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世界的我每天都想躺平》 番外 心满意足交通课2 番外 心满意足交通课2 “以身入局，以命为谋是最愚蠢的事情，不是吗？” 空荡的楼道突然响起声音，准备去超市的早川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刚才出声的降谷零。 “如果真的有办法，世界上就不会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我只想告诉你，未知全貌，不做评价。”之前在食堂这些人就有些奇怪，现在降谷零又跑到他宿舍门口来这么一出，他现在很怀疑这几个知道些什么。 “你怎知我不知全貌？”降谷零站直身子，穿着警校校服的身形挺拔。 “如果你知道全貌，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告诉我这些话。”衣袖下的手收紧，他有预感，降谷零怕是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了，另外几人也可能…… “条条大路通罗马，也可能条条大路死胡同，只不过是长短不同，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降谷零呼吸一滞，看向早川谷的眼神起了丝涟漪，只有局中人才会知道有多难，所以上辈子早川谷义无反顾的将自己送上了死路。 早川谷表情淡漠，看向男人的眼神如同看死物：“拿着标准答案，没想过试卷会变吗？” 他清楚的明白，重生不过是又给了张卷子，自以为拿到了标准答案，可题型也是千变万化的。 “莫名其妙的事少做，不该说的话别说，不然会让人觉得你愚蠢。” 看着早川谷离开的背影，降谷零意识到自己这步是走错了，他原本想告诉早川谷有事大家一起承担，结果反而将人惹恼了！ “zero。”诸伏景光从另一侧出来，看着垂眸的降谷零叹了口气，“你心急了。” 现在的早川谷不可能对他们卸下防备，不然不可能上辈子上田裕哉的事情结束，大家才知道早川父母的事情，甚至还不是从早川谷口中知道的。 “别看他这人对谁都是嬉皮笑脸，将我们当自己人，其实他这人还是独的，你见他自己的事给谁说过？就比如加濑前辈的事，如果不是泷泽前辈，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事。”诸伏景光从开始就发现了早川谷“独”的事情，那么多年的接触，他也试图将早川谷的性子改过来，说也说了揍也揍了，那嘴简直比蚌还紧，他也是头一次见这么能憋的。 看幼驯染那副受到打击的样子，诸伏景光觉得当初让降谷零过来碰个壁是正常的，不亲自感受一下，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早川谷骨子里是什么样的。 “别想那么多，总会有别的办法。”反正直接让早川谷开口是不可能了。 待两人离开，躲在楼梯间的早川谷表情晦涩难明，他想到降谷零会知道些什么，但没想到诸伏景光也知道了，而且比他想象中知道更多，甚至还有加濑松星的事情。 从开学到现在，他和加濑松星并未见面，而且之前大学的事情他也从未提过，这两个家伙到底从哪知道的？ “系统，看看他们怎么回事。”一个猜测浮上脑海，他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暴露过前辈的存在，更何况大家都上交了手机，他们也不会知道他私藏手机的事。 既然他身上没问题，那出问题的只会是他们了。 “已经检测过了，没有异常。”系统也是觉得纳闷，它知道加濑松星的存在也是早川谷和这人发消息时候知道的，那几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身上有什么是它做系统的查不到的？ 虽然它比较废，但这么废它是真的会自闭的！ “没异常才是最异常的。”经历过上辈子，早川谷不会妄下定论，他需要再观察一下这两个家伙，如果这两人真的是他想象中那样，那其他几人怕是也…… “走一步看一步吧小川川，现在先去超市买你的生活必须品好嘛？不然你上厕所都没纸了！” “……”差点把正事忘了！ 番外 心满意足交通课3 番外 心满意足交通课3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什么？”系统的支支吾吾让早川谷有些奇怪。 “你现在和他们关系已经有了缓和，如果我没计算错误，你以后会和他们成为好友。” “那又怎么样？成为好友，会改变什么吗？”早川谷将零件摁在模型上，拿着螺丝刀上螺丝。 “你不会想着去依靠，或者去找人分担一下吗？毕竟你不是一个人。”系统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探查到的一部分信息告诉宿主，但它觉得早川谷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上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导致它们变得模糊，但我记得我的身份。” 早川谷平淡的不像是在说他自己，手中的动作从未想过停下。 “组织犯罪对策课总务处，早川谷。” “既使记忆缺失，我也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我父母的殉职，吉田长官藏起来的合照，加濑前辈带着烟味和褶皱的黑西装。”又一枚螺丝上好，他再次拿起零件对准另一个空缺，“他们的事就足够填补我模糊的记忆。” “寺庙里隔三差五多出的墓碑也注定了我成长的过程是残忍的。” “有些事是可以改变的，也许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悲观。”它不理解早川谷为什么要照着上辈子的轨迹继续，重来一回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职业，想法，事情的发展，还有朋友，它觉得早川谷可以多一点朋友。 “可我没有想过改变。”早川谷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很蓝，阳光也很温暖，“你动用能力将我分入鬼冢班，即使我有意躲避，但还是产生交集，这就是随意改动造成的蝴蝶效应。” 就是那个瞬间他明白随便改动会造成蝴蝶效应，如果不想再引起更大的效应，那便是顺应发展，让该继续的事情继续，再趁机找到漏洞进行替补。 “标准答案真的只有那一个吗？” 话音落下，摁上的那块零件像是无法招架手劲一般应声断裂，早川谷果断换了新的，他当时就怕零件出问题，所以多准备了几个。 “为什么？”系统喃喃出声，它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将早川谷看得太过简单了，它以为那五人的靠近，或许是早川谷改变的契机。 “他们可以是任何人的救赎，但不会是我的，当然他们也可能会短暂的成为我的救赎。”眉头轻挑，看着替换上去零件完美契合，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不是二十二岁的早川谷。” 就像这新替换上的零件，再怎么样，它都不是原装的。 二十二岁的早川谷虽然带着创伤，可他依然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还有一腔热血的信任，但三十岁的早川谷不是，他已经被压垮了脊背，习惯了权衡利弊，信任这东西早就碎裂在某个角落。 六个月改变不了什么。 这是个很残忍的事实，他们和早川谷不同，他们只要能活下去，便会有新的未来。 “能改变的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不会是我。” 如果没有系统的暗箱操作，他只会将那五人当做自己的任务对象，在他们的死亡界点出现阻止就好。 “别再做多余的事，你没有摸透这世界规则，贸然插手受到影响的只有我。”他的有意躲避在规则面前就是徒劳，从他进入鬼冢班并与五人产生交集瞬间，他这个闯入者就已经吸引规则注意，并成为故事的一环。 系统讪讪闭嘴，作为一个合格的任务辅助者，它怎么可能不知道世界规则，只不过没想到这次的世界规则会如此敏感，只是轻轻动了一下，便直接让早川谷成了惹人眼的存在。 “我也没想到嘛……” 早川谷不再搭理独自长蘑菇的系统，手中的模型已经安装完成，成品放在一边，拿了新的零件准备组装，可心里那股烦躁让他怎么都对不上洞眼，更别说去连接主板。 他不会去交通课。 “他不会去交通课。” 这个答案让在场几人陷入沉默，他们已经明确表示了支持，不再像上辈子那样反对，其实心里都清楚早川谷是怀着答案说出的交通课。 也许早川谷动摇过，但血淋淋的事情是发生过的，他割舍不下，也做不到没发生。 “如果说我们认识的早川谷，身体中是三十岁的灵魂，那就能解释他该死的一意孤行是怎么回事了。”松田阵平扶额。 在看了那场莫名其妙的场景后，之前被气得半死的事情突然就有了解释。 他们接触到的是已经定型了的家伙，短短六个月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就算有了些改变，之后的分道扬镳便再次让事情回归原位。 “只要他还去总务处，那些事就改变不了。” “那总不能让他把那些事当没发生过吧？”萩原研二思来想去，好像还有一个办法，“要不我也去组织犯罪对策课？” “就你？”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倒不是说他看不上萩原研二，“第二天你就因为左脚进门被退回爆处班信不信？” “……”怎么办？他觉得早川谷真能干出这事。 潘多拉的魔盒 在一个平凡的周末，诸伏景光在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后突然站在原地。 “怎么了？”降谷零最先发现幼驯染的不对，疑惑的看向对方。 “我见过他。”诸伏景光转身看向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眸中满是复杂。 加濑松星，那把锁住潘多拉魔盒的锁。 他想，死亡带来的蝴蝶效应，真的会平等的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我走不出来了。’发病过后的早川谷像是垂朽的老人，双眼空洞，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那时候的他们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愤怒，执拗的想要把人拉出来，直到快要尘埃落定才发现那片废墟重建了，也只是重建了。 当然，他也是最先决定放早川谷走的人，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看到了那坚定步伐下的虚无，看到了那破碎灵魂下的苟延残喘，也看到了那张笑脸下的毫无生机。 在某个夜晚，他突然就想通了，活着或许不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件幸运的事，所以他率先放开了拉扯的双手。 诸伏景光选择尊重早川谷的想法。 “他和现在一样。” “什么？”降谷零被诸伏景光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皱起眉头。 “没什么。”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温柔的眉眼一弯，带着些无辜。 降谷零看透了幼驯染纯良外皮下的腹黑，无奈摇了摇头，和诸伏景光前后脚离开。 24岁的加濑松星和照片上的一样。 …… 和加濑松星分别的早川谷无所事事的坐在咖啡厅喝着咖啡，一个玻璃将里外分开，就像是两个世界。 再次见到堪比家人的前辈，早川谷心情复杂，在他最后的记忆中只有吉田一郎的身影，至于其他人为什么没出现，那显而易见的答案连说出口的必要都没有。 茶匙与咖啡杯相撞，清脆的声音将人唤醒。 “还是喝不惯咖啡，太苦。”放下茶匙，开玩笑的跟系统说着，“我已经过得够苦了，怎么还要喝这么苦的东西？” “多放糖多放奶，你会发现一种新死法。”系统配合着幽默，“甜腻死！” “那确实会甜腻死。”早川谷挑眉，果断往咖啡里又加了块方糖，“我都这么苦了，再加块糖也没什么吧，苦中带甜。” “你这得配着胰岛素喝。”三块方糖，就那么大点杯子，它可爱的宿主是失去了味觉吗？ “味道刚好。”品了口在系统看来齁甜的咖啡，嗯，挺甜的。 系统两眼一翻，死鸭子嘴硬的货。 不知过了多久，早川谷面前的咖啡又续了一杯，不过这次他选择了多奶少糖，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你说我刚才的表现，没露馅吧？” 二十二岁的早川谷和三十岁的早川谷中间差了八年，看着很多，听着也很多。 这八年的时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抹平的，年龄回去了，可经历是实实在在的。 “露没露馅，你自己心里没数？”系统也是服了，“超级加辈的经验，我可不信你连一个前辈都蒙混不过去，那你上辈子白活了。” “这倒是。”勾唇一笑，他现在都超级加辈了，比加濑松星的年龄都大。 再次垂眸，眸中的笑意消失，浮上哀伤，他不得不承认，加濑松星会死，也许是现在，也许是未来的某一天，不仅仅是加濑松星，还有那些人。 也不知道他们死后，吉田一郎有没有再遇到像他们这种无法无天的后辈。 罢了，往事不可追忆，上辈子的事情已经结束，这辈子好好过吧。 早川谷安慰了自己，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离开咖啡厅。 站在咖啡厅门口，他不由得看向刚才加濑松星离开的方向，前半生他看着父母离开的背影，后半生看着前辈后辈的背影。 嗤笑一声，早川谷看向夏日的太阳，生死离别而已，看淡就好。 第1章 短命鬼凑在一起，比谁先死吗？ 经过几天的商讨，他们发现自己找不到阻止早川谷进组织犯罪对策课的理由，难不成直接过去告诉他，你不能去，你去了会得病，最后会死吗？ 早川谷会不知道吗？经历过一遍的他甚至比他们知道的更清楚。 所以他是清醒着再次走上了上辈子的结局，而最大的变数就是他们。 “怎么感觉又进了死胡同？当初早川捞我们的时候一捞一个准，怎么轮到我们了，五个脑子还顶不上他一个？”伊达航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有选择，但最后怎么还是一个结果，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却怎么样都想不出来办法。 “选择权从来不在我们手里，而是在他手里。”松田阵平青涩的脸上带着墨镜，“除非他主动放弃总务处，但你们觉得那家伙可能放弃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萩原研二也是一阵苦恼，总不能直接将人打晕了吧？那可是毁人前途的事，而且早川谷可是有前辈在总务处，就算错过了毕业季就业，他还是有办法进组织犯罪对策课。 “我说真的，要不我和小阵平进组织犯罪对策课，班长直接进搜查一课，你们俩还是进公安部。”萩原研二击掌，“小早川也参与了黑衣组织的行动，你们和现在的他相比知道的更多，你们趁早把黑衣组织的事结束，班长把差点害死我和小阵平的家伙们解决掉，我和小阵平去盯着小早川，把能捞的人都捞一下！” “等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去帮小早川！” 萩原研二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细细琢磨一下，还是没什么毛病，这就是打不过就加入！但再细细一想，哎~漏洞就出来了。 “但是，我觉得我们三人没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你和松田身上。”诸伏景光觉得计划可行但又不可行。 “他的关系能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松田阵平摘掉墨镜，眉宇间一如既往带着烦躁，“他不会让我们进总务处。” 上辈子早川谷那护犊子的样子他们还记着呢，更何况这家伙还有着他们原本走向，想忽悠过去根本不可能。” “就算侥幸进了总务处，只要早川那家伙在，当时就能把你们打包送回爆处班。”降谷零嗤笑一声，某人的关系网简直复杂到让他都叹为观止，当初他和hiro还连夜分析了一下，总得来说，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早川谷渗透不进去的。 “萩原可怕的社交能力在早川面前可不够看。”诸伏景光一只手托着下巴，“要不是上辈子早川安排那么一次，我也接触不到他们，而且就算我进去了，知道的东西也并不多。” 想到这，诸伏景光苦笑，要不是早川谷当初出事，他也接触不到加濑松星的档案，当初这份档案还是泷泽修明违规给他看的。 “所以进总务处这条路直接断了呗。”伊达航叹气，“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我想好了，不后悔。”早川谷目光坚定，加入组织法犯罪对策课的想法从来就没变过，不管再来几辈子，他还是会这么做。 “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现在的吉田一郎还不是早川谷记忆中那弯了脊背，两鬓斑白的样子，最后那段时间他有短暂的清醒过，看到自己敬重的长官捂着脸在病床前哭泣，还在向他那早死的父母们道歉。 “那段时间，您一定很难熬吧……” “什么？”吉田一郎抬起头。 “不，没什么。”意识到说出了心里话，早川谷眨了眨眼，掏出张照片放在吉田一郎面前，上面贴心的标注了名字，“如果他们要进总务处，请您一定要回绝。” “为什么？”吉田一郎有些奇怪。 “他们……不适合在这里。” “我知道了。”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一个停顿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看着后辈离开的背影，吉田一郎再次拿起那根刚点燃就摁灭的烟，烟雾缭绕中他打开了左下的抽屉，几个穿着警校制服，眉宇间带着青涩的少年勾肩搭背，笑得灿烂。 他伸手扶向那几个少年的脸，眸中带着怀念。 ‘喂，说好了啊，谁先坐到课长的位置谁请吃烤肉啊！上不封顶的那种！’ ‘行啊，谁先坐到谁请客，不过最快的应该是你和吉田吧？两个职业狗！’ ‘哎哎哎？怎么还带歧视的？吉田，薅他们！’ ‘喂！早川！’ 他是最先坐上课长的，但是那顿烤肉，谁也没吃上。 合上抽屉，吉田一郎张嘴呼了口气，眨了眨泛湿的双眼，打开放在一边的文件开始批阅，要处理的公事很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至少现在没有。 出了办公大楼，早川谷找了个角落靠了进去，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根放进嘴里，被呛了一声后又摁进了垃圾桶。 “你专门来找吉田长官，就是为了这个？” “嗯。”早川谷摩挲着手指，眉头紧锁，“很多事和上辈子不一样了，我怀疑他们和我一样是重生了，但他们带的记忆和我不一样。” “你怕他们耽误你的计划？”系统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重生本就是一种变故，尤其是带着不同的记忆。 “不，我希望他们改变选择是为了让自己更优秀，而不是因为毫不相干的人或事去改变，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早川谷放下手，嗤笑一声，“更何况几个短命鬼凑到一起，比谁更先死吗？” “啊……”系统沉默，怎么办？它觉得早川谷的话好有道理？ 第2章 相互嫌弃的演技 怀疑一旦产生，要么罪名成立，要么揣着答案找证据，有时候早川谷都觉得自己不用找那证据，这几人的演技真是差得要死，已经到不忍直视的地步。 射击课上，几人本想复刻上辈子的分数，但他们还记得鬼冢教官为救人差点吊死的事情，于是几人分头行动力图将这件事避免。 “鬼冢教官，您往这边来一下，我有点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问题？” 鬼冢教官顺利被萩原研二忽悠着离开，某人走之前还背过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就说他们演技差得要死。”双手抱臂站在人群中看着五人跑前跑后，既然要复刻那就一点都不能更改，但他知道这几人的责任心是绝对不允许上辈子的意外再次发生。 “你还说他们，谁半夜让我屏蔽摄像头，跑出来放了个小心塌陷的牌子？”还好意思吐槽他们，你小子也不差！ “谁啊？反正不是我。”低头伸手抠指甲盖。 系统阴阳怪气：“谁啊~反正不是我~” “是狗！”死鸭子嘴硬！ “啧！”这话他不爱听！ 那边几人忙前忙后，直到看着装修工人安全下来才松了口气，至于鬼冢教官那边，有萩原研二一个就够了，那家伙的社交能力顶尖，保证让鬼冢教官挑不到错处。 “呼，这下放心了。”拍了拍手，伊达航松了口气，上辈子鬼冢教官被勒的脸色发青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如今总算是把这件事避过去了。 “是啊，总算没有发生意外。”降谷零接过幼驯染递来的纸巾擦了把额头。 “这是什么？”刚开始他们的注意力只在装修工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警示牌。 “我记得上次没有这东西吧？”松田阵平拿起警示牌翻转过来，看到上面‘小心塌陷’四个字，努力回想了一番，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警示牌。 “确实没有。”诸伏景光眸光一亮，看向人群中那个正和同学交流的身影，“毕竟回来的不止我们，不是吗？” 几人顺着诸伏景光的视线看去，同样露出了然的表情。 “那家伙的演技，还真是差得要死。”松田阵平将警示牌放到一边，轻啧一声，明明那么差的演技，上辈子是怎么把他们骗过去的？ …… 加濑松星坐在茶水间一脸疲惫的喝着咖啡，连轴转的工作已经让他两天没怎么合眼，要不是手头的事情没处理完，他真想倒头就睡。 “怎么躲茶水间喝咖啡来了？”泷泽修明同样一脸疲惫，看到茶水间的身影倒是不觉得惊讶，“去休息室眯一会儿多好。” “算了，这会儿睡了就起不来了。”他可太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但凡一不留神睡过去，不睡到天昏地暗是不可能醒的。 “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后辈上警校了，怎么样？他准备去哪个部门？”都这个时间，两人也不想再聊案子，聊点别的还能放松下神经。 提到后辈，加濑松星原本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准备来咱们部门。” “也要来这里啊……”泷泽修明难得沉默了一下，“他确定吗？” “你以为他为什么上警校？”加濑松星叹了口气，早川谷家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从吉田长官他们的态度也能猜到一点，“他就是奔着组织犯罪对策课来的。”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疼爱的后辈去一个安稳点的部分，就连爆处班都比他们安稳，虽然爆处班死亡率高，但和他们比起来那真是低了不是一点。 “那不就跟你一样？”泷泽修明戳了下男人，“你当初也是直接来了咱们部门。” “有没有可能，只有咱们部门要我？”加濑松星扶额。 “你放屁！”泷泽修明瞪眼，“你小子都进职业组了，公安都给你递了邀请函，你小子死憋着不答应，直到吉田长官来了！” “往事不可追忆，咱得过且过，得过且过！”加濑松星两手举过头顶，一只手还拿着咖啡，显得滑稽极了。 泷泽修明无语：“每次都这样，你能不能换个台词？” “换个台词你不就接不上了吗？”加濑松星放下咖啡，双手一摊，“我这是为你考虑。”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泷泽修明上手就要锁喉。 加濑松星果断弯腰躲过后背的魔爪，迅速直起身子抓住泷泽修明挥来的另一只胳膊，另一个手挡住砸来的拳头，再往旁边一闪，抓住沙发翻了过去。 很好，很完美的预判了泷泽修明的每一步动作。 “下次换个招吧兄弟。”加濑松星从沙发后面站起身，淡定地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过时了。” “是吗？”泷泽修明皮笑肉不笑，再次挥拳。 加濑松星抬手格挡，泷泽修明果断改左手为掌劈了下去，在男人改势的瞬间，右手迅速下沉，一把拽住男人的领带猛地一拽。 “yue～” 很好，加濑松星翻白眼了！ “你小子不讲武德！”加濑松星扯开被勒紧的领带，猛吸了口气。 “对你还需要讲武德吗？”对这小子不能讲武德，预判简直神了！ “是不需要武德。”加濑松星同样想去拽泷泽修明的领带，但在对方后退的瞬间，果断另一只手薅住泷泽修明的头发。 “你说对吧？泷泽同学！” “艹！”他的头发！ 第3章 在早川雷点上蹦迪 在双方都察觉到对方都是重生者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八百个心眼子，都以为自己演的很好，都在嫌弃对方的演技，实则几人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系统每天看着这几人互飙演技也是心累，它知道的太多了，但是它不能说这种感觉谁懂？还有谁能懂？ 不过它还是想说多个外挂就是不一样，不过大家的记忆不同，思考方式不同，早川谷的经历让他喜欢顺其发展，关键时候插一脚，有人受伤是正常的，不然怎么长记性。 但另外五人就是能杜绝的尽早杜绝，不造成伤亡。 这也就导致了这五人忙得热火朝天，早川谷这小子一边看戏。 “所以为什么到头来还是我们干活，那小子看戏！”松田阵平现在就是年龄回去了，性格也快回去了，没办法，警校的日子简直太安稳了，没有随时出警的铃声，也没有中断的进食，更没有失去萩原研二。 “难不成你要他再来一遍？”伊达航叼着牙签，手毫不留情给了卷毛脑袋一下。 某人瞬间龇牙咧嘴，好痛！ 剩下三人也是没忍住龇牙，看着就好痛！ 再让早川谷按着上辈子走一遭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有了记忆这个外挂，那当然是把上一世的问题都提前解决啊！ 比如说降谷零的“你喜欢哪个颜色”，诸伏景光父母的案子，伊达航的“便利店事件”，反正松田阵平的牙是保住了，萩原研二继续他的“交际花”事业打探消息。 关于早川谷，几人派出了牙保住的松田阵平，总而言之大家都很忙。 于是，某人看着戴着墨镜摆弄模型的家伙一脸不耐。 “你没有事干吗？” “这不是在干。”手中的模型已经快被他玩出花了，上辈子这时候也是在早川谷房间里和萩原那家伙一起拆模型，而且还没少挨批。 想到上辈子的事，松田阵平眼里闪过怀念，现在的早川谷没有那段记忆，不过这样也好，他没办法想象在经历那些事后，早川谷回来的场景，有些苦吃一次就够了。 早川谷摇了摇头，罢了，松田这小子摆明了就是过来盯他的，那几人也肯定有份。 过早暴露自己的坏处就在这里，虽然他已经十分小心，但架不住这几人有挂！ 在松田阵平摆弄完模型就开始朝早川谷鞋子下手，早川谷惊恐瞪大双眼，一个饿虎扑食，将人扑到一边。 “放开我的鞋子！”不是吧不是吧！为什么连他鞋子里藏手机的事都知道，那个“早川谷”怎么连老底都交了！ “急什么，我就看看。”松田阵平抬手将早川谷推到一边，拿着鞋的手丝毫不放，甚至将人推到一边后开始当人家的面翻鞋子。 “我记得你鞋子里有手机来着，给我玩玩。” 瞧瞧这轻车熟路的样子，那绝对是不止一次这么干了。 早川谷两眼一黑，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门口站着？”路过的同学看到松田阵平双手插兜，一脸拽酷的站在门口，“早川不在吗？” “我就出来透个气。”松田阵平扶正墨镜。 紧接着身后的门打开，属于松田阵平的模型被扔了出来，松田阵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门再次关上，同学张大嘴巴一脸震惊。 “没什么，闹着玩呢。”松田阵平若无其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转。” “……”这可不像闹着玩儿啊兄弟。 回去后的松田阵平遭到了某些人的无情嘲笑，他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们来？” “我来就我来。”降谷零十分自信的出门，以他和早川谷的交情那肯定不会像松田一样。 “他是不是忘了以前被早川放辣椒的日子了？”伊达航挠头。 “我觉得应该是的。”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随后起身，“我出去看看。” 说是他出去看看，实则几人一起出了门，于是他们一起看到了降谷零被赶出来的场景。 身为死对头的松田阵平当场发出无情的嘲笑，诸伏景光无奈扶额。 “所以你到底干嘛了？”伊达航叹了口气。 “我说我想看看他的鞋子。”降谷零一脸无辜。 “你和松田还真是喜欢在早川底线上蹦迪……” 萩原研二耸肩，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第4章 被笼罩的组织犯罪对策课 也许是大家都有了一世记忆，很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等五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川谷已经连夜跑路，话都没留下一句，气得他们直接杀进鬼冢教官办公室要说法。 “优秀生提前被警视厅要走又不是没有的事，大惊小怪什么！”鬼冢教官吹着冒热气的茶水，看着眼前气鼓鼓的五个刺头，他突然有些后悔早放早川谷走人了，不然他还能再看一段时间乐子。 “可是……”话到嘴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早川谷不一样吧？哪里不一样？成绩优异的学生本就会被各方争抢，他们也干不出毁人前途的事情，更何况那人还是好友。 最后五人垂头丧气的从办公室出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早川谷是发现不对劲了，或者说从开始他们就没想过隐瞒，多了一世记忆的早川谷发现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 这次的早川谷选择提前进入组织犯罪对策课，反正他成绩不差，又有吉田长官力保，按时毕业根本不是问题。 “我们或许从开始就走错了。”降谷零怅然，他们自以为是的改变将早川谷越推越远，或许早在重生那刻他们就应该找早川谷摊牌，那家伙多聪明啊，说不定早就发现他们重生的事情了。 “是我们心急了。”诸伏景光叹气，现在的早川谷还没有和他们真正交心，就像个惊弓之鸟，一旦有超出意料的事，早川谷就会迅速撤离。 “那他肯定猜到我们重生的事情。”松田阵平脸色难看几分，“所以他也知道我们有足够能力避免之前的死亡节点。” 也就是说早川谷大概率会脱离他们，而且现在已经有了苗头。 萩原研二说出那个始终令自己不安的答案：“所以他始终没想过活着。” 几人对视一眼，在他们看见的前世，早川谷在父母死后就给自己定了和父母相同的结局，重生后，和他们在一起也都是有一天算一天，他只是改变了过程，从未去改变过自己死亡的结局。 重生只是让弯了脊背，千疮百孔的他经历不同的打击，本就伤痕累累的灵魂再次重创，无形的手一步一步推着他走向死路。 说起来，组织犯罪对策课每个人都是悲剧，殉职的同事兼好友，被迫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的家人，包括他们自己也是一身伤痛，就连殉职后的墓碑都是空白，有人至死也还要戴着摘不掉的面具，背负着骂名。 警视厅发出的讣告，大多数是组织犯罪对策课的警员。 脱不掉的黑西装在他们活着时是职业装，死亡时就是他们的丧服。 简直是残忍又合理。 仔细想想，他们见到的早川谷是幸运的，他找到了杀害父母的真凶，殉职前恢复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的墓碑上不是一片空白，也有人永远记得他。 可他又是不幸的，因为他父母双亡，因为早川谷这个名字只是短暂的跟了他二十年，因为不是空白的墓碑代表着他再也没有家人。 悲剧将整个组织犯罪对策课笼罩，早川谷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上辈子，早川谷难得喝多一次，说到兴头，人突然开始抹起了眼泪，但无论他们怎么问都只是摆手，最后一手抱着酒瓶子，一手擦着眼泪。 没有大声痛哭，也没有诉说自己的心事，就那么哭了一场，哭完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5章 提前结束的实习 这一世出现的变数让早川谷提前踏入组织犯罪对策课的大门，虽然顶了个实习生的皮，但手段那是相当老练。 尤其是在组织犯罪对策课轻车熟路的样子让做前辈的几人都不由得摸下巴思考，这小子以前是不是偷溜过办公室。 吉田一郎更是怀疑早川靖成这小子是不是领过小时候的早川谷来过。 当然早川谷直接无视了所有前辈的眼神，呲个大牙装傻，问就是他脑子里有地图。 加濑松星第一次领着早川谷出任务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看这小子眼睛滴流直转的样子就知道在敷衍。 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自己后辈自己管，不听话也是自己选的。 实习生没有配枪资格，但这次任务也只是简单的搜查，还用不上配枪，加濑松星的本意就是让孩子长个见识，顺便做一下心理准备。 结果没想到搜查时出了意外，顺手将后辈推了出去让人先躲起来，转头就发现人不见了，再找到人的时候地上躺了一片。 而他那位不听话的后辈手里还拿着拆得只剩管的枪。 气得加濑松星摁头让早川谷来个两千字检讨，还是不加标点符号的那种。 当事人抱着脑袋直呼太残忍了。 加濑松星皮笑肉不笑接着摁头：“再嚷嚷一句多加500！” 早川谷瞬间安静如鸡，泷泽修明冲加濑松星竖起大拇指，牛还是你牛，谁家熊孩子还是得谁家来治。 那天过后，早川谷老实了几天，当然也只是几天，后面就直接打报告申请提前结束实习期。 加濑松星作为老师被询问时人差点炸毛了。 “提前结束实习期？他毕业证还没拿到！”要不是早川谷不在，加濑松星高低得给他一个脑瓜，提前结束实习期可真敢想，走路还没学会就想跑起来。 “他专业课全优，学分也修够了，就等跟他同一届的人一起拿毕业证。”吉田一郎皱着眉弹了下烟灰，“他在总务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所以申请提前结束实习也不觉得意外，叫你来就是想问下你怎么想的。” 加濑松星深吸口气，眉头同样紧锁：“我觉得他还需要锻炼，而且组织犯罪对策课不是开玩笑的。” “你这是于公，还是于私？”吉田一郎抬眼，他这个后辈各方面来说都很优秀，而且他们这届挑出来的新人都是好苗子，现在大部分人已经做到了队长的位置。 “都有。”加濑松星目不斜视，“作为与早川交好的前辈，我希望他能再稳重些，多学习，作为他的指导老师，我同样希望他能够多看，多学，没有人能够为自己的失误做到完全买单。” “而且他现在没拿到毕业证，说白了还是个孩子。” 如果可以，他希望早川谷正常成长，而不是面对死亡后的被迫成长。 吉田一郎抽着烟不说话，像是在思考加濑松星的话，可那从未松开过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 “其实我考虑过让早川提前结束实习。”吉田一郎摁灭烟头，跟后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相信你应该看出来了，这段时间出任务时他的实力。” “他身上有着从业多年的老练，心态很稳，而且对于一些老人才知道的规则很熟悉，面对突发状况立马能想到对策，比你们速度都快。” 听着课长的话，加濑松星沉默，这些都是实话，他带着早川谷出任务时，早川谷身上始终散发着不符合年龄和身份的稳重，还有那些熟练的应对方式。 有时候他都以为早川谷是不是在组织犯罪对策课真的待过很久。 “他身上的种种表现，都在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是早川谷，又或者说他经过了什么不正常的训练。”吉田一郎的话很含蓄了，如果不是真的违和，他也不想怀疑这个孩子。 “他不会的！”加濑松星开口反驳，过后又低声道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很正常。”吉田一郎并不放在心上，加濑松星有这种举动很正常，毕竟怀疑的是他们的后辈。 “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我能感受到早川谷对那些东西的厌恶。”加濑松星苦笑，挺直的脊背骤然弯了下去，“他父母都死在了这里，他哪里来的条条大路通罗马。” 所以早川谷死也不会背叛组织犯罪对策课。 “我会同意他的申请，但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吉田一郎敲了敲桌子，他会给早川谷一个机会，但这就要看早川谷是不是早川谷了。 “我明白。”加濑松星站直身子。 远在休息室闭目养神的早川谷睁开双眼，坐起身曲起膝盖，胳膊搭在膝盖上。 转正的事情成了，但也成功引起吉田一郎的怀疑。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上辈子模糊的记忆在他提前来到组织犯罪对策课后逐渐清晰。 多了八年的经验，即使他已经在前期有意隐藏慢慢来，但习惯是改不了的，更何况看他们迟迟没有个解决方案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急。 “你心急了。”系统叹了口气，早川谷自从拿到了记忆就打乱了很多计划。 “这不是心急，是减少损失。”早川谷抬起头看了眼密闭的窗帘，“现在实习生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就是个废物，只有转正才能走下一步。” 中规中矩是不可能了，希望后面加濑松星的心脏能顽强一点吧。 第6章 回忆 转正后的早川谷彻底放开了手脚，虽然还是跟在加濑松星身后，但时不时暴露出的本性让加濑松星格外头疼。 他不理解自己的后辈怎么转变的这么大，前一秒还是那个有点野性的小羊，现在就是个露出锋芒的野狼。 以专业的角度来看，早川谷进退有度，露出锋芒但又不引人厌恶，任务期间条理清晰，突发情况迅速做出反应进行补救，怎么说都是一个合格的警员，但放在加濑松星的角度，早川谷成长得太快，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物极必反。 他们的任务基本上是早川谷主动要求做前锋，而他们这些做前辈的过去收个尾就行，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让早川谷一个揽活，该怎么分配怎么分配， 但这孩子又是个拼命的，也就导致身上经常挂点彩，已经不止一个同期前辈过来找加濑松星谈话，要他看着点早川谷，别到时候死哪个角落去了。 加濑松星只能苦笑着点头，他努力过了，真的没什么用，这孩子固执的跟头驴一样，一点都不听劝，可他又不能把人扣办公室里。 说句实在话，他觉得现在的早川谷不太对劲，但具体他又说不上来，还是得再观察一下。 茶水间，早川谷手上还缠着绷带，顽强的点着烟要抽一口，看得系统都忍不住吐槽。 “你小子想死早点说，别糟践烟了。” “我这哪是糟践，就是正常的放松心情。” 说着还将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看得系统直翻白眼。 “可拉倒吧，我看你就是找死。” 早川谷勾了下唇角，找死？他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呼出的烟雾挡在眼前，有些模糊了门口的方向，早川谷眯了下眼，想起了上辈子跟那几个家伙在茶水间围在一起抽烟的场景。 从刚开始的嬉笑打闹，到后面端着咖啡，各自叼着烟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身上的黑西装从最开始简单的职业装到最后频繁出现在葬礼上。 它的存在早就不是最初的意义。 都说对策课是除公安部以外日子最难过的第二部门，同样的见不得人，同样的保密措施，有时候组织犯罪对策课的保密程度就连公安都得退上一步。 但这两个部门又是最不缺人才的地方。 早川谷轻笑一声，可不是吗，他们这届进来的都是职业组和准职业组，就连带着他们的前辈都是职业组。 ‘要我说啊，还是早川这家伙欠揍，你看加濑前辈给个面包他都得过来嘚瑟，真该拖出去收拾一顿。’ 青涩的中村树一圈着上野弘治的脖子调笑，顺便踢了一脚端着咖啡笑得开心的早川谷。 ‘就是，我都快羡慕的扭曲了。’上野弘治故意皱起眉，抬手给了早川谷一拳。 ‘哎哎哎，咖啡要撒了！’ 早川谷连忙护住已经快晃出杯沿的咖啡，稳住立马喝了一口，烫得龇牙咧嘴。 ‘活该！叫你嘚瑟！’上野弘治哈哈大笑，推了一把旁边看热闹的井上康成，‘是吧井上。’ 这一推可不得了，井上康成手中的咖啡洒了出来。 ‘哎！’ ‘我不是故意的。’上野弘治迅速甩开中村树一的胳膊，蹦出个一米远，中间差点让早川谷梅开二度撒了咖啡。 ‘上野弘治！’ ‘哇！救命！’ ‘纸呢？快给我纸，井上你咖啡洒我身上了！’ ‘赖我干嘛，上野那家伙干的，你去找他算账。’ 陷在回忆中的早川谷不禁扬起嘴角，一手撑着太阳穴，让自己彻底陷了进去。 ‘职业组升职很快，指不定过几年我们就能和吉田长官平起平坐了，哈哈。’上野弘治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到时候让吉田长官请我们吃豪华大餐。’ ‘你想得倒挺美，等真升上去了，我们请吉田长官还差不多。’井上康成对上野弘治天真的想法表示以下犯上这货还真是除早川以外又是个专业的。 ‘那行吧，到时候让早川请。’上野弘治一拍脑袋，将事情定下，‘第一顿早川，剩下大家挨个来啊，我就不请了，我蹭饭就行。’ ‘哎？你这家伙！过分了啊！’早川谷眉头一皱，勒住上野弘治的脖子，‘你小子光想吃不请客啊，还有凭什么我第一顿？’ ‘痛痛痛。’上野弘治呲牙，‘谁让你老是炫耀加濑前辈的，我不管，就是你第一顿！’ ‘想得美，第一顿你请，不然我去半夜去你宿舍敲门。’ ‘我不！’上野弘治坚决不同意。 ‘走啊早川，走。’ ‘死还是有点疼啊。’ ‘早川啊……’ ‘回家，我想回家。’ ‘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早川。’ 几张鲜活的脸转瞬变成了死亡前的样子，不甘的双眼，推着他离开的手，黑色外套上沾染到了他们的血液，但又因为黑色无法分辨。 只有将衣服泡进水里，一丝丝猩红上扬飘起才让人知道，原来他们并不是没有留下痕迹。 好疼！ 猛然回神，早川谷倒吸一口凉气，将烫到手指的烟蒂扔进烟灰缸，甩了甩手。 以后再也不能点着烟想事了！ 第7章 倔种 早川谷的宿舍早就在他前往组织犯罪对策课那天就搬得一干二净，人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就像他们看到的画面那样，如果不刻意在一个班，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他要是真的会去交通课就好了。”萩原研二用勺子戳着咖喱鸡肉饭，“一辈子做个清闲的小警察。” “但再想想，小早川要是真的去了交通课才不对劲。” “让他做个清闲的小警察，死都不可能。” 松田阵平说着夹了小菜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下。 “他的选择永远不会变。” 如果加上他们看到的那段场景，早川谷三辈子都没进交通课，两辈子死在了组织犯罪对策课。 之前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他们会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他们没权利去替别人决定一生。 在了解内情后，他们明白去组织犯罪对策课已经成了早川谷的执念，从开始他就没想过自己能有个什么好结局。 父母殉职，堪比亲兄长的前辈在自己入职的第一个月死在自己面前，紧接着好友、同期、前辈接连殉职，活下来的人背负着仇恨和希望踩着血路继续走下去。 隐姓埋名，不敢出现的葬礼，封存的档案，还有那双可能沾了熟悉人鲜血的手。 这中间的痛苦除了当事人，无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就连卧底时期，短暂经历过幼驯染“死亡”的降谷零都不敢说他能完全体会到早川谷的感觉，他们都经历过失而复得，早川谷没有。 之前就觉得早川谷这人是有点疯在身上的，怎么说都不听，人依旧我行我素，现在想想，熟悉的人死在自己眼前一次又一次，放谁身上都会疯。 他的心结就在父母和接连殉职的同事身上，已经到了不是凶手落网就能化解的地步。 “我们或许可以从加濑松星入手。”诸伏景光放下筷子，“泷泽前辈说过，早川很在意他。” “话是这么说，你有办法见到他吗？”松田阵平不是给人泼凉水，伸手指着诸伏景光，“你，毕业警视厅公安部，毕业即卧底，降谷，警察厅公安部，跟你去一个老巢，别告诉我你俩这辈子不去公安部，不去当卧底了。” “班长，多了经验的刑警大概率不会去地方警察署，肯定会到搜查课，hagi和我依旧爆处班玩刺激。” “请问，我们上辈子见他一面都难得要死，现在我们还都是警校生，毕业又是实习生，更难见面。” 表面看多了一世记忆的他们有很多机会，但早川谷这厮能重生本就是个BUG，更何况一个会控分的混蛋不会见招拆招吗？ 所以仔细一琢磨，还是早川谷掌握了主动权。 “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上辈子都没驯服的混蛋，这辈子就能驯服吗？” 松田阵平这话说得着实是掏心窝子，几人沉默着面面相觑，提到上辈子的早川谷，感觉牙都要咬碎了。 在警校的优等生五人，此时竟对某人一时没了办法，因为早川谷的选择注定了保密性，不能随意见面，隐瞒的行踪，这确实有点难办。 “除了柴犬和秋田，我还没见过这么倔的。”降谷零扶额。 倔种，真的是个倔种，打死都还要倔强的倔种！ “就和哈罗一样。”诸伏景光放下筷子，“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哈罗回来？早川蛮喜欢哈罗的。” “要是哈罗在，说不定早川还能正常一点。” “……”降谷零沉默，三秒后发出疑问，“你觉得哈罗这个细胞出现了吗？” 他这个幼驯染什么时候会讲冷笑话了？哈罗出现要是能让早川谷变正常，都轮不到他出手，其他几个家伙都不知道能弄几个哈罗回来！ 让早川谷加倍正常！ “那等出现了就带回来，不然早川骂你我不拦着。”诸伏景光果断转头。 “……”他觉得这个幼驯染还是给早川谷吧…… “我不会拦着他。” 一直沉默的伊达航抬头看向众人，四人齐齐看了过来。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摆明了不让我们接触的意思，那个叫系统的东西不是说过，早川的任务是让我们活下来。”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平安度过死亡节点，这样也是给早川减轻负担。” 伊达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都记得自己的死亡节点吧？” “呵，怎么可能忘记。”松田阵平嗤笑一声，眼神冷冷扫过萩原研二，又扫过另外几人，“一个不穿防护服，一个天台逃亡，一个下夜班被车撞，总得来说，大家都是倒霉蛋。” “你为什么不说你？”降谷零眨了眨眼，这卷毛混蛋明明也有节点。 “因为我那件案子叫一千二百万人质。”松田阵平呲牙，“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架势像是降谷零敢说有问题，他就要他好看。 “有没有问题你自己知道。”降谷零压根不接那茬，翻了个白眼，端起水杯放到嘴边。 “嗯，也是个死无全尸的。”诸伏景光面无表情补充，“四个人凑不齐两具尸体。” “噗！”降谷零一口水喷了出去，“咳咳咳！” “hiro！” “我说错了？”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用早川的话就是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降谷零倒吸一口气，伸手摁住太阳穴，“都正常点，拜托了。”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也要被同化的思想不正常了。 第8章 恐惧 加濑松星指挥完最后的收尾工作，转身就看到早川谷蹲在路边的背影。 早川谷现在瘦得厉害，说句夸张的，加濑松星觉得自己都能看到他脊骨顶起了外套，他甚至想过去摸两下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脊骨。 刚过来那段时间还是合身的西装，现在空荡荡挂在身上，整个人呈现了一种病态，明明来了还不到两个月，好吃好喝一个不少，人怎么还能瘦成这样？ 加濑松星想不明白，他走到早川谷旁边站住，看到对方指尖夹着的香烟，也看到了他放空的眼神。 “想什么呢？” 早川谷眉头动了动，回过神的眼睛眨了眨，最后耷拉着眼皮：“在想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狠狠抽了口烟，早川谷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甚至皱得更深了，快要打成死结。 他从那人手心中扒出那袋东西，又看到屋子里的血迹斑斑，再回头看向那个还沉迷梦幻的男人，一团火死死堵在了他的胸口。 他们晚上才捣毁了一场交易，找到了一沓沾着血的纸币就意识到了不妙，结果还是晚了。 一家三口因为一个犯了瘾的家伙，全没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川谷都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上辈子死前没散去的戾气还是带到了现在。 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死守的底线就那么几条，没道理上辈子守住了这辈子就不行了。 “后悔了？” “没后悔过。” “没后悔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加濑松星拿走早川谷指尖的烟扔进烟袋捏灭。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结束，就像我们前几天办的码头案，案子结束了，可贩卖的人还是会存在，被伤害的人是一辈子，不是简单的过去就能过去，它只是被刻意遗忘，看开了而已。” 还有他腹部的那个弹孔，子弹斜着穿过打破了脾脏，如果不是救援来得及时，他或许就死在了那个冬日，案子虽然结束了，可他永远不会忘记濒临死亡的感觉。 大家都是真正在鬼门关进了半只脚又被拉出来的人，闲暇的时候三五聚在一起，拿着自己的伤疤开着玩笑，事情是过去了，日子总得过，案子也要办。 早川谷的头重重垂下，是啊，那些事只是被遗忘被看开而已，没有真正的过去。 就像他做不了真正22岁的早川谷，他的灵魂早就烂透了。 “前辈。” “嗯？” “你不会死的对吧？” 嗯？ 加濑松星低下头。 因为连着加班，早川谷眼白上充满了红血丝，下巴上还有未刮得胡茬，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特别难看，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扣，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角，就这样目含祈求的看着他。 这样的早川谷让加濑松星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说话的场景。 也是这么个半晴不晴的天，刚打完篮球渴得喉咙冒烟，站在篮球场边缘，拎着半瓶水看着同学打球，一只手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前辈，还有多余的水吗？我买一瓶，我要干成海带了……’ 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和现在这张脸重合，明明是同一个人，但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事谁说得准啊。”哑然失笑，他回握住衣角的那只手，“但我会尽力活着的。” “所以你也要尽力活着，早川。” ‘活下去，早川。’ 月光下一只带血的手回握住他的手。 早川谷猛地抽回手，因为力气太大，他被惯性带倒在地，就那么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加濑松星那只手。 “早川？”加濑松星疑惑，这才看到此时的早川谷坐在地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目露惊恐，就连脖子上的血管都爆起。 “早川！”赶忙蹲下身去拉早川谷，同时向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早川谷骤然回神，猛地看向加濑松星，眸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恐惧，他一把抓住加濑松星的手，又突然松手。 “我没事，没事。” 回过头深吸口气，咽了咽口水，又和上辈子搞混了…… “先起来，地上坐着不难受吗？” 加濑松星皱着眉将人从地上拉起，然后拍掉早川谷身后的土：“看到什么了？这么吓人？” 手背无意间碰到对方冰凉的指尖，眉头皱得更深。 “没什么。”早川谷低头拍着裤子，“就是突然想到以前看的鬼故事，有些害怕。” “都多大人了，还怕这个。” 摇头笑笑，加濑松星并没有将早川谷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早川谷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他，可他身后确实什么东西也没有，所以早川谷到底在怕什么？ “多大也怕这个。”早川谷轻笑，“咱们回去吧，我是个实习生不能随便跑，你是负责人更不能随便跑。” “知道还瞎跑。”给了早川谷后脑勺一掌，又揉了揉被打地方，主打把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贯彻到底。 “走吧，早川小朋友。” “走吧，加濑队长！” “臭小子。” 加濑松星摇头，斜了早川谷一眼，率先抬起脚步。 早川谷扯了扯嘴角，身侧的手在加濑松星看不到的地方颤抖，努力几回无法控制，直接攥成拳头，指甲狠狠插进掌心。 深吸口气，他看着加濑松星的身影，眼中是化不去的伤感，上一次前辈的死亡就如同阴影般笼罩着他，重生后他看到活生生的加濑松星，那种喜悦让他短暂的遗忘了阴影，直到今天两个场景重合，大差不差的话语，还有那只手。 他想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加濑松星死亡的恐惧，他上辈子的遗憾还是无法用这辈子来弥补，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只要自己活一天，它就会跟自己一天。 那些埋在深处的记忆，迟早会有想起的一天，那天他会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没有回头路，死亡对他来说真的是种解脱。 …… 就问你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本狍又归来了！！！ 第9章 逃不掉的宿命 眼见到了毕业时间，早川谷咬着唇蹲在休息室纠结，他这次出校太早，跟班里那些家伙不是特别熟，跟那五个人吧，现在很明显那五人也多了一段与他不同的记忆，这是件很难办的事情，至少在他看来是不好办。 毕业肯定要去学校拿毕业证，碰见那五人也是肯定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解释消失的这三个月？ 在学校他天天嚷嚷着要去交通课，现在可好，给他们闷头玩了个大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那几人解释。 舔着后槽牙，早川谷摇了摇头，不过那几人既然多了点记忆，那肯定知道自己势必要进组织犯罪对策课，所以他就少了解释这一环节！ 嗯！他真是个天才！ 早川谷肯定的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地站起身走出休息室，对，就这样直接去学校拿毕业证好了！ “呀，早川恭喜毕业啊！” “谢谢前辈。”早川谷鞠躬感谢。 “快去拿毕业证吧，你泷泽前辈专门给我们打了招呼，今天让你回学校办事，天塌了都不能给你打电话。”男人笑着朝他身后办公室歪了歪头，“他这会儿应该去食堂给你买小面包去了，明天回来就能吃到小面包了。” 泷泽修明有多宠自己这后辈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完全是将人当自家孩子带了，不过也正常，早川谷是头一个还没毕业就进组织犯罪对策课的人，而且还是吉田长官亲自带回来的，能力也是实打实，没有一点虚架子。 对于每一个新来的孩子，他们都很高兴，同时也会内心祈祷这些孩子能成为组织犯罪对策课的幸运儿，都长命百岁一点。 “那明天我多要一个小面包给前辈。”早川谷笑着说道。 “害，到时候我亲自问泷泽前辈去要，不为难你。”男人挥了挥手，示意早川谷赶紧过去，“快去学校吧，晚了就来不及参加毕业典礼了。” “是，前辈。” …… “那个家伙会来吧？” 松田阵平整理着领口，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很满意自己这身警察制服。 “毕业典礼他不来？不太可能吧。”降谷零拽着衣服的褶皱处，一点点抚平，“不过他都去对策课实习了，还能跟我们一起照相吗？” “你都去公安部了还想这个做什么。”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等毕业你跟景老板去卧底，你俩的照片最后不也是销毁，照了也留不住。” “那怎么了？大不了后面事情结束偷偷照几张好了。”降谷零表示这事他熟，他电脑里还藏过他们五人的照片。 是的，这辈子大家还是选择回到自己原本的道路，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去爆处班，伊达航能够直接进搜查一课，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公安部。 大家都有了上一辈子经验，这辈子做事事半功倍。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早川多的这辈子，真的对他公平吗。”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在他们重新回到警校前，就已经知道上辈子他们见到的早川谷已经是重来一回了，同时也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的早川谷从来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为了帮他们渡过死亡时间，早川谷会一意孤行到死亡。 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重来好像是他的救赎，但又像是对他的折磨。 过去的种种就像噩梦一样缠着自己，哪怕人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依然不敢触碰，甚至闭上眼就害怕再次失去对方。 组织的四年，组织犯罪对策课的三年，他从一个被迫收割性命的刽子手变成了砍头台下的人，他眼睁睁看着前一天还在办公室和自己谈笑风生的人，第二天就是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的牺牲者，他当初脱离组织卧底的阴影用了很久，久到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出不来了。 可上辈子的早川谷接二连三深入不同地点卧底，然后将自己一次次从阴影中强制脱离，最后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看着前辈、同期、后辈接连离世。 他们四个没有在组织犯罪对策课待过，没有感受过里面轻松的氛围下真正的压抑，可诸伏景光很清楚，那三年他看着组织犯罪对策课熟悉的身影出现又消失，最后彻底消失。 他身体会到了警视厅中伤亡率最高的部门是有多么惨烈，有时候他在思考，为什么上天不能宽容一点？ 拥有记忆的早川谷，他会带着一辈子痛苦再次走向老路，而失去记忆的早川谷，会带着父母离世的仇恨踏上与父母相同的路。 哪怕是早川谷的父母活着，他也丝毫不怀疑早川谷会在父母的影响下进入组织犯罪对策课。 就好像真的，怎么重来都是无解死局…… 进入组织犯罪对策课就像是早川谷的宿命，怎么样都逃不掉。 “如果没有记忆的话，会更痛苦吧？”萩原研二托着下巴，“上辈子没挽回的事情，这辈子要是错过了，再次想起的时候会更痛苦。” 就像早川谷从医院跑回老房子找出来的四片枫叶一样，或许第一世的早川谷根本就没有记起来父亲留给他的礼物。 还有上辈子殉职的泷泽修明，他从始至终就是早川谷心中的刺，拔出来是堵不住的血窟窿，可让它这么扎着也是痛苦万分。 上辈子的早川谷会走向死亡已经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他心中的事情太多了，自毁倾向早就出现，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将他步子拖住，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直到最后他们发现真的留不住了，也就放手了，如果连呼吸都感觉到痛苦，死亡就是真的解脱。 “如果能让小早川重来的话，我希望能从他小时候开始，这样他就能跟他父母待得时间久一点，然后到时候我们也带着记忆回来，提前来找他，说不定最后他就去交通课上班了。” 在场的几人齐齐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对早川谷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他们甚至怀疑重新回来的他们，真的能让这辈子的早川谷避免那个凄惨的结局吗？ ……… 开心吗？本狍又来了！ 第10章 毕业季 大学毕业这件事对早川谷来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毕竟他上次毕业还在上次，说个冷笑话，别看他年轻，其实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摸了摸鼻子，早川谷踏进了校园。 跟印象中的一样，满校园盛开的樱花树，校园里还时不时回荡着校长的声音，毕竟礼堂也不是完全隔音。 趁着没人，早川谷慢悠悠在校园里逛了起来，上辈子自己毕业时满脑子都是子承父母业，剩下的根本没闲工夫管，就连中村他们都是在工作后才关系好了起来，至于井上他们纯粹是因为他去一课抓“壮丁”。 找了棵树靠着坐下，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根，看着空荡荡的校园深深吸了一口。 上辈子穿了制服照了毕业照，后来工作原因全部销毁，这辈子他走得早，也就没有毕业制服可穿，也不会有什么毕业合照。 “真不去看看？”系统询问道，“这次不见，下次见面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早川谷眯着眼又抽了口烟。 跟松田阵平他们认识本就是个意外，如果不是系统插手，他们凭工作性质根本没有交集的机会，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跟这几人玩到一起是不是好事，但他们都多了他没有的记忆，这让他倒是意外了些。 这年头还搭伙儿 重生的？那这个世界可真有意思了！ 不过他有点好奇他们所认识的早川谷到底是重生前的还是重生后的，他个人还是更倾向后者，因为没有特殊要求，他是绝对不会与出了名的刺头产生交集。 “哎！校园里不许吸烟！”路过的警卫大喊，“你哪个班的！” “我早就毕业啦大叔！”早川谷大声回应，“不然我为什么不在大礼堂！” “毕业了也不能在校园抽烟！”警卫大叔继续喊道。 “我灭了！”说着拿出烟袋将烟扔了进去，然后装进口袋。 “真是个混小子。”警卫大叔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巡逻，不过警校里最多的还是混小子，太正常了。 看着警卫大叔离开的背影，早川谷挑了下眉，靠回树上继续放空自己，他的毕业证要在毕业典礼结束后找鬼冢教官领，他现在不方便在不知就业方向的同期面前露面。 浅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那几人的世界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估计最后也没落下个好下场，不然那几人看他的眼神不会时不时露出伤感，那就更确定他的想法了。 右手大拇指摩挲着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上面的薄茧代表着他这几个月的不太平，如果没有自己父母原因，他根本不可能提前进组织犯罪对策课，真是父母死了十几年了还得被他啃上一口，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揍他。 不过就算跳出来，也是一阵风就吹散的事，打也打不到，摸也摸不着。 是的，只有骨灰，没有全尸，全是衣冠冢 。 ‘我以后也要跟爸爸妈妈穿一样的警服！到时候咱们一起在校园里拍照！’ ‘好小子，我等着你从警校毕业的那天，到时候我跟你妈一起跟你在校园门口合照！这样咱们一家三口都是从同一个学校毕业了！’ ‘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站一起合照我真是连个参与感都没有。’ ‘那这样，等孩子毕业了，咱们一家三口买儿子最喜欢的熊熊人偶服穿上拍照，买一模一样的，这样谁都能看出来咱们是一家三口。’ ‘好耶！熊熊一家三口！’ 模糊的童年记忆变得清晰，欢声笑语好像就在耳侧，早川谷不禁勾起唇角，熊熊一家三口吗？也挺不错的。 遗憾的是他脑海中的记忆看不清人脸，不管是吉田警官还是鬼冢教官，他们都说他和他父亲长得一样，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他父亲一样。 其实他五官里还有母亲的一部分，之前他太想念父母了，就找了警局里的画像师，帮他拆开了五官重新拼凑补充，最后得到了父母的画像。 看着画像中的人脸，他觉得像他们，又觉得不像他们，于是他不甘心的让画像师继续帮他复原，拆分加描述，或者纯口述，画出来的画像还是和他记忆中的面孔对不上，要么眼神觉得不对，要么觉得差了点什么。 最后画像师说道：‘你觉得不像，是因为他们是你记忆中鲜活的，无可替代的，就好像带了层滤镜光环，在你心里无法复刻。’ 后来他在吉田长官那里见过父亲的照片，跟画像中一模一样，就像画像师说得那样，记忆里的东西是鲜活的，在他心里一辈子都无法复刻出来。 早川谷睁开眼，伸手接住风刮落的花瓣，他轻笑一声。 “我毕业了。”请替他感到高兴吧，熊熊一家。 第11章 熟悉的感觉 最后，有些贪心的早川谷在校园里转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父母待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怎么能不算一家三口的重聚呢？ 举行毕业典礼的礼堂时不时传出演讲声，但早川谷一点都不好奇，毕业典礼他已经参加过一次，降谷零那家伙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讲话，之后这位毕业生代表来了个原地失踪。 结合上辈子记忆和系统给出的剧情，毕业典礼结束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将会进行卧底培训，会有长达半年的失联期。 七年也行，反正就是没联系。 “你说，我要是摸进卧底训练会怎么样？” 早川谷摸着下巴，有些好奇的问着系统。，卧底训练的话，他进去简直是老手混进了菜鸟基地，轻轻松松刷新记录，给菜鸟们一个噩梦。 “同学，我希望你不要作死。”如果系统有实体，那就可以看到一个圆形小光团脸上有着死鱼眼的表情。 “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系统都快抓狂了，这哥们现在可是组织犯罪对策课的准警员，报告审批都下来了，就差个毕业证就完事了！ 这孩子可别做傻事啊！！！ 也不是傻事，这孩子就是纯虎而已（系统冷笑）。 “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早川谷嘿嘿一笑，破坏规则的事情不能干，但规则之外的事情一定能干。 “不行，我不允许！”系统倒吸一口凉气，“我不允许你成为法外狂徒！” 不知道为什么，它对早川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潜意识就一直告诉它，这玩意儿是个熊孩子，还是没法管的法外狂熊！ “？”早川谷抓了抓头，“那啥，咱正经人儿，遵纪守法好公民，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 系统突然眯起了自己小小眼。 “你的话简直像闭眼吃肥肉结果混进去一块三文鱼一样……” 直白点，浑水摸鱼的东西！ “……” “你现在骂人这么委婉了吗？”早川谷有些不可置信，以前系统可是不会骂人的，结果现在跳过脏话部分直接升级到委婉骂人。 有点东西，这系统有点东西。 “一般般一般般，顺口就说了。”系统伸出自己的虚拟小手摸着下巴。 对啊，以前自己没这技能来着，所以怎么这么顺口？ 系统不理解，最后将责任甩给了宿主，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它肯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 而早川谷觉得系统深藏不露，口袋里绝对装了不少东西。 一人一统就这么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将锅都甩给了对方，一时间都觉得自己后背有点沉。 最后系统说道。 “想去就去看看吧，你们再见面或许就不一定什么场景了。” 它并没有检测出那五人有哪里不对，更没有感受到另外的能量波动，可早川谷很坚定的认为五人多出一段记忆。 这让它有点怀疑这世界是不是有点BUG的存在，能多出早川谷这一个重生的，那肯定也会有另外的重生者。 并且是在世界允许下存在，不然早被主世界抹除了。 系统摸着下巴，觉得这个世界总透露着古怪，自己这该死的熟悉感，还有那五个不对劲的家伙，再加上自家宿主，有种群英荟萃，萝卜开会的感觉。 “既然你都这么劝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听你的去看看好了。”果断转身朝大堂走去，双手叠在脑后，脸上一副傲娇的表情。 “＃*@&￥……”系统默默发出一串无声代码。 早川谷最后出现在礼堂的大门口，他听着降谷零的演讲，倚靠在柱子上歪着头浅笑。 虽然他们认识时间不长，或者说跟这个世界的他认识不长，但那段时间的相处他真的很开心。 他深深吸了口气，他并不怀念校园生活，从始自终目标都是加入犯罪课，交通课什么的，都是迷惑别人的而已。 “这都快结束了，那家伙还不来吗？”松田阵平看了眼腕表，有些焦躁的呼了口气。 “他就算来了也不可能到礼堂。”诸伏景光看着台上演讲的幼驯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他吗。”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眉毛皱起嘟囔道：“起码过来看两眼吧。” “小早川不会来礼堂，但他一定会来学校的。” 演讲的声音戛然而止，萩原研二立马挂起笑容拍手鼓掌，情绪价值这块给的那叫一个到位。 在领导接连讲话结束后，毕业典礼结束，意味着他们的警校生涯再次结束，几人站起身时那叫一个感慨，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这次他们在警校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避免了很多意外，虽然他们依然在警校很轰动…… “走吧，回去收拾东西。”诸伏景光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膀，“后面我和zero不在，松田和萩原就拜托班长了。” “那是当然！”伊达航一手一个将两个大个夹在胳肢窝，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手臂猛地手紧，“这两个不听话的我一定……” “啊！痛痛痛！” “好痛啊班长！” 听着两人的痛呼声，脸上的笑容更深。 “会看好他们的！当然，降谷，诸伏就交给你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这几个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都不省心，要不是早川那小子出现，这几个指不定还真按那些事死透了。 “放心，我会盯着hiro的。”降谷零扫了诸伏景光一眼，“一步都不离开我的视线。” 上辈子早川谷承受的太多了，既然他们回来了，那就该避免一些事发生，如果能把那小子弄到交通课当交警就更好了。 几人打打闹闹走出礼堂，凭着直觉，默契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扫了一眼，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角落里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早川。”松田阵平脚步顿住，紧接着又转过头拉着其他人就走，“我们先回去取东西，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 就和以前他们出外勤，早川谷守在楼下一样，他一定会来的。 第12章 鸡飞狗跳的照片 待几人再次站到熟悉的樱花树下，没多久早川谷的身影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等我呢？” 早川谷单手插兜，站在五人不远处，笑着看着他们。 “不然呢？”松田阵平率先走过去勒住早川谷脖子，“毕业证拿到了吧，走，我们去合影。” “哎哎哎，可别！”早川谷一个巧劲钻出松田阵平的臂弯，“我现在是对策课准警员，可不能随便拍照。” “小早川，你就确定了？”萩原研二问道，“不再想想？” “不然呢？”早川谷反问，“难不成你准备把我拐爆处班？然后在你们的臂弯下成长？” “这场面和老母鸡护鸡崽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早川谷就一阵恶寒，接受不了，真接受不了，他还是喜欢野蛮生长。 “也不是不可以。”萩原研二一只手摸着下巴，毫不犹豫答应，“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反正你拆弹技术不差，有我和小阵平的锤炼，保你成为爆处班专家之一！” “到时候你就在我和小阵平的羽翼下茁壮成长！” “走吧你！”早川谷上去就是一脚，当然萩原研二也是一个闪身躲过。 “哎？这怎么还带打人的？”萩原研二故作伤心揽住伊达航的肩膀，“班长你可要给hagi做主啊！” 这副样子看得早川谷眼皮一跳，他一言难尽的看着松田阵平。 “你幼驯染是不是琼瑶剧看多了？” “那不是我幼驯染，那是班长幼驯染。”松田阵平果断拉开跟萩原研二的距离，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小阵平，你怎么可以不要hagi！”萩原研二一副震惊的样子捂着胸口，手指一伸，兰花指一翘，那样子要多悲情女主就有多悲情女主。 “你就是个负心汉！” “哇偶～”早川谷发出感叹。 “这俩有点东西。”诸伏景光摸着下巴，“你觉得呢zero？” “嗯。”降谷零不忍直视的闭上眼。 “那个，你们戏精归戏精，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伊达航嘴角抽搐，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这两人还是老样子，就感觉一点都没长大。 说闹归说闹，很快几人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进行合照，当然早川谷也没跑掉。 上辈子早川谷毕业典礼结束，根本就没留下和他们拍照，直接就消失的没影，后来重逢也都是偷偷摸摸，职业特殊性更不可能跟他们留下照片。 直到最后殉职，墓碑上也都是当年警校入学的照片，要不是最后见过一面，他们怕是都要恍惚了。 “那就站在我们身后好了。”诸伏景光说道，“把毕业证举起来。” 熟悉的人不单单是靠脸，仅仅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能成功分辨，他知道早川谷在担心什么。 “好主意。”降谷零点了点头，“你站在班长和萩原后面，他们个子高，能把你完全挡住，你伸出手举毕业证就行。” 这样他们也算是一起拍毕业照了，都两辈子了，总得有一辈子留下点什么吧。 “你们两个要去当公安吧？”早川谷啧了一声，“公安可是不见头不见尾，照片更不用说了。” “先拍了再说，哪那么多话！”松田阵平勒住早川谷脖子，往伊达航和萩原研二身后一甩，“赶紧的，架相机拍照！” 几人分工明确，松田阵平话音落下，相机就已经架在前面。 “一二三！” “笑一个！” 于是，五人站在前面各自拿着他们的毕业证，早川谷在后面露出一双手举着毕业证。 第二张，早川谷默默在松田阵平的脑后竖起了中指，松田阵平有所感应，反手对着早川谷就是一掌。 两人你一拳我一掌直接闹了起来，旁边的伊达航被殃及池鱼，就连隔壁的隔壁诸伏景光也没能幸免，紧接着是萩原研二和降谷零。 一时间鸡飞狗跳，几人闹成一团，就在不远处，他们鸡飞狗跳的样子被相机定格。 第13章 因果关系 领到了毕业证，又见到了几个还算是好友的家伙，早川谷心情还算不错，这几个家伙虽然没有跟他坦白到底是哪一世的记忆，但明里暗里跟他提了不少过于加濑松星。 在自己那七零八落的记忆里，确实有一个加濑松星口吐鲜血的画面，那时候他就察觉到加濑松星会出事，现在这几个家伙隐晦的提点了几句，那他就更加确定了。 坐在车里，早川谷点了支烟，原本温和的眉眼在想到加濑松星后变得凌厉。 如果真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动了加濑松星，他不介意当个狂徒。 虽然不知道具体会在哪个案子出事，但早川谷潜意识觉得是他们现在手头的药品案，他们的接头人失联了两天，碍于计划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动等待联系。 在他的感知中，接头人已经出事了。 【毕业证拿到了吗？】 熟悉的号码一眼就认出是谁，早川谷叼着烟回消息。 【拿到了前辈，我准备晚点归队。】 【不着急回来，今天好好跟朋友聚聚，以后见面就难了。】 加濑松星见过早川谷那几个好友，觉得他们现在聚聚也是好事，组织犯罪对策课虽在警视厅里面，说到底跟别的部门还是不同，至少光明正大和好友见面这件事上就难。 都是跟亡命之徒打交道，但亡命之徒和亡命之徒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到时候记得报平安。】 【知道了前辈。】 回完消息，早川谷将手机扔到一边，一只手撑住额头，那一只手拿着烟，他将最近的案子在脑海中仔细梳理了一遍。 依然觉得加濑松星最可能出事的还是这次调查的案子。 “你能查到接头人现在什么情况吗？” “很抱歉，不能，他不在剧情里，也无法明确归于哪方，无法调查。”系统有些遗憾，它真的很想帮忙，但那位接头人属于剧情之外，与早川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所以没办法将他从一堆人里面单独定位出来。 “懂了。”早川谷也不气馁，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 他很清楚只有自己的东西才能掌控，像系统这般外挂存在，过于依赖会让人变成废物，如果那天系统消失，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那你帮我关注下那五个家伙吧，别让他们死在哪个角落了。” “这是当然。”系统呼扇下翅膀，“你这个觉不睡我都不会让他们出事。” “？”早川谷无语，他真是谢谢它了。 烟头扔出窗外，早川谷发动车子离开，他有点事情要确认一下。 另一边，伊达航几人围坐在一起，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 他们已经隐晦的提醒了早川谷，以这家伙的脑子随便能猜出来，当然他们也能从上辈子知道早川谷重生后丧失了大部分记忆，所以这家伙除了知道他们死期以外，其他是真的两眼一抹黑重来了一遍。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坦白我们几个也回来了。”伊达航一手撑着膝盖，“我们这么提醒，又没办法出手，他迟早觉得不对。” 而且不是他们不想插手，是他们所属部门不同，案子根本没有交集，早川谷的案子又是属于重大案件，隐私性极强，他们到他死都不知道他参加的案子到底有哪些。 包括他受伤那几次，精神出问题都只是被含糊的代过一句任务中途受伤，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很离谱？但这就是很离谱，组织犯罪对策课就是这样。 “指不定哪天会觉得我们是卧底，给我们抓住一顿查！” “他还没这么没脑子。”松田阵平扫了伊达航一眼，“你以为他没感觉出来不对？要不然这次跑这么快？” “你说是不是啊，降谷警官。”松田阵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降谷零。 就是这家伙在早川谷那里说了些话，转头人就跑了！ “我只是希望他换个法子而已。”降谷零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那几句话加速了早川谷的决定，导致人早早就踏入了棋局。 “zero那几句话就够早川猜到了。”诸伏景光一点没觉得意外。 早川谷其实是属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会将所有结果设想一遍，然后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有意外发生，他也会尽快将局面扭转回来，尤其是当过卧底后，即使早川谷失去了那一部分记忆，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降谷零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结合早川谷自己就属于重生之人，所以很快就会联想到降谷零也重生了，又会不会联想到他们四个，那还有待观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萩原研二双手一摊，紫色下垂眼将几人都看了一遍，“小早川那么聪明，知道我们也是二周目是迟早的事情。” “还不如直接坦白得了。”伊达航破罐子破摔了起来，“这管不了那插不上手，还是他自己一个单打独斗！” “这家伙还不如去交通课养老去，总比再死一波强多了。” “那为什么上辈子早川没坦白？他在怕什么？”松田阵平抬眼，“除了降谷，我们都会死，明明只是一句提醒，他为什么没做？” 几人瞬间陷入沉默，这点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没人点出来而已。 在面对早川谷的时候，他们只能隐晦的提醒，就像他当初对他们一样。 他们也害怕自己的重生会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改变，不管是重生还是穿越小说，每个人怕的都是蝴蝶效应。 怕世界规则在发现额外的改变后，强制扭转结局。 他们还没傻到觉得救人不需要付出代价，既然有人挖坑就势必有人填坑，他们率先提醒了早川谷，就算有什么代价也不会照应在早川谷身上，而是他们这些提醒者身上。 一个人承受或许有点疼，但他们一起提醒，一人一句分散，那就到不了危及性命的地步。 他们可是记得早川谷当年每救一个人就要在医院躺一段时间，或许那就是因果关系。 第14章人才聚集 正式入职后，早川谷穿着西装，轻车熟路的摸进加濑松星的办公室。 “好久不见啊前辈，你的狂徒回来了！” 紧接着他和办公室一圈前辈来了个大眼瞪小眼，而他亲爱的加濑前辈坐在最里面，正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他。 “抱一丝走错了，前辈们继续。”鞠躬道歉出门一气呵成，生怕多待一秒就要被公开处刑。 等大门关上，办公室依然一片死寂，加濑松星捂住脸不愿面对现实。 “加濑，你家狂徒回来了。” “……” 早川谷，他果然还是对他太仁慈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人都在里面啊！”他一把勒住中村树一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摇晃，“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死了！” “你也没问我啊。”中村树一表情淡定的抓住早川谷衣领摇晃回去，“你自己犯神经这能怪我吗？” 早川谷只问了加濑前辈在哪，又没问加濑前辈在干什么，他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已，这怎么能算坑人呢？ “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早川谷早就知道中村树一这小子一肚子黑水，千防万防结果还是栽了一出，“我要把你这一肚子黑水揭露出去。” “少给我甩锅。”中村树一一个巧劲钻出包围圈，反身跳到早川谷背上来了个锁喉，“今天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你给我下来！”这人怎么跟猴子一样说上背就上背？ “不可能！” “中村树一！” “叫爸爸我都不下来！” 两人在走廊里吵吵闹闹，听到动静的人打开办公室大门走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是早川谷两人又拐了回去。 “谁啊？”男人看了眼回来的同事，“走廊里怎么回事？” “总务处那帮小孩闹着玩呢。”坐在工位上拍了拍肩膀，“年轻就是好啊。” “不得不说总务处这次进来的新人都蛮有精力的。”隔壁办工作的寸头警官笑着说道，“对策一课新进来的几个倒是稳重些。” “对啊，明明是同一批进来的新人，总务处和对策一课课长都是吉田长官，真是两个极端。”男人摇了摇头，“吉田长官有得头疼了。” “这不挺好，有静有动，多平衡，就是少点头发的事。” “那要不把人弄过来你带带？” “我觉得他们带我还差不多……”对于驯服狂徒三人组这件事，他觉得这件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非专业人士有头秃的风险。 闲聊几句的功夫，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离门口最近的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空空如也。 “人不见了，可能被加濑和泷泽拎回去了。”耸了下肩膀，“也就他们两个能镇得住这帮孩子了。” “可不是，要是加濑和泷泽不在，不出一个月吉田长官头发就没了。” 那边早川谷和中村树一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墙角，两人还不服气的你瞪我我瞪你。 加濑松星背对着两人扶额，泷泽修明双手抱臂靠在办公桌上盯着两人。 当初把早川谷，中村树一和上野弘治招进来的时候真没看出来一个比一个闹腾，尤其前两个，那恨不得翻天，但上野弘治也没好到哪去。 还以为今天上野弘治不在就能消停点，结果好嘛，没区别…… 现在谁不知道总务处三个吉祥物，狂徒，猴子，杠杆！ 一个在实习期就把规则摸得熟透运用到极致的狂徒，一个办案中途两次跳跃把嫌疑人压倒一片，还有一个审讯犯人说一句他怼十句。 看起来都是人才，实则都是人才！ 也不知道总务处是造了什么福能一次凑齐三个。 “还没闹够？” 泷泽修明的声音一出，两个小学生瞬间站直。 “你们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加濑松星转过身猛地拍了下桌子，墙角两人倒是没吓到，把旁边的泷泽修明吓了一跳。 “手不疼吗？”泷泽修明一言难尽的看着好友的手，他靠着的桌子都震了一下，真是自己的手使劲拍啊，一点都不心疼。 “有点。”加濑松星把手背到身后甩了甩，继续将矛头对准两人，“成天在办公室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现在整个组织犯罪对策课都知道总务处来了几个猴子！” “吉田长官本来头发就少，现在更少了！” “压一压压一压，这句话小声点。”泷泽修明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说过说但扯到领导头上还是得小声点，不然等下吉田长官知道了他们都得加训。 “我很小声了。”加濑松星抽空回了话，转头继续对两人一阵输出。 “早知道你们几个凑一起这么闹腾，当初就该把你们打包一个送一课一个送四课。” 三个人全给拆了，他倒要看看还能不能闹腾起来。 泷泽修明听到这的时候没忍住扬了下嘴角，低下头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总务处和一课都归吉田长官管，四课的课长跟吉田长官关系不错，四舍五入还是连自家大门都没送出去。 “你有问题？”加濑松星眼神一扫。 “我没问题。”泷泽修明瞬间回话，“你把他们打包送到非洲都行。” “其实送三角洲也行……”早川谷小声说道，“我们仨一人一个。” “我觉得也行……”中村树一小声附和。 他觉得这办法还真可行，他们新人没怎么露过面，去三角洲潜入挺合适。 “闭嘴！”加濑松星瞪了一眼。 还三角洲，这熊孩子是真敢想，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们这种老牌警察都不敢轻易潜入，他一个愣头青竟然敢想。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撞过一虎又一虎。 早川谷摸了摸鼻子，其实那地方他还真去过，待了好几年来着，只是后面怎么回来的给忘了。 看够戏了，泷泽修明拍了拍加濑松星。 “差不多行了，他俩不记吃不记打，你说再多也没用。” 他倒是觉得这几人偶尔闹腾一下挺好，这里每天都死气沉沉的，也不是说压抑，只是大家都被压得神经有些紧绷。 “你哪边的？”加濑松星发出灵魂拷问，“你是前辈，你看着他们这么闹？” “你也是前辈，你看他们哪次没闹腾？”泷泽修明双手一摊，扫了熊孩子们一眼，“你看别的办公室不也没说什么，让他们玩吧。” “还有你也别老是说我，你不也护犊子吗，前面隔壁办公室四眼来找事，你二话不说将人堵了回去。” 四眼叫渡边直人，人如其名，是个干什么都很直的家伙，但人又有心眼子，平时在办公室得罪了不少人，但因为业务能力出色也没办法多说些什么。 之前中村树一无意间查到了对策二课的案子头上，渡边直人直接找上门，要求中村树一把查到的资料全部交出去，笑话，本来就是总务处的案子，人也是他们总务处的，竟然还敢跑他们地盘上命令他们的人。 同一个办公室的上野弘治赶紧给加濑松星发了消息，人当时就杀回来把渡边直人堵在了办公室里，大门一关噼里啪啦对着一顿输出。 他们都是同级，相比于新来的几个后辈更方便对峙，也不会碍于身份畏手畏脚。 “我们总务处的人还能被二课欺负了？”加濑松星双手抱臂不屑一笑，“他们二课办案我不说什么，但要是搞到我们的人头上，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时候你不也跑得飞快，只是慢我一步。” “我要是在食堂，我跑得比你还快。”泷泽修明表示不服，那天分明是这家伙距离占了优势。 眼见两个前辈突然争论了起来，早川谷和中村树一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要不我们先走？’早川谷挑眉。 ‘走了会死。’中村树一摇头。 ‘怕什么，前辈又不会真把咱俩皮扒了。’早川谷一脸无所畏惧。 他想得很明白，该低头时就低头，虚心听教，屡教不改。 ‘一次念叨完一了百了。’中村树一深深叹了口气，隔几天就要被训上一次，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这次完了，还有下次。’早川谷默默摇头，怎么会完呢？那根本完不了好吗？ 等两人争论完毕，墙角的两个低着头一副要长蘑菇的架势，加濑松星见此情景又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虽然他很疼早川谷，但一码归一码，犯错了就是要收拾。 他现在还在，能替早川谷兜着些，可他要是不在呢？ 说到底他加濑松星管不了早川谷一辈子，最后路还是要他自己走，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管得了一辈子。 “知道错了吗？”加濑松星缓过一口气，看着两人。 “知道错了。”X2 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九，反正先认错把事情过了再说。 看这两人一副虚心受教，屡教不改的样子，加濑松星有些头疼，他记得这届警校的刺头没分过来啊，怎么总务处还给盲盒开到了隐藏款？ “走走走，赶紧走。”加濑松星挥挥手，把两个隐藏款赶了出去，真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疼。 早川谷和中村树一对视一眼，脚底抹油一般嗖一下跑掉，还贴心的关上办公室的门。 “……” “你看他俩！”加濑松星实在没忍住，指着门口说道，“就应该给他俩一个送一课一个送四课去，上野留总务处，全给他拆喽！” 第15章 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临近出任务的前一晚，早川谷一直心里发慌，始终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坐在工位上想了想，起身去档案室查资料。 就在昨天联络人再次出现，传递了码头交易的消息再次失联，这条消息经过查证为真。 早川谷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翻看关于这次案件的卷宗。 他从联络人失联就察觉到哪里肯定出了问题，但不管怎么推环节都没问题，联络人也确实还活着。 上次他调查过，也排除了联络人叛变的可能，所以，到底是哪里会出问题？ 早川谷有些想不明白。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这次行动，但早川谷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手头没有证据证明这次行动就是对方设下的陷阱，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有上辈子的记忆吧？ 而且记忆还是零零碎碎，根本连不起来。 “系统，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没有，因为这些东西是你主动忘记的。”系统很想帮忙，但是这是早川谷自己身体的保护机制，它无能为力。 如果强制恢复，它不敢保证早川谷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疯掉。 “我主动忘的？”早川谷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忘掉？分明很重要才对。 “大脑在受到过度刺激就会启动自我保护，主动遗忘或修改一部分记忆，很明显，你就是前者。”系统在空间里飞来飞去，紧接着停在了半空，“我可以帮你恢复外部因素导致的失忆，但内部因素，我无能为力。” 还有一个原因，既然被主动遗忘，那肯定是他无法承受的事情。 系统的一番解释，早川谷瞬间明白了，他早就觉得这乱七八糟的记忆不对劲，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甚至还会头疼，要是再继续下去，疼到昏厥都有过。 “一点办法都没有？”早川谷有些不死心。 “没有！”系统果断打破最后一丝希望，“还有，我劝你现在别执着找记忆，对你没什么好处。” “轻则疯重则死，到时候一个都救不回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傻子才做赔本买卖。” 系统连骗带威胁，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它只是合理运用而已。 早川谷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把卷宗放了回去，这件事还是先放放吧，先把这次案子查清楚再说。 没有确切的证据，已经定下的行动时间是不可能更改。 走出档案室，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点了根烟，外面夜色正浓，办公楼前的路灯照亮了黑暗，营业的超市灯火通明，门口还站着几个人影，手中还有红点一亮一暗。 一看就知道这是熬夜加班的，不然大半夜谁跑去超市门口抽烟聊天。 叼着烟，早川谷眼神一闪，对啊，正面切不过去，从背面切啊！ 拿下烟转身就走，顺手将烟摁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 那边刚结束训练的诸伏景光躺在宿舍，一只手臂挡在眼前，浑身肌肉酸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卧底训练和警校训练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虽然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做了准备，但毕竟没有专业设施，还是有点欠缺。 诸伏景光放下手臂坐起身，曲起一条腿，空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和zero虽然都是公安，但他属于警视厅，zero属于警察厅，两人训练地点都不是一个。 要不是当年卧底进了组织撞见，他俩还真不知道对方也成了公安。 现在他们都多了一次记忆，很清楚组织从哪里可以精准打击，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不能少，谁也不知道蝴蝶效应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诸伏景光抓了抓半干的头发，也不知道早川谷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仰头叹了口气，这种明知结果但又插手不了的感觉很难受，所有人都知道加濑松星会死，早川谷也会因为这件事性格大变。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加濑松星到底在哪个时间出事。 当年他在泷泽修明的特权下看过加濑松星的档案，但上面只有一些过了明年的事例，剩下的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份档案还在因为某些原因未完全解封。 包括早川谷的档案也是他在死亡很久后才解封。 难办，真的很难办。 明明重来了，但还是只能当一个旁观者，说真的，他还没这么憋屈过。 又重重躺回床上，诸伏景光深呼了口气，他们已经把能给的提示都给了，希望早川谷机警一点，早点做准备。 虽然不知道加濑松星的结局改变后，早川谷的结局会不会改变，但总比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要好。 他借着月光看着天花板，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上辈子早川谷的死也是他们放任的结果，那些记忆和折磨对早川谷来说太过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结束一生。 有些残缺记忆的早川谷尚且能安然无事，那要是恢复记忆了…… 一时间诸伏景光不敢往下想，他抓过被子盖在身上。 好歹在组织犯罪对策课待过三年，里面一些运转模式他也了解，大不了等后面组织围剿结束，他想办法跟组织犯罪对策课达成些合作，好歹也是能在里面插上一手，比一直围边看好多了。 他们都重生了，总不可能真的一点都挽回不了吧！ 第16章 失踪的早川谷 临近任务时间，加濑松星给早川谷打了又一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 “中村，你白天没有见到早川吗？” 他白天都在开会，跟另一个行动负责人反复推敲任务计划，吃饭都是泷泽修明从食堂打过来的，根本没注意到早川谷这熊孩子跑哪去了。 “见了啊，他上午还在，下午在办公室跑了一趟就不见了。”中村树一也有些纳闷，他踢了踢上野弘治，“你看见没？” “我到哪见去！”上野弘治懵逼的摸了摸头，“他成天神龙见尾不见头的，我白天还在出外勤，要是撞见就出事了。” 三人被不同的前辈带，也没分到一个小组，任务也是各出各的，要是任务途中撞见那大概率是个大案。 “那就怪了，跑哪去了！”加濑松星压下心中的怪异，行动计划他们昨天就通知了，现在早川谷跑没影了。 马上到时间出发了，时间不等人。 “他一句话都没给你们说？”加濑松星再次询问。 早川谷不一定会给他说，但大概率会给这两个家伙说。 “没说。”两人同时摇头。 中村树一站起身：“要不我去他宿舍看看。” “我打电话问过了，他宿舍没人。”加濑松星第一时间没找到人就直接打电话给了宿舍负责人，找人去宿舍看了一眼。 “那就怪了。”上野弘治一脸纳闷，“办公室和宿舍都没人，电话也打不通，总不能出事了？” “你少乌鸦嘴。”中村树一啧了一声，给了上野弘治后脑勺一巴掌。 “我就随口一说嘛！”上野弘治捂着被打痛的后脑勺龇牙咧嘴。 最后加濑松星无功而返，在会议室里沉着脸继续给早川谷打电话。 事情越想越不对劲，早川谷不是那种一声不吭就跑的人，而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他甚至去查了早川谷最后的手机信号是在宿舍。 可宿舍没人，手机又关机，办公室也不见人。 “会不会是跑了？他不想参加这次任务。”同一批行动组另一人有些怀疑的说道，“毕竟他年龄还小，害怕也正常。” “不会。”加濑松星肯定的说道，“他不是那种人。” “而且实习期你们是见过的，他办案处事有时候比老牌都利索，不可能害怕临阵脱逃。” 他更倾向于早川谷是遇到了事情，如果不想参加任务，早川谷可以直接告诉他，毕竟这次任务不是非要他参加。 “还有半个小时，再等等。”另一个负责人看了眼时间，“要是再不来，我们直接出发。” “行。”加濑松星点了点头。 时间不可能更改，任务也不会因为少一个人就取消，早川谷要是不来，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几人各自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二十分钟，有个人实在坐不住了。 “加濑，你这后辈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他……”加濑松星刚张开口，电话响起，是熟悉的号码，他赶紧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陷阱！码头是陷阱！联络人死了……别去……” 紧接着枪声响起，电话突然挂断，加濑松星猛地站起身。 “怎么回事！” 刚才电话传出来的枪响没开扬声器都听得一清二楚。 “找技术员查定位，快点！”加濑松星连忙下令，“他说这次任务是陷阱，联络人死了。” “什么？”泷泽修明刚推开门就听到这句话。 “山本你去确认联络人什么状态，我去查早川定位，他那边有枪声，肯定出事了！”加濑松星跟负责人说了几句，转头跟泷泽修明说道，“你们做好出警准备。” “我知道了。”泷泽修明点点头，立马回去召集手下。 几人的动作很快，山本那边在发现联络人处于失联状态后直接取消了任务，而加濑松星已经找到早川谷的位置，正是他们这次任务地点。 甚至这中途他还收到了早川谷发来的邮件，看到这些，他哪里想不明白。 在这之前早川谷就说过感觉不对劲，尤其是联络人失联那几天，他也顺着早川谷的话去查了一遍，联络人没有问题。 包括定下任务计划，早川谷依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以为这孩子是有点害怕，便安慰了几句。 毕竟这是早川谷转正后的第一个外勤，紧张也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跑去找联络人去了。 直到坐在车里，加濑松星吊起的心都没落下半分，捏着把手的手已经泛白，就算早川谷之前任务完成出色，可这次是他孤身一身面对一帮亡命之徒。 几人在车里商量完对策，加濑松星的脸色依然难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担心早川谷。 “你先别急。”山本裕之拍了拍同事的肩膀，“早川那孩子不是没有分寸的，他脑子比我们灵活多了。” “这不是有没有分寸和脑子灵不灵活的问题。”想到这加濑松星的血压都要高了。 “他没有配枪，就算发现不对也应该先上报，他自己一个跑去查，现在可好被人围了。”加濑松星实在没忍住，“真叫狂徒叫对了！” 当初让他背的东西是用来对付犯人约束自己的，现在可好，有点活全使出来了，犯人自己同事一个都没跑掉！ “他要是没分寸，也不会自己跑去调查了。”山本裕之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我记得他早就说过感觉联络人不对劲。” “是说过，但当时我们反复查了好几遍都没有问题。”竹吉久雄也是一脸凝重，“如果联络人一开始就中了计，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那些人早就发现了联络人的身份，故意设局将假情报传了出来，设下圈套借机围剿他们。 交易是真的，只不过交易时间比他们知道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几分钟时间，联络人在交易之前就被灭口，根本来不及传消息回来。 就在这之前，联络人还被那些人蒙在鼓里，以为交易时间就是原本时间。 如果不是早川谷及时传了消息回来，他们在踏入码头的下一秒就被围剿。 “这次是我们心急了。”山本裕之叹了口气。 他们想抓那些人很久了，久到失去了好几个优秀的同事，所以在得到消息后就迫切的想要抓住人。 瞬间车内再次陷入安静，加濑松星闭上眼，他不希望自己赶到只见到后辈冰冷的尸体。 所以，早川谷，就算是爬也得从那片枪林弹雨中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