,不做防备,像是要就这么把眼前人的模样看个仔细和透彻。
被拒绝的事实让他想要落泪,但他仍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凭什么?’
千手梁间望着失去记忆的妹妹,不甘与愤怒自破损的心口处流淌,带来尖锐的痛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妹妹……我凭什么要因为这样荒谬的原因被抗拒?’
他凭什么不能去靠近、他为什么不能去亲昵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失去她?
那是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
略垂下眼,千手梁间破碎纷乱的思绪最终回笼,无数怨怼癫狂的呐喊纠缠在一起,心中无数声调慢慢重合化作整齐的宣告。
那重重叠叠汇聚在一起的声音不断在他的心底回荡,宣告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的妹妹。’
一定要抓住她,绝对不能失去她。
就算会被火焰灼烧,就算会被抗拒,他也绝对不要放手。
失忆不应该成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
他要回归到她的身旁,他要让身为双子的他们彼此重归完整。
千手梁间的眸底重新浮起清浅的亮光,心里仅存的一处净土中还抱有着一种小小的祈求般的渴望。
‘妹妹现在只是没有记忆而已。’
在第一次拥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妹妹也是有所触动的。
他并不是被扔下的那个人,妹妹仍然记得他,哪怕是没有了过去的回忆,妹妹仍然会本能的回应他,所以他绝对不可以放手,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放弃。
曾经总是妹妹抓着他的手,这次也该他来握紧妹妹的手。
不管如何,他绝对不会、也不可以再把妹妹弄丢。
所有情绪被重新压下,于是千手梁间很快又不依不挠的缠了上去,边纠缠对方边试图通过对话唤醒妹妹的记忆。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也都顾不上这么近的距离会不会被家里人发现。
只是在交手时,他们又格外诡异且默契的没下死手。
这也给了千手梁间可趁之机。
仗着自己这辈子体质好血皮厚,千手梁间不躲不闪硬吃下几击,在强行接近后根本不作任何防御,豁出命去般直接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宇智波胧月。
“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分开,我想一直牵着你的手和你走下去,我想跟你一起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
压在心里的话被倾吐而出,千手梁间说着说着几乎哽咽的要落下泪来。
他把头埋进妹妹怀里,在察觉到妹妹反抗不那么激烈后越发上头,几乎是拼尽全力在扯着嗓子宣泄心中压抑的情感。
“我的未来里没有你的身影的话,那么我的生命和世界都是不完整的。”
“失去你……唯独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搂住自己妹妹的腰,意识到自己不说服对方就不行的千手梁间闭着眼睛喊得情真意切,语气万分真诚,充沛的感情仿佛化作了实质,径直砸了宇智波胧月满头满脸,直把她砸的大脑空白傻楞在原地。
嗯……也兜头砸傻了蹲在河两边的一群人。
因为千手梁间和宇智波胧月在进行追逐战时就已经无限逼近了南贺川河边,几方埋伏的人群中几个感知能力强的人也模糊的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本来到此为止还能有补救的空间,偏偏最后千手梁间一个舍身飞扑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抱着人冲出了小树林滚到了现场,导致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跟宇智波胧月的登场画面。
更要命的是千手梁间和宇智波胧月登场的时间也很巧,刚好卡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互相偷偷扔小石子通风报信时。
彼时,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互相摸了把石头,在收到挚友传递的信息后准备紧急撤退。
草丛里蹲到脚麻的两位老父亲在看透儿子叛逆行为后纷纷被气了个仰倒差点闪到腰,决心跳出去完成这场教育课程。
两个家里最靠谱的次子察觉到父亲的想法,他们握紧了手中刀绷紧神经做足了进攻前摇。
不远处紧张到不敢呼吸的宇智波和辉等一群人也纷纷握紧了手中武器或者摆出结印手势,都想好了等会儿他们怎么去搅局。
然后,一群人就看到了这么一出别致的登场画面,也听见了那一声声气壮山河震耳欲聋的真情坦白。
这一刻,两位大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这一刻,两个冷静次兄没绷住表情。
这一刻,两位老父亲彻底闪了腰。
这一刻,围观群众倒抽了一口冷气。
无论是哪一方,无论筹划的什么计划,现在都彻底的宣告破产偃旗息鼓。
他们纷纷一个猛扭头,死死盯着乱入的人。
没有人说话。
南贺川边仿佛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13.十三只千手宇智波
起初,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都对接下来自己可能会面临的事情做了些心理准备。
他们很清楚,身份曝光意味着这段友谊走向终点,也清楚自己的父亲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揭过此事。
各种各样有可能会出现的糟糕发展都在脑内做了预设,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怎么都没有料到会有搅局的人乱入,更没想到意料之外闯入的人会是本应该好好待在族地里不知情的弟弟妹妹。
身为兄长,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不会感知错自己妹妹和弟弟的查克拉,更别提有个人还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喊话。
于是毫无心理准备的两个人在脚下一滑摔倒后都愣住了,脸上是空白且茫然的色彩。
认出自己弟弟的千手柱间傻了好一会儿,坐在原地无意识的喊了声自家弟弟的名字。
“梁间?!”
千手柱间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被瞒着消息的幼弟会出现在这里,但对方这稀奇古怪的闯入方式还有喊得那几句话都成功令他的大脑停摆。
他瞅瞅不远处趴在地上的自家弟弟,尽管嘴里喊着弟弟的名字但眼神却在无意识的往弟弟怀里飘。
虽然千手梁间护的紧,但小孩子的身体到底还是没能让他把人给遮掩严实,梁间怀里那人穿着的深色族服上红白团扇的族徽还是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于是千手柱间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里被一句话给刷了屏,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
‘好熟悉的族服,好熟悉的族徽。’
那是个宇智波吧?那绝对是个宇智波吧!
弟弟你什么时候也交了个宇智波朋友?交朋友为什么不告诉大哥?而且你是怎么瞒过我和扉间的?
听弟弟你刚才的话,你今天不会也要跟你的宇智波朋友绝交吧?不会吧?我们两个不会一倒霉就倒霉一窝吧?
等等,绝交?!老爹他也在附近啊!
千手柱间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就出现什么。
刚刚被他念叨着的千手佛间几乎同时和宇智波田岛出现在了现场,行动高度一致的两人望着对方的表情都差的惊人。
“嘁。”
手中兵刃短暂相交后分开,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对视一眼,察觉到老对手此刻的心情跟自己一样,都恶劣到极致。
大儿子偷偷传递消息泄露计划,看样子是叛逆上头铁了心要跟对家的小崽子做朋友。
原本放家里的小儿子/小女儿也莫名其妙被牵扯了进来,想想那古怪的登场和刚刚听见的喊话内容……
‘坏了,等着看死对头热闹等半天,结果自家房子塌了!’
而且他大爷的还一塌就是塌两个!
冒出上述想法的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两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闪到的腰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们对视一眼,意识到了对面老对手和自己一样改了心思,不打算再遵从先前不言明的“和平结束对大儿子的教育”这一无声默契,都想打对方一顿出口恶气。
但这份相同又更加剧了两人的憋屈感,让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越发心梗。
发现自己爹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的千手柱间见此迟疑且心怀侥幸:父亲他应该没看到那个族徽吧……这会儿打哈哈把梁间和他的小伙伴送走应该能行?
虽然很好奇自家弟弟是怎么认识的那个宇智波,但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保人。
不说别的,今日他跟弟弟认识的两个宇智波好友至少应该也能保下一个吧?
他自己今天是死定了,但如果能护住梁间和他朋友的话也算是一种胜利。
只要家里还有个宇智波朋友,他相信自己肯定还能找到机会把挚友约出来继续商讨和平大计。
思路打开前途一片光明,想通且想透了的千手柱间只觉得眼前死局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希望,于是他当即两眼一闭决定撸起袖子继续跟老爹对着干。
“啊哈哈哈,斑,这是我之前提过的弟弟梁间。”
熟练地摸后脑勺笑,站起身来的千手柱间疯狂暗示自己家那个倒霉催的弟弟赶紧带着人跑路并试图跟自己的挚友达成共识:“他……呃,今天应该是跟朋友有约,只是路过,他跟他朋友现在就离开,对吧梁间?”
斑,我们的事情就不牵扯其他人了,我这就让我弟弟走。
我弟弟跟他那个宇智波朋友真的只是路过,信我!
脑子终于回过神来的千手梁间接收到了自家大哥的暗示。
恍恍惚惚想起来今天这条河边会上演什么人间惨剧的千手梁间开始感觉头皮发麻。
于是千手梁间火速爬了起来,摁住怀里妹妹就打算按照自家大哥的意思崩撤卖溜离开现场。
“大哥说得对。”
什么决裂,什么千手宇智波,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跟我无关。
我就一路过的,我这就走。
人在宇智波那半边岸上的千手梁间丝毫不心虚,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忘了冲着不远处的刺猬头宇智波露出个爽朗笑。
他平静的朝着对方点点头,平静的准备跑路。
但被锁住的宇智波胧月一点都不平静。
乱七八糟的话短暂的冲击了她的理智并导致她重新陷入了这样被动的局面,但宇智波胧月绝不会为此而选择离开家人。
更何况,她并不敢相信这个千手嘴里说的话的真实性。
“哥……”
音节才刚刚被吐出就又一次被摁在了对方怀里,宇智波胧月未说完的话就化作了喉间溢出的破碎闷哼。
千手梁间倒也并非是想做点什么,只是他意识到了自己和妹妹这会儿不应该呆在这里。
他不能让他那个族长爹逮到机会对自己妹妹下手,所以他必须要赶快溜。
然后千手梁间就差点被一苦无给戳了个正着。
“哥哥别听这两个混蛋千手胡扯!”
紧随着父亲一同跃出的宇智波泉奈投掷出苦无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发颤,精致的脸已经染上了愤怒的颜色。
他此刻略有些失控,注视着千手梁间的目光中翻涌着的仇视浓郁得令人心惊。
至少是让曾经和宇智波泉奈打过照面、交过手的千手扉间感到了一种后背发寒的危险。
没心思嘲讽对手这难得的失态,千手扉间鲜艳而又透亮的红眸警惕的盯紧了宇智波泉奈,对危险的预警让他没办法分出太多心神去关注别的事情,在宇智波泉奈朝着他弟弟攻击的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架住了对方的刀。
“梁间快离开那!”
虎口发麻,被对手那巨大力气给压了一筹的千手扉间也顾不上去计较他弟这让他心梗的一系列操作。
千手扉间这会儿很冷静,哪怕在最开始时他差点被自家弟弟的行为给气到昏厥,但在真的跟宇智波泉奈交手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让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赶快跑到自己身边。
毕竟他弟弟现在的位置过于危险,距离宇智波那边实在是太近,他没有万全的把握能护得住弟弟。
千手扉间绝对不会也不能接受就这么看着自己仅剩的弟弟死在这里。
瓦间和板间出事的时候他不在,现在梁间遇到危险时他就在现场,所以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像前几次那样只能低着头接受弟弟死亡的命运。
赤色的眼瞳中决意凝聚成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千手扉间下了决心今天要把自己的大哥和弟弟都给平安带回家。
但此刻的宇智波泉奈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千手扉间,他死死地盯着千手梁间,目光阴郁的像是要噬人的野兽。
“什么朋友……”
视线触碰到那禁锢着宇智波胧月的胳膊,宇智波泉奈向来稳稳握紧武器的手指都开始轻微痉挛。
难言的恐惧开始滋生,一丝一缕的顺着跳动的心脏生长,直至将其彻底缠绕吞没。
“胧月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你。”
宇智波泉奈很肯定自己的妹妹绝对不可能接触到面前这个陌生的千手。
他是陪伴自己妹妹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他妹妹的人。
宇智波胧月几乎一直都待在族内,唯一一次离开族地也是因为接了个练手的护送任务。
但有其他宇智波族人在,有宇智波介太在,眼前这个千手根本就没有可能也没有机会接触宇智波胧月。
所以……
宇智波泉奈神色越发阴翳,恐惧的情绪不断加剧。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握着刀的手原来也会不稳,也是第一次发现要平稳的说出一句话来是那么的艰难。
‘所谓的朋友只可能是一个谎言。’
那个千手绝对是第一次和胧月相见。
结合面前那个千手冲出来的地点,宇智波泉奈把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该死的千手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然后就刚好撞到了跟踪的胧月,于是就起了劫掠的心思。
是的,宇智波泉奈做出的断定就是劫掠。
所有宇智波在懂事后首先需要学习的内容其实并非是战斗相关,而是有关和应对敌人可能采取的对写轮眼的掠夺、欺骗和诱拐方式的自我防御与自我保护的知识。
宇智波在忍界有多令人畏惧,那针对这份力量升起的觊觎和掠夺的欲/望就有多浓烈,族内因此而经受过的血淋淋的教训和例子多到可以说上几天几夜不停歇,惨痛的经验与过往让这种事情几乎成了每一个宇智波的绝对雷区。
而现在,千手梁间相似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说是全部完美而又精准的引爆了宇智波泉奈的仇恨值。
在宇智波泉奈眼里,那边那个千手同他的大哥是如出一辙的混账骗子诱拐犯。
不,甚至某种程度来说他比那个千手柱间还要更加卑劣。
至少宇智波泉奈暗中观察过千手柱间,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兄长和对方的相处,甚至是在刚才他也看到了千手柱间宁愿忤逆千手一族族长的命令也要向他兄长传达善意。
但是那个叫做千手梁间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宇智波泉奈认得出自己妹妹身上挣扎过的痕迹,也认得出千手梁间身上被火遁袭击过的灼痕,刚刚他妹妹反抗的表现他也都看在眼里。
初次见面就潜伏到族地附近,遇到他妹妹的时候动手起了冲突,在行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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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花言巧语喊着什么友善的言论,行为上却是强制的桎梏——
这个人分明就是图谋不轨在诱哄欺骗他妹妹!
什么朋友,什么相约,全部都是谎言!
如果他的妹妹就这么被带走,如果他今天不能拦下对方,如果他不能把妹妹带回来,那么,他可能就要再一次失去自己的血亲。
鲜活的、生机勃勃的妹妹会消失,他会看到盛放着妹妹尸体的棺木被一捧捧泥土掩埋。
甚至比那更糟糕,他这次可能连妹妹的尸骨都见不到。
那是他的妹妹,是他的血亲。
那是倾注了爱意、给出永不分开的承诺的妹妹。
是他发过誓要好好注视、陪伴与保护的妹妹。
就是出于保护妹妹的私心,所以他才在昨夜劝说了父亲将今日的行动对妹妹隐瞒,可是谁知道就是这种行为才直接导致了今天事情的发生。
如果今天他们不能阻止这群千手……
胸腔内名为心脏的器官中滋生出的悔恨越发浓郁,宇智波泉奈简直不敢想那个“如果”可能产生的后果,也根本无法接受现在的事态。
他只是死死地盯紧了不远处的千手梁间,绷紧了的神经让他的表情有些微的失控,四肢百骸内扩散的恐惧和有可能到来的“失去”又让宇智波泉奈人生初次品味到了疯狂。
血肉皮囊下最柔软致命的死穴被掐住,近乎自我求生般偏执尖锐的将妹妹带回身边的渴求开始暴走。
宇智波泉奈的情感开始失控,理智的弦一寸寸崩坏。
“不能……让他们走,哥哥……胧月……”
胧月现在很危险。
妹妹可能就此回不了家。
宇智波泉奈的音量不自觉地放轻,不稳定的尾音几乎成不了完整字句,但与那发颤的声线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话语中逐渐增加的森寒与戾气。
“我知道,泉奈。”
望着对面露出震惊神色的千手柱间,这次并未和对方做出相同选择的宇智波斑回应了自己弟弟的话语。
理解并能感受到弟弟那份恐惧的他颔首,握着石子的手不断收紧,掌心传来的痛感又刺着让他作出决断。
挚友、理想、期望、未来。
血亲、现实、危险、当下。
截然相反的两种存在彼此撕咬搏杀,心中的天秤逐渐失衡倾斜。
原本被打磨的光滑的石块硬生生磨破了掌心,宇智波斑却毫不在意。
他闭了闭眼,随后望向了自己的目标,那缓慢移向不远处挚友曾经提及过的“弟弟”身上的目光染上了和泉奈相同的血色暴戾情绪,看得千手柱间感到心惊。
宇智波斑从来都不是什么蠢货,甚至相反,他的洞察能力好的惊人。
早在两个人以那样奇怪的姿势出现时宇智波斑就已经察觉到了那份不对劲,之所以反应比千手柱间慢了半拍也不过是相较于对方而言他受到的冲击更大。
但现在,宇智波斑回过了神。
优秀卓绝的战况分析能力被运用在这样的场景上,宇智波斑是最先意识到事情发生经过的人,也是率先意识到面前事态可能会发展到什么糟糕程度的人。
肋骨与皮肉包裹下的心脏似乎是被一把攥紧,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到的身体本能的想要弓起身,可是最终宇智波斑还是起身平静地站在原地。
难言的痛苦自身躯内蔓延,不管不顾动手的冲动被强行压抑,他就这么维持着最外表的冷静。
都说宇智波容易被感情冲昏了头,但在这一刻宇智波斑却冷静的骇人。
他只是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过往和挚友共同描绘未来梦想蓝图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却又被撕得粉碎,结出理想果实的树木逐渐枯萎。
但宇智波斑种种复杂的心情最终全部化作了坚决,亲手洒下了埋葬这份友情的第一抔土。
他确实是不舍得与千手柱间的友谊,他也确实可以为了这份杂糅了友情、志同道合的理想与对和平的共同追求而付出许多,但那份可以被舍弃的代价里从来都不会包括他的血亲。
名为“宇智波斑”的人可以在刚才为千手柱间短暂的抛却作为宇智波的责任、立场与仇恨,但“斑”永远不会松开握紧弟弟妹妹的手。
“把我妹妹还给我。”
拦下了想要撤退的千手梁间,略过了面色焦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只是看着千手梁间。
或者说是看着那个被对方锁在怀里的人。
那是本应该安全的待在他身旁的人。
是他亲手从虚无里面拉扯回来、一点点引导着融入这个世界的人。
是他和家人好不容易才让其染上活人气息,是无法容忍也绝对不能接受一点闪失的人。
是他想要建造和前往的未来里必须存在的亲人,是他不管使用怎样手段都要保护好的仅存的两个弟弟妹妹之一。
宇智波斑一字一句说的认真,缓慢的将对方的名字在齿间碾磨撕咬:“千手梁间,把我妹妹还给我。”
没有人可以从他的面前就这么把他的妹妹带走。
谁都不行。
14.十四只千手宇智波
要说现场众人里谁最慌,那么非千手柱间莫属。
他怎么都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离奇,情况转变之快让他都差点反应不过来。
“噫——斑,斑,你冷静点!”
看到宇智波斑动手的千手柱间差点被吓出黑白线稿,但在挚友对自己幼弟攻击的一瞬间他还是本能的迎了上去。
而在跟挚友交手后,发现斑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凶残的千手柱间差点没出息的就这么哀嚎出声。
天知道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他是真的想保全梁间跟斑的妹妹之间的友情的。
虽然现在看斑和他家里人的反应,似乎他们误会并且不认同梁间和斑妹妹之间的感情。
……他弟弟跟他自己在倒霉方面有些微妙的相同呢,区别只在于他弟弟更惨。
千手柱间心梗和抑郁,但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开摆躺平认命,坐等事情恶化。
于是千手柱间稳稳拦着宇智波斑,在这一过程中还没忘扭头喊自家幼弟争点气:“梁间你……”
你快点说些什么解释解释啊!
梁间,你大哥现在真的已经尽力了,我都不认命,你别就这么摆烂不吭声啊!
千手柱间试图挣扎着给自家弟弟争取一个解释的机会。
虽然这会儿他想要让梁间带着斑的妹妹跑路的计划破产了,但只要把话说开应该就还有转机。
然后千手柱间就看见那个他弟弟无比紧张兮兮的护在怀里的宇智波在剧烈挣扎,架势活像是一只拼死反抗抓捕的猫,眼角都气红了,眉眼间的怨气、愤怒和委屈真实而又不作伪。
心中骤然升起不详预感的千手柱间开始迟疑:这个反应怎么不太像是好朋友之间该有的?
梁间你跟斑的妹妹应该是好朋友……吧?
你俩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吧?
迎着千手柱间渐渐变得不自信和怀疑的眼神,宇智波胧月喘了几口粗气,好不容易给自己挣出来了个勉强能够活动的空间。
“你这个混蛋松开,谁跟你关系好?”
心脏开始不规律的抽疼,怒火、委屈、恐惧以及不愿承认的难过纠缠在一起,让宇智波胧月开口的语气都无法保持平稳:“我的家人就在那边,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她为什么要跟这个不认识的千手走?
这个千手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用那么几句奇怪而又天方夜谭的话就能让自己相信他?
妹妹?她的哥哥明明就在另一边,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宇智波胧月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荒谬极了,偏偏心脏又不争气的在难过,而察觉到这一点后她又升起了对自己这番感受与表现的仇怨和羞愧。
恨自己的不争气,也羞耻愧疚于自己的丢脸表现和心里那丝丝没来由的不舍。
于是想逃脱困境的宇智波胧月开口便喊了这么一句话。
而这句话刚一响起,蹲在旁边草丛里被迫终止计划只能边缘OB围观、被意外事故打的满头包、还没彻底消化“宇智波胧月就是千手梁间的妹妹”这个信息,正处于震惊状态的宇智波和千手一群人闻言心里直接咯噔一声,脑子开始被“完犊子”这句话给刷屏。
这会儿他们真心实意的认为自己不用马不停蹄连滚带爬的聚在一起想法子修改计划,拼尽全力为这恶化局面进行补救了。
脑袋发昏搞事的那个死妹控正在搂着他妹妹发癫谁都拦不住,另一个关键人物又处于失忆状态,而且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坐实梁间罪行的话。
‘哈哈哈,真是一次完美的火上浇油。’
很好,忍界版萨斯热窝事件(注)就这么水灵灵的爆发咯。
草啊救命,我们先前做的八版计划全废了,现在真顶不住了!
看看田岛族长和他俩儿子的表情,会长,和辉哥,快用你无敌的大脑想想办法啊,梁间他今儿个不会真要死在这里吧?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宇智波和辉眼前一黑,只觉得淡淡的死意涌上心头。
在梁间刚刚乱入打破紧张氛围的时候宇智波和辉有多高兴,现在他就有多想去死。
之前的他怎么会以为梁间在这个时候天命加身,奇迹般找到了他妹妹并且两人联手演戏,以此为契机成功把一场“少族长疑似通敌叛族”的恶性事件扭转为“小孩子不懂事互相交朋友闹着玩”呢?
“救,我这就想办法救。”
宇智波和辉头一次绷不住脸上的稳重表情,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也扑出去啃那个搞事精两口。
他跟一群人重新蹲下,一边疯狂头脑风暴想着怎么收拾烂摊子一边开始真诚祈祷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真的球球了,那边的那几位大祖宗小祖宗你们都少说几句吧,都少刺激对方几下,不然我们也想冲出去拉着你们一起爆了。
就在边缘组头发都快薅秃了想办法兜底时,战场局面也成功因为那一句导火索般的喊话发生了变化。
千手柱间满含期待的心情彻底碎成了一堆渣渣,感觉挚友的查克拉和愤怒值正在疯狂暴涨。
千手扉间略有些惊诧和心梗的发现宇智波泉奈攻势越发狂暴,几乎是在压着他打。
千手佛间眼看着面前的老对手有开写轮眼的架势,心里骂声不断。
“不会吧……”
千手柱间喃喃自语:梁间跟斑的妹妹不是朋友?梁间你不会是真打算用手段把人给强绑回家吧?
眼瞅着挚友表情越发恐怖,微妙心虚的千手柱间咽了口口水,但在看了眼自家弟弟后又觉得自己身为大哥不能这么怀疑弟弟的人品。
他坚信梁间还不至于真去做诱拐犯,明明刚才他弟弟喊得那么真诚,对斑的妹妹的在意几乎是毫不遮掩。
‘难道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想跟人做挚友?’
可是我愚蠢的傻弟弟,听大哥一句劝,交朋友不是这么交的,真不是。
你大哥我当初如果这么跟斑打交道,这会儿都不用等到父亲和扉间过来,我怕不是早就被斑给拍成了饼,到时候别说做挚友,我估计我要直接登顶斑心里最想杀的人的排行名单榜首,见面斑不给我两刀都算他当天心情好。
‘不过梁间应该也不算错太多?’
到底还是心里惦记几分自家弟弟,千手柱间开始帮千手梁间复盘。
而千手柱间越琢磨越觉得其实千手梁间大方向上的策略是正确的,真诚待人没毛病,就是时机选的不对,人也倒霉,头次表露心声就遇见这么个事,好死不死撞父亲枪口上。
但再倒霉那也是自家弟弟,千手柱间还是想试着捞千手梁间一把。
然后就在千手柱间准备发力时,他看见那傻愣在原地、似乎是被自己遭到拒绝的事给刺激大发了的弟弟终于回过了神。
见此,千手柱间顿时又支棱起来了。
千手柱间相信他弟弟现在要开始充分展现他的诚心了。
然后千手柱间就看见千手梁间露出一副比宇智波家的人还焦急伤心的样子,搂着人往怀里塞的同时还态度坚定理直气壮愤怒无比的反冲着宇智波斑吼了一句话。
“这是我妹妹!”
千手柱间闻言再次愣住:啊?妹妹?
这就是梁间之前提起过的异父异母没血缘的亲妹妹?
可这不是幻术影响吗?扉间你不是说幻术问题都解决了吗?
听到这话的千手扉间这次是真的想两眼一闭就这么晕过去。
他确信自家弟弟脑子没毛病,幻术也确确实实被解决了。
那么也就是说,他弟弟,他亲弟弟,他那个身为千手的亲弟弟,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认为那个姓宇智波的家伙就是他亲妹妹。
这是什么惊世噩耗?
‘一定是曾经的幻术留下的心理暗示。’
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不是,它现在也得是!
总之,诱拐敌对家族小孩这口锅绝对不能让他弟弟梁间背,这就是宇智波自作自受,自己人玩幻术坑了他们自己。
心里的骂声一道接一道,但千手扉间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那些到了嘴边的嘲讽的话也被他给咽了回去。
这倒不是千手扉间看着死对头宇智波难看的脸色突然同情心发作(同情宇智波个鬼他觉得他们千手一家子才应该是被同情的那一个),纯粹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再继续刺激这群宇智波了。
原因无他,只是他看见了宇智波泉奈的眼睛里开始有异常红色在蔓延,疑似是要开眼。
针对现场敌我双方实力的分析,理智让千手扉间选择了隐忍,只是他虽然嘴上不能开嘲讽但心里怨气冲天的话却一摞一摞往外冒。
‘混账宇智波!’
他们这一群姓宇智波的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和正常标准去衡量和预测,实力增长根本就没什么特别靠谱的规律,可能前天还被人压着打的宇智波后天就开了眼,直接反过来压着别人打。
混账写轮眼,混账宇智波。
谁家正经人提高实力是靠感情爆发?就你们宇智波特殊是吧?
六道仙人在上,这种不合理的家伙们谁能来管管?
结合自己族人的对敌经验和痛骂语句内容,千手扉间再看看眼前这个情绪波动越激烈战斗力也就跟着越往上涨的宇智波泉奈,心里怎么都忍不住对宇智波升起浓郁的怨怼之情。
说句实话,但凡换个忍族的忍者在对面,千手扉间早就逮着这个机会开嘲讽去捅对手心窝并以此逼对方暴露破绽方便自己下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怕给这几个宇智波刺激大发进而导致他们开眼,最后致使场面向对己方不利的方向发展。
知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千手扉间头一次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态度端正的不得了。
不端正也没法,真让宇智波泉奈就这么开了眼,他估计自己一家子今天可能还真要吃亏。
想到这里,千手扉间不由得也看了眼千手梁间——他倒不是想维护自家弟弟跟宇智波的这份孽缘,他只是希望他弟弟赶快恢复理智,要么把那个宇智波给抓了赶紧跑,要么就把人放了。
这两种选择选哪个都行,总之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把人一直拿捏在手里,伤又不肯伤,就坐看这群宇智波上头发癫。
千手扉间看得出来自己大哥和弟弟的实力现在还是压了对手一头,现在双方能僵持在这里也不过是他大哥和弟弟都不能狠心去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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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千手扉间不由得越发怨念:宇智波宇智波,怎么大哥和梁间一个两个全都认准了宇智波?难道我们家这辈子就跟宇智波过不去了吗?
我们千手跟宇智波是宿敌,大哥、梁间,你们两个是不懂宿敌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宿敌不是亲戚!
上头两个哥哥心情都很复杂,但最终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千手梁间。
而被寄予厚望的千手梁间本人这会儿状态也不怎么好。
听到宇智波胧月那番话后,千手梁间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发疼,而在察觉到妹妹是真的想离开自己后他的眼泪也差点掉下来。
胸口中有痛感蔓延开来,像是被刀片划开了柔软内腔,疼的他再也维持不了平静,抱住人的手都在不可自控的痉挛发颤。
“这明明就是我的妹妹,我凭什么、又为什么要放手?”
这是他的妹妹,是互相构筑了彼此全部成长过往的妹妹;是会在生命终末时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妹妹;是相约会陪着他直至灵魂彻底消亡之时的妹妹。
即便是来到这个世界且失去了记忆,但刚刚重逢之时他能感觉到妹妹有所触动和回应,只是她却为了面前这群宇智波而强行压下选择了割舍。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是被割舍的那一方,凭什么就因为这狗屁的千手和宇智波的敌对关系他就得松开握着妹妹的手?
不管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还是以羁绊深浅算,他才是那个更应该和妹妹在一起的人吧?
难道就凭这一世的血缘深浅吗?
但就算是按血缘来算,他才是最初的血亲,他才是正统嫡系,那边那群宇智波全是后来的、庶出的才对。
重逢的喜悦,现在面临决裂的恐惧,种种情绪叠加让千手梁间忍不住咬紧牙,想不管不顾把妹妹带走。
但是千手梁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尽管到现在为止千手佛间一直没有开口对他下达什么命令,可千手梁间清楚的知晓如果自己真把妹妹带回家的话,就冲着今天这糟糕的冲突,回去后妹妹的处境也不会有多好。
他是有把握也有自信能安排好妹妹,也能想办法说服父亲,但是他不敢冒险,也舍不得让妹妹受一点苦。
说到底千手梁间到现在都舍不得撒手也只是在不甘心,他只是在嫉妒那群宇智波而已。
他好不容易才和妹妹相遇,能够共处的时间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这让他怎么能感觉满足。
而千手梁间无比渴求的陪伴,对面那群宇智波却轻易地就得到了。
嫉妒的毒汁泛滥并逐渐淹没心脏,但千手梁间面上仍只是用水雾氤氲的眼睛望向怀里的妹妹。
他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说些什么,却在听见宇智波泉奈一句“什么你妹妹你这个千手在胡说什么,脑袋有问题就去看病少在这里乱攀亲戚”时,他脑子里代表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宣告断裂。
大脑一片空白,愤怒裹挟着所有的不甘和嫉妒冲垮理智的栅栏,于是千手梁间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哈?你这个嘴毒炸毛小矮子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才是先来的,你们宇智波全是后来的,我是嫡亲哥哥,信不信我直接发卖了你们这群宇智波!”
原本就在心里一直压着不爽和怒火极力克制的宇智波田岛:?
本来就在恼怒自己还没能摆脱柱间把妹妹救回来的宇智波斑:?
负面情绪不断堆积雷区被踩爆自觉自己已经非常克制的宇智波泉奈:?
被折磨到大脑即将爆炸,头疼到底该怎么收拾烂摊子控制局势的一众围观千手宇智波彻底绝望:……6,真不愧是你啊,梁间。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爆了吧这个世界。
听到这话的千手柱间这会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不仅死了,他还想给他弟跪了。
梁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发卖了宇智波族长一家子?我的弟弟,你可真是个天才。
千手扉间头一次觉得他大哥的想法是如此的正确。
只是他不是想给他弟跪一个,而是想打的他弟弟滚去千手祠堂里给历代祖宗狠狠磕几个。
‘刺激宇智波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对面的宇智波泉奈跟宇智波斑他们两个眼睛全都红了,写轮眼都快瞪出来了!
在场的千手佛间的关注点跟他两个儿子都不一样。
虽说他也有点担忧对面老对头的两个儿子直接气到开出写轮眼,但听到自家小儿子的话后,身为千手族长的他第一反应其实是……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姓千手发买个屁的宇智波,咱们家跟对面那群黑毛红眼病没关系!”
虽说能气到宇智波田岛那个老东西是很爽,但如果代价是跟宇智波扯上关系那还不如不说,不然他也得跟着气昏过去。
千手佛间愤怒:梁间你个小兔崽子可真是好样的,之前一直以为家里的老大才是那个最大的奇葩,谁知道你小子才是超绝隐藏款。
还嫡亲,亲个鬼的亲,我跟田岛老匹夫绝无可能做亲戚,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
15.十五只千手宇智波
千手梁间脱口而出的话杀伤力着实是有些过于惊人,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局面霎时冷了下去,杀气腾腾的几个人也都大脑短暂空白了几秒。
但两个成年忍者到底还是经历的更多,反应速度也比家里面几个小的更快。
当然,反应快并不代表这会儿人不愤怒,至少宇智波田岛是真的被气到了。
虽说身为族长要时刻保持冷静,尤其是在面对阴险狡诈惯会耍的一手损招的死对头时更不应该被情绪左右,但宇智波田岛涵养再好、修身养性功夫练的再到家,被死对头家小儿子绑了小女儿并骑脸输出后他也忍不下去。
而且再忍下去对面的千手怕不是要以为他们宇智波怕了他们,又或者当他们宇智波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被人给骑到脑袋上踩。
更重要的是,没有哪个父亲乐意看到自家孩子当面被敌人给掳走。
想得越多宇智波田岛就越懒得再克制自己,于是他也干脆放纵了怒火于心脏处蔓延,同时三枚勾玉凝聚成型并点缀于猩红眼底,神情阴冷的可怕。
“呵,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宇智波田岛盯着不远处的千手梁间,脊背略微弯下摆出了形似野兽捕食的攻击姿态,说话间瞳中写轮眼的勾玉花纹已开始缓慢旋转:“而没什么脑子又狂妄到不行的小子,向来死的最快。”
作为差不多跟宇智波田岛对掐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千手佛间当然清楚面前这家伙摆出这副‘摊牌了,不装平静了,你们今儿个死在这儿吧’的德行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的脸色再次黑了几分,同时在心里破口大骂:‘这老东西打算来真的?!’
千手佛间觉得头疼,因为今天的事情发展早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一切都跟计划的不一样。
在今日南贺川家庭教育课程开课前,千手佛间还真没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身为一族族长,千手佛间在最初得到消息时确实是存了点“给长子收拾烂摊子并趁机给对面那个老东西送份大礼,情报到手后宰了他儿子”的心思。
能够教育家族继承人的同时狠狠坑一把宿敌,这种无本万利的事情几乎是错过了这一次今后就再也遇不到,所以他拎着家里最靠谱的二儿子来了。
虽说心里面的计划很美好,但千手佛间隐隐有种自己此行不会得偿所愿的预感。
说不清道不明,但千手佛间就是直觉自己会跟宇智波田岛碰上,两个人又会跟曾经无数次交手时一样,总能在这种给对方挖坑的地方保持诡异的默契。
彼时已经蹲在河边草丛里的千手佛间很希望对家宇智波的小崽子今天能死在这里,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已经在思考如果跟宇智波田岛碰面了该如何给大儿子收拾烂摊子,以和平共赢的方式。
而另一边,隔着一条河的宇智波田岛也是这么想的,心路历程跟千手佛间一模一样。
说出去有些离谱,但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两个人在选择处理今天事情的方式上思维是保持一致的。
‘如果老对头自己棋差一着没有察觉到自己儿子做了什么,那么就宰了他儿子让他长个记性。’
‘但若是遇见了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那就只能看斑/柱间争不争气了,如果还是心软没办法干脆利落的割舍这段关系,就不得不采用最极端的手段去处理这桩破事。’
思索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事情走向,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都摸了摸自己的刀。
只要两家儿子都干脆利落,那他们也没必要认真下去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这又不是接了任务在战场上见面,脑子有病才要顶着自家儿子可能出事的风险跟对家老东西死磕。
本来就是两家小子脑抽要跟对家的人做朋友,能和平解决并让长子长个教训学会心狠并认清现实就够了,多余的事情做了还要平白承担风险,族里那边也都需要隐瞒。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长子死犟又叛逆心起跟自己对着干,搞得自己不得不用带在身边的另一个孩子做表态逼迫长子做出选择认清现实。
‘不过若是佛间/田岛那家伙也带了别的儿子过来,那刚好可以直接对他另一个儿子动手。’
让小儿子去跟对家长子对打始终不够保险,不如他们自己亲自动手更有把握。
至少出于上述默契,他们两个都不会在今天动真格杀了对方儿子把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下手时会留有分寸。
演场戏得了,速战速决降低暴露风险,早点结束还能早点回去关上门教育儿子,把长歪的儿子掰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谁乐意花时间在这里对着对面千手/宇智波那张讨人厌的脸。
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是这么想的。
然后在他们两个人见到对方的时候也毫不意外的发现死对头又跟自己撞了思路。
只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两家都不想牵扯进来的小儿子小女儿竟然以这种离谱的情况闯入了现场。
最开始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沉默是因为被震惊到失语。
两个老父亲在那一刻真情实感的冒出了一个念头:佛间/田岛你个老东西就不能管好你儿子/女儿?
没事让他/她往外乱跑什么,乱跑就算了还来嚯嚯我家女儿/儿子。
但很快,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就认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两人瞅着姿势奇怪抱到一块儿去的两个小孩心里腾升起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在看到宇智波胧月的反抗后终于达到了顶峰。
宇智波田岛是“天杀的千手梁间你敢当着我的面强绑诱拐我女儿老子绝对要宰了你”的愤怒,而千手佛间则是“梁间你个小兔崽子别给我认宇智波亲戚你怎么比你大哥还颠”的暴躁。
两族族长都没有怎么吭声,因为他们都需要尽力平复自己情绪,生怕再开口就直接把事情搞的无法挽回。
至少从目前死对头的脸色和态度可以揣测出对方没有打破这种和平解决问题的默契,目前都还想悄悄处理问题。
‘大不了找个机会在对招时漏个身位让田岛过去把他女儿拎走。’
不能就这么让梁间把事情给搞砸。
动起手来代价太大,现在柱间、扉间和梁间都在这里,万一宇智波田岛要拼个你死我活那就真的要完。
宇智波的万花筒……啧,现在他不能冒这个险去赌宇智波田岛没有这东西。
千手佛间闭眼,决定捏着鼻子进行一个战术性退让。
然后千手佛间就成功看到了他小儿子是怎么瞬间点亮“宇智波嘲讽”技能,也看到了他小儿子是怎么把对面几个宇智波的仇恨值刷爆。
看到了死对头亮写轮眼的千手佛间:……
梁间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等着。
回家后柱间不跪祠堂你都得给我去祠堂跪着,哪怕你大哥不用挨揍你都得挨打。
千手佛间顺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会儿不能就这么被作死的儿子给气晕过去,他再不顶上去今天他们一家都得完蛋。
握紧手中刀,千手佛间也认真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老对手冷笑了一声,倒也不打算再让对面嚣张下去。
“怎么自己年纪大快入土了,就看不惯年轻人?”
既然已经走到了必须要动手的地步,那他这会儿还委屈自己个什么劲儿,左右都得见血,还不如多给对面的宇智波田岛添堵,最好能让对方气的吐血。
秉持着上述想法,千手佛间也就越往宇智波田岛的痛脚踩:“话说的漂亮,别等会自己先死了。”
“自己护不住自家崽子反倒是怪我儿子实力强,呵,你倒是越活越有出息。”
这话瞬间点爆了局势,宇智波田岛不再收敛分毫,径直朝着千手佛间冲去。
千手佛间对此也丝毫不惧,两个人眨眼间就打成了一团,程度激烈到一旁的几个人根本无法插手。
也是由此,千手扉间察觉到自己父亲先前跟宇智波族长交手时似乎是未出全力。
‘怎么回事?’
千手扉间轻皱眉,赤色眼瞳中浮现出点点疑惑。
只是他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去深思,对面的宇智波泉奈手中刀锋已经又一次冲着他压了下来,逼得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战斗中去。
——
“完蛋了。”
事情还是走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步。
宇智波和辉收回观察的目光,一把拽住了身旁的千手惠子。
时间实在是太紧,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匆匆赶制出来的计划没有时机再去打磨,只能就这么硬着头皮上。
“听着,等会儿夏树你和惠子两个人直接冲过去,就对着梁间冲过去,不用留手和保留,尽全力把胧月从梁间怀里拉出来,然后各自再回到族长身边。”
在最初的计划中,他们是打算拼着关系暴露的代价全员冲出去阻止双方起冲突,尽全力不让流血事件发生。
只要他们出现,两方族长绝对不会冒着族中年幼成员可能发生大规模伤亡的风险打起来,到时候和平离开这里不是问题。
而回到族地后,他们这群人顶多是一起祠堂罚跪外加被家里人臭骂几顿。
这么做甚至还能不断稀释少族长行为的“背叛性”,某种程度上还是件好事。
但现在行不通了。
双方既然摆出了要对方命的架势,做出了这样的决心甚至是打的这么激烈上头,那么他们出现的人数越多越是火上浇油,而且还有可能会进一步点燃族长心里的怒火。
互相战斗并逐渐上头的人是很难保持理智的,他不敢保证两族族长会在他们全员跳出去后选择收手而不是将刀刃对准宿敌家族的幼年成员,将战火再次升级。
思考到这种可能的宇智波和辉根本不会考虑让身边的人去赌,他不会拿同学们的命去做筹码。
所以——
“单个族人的突然出现不会加剧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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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进一步扩大战场规模,若是表现出了足够强的实力并且把胧月带回安全地带,解决掉事端的起因就可以让族长愣神,我们需要搏的就是这一瞬的空隙。”
只要能够打断气势,那么就能进一步撕开豁口,让双方族长理智回笼。
带回胧月就没了继续打下去的理由,再加上单个族人的出现会警告族长避免事态扩散的重要性,届时只要夏树和惠子互相配合劝着族长,这次事件就还能和平解决。
“就看你们的了,夏树,惠子。”
“千万别恋战,捞到人就立刻跑到族长身后待着,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简单快速的将上述计划说出口,宇智波和辉两手摁在宇智波夏树和千手惠子得肩膀上:“我早上刚跟族里人交接过一个单独外出任务,所以这次我不能露面,夏树你先前就往外跑过几次,再加上刚和胧月组过队,可以用担心她做借口。”
“会长,我不行。”
千手惠子脸色有些凝重:“我今天出来跟我哥说的借口是跟春华一起特训,回去后族长把我哥叫过去询问的话就穿帮了。”
她真的不太好解释为什么自己单独出现在这里,搞不好还有可能把另外一个同伴拖下水。
得换一个人。
偏偏现在千手里面实力强的也就那么几个,梁间是不能指望了,现在惠子也被封号。
恭介之前被塞了任务这会儿不在现场,再往下排的话就只剩下了……河太。
被众人盯住的千手河太茫然指了指自己:啊?我打宇智波族长?真的假的?
宇智波和辉沉默。
宇智波和辉戴上了痛苦面具:河太不是让你真的去打,你只要跟夏树打个配合就行,但是你这性格我真的很担心你掉链子。
计划本来就粗糙,万一你再来那么两下,我觉得我们真的要寄。
“就他吧。”
宇智波夏树闭眼咬牙,伸手揪住了千手河太的衣领打算带着他就往外冲:“到时候我多注意点这家伙给他兜底,河太你跟着我演个势均力敌的戏就行。”
“好好好……”
千手河太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但在稳住身形后也紧跟着宇智波夏树往外冲。
两个人看准了时机,在宇智波胧月踹向千手梁间时飞身而出,一人结印发出水遁一人伸手捞起宇智波胧月转身就跑,在跑路的过程中还没忘了象征性嘴上互相骂几句垃圾话。
“垃圾宇智波你们竟然在这里设埋伏!”
“该死的千手你们才是最卑鄙阴险的一个,绝对是你们在给我们下圈套!”
后撤中两人为了增加可信度还互相对扔了一枚手里剑和千本以示敬意。
然后在武器出手后,宇智波夏树和千手河太的心瞬间就凉了下去。
因为千手河太扔出去的不是什么千本,而是一根烤肉用的串签,签子上还刻着一个标准的宇智波团扇族徽。
木签从所有人的眼前划过,那个精致的图案清晰可见。
南贺川边又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在对打的宇智波田岛一家和千手佛间一家就这么看着突然出现的自家族人,惊讶的表情还没浮现就又转为了无语。
他们默默瞅着那根扎在土里的签子,精致的红白团扇漂亮又完美,一看就知道雕刻的人用了十足心意。
原本对立的两家人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蹦出来的俩崽子怀疑人生。
而整了这么一出的宇智波夏树和千手河太则开始疯狂冒冷汗。
千手河太:完犊子,忘了我把我女朋友给我的签子也放忍具袋里了。
宇智波夏树:???
宇智波夏树:签子就算了但上面怎么还有个宇智波族徽?!
千手河太:这可是我女朋友给我的签子,我当然得留下我女朋友家的族徽啊!
我甚至还打算把我女朋友的名字也给刻上去,每天睡前虔诚的摸一把,祈祷梦里能梦见我对象呢。
千手河太小心翼翼瞄了眼宇智波夏树试图寻找认同:那什么,我表达对我女朋友的爱,这件事没毛病的,对吧?
宇智波夏树呆滞。
宇智波夏树暴怒:你大爷的,你这个崽种我回去后绝对要宰了你!
我是说了帮你兜底,但你直接把老子地板都给掀了我怎么给你兜底?
恋爱脑给我去死!
战斗被打断,愣愣站在原地眼看着千手河太和宇智波夏树两人打起眉眼官司的两家人这会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深刻感觉这场面似曾相识:除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之外竟然还有高手?
天杀的千手/宇智波你们诱拐我家族人还有完没完了!
我迟早有一天要宰了你们这群混蛋!
蹲草丛的宇智波和辉心累叹气,随后捂住脸缓缓蹲下:我上辈子积善行德,为什么这辈子要遭此折磨。
祈祷族长冷静吧,这把我真的带不动了。
16.十六只千手宇智波
宇智波胧月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荒诞了,像是一场没有逻辑的混乱闹剧,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千手、莫名其妙和千手有牵扯的族人和血亲。
可她又感觉最不合理的是她自己。
为什么梦境会成为现实,为什么身体会背叛意志,为什么情感超脱控制。
更重要的是……
感受到另一边陌生千手投来的热烈殷切的目光,宇智波胧月下意识躲避开对方的注视,同时不自觉伸出手抓住了紧张凑过来的兄长的手腕。
她甚至是连身侧兄长的眼睛也不敢看,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和逃避什么,只是低下头试图掩盖脸上表情。
“我没事,哥哥。”
哥哥。
她爱着的哥哥。
宇智波胧月竭力试图控制自己的语气想要去安抚兄长,视线却捕捉到了自己发颤的手指。
幼年时心中的空洞似乎再次出现,拉扯着让她的胸口蔓延开沉闷的钝痛。
曾经这个空洞被家人填补,可今日它再次出现,并且这一次,空洞在那个名为千手梁间的人把她拥入怀中时仿佛化作了一轮太阳。
冷风消散,寒意被驱逐,环绕着她的唯有炽热感情,让她短暂的失神和沉溺。
但这轮太阳不应该归属于她。
宇智波胧月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代表千手的族徽。
她感觉自己族服上那红白的族徽正透过布料在灼烧着她的皮肤。
‘我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
那是对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混乱的大脑中上述思绪一闪而逝,宇智波胧月耳边传来兄长担忧的呼唤。
她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上力气,勉强抬起头后看到了宇智波泉奈交织着愤怒与担忧情绪的脸,以及宇智波泉奈身后同样投来关心目光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田岛。
宇智波胧月再次沉默。
“我没事 ,哥哥。”
宇智波胧月再一次开口给出相同的回复。
她整理好了情绪,收敛起所有不该有的反应,面上露出一抹同往常般温和的笑。
由此,太阳被她亲手推开。
……不,应该说是她试图以此来让一切错位的感情都重归正轨。
——
尽管千手河太与宇智波夏树的配合出了亿点小小的失误,但两位族长还是在经历短暂的思绪空白阶段后熄灭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思。
宇智波田岛率先将刀收归刀鞘,眸中三枚勾玉隐去,猩红的眼睛重新变作黑瞳。
他在确认了胧月的状况后又瞥了眼身侧团聚的泉奈和斑,随后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突然闯入的宇智波夏树。
宇智波夏树,宇智波火核的堂弟。
这两个人虽然并非是亲生兄弟,但他们父辈之间的关系向来亲密,且宇智波夏树算是被宇智波火核一手带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比起亲生兄弟也差不了多少。
而宇智波火核向来跟斑走的近,天赋心性都不错,是宇智波田岛看好的年轻一辈天才,也是他属意的斑未来的族长班底人选之一。
虽说宇智波田岛还不太清楚宇智波夏树是否亲近斑,但他知晓只要有上面的关系在,从宇智波火核和斑的关系着手,劝说宇智波夏树不对外声张近日的事情并非不可能。
‘况且就目前的局面分析,宇智波夏树这小子恐怕也早就跟一个千手交上了朋友。’
今天这两个人突然闯入恐怕也是互相商量过后存了点小心思,想着假装路过然后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
至于目的……大概是还幻想着凭自己的力量尽可能阻止两族关系恶化,尽力保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友情吧。
这操作和动机真熟悉。
回忆着今天遇见的这一系列破烂糟心事,宇智波田岛脸色有点发黑:这两个小子是真不怕落到千手的圈套里。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千手佛间有多阴险狡诈?小心被对面坑的连人带命全都赔进去。
越想越觉得窝火,宇智波田岛认为回去后有必要好好跟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夏树来一场思想教育课程。
至少要把这两个人那些个天真的念头都给打消。
虽说贵族们暂时的停歇了下来,但这份和平随时都可能会被打破,谁都不知道宇智波和千手会在什么时候又在战场上见面。如果还怀抱着那样过分柔软的情绪,那么斑和夏树迟早会死在战场上。
‘况且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儿子也已经同对方动了手,幼子也已经安全回来,再打下去恐怕只会有更多变故。’
‘该收手回去了。’
思及于此,宇智波田岛又抬眼看向了对面的老对手,随后并不意外的发现千手佛间抱有跟自己一样的念头。
不过两个人虽说是有了撤退的决意,但在离开之前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还是要再做一件事。
他们齐齐望向了身侧的大儿子,明明话语的内容是冲着对手而去,眼光却未从大儿子身上移开。
“佛间/田岛,这次算我们又打了一个平手,等之后战场上咱们再走着瞧。”
感受到来自于父亲的注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僵住了一瞬。
他们两个很清楚这是某种无声的督促和命令,要求他们两个认清楚彼此之间的身份与敌对的关系。
同时,也是在等着他们两个亲自宣布斩断这段友情。
读懂了这些暗示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最终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和仍在不舍的千手柱间不同,早在动手时就已经做出取舍的宇智波斑没有拖沓。
他本身就不是个犹豫不决的性格,在做出选择后那便执行,即便这个选择的背后代表着沉重代价。
而宇智波斑的这份果决反倒是让一旁的宇智波夏树看得心惊。
宇智波夏树望着那双浮现出勾玉的写轮眼,再看看自家少族长平静的脸,心里一个大大的“危”字浮现。
依宇智波夏树自己的经验,开眼时的宇智波心情波动都不算小,情绪冲击大的离谱,基本都会处于一个精神不稳的状态。
但这种情况下,宇智波斑这个少族长能表现得这么平静,取舍之间做出了选择后没有丝毫犹豫,开口说什么“战场上再见面不会手下留情”的话时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等会儿吃什么,这份心性实在是……有些可怕。
毕竟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不怕正常人发癫,就怕发癫的人表现得像是个正常人。
‘要不回头几天我们多跟少族长聊聊天吧。’
按照星际儿童健康心理学里的内容,少族长像你这种把啥情绪都憋着不发泄的人,很容易就变态发育的啊。
咱该疯一下就疯一下,宁愿创亖别人也别折腾自己,别害怕闯祸,那不还有你那个族长爹在吗?让他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心里碎碎念的宇智波夏树已经想好了回头该怎么跟自家少族长谈心,然后就感觉有谁在看着自己。
宇智波夏树抬头,发现自家族长正盯着他,眼神中传递出“该你发表断绝关系宣言了”的意思。
宇智波夏树:咳,不小心走了个神,族长我这就来哈。
你放心,我肯定真情实感。
毕竟我现在真的很想把那个恋爱脑的头给打飞:)
“千手河太,你……”
调整好面部表情,宇智波夏树冷笑一声,狠话刚开了个头就突然被打断。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先暂停一下。”
河对岸的千手河太憋了又憋,眼看着两家人要这么离开,他最终实在是憋不住的举起了手。
他看着宇智波夏树,眼神里仿佛扇形统计图般透露出三分渴望三分祈求和六分坚定,伸出手的动作带着“哪怕与世界为敌我也要坚持到底”的帅气。
然后,千手河太说:“断交什么的都没问题,但夏树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过去把我的签子都收回来?”
“或者我不过去也行,你们谁帮忙收一下送过来也可以,但是千万记得不要给我弄坏了啊,那可是我打算当传家宝的。”
几个宇智波:……
几个千手:……
已经看开了的一众围观群众:要不是知道你跟你对象是纯爱,我们真以为你小子是个变态。
哦对了,请问那边那两位族长需要法律援助吗?急救服务我们也能提供的。
宇智波夏树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忍。
他愤怒的睁开自己的一双写轮眼,一把薅起不远处地里扎着的木签,在对方仿佛挨了一刀的撕心裂肺哭喊声中一把将签子扔了过去:“千手河太你个傻叉马上给我麻溜的滚!”
小心翼翼把木签收好的千手河太:现在咱俩来继续断交吧……唉不是,你咋不给我发表断交宣言的时间?我还没开口呢你就一直骂?
千手几乎都陷入了沉默。
之前还在伤心的千手柱间则若有所思的瞅着千手河太开始了思考。
他再次瞄了眼还在激情开喷的宇智波夏树,脑袋上骤然亮起了一个小小的灯泡。
‘断交是断交,但跟我和宇智波继续交流是两码事,原来如此,我懂了。’
只要我足够主动,只要我踩对宇智波在乎的点,那宇智波还是会主动跟我交流的。
瞧瞧河太,他这不就做得很好吗?看对面那个宇智波多主动,都快冲过来了。
什么?你说宇智波都气的开了写轮眼?哎哟,这不正说明宇智波心里就是还在乎你说的话吗!
只要还能交流,那么迟早就能挖穿宇智波的墙根。
千手柱间恍然大悟。
千手柱间眼神坚毅。
千手柱间准备实践。
然后千手柱间就看见骂上头了的宇智波夏树开始自爆,从千手河太一个多月前蹲草丛都能蹲错地方说明他脑子果然不好使骂到今天千手河太走路都能平地摔。
千手河太大怒:你放屁,谁走路平地摔?今天明明是你个心急的突然拽我,要不然我能差点摔了?
宇智波夏树冷笑:那你也是个废物,拉你一下你都反应不过来。
千手河太:半斤对八两你哪来的脸说我,之前你去厕所蹲宇智波斑的时候不也差点从房顶脚滑掉下去?跟我平地摔有什么区别!
宇智波夏树:蹲房顶跟平地摔那能是一码事吗?我那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
有人冷不丁的突然插入了这个话题。
宇智波斑幽幽注视着突然石化在原地的宇智波夏树,伸出手摁住了他的肩膀,脸上突兀的露出个笑,说话的声音却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我说之前族地里怎么那么多人突然想绕到我身后……”
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组团在厕所蹲他,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宇智波夏树你个混蛋白痴,你是碎嘴子吗自己知道了还不算完非要满族地宣扬?!甚至还宣传到外族去,就你话多?
宇智波夏树:不是,这件事真不是我一个人的锅啊,千手河太你个崽种你是故意的吗?!
我真不是狡辩我……
草草草,宇智波斑你有必要吗你?你这就开二勾玉了??!你自尊心就这么强?
本打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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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窝里斗但看到这里瞬间收回手的宇智波田岛感叹:二勾玉了啊。
现在斑是二勾玉,夏树也是二勾玉。
虽然胧月和泉奈还没开眼,但如果这会儿再反悔跟千手死磕的话,无死亡获胜的概率似乎也算可观……
宇智波田岛有点心动。
但他再看看身侧恨不得掐起来的斑和夏树,最终还是熄灭了这个心思:这会儿自家队伍人心不齐,实际概率可能也没那么高,算了算了,还是保全小崽子性命更重要。
一直盯着宇智波田岛的千手佛间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真的打起来。
但今天他们这是来免费帮对面宇智波开眼吗?这跟计划的出入也太大了。
突然感觉到一阵牙疼的千手佛间心累,他刚准备拽着身边几个人离开,就看见家里的小儿子也跟着发起了冲锋。
“还有我还有我呢,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也有话要说!”
千手梁间双手合拢做喇叭状放置于唇边,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气沉丹田震声吼道:“妹妹你放心,我跟那几个立场不坚定的人不一样,我是永远不会跟你敌对和断交的!”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妹妹,我永远都是你哥哥,我会永远爱你的!”
都准备走了的宇智波田岛:???
差点打起来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夏树:???
正在仔细叮嘱自家妹妹小心的宇智波泉奈:???
手一抖又下意识想要躲到哥哥身后的宇智波胧月:……
刚放下心的千手佛间:???
正依依不舍试图挽留挚友的千手柱间:!!!
觉得弟弟脑子真的彻底坏掉了的千手扉间:???
微妙感觉自己被狠狠拉踩了一顿的千手河太:???
双眼含泪,千手梁间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对面呆住的宇智波胧月,然后下一秒就看见自家妹妹突然被宇智波泉奈给藏到了宇智波田岛身后。
并且他还看见几个宇智波都露出了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把他妹妹挡的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千手梁间:???
不是,你们防狼呢?
对面的那几个宇智波你们脑子有病是吧?我能害了我妹妹不成?你们之前防我爹都没这么紧张过吧?
我是个正经人啊,我也是她哥,亲哥!
千手梁间震怒:“对面的宇智波你们几个意思?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斩断我和我妹妹之间的感情了吗?做梦去吧,我告诉你们,我跟我妹妹之间的感情是不可撼动的!”
“早晚有一天我会……嗷嗷嗷好疼,二哥你打我干什么?!”
话都还没说完,千手梁间刚起了个头就感觉被人一拳砸在了脑袋上。
吃痛的捂着脑袋抬头,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家面色凶恶的二哥。
“梁间你给我闭嘴!”
千手扉间血压高到爆表,差点就这么心梗到直接闭过气去:你会不会说话?你会不会判断形势?你说话是真的不过脑子吗?
对面宇智波泉奈硬生生被气到开眼了啊!你竟然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你是想帮他再开个二勾玉吗?
而且要不是我手快,这会儿父亲出手就是把你给锤到地里去了,你还不服?
一旁呆住的千手柱间:厉害了我的弟。
原来这也行的吗?
但是梁间你这么干回家后父亲绝对会打死你的,你这是公然造反啊,父亲这会儿要被你给气疯了。
‘不行不行,让梁间一个人承受父亲的怒火的话绝对会被打的很惨。’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弟弟未来下不了床的惨况,千手柱间上前一步打算帮他弟弟分担一点火力。
再说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就这么真的跟斑断交,而且跟爹作对这件事他比他弟弟熟,他才是专业的,所以放着让他来。
“斑,还有我,我也……”
千手柱间也决定要跟了。
然后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千手佛间给强硬打断。
“你也个鬼你也!”
千手佛间一把捞起这几个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跑的路上还没忘了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都给我等着,回去后腿给你们打断!”
对面宇智波今天赚麻了,分文不亏白捡了三双写轮眼,你们知道这是对千手多大的威胁吗?
那个宇智波斑本来就棘手,现在你们直接给人送了个二勾玉;另外两个开眼的宇智波年龄也都小,意味着跟他们同年龄的千手小孩都可能会遇到危险。
就这,你们还打算继续在这里帮他们给眼睛升级?你们是不是打算今儿个给他们一人送一双万花筒才满意啊?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怎么不把整个千手都给送了?
还惦记着友情,你们能不能动一动那破脑子,对面宇智波杀气都冒出来打算把我们一窝端了,你们还在这吼?
明白现场双方实力已经彻底失衡,千手佛间在看见宇智波泉奈开眼的瞬间就一把薅着身边差点把他气吐血的小兔崽子们跑路了。
当然,这几个人里只有千手扉间这唯一一个听话的儿子享受了把正常的拎人姿势被他给扛在了肩膀上。
至于千手柱间、千手梁间和千手河太……
千手佛间满脸冷漠:关我屁事。
好事儿没干过坏事儿没少做过,就这还指望他能抱着他们跑?做梦呢?
没让他们脸着地一路拖着回族里就够了,还敢要求这要求那?
呵,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都用不着宇智波田岛动手,他绝对第一个抽这群小兔崽子。
17.十七只宇智波
回去时没有人说话,几个人都在闷头赶路。
走在最前面的宇智波斑背对众人远远拉开了距离,令人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毛刺刺的黑色头发明明还如曾经般张牙舞爪的四处乱翘,此时望去却无端透露着阴沉的压抑感。
把控着距离缀在宇智波斑后面的宇智波泉奈收回了落在兄长身上的目光,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绷着一张脸并死死握着身侧宇智波胧月的手不肯松开。
他不自觉的紧抿着唇,眉头自踏上回家的路途后就没有松开过,只是偶尔的,他会侧过头去看上一眼自己的妹妹。
察觉到兄长的目光,宇智波胧月原本沉浸在某种难言情绪中的思绪一滞。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心神自那些不能说、也不能表露出分毫的情绪里拔出,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两个哥哥身上。
而在沉默的观察中,宇智波胧月越发担忧。
这一路上泉奈没有说一个字,面上也刻意维持着严肃平静的表情,但宇智波胧月实在是太熟悉和了解他了。
透过那层伪装,泉奈眼角眉梢之间隐藏着的担忧和懊恼全都清晰的落在了宇智波胧月的眼里。
‘而斑哥……’
想到另一个哥哥,宇智波胧月脑海里不由得开始回放兄长睁开那双血红色写轮眼的画面,以及他一字一句宣告与千手对立时的表情。
当时的宇智波斑没有流露出任何难过的情绪,从诀别后到现在一直维持着平静的模样,表现的就像一个再成熟合格不过的忍者。
偏偏他越是这个样子反倒越是看得宇智波胧月难过。
她希望自己的哥哥能表现出来点情绪波动,生气也好难过也罢,哪怕是怨恨都可以,只要不像现在这样平静的让她恐惧。
‘兄长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宇智波胧月忍不住去想,她的哥哥应该拥有着锐意张扬的笑,整个人毫无阴翳的站在阳光下,以自信且昂扬的状态面对整个世界。
他本应该是那样耀眼且意气风发的模样。
‘但是无法开口。’
说到底,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她的无能和失误。
不知晓事情的经过、没能帮上兄长的忙,成为了累赘的自己此刻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轻松漂亮话。
更何况她还……曾沉浸于那荒谬的情绪中并动摇了自己的立场。
垂下眼,宇智波胧月彻底陷入缄默之中。
在她的脑海中有无数思绪翻涌,相互交织,最终熔炼成了愧疚和对自身的谴责。
宇智波田岛守在最后,在观察前面几个小孩的同时还在思考等到族地后怎么开口教育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夏树。
其实若只有斑一个的话宇智波田岛还不会这么纠结,自家儿子什么性格他自己最清楚,回家后该怎么给斑做心理疏导和顺毛他都已经想好了,如今只是拿不准该怎么跟宇智波夏树交谈。
训斥?
但说的话拿捏不好度,激起他的逆反心理怎么办?
宇智波的小崽子们什么脾气他这个族长可太了解了,毛捋不顺思想开解不到位的话,后续大概率会演变成场灾难。
就这么揭过去?
也不行,宇智波夏树性子有点跳脱,太轻的处理可能无法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更何况他还得想办法让夏树对今天发生的事尽可能的保密。
宇智波田岛头疼的揉两下太阳穴,同时在心里面骂了两句千手佛间,觉得对面那个老对手天生就是给他添堵的。
骂完后,他又觉得先前没能砍对方几刀的自己亏大发了,于是心情变得更加恶劣,脸色也不由显得有几分难看。
在场众人里只有宇智波夏树是最放松的那个。
宇智波夏树觉得自己虽然背了一口黑锅,但就目前形势来看宇智波斑回去后短期内没精力找他麻烦,他只需要避着宇智波斑走,等过一段时日就能揭过此事。
宇智波和千手两家没打起来,还找到了一个新同学,最后又畅快的骂了一顿拖后腿的恋爱脑,怎么算都很赚。
再次复盘一下全过程,宇智波夏树快乐点头:嗯,回去后要搞点吃的奖励一下自己。
怀揣着这样的好心情,宇智波夏树一直等到宇智波田岛拽着他进行谈话时都在愉快的飘着小花,看得宇智波田岛一阵怀疑他是不是被刺激的狠了。
“好的族长,没问题族长。”
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全都明白,宇智波夏树在离开前又看了眼宇智波胧月。
虽说他直到现在仍震惊于“胧月就是梁间的妹妹”这一消息,但他相信千手梁间的判断。
毕竟那可是个处于意识不清状态下都能一路爬回到他妹妹身边的究极妹控。
千手梁间能认错他妹妹才是真的有鬼了。
对老同学属性有着清晰认知的宇智波夏树丝毫不怀疑宇智波胧月的身份。
回忆起前世几个人的相处过往,再对比下这辈子的年龄,发觉自己现在要比对方大的宇智波夏树陡然升起一股子微妙的“曾经身为学弟的我竟然有朝一日翻身当哥哥了”的感慨。
察觉到胧月心情似乎不怎么好,飞速接受了身份转变的宇智波夏树走之前没忍住揉了把她的脑袋,安慰道:“都过去啦放心吧,实在是难过的话回头我请你吃团子,我哥的手艺很棒哦。”
害多大点事儿,胧月你放心吧,有咱们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未来肯定蒸蒸日上。
等你想起来之后就好啦,咱们两族未来关系包好的。
语毕,宇智波夏树转身就走,路上心里还在盘算着回头怎么让自家堂哥火核多做几种不同口味的团子。
目送宇智波夏树离开的背影,宇智波田岛又困惑又不解。
他看看欢快到恨不得唱首歌的宇智波夏树,再看看身侧透露着几许阴郁色彩的儿子女儿,心里面痛苦的揪了两把头发:是我说的哪里不对?
对方态度怎么拐到他女儿身上去了?而且他怎么感觉夏树那小子的反应那么的不“宇智波”?
难道是他自己对自家族人有什么刻板印象了?
宇智波田岛想不通,于是开始对接下来需要进行的心理疏导与沟通这件事产生了不自信,并忍不住对预想的聊天内容斟酌着再次进行修改。
而他这么一想就没怎么注意外界的情况,在回到家后下意识朝着厨房走去,没说一句话。
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胧月三个人也没吭声,站在屋内一动不动僵硬着身子注视着父亲离去的背影。
三个人齐齐低着头,呼吸不自觉地放缓。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在脑海中翻出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点点死扣细节,狠命思索着自己做的事情,然后拳头就越握越紧,愧疚的情绪也越来越浓郁。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耳朵捕捉到父亲踩踏着地板发出的脚步声靠近后,三个人“啪”一下立正低头,动作整齐划一且同时开口道:“对不起,父亲,如果不是我,泉奈/斑哥/胧月根本就不会……”
交叠重合的声音响到一半戛然而止,斑、泉奈和胧月又齐齐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回头看着身侧的弟弟/妹妹/哥哥,又一次齐声问道:“这又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道歉?”
三人愣住,而后各自不可置信的望向另外两人。
“这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们两个才是无辜的。”X3
再次被震惊到了的呆滞宇智波小脸X3
端着饭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绷住脸没露馅的宇智波田岛欲言又止:你们三个就不能先抬头看看你们的老父亲吗?
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好不容易摆脱糟心的千手,早上又都赶的急没吃上饭,回家后当然是先吃东西啊,难道你们不饿吗。
宇智波田岛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又郁闷又无语又想笑的冲着三个呆在原地犯傻的自家崽子使个眼神:“先过来吃饭。”
三个人又互相看看彼此,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窘迫,脸瞬间红了个透彻,在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后快速跑到了桌前跪坐下来。
这会儿他们是真不好意思再看其他人了,只想把脑袋埋进碗里。
看着三人吭哧吭哧努力干饭,自觉自己的手艺有了相当大进步的宇智波田岛满意点头——这才对,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填饱肚子再说。
等吃完了饭,几个人在和室内相对而坐,气氛重新变得沉郁了下去。
宇智波田岛注视着面前低垂着的三个毛绒绒黑色小脑袋,察觉到屋内氛围的变化后无声的叹了口气,面上却仍一语不发保持着沉默。
最终还是斑先开了口。
他挺直了腰板,抬起头和自己的父亲对视。
“我……对于柱间的身份有过猜测,先前那个晚上关于柱间身份的质问,我对父亲您和泉奈撒了谎。”
最艰难的开头度过后,宇智波斑反而平静了下去。
下意识偏转目光,他再次看了眼身侧一起跪坐着的弟弟妹妹,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跟柱间两个人忍者的身份根本就瞒不过对方,南贺川旁的忍族数量就那么几个,而他又常跟千手的忍者交手,对千手系忍者的一些小习惯很熟悉,怎么可能在跟柱间对练时察觉不到端倪。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在度过最初的警戒后,都默契而又纵容了自己的“放肆”。
无声的流露出了属于自己家族的一些战斗习惯和特征,沉默的假装没有发现彼此的身份。
在那个时候,他只是想要稍微的享受那仿佛奇迹般和平的时光,想要沉溺于没有仇恨和敌意,不用为了抱有“杀死对方”而握紧武器,单纯的只有“友谊”与“理想”充斥着的梦境。
这样的体验实在是太过美好,好到让他甚至忍不住违反了身为宇智波、身为忍者的身份与定义,忽视了现实沉溺于飘忽的和平美梦。
而正是由于他对自我的放纵才给弟弟妹妹带去了危险。
当武器刀刃碰撞声响起、弟弟妹妹被牵扯进来时,妹妹在自己眼前差点被带走的事几乎瞬间打醒了宇智波斑。
他希望他的弟弟妹妹平安的、一生顺遂的活到很久很久,久到超出他对忍者生存年龄上限的认知。
泉奈和胧月应该笑着活到头发从黑变白;活到岁月滋生而出的名为“皱纹”的藤蔓把他们两个人紧紧缠绕包裹;活到让所有人都会发出对他们两个人拥有的幸福人生的羡慕惊叹。
这就是他最初和决不放弃的梦想与人生目标,是组成“斑”这个存在的基石。
失去了基石,组成“斑”的高塔也会随之而坍塌崩坏,之后还残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一片破败废墟。
那个时候的他还剩下什么、还拥有什么,宇智波斑自己也无言去描述与想象。
但这次危险偏偏差点由他带来,“斑”这个要成为弟弟妹妹避风港的人反过来带来伤害。
“所以,我很清楚这就是我的错。”
若是他的这些行为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弟弟妹妹的话,如果在他追求的和平到来之前先失去了弟弟妹妹……
宇智波斑放置于膝上的手死死握紧,血色和黑色的勾玉几次自眸底浮现又被他压下。
而宇智波斑话音刚一落下,宇智波泉奈几乎是紧跟着就开了口,动作迅速而又透露着迫切与不认同。
“斑哥没做错什么,下意识的为朋友袒护是人之常情,非要追究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这个告密者的错。”
宇智波泉奈隐藏在族服下握紧成拳的手发颤,但他还是强迫着自己继续说下去:“如果我平时更关注些斑哥,如果我能早日察觉……”
谁能想到一个千手族长的儿子不泡在训练场而是有空跑出去打水漂?
谁能想到一个宇智波能跟一个千手那么合得来?
谁能想到两个人竟然在短暂的接触过程中真的对彼此交付出了友情?
但回想过往,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身为弟弟没能察觉到兄长的不对劲,没有注意到兄长期初的烦闷,没能帮兄长纾解情绪和进行交流与沟通,没有及时掐断这错误的友谊。
尽管外人对他们宇智波有着种种误解,盛传他们凶残到不近人情,但宇智波泉奈很清楚,他们这一族偏偏最是重视感情。
即便自己的兄长现在做出了决断与对方割席,但未来他的兄长仍然有可能会重新栽进这个来自于千手的“友谊”的巨坑。
而更让宇智波泉奈糟心和恐惧的是,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职与错误时,对面又有一个千手纠缠上了他的血亲。
这就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告诉他未来会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胧月是明确表达了对那个千手的抗拒,但泉奈仍然察觉到了在某一刻自己妹妹的动摇。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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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到了妹妹被那个千手箍在怀里时伸出的推拒的手迟疑了一瞬,又或者是察觉到了妹妹在朝着他伸出手、唤着他的名字并向他看过来时眼睛里溢满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痛苦,泉奈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妹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千手勾动了情绪。
今天兄长和妹妹平安回到了家,但未来呢?未来他的哥哥和妹妹会因为那两个千手而付出什么代价?
宇智波泉奈有点茫然,向来理智清明的大脑却在触及这个问题时反馈给了他恐惧与抗拒。
他一直认为,情感的萌发就像是一株自他们宇智波身体与灵魂中生长的花株,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负面的、积极的,只要产生就会催动它生长,而“生长”这一过程开始就永不停歇,直至掏空他们的内里,抽干他们的血,燃尽他们所有的理智与感情。
这株花非要吞食吃下他们“宇智波”的全部才能抵达最终的成熟阶段去绽放。
而现在,“友情”已然生根并在斑哥心中留下痕迹,胧月更是被那个千手给点燃了未知的情绪。
宇智波泉奈无法抑制的去思考自己的兄长和妹妹会不会因此而付出代价,却又在思考中生出了一种针对自我的恨。
毕竟只要他宇智波泉奈在最开始就察觉到这一切的异样,只要他在当初就注意到了错误,现如今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那样恐怖的未来也不会有出现的可能。
身为要辅佐哥哥的弟弟、身为要保护好妹妹的哥哥,他却在两个方面上都做的失败的彻底。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宇智波泉奈的情感和理智都指出了他“失职”的事实。
想出的答案尖锐深刻的刺在心口,疼的让他想蜷缩起身体逃避现实。
在死寂的室内,有轻微的布料摩挲声响起,紧接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感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
抬眼,两个人发觉是妹妹起身来到了他们中间。
“可是事情本不该如此。”
“我才是那个最应该道歉和为今天事情负责的人。”
莽撞的跟上去却被人发现了踪迹,不慎被敌人给抓了个正着。
更羞耻的是她竟然对那个千手升不起任何敌意。
身为一个宇智波,竟然想要靠近一个千手,她实在是给家族丢尽了脸面。
更何况她犯下的错还不止于此。
宇智波胧月望向自己的两个兄长,脸色在昏暗的室内却呈现出一种令人有些忧心的苍白。
迎着两个人疑惑中夹杂着不赞同的眼神,她停顿了下,随后看向了一直没有出声、坐在他们三人对面的父亲。
“父亲原本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并且都做足了准备吧。”
听到这里,宇智波田岛终于稍微变了脸色,藏于衣袖下的手指也动了动。
他下意识的想制止,但在看到小女儿的眼神后,宇智波田岛最终还是维持了沉默,任由对方继续。
而捕捉到父亲异样的宇智波胧月心中先前所有的猜测都有了定论,于是搞砸了一切的愧疚感拖拽着她开始下坠。
她勉强的维持着面上的表情,轻轻地道歉。
“如果我没有冒冒失失的跟上去,那么父亲本应该……和那位千手的族长,各自以预想中的方案那样结束这件事情吧。”
根据回来后父亲平静又透露纵容的态度,复盘事件后宇智波胧月推测出父亲或许原本就有着不一样的计划,而那计划同千手的族长又有着高度的相似。
在南贺川边双方的对峙中,父亲和千手族长面上表现的愤怒与坚决,出手时却又都有所保留,最后撤退时更是毫不迟疑,像是和平离去才是他们的目标。
而以“和平离开”为双方最根本的目的,以此做依据进行反推,宇智波胧月想,若是一切按照父亲原本的计划走,那么这件事就不会变的这么难堪。
至少,她的长兄不必在刚被现实捅刀后就要立刻拿出搏命的姿态与友人进行厮杀,不给他留有丁点喘息的空间,压迫他的情绪;她的次兄也不必在敏感脆弱的神经被触痛后紧跟着又遭到更剧烈的刺激,在他回忆复盘时不断地加剧他的不安,放大他的恐惧,致使他走入偏激的墙角。
父亲大概会在斑哥表露出态度后就收手,哪怕是以利用泉奈来做刺激斑哥的事情,也绝对会做好保护泉奈的准备。
先前宇智波胧月还不清楚父亲的底牌与后手是什么,但回想一遍那位千手族长莫名的忌惮,她想,那绝对是一种要付出不小代价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却足够的强大,强大到即便父亲从未表明过丁点后招,却也足够压得那位千手族长不得不按照父亲的计划步骤走,不能随意的打破二人之间的默契执意对泉奈下死手。
或许在计划完成后,父亲还会不冷不热的放几句嘲讽的话,在回到家里后关上门摁住斑哥的肩膀,夸赞他的果决、肯定他的举动,并安慰他的失意。
并且在最后,父亲或许还会给斑哥指出一条路,告诉斑哥“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石。
就像是一个勤劳且珍视深爱着自己栽培下的小树苗的园丁,父亲会把所有的期待投注在斑哥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帮这株幼苗修剪掉影响他笔直生长的错误枝杈。
哪怕父亲深知自己的行为会给斑哥带去伤害,但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但宇智波胧月很清楚,这是自己父亲认为的、或许是他这一生学到的能够“活下去”所必要的经历和代价。
所以,哪怕是再怎么喜爱……不,或者说越是喜爱,父亲就越不会犹豫对斑哥进行这样夹杂着疼痛的教导。
因为父亲要斑哥活下去,所以父亲到最后会不断地引导斑哥去认识并追寻力量——即便斑哥本身就在追逐着变强——他会不断地加深斑哥对此的认知。
这种行为宇智波胧月无法评价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因为她并不是那一株树苗,不是承受了一切的斑哥。
可是所有的计划都被她打破了,原本应该在父亲设想中的平安且顺利的计划被她搞砸。
就因为她自己的失误被抓才引起了后续的一系列变故,导致雪球越滚越大,最终变成了这个局面。
导致整件事情变得不可控,走到了这种糟糕的境地,所以……
“如果没有我的话,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哥哥们神经不会变的如此的紧绷,父亲也能够完美的收拾好后续的一切。
“对不起,父亲,哥哥。”
18.十八只千手宇智波
室内一片寂静。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怔怔的望向宇智波胧月,原本浸染着愧色的面上此时流露出茫然的情绪来。
他们两个似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复杂的现状。
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认知中,斑与千手柱间的交友之事只是场意外,哪怕是后来双方父亲亲临河边斩断了这段友情也不过是基于两族敌对的关系而做出的选择。
可是现在,妹妹指出了这件事背后的更多东西,而父亲对此却不发一言。
但父亲的沉默又是一种证明。
他无声的对妹妹的话语做出了肯定。
这超出预料的发展令斑和泉奈两个人一时之间陷入失语,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又涌出更多的困惑,无数的问话到了唇边却说不出口。
抓握着族服的手松开又收紧,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甚至都不知晓自己此刻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他们的认知中,宇智波田岛是父亲,但他的身上除去“父亲”这一标签外更具代表性的词汇应当是“宇智波的族长”。
宇智波田岛会在归家后对他们流露出宽厚与温情,可占据斑和泉奈过往回忆与认知更多的又是对方以“族长”的立场与身份生活。
家族的责任压在宇智波田岛的身上,这些东西几乎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以至于宇智波田岛留给别的身份的空间与时间都狭窄短暂的可怜。
尤其是在几个孩子和妻子相继离开后,宇智波田岛越发沉默和内敛,几乎全部心神都扑在了家族事务上,只是极其偶尔的他才会伸出手指点点三个孩子的额头。
而这大概就是他表露出来的最明显的属于“父亲”这一标签的痕迹。
除此之外,宇智波田岛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景色是“宇智波一族繁荣的未来”,是家族的荣耀和责任。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对此并未有任何怨言,也从未对这些认知抱有什么怀疑,他们两个同样希望自己未来能够成长为如同自己父亲那般支撑得起家族重量的人。
偏偏在今天,妹妹点出父亲的计划并不全然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考量。
“……父亲……我……”
此刻的他们想说什么?
是想要询问对方为什么不将这些事告知自己,探寻父亲的想法?还是想要亲耳听到他的肯定,确认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父亲?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头一次不确定心里的真实想法,于是他们只低声喊了个称谓,后面的内容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握着兄长们手的宇智波胧月也没敢抬首去看宇智波田岛。
她不知晓为什么父亲会放任她将这一切都捅出来,也不知道此刻的父亲心中又是什么想法,只是恐惧来自于对方随后可能会发出的失望却又包容的叹息。
失望意味着她今日做出的跟踪的选择确实是搞砸了一切,被包容又标志着她在对方眼中仍然只是一个可以被容忍做出错事的孩子。
可是她想要的、一直努力想要成为的是能够提供帮助和能够成为契合家人所需要的一块拼图。
或许是幼年时的经历导致的,宇智波胧月很擅长和习惯去观察。
细微的动作、不易被发现的生活琐事,这些东西落在她的眼中后会被一一拆解分析,直至她看到家人的缺陷。
她看出父亲不善于直白表露心中对家人的感情,以至于在过去某短时间内父兄关系莫名僵硬;看出斑哥会因为过于恐怖的天赋与实力而偶尔无视旁人的想法,令她担忧斑哥会在某一日陷入不被接纳与理解的困境;看出泉奈在某些时刻总是容易让自己的思维走入一个极端,从不在意他自己本身的得失,偶有流露出的奉献自我的倾向更是让她恐惧泉奈未来会在面临某个困境时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掉他自己。
只是宇智波胧月从来都没有将这些表露出来,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沉默的分析与判断这些缺陷是否会发展成带来痛苦的根源,无声的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去审视自己该如何去避免悲剧的未来。
然后,宇智波胧月像是打磨一块齿轮般把自我细细切割,抹掉不适合的棱角,让自己能够成长为弥补父亲与兄长们缺陷的融合剂。
这些事情她应当很擅长,在过去,她轻易地就把自己塑造成了最合适的模样,一点点的将这个家拼凑的更加完整,把未来道路上可能出现的坑洞填平。
这是宇智波胧月想做的事情,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的这份“完美”卷面上要出现负分。
握着兄长们的手不规律的轻颤,宇智波胧月僵硬在原地。
而在听到父亲起身朝着他们靠近后,她更是不可避免的有了点迎接审判的揪心。
“我一直以为泉奈才是那个心思最重的孩子。”
宇智波胧月感到头顶传来重量,紧跟着的是带着安抚意味的揉弄和叹息。
这声话语中没有什么责怪与失望,也没有什么恼意和不满,反而透露出点失意和惆怅。
就像是声音的主人感伤于自己对孩子认知上的疏漏,又像是一个父亲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职。
“胧月,清晰而又敏锐的对人的感知再加上思虑过重的性格,这并不是件好事,你会活得很辛苦。”
宇智波田岛眸中情绪复杂难明,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会被风揉碎,却又透露着如岩石般的质朴沉重:“……我对你的期望,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安的活着,活的轻松些。”
有别于斑未来要承担的家族的重量和他寄托的某种隐秘的对打破宿命诅咒的希冀,也不同于泉奈未来要辅佐兄长的责任,宇智波田岛对自幼一度呈现出夭折迹象的胧月没有什么严苛的期望。
他只是希望胧月不要无声的消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不要像因为他无能而护不住的妻子和另外三个儿子那样于某日离开这个家。
宇智波田岛蹲下了身去,此刻注视着幺女的眸中不复以往的平静,其中掺杂着复杂和担忧。
他在此刻想起了很多过往的画面,无数张死去的脸在眼前闪回,有兄长们的、妻子的和孩子们的。
原先计划好的劝慰草稿被他全然撕毁,深藏于心最深的话数次要从唇齿间流淌而出,却又最终被他更换为了另一种包容与爱。
‘有时候,我是应该坦诚一点。’
回忆着挚爱妻子死亡时担忧的叮嘱声,宇智波田岛抬起手将三个孩子全部拢入怀中,却又察觉到如今他的三个孩子已经无法被他严严实实的抱紧。
由此,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孩子确实在长大。
“早在最初知晓这件事情时我确实是有了这些谋算。”
“斑、泉奈、胧月,这件事你们三个都不必自责,你们都没有什么错,只是这个世界没有给予我们拥有一切美好愿景的空间而已。”
“这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错。”
千手、宇智波,两族彼此间互相仇视,彼此杀戮至死方休,这也不过是各方因素共同作用下而被塑造成的结果。
只是很可惜,他做不到终结这一切,也做不到独自抵抗整个时代,他只能顺应着忍者的命运,去教导他的孩子们如何做才能尽可能的活的久一些。
家族的命运与未来裹挟着他,时代推动着他走,他宇智波田岛不是那个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思及至此,宇智波田岛将自己三个孩子抱的更紧了些。
“对于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而言,家族高于一切,为了宇智波,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
“可你们三个,是名为宇智波田岛这一单独个体仅存的私心。”
这三个孩子是他唯一残存的独属于人的软肋,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仅有的不忍心与剩余柔软爱意的牵绊。
哪怕在顺应着感情去做些利于家族未来的算计之事,他们三个仍然是他无法彻底摆上棋盘与代价天秤的珍贵宝物。
所以……
“好好活下去。”
他不会为了自己的行为后悔,他也不会去思考自己的孩子会对他抱有怎样的评价,他只需要自己的孩子们能够活下去。
活到比他的年龄更久、活到去看一看他无法见到的未来的景色。
——
这边的宇智波家氛围一片祥和,而另一边千手家则呈现出了巨大的反差。
或者说是热闹。
早在返回族地的路上,被自家老爹箍着的千手梁间即便暂时被禁音但也仍然顽强的表现出了自己依依不舍的心意。
具体表现就是他眼巴巴的望着那几个宇智波所在的方向,一副整颗心都落在宇智波身上的模样,看得千手扉间一阵牙疼胃疼脑壳疼,浑身上下哪都疼。
作为仅剩的没有给自家父亲来一点反水震撼的独苗,千手扉间在看到自己弟弟那活像是要倒贴对家的表现时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天塌下来的心梗。
‘梁间你是中了宇智波什么幻术吗?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吗?’
根据刚才的过程推断,对面那个被自家弟弟惦记着的宇智波似乎还是第一次跟梁间见面吧?而头次见面,梁间你就变成这样了?
哪怕是跟对面那个宇智波斑玩到一块去的大哥这会儿都在你的衬托下显得反应平淡且正常了不少。
至少他们大哥没有表现的这么……
饶是千手扉间再怎么反复思索谨慎用词,但在自家弟弟明晃晃的表现震撼下,他想要找一个自己知晓的、不至于显得梁间中邪程度过深的形容词实在是有些过分困难,费劲巴拉也只能勉强憋出来个“魂不守舍”。
没办法,千手梁间这会儿简直就像是顶着块写有“我想跟对面那个宇智波在一起”的牌子在招摇过市,眼底的渴望只要人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表现强烈的甚至是让同样被拖着跑的千手柱间都频频投去注视。
千手扉间实在是想不通原因,大脑过载甚至给他带去了一阵昏沉沉的眩晕感,以至于令他没有注意到另一旁的千手河太看着梁间露出了“行了行了人都走了你赶紧收收味”的无语眼神。
‘这下族长家里要热闹咯。’
瞅瞅梁间那个德行,回头族长如果再对他进行什么“宇智波宿敌教育”肯定会得到个让族长血压爆表的回答。
甚至搞不好会落到动手的地步呢,啊,这么想的话,他是不是应该先给梁间准备好伤药?
千手河太动用自己不怎么聪明的大脑进行了一番思考,随后决定回去就找春华和悠真领些药膏备着。
直觉告诉他,千手梁间肯定用的上。
事实证明千手河太的直觉很准。
在回到族地后,或许是不想让这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被宣扬的满族地人尽皆知,千手佛间只是把人拎到跟前进行了一番谈话,言辞严肃的强调了一番两族敌对关系。
在谈话中,千手佛间倒是没怎么揪住千手河太手里的木签不放。
他在简单确认千手河太没有被宇智波迷昏了头,脑子里还知晓两族要在战场上见且在未来对战中不会手软后便放过了千手河太,得到千手河太保密的承诺后就让人离开了。
随后,千手佛间犀利并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了千手柱间与千手梁间身上。
于是千手柱间一个激灵顿时立正,但他发现自己摆出端正态度后对面的父亲表情并未好转,甚至是变得更差了点。
千手柱间:?
顺着自家老父亲目光看去的千手柱间:!
瞄了眼身侧的弟弟,发现梁间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走神的千手柱间感觉自己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心里没忍住发出一声声哀嚎:弟弟,走神也要分清场合啊!
这会儿父亲他明显是打算跟我们算总账,现在你再火上浇油,我们两个的下场真的会很凄惨。
现在还不到掀桌子跟父亲摊牌决心要走“和解”道路的时候,在力量不足以对抗父亲、想要跟宇智波缓和关系的各种条件都不充沛的情况下我们两个必须要谨慎小心行事啊。
在经历了今日亲爹带弟上门摁头逼自己跟挚友断交的事情后,千手柱间算是有了十足的成长。
不仅仅是愈加清楚了自己在面对父亲时的弱势地位,也意识到了在他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拥有跟自己身为族长的父亲平等交流的高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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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些理念与想法是绝对无法真正被父亲听到的。
有些事情不能着急,要拥有足够的耐心。
想要走到理想的彼岸,想要推动和平的到来,需要更多的谋划与更全面的考量。
千手柱间先前确实是有着满腔的热血与诚挚的渴望,他可以做到直白的顶撞千手佛间,不畏惧任何形势的压迫而将自己的想法与理念说出口,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傻,更不代表着他不会吸取教训和动用脑子。
今日发生的事情足够教会他一些道理。
只是再好的盘算在面对疑似掉链子拖后腿的弟弟时都得破灭。
偏偏千手柱间还没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帮自家弟弟分担父亲的火气——他总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眼睁睁看着弟弟挨打吧?
那可是他亲弟弟,仅剩的唯二的两个弟弟。
再说了,哪有当哥哥的不护着弟弟的?
‘当然,偶尔的一些无关痛痒的兄弟间的玩笑和恶作剧例外。’
回想起自己手里那些由弟弟们私房钱组成的“个人娱乐消遣资金”,千手柱间眼神飘忽了一瞬:就几次而已,但我还是一个好哥哥。
兄弟间也是需要一些事情来调剂关系并打破彼此之间距离感的,所以扉间和梁间应当是不会真的生气……吧。
压下上述乱七八糟的想法,千手柱间朝着旁边跨出一步,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千手梁间挡在身后。
注意到长子动作的千手佛间倒是并未说什么,甚至是还颇为“贴心”的双手抱臂等大儿子动作。
而等到千手柱间动作结束后,他才开口:“今天在和宇智波对战时,你们两个的行为……”
“这件事我能解释。”
千手柱间零帧起手就是一个打断技:“因为宇智波那边同样有人设下了埋伏并且斑他们也开启了写轮眼,局势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占据优势,所以我认为撤退才是一个最优选。”
怎么说,这个回答乍一听很中肯,甚至是客观理性且有理有据。
前提是不知晓千手柱间在掐头去尾下绝口不提的利用石子通风报信、完全不打算听从计划安排、一度帮梁间带着宇智波跑路等堪称二五仔的行为,并且也忽略掉他跟千手梁间最开始出工不出力的划水表现。
总之,千手柱间这番话听得千手扉间一度想开口吐槽。
只是千手扉间清楚知晓他大哥和弟弟今日恐怕是逃不过一顿毒打,所以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插嘴说话,以免惹得本就在气头上的父亲怒意更重致使他的哥哥和弟弟被打的更惨。
就算千手体质好,他大哥和弟弟的身体素质也足够出众,但他仍然做不到心安理得看着两人挨打。
虽说无法帮自己大哥和弟弟逃过这一劫,但千手扉间已经在思考待会儿自己要去拿几瓶伤药了。
而就在千手扉间思维发散到后续一系列伤势处理问题上时,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千手佛间的厉声呵斥。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两个起初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跟那几个宇智波动手!”
随着斥责声响起,千手佛间本就严肃板着的脸变得越发阴沉。
他死死看着面前的两人,随后一字一顿地沉声喊了他们的全名:“千手柱间、千手梁间。”
“那是宇智波,你们是千手。”
“迟早有一天你们要在战场上跟那几个宇智波见面,作为千手的忍者,你们两个……”
后半句话千手佛间没能说出口。
因为原先神游的千手梁间在捕捉到了关键词后霎时回过了神,兴奋地打断了他。
“见面?还有这种好事!”
千手梁间一巴掌拍在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哥肩膀上,满眼期待的望向面前的老爹和哥哥们:“什么时候?现在吗?”
虽然天色是晚了点,但如果能跟妹妹见面的话他完全没有意见,刚好还能约个饭。
“呃,你们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回答的千手梁间困惑挠头,在看到自家老爹和哥哥们那或是面无表情、或是同情怜悯、又或者是绝望的神情时,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劲。
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自家亲爹的脸,千手梁间在短暂沉默后试探道:“那什么,要不父亲你再说一遍?我保证这次我会认真听。”
千手佛间:呵呵。
千手柱间:弟弟要不你还是继续发呆吧。
“刚刚父亲说的是未来你们会和宇智波在战场上见面。”
保持沉默很久的千手扉间终于还是开了口,小声提示自家弟弟机灵点赶快改口别作死。
这真的是他作为二哥能够做的最后的捞人努力了。
但随后千手扉间就再次被千手梁间给刷新了认知。
千手梁间震惊:“战场见?难道要我跟阿月打吗?”
千手佛间见此终于感到胸口的郁气被吐出,心梗感散去。
就在他刚打算接着话茬把这一话题继续进行下去时,他就看见他那个小儿子在短暂的纠结后向他提出了个问题。
“爹,要不到时候你们打你们的,我跟阿月和平相处我们的?”
千手梁间语气爽朗且欢快,但在场其他人却被他这炸裂的话给硬控在了原地。
千手佛间:大脑.exe未响应
千手柱间:大脑.exe未响应
千手扉间:大脑.exe未响应
千手一族的族长深呼吸。
千手一族的族长脑中闪回了自家小儿子搞事的全过程。
怨种老爹缓缓抓住了手边最粗的木棍。
千手佛间的怒意条瞬间爆炸,整个人一跃而,起冲着逆子劈头盖脸一顿抽:“我今天非要把你个兔崽子的腿打折!”
我打我的?我现在先打死你这个逆子!
亏我还想着心平气和的跟你们好好交流一番,想要理智跟你们分析这件事的严重性,现在看来分析个屁。
你个拎不清家族站位的,今天你这狗脑子不给你掰回来不算完!
于是在这一天,千手族长家里杀猪般的惨叫响了很久。
19.十九只千手
在被自己老爹暴揍了一顿之后,整个人似乎都胖了三圈的千手梁间这会儿正趴在祠堂内。
其实原本千手梁间不至于被打的这么凄惨,也不至于被关禁闭,但奈何他头铁。
在他说出那过于逆天的建议后,被千手佛间拎着棍子追着揍时千手梁间转头撒开腿就跑,并且在跑的时候还没忘了一边躲一边死倔梗着脖子反驳他爹,掷地有声发表诸如“我是绝对不可能对阿月动手的老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跟我妹妹之间情比金坚我们两个绝不互相为敌”等言论,把追在他身后的千手佛间气的一度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别说是千手佛间了,就连跟在最后面拼命劝阻父亲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都被自家弟弟的话给惊呆了,看着梁间那悍不畏死的表现一度忘记到了嘴边的帮人开脱的词。
两个当兄长的几次面露绝望之色,被自家弟弟作死的行为搞到头疼的恨不得撞墙,但又不能放弃拯救弟弟那岌岌可危的生命,只得强撑着帮梁间想借口找理由给他兜底。
在这期间千手扉间是最痛苦的一个,因为他那没用的大哥总是帮忙劝着劝着就卡壳,紧接着就朝他看过来,一副“扉间,救救,捞捞”的模样,根本就不能指望他真的起什么作用。
当然,如果仅仅只有这样的话千手扉间也不会想跳南贺川,还有另外一重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千手柱间他真的是会无意识中拖他后腿。
因为千手柱间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理念,他打心底里就根本没把千手佛间的那一套理论听进去,甚至他在听见梁间的一些言论时会很丝滑的倒戈,就在那连连赞同点头并小声嘀咕着火上浇油的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千手柱间心里弟弟的生命还是很有分量的,并且他那尚未彻底离家出走的脑子让千手柱间明白自己嘀咕的话不能让千手佛间听见。
然而千手扉间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大哥只会避着父亲而不会避着他,那些个言论全都一五一十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鬼知道他一边忍着大哥反水的精神伤害一边承担所有救助压力时的感受有多难以用语言形容。
只是任凭千手家两兄弟(主要是扉间在努力)怎么帮忙阻拦和帮千手梁间开脱都无法阻止千手佛间分毫,最终只能收获一只被拍成饼的弟弟。
总之,这一天千手族长家里鸡飞狗跳闹腾的不得了,并且千手梁间在挨了一顿毒打后又喜提了罚跪关禁闭的附加刑。
还是那种挨完毒打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水都不给喝立马就被提溜着扔进祠堂罚跪的待遇。
是的,千手佛间本来的要求是让千手梁间跪在这里反思,只是千手梁间比较会爱自己,他在等千手佛间离开后就立马趴下了,突出的就是一个速度。
于是等到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偷偷摸摸藏好食物并溜到祠堂后,他们看见的正是趴在那里无聊到戳地面玩的千手梁间。
千手柱间见此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起来梁间没被打坏。
千手扉间则想过去狠狠敲他弟弟脑门:这才多久你就直接躺平违反父亲命令?万一父亲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或者突然回来,你这行为不一抓一个准?
梁间你能不能记住一点教训,起码在观察完周围环境并确保安全后再放松?你才刚刚挨完一顿毒打啊!
“弟弟先来吃饭。”
溜进去蹲在自家弟弟身前,千手柱间从怀里掏出尚未凉透且格外巨大和结实的饭团塞给千手梁间,在得到自家弟弟一个感动的眼神后乐呵呵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放心吧,管饱。”
竖起大拇指表示饭管够不用担心,千手柱间扭头就招呼另一个弟弟过来:“扉间快来,我见你也没怎么吃东西就也给你带了点,我们三个就当在这聚餐好了。”
“二哥也没怎么吃饭吗?”
千手梁间啃饭团的动作一顿,随即向自家二哥投去不赞同的眼神:“怎么能这么不顾自己身体呢?快来一起吃。”
说罢他就慷慨的把手里东西往自家二哥方向一递,动作大气又果断。
原本感觉糟心的千手扉间突然沉默:……
‘算了,大哥和弟弟这性格其实挺好的,大不了日后他多注意点。’
‘家里有他一个人能看住他们不闯祸也行。’
突觉人生未来并不黑暗的千手扉间笑了下。
两三步走过去,千手扉间把千手梁间的手推回去,顺道摸了把他的脑袋:“这是你的,安心吃。”
说罢,他盘腿坐在大哥和弟弟两人的中间,也不和自己兄弟客气,径直从摆了一地的食物中挑了个合胃口的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其实千手扉间也带了吃的东西过来,但他这会儿迎着兄弟们期待的眼神并不想拒绝他们的好意,只是在吃的同时千手扉间也没忘了把自己带的食物也一起放到了地上。
“扉间你带的也不少哦。”
千手柱间双手合十,表情诚挚:“赞美最靠谱的扉间!那我也不客气了。”
千手梁间有样学样,就是嘴巴里塞满了东西导致说话不清楚,看得千手扉间没忍住打断了他:“先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小心噎到。”
水虽然带了,但并不多,万一真的需要大量喝水的话可能还不够。
三兄弟姿势各异的就这么在自家祠堂里开起了不伦不类的聚餐,虽说环境并不合适、食物种类也不怎么丰盛,但三个人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吃的差不多后,千手柱间抱膝蹲坐在一旁看着扉间给梁间上药时,他的目光追寻着扉间的手指落在梁间身上那大片青青紫紫的伤痕上。
其实千手柱间对于那种被打出来的伤势并不陌生。
在家里几个兄弟中,他可以说是挨了老爹最多揍的那个。
作为家中长子,尤其是家里几个兄弟中战斗天赋最高的长子,千手柱间明白自己父亲对他的期望和要求,也清楚知晓自己未来需要背负的家族重担。
只是在目睹一个又一个兄弟离开、看到族中棺木一口又一口的被黄土埋葬,他怎么都无法做到去习惯和适应。
手中握紧的武器刀尖上流淌的血液从未干涸,被自己夺走性命的人数不胜数,身为忍者的命运就是走上战场,在短短几十年的光阴中进行永无止境的杀戮。
而若想停止这样的命运,只有死亡。
‘但这样不是太可悲了吗?’
从出生就被安排好未来,似乎降生于世就是为了死亡。
就像是他那两个死去的弟弟,为了任务而幼年离世,生命的重量最终却只换来轻飘飘的一句“合格的忍者”的评价。
千手柱间曾经不是没有努力去适应过,却发现他自己始终都无法跟这样的世界与规则和解,所以他固执而又坚定决绝的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哪怕因此要顶撞父亲,哪怕不被人理解,哪怕因为这个原因会导致他挨打。
他没有看到过和平的景色,贫瘠的想象力也无法在脑海中涂抹出颜色丰富的盛世图画,能想到的最具体与完美的和平与幸福的模样也只是跟挚友一起憧憬描绘出的一座能够容纳大家居住的小小村落。
但即便是如此,千手柱间也想要努力伸出手去将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般虚幻的美好未来抓住,试图把一个并不存在于“忍者”群体的、名为“和平”的珍贵宝物具现化。
作为一个生于战乱、长于战乱,目睹了太多死亡的忍者,千手柱间却想要把“和平”带给所有人。
但这些事情千手柱间并不打算现在就讲出来,他知晓此刻并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机,也不是他叙述自己理想的场合。
梁间重伤关禁闭,身为一个兄长,他现在只想关心自己的弟弟。
“大哥在想什么?”
向来活泼的大哥一反常态的沉默自然引起了千手扉间和千手梁间的注意,只是一个人得专心涂药不能分心,所以开口询问的事情就落在了躺平的伤患身上。
于是千手梁间侧过了脑袋,认真观察了一番自家大哥的表情后开了口。
说实话,经历了南贺川这么一遭变故后,千手梁间很难不去担心千手柱间。
梦想几乎破灭,还被父亲逼着跟好不容易遇到的拥有相同理想且约定好一起前行的挚友绝交,这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算得上是重大打击。
更别提回头两个人还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
千手梁间再次看向面前坐着的自家大哥的眼睛。
那里面并没有什么沮丧和气馁,千手柱间澄澈的眼底仿佛亮着一簇灼灼燃烧永不熄灭的火光。
火光并不旺盛,却透露着蓬勃生机。
‘那样的眼神……’
放置于身侧的手指轻动,千手梁间思维有片刻的游离。
他透过自己大哥的神情想起了其他人,想起了一些前几世所见过的人。
千手柱间的模样于此时和千手梁间记忆里的那些理想主义践行者们重合。
那些人为了某一个目标可以把自己当做引线点燃,在黑夜里为其他人亮起一盏明灯般坚决。
但现在,千手梁间在自己的大哥身上看到了和那些人相同的东西。
千手柱间没有说什么漂亮的誓词,也没有什么夸张的肢体语言,他只是坐在那里而已。
但千手梁间此刻就是知道,拥有那样眼神的兄长会行走在他自己认定的道路上,为了他自己眼中所看到的那个美好的未来而前行。
背负着再多也不会停下他的脚步,直至他自己倒下,尸体与存在过的痕迹化作一个指路标,沉默而又安静地伫立在或许不会被人所认可、无人踏上的道路旁继续守望他的理想。
‘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啊。’
这样的人,这样的大哥,绝对无法让人放下心去。
二哥恐怕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总是控制不住的为大哥操/心吧,哪怕偶尔会被大哥气的跳脚,却仍然没办法真的扔下大哥不管。
就在千手梁间思考时,对面的千手柱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摸了摸头换了个话题。
“比起问我问题……其实我反倒是更想从弟弟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梁间,在父亲追着你打的时候你其实也存了几分故意的心思在里面吧?”
单手撑着脸,千手柱间望着面前的弟弟。
他把目光从那些伤势上收回,同弟弟对视的眼神显得格外郑重与认真。
“后面为什么要故意惹父亲生气?梁间,把父亲惹过火了并不是件好事。”
这个问题啊……
不自在的别开脸,千手梁间难得沉默。
他感觉得到不仅仅是大哥,就连二哥的眼神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真是不好回答。’
‘大哥你能问出这种问题肯定也察觉到了点什么吧……这个时候做一个体贴弟弟,给弟弟留点隐私的兄长不行吗。’
心里面嘟嘟囔囔吐槽了几句自家大哥,面上千手梁间则哼唧了几声,随后在自家二哥上药手劲越发巨大的无声威胁下不情不愿的开了口。
“因为我只要表现的比大哥你更加亲近宇智波,那父亲对大哥你的怒火就会被转移走吧?以大哥你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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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为,如果被算账的话你绝对会被父亲揍的,搞不好下场会比我现在这样更惨。”
他跟大哥可不一样,身为长子的大哥可是千手的少族长。
在这个世界少族长是一个很特殊的身份,是族群未来的族长,也是整个族群未来的领头人,这个领头人的想法意见与立场都是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轻易脱离族群的集体意识,站在整个家族的对立面。
现在的千手可完全没有什么和解的想法与声音,所以佛间老爹是绝对不能让大哥这么个少族长做出违背自己身份与立场的事情,而在发现大哥根本不会改变他的想法的情况下,佛间爹采取的手段和态度只会越发冷酷和暴力。
但是他就不一样了。
他千手梁间并不是家中长子,只是个年纪尚小、做出什么混账事都可以被评价为“不懂事”的孩子。
千手佛间会对千手柱间严格,但对于他这个小儿子顶多也就是训斥,不会真的动用什么极端手段,因为他并不是“少族长”,所以做的稍微出格些也在佛间的容忍范围内。
别看千手佛间这个族长爹似乎很不近人情,但若是对方真的想收拾他,就大哥和二哥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找到机会溜到这里给他送饭和上药。
千手柱间听完这个回答也沉默了。
其实在最开始看到梁间疯狂在自家父亲雷区蹦迪作死时,千手柱间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怀疑是不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没有做好表率,导致他弟弟宁愿被打死也不松口,非要直接造他爹的反。
但他扒拉了一下自己干过的事情,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正常——至少绝对不会把他弟弟影响的这么……呃,犟种。
也是由此,在后来的观察中千手柱间发现自家弟弟似乎是故意在惹他们的父亲生气。
但千手柱间思考了很多很多原因,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喉咙里似乎被堵住了,千手柱间没忍住吸了吸鼻子,随后热泪盈眶的朝着自己弟弟张开双臂,想要跟对方来一个热情拥抱:“弟弟……”
他真的好感动!
兢兢业业抹药的千手扉间:大哥别闹,梁间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根本不敢动全身都在疼的千手梁间:大哥你别过来啊!
“大哥你冷静!”
被自己老爹追着暴揍时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千手梁间这会儿是真的差点被吓到蹦起来。
他举起一只手挡在身前,为了让自家大哥冷静顿时也顾不上什么伤势不伤势、心里小秘密隐藏不隐藏,直接就是一个光速吟唱把自己给卖了个干净:“其实除去这些之外我还有别的重要原因!”
“究其根本是我自己并不觉得我要向老爹低头,我对妹妹的感情和爱意是绝对不会隐藏、也绝对不会为任何事物所动摇妥协和退让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构成我这个人的底色里就包含着我这个人对妹妹的感情。”
如果说在之前他还能够忍耐身边见不到妹妹身影的生活的话,那么在见到了妹妹的那一刻,在他的感情、他的身体、他的理智和他的灵魂,他一切的一切都在渴求向妹妹靠拢时,“千手梁间”这个人就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思念和感情压倒了一切,理智与大脑无时无刻不在疯狂的思考该怎么才能够尽快的和妹妹在一起,在这样的情况和状态下,千手梁间做不到克制,也做不到和妹妹划清界限,哪怕是虚假的表面应付也做不到。
像是游鱼离不开水,晚霞诞生自夕阳与云层的相拥,他的完整与幸福就取决于和妹妹的重逢。
千手梁间想要能够光明正大的牵着妹妹的手,所以他选择了毫不掩饰的加速自爆——直接把真心和想法摆在所有人面前,哪怕旁人无法理解无法接受,他也要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那就是“无论如何我都要陪伴在妹妹身边”。
所以……
涉及到了自己最在乎的问题,千手梁间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坐起了身。
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声音因为伤痛而有些虚弱,但一字一句说得坚定又不容否决:“哥哥,她是我最重要和最爱的人。”
两辈子的陪伴,无数日夜的相守。
人生中的快乐由她送上,痛苦的过往被她治愈,所有情绪都被她牵动、因她而生出。
身体和心灵的伤口被她抚平,落下来的眼泪被她擦去,流露出来的脆弱被她包容,自私贪婪的“希望你永远陪在我身旁”的欲求被她承诺满足。
自己所有的不完美和缺陷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却只会得到妹妹一个全然接纳的温暖的拥抱,哪怕是成长起来的自己仍然会被她细心的保护在身后。
塑造了自己人格的过往由她参与,组成自己的所有拼图都充满了妹妹的身影。
那是比起单薄依靠血脉连接的关系更加深沉和不可分割的羁绊与亲情。
他们两个人是真正的磨灭灵魂也无法放手的双生半身。
“哥哥你们可能无法理解,但——”
“她就是我的全部。”
他因她而完整,也因她而活。
没有什么东西和事物能够阻拦他奔向她的脚步。
即便是死亡也无法让他们两个分离。
千手梁间不知道自己此刻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和神态。
他望着面前怔愣的两个这辈子的哥哥露出抹灿烂到极致的愉悦微笑,语调轻快的说出像是诅咒又像是祝福的话语。
“我和她注定要互相纠缠,陪伴着彼此在这个世界走下去。”
就算死后尸体化作养料,在他和她沉睡的墓地上生长出的花,也只会是一枝两朵,并蒂双生。
20.二十只千手
祠堂位置本就偏僻幽静,在没有人说话时忍者的耳力可以轻易捕捉到彼此的呼吸声。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不约而同停下了所有动作,注视着面前的弟弟。
在这一刻,他们弟弟脸上所展露出来的笑让两人突兀感受到了一种不适。
这种不适并非源自于反感与排斥,而是人类本能的对某种危险的预警。
就像是恐高之人在高处低头看向地面会头晕腿软、把深海恐惧症患者拖入深水之下会使其产生过激反应一样,那是人类生理上的本能在发出告诫。
即便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理智告诉他们危险的源头并非针对自己,自家弟弟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敌意,可这股冷意还是激起了两人身为忍者的警戒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千手柱间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率先开口吐槽打破了寂静:“梁间你别顶着这么灿烂的笑脸然后说出那种危险的话来啊。”
不可以长歪也不可以长坏,否则他这个做大哥的真的会哭。
是那种看到家里精心呵护的健康小蘑菇“啪叽”一下变成烂蘑菇的心痛。
仿佛已经看到了昏暗的未来,千手柱间捂住胸口,两行热泪要落不落:“这种事情我拒绝接受,这可是会让我怀疑自己对你和扉间的关爱和教导是不是很失职。”
千手扉间深呼吸,然后猛回头:“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不是应该搞明白梁间这些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而且就算是插科打诨也要稍微地注意一下形象,难道你跟那个宇智波斑做朋友的时候也经常摆出这种架势?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千手的形象吗?
接收到二弟弟谴责目光后直接以消沉抱头蹲来应对的千手柱间:看吧……这会儿扉间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大哥我啊,现在是真的感到心寒了呢。
原本酝酿出来的满腔真情被搅合的七零八落,气势一泻千里再也拼凑不回来的千手梁间露出死鱼眼:大哥差不多得了,我现在很正常,不要继续逗二哥了。
更重要的是,大哥你也不希望明天的蘑菇烩饭里面没有蘑菇也没有饭吧?
“扉间才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呢。”
瞬间阴转晴的千手柱间露出让扉间见之心梗的信任眼神,随后他又伸手拍着千手梁间的肩膀笑的见牙不见眼:“虽然不太清楚梁间你跟斑的妹妹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如果你坚持的话,大哥会站在你这边。”
留着略显幼稚短发的兄长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脑袋,脸上褪去了刚才那略显不正经的笑,眼中满是认真。
“遵从自己的本心,梁间你想做就去做吧,不要轻易妥协和低头。”
“为了让我们所渴求的愿景成为现实,我也会拼命去努力。”
说罢,千手柱间又摸着后脑勺露出个略带傻气的笑:“等到未来某天,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和斑他们一家坐下来吃顿饭。”
忍无可忍的千手扉间:“大哥你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跳过重要环节直接快进到最后的大结局,原因你是一点都不打算去探究吗?万一是宇智波那边开发的什么新型幻术影响到了梁间呢?”
“还有,两族关系的缓和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实现的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把话说的这么轻松!”
就从今天宇智波那边的反应来看,梁间他绝对会上对方的仇恨名单。
别人不提,宇智波族长家的那对兄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梁间,他们两个人绝对会给梁间添堵,这种显而易见的阻碍别无视掉。
看着自家大哥那乐观的模样,千手扉间痛苦扶额,颇感心累的主动闭嘴结束了这个话题。
千手扉间算是意识到了谈话的主动权绝对不能轻易的让给他大哥,不然事情的走向会完全失控,并且朝着奇奇怪怪的地方狂奔而去,让他死命拉扯都拉不住。
他有预感,如果这种事情继续放任下去的话未来他大哥绝对会给他来一个大的。
“梁间,你和宇智波胧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视一旁试图继续捣乱的大哥,千手梁间径直看向自己的弟弟。
他的记忆力很好,自然记得先前宇智波泉奈喊出的那个宇智波的名字。
千手扉间挺直腰背端坐着,那在昏暗室内显得格外耀眼的红色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弟弟,认真的态度告诉对方不许轻易揭过此事。
若说千手柱间会选择包容梁间的隐瞒且不去追究背后的原因,并且乐观的将那两人之间的纠葛归类于“天赐的羁绊”,选择相信梁间,那么千手扉间则持有相反的态度。
他要知晓其中缘由,哪怕梁间给出的是不完整的信息他也接受。
在现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出身于不同家族的忍者之间怎么可能存在真情。
即便是两个人因为各种巧合产生了友谊,但那样的感情仍然脆弱到不堪一击——家族的利益、族人的立场、彼此之间的仇恨、亲人的逼迫,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能够轻易的斩断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还会反过来成为诱杀对方的饵料。
现实中他的大哥和宇智波斑就是最好的例子。
经历过大哥的教训,千手扉间不会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弟弟再踩入同一个深坑,所以他要掌握一定的信息,以此来制作出必要时刻可以挽救梁间生命的保险绳。
他一定要确保自己兄弟的安全,确保他的弟弟不会因为意外死在那个宇智波手里。
千手扉间已经失去了两个亲弟弟,他不想再看到兄长或是又一个弟弟死亡。
看着这样的二哥,千手梁间也意识到了自己必须要吐出来点什么东西。
‘但我真的没什么能说的……’
抓着头发纠结的皱起了眉,千手梁间看看执着的二哥,再看看二哥身后冲着他摊手表示无能为力的大哥,想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道题真的有些超纲,他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半晌,千手梁间磨磨蹭蹭的挤出来几句话。
“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
千手扉间颔首,打断梁间的话:“我信。”
他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平静且充斥着对面前人的信任:“接下来你说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信。”
千手梁间:。
二哥你这也太犯规了。
你这么搞还让我怎么想借口,让我不真的说点什么出来都不行。
顶不住的千手梁间抬头看天花板,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破罐破摔的认输意味:“好吧,其实我先前跟阿月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之前在梦里面就已经跟她很熟了。”
“听起来是很扯,但我跟阿月确实是兄妹,阿月她就是现在没想起来而已。”
含含糊糊的给出了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千手梁间说完就扭过了头,表示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
这番话倒也不全是谎言,就是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并且省略的细节有点多。
但这也真的不怪千手梁间,和同学们的转世秘密并不专属于他自己,他没有资格去说出这件事把其他人拖下水。
个人的转生确实可以透露点消息给这辈子的兄长,只是他在把全部事情都坦白之前希望能够先和妹妹商议。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他的妹妹,所以千手梁间希望他的妹妹掌握决定权而已。
千手扉间自然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自己弟弟的极限,于是他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
尽管梁间话说的含糊不清,可千手扉间仍然兑现了他的承诺,给予了这番堪称敷衍的解释以信任。
千手柱间和千手梁间:咦?!扉间/二哥真的相信了?
发现自家兄弟脸上那明晃晃的震惊表情,千手扉间深呼吸:“你们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答应了弟弟的事情他自然会做到,他还不至于做出出尔反尔这种没品的事,更何况梁间在说那些话时也是认真的,他看得出来。
而且他也是个哥哥,他并不想过分严苛的逼迫自己弟弟。
“哪有,我只是在可惜我想的另外一个解释派不上用场罢了。”
意识到自家二哥对自己的纵容,千手梁间支棱了起来,果断凑了上去开始睁眼说瞎话:“这会儿不说出来也太浪费了,二哥快来听我继续胡扯……咳不是,快来听我的解释!”
千手扉间双手抱臂:你说,我听。
千手梁间兴奋搓手手:我还能说我对阿月的关注其实是源自于血缘的呼唤,而这份特殊说不定是来自于咱们血脉里深藏的某种基因……
千手柱间举手示意:我有疑惑,血缘的呼唤?
千手梁间点头:没错,你看咱们都跟宇智波打交道了这么久,万一祖上其实有小情侣冲破过仇恨枷锁结过婚呢?这样的剧情最狗血,咳,我是说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可能。
两方有谁隐姓埋名入赘对面家族,因此咱们和宇智波有了血缘关系,只是我们谁都不知道,然后等到未来某一日咱们族内又有人跟宇智波在一起了,结果在最后却发现两个人其实是什么堂兄妹表兄妹,而得知这一消息的千手和宇智波都炸了……
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千手梁间:刺激,这可太刺激了!
千手柱间沉默。
千手柱间艰难:没错,确实刺激,是刺激到父亲和长老们会昏过去的程度。
但是梁间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而且退一万步讲,为什么他们千手和宇智波就不能莫名其妙的成为血亲呢?
千手柱间开始进行思考。
千手柱间眼神逐渐智慧。
千手柱间表示支持,于是他一跃而起……没起来,身侧的千手扉间眼疾手快一巴掌把他摁了下去。
“现在还是来让我们聊一聊梁间的梦吧。”
千手扉间脸色铁青,摁着自家大哥的手都在颤抖,说话的语气透着虚弱感:“我现在真的很愿意去相信梁间你给的第一个解释。”
“以及,梁间你今后多看卷轴多学习,少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啊你们两个都给我清醒点,真以为我们千手和对面那群宇智波有那么糊涂吗?
而且跟对家那群红眼睛成亲戚什么的,我今天晚上不想做噩梦。
千手梁间:好可惜,我还打算再继续来点“忍界都炸了”文学和“红眼掐腰给命”文学呢。
宇智波多适合最后一个流派啊,写轮眼一开,那眼睛可是红的不能再红了。
但若是提及红眼睛的话,二哥纯天然红眼好像更合适?
莫名打了个寒颤的千手扉间狐疑地看向身前摆出正经模样的大哥和弟弟,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许久后作出决定:这两个人还是事情做的少了,回头得多给他们找点活干。
抱有着上述想法,在离开祠堂后,年纪轻轻就饱经风霜一把年纪的千手扉间扯住自家大哥的后衣领并把人给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忽略掉身后自家大哥的询问声,千手扉间搬出一个不小的木箱子递给了对方。
“扉间……?”
莫名其妙被薅来弟弟房间内并接手了一个沉甸甸大箱子的千手柱间满脸疑惑,他看看表情认真的弟弟,再看看手里的东西,心中陡然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千手柱间的预感成真。
“大哥,那里面的东西是我整理出来的族内过去几年的物资处理方案和战后资源分配。”
“父亲也有让你沉下心去学习族务的心思,之后这段时间你会很忙。”
说到底还是因为父亲看大哥整天能闲出空去找宇智波玩,所以才打算让他忙起来。
但这些事不重要,能让大哥长个教训也挺好的,更何况千手未来的族长也该接触接触这些族务了。
心事重重面上却不显,眼看着自家大哥的表情随着自己说出口的话而逐渐变得惊恐,千手扉间话说到半截还特地停顿了下,随后冲着自家大哥露出了个颇为爽朗畅快的笑。
一头翘起的白发似乎也感染了主人的愉快心情而轻快的抖动了两下,红眼睛弟弟此刻语重心长地对他石化在原地的兄长做了最后的补刀:“大哥,你也不想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导致梦想没办法实现吧?”
这么大的萝卜就吊在你眼前,你还能忍得住继续摸鱼溜号跑路?
千手扉间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听得让人要多感动就有多感动,整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全身心为兄长考虑的贴心弟弟。
就是看得千手柱间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动,生怕自己张嘴就“汪”一声哭出来。
千手柱间哽咽:扉间你变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说好的正直豪爽可爱又贴心呢?
弟弟啊你怎么就成了个白切黑坑哥坏蘑菇了?!
难道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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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你最爱的哥哥了吗?
千手扉间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不就是因为之前的我太心软所以才总是被你拿捏吗?还有,别总是用奇奇怪怪的形容词来形容我。
蘑菇蘑菇,大哥你就不能别总惦记着你那蘑菇?我都怀疑未来你自己能开发个蘑菇遁,现场表演种蘑菇。
看出自家大哥又想使出他最擅长的那一套消沉蹲地装可怜的丝滑小连招,对自己没什么出息的抵抗能力很有自知之明的千手扉间抢先一步把千手柱间连人带箱扔出了自己屋门。
扔出门还不算,千手扉间还非常刻意的大力把门反锁,以此来告诉门外的大哥自己坚决的态度。
“大哥你死心吧,这次我是不会帮你的。”
还想卖惨让他动摇?
呵,门窗都给你锁死了,他看都不看一眼,对着空气卖惨去吧,总之就是别想让他心软半分。
利落躺下盖上被褥的千手扉间冷哼一声,在听到有挠门声响起后更是拉高被子把自己的脑袋都给盖住,闭上眼开睡。
门外,可怜兮兮挣扎了半晌发现自己今天真的翻车了的千手柱间悲伤望月。
他抱着木箱一步三回头的磨蹭到了自己屋内,开始思考接下来几天偷溜祠堂找另一个弟弟分担族务的可能。
‘算了算了,梁间还在被关禁闭呢。’
摸摸自己的良心,千手柱间遗憾放弃拖另一个弟弟下水的念头。
打开盖子,他随手拿起最上层的一个卷轴打开,发现里面已经被扉间写好了注释与要点分析。除此之外,柱间发现自己弟弟甚至还特意又准备了个卷轴写了个汇总目录。
“这可真是……”
捂住嘴笑了起来,千手柱间的眼睛也随着笑意而弯起弧度。
‘扉间平日里那么忙结果还是抽时间处理了这些东西吗?’
大致看了眼上面记录的内容,千手柱间把接下来要学的东西做个粗略的了解,随后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整齐放好。
“这是对我有多不放心。”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哥,是想要走在最前面为弟弟们开辟一片安全天地的兄长。
族务这种东西他并非是真的看不懂,只是偶尔的想要偷个懒顺便起坏心逗逗弟弟而已。
‘但之后还是要稍微的认真下,要给扉间留下个放松的空间。’
千手柱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千手佛间惊奇的发现家里两个儿子表现得都格外听话,蹲小黑屋的乖乖蹲小黑屋,学习的乖乖学习,表现得安静又不作妖。
怎么说,是过分安静到让千手佛间有点不适应的程度。
低头看看大儿子递交上来的族务学习成果,千手佛间再抬头看看天花板。
“这能是柱间写出来的?”
被震撼到的千手家老父亲喃喃自语,语气充满不确定。
他忍不住反复抬头低头,想要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份来自千手柱间的情况分析有理有据,给出来的一些建议也鞭辟入里。
不仅如此,他还附送上了一些今年生活困难族人的情况统计,上至谁家丧失了青壮劳动力下至最近谁家房子需要修缮,情况精细到让人震惊。
“大哥他其实很聪明。”
一旁的千手扉间是最先看到这些东西的,早就过了吃惊的时候。
他表明自己这次绝对没有插手帮忙,顶多是对先前的族务处理做了点分析。
千手扉间看向自己的父亲,见他似乎仍是有些困惑于是开口提醒对方个事实:“大哥他向来擅长交际,能跟所有人都能把关系处的很好,而且他也并不总是往族外跑。”
千手柱间确实是闲不住,可是事实证明他并非把时间浪费在玩乐上,并且空闲时间也是他在完成训练量后挤出来的。
族内哪家遇到困难、哪家发生了什么事,千手柱间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甚至是在他跟宇智波斑交朋友时,他仍然还有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帮族人们解决些修家具的事情上。
这也是千手扉间过了很久才发觉自家大哥跟外族人交朋友事情的原因。
族务的学习对于千手柱间来说并非是什么特别困难的难事,再加上他对族内信息的了解,所以今日能递交上来这样的答卷并不奇怪。
只要他平日里肯愿意去干。
想到这里,千手扉间就忍不住脸色黑了一瞬。
话说得轻巧,但让千手柱间本人“愿意”干这些事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天知道千手扉间在发现自家大哥其实很会处理这些东西时有多心梗,在得知自己被坑蒙拐骗着增加任务量时有多想跟自家大哥约训练场切磋。
‘如果不是打不过……’
对于忍者来说果然实力才是排在第一的。
如果他能打得过他大哥,今后肯定能够把人给老老实实摁在桌子前干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便是知道了自家大哥的能力却还是可以预见到大哥跑路把活扔给自己干的未来,并且自己对此还无能为力。
千手扉间深呼吸,觉得自己得想法子避免他真落到那么惨的境地。
从目前的实力与天赋对比来看,他自己打过他大哥是没指望了,还不如转换思路,想办法继续提高自己的速度和感知能力,保证自己能在大哥跑路时及时发现并追得上。
在千手扉间再次深刻领悟到自己未来专攻方向和发展路线及目标是什么时,千手佛间则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很信任自家靠谱二儿子,也因此为大儿子的表现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这样啊,看样子柱间悔悟的也不算晚。”
能把心思放到家族上,那种不成熟和幼稚的想法想来也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看到族人的痛苦,意识到这种伤痛来自于宇智波,现在柱间会变得成熟些吧。
千手佛间如此想到,于是面上便不自觉带出了些许情绪,看得一旁的千手扉间欲言又止。
‘父亲,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大哥他其实根本就没觉得他自己应该悔过?’
您那种欣慰的表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您觉得当初敢在族人下葬的庄重严肃场合大声反驳您,被您揍了还不服气的大哥他这就回心转意了?
千手扉间不理解,并且还觉得自家父亲的认知有问题。
21.二十一只千手
千手梁间是在一个晚上被放出来的。
结束小黑屋坐牢生涯的他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抬头看看月亮,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后神清气爽地冲着不远处蹲点等他的两个哥哥打招呼。
“大哥二哥,我又回来了!”
凭借良好视力看到自家弟弟脸上灿烂笑容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虽说不是不能理解你这会儿的好心情,但怎么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大哥被关禁闭出来的时候表现的也没这么兴奋啊?
千手柱间思考,想不出个结论后果断放弃,随后任凭喜悦的情绪占据高峰,也高高兴兴的迎着自家弟弟冲了过去。
在扑过去的同时他还没忘了招呼一旁的另一个弟弟,让他先暂时放下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一起带被关了好久的弟弟去吃口热乎饭。
眼看着俩人抱成一团,幻视了一秒狗子扑腾的千手扉间:……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梁间他这几天根本就不缺东西吃。
我们两个每天按时准点翻窗户给他送饭,我现在甚至还觉得他胖了。
站在原地抱臂的千手家二哥对月叹气,而后走过去一手拎着一个不省心的兄弟往家走,走的路上还没忘了交代最小的弟弟收敛下态度,以免刚出来又被父亲给踹回去继续蹲小黑屋。
“放心吧二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我了。”
千手梁间信誓旦旦保证:“我在里面已经想明白要干什么人生大事、做好未来规划了!”
千手柱间捧场鼓掌,跟着欢呼:“真不愧是梁间,好厉害。”
拖着两个人艰难前行的千手扉间狐疑。
他瞄了眼骄傲抬头的弟弟和不问缘由就跟着瞎起哄附和的大哥,总觉得俩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微妙的直觉让千手扉间谨慎发问:“梁间,你这个人生大事,它是正经事吗?”
千手梁间自信点头:“二哥你放心,包的。”
真以为他老老实实蹲小黑屋就真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养肉长膘?
他可是有好好思考过严肃正经事呢。
比如想办法刷妹妹好感度。
比如想办法让宇智波老同学照顾妹妹并帮他刷好感度。
比如想办法帮大哥拉扯对面宇智波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凑过去刷妹妹好感度。
‘总之就是狠狠刷妹妹好感度,然后一起打出世界和平的幸福HE结局。’
这都不是什么正经事的话,那还有什么正经事?
所以信他。
觉得自己想的没毛病,千手梁间以坚毅的眼神回望自家二哥,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可靠的不得了。
在这一刻,千手梁间成功说服了千手扉间。
但这种信任也只持续到吃完饭后,千手梁间拿着把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剪刀说他要给自己修个新发型为止。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的千手柱间差点被口水呛到,喘过气来后整个人大惊失色,下意识朝着千手梁间飞扑而去:“弟啊,断发明志这种事情我们不是非做不可!”
父亲确实是很固执并且还摁头让我们改变主意,我也知道你不是个会轻易放弃跟宇智波妹妹在一起的人。
但是,就算是你想以此来表达自己不妥协的反抗精神也没必要动自己的头发,你那个蘑菇头真的很可爱,你信我,宇智波妹妹肯定会喜欢的所以你别动它!
千手扉间表现得很淡定。
他心里毫无波动,只有一种“终于还是来了”的感悟。
而原本正准备起身去处理族务的千手佛间在听到这番话后还没细细思考就被千手柱间给带歪了注意力,下意识的顺着大儿子的思路走。
只是老父亲没见过他小儿子发表过的“梦里相遇宇智波妹妹论”,也没看到过他小儿子发癫时的表情,因此千手佛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一条路上去。
他觉得这是自己小儿子在反思过程中深刻认识到了千手与宇智波的恶劣关系,在看清现实与局势后决定迷途知返。
秉持着上述想法,千手佛间忽视大儿子悲痛欲绝的表现,看着坚决表示“今日这发型我非动不可”的小儿子,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哦,家里最小的这个还算是没坏到底,能救,有救。
他的教育方式果然没问题,这不就把长歪了的树苗给掰回来了吗?
想到这,千手佛间认为自己也应该给予家里几个儿子一点温情关怀。
于是他走过去拍拍千手梁间的肩膀,表示自己对小儿子行为的大力支持。
千手佛间眼神鼓励:‘坚定千手立场不动摇,家族利益和族群未来至上,把千手做大做强,争取再创辉煌。’
虽然完全没有看懂但成功提取到“支持”这一关键词的千手梁间严肃点头:‘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弃,争取挖穿宇智波墙角,把你流落在外的闺女给领回家。’
看到小儿子如此坚定的回望,千手佛间安心了,当下又狠夸了两句后心满意足的去处理族务。
而被自家父亲一巴掌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开始兴奋挥舞剪刀的千手柱间还不死心。
等到千手佛间离开,他又蹭了过去,吭吭唧唧试图劝说疑似在重压下变态发育的弟弟改变主意。
“梁间你没必要压力那么大……”
剪刀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还有我在,相信我……”
千手梁间捏起头顶两撮头发,按照记忆里的画面比划了几下。
尝试着把头发捏到一起,失败,于是开始沉思如何在这个时代找到发胶的替代品。
“如果你实在是觉得压力大的话……”
千手柱间还在絮絮叨叨。
千手梁间扒拉出一罐子从千手悠真那里淘来的具有固定发型作用的喷雾。
千手扉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打算看看自己的弟弟到底还能折腾出来个什么花活。
“完成!”
拿着一堆东西捣鼓了半晌,千手梁间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这次终于搞出了满意的发型后露出个灿烂笑。
他小心翼翼戳了戳自己脑袋上翘起来的两撮头发,随后自信回头:“哥哥快看,我现在发型是不是跟我妹妹很像?”
这可是他根据记忆一比一还原、就连高度粗细度都保持一致的阿月同款呆毛。
千手梁间抬头挺胸骄傲叉腰,整个人突出的就是一个大写的“快夸我”和嘚瑟。
刚刚还在绞尽脑汁想词来安慰弟弟的千手柱间后半句话消失在嘴里,瞅着面前不知道在炫耀个什么的弟弟陷入呆滞。
好大哥试图连上自己弟弟的脑回路,但奈何实在是跟不上,于是大脑逐渐开始过载。
而另一边,原本做了心理准备,正气定神闲端着茶杯的千手扉间闻言仍是手抖了一下,茶水含在嘴里要喷不喷,好一会儿才勉强咽下去,表情复杂而又扭曲。
他看着面前拼命给自己凹宇智波胧月同款发型的弟弟陷入沉默,很想直接起身走人。
虽然很不应该,但千手扉间有那么一刻真心实意的产生种“我刚刚为什么要留下来看热闹,这就是我的报应吗”的后悔。
两个哥哥仿佛被禁言,但在看到自家弟弟期待的眼神后,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试图张口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再张口,又闭嘴。
这一刻两人发现原来开口说话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情。
很想直接闭眼开始夸夸的好兄长千手柱间正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他觉得给出肯定答复才是正确选择,但他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
倒也不是说梁间这个发型不好看,主要是……是……太奇怪了啊!
真的很怪,仿佛是把南瓜按在了鱼头上;手里剑成了辣味苦麻小点心;父亲发誓要跟宇智波族长做兄弟。
‘要不我还是把话题扯开吧。’
救命,旁边的扉间都已经开始目光呆滞了,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必须要换话题,二弟弟的命也是命!
千手柱间轻咳一声,试探:“那个,梁间啊,你是不是被打击到了?或者说是有点苦恼和伤心咱们千手和宇智波的关系?”
所以我们两个还是跳过这件事,开始谈下一个话题吧,就从商讨如何促进两族和平结盟开始怎么样?
谈理想谈未来谈和平,这话题才是我强项啊!
半点没察觉到自家大哥的真实意图,还以为大哥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千手梁间也露出了真诚脸,认真道:“大哥你放心,我完全不伤心。”
就算是有,他这会儿也哄好自己了。
虽然最开始他确实是备受打击没错,也觉得命运在狠狠捉弄他,但当他察觉出失忆的妹妹仍然会给予他回应、爱意镌刻在彼此本能中后,千手梁间逐渐寻回了希望并坚定了信念。
既然妹妹被这一世的障碍困锁,那他就连带着妹妹心底深藏着的那份期待一起,双倍去努力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只要他走的步数够多,早晚能再次把妹妹抱在怀里。
更何况,这件事情转换一下思路和视角就会变得更美好,最起码他知道了妹妹的名字和具体所在位置,有了明确的目标。
所以……
“我找到妹妹了,这是件好事啊!虽然确实是有点难过,但我更应该为了能够和妹妹重逢相遇这件事而高兴。”
“而且换个角度想,找到了妹妹就意味着我俩已经在一起了,四舍五入就是我现在人生已经圆满,未来我跟妹妹永不分离,这不应该高兴吗?”
千手梁间眼睛仿佛都在闪闪发亮,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开始摇晃。
至于对面那几个试图给他增添障碍的宇智波……
目光漂移一瞬,千手梁间望天,心里不断默念“那是妹妹这辈子的家人,就像我有了佛间老爹和柱间哥扉间哥一样,妹妹这辈子有了更多对她好的人是好事”,劝诫自己要大度,要高兴。
但理智是这回事,可感情上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噗噗往外冒嫉妒的毒汁,并且嘴里莫名开始泛酸,恰柠檬恰的飞起。
良久,千手梁间闭眼:‘没事,等妹妹想起来后我肯定还是那个最特殊的!’
大家都是阿月的好哥哥,所以肯定能和平相处的。
……对吧?
千手梁间微妙的感到心虚,但还是决定先相信。
大不了等实际误差发生后他再想办法修正,肯定没逝的。
听完千手梁间回答的千手扉间无语,回忆起自己父亲离开前那满是鼓励意味的举止,不由得沉痛闭眼:‘父亲你还是高兴的早了。’
救不了,梁间是真的救不了一点。
家里这颗树苗算是彻底长歪,满心满眼都是宇智波,父亲要不你还是做好某天回家发现自己多了个宇智波女儿的心理准备吧。
通过之前的祠堂谈心而窥探到了自家幼弟的点点本质,意识到弟弟在这方面似乎有些偏执的千手扉间是真的升不起什么训斥和纠正梁间的想法。
原因有二。
第一,他戒备宇智波并非全然出于仇恨,撇开族人血亲死亡产生的那些个人仇怨外,他抱有的更多的想法与行为动机都只不过是因为两族彼此的立场不同、他想让兄弟们活下去以及为了千手一族的未来而已。
他自己又不是什么宇智波种族歧视者,路边随便见到一个宇智波就恨不得冲上去骂两句打一架拼个你死我活,他所有行为都是基于现况大脑理智思考下的产物。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关键点在于,千手扉间意识到自家弟弟梁间才是问题和现况的核心。
自己的弟弟不肯转变心思的话,他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真的动手揍人吧?
他能做的顶多就是多看着点弟弟,多帮弟弟做几手保命的准备,以免梁间哪天真的上头不小心把自己给坑死。
‘更何况……谁说梁间自己不是乐在其中呢?’
当事人自己非要死搂着不肯撒手,他做再多都是白搭。
只要梁间别偏执疯癫到入魔的程度,他也没必要做什么过分的事和采取过激手段,以免伤到兄弟间的感情和关系。
在不危害到弟弟的生命的情况下,他始终还是愿意更多的站在梁间那边。
千手扉间目光落在自家弟弟那透露着傻气的笑脸上,心梗的意识到梁间哪怕是吊死在宇智波胧月这棵树上肯定也是他弟弟自个儿乐颠颠的主动把脖子递过去的。
‘哦,说不好还是弟弟他自己往上贴,那颗树被吓得长了腿往外跑。’
人已经彻底麻了的千手家二哥面无表情:‘毕竟按照梁间你的说法,那个宇智波胧月可没什么梦里面的记忆,而且就上次的情况来看,人家对你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表现。’
再想想上次分开时他弟弟干的好事吧,别说刷好感,没让人家给记恨上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千手扉间又莫名的感到了股欣慰:‘至少梁间没表示他要倒贴。’
好歹还记得自己是个千手,哪怕非要粘着一个宇智波,心里想的也是把宇智波家的人给挖到自家来,而不是自己收拾收拾跑去对家。
人活在世,果然还是要靠对比,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不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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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一个对家的宇智波带回家吗?绑!
千手又不是没抓过宇智波,虽然曾经都是抓回来当俘虏,但梁间这个行为在倒贴的对比之下还是能捏着鼻子接受。
等等,好像不太对?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都在想什么的千手扉间:……
真可悲啊,梁间他能不能挖的动宇智波族长的墙角、能不能不被父亲打死都还两说,他竟然已经先想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吗?
而且他自己竟然还在考虑怎么帮忙绑人和带回来怎么处理,他是嫌弃生活过得太顺遂,觉得自己不被宇智波族长一家子记恨就不舒服吗?
千手扉间进行了一番深刻反思,但怎么想怎么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反而像是这个房间有毒。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得走。’
得出结论的千手扉间不愿多待,微妙的直觉令他准备起身撤退。
然后就在他做出动作的瞬间,千手梁间先一步伸手摁住了他和千手柱间的肩膀,凑了过来兴致勃勃的开始卖安利。
“大哥二哥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这个发型怎么样?”
千手柱间:“……还行吧,哈哈哈。”
千手扉间:“大哥你不想笑可以不笑,以及,请放过我,谢谢。”
“还有,那天你们也都看见阿月了吧?阿月是不是很可爱?”
千手柱间:“确实,我相信你的判断。”
千手扉间:“大哥你别什么都相信,好歹动一动脑子!那天宇智波胧月都动手了,一个进入战斗状态的宇智波哪里可爱?这你都能闭眼夸,你是不是想说宇智波斑也可爱?”
千手柱间震惊。
千手柱间倒吸口冷气,而后怀疑地看自家二弟弟:“斑能用可爱来形容?他跟可爱沾边吗?扉间你眼睛真的没出问题吗?”
我的弟啊,你这话可不能让斑知道,他打人可是很疼的。
千手梁间跟着点头表示赞同:“二哥,脑补是会害死人的,等你啥时候也被宇智波斑盯着放一波杀气就知道他有多恐怖了。”
千手扉间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千手扉间被自家塑料兄弟这选择性听取和扭曲别人言论、在擅自做出断章取义的行为后反过来对着他倒打一耙的坑人举动给狠狠恶心到,表情一度变得狰狞,想打人的手在疯狂颤抖。
千手扉间呼气吸气,用出毕生毅力才摁下了心中杀气:“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而且,梁间这里最没有脸指责别人带滤镜的人就是你!”
怎么,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两个糟心玩意儿说这种话是真的不管一点他的死活吗?
千手扉间闭眼,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死意: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要跟这两个坑货做兄弟。
你们两个还是继续聊你们的吧,我很忙,先死一会儿。
眼瞅着家里二哥开始自闭,千手梁间本着最后一点兄弟情体贴的选择了顺从,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最初的源头上。
千手梁间单手握拳放置于胸口,眼含热泪,语气铿锵有力:“所以为了表示我跟妹妹之间的感情,我决定要跟妹妹留一样的发型,妹妹有呆毛,那我也要有!”
是亲兄妹就保持步调一致。
顶着这个发型他往妹妹身边一站,那相似度不就唰一下上去了吗?到时候谁见了不都得说一声他跟阿月是兄妹?
同样默契配合着转移了话题,千手柱间闻言恍然大悟。
虽然他还不是很能理清楚这里面的逻辑与前因后果,但千手柱间在此刻终于对上了自家弟弟的脑回路,理解了自家弟弟的开心。
在世好哥哥千手柱间积极表态并给出肯定,竖起大拇指笑的露出白牙:“很不错哦,跟那个宇智波妹妹很像。”
原来里面还含有这么一层内在啊,那必须得肯定。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发型,这是梁间对宇智波妹妹深沉的爱。
大哥鼓励,大哥赞同,大哥支持!
刚缓回来一点的千手扉间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到底哪里像了大哥你别跟着一起犯傻!
人家宇智波一个天然的,梁间你一个后天人力加工产物,相似度在哪里?就凭你俩头上顶着的都是两撮毛吗?
只觉得大脑都在嗡嗡响的千手扉间面色沉痛:这个家真是待不下去一点,走,必须走,今天再不走怕不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而得到支持的千手梁间才不管这些,他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后顿时精神一振,兴奋挥手:“就是可惜借用这种外物的话呆毛持续时间不长……啊,要不我学一下怎么用查克拉维持这种发型吧。”
涉及到自己会的领域千手柱间开始思考:用查克拉维系头发造型吗?这可是很考验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啊,不过弟弟加油,我相信你能做到。
千手梁间摸下巴,逐渐开始发散思维:“大哥要不要也改一个跟宇智波斑一样的发型呢?”
没想到话题被扯到自己身上的千手柱间一愣:啊?我换一个斑的同款发型?真的假的?
对自己发型很满意的千手柱间摸头笑:“还是不了吧,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而且感觉斑见了并不会感到高兴,他更有可能选择用火遁糊我脸。’
发展到最后,说不定会变成斑捏着苦无要给他剃个光头。
算了算了,他可不想被追着放火烧,而且他还是更喜欢自己的风格。
稍微想象了下那个地狱场景,心有余悸的千手柱间再次摸了把自己的头发,觉得比起炸毛刺猬头,他还是更喜欢黑长直。
“好吧。”
看出自家大哥的坚持,千手梁间遗憾放弃。
但他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自家二哥身上,瞅着扉间的白短炸陷入沉思。
“二哥头发似乎处理起来就很简单呢,染黑就行了。”
千手梁间喃喃自语:“这么一想,突然很想看二哥黑头发的样子。”
千手扉间闭麦不想说话。
他觉得自己是目前在场的唯一一个正常人。
意识到自己今天就多余待在这里被两个兄弟伤害,千手扉间在自己的头发也被盯上后起身慢慢退出房间。
退至房门外,他冲着室内两个糟心玩意儿微微一笑,而后果断关门并锁死。
干完这一切,千手扉间确认里面两个人短时间跑不了后就扭头朝着千手佛间在的房间冲去——
他管不了这俩人那就去找个能管的人来。
父亲,你再不来大哥和梁间就要被宇智波给腌入味了!
22.二十二只千手(倒v公告)
怀有最后一点兄弟情,千手扉间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千手佛间,而是选择回到自己屋内翻看忍术卷轴。
在经历了这一遭后,他深刻意识到在这个家里他的道德水平还有很大的降低空间。
不说别的,最起码他不会随随便便就开友伤,时不时对着自己兄弟来个大的。
回想起自己这段时日的遭遇,千手扉间略感疲惫。
上有不让人省心的大哥,下有格外会整活往死里作的弟弟,两个人偶尔还能联手对着他来一波精神攻击。
‘还是得想办法提高速度。’
道德滑坡速度比不上家里那两个,现实物理层面上跑路速度总得赶超吧?
而且这一方面能让他在兄弟把命玩丢前捞人,另一方面又能让他在两个人试图坑他时跑路,堪称完美的发展方向。
怀揣着对忍术知识的强烈求知欲和在怨种兄弟手下的求生欲,千手扉间态度端正又认真,突出的就是一个好学。
等到第二天早上,千手扉间在结束忍术推演从训练场回来时,他刚一踏入自家院门就听见了自家老爹中气十足的怒斥声以及某个弟弟的杀猪惨叫声。
哦这么说其实也不太精准,再仔细听听和辨别一下,里面其实还夹杂着某个大哥也一起挨打了的吱哇乱叫。
‘但这个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怎么感觉比南贺川那次父亲回家后揍人的动静更大?
千手扉间有点不确定,但等他走到现场,看到鸡飞狗跳弟弟满地乱爬大哥到处乱扑腾的场面后,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瞬。
这什么迷幻场面?
两个兄弟四肢并用到处跑,父亲撸着袖子一点形象不要的追在俩人屁股后面拿着木棍抽?
而等到千手扉间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搞懂前因后果后,他更是没绷住脸上表情。
原来在刚才,千手佛间思忖着对两个“迷途知返”的儿子展示一下父爱与关怀,于是他就问了问梁间发型事件的后续。
老父亲的本意是打算安慰下两个儿子,表示“你们两个无论怎么做都是值得我骄傲的孩子”,但……
根本没等千手佛间把一句话说完,千手梁间蹦跶着就开始炫耀他的“兄妹亲情爱的象征”,狂吹三千字小作文来夸夸那个宇智波,对着千手佛间骑脸开大。
这还不算完,千手梁间末了还给千手佛间补了一个终结技。
他一脸傻乐呵的表示“爹你对我的支持我都感受到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女儿带回咱家好好保护起来”。
不得不说,在听到这句话后千手佛间没当场气昏真是身体素质好,而千手梁间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满地爬也充分说明了千手族长确实是对他儿子爱得深沉。
什么?你问到目前为止没有提及的千手柱间怎么也挨了打?
害,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千手柱间他在千手梁间被追着揍时蹦了出来拉偏架,话里话外表示“虽然梁间用词有点不精准,但抛开事实不谈他说的也没错”,并且在试图嘴炮千手佛间时上了头,大义凛然的说要支持和守护“弟弟的美好梦想与羁绊”,给千手族长来了最后一发破防暴击而已:)
搞懂一切的千手扉间:呵呵。
太好了,摊上这样的两个兄弟我们家这辈子算是有了,我们千手一族也有了。
我们千手一族未来的发展前途可真是一片光光又明明啊。
看看上蹿下跳的俩兄弟,再瞅瞅体术忍术全用上就为了揍孩子的父亲,千手扉间沉默。
他后退几步关上院门,动作果断而又迅速,仿佛关上的不仅是一扇木门,而是他不愿面对的现实与未来。
转过身,小小年纪便历经沧桑的千手扉间疲惫叹气:算了就这样凑活过吧,不然还能真踹了这俩兄弟不管吗。
现实再怎么残酷这糟心的生活还是得继续,他还是去给大哥和梁间拿伤药吧,之前的用光了还得跑治疗所一趟。
哪天他真死了也是因为给这两个冤种兄弟收拾烂摊子而累死的。
等千手扉间赶去族内新建的医疗所,他发现常见的那位族医这会儿并不在,待在这里的是两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分别是千手春华和千手悠真。
前者是千手扉间他们家的隔壁邻居、关系极好的族姐千手桃华的妹妹,算得上熟人。
“是扉间哥啊。”
看到邻居过来,千手春华在笑着打招呼的同时另一手直接呼在了旁边人的脑袋上,把对方的头硬生生摁在了桌子上,偏偏语气又异样的温柔:“虽然鹊叔不在,但寻常的伤药都有配置好的,需要什么跟我和悠真说一下,我们两个做下登记直接给你拿。”
说罢,千手春华顿了下,随后轻飘飘看了眼手边正疯狂咳嗽的同伴,再开口时周身莫名充斥着股阴恻恻的杀气:“对、吧、悠、真?”
一个激灵瞬间坐正的千手悠真:对对对,我俩办事你放心。
摆出自己最真诚的眼神,在得到回复后开始帮人拿药的千手悠真抽空看了眼小伙伴,脸上露出个差点哭出来的表情:春华你的脚可以挪开吗?踩得我脚趾好痛。
我下次再也不上班摸鱼玩毛毡了,真的,如果我下次再犯我就自己变成个毛线团让你丢着玩。
正在做登记的千手春华:呵呵。
目送千手扉间离去,等到确定人走远后,千手春华扭头杀气腾腾的冲着旁边的千手悠真算账:“都说了多少次上班摸鱼随意,想玩也随你玩,但你好歹注意点周围环境啊。”
“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把你头摁下去挡住了那堆东西,扉间他早就发现你这堆宇智波毛绒玩偶了,到时候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鬼知道悠真这家伙从哪里搞来的一堆材料玩手作和毛毡,而且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还真用这些质量不怎么行的东西手搓出来了一堆精细度和还原度极高的成品。
什么毛绒团子、人偶娃娃和毛毡也就算了,这货现在竟然还打算搞可动换装小人?!
看着对方桌面下堆积着的一堆成品和半成品,千手春华伸手恶狠狠点着一个毛毡小人的脑袋:做的这么精致干嘛,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宇智波,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刚才生怕动作慢一步被扉间发现。
伸手捂着脑袋上大包的千手悠真尴尬:是我有点太沉浸了抱歉,要不我回头给你再做一个模型?
千手春华顿住,随后一秒低头:请务必帮我做一个我姐姐的,万分感谢。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作品放入脚边的收纳箱内,千手悠真趴在桌子上看着身侧的同伴解释道:“其实我是想等下次聚会前把送给和辉哥他们的挂件给全部做好的。”
他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因为兴趣爱好选择的辅修专业也只是跟玩具相关的美术设计与制造,这辈子也没有突然点亮什么战斗天赋,来到这个世界后要不是受到了同学们的照顾,哪能像现在这样活的那么轻松。
也是出于感激心理,他才想要给同学们做一些小的挂件和礼物,目前千手家的全部做完,宇智波家也做完了大半,只剩下几个礼物还没做好。
“除了这些,先前和辉哥和夏树他们不是还提议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商业经济情况吗?等我们再长大一点,有机会开店铺的话我就能帮上忙了。”
服装与玩具的那点子营销手段他可太懂了,前世也在星网上做过网店,经营的很不错,再加上夏树他们的帮忙,想来在这个世界打出名气并不算很难。
只要大致摸清楚这个世界的贵族喜欢什么服饰,搞清楚以现在的技术水平能制作出什么质量的布料……不,甚至质量不怎么好的布料他也能用,甚至某些时刻略显粗糙的布料反而会成为一种优势。
设计出合适的风格款式,魔改神话传说与古代奇闻轶事做烘托,寻找合适身份的代言人送上诚意,精心设计出足够顺口有记忆点的宣传语,最后再添加上“与主流不同的独一无二的风格”迎合贵族们彼此之间也会挣个高低、炫耀自身无法模仿的优越感心理。
玩具更别提,路数和玩的手段更花。
“给我一个机会和平台,我能薅秃那群贵族的羊毛。”
越想越觉得兴奋,千手悠真跃跃欲试:“到时候咱们就以商养其他产业,等我们攒出来一支机甲小队后直接平推这个世界!”
成功后他要写一本个人传记,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我靠经商改变世界》。
不敢想等过了几百年后这个世界的史书上得把他夸成什么样,哈哈哈哈。
一旁的千手春华无语。
半晌后,千手春华幽幽问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考虑过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吗?
考虑过机甲的制造成本吗?
考虑过原材料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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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上述小问题不谈,就问一个最基本的,你能百分百保证自己可以建立起来一个商业帝国吗?你有自信那些个贵族大名不会打压你、把手伸到你的产业里,或者给你使绊子吗?
好,咱们假设上面的问题不存在,悠真,我们再换个问题,你觉得你赚的那点钱,撑得起一整个工业的发展吗?
这又不是上辈子,你能直接把商业业务铺展到数个星球上,从无数星球赚取资金去供应工业与科技发展。
就这还没算工业发展所需人力资源问题、劳工食物供给问题、原材料开采后运输的配套交通建设问题和土地使用权的获取问题呢。
还有,这世界能不能找到煤炭与石油之类的原始能源也是个问题,更别提还要把能源转换和利用技术提高到足够水平。
万一找到的能源储备量并不多,要想利用那点子能源拖拽着科技光速前进……
哈哈哈,你不如直接把这块大陆挖穿拆成碎片算了。
总之就是想的很美好,别想了,现在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还不如等咱们人集齐了,让胧月把通讯频道建好,大家一起努力发展事业来的现实。
至少,她真心认为集体的力量要远强于悠真一个人在那瞎琢磨。
少点个人英雄主义,团结才是力量,中二小说别太入脑,小心现实把你打的满头包。
千手悠真:我的传奇人生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开始自闭的千手悠真落泪。
他捏着一根针,语气幽咽而又悲伤:“这天地之大竟然容不下我小小一根绣花针,如今世人皆欺我辱我,但我坚信这世界上没有废物的武器只有废物的使用者,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
千手春华:你串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
就在千手春华思索着要不要查一下旁边开始发神经的小伙伴的成分时,又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扎着高马尾,鲜艳的红色发尾垂落在身后,屋外阳关洒落其上,仿若一道火焰组成的瀑布正在流淌。
他朝着屋内两人挥了挥手,熟稔的打着招呼:“看来最近族里确实很安慰和平静,没什么人过来,你们两个都有空闲在这里编小说了。”
“恭介!”
千手春华和千手悠真完全没有在意小伙伴的打趣,反而有些吃惊对方的出现。
两个人在心里粗略的盘算了一下对方这一趟任务花费的时间,发觉对方这次出任务的用时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天数。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有些担忧,询问时的语气也染上了关心的色彩:“任务过程中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仗着身高对千手春华和千手悠真各自来了一个摸摸头,千手恭介随后就窝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肯动弹,回到了安全熟悉的环境后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放松,身体也陷入到了一个舒缓的状态。
懒散下来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有些困倦的半眯着,但嘴上还没忘了回答两人的问题:“这趟出去倒是没遇见什么危险,就是倒霉碰上个垃圾雇主。”
前脚刚完成任务做好了交接,结果后脚雇主就为了利益反手把他给卖掉,这种糟心事真是够恶心人的。
还好他报复的力度也够大,不然接下来日子里他饭都要气的吃不下去。
压下心里升起的戾气,千手恭介略过遇到的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转而提起他这次出门的最大收获:“我们估计没有多少休闲日子了,战争可能很快又要爆发。”
说到这里,千手恭介停顿了下。
他看向神色霎时严肃起来的千手春华和千手悠真,语气也低沉了下去:“火之国北部重要贸易枢纽己吾城与周围的几个城池之间情况不太对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几个城主私底下互相起了摩擦与纠纷。”
得益于他这次接手任务的雇主那城主亲信的身份,他才能察觉到这几个城主之间的纠纷。
去年是个丰收的好年份,近一年时间的修生养息也给了贵族积累战争资本的时间,而以贵族们的习性和他看到的那几个城主之间私底下的冲突激烈程度,他们再次掀起事端只是时间问题。
“北面马上要起乱子,千手和宇智波接到相关委托是迟早的事,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毕竟,我们大部分人都到了这个世界眼中忍者可以上战场的年纪了。”
23.二十三只宇智波
在千手传消息过来之前,宇智波族地里宇智波和辉他们这群人正扎堆凑在一起强势围观族长家里的三只。
得益于先前南贺川边千手梁间那惨烈至极的兄妹相认,宇智波和辉他们锁定了族地里宇智波胧月的身份,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从感情上来讲,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前世都接受过对方的照顾,眼下能重新找回上辈子信赖的学姐,同学大家庭再捞回一个人总归是令人愉快的。
从利益角度讲,胧月的能力恰巧可以解决掉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障碍与难题——如何跨越家族之间的敌对戒备关系,隐瞒族人建立起稳定持久的日常联络通信频道。
无论在什么时候,情报的传递与接收都是重点。
在这个世界没有星网,也没有可随身携带的光脑终端,再加上他们分散在不同的忍族,身上还贴着“敌对”的标签,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手中掌握信息的同步与及时更新。
线下面对面的交流与沟通存在的隐患太大,再怎么小心谨慎早晚还是会暴雷,看看两族的倒霉蛋少族长就知道了。
更何况宇智波和辉他们还下定了决心要一起联手干番大事,那么如何超远距离进行隐蔽的信息交流会成为一个无法解决和避免的难题。
和上面的困难一对比,如何瞒过家族,和大家一起联手构建独立出去的、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发展网络都显得简单了许多。
但现在能够一口气解决上述所有问题的最优解出现了。
胧月或许不是他们所有人中最擅长战斗的人,但绝对是他们团队里的核心之一。
战场的情报分析、精准及时的辅助与防御,以及绝对安全稳定且可靠的信息沟通网络的建立,这些事情她一个人就能做到极致。
尤其是最后一项,那更是胧月的专长。
在前世,她能够依凭完全检测不出上限、具有独特的“调和”属性的精神力去链接所有人的大脑并构建出堪比星网的精神网络。
要知道精神力每一个人都有,可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将彼此的精神力同调连接。不同人的精神力有着不同的差异,贸然进行连接的话只会导致灾难的发生。
可偏偏宇智波胧月在前世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她所具有的精神海能够自发的调和不同人的精神力,帮助不同的人完成彼此的链接,并且几乎无任何限制条件和人数的上限。
在那个由她模拟星网所打造精神网络中,星网的所有功能都得到了一比一还原,不同人的精神领域能够完美的被调和到彼此最契合的波段,且对方那强横坚韧又浩瀚的精神海又保证了这一“网络”的绝对安全和稳定。
前世的他们曾经做过一个测试,在极端到顶尖光脑终端都无法运行的恶劣环境中,前世胧月构建而成的精神网络仍然能够平稳运行,且精神网络覆盖的时空距离还很远,将整颗星球全部笼罩也绰绰有余。
换句话说,只要胧月还活着,她本人就能够提供一个绝对不会失效、能够根据各种需求而额外增添限制和功能、会不断进行迭代更新的脑域星网。
要不是百分百确定对方是个活人外加有梁间作保,他们真的会怀疑对方是不是什么智脑终端成了精。
而现在小伙伴的出现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消息。
未来发展过程中,他们最大的难题被解决,且信息的完整性、准确性与时效性更是得到了绝对的保障。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原地实现联网自由,待在族地里跟对面小伙伴聊天。
综合上述种种原因,面对缩水失忆版本的胧月,一群人陡然爆发出了惊人的热情,在计划帮人找回记忆的同时还跃跃欲试想体验一把逗小孩的快乐。
本来逗小孩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如果这个“小孩”是自己上辈子认识和熟悉的人,那这种快乐就要超级加倍。
而在干这种缺德但着实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时,以宇智波夏树为首的人还没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说他们是在想办法帮对方想起之前的记忆。
因为这群人的热情过于高涨,以至于宇智波胧月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结束练习,宇智波胧月这会儿正蹲在族地里的训练场。
把苦无与手里剑重新回收并放好后,她抬头,朝着四周环顾而去。
“是错觉吗……”
刚才似乎有谁在看着她。
但现场的族人也只是很正常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捏着苦无陷入沉思,宇智波胧月想了会儿后最终只呼出一口轻气,决定还是先暂时将此事搁置。
但很快,宇智波胧月就发现自己放心早了。
在她练习潜行路过某处时,她听见了自家族弟族妹们正聚在一块儿商量着怎么给她添个哥。
宇智波胧月:。
我怎么觉得我的族人们似乎都不太对劲?你们私底下为什么会商讨这种问题?
而且你们在给我凭空造亲哥出来时,有考虑过我爹的感受吗?
宇智波胧月不理解,于是她果断地A了上去,打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宇智波胧月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夏树?”
“胧月?!”
头发炸起,被逮了个正着的宇智波夏树声音差点变了调,怎么都没想到正主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他瞅瞅对方的表情,下意识准备开口往其他人身上扣锅,结果一扭头发现别人早就已经躲到了他身后。
主动被护至身后的众人眼神清澈而又无辜,真诚中透露着信任:只要我退的够快,你看倒霉的就不是我了。
至于你,我们亲爱的朋友,我们相信以你的实力肯定能够平安渡过本次危机。
倒霉蛋:……
倒霉蛋:哈哈,那什么,如果我说刚才我们只是在开玩笑随便说着玩,你信吗?
宇智波胧月微笑。
她看着自己执行任务的搭子,不发一言,用眼神传递出了自己的感受:孩子,这个玩笑并不好笑jpg
宇智波夏树沉默。
宇智波夏树最后双眼含泪,哽咽着开口:“其实不是杜撰,是我想当你哥。”
梁间对不住了,为了守护我们的秘密,只能暂时再篡一下你的位了。
族长,我想加入你们的家!
宇智波胧月:……?啊?
宇智波夏树听到这无意义的气音还以为自己没有糊弄过去,当下一个立正站好,心虚的又小小声进行了一个补充:“或者,你当我姐也行。”
反正上辈子的学姐也是姐,四舍五入一下这么喊没错。
至于年龄……心理年龄也是年龄!
听完对方说的话,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的宇智波胧月看着眼前的同族,几次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火核族兄最近确实是出任务出的勤了一点……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依赖他。”
原本挺正常一小孩现在成这样,应该是太想他哥哥了。
唉,回头想办法跟火核哥说一下,让他抽时间多陪陪夏树吧。
宇智波夏树:啊?啊???
不是,胧月你脑补了啥?怎么我现在也搞不懂了?
你先别走,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啊!
事后知道了事情发生过程的宇智波和辉:差点被你们逗笑。
与宇智波和辉的含蓄不同,另一边的宇智波枫已经笑的差点厥过去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思,望着宇智波夏树说话时面部表情格外生动:“恭喜你啊夏树,你要成为一个缺爱到离不开哥哥的小宝宝了,哈哈哈哈!”
宇智波夏树:……
抹把脸,完全不想搭理那边疑似笑到抽风的老同学,宇智波夏树决定转换赛道。
既然他在胧月手里讨不到好处,那就先转移目标去看看她俩哥。
斑和泉奈总不至于也让他吃瘪吧?
“我决定要先关心一下少族长兄弟俩的心理健康。”
之前少族长开眼后那个表现他可还没忘呢,关照儿童心理健康人人有责。
找到新目标的宇智波夏树昂首挺胸,说话时真的很自信。
然后第二天他被宇智波泉奈给堵住时的身影真的很狼狈。
当时正是上午,冷不丁被自己的目标人物给反过来逮到的宇智波夏树有点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兄弟眼里写满了茫然。
在他面前,宇智波斑双手抱臂而立,也不说话,似乎只是站在一旁给他弟弟当气氛组。
另一边,花费了点时间逮人的主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全身上下似乎都透露着无害的气息,一副只是想跟宇智波夏树随意聊聊的架势。
宇智波泉奈透亮的黑眸注视着面前的族弟,没有展露出丁点攻击性,但开口说话时却直奔重点,不来一点弯弯绕绕:“夏树,最近我和斑哥总是会莫名其妙被其他人拦下表关心,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那群人上来说不到三句话就会用一种关切又怜惜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然后说些诸如“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未来会好起来的”之类的话,搞得他们两个心里发毛。
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随意抓了一个凑上来送温暖的族弟询问一番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人造谣他跟斑哥开眼时遭遇重大打击,急需族人关怀。
原本没当回事的宇智波斑听到这番解释后眉头一皱,感觉这件事既视感有点强,似乎在哪里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陷入沉思的宇智波斑目光沉沉,视线落在面前的小萝卜头身上,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人还挺眼熟,似乎是上次追着他摸后背的人员之一。
不好的回忆开始复苏,宇智波斑霎时警惕起来:不确定,再看看。
秉持着不冤枉一个好人的态度,宇智波斑开始谨慎观察,一头炸毛也翘了起来。
没注意到自家哥哥神态变化的宇智波泉奈在听到这话后哽了一下,半天想不通谁在脑补他跟他哥,凭空给他俩捏造悲惨形象。
他看看面前满脸单纯的族弟,随后摆出自己最亲和的表情开始套话。
然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就听见了个熟悉的名字。
“夏树啊……”
拿到自己想要情报的宇智波泉奈幽幽叹息:之前斑哥似乎还被那小子坑过?
上次忘了这码事,只顾着跟家里人谈心,竟然让你小子给逃过一劫。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竟然提醒了他,那接下来就去算算总账吧:)
宇智波泉奈微笑着揉揉族弟的脑袋,和善的让一旁的宇智波斑不敢吭声。
这倒不是宇智波斑怂,主要是他还记得自己瞒了弟弟点事。
万一被翻旧账,让他弟弟知道了他在跟柱间头次见面时就把后背敏感的事情一骨碌全说了的话,他怕不是也要讨不到好。
很清楚泉奈生气起来能有多可怕的宇智波斑试图学一手自家妹妹的隐身技能,但从实际效果来看,他学的不是很成功。
扯住了自家哥哥的衣袖,宇智波泉奈发出邀请:“说起来,夏树也开了二勾玉写轮眼。”
“真是厉害,想要跟他好好切磋一下……不如就现在吧,哥哥要一起来吗?”
眼瞅着自己弟弟笑的越来越灿烂,宇智波斑只得沉默点头。
他跟在泉奈身后,在心里沉痛闭眼:火核,你弟弟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泉奈向来分得清轻重,就当给你弟弟做训练吧。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宇智波泉奈堵人,而宇智波斑站在一边不吭声当个气氛组的原因。
当然,知道了全过程的宇智波夏树此刻心里已经被一大片脏话给刷了屏,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让你们关心一下别人心理状态,你们就是这么关心的?直接走上去贴脸输出?
贴脸输出就算了,事后你们被逮到竟然还这么丝滑的就把我给卖了?!这是人?
更重要的是——
“我什么时候那么造谣了!”
什么叫做他说宇智波斑跟宇智波泉奈被刺激的精神不正常,需要别人的关爱?
什么叫做他说这俩兄弟很需要大家爱的摸摸头?
他的原话明明是关爱儿童心理健康人人有责,这分明是那群王八犊子在造谣给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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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
冤枉,他真的是冤枉的!
一口黑锅猝不及防下砸的人想吐血,宇智波夏树深呼吸两口气,随后满眼真诚地试图解释:“有没有可能,其实造谣的是那群混蛋?”
他其实只是个无辜的倒霉蛋,谣言变成那样跟他无关。
你要是实在不高兴你去把那几个人打一顿吧,他能帮忙逮人。
对此,宇智波泉奈回以一个微笑:有没有可能,你身上有前科?
宇智波夏树:……
宇智波夏树:小王八蛋们这笔账我记下了,你们给我等着。
看透现实的宇智波夏树望着面前全副武装的宇智波泉奈,再瞅瞅站在他身后一副给弟弟撑腰当靠山的宇智波斑,他……他怒了一下后安详躺下,双手放置于胸前,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子无欲无求的味道:“来吧,下手轻点,给我留口气。”
哈哈哈,打不过,摆烂咯!
早死早超生,今天死一死,我明天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一定爬起来抽死那群给我扣黑锅的小混蛋。
见此,宇智波泉奈反而有些不敢确定了起来。
望着面前毫无反抗欲/望的人,宇智波泉奈狐疑的打量着对方:真冤枉人了?
那族里面的谣言到底是谁传播的?
他跟斑哥开眼时在场的就那么几个人,不是夏树的话,总不会是千手那群混蛋吧?他们怎么可能无声潜入到族内来,目的还只是造谣。
宇智波斑则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躺地上装死的夏树,随后冲着自己弟弟摇了摇头:“算了吧,泉奈。”
如果真是夏树,今天这一出也足够吓唬他了。
而如果这人是被冤枉的,那他回头肯定会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到时候他们两个再做打算也不算晚。
听懂自家哥哥话中意思的宇智波泉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思忖着就这么放过对方能不能平了对方坑自己哥哥的账。
片刻后,宇智波泉奈望向一脸认真的宇智波斑,在心里叹了口气,咕哝了句“行吧听你的”,并上前几步把人扶起来。
他收敛起先前隐隐流露出的攻击性,亲切表示刚才只是场误会,自己是真心实意想跟对方来一场切磋。
补充一下,是不含任何私人情绪的那种单纯的同族友好切磋。
没料到峰回路转自己竟然捡了条命的宇智波夏树:!!!
少族长,好人啊!
从今往后我就跟我哥一起跟随你了!
感动到差点哭出来的宇智波夏树翻身爬起,眨眼间就冲到了宇智波斑跟前并握着他的手热泪盈眶的表忠心:“我错了,少族长你才是这个族里为数不多的大好人啊,往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至于那群黑心肝只会坑他的垃圾同学,不要也罢。
天无二日宇智波无二主,往后族里只有宇智波斑一位太阳!
斑门!
宇智波斑:……啊?
宇智波泉奈:……啊?
两兄弟此刻神同步,脑中冒出一句话:‘坏了,身为宇智波的我竟然读不懂宇智波了。’
大家都是同族,怎么就出现脑回路对不上的情况了?到底谁有毛病?
三个人里两个在发怔,另一个在真情表忠心,气氛古怪的要命,偏偏在这个时候宇智波胧月带着宇智波火核找了过来。
大概是先前夏树的发言过于炸裂导致宇智波胧月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的精神和心理健康状态,于是在碰到做完任务回来的宇智波火核后她就立马把人拦了下来。
在简短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委婉表达出对夏树的担忧后,两个人一边聊一边顺路准备去找人。
然后宇智波胧月和宇智波火核就正好撞上了担忧对象疑似要吃代餐的发言现场。
宇智波胧月:……啊?
宇智波火核:……啊?
两人也跟着傻楞在原地,互相对视一眼,冒出同一个念头来:‘坏了,火核哥/我不会成为族内第一个被弟弟踹了的哥哥吧?’
“火核哥,或许,今后你可以多陪陪他?”
率先回过神的宇智波胧月犹豫且纠结,看着那个紧拽着自家哥哥不肯撒手的小伙伴语气格外复杂:“夏树他……似乎真的很缺你的陪伴。”
终于回过神来的宇智波火核:……
出门一趟回来就发现自己家小白菜想造反的宇智波火核上前几步拎住了弟弟的后衣领,盯着他看了半晌。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最终,火核只是问道:“你这是打算再找个哥?”
他似乎离家时间不长吧?
怎么弟弟转头就打算踹了他换人呢?他之前有这么教过弟弟吗?还是他的教育方针有问题?
没料到这也能成车祸现场的宇智波夏树:……
破罐子破摔的宇智波夏树露出死鱼眼,随后面上浮现抹看淡生死的微笑: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来拆散少族长他们家的,我是想跟火核哥你一起加入少族长他们家。
三个人太少,五个人刚好。
咱们要不就一起搭伙过日子?毕竟我看少族长你跟我哥关系也挺不错,有没有兴趣再更近一步当兄弟啊?
蹲在一边围观全过程的宇智波和辉等人:6
夏树啊,你是不是忘了胧月她还有个哥在隔壁千手呢?胧月失忆,你也失忆是吧?
梁间那个家伙连斑和泉奈的醋都吃,你还拉着你哥一起给他上强度,你是真不怕那个小心眼又嫉妒心强的家伙回头知道了狠狠报复你啊?
就在宇智波和辉一群人背地里准备给宇智波夏树点根蜡烛时,他们收到了千手恭介传来的消息。
看着“北方局势不妙,两族大概率要于战场相见”的纸条,众人默默把蜡烛扔到了一边。
他们虔诚的双手合十对天祈祷,发誓回头一定给宇智波夏树挑个好地方当墓地。
战场见面,不敢想梁间又要整什么活。
就这家庭狗血修罗场伦理大戏的惨烈程度,夏树你竟然还敢一头扎进去。
我们承认你是最强了,愿你不会被梁间打死。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