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殿,求把绒毛借我摸摸》
1. 杀生丸!?
“花弥,你在哪里?”
“乖孩子快出来~——”
温柔似水的声音在空旷主殿内响起,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
一下又一下,刺激着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心脏,如同血管内的血液彻底凝固,心脏不再跳动,窒息感席卷而来。
花弥蜷缩在矮小柜子,祈祷对方看不见自己。
对于亲眼目睹老母亲变成妖怪,手撕凶残老父亲的花弥来说,这刺激程度,惊险到可以拍成恐怖电影了。
在临死前,花弥真的很想吐槽自己这狗屎又离谱的重启人生。
别人重生:靠着上辈子的知识,一跃成为天才,打造幸福美满有钱的家庭,走上人生巅峰,收获甜美爱情,达成人生赢家的成就。
而她重生:变成O本战国即将被送去和亲的“侏儒”公主!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显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她这辈子的亲妈竟然不是人!
字面意思!
不是人!
想来都是泪,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由于身体从十岁开始就生长定格的她,今年已经年满十八,远超战国女性嫁人的平均年纪,她以为自己一辈子能混吃等死时——悲剧来了。
好死不死,天降横祸。
她被邻国某个一看就是恋童癖的君主相中,而她老爹,那个残暴的城主,自然乐于结亲,把她这个吃白饭的嫁了换取城池。
花弥是打算跑路的,在跑路之前她还准备带上对她很好,和她现代老妈长得一模一样的古代母亲。
刚到母亲宫殿,不凑巧的是糟糕的城主老爹也来了,为了不被抓,她躲了起来。
事情到这里,画风逐渐变得离谱。
她先是看到城主老爹一脸愤怒的出现,抽出随身佩剑,纵肉横生的脸凶残暴虐,举剑想要砍死自己柔弱貌美又可怜的母亲。
嘴里喊着:“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很明显,这个“她”指的就是花弥,因为老母亲就她一个女儿。
哪怕这种危急时刻,花弥脑子里也不免开启小差,感叹道:老母亲竟然公然给城主带绿帽子,牛叉啊!
眼看城主真要杀死母亲,花弥脑子一热,作势就准备冲出去救老母亲。
人还没出去,老父亲的脑袋就已经掉在地上。
“咚——”
沉重的一声,正好盖住她发出的动静。
她那看起来柔弱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亲妈,脑袋上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纯白的尾巴凭空出现。
直接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干脆利落,轻轻松松手撕暴躁城主老爹。
是的,手撕,真*字面意义。
脑袋和身体分离。
头颅滚落在地上。
鲜血撒了一地的那种手撕。
其干脆利落的动作,直接把藏在衣柜里的花弥给看傻眼。
她这到底是撞到了什么诡场景?
因为太震惊发出惊呼声,吸引了“亲妈”的注意力。
以上,就是为什么会出现开头那一幕的主要原因。
花弥:……现在别说走上巅峰了,她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奇迹。
“我该不会又要死了吧?”缩在柜子里的花弥想要锤木板,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生死难料,遂放弃。
心一横眼一闭,想着干脆要不就直接去死算了。
这么干脆利落的被撕,应该不会痛吧?
四周无声的寂静。
花弥安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不知道过了多久,柜子门没被打开,外面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欸?
难道对方离开了吗?
犹豫不已,说起来妖怪要杀死自己应当很容易吧?没必要故意逗弄她吧?
盯着衣柜缝隙,花弥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伸出手。
木质衣柜开了一角。
视线被敞开的障子门外宣泄而下的月光所吸引,在黑暗的庭院内,犹如薄纱般缥缈虚无的月光在走廊内泛起莹莹光亮,院内的池水掀起涟漪,在月光照耀下散发出银白光泽。
硕大的圆月直直的坠入她的眼中。
皎洁、清亮。
同样——大到恐怖。
没有妖怪?难道真的离开了吗?
花弥猛地松了口气,推开衣柜,赶紧跑路!
“花弥~玩的开心吗?”温温柔柔的声音从她上方冒出。
正从衣柜地下爬出来的花弥僵住,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一动不动,缓慢且僵直的抬起头。
映衬着烛光,一双猫似的竖瞳就这么居高临下、直勾勾的盯着她。
朱红似血的唇瓣勾出妖冶的笑,舌尖舔舐唇瓣,一举一动魅惑人心,微微眯起眼,仿佛入迷般开始细致的端详花弥的脸,声音轻柔:“抓到了坏孩子呢~”
有被吓到,花弥眼部肌肉疯狂痉挛、瞳孔猛地缩紧,腺上激素飙升。
想要尖叫,却又因惊吓过度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现在很想直接表演一个“两眼一翻就是晕”。
皎洁的月光倾斜而下,那张独属于母亲的美艳面庞,浮现出温温柔柔的笑容,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声音,却吓得花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余光扫到不远处掉落的圆形物体,散落的发髻,袋分明是她那残暴老父亲圆溜溜的脑。
很好,不是做梦,这回真的是地狱开局。
“母、母——”她还是晕吧。
此情此景,还是先晕为敬比较好。
“要是晕了就吃了你哟~”温柔却带着十足恐吓意味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寝宫内响起。
花弥迅速坐直,僵硬且乖巧,没能成功表演:当场晕厥。
对着母亲那张更显妖冶的绝美面庞,用力挤出僵化微笑:“那、那个,母亲今晚月色真、真美啊。”
“是啊,今晚月色真美啊。”母亲微微一笑,站起身,用尾巴把躲在柜子里的小家伙直接拎了出来。
被扔到垫子上,在垫子上滚了两圈,身上似乎还带着那股毛茸茸触感。
手感极佳。
继续僵直的端正坐好,花弥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老爹”的脑袋。
此生第一次,花弥痛恨自己心理素质太好,她怎么还不晕!!!
漂亮的金色瞳孔在月光的笼罩下变成细细的一根线,就像是猫类的竖瞳,雪白的尾巴垂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变成了霜白,垂落在木质地板上,连带着那张本就妖冶的脸上也浮现出淡紫色的妖痕。
目光死死的盯着母亲脑袋上轻微晃动的毛绒耳朵。
原本她以为穿越到战国已经很悲伤了。
没想到还有更悲伤的——
“这个世界……原来还有妖怪吗?”她濒临破碎的科学观真的还好吗?!
花弥此刻内心就一个念头:要不现在去死一下吧?
“您杀我的时候,能下手干脆一点吗?”花弥深吸口气,试图和对方交涉一下,让自己死的不那么痛苦。
云姬挑眉看她。
空气中弥漫起浓烈的花香。
云姬忽然凑近,充满压迫性的瞳孔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呼吸声清晰可闻。
心跳声被放大,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止不住的战栗从脊骨处向上蔓延。
“蠢货,你还要失忆到什么时候。”云姬曲起手骨,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花弥正准备说话,但脑子一晕,成功表演了一个什么叫晕厥。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抱着那个和母亲如出一辙的毛绒尾巴,陷入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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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沉思。
原来——她也是妖怪。
信息量冲击太大,花弥想干脆再晕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老母亲充满压迫性的目光让她无法晕倒,只能颤颤巍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抱紧,自己刚刚被开启妖怪血脉而出现的尾巴。
是的,尾巴。
蓬松柔软,抱起来还有一股奶香的纯白尾巴。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原来我也是吗?”
花弥盯着不远处的头颅,不知道是妖怪血脉决心,还是其他原因,她现在对那具尸体感受不到什么恐惧。
妖怪的大脑果然和人类的不太一样。
“那个城主……”
“死了。”无所谓的口吻,毕竟在妖怪看来杀死一个人类也无需多言,更何况,那本就不知什么好城主。
“……他不是我亲爹?”愈加不确信的口吻,并在自家老母亲可怕的眼神下逐渐消声。
很好,她确定了,肯定不是她亲爹。
看老母亲糟糕到极致的脸色,花弥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亲爹该不会是什么人渣,啊不,妖渣吧?
抛弃妻女的那种?
越想越诡异。
“你亲爹是蛇。”云姬开口。
不等花弥继续询问,细长尖锐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兽瞳落在她那双苍蓝的竖瞳上,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也继承了不少你父亲的血脉。”
哈?
蛇?
老母亲是狐狸,她父亲是蛇。
花弥持续走神,对老母亲的恐惧也散了不少,情不自禁的询问道:“那我是什么……狐狸蛇?”
蛇狐狸?
等下,蛇不是有两根——
哦,她是女的,她一根都没,莫名就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还是毛茸茸的狐狸比较好。
幸亏不是半蛇半狐狸,那样也太丑了,抱着自己可爱的毛绒尾巴,花弥倍感庆幸。
人活着,就是为了毛茸茸!
“所以您为什么会选择蛇——”花弥好奇,毕竟狐狸和蛇都跨物种了吧?
云姬睨她一眼,坦然的往后靠去,朱唇翕合,吐出三个字:“技术好。”
花弥:……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听到的台词。
好炸裂!
云姬解释完,扭头看向庭院外的圆月。
不等花弥继续询问,她缓缓起身,走到檐廊处,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诡异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哎呀,好久不见呢,云姬。”另一道更为清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花弥眼睁睁的看着天空之中出现的超大型巨犬。
扑面而来的磅礴妖力令她感到恐惧,本能的躲在母亲身后。
踏月而来,额间带着新月的巨犬越来越大。
在接近城池的瞬间,白色的烟雾包裹住白犬。
下降的速度更快了。
花弥好奇的从云姬身后探出脑袋。
两道身影在云雾之中忽隐忽现。
还未来得及升起糟糕害怕的情绪,视线中突然多了一抹亮白。
犹如霜雪般飘逸漂亮的银白长发,满月般璀璨的金色兽瞳,弯眉之间坠着紫色新月,素白冷梅样式的狩衣,黑色灯笼裤和长靴。
视线对视上。
冰冷寡淡的赤金瞳眸落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情绪起伏,那张过于精致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
看清对方的样貌,花弥成功被/干沉默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认识自己,但花弥绝对认识他。
杀生丸!!!
在得知自己是纯血妖怪后的另外一大刺激出现了,这他妈的,这竟然是动漫犬夜叉的世界?!
高桥老师,求救命啊!!!
2. 茶言茶语
庭院内,过于明亮的月光让这一方天地变得清晰,同样,清楚的照亮两人、哦不,是两妖的脸。
“你好,我叫花弥。”
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花弥对杀生丸进行自我介绍,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左右晃动,显出不安与紧张。
与二次元男神的初次见面。
稚童模样,大概也是十岁上下的长相,杀生丸站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位置,神情冷漠,周身风雪寂渺,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透着股冷意。
肉眼可见,他很不爽。
丝毫没理会身旁的声音,杀生丸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庭院内的池子里,那双被月光所笼罩的赤金兽眸淡漠又冰冷。
微微瞥目,双手交叠藏于振袖之中,绒尾自然垂落,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更别说自我介绍了。
变成妖怪后,嗅觉也变得敏锐,花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的冷梅香,使得夜晚的空气中沉浮起淡淡的冷调。
目光落在他冰冷寡淡的脸上,与赤金瞳眸对上时瞬间僵住。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多说两句,会得到一句【杂碎,再废话就杀了你。】
很好,这个很杀生丸。
见到男神激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偶像破灭也不过如此。
在对方尚且还有耐心的情况下,花弥果断放弃和对方交流,安安静静的当个吉祥物,脑子里开始放飞自我。
根据高桥女士的采访可得知:杀生丸,原型柴犬。
而柴犬属于一种超级无敌犟的狗,走路遛弯都得走直线,自我意识强烈,哪怕刮台风都要风雨无阻出门遛弯的存在,并且多数柴犬比较高冷,不喜欢被陌生人抚摸。
花弥越想越无望。
犟种、高冷、自我意识强烈,这不就是妥妥的杀生丸本丸吗?
在剧情开始前,杀生丸是个彻彻底底只走直线,挡路者杀无赦的霸道大妖。
前期看不起弱小的人类和半妖,性格冷酷,凶残寡淡,碰到犬夜叉就会变成话痨的神奇存在。
总之——
杀生丸绝对是花弥的二次元男神没错了。
但,什么叫二次元男神?就是这男的是纸片人的时候,才能叫人爱的哐哐砸墙,当二次元男神变成三次元男人时,只会叫人绕道而行。
哪怕对方那张脸再好看,花弥还是会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杀生丸并不是青年形象,而是和自己差不多十岁小孩的长相,更像是漫画一开始出场的正太形象!
难道现在杀生丸还是个孩子?花弥表情瞬间精彩,神情欲言又止。
问一下对方年纪可以吗?会不会被打死?
对于身旁这家伙充满探究欲的眼神,杀生丸自然感受到,但他没兴趣理会,神情冰冷的盘腿坐在院内的树下,绒尾落在草地上,月光轻洒一地。
银发、孤高冷傲、绝美长相,还是个毛茸茸。
已经把对方踢出自己二次元男神名单,花弥又从心的把他再加回去。
高冷银发毛茸茸,这谁能忍得住!
……
檐廊处坐着两位妖力深厚的大妖。
桃花酒的香味逸散开,许久未见的凌月仙姬和云姬正畅所欲言。
很好奇她们聊什么,但花弥知道自己肯定是听不到的。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俩就像是被打发走的小朋友,委屈巴巴的在花园里“玩泥巴”。
花弥抬头看向自家老母亲,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凌月仙姬。
很想叹气,却又怕被杀生丸盯上,试图安安静静的当个空气人,当然顺带在脑海中祈求高桥女士保佑。
昏昏欲睡,打着哈切,花弥扭头看向坐的板正的杀生丸。
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精致漂亮,额间带着紫色的新月纹,在月光下似乎泛着微弱的光,即使年幼,依旧透着不好相处的高冷。
安全起见,花弥默默的抱紧了自己的毛绒尾巴,蜷缩在草坪上干脆利落的选择睡觉。
男神是很帅,但她觉得自己没命勾搭。
说起来,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豹猫被驱逐了吗?犬大将和十六夜公主好上了吗?不过看杀生丸的长相,应该没有吧?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花弥泛起困意,迷迷糊糊的用尾巴裹住自己,感觉脑袋好像在发热。
完了,是要长脑子了吗?
不知道睡了多久,腾空感袭来的瞬间,花弥惊醒。
看到了一张放大的绝美脸蛋,是属于老母亲的。
抱着绒尾,花弥眨眨眼,试探性的说了句:“……早上好?”
肉眼可见,云姬的脸上浮现出【嫌弃】二字。
月亮被云笼罩,视线逐渐暗去,其实完全没睡着,花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家老妈扔给了凌月仙姬。
沉浮着樱花香的怀抱,还有毛茸茸,花弥的身体比大脑更诚实的钻进了毛茸茸中。
凌月仙姬低头,看向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的孩子,嘴角微微勾起,捏住了她命运的后脖颈。
“那我就带走了。”姿态优雅,声音清冷,与高冷杀生丸气质如出一辙的貌美大妖凌月仙姬缓慢开口:“与你母亲道别吧。”
花弥:???
怎么个一回事?
她就出来这么一会会儿,就被卖了?花弥不理解,并大为震惊。
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吗?还是说,按照一般狗血剧情,自己和杀生丸其实有什么婚约?嘶——如果是后者,花弥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切腹自尽了。
她完全没有攻略杀生丸的想法!!!
男神只有是纸片人的时候才最有吸引力!
“妈——”花弥抱着属于凌月仙姬的绒尾,扭头看向老母亲,对老母亲发起眼泪攻击,记忆力那位温柔体贴的老母亲瞥她一眼,冷酷无情:“收回去。”
迅速收回眼泪,主打一个乖巧懂事,花弥开口:“我能留下吗?”
“不行,等蜕变结束再回来。”毫不留情的拒绝,云姬动了动食指,花弥原本光洁的脖颈上多了一颗粉白色的珍珠金圈。
蜕变?
很好,又多了一个不太了解的词。
血脉传承呢?为什么她没有血脉传承?果然,她是假冒伪劣的吧?想问又不敢问的花弥欲言又止。
凌月仙姬伸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耳朵,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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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又有点爽,花弥把自己脑袋伸到对方的手掌下,臣服于快乐的本能,十分自然的享受对方的摸摸。
要不是场面不合适,她可能还会像猫一样咕噜咕噜。
云姬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很不想承认,这是她的女儿。
凌月仙姬的手顿了一下,极为自然的挠起她的下巴,这回,花弥彻底克制不住了,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飘在软绵绵的云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耳边响起清冷但又还算温柔的声音:“别担心,百年后,你就能回来。”
“……”百年后,嘶,花弥猛地从快乐之中回过神。
什么?!
她要离开百年!?
妖怪对时间的概念都这么野的吗?总觉得自己百年后,黄土上的杂草都已经三米高,花弥放弃快乐的贴贴,欲语还休的看向老母亲,希望老母亲能让自己留下。
很显然,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
她直接被化作原型的凌月仙姬带走,当整个人被提到万米高空之上,感受着凌冽风声,花弥非常从心的选择死死抱住凌月仙姬的脖子。
就算是妖怪,她也怕死。
“哎呀呀,还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呢。”白犬形态的凌月仙姬微微一笑,又看向身旁小上不少号,同是白犬形态的杀生丸:“你觉得呢,杀生丸?”
虽然是软绵绵的白犬形态,但是一开口比酷哥还冷酷,杀生丸瞥她一眼,字正腔圆的说出来今夜第一句话:“废物。”
“……”很好,这很杀生丸。
论一个粉丝脱粉后的回踩能有多给力。
花弥抬头看向白犬,迎面吹来的风差点给她吹成面瘫,但她不屈不挠,张口就来:“凌月仙姬姨姨正在做加速直线运动,初始速度为200m/s,加速为300m/s,请问姨姨在三秒末的速度是多少?”
杀生丸:?
这回不止是杀生丸,连凌月仙姬都扭头看她。
丝毫没有欺负白犬的内疚,花弥茶言茶语:“杀生丸哥哥不知道吗?”
杀生丸眯起眼。
事实上,血脉越纯粹的妖怪,越需要学习各种知识,除了与身俱来,来源于血脉传承的力量与知识,还需要学习各种新的。
就算是当妖怪,也要当个有文化的贵公子。
见杀生丸不回答,花弥以相当贱贱的口吻,抱紧凌月仙姬毛茸茸的围脖,露出的狐狸尾巴晃悠的飞快,“难道杀生丸哥哥不爱学习吗?”
“……”杀生丸不说话,但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克制不住的。
他张大嘴,獠牙显露,带着腐蚀性的唾液滴下。
花弥的目光与赤金色的兽瞳对上。
很好,她确定了,杀生丸是真想吃了她。
主打一个干不过就不干,花弥抱紧凌月仙姬,柔柔弱弱:“姨姨,杀生丸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只要她长的小就是个可爱的孩子,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花弥嗲声嗲气,稳定发挥绿茶精髓:“人家是不是惹杀生丸哥哥生气了?”
“杀生丸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下次不问了。”
杀生丸:……
很好,他现在想吃狐狸。
3. 蛇犬交尾
从黑夜到白天,不知道飞了多远,云层逐渐散去,低头往下看,依稀能够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
空气中传来很舒服的气息,让花弥无意识的放松下来。
大脑晕乎乎的,被凌月仙姬夫人带走的恐惧也散的一干二净,整个人飘飘欲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扔了下去。
如果花弥能提早知道,自己和杀生丸会被凌月仙姬扔到荒无人烟的结界内,给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对杀生丸茶言茶语。
眼睁睁的看着凌月仙姬夫人留下一句:“百年后再来接你们。”
而后挥一挥衣袖,踏着祥云,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背影果断又坚决,花弥彻底泪崩。
她真的能在杀生丸的手底下活到百年之后吗?!
一向能屈能伸,花弥瞥见身旁的白犬,心在颤抖。
那傲慢的模样,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就算是原型也能清晰感受到。
当机立断,花弥朝着杀生丸的方向,迅速滑跪,标准土下座,脑袋磕在柔软草地上,诚恳认真,嘴里碎碎念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妖有大量,放过脑子拎不清的在下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茶言茶语的。”
碎碎念了半天,毫无回应。
花弥默默抬起头,谄媚的神色一凝,狗、狗呢?!
很好、她面前空无一物,杀生丸早就消失不见。
“……”不愧是犬妖,果然很狗。
呼——
没了威胁,花弥松了口气,没被对方一鞭子抽死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至于和杀生丸同行?不不不,她不敢。
她就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公主,哪里敢去招惹杀生丸。
杀生丸消失不见,花弥也从草丛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到处都是茂密古树,确认过眼神,这好像是原始森林。
被扔下的地方有结界,花弥伸手触摸,结界就像是一面富有弹性但无法破开的墙,也就是说她出不去。
草丛另一侧是森林,犹豫了下,她选择往森林走去。
作为妖怪的话,普通野兽应该没办法杀死她吧?想到犬夜叉遇到危险时会觉醒妖怪血脉,花弥觉得自己亲妈都能和凌月仙姬当朋友,自己的血脉应该也挺不错的。
或许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会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招?满含不切实际的幻想,花弥走向森林内部。
潮湿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气味。
林子里安安静静,稀稀拉拉的阳光落在潮湿的苔藓和树根上,别说野兽就连小虫子都没,与其说是原始森林,更像是没有危险性的后花园。
走出森林,被树木和灌木遮挡住的视线骤然开阔,布满阳光的湖泊映入眼帘,夕阳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古树屹立于湖泊一侧,独木成林,遮天蔽日。
阳光倾泻而下,藤蔓挂在树梢又垂落,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冠落在比她还高的树根上。
清风骄阳在脸上拂过,花弥像是被蛊惑,不由自主的朝着古树走去。
速度越来越快。
身体内的力量喷涌而出。
骤然爆发出强大妖力。
奔跑中的腿化作后肢,双手化作利爪,冷冽的风划过脸颊,脸上覆盖起细碎的绒毛,眨眼间,人类的形态彻底消失。
霜白的狐妖一跃而起,遮挡住阳光,爪子勾着树干,三两下跳到百米高的树杈上。
猩红的兽瞳环顾四周,数十米高的狐妖在古树的映衬下可以说是娇小。
飞快跳跃到某个分叉的树杈上,狐妖自然的把自己蜷缩起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落在她身上,带着金色的浮光。
兽瞳阖上,狐尾自然垂落。
庞大的野兽栖息在树杈间,雪白的身影在绿叶之间格格不入。
先一步上树的杀生丸早已隐蔽起自己的身影,他的原型比花弥所化的狐狸更为庞大,额间带着紫色新月,绒尾随风晃悠。
并未理会狐妖的出现,也没阻止对方上树,白犬双爪交叠,脑袋搭在前爪上,微微掀了掀眼睑,平淡无波的冰冷兽瞳扫一眼下方的狐狸,合上后陷入沉睡。
漫长的四季更迭。
从初春到盛夏,再到深秋,最后是隆冬。
数不清的日月,遮天蔽日的古树一直保持着绿意,枝繁叶茂,风雪不侵。
数不清的岁月在时光中流逝。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周而复始,看似毫无变化。
白狐与白犬的妖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形成共鸣,周身的气息与古树融合在一起,妖力在一次次震荡中碰撞与融合。
四季更替数次。
白狐的妖力终于到达某个临界值,逸散又压缩,逐渐浑厚,本就粗壮的四肢变得更为强壮,纯白的毛发在阳光下似透着金色碎光。
在某个落雪的清晨,沉睡的白狐骤然爆发出森冷的湛蓝妖力。
像是夏日里的萤火,亮起又熄灭,在满是绿意的古树之中尤为显眼。
雪被定格在半空。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定格住。
风不动、雪暂停、湖面的涟漪都止住。
妖力亮起又暗淡,再次亮起,又缓缓熄灭。
骤然,风雪将至,狂风乍起,湖面皱起波澜。
飘零的细雪变成凌冽的暴雪。
古木颤抖,枯叶凋零,又在片刻间,长出新的嫩芽。
如此反复。
终于,在某个深夜,聚集的妖力压缩到极致后彻底爆发。
白狐被湛蓝妖力笼罩。
黑暗中,风停树止,一切都像是被定格。
被对方妖力的共振所惊扰,上方的白犬缓慢睁开眼,赤金色的兽瞳之中闪过一抹不清明的疑惑。
被厚雪覆盖,杀生丸并未动弹,只是低头看向下方回笼的妖力。
过于刺眼的妖力逐渐凝实。
天际的晨光突破厚云,柔橘色的光破开黑暗时弱下,妖力爆发开,而光芒散尽,视线落在妖力中心的妖怪时,杀生丸眼中升起一抹了然。
狐妖所在的地方盘踞着一条纯白带着蓝色淡纹的巨型森蚺。
狐狸与蛇的血统。
脑海中莫名闪过和母亲的对话。
【杀生丸,那孩子是为你挑选的妻子】
【我杀生丸的霸道之路,不需要妻子那种东西】
【你在她身上,能够找到自己所想要的。】
找到他所想要的?杀生丸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他杀生丸的道路,自然由他自己开辟。
……
作为需要冬眠的蛇类,妖力突破并没有让花弥苏醒,反而因为气温太低,直接让她陷入深度睡眠。
杀生丸仅仅是看了眼,合上眼,继续深度沉睡,开始为自己的蜕变积蓄妖力。
雪越下越大,即使把自己盘成圈也不能改变蛇是变温动物的本性,花弥硬生生被冻醒了。
脑子冻得十分不清醒,兽类的本能占据人类的理智,巨大的蛇首扬起,蛇信子吐出。
依靠空气中的分子,清晰的捕捉到热源,本能的朝着能够给予自己温暖的地方攀爬,腹部在积雪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雪印子,鳞片伸缩摩擦,沿着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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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爬。
最后停在了白犬身边,白犬所散发出的温暖正是蛇类所需要的。
比白犬更长的庞大体型,但蛇类远比兽类更为纤细,森蚺把自己盘在白犬四周,一圈圈缠绕住白犬,死死地贴着对方的绒毛,脑袋埋在白犬的绒尾里,长毛把森蚺完全覆盖住,温暖让她不再动弹。
完美的融为一体。
为蜕变做准备的杀生丸对于和自己共振数次的妖力并无防备,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被惊扰。
森蚺与白犬交织而卧。
两只大妖的身影逐渐被霜雪掩埋。
……
几十年的光影弹指一瞬。
对于人类来说这可能就是一生的结束,对于纯血大妖而言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
杀生丸的蜕变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
而因为杀生丸蜕变的缘故,“发育不良”的花弥也跟着吸收了不少逸散出的妖力,以填补亏空。
原以为难捱的时光稍纵即逝,再次苏醒是带着寒意与新生的初春。
巨蛇睁开眼,淡蓝色的竖瞳对上白犬的脑袋,肉眼可见的疑惑,艰难的给自己粗壮的身体挪了挪地方,她迟疑的抬起蛇首。
不出意外的看到一截粗壮扭曲的尾巴,花弥不清醒的大脑瞬间清醒,随着她的意识,尾巴尖晃了晃,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变成蛇了。
她不是狐狸吗!?
晴天霹雳。
妖怪血统中,老爹的血脉占据上风,所以她变成了蛇。
天塌了。
睡一觉,她就被踢出毛茸茸的圈子了吗?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从毛茸茸变成蛇,花弥失落的低下脑袋,随着她的动作,鳞片与白犬的绒毛相互摩擦。
等下——
所以自己为什么把白犬五花大绑?看到自己的蛇尾一圈圈的缠绕在白犬身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花弥陷入沉思。
二次蜕变是蛇的形态她懂,毕竟她亲爹是蛇妖,但是……
自己和杀生丸这个姿势……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白犬柔顺的毛,在她的鳞片的捆绑下变得乱七八糟。
嗯——有一种凌乱美(大概)
漂亮的淡蓝色小尾巴,此刻如同舔狗一般死死缠着白犬的绒尾,百分百痴汉形象,花弥抽了抽嘴角,试图为自己找补。
毕竟蛇类在蜕变的时候无法控制自身温度,一旦温度过低就会导致深度沉睡无法继续蜕变,要等来年春天才行。
四舍五入,一年之中得浪费一个冬天。
以实力为尊的妖怪来说,这是绝对不行的,花弥虽然还有人的意识,但性格已经开始趋向于妖怪,本能的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状况。
她也不想和杀生丸贴贴的,但谁叫杀生丸暖和啊,而且又不会醒,天然暖水袋。
理不直气也壮。
带着蛇类对于猎物本能的占有欲,蛇尾嚣张圈紧白犬,像是绞杀猎物,又像是炫耀,理直气壮的继续用力裹紧白犬身体,尾巴互相缠绕,最后露出淡蓝色的尾巴尖在空中晃悠着。
嚣张,绝对是嚣张。
花弥(扭头):……这尾巴没法要了。
你就作吧,尾巴,迟早有一天,杀生丸醒来看见自己被卷成这鬼样子,得把你剁了。想象一下那个血腥残忍的画面,再看看自己现在嚣张的蛇尾。
不愧是尾巴,就是没脑子。
和自己的尾巴闹矛盾实在愚蠢,花弥扭头钻到白犬怀里,热乎乎,暖洋洋。
花弥喜欢杀生丸的尾巴和自己的尾巴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有点像交尾,主要还是因为毛茸茸的真的很舒服。
4. 是发情了?
几十年的光阴对于妖怪来说,不过是一场略微漫长的梦。
不知岁月的深秋。
原本陷入沉睡的白犬体内爆发出澎湃妖力,像是跃动的心脏,释放又收拢、再释放。
犬妖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漫长的蜕变开始。
这一回被妖力振醒的是花弥,森蚺从白犬腹部探出脑袋,湛蓝的竖瞳似苍穹的延伸色,鳞片褪去柔软,变得坚硬。
晃悠着尾巴,和尾巴交叠在一起的毛茸触感让她心情愉快。
低下庞大的的蛇首,在白犬腹部的毛茸茸上蹭了蹭。
快乐的让她想要打滚。
蛇尾不自觉的收缩,把白犬卷吧卷吧。
蹭了半天,花弥突然冷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感觉自己特别上头……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杀生丸身上这么好闻?好闻的让她尾巴软。
尿殖肛腔的前部背壁散发出一种古怪的气味。
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在花弥脑海中逐渐成型……
她晃了晃脑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接受了妖怪血统,性格也随之偏向于妖怪,而妖怪是随心所欲的存在。
她很想蹭蹭。
嗯,她就蹭蹭,不进去。
毛茸茸软绵绵,某种令她着迷的气息弥漫开,花弥无意识的缠绕住身下的白犬,蛇尾一圈圈的把他缠绕。
因为妖力共振,彼此的气息都融合在一起,沉睡中的杀生丸无法分辨出和自己妖力相同的存在,所以也不会被惊扰。
像是蟒蛇绞杀猎物的姿势,但是她又没真的绞杀对方,两妖的尾巴像麻花般搅在一起,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
花弥扬起蛇首,视线落在自己晃悠的尾巴尖上,在看看被自己五花大绑的白犬。
这姿势、这感觉,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感觉……有点下流。”
妖力自然运作,上半身从蛇变成了人。
低头,花弥盯着自己高耸的胸脯,眨眨眼,又眨了眨眼。
终于不是飞机场了!
蜕变结束后,她人类形象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再次看到自己丰满的胸,花弥喜极而泣,能做性感美少女,她不想做平胸萝莉。
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捏一捏。
这熟悉的手感,这完美的触感。
感动不已的花弥惊觉自己不着一缕,光溜溜的还是让她有点不适应,虽然这里没有其他生物,下一秒,从胸/部覆盖上淡蓝色的鳞片,包裹住她的胸部和一部分腹部,鳞片变成轻薄的丝质短衫,盖住她的上半身。
腰部以下依旧是粗壮的蛇尾,半人半蛇的姿态,让她的灵活性变高。
不是她不想变成人形,而是白犬压着她的腹部,变成人形的话,会直接被压死吧?
腰部用力,蛇鳞摩挲着树干,降落至白犬身侧,花弥又有点困了,她的蜕变还没结束。
风吹起,白犬的绒毛扫过她的手臂肌肤,花弥扭头看向和自己尾巴纠缠在一起的白犬。
作为变温动物,天生对热源上头。
花弥思考一秒,反正现在杀生丸毫无知觉……
嗯……
她默默的钻回白犬的爪子中间,把对方的尾巴拉起,盖上自己没有绒毛覆盖的小肚子上。
不能着凉,她是一条健康的蛇,又捏了一把白犬腹部的毛,这丝滑的手感,这软绵绵的触感。
“唔——是我的该多好。”花弥嘀咕着,毫不犹豫的抱住。
沉迷于毛茸茸,已经彻底忘记杀生丸的恐怖。
毕竟杀生丸恐怖关白犬什么事?
自然的把自己埋在白犬的围脖里,沉迷和毛茸茸贴贴,打个哈切,小声嘀咕了一句:“晚安~”
天然白犬牌抱枕,她值得拥有。
……
再次醒来是春天,无聊的她会靠在白犬的围脖边,把他长长的围脖扎成细细的小辫子,夏天她则离白犬远远地,躺在树杈上,进行蜕皮,把尾巴勾在树上,随意垂落。
经过数次蜕皮,她的尾巴已经有二十多米长,淡蓝色的花纹在白色鳞片之间忽隐忽现。
今天也是被自己美貌折服的一天。
秋天和冬天她则蜷缩在白犬怀里,安安心心的当个咸鱼抱枕。
随着时间的流逝。
某个深秋,白犬开始蜕变。
花弥在浓郁的妖力漩涡中惊醒,从白犬的腹部探出脑袋,过于浓郁的妖力促使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吸收。
整个蛇被暖洋洋的妖力包裹,趴在白犬背上打了个滚:“不愧是杀生丸,溢出的妖力好多~”
感受到聚集而来的妖力,花弥瞬间有一种,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的快乐。
蜕变聚集过来的妖力并不会完全被吸收,能够吸收30%~50%已经算是高效率,所以花弥吸收白犬逸散的妖力完全没问题。
躺在白犬背部,往下仰倒,折着腰,银白长发尽数落在白犬腹部,和它原本的绒毛融为一体。
蛇尾缓慢用力,彻底缠绕住白犬的身体。
发/情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纤细的手臂软绵绵的抱紧白犬,一阵阵刺激大脑而分泌出的多巴胺,席卷而来的快乐,让她不由自主的弯下腰,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透白如雪的肌肤染上绯色。
胸前的饱满被手臂挤压,片刻间,手臂上染上鳞片的压痕。
一种极难熬的情绪吊着她的神经,不上不下,让她克制不住的开始用蛇尾摩擦白犬的腿,以减缓那种奇怪感觉的负面影响。
鳞片摩挲树干的声音更像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清脆悦耳。
花弥面带潮红,忍不住压下腰,使劲凑到白犬怀中,清雅的梅香似乎可以抚平她的燥热,随着她的动作,后腰处露出两个小小的腰窝,以及一整根略微下陷的脊骨。
腰窝往下,鳞片闪闪发光,纤细妖娆的弧线拱起,花弥伸出手搭在白犬的脑袋上,下颌搭在白犬脖颈,蛇尾不安的扭动,性感且销魂。
整个妖埋在白犬的腹部,燥热感退去一些,让她得以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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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在白犬围脖里拱来拱去,一个劲的吸收妖力,甚至有了点微醺的醉态,妖力充斥身体就像是冬日晒太阳一样舒适。
蛇很喜欢。
面染绯色,整个妖都处于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感觉来的更强烈了,花弥忍不住抓紧白犬的绒毛。
好快乐——
还要更多。
大脑被陌生的情绪充斥。
因为之前妖力不足而停止生长的毒牙也开始重新生长,从她的上颚弹出,毒牙尖端渗出一点点毒素,被她用舌尖舔舐掉。
细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冠,空气中浮沉着的光点落在她脸上,尘埃如同青白的烟雾,缭绕在她那张彻底长开的脸上。
过于精致魅惑,苍蓝的瞳眸中覆盖上一层水雾,喘息声响起。
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上白犬,红唇微启,意识有些迷离。
趴在白犬的怀中,浑身发烫,蓝白色的蛇尾因为不适而死死纠缠住白犬,试图自我排解。
热——
好热——
花弥额心出现蓝色的一个点,浑身燥热。
一种源于血脉的糟糕感觉。
她的身上开始释放出一种奇特的香味,扬起脖颈,热浪涌起,让她感受到一阵又一阵,像是被冲刷的刺激。
蛇尾躁动不安的乱晃着,疯狂蹭着白犬的身体。
蛇尾不由自主的开始搅动,在白犬身上、树干上留下一道道费洛蒙痕迹。
意识到自己留下的痕迹是什么,花弥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半,蛇类在发情期在树干上留下的痕迹被称为“费洛蒙痕迹”。
而费洛蒙能够吸引异性蛇类,帮助它们找到交/配对象。
所以——
她真是开始发情?!
比从狐狸变成蛇更离谱的事情出现了,她!
竟然!
发情了!
这又不是春天,也不是蛇交尾的季节,她发个鬼子的情!
理智无法抵抗本能,尤其是血脉延续的本能。
但怕死可以抵抗本能,花弥不敢想,要是杀生丸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都是她的气味。
想到那凄惨的画面,花弥瞬间进入贤者状态。
谁都可以,杀生丸不行。
男神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睡的。
主要是,她有贼心没贼胆,打不过杀生丸,又怕死。
而且还是□□,作为一个活了这么多年,连男人手都没拉过的少女,花弥心虚、她不敢。
“忍住啊,花弥!忍住!你也不想被咬死吧。”花弥碎碎念,眼前的白犬在她眼中就是一块新鲜美味,散发着让人口水直流气息的肉。
贤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弥嘴里的毒素又开始漫出,本能让她想要把杀生丸里里外外全部弄上自己的气味。
要不,就偷偷摸摸蹭一蹭?
她只是蹭一蹭,绝对不会进去!
花弥暗戳戳的伸手试图触碰他。
下一秒,本该阖眸的金色兽瞳睁开,与她对了个正着。
5. 气味好闻
视线对视上。
那双不含任何情绪波动的冰冷兽瞳,倒映出她的脸。
花弥打了个冷颤,有种被大型猛禽盯上的惊悚。
完蛋——
非礼杀生丸,结果被对方抓了个正着怎么办?
急,在线急。
眼见杀生丸的眼神变得愈加捉摸不透,花弥迅速松手,“我什么都没干!”
死死摁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尾巴,神情诚恳,就差举手发誓。
各种意义上,她都不想不想被杀生丸变成死蛇。
正在蜕变中的白犬用尾巴直接摁住她的尾巴,抬起爪子,平静且动作迅速的把她摁住。
花弥:完了,妖固有一死,但死在男神手下多少叫蛇有点悲伤。
杀生丸狠狠“蹂躏”了她的脑袋,直至把她头发弄得乱糟糟后,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爪子,移开眼,视线掠过她的脸,抬首看向天空。
“……我没死?”花弥满脸震惊。
非礼杀生丸的代价,只是被弄乱头发吗?
这个她真的可以!
蠢蠢欲动的看向白犬,察觉他的神情不太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去。
或许是蜕变快结束的缘故,原本看不见的结界此刻呈现出透明肥皂泡泡的流光质感,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笼罩在古树上方的结界,阳光直直穿透,带着一点暗色的阴沉天空映入眼帘,风卷起,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天空——
好像有什么。
花弥吐出分叉的蛇信子,舌尖捕捉着信息分子,气味逐渐变得清晰,浑浊腥臭的气味随着风被传来。
“……是妖怪。”她道。
嬉笑收敛起,竖瞳变成一条线,花弥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冷漠。
仰起头,高高直起身,蛇尾从白犬身上滑落,她能感受到有数以千计的妖怪正在朝着这边涌来。
妖怪潮。
进行蜕变的白犬淡淡瞥她一眼。
花弥扭头看他。
赤金色的兽瞳与淡蓝色的苍瞳对视上。
彼此的眼中都透着冷漠与疏离。
明明是兽态,但花弥清晰的感受到杀生丸的不屑,就像是在说:【想要逃的话,快滚。】
“刚进行蜕变是无法战斗吧。”花弥开口,视线落在白犬身上,漂亮的毛发被蛇尾弄得乱七八糟。
“……”等下,所以他刚刚把她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是报复?
太幼稚了吧!
走神了一秒,花弥立刻正经。
如果他能动手,必然不会任由蛇尾在他身上乱来,也就是说,蜕变中的杀生丸和她之前一样无法动弹。
想清楚这一点,花弥双手环胸,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白犬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他可不觉得,眼前的家伙能够抵御数以万计的妖怪们。
很显然,那些妖怪是被大妖血脉所吸引来的,所以它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一点杀生丸清楚。
大妖的每一寸,对于其他小妖来说都是难得的增进佳品,而像他们这种,只进行了第一次蜕变的大妖,更是难寻的美味。
实力尚未成熟更容易被杀死。
但即使如此——
白犬张开獠牙,傲慢的声音随之响起,“呵呵——我杀生丸不需怜悯。”
不是人类的语言,但花弥能听懂。
不愧是杀殿,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能这么平静。
没有理会他的话,毕竟这可是杀生丸,冷酷无情的大妖,如果他说【拜托你,保护我】这种话,花弥才觉得他可能脑子坏了。
骄傲如杀生丸那样的大妖,如果自己对他说什么【我保护你】,绝对会被当做挑衅吧?
但是放弃杀生丸这个金大腿?
思来想去,花弥心底十分不走心,面上深情又专注:“其实我是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我没办法放着你逃跑,我决定,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开玩笑,杀生丸怎么可能会死,那可是几百年后暴揍男主犬夜叉的大妖,高桥老师板上钉钉的男二,反而如果离开杀生丸,她倒是有可能被妖怪杀死。
走?走是不可能走的。
打的一手好算盘,花弥脸上露出无可挑剔的淑女笑容,只可惜,搭配她俯身时呼之欲出的白软,锁骨线条漂亮流畅,凑近时的气息尤为浓烈,再加上那张浓艳的脸,小尾巴晃悠晃悠的。
看起来就不像是好妖。
“……”杀生丸眼中划过一抹狐疑。
如果是四百多岁的杀生丸,他绝对能看出眼前的女人在满嘴跑火车。
但可惜,此时的杀生丸只有两百多岁,刚经历蜕变,尚且还没有辨别女人假话的能力。
“信我,我真的爱你。”秉承着对二次元男神张口就来的告白,花弥一点都不心虚,情意绵绵中带着理直气壮。
她确实爱杀生丸啊,她当年为了买周边,硬生生一个月每天只花300日元(15块)吃饭,最终买下价值1.8W的手办。
这还不算爱吗!
白犬面无表情的看她。
花弥眨眨眼,淡定对视。
蛇尾搭在白犬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绒毛,被白犬的尾巴毫不留情的拍开。
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蛇尾呆了,像一根细天线一样直挺挺的立住,又委屈巴巴的凑过去,不出意外的再次被白犬的尾巴摁下。
如此反复。
终于,在蛇尾舔狗一般的坚持下,它终于和毛茸茸的犬尾成功交尾。
凝重的气氛被打断。
花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尾巴,这尾巴简直一点不给主人面子。
这俩打闹的尾巴,从里到外都充斥着仿佛有那个大病的既视感。
花弥看向杀生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微妙,似在说:原来你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尾巴啊。
意识到自己的尾巴不受控制,杀生丸的瞳眸骤然变深,喷出的鼻息瞬间把古树上的叶子给融化,那架势仿佛比知道杂碎袭击让他更为恼火。
白犬咧开嘴,锋利的獠牙透着森森寒意,兽瞳染上杀意。
心虚不已的花弥默默错开目光。
“我控制不住尾巴,可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言辞恳切,花弥真诚的看向杀生丸,试图拯救一下蛇尾。
壁虎可以断尾求生。
没见过谁家蛇尾巴被砍还能长回来的,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断尾的蛇,花弥拼命找补。
要不是现在不能动,她确定,杀生丸绝对会直接把她尾巴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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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尾巴和对方尾巴交织在一起。
比起半路出家的花弥,理解交尾含义的白犬恼羞成怒:“闭嘴!”
而后扭过头,一副眼不见为净的傲慢姿态。
害羞,这一定是害羞了!花弥深以为然,傲娇嘛,她懂。
天空呈现出阴沉的灰白色。
空气中的妖力越来越浓郁,不像是杀生丸的梅花香,也不似她身上的柑橘味,而是带着浓烈腥臭,像是许久年没排空的下水沟。
潮湿、腥臭、恶心。
她本身也还没有彻底蜕变结束,只是比杀生丸好一点,能够使用部分妖力,花弥默默用妖力覆盖住自己隔绝那些臭味。
扭头看向白犬。
试图从那张毛茸茸的脸上看到不适之类的情绪,犬类的嗅觉一向敏锐,但杀生丸看起来好像没被影响。
不愧是杀殿,论装逼和傲娇,只服杀哥。
她凑过去,用妖力把杀生丸也笼罩住,臭味一下子变淡了不少。
白犬掀了掀眼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的姿态。
啧啧啧,不拒绝,不接受,不解释,渣男行为!
“呐——”凑近到白犬的脑袋旁,把腹部以下的部分蛇尾卷吧卷吧,变成螺旋状,而后施施然坐在上方,试探性的靠回在白犬的围脖处。
一边警惕的凑过去,一边试探性的观察白犬的行为。
好在,杀生丸并没有一巴掌把她拍开。
花弥轻咳一声,小声问道:“那个,结界能支撑多久?”
“二十年。”到底还在蜕变,能够醒来这么久已经是极限,回答完,又是一副准备睡觉的姿态。
“啊,只有——二十年!?”花弥的声音猛地抬高,思维模式还处于人类范畴,还有二十年担心个球球?
脑子里闪过的计划ABC全部打消,还有二十年她急什么……
也许二十年后她就蜕化结束,拳打小妖怪,脚踢杀生——哦,不,咳咳,总之,还有二十年,花弥一点都不担忧了。
嗯,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就是这么摆。
兴奋不已的花弥兴冲冲的准备和杀生丸探讨,结果见白犬阖眸。
白犬再次陷入沉睡,他需要在杂碎出现之前摆脱无法动弹的困境。
凑到他身边,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放心大胆的靠在他脖颈处的围脖上,感觉杀生丸好像没有拒绝?难道是因为她爱的告白打动了杀生丸?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花弥这种妖怪,见白犬没拒绝,盯着软绵绵的犬耳,蠢蠢欲动的伸出手。
趁他不不注意,捏了捏白犬垂下的毛绒耳朵,然后——
嗯,不出意外的差点被咬。
看到那张血盆大口,花弥心有余悸的收回手,心跳飞快。
“想死吗?”白犬开口,淡漠的注视她。
炸毛了,花弥转眼低垂下眼眸,语气弱了三分,满嘴跑火车,但表情足够真诚:“你的气味好好闻,我控制不住自己。”
对妖怪说【你的气味好好闻】四舍五入等同于【想睡你】。
白犬顿住,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看似真诚的脸,发出一声促狭的嗤笑:“呵——”
脑袋搭在前爪上,不再理会她的话。
花弥:她怎么感觉杀生丸那眼神怪怪的?
6. 是接吻吗?
当空气中的妖力浓郁到一定程度,花弥猛然惊醒。
迷迷糊糊的从杀生丸腹部钻出,上半身化作人形,捕捉到难以言喻的恶臭,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先一步当机立断,重新钻回白犬腹部,不带犹豫的那种。
外面是有妖炸粪坑了吗?!
这么臭!
深吸口气,瞬间清醒,抱着被熏死的决心,再次冒出脑袋。
等看清外面是什么鬼样子,鳞片齐刷刷的炸起,花弥炸鳞了。
乌泱泱的黑影团聚在天空之上。
苍穹被遮挡,结界外是密密麻麻的妖怪,妖怪与结界碰撞的瞬间,青雷闪烁,带出噼里啪啦的雷光。
“……”她难道是没睡醒,不然怎么能看到,她和杀生丸被妖怪围攻了?
感受到危险逼近,花弥打了个哆嗦,直起身。
视线冷静且严肃的扫过上方苍顶。
阳光被妖怪挡去,云集的妖怪攻击节奏杂乱无章,标准的各自为营。
一旦有妖怪在攻击结界时被灼伤死去,还没等落地,就会被其他妖怪分食,而后面的妖怪也会立刻补充上来。
察觉它们不是合作关系,让花鸣微妙的松了口气。
不怕妖怪力量强,就怕妖怪长脑子。
没有理智,更没有智商,对大妖血脉的渴望让它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冲入结界。
丑陋、扭曲、甚至不成形状。
仰头看了会儿,不知道是因为继承妖怪血脉还是其他原因,看到这扭曲且残忍的画面,花弥并未感到生理不适,连情绪都未被调动,只是平静的感叹了句:“真是丑陋的存在。”
再扭头看看帅气的白犬洗洗眼睛。
有对比才有衬托,这不,一对比,花弥觉得杀生丸就算是白犬形态也是帅到妖神共愤。
蛇尾绕着树枝,花弥把目光投向平静的湖面。
平静无波的湖面清晰的倒映出精致浓艳的浓颜系脸蛋,漂亮的狐狸眼,高挺的鼻梁,形状完美的薄唇。
今天也是为自己美貌折服的一天,再对比下上方那些丑陋的妖怪,身为彻头彻尾的颜控,花弥无比庆幸,幸亏她是大妖!
看看自己这漂亮的鳞片,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撩人的臀线,花弥瞬间觉得,变成蛇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算是蛇,她也是漂亮的美女蛇。
沉睡的白犬睁开眼,就看到不远处,挂在树枝上,扭成一团的蛇。
杀生丸:……脑子被吓坏了?
无所察觉的花弥自恋的摸着线条分明的下颌,尾音上扬:“果然还是我比较好看,对吧,尾巴。”
蛇尾从犬尾里钻出一点,冲着花弥点了点尾巴尖尖。
话音刚落,从上方传出爆炸声。
“轰隆——”
妖怪试图用身体冲击结界,颇有一种敢死队的既视感。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流光在结界上闪过,结界纹丝不动。
质量不错。
被惊扰的杀生丸把视线从花弥身上挪开,抬头,密密麻麻的妖怪们聚集云端,孜孜不倦的冲着结界进行自杀式袭击。
回过神,花弥也仰起头,看向上方试图冲入结界的妖怪们,脑子微妙的黄了一下。
咳咳,这画面。
有点像受精卵。
察觉到杀生丸醒来,花弥凑回到白犬身边,“结界没问题吗?”
她现在妖力还算充沛,如果战斗好像也行,但她可没犬大将那种一刀杀死数百妖怪的能力,这么多妖怪,真打起来,她估计会被耗死。
白犬看她一眼。
赤金色兽瞳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花弥乖巧的叠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微笑,脑子飞快运转,他们俩现在也算是有难同当,杀殿不至于把她扔下自己跑路吧?
连邪见都能混在杀殿身边,花弥觉得自己只要地位找准,一定也能抱上大腿!
当妖第一个小目标:抱大腿!
移开目光,杀生丸发出鼻息,赤金色的瞳眸之中闪过狐疑,眼中的情绪被尽数掩盖,姿态从容淡定的吐出两个字:“会碎。”
“……”好淡定的两个字。
花弥面无表情看他,忍了又忍,感觉忍下去自己绝对会被气的内伤,忍无可忍,直接吐槽:“你为什么能这么淡定的,说出这种可怕的台词啊……”
结界碎了,他们俩不就成为妖怪的盘中餐吗?
“咔哒——”
话音刚落,上方的结界传出清晰的、类似于玻璃破裂的声音。
沉默,是今日的沉默。
“……杀生丸。”胆子突然变大,花弥直呼其名,情绪相当微妙的开口:“你是白犬不是乌鸦吧?”
轻易了解她的意思,白犬咧开嘴,爪子搭在她的七寸。
秒怂,花弥抱着巨大的狗爪子,笑的要多谄媚有多谄媚,“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您的血统。”
缓慢看她一眼,白犬没动。
“咔咔——”
结界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明显,结界无法支撑太久,裂痕的出现让上方的妖怪们兴奋,自杀式袭击更猛了。
杀生丸和花弥同时抬起头。
结界的裂痕肉眼可见的变大,她很确定,再过不久,那些妖怪就会一拥而上。
显然,结界目前的状态,也没能给她留太多思考的时间,蓝白的鳞片在树枝间滑动,花弥冷静看向天空中的妖怪。
数量太多了,基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她问:“呐——杀生丸,你还能运用妖力吗?”
白犬扭头看她,赤金色的瞳眸一如既往的淡漠。
“不行。”杀生丸情绪相当稳定的回答。
毕竟蜕变期妖力都拿来冲刷身体,也没多余的力量给他使用。
“那你能变小吗?”花弥又问,顺带解释了一句:“咱们现在的目标太大了。”
结界一破,他俩就成盘中餐。
杀生丸闭上眼,妖力疯狂收拢,眨眼间,三四十米的白犬眨眼间变成不足半米的大白狗。
“咔——咔——砰——”
结界的裂痕声越来越清晰。
花弥不再犹豫,抄起化作小体型白犬的杀生丸滑下树。
“咔哒——”
结界彻底破裂,无数妖怪疯狂的往结界内涌入。
蓝白色的森蚺从古树上爬下,鳞片划过树干带起肉眼可见的深痕,她的颜色在深秋的森林之中过于明显,上方的妖怪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把她定位攻击目标。
花弥一边游走一边迅速改变自己的体型。
冰冷的蛇瞳扫过后方的妖怪,从百丈高的古树窜下,连接古树的湖面依旧平静。
“要入水。”她声音异常冷静。
视线掠过湖面,她莫名知道水底有暗渠,还有……传送石。
花弥眼神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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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貌似对结界内的一切了然于胸。
不做思考,凭借妖怪血脉带来的本能六感,直接用蛇尾裹紧杀生丸一头扎进水中,翻涌而起的巨大身躯在一瞬间没入水中。
妖怪们疯狂涌入。
湖水并不是清潭,在入水的瞬间,水底淤泥翻涌而起,视线被遮蔽,不过,蛇也不需要用眼睛就是了。
湖面之上聚集无数妖怪,毫无理智的跟着一头扎入水中。
妖怪在触碰到湖面的瞬间,水面翻涌起无数青雷,雷光涌动,瞬间撕裂妖怪们的身体,空气中弥漫起潮湿黏糊的腥臭。
眨眼间,妖怪被虐杀大半。
沉入水底,蛇首回头看一眼,对自己第一次动手心满意足,简直是效果显著。
果然,就算是打架也得用脑子,花弥松口气,水导电,在水中,她的妖力能以最小的输出发挥最大的力量,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就在她松了口气,卷着白犬继续寻找传送石时,整个湖面发出剧烈震动。
湖面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降落。
花弥:???
不讲武德!杂妖群里混了大妖!
水面之外,阳光刺眼。
湖面的水被吸入半空,形成庞大而又壮观的龙吸水景观,连带着水面上来不及逃跑的妖怪也被卷入其中,粉碎成肉渣。
充满杀意,被妖怪团团围住而看不见脸的妖怪操控着水,声音森冷又湿黏:“必须杀死杀生丸!”
湖水的水位快速降落。
被绞杀的妖怪尸体泛着浓稠的腥臭。
花弥在水底摸索石头,好在蛇类不需要用眼睛观察。
“在这里!”
她惊喜开口,说出的话,是一串泡泡。
同样在寻找传送石的白犬看了过来,标准狗刨式的出现在巨石后面。
一同用力,重达一吨的传送石被从泥土里扒开。
水面快速降低。
花弥的尾巴已经能够感受到空气。
没使用过传送阵,花弥看向白犬问道:“怎么启动?”
白犬看向传送石,又看了眼花弥。
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花弥:?
大哥,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赶紧啊!
白犬瞥开目光,似乎是不太想搭理她,没等花弥暴躁,他突然化作人形。
不是,正太模样,而是俊美清冷的青年,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水中。
寡淡冰冷的赤金瞳眸,淡漠疏离的面容,清隽矜贵,淡雅绝尘,花弥为杀生丸的俊美和气场走神一秒。
此刻的杀生丸不似动漫中的桀骜不驯。
韬光敛迹,锋芒收敛。
暴躁花弥看到真大佬,瞬间闭嘴。
她可以对白犬形态的杀生丸吐槽,但人形……做人,怎么可以吐槽男神!
花弥:该死的,这不合时宜的花痴。
但那可是杀生丸啊!
“闭眼。”
淡漠声音响起的同时,花弥的眼睛被毛茸茸的绒尾所覆盖。
花弥:???难道他要吻我?
紧接着,冰凉手掌触碰到她的肩膀。
花弥:吻我吗?!我可以的!
结果下一秒,身体腾空,没等她回过神,即使被遮挡住眼睛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刺眼的光,眩晕感接踵而至。
同一时间湖水被榨干,各色鱼类、虾类、海藻在湖底扑腾。
7. 见色起意
太阳落山,湿润的空气随之变冷。
皎洁的月高挂枝头,表面萦绕着淡淡云雾,看起来清冷缥缈,整片森林缓缓融入黑暗之中,偶尔发出各种吱呀的声音,白日看不见的场景在夜晚轮番上演。
“吱吱吱——”
“啾啾啾——”
猫头鹰挂在枝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脑袋旋转着,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湖面。
潜伏在黑夜中的野兽动作灵敏又轻巧。
冷气沁入心脾,草丛中的虫鸣和小型动物开始窜逃。
深不见底的水潭之中掀起暗涌,无孔不入的湿润水汽弥漫开形成浓雾,雾气使得林中森潭变得寂寥,隔着夜的帡幪,浓雾把整个山峦深处笼罩其中,一切归于沉寂。
“噗——”
水潭中心炸开数米高的水花,溅起的水向四周洒去。
不等平静,粗壮有力,带着银蓝光泽的蛇尾打破黑夜的寂静。
月光下,深潭翻涌。
满身是水的花弥破开水面,疯狂咳嗽:“咳咳咳——”
她差点被呛死。
一边咳嗽一边拖着昏迷的杀生丸,把他拉到草地上。
这该死的传送石,简直就像是飞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既视感,晕的妖脑袋都要炸了。
自打重生以来,花弥真心觉得自己运气实属糟糕。
好不容易把杀生丸从水中拉出来,用妖力把彼此身上的水汽蒸发,大半截蛇尾还浸泡在深潭之中。
妖力都被传送石榨干,累得不行,花弥双手撑地,往后靠去。
仰头就能看到皎洁的明月,四周静悄悄的,平静过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心底升起逃出生天的后怕。
她非常清楚的感受到,最后一瞬间,攻击而来的妖力非常强,绝对不是她和现在的杀生丸所能够抵抗的。
不过目前暂时也算是安全了,长舒一口气,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低头,她的腰腹的位置躺着昏迷不醒的杀生丸,或许是动用了妖力的缘故,彻底陷入昏迷。
昏迷中的银发美男子。
盯——
再盯——
他们这也算是患难与共、安危与共了吧?
根据正常小说、电影剧情来说,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肯定会生出不一样的情绪。
花弥:她这也算是杀生丸的救命恩蛇了吧?
“……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花弥脑子一抽,嘴里碎碎念道。
作为一个标准的颜控,银发(白发)控,猫控,花弥的二次元男神其实很多,比如杀生丸、比如伊路米、比如越前龙马、比如五条悟……
总之,她的二次元男神加起来够组一个篮球队了。
但!
看得着和摸得到是一个概念吗?
所以,当杀生丸人畜无害,娇弱可怜的靠在她身上时,花弥可耻的心动了。
作为人类或许还能含蓄一下。
但身为妖怪,花弥脑海中唯二的两个大字就是:想睡!
香温玉软,娇软在怀,蛇尾真诚的表达出宿主目前的心里想法,晃悠的非常开心。
手指拂过杀生丸的脸颊,落在他眉宇间的银色碎发被挑开,花弥凑过去。
两妖间的距离无限逼近。
鼻翼触碰着鼻翼。
呼吸交织。
属于杀生丸的冷梅香清晰可闻。
对方依旧是昏迷的状态。
瞳眸之中倒映出杀生丸苍白却不掩俊美矜贵的容貌,一瞬间,各种挟恩图报、反目成仇的故事在她脑子里轮番上演。
算了,她怕被撕。
直直看他那张漂亮脸蛋,花弥叹气:“见色起意也还行,但趁妖之危就算了。”
休息够了,用蛇尾卷起杀生丸,找了一棵形状漂亮,枝繁叶茂的树,花弥决定先睡一觉恢复妖力再说。
但很显然,她错估了妖怪睡觉的时长。
再次醒来,原本枝繁叶茂的树变得枯黄,雾气没散,但从环境来看,很明显现在应该是深秋或者初冬。
冷冽的风带着霜气。
花弥低头,被蛇尾吊着的杀生丸还是没醒,目前来看,他短时间应该醒不来。
耳边传来动物走动的异响,花弥的蜕变期已经彻底结束,妖力恢复大半,随之而来的就是饥饿感。
饿的她胃生出一种火烧火燎的疼痛。
本能告诉她,现在应该进食了。
她思考了一下,默默的把杀生丸从怀中放下,用漂亮的尾巴在树旁边动作飞快的刨坑。
眨眼间,一个能够容纳杀生丸的土坑出现,花弥还特地用妖力固定的一下边缘,不至于让碎土块掉下来。
紧接着,蛇尾卷着杀生丸,慢悠悠的把他放进去,重新埋了土,再在上面覆盖上一层枯叶。
几分钟的时间,杀生丸彻底消失。
花弥努力用蛇尾在土包和树上蹭蹭,留下自己的气味。
很完美,非常完美。
心满意足的花弥重新化作省力的原型,身体缩小至两三米长,一溜烟消失在密林之中。
虽然美男子很好,但她也是要吃饭的,秀色可餐不能真当饭吃。
……
深秋的森林,对于动物来说也是捕猎的时机,需要冬眠的动物或妖怪,会在这个时间填饱肚子,把自己吃到原本体重的两到三倍,以此来度过漫长冬季。
有选择的情况下,花弥优选吃妖怪,不是恶念聚集而生的妖怪,而是草木或者动物成精的那种。
化作原型,体型超过数十米的森蚺可以轻易的吞下鬣羚之类的妖怪,甚至黑熊也不在话下。
蛇类不靠咀嚼,所以连残骸都不会留下。
吃了两只鬣羚妖怪,垫了垫肚子,花弥准备找点口感好的妖怪吃一下,虽然蛇类不咀嚼,但是没有角的妖怪吃起来比较方便。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化作原型把自己挂在树杈上,花弥吐着蛇信子寻找适合的食物。
要热量、高能量、口感好,脂肪厚。
风中传出血腥味,味道浓烈,应该是其他生物在捕猎。
把自己盘起来,花弥打了个哈切,正思考要不要换个地方守株待兔,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啊啊啊——”
尖叫声。
抬起蛇脑袋,丛林之中,忽隐忽现穿着红色羽织、带着犬耳的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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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羽织?
犬耳?
半妖!?
原本还懒散打倦的花弥在看到那显眼的红色后,瞬间清醒,肚子也不饿了,脑子也不困了,太阳都不好晒了。
脑海中蹦出三个大字:犬夜叉!
不是,她重生之后捅了狗窝吗?!
犬夜叉都出现了!?
熊妖高七八米,以不符合身形的灵活身影在林间穿梭,速度极快,像是逗玩具一般戏弄着前方伤痕累累的半妖。
慌不择路,半妖直接跑进了花弥的领地。
熊妖迟疑了下,依旧没忍住对半妖的渴望,跟着追了上去。
小家伙一个踉跄,直接脑袋朝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摔倒在地,还没等重新站稳,影子挡住视线,妖怪已经朝着她扑来,想要战斗,但双腿软弱无力。
害怕的抱紧自己的脑袋,“不要吃我!!!”
袭来的黑熊被蛇尾直接甩了出去,撞到树干上,一连撞断数根树木才堪堪止住。
“唰——”
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银蓝的巨蟒直接咬住妖怪,勒住它的身体,骨头碎裂的咔咔声随之响起,轻而易举的绞杀。
小家伙呆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尖锐的獠牙显露,血盆大口,从上到下轻而易举的把妖怪吞下。
更、更强的妖怪——
吃掉黑熊,花弥彻底吃饱,脑袋甩了甩,扭动身体,转头看向那只半妖。
“不、求求你,不要吃我。”半妖埋着脑袋瑟瑟发抖。
直接化作半妖姿态,花弥拖着漂亮隆起的蛇尾巴,凑近。
唔——这家伙好像不是犬夜叉。花弥心想。
等了半天,并未等到对方攻击,小家伙害怕的抬起头,看清大妖的长相后,呆住。
漂亮的大姐姐。
还有……尾巴?
小家伙愣愣的看着她。
是女孩子啊,果然不是犬夜叉,算起来,时间确实是对不上,误会一场。花弥感觉有点可惜,她觉得二狗子也蛮可爱的。
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花弥用蛇尾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森林太危险,快点回家吧。”
说完,花弥准备离开,她刚刚那么凶残的吃了妖怪,可别凑近,再把孩子吓到。
话说,吃的好饱,想找个能够晒太阳的地方睡觉,等睡醒了,再把杀生丸挖出来,嗯,很完美。
在细碎阳光下晃悠的蓝白小尾巴吸引了半妖的注意力。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小家伙一把扑向花弥的尾巴,表情激动,吓得她差点炸鳞,好悬才忍住直接用尾巴把她抽开的举动。
“你是蛇神大人吗!”
花弥:哈?
“你一定是蛇神大人吧!”半妖眼神亮晶晶的。
花弥正准备开口说不是,紧接着小家伙抱着她的尾巴,一阵酥麻往上涌打断了她的话,欢快的声音随之响起说:“蛇神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嘶——”花弥盯着被她抱着的尾巴,相当微妙。
自己刚刚……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仙人跳了吧?
8. 气味一样
经过简短的交流,花弥从对方口中知道了半妖的村落。
而村落的守护神则是一条白蛇,也是这片大山的山神,听说两百年前消失不见。
对小家伙说的村子提起兴趣,花弥顺势带着半死微活、满身是伤的半妖,抵达坐落于山谷间,所谓的半妖村落。
刚进入结界,人首蛇身的花弥受到热烈欢迎,以及崇拜的目光。
“是山神大人!”
“真的是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又回来了!”
各式各样的半妖从山洞、茅草屋、树上、甚至土里出现。
虽然不太礼貌,但这些半妖的形状长得千奇百怪。
稍微有些像人类的还好点,有些干脆就是人形牛妖之类的,饶是花弥都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也幸亏犬大将够强,不然犬夜叉生出来就是狗人(参考狼人)形态,估计这故事也没办法开始了。
站在花弥身旁,拉着她尾巴的半妖,也就是花小声开口:“这位是花弥大人,她救了我。”
“山神是花弥大人——”
“我们又有山神了,真好。”
耳边是半妖们开心的欢呼。
让花弥这种没有社恐属性的家伙,都生出一种,把半妖放下就赶紧跑路的念头。
一些年纪幼小的半妖们试探性的凑过来。
好奇的看向山神大人,把花弥围城了个圈,跃跃欲试想要摸摸她的尾巴。
是人类的时候,花弥就不太喜欢吵闹的小孩,更别提她现在是妖怪,万一,一不小心一尾巴甩下去,估计在场的半妖小鬼都得见祖奶奶。
一动不敢动,连尾巴都高高翘起。
“安静——”苍老沉稳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吵闹声逐渐消失,半妖们老老实实的让出一条道。
顺着声音来源抬头看去,花弥眼中生出一抹意外。
她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半蛇,只不过对方是个半妖。
白色短衬,下半身是黑色菱形鳞片,尾巴上又夹杂着棕色鳞片,蛇尾摩擦着地面,带出一条凹痕,半张脸布满黑色鳞片的苍老半妖一出现,四周随之安静。
黑棕锦蛇的血脉,花弥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我是村子的村长,夕,谢谢你救了花。”老婆婆开口,停顿了下,邀请道:“蛇神大人愿意来寒舍喝一杯茶吗?”
花弥感受了下,这里没有比自己强的妖怪,再加上想要打听一下信息,于是欣然接受对方的邀请:“好。”
村长夕走在前面,花弥和花跟在她身后。
迈入村子内部,花弥才发觉,这里相当大且有点破败,因为是山脉间,平坦的地方很少,农田很难开垦,为数不多的田地零零碎碎的散落在村落四周。
村子里几乎都是稻草屋,有些干脆是树上弄了个巢穴,或者在石壁上开垦山洞。
总之,不像是人类村落那样整齐规划,显得凌乱而破败。
村长夕所在的房屋应当是村子里最好的,是木头制的房子,比稻草屋结实不少,花弥跟着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没让尾巴碰到其他东西。
屋内很暖和,榻榻米中央的火堆在燃烧。
寒气被隔绝,温度上升,花弥神色间露出舒适的神情,尾巴跟着晃悠了下。
被她救下的花自然的上前,忙里忙外的开始给往陶锅里放食物。
盘着尾巴,坐在榻榻米上,花弥开口:“请问——这里是哪里?”
村长夕愣了下:“我们这边靠近奴良组,是九州,四方大山。”
西海道啊。
传送石竟然把她送到了西海,还是最偏远的地带,再往前就是海。
“……”还真能送啊。花弥抓狂,西海不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妖怪,奴良组有点耳熟,但花弥一时间没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这地方人类城池寥寥无几,就算有,也是依附于大妖。
西海百年来都很混乱,西国所在地在南海道,距离这很近,但花弥不确定现在西国是白犬一族为首还是豹猫一族。
西国本就是白犬和其他妖怪击退暴虐的豹猫所抢夺下的国家。
以时间来说,现在还不是战国时代,而是南北朝时代。
现在是1378年,而战国时代大概1500年开始,也就是说还有还一百多年的时间才到战国,至于漫画开始的时间,大概一百五十年左右。
也比较符合杀生丸和犬夜叉的年龄差,想到杀生丸蜕变都被扔到外面,花弥觉得,现在大概率白犬和豹猫的战斗没结束。
得益于她之前富贵的公主生活,学识方面她学的不错,掐指一算,得出这里距离她母亲所在的城池,大概有一千多公里。
最西到最东边。
“还真是遥远啊。”花弥感叹了一句。
坐在另一侧,正在熬汤的半妖夕顿了下,苍老的脸抬起,正中央在燃烧的火堆照在她脸上,半明半暗,落在她浅棕色的竖瞳上,凸显出一种略显冷漠的冰冷感。
“来喝点汤吧。”身为蛇类,夕婆婆和花弥一样讨厌冬天。
冬天会让她们变得迟缓。
热气腾腾的汤,即使花弥并不饿,也没拒绝,顺带听了夕婆婆介绍这个村子。
这里是山脉间的村落,远离人类城池和妖怪盘踞的领地,居住在这的都是半妖或者带着年幼半妖的人类。
她是半妖村的村长,半蛇半人。
和花弥能够自由切换人形或者蛇形不一样,夕婆婆只能维持半人半蛇的模样。
“我们村子在奴良组的庇护下,暂时没有被妖怪骚扰过。”夕婆婆开口道。
一般来说,半妖的寿命是根据血脉来的,夕婆婆的血脉只是一般,已经三百多岁的她已经快要步入死亡,所以她迫切的需要强大温柔的妖怪来守护村子。
眼前的大妖似乎满足了她对守护者的渴望。
“花弥大人如果没有地方,可以留在我们村子过冬。”火照在尾巴上,暖洋洋的,连带着夕婆婆苍老的声音也不似一开始的冰冷。
见她看过来,似若无其事的解释了一句:“冬天林子里的雪会变得很大,会有很多妖怪,很危险。”
她希望可以留下她,哪怕一个冬季也好。
“过冬啊。”花弥不喜欢冬天,蛇类冬天都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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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见对方热情邀请,花弥不得不再次提醒道:“我不是你们的山神。”
这个村子的半妖信奉山神,而这边的山神是纯白大蛇。
可能八百年前和花弥老爹是一家的,但肯定和花弥没关系,因为她鳞片带蓝纹。
“没关系,花弥大人在的话,大家都会觉得开心。”花小声说道,她是鼬妖,生来胆小,但她很喜欢花弥大人。
花弥有点犹豫,她想回城池,毕竟老妈一看就很强大可靠,一千多公里对于妖怪来说也不算太远,不过现在杀生丸昏迷,她没办法带着对方飞行一千多公里,更何况击破结界的妖怪目标似乎是杀生丸。
思来想去,似乎确实是留在村子里等杀生丸恢复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杀生丸恢复啊。
唉?
杀生丸?
杀生丸!
瞬间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花弥猛打了个哆嗦。
好家伙,她把杀生丸埋了忘记挖出来了!
“完了!我把杀生丸忘记了!”垂死病中惊坐起,花弥终于记起杀生丸,抬头看向窗外天空逐渐变黑。
花戳着火堆,疑惑看向花弥大人,“花弥大人,杀生丸是什么?”
“……是妖。”还是个凶残的大妖。
花弥可不敢赌杀生丸会不会中途醒来,立刻准备前往“埋葬”杀生丸的地方,花自告奋勇,跟着一起去。
夕婆婆看着两妖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篝火,沉沉的叹了口气。
……
夜晚的林子森冷又危险。
因为留下了痕迹,花弥轻松找到埋下杀生丸的地方,就是不太好挖,晚上的土冻结实了。
“就是这里了。”她用尾巴拍了拍结霜的土壤。
在花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尾巴哼哧哼哧,终于把杀生丸挖了出来。
“花弥大人,把大哥哥种下是想来年春天长出更多的大哥哥吗?”看到从地底下被挖出来的妖怪哥哥,花情不自禁的询问。
艰苦奋斗的花弥后背一凉,更多的杀生丸?
“……不,我一点都不想。”一个都够了,再多来几个,她岂不是得死?
二次元男神只有在二次元的时候才叫人垂涎欲滴。
挖出来的杀生丸银白长发上还沾着的土,花弥心虚的用手扫去,怕哪天花童言童语给自己干掉马了,立刻忽悠小朋友:“这是花和姐姐的秘密,不能随便说哦。”
三次元,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杀生丸有非分之想。
花歪着脑袋,想到自己也曾经把糖埋在土里,希望春天可以长出许许多多的糖,结果被其他半妖嘲笑的事,乖巧点头。
“花知道了。”
花弥大人一定不想也被嘲笑,花心底默默想到。
呼——
以完美的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昏迷不醒的杀生丸,花弥因心虚而心跳飞快。
花寸步不离的跟在花弥身旁,嗅了嗅,恍然大悟:“杀生丸大人是花弥大人的丈夫吧?”
她又嗅了嗅,开心的说了句:“花弥大人和杀生丸大人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吓得花弥差点把杀生丸给扔了。
9. 赐个孩子
花弥和杀生丸暂时留在了半妖部落。
他俩没房子,花弥和村长夕婆婆达成合作,她帮忙照看村子,而夕婆婆则把屋子借给她们。
杀生丸在昏迷,花弥也不放心其他半妖靠近,大妖血脉虽然对半妖没什么作用,但她不得不以防万一,在屋外里里外外布置了三层结界。
一路颠沛的两妖总算是安顿下来。
半妖的村落比想象的要平和一下,没什么吵闹和争执,遵循着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当然也有夜间出没的半妖喜欢晚上出门的。
总的来说,多数半妖和人类的生活习惯差不多。
冬季即将来临,半妖们在储备过冬的食物,花弥还帮忙狩猎了一只成年野猪精。
当天,绞杀了误入村子的野猪后,村子里的半妖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山神大人的馈赠!”
“山神大人万岁!”
……
当天晚上,大家默契的吃了一顿烤野猪,说实话,成年野猪很难吃,野猪的肉质非常柴,又结实,人类是啃不动的,但半妖可以。
花弥也吃了一点,嗯,真的很难吃。
没有调味料,很腥,再加上是公猪,很骚。
总结:又腥又骚。
但,村子里的半妖吃得很开心,肉类能够让他们更好的度过冬天。
即使拥有一定武力的半妖,他们的生活也并不比人类好太多,最多就是能吃饱。
仅仅是野猪肉,就足以让他们开心,甚至不少半妖还拿出自己的食物送给花弥。
也许是怜悯泛滥,花弥拍了拍埋头苦吃的花,“你们要是在野外看到野葱或者也生姜可以带点回来。”
小半妖现在就像是花弥的小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生姜是什么?葱?”花抬起头,好奇不已。
“是香料。”
“什么是香料?”不仅是花,连其他半妖也好奇的凑过来。
说是香料什么的,花弥还是公主的时候倒是用过不少,说起来,她在城池里吃得东西,和现代的变化是有,但是不难吃,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重生在了个架空的时代。
说到架空,那确实是架空,都架空到二次元犬夜叉里去了。花弥又微妙的心梗了下。
贵族倒是会使用昂贵的香料,但这个时代的平民连饭都吃不饱,半妖这种被两族排斥的生物更别说了,认识字的都没几个,香料就更别说了。
也说不清楚香料是什么,花弥思考一下,开口道:“要是遇到味道特别奇怪的植物,可以摘回来给我。”
小家伙们对视一眼,欢呼起来:“山神大人给我们布置任务啦~”
“我们一定会找到调味料的。”
“我可以带鲜花给山神大人吗?”
小家伙们绕着花弥叽叽喳喳,有点吵,但花弥并不讨厌。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大清早,花弥的屋子外面都放满了各种气味奇怪的和造型奇怪的植物。
真别说,小家伙们的审美还是很不错,有些花真的很漂亮。
花弥带回房间,看到躺在绒尾上,一动不动,安详的想让人送花的杀生丸,心随意动,默默的把花摆成圈,放在他四周,围绕一圈。
搭配杀生丸睡着时安然的姿态,看着特别祥和安宁。
花弥顺手还把杀生丸的双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这造型就更合适了。
特别像……嗯,沉睡的白雪公主!
“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没相机,花弥高低得拍照留念。
花弥大人喜欢花的事,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村子里传开,这回不仅是孩子,连不少成年半妖出门打猎时,回来也不忘给她带点花。
以至于,这段时间,摆弄杀生丸跟摆弄换装装娃娃似的,打开新世界大门后,花弥每天换着花给杀生丸摆造型。
直至某日,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才还给她送了滂臭的霸王花。
臭气熏天,就算是不用鼻子呼吸的花弥也差点一口气熏过去。
看着那个直径有一米的巨臭霸王花,花弥面无表情的用尾巴把它推远点,然后宣布,送花活动结束。
“花弥大人不喜欢臭臭花吗?”臭鼬半妖泪汪汪的看她,“我、我和弟弟从山谷里扛回来的。”
上一秒还在愤怒的想要毁灭世界,下一秒看到伤痕累累的臭鼬。
花弥想要给自己一巴掌,她太不是蛇了!
“不、那个——嗯——快冬天了,送花太浪费时间,大家有空可以多囤点吃的。”花弥手忙脚乱的解释,“我很喜欢,真的。”
心思单纯的臭鼬松了口气,欢喜道:“那我来年春天再给山神大人送花!”
花弥心虚的应下。
看到小朋友快乐的表情,花弥忍不住再次感叹:她可真是该死啊。
送花之旅也不是毫无所获的,生姜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已经开花的葱,花弥把那些葱移栽到木屋旁边。
温度越来越低,山里还有绿意,但大部分灌木都已经枯黄。
村子里的孩童也不再山谷外走,每天背着萝卜和白菜、红薯、土豆之类耐储存的食物放在阳光下晾晒。
也幸亏是架空,不然战国时期哪里来的土豆,正常来说连白萝卜都是少见,只有贵族可以吃,平民都是吃另一种类似萝卜的野菜根。
……
一晃月余,花弥似乎彻底融入在半妖部落。
大白天就挂在屋顶上晒太阳,偶尔出去打打牙祭,多数时候把自己盘成蚊香片睡觉。
晚上就窝在杀生丸身边睡觉。
不知道是因为冬天即将到来,还是变成妖怪的缘故,花弥现在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睡觉。
某日清晨,从睡梦中醒来,花弥感受到了冷意。
抬起头,看了眼被自己圈起的杀生丸,虽幻化成人形,但杀生丸的打扮并不似漫画中的铠甲与纯白腊梅纹路的狩衣,而是男性更为居家类型的纯白着流。
大早上看到美男沉睡的画面,一天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不得不说,只要不开口,杀生丸这颜值绝对是秀色可餐。
依旧以被绒尾包裹着的姿态陷入沉睡,只不过周身的妖力已经开始趋向于平缓,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苏醒。
用妖力检查了一下杀生丸的状态,确定他没问题,花弥这才打了个哈切,把圈着他的尾巴挪开,往快熄灭的火堆里塞了两块干柴。
火又重新染了起来,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升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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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冻死蛇了。”嘟囔着,伸手揭开盖在窗户上的草帘子,不出意外的看到屋外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花弥大人——花弥大人——”
一大早,花就出现,怀里捧着一些果子。
蛇尾掀开门上挂着的草帘子让她进来。
刚接触到暖气,花身上的雪跟着融化,她站在地上抖了抖大尾巴,把怀里的果子放到碟子里:“这是村长叫我给花弥大人的,冬天没有什么吃的,花弥大人无聊的话,可以吃点树果。”
花弥盯着碟子里七八个长得还行的果子,意识到这可能是对方秋天存储的食物。
蛇尾卷着碟子把它放回花的怀中:“拿回去,我一个冬天不进食没什么关系。”
真饿了,她去找找妖怪也不是不行,没必要和小孩子拿吃的。
“花弥大人是觉得太少了吗?”花有些失落,连带着耳朵都垂落。
哄孩子真是个费力气的活,花弥摸了摸她的脑袋:“食物留着自己吃。”
见花弥真的不收,花失落的把果子拿起来,立刻又邀请道:“那花弥大人要和我们一起泡温泉吗?山上的温泉开了。”
温泉?
花弥的眼神瞬间亮了,虽然妖怪可以直接用妖力清理身体,但她还保留着身为人类的习惯。
“我去!”
欢喜的哼着歌,花弥对温泉充满期待。
除了她和花还有几位人类女人,比起半妖对她的崇拜与喜爱,人类对于她这种大妖只剩下恐惧,所以在村子里这么久,花弥其实也没和住在村里的人类说过几句。
冬日的雪覆盖山脉,夜晚的气温能降到零下二三十,即使是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温度也只有三四度。
蛇是不喜欢在这种冰冷的日子出门的。
冰冷的身体浸润在温暖的水中,花弥发出愉悦的叹息声,脑袋上搭着麻布,脸色从苍白变得绯红。
天然硫磺温泉,还带着淡淡的硫磺味,舒服到叫她尾巴都跟着炸鳞。
过于艳丽冷淡的长相让村里人不太敢靠近她,简直就像是下一秒准备把她供起来一样,也只有不谙世事的孩子愿意在她身边打转。
当花弥缩进水中,旁边几位一起来泡温泉的女人显得尤为紧张。
要不下次还是她自己一个蛇来泡吧?还能把尾巴舒展开。花弥暗戳戳的想到。
“山神、山神大人——”和她一起泡温泉的女人忽然小声开口,言语间透着害怕,又隐隐带着期待。
花弥睁开眼看她。
良好的记忆让她瞬间想起对方是谁,是狼半妖的妻子彩,说起来,那半妖狼还送她过狼牙。
“怎么了?”她试图微笑,但因为那张脸过于浓艳系,微笑的时候莫名叫人感觉压力。
果然对方被吓了一跳,花弥立刻收起微笑。
她懂那种感觉,就跟看到杀生丸微笑一样,第一反应不是好看,而是摸摸脖子,看看自己脖子还在不在。
恢复平常冷漠的姿态,对方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花弥:淦
对方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闭着眼,大声说道:“山神大人可以赐我一个孩子吗?”
花弥:???
我才是个孩子!
10. 她和白犬?
【山神大人可以赐我一个孩子吗?】
【可以赐我一个孩子吗?】
【孩子吗?】
淦!
花弥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能成为送子观音。
离谱吗?真的离谱。
漂亮的脸瞬间扭曲,跟被泼了油画似的,五彩斑斓。
她堂堂一个黄花大闺蛇,怎么赐孩子?她就算有心,也没那工具啊。
哦,不对,她没那个心。
做人难,做蛇更难。
一抬头,隔着一层氤氲的水汽,清晰的对上对面女人眼中的期待,相当真诚,花弥心底更郁闷了。
人家就是单纯的就跟求神拜佛一样,想要求子,没有什么恶意。
但难道要她一个黄花大闺蛇跟古代已婚妇女科普,什么叫精子、卵子、受精卵吗?
嘶——花弥倒吸一口冷气,她觉得自己不太行,太挑战蛇的脸皮了。
一时间焦躁不安的甩着尾巴。
静默无言。
熏腾而上的雾气弥漫起,遮盖住几人逐渐模糊的脸,温泉很暖和,但暖不起花弥拔凉拔凉的心。
“……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完全不知道咋办,花弥哽着一口气,艰难开口。
满脸期待的人类女子肉眼可见的萎靡,开口询问的彩更是直接哭出声。
花弥:???
别哭啊。
赐福还成,赐孩子实在是太难为蛇了吧?
但花弥又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孩子是很重要的“财富”,人口资源在这种充满战争的年代,相当于就是活下去的希望,这一点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都一样。
而人类求佛拜神、求姻缘、孩子、财富更是一种习俗,哪怕在开智的现代社会,也有不少生不出孩子的夫妻去求神拜佛。
想到这,花弥突然悟了。
等下,所以她这个拒绝,该不会让彩误以为,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吧?
被当做山神崇敬,所以信任神灵,花弥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份的沉重。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震惊到瞪大眼。
花弥当机立断:“那个,孩子这个事情不是我不赐,是因为我额……”
站在古代人的思维模式思考,花弥绞尽脑汁:“那个,因为我也没孩子,所以我没办法赐福,但是你肯定会有的。”总之,不是说你以后不会有孩子的意思!
真诚看向对方,内心抓狂。
花弥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人问自己赐孩子,而且说实话,她真不太会安慰别人。
彩的哭声果然小了不少,怯生生的问道:“那我会有孩子吗?”
这花弥哪里知道,但现在肯定不能说实话,于是她坚定的点头:“会有的!”
说完,看到对方开心的表情,顿时有点坐立难安,她觉得自己可以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还没等她开溜,听到不远处传来花欢快的声音,“花弥大人——”
花跳到温泉里,也幸亏温泉够大,溅起的水花没四散。
看到认识的妖,花弥放松了一点。
花开心的凑到花弥身边,见到其他人,快乐的一个个叫过去,最后看到脸上挂着泪的彩,疑惑道:“彩姐姐你怎么了?”
花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甩着小尾巴当自己不存在。
很显然,半妖这种生物,大概是继承了妖怪直来直去的性格,所以在看到彩脸上的眼泪,花了然道:“是因为还没有小宝宝吗?”
“呜呜呜——”刚被哄好的彩又戳到伤心事,哭的更伤心了。
听到对方哭的那么伤心,花弥有点坐立不安,就像是一种刻在她血脉之中的本能,那种不安又心软的感觉从心底弥漫上,让她也跟着酸酸涩涩。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思来想去,花弥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她艰难开口,“其实没有孩子有很多种可能……”
哭泣的彩瞬间停下抽噎声,满脸期待的看了过来,花弥绞尽脑汁,说起来妖怪和人类应该不存在生殖隔离,不然这群半妖怎么出现的?
“彩和狼结婚多久了?”花弥问道。
听到山神愿意管,彩又忍不住生出期待,她太想要孩子了,“已、已经半年了。”
花弥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也不太可能是彩,现在的村民,民风彪悍,不亚于妖怪。
端着面无表情的假从容,花弥文雅问道:“一周圆几次房?”
“圆几次房?”彩露出疑惑的表情。
“额……就是生孩子必备的那啥。”花弥暗示,蛇尾已经尴尬到扭成麻花了,彩没理解,但是另外两位村女大姐瞬间悟了。
“就是你男人有没有跟你**”后面两个词太粗犷,听得花弥心跳一抖,耳朵自动屏蔽。
操这个词,有时候真的很微妙!
大俗极为大雅。
彩呆住,表情呆呆的,欲言又止:“那个进不去……”
她低着脑袋,脑袋快垂到水里,动了动唇:“就,很疼。”
“所以…那个……”
好家伙,感情还没圆房啊!
顿悟的花弥默默低头看向花,小家伙对村女们的话不感兴趣,捧着蛇尾,手上拿着绿色皂角,眼神亮晶晶的:“花弥大人,我给你洗尾巴好不好。”
“……好。”
乖巧的抱紧自己的大尾巴,花弥不想听的,但温泉就这么大,对方的声音毫不克制,什么“老*推磨”“坐女**”……
好野,不愧是民风开放的古代。
有些知识,就这么下/流的钻入了蛇的大脑里,花弥有点上头,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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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现代冲浪十几年的老司机,干不过这些晚上没有其他业余活动,专注造人的古人。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原来还能这样啊——
专注学习新知识的,花弥恍然大悟,半妖和人类还不太一样,不由自主的又凑近了一点。
只要开始搞颜色,就一定会被吸引。
看到花弥凑过来,女人们也不害羞,继续专注的给彩补课。
“可是太大了——”彩羞答答的,捂着脸,支支吾吾:“我们、我们试过。”
“多吃吃呗。”大姐不愧是大姐,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不是场景不对,差点没克制住拍水而起的蛇尾,尾巴一动,正在讨论技术的几人看了过来,花弥强装镇定,甩两下尾巴,装作淡定的模样:“尾巴抽了,不用理我。”
大家看了看面色清冷的花弥大人,又看了看水底下搅动的蛇尾,轻易相信,扭头又给彩科普新的知识点。
“半妖体力比人强,你可以先消耗他几波。”名为朝的大姐专注传授,她丈夫也是半妖,是牛妖。
专注的讲了如何布置前期工作,上下其手,吞云吐雾。
这就是成年人的霸气吗!?
花弥瞬间悟了,完了,她的脑子不干净了。
“呐、呐——”彩的脸红的滴血,羞羞答答,又迫切好奇的询问:“怎么吃。”
大姐甩了甩帕子,“用……”
花弥当机立断,捂住花的耳朵,这种肮脏的话,让她一个成年大蛇听就够了,放过孩子吧。
大家看起来是在进行一本正经的技术交流,从那个姿势比较快乐,到那个动作比较持久,听得花弥浑身酥麻,尾巴都变得软踏踏的了。
要不是尾巴不能变色,她现在高低得变一个粉色的可爱小尾巴出来。
学到了学到了,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
花被捂着耳朵,不好操作洗尾巴的大工程,幽幽抬起头,看向花弥大人,欲言又止,看到对方脸上震惊之色,又透着一股暗戳戳的期待,小声开口道:“花弥大人”
正在听各种套路的花弥抽空看她一眼。
“其实我已经可以生孩子了。”花一本正经的开口。
花弥低头,面无表情看她,继续捂着她的耳朵:“……你还是个孩子。”她也是。
听到花弥大人这么说,花反倒很开心,努力清洗着蛇尾巴,小声说道:“花弥大人一定很想念杀生丸大人早点苏醒吧。”
花弥:和杀生丸有什么关系?
村里人都知道山神大人有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彩立刻安慰道:“花弥大人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小宝宝的。”
花弥:她?不不不,她还是个孩子,而且,她跟杀生丸能生出个啥妖怪?
总之,叫蛇惊心动魄的温泉活动“圆满”结束。
11. 是我妻子
冬天漫长又寒冷。
接连下了几天的雪,哪怕是强壮的半妖都不愿意出门,窝在家中等待寒冬离去。
杀生丸苏醒的那天很平常。
太阳西斜,柔橘色的光照在昏暗的屋子里,卧躺在绒尾上的男人睁开眼,神色淡淡。
窗户上卷着草帘,冷风被结界挡住。
窗外的雪没融化,白茫茫一片,天空被夕阳晕染,呈现出赤红色。
苏醒后的杀生丸没动,依旧倚靠在绒尾之中,周身被夕阳蒙上一层帡幪似的瑰丽色泽,体内的妖力微微有些流动不畅。
他捂着额角,不太适应目前的妖力,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这是哪儿?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屋内的气息让他放松,熟悉的妖力,熟悉的气味,但他有点想不起来,这气味到底是谁的。
除了他,还有谁?
视线淡漠的扫视一圈,眼前的屋舍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宫殿,银白长发散落在绒尾上,神情寡淡。
听到动静,他缓慢看向门口。
阳光透过破旧的木门照了进来,门的影子被拉长,细长的蛇影弯弯曲曲。
正准备进屋的花弥看到杀生丸苏醒的脸,呆住。
醒了?
杀生丸醒了?
她要不要打个招呼?来一句:hi?
视线对视上,花弥卡在嘴里的招呼瞬间说不出口。
神情寡淡的俊美男子淡淡注视着她,即使是卧躺着的状态,也掩盖不住杀生丸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倨傲与淡漠,来自上位者的气场,叫人不自觉俯首称臣。
那双漂亮似琉璃的赤金色瞳眸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
不对劲。
杀生丸看起来不对劲。
即使杀生丸并未开口,也没有动作,只是透着一丝狐疑的看她,花弥莫名有点心虚,尤其是看到他身旁放着的几朵娇艳的花,更心虚了。
微妙的,花弥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人比花娇,哦,不对,是犬比花娇。
脑子里飞快思考自己最近干的事,思来想去,她最近老实的过分,不至于招惹到杀生丸。
气氛有点僵硬。
谁也没先开口。
倒是蛇尾羞答答的凑过去,卷着被当做靠背的犬尾,习以为常的缠绕上去,绒尾不爽的晃动了下,被蛇尾一把摁住,理直气壮的缠绕上去,活脱脱一副“逼良为娼”的恶霸行为。
花弥猛打了个哆嗦,迅速看向杀生丸。
倾长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视线垂落在自己的绒尾上。
分明是顾盼生辉的面容,但花弥只觉得冷汗直冒。
不动声色拉扯着自己不争气的尾巴,见他并没有怒气,花弥尝试若无其事,缓慢挪进屋,小心翼翼的问道:“杀生丸你还好吗?”
听到她的问话,杀生丸迟疑的、又透着点叫人住摸不透的深沉,微微颔首。
受不了对方着眼神的花弥背脊发凉,试图冷静:“……我哪里不对吗?”
杀生丸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盯看着她,眼中困惑不已。
她身上都是他的气味。
不止是气味,他们的妖力几乎没有任何排斥,但他不记得对方是谁,记忆都是断断续续。
模糊的,他脑海中闪过自己被蛇缠绕的画面。
在一棵高耸入云的古树上。
纠缠在一起的蛇和白犬。
花弥?
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杀生丸眼底似变得清明了一些。
花弥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坦白来说,她是有点怕和杀生丸对上,毕竟那可是一言不发就是干,走路只走直线,看不起弱小,特立独行,一心只有霸道之路的狗子。
比犬夜叉那种傻白甜可难搞多了。
犬夜叉可是被人类女人封印五十年,最后还能爱上对方转世的深情狗子。
换成杀生丸,破镜重圆?不,他会直接把人类给屠了。
这么一想,花弥觉得杀生丸的眼神更奇怪了,有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打量。
“杀生丸?”花弥不确定的又叫了一声。
恍惚回神,余光瞥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蛇尾,淡淡应了一声,“嗯。”
脑海中闪过一道声音。
【你的气味好好闻,我控制不住自己。】
瞳孔微缩,即使内心生出古怪,但面上依旧保持着贵公子的从容矜贵姿态。
所以——
杀生丸缓慢看向对方。
视线扫过和绒尾交缠的蛇尾,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慢悠悠抬头,看向在站在门口的花弥身上,似准备验证什么,薄唇翕合,声音清冷:“过来。”
嗯?
嗯?!
没想到杀生丸会叫自己,花弥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最后定格在:秋后算账四个大字上。
又觉得不对,毕竟她啥都没干,而且也算是救了杀生丸,以杀生丸的性格,不至于恩将仇报。
再说,她又不是奈落,她可没玩弄杀生丸。
壮着胆子,花弥走上前。
修长且白皙的手抬起,无比自然的圈住她的腰,稍一用力。
猝不及防的,她被杀生丸伸手抱住,好死不死,他的手搭在腰部和腹部鳞片和肌肤连接的敏感部位,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软,直接跌到他的怀中。
花弥:???
靠近后,他们的妖力毫无阻碍的融为一体,杀生丸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充满蛊惑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辛苦你了——”
这动听的声音,这充满磁性的低吟,花弥没骨气的后脊梁骨一软,直接倒在他的怀中,鼻翼间满是属于杀生丸的梅花香,满脑子都是:淦!淦!淦!难道杀生丸要以身相许!?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她真有点心动。
可能是屋内的温度太高,也可能是杀生丸的怀抱过于撩蛇,总之,她感觉自己的腰软的能够打蝴蝶结。
只觉得浑身燥热,热浪从她脖子往上窜,花弥估计整张脸都红的没眼看了。。
“不、那个——咱们——”也不熟,不用以身相许。花弥很想这么说,但现在抱着她的是杀生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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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她的发梢,指尖穿过她的长发,蓝白色的浅淡长发如绸缎般丝滑,落在她腰间。
抚摸着对方的长发,熟悉的气味,令杀生丸因为缺失记忆而略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稍微那么轻松了些。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极为自然的把她抱在怀中,用绒尾圈住她的腹部。
是一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拥抱姿势。
一般的示好也就算了,这明显就越界,而且这亲昵叫蛇胆战心惊,花弥都快怀疑这杀生丸要么脑子坏了,要么是假的。
后背一凉,再贪图美色,花弥也不敢窝在杀生丸怀中,迅速直起身。
惊悚的看向杀生丸,这妖力也没错,确实是杀生丸的妖力和气味。
但是……
这根本就不像是杀生丸吧!
难道是中邪了?
见她挣扎,杀生丸也没阻止,依旧是一派略带慵懒的闲适,薄凉的赤金色瞳眸落在她脸上,十足的耐心。
但是在花弥看来,简直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完了,果然还是尾巴的错吧?
花弥使劲扔刀眼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尾巴,只可惜,沉迷美色的蛇尾已经登堂入室,甚至尾巴尖尖都搭在了杀生丸的肩膀上,一副炫耀的架势。
看的花弥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这蛇命还能保住吗?
犹犹豫豫,“杀生丸……你对我……”
杀生丸该不会是暗恋她吧?
不是,她哪儿来那么大的脸。
难道是杀生丸想要玩弄她?哦,渣狗!
“你、我——”花弥表情纠结,绒尾圈在她的腹部,轻飘飘的扫过她没被鳞片包裹着的肌肤,有点痒,又有点酥麻,像羽毛在她身上扫过泛起一波波战栗。
又爽又难受,隔靴搔痒、望梅止渴。
等等——
现在不是脑子开车的时候,花弥猛然回神,双手搭在杀生丸肩膀上,居高临下看他,表情认真严肃:“你把我当什么了!”
“妻子。”
当杀生丸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
花弥震惊了。
杀生丸竟然是不要脸的人设吗!?OOC了吧!?
“……”不是,感情杀生丸真准备玩弄她啊!?
杀生丸说完,又撑着额角,慢悠悠补充了一句,半垂着眼眸:“有点记不太清楚。”
上一秒还震惊于杀生丸暗恋她,下一秒听到他这么说,花弥的嘴都成了O形,情不自禁的开口:“……失忆?”
杀生丸淡淡瞥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回答:“记得你。”
三个字,把花弥的吐槽堵在喉咙里,表情一言难尽,那她还真是谢谢你啊。
脑子里只剩下:好家伙,不愧是你。
百口莫辩,欲语还休的眼神不停刀向过于懒散的某妖,花弥确定了杀生丸脑子有问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别人失忆没老婆,你倒好,失忆给自己整了个老婆。
不愧是你啊,杀生丸。
与众不同。
12. 先婚后爱
此时此刻,摆在花弥身前有两个消息。
好消息:杀生丸醒了。
坏消息:他脑子坏了。
坏的有点微妙,一时间不知道这失的到底是失的哪门子忆。
真的有人失忆会给自己整个老婆吗?哦,不对,人不会,但妖会。
花弥古怪的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又看他一眼,继续欲言又止。
她非常清楚的记得自己向杀生丸自我介绍时,对方不屑且傲慢的姿态。
但现在……
花弥心底升起暗爽,脑子里生出一个念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一贯骄傲淡漠的杀生丸虽神态不变,但温柔抚摸总叫蛇生出一种被怜惜的错觉。
仿佛——他真的爱她——个鬼!
打死她都不信,果然还是失忆了外加脑子短路了吧?
狗男人不愧是狗男人,主打一个切换自如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花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吐槽,神态自若的靠在绒尾上,缓慢掀了掀眼睑,杀生丸并未理会她奇怪的表情。
手掌缓慢抚摸她腰间裸露的肌肤,手感细滑,再往下,是冰冷的蛇鳞,杀生丸自然的用绒尾圈住她的臀部。
蛇鳞摩擦着绒尾,温暖让花弥身体先一步浑身酥麻,就差举手投降。
确实,她很喜欢杀生丸那张脸,尤其是当他面不改色的说出“妻子”两个字时,她的心跳一点不夸张,一瞬间蹦到两百。
要知道,蛇类捕猎时的心跳速度也才50~100,可想而知,她是多激动——吓得。
但!
美色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她、花弥,惜命!
那可是杀生丸啊,等他想起来……
想象一下冷着脸的杀生丸,猛猛的打了个哆嗦。
花弥毫不犹豫,如果脑子正常的杀生丸看到“此刻的自己”如此“舔狗”的架势,她一定会被“扒皮拆骨”。
美色当前,努力维系岌岌可危的理智,撩人的梅花香不停往她鼻子里钻,试图软化她的意志。
腰软,尾巴也软,浑身骨头都酥酥麻麻,有一种飘飘欲仙的软酥酥的,温热细腻的手掌,缓慢抚摸她的脊背,再顺着脊骨往下,最后搭在腰臀处。
“……”
如此熟练。
如果不是知道杀生丸之前还是幼崽,和她一起蜕变,花弥绝对不信杀生丸是个纯情咖。
高冷归高冷,不代表禁欲是吧。
毕竟妖怪可没有人类的贞洁观,虽然说这个时代的人类也没啥贞洁观,战国又不像现代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现在的人类连饭都吃不饱,说什么忠贞不二可太扯了。
还是人类公主的时候,花弥都知道自己还未出嫁的“二姐”不止和将军有一腿,和隔壁的城主也有一腿。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作为妖怪,花弥血脉之中的本能,让她在挑选伴侣时,本能的会选择强者,而显然,杀生丸无论是血脉还是能力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强大、俊美、刚成年还是个干净的白犬,还是她曾经的一见钟情。
“……”嘶!花弥心动了,非常心动。
“那个杀生丸,其实——”花弥艰难开口。
美色当前,理智难平。
“嗯?”正在走神的杀生丸淡淡应了一声,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众多妖怪云集于结界之外,古树上盘旋的白蛇,漫天青雷……
微微蹙眉,他好似记起一些东西,比如,是有妖怪想要杀死他。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花弥试图曲线救国。
万一她直接说【我不是你妻子】,没了记忆,脑子有病的杀生丸冷笑一声,三分不屑、三分促狭、三分杀气、一分霸道的来一句【女人,你想当谁的妻子】
她怕自己会被雷的外焦里嫩。
咳咳,他要真觉得自己是他妻子,其实也不是不行。
被打断思路,杀生丸抬头看她,眼神有点像是看傻子。
被当做傻子的花弥:……
薄唇张合,字正腔圆:“花弥。”
“欸?”傻乎乎的应了一声。
杀生丸无视她愚蠢的样子,淡定的支着下颌,继续回忆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画面,微微眯着眼,赤金色的瞳眸半垂着,眼中杀意闪现。
而此刻的花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艹!杀生丸失忆了都还记得她叫什么啊?
这家伙该不会真对她一见钟情吧?
花弥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有点惊悚。
坐在绒尾之中,花弥内心千言万语化作沉重的眼神:“……你真觉得我是你妻子吗?”
再次被打断思路,杀生丸眯起眼,凉凉瞥目看她一眼,不怒自威,坐立难安的花弥瞬间老实。
手指缓慢摩挲她的侧腰,顺着力道把她摁在怀里,清清冷冷中透着些许温和的嗓音响起:“安静些。”
“……”耳朵怀孕了,还是三胞胎的那种。
这个温柔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啊啊啊!
比起人类喜欢以理智思考问题,妖怪更听从本能与欲望。
比如此刻。
被美□□惑住,瞬间折服于自己的欲望,目不转睛的盯着杀生丸那张过于俊美帅气的脸。
第一次看《犬夜叉》,杀生丸刚出场妥妥是个反派,但花弥依旧义无反顾的把他当男神,不为别的,就一点,她不仅看脸还是个白毛控。
而此刻,杀生丸抱着她,姿态散漫,神情透着慵懒的散漫,比曾见过的淡漠疏离更为撩人。
纯白透着蓝色暗纹的蛇尾蜿蜒着卷上他的手腕,在阳光下泛着独特光泽的鳞片泛着光,花弥似被蛊惑,缓慢靠近,正在沉思的杀生丸眼眸微动,手掌微微用力,干脆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花弥选择从心,面不改色的身体前倾,发尖泛着淡蓝的白发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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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散落在他胸口。
她听到心跳声。
属于杀生丸的心跳。
清楚的感受到来自杀生丸的压迫感,从她的视角往上看去,棱角清晰的下颌线,半隐藏于黑暗中晦暗不明的俊美面庞。
“……”不怪她的。
她颜控。
察觉到她的目光,杀生丸垂眸,微微低头。
纤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他的瞳眸,睁开时,清透漂亮的赤金色兽瞳毫无阻碍的与她对上。
僵住。
本能的想要移开目光,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维持原样,视线最终落在他的瞳眸上。
没有刺骨的冰冷,更没有厌恶和杀意,平静到无波的漂亮瞳眸之中是她的倒影,杀生丸缓缓低头,距离被无限拉近,让花弥本就有点打结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怎么?”他问,声音平静如水,眼中没有往日的冰冷,即使没什么情绪起伏,也会叫人觉得温和。
片刻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花弥。”
当薄唇翕合着叫出她的名字,从胸腔中带起的震动,花弥的大脑仿佛运算过载,轰的一声,连带着身上的鳞片都跟着炸鳞。
她用力闭上眼,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几分。
这谁顶得住!!!
温柔系杀生丸!
人随脚走,路由心生
花弥跪了,在美色的诱惑下,瞬间支棱,不就是当老婆吗!?
她是!她就是!
谁说她不是,她跟谁急!
等杀生丸想起来,那也是他自己强逼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被逼的,没错,她才是受害者。
如此一想,花弥瞬间腰不软,脊梁骨都硬了不少,主打一个理直气壮。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花弥瞬间抓紧杀生丸的衣襟,仰头看他,语气无比肯定,“没错,我就是你老婆!”
杀生丸眼中闪过一抹狐疑:老婆?那是什么?
选择从心的花弥美滋滋且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中,肆意的在杀生丸身上沾染上自己的气味。
迅速制定下作战计划,花弥决定妖生苦短,及时行乐,等杀生丸恢复记忆,她再跑路。
见她突然老实,杀生丸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继续思考另一件事,他总觉得袭击他的那些妖怪有他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似乎触手可及,但细想又捉不到,眉宇间闪过一抹烦躁,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她腰部的鳞片上剐蹭。
深陷于温暖和梅花香之中的花弥则昏昏欲睡。
绒尾舒展开,从里到外把她容纳住,连带着那粗壮修长的蛇尾也尽数容纳。
她的身上,蛇尾比花弥的动作更快一步,遵循本能的缠绕住杀生丸的绒尾。
赤金色瞳眸扫过交缠在一起的尾巴。
柔软的绒尾以及冰冷的蛇鳞交织。
看到这一幕,杀生丸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她果然是自己的妻子。
13.喝酒发癫
不知道杀生丸这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弥权当他脑子坏了。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厚厚的雪上,空气中沉浮着金色尘埃。
村落里的半妖陆续出门,寂静的村庄变得热闹,虽然是猫冬,但依旧有不少事要做。
听到动静,埋在绒尾中的花弥探出脑袋,眼睛的部位被一层透明的膜包裹住。
蛇有眼膜,花弥也有,白色半透明的一层,她浅睡时不会闭眼,而是用眼膜覆盖眼睛。
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时间“醒来”,花弥打了个哈切,直起身,手指触碰到不属于自己的柔软尾巴,一扭头,就看到沉睡中的杀生丸。
对于多了个“丈夫”,花弥本蛇是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
但现在,突然看到被自己尾巴缠绕住的杀生丸,心情又变得古怪。
在杀生丸昏迷时,蛇尾也没少把他当取暖器,现在和那时候也没什么区别,但花弥微妙觉得区别很大。
难道是因为杀生丸的“告白”?
一想到对方是在记忆混乱的状态下告白,就……非常微妙。
思来想去,她凑过去,戳了戳杀生丸。
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肩膀,被攥住,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冰冷的指尖。
沉睡的杀生丸掀开眼睑,眼底一片清明,赤金色的兽瞳扫来。
从窗户里透出的阳光恰好落在他身上,沉浮着的尘埃把他也染成金色,连带着,他眉宇间的神情似乎都温和几分。
心跳莫名快了一拍,花弥升起新的念头:完蛋,她脑子也要坏掉了。
想要错开视线,又觉得先移开视线好像就是认输了一样,妖怪这该死的胜负欲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故作淡定的询问:“杀生丸你要一起出门吗?”
“你去吧。”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杀生丸松开她的手,绒尾搭回他的腹部,深陷于绒尾之中,再次阖眸。
花弥故作冷静的走出门。
被风冷吹了一脸后,依旧有一种游走在云端的轻飘感。
走出木屋,她盯着自己刚刚被杀生丸握住的手,又摸了摸耳朵,她突然就知道为什么有人声控了。
盯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陷入沉思:原来,见色起意这事这么简单。
……她真该死,竟然对失忆的杀生丸见色起意,还想用尾巴把他捆起来,酱紫酿紫,思想浑浊,糟糕!
你是一条糟糕的蛇!
花弥心底唾弃自己两秒。
但很快,花弥就自我说服了:见色起意是妖怪本性,说明她性取向正常。
冬日的阳光看起来灿烂,照在身上毫无温度可言,离开杀生丸的绒尾,花弥周身温度直线下降。
虽然这个冷并不会影响她,但蛇讨厌冷是刻在血脉中的。
她有点后悔出门了。
“花弥大人~”活力四射的花闪亮登场。
浑身毛茸茸的,就算只穿着单薄的甚平(类似于夏日的浴衣)也丝毫不惧冷。
蓬松的淡黄色的尾巴在空中晃悠。
花弥的蛇尾无比自然的贴了过去,绕着她的尾巴和毛茸茸贴贴,一副把花当做人形支架的架势。
对于自己这个过分有主见的尾巴,花弥在感受到暖意后,由衷点赞。
好在,花也很喜欢蛇尾,快乐的把尾巴尖尖抱在怀里。
她今天背了个竹篓,准备采摘冬菜。
往村子外走去,今天出来采冬菜的半妖不多。
昨夜的雪下的很厚,半妖们会重新修固屋顶,以免晚上屋子被风雪压塌。
“花弥大人喝酒吗?”走在路上,花好奇询问。
“喝酒?”
花开心的说道:“山谷里有酿酒的地精,可以用冬菜换一些酒,大家都很喜欢。”
喝酒啊,冬天喝酒很舒服。
花弥有点心动,“可以用猎物换吗?”
“只要是食物都可以。”
得到肯定,花弥盘算着等下去搞一只野猪换酒。
采摘冬菜的地方,其实就是之前泡温泉的地方。
因为温泉连接地热的缘故,这里温度高,雪融化的快,即使是冬天依旧郁郁葱葱。
所谓的冬菜就是各式各样的野菜。
大大小小有数十个温泉,温度最高的有八九十度,温度最低的也有二三十,村里人在秋天的时候会在这稍微平坦的地方开垦一些土地,撒上一些种子,冬天可以来摘。
花放下竹篓,拿出里面的小锄头开始挖菜,懒癌犯了的花弥已经遵循本能,找到最适宜的温泉泡了进去。
舒爽到浑身的鳞片跟着一起炸鳞。
双手搭在石头上,感叹道:“这里还真不错。”
远处是雪景,近处烟雾缭绕的温泉。
舒适~
“花弥大人~这个很好吃~”花从地上拽出一截类似于萝卜的菜,洗干净土,递到花弥嘴边,满眼期待。
身为一个成年人,被小朋友照顾……
花弥深感愧疚,接过后,礼尚往来,直接用石头弹了个倒霉的鸟,卷着递给花:“这个给你加餐。”
花欢呼一声:“晚上可以给夕婆婆炖汤喝了~”
“说起来,花你多大了?”泡在温泉中,花弥依稀记得之前花提过自己可以生孩子,但这个年代,女孩子十二三岁都能嫁人,十五六岁就能生娃,实在没什么真实感。
花停下,掰扯着手指,过了会儿:“78岁了!”
“噗——”花弥喷了。
除去睡觉的时间,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花大。
“花弥大人怎么了?”花疑惑看她。
花弥沉默,总不能跟她说:爱幼变成尊老,让她心情复杂。
“不,没什么。”一脸沉重的花弥趴回圆润的石头上,只要她把花当孩子,她就还是个孩子!
没毛病。
说服自己后,见花还有好一会儿,眼睛上覆盖了一层薄膜,闭着眼小息。
不知道何时起,周遭的雾气变浓。
氤氲而起的水雾,淡淡的酒香融入其中。
花坐在草地上,抬起头,尾巴晃得厉害,脑子也有点晕,嗅了嗅,感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跟喝醉了酒似的,往后一仰,醉醺醺的趴在地上睡过去。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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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是察觉到不对劲的,但是这酒气不浓又好闻,也没感受到危险,所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醉醺醺的躺在温泉水里。
化作蛇形,开心的晃悠着尾巴,醉的不知天上水,砸吧砸吧嘴。
“老大老大,这里有蛇的味道。”
“哇!好大的蛇!”
“可以吃好久!”
“我们弄回去吃吧!我想吃烤蛇肉!”
从石头后面钻出数个不足巴掌大的地精,盯着躺在温泉里的大蛇,垂涎欲滴。
庞大蛇首从水中钻出,白色鳞片被晕染出粉色的光泽。
“啊啊啊啊——”
地精们爆发出史无前例的高亢尖叫。
醉醺醺的花弥嫌弃他们太吵,用尾巴敲他们脑袋。
一敲一个不吱声,还蛮好玩,谁叫的最大声敲谁,蛇尾乐此不疲。
被敲了满头包,几只地精终于悟了,这家伙是看谁的声音大就敲谁。
花弥脑子晕乎乎的,但敲地鼠一敲一个准。
地精被敲得嗷嗷叫。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大人——”
“呜呜呜——我们真的错了。”
“蛇神大人我们错了!”
只要跪的够快,就没妖能弄死他们。
“酒——给我拿酒!”森蚺重新化作半人形,醉醺醺的眯着眼。
毒牙溢出的毒液直接把地面灼烧出一个坑。
地精吓得纷纷后退,迅速把酒送上。
意识不太清醒,但脑子还算好用,花弥用尾巴卷着睡着的花,一边喝还不忘把剩下的酒一起打包,晃晃悠悠的准备回家。
……
满身酒气。
本该沉睡的杀生丸在花弥进屋的一瞬苏醒过来。
视线扫过跌跌撞撞,仿佛不会行走的蛇尾。
杀生丸淡定看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
尾巴都醉的打结,花弥抬头,醉醺醺,晕乎乎,又闻到香喷喷的味道,超大声告白:“男神!我肥、肥来了!”
“嘿嘿嘿——”
再次傻笑。
杀生丸微妙的往后仰去。
只要胆子大,男神睡身下!
“男神,我想、碎、碎你。”卷着大舌头、蛇尾贴过去,又把脑袋靠过去。
本能的想要把身上的家伙扔出去,但花弥的速度更快一筹。
比之清醒时更为敏捷,她直接摁住杀生丸,眨眼间,衣襟就被扒开,线条分明的白皙胸膛半隐半漏,银发铺陈在肩膀处,肌肤白如雪。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看向趴在他身上,用脸蹭胸肌的半蛇。
醉傻的花弥睁着雾蒙蒙的眼,仰着头,蛇尾缠缠绕绕,抵在他的下腹,声音软绵:“好大。”
“……”杀生丸的表情瞬间黑了。
紧接着花弥嘿嘿笑了两声,又接了句:“我喜欢大的。”
杀生丸:……
“老公,快来行使你身为男人的责任!”醉醺醺的花弥兴奋抬头,语气无比嚣张,充满了迫不及待。
“快来!”
杀生丸:?
14.随便的蛇
感受到痛,花弥瞬间酒醒。
恍惚回神,她的脖子上缠绕着一圈绒尾,绕着她的脖子收紧力道,没到生死关头,但能叫妖收回理智。
手下的触感也很诡异。
温热、富有弹性。
僵硬的低头。
她看到一双带着杀气的兽瞳以及……凌乱破开的衣襟。
胸肌真漂亮。这一念头一闪而过。
很好,发生了什么?
她在哪里?
脑子好晕。
犹如宿醉后的断片,花弥冥思苦想,情不自禁的呢喃,“……完了,我脑子该不会也坏了吧?”
这个家有一个妖脑子坏了已经够了,在这种事上,不需要成双结对!
眼看坐在他身上的家伙迟迟不肯下去,即使告诉自己,对方可能是到发情期,但杀生丸内心依旧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杀生丸,何曾被硬上过!?
哪怕是妻子也不行!
压下脱口而出的【滚】,杀生丸表情阴沉难看。
回过神的花弥僵硬看他一眼,对方神色冰冷,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鞭子,给她来一场“爱的鞭挞”。
晃神的一瞬,猛打了个哆嗦,迅速用妖力把剩余的酒气蒸发。
视线彻底摆脱重影,看清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后,花弥瞬间脑子不晕了,水蛇腰也不扭了,全身上下死死绷紧。
因怒气而显出一丝薄红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她的脑子竟然还能开个小差,危急关头,脑子里冒出响亮的歌词: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错~
该死的,这个时候为什么她脑子里全是歌词。
眼见她一动不动,杀生丸瞳色幽暗,那双手还搭在他敞开的衣襟上,额头绷起青筋,杀生丸冷声道:“下去!”
下去?花弥回神,视线落在左右敞开的衣襟上
看架势,她刚刚扒衣服的架势相当熟练。
是的,扒。
凌乱的左右敞开,里衣也乱七八糟,花弥除了“扒”想不出其他词。
咽了咽口水,这线条分明、健硕结实的胸肌,全身的肌肉透着白玉似的温润感。
……想亲亲。
还真别说,杀生丸妥妥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神仙身材。
持续走神。
“还没看够?”不知为何,怒气抵达一定程度,杀生丸反而淡定了,他压了压眉梢,嘴角向上勾起,勾勒出一个可以被形容成“惊艳”的笑容。
花弥一眨不眨的看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怒极反笑。
不怕杀生丸冷脸,就怕杀生丸微笑。
冷脸可能一鞭子抽死,而微笑……想想一下奈落的下场!!!
得罪一直死心眼的白犬的下场是什么,奈落已经充分说明了!
心慌得一批,面上足够乖巧,默默移开,蛇尾巴挪了挪,继续挪了挪。
离开时蛇尾触碰到一个明显的凸起。
凸起?
Q弹的凸起。
花弥诡异的沉默,移动速度更快,堪比瞬移。
明明是被压在身下,但杀生丸的姿态依旧透着优雅的从容不迫,让平静下来的杀生丸更像是掌握主动权的上位者。
眨眼间,花弥猛地窜到一旁,标准的土下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非礼您。”
气血翻涌,想到刚刚诡异的触感,热浪一个劲的往脸上窜,平息片刻,花弥抬起头,虔诚开口:“除了脸,您随便揍行吗?”
金色的兽瞳眼底一片幽深。
花弥妖力翻涌,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以杀生丸那凶残的性格,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打脸被人看到,不太好解释。”
“万一被误会成家暴,有损您威武的形象。”花弥小声蛐蛐。
主要是,打人不打脸!
杀生丸躺在绒尾上,抬手捏着她散落的长发,在指尖打转,从舌尖转悠一圈,吐出三个字:“不继续?”
但他的眼神,分明写着:再继续,杀了你。
诚然,妖怪对于快乐的事,并无太多规矩,比人类更为随意。
只要足够强,就可以享受优先择偶权,这一点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一样,只不过是对于强的定义会有些许变化。
杀生丸自认为自己是强者,而身为强者,被压在下面,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拥有十二道妖纹,血脉堪称白犬最强的大妖,竟然被压在下面!
空气中的妖力以肉眼可见的架势变得浓烈,余光偷偷瞥去,花弥觉得他尾巴在炸毛,根根竖起的那种。
“……”完了,杀生丸果然想杀她。
再瞥一眼。
嗯,就算是隔着宽松的灯笼裤和衣服也很明显。
她现在不怀疑杀生丸性冷淡了。
她现在怀疑杀生丸是苦行僧了。
这都能忍,他还有什么不行的!
花弥颤颤巍巍的低头,死死低头,一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心里蛐蛐:说好的是老婆,结果摸摸胸肌都勃然大怒,狗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安静片刻。
“过来——”淡漠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透着低沉的压抑。
满脸惊恐的抬头,花弥瞧见他眉宇间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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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志气的咽了咽口水。
阳光透过头顶的窗户,毫无阻碍的照在杀生丸身上,被金色浮光所笼罩的俊美面庞,那凌乱的衣襟中忽隐忽现的胸肌。
陌生情绪席卷而来,花弥有一种大冬天吃薄荷叶的感觉,从头到尾倍感清凉,从后背细细密密的泛起无数鸡皮疙瘩。
这要是真上去,那岂不是真的要成死蛇?
诚然,花弥内心是这么想的,但是——
她上去了。
美是客观的,审美是有主流的,但杀生丸,从里到外,都点在了花弥的审美与性癖上,以至于即使怕的发怵,花弥还是带着点回味。
可恶!
刚刚晕的太厉害,忘记胸肌到底是什么手感了。
花弥磨磨唧唧的蹭到杀生丸身边。
杀生丸突然俯身,凑到花弥身前,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花弥有点晕,晕男色。
难道杀生丸想开了,准备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有贼心没贼胆,花弥吓得一动不敢动,碰一下他都炸毛,真来了,估计离她的死期也差不多了。
爱情诚可贵,若为生命,扔下水沟都行。
花弥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委婉拒绝。
那张漂亮的薄唇似乎凑近她的脖子,呼吸轻轻洒在她的脖颈处。
“地精的味道。”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杀生丸掀起眼睑,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僵着上半身,拼命往后仰,一副“我不从”、满脸不情愿的模样。
“……”原本没想做什么,但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心情骤然不爽。
花弥闭着眼,一副“我宁死不从”的架势,心想要是杀生丸强上的话,假意同意,再伺机逃——
欸?
他刚刚说什么?
“地精?”回过神的花弥傻兮兮的看他,跟着重复了一遍。
“你刚刚说什么。”杀生丸的笑容越发艳丽妖娆,手指捏着她的下颌,视线被迫与他的兽瞳对视上。
花弥:……哦,完蛋。
“不是随便的蛇?”音调带着点难得的温柔似水,但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靡靡之音,比花弥更像阴冷爬行的蛇。
杀生丸居高临下看她。
绒尾直接摁住蠢蠢欲动的蛇尾。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花弥脑子运转从未如此速度,满脸真诚,发出舔狗一般谄媚的声音:“对你可以随便。”
杀生丸压着眉梢,直直看她片刻,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呵。”
花弥:……靠,他什么意思!
15.深夜墙角
蜕变结束后,大妖并不需要每天进入深度睡眠,多数时候,只是闭着眼小息,俗称打盹。
打盹时,依旧保持对外界的敏锐,妖力会形成看不见的气场来感知周遭的一切。
黑夜,本该是万物寂静的深夜。
屋内,苍蓝的兽瞳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躺在杀生丸身侧的花弥直起身,屋内,榻榻米中央的火堆发出声响,是燃烧木头时发出的噼里啪啦。
本该万籁寂静的深夜,响起古怪的低吟,转瞬即逝。
错觉?
但很快,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一回,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有人在尖叫。
疑惑抬起头,视线扫过窗外。
空中飘着雪花,没有月光,窗外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
本该警惕的杀生丸还在沉睡,才结束蜕变,体内妖力斑杂,还没来得及彻底吸收,需要依靠深度睡眠转换。
咿咿呀呀的声音断断续续,比较之前还带着痛苦的低吟,像是被人刻意压制。
空气中并未捕捉到陌生的妖力和气息,陆陆续续又传出压抑着的声音,似痛苦的哀嚎,因为有结界的阻挡,听不太清楚。
难道是有人遇到危险了?花弥不确定,抬头嗅了嗅,夹杂在清冷的雪中,确实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作为一位有信用度的蛇,既然答应了村长夕要照顾村子,花弥自然放在心上。
趴到窗边往外看。
盖在身上的绒尾从蛇鳞上滑落,蛇鳞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温度迅速流逝,蛇尾尖自然的勾搭住绒尾,给自己裹上。
在窗边趴了会儿,这回花弥听清楚了,外面确实有声音。
咿咿呀呀,不明所以。
当机立断,拖着不愿离开的蛇尾,花弥起身推门而出。
冷风一吹,整个蛇都不好了。
深夜,万物寂静,细碎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扑面而来的风雪冻得花弥一哆嗦,真想变回狐狸模样,最起码有皮毛,不怕冷,比蛇鳞好多了。
不耐烦的甩着尾巴尖尖,在雪地留下一道道划痕。
蛇果然讨厌冬天,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敢夜闯入她护着的村子。
大晚上出门干活,花弥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尾巴啪嗒雪地的速度变快。
出了结界,听得更清晰了,断断续续,变得节奏感极强。
抑扬顿挫、连绵起伏。
左边叫两声,右边叫三声。
跟打擂台似的。
站在大雪纷飞间的蛇在听清楚声音后,呆住。
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震惊,再变成难以置信。
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又不知道指哪儿好,整个妖都透着一股风中凌乱的麻木。
花弥:淦!?
什么情况!
这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混杂着女人的低吟和男人的粗吼,就算是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花弥成功——炸鳞了。
意识到是什么,从脖子往上飞速蔓延到脸上的绯色,尾巴盘起,欲言又止。
俗话说,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
但!
现在明明是冬天才对吧!
这个夜间活动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知道的是在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暴,这些人难道是在比声音大吗?花弥烦躁的甩着尾巴,一秒都不想多呆,蛇都不好意思多听。
僵硬的转身,准备当自己从未来过。
一回头,茕茕孑立的大活妖站在门边,大晚上的一身白衣,吓她一激灵。
“杀生丸?”连带着声音都走了调。
本该睡觉的杀生丸出现,还站在她身后,姿容艳丽,神情寡淡。
雪模糊了他的面容,耳边再次传来的声音让她回神。
倒吸一口冷气,嘶,杀生丸为什么会在这?
花弥瞬间意识到,这家伙可能早就听到了,毕竟,白犬比蛇听觉更好,肯定听得更清晰,也就是说,杀生丸不止是听到了,也可能是360度高清入耳模式。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来一句“咱们回去睡觉吧。”
鬼知道杀生丸会不会把自己这个“睡觉”误会成动词。
而且白天她还对杀生丸酿紫酱汁……
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花弥僵硬扭头,视线落在满脸清冷感十足的杀生丸。
视线克制不住的想要往下看看,毕竟……应该不会有反应吧?花弥不确定的想。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
花弥不开口。
这架势,多么像是她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听墙角。
绒尾顺势搭上她的腰间,蛇尾羞答答凑过去,全然不顾本体的死活,纠缠在一起。
她、堂堂蛇妖。
杀生丸,堂堂犬妖。
风雪肆意的大晚上,站在屋子门口,四周是人类此起彼伏的高亢声音。
这算是被迫听墙角吗?
开什么玩笑,她不要脸了吗?!蛇尾扣地,花弥张嘴,想着如何开口解释,这就是一场误会,她绝对没有大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听墙角的爱好。
“那个杀生丸、其实我是以为……”
杀生丸面不改色,低下头,纯白细长的睫毛掩盖住瞳眸中的颜色,双手交叠与狩衣之中,再抬头时,神情寡淡,丝毫没有被这咿咿呀呀的声音打扰。
平静到,格格不入。
花弥想要解释的念头莫名消失,脑海中冒出另一个念头:其实杀生丸是性冷淡吧?
一副……性冷淡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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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她这粗鲁的用词,但她觉得,除了“性冷淡”,在如此激烈的环境下,不说被挑起念头,连尴尬情绪都没有,对方一定是个神人,当然,也可以是神妖。
“过段时间吧。”杀生丸开口,唇瓣翕合,声线平和。
心底正在怀疑杀生丸是否性冷淡的花弥听见他的声音,本能的抬起头,冲着他眨眨眼。
什么?
什么过段时间?
不等她理解,杀生丸抬手,手掌搭在她的脑袋上,波澜不惊的口吻:“回去吧。”
说完,率先往屋内走去,纯白的振袖被冷风掀起,狩衣上的梅花纹路依旧惹眼。
花弥盯着他的背影,脑海中不停闪过他刚刚的话。
【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
等——
鬼使神差的,这句话,搭配上现在的场景,莫名的她好像就懂了杀生丸是什么意思。
等下,杀生丸说的过段时间该不会是□□吧!?
脸色瞬间扭曲,一口气没提上来,花弥差点哽过去。
所以,杀生丸难道是以为她想要了,所以大半夜跑到外面听听墙角,吹吹雪?降降温?
妖生形象荡然无存,花弥被雷的外焦里嫩,很想冲过去,摁住杀生丸肩膀使劲摇一摇,再跟他科普一下:女人是不需要物理降温的!女妖也是!
一言难尽的盯着杀生丸的背影,他已经走到木屋门口,忽然转头。
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彼此间夹杂着风雪,花弥依旧清晰的看到他那张过于精致的脸。
杀生丸没说话,但花弥觉得他在等她。
蛇尾比大脑先一步动作,迅速滑了过去,腹部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印痕。
回到屋内,热浪扑来,夹杂在鳞片上的雪瞬间融化,顺着鳞片缝隙滴在地上,被她用妖力烘干。
再抬头,杀生丸已经重新躺在绒尾上,合着眼,似在休息。
想到刚刚的误会,花弥决定还是要洗刷一下自己的清白,迅速凑到杀生丸面前,认真严肃:“我是以为有妖怪混进来了,所以才出门看看。”
不是去听墙角的!!!
听到她的声音,杀生丸又睁开眼。
平静的与她对视,视线落在她积了雪的长发上,抬起手指轻轻扫过,温暖的体温让花弥冰冷的肌肤打了个哆嗦。
他淡淡应了声:“嗯。”
面对某妖过于淡定的情绪,炸鳞的花弥显得有点“无理取闹”。
深吸口气,花弥把尾巴盘起来,又拿着杀生丸的绒尾给自己盖上,作势准备睡觉,睡之前还不忘再次声明:“我真的什么都没想!”
“……”
“真的!”
“……嗯。”
花弥:……该死的,怎么感觉越说越觉得像是在掩饰。
16.全部吃掉
关于花弥对杀生丸是否带有不可明说的想法,那肯定是有的。
毕竟她是妖怪,又不是和尚。
妖怪的血脉放大了本性,而妖怪从不掩饰自己的欲念,所以,花弥非常痛心的承认,她对杀生丸有非分之想。
最重要的是!
杀生丸那张脸,就踩在了她的X癖上!
不需要了解对方内涵,单纯靠那张脸就足以吸引花弥的注意力。
“真的进行负交流,等杀生丸想起来的时候……”花弥默默打了个冷颤,她有预感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妖。
为了美好的往后余生,花弥选择把这个念头压下,继续当个清心寡欲的蛇。
阳光正好的午后,花弥懒懒散散的躺在木屋顶上,垂着尾巴,阳光落在鳞片上,时不时翻个身,力保每一片鳞片都能都均匀的晒到太阳。
这里已经成为她晒太阳的必备场所。
可能是最近过于惊心动魄,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总之,睡午觉的花弥做了梦。
……
【嗯哼,想对我随便?】
惯来淡漠的杀生丸一改往日的冷淡,依旧是最经典的倚靠在绒尾上的姿势,但他此刻的神情浓艳且绮丽。
贵妃榻上,杀生丸神情慵懒,微微扬了扬下颌,眼尾微挑。
细长漂亮的瞳眸之中倒映出她的面容,宽松的直衣敞开着,露出漂亮的胸肌线条。
缓慢坐起身。
长发散落于肩膀,见她失神,杀生丸勾起嘴角,伸出手指勾了勾。
花弥内心只剩下两个大字:我曹!
目光落在他身上,看清他打扮后,犹如过电般,浑身酥麻,僵硬不已。
颀长的身影,松松垮垮的羽织占据大半张贵妃榻,绒尾垂落于地板上,浅浅挡住重点部位。
而他只有上半身披着纯白直衣,单薄的直衣下什么也没。
硬实紧绷的胸肌变得更清晰了,甚至能够隐约看到淡淡的粉色。
“过来——”
冷淡的口吻,透着一股诱人。
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花弥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选择被蛊惑。
蛇尾变作双腿,一步步往上踏去,窈窕婀娜的身姿摇曳着,神色不掩蠢蠢欲动。
“杀生丸~”尾音上扬,透着蠢蠢欲动的兴奋。
原本还算宽敞的贵妃榻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拥挤。
她跪在软榻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卧躺着的杀生丸。
银白霜发散落,朦胧而又冰冷的兽瞳染上绮丽的色彩。
压了压眉梢,杀生丸扣住她的腰,往下一用力。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坠。
上半身靠近杀生丸的胸膛,双手撑着,维持彼此间的距离。
腰拱起,翘着臀。
视线对视上,愣愣看了几秒,花弥嘴角向上,伸出手臂,维持着本体的柔韧,缠绕住杀生丸的脖颈,凑近。
彻底打破所谓的安全距离。
交错连绵的呼吸声,苍瞳般的眼眸之中倒影出撩人的目光。
她低头,唇瓣一张一合,宽松的衣衫挡不住任何。
性感又撩人。
印上了他漂亮的唇,呼吸声犹如风,在他脸颊上轻拂而过,张开唇含住他的唇珠,舔过唇瓣,缓慢且温柔。
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馐。
舌尖描绘着属于他的轮廓,缓慢撬开,淡淡的梅花香逐渐浓烈。
倏然,杀生丸摁住她的后脑勺,反守为攻,汹涌且强悍的把她压下,不再任由她玩闹,猛然衔住她后退的舌尖,强硬的撬开她开启的唇瓣,长驱直入,勾住舌尖不让她推开。
比蛇尾更方便的腿坐在杀生丸的腰上,夹住他的绒尾。
夹住他的胯,本体的鳞片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忽隐忽现,娇态肆意,眼眸似水染上一层薄雾般漂亮的色泽,保留着属于蛇的本性,她俯身贴近。
呼吸变得绵长:“杀生丸~”
双腿缓慢磨蹭。
赤金色兽瞳缓慢掀起,喉结滚动,睨她一眼,只听到她缠绵柔软的声音,“要继续吗?”
继续?
杀生丸发出短促的嗤笑。
满脑子都是他,迫不及待的花弥勾起他的手。
千娇百媚的睨他一眼,带着欲语还休的娇态。
把他的手搭在胸前。
杀生丸愣住,身体僵硬一瞬,连带着肌肉都绷紧,咬了咬腮帮子,一丝丝痛感把理智拉扯回来。
逐渐泛起猩红的瞳色也退去。
从指缝中溢出的软肉。
视线往下,视觉效果显得更加刺激,杀生丸眸色骤然变得深邃,花弥不由自主的挺胸,盈盈一握的腰身凑近,娇娇媚媚的勾住他的脖子:“痒~你摸摸~”
迷离的水润眼眸,她主动伸出舌尖,抚过他的唇,平躺任欺的杀生丸。
手掌撑在他的胸前,指尖顺着他的胸肌来来回回描绘,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颌。
手指往下拂去。
闷哼声响起,杀生丸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獠牙。
一抬头,瞧见趴在自己怀里的家伙,有着猩红的眼尾上扬,舌头根含了糖似的,甜的腻人:“喜欢吗?”
“嗯。”随着她的动作,杀生丸的兽瞳瞬间变冷。
无人在意垂落的衣摆。
辗转悱恻的吻,她整个人都被杀生丸抱在怀中,两妖间的距离都快成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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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弥怕自己掉下去,扯着他的衣襟,本就宽松的直衣,被她扯来扯去,瞬间就不成型了,要掉不掉的挂在杀生丸的身上。
秀色可餐、食也色也。花弥脑子里立刻闪过这两个词,兴奋的不行,要不是尾巴变成了腿,高低得竖着摆两下。
骑在杀生丸的跨上,眉宇透着娇态,气势十足,捏着他的下颌,声音透着蠢蠢欲动:“今天~要把你全部吃掉~”
话音刚落,屋内的杀生丸猛然睁开眼。
呼吸变得急促,视线落在窗户边垂落下的蓝白蛇尾,眼神逐渐变得凶残,犬尾冲出窗柩直接抓住蛇尾,毫不收力,直接往下一扯。
“砰——”
对杀生丸的妖力毫无防备,花弥直接被从屋顶拽了下来。
这点高度对妖怪来说连疼都没有。
但美梦显然被打断,花弥茫然的从雪里坐起身,茫然的看着挂在窗户上的绒尾,又看了看自己相当没节操的尾巴。
蛇尾还羞羞答答的想要凑过去,被犬尾拍开。
花弥脑子里还残留着风花雪月,乍一看到绒尾,心虚直接写在脸上。
别说,还真别说,睡梦中的杀生丸真是秀色可餐啊,花弥舔了舔舌头,看到犬尾张开,又瞬间心虚,甩了下尾巴,把自己埋进雪里。
冷静一下,她这波澜壮阔,此起彼伏的内心世界。
杀生丸没动。
视线冰冷的落在自己脐下三寸,男性被挑起兴致,可比女性难受。
按理来说,他们明明是夫妻,就算是真的也是顺理成章,但杀生丸总觉得不对劲,他似乎对于对方的身体有些……不适应。
脑海中闪过刚刚的梦境,似有若无的香味似还萦绕在鼻翼间,对于敏锐的犬妖来说,绝对是折磨,杀生丸深吸口气,只觉得气息又跟着不平起来。
第一次蜕变之后对于妖怪来说就属于性/成熟,难道是发/情期?
并未经历发情期,杀生丸不太确定,但目前来说,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呼吸逐渐放平。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扫过窗外,杀生丸扫了眼下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淡定的站起身,从面上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失态。
走到床边,看到就快钻到雪里的蛇,杀生丸压了压眉梢,眉宇间闪过一抹烦躁,绒尾比他动作快一步,直接把某个软若无骨的蛇拎起来。
花弥还晕晕乎乎的,有点想继续睡,再续前梦,身体又有点燥热,在雪里降降温。
结果还没等脑子降温,就被卷吧卷吧的拎了起来。
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窗户边,自带美颜的杀生丸。
花弥歪着脑袋,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冲着他露出甜甜笑容:“我们继续呀——”
17.想要子嗣
做人难,做蛇更难。
花弥自觉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杀生丸最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跟着心惊肉颤。
差点以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梦。
蛇生艰苦,花弥叹气,白犬的心思太难猜。
“……不愧是战国,处处透露着危机啊。”花弥止不住的感叹。
一连数日,花弥吃不好、睡不好,忧心忡忡。
被杀生丸盯上,无异于被大型肉食系野兽盯上,至于跑路?没看到人家奈落跑的多积极,但可惜,杀生丸追的也相当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连遛弯都不遛了,专注的追奈落。
这要是奈落性别一换,又是一对叫人磕爆CP组合。
花弥可不觉得自己有奈落能藏,更不想在战国和白犬上演一出: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霸总套路。
一想到这,花弥胃疼。
好在,杀生丸目前为止需要用睡觉来梳理妖力,两妖正儿八经面对面的时间并不多,让她勉强算是松了口气。
希望某妖苏醒之后记忆恢复。
花弥觉得,男神这种生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所以妻子这个设定不适合她。
趴在木屋的屋顶上,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霜雪,花弥再次大叹气,“欸——”
自从发生了非礼杀生丸事件后,作为一个拥有正常三观的蛇,她已经尴尬到蛇尾抠地。
最奇怪的是每晚睡觉,她都是盘在杀生丸对角的角落,但早上醒来,她都搅在杀生丸的绒尾上,更可耻的是,蛇尾和绒尾交缠在一起的架势总让蛇想歪。
这两个尾巴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
她和杀生丸的关系都没那么密切,你们先行一步算几个意思!
她真害怕有一天醒来,自己的尾巴就把杀生丸给上了。
……上了。
花弥低下脑袋,她害怕,害怕的原因在于,她觉得这件事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
万一她真把杀生丸睡了……
嘶……
就在花弥怀疑蛇生,甚至思考要不要再找个房子,干脆“分居”保平安的时候,某个眼熟的村女出现,记忆力不错,花弥立刻回想起,对方就是让自己赐孩子的那位,貌似叫“彩”。
“花弥大人——”
“花弥大人在家吗?”
脸上洋溢着笑容,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彩捧着竹篓,出现在屋檐下。
花弥趴在房梁上,探出脑袋,“在这。”
顺着声音抬头,彩被骤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扬起笑容举着竹篓,露出里面的蘑菇,是晒干的那种干货蘑菇。
“花弥大人,这是我自己晾晒的一些蘑菇,请您收下。”她有些害羞的开口。
花弥看了眼,冬天这些干货都是珍贵的食物,花弥本身不需要这些食物,摇头:“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花弥大人请收下吧,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又一道声音响起,脑袋上顶着白色耳朵、穿着麻衣短衬的少年出现,身上还背着刚砍完的柴,走到彩身旁,满脸期待的看向花弥。
他们俩身上的气味很像。
额,是那种像,不是那种像。
是夫妻?花弥想着,目光看向那位狼少年,恍然大悟:原来彩的丈夫真的是狼半妖。
“而且——如果不是花弥大人赐福,我也没办法怀上这个孩子。”说着,彩满脸慈母笑的抚摸着肚子。
嗯?
嗯嗯嗯?
花弥瞬间支棱,带着颤抖的声音:“你怀了?”
肃然起敬的眼神投向了彩身旁正太脸的狼半妖。
人不可貌相,妖也是。
才短短几天……
嗯?短短几天?
“等下——”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反应过来的花弥直起身,白雪映衬着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疑惑的看向彩,视线落在她看不出起伏的肚子上。
“这才半个月吧?已经确定怀孕了吗?”两周时间现代医疗器材都未必能查出怀孕,她怎么知道怀了?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狼半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相当自豪:“是的,已经怀上了,再过两个月,花弥大人就能看到我们的宝宝了。”
“……再过两个月?”这个时间词是不是不对劲?花弥疑惑:“……不是怀胎十月吗?”
“那个、因为我是半妖啦。”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半妖的孩子出生时间和妖力有关,越强的妖怪需要的时间越久,像我的孩子应该两个月就能出生了。”
原来是这样。
花弥点点头,冒出新的问题,那么彩生下来的是人是狼?
说起来,犬夜叉生下来就是半妖,但是念地儿生下来更像是妖怪,还有犬夜叉动画中出现的牛头妖怪,白天是人,晚上是妖怪。
总的来说——
人类和妖怪能生出什么,就跟开盲盒似的。
花弥无比好奇,想问来着,但看到那对小夫妻满脸珍视彼此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这么问出来不太礼貌,默默咽下好奇心,决定彩生产的时候去看看。
在她和狼半妖聊天时,在屋内的杀生丸缓慢掀开眼。
身体内的妖力以一种非常奇怪的频率,无法平静的状态,在他血脉之中涌动。
按理来说,蜕变只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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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足够,血脉内的妖力达到一定浓度,就能够自然的成长,等妖力被血脉融合吸收就能结束。
但,杀生丸分明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妖力已经足够充盈,但他的蜕变远没有结束。
奇怪——
杀生丸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也很奇怪,杂乱无章,许多事断断续续遗漏了不少。
他微微蹙眉,神色间透着凝色,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在衰退。
不,准确来说是消失。
倾斜而下的阳光无法扫去他身上沉闷的气息,神色冰冷刺骨,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摁上眉梢,揉了揉,缓解一波波袭来的阵痛。
大妖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很危险,但却又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烦躁,少见的烦躁。
绒尾左右晃动,在阳光下像是一团松散的棉花团。
而恰好,他听到了花弥和另外一个半妖的聊天内容,关于子嗣。
子嗣——?
听到花弥的声音,心底的烦躁淡去一些,紧接着他又为不可查的瞥向窗外,能够看到一小节晃悠的蛇尾。
他杀生丸还没成为妖界最强,没有打败父亲,子嗣一事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莫名的,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之前她坐在自己身上的画面。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蛇!】
花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不是随便的蛇?杀生丸嗤笑一声,他到不觉得那家伙扒他衣服的时候,思考过是否随便这个问题。
她似乎并不喜欢他的触碰?杀生丸自然察觉到,每次和自己在一起时,她的姿态并不算亲昵。
她真的是自己的妻子吗?杀生丸眼中闪过狐疑。
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画面。
深不见底的湖中,刚刚蜕变结束的白蛇,在无数妖怪的攻击下,死死的护着昏迷白犬。
画面一闪而过,但杀生丸立刻认出,白犬是他,白蛇是她。
【……她果然爱他。】杀生丸顿悟,寒冷如终年不消的冰冷表情,恍若春风拂过,变得平和起来。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人类女人的声音。
“花弥大人,请收下蘑菇吧。”彩把竹篓一放,拉着狼准备离开,花弥这回没阻止,只是想着晚点抓只鸡送过去。
抓两只,她也想吃小鸡炖蘑菇。
说干就干,花弥快乐的甩着尾巴,从木屋顶溜下去。
杀生丸神情寡淡,却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晃悠离去的背影。
鳞片亮闪闪的小尾巴晃悠着,有点可爱。
【难道她也想要子嗣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杀生丸若有所思。
18.许愿娘娘
冬天很适合吃暖锅。
也幸亏这里是犬夜叉的世界,家家户户基本都有暖炕,不至于冻死。
花弥在心底默默感谢高桥老师。
捕猎对花弥来说没难度,欢快的猎了两只最漂亮的山鸡,一只直接从院子里扔给彩。
自己拎着另一只漂亮山鸡回家,一路上,惹来不少孩子羡慕的眼神。
对于从来没做过饭,变成妖后,吃东西都是直接生吞的花弥来说,想吃小鸡炖蘑菇跟吃上小鸡炖蘑菇是两码事。
但凭借她对小鸡炖蘑菇的印象,花弥表示,小意思。
在花弥脱鸡毛的时候,院子里为了一群小萝卜头。
目不转睛的看花弥脱鸡毛,发出一声声惊呼。
“哇——”
“山神大人好厉害!”
“哇,好厉害!”
“比我爸爸还厉害!”
在小孩子们一声声带着饱满情绪的赞叹声中,花弥逐渐迷失自我。
不是她飘了,是这群小鬼的情绪价值给的太足了。
“咳咳,等下你们可以一起吃小鸡炖蘑菇。”花弥表示要体现一下自己身为山神的作用。
小家伙们却齐齐摇头,盯着那些漂亮的尾巴毛:“山神大人,我们想要那个鸡尾巴毛可以吗?”
鸡尾巴毛?花弥不理解。
“这个毛可以给我吗?山神大人~”小孩子们期待,盯着山鸡尾巴上漂亮的长毛。
花弥大方的把鸡尾巴上本就不多的长毛全给了出去。
小孩子们欢呼着,拿了毛就走。
所以,刚刚这群小家伙夸她,就是为了要鸡尾巴毛?看样子鸡尾巴毛比她受欢迎,花弥看了眼自己的尾巴。
嗯,幸亏,她没毛,不然大概率也会被惦记上。
“噔噔噔~~”花弥欢快的扭着漂亮的尾巴,腰臀扭得欢快,拔完毛的鸡白的发光,克制住想要一口吞下去的念头,她今天一定要吃上小鸡炖蘑菇!
杀生丸醒来时,就看到扭得相当欢快的腰,依稀能够看到轻薄衣衫下白皙的肌肤,蓝白色的蛇尾巴少见的没缠着他,而是在半空中瞎晃悠。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察觉到他醒来,蛇尾弯弯曲曲,勾搭着绒尾,和她本体一样,活跃过头。
杀生丸敛起眼眸,并未阻止蛇尾缠绕自己尾巴的行为。
哼着歌的花弥拿起处理好的鸡,一扭头,和杀生丸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背靠绒尾的俊美男人目光专注的看她,银白的长发散落在他肩膀,阳光缭绕在他深邃的眉眼之中,衬得他整个妖矜贵且淡漠。
“……”
“……”
继上次杀生丸苏醒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前的事,花弥都快忘记,杀生丸还会醒。
当然,主要是她很想忘记自己酒后非礼杀生丸的事。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别妖也行,所以,花弥想当自然的举起手,“嗨~”
只不过举的手不对,手上还拎着一只鸡。
手一晃,鸡也跟着晃。
发觉这一点的花弥迅速摁住手,一抬头,她从杀生丸的脸上看到了嫌弃。
花弥:……
“咳咳,杀生丸要吃小鸡炖蘑菇吗?”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杀生丸不知道什么是小鸡炖蘑菇,但很显然那只鸡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他抬头看了眼兴奋的花弥,又看了看她手上那只鸡。
“……”他杀生丸的妻子,只能吃这种东西?一瞬间,杀生丸的脸色有点难看。
在妖怪眼中,最好的食物是聚集天地灵气的植物,或者天地精华,次一等的是成精的妖怪、再次一等是大型猎物,实在没有可以吃带灵气的人类,而野鸡这种东西……
只有最弱小的妖怪才会吃。
像杀生丸这种骄傲的大妖,就算是身受重伤也不可能去吃这种东西。
无论是妖怪、人类,还是动物,雄性都具有领地意识和求偶意识,让配偶吃不饱饭这种事……
这是在打他杀生丸的脸!
花弥觉得这狗子不太对劲,莫名其妙的看起来很生气。
这时候的杀生丸,还远没有未来那副从容不迫的贵公子气场,花弥从他蹙眉的姿态依稀可以辨别,这家伙貌似在生气。
百思不得其解,花弥不理解杀生丸为什么突然生气,但一想到这可是喜怒不定的杀生丸,很好,她好像又能理解了。
看了眼靠在绒尾上的病弱美男子,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鸡,花弥非常果断道:“等烧好了,两个鸡腿都给你。”
杀生丸看向那只野鸡,又看向满脸真诚的花弥。
她身上的妖力很浓郁,难道是受了内伤,无法捕猎?
杀生丸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体内的妖力也是如此,明明十分充盈,却在他的血脉中难以调动。
“杀生丸?”花弥觉得不太对劲,杀生丸的表情越来越糟糕。
难道白犬不吃鸡?
狗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杀生丸站起身,绒尾从他的肩膀处顺势滑落,蓬松的落在地上,直接挡住的了窗户,倾长的身影衬得整个木屋都显得憋屈。
花弥一脸惊恐:???
他站起来了?
花弥满脑子都充满了:残疾狗子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
哦,不对,杀生丸只是在蜕变,不是残废了。试图收起脸上看奇迹的表情,花弥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总归叫蛇心虚。
黑色的长靴踩在木质榻榻米上,神情寡淡的杀生丸一步步走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露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场,花弥克制住自己拔尾就跑的冲动。
脑子疯狂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得罪杀生丸。
紧张到肌肉绷紧,杀生丸从她身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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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然后就真走了。
……真走了?
嗯?
看到对方眨眼间消失在门口,一抬头,半空之中闪过杀生丸的身影。
很好,这很杀生丸。
花弥挠了挠脑袋,不理解,但尊重。
虽然不知道杀生丸去干啥,不过这不妨碍花弥继续炖鸡,小鸡炖蘑菇嘛,有鸡有蘑菇就行。
把鸡大卸八块后,放到陶锅里。
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多加两把柴,往里面加了点盐,熬了一会儿,山鸡身上油脂少,水上飘着一小片的黄色油花,花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像是小鸡炖蘑菇,更像是煮鸡汤。
思来想去,花弥觉得主要原因应该是水多了,又加了两把柴试图把水熬干,再把泡好的蘑菇加进去,颜色还是清汤寡水的。
作为一个没什么做饭天赋的蛇,花弥辛苦半天,最后得到一锅蘑菇鸡汤。
花弥不理解,但不妨碍她给自己来一碗。
大冬天喝个鸡汤还是很不错,花弥美滋滋的想着,深觉自己还是有点做饭天赋。
“花弥大人~花弥大人~”门外传来花的声音。
从窗户探出脑袋,哟呵,不只是花,连冬天很少出现的村长夕也在。
作为蛇类,冬天都是要冬眠的,村长夕虽然是半妖,但也差不多,冬天的时候很少外出,基本都在睡觉。
至于为什么同为蛇类的花弥整天跑来跑去,夕也只能当做对方是纯血种大妖的缘故。
“快来,我正好烧了小鸡……”炖蘑菇?花弥看向陶瓷锅里的清汤寡水,更改台词:“煮了鸡汤,一起来喝呀。”
冬天食物少,一般吃两顿,花和夕特地中午来,没想到对方竟然在吃饭。
夕婆婆一拍大脑,山神大人自然是不怕食物不够吃的。
而花则是欢呼了一声,准备蹭一顿。
花弥家是以前村长夕的家,碗是有多的,花没夕婆婆想得多,立刻从隔壁小屋子里取了两个碗。
隆冬时节喝一碗热乎乎的汤,花快乐的耳朵上的毛都跟着炸了。
“哇!好好喝。”花满足的喝了一大碗。
反倒是夕婆婆表情欲言又止。
花弥确定了,对方找自己有事。
在村子里受到不少关照,如果对方的要求不过分,花弥乐于帮忙,于是轻快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夕看向她,欲言又止。
花弥也没追问,耐心等她想开口再开口,倒是又给自己和花添了一碗。
“山下城池的妖怪滑头鬼希望见见您,让您治疗他的身体。”
花弥喷了:“噗——”
“如果事成,滑头鬼则愿意许诺任意一个愿望。”
花弥:“咳咳咳。”
感情她外在形象已经不是山神,而是许愿娘娘了啊?
19.“食物中毒”
日光渐晚,夕婆婆说了这附近妖怪、人类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关系总是过于微妙。
连带着,像他们这样的半妖也只是在夹缝中生存。
掌管这附近妖怪的家伙,是“滑头鬼”,叫“奴良滑瓢”。
花弥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仔细想想,犬夜叉里似乎并没有出现“滑头鬼”的妖怪,也没有叫“奴良滑瓢”的家伙。
日本妖怪里倒是有滑头鬼。
对方是这一片相当有威望的存在,是位大妖,百年前抢了人类公主,诞下一位半妖儿子。
没错,这位大妖的孩子也是个半妖。
“这真的不是强抢民女吗?”花弥忍不住吐槽。
“听说是两情相悦。”花跟着开口,“公主主动跟着滑头鬼大人离开。”
有种在听犬大将和十六夜爱情故事的既视感,原来战国妖怪和公主之间的爱恨情仇那么频繁啊,花弥不是很理解,但祝福。
“但是滑头鬼在救下公主时得罪了羽衣狐,和对方战斗被对方吃掉肝脏,减少了寿命,并被下了诅咒,他们一族永远无法和妖怪诞下子嗣。”夕婆婆知道的还算清楚。
无法和妖怪诞下子嗣?花弥一想就懂了,再过数百年,怕是滑头鬼一族就该彻底消失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祛诅咒啊。”她有不是真的山神,花弥摆摆手,并不想掺和这种事,只不过这故事越听越耳熟。
虽然,在这个世界,貌似不存在妖怪和人类的生殖隔离,但是诅咒的话,大概就是搞个生殖隔离吧。
啧,科学世界观都要彻底破灭了。
总之,有幻想过自己在战国开启各种事业,走上人生巅峰,妖生巅峰也行,但花弥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战国的第一个事业竟然是……许愿娘娘。
虽然眼馋黄金,但花弥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才不会贪图一点点黄金,虽然她从未拥有过。
说起来,真是叫蛇悲伤,即使投胎成为公主,她那抠搜老父亲别说黄金了,连银子都铜板都没怎么给她。
花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混的太差了,她好歹也是大妖啊!
总之,夕婆婆和花离开后,花弥还在严肃反思。
不过没关系,只要抱紧杀生丸的大腿,她以后也能在西国混个女官。
……嗯,听起来就很不错。
说起来,杀生丸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杀生丸那家伙跑路了,就在花弥思考“如果杀生丸跑路,她未来混吃等死的路要怎么走”的时候,屋外传来阵阵惊呼声。
漆黑的投影遮挡住月光,整个村子笼罩在阴影之下。
感受到熟悉的妖力,花弥趴在窗户边抬头看去,半空之中,巨型白犬踏月而来,妖力磅礴,比初见更为庞大凶猛。
自打从结界离开后,这还是花弥第一次看到杀生丸的原型。
已经无限接近于漫画在犬大将坟墓中的白犬形象,赤红的兽瞳,随风飘扬的毛发,额间印着新月,身上带着明显的妖纹,周身妖力浓郁。
比起她的原型还要庞大,花弥的嘴都长成了O形。
杀生丸?!
那是杀生丸?
蛇尾比本体更为兴奋,带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架势。
花弥一把摁住自己兴奋的尾巴,非常确定,尾巴这家伙肯定是想去绑狗子。
下降到一半,杀生丸恢复成人形,身形一下子缩小。
见村子里不少半妖和人类都陆续走出,好奇的注视杀生丸,花弥的心一下被提起,本能比大脑更先一步:“快让开!”
不能挡杀生丸的路!
会被杀死的!
随着姿态优雅,面容清冷的杀生丸一步步走来,村人迅速让开位置,那万众瞩目的架势,让花弥生出一种,杀生丸在走T台的既视感。
“……”不愧是大狗子,这气场、这步伐、这姿态,贵族气质拿捏得死死地。
好在,杀生丸似乎对杀死村人并不感兴趣,花弥担心的流血事件没有发生。
面对周遭崇拜的视线目不斜视,杀生丸迈入结界,目光所及,就是端着碗、表情呆滞的花弥。
很蠢。
似不忍直视,杀生丸移开目光。
肉眼可见的嫌弃。
花弥:说好的狗不嫌家贫呢!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花弥默默看向杀生丸,对方姿态过于从容,以至于她脑子一热,默默抬手,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啊。”
“嗯。”杀生丸淡淡应了声。
又一次陷入沉默。
身为自信又外向的E人,花弥难得感到尴尬,扯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哈哈哈,那个、散步散的怎么样?”
杀生丸重新看向她,眼神多少带着点看傻子的叹息。
花弥:淦!
她就应该闭嘴的。
无视对方不着调的话,杀生丸莫名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连情绪都没波动,淡定的举起手中的果子递给花弥,“吃吧。”
杀生丸把手中一株类似于柳叶的植物递过去,嫩绿的叶子间点缀着几颗如红色李子大小的树果。
水果?
大冬天看到卖相漂亮新鲜的水果绝对是一件稀奇事。
难道杀生丸出门,是给她摘果子的?这个念头刚升起的一瞬,花弥立刻就像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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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巴掌,她得是多大脸,才能这么自恋啊。
自恋是病,得治。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杀生丸遛弯的时候,顺带给她带了点水果?
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拒绝,一抬头就是杀生丸那不容拒绝的淡漠神情,花弥悟了,大佬不容拒绝。
干脆利落的接过。
主打一个有来有往,花弥笑的格外谄媚:“杀生丸,要来喝点鸡汤吗?”
对方请她吃果子,她请对方喝鸡汤,有来有往,促进和谐生活。
空气中弥漫着的鸡汤味,杀生丸不可能闻不到,他把目光投向在篝火上熬住的鸡汤,无灵力也无妖力,极为普通,严格来说,吃下去除了增加消化负担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他杀生丸才不会吃人类的……
“我觉得我手艺相当不错。”说着,花弥主动给杀生丸盛了一碗,(干净的没用过的碗)。
鸡汤里还有鸡胸肉,她知道的,狗喜欢吃鸡胸肉,白犬应该也一样。
“来吃点?”笑的分外甜美,花弥有预感,这将是她和杀生丸之间的关系,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杀生丸低头看了眼,神情寡淡,就在花弥觉得他要伸手接过时,某个性格拧巴的家伙,字正腔圆,声音寡淡的开口:“我杀生丸不吃人类的食物。”
“我是妖怪!”花弥重申。
“……”杀生丸这回真的怀疑这家伙是傻子了,没灵力没妖力,没日月精华的食物,不是人类的食物,难道是妖怪的食物?
跟她是妖怪有什么关系?
刚刚尝试使用了妖力,身体变得疲惫,又吃了不少灵果,杀生丸略有些困倦,见她依旧喋喋不休,一伸手。
花弥被塞了满嘴树叶子。
等下!
她只想吃果子,不想吃叶子!
眉宇间闪过一抹烦躁,杀生丸当机立断,干脆利落的拿起果子,毫无怜香惜玉的情绪,一股脑直接塞到她嘴里。
刚入嘴,发现这叶子也蛮好吃的,跟着嚼了两下,眼睛闪闪发光:“哇哦,这个好好——”吃
话还没说完,白眼一翻,花弥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说晕就晕。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她脑子里想的是:杀生丸那狗东西,该不会给她下毒了吧?
抬手接住她,杀生丸淡定的抱起对方,重新回到榻榻米上。
绒尾自然摊开,杀生丸靠在绒尾上,怀中是已经睡着的花弥。
闭上眼。
妖力逸散开。
昏迷中的蛇尾再次缠绕住白犬的尾巴。
看见纠缠在自己尾巴上的蛇尾,杀生丸掀了掀眼睑,平静的选择了无视。
20.是聘礼吗?
等花弥再次醒来的时候,积雪快融化,村子里的草地冒出零星绿意。
她发现,自打自己成为妖怪,不是在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
主打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
盯着窗外已经冒出嫩芽的树,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不是单纯睡了一晚上,大概率,睡足了一整个冬天。
莫名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一睡,睡几个月甚至几年,花弥也没在意,打了个哈切,发现自己身上的妖力意外充盈,每一寸鳞片都像是被打磨过,闪闪发光。
环顾一周,篝火熄灭,陶罐也消失不见。
最奇怪的是杀生丸竟然不在。
要不是屋子还是那个屋子,花弥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所以杀生丸消失……应该是自己遛自己去了吧?花弥不确定但又觉得很有道理。
这次睡醒,浑身清爽,没有之前蜕变时的疲软,有点饿。
摆了摆蛇尾,花弥发觉鳞片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纯白中夹杂着蓝纹,现在则是直接成了上蓝下白的渐变色鳞片。
还别说,看起来,还真怪时尚的。
就算是成为妖怪,也要成为貌美的浓颜系,花弥非常满意自己突变的鳞片,嘴里碎碎念道:“下次沉睡,我希望换成粉色鳞片!”
蛇尾:……
总之,杀生丸消失不见,和鳞片的颜色变化,并没有给花弥带来太多不必要的想法。
淡定的走出屋子,拥抱大自然的气息,她花弥大人又回——
嗯?
嗯嗯嗯?
刚出门,被眼前诡异的一幕震慑。
她的屋子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箱子?
三个高高垒砌的,实打实的精致纯木箱子,箱子外面刻着飞鸟走兽、奇珍异草,造型别致,花弥还是公主的时候见到过很多类似的,这种都是嫁人时,添置的嫁妆之一,还得是贵族小姐嫁人时才能摆上的好箱子。
几个箱子叠在一起有两米多高。
一溜烟撑起蛇尾,整个妖瞬间拔高,打开最上面的箱盖子。
如果这是二次元动画,此刻、绝对能够呈现出让花弥被亮瞎的蛇眼的亮晶晶。
看清里面的物件,花弥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哇哦——”
翡翠!黄金!宝石!
一整个流光溢彩的翡翠面饰,柔软的羽毛之中还有一套瑰红色头饰,娇艳欲滴。
作为一个爱美的美女蛇,花弥可耻的心动了。
拿出最上面的玉石翡翠,绿意逼人的翡翠在阳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甚至有种能够看到里面的绿意在流淌。
花弥这回不仅是尾巴软,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
这可比被妖怪追杀还要能提高腺上激素的分泌。
“……财大气粗啊。”不仅是真货,还属于传世珍宝的那一挂。
O本的地理位置很好,有很多矿脉,又受到宗主国的影响,翡翠、黄金首饰非常流行。
当然,宝石也有,但因为纯净度和光泽度不够,往往没有翡翠、玉石来的受欢迎,所以一些宝石都用来做画画的染料。
而箱子里的宝石无论是色泽、纯净度、还是大小,在现代都是极为罕见。
平躺暴富。花弥此刻的大脑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问题是,这些东西是谁的?
杀生丸的身影跃然浮现。
所以这些箱子,难道是杀生丸补给她的聘礼?想到这个,花弥快乐到小尾巴都忍不住绷紧摇晃,也不怪她这么想,毕竟,有这财力物力,还会送这些东西的,怎么想都只有杀生丸。
谁让杀生丸失忆,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
不会错了!
就这穷乡僻壤,吃饭都舍不得放盐的小村子,哪里能搞到这么多珠宝首饰,肯定是杀生丸!
莫名觉得自己真相了,花弥咽了咽口水。
她上辈子加这辈子,看到的珠宝都没这么多,更别说拥有。
花弥东摸摸西摸摸,流下羡慕的泪水。
可惜,等杀生丸记起来后,这些东西就得物归原主了。这么一想,她心好痛!不行,她不能想象失去大宝贝们的日子。
忍不住用尾巴卷着木箱子,一副划地盘的气势高昂。
总共三个箱子,一个箱子是配套的首饰,一箱黄金和白银,还有一个箱子里则是各种零散的饰品
趴在箱子上,脸上荡漾出快乐且扭曲笑容。
她的、都是她的。
她现在宣布:杀生丸就是她的老公!
……
春日的到来,让半妖们开始活动。
花惯例来看看花弥大人是否苏醒。
哼着曲子,还没靠近,就看到卷在箱子上的漂亮蛇尾,花眼睛瞬间亮起。
露出一口小白牙,快乐的挥舞手臂:“花弥大人,您醒了呀~”
趴在箱子上的花弥抬起头,恋恋不舍的从箱子上挪下来,不过蛇尾还是死死的卷着箱子。
谁也不能把她和大宝贝们分开!
花弥猛然意识到,她有点舍不得杀生丸恢复记忆。
比起贪图美色,原来她更贪财啊。
花弥努力收起自己贪婪的小眼神,试图装作游刃有余、高贵典雅的山神大人,轻咳一声,“花,这些东西是——”
为了以往万一,她得确定一下。
“是鸦天狗送来的,说是给山神大人的。”花乖巧的回答道:“就在山神大人的丈夫离开后的第二天。”
这是奴良组送给山神的礼物,对于有妖怪给山神大人献祭什么的,花一点也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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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因为在她心目中,山神大人是最漂亮、最好的山神!
鸦天狗?花鸣认真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没在犬夜叉里听说过,只在妖怪杂谈里有过记载,和大天狗同出一脉。
直接无视什么【山神大人的丈夫】这种古怪离谱的形容,花弥眨眨眼,试图分析:也就是说,在杀生丸离开后的第二天,鸦天狗就送来这么多箱子?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杀生丸离开让鸦天狗送来聘礼!
越想越觉得肯定是杀生丸送来的惊喜,毕竟除了杀生丸,花弥也想不到还有哪个妖怪,这么财大气粗的给自己送这么多珠宝首饰。
做好事不留名的,只有杀生丸那个闷骚。
那可是能够装得下一个成年男性的木箱子,可想而知里面放了多少珠宝。
不愧是杀殿,财大气粗中的财大器粗。悄咪咪的为杀生丸点赞,花弥甚至生出新的念头:要不,还是一口气把杀生丸给办了吧,这样这些珠宝就是她的了。
不过万一对方中途醒了,自己可能就蛇命难保。
“唉——”
妖比妖,气死妖。
注意到花弥大人不太开心,不明所以的花歪着脑袋,满脸担忧:“花弥大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正在哀悼自己从未拥有过的财富,花弥幽幽叹气:“假如我不曾见过财富,我本可以忍受贫穷。”
花:不懂。
“算了,能拥有一天算一天吧。”花弥决定,今晚要抱着珠宝一起睡!
勤勤恳恳的用尾巴把珠宝挪回房间里,花弥心情又变开心。
……
不远处的山崖,几只小妖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偷摸着注视重新热闹起来的半妖村。
准确来说,他们是注视身为山神的花弥,藏在暗处,披着绣有奴良组代纹的羽织外套,乌鸦长相的鸦天狗见山神把箱子搬回屋子,立刻敲了敲旁边小妖怪。
“快去禀告首领,蛇女接受了珠宝!她答应我们的请求了!”鸦天狗激动不已。
体型较小的妖怪扑打翅膀,高声应道:“是!老大,我这就去!”
小妖怪飞到森林处,对留守的另一只小妖说道:“快去报告首领,山神大人答应去奴良组了!”
“是!”打瞌睡的金毛妖怪展翅高飞。
小妖怪用手搭着额头,喃喃自语:“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金毛妖怪迅速飞回奴良组的领地,高声喊道:“山神大人答应嫁给首领了!!!”
刚走出门的奴良组首领滑瓢:???
充满风流俊雅,轻佻散漫的滑瓢,猛地瞪眼,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儿子鲤伴:“他说什么?”
金色眼眸,黑色长发的俊美少年顿了下,露出微笑:“我要有后妈了?”
21.迎娶山神
作为一位生理年龄未知,上辈子活到21,这辈子醒来的时间也就20年左右,所以心理年龄当之无愧只有18岁的蛇。
拿到珠宝的花弥开心的像个暴发户。
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榻榻米上,摆到一半,发现摆不下了,再一次感叹男神的财大气粗。
阳光下闪闪发光,折射出绚烂光彩的珠宝,光是看着就叫蛇开心,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龙喜欢金子了,她终究也成了被打脸的存在。
不喜欢黄金?屁,她爱的发狂,她是一条庸俗中透着高雅的蛇。
没见过世面的花弥把自己埋在珠宝之中,摇晃着尾巴,浑身散发着快乐的小花花。
“以前的我,还真是清高。”她止不住感叹。
躺在箱子里,因为是鳞片,所以也不觉得硌得慌,首饰都被她拿出来,剩下点缀在箱子里的剩下黄金和珠宝。
躺进去都能感受到富贵的气息。
虽然这些珠宝本质上不属于她,但花弥觉得自己佩戴一下应该没问题,毕竟她可是救了杀生丸的狗命,字面意思,没其他侮辱含义。
毕竟,杀生丸本来就是犬妖。
难得理直气壮。
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尾巴尖也极有节奏的摇晃着。
窝在箱子里的花弥翻身,埋头在箱子摸索,尾巴在右边翻箱子。
主打一个有其主必有其尾。
“真好看啊。”摸到一个漂亮的镯子,花弥给自己套上,圈子紫带绿一看就价值不菲,尾巴不甘示弱,给自己套了个翠绿镯子。
美滋滋,美滋滋。
她原谅杀生丸的不告而别了。
如果对方一去不回也没关系,只要这些宝贝是她的就好了。
“从今天开始,杀生丸就是我花弥第一顺位的男神!”心满意足的给自己十个手指头套上八个戒指,主要是小拇指太细,这里又没尾戒,只能放弃。
一朝暴富的花弥沉浸在快乐之中,
尾巴也没放过,尾尖位置戴上尺寸最大的翡翠扳指,渐变蓝白的尾部套上翡翠绿,档次瞬间提升。
蛇的鳞片尾端不连接肉的部分是没痛感的,类似于人类的指甲,花弥专心致志的在鳞片末端戳了小小的洞,在腹部鳞片位置,戴好一圈耳坠,把耳坠当流苏。
小腰一扭,耳坠撞击鳞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是财富的声音!
自得其乐的花弥扭着臀,矫揉造作的摆了几个高难度pose。
自嗨半天,感觉不得劲,花弥又倒腾着从箱子里翻出一面手感厚实的古铜镜子。
不是玻璃的,是那种铜面,照出的花弥脸有点扭曲,不够清晰,她嫌弃的放到一边,自己用妖力弄了个镜子。
瞬间,浓颜系长相美艳的漂亮蛇蛇出现在镜子内。
不得不说,杀生丸虽然看着冷,但是够贴心啊,竟然还给她准备了胭脂,这个时代的口红都是口脂,颜色不多。
第一次用古代化妆品,花弥上来就是一顿熟练操作,给自己涂了个浅红色眼影,用加了点桃红腮红,粉底是不需要的,毕竟她的脸天然无瑕疵,白皙又细腻。
至于颜色太艳?没关系,身为浓颜系美女蛇,她hold住。
化完妆,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花弥飘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是吧唧一口。
镜子上顿时多了个烈焰红唇。
“啊——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美女蛇~”主打一个我不羞耻,就不会尴尬,花弥快乐的自导自演,捏着嗓子:“是最美的山神花弥大人~”
刚说完,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嘿嘿嘿——”
不远处,正在偷偷盯着她的鸦天狗表情微妙。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山神的脑子看起来不太好?”同样负责侦查的小妖忍不住嘀咕,看那个浑身珠光宝气,笑的比还不停亲吻镜子的默默打了个冷颤。
这个山神真的可以救下首领吗?
鸦天狗也觉得那个山神脑子有问题,但想了想,他决定给那位山神留点面子:“可能山神和妖怪不太一样。”
“那我们抹在珠宝里的草药真的有用吗?”小妖忧心忡忡。
那么大一只蛇,光看妖力就知道,他打不过啊!
总不能把整个组的妖怪都搞来打架吧?他们是来求帮忙的,又不是来抢领地。
尤其是对方家里还有一只大妖白犬,他们蹲在这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要不是那只白犬现在妖力不稳定,估计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不过那只犬妖前几天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这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秉承着能以和为贵,就不打打杀杀,越来越佛系的奴良组决定曲线救国。
只不过,看到屋子里那位山神大人的状态,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鸦天狗也觉得这山神不靠谱,但是一想到首领越来越差的身体,“可能山神睡太久脑子坏了。”
半妖村的山神“死后”,他们也经历了不少事,在一次阴差阳错的袭击中,被妖怪盯上的半妖村,被路过的奴良组首领奴良滑瓢救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依附于奴良组的妖怪之一。
“……看起来好像不是坏了一点。”两个妖怪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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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到那位山神,一点没怀疑的就把沾了草药的宝石垫在身下,一身珠光宝气的准备睡觉,小妖深刻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戴那么多东西睡觉不硌得慌吗?”小妖怪问。
作为一位没有老婆的妖怪,鸦天狗扑闪着黑色的翅膀,思考一秒,果断说到:“她皮厚。”
被说是皮厚的花弥正在亮闪闪的珠宝上打滚。
村子里的妖气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花弥自然没有意识到陌生的妖力。
就算是意识到,大概率也会出于对自己武力的自信而直接无视。
带着满身金银珠宝,宝气十足的花弥干脆把自己变小,躺在满是金子的木箱子里,脑袋上还带着重达几十公斤的黄金头饰没舍得摘。
亲吻着漂亮的大宝贝们,深情的说道:“晚安。”
月上中天,村子再次恢复寂静。
鸦天狗和小妖怪又等了会儿,化身原型,两只类似乌鸦的鸟飞到木屋上,用来防御的结界也因为它们收敛了妖力而没作用。
两只鸟轻而易举的落在窗户上,豆大的眼睛盯着窝在箱子里酣睡的蛇。
鸦天狗:【要不直接连箱子一起抬?】
小妖怪:【老大说的对!】
两只鸟变大一点,一左一右,用爪子勾着箱子两侧的铜环。
“哒哒——”
箱子里发出一声轻响,正提起箱子的两只妖怪猛地僵住,扑打着翅膀看去,是蛇鳞片上的耳坠敲击黄金的声音。
鸦天狗:【……这山神还挺会的】
小妖怪:【那个头冠好像有二三十斤吧?戴在脑袋上不重吗?】
酣睡的花弥一点反应都没,翻了个身,一点没醒。
梦中,全是富贵的气息。
她的,都是她的!
两个小妖一左一右哼哧哼哧的扑打着翅膀飞过月亮,刚回到奴良组发现大家都在喝酒。
鸦天狗和小妖怪哼哧哼哧的放下箱子。
正在举办酒会,妖怪们齐齐停住,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箱子。
“是山神?”有小妖问。
鸦天狗点点头,他觉得妖怪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真的是山神!”
“首领大人!您的女人被绑回来了!”
“新夫人来了!”
小妖怪们扔下酒盏,跟着欢呼起来。
坐在首位的男人从酒水中抬起头,风流俊美的面庞透着笑意,眼眸眯起,薄唇翕合:“哦~,还真是有趣~”
鸦天狗:???
什么!?首领要迎娶山神!?
22.她想嫁我?
千里之外,并未察觉自己在花弥身上留下妖力出现问题,杀生丸自然对被偷家也一无所知。
化作原型的白犬,踏着月色,出现在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与蜕变的森林不一样,这是一整片,广袤无垠,没有人类涉及的原始森林。
化作人形降落,黑靴点地,绒尾自然盘在他腿间,行走间,悄无声息。
浓密的森林连月光都无法渗透。
整个森林都透着幽暗静谧,漆黑的深处像是深渊巨口,四周弥漫着浓烈到几乎形成雾状的妖气。
林中的树以一种隐秘的姿态,似有若无的窥探着他,翩跹的振袖扫过茂盛的野草,用妖力斩断破土而出的树根,杀生丸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一双双带着杀意与贪婪的目光在黑暗中亮起。
风吹过灌木带起细碎且连绵不绝的索索声,风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
“吱吱——”
“嗷呜——”
各种野兽和动物的声音来回交错。
杀生丸面色平静如水,抬起腿,神色淡漠的往里走去。
片刻,他的身影出现在林中深处,月光令他沉重的身体变得轻快了一些,大部分妖力依旧沉于脉络之中,无法被调动。
越往里走,并非是越来越暗。
相反灌木之间出现了并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萤火虫。
微弱的光连成一片,逼仄的森林中心骤然变得开阔,纵横交错的树根占据一大片空地,散发着淡淡莹光的古树呈现于眼前。
无风,树冠摇摆。
苍老的树干之上浮现出一张人脸。
杀生丸眯起眼,眼前的古树就是——朴仙翁。
相传无所不知的大妖,真正独木成林的可怕存在。
萤火虫在他与朴仙翁之间来回飞舞,形成淡绿色的结界。
绒尾在半空划过,最后落在地上,掀了掀眼睑,满脸漠然的杀生丸抬头看向眼前苍老且巨大的古树,一如既往的高傲:“朴仙翁。”
“杀生丸,好久不见。”比起冷淡的杀生丸,朴仙翁看起来倒是带着几分来自长辈的友好。
对于杀生丸的出现,朴仙翁丝毫不奇怪,从树干上凸显出的苍老眉眼扫过杀生丸的身体,轻而易举的看出他沉睡着的妖力,比预想的要好一点,大概是那只狐狸的功劳。
杀生丸可没有和朴仙翁寒暄的念头,单刀直入:“朴仙翁,我与我妻子身上的妖力是怎么回事?”
朴仙翁是知道杀生丸找他所为何事,正准备开口,突然卡顿,眼睛都瞪大几分:“……妻、妻子?”
嗯?
嗯——
杀生丸什么时候有妻子了?!
朴仙翁卡壳。
他一个单身狗,哪里来的妻子?
完全不知道有这码子事,朴仙翁狐疑的看向杀生丸,那小狐狸也不是他的妻子啊,难道杀生丸也会见色起意?
虽然是两千多岁的大妖怪,整个森林都是他的子嗣,但朴仙翁本树是没有人类和妖怪的感情,植物的繁衍是不带感情的延续。
但——
杀生丸突然私定终身什么的,果然很离谱。
狐疑的目光盯着稳然不动,自带从容的杀生丸,对方神情平静的与朴仙翁对视。
神一般的寂静。
朴仙翁抖了一下树叶,认真打量起杀生丸。
银发、新月纹、金眸……
都对得上,总不能是脑子坏掉吧?
朴仙翁绞尽脑汁,见杀生丸不似开玩笑的神情,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毕竟也快两千岁了,是不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但仔细想来,确实没有杀生丸结婚的信息传来过。
所以,杀生丸这家伙真见色起意啊!
终于试图接受犬大将的儿子,蜕变一次后突然多了个妻子的诡异事件,朴仙翁看向杀生丸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件事犬大将他们知道吗?
那只小狐狸的亲妈绝对会手撕了犬大将吧?朴仙翁脑海中已经出现各种诡异剧情了。
莹光之下,朴仙翁久久不语,对于这位父亲的部下,杀生丸不悦的眯起眼,他非常清楚这妖怪出了名的难缠,不想说的事,一点都不会透露。
风停,树止。
“朴仙翁你想成为木头吗?”杀生丸冷冷威胁。
猛然从自己的联想中回过神,朴仙翁轻咳一声,对于杀生丸的威胁直接无视。
乍起的惊天爆雷确实出乎意料,但身为两千多岁的大妖,它什么风雨没见过,立刻收敛起八卦的情绪,继续按照和犬大将与凌月仙姬约定好的剧情继续往下演。
“你的妖力还在沉睡。”朴仙翁老神在在的说到。
杀生丸危险的眯起眼:“沉睡?”
“拥有十二道妖纹,你的力量太强,当身体淬炼不够时,妖力就会沉睡,这也是王给你定下的庇护。”
身体淬炼不够?杀生丸想到自己蜕变时,袭击的妖怪,那时候花弥的蜕变基本已经结束,这么看来,那些妖怪是朝着他去的。
脑海中思考着那些妖怪可能是谁麾下,白犬一族正在和豹猫一族抢领地,双方是死敌,不死不休。
除此之外,夜蛾一族和深海一族也是白犬的死对头。
敌人太多,杀生丸一时间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收敛起情绪,杀生丸的语气依旧冷静:“我要如何淬炼肉/体。”
“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家伙,多少都带点不会好好说话的属性,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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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翁也是如此。
已经知道自己的状况,杀生丸也没有硬逼着朴仙翁告诉他如何淬炼,反而问起了花弥:“我妻子的形态是怎么回事。”
不同种族的妖怪结合生下的孩子,要么会以更强的血脉形态显现,要么就是两者的融合,不存在蜕变之后切换形态的状况。
“……”朴仙翁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适应杀生丸一本正经说“我妻子”这三个字。
眼见他的表情越发危险,朴仙翁轻咳一声:“她的血脉比较奇特,她的父亲是山神,母亲是被供奉的狐狸堕落成妖怪,所以她的形态确实会发生变化。”
“会有危险?”他问。
朴仙翁晃了晃树冠,满树叶子发出簌簌声:“未有过例子,暂且不知。”
等到想要的答案,杀生丸也没兴趣久留,冲着朴仙翁微微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
朴仙翁一言难尽的看向杀生丸离开的背影。
召唤出一只鸟。
【快去跟犬大将和凌月仙姬说,杀生丸真看上狐狸了,准备好聘礼吧。】
“叽叽——”黄色的小鸟应了一声,扑打翅膀转身就走。
踏出森林,皎洁明月逐渐没入山脉之中,东边的夜空泛起橘色的光。
月落日升。
空气中传出古怪的气味,和当初在结界外的妖怪气味一模一样!
杀生丸面色冷冽,带着杀意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脊上,纵身跃起,往妖气出现的山脊飞去。
胆敢挑衅他杀生丸!
……
而,睡了一觉,神清气爽醒来的花弥,从箱子里钻了出来,陷入呆滞。
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古朴宏伟的宫殿,花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该不会是又穿越了吧?
“哟~山神~”充满吊儿郎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躺在贵妃榻上,举着烟杆,宽松的狩衣松松散散,侧身露出大片精瘦有力,线条完美的胸肌,肩膀上还披着一只死狐狸,九条尾巴的那种。
眼睛下方有着淡色妖尾,脑杓以上的发色是淡金色,脑杓以下是黑色,头发反重力的飘在半空。
“……”很不幸,花弥认识对方。
“……你、你该不会是奴良滑瓢吧?”声音都带着颤意,花弥瞪大眼,炸鳞了!
淦!
她该不会从犬夜叉片场又穿越到了滑头鬼之孙吧?!
花弥:……嘶
强行镇定,问题不大,奴良鲤伴(奴良滑瓢的儿子)也是她男神!
帅气俊美的大妖摸了摸下巴,对她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笑眯眯的说道:“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心里则想着:完蛋,这只山神该不会真想嫁给他吧?
23.图谋不轨
“小家伙——我很好看吗?”
轻佻散漫的声音响起,衣衫垂落于榻榻米,伴着消散的青烟,那张过于精致浓艳的脸逐渐显露。
见那条蛇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奴良滑瓢吞云吐雾,淡定的靠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额角,姿态慵懒。
不逊色与杀生丸的艳丽长相,眉弓挑起,端是一副股风流俊雅的放浪公子形象。
花弥欣赏美色的心一下子冷静,默默远离二手烟场所。
那张脸——
看到对方的长相,花弥死去的记忆再次攻击了自己。
伴随着沉默的僵硬。
她真的、认知那只妖怪。
“你真的是奴良滑瓢?”花弥不死心的问道。
“嗯哼~怎么,不像吗~”懒懒散散的嗓音响起,男人露出好看的笑,眨眼间消失于贵妃榻,黑影重新出现在窗户边,软若无骨般依靠在窗边,身后是逐渐升起的太阳,柔和的朝阳把他笼罩其中。
好——好娇媚!
比起杀生丸的清冷高傲,奴良滑瓢更像是放荡采花大盗。
花弥默默蜷缩起自己炸毛的鳞片,一本正经:“我不喜欢有老婆孩子的男人。”
奴良滑瓢脸上闪过疑惑:“?”说好的要嫁给他呢?
凑近
两妖间的距离无限拉近。
“你别勾引我,我除了诱惑什么都能抵抗。”对男色毫无抵抗,花弥往后缩,干脆闭着眼,嘴里默念慈悲咒,赶紧想象杀生丸的脸,就这么被勾引,她不要面子的吗!
根据妖力来说,她肯定打不过活了大几百年魍魉魑魅之主的滑头鬼。
确定对方是奴良滑瓢后,花弥也歇了折腾的念头。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摆吧。
因为奴良滑瓢是个好妖,魑魅魍魉之主,会保护弱小妖怪的强大存在。
见她一副“真情告白”的模样,奴良滑瓢乐了,按照年纪来说,这小鬼当他女儿都行,他又瞬间出现在木箱旁边,蹲下身,慢悠悠开口:“小家伙你真想当我的妻子?我的年纪足够当你父亲的了。”
听他那么说,花弥幽幽睁眼,面无表情吐槽:“年纪这种东西,对妖怪来说没意义,说起来犬大将都能当十六夜祖爷爷了,还不是生下了犬夜叉。”
哦,不对,这岂不是承认自己想嫁给他?
“我不想嫁给你。”花弥找补般,又补充了一句。
犬大将?听到这个名字,奴良滑瓢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你认识犬大将?”
“嗯嗯嗯?”花弥咻得下抬起头,瞪大眼:“你也认识犬大将?”
说起来,这两个动漫,犬大将和奴良滑瓢的时间线好像是一致的?
奴良组,和西国类似,是一群妖怪聚集的地方,只不过,没有称国,麾下的妖怪多数以族群居住,只有在遇到危险时,小妖怪们才会聚在一起抵御外敌。
严格来说,奴良组里的妖怪多数都是一些小妖,大妖比较少,和西国那种武力为尊的妖怪国度不太一样。
要说冷门,滑头鬼之孙可比犬夜叉冷门多了。
说起来,这两位大妖都是战国时代的妖怪。
花弥睁开眼,认真打量,眼前这位看不出年纪的俊美男子,
不过,她是穿越到了综漫吧?滑头鬼+犬夜叉?
综漫的死亡率可比单漫高多了,花弥以防万一,再次确定:“你妻子是樱姬吗?”
滑瓢脸上闪过一抹怀念:“是啊。”
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去世了?
毕竟妖怪和人类之间,时间是无法跨越的障碍。
花弥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你还有个儿子。”
石锤了,她穿越到了综漫。
滑瓢压了压眉梢,有趣的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他原本只是好奇于半妖村的山神为何会又一次出现,是否可以解开羽衣狐(滑头鬼世界观中的反派BOSS九尾狐妖)的诅咒。
只不过,这只山神似乎比他想的要有趣,而滑头鬼,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的女人、白嫖的酒,以及有趣的事。
“你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女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花弥毫不犹豫的吐槽。
“噗——哈哈哈哈——你还确实蛮有趣的。”滑瓢大笑着起身,用熄灭的烟杆挑起她的下颌,细长漂亮的瞳眸泛着笑意,他现在确定眼前的小姑娘对他没有感觉,于是,他放心大胆的调戏道:“怎么样,要不要成为我的女人?”
面无表情的拍开烟杆,虽然各种意义来说,花弥都不相信滑瓢在樱姬死去后会守身如玉,妖怪才没有这种想法,但是——
“我还是个孩子,不想给人当后妈。”毫不犹豫的拒绝。
思考了一下,花弥矫揉做作,故作害羞的补充了一句:“如果是你的儿子,我允许他追求我。”
俊雅温柔贵公子鲤伴(滑瓢的儿子),她可以的!
“嗯哼?我儿子啊。”滑瓢抽着烟,瞥了眼眼前的小家伙,心想着,难道是属下搞错对象了?不过面色依旧不动声色,淡淡道:“你身上可是有别的妖怪的气味。”
别的妖怪?花弥眨眨眼。
被花弥抛之脑后的杀生丸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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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江湖。
冷不丁的打了个颤,要是让杀生丸大人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勾搭”别的妖怪,怕是连尸体都保不住了。
余光瞥见滑瓢揶揄的眼神,是女人不能怂,花弥晃悠着尾巴,瞬间支棱:“漂亮的女人有几个追求者怎么了?”
“这些都是我追求者送的哦~”看到满箱子的金银珠宝,花弥更开心了。
滑瓢的眼神有点古怪,盯着那个箱子,咽下笑容:“这些是你追求者送的?”
杀生丸=追求者
没毛病。
于是花弥用力点头:“没错!”
“这些是我让鸦天狗给你的——”滑瓢站起身,倾长的身影投落下阴影,脸上的笑容随之扩大,满脸揶揄:“你现在觉得我是你的追求者了?”
“哈!?”等下,这些不是杀生丸给她的吗?
竟然是滑头鬼给她的?
这绝对是聘礼纳彩才用的箱子吧?
难道她早就被惦记上了?一点不觉得自己搞错了很尴尬,花弥只是一脸震惊:果然,像她这么漂亮可爱的美女,不被妖惦记肯定是假的,抬头看向滑瓢那张帅脸,果断而又迅速捂住自己的胸。
龇牙咧嘴,毒牙显露,非常果断:“这么多聘礼,你果然对我图谋不轨!”
“……聘礼?”什么聘礼?滑瓢古怪看她:“我就是随便用了个箱子装了点诊金。”
诊金?
他说这是诊金?
花弥眨眨眼,又眨眨眼,这是诊金?等下,如果是诊金的话,这不比杀生丸的彩礼好!?
动作迅速的握住滑瓢的手,满脸诚恳:“你得了什么病?我帮你看!”
“唰——”
障子门被打开。
温柔的声音随之响起:“父亲,您和山神……”
站在门口的鲤伴停住,目光看向快要扑倒自己父亲怀里的女妖,再看看老父亲脸上暧昧的笑容。
干脆利落的后退一步,声音依旧温柔:“抱歉,打扰了。”
障子门迅速被关上。
不明所以的花弥歪着头,看向滑瓢:“刚刚那个帅哥是谁?”虽然她想到一个可能性,但……和她记忆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儿子,就是你允许追求的那个。”一点不尴尬的滑瓢相当自然开口,“怎么样,帅吧?”
不能愧对自己的良心,花弥认真点头:“……确实很帅。”
“怎么样,要不要成为我儿媳妇?”滑瓢问道。
花弥……
“你家儿子打得过杀生丸吗?”
滑瓢:?
24.是你肾虚
“啪——”
障子门又被打开,反应过来的鲤伴再次出现,脸上依旧带着独属于滑头鬼一脉的轻佻笑容,只不过笑的有点扭曲。
“她就是我后妈?!”鲤伴不解,鲤伴大为震惊。
抬手把花弥拎起来,像拎猫一样,给她放到一边。
花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少年好臂力。
“她还是个孩子。”鲤伴把花弥拎到一旁后,难得认真的对着自家老爹说道。
他倒是不介意老爹喝花酒,或者再找女人,毕竟他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他老妈都死了快两百年,总不能让他爹守寡吧?
但——
他不能接受后妈比自己还小。
鲤伴飞快的看了眼旁边的花弥,妖怪靠妖力,或者骨龄来分辨年纪,而眼前这只蛇女,显然是刚成年没多久。
刚成年没多久!
他都快成年一百多年了!
鲤伴真是被老爹的混不吝气笑了。
花弥探着脑袋,看到鲤伴脸上阴森森的笑容,恶趣味的问道:“你是觉得我做你后娘不好意思吗?”
“你真要当我老婆!?”
“你真想当我后妈!?”
两个滑头鬼同时惊叫,吓得。
以年纪来说,花弥比鲤伴还小一百多岁。
花弥故作震惊:“难道你们是在玩弄蛇的感情?”
她都考虑鲤伴能不能打得过杀生丸了,毕竟自然界美女都是需要帅哥雄竞的。
“……”鲤伴怒瞪自家不靠谱的老爹。
滑瓢是谁?除了魑魅魍魉之主外,出了名的混不吝,还是花街最大方的妖怪,一点不害羞,闻言,摸着下巴,眯起眼,“这么想成为我的妻子?”
“老爹你可省省吧。”鲤伴无力吐槽,没闻到那只蛇身上都是狗的味道吗?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和犬族妖怪交流,那群家伙……能打还护短。
殊不知,别人也是这么想奴良组的。
“倒也不是很想,主要是想要金银珠宝。”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花弥开心的甩着蛇尾巴,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眼睛亮闪闪的,语气充满期待:“所以,只要我治好了你,这些都是我的了吗?”
作为一只有节操的蛇,花弥深知无功不受禄。
所以,她一定要拿下奴良组的救命之恩!
两妖听闻,默契十足的低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妖怪把耳坠穿在鳞片上的。
再看看她脑袋上只多不少的首饰,再看她笔挺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展示珠宝的架子,一整个……俗不可耐。
“……”这家伙该不会脑子不太好吧?鲤伴和滑瓢同时想到。
“你能治?”鲤伴没抱希望的问道,养个小废物,总比多个比自己还小的后妈好。
鲤伴打量眼前的蛇,心底不抱希望:如果是几百年前的那个蛇神或许还行,现在这个嘛——够呛。
花弥认真思考了一下,她感觉她好像有这方面的记忆,大概就是什么妖怪传承?
说起来,在犬夜叉设定里,只要妖怪突破极限是可以断肢重生,参考拿到爆碎牙的杀生丸。
滑头鬼世界观里倒是没有这个设定,不过这俩世界都融合了,设定共同应该很正常吧?
虽然没想好怎么办,但秉承着差生文具多的理念,花弥非常从心的用妖力幻化了医生的白大褂和听诊器,脸上带着口罩。
一整个跃跃欲试。
装作一副相当游刃有余的架势,举起听诊器,性感妖娆的美女医生花弥微微一笑:“其实我们可以先研究一下。”
两位滑头鬼:……
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没事,不会死妖的,滑瓢要是死了,你们可以杀了我殉葬。”因为知道滑瓢能活到现代,花弥放心大胆的胡扯。
鲤伴震惊:“你还想和这老头子合葬?”
滑瓢开始怀疑这蛇是不是真爱自己了,表情诡异:“原来你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吗?”
花弥:???
她看向眼前两只滑头鬼,认真道:“脑补是病,得治。”
总之,花弥赶鸭子上架,非常自然的开始整幺蛾子。
……
另一边,正在追寻妖怪气息的杀生丸抵达山脉时,四周空无一妖。
对方已经离开,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腥味。
迎风而立,风带来不少讯息。
阳光散落,空气中沉浮着细碎的尘埃,对于犬妖来说,这淡淡的海腥味相当明显。
视线被空中闪光的东西所吸引,杀生丸抬手,指尖多了一抹白色的粉末。
鳞粉?
捻了捻,粉末在指尖留下一点白色痕迹后消失不见。
天空依旧湛蓝如洗,空气中残留下的气味不止是海族…还有蛾的味道。
碾碎了手指上的粉末,一甩振袖,杀生丸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飞蛾一族吗?”
看样子,西国的战斗远比他设想的更加危险,连海族和飞蛾都参了一脚。
“呵——”冷笑声转瞬即逝。
没了妖怪的踪影,杀生丸也没打算继续追,不作考虑,折身往半妖村飞去。
他的妖力没恢复,暗处还有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杀死他的妖怪,而这附近又多了海族和飞蛾一族,看来,不止是西国,连西海道也不太平。
西海道往东,就是山阴和山阳,山阴之地是奴良组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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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而山阳则是人类僧侣守护的地方。
西国则在西海道往西,杀生丸脑海中立刻勾勒出目前妖怪势力的分布。
白犬一族攻打西国久久未能攻下,其中必然有海族的插手,西海道近海,豹猫一族和海族一向有合作。
母亲会把他扔到山阴或许也是这个原因。
化作白犬的姿态,踏云而行,杀生丸的身影极快的消失在森林上方。
风掠过绒毛,白犬脑海中闪过蛇的影子,短暂的一闪而过,说起来,他离开了也有四五天,吸收完灵力的花弥应该也差不多醒来。
杀生丸莫名生出一种浅淡的愉悦。
似乎是期待见她。
……
而此刻,被白犬惦记上的花弥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哈切——”
滑瓢嫌弃脸的迅速撤离。
揉了揉鼻子,花弥理直气壮:“我没生病,你别担心,蛇跟滑头鬼没有病可以互相传染。”
“所以,你检查出什么了?”鲤伴插入话题,生怕这两人又开始乱扯。
说到这个,用妖力给滑瓢检查一通后,花弥惊觉,她脑子里真的浮现出这方面的内容。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首先,她知道自家老妈是个狐狸,应该不是简单的小妖怪,毕竟都认识凌月仙姬夫人,按照妖以类聚,自家老妈怎么着也得是个大妖怪。
那么自家老爹呢?
既然老妈是个大妖怪,老爹总不可能是路边的小白蛇吧?
那肯定也是牛逼的身份。
蛇——
说到蛇,在O本神话体系中,最出名的就是八岐大蛇。
难道她老爹是八岐大蛇?
花弥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份不一般啊。
滑瓢见她久久不语,随口一问:“我快死了?”
花弥严肃认真的摇头:“不,我检查出你肾虚。”肝胆没了可不就是肾虚吗?
“噗——”正在喝茶的鲤伴喷了。
咳咳咳,肾虚?
“老子才没肾虚!”滑瓢瞬间炸毛,坚决不认,指着鲤伴:“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哪里肾虚!”
嗯?竟然还有妖怪敢反驳医生?花弥不乐意了,问道:“你有几个儿子?”
乐得掺和的鲤伴笑呵呵:“一个,就我。”
花弥严肃脸:“这么多年,你就一个孩子,难道还不是肾虚吗?哦,对,还可能是精子质量不行。”
秉承着不耻下问,鲤伴好奇:“什么是精子质量不行?”
“就是——”
刚准备开口,就被滑瓢脸色扭曲的打断:“闭嘴!!!”
他有预感,这家伙说的绝不可能是好话!
25.是修罗场
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犬惦记上,花弥一本正经的现学现卖,只不过学的好像不太顺利。
肾虚言论结束后,屋内陷入死寂。
风流潇洒了一辈子的滑瓢,此刻的手在颤抖。
“老子哪里肾虚!”
说男人肾虚,跟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
滑瓢暴躁,尤其是看到身旁的鲤伴一副憋笑的样子,更暴躁了!
“老子要是肾虚,哪里还有你什么事!”滑瓢从背后掏出纸扇,直接砸向憋笑的鲤伴脑袋上,一击得逞,不等第二击下手,鲤伴发动镜花水月成为黑色残影。
“哈哈哈哈——老爹,肾虚是病,得治。”一点不心疼,鲤伴笑的分外嚣张,“别忌讳行医。”
花弥认同般点头。
“你连肝脏都没了,会肾虚有什么奇怪的?”理直气壮的花弥一脸莫名,认真给没文化的滑瓢科普:“肝肾同源,你连肝脏都没了,要是还能不肾虚才是奇迹吧?”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老爹,承认自己肾虚也没什么。”好大儿鲤伴安慰道,如果不是他的语气太过幸灾乐祸,或许可信度还高一点。
反应过来的滑瓢冷笑。
为了防止老爹暴走,鲤伴把目光投向花弥,维持一贯风雅姿态,“那么小蛇神,你有办法治疗我爹的肾、虚吗?”
肾虚二字加重读音。
滑瓢猛然惊觉,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脑海中确实多了断肢重生的内容,想要治疗肝脏,她现在不行,但不代表以后不行,第二次蜕变之后她就可以治疗,花弥思考了下:“治疗肝脏得等我第二次蜕变结束,至于治疗肾虚是另外的,得加钱。”
“加!”好大儿鲤伴当机立断,“你要是能治好,我再给你一箱珠宝。”
一箱!
花弥眼睛瞬间闪亮,尾巴直接弹射竖起,迅速握住鲤伴的手,语气和表情一样真诚,含情脉脉:“没问题,我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一夜八次的老爹。”
“噗。”听到一夜八次,鲤伴又想笑了。
滑瓢面无表情的一妖来一拳,被鲤伴用镜花水月躲过。
“我不要面子的吗?”他问。
挨了一下,花弥眼神幽怨:“你都有孩子了,还要什么面子。”
“老爹,妖怪也是要服老的。”没被揍的鲤伴不怕死,继续劝到。
气的滑瓢连优雅从容都懒得维持,撸起袖子,“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射墙上。”
真是粗鲁的言论,花弥默默移开视线,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老爹你还真是的。”丝毫没被打击到,鲤伴笑的分外风轻云淡:“没事的,老爹,花弥说了,能让你重回一夜八次。”
“是吧花弥~”说着,鲤伴对着花弥露出相当诱人的微笑。
花弥欲言又止:“……多吃点助兴的应该行。”
“噗——哈哈哈哈——”鲤伴毫不犹豫笑出声,在老爹暴怒下用镜花水月逃跑,再回神,他已经出现在花弥身旁,单手架在花弥的肩膀上,轻佻散漫的口吻随之响起:“你还真是有趣欸~”
这个台词还真是耳熟,花弥扭头看他,两妖间的距离很近,赤金色的瞳孔和杀生丸的完全不一样,明明都是金色,但他的眼更细长且风流。
花弥:“被我勾起兴趣了吗?”
“是啊~要不,你考虑做我的妻子怎么样?”相当自然的开口,随意道就像是在询问今日的天气如何。
风流才是滑头鬼的本性,鲤伴伸手,指尖轻佻的抚摸她的脸颊,被毫不留情的拍开。
“啪——”干脆利落的一声,花弥面无表情:“不行,我对渣男过敏。”
“欸?”第一次被直截了当拒绝,鲤伴眨眨眼。
渣男?
渣男是什么?
……
花弥在奴良组混的如鱼得水时,杀生丸终于回到半妖村。
白犬在半空化作人形,轻飘飘的踏入村庄。
淡淡的绿意与斑驳的雪混杂,春日的气息带着丝丝冷冽,空气中弥漫着各类妖怪的气味。
杀生丸依旧保持着淡漠清冷的姿态,踏入村子,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属于花弥的气息变淡了。
面色一冷,杀生丸走向木屋。
空无一妖。
冰冷的金色瞳眸扫过屋内,空气中残留淡淡的妖气,除了花弥的,还有鸟妖的。
“……呵呵。”怒极反笑,杀生丸盯着榻榻米,嘴角向上勾起。
接连被其他妖怪挑衅,他身上的妖力几乎克制不住的翻涌,显然,花弥被其他妖怪带走了。
“杀、杀生丸大人——”赶来的花被他的妖力吓得不轻,害怕的注视屋内浑身充斥着杀意的男人,叫人胆颤且充满压迫性的妖力席卷而来。
花跌颤抖的扶着门口,面色惊恐。
没有理会身后的半妖,赤金色的瞳眸扫过她的脸,落在窗户上,黑色的羽毛随风飘动,杀生丸眯起眼,嘴里吐出三个字:“奴良组?”
“滚。”
“……是、是”慌忙的让开路,花想说什么,还没等开口,杀生丸已经消失在原地。
等残留的妖力消失,被妖力震慑住的半妖们唯唯诺诺的从村子里冒出头。
“好、好恐怖。”
“那个妖怪是山神大人的守卫吗?”
“我以为他会杀了我们。”
追寻着花弥身上属于他的妖力,杀生丸脚尖点地,一跃而起,风吹散霜白的长发,赤金色的瞳眸化作猩红,脸上逐渐覆盖上绒毛,眨眼间,人形消失,蜕变之后,第一次彻底释放本体。
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宣战的怒气。
……
奴良组内,尚且不知修罗场的到来,花弥正在思考如何给滑瓢看病。
她脑子里有关于治愈的力量的运用,但是她不太熟练,她现在最熟练的就是打雷。
“唔——”她盯着滑瓢那张脸看了看,低头看向他的胸口,再往下,面不改色道:“把衣服脱了吧。”
刚冷静下来的滑瓢后脊一凉,无比丝滑的抬手摁住自己的腰带,仿佛摁住的不是腰带,而是他的贞操,表情难得正经:“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花弥翻了个白眼:“你穿着衣服我不知道肝脏在哪儿。”
“……脱了你就知道在哪儿了吗?”论吐槽还得是鲤伴。
这个嘛——
认真严肃的看向鲤伴大少爷,花弥眨眨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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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叹气:“多好的帅哥,可惜,长了张嘴。”
由此可见,高冷帅哥杀生丸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作为身材一流的滑瓢当然不介意脱上衣。
尤其看到自家儿子吃瘪,更是喜闻乐见,相当配合。
三两下脱下半身,露出精瘦有力的上半身。
不得不说,妖怪的身材都相当完美,从她的角度看,滑瓢的肌肉薄而性感,懒散倚靠在软榻时也能够清晰看到腹肌线条,这要是放在现代杂志上做封面,估计能卖脱销。
花弥咂咂嘴。
瞧见她的小心思,鲤伴刚想调侃,空气中传出强烈妖气,三位大妖同时抬头。
恐怖的妖力在空中席卷。
这个妖力……花弥有种不好的预感。
踏云而来,杀生丸一头扎进奴良组的结界之中,遮天蔽日的身影挡住太阳,结界与白犬碰撞。
青雷在白犬周身闪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猩红的双眼因疼痛而变得更加残暴。
“嗷呜——”白犬仰头发出嘶吼。
妖力再次爆发,结界摇摇欲坠。
“杀生丸?”完全没想到杀生丸会出现,花弥愣住。
“砰——”
可以抵御数百妖怪的结界直接震碎。
“妖怪来袭!!”
奴良组所有妖怪倾巢出动,鸦天狗们挥舞翅膀准备迎战。
白犬踏足云端,居高临下看向不知死活的妖怪们,发出怒吼:“滚开——”
“杀生丸?”花弥震惊。
这是来找场子的吗?
听到她的声音,白犬视线往下,清晰的看到滑头鬼旁边的花弥,以及——
意识到什么的花弥看向自己,又扭头看向身侧衣冠不齐的滑瓢。
完、完蛋!
首先:杀生丸以为她是他的妻子。
其次,滑瓢刚脱了上半身的衣服。
最后,她正伸手搭在滑瓢的腹部寻找肝脏的位置。
“……”嘶!!!
这在杀生丸看来,岂不就是她出轨了?!还被抓了个正着的那种?!
脑海中默默回荡着一句话:今日难逃一劫。
白犬形态杀生丸眯起眼,杀意凌然,居高临下盯着花弥。
花弥冷静一秒,迅速远离滑瓢,默默的抱紧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尾巴。
看向滑瓢,认真建议:“你要不绑架一下我吧。”
不然这事不好解释。
见她突然变怂,滑瓢笑了,故意凑近,花弥疯狂后退,用眼神杀他,严肃表示:你这只滑头鬼休要害我!
在场唯一远离“三角恋”的鲤伴摸了摸下巴,这事怎么能落下他?
当即,他冲着花弥微微一笑,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字正腔圆:“后妈。”
花弥:淦!你有本事叫母亲!
虽然这时候还没后妈这个词,但从字面意思也能理解。
听力极佳的杀生丸低下头颅,注意到花弥“心虚”的神情,怒极反笑:“呵呵,后妈?”
感受到杀气,花弥惊恐脸,怒瞪鲤伴:逆贼,休要害我!!
鲤伴一脸无辜:喜欢惹是生非的滑头鬼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