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1章 借阴命! 我一出生就死了! ——我的命是爷爷向地府借来的。 爷爷年轻时出身道门,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还俗回家,娶妻生子。他是个风水先生,在十里八乡,给人看事儿无有不准,所以附近的人都尊称他为“彭神机” 。 或许泄露了太多天机,我爹先天残疾,双腿站不起来,无法继承爷爷的衣钵。 可就算是这样,我娘仍是十里八乡最俊的姑娘,就因为爷爷的一卦,曾救过她一家十四口。 为了感恩,她嫁给了我爹这个残废,可成亲十多年,两人始终都没能有一个孩子。 村里人虽指指点点,但爷爷却不急也不躁,他常常跟我爹说,他行善积德了一辈子,必有福报留于后世。 爷爷的话很准,不久后我娘就怀了身孕,一家人都十分开心,爷爷更是提前给我取了名字,叫做“彭道先” 。 道先者,道尽先机也。 可见爷爷对自己的本事极为自负! 可是有时候,天道无常,福祸难测。 正当一家人满怀期待的等着我出生时,我娘怀胎十月,分娩时却诞下一个死婴。 这个消息对我家来说,如晴天霹雳! 接生婆颤颤巍巍的将已经断气儿的我,递给爷爷的时候,爷爷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死死的望着那后山的方向,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我爹发话,要给我订一口楠木棺材,找人埋到村东郊的乱葬岗里去。 “谁都不许动我孙子!等我回来。” 爷爷眼神阴狠,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家。 三天后的晚上,爷爷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他回家的时候断了一条左臂,还瞎了一只眼珠子。 我爹被爷爷的样子吓坏了,一时间六神无主。 “去把孩子给我抱过来。” 爷爷虚弱的对着我爹交代,但我爹却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最后在爷爷的逼问下才得知,原来我娘看着我的尸体日渐发紫,一到晚上她就发怵,昨天便忍痛让我爹请几个同村人买了口棺材,把我埋到乱葬岗里去了。 “糊涂!” 爷爷听完,用仅剩下的一只手甩了我爹一巴掌,随后扛起锄头就去了乱葬岗。 我爹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撑着拐杖,抄起墙边的铁锹就跟了上去。 最终,他们爷儿俩扒开了我的坟,把死婴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这时候的我已经浑身青紫,全身长满了尸斑,死的不能再死了。 爷爷抱着死婴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就连小鸡儿都没有放过。 好在当时正是隆冬季节,尸身并没腐烂,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坟坑里。 “爹,你说这娃儿还有救吗?” 我爹问这话的时候满是哭腔,拄着拐杖在旁边一脸希冀的看着爷爷。 要是别人说还有救,我爹一定会认为他疯了,但是爷爷的本事,我爹是知道的。 只要他说有救,那就一定还有救。 “哼!要是你个瓜皮,把咱家娃再多埋一个晚上,咱们老彭家就绝了后嘞。” 爷爷说完就单手抱着死婴,回到了家里。 当天晚上,爷爷就让我爹准备黄符,纸钱,朱砂,糯米。 另外,还需要找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和一条纯黑毛的老狗。 得知我有望死而复生,我爹拄着拐杖,在村子里挨家挨户敲门借东西,遇到村民不好说话的,甚至都给人跪下了。 而爷爷回家后却一言不发,回了自己屋子,默默雕起了一棵老槐木。 终于在午夜十二点前,我爹凑齐了所有的东西回了家;而爷爷手中的槐木,也雕刻成了一个大胖小子的模样。 子时,阴气最重。 爷爷一边安排我爹,一边从柜子里搬出来一个木箱子。 “时间紧迫,我即刻开坛做法,给娃儿招魂摄魄。你要为我护法,这孩子能不能活,就看咱爷俩儿的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破旧紫色带祥云纹路的道袍,和一把被火烧焦的黑色木剑。 我爹也按照爷爷的吩咐,怀抱大公鸡,手牵大黑狗,搬了个椅子,坐镇在我家大门口。 爷爷在院子里摆上了供桌香案,供桌上供着一块牌位,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供桌下面放了一张凉席,凉席上躺着死婴,也就是我的尸体。我身上不穿寸缕,但全身上下都被爷爷用朱砂画满了符箓。 爷爷身着道袍,单手持剑从香案上挑了一张黄符,他披发跣足脚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词: “九幽黄泉,招魂乃引。 三魂归位,七魄回神。 无常引路,马面放魂。 阎王殿前,敕令回程。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急急如律令。 ———————————敕!” “贫道彭玉乾,今日愿自损十年阳寿,为我可怜的孙儿招魂引魄,尔等阴神得了符箓敕令须尽快放行,挡我者死!” 爷爷说完,眼睛变成了金色,一张符纸无风自起,慢慢飘落在地上,竟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了踪影。 不多时,我家种的花树也开始无风而动。 树影摇曳间,一团黑影从树影中分离出来,在地上轻轻滚动,黑影渐渐变成一个孩童的形状,围绕着供桌转个不停。 “啊呵哈哈~啊哈哈哈~” 院子里诡异的响起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但爷爷脸色却更加紧张,他一把将香炉里正在燃着的香折断,插到了槐木娃娃的头顶上。 说也奇怪,原本香烟直直上天,插到槐木娃娃头上后,那烟雾竟然偏移,朝着那团黑影飞去,被那黑影贪婪的吸食。 “进了我的院儿,吃了我的饭,了却前生恨与怨。 木剑权做奈何桥,香案视为阎王殿。 判官改了生死簿,无常引你来相见。 今日做了我孙儿,他日福报应无限。” 爷爷念完难懂的话,用木剑轻点槐木娃娃的额头三下,那黑影便像看懂了一般,化作了拳头大小。 那团黑影先是绕着香案转了三圈,然后调皮的跳上供桌,把符纸弄的满天乱飞,紧接着跳到爷爷的肩膀上,顺着木剑滑进到了槐木娃娃的身体里。 爷爷反应迅速,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镇魂符,贴到了槐木娃娃的胸口上。 做完这些,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唉~招魂儿总算是成了,只是接下来为这娃儿重炼肉身,才算是真的凶险,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挺过去。” 爷爷话音刚落,头发和胡子瞬间全部变白,脸上的皱纹快速堆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爷爷并没有在意自己瞬间丧失的阳寿,他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给我卜了一卦。 随着六枚铜钱“当啷啷” 落地,卦象已经显现。 卦辞曰: “夭寿不二,修身以俟。 其命天定,凡人难易。” 爷爷看完卦象,气得一把将六爻铜钱扔在地上! “哼,去尼玛的天定,天定我孙娃子的死命吗?老夫顺应天意了一辈子,这次偏要逆天而行!” …… 第2章 百鬼夺婴! 爷爷的话说完,眼睛再度变成了金色。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神秘的盒子,轻轻拨开了上面的黄符。 黄符刚被揭开,那盒子就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并且从里面传来沙哑的嘶吼和怒骂声。 “吼~” “牛鼻子!你特么的要拿老子的龙魄做什么?快放我出来,否则…… ” 不等盒子里的东西威胁的话说完,爷爷的指尖泛起金光,一指头点在盒子上,那盒子立马闭嘴。 随后爷爷脸色苍白的走到了大门口,交代我爹三件事。 他告诉我爹,刚刚已经为我招来三魂七魄,等下他将开坛作法为我重炼肉身。 我命格极为奇特,届时,定会引来百妖夺尸。 我爹要做的就是:狗叫则杀鸡泼血,蛇来则丢鸡诱蛇,如果来的是狐狸或者黄皮子,就直接放黑狗去咬。 总之一句话,尽可能的拖时间,法事结束之前,绝对不能让这些邪性东西进院子! 爷爷说完,一甩宽大的紫色道袍,再次返回院子,准备神坛。 他将糯米放进碗里,又把朱砂兑了清水和匀,接着拿铜镇纸压了一沓黄符,香炉放在中间,烛火立于两旁。 另外,他又准备了三碗水,分别放在了我的头顶和双肩,并且把槐木娃娃和我的尸体用三根红线连接了起来。 准备好一切,爷爷反手将木剑背在身后,口中开始念诀: “三清四灵,赐我神明。 我今施法,众神静听。 魂定于顶,开尔灵智。 魄安于身,体强力行。 龙魄于心,命永不停。 ——请祖师爷助我,急急如律令!” “九耀星官速传信,六丁六甲听我命。 今借阳间一粒米,来日还他万石粮。一诀天魂安命去,敕!” 爷爷念完口诀,将木剑朝着碗里一刺,不多不少刚好挑起一粒糯米,他挥剑把糯米放到香烛上点燃,随意一甩,那粒糯米不偏不倚的,隔空丢进了死婴头顶的那碗水里。 “轰” 的一声,我头顶的那碗水着了起来,燃起蓝色的火焰。紧接着,一抹红光从槐木娃娃的头顶飘出,通过红线的传输直接没入了我的额头。 “呜~汪汪汪汪…… ” 与此同时,门外黑狗开始狂叫,应该是爷爷的法术,已经吸引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果然,下一秒阴风乍起,一股股黑色的旋风卷着杂草飞沙落叶,直冲我家大门而来! 我爹一听狗叫,心里吓得直发怵,但为了我能复活,手上却也不敢怠慢。他连忙掏出刀子,按我爷爷交代的,抓起怀里瑟瑟发抖的公鸡,直接抹了脖子。 殷红的鸡血接了一大碗,我爹抓着鸡抖动了一下,确定不再流血,便将死鸡丢在地上,端起满满的一碗血朝着门外泼了出去。 那鸡血凌空撞上了黑色旋风,顿时旋风里传来一阵阵的鬼哭狼嚎。 “啊~疼啊~” 旋风里的哭声凄厉惨烈,就像在遭受十大酷刑一样,听起来十分瘆人。 我爹捂着耳朵不敢去听,心里却暗暗佩服我爷爷的先见之明。 其实,我爹不知道,那公鸡天亮就打鸣儿,吸收了三五年的阳气,如今趁着它的血炽热滚烫泼将出去,正是阴物邪祟的克星,这第一关阴鬼夺魂算是过了。 再看我爷爷这边,此时已经完成了天魂安命。 接下来,只见他随意的抓起一把黄符,抛到半空,那黄符凭空下落,竟神奇的自行燃烧了起来,落地后激起无数的金光,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莫名的法阵。 “金光阵内施道术,碧血丹心铸此身。二诀地魄入体来,三魂七魄速归位。敕!” 院子里金光大盛,爷爷挺剑直刺,一张黄符被挑在剑尖,他手持木剑,发疯似的狂舞,最后一剑刺在烛火上,烛火被刺灭了一个,但黄符却着了起来。 爷爷将着了火的黄符丢进朱砂里,朱砂碗立刻燃烧起熊熊火光,但几个呼吸间又逐渐熄灭,他迅速用木剑挑起朱砂碗,将滚烫的朱砂滴在了我身体表面的尸斑上。 朱砂犹如岩浆一样浓稠而炽热,不多时,朱砂凝固脱落,落在地上化为灰烬。 同时消失的,还有我身体上的尸斑。 接下来,爷爷黑色木剑一指,那槐木娃娃两个肩头同时亮起了黄光,那光芒沿着红线流入了我的肩头,同时我尸体双肩上的两碗水,也“忽” 的燃起蓝色火光。 “爹,院子外面爬进来好多蛇!” 就在这时,我爹那边也传来了惊恐的叫声。 “慌什么!我不是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吗?” “爹,蛇太多了。鸡肉不够分的,它们快要爬进来了!” 原来,我爷爷刚刚施法的时候,门外的草丛里就有数不尽的花斑毒蛇,开始陆陆续续往我家门口爬。 我爹按照爷爷的交代,快速将鸡肉剁成小块,一把接着一把的扔了出去。 可是第一波蛇群闻到了血腥味开始停了下来吞吃鸡肉,另外一波蛇群又密密麻麻吐着信子游了过来。 我爹手上的鸡肉已经全部扔尽,可蛇群太多了,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爹腿脚不方便,直到快挡不住了,这才出声喊我爷爷。 爷爷看了一眼门口,只见有几条蛇已经溜进了大门,顺着我爹的椅子开始往他身上爬,我爹在一边胡乱扒拉,一边喊我爷爷。 “哼,孽畜放肆!” 我爷爷怒骂一声,奈何手中法事不能停止,所以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公爹!你安心做你的事,我来帮当家的。” 关键时刻,正在坐月子的我娘,顾不得产后虚弱,拿着把镰刀冲了出来。 我娘虽然生的好看,但并不只是个花瓶,平常干地里的活儿,也是把好手。 如今她见到我爹有危险,似乎忘了自己最怕的就是蛇。她迅速跑到我爹跟前,三下五除二,把那几条毒蛇给砍了个七八段。 “得妻如此,死亦何苦?” 我爹见我娘奋不顾身的保护他,红着眼眶一把将镰刀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强撑着身体拄起拐杖,开始斩杀游进院子里的毒蛇。 …… 第3章 功亏一篑? 爷爷看着儿子儿媳为了救孙子,拼命阻挡蛇群,也是含泪点了点头。 他告诉我娘,赶紧去厨房拿大蒜,砸碎了抹在身上,这些畜生就不敢近身,说完便扭头开始继续施法。 我娘得了爷爷的指点,赶紧冲进厨房,不多时就端出一碗蒜泥。 我爹这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本身就腿脚就不方便,要不是手里攥着把锋利的镰刀,恐怕早就被毒蛇咬死。 可饶是如此,溜进院子里的毒蛇也将他围了一圈。它们立起蛇头,嘴里吐着信子,发出瘆人的“嘶嘶” 声,随时准备趁我爹攻击的空档偷袭,给他致命一击。 我爹虽然走位不灵活,但他常年拄拐,手劲儿极大,只见他镰刀一挥,立即有几条试图溜进院子的银环毒蛇被斩成两截儿。 但危险也随之而来,他身后的几条毒蛇瞬间发动攻击,对着我爹不方便移动的双腿咬了下去! 关键时刻,我娘及时赶到,一把蒜泥迎着蛇头甩出,正中毒蛇嘴里。毒蛇中招,只好放弃攻击我爹,转身蜿蜒着身子游开了。 那大蒜虽并不能杀死毒蛇,但是气味刺激,能使毒物不敢靠近。 我娘用蒜泥给我爹涂满全身,剩下的全部泼到门口阻断蛇群进院儿,然后扯了把长柄锄头也加入了战斗,于是大门这边压力骤减。 此时,我爷爷这边也到了关键时刻,他从怀里掏出先前那个神秘的盒子,随着盒子被缓缓打开,一颗碧绿色的珠子亮起荧光。 爷爷不顾那珠子里的辱骂和嘶吼声,直接把那颗碧绿珠子塞进了死婴嘴里。 紧接着,爷爷开始仗剑走位,每走一步方位,嘴里就都会喊出该方位的名称。 “腾蛇,值符,太阴,白虎,六合,玄武,九地九天——————阵起!” 爷爷的脚每踏出一步,脚下土地就会亮起一阵强光,最终一座小型法阵连接而成,放出璀璨光华。 爷爷见阵法已成,这才开始施展道术。 只见他托起槐木娃娃的后脑勺,一把将它扶了起来,然后咬破指尖,用指尖血在那木头娃娃身上笔走龙蛇。 爷爷一边写,一边嘴里嘟囔个不停: “上领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 二笔祖师剑,请动天神,调动天兵。 三笔鬼神惊,移形换影,逆天改命。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爷爷口中“敕” 字吐出,那槐木娃娃神奇的睁开了眼睛! 爷爷没有感到奇怪,仿佛一切早在意料之中,他先后在槐木娃娃的头顶和手腕各开一个小洞。 诡异的是,那三个小洞竟然汩汩渗出鲜血,沿着连接槐木娃娃的红线,往死婴身体里流去。 我的尸体在吸收了大量的鲜血之后,原本干瘪的身体迅速鼓起,干枯的皮肤变得丰腴娇嫩,发紫的脸色也开始逐渐红润。 我爹娘那边,溜进院子里的蛇群也在他夫妻的配合下被全部斩杀,只是俩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外异象再起! 原本的成群的毒蛇逐渐退去,黑暗中亮起了很多绿幽幽的眼睛。 “桀桀桀桀,这可是极阴子啊,吃了这娃娃可以增长百年道行,他是我的了!” “胡老大,这小孩儿归谁,这时候恐怕还不好说,不如打赢那老东西我们再分,如何?” “嘿嘿,黄老二说得对!那牛鼻子绝非一人之敌,前天晚上我看到他在后山黑水湖跟那条蛟龙斗法时稳占上风,我们不能大意啊。” 院外窸窸窣窣的传来很多难听的声音,那声音有的沙哑,有的凄厉,有的阴冷,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喉咙发出来的。 这些都是有点道行的精怪,要不是惧怕我爷爷神威,早就冲进院子,把我撕碎分食了。 听着外面的妖怪在盘算怎么吃我,我爹娘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没有了主意。 但为了保护我,他们还是紧握手中的农具,拼死也不后退一步! 我爷爷这边的法事也快接近了尾声,我的尸体也从最初的干瘪瘆人,逐渐变得像正常孩子一样,面色红润,娇嫩可爱。 眼看爷爷快要大功告成,外面的邪性东西也终于坐不住了。 “黄老二,你动不动手?再不动手等老家伙完事儿,就再没机会了!” “不可妄动,牛鼻子手里的雷击桃木剑威力巨大,那是刮着死,碰着伤,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二位,小弟灰五,有一妙计…… ” 不多时,门外突然窜出三只黄皮子,他们快速溜进门,凭借闪电般的速度绕过我爹娘,目标直奔我的尸体! “放狗!” 正在施法的爷爷瞥见了这一幕,直接大喝一声,提醒我爹放开黑狗去咬黄皮子。 我爹闻言如梦初醒,解开大黑狗脖子上的绳子,就把它撒了出去。 那黑狗早就蓄势待发,一松手就“嗖” 的一下飞奔出去,那动作快如闪电,张嘴就往黄皮子的咽喉要害咬了过去。 “吱啊~” 一声惨叫,已经有一只黄鼠狼报销。接下来,不时有惨叫声传来,三只黄鼠狼已经全部被黑狗咬死。 我爹一看黄皮子全部报销,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可下一秒,我娘的眼中,幽绿色的光芒一闪,她一脸诡笑的来到了我爹身后……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小儿郎,妖邪害他把命亡。 我今施法将他救,诸神相助来帮忙。” “一点眉心来还神,魂魄归位乃成人。” 爷爷用木剑一点我的眉心,我的胸口上下起伏,马上有了呼吸。 “二点胸口在心间,法通四海力无边。” 爷爷又将木剑点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心脏有了心跳。正在他想一鼓作气,将孙儿救活的时候,我爹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爷爷听出是我爹的声音,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转头看去,只见我娘的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她手里握着镰刀,刀头砍在我爹的肩膀上,镰刀勾着他的肩胛骨拼命的往门外拖。 “妖孽住手!” 爷爷声音都在颤抖,可见他的内心非常愤怒,但是他却不能离开法阵的范围,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嘻嘻啊哈哈哈哈~彭老道,你儿子儿媳都在我们手上,想要他们活命,就拿那小孩儿换,两个大的换一个小的,你不吃亏!啊哈哈哈哈…… ” 第4章 阎王命! 爷爷眼含热泪,唯一一只握着木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但他一咬牙,不顾我爹凄惨的哀嚎,继续手上的动作。 “三点神阙并五脏,金童复生音嘹亮。” “好孙儿,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只见爷爷一剑点在我的肚脐眼儿上,我马上痛的睁开了眼,“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的哭声非常大,划破了黑夜的寂静,据说当天夜里,方圆百里都听到了这个嘹亮的婴儿啼哭。 爷爷见法事已经大功告成,马上飞快的脱掉身上的紫色道袍铺在地上,一缠一裹一系把我包了进去,随后把婴儿挂在胸前,将木剑背在背上向着门外冲了出去。 等到爷爷冲到门外,顿时怒目圆睁,睚眦欲裂。 只见我爹已经被“我娘” 用镰刀活剐成了碎片,只剩下一副骨架!! “大胆妖孽,我要你魂飞魄散!”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变,灭妖诛邪! ——————掌心雷!!” 爷爷虽然只剩下一只手,但掐指念诀的速度丝毫不减,口诀刚念完,就有一发电光雷弧从他的掌心激射而出,直奔“我娘” 面门。 那雷光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闪避。 “我娘” 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怨毒的看了爷爷一眼,眼睛一闭,立马晕了过去。 随后,一条油光锃亮的黄皮子从我娘的脖子里钻了出来,“呲溜” 一声直接朝着树林里面逃去。 雷光打在我娘身上,她只是微微抽搐一下,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原来这只是爷爷虚晃一枪,目的是逼出附身在我娘身上的精怪。 眼见黄皮子离开了我娘的身体,爷爷终于能放开手脚。他咬破指尖,从背上拔出黑色木剑,将血涂在那黑漆漆的剑身上。 黑色木剑吸收了爷爷的鲜血后,顿时变得滚烫炽热,剑身上隐隐约约有雷光闪动,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爷爷朝着黄皮子逃跑的方向一指,嘴里喊了一声“去” ,那木剑便犹如装了追踪器一般,自动锁定目标追杀而去。 不过几个呼吸,林子里便传来一声哀嚎,想来那畜牲已经丧命。 这时,我娘醒了过来,看见我爹的惨状,又看见自己手里还在滴血的镰刀,瞬间明白了一切。 爷爷刚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见我娘怔怔的说了一句: “当家的,我对不起你,我这就下来!” 接着一头撞在了石头上,顿时脑浆迸裂,没了气息。 短短时间内,连续失去两位家人,我爷爷彻底暴走,他看着我爹娘的尸骨,怒极反笑。 “啊哈哈哈哈哈…… 老夫降妖除魔了一辈子,自以为行善积德,必有后福。没想到今日逆天而行,遭此恶报!既如此,那老头子今天就大开杀戒。畜牲们,你们给我记住,老夫的名字,叫做彭玉乾!” 爷爷说完,眼睛再度变成金色,天空中阴雷滚滚,周围的精怪全部吓得屁滚尿流,一些道行浅薄的精怪,已经跪了下来,开始向爷爷磕头赔罪。 “彭天师!他…… 他是彭天师!大家快跑哇~”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围在我家门口的妖邪全部四散奔逃,爷爷的身体逐渐飞至半空,他凌空踏虚,声音洪亮。 “五雷天心正法!” …… 我小的时候,方圆十几里不见任何野物,就连老鼠都少的可怜。 爷爷说,大山里穷,粮食少,所以动物不多很正常。 我和爷爷每年都会上山去给我爹娘上坟,可爷爷从来不让我跪拜磕头。 他说我见死而生,天赦入局,是个阎王命,身上牵扯的因果太重。给人磕头,如果这人命不够硬,这因果就是他承受不起的。 轻则受伤破财,重则牵连全家。 我起初并不相信,我一个头还能给人磕死了不成?直到我八岁那年夏天…… 这天傍晚,我正和几个同村小孩儿在大树下,撅着屁股光和泥巴玩儿。 我们把黄泥和匀乎,摔打成方块,从中间捏个洞,类似个小泥巴碗儿。 然后陆陆续续摔在地上,比谁摔的洞最大,输的人就得拿手里的泥巴给赢的人把泥巴碗窟窿补上。 二狗,柱子,栓子,他们仨技术不行,全部摔成了奥利给。 只有我和二虎,趴在地上,屁股撅成了万花筒,在比较谁摔的泥巴窟窿更大。 一番比较下,几个小伙伴都说我摔的要大一些。但二虎不服,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把我手里的泥巴抢了过去,补在了他的泥巴碗儿上。 我顿时不干了,爬起来朝着二虎的脸上挠了一下。二虎的脸上立刻起了三条红印子,其中一条还渗出了一点血。 二虎疼得哇哇直哭,说要回家告诉他爹。 这本是最寻常的小孩打架,如果遇到开明的父母,最多双方大人点个头,打个哈哈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了,可我偏偏遇到了个蛮横的。 “阿先,二虎他爹打架刚从里面放出来,他最是护短,等他来了,怕是要打你出气,你赶紧跑吧。” 柱子拉了拉我的衣角,让我回家。 我正玩儿的起劲,哪里肯听,摆了摆手告诉他们不要怕,大不了让他爹去找我爷爷去。 爷爷在村里德高望重,很多人受过爷爷的恩惠,所以大部分人家都会给几分面子。 不过,其中也有几家头铁的,其中就包括二虎爹。 果然没玩一会儿,二虎爹就拎着半截棍子气呼呼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用纱布包着头的二虎。 “哪个狗崽子欺负了我儿子?他娘的,老子今天要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二虎走到近前,小胖手朝着我一指: “就是他。” 二虎爹冷哼一声,粗壮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我的衣服脖颈子,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拽了起来。 “原来是老彭家的逼崽子,你这个贱种!你一出生就克死了你爹娘,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小杂种,看我不打死你。” 二虎爹嘴里头不干不净的骂着,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我觉得脑袋“嗡” 的一声,半边脸肿了起来。 可二虎爹依然不依不饶,一把将我掼在地上,举起手中的木棍就往我身上招呼。 …… 第5章 因果报应? 我被一巴掌打的嘴角流血,但只是狠狠的瞪着二虎爹,不哭也不跑,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二虎爹气急了,他把我摔在地上,一棍又一棍的砸在我身上,我咬牙死撑,就是不肯哭喊一声。 好在柱子头脑灵活,反应很快,他马上跑回家里告诉他娘,我快给二虎爹打死了。 柱子娘正在院子里搓苞米,闻言马上丢下手里的活儿,她一边安排柱子去地里喊我爷爷,一边飞快的朝着我们玩儿的地方跑了过去。 到了一看,我已经被二虎爹打的鼻青脸肿,稚嫩的背上胳膊上全是伤痕。 柱子娘心地善良,一把推开了二虎爹,把我护在了身后。 “二虎爹,有话好好说,咱别拿孩子撒气。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这娃打小没了父母,怪可怜见儿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饶了他吧。” 可二虎爹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肯听劝?他一把将身后的二虎拉了过来,解开儿子头上的纱布,把伤口指给柱子娘看,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 “哼!三嫂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只看到我打他,没有看到这小王八蛋打我娃,你看看他给二虎脸上挠的,都破了相了都。我今天就是要替他死去的爹娘管教管教他,你走开!” 二虎爹说着,粗暴的一把拉开柱子娘,抡开棍子继续往我身上招呼。 “小先,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快跟你叔赔个不是,乖,快说话呀你!” 柱子娘心里急了,劝我先认怂,省得再挨打。可我只是冷冷的看了二虎爹一眼,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五个字: “有种打死我。”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二虎爹心里的怒火,他“啪啪啪” 抽了我十几个耳光,柱子娘拼命阻止,也被他一把推翻在地。 “三嫂子,这事儿你别管。这娃就是妖孽,听说他小时候被埋乱葬岗一天一夜,挖出来后竟然还能活,我今天打死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说着,又往我身上踹了几脚。 这时,村里一部分下地的男劳力也都陆陆续续扛着锄头回家了,他们看见二虎爹在打我,也都纷纷指责他,其中二狗子的爹更是一把将二虎爹手里的木棍夺了过来。 二虎爹眼看舆论对自己不利,也放弃了继续动手的打算,只是要求我给他道歉,这事儿就算了了。 此时我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我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但我仍然咬牙说了一个“不” 字。 二虎爹气急败坏,他一把将我扯了起来,然后一踢我的腿窝,把我按跪了下去。 此时我虽然想拼命的站起来,但是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二虎爹按着我的头,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我的额头被二虎爹磕破,鲜血流的满脸都是。 “住手!” 关键时刻,爷爷得知消息赶了回来,他一声怒吼,二虎爹竟然被爷爷的气场吓得赶紧松开了我,脸色很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 爷爷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既没有责怪我淘气,也没有痛骂二虎爹给我出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二虎爹一眼,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抱着我,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人群。 回到家后,我不明所以,我问爷爷二虎爹打我,他为啥一句话都不敢说? 爷爷细心的给我上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何必跟死人计较。” 我心里疑惑,二虎爹活的好好的,爷爷为啥说他是死人?但我却并没有敢问。 此事过后,我短时间不能下床,只能在家养伤,而爷爷却天天逼着我背那些晦涩难懂的书。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金丹之道,炼己为先。己炼则神定,神定则气住,气住则精凝…… ” “布谷布谷~” 这天我正在床上背书,墙外传来了柱子跟我约定出去玩儿的暗号。 “柱子,我爷爷不在。不过我今天不能出去,爷爷让我把这本书背完,背不完晚上要打手心的。” 我叹了一口气,自从那次二虎爹打过我,爷爷就说我身上戾气太重,刚烈有余,应变不足。 以后要读书养性,还要学会随机应变,这些日子整天不但不让我出门,还得在家背书,晚上等他回来还要查验。 正在我因为不能出去玩而愁眉不展时,墙洞里飞进来几颗鲜红的桃子。 “嗯嗯…… 阿先,这些桃刚摘的,给你吃。你不要生气,我听我爹说,二虎家昨天出事儿了。” 柱子嘴里应该在吃东西说话嘟囔不清,我虽然和柱子隔着一道墙,但却听的十分真切,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说啥?二虎家出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听我爹说,二虎爹昨天骑车去镇上,回来的时候就掉沟里摔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头上磕了个血窟窿,可身上啥伤都没有,嘴上还带着笑,听说可吓人了。” 听了柱子的话,我瞬间寒毛直立,我想起爷爷那晚跟我说过的话,何必跟死人计较? 难道爷爷早就知道二虎爹会死? 我又联想到爷爷跟我说,我是阎王命,让我磕头的人,如果命不够硬,一定会受到因果反噬,轻则破家败业,重则全家遭殃! 我心里记恨二虎爹打了我,但二虎却经常跟我一起玩,难道就因为这件乡村鸡毛事就让他全家死光光? 对了,爷爷! 爷爷既然能预测即将发生的事,那他一定知道二虎家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事。 在得知二虎爹的死讯后,我背书也没了心思,一直在家苦苦等着爷爷回来。 直到天黑,爷爷才单手扛着锄头下地回来,手里还提着我爱吃的甜瓜。 爷爷一到家,我就冲到他面前,告诉他二虎爹死了的消息。但他好像没听到一样,拿了把戒尺抱着瓜就进了堂屋。 “进来,背书!” 爷爷的脸色阴晴不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今天净想着二虎爹死的事儿了,书根本没背熟。 我心怀忐忑的进了堂屋,爷爷坐在椅子上,严肃的看着我。 “二虎爹的死,并不是意外,七天之内,他全家都难逃一死。” …… 第6章 守灵? 听完爷爷的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爷爷让我背书,我也支支吾吾背不出来,但这次爷爷并没有用戒尺打我手心,反而把甜瓜切开给我吃。 我吃着冰凉的甜瓜,站在一旁哭丧着小脸,心里却并不开心。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满脸疼惜的抚摸着我的头,表情严肃的问我: “小先,二虎一家已经上了阎王的生死簿。要想阻止,就要斩断因果,此事因你而起,也注定要因你而终。” “你命格奇特,注定一生坎坷,以后每天都会过得惊心动魄。如果你选择见死不救,有爷爷在,一样可以保你平安无事的长大成人。不过,如果你选择救人,就等于主动沾染因果,你必须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即便是这样,二虎一家也未必会因为你的牺牲而感谢你。现在,你告诉爷爷,你还愿意救二虎一家吗?” 听完爷爷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的确,如果力所能及,我实在不想因为个人恩怨,就让二虎一家死绝。 可如果让我付出代价,我还愿意救他吗? “爷爷,如果我想救二虎,我会死吗?” 爷爷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会死吗?” 这次爷爷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也摇了摇头。 我心里想,我在世上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他。 “我不愿意!爷爷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救他们?让他们去死好了。”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背着手离开了堂屋,快出门口时他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了一些难懂的话。 “好孩子,我们必须要救他。十四年后,二虎会把命还给你。因为爷爷已经为你借得天机,改了命数。” 接下来的四五天,爷爷还是让我每天背书,不许离开家里半步,直到二虎爹头七的前一天早上,爷爷才开始把我叫到跟前,开始嘱咐我。 “小先,爷爷今天要出一趟远门,你得在家呆着,哪都不要去。如果你想救二虎一家,就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终于等到爷爷教我救人的方法,我赶紧点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其实,早在二虎爹打你的时候,爷爷就看出他印堂发黑,命魂渐弱,我料定他不久必定惨死。二虎爹生前为人心胸狭隘,死后胸中满是怨气,明晚他头七回魂必然要作祟害人! 咱们家附近有爷爷布的五雷法阵,他不敢越雷池半步。但他自己家人,如果没人出手相助,头七那晚必定都难逃厄运。你要想救二虎一家,明晚就得去守灵!” 听了爷爷的话,我整个小脸都吓得煞白。 让我去给二虎爹守灵,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爷爷,我不去!我…… 我害怕。” 听了爷爷的话,我心里虽然很想救二虎,但一幻想到二虎爹变成厉鬼后凶神恶煞的样子,腿都直打颤,实在是不敢过去。 爷爷看着我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世间只有小鬼怕阎王,哪有阎王怕小鬼的道理?” 爷爷以前就说过我是阎王命,天生就能镇魂慑鬼。 话虽这样说,可面对未知的恐惧,我一个小孩又怎么能不怕。 “你记住,如果过了今晚子时,二虎家里还没有来人相请,就证明他一家命数已尽,你万不可主动过去招惹是非。如果他家来人说请爷爷帮忙,你就告诉他明晚你替爷爷过去,不过要让他们家准备一张太师椅,四人抬着你才能去。” 四抬太师椅在农村是极高的礼遇,只有庙会抬神或者请极为尊贵的客人才会使用。 爷爷的话让我心中疑惑,如果爷爷在家,二虎家或许顾及爷爷的本事和声望,会同意用四抬太师椅请他出手帮忙。 可是让他们用如此礼遇抬我一个小孩,他们家怎么会肯? “爷爷,他们…… 他们万一不同意打我怎么办?爷爷你别走了,这事还是你来吧。” 我抓住爷爷的胳膊,不想让他走,只要爷爷在,我就有很大的安全感。 爷爷把我抱在怀里,胸有成竹的对我说: “爷爷有一件不得不去办的事,今天必须离开。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就请他们走。如果他们还要打你,你就告诉他们一句话,他们就不敢再动手了。” 爷爷凑近我的耳边,告诉了我八个字。 “不过,如果你真的去了。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这非常重要,关乎着你的性命。” 爷爷的表情十分严肃,我也赶紧点头表示会记在心里。 “他们请你过去之后,你要把灵堂里的人全部赶出去,因为死者的亲属越多,这恶鬼的怨气就会越重,你独自一人守灵,反而压力更小。 二更时,恶鬼一般会想尽办法吓唬你,目的是让你心生恐惧,因为你一旦恐惧,身上阳气就会减弱,他才好下手。你只要不看不听不想,就不会有事,如果真的怕,可以喝点酒。 三更时,阴气最重,此时恶鬼实力最强,他必定会起尸杀你。但你只要口含桑叶躺在棺材板下面,他就找不到你。 四更时,恶鬼会放弃尸体,满屋子乱飘,你躲在棺材下面已经不安全了,这时候你要躲在柱子后面,如果他发现了你,你就把这张五雷符丢他身上就行了。” 爷爷说完,就递给我一张黄符,并且告诉了我用法和口诀。 “爷爷,那五更天呢?” “傻孩子,五更天都亮了,你让他们正常下葬就行。” 爷爷说完,就背着一个包袱离开了家。临走时告诉我,如果我实在害怕,可以选择不去,只不过以后不会再有二虎这个小伙伴了。 爷爷走后,我拿起爷爷让我背的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怎么都背不下去。 爷爷还没走多久,我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我心中疑惑,这怎么还没到晚上,二虎家的人就上门了? “咚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冲击着我的心灵,我心里虽然打鼓,但还是下了床前去开门。 现在是大白天,况且爷爷说我家有法阵护着,邪祟不敢靠近,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鼓起勇气过去开门,门刚打开,我就被吓得脸色煞白,愣在了原地。 …… 第7章 路遇恶鬼…… 大门被“吱呀” 一声打开,门外却空无一人。 刚才是谁敲门? 到底是人是鬼? 我咽了一下口水,咬咬牙伸出一只脚,探出小脑袋往门外查看。 “哇!~” 一个血红的鬼脸出现在我面前,他双目赤红,满脸僵硬,头上还有几撮红毛。 我吓得一激灵,浑身汗毛直竖,正要拔腿就跑,却发现我的腿被吓软了,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我心里绝望极了,心想这下死球了,一定是二虎爹来找我索命喽。 正当我吓得快要哭出来时,那“小鬼” 却嘿嘿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一把扯掉鬼脸面具,捂着肚子捧腹大笑。听到笑声,我这才注意,这“小鬼” 身材高矮都跟我差不多。 “哈哈哈哈…… 阿先,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亏你爷爷还是个先生呢。这胆子就没传给你一点?” 来人正是柱子,他看着我的窘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虽然被吓的脸色煞白,但为了面子还在强装镇定。我白了他一眼,不悦的说了句: “你咋嫩无聊。” 说完,我就转身往院子里走去,柱子则跟了上来。 柱子性格开朗,爱开玩笑,对谁都不藏着掖着,我们俩的关系也比跟别的朋友要铁。 所以还没过一会儿,二人又和好如初了。 我们俩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玩渴了我想起爷爷给我留的甜瓜还没吃完,就邀请柱子进堂屋,给他切甜瓜吃。 柱子吃着甜瓜,嘴里叭叭个不停。 “小先你这几天在家养伤背书可真享福,还有甜瓜吃…… 嗯,村里发什么一件大事你都不知道,可恐怖了。” 我还在为他吓唬我而生气,嘴里满不在乎的说: “你怎么比我爷爷还神神叨叨,不就是二虎他爹摔死了吗?你都说过了。” “嗨!那都旧新闻了。前天我二大爷夜里从城里回来,你猜路上看到啥了?” 栓子咬了一口甜瓜,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的。 “能看到啥?是来村里偷狗的,还是谁家羊被牵走了?” 我啃着甜瓜,心里不以为意。 “嗨~你说的哪跟哪儿呀,我跟你说你都不敢相信,我二大爷看见死掉的二虎他爹了!” 柱子说完,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见我被吓到,柱子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嘴里更是滔滔不绝。 “那天晚上我二大爷从城里办事回来,他路过乱葬岗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可他回头看了好几遍,身后啥也没有,他以为是心理作用,就没放在心上。 他一直走,离得远远的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了,可咋走也到不了家,就好像在原地兜圈子一样。我二大爷感觉有点不对头,他就装着系鞋带,悄悄蹲了下来。” 柱子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看他脸色也是有些害怕。 “听老人说,从裤裆底下往后看,能看到鬼!我二大爷就弓着身子低下头从裤裆里往后瞅。这一瞅,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就看见啊,一双透明的腿踮着脚,在他后面飘呀飘的,只是当时没看见脸。 我二大爷常年在外地做生意,遇事还算冷静,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往前走。走到二虎爹出事的阴沟附近,他突然感觉背上一重,好像有人趴在了他的背后。 我二大爷吓坏了,但他又不敢惊了背上的东西,只好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在他耳旁吹气,那吹出来的冷气比咱吃的冰棒还冷,我二大爷吓得腿直哆嗦。 这时,他背后的东西开始叫我二大爷的名字,我二大爷咋敢答应啊?他就这么一直闷着声不吭气儿。 突然,他觉得脖子一紧,那东西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肯定是想要他的命!我二大爷被勒的快死了,再也顾不得许多,跳起来猛的往后一躺,把那鬼东西压在了身下。 我二大爷摔在地上,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嘿,他还没起身,就看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那脸不是别人,就是刚死两天的二虎他爹! 二大爷吓得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快到村口的时候,遇到了你爷爷。 说也神了嘿,你爷爷虽然只剩下了一只手,但他只往我二大爷身后说了一声滚,二虎他爹竟然凭空消失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见我愣在那里没有反应,柱子连忙捅了捅我。 “吓傻了吧?我刚听完二大爷说这事儿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不过有一说一,我爹说你爷爷真牛x,肯定不是凡人。” 我被柱子一捅咕,也回过神来,同时心中的恐惧也更深了。 看来爷爷说的不错,二虎爹真的变成冤魂厉鬼了,之所以没来找我索命,很可能是惧怕爷爷布下的法阵。 如果是这样,那我明天晚上还去二虎家守灵吗? 要是去的话,弄不好真有可能嘎了个屁的了。 浓烈的死亡恐惧,在这一刻充斥着我的内心,让我的背上冒起冷汗,胳膊上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柱子看我脸色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安慰我说: “不要怕,有你爷爷在,啥牛鬼蛇神都不敢来找你麻烦。” 我叹了一口气: “爷爷有事离家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柱子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找补了起来。 “那你也别怕,二虎爹的鬼魂不知道你爷爷不在,定然不敢来你家,只要你安心在家待着,肯定会没事的。” 我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柱子直接尬在了原地。 “爷爷临走时说,我可能明天要去二虎家守灵。” “呃…… 这个…… 那也不用怕,你命硬!我爹说你小时候被你爹钉在棺材里,埋进乱葬岗一天一夜还能活过来,嘿嘿,真tm屌。” “…… ” “柱子,咱俩是不是好兄弟?明天我去二虎家守灵,你会陪我的吧?” “外面好像下雨了,我妈叫我回家收衣服,我先走了,明天给你带桃子~” 柱子飞也似的离开了,好像跑慢一点小命儿就会没了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柱子也只是个普通小孩,这种情况下让他陪我给二虎爹守灵,确实是有点太难为他。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天就黑了,我看二虎家没有过来人的意思,就直接锁上大门,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了。 我这边刚刚躺下,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 “彭大爷在家吗?快开门救命呐!!” …… 第8章 来人相请。 “来了!” 听到我家的院门被拍的啪啪响,我赶紧应了一声,慌忙穿衣服去开门。 门闸刚刚打开,就冲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 “彭大爷在哪,彭大爷快救救我。” 那人一边左顾右看寻找爷爷,一边往堂屋里闯。我看对方无视我,顿时就有点来气。 这人我认识,好像叫三高,是二虎他爹的亲兄弟,也是二虎的三叔,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是个愣头青。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任他在屋里寻找,我自己跑到一边玩去了。 他找了堂屋找卧室,又寻了厨房和走廊,就连厕所都没能落下。 眼见四处都没有爷爷的影子,他这才转过身来问我: “哎!傻小子,你爷爷呢?你爷爷去哪了?我找你爷爷有急事!” 我手里拿着一颗昨天吃剩下的桃核在地上磨着玩,不急不慢的说: “我爷爷说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出门去办,今天早上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 三高听完立马急了,他抓住我的肩膀厉声问我。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我被他抓的生疼,一下叫了出来。 “啊~好疼,快放开我!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去哪了,他又没跟我说。” 听到我失声尖叫,三高手一松,这才放开了我。同时蹲下身子,一脸着急的继续问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撒谎,爷爷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下死了完了惨了…… ” 三高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在院里来回踱步,看脸上的表情都快要急哭了。 虽然三高无礼,但都是一个村儿的。我也不忍心看他焦急的样子,于是心一软告诉他: “你别急,虽然我爷爷不在家,但他老人家临走时留下话了。” “啥?留下话了?你娃咋不早说!” 三高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也没问我啊。” 我不悦的回了一句,打三高刚进门就四处张望找我爷爷,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分明是把我不当大人看,我何必上赶着告诉他? “彭大爷留下什么话了?有没有提我大哥的事儿?” 看着三高满脸急切,我估摸着,二虎他爹这两天闹的动静不小,我合计着还是先问问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 “来,先别急,你先说说你来我家找我爷爷有啥事儿吧?” 我从堂屋搬来个马扎子,递到三高的身后,礼节这块儿,爷爷很小就教育过我。 “你这娃!我这是要命的事儿,你…… 算了,你要是不害怕,我就跟你说说吧。” 三高虽然不愿意跟我多说,但爷爷如今不在家,他也无可奈何。看他那样子,必定是穷途末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三高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讲述他大哥家这几天发生的邪性事情。 原来,二虎爹打完我之后的第二天,就觉得手臂酸痛,最后他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去了镇上的卫生室,想找医生刘大麻子开点药。 刘大麻子给二虎爹检查了一遍,结果啥问题也没有。 他给二虎爹开了点止疼药,并嘱咐二虎爹这几天啥也别干,有条件还是去市里看看专家吧。 当时正是农忙的时候,二虎爹看着地里熟得快落子的麦子,怎么肯去花大钱看医生? 于是,他当天多吃了几片止痛药,又喝了二两白酒,就继续下地干活去了。 等到太阳刚下山, 二虎爹就突然把镰刀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发神经一样大哭,边哭边说等会儿会有无常来索他的命,他得赶紧走。 说完就发疯似的跑回家,骑着自行车失踪了…… 二虎一家找了一夜,最后在村东头的土路阴沟里,找到了二虎爹的尸体。 跟柱子说的一样,他死的时候,双眼圆睁,脸上却挂着很诡异的笑,乐的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事情到这里,二虎一家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认为二虎爹一定是止痛药吃多了,出现了幻觉,这才一头栽沟里摔死了。 可自从把二虎爹的尸体抬回家,停灵的当天晚上,恐怖的事儿就接二连三开始发生了。 起先,二虎爹的尸体刚被抬进堂屋,家里养的老黄狗就突然开始暴躁不安,他冲着院子里一个没人的角落嗷嗷狂叫。 可不久后,那狗又像是看到了主人一样,开始撒着欢儿的摇尾巴,紧接着不到两分钟,那条家里养很多年的老狗,就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那狗死的时候伸长了脖子,颈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大力掐断,眼睛里还流出了两行血泪。 二虎一家人此时心里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头,但一来白天干活太累,再加上二虎爹刚死,整个家里忙的团团转,一时也没人在意一条狗的死活。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蒙蒙亮,二虎爷爷就买来棺材,准备把儿子的尸体装进去安葬。 可一进堂屋,他就惊奇的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凉席上二虎爹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大清早的,直接把二虎爷爷吓得嗷的一声,昏了过去。 好在一同前来帮忙搬棺材的栓子爹就在旁边,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凉水,总算给老爷子救回来了。 二虎爷爷醒来后失声大哭,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喊着造孽呀,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了,现在儿子连个尸体都被人偷了。 但栓子爹却不这样认为,他告诉二虎爷爷,见过偷人的,没见过偷尸体的。 况且就您儿子死于非命的那个样子,平常人见了都要吓出一身冷汗,谁敢大半夜的过来扛尸? 这不是阎王桌上抢供果,不要命了么? 二虎爷爷听完栓子爹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哭闹了,站起身就发动全家人啥都别干了出去找,找了整整一天,最后终于在当年我爹埋我的那个乱葬岗,找到了二虎爹的尸体。 找到二虎爹尸体的时候,众人全部吓了一跳。 只见二虎爹的尸体躺在一大堆荒草里,脸上一嘴的毛,嘴巴里还留着鲜红的血迹,就像是生嚼了什么动物一样。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没一个敢动的,最后还是三高胆子大,把他大哥背回了家。 这事儿过后,二虎爷爷为了防止儿子的尸体再丢,就让家里的几个男人轮流给二虎爹守灵。 不过他们几个谁也不敢一个人守在灵堂,就相互撺掇着组了个局,晚上不睡觉一起搓麻将。 头两天人多,二虎爹的尸体倒也安分,而三高几人麻将打着打着也都忘记了害怕。 可几人白天干活,晚上打麻将,不过三四天,就有人扛不住不来了。 三高看好几个晚上也没啥事,就提出让兄弟几个帮自己把地里的活给干了,这守灵的事儿,他自己一个人全包了。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决定,他差点丢了性命…… 第9章 夜半惊魂! 原来,这三高喜欢投机倒把,鼓捣商机,却偏偏不爱干地里的活。 眼下农忙,又正逢炎炎夏日,他早就受不了这苦了,这才想着借守灵的名义偷把懒。 本来二虎爹的尸体安分了好几个晚上,三高觉得还有两天就下葬了,自己到时候在灵堂铺张床,天黑倒头就睡,白天还能有时间趁着农忙倒腾点冰棍冷饮卖,小小的发笔横财。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展,消停了好几天的二虎家,昨天晚上还是出事了。 昨晚天黑以后,三高确实在灵堂打了个地铺,白天累了一天,很快他就睡着了。 半夜,他迷迷糊糊的听见有“吱吱吱吱” 的怪声在房间里响起。 他以为是老鼠打架,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后来,那怪声越来越大,吵的他没法睡觉。三高竖起耳朵仔细辨别那声音的方向,竟然是从身后大哥的棺材里传出来的! 三高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睡意已经没了大半。他慌慌张张的起来点灯,却不小心碰倒了凳子,自己也摔倒在地。 他顾不得屁股摔的生疼,连忙用手撑地起身,入手时却摸到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那东西滑腻腻的,凑到鼻子旁边一闻,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三高触电一样把那东西丢到一旁,颤颤巍巍的摸到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屋子,三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稳了稳心神,端起煤油灯去看刚才在黑暗中摸到的到底是什么,没想到这一看,顿时吓得他差点七魄离体! 只见一块血淋淋带着毛的生肉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看样子上面还有被撕咬的痕迹,淅沥沥的血迹沿着三高的身后,直入二虎爹的棺材。 三高一阵的头皮发麻,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摸才发现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 “咔吃咔吃~” 突然,棺材里传来一阵异响,那声音就像野兽在啃食头盖骨! 三高吓得浑身一抖,此刻他很想撒丫子就跑,可又怕惊动了棺材里的东西,追上来要他的命。 于是他只能颤颤巍巍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他每走一步,心脏都在狂跳,生怕发出丁点儿声响,自己也被当成那东西的夜宵。 终于,还有一步就要跨出灵堂大门了。 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三高内心激动无比,可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噗~” 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也可能是他注定命中该有这一劫,三高这时候竟然崩出来一个响屁! 下一秒,“啪” 的一声门窗自动全部关上! 三高用力去拉,只觉得大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无论他怎样用力,都难以拉动分毫。 三高抄起身旁的条凳,就要往门上砸过去。不过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打断。 “老三~” 那声音来自棺材里,是三高死去的大哥,二虎爹发出来的。 只不过声音沙哑难听,活像乌鸦在叫。 听到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三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答话。 “三儿~你做生意发大财了,大哥叫你都不应声了是吧?” 二虎爹冰冷的声音从三高身后传来,语气略带责备,三高吓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他带着哭腔的回了一句: “哪…… 哪能啊,大哥。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就说。你知道…… 三儿从小最听你的话。” 三高话音刚落,棺材里却没了动静。 他站在那里,心里越是没底,就越是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 “三儿你过来~” 正在三高紧张到不行的时候,忽然二虎爹发话了,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不带着丝毫的情感。 二虎爹的话一出,三高直接懵了。 他既害怕过去会成为大哥的晚餐,又恐惧不去现在就得死。 “三儿,你咋还不过来,再不来,我可要过去了,嘎嘎嘎…… ” 二虎爹诡异的笑声非常的难听,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让人毛骨悚然。但三高却不敢不听,他只能慢慢的挪动脚步,一步步向后面退去。 直到啪嗒一声,他的脚后跟踢到棺材板儿,三高才停下脚步。 “大哥,你…… 我…… 我过来了。” 身后没有声响,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三高咽了一下口水,站在原地不敢做声,更不敢回头。 忽然,身后撕拉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扯成了两半,三高浑身颤抖,感觉牙齿都在打架。 “给你吃~” 一只血淋淋的狗腿递到了三高面前,身后依然是大哥那冰冷又沙哑的声音。 三高颤抖着手将狗腿接了过来,就听到身后咔吃咔吃大口咀嚼骨头的声音。他吓得都要哭出来了,但还在强装镇定。他把狗腿放在嘴边,试图吃上一口,可强烈的血腥味,掺杂着狗肉腐烂的酸爽令人作呕,好几次他都差点吐了出来。 “吃吧三儿~” 身后再次传来二虎爹催促的声音,三高无奈,心一横抓起腐烂的狗腿,就朝嘴里塞了进去。 又酸又臭的狗肉吃到嘴里,就像打翻了粪桶,那味道就别提多恶心了。更糟糕的是,还有几只蛆虫在三高的嘴里蠕动,在给他添加额外的蛋白质。 “呕~” 三高实在受不了了开始狂吐,就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空气中飘散半发酵食物的气味儿。 “三儿~大哥最讨厌别人浪费粮食,你既然不吃大哥给你的东西,那我就吃了你吧!” 二虎爹说完,一把掐住了三高的脖子!三高拼命挣扎,却逐渐感觉到窒息。 慌乱中他抓起啃到一半的狗腿,朝着自己大哥的脑袋上就招呼了过去。 “砰” 的一声,狗腿重重的砸在二虎爹的脸上,二虎爹怒吼一声,一把将三高扔飞了出去。 等到三高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大哥的棺材里面,身子底下就是二虎爹的尸体! 他拼命的踹开了棺材盖儿,惊慌失措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飞也似的离开了家。 三高不敢再回家,白天躲在人多的地方,到了晚上,他更加的恐惧。 惊魂未定的他,忽然想到前两天村子里传言,说我爷爷在半夜里救了遇鬼的栓子二大爷。 他这才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来到我家找我爷爷救命。 “哎~小崽子,我的事儿说完了,你爷爷到底留下什么话了,要是你敢戏耍我,哼哼…… ” 三高说完他的遭遇,向我摇了摇拳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 第10章 厉鬼上门! 我看着三高的样子,不禁内心感叹,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跟他大哥一个德行,都喜欢用拳头去解决问题。 “现在是什么时辰?” 我没有正面回答三高的问题,反而询问他现在是什么时间。 因为爷爷说过,如果过了子时,二虎家还没人前来相请,那就证明他一家人命数已尽,让我万不可主动沾染是非。 三高听了我的话,已经明显的失去了耐心,他红着眼睛,指着我威胁道: “我管你什么时间呢?我再问你一遍,你爷爷到底留下什么话了!再不说揍你个小逼崽子!”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面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惧。这种人色厉内荏,不过纸老虎罢了。 “哼,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爷爷说了,过了今晚子时,你一家命数已尽,到时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喽!” 我的话音刚落,三高就变了脸色。 他无奈的抬起手腕看表,然后长舒一口气告诉我: “现在十一点十分,还没过子时。你爷爷到底说啥了,你娃赶紧说呀。” 我闻言拉住三高的手腕,确认了一遍时间,确实才十一点多,这才告诉三高: “我爷爷临走时说了,你一家人要想活命,就得在今晚子时之前准备一张太师椅,四个人一路抬着我,我替爷爷到你家看事儿。如若不然,你一家就准备后事吧。” 我学着爷爷平时给人看风水时的样子,单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 “哼!胡说八道!四抬太师椅是抬神的,你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有什么本事享受这种待遇?你也不怕命贱压不住福,减福少寿吗?” 三高暴跳如雷,显然是不能接受用这种规格礼遇给我这个八岁小孩。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请离开我家吧。” 我退后一步,弯腰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 “哼!走就…… 嘿嘿,老子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三高正要拂袖而去,可望着门外黑漆漆的村路,他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看着三高的无赖表情,我的表情略显无奈。 我自知打不过他,所以并没有驱赶他离开,而是自顾自的回屋,准备睡觉。 爷爷说,万般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如果三高真的拖延过子时还没抬椅子过来,那就算二虎一家因此死了,我也不会有所愧疚了。 所谓渡人先渡己,常言道: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木;道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高在院子里彻底坐不住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腾的一声站起身子,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阴险着脸威胁我说: “嘿嘿,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打你一顿,然后再把你捆了带回家,我就不信你爷爷不出现救你。如果他真的不来,那你就等着给我陪葬吧。哈哈哈哈…… ” 看着三高疯狂的笑着,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唉,幸亏爷爷早有预料,不然我还真拿这个混不吝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呵呵一笑,调侃他道: “呵呵,你是在怕吗?” “怕?该怕的是你!” 眼看时间快过十二点,三高心里焦急,此时说话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哼,我劝你老老实实的放我下来,想打我之前,你最好回想一下的你大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的?我爷爷临走时让我告诉你八个字——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听了我的话,三高的脸色一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大哥说,你是个邪性孩子…… ” 三高嘴里咕哝着,突然他惊恐的瞪大双眼,一下把我放了下来。 还作势贴心的给我扑打扑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拍打一边还赔着笑脸。 “嘿嘿嘿,我的好大侄儿,是我这当叔叔的不懂事儿了,你就看在你经常跟二虎一起玩儿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计较。我看你也累了,不就是找几个人弄把椅子抬着你去吗?这都不是个事儿,应当的,应当的,呵呵哈哈哈…… ” 三高变脸之快,堪比川剧绝技。 我咳嗽了几声,让他赶紧前去准备,过时不候。 三高看着门外摇曳的树影,好像他大哥在某个暗处等着他,他咽了咽口水,尴尬的朝着我笑了一声。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把爷爷挂在墙上的黑色木剑递给了三高,告诉他这是我爷爷最常用的法器,拿着它回家,二虎爹的鬼魂定然不敢轻易出现害他。 三高拿着木剑,高兴的离开了。 可他刚走几分钟,门外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哐哐哐哐~” 这个三高,都快过子时了,他怎么还不去准备接我的人手和椅子,这咋又回来了? 我心中疑惑,连忙过去开门。 门打开后,外面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竟然连虫鸣声都没有,显得有些寂静的可怕。 周围阴森森的,说不出的诡异,就好像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样。 我感觉不太对劲,连忙双手一推想把门关上。 “呼~呜呜~” 眼看大门还有一条缝儿就要被关上,却突然被一阵阴风粗暴的吹开,我一下子被风吹倒在地。 我这边刚站起身,身后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桀桀桀桀…… ” 这声音虽然沙哑冰冷,但我却印象深刻,是二虎他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爷爷说他在我家附近布置了五雷法阵,寻常邪祟根本不得越雷池半步。 这死了的二虎爹,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心中既疑且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虎爹的鬼魂就一个闪身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瞪大双眼,这才注意到他的样子。 二虎爹是摔死的,他的脸上血肉模糊,脑袋上还漏了个大窟窿,此刻那带着血丝儿的脑浆好似还在颅骨里微微跳动。 我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时之间连逃跑都忘记了。二虎爹狞笑着,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眼冒金星,大脑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对策。 我手脚并用,在半空中拼命的踢打着,但二虎爹的手犹如铁钳,纹丝不动。 渐渐的,我的眼白直往上翻,嘴里也吐出了一连串的泡沫,浑身像泡进了冰冷的湖水里一样。 难道,今晚我要死在这只鬼的手里了吗? 就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突然我的胸口亮起一道夺目的青光,青光过后一个龙形印记伴随着一声龙吟浮现,照射到二虎爹那恐怖狰狞的脸上。 “昂~” 二虎爹仿佛遭到重击,他原本狰狞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他一把将我丢下,连连后退。 …… 第11章 化解恩怨。 我掉落在地上,挣扎着起身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二虎爹的鬼魂似乎很是忌惮我刚刚身体里窜出来的龙形印记,他不敢靠近我,只是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我看,似乎想看透我身上的秘密。 “邪性…… 你比鬼还邪性…… ” 二虎爹晃动着脑袋,嘶哑着声音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此时的我,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我趁着二虎爹还在愣神的功夫,飞快的跑回里屋,把爷爷藏在衣柜里的宝贝箱子拿了出来。 这箱子里装着爷爷的道袍法器,平常宝贝的很,他从不让我碰,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笑着告诉我还不到时候。 现在我都快嘎了个屁的了,我还管他到不到时候?只要能活下来,就算挨一顿毒打,也都值了。 我把将箱子拿出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一回头二虎爹的鬼魂已经飘进了堂屋。 他倒挂在房梁上,一脸怨毒的朝着我鬼叫。 我从地上胡乱的抓起一把用红绳绑着的铜钱剑,双手持握,跟二虎爹的鬼魂对峙。 二虎爹冷笑一声,伸出爪子向后一吸,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全部悬空浮起,稀了咣当朝着我砸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钻进床底。好在我身形瘦小,行动迅速,这才没被二虎爹操控的桌椅活埋。 不过,破碎的桌椅也将我堵死在床底下,彻底没了逃生的出路。 “桀桀桀桀…… 冤有头债有主,是你害死我,我要你死…… ” 二虎爹阴笑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把手伸进怀里,摸着爷爷临走时留给我的五雷符,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突然大门又被敲响了。 “嘭嘭嘭!” “嘭嘭嘭!” 听到有人来了,二虎爹的脸上露出不甘和愤恨,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化作一阵阴风不见了。 “咦?这娃人呢,刚才还在这儿呢。” 三高进了院子却不见我的踪影,只能四下寻找,我听见三高的声音,连忙大声喊叫。 “我在床底下,快救我出来!” 终于,在三高和几个村民七手八脚的忙活下,我这才从床底爬了出来。 看着屋子里被砸的乱七八糟,我实在想不明白,爷爷说我家有五雷法阵护着,二虎爹为什么还能进我家院子? 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三高一把将我抱起,按在了一张椅子上。那椅子宽大厚重,木雕红漆,在农村也算是气派的家具了。 “时间不多了,只能信你娃儿一次了。哥儿几个咱们走起!” 三高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招呼他带来的几个小青年,架起太师椅把我抬了起来。 我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摔下来,好在距离二虎家不算远,不一会儿我就被几个人抬着来到了他家的大门前。 三高粗暴的一把将门踹开,几个人把我抬进了堂屋,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几个青年把我放下就要离开,三高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包黄盒钟鼎,给几个人散了一圈,自己也摸了一根点上。 他吐了一口烟圈儿,问我刚刚他大哥的鬼魂是不是来我家闹腾了? 我刚回过来神,于是点了点头。 “如果说刚开始我不信你小子有能耐对付我大哥,现在我倒是有点儿信了。你娃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多少可能带点儿本事。” 我跟三高都属于劫后余生,算是同病相怜,再加上守着二虎爹的棺材,我们俩都不敢睡觉,只能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大半宿的话。 结果直到天明,二虎爹的鬼魂也没有出现过。三高也终于坚持不下去,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沉沉睡死过去。 我也有点困意,刚打了个哈欠,却在不经意间瞅到了我借给三高防身壮胆的黑色桃木剑。 这剑黑漆漆的,像是被大火烧焦过的一样,一点儿都不好看。可爷爷却经常拿下来擦拭,还称呼它为老朋友。 难道…… 二虎爹的鬼魂能进我家院子,跟这把木剑被三高拿走了有关? 莫非这把剑是阵眼,只要离开了我家院子,法阵就会失去作用? 我痴痴的望着木剑,却有种莫名被召唤的感觉。 不多时,二虎爷爷带着一家人进了灵堂,二虎远远的看到我,立刻躲在了他爷爷身后,他的眼神中既有惊恐又有怨恨,仿佛是我害死了他爹一样。 “你这娃,来我家作甚嘞?” 二虎爷爷看到我,也没给我好脸色,但他顾及爷爷在村里的声望,倒也没有难为我。 “你这个怪胎,你来我们家干啥,就是你害死了当家的,你快滚出我家去,滚啊。” 二虎娘红着眼睛发疯了一样冲向我,手伸的老长,仿佛要把我撕碎。 “大嫂快住手!” 这一闹,三高也醒了过来,他腾的一声站起来挡在了我的面前,并且把他的遭遇跟后来发生的事,和家人讲了一遍。 二虎爷爷听完,眉头紧锁。他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怪事,最终选择相信了三高。 他来到我的面前,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开口对一家人说道: “不管这娃以前是个啥,咱们家都不该欺负这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这事儿原先就是咱不占理。现在咱家出了怪事,这娃还能以德报怨,半夜来到咱家灵堂,就冲着这份胆气,咱家也已经感激不尽了。” 说完,他喊来三高,让他送我回家。 路上,三高告诉我,二虎爷爷知道他们家这事儿不寻常,整不好要闹出人命! 二虎爷爷说,要是我爷爷在,凭他的本事,这事儿兴许能平息,但我只是个孩子,没必要把我的命也搭进去。 如果他们一家命数该绝,他们愿意坦然接受,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劝我不要再记恨二虎爹打我的事儿。 三高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看这三高一个大男人,竟然偷摸背过身去抹眼泪,于是更加心里坚定,今晚去二虎家守灵! 如果能平息二虎爹的怨气最好,如果不行,也希望我的死能化解二虎爹胸中的戾气,让他不要再作祟害人了。 回到家后,我按照爷爷的交代,去河边采了桑叶,还顺道让三高把我爷爷的木剑带了回来。 我把木剑重新挂回了原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夜幕逐渐降临,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看来今晚是个不平凡的夜…… 第12章 尸体也要听劝。 天色逐渐变黑,夜空中的乌云将月亮彻底遮住。门口的树影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今夜是二虎爹的头七,他的怨气最盛,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必定要有人丧命。 我带上爷爷木箱,在院子里正襟危坐。准备应对随时出现的危机。 可能是有爷爷的木剑在,入夜之后我家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我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开门去二虎家守灵。 不管怎么样,二虎一家已经付出了一条人命。 既然昨天三高已经用四抬太师椅把我请到他家,我就不能再躲在家里,任由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 如果是这样,虽然不是我杀了他们,但我一定会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想到这里,我直接起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没想到,我这边刚打开门,就在我家的屋檐底下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那黑影躲在柴禾垛旁,背对着我弓着身子,嘴里还传出咔吃咔吃的怪声。 难道是二虎爹的鬼魂又来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从箱子里抽出绑了红绳的铜钱剑,也不管有没有用,朝着那黑影就投了过去。 “啊~俺的腚!” 一声尖叫,让我反应了过来,这黑影竟然是个人?听声音,有点像柱子。 柱子吃痛跳了起来,手里的桃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赶紧蹲地上帮柱子捡桃,一边捡一边问他: “柱子,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躲在柴禾垛后面干嘛,又想吓唬我啊?” 柱子揉着自己的屁股,呸了一声: “呸,我哪有那么无聊!昨天听你说,你今晚要去二虎家守灵,是不是真的?” 我嗯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桃子递给柱子,又找回了铜钱剑,放回箱子,随后就往二虎家走去。 “你个憨熊,我爹说二虎他爹死的时候记恨着你呢,你要是敢在他头七过去找事儿,大概率会没命,你知道不知道?” 柱子一把拉住了我,想劝我不要过去。 “我知道,谢谢你柱子。爷爷说此事因我而起,也注定因我而终,我知道这事儿有危险,但我必须要去。” 我背着箱子,拍了拍柱子的手,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柱子叹了一口气,随后也跟了上来。 “我是等我爹娘睡着,偷摸跑出来的。他们不让我管,说我只是个普通娃,可不能招惹二虎家这事儿。可咱俩是好兄弟,你说我能看着你自己去送死吗?今晚我去陪你,顺道见识见识鬼长啥样。” 我看着柱子一脸的坚毅,心中很是感动。 我爹娘死的早,除了爷爷,没有人真心对我好。经常一起玩的伙伴,也只有柱子经常拿吃的给我。 “好兄弟,讲义气。” 我心里感动,一把抱住柱子,朝着他的屁股上猛拍了几下。 “嗷~你小子别恩将仇报啊。” 柱子怪叫了几声,把手里的桃子丢给了我一个。 我和柱子来到了二虎家,我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三高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我白天不是告诉你了,不要你过来了吗?你娃还来干啥。赶紧回去吧,我爹不想连累别人。” 三高阴沉着脸,摆着手让我离开。 我们还没转身,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快进去看看。” 柱子拉着我的胳膊,快速的进了二虎家的大门。 我心中有些疑惑,这小子平时不是挺怕鬼怪的吗? 刚一脚踏进二虎家的大门,我就感觉这地方阴冷的厉害。 我跟着柱子快步走到二虎家的堂屋一看,我顿时吓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二虎爹的尸体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见我和柱子来到堂屋,二虎娘蜷缩在角落里,指着我说道: “他来了,所以当家的死不瞑目,让他走,让他走呀。” 二虎爷爷看着坐起来儿子的尸体,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一袋烟抽完,他拿烟锅子往地上磕了磕,对着我说道: “你娃还是来了,干啥一定要淌这趟浑水哩?” 我上前一步,告诉二虎爷爷,爷爷临走时告诉了我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请让我试试吧。 看我言辞恳切,老人家终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我让三高去准备一壶白酒几个杯子,然后让死者所有的亲属全部离开灵堂,只留下了我和柱子两个人。 柱子看着二虎爹的尸体,伸手就要去摸,却被我连忙喝止。 “别碰他!” 柱子扭头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刚刚笑的有点僵硬。 看着直挺挺坐起来的二虎爹的尸体,我按照爷爷以前教过我化解死者怨气的办法,抓起桌上的白酒倒了三杯。 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倒在地上,一边倒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劝君三杯酒,请尔赴黄泉。” “一杯送至幽冥界,饮尽恩怨了障业。 二杯送至鬼门关,走遍酆都万重山。 三杯送至转轮台,人间一趟不白来。” 我把三杯酒倒在二虎爹尸体面前的地上,说来奇怪,那酒水没有按照预想直接渗入地下,而是聚集在一片,变成一个小水坑。 看到白酒没有渗入地下,我瞬间惊诧万分,爷爷告诉我,这方法百试百灵。 如果不灵,就证明死者怨气冲天,要带着仇恨跟生者不死不休。 看来二虎爹今晚非要带走我不可了! 我用力推了那尸体几下,可他就是不肯躺下,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突然,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这二虎爹生前打我,死后竟然还要杀我,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哼,不躺是吧,我看你躺不躺。” 我怒骂一声爬进棺材,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 我站在棺材里,发狠的推着二虎爹的肩膀,想把他按倒。可他像是背上镶了钢筋,怎么都按不动。 “我去你大爷的!” 我莫名的怒从心起,一巴掌抽在了那尸体的脸上,“啪” 的一声,那尸体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卧槽!牛逼。” 柱子怔怔的看着我,然后喉头一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 第13章 头七回魂! “别愣着,过来帮忙。” 我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招呼柱子一起过来推棺材盖,只要盖上棺材盖,那么子时之前二虎爹还翻不起来多大的浪。 我们俩用尽全力,终于把棺材盖重新合上,却也累的气喘吁吁,倚着棺材一屁股坐在地上。 柱子抓起桃子啃了一口,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皱起眉头,爷爷虽然临走时交代的很仔细,但我知道收服怨鬼这事儿,还得靠临机决断才行。 我问柱子,现在几点了,柱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在二虎家灵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计时的东西。 “唉,等吧。” 我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如今不知道时间,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了。 柱子哦了一声,靠在棺材上,渐渐的睡着了。 灵堂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柱子细微的鼾声,时不时的传来。 我的睡意也逐渐浓重,正当我也开始打瞌睡的时候,窗外突然有了动静。 “吱呀~” 一阵阴风将窗户吹开,灵堂内的烛火开始晃动,我赶紧起身将窗户关上,并且搬来桌椅牢牢挡住。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仿佛更黑了。灵堂内烛光摇曳,似乎随时都会被这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忽然,一阵很诡异的穿堂风吹开灵堂的门,房间内的烛火猛然一暗! 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阴冷至极,直透骨髓。 窗外,月光稀薄。 一抹模糊的人影悄然浮现,在夜色交织的帷幕下若隐若现。那影子在窗外来回踱步,并且伴随着阵阵呜咽,似乎是什么人在哭泣。 那哭声凄厉哀怨,让人心头一紧,汗毛直竖。 柱子在睡梦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不安,他眉头紧锁,身体微微颤抖。 而我则瞪大双眼,死死的顶着那黑影,手里不自觉的捏着爷爷给我的五雷符,甚至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灵堂里,充斥着难以名状的紧张和压迫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让人快要窒息。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醒了旁边的柱子,柱子似乎也在做噩梦,他一下跳了起来,嘴里大叫着别杀我,别杀我。 我抓住他的肩膀晃了他一下,然后让他看窗外有什么东西。 柱子看清是我后,才冷静了下来,紧接着他只看了一眼窗外,顿时吓得失声尖叫。 “啊!鬼啊,二虎爹回来了,二虎爹回来了…… ” 听了柱子的尖叫声,我猛然扭头去看。 窗外,那鬼影愈发的清晰。他的脸凑近窗户,透过玻璃我能看到他几乎扭曲到变形的脸庞,是二虎爹。 他双眼圆睁,瞳孔中仿佛燃烧着愤怒和不甘,他的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尖锐的白牙,宛如野兽一般狰狞可怖。 他的身体忽隐忽现,每走一步,都会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嚓声,他的嘴里在哭,也在喊着我的名字。 “老彭家的崽子,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 他在窗外来回踱步,时不时还用手拍打窗户,柱子吓得躲在我的身后,浑身发抖。 “这…… 这这…… 这怎么办啊?小…… 小小先,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虽然害怕,但比起柱子还算镇定。 爷爷说过,二更天的时候,鬼魂的阴气还没达到顶峰,这时候他会想尽办法吓唬你,目的是让你因为恐怖而阳气衰弱,这样他接下来害死你就会变得很简单。 只要不听不看不想,就不会有事。 我一把拉过来柱子,告诉他堵住耳朵,不要去看窗外,那是幻象,是二虎爹故意弄出来吓唬我们的。 如果他真的有本事弄死我们,直接进来杀了我们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 听了我的话,柱子连连点头称是,不过牙齿还是在上下打架,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吓到了。 我快步走到灵堂内的桌子前,倒了两杯白酒,一杯递给了柱子,另外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热辣的感觉顺着喉头流淌到胃里,虽然很烧,但阴冷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暖洋洋的。 “喝吧,会好一些的。” 我看着柱子,劝他把酒喝下去。 柱子端着酒杯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昂脖子,直接把一杯白酒给干到底。 热辣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小脸变得通红,浑身也不再颤抖了。 “咳咳…… 再…… 再给我来一杯。” 柱子喝完酒,果然胆子变大了不少,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鬼影,扭头让我再给他倒一杯酒。 我怕他年纪太小不胜酒力,直接拒绝了他,我们俩靠在一起,互相打气,渐渐的也没那么害怕了。 那黑影见我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哭声变得更大了,他拼命的拍打门窗,甚至好几次都把手通过门缝伸了进来。 “小先,你不是会道法吗?干…… 干他!” 柱子指着门缝里惨白的手臂,让我上去攻击。 “去球吧,爷爷还没教我。” “…… ” 就这样,大约过了个把小时,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弱,鬼影也逐渐的消失不见,我和柱子这才松了口气。 可还没消停几分钟,二虎爹的棺材里开始出现阵阵异响。 “刺啦~” “刺啦~” 那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极为诡异,刺耳的怪声让人听了不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棺材内,那原本沉寂的黑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刺啦声,二虎爹的指甲在疯狂的挠着棺材板,每一次刮擦都像是刮在人的心尖上,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那声音骤变…… 从开始细微的抓挠声,变成了沉闷又剧烈的撞击,仿佛一头猛兽在棺材里挣扎,随时都要挣脱牢笼。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剧烈的回响,声音在空旷的灵堂中被无限放大,震得桌子上的烛火摇曳,几乎就要熄灭。 我和柱子对视一眼,我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和惧怕。但是我知道,此刻绝对不能退缩。 “咚” 的一声,棺材盖翘起来了一条细缝,我反应迅速,马上趴了上去用身体的重量压住,并且招呼柱子快爬上去。 “爬上去,压住棺材盖!” …… 第14章 灵堂起尸! 柱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在了原地,直到听见我的叫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搬过来一个凳子,爬到了棺材盖上。 我身手比柱子好了一些,双手直接按在棺材板上,用力一撑,也跳到了棺材盖上。 “柱子!咱俩一人压一头,哪头翘起来,就用力往下蹦,绝对不能让他出来!” 我虽然害怕,但心里并没有乱了方寸,连忙招呼柱子对付起快要起尸的二虎爹。 柱子听了我的话,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踩在棺材盖上,紧盯着脚下的棺材板儿。 “砰!” 一声巨响,我这头翘了起来,我眼疾脚快,飞速跳起身然后猛的下落,借助身体下坠的力道,一下把刚刚翘起的棺材盖重重的压了下去。 柱子摇摇晃晃,一边看着我的动作,一边紧盯着脚下。 “咚咚!” 又是两声巨响,柱子脚下的棺材盖翘了起来,他太过紧张慌忙起跳,落下时却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柱子!” 眼看柱子从棺材上摔了下来,我一声惊呼从棺材盖上一跃而下,慌忙把柱子扶了起来。 “咚!~” 趁着这个空档,身后的棺材盖凌空飞起,二虎爹的尸体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小先,看你后面!” 柱子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指着我的身后让我去看。 但我却并没有理会,不用说我也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看,而是赶紧想办法应对才是。 我从怀里掏出桑叶,趁着柱子因惊恐而张大的嘴巴,不由分说强塞进他的嘴里。 随后我飞快的将桑叶填进自己嘴里含着,并且向柱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桑叶属阴,又“桑” 与“丧” 同音,如果从河边四阴之地采集,晚上含在嘴里,就能暂时掩盖住活人生气,让阴魂怨鬼找不到自己。 身后,二虎爹的尸体“腾” 的一声直挺挺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眸似乎直透黑暗,直勾勾的扫视四周,但他并没有发现我们。 灯光摇曳,照射在二虎爹阴森可怖的脸上,显得更加的狰狞。他鼻头抽动,似乎在捕捉屋子里活人的气息。 我和柱子紧贴棺材边缘,大气都不敢出,我心跳如鼓,几乎要震破胸膛。 冷汗顺着柱子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上,瞬间被无声吞没。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柱子,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得老大,他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但他却在强撑,不敢泄露丝毫声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默,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二虎爹沉重而僵硬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回响,似乎每一步都踏在我们俩的心弦上,简直让人窒息。 关键时刻我先一步稳住了心神,开始迅速思考对策。 二虎爹在灵堂里来回踱步,这样下去很难不发现我们,我拍了拍柱子的肩头,示意他躲到棺材底下去。 我身手敏捷,一个翻滚便来到了棺材底下,然后向柱子拼命摆手,让他快进来。 柱子嘴里噙着桑叶,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二虎爹的尸体,一边小心翼翼的往我这边挪动脚步。 我看他那个怂样子实在忍不了,伸出手一把将他拉了进来。 棺材底部狭小异常,好在我们俩都是孩子,体型较小,这才勉强容纳我和柱子两人。 我和柱子每隔一会儿就更换嘴里的桑叶,借助桑叶隐匿身上的活人生气,再加上躲在阴暗的棺材底部,二虎爹翻遍整个灵堂也没有找到我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虎爹逐渐变得暴躁,他力大无比,将灵堂里的桌椅板凳砸了个稀巴烂,嘴里还嘶吼着: “杀~杀光你们…… ” 忽然,二虎爹的眼睛变得异常赤红,他环视着灵堂的每一个角落,随后他扭曲身体,以一个超乎想象的诡异姿势缓缓下腰,直至头完全低于脚,他用双手支撑着地面,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姿势开始“行走” 。 “咯咯咯咯…… ” 骨骼错位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但二虎爹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痛苦,他的脸上只有残忍狰狞还有对鲜血和人命的渴望。 “桀桀桀桀…… 你们躲不掉的~” 二虎爹的声音嘶哑,而且拖的老长,他双手并用,“走” 的飞快,两只眼睛紧贴地面,滴溜溜的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旮旯缝隙。 他背对着我俩,朝着墙缝儿搜寻了过去,突然二虎爹鼻头抽动,像是闻到了什么。 一只老鼠受到惊吓从墙缝里快速溜出,却被二虎爹转头一口咬住,老鼠“吱呀” 一下,顿时没了气息。 二虎爹咬着死老鼠,嘴角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开始大快朵颐,老鼠的鲜血夹杂着内脏,顺着二虎爹的嘴角,流的满地都是。 一股腥臭的气味传来,我连忙捂住了口鼻。 “呕~” 柱子再也忍不住,开始哇哇狂吐了起来,同时他口中含住的桑叶,也掉落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二虎爹就发现了我们。 他的头一下子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看见我和柱子,眼睛里全是兴奋,喉咙里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找到你们了…… 嘿嘿嘿嘿…… ” 他的双手快速摆动,一眨眼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二虎爹伸出干枯如柴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猛然探进棺材底部,尖锐的指甲几乎就要碰到我和柱子的鼻尖。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腐臭,伴随着二虎爹阴沉嘶哑的吼声,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呼唤。 我瞳孔紧缩,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但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不能坐以待毙! 我猛的一脚蹬向二虎爹撑地的手腕,这一脚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庞大的身躯竟然被我踹的微微一晃,就要摔倒在地。 我一见这招有效,飞快的连补几脚,二虎爹的尸体终于被我踹翻,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我趁机翻滚而出,如同脱兔一样跃至灵堂的一角,紧紧抓住了从家里带来的法器箱子。 “小先,救…… 救我!” 然而就在我准备打开箱子,跟二虎爹的尸体殊死一搏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一瞥,却发现柱子竟然没能跑出来。 此刻他已经被二虎爹的手牢牢抓住,随时都可能丧命! …… 第15章 你走不了! 二虎爹的手紧紧的抓住柱子的小腿,指甲已经陷进他小腿的肉里,柱子拼了命的往外爬,嘴里哭喊着让我救命。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搬起手中的法器木箱就往二虎爹双腿里的铃铛上砸了过去。 如果是砸在活人身上,一定是蛋碎人亡。 可我显然低估了二虎爹尸体的诡异程度,他不惧怕任何肉体的疼痛,即使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遭到重击,他竟然都没松开抓住柱子的手。 我打开箱子,把爷爷的法器一件一件的砍在二虎爹的身上,可我不得要领,那些法器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这时二虎爹已经将柱子拉至身前,他张开大嘴,露出尖锐森白的牙齿,朝着柱子的咽喉处咬了过去! “不!” 眼看柱子就要丧命,我也不再留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了我最后的底牌。 我手捏三指灵官印,口中念念有词: “吾奉神敕,雷光急至。 五雷闪耀,神法速到。 鬼妖丧命,精怪亡形。 灭鬼伏魔,诛灭邪灵! ——吾奉太乙天尊敕,急急如律令!” 我口中法诀刚刚念完,五雷符金光闪烁,其中蕴藏着狂暴的雷电力量,也在蠢蠢欲动。 “疾!” 五雷符蕴含的雷光愈加强烈,我大喝一声,一把将黄符抛出,正中二虎爹的脸上。 没有想象中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二虎爹的身体在接触到五雷符的时候慢慢消散,最后竟然倒在地上变成了一个纸人。 不好,中计了! “哈哈哈哈…… ” 柱子疯狂的大笑着,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我的心脏猛的一沉,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天灵盖!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那些残破的家具,昏暗的灯光,以及二虎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都如晨雾一般慢慢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柱子那张苍白无血色,却带着一抹不属于他的阴冷笑意的脸庞。 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变得深邃而空洞,好像能吞噬一切光明。 柱子缓缓地抬起手,舔舐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那表情阴邪至极,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 看来,二虎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他的身了。 “柱子” 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与平时判若两人: “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 他一个箭步来到我的面前,速度快的如同鬼魅。 我惊愕之余,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直逼咽喉,那是“柱子” 铁钳一般的手,正紧紧的扼住我的脖颈,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我的喉骨捏碎! “柱子” 的手指变得纤细而苍白,他的指甲尖锐锋利,在烛火的照射下,散发出森冷的光泽。 此刻,他正用他尖锐的指甲缓慢的刺进我的胸膛,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皮肤被刺破的痛楚。 鲜血顺着我的伤口流出,浸湿了整个衣襟,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关系最铁的小伙伴,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不知道他是何时被二虎爹的鬼魂上的身,我竟然丝毫都没有警觉。 似乎看出来我眼中的疑惑,“柱子” 开始得意的跟我炫耀。 “到底是个毛娃娃,我不妨告诉你,钟表是我提前藏起来的,就是要让你混淆时辰。窗外的鬼影是幻象,棺材里的尸体是我用纸人幻化出来的,柱子这娃的身体才是我真正的杀招。现在你保命的手段已经用掉了,你就乖乖的下来陪我吧,嘎嘎嘎嘎嘎…… ” 听着柱子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我感到由衷的恐惧。 柱子脸上狰狞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他屈指成爪,想要插进我的胸膛,然后捏爆我的心脏。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我的胸膛仿佛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撕裂,一股温润而磅礴的灵力奔涌而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青色的龙形印记再次显现。 那青光耀眼之极,自我的胸口腾空而起,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光芒之中,一个满身青黑气的神秘身影缓缓汇聚成型。 他头戴双角,双眸如炬,闪烁着冷冽的青芒。他冷峻的脸庞上,还覆盖着细密的鳞片,仿佛是电影里的蛇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柱子” 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那双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猛然松开了扼住我脖颈的手,踉跄后退,企图逃离这股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煞气。 然而,那龙形印记所化之人动作更快,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柱子” 面前。 一股磅礴的威压笼罩而下,“柱子” 的脸色更加惊恐,他俩眼一闭,一道黑影从他的身体里脱离出来,直接飞离灵堂,飘向了院子。 “妄图染指龙魄还想跑?你走不了!” 神秘人一挥手,一道无形的气墙笼罩整个院子,那黑影没跑出多远立刻撞到气墙上,跌落了下来。 “别…… 别…… 饶了我,饶了我。” 那黑影落在地上,变成了二虎爹的样子,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而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神秘人并没有理会二虎爹的求饶,他一脚将二虎爹的鬼魂踢翻在地,干脆利落的捏住二虎爹的头颅,踩着他的肩膀一用力,那圆滚滚的物件便被生生扯断,紧接着被神秘人直接丢进了嘴里。 神秘人吸收了二虎爹的残魂后,周身缭绕的青黑色煞气更加浓郁了几分,他缓缓起身,一脸的享受。 他那双青眸在昏暗的灵堂内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没有管晕倒在地的柱子,反而径直向我走来。 “你就是那个死婴吧?彭老道那个老东西,当年宁愿豁出全家性命也要救你,他得有多重视你啊。哼哼,不过如果他知道我今天把你的魂魄夺舍,不知道他的脸色会有多精彩呢。真是光想一想都让人激动啊,哈哈哈哈…… ” 神秘人阴鸷的笑声回荡在灵堂内,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以及面对死亡时深深的恐惧。 我能感觉到,这个人,比二虎爹的鬼魂还要可怕! …… 第16章 九煞攒身! 神秘人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我握紧拳头朝着他的腹部砸去,可拳头在离他还有三寸许的时候,就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再难前进分毫。 而神秘男子只是冷哼一声,我便犹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落地时口吐鲜血,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再也动弹不得。 那男子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捏剑指,一指点在我的眉心,他周身无数的青黑色煞气争先恐后的涌进我的身体。 随着那男子指尖轻触,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瞬间撕裂了我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有万千利刃在体内肆意穿梭,切割着我的五脏六腑。 青黑色的煞气如同活物,它们缠绕、扭曲,在我的血脉中狂涌,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怨念,将我的意识一点点吞噬。 我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扭曲,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的灵魂竟不可思议地脱离了肉体的束缚,缓缓升起,以一种超脱的视角审视着这一幕。 我看到了自己躺在地上,身体被青黑煞气缠绕,如同被黑暗吞噬的烛火,微弱而绝望。 而我的灵魂,则在这混沌之中飘荡,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解脱感。 “一点清明至,正气荡妖邪。————去!” “嗖” 的一声,一柄黑色木剑闪耀着金光,剑身上夹杂着恐怖的雷电威能,它凌空飞进灵堂,直刺神秘男子眉心。 那木剑一往无前,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一举突破神秘男子设下的气墙。 “哼!彭老头儿,你来晚了,你的宝贝孙子,已经死了。” 那神秘男子迅速后退两步,双手同时打出,青黑色煞气在他的身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他脸色潮红,嘴里却不住的嘲讽。 “敖闰,八年前老夫能杀了你。今日,我虽然只剩下一手一眼,一样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爷爷单薄的身形立在屋顶,左边的袖筒无风自动,看起来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那个叫敖闰的男子闻言并没有害怕,反而眼中带着些许疯狂。 “我已经将九阴煞气注入这孩子体内,就算你牛鼻子再次消耗十年寿命施展茅山禁术招魂引,也没办法再救活他。这就叫一命换一命,哈哈哈哈…… ” 爷爷闻言,双眸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失冷静,他猛地一挥手,那柄黑色桃木剑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瞬间调转方向,剑尖闪烁着更为耀眼的金光,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直逼敖闰面门。 敖闰吓得脸色大变,身形暴退,双手疾挥,试图以更浓厚的青黑色煞气阻挡这致命一击。 然而,爷爷此刻仿佛化身怒目金刚,每一剑都蕴含着天地正气,势不可挡。 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轨迹,每一次与煞气碰撞,都激起阵阵轰鸣,光芒与黑暗交织,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抖。 敖闰被爷爷的飞剑逼退至灵堂角落,他一脚踢飞二虎爹的棺材,趁机凝聚青黑色煞气。 尽管二虎爹的鬼魂想杀我,但爷爷依然不想毁了二虎爹的尸身,他不知用了什么秘法,身上显露出阴阳两仪图。 只见他单手运劲,顶住棺材,一抖一拍卸去劲力,将棺材轻轻放在地上。 敖闰趁此时机,已经在周身凝聚大量青黑色煞气,他怒吼一声挥动手臂,煞气化作一条实体巨蟒,朝着爷爷撕咬而去。 青黑色巨蟒的身体犹如一座小山,它猛然撞向爷爷,那力道排山倒海,气势十足。 爷爷单手快速结印,一道青色的八卦印记在身前显现,将那巨大的蛇头抵挡住,随即掌心激射出一道闪电,正中蛇头! “昂!~” 巨蟒一声哀嚎,巨大的身体燃起熊熊火光,它那庞大的身躯在熊熊火光中扭曲挣扎,青黑色的鳞片在高温下爆裂,发出噼啪的脆响,伴随着阵阵恶臭。 火光映照下,敖闰的脸庞显得格外狰狞,他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他身形踉跄,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刀刃之上,嘴角溢出丝丝黑血,那是被反噬的煞气所伤。 “老东西,今日之辱,我敖闰铭记于心!待我再聚九阴煞气,定要你灰飞烟灭!”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撂下狠话,随即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快如鬼魅般穿梭于火光与阴影之间,企图逃离这危机四伏之地。 “哼,想走?” 爷爷冷哼一声召回木剑,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木剑上,那木剑瞬间仿佛活过来一般。 黑色的剑身层层脱落,露出里面金色的剑骨,爷爷掐指念诀,金色木剑化为无数道虚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阵。 “七截降妖,真武伏魔,剑阵诛邪!” “——去!” 无数的金色剑影如同奔涌的河水朝着敖闰逃走的方向激射而去,只听到空中大叫一声,敖闰便跌落了下来。 他周身的煞气已经消散了大半,脸色也更加惨白,他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插了几把金色剑影,此刻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老杂毛!你真是要赶尽杀绝吗?哼,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哈哈哈哈…… ” 敖闰说完,猛击自己的胸口三掌,他吐出一口黑血,将它攥在手里,似乎施展了某种秘术。 那黑血在敖闰手中化开,升腾到半空,他身边的煞气瞬间浓郁的快要滴出墨来,他口中念念有词: “九幽阴灵,诸天妖魔。 以我魂魄,化为厉咒。 冥海无岸,黄泉无神。 困灵锁心,九煞攒身!” 敖闰念完厉咒大喝一声,身影嘭的一声在空气中爆裂,魂魄碎片化为九道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了我的身体里! 爷爷本以为敖闰的临死反扑对付的是他,所以在原地严阵以待,万万没想到他会对我的身体下手,等他反应过来连忙飞身上前,却已经来不及了。 九道煞气已经分别封住了我的七窍和眉心以及心脏,我的魂魄无法回归体内。 哪怕魂魄能回到体内,此时煞气入体,我的五脏六腑早就被煞气侵蚀,现在就算神仙来了,恐怕也要摇头。 第17章 身死道消。 爷爷飞身扑到我的身上,他先是伸出手,探了一下我的鼻息,发现我已经没气儿了之后,他眉头紧锁,紧握木剑的手指已经被他捏的有些微微发白。 我感觉自己身体很轻,就这样静静的飘浮在半空中,我用尽全力的喊爷爷,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爷爷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苦笑了一声,口中一直念叨着: “天意啊,天意。” 随后,爷爷催动了某种秘法,只剩下一个的眼眸,骤然绽放出璀璨的金芒,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毕生修为凝聚的法眼,能够洞穿阴阳,直视幽冥。 紧接着,爷爷的身边隐约浮现出两股蜿蜒流转的阴阳之气,化作两条精致的阴阳鱼,在他胸前缓缓旋转,交织出一幅玄妙莫测的图案。 爷爷口中低沉有力的法诀念动着,四周阴风乍起,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张,如同在召唤我。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挤压成一个小球,被爷爷吸附在掌心。 爷爷单手运起太极,旋转一个周天后,一掌把我的魂魄自天灵盖重新拍进了我的体内。 冷,极致的冰冷瞬间传遍全身! 就像三九天掉进了冰窟里,刺骨的寒冷侵蚀着我仅存的意识,我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哈出一口白气。 爷爷低吼一声,一掌拍在了我的后背,一股暖流自他的手臂传入了我的体内,寒冷的感觉这才稍微有所好转。 可是我没看到,爷爷原本金色的眼睛此刻变得极为赤红,红得就像快要滴出血一样。 他原本光滑丰润的脸庞,也逐渐变得干枯如柴,最后瘦的皮包骨头。 我也在这股暖流的保护下,沉沉睡去。 …… “冷~好冷啊爷爷。”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幽幽醒转,只是原本燥热的孟夏时节,我却冷的浑身打颤。 爷爷早就将我抱回了家,他冬天穿的宽大的袍子给我裹在身上,还特意给我加了两床棉被。 此刻他虚弱的趴在我的床头,原本矍铄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一向刚毅的脸上也出现了疲惫的感觉。 他慈祥的抚摸着我的头,轻轻的告诉我,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爷爷想起身给我倒杯热水暖暖身子,怎料一个起身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我忙问爷爷你怎么了?他剧烈的喘息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苍白着脸微笑着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快要去见我爹娘了。 那一瞬间仿佛五雷轰顶,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爷爷…… ”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哽咽。 爷爷挣扎着给我倒了一杯水,语气十分平静的跟我说: “人生在世,谁能不死?只是以后的路,爷爷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视作珍宝的法器箱子放在了我的床头,并跟我说: “孩子,你一定很想知道爷爷是谁,还想问为什么你的身上会发生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爷爷的事你以后走上这条路自然会知道,至于你身上的事,爷爷现在就告诉你。” 爷爷猛咳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但他却依然选择继续讲述下去: “八年前,我夜观天象,发现天府移位,太白直冲牛斗,此星象应为我彭家新添一麒麟子之兆。然而我用六爻神卦占卜,却意外得出大凶之坎为水卦,此卦上坎下水,意为:险中有险,凶上加凶!” “于是我用武侯禳星续命之法为你借得阳寿一纪,再加命数之中,以安星象。可爷爷万万没想到,你出生之后,竟是个死婴儿! 我心中不服,便偷偷使用道术出阳神的功夫下了地府,想要窥探天机。在地府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我查看了生死簿,发现你的命数被恶鬼夺取,运势也被他人截断。 我惊怒交加,竟无意间失手毁了生死簿!阎王亲提十万阴兵来捉拿我,却被我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为此,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丢了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 此后,我提剑亲自上门报仇,那后山黑水湖里修行八百年的青眼蛟龙敖闰,便是截断你运势的人。我与他大战一天一夜,亲手斩下他的头颅,夺了他的龙魄,用作给你安魂定魄。 可还剩下一个夺取你命数的恶鬼,他实力过于强大,就算我全盛时期,都未必能与之匹敌,更何况我已经损失了一手一眼,实力大打折扣,爷爷没有办法,这些年只能忍气吞声。 你爹身有残疾,不能传其道术妙法。你儿时遭此大难,爷爷亦不忍心让你学道。本想护佑你平安的长大成人,却不成想天意难违,你终究还是沾染了因果。 二虎爹不过是个阴魂,爷爷抬抬手就能灭杀他,可我算出他命中与你有羁绊,爷爷这才投鼠忌器,不敢动他。 但爷爷百密一疏,没想到敖闰竟然借你心血突破封印,魂飞魄散之前将九煞阴气注入你的体内。 爷爷以全身气血为引,暂时将阴煞之气压制,却也耗尽了寿元,命不久矣。 咳咳咳咳…… 我快…… 快不行了。哼!你们得让我把话说完。” 爷爷说着说着,暗淡的眼睛突然精光一闪,他朝着门外一个没人的角落怒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好孙儿,你要记住: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留一线与人争。你的命数,就在这一线之间。 爷爷死后,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去龙虎山,拜正一掌教张玄静为师,改姓为张,从此潜心修道,做到龙虎黄袍天师。到那时,你以自身浩然正气镇压,阴煞之气自然解除。 第二条路,去茅山上清宗,找清虚真人真人,学习抓鬼驱邪,镇靥化煞之法,将阴煞之气,炼为己用,成为人间活阎王。 除此之外,你别无他法。 切记,你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后,若学无所成,则必死无疑。” “我的好孙儿,希望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 ” 爷爷的话还没说完,头就猛的一垂,再也没了一丝气息。 第18章 踏上修途。 爷爷死了,为了救我耗尽了全身精血。 我哭了三天三夜,直到自己昏死了过去。 最后还是柱子在二虎家醒了过来,回家发了三天高烧,刚能下地走路就来我家找我,却发现我爷爷已经断了气。 而我躺在床上,大夏天还盖着厚厚的被子,竟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回家,这才叫来他家大人,把我送进了医院。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被告知爷爷的葬礼已经被村民们凑份子给办了,我竟然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病房里挤满了同村的村民,柱子爹叹了一口气,交代我以后要坚强,随后拍了拍病床上的我,把一沓钱塞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叔叔伯伯们的一点心意,别嫌少,咱们都是种地的老农民,只能拿出这些了。” 看着手里零碎的钞票,我的心头一暖,这都是爷爷过往积累的德行,这才恩泽到了我的身上。 “李三叔,这钱我不能要。” 尽管以后生活会很艰难,但我知道爷爷的葬礼和我住院的费用,一定给这些淳朴善良的叔叔大爷们带来不小的压力,这钱我再拿就是不识好歹了。 果然,在我将钱重新推回柱子爹手里时,他并没有再坚持,只是回头对着病房里的村民说道: “以后这娃吃百家饭,无论到了谁家,甭管吃好吃孬,谁见了都得赏一口吃的。娃要是想上学,大家不管多少,都凑个份子。他要想学个手艺…… ” 柱子爹的话说到一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一个中年汉子,叫了声: “二哥。” 那汉子马上会意,连忙表示: “老三你放心,彭大爷救过我的命,那晚要不是他老人家及时出现,我可能已经跟二虎他爹下去了! 没说的,这事儿我管定了。这娃儿要想上学,学费就由我资助。要是想学个谋生的手艺,我就带着他走南闯北,只要我有一口稠的,绝不让他喝稀的!” 听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量我以后的生活,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热泪盈眶。 “特娘的!二虎一家真是没有良心,老彭家爷孙俩就是因为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才落到这个地步,他们竟然一个出头的都没有,我曰他姥姥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多了一句嘴,但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马上开始谴责二虎一家人不地道。 “就是!要不是二虎他爹仗势欺人,哪能出那么多事,现在人家都那么惨了,他家竟然一个出来喘气的都没有,真是过分。” 听了大家的话,我环顾四周,果然既没有发现二虎爷爷,更没有发现三高的身影。 我的心又一下子跌落谷底,这让我想起了爷爷先前说过的话。 他说我如果主动沾染因果,定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还说,即使付出了代价,救了二虎一家,他一家人也未必会感谢我,还真是全部被他说中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代价竟然是爷爷付出自己的生命。 早知如此…… 说实话,当时的我躺在病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内心多少有些后悔。 或许,我不多管闲事,爷爷就不会死。 或许,我见死不救,爷爷就不会死…… 过了几天,我的身体有所好转,我就请求柱子他爹帮我办理了出院。 在路上,柱子爹赶着驴车,我坐在后面车板子上,大夏天还裹着厚厚的被子,引来不少异样的眼光。 柱子爹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就主动寻找话题,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三叔,爷爷临终之前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他让我上山学道。” 听了我的话,柱子爹眉头紧锁,他叹了一口气,说了句也好。 我知道他觉得上山大概就等于出家当和尚,是很没出息的。只有好好赚钱光宗耀祖,在村里才能抬得起头来。 沉默了一会儿,柱子爹再次问我: “彭大爷有没有说要你拜哪座山?”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龙虎山,对了,还有茅山。” “龙虎山在哪,咱不知道。不过茅山我二哥倒是经常提起,你回家后可以去找他,刚好他这几天有那边的生意,可以带你一起过去。得儿,霍!” 柱子爹说完,一抖手中的缰绳,那驴子得哒得哒迈开步子跑的飞快,半天时间我们就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门口,我推开熟悉的大门,一股深深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我似乎看见爷爷坐在堂屋,手拿戒尺在等着我背书给他听。 可当我快步走到堂屋,却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我不得不接受现实,爷爷已经死了,从此这世间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我问了同村的村民,得知爷爷的遗体就埋在了后山的一个小土坡上。 当天我就一个人找到了那里,在爷爷的坟前我磕了三个响头,并发誓一定会听他的话上山求道,从此好好的活下去。 我要长命百岁。 我要查出到底是谁,在我还未出生就夺去了我的命数? 他的实力究竟得有多么恐怖,竟然能让道术通玄的爷爷都为此讳莫如深! 还有那神秘阴损的阎王命,究竟得多刑克亲人?才能让我一出生就没了父母,现在就连爷爷都被我克死了。 阎王命是吧? 好好好!那我从此就做个人间活阎王,见神杀神,见鬼灭鬼,除魔降妖,炼阴诛邪! 我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来到了柱子的二大爷家,想请求他带我去茅山。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柱子二大爷从里屋出来,手里攥着草纸一路小跑着,看样子是打算上茅房。 他快步跑过我的身边,随后似乎发现了什么,马上停下了脚步,回头来看。 “咦?彭大爷家小孙儿,你怎么坐在我家门口?” 他回头疑惑的看着我,开口问道。 我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柱子二大爷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 “求二大爷带我上茅山。” 突然,二大爷表情痛苦,大手一摆,扭头就走。 …… 第19章 路遇劫匪。 “唔~你等会儿的昂,我这坚持不住了。” 柱子二大爷说完,捂着肚子溜进了旁边的旱厕。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然后就传来一声舒爽的“喔” 。 大概等了一根烟的功夫,二大爷提着裤子从旱厕走了出来,他向我摆了摆手,我跟着他进了院子。 二大爷家的院子很干净宽敞,还盖了二层小洋楼,院子里停放着一辆崭新的昌河面包车。屋檐底下整齐的堆放着成熟的玉米,诉说着主人的朴实与勤劳。 “你叫小先是吧?来坐,你二大娘正在锅屋弄饭嘞,有甚事吃了饭再说。” 二大爷招呼我在一张小桌前坐下,问我一个人住怕不怕,如果怕就搬来跟他一起住,他会对我跟对柱子一样,当亲侄儿一样看待。 我谢绝了二大爷的好意,并且把来意说了出来。 二大爷听了我的话,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上山能有个甚出息。” 我告诉二大爷,这是爷爷的临终遗愿,他老人家还说我身上的病,只有山上的老道士能治。 二大爷听完点了一根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跟我交了实底儿。 “娃儿,额跟你说实话,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积累了点家业。不是二大爷吹牛批,咱在十里八乡论日子,也算过得数一数二的。 只是大爷还有一个遗憾,家里头只有三个闺女,没有一个男娃子,眼看我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总得给自己身后留个摔碗的人吧? 可我辛苦创下的家业,又不想便宜了别人。这些天村子里发生了很多怪事,二虎爹和你爷爷都不在了。 我寻思着,一来你爷爷对我有救命之恩,二来我看你娃心地质朴善良不贪财,就想着招你入赘,三个闺女都跟你年纪差不多,等她们长大了任你挑。 你要想把她们都收了也行。不过,总要遮着点大家的眼睛。” 二大爷的话,让我嘴角抽搐,一时竟然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见我愣神儿,二大爷大手一挥,马上终止了话题: “嗨!饿了,先吃饭。你年纪还小,二大爷跟你说的事儿不急在一时,你有空好好琢磨琢磨。你要想完成你爷爷的临终嘱托,二大爷也一定会帮你。” 说完,他进了厨房,我听到他跟自己婆娘好像在低声的交谈着些什么。 我正想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听到楼上嘈杂的脚步声和一阵莺声燕语。 很快从楼梯口下来了三个女孩子,她们眉眼间的长相很是相似,我看到她们有点自卑的往边上挪了挪。 “咦?家里来客了。” 最小的一个女孩扎着双马尾,首先发现了我。 在农村,男孩子和女孩不在一块玩儿,所以我们只是面熟,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我认得你,你是彭爷爷的孙子。彭爷爷人可好了,没想到…… ” 一个女孩话说到一半,却被那个大的拽了拽衣袖,连忙住口。 她们给我拿了很多吃的,有很多都是我从没来见过的水果。 交谈中,我了解到他们三姐妹,大的叫婉晴,老二叫婉婷,最小的叫做婉凝。 很快,二大爷两口子也端着馍饭走了进来。看我跟他几个女儿相处的不错,二大爷露出了姨母式的微笑。 饭间,他们一家人频频给我夹菜,就好像我跟吃不饱似的。 吃完饭后,二大爷表示,他这两天有一笔南方的生意,要路过镇江,到时候我在镇江下车。 茅山离镇江才几十公里,我可以自己坐车过去。我点头答应,当即起身回家收拾行李。 三天后,一个女孩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来人正是二大爷家的小女儿婉凝,她告诉我今天她爹要出远门了,要我赶紧收拾好东西过去,不然可就不赶趟了。 我听罢连忙转身去拿我的行李,却因为穿的太厚不小心被门槛绊倒。 怎料那小妮子笑的前俯后仰的,我也只能尴尬的打打身上的泥土,进了里屋。 跟着婉凝来到了二大爷家门口,我坐上了面包车,一路上二大爷跟我讲了很多的奇闻趣事,我听着听着渐渐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很了。 面包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除了车头犹如两只巨兽眼睛一样的大灯,四周没有一点儿光亮。 二大爷看我醒了,就丢给我一包忘不了方便面,让我饿了先垫吧垫吧,我实在没有胃口,就把它放到了一边。 突然,二大爷猛的一个急刹车,我的头差点撞到前排座椅上。 我抬头看去,只见狭窄的山路不知道被什么人用一根树桩截断,几束刺眼的手电筒朝着我们照了过来。 一个个身影从暗处窜出,他们大约十几个人,全部手持棍棒和砍刀,把面包车团团围了起来。 “不好,有麻烦了。” 二大爷嘟囔了一句,让我把车门锁死待在车上别动,他自己下车处理。 “把车门打开,人全部下车,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例行检查。” 领头的一人大约四十多岁,刀疤脸,他大喝一声,手下的小弟棍棒砸在面包车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二大爷沉稳地拉开车门,月光下,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 他缓缓走下车,双手微微举起,以示并无恶意,目光冷静地与那刀疤脸对峙。 “各位兄弟,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这车上有老有小,大家伙儿行个方便。我这儿有点现金,你们拿去喝茶,只求能让我们继续赶路,怎么样?” 二大爷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刀疤脸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二大爷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哟,还挺识相的嘛。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例行检查可不光是查钱那么简单。”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前。 二大爷看向我这边刚想动作,却被其中一个壮汉一拳放倒,两个人架着他,领头的刀疤男提着砍刀拍了拍他的脸,让二大爷招子放亮点,不要乱动。 我看有一个人凶神恶煞的朝着我走来,手里提着一截木棍,我吓得脸色煞白,紧紧的抓着行李,一动也不敢乱动。 …… 第20章 要不,我磕一个? 我被来人粗暴的抓着脖领子,一把扯下了车。 那劫匪看我怀里还抱着个箱子,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一把抢了过去。 爷爷给我留下的东西被人抢走,我也顾不得害怕,直接抓住那人的手,死也不肯松开。 那劫匪一把将我摔在地上,又狠狠的踹了两脚,见我还不松手,就开始招呼同伙。 “他娘的,箱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二流子,把刀拿来,把这小子的手给我剁喽。” 一个瘦高个劫匪闻言,提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向我走了过来,眼看我即将有危险,二大爷连忙大声叫喊: “小先,把东西给他们。你听着,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无论多珍贵的东西,现在都没有命重要!” 我咬紧牙关,望着那即将落入劫匪之手的木箱,心中如刀绞般不舍。 汗水与泪水交织在脸颊,模糊了我的视线,却模糊不了我心中对爷爷遗物的珍视。 终于,在刀尖寒光即将触碰我指尖的那一刻,我猛地一松手,任由那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木箱被劫匪一把夺去。 劫匪们狞笑着把箱子打开,爷爷视若珍宝的法器被他们当做垃圾一样倒在地上。 “呸!他娘的,老子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一堆破铜烂铁,卖破烂都不值一包烟钱,真是败兴。” 劫匪把箱子用力摔在地上,为了泄愤,还把法器踩了个稀巴烂。 他们又搜查了面包车,除了我的几件破衣服和二大爷买来的一点临时吃的东西,就啥都没有了。 劫匪检查完把情况报告给了刀疤脸,后者脸色一寒,显然对这种结果很不满意。 他上前打量了一圈面包车,看车子还是新的,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了主意。 他快步走到二大爷跟前,给他点了一根烟。 “你听着,今天算你点背,遇到了我们。弟兄们跟我出来一回,不能就拿这点钱回去。你车还不错,够换你们俩两条命的了,把钥匙留下,人滚吧。” 二大爷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车子,他并没有犹豫,把钥匙和钱都给了劫匪,一瘸一拐的把我搀扶起来,要带我离开。 我哭着爬到了爷爷的法器跟前,发现所有的法器都被破坏了,就连那把在爷爷手里威力无穷的黑色木剑也断成了两截,就只有一面铜镜和两本旧书还完好无损。 我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拾起那些破碎的法器残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冰冷的泥土上。 黑色木剑的断裂处,仿佛还残留着爷爷掌心的温度,那曾是他守护一方、驱邪避凶的利器,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心,比这碎片还要碎上千百倍。 就在这时,一个瘦高的劫匪注意到了我,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转身对刀疤脸低语了几句。 刀疤脸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站住!” 就在我和二大爷捡起地上仅剩的一点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劫匪头子一声大喝,吓得我俩立在了原地。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用那双布满刀疤的手粗鲁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这小子不大聪明的样子,但长的还不错,卖到山沟沟里,也能值点钱。” 二大爷闻言,脸色骤变,如同老树逢霜,他猛地一推,将瘦弱的我紧紧护在身后,那身躯仿佛瞬间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墙。 “这位大哥,我家娃儿身上有病,你看大夏天的也得穿着棉袄,我这次出来就是要带他去外地看病的。他卖不了几个钱,还请老大高抬贵手,当我们爷俩是个屁,放了我们算了。” 然而,刀疤脸冷笑一声,如同猎豹般迅猛,一拳重重挥出,直击二大爷的胸口。 二大爷踉跄几步,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咬牙强撑着,不让半步。 刀疤脸看着二大爷一脸的坚毅,他突然笑了,然后不屑的嘲讽了起来。 “哈哈,老子叫陈豹,这条路我说了算。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如果我得不到,我就亲手毁了它。 远的不说,就说前天我们弟兄拦了个城里的一家三口,他们给的钱可比你们多了去了。但老子偏偏看上了他婆娘,想跟她玩玩儿就放他们走。 奈何她男人不识抬举,还想跟老子拼命,我一怒之下把他们一家全给剁了! 我劝你要识相,让你滚就赶紧滚,滚晚了,就都得把命留在这!” 刀疤脸说着这话,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后悔,甚至还像在炫耀战绩一般。 我听了刀疤脸的话,愤恨的抬眼望去,却在手电筒模糊的灯光照射下,分明看到他的肩膀上,正搭着一双惨白惨白的断手! 我心下一惊,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时,那鬼手却又消失不见。 应该不是错觉,那双手惨白纤细,一看就是女人的手,好像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 我强迫自己冷静,这鬼跟我无冤无仇,暂时应该不会害我,如果利用得当,或许还能依靠他们脱身。 刀疤脸陈豹刚刚是说了死者一家三口的事,那只鬼手才出现的,看来这女鬼怨气未消,但为什么没有化为厉鬼索命,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我身处险境,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他一试了。 想到这里,我含着泪一把推开了二大爷。 “我又不是你儿子,你干嘛要为了我搭上自己的命?你走吧,活下来一个人,总比两个都死了强。以后逢年过节,替我给爷爷烧点纸钱,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念你的好!” 二大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刚要伸手拉我,却被刀疤脸一把推开。 “滚!别特么给脸不要脸昂!怎么,那么大岁数了,形势还没一个小娃娃拎得清?想死你就给我留下来。” 二大爷愤恨的跺了一下脚,嘴唇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跟我说点啥,但看了劫匪一眼,还是扭头离开了。 看着二大爷离开,我转身就给刀疤脸跪了下来,“嘭嘭嘭” 磕了十几个响头。 …… 第21章 你是否有看到? 那刀疤脸被我的操作一时给整不会了,直到我磕头磕了十几个,脑袋上不停的冒着鲜血,他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哈哈,我就说这小崽子脑瓜子不太聪明吧?看来他是吓傻了,这是要磕头求饶呢!” 刀疤脸的话一出,身后的小弟们全部哄笑了起来。 我看刀疤脸有些得意,连忙顺着他的话谄媚的奉承道: “大叔,我不想死。你就饶了我的小命吧,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看你们那么威风,我也想跟你们混,我从小没了爹娘,他们总欺负我…… ” 说到情深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那刀疤脸看着我的样子,没想到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动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对着他的一群手下说道: “唉,这娃娃跟我小时候倒是有点像,老子小时候爹死了,娘跑了,村里人都他娘的欺负我,我是靠着偷东家鸡,顺西家菜长大的。那时候我就发誓,老子一定要风光,我想要的,一定要亲手抢过来!” 眼看刀疤脸上了套,我急忙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鼻涕,趁热打铁的奉承道: “大叔你说的真好,这才是真男人,尿性又霸气,我长大了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我的话,那刀疤脸极为受用,他突然笑了,把砍刀扛在肩膀上对着手下们笑道: “这小子,这不挺机灵的嘛。卖了他是有点可惜了。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混,过几年我们手头宽裕了,老子从边境搞几把Ak,给你小子弄把来福,日你滴嚯,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小弟们听了老大的话,全都热血沸腾,大半夜的全都嗷嗷直叫唤,仿佛看到了未来称霸一方的场面。 我一看他们全部失去了理智,连忙问道: “大叔,这些年凭你的本事,在这条路上也赚了不少了吧?刚刚不是还说抢了个城里的一家三口给了不少钱吗?后来怎么样了?” 刀疤脸咧着嘴嘿嘿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开始娓娓道来。 “得!反正离天亮还有几个钟头,在这里等着也是等着,我就跟你这小子讲讲吧。 大概是三天前吧,我跟弟兄们在这里劫道儿,就眼瞅着一辆皇冠开了过来,我们把车截停,发现车上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 那女人孩子都吓傻了,好在他男人还算懂事儿,下来给弟兄们都递了烟。 我一看这孙子抽的烟不赖,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倒也没想宰了他,只想让他把钱都交出来。 本来想拿他老婆孩子吓吓他,可老子当天喝了点酒,看到他娘们儿长的水灵,不知怎么滴,就想拉她进林子放一枪。 那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有点血性,他夺了老六的刀,给我来了一下子。 要不是老子闪的快,脑袋险些被他削掉。我一气之下就杀了那小女孩,把那娘们儿当着那男人的面给轮了。” 刀疤脸说到这里,我早就恨的牙痒痒,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人? 但我脸上只能赔笑着,趁着他眉飞色舞的跟我描述那女人的身材和感觉时,我鼓起勇气,朝着刀疤脸身后一瞥。 果然,那只鬼手再次出现,而且已经不再模糊,正慢慢的实质化。 突然,一张惨白的脸从刀疤脸的身后冒出了头,她一脸怨毒的瞪着正在唾沫横飞的刀疤脸,蓬乱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刀疤脸越说越兴起,甚至还站起来给我模仿当时的动作,他挺胯一抖一抖的,活像一只发情的牲口。 皎洁的月光下,那女人的身影在我的眼中越来越清晰,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裙,如同夜色中最刺目的血色。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攀附在刀疤脸背后,长发如蛇般蜿蜒,却遮不住那双充满怨恨和愤怒的眸子。 她的脸颊上,两行血泪缓缓滑落,滴落在刀疤脸那得意洋洋、浑然未觉的脸上,却瞬间蒸发,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手电筒的灯光再次闪动,我看到那女人的脚下,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背带小裤,脖子上隐隐约约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手里提着一只玩具熊,另一只手拉着妈妈的裙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刀疤脸,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看着一家三口的鬼魂已经出现了两个,正在疑惑第三个在哪的时候,刀疤脸已经讲到他们是如何对付这家的男主人。 “弟兄们爽完了之后,那男人瘫软在地上,眼中全是仇恨。老子虽然坏,但是并不蠢,我知道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的道理,所以干脆一刀干掉了他。 为了防止生变,我把他剁碎了丢进了林子,这会儿可能已经被野兽啃光了,哼哼,现在就算他亲娘来了,恐怕也认不出他来了。哈哈哈哈…… ” 刀疤脸张狂的笑着,我的脸上却没了任何笑意,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把尸体毁了就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吗?” 我的话让刀疤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拍我的后脑勺一下。 “他娘的,毁尸灭迹你懂不懂?” 可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刀疤脸彻底变了脸色。 “可他不就站在那儿吗?在你的右手边。” 我抬手指向一个刀疤脸的身边,可他们一脸的惊恐,却什么都看不到。 “草泥马,老子刚才给你脸了是吧?你搁这儿编鬼吓唬老子,哼,就算他变成了鬼,老子也能一刀劈了他。”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煞白,双眼圆睁,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不可见的恐怖。 他猛地转身,右手紧握的砍刀在空中胡乱挥舞,却只能捕捉到虚无的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破风声。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扭曲而漫长,与周遭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你……你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但更多的是愤怒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 我阴笑更甚,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他紧绷的神经上。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照在我身上,仿佛连夜色都在为我助威。 “你瞧,他就在那儿,正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你呢。” 我轻声细语,手指缓缓划过空气,仿佛真的在触碰那无形的存在。 刀疤脸浑身一颤,不自觉地顺着我的指尖望去,只见一片空荡荡的树林,除了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别无他物。 但刀疤脸的眼神却逐渐变得空洞而绝望,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脸上的横肉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我进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真的看到了,他穿着那件被血染透的衬衫,衣服上还挂着几片未干的皮肉。他的手指,被你一根根斩断,现在他正费力地在泥土中摸索,试图找回自己的肢体,拼凑起来,找你报仇呢!” …… 第22章 茅山拜师。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但是,那女人和小女孩儿我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我怕把她们说出来,她们可能会害我,所以这才编造了一个谎言。没想到刀疤脸做贼心虚,真的相信了。 他有点恐慌,干脆也不再理我,直接拿了二大爷的车钥匙,招呼手下上车。 面包车被发动了起来,他们一个急转弯向我冲了过来,要不是我连忙跳进了旁边的土沟里,恐怕会被当场撞死! 劫匪们大笑着扬长而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你真的能看见我们吗?” 身后一声清冷的女声传来,我瞬间吓得冷汗直冒,但却并不敢回话。 “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们,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惧怕那畜生身上的杀气,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现在他害怕了,杀气就会变弱,我们也就能去找他报仇了。” 我身后一阵阴风吹过,等我再回头看时,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只觉得脚下毛茸茸的,我低头一看,是刚刚那个小女孩手里提着的毛熊。 那毛熊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我猜测是小女孩送给我的礼物。 我发疯似的奔跑,不知道跑了多远,最终累瘫倒在地上。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路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我走近一看,却发现二大爷的面包车翻落了山崖,整辆车上的劫匪无一幸免。 我怔怔的望着山下,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这世上鬼也不全是坏的。人,也不全是好的。 我从怀里掏出两本旧书和一面铜镜,这是爷爷的最后一点遗物了,虽然东西没了,但爷爷的遗愿我一定要完成。 裹紧身上的棉袄,我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自行踏上了寻找茅山的路。 如今我和二大爷失散,又身无分文,只能沿路乞讨,一边讨要吃的,一边找人打听茅山的大概方向。 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终于在九个月后我到达了茅山脚下。 此时的我衣衫褴褛,身上满是油污,脚上穿的鞋子也破了好几个洞,头发大半年没理,活脱脱的一个山顶洞人。 我踏上茅山的石头阶梯,刚走到半山腰就被两个守山弟子拦了下来。 “站住!哪来的叫花子?这是道家圣地,闲人不得擅入。” 一名弟子身着蓝色道袍,将我拦了下来。 “师弟,他还是个孩子,别吓到他。” 另一名守山弟子连忙拉住师弟,上前仔细的打量着我。 “这孩子太脏了,都没有人形了。你叫什么名字?来我们茅山做什么?” 我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就乞讨,困了睡桥洞,如今终于找到茅山,激动的一时哽咽,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师兄,我看他像个哑巴。别问了,今天是师公跟龙虎天师张静清在金牛洞论道的大日子,可不能出乱子,把他赶下山去吧。” “如此也好,来,小乞丐,给你两块钱,你下山去吧。” 我愣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两枚泛着微光的硬币上,它们似乎成了我此刻唯一的慰藉与嘲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我那张满是尘土的脸上,汗水与泥土交织,显得格外狼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我叫彭道先,并非有意打扰圣地,实则是为寻师问道而来,望二位师兄通融。” 说着,我缓缓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两块钱,却又在触及的一刹那停下了。 尊严与生存,在这一刻微妙地平衡着。 最终,我摇了摇头,将手收回,目光坚定: “这两块钱,我受之有愧。请告知我如何证明自己,才能上山求道?” 看我不肯下山,其中一个道童忍不住了,他抬手就要打我,而我却立马跪在地上。 我这一路上遇到很多恶人,身上没有半分福德,却嚣张跋扈。每逢此时,我必跪下磕头,送他了却因果,进入轮回。 “茅山弟子打人啦!~嘿嘿,打人啦,有没有人管啦。” 突然,一个邋遢老道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指着那个要打人的茅山弟子直嚷嚷。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道袍,满身的酒气,枯黄散乱的头发被一根树枝挽成一个道髻。 老道的声音引来一大群茅山弟子,奇怪的是他们到了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毕恭毕敬的跟邋遢老道行礼,口称师伯。 那邋遢老道眼看没人敢再拦门,便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嘿嘿笑了一声,健步如飞的拽着我往山顶跑去。 我饥一顿饱一顿的,根本没有那么好的体力,还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那邋遢老道揉了揉鼻子,一把将我扛在肩上,继续往山顶赶路。 这老道士看起来比我爷爷岁数还大,体力竟然比年轻人还要好上很多,他身形矫健,不多时就来到了茅山大殿门前。 “老头子我,被茅山除名了,所以不算是茅山弟子,我就不进去见那群老顽固了,下面的路你自己走吧。” 说罢摆了摆手,几个呼吸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看着眼前雄伟的真君大殿,心里十分忐忑。 我还没有进入大殿,便早有茅山弟子报告给了掌教真人。不多时,几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 “就是你拜山门?是谁让你来的?”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头戴莲花宝冠的道士开口问道。 “我叫彭道先,家里突遭大难。爷爷死了,我虽然还活着,却身染寒疾。爷爷临死前,让我上山学道,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活下来,请诸位师父收下我!” 我的话说完,几位道长点点了头,其中一个手持拂尘的清瘦道长上前问道: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彭玉乾。” 我一提“彭玉乾”三字,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几位道长面面相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震惊、敬畏,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忌讳。 阳光在这一刻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大殿前的光影变得斑驳陆离,映衬着他们神色凝重的脸庞。 最年长的那位道长,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尖轻轻触地,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视我的灵魂深处。 “玉乾真人……没想到你竟是他的孙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 第23章 别跪,我…… 受不起! “玉乾真人?” 我疑惑不解,村里叫他爷爷大爷的不少,但我从没听过别人这么称呼过爷爷。 “哼,这老家伙一生铁骨铮铮,从不求人,怎么临死还能想起来我们这群不入流的渣子了?” 一位道长冷哼一声,似乎认识爷爷,只不过听语气,俩人应该有些过节。 “福生无量天尊。师弟,不可妄染口业。” 那位站在中间的道长摇动拂尘,提醒了旁边的道长一声,接下来继续说道: “当年金鼎论道,我们道法经文都远不及他,人家看不上我们也在情理之中,不可心生嗔怨,乱了道心。” 被说教的道长后退一步,点头称是。 “我是茅山掌教萧守一,道号清虚真人。这几位是我的师兄师弟,苍松真人,妙道真人,无为真人。我们与你爷爷相识,你既然来到了茅山,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你可以自选一位拜师,修我茅山上清妙法。” 清虚道长还没说完,那位拿剑的道长首先站了出来。 “慢着!我看此子不太正常,彭老头儿如果不是遇到他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怎么会让他孙子拜入茅山?凭他目空一切,是看不起我们的。能让他打主意的,恐怕只有茅山的那样东西。” 拿剑道长便是苍松真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摸上了我的脉搏。 苍松真人的手指在我腕间微微颤抖,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眸中,猛然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猛地抬头,望向我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肉身,直视灵魂深处。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九煞阴气……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沉重而艰涩。 苍松真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与周遭的静谧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猛地松开我的手,踉跄后退几步,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翻涌。 周围的师弟们见状,纷纷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气氛一时变得异常紧张。 而我,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对这一切感到既困惑又惶恐。 清虚真人手持拂尘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随后他念动咒语,我身体里的青黑煞气霎时间如同解开了封印一般狂涌而出,几人被纷纷震退,煞气遮天蔽日,周围的气温瞬间变得寒冷无比。 几位道长一看形势不对,连忙脚踏七星,分别站位。 “九霄伏魔法阵,封灵困魔,阵起!” 几道金色符文从他们身上迅速飞腾而起,在空中化成铁锁,将那冲天煞气锁住,强行拉回了我的体内。 事毕,他们大汗淋漓,却又止不住的后怕。 “不行,这事儿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得请师父他老人家出关。” 清虚真人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几位师弟说道。 “师父在跟老天师论道,我们不能去打扰他。要我看,不如把这孩子赶下山去算了。” 此言一出,清虚真人立马否决,他大手一挥: “不行!即使不看当年情分,我们道门中人替天行道,扶危救困,岂能做见死不救之事? 更何况,现在煞气被彭老头儿用乾元燃血禁术封印在这孩子体内。你们也知道,这种封印可是需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万一封印松动,煞气溢出,这孩子将会变成一个非妖非鬼的邪物,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此话休要再提。” “掌门师兄,我有一个想法,不如将他关进地下锁妖塔,免得煞气溢出,祸害全山弟子啊。” 一个道长走了出来,在清虚真人耳旁轻声说着,清虚真人再次摇了摇头给否了。 “他还是个孩子,不管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起码他现在是人,不是妖。贸然将他关进锁妖塔,岂不是要白白葬送他一条性命! 依我看,把他安排在后山,每日砍柴挑水,磨练心性。你们几个谁收下他为徒,好好教导,他日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 清虚真人话毕,苍松道人便抢先持剑上前,他打量了我一圈,满脸欣慰点头说道: “不愧是老家伙的孙子,倒是天生一副修道的好根骨。不过我还要问问你的生辰八字,才能决定是否可以收你为徒。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啊?” 听到道长有意收我为徒,我连忙回答道: “我叫彭道先,是甲申年丁亥月辛卯日己丑时出生。” 听了我的八字后,几位道长脸色瞬间大变,而苍松更是嘴角抽搐,尴尬的愣在原地。 “无量天尊,天下竟有如此阴邪的命格!” “命宫孤辰寡宿环绕,注定刑父克母。三柱空亡,易招阴物。七杀旺而无制,杀气极重。这…… 这哪是人该有的命格,这整一个人间活阎王啊!” “苍松师兄道法高深,既然有意收为弟子,我等就不跟你争了,师弟们都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听完我的八字后,几位道长先是议论了一遍,然后迅速脚底抹油,现场只留下了我,苍松和清虚真人。 “掌门师兄,你…… ” 苍松真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清虚真人一摇拂尘,转身便走。 “苍松师弟,教内大小事务都在为兄一肩之上,你也不忍心师兄过度操劳吧?此子与你有缘,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清虚真人离开后,我见只剩下一位道长,连忙就要磕头拜师。 “慢着!别跪,别磕头!我这…… 受不起。” “你听着,我虽然传你道法,但不能有师徒名分,你更不能叫我师父,我也只能叫你名字。你不能跟众弟子住在一起,后山的茅草屋,就是你的住处。” “你每日卯时便起,前往后厨把十缸水全部挑满,然后进林子砍柴,亥时之前必须上床睡觉。我每年阴历九月九会去后山传你一天道术,至于能学会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苍松真人说完,提着剑像避开瘟神一样的仓促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24章 魂入地府。 就这样,我在后山的小茅草屋里生活了三年,每天除了挑水砍柴,就只有上山前偶遇的疯癫老道士会进来坐坐,陪我说说话。 虽然苍松真人每年的九月九都会过来一次,仓促的传我一道符箓就匆匆离开,但我仍然视为珍宝,每日练习不辍。 我总共学了三道符箓:退鬼符,却妖符,缚灵符。 三道符箓被我练习的闭着眼睛都能熟练的画出来。我渴望学会更多的道法,但却没人敢教我。 我也曾翻阅爷爷留下的旧书,可是里面全是白纸,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三年来,我虽然还是全身冰冷,整天裹着一身破棉袄。 但砍柴挑水养的我体魄健硕,远胜常人,身上的寒气也渐渐习以为常。 只是每年的冬至,我身上的煞气就会发作一次,那时我会浑身冰冷,痛不欲生。 每逢此时,邋遢老道就会带一大葫芦酒,喂我喝下,喝完了沉沉睡去,第二天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今天又是立冬,老道士早早的就来到了我的茅草屋,还带了一只烧鸡,两盘小菜。 见我进屋,老道摆了摆手。 “快进来,今天立冬,咱爷俩多喝点。” 跑了一天的山路,我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也没那么多规矩,随意的坐了下来,扯下一只鸡腿就开始狂啃。 “唉,这茅山的伙食,是清苦了些,看给孩子馋的。” 老道说着,扯下了另外一只鸡腿,递给了我。 “道爷,你说我总吃你的,怎么好意思。” 这些年,我一直管邋遢老道叫道爷,因为我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很像我爷爷,让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管吃谁的干啥,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谁知道能活到哪天呢。” 老道士恣意洒脱,看起来疯疯癫癫,实则活的很通透。 我啃了两个鸡腿,一大口酒下肚,决定跟这位道爷坐而论道,闲聊一番。 我问道爷,为啥我觉得咱道派跟别的教派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比如别的教派说,你不信我就得下地狱。” 道爷嘿嘿一笑: “你想啥呢,你不信我就对了,你得信科学。” “那别的教派还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嘿嘿,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入地狱,谁特么爱入谁尽管去入。” 看着道爷脸上贱贱的表情,我心有不甘,再次提出问题。 “人别的教派还说了,要学会放下,学会宽恕。”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不然道爷我心魔难消。” 道爷牛逼哄哄,我还是不服,继续发问。 “那别的教派都说,要相信命运,不做逆天之事。” “扯淡!道爷我一颗金丹吞在肚,我命由我不由天。” “儒家拿起,佛曰放下,我们道派?” “风雷敕令,与我拿下。” “别的教派说,人人可信,人人可学,我们?” “哼哼,都什么档次,敢跟道爷我一个教派?” 邋遢老道道学高深,我深感辩不过他,只能低头喝着闷酒。 “道爷你说,为啥道教那么牛批,古代皇帝灭佛,却不灭道呢?” 我醉眼惺忪的看着老道士,又抛出一个问题。 邋遢老道叹了一口气,“唉,东汉末年有个道士,他一个不高兴,喊出了一个口号,天差点没被他捅了个窟窿。” “啥口号那么牛批?”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我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 梦境之中,四周阴风阵阵,这里的雾气如同实质般沉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踏在一片虚无缥缈的灰色石径上,每一步都伴随着灵魂深处的颤栗。我无意间抬头一看,巨大的石制牌坊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幽冥界!” 幽冥界?难道我死了? 前方,幽暗的灯火忽明忽暗,映照出一座古老的刑台,台上铁链交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走近一看,只见爷爷的身影被无情地锁在了一根高耸的柱子上,他的面容苍白如纸,双眼深陷,满是岁月的沧桑与无尽的痛苦。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肩各被一根粗大的铁钩穿透,那是传说中的琵琶骨之刑,让他即便身在幽冥也无法逃脱这份折磨。 “爷爷!” 我飞快的跑了过去,爷爷被我的声音惊到,他费力的抬起头,嘶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别过来!” 他的声音显得非常着急,我立马立在了原地,泪眼婆娑。 “孩子,别怕,这是阴曹地府…… 是我招你过来的。爷爷犯了地府律法,理应受刑。但你身上大劫将至,禁制松动,九煞阴气就快要出来了。你的法术学的怎么样了?” 爷爷的问话,让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在茅山三年,我除了砍柴挑水,就只学了三道基础符箓,至于道法,他们更是一点都没有传授给我。 看我支支吾吾,没有答话,爷爷紧闭双眼,说了一句: “牛鼻子误我大事!” “他们是怕你身负阎王命格,方了他们,这才不肯传你道法。茅山上清派有两种道法,一曰:清微玄天道,可以驱鬼降魔,超度亡灵。二曰:太阴喜神术,是一种巫术。可以炼阴化煞,行走阴阳。” “你的这种情况,若修太阴喜神术,凭你的悟性,九煞阴气就算不能炼化,最起码也已经被压制,可惜…… 唉!” 听了爷爷的话,我心中愤恨。 这群茅山的牛鼻子,如果不愿意收下我,我大可早点去龙虎山,为什么收下了我,却一点道法都不传我,让我在后山自生自灭? “我找他们去!” 我气得扭头就走,爷爷却在我身后破口大骂: “清虚,苍松,无为,妙道,归真,老夫当年为了你们偷藏秘籍,被赶下山去。如今你们却对我孙儿见死不救,哈哈哈,我看错你们了!”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冷汗浸湿了衣襟,心跳如鼓,震得胸膛生疼。 四周依旧是茅屋的昏暗与死寂,邋遢老道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但那阴冷的感觉却如影随形,仿佛幽冥界的寒气已悄然渗透至现实。 我低头望向自己,只见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九煞阴气即将失控的前兆,寒气如细针般,从每一个毛孔钻入,直透脊骨,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对抗这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与恐惧。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口呼吸都如同吸入寒冰,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爷爷的身影与那些刺骨的话语交织在一起,让我既悲愤又无助。 …… 第25章 终成恶鬼! 夜色如墨,乌云蔽月,我踏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头,激起无尽的怒火与不甘。 手中的斧头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寒光,那是我平日里劈柴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我心中复仇的利刃。 山顶的茅屋在夜色中影影绰绰,隐约可见几点灯火,那是茅山上清派弟子们的居所。 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整个山谷静得只能听见我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 我咬紧牙关,双眼赤红,如同被怒火点燃的野兽,一步步逼近那些曾经给予我冷漠与忽视的居所。 每靠近一步,心中的愤怒便增添一分,直至沸腾。 茅山的牛鼻子们,你们欺我太甚! 既然不愿意教我道法,何苦要我挑水担柴伺候你们? 三年,你们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起早贪黑,区区八岁就挑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水桶往返山间小路上,十大缸水挑满了,往往早就累的爬不起来了。 稍微休息一会就要去砍柴,小小年纪,一手的老茧,可我为了学习道术无怨无悔,而你们呢,你们竟然把我当傻子耍? 我双眼赤红,脚步飞快,不多时就来到了茅山弟子的住所。 一斧劈开沉重的木门,正在沉睡中茅山弟子全部惊醒,下一秒都被我此刻的样子惊呆。 我此刻的模样,宛若自幽冥深处走出的修罗,周身缠绕着青黑色的煞气,如同实质般翻腾,将昏暗的屋内映照得诡异而阴森。 我的双眼赤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仇恨的火焰在其中跳跃,将每一寸理智都灼烧殆尽。 血管在皮肤下暴突,如同虬龙般扭曲,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沉重的轰鸣,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的呼吸粗重而急促,紧握斧头的手青筋毕露,锋利的斧刃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指向那些惊愕万分的茅山弟子。 他们或坐或卧,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解,仿佛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空气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我沉重的脚步声和那不断在我胸膛中回响的怒吼,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即将来临。 “彭道先!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不知什么人呵斥一声,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循声一斧头劈了过去,力道之大,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啊!~” 一个道童大叫一声,手臂已经被我砍伤。 茅山弟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手持法器向我攻击了过来。 我虽然不会道术,但却力大无比,所过之处,已经有十几名弟子被我砍倒。 而他们的法术,还没接触到我,就被我身边的煞气自动吞没,无声无息。 我见他们根本伤不了我,更加的疯狂。我手持斧头,左突右杀,如入无人之境。 “妖孽住手!” 苍松真人首先得知消息,他凌空持剑飞来,开始施展道术。 “天地玄黄,五行同光。 天罗帷网,伏妖玉皇。 慧剑出鞘,诛邪斩妖。 乾坤无极,万法同妙! 合天道,应敕令,一切妖邪化为尘,急急如律令——去!” 一柄飞剑朝我激射而来,但刚进入我周身煞气半寸,就再难推进分毫,我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挥动斧头,一斧斩断了那柄宝剑。 “好恐怖的煞气!来人,快去请掌门及几位长老过来。” 苍松真人的话音刚落,就有几道黑影飞速赶来。 “不必了。” 清虚真人刚刚站定,就被眼前的煞气吓得脸色苍白。 他当机立断,立刻招呼几位道长布阵想要以此降服我。 “五行伏魔法阵,起阵!” 几位道长分别站定,清虚真人站在东方青龙位,主生机。 苍松真人站在西方白虎位,主屠戮。 无为真人站在南方朱雀位,主救援。 妙道真人现在北方玄武位,主灭杀。 我被困阵法中,虽然一时无法冲出去,但我周身煞气太浓,他们几位也不敢近我的身。 “唉,五行缺一,要是归真在就好了。” 清虚真人一记拂尘照着我的手臂扫出,却被我紧紧拉住,他跟我比拼气力,竟然拉不过我,拂尘也被我一把夺了过来。 我一斧头投掷而出,直奔清虚真人脑门,这一斧以力破技,速度极快,清虚真人眼看就要中招。 “啪!” 一块石头飞来,正中我的飞斧,月光下一个老头儿正快步赶来,等他站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正是先前还在我茅屋里喝酒的邋遢老道。 “道爷,我不想伤你,你快走开!” 我嘶哑着声音怒吼一声,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 “彭家小孩儿,几个时辰之前,我们还在喝酒论道,现在我们就要刀剑相向吗?” “道爷,你不懂!我煞气溢出,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些牛鼻子明知道我身上的九煞阴气三年之后会突破封印,仍然不肯教我真本事。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不让我离开?!” 我大声质问几位道长,他们面有难色,却始终不肯说出其中缘由。但邋遢老道却不顾危险,走到我的煞气旁边。 “彭家娃娃,你心中戾气太盛,这样下去你会入魔的,到那时你被九煞阴气占据身体,便没了自己的意识,就只能永远深陷仇恨的泥潭,再也清醒不过来。我劝你不要做后悔莫及的事,快放下斧头,我与你好好谈谈。” “归真师兄,这孩子已经入魔了!还跟他废什么话,快与我们联手,伏魔诛邪!” 苍松真人猛踏地板,手掐剑指,不住的点击自己的额头,不多时他的身后一座金身天王像的虚影浮现,竟是传说中茅山不外传的秘术——请神! “好哇,你们明明有道家妙法,却不肯教我,爷爷说他也曾有恩于你们,没想到你们却恩将仇报,哈哈,既然如此,那就都毁灭吧!” 我仰天长啸,周身煞气更加浓重,几乎快要凝成实体,而我的身后竟然也出现一座黑色神像。 不过这确是一尊恶神,他看起来虽只有十二三岁,却一身血红,三头八臂,蓝面獠牙,手持长枪,脚踏火轮,真是凶神恶煞,狰狞至极! …… 第26章 金牛洞羽化。 几位道长饶是都见多识广,却也被此刻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了原地。 我这身后的恶神虚影,不是那已经得了道的三坛海会大神,天王三太子。而是杀夜叉抽龙筋,又削肉还父的恶神哪吒。 “八…… 八臂哪吒!归真师兄,再不结阵,整个茅山,恐怕将就此覆灭。” 苍松真人大喝一声,邋遢老道叹了一口气。 “唉,罢了。我列阵在中,麒麟归位!” 邋遢老道话音刚毕,便向前踏出一步,顿时五行伏魔法阵金光大盛,那金光极其刺眼,照得我的眼睛根本就睁不开。 几道金色的虚影冲过煞气,来到我的身边,我挥动斧头去砍,金影破碎,却只是幻象。 不知何时,我手中的斧头被一脚踢飞,紧接着双手双脚的骨头全部错位,我被五位道长架了起来,用铁链绑住。 可我胸中依然带着滔天的恨意,口中如野兽一般嘶吼着,想要杀光眼前这群恶道。 “掌门师兄,此子过于阴邪,为保茅山众位弟子性命,我建议把他关进地下锁妖塔!” 我被降服后,妙道真人第一个站了出来,想要把我关起来。 但很显然,有人不想让我活着。 只见苍松真人一步踏出,眼神冰冷,他看了我一眼,转头对清虚真人抱拳。 “掌门师兄,依我看,除魔卫道是我辈修道之人必做之事,这孩子已经入魔,我建议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哈哈哈哈…… 你们这群牛鼻子,还真是肮脏!难怪当年彭老头儿看不起你们,你们输了术法,没想到就连心中的道,都无法坚守。” 邋遢老道大笑着来到我的身前,把我挡在身后,开始痛斥几位同门师弟。 “归真,你已经不是茅山弟子了。这孩子三年前拜入茅山,这便是茅山内部的事,我劝你不要插手。” 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清虚真人终于开口,看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今天我是非杀即关了。 “清虚!你个老王八蛋,当年玉乾师兄惊才绝艳,他要不为了你们偷进藏经阁,能被师父赶下山吗?呵呵,如果他不下山,这掌门之位,轮的着你坐吗? 当年你资质愚钝,道法远落后师兄弟,是玉乾师兄亦师亦兄不厌其烦亲身指导你,你才突飞猛进。你不肯救他唯一的血脉也就算了,今日若杀了他,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去见玉乾师兄?你们的嘴脸,真是让人齿冷! 今天这孩子我保定了,三清也带不走他,我说的!” 邋遢老道此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懒散,他怒发冲冠宛如一尊真神站在我的面前,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归真道人!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师兄。不给你面子,你什么都不是。当年你为茅山孽徒开脱,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茅山的事,你要强出头,还得问我苍松答不答应!” 苍松真人朝我走来,手捏剑指,道袍无风自鼓。 “呦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的小毛猴,那时候你的术法功课最烂,还是我手把手教你画符的。现在头上无人,你还反了天了。咋滴,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来来来,你敢出手,道爷屎给你打出来!” 邋遢老道的话,气的苍松真人脸色铁青,他正想动手,却被一声苍老的厉喝喊停。 “苍松住手!” 只见山上缓缓走下来一个老人,他并没有道袍加身,反而穿了一身白衣布鞋。 他须发皆白,看起来比我爷爷还要大上不少。可即使看起来年逾近百,但他仍然精神矍铄,身形却没有半分佝偻。 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一卷经书,慢悠悠的走到众人的面前。 “师父,您不是在金牛洞闭关参悟黄庭吗?怎么下来了?” 清虚真人上前扶住老人,语气轻柔,像个孩子。 “我心有魔障,难以斩却三尸,看来飞升无望。今日下来了却几十年前的恩怨,就算死了,也算功德圆满。” 老人缓缓来到我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我的额头。 我此时怒火中烧,心中燥热无比。但老人的指尖仿佛拥有某种神力,他的手指刚碰到我的额头,一股清凉感便直达我的心底。 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闷热的夏天,喝了一大杯冰镇啤酒,瞬间能让人忘记烦恼,冷静下来。 老人再次屈指一弹,一团白光射进我的眉心,我顿觉周身温暖安全,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梦中,我再次来到了幽冥界。 我按照脑子里的记忆,飞快的朝着爷爷被铁锁困住的地方跑去。果然没跑多远,就再次见到被绑在柱子上的爷爷。 爷爷仿佛更虚弱了,他抬头看见我,让我不要靠近,还说我身上的劫难已经被他师父暂时化解,以后让我好好修道,光大彭家门楣。 “爷爷,你别说了,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我刚走近一步,就被一道看不见的气墙弹飞,爷爷神色焦急,他连忙告诉我: “小先,别做傻事!以你现在的道行,破不了这冥阴牢狱。况且,爷爷我毁了生死簿罪孽深重,也是自愿被绑在这里。今日就算你救了我,我离开这里也是孤魂野鬼,入不了轮回的。想要真正救我,你就得刻苦学会道法,入世修得十万功德,我才有机会重新转世成人。” 我看到爷爷受苦,根本没有认真听他说话,反而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突破无形气墙。 我试了很多次,全部都被弹飞,无一例外。最后我筋疲力竭,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的石床上。面前一位老人盘膝而坐,不知是入定,还是睡着了。 我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手颤巍巍的探到他的鼻子底下,才发现他早已经气绝身亡。 我惊呼一声,却发现在他的座下,放有两本古书,一本叫做《清微玄天道》,另外一本就是《太阴喜神术》。 当看到这两本书的时候,我差点惊掉了下巴。 看来,那不是做梦。 我梦里发生的都是真的。 既然这两种秘法真的存在,那就说明爷爷在地府受苦也是真的! 看着面前的两本古书,我陷入了沉思。像爷爷一样,抓鬼驱邪是我一直想干的事情。可炼化九煞阴气也是我必须要走的路,我到底该选哪一本? …… 第27章 神秘女子。 我犹豫了片刻,干脆把两本书都揣进了怀里。 想那么多干啥,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儿了,当然是老子全都要! 收起两本古书之后,我在洞中探索,发现这是一处天然的钟乳石溶洞,其流水状的石柱在阳光的投射下,显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步入金牛洞的深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神秘梦幻的景象映入眼帘。 只见一汪清澈见底的天然潭水静卧其间,水面如镜,倒映着四周斑斓的钟乳石影,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卷。 阳光透过洞顶的缝隙,化作无数光柱,在水中跳跃,与潭底细碎的砂石交相辉映,闪烁着金银交织的光芒,仿佛真有金牛潜藏其中,不时搅动起一圈圈梦幻般的涟漪。 潭水周围,薄雾缭绕,轻纱般覆盖在每一寸空间,给这洞府平添了几分仙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新与甘甜,那是自然之灵的呼吸,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洗涤心灵的尘埃。 四周的石壁上,不时可见细流潺潺,水珠滴落潭中,发出叮咚叮咚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非常喜欢这里,决定在这里常住。 一则这里阳光水源充裕,二则远离世间喧嚣,正是修炼道法的好去处。 我回到石床旁边,郑重的给老人磕了几个响头,这次不带着任何报复心理,纯粹是为了感恩。 我虽然不知道身上的九煞阴气是怎么压制住的,但我知道肯定跟眼前的老人有关。梦里爷爷曾说,暂时解决我身上九煞阴气的,是他的师父。 如果这个老人是他师父的话,那么,按资排辈算起来,就应该是我师公?就算不是我师公,我拿了他的书,学了茅山道法,也该给他磕头,喊他一声师父。 我将老人的尸身收了起来,找了一个我自认为风水还不错的地方给埋了,然后就开始日以继夜的修炼两本书中的法术。 这茅山道术十分精妙,总体上可以分为阴阳两种妙法。 阳以心火领五脏,是为天道。法术分为五雷咒,天雷破,焚香咒,请神咒,破邪咒,还有驱瘟,画符,治病等神奇妙用,练到大成,可口吐三昧真火,召唤八荒火龙。 阴以肾水统六腑,是为地法。法术分为炼尸术,镇靥术,巫蛊术,扶乩术,降头术,招魂术,化煞术,吃鬼法,缚灵咒,阴魂怨,还有祝由超度,寻龙分金,消灾解难,看相算命等神奇妙用。练到大成,可以沟通阴阳,下潜地府,驱使鬼卒,渡人往生。 当我看到可以下潜地府,驱使鬼卒,渡人往生时,我的心头狂震。 如果真的可以随意穿梭阴阳两界,那么我就可以进入地府救出正在受苦的爷爷魂魄,渡他前去往生了。 想到这里,我每天几乎废寝忘的学习阴脉地法。根据《太阴喜神术》记载: 九煞阴气是由擎羊,陀罗,火星,铃星,天空,地劫,地空,化煞,七杀九种煞星散发的邪气糅合月光的阴气炼化而成,可凝聚化形,亦可护体。 我两种法术同时修炼,阴阳相济,所以道行一日千里。 然而我体内却有三股力量经常打架。 其一青黑色的煞气,属于敖闰。其二是赤红的血气,属于爷爷。其三是一团白色的正气,应该属于老人。 刚开始,煞气很是狂暴,它肆无忌惮的在我体内乱窜,经常搅得我痛苦不堪。后来我学会了引导体内的正气和血气压制它,它就经常挨揍,直到最后三股力量泾渭分明,犹如三国鼎立。 只不过煞气依然强大,虽然被我炼化了一种,但还有八种煞气存在我的体内。 十年之后,我道法小成,走出了金牛洞。 我的心中彻底放下了仇恨和成见,趁着天黑没人注意,悄悄的下了茅山。 其实我想去看看邋遢老道怎么样了,当年他为了护我,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见面,以我的本事,恐怕也能跟他切磋一二了。 好想念他的酒,更想念他给我的烧鸡腿儿。 这些年在金牛洞中,除了修炼道法,吃的全是潭水里的鱼虾,虽说天然健康无公害,但吃多了,也挺想念人间的烟火气。 我绕到后山,来到了当初我住的小茅草屋,茅草屋内竟然亮着昏暗的灯火。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居住。我心中好奇,悄悄摸了上去。 透过半掩的窗户,我看到房间被打扫的异常整洁,房间里除了香火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脂粉味。 嗯?这茅山后面的小草屋,知道的人极少,十年前除了我和邋遢老道经常待在这里,就连苍松真人也不过一年只来一次,怎么会有女人住在这里,难道道爷金屋藏娇了? 我念了一段口诀,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悄悄的溜到了窗户旁边。 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将一位女子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增添了几分神秘。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碧玉簪子挽住部分青丝,其余长发如瀑般垂了下来,虽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对着一块布满岁月痕迹的古铜镜子,双手结印,口中低吟咒语,好像正在施展见鬼之术。 随着咒语的加速,镜子表面开始泛起层层涟漪,镜面逐渐变得模糊,随后,一抹幽绿的光芒从镜中透出,缓缓凝聚成形。 镜中,一个面容苍白、双眼空洞的鬼魂渐渐显现,它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在镜中逐渐变得清晰。 我在外面快要惊掉了下巴,因为镜子里浮现而出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陪着我喝酒论道的邋遢老道。 他竟然已经死了,现在就连灵魂都被人施术召唤,这女子是谁,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邋遢老道陪伴了我三年,又在我煞气发作被抓时为我据理力争,当年他一直把我护在身后,这份恩情我不能忘记,更不能任由他死后灵魂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我决定出手,治治眼前这个女人。 …… 第28章 见鬼十法。 神秘女子正在茅屋内施法见鬼,门外突然阴风乍起,两个纸人一男一女,脸上涂着浓重的腮红,咣咣咣敲着茅草屋的破门。 那女子俏眉微蹙,抓起一块红布盖在铜镜上,便出来开门查看。 她刚打开木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纸人一左一右抓住两条手臂,直接甩飞了出去。 这女子倒还有几分本事,她体态轻盈,摔倒的瞬间一个单手撑地,向后一翻,优美落地。 “哼,炼阴驱鬼的法子,竟然敢来茅山卖弄?看我不毁掉你。” 女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口中念动咒语,那黄符凌空飞起,朝着阴阳纸人额头上打去。 两个纸人见状,非但不躲不避,反而诡异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黄符贴在纸人额头,竟然没起任何效果,女子脸色大惊,连连后撤。 她双手快速捏动指诀,指尖燃烧起一团火光,她屈指一弹,那火光便落在两个纸人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看到纸人被烧着了,女子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浊气。可还没等她转身回屋,纸人烧完的灰烬便被阴风卷起,形成两道旋风,朝着女子刮了过去。 女子飞身回屋,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桃木剑,从窗户一跃而出,跟两股旋风缠斗了起来。 我躲在树上手指微动,默默的操控着下面的两股旋风,一边静静的当着老六,一边在心中盘算。 这女子能在短时间内破掉我做的两个纸人,但同时又被我操纵的旋风缠住,说明这女子有点道行,但是不高。 她虽然住在茅山,但她的法术却不是茅山正统,我开始对这个女子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女子缠斗一会儿,她一剑荡开两股阴风,脚踏七星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神雷,降临神罚。 劈邪伏妖,绽放光华。 碧霄值符,北斗剿杀。 圣光笼罩,洗涤阴煞。 吾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急急如律令!” 女子法诀施展完毕,天空中阴云遮住了月光,无数电光雷弧落了下来,将两股阴风尽数劈散。 那电光雷弧劈散阴风后并未消散,竟然直直的朝着我藏身的地方大面积覆盖过来,显然是想逼我出来。 我在树林中闪转腾挪,始终没有暴露身形。 那女子还想操纵雷电探查,但突然手腕一动,像是体内法力耗尽,又或许这是她施法的极限距离了。 她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朝着树林中我的方向出声嘲讽。 “哪来的宵小之辈在此藏头露尾,敢用阴邪之术害人,还不敢出来一见吗?” 我歪嘴一笑,从林子里显露身形。 “法术就是法术,何为光明?何为阴邪?” 那女子一脸的正气凛然,冷着脸对我说道: “我用的雷法就是光明,你用炼阴化煞之术,便是阴邪!看你身上阴气极重,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嗤笑一声,出言反问。 “呵呵,照你这么说,就算你用雷法杀人也算光明,而我用术法救人也算阴邪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道法就是手段,本就阴阳相生,刚柔并济,不分光明阴邪。关键是使用的人,拿它去做什么。 再说了,我用的是正宗茅山太阴喜神术,怎么就阴邪了?倒是你,刚刚用的是‘见鬼十法’吧?大半夜招人魂魄,你想要做什么?” 听了我的厉声问话,女子明显有些慌乱,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关…… 管你什么事?我在自己的屋子里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告吗?你…… 你是个偷窥狂!” 我不禁一声冷笑,“我才懒得偷窥你,只是你说这是你的屋子,恐怕不准确吧?十年前,我住在这里砍柴挑水,那时茅屋还很破旧,下雨还会漏水,是我一砖一瓦的修修补补,这才能勉强住人。现在,我回自己的屋子看看,也叫做偷窥吗?” 女子一听我的话,马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掏出黄符,指着我说道: “你…… 你是彭道先,十年前你不就已经煞气溢出,入了魔道,最后还是太师公出山,把你击杀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没有理会女子,径直的走进了茅屋。 进了茅屋一看,房间的陈列还跟我走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桌子上多了两块牌位。 一块牌位人刻着“祖父茅山弃徒归真道人之位。” 另外一块牌位上刻着“九煞魔童彭家小子道先之位。” 我看着自己的牌位,呵呵一笑,道爷此人还真是很重情义。 这时白衣女子也跟了进来,她看见烛光下我的影子,这才相信我是活人。 “我爷爷当年告诉我,你已经死了,还给你立了牌位,年年上香。问他牌位供奉的是谁,他也不肯说,今天总算见到你本人了。如果爷爷知道你还活着,可能会很欣慰的吧…… ” 白衣女子说完,表情有点失落。 “你刚才用见鬼十法就是为了招来你爷爷?他老人家过世多久了,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我对道爷比较有感情,所以对他为什么还没有投胎往生心生疑惑,想要搞清楚原因,了却他的心愿,也算是我出山后的第一桩功德。 “唉,我不是茅山弟子,而是清静派孙仙姑门下,师门管教严格,不许学习召鬼炼阴之术,说是有辱师门正派形象。这见鬼十法还是最近偷偷学成,因为我自小跟爷爷感情深厚,只想在他的忌日再见他一面,没想到他还没投胎转世…… ” 那白衣女子说着,竟然背过身偷偷的抹起眼泪,我心中有些后悔。如果我刚刚不贸然行事,可能她的法术已经成功了。 “这位姑娘,对不起了。刚刚是我太过莽撞。这样吧,我倒是懂一点能见到鬼魂的方法,我这就帮你沟通地府,召唤你爷爷的魂魄相见吧?” 听了我的话,白衣女子显得非常激动,她忙问我都需要准备什么法器? 我神秘一笑,“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你的一滴血就行了。” 我来到铜镜旁,揭开红布,发现老道的魂魄早已经消失。 我把已经炼化的一道九煞阴气注入镜子,念动招魂祝词,那面古铜镜变得阴凉无比,镜面也开始变幻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 第29章 再见道爷。 不多时,我从镜中就看到了熟悉的幽冥界石牌,跟梦里见到关押爷爷的地方很像。 我施法在幽冥界快速搜索,竟然没有发现爷爷的踪迹,正想再向前探索,却突然想起正在帮白衣女子招魂。 我招呼白衣女子上前,让她刺破中指,把血滴在镜面上,那镜面立刻光辉流转,似乎有所感应。 白衣女子站在镜子前,我让她想着邋遢老道生前的样子,回忆越强烈,找到他魂魄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女子闭上眼睛,尽力的去想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镜面终于有了反应。 古铜镜上,彩色的光辉流转间,慢慢形成了一幅画面。只见一处苍凉的荒野里,一轮血色的月亮高高挂起。 那血色的月亮,宛如一枚巨大的血色宝石镶嵌在夜幕之中,散发出妖异而幽冷的光芒,将荒野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绯红。 四周,枯木丛生,扭曲的枝干如同老妪之手,在阴风中瑟瑟作响,增添了几分凄凉与恐怖。 不远处,一座断桥横跨在幽深的湖面上,桥面断裂处露出森森白骨,仿佛曾有无数亡魂在此哀鸣。 湖面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深邃的寒意,偶尔有水汽凝结成虚幻的鬼影,在水中徘徊不去。 就在这荒凉的景象中,邋遢老道身姿挺拔,手持一柄古旧的桃木剑,剑尖轻触地面,似乎在与无形的力量对峙。 他的面容虽显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衣袂随风翻飞,猎猎作响。 老道的面前,是一群面容扭曲、眼神空洞的孤魂饿鬼,它们或哀嚎,或咆哮,企图逼近,却总在他周身那层淡淡的金光下止步不前。 老道冷哼一声,身影高高跃起,数道金色剑光挥出,成片的恶鬼化为灰烬。老道展现出来的神威,吓坏了这群恶鬼,剩余的鬼魂要么嗷的一声疯狂逃命,要么跪在地上求饶,再也没了反抗之心。 “爷爷,是爷爷。你成功了,我见到我爷爷了!” 白衣女子非常激动,她一把抱住了我,指着铜镜跟我分享着此刻的喜悦。 我感受着女子身前的柔软,突然心中一通燥热,只好赶紧在默念清心咒来压制心中的邪念。 好在痛苦没有持续多久,镜中的老道就已经发现了我们。 他轻咦一声望向天空,然后呵呵一笑。 “咦,我咋看见我大孙女了?这肯定是幻觉。呵呵,骗不了我老头子。” 白衣女子本来看到爷爷发现了她还很欣喜,但听到爷爷说这是幻觉马上不高兴了起来。 她嘟着嘴,跺了一下脚,像是撒娇一般。 “爷爷!人家千辛万苦想办法见你一面,现在好不容易借他人之手见到你了,你可倒好,竟然说是幻觉?气死我了!” 老道并不信白衣女子的话,他冷哼一声,说了一句: “你道爷我都嘎了个屁的了,现在这里是阴曹地府,怎么能见到我那可爱的大孙女?妖女还想骗我,可惜你道爷我法眼通天,能识破一切幻术。嘿嘿,你就看道爷攮不攮你就完了!” 邋遢老道说罢飞身而起,一剑扎在了镜面上。那力道之大,得亏这镜子是铜制的,不然真有可能被他捅碎。 “爷爷!我真是小樱,你要不信,我给你看我耳朵后面的胎记。” 女子说完,轻轻拨开发丝,露出白皙小巧的耳朵。她轻轻转身,果然耳朵后面有一小块樱花形状的红色胎记。 “爷爷,你不就是因为这块胎记才给我取名程落樱的吗?你不记得了吗?” 女子说完,眼睛里细小的珍珠落下,掉在地上摔成点点碎冰。 “哎~真是小樱啊。你用什么方法沟通的阴阳两界?” 邋遢老道发现眼前的光影真是孙女时,这才相信白衣女子说的话。 “我前些日子下山历练,打败了一个邪道士,从他的身上搜到了见鬼十法,我想着我也快十年没见过爷爷了,这才偷偷回到茅山,想用此法见到爷爷,可惜失败了。但是爷爷您生前常常念叨的九煞魔童,他没死,他回来了,就是他施法帮我沟通阴阳两界,这才又见到您的。爷爷,你知道吗,小樱很想你…… ” 老道士安慰了一会儿孙女,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 “小贼儿,我就知道你没死,害得道爷在幽冥界找了你一年多。怎么样,九煞阴气压制住了没有?” 我呵呵一笑,“嗯,暂时压制住了。道爷,你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挂了?” 道爷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咬牙切齿的告诉我道: “奶奶的,假酒害人,不提也罢。” 我:“…… ” “我看你小子,估计是得到了什么大机缘,但是你也不要得意忘形放松警惕,九煞阴气诡异至极,在没有完全炼化之前,随时可能趁你虚弱的时候,重新占据你的身体。另外,你得早日修成大道,你爷爷可还在幽冥界受着苦呢!” 听到邋遢道爷提到我爷爷,我脸色大变,连忙问他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道爷叹了一声气说道: “唉,自从我下来后见到他,我就打碎了冥阴牢狱,本想救他出来,可他自己死活不愿意,你爷爷说他不想自己犯的错,将来报应在你身上,他这么做是在赎罪。我在一次外出回来之后,冥阴牢狱就不见了,最近我也在找他。地府十八层,我已经硬闯了两层,而现在我也在被地府通缉,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是魂飞魄散…… ” 听了道爷的话,我义愤填膺,发誓一定要下地府,救出爷爷和道爷,让地府给他们一个公平的轮回,好叫他们安心去投胎转世。 “其实,你八成也猜到了。我跟你爷爷是师兄弟,我们俩关系最好,当年你爷爷惊才绝艳,引起不少师兄弟嫉妒。再加上他的性格傲上而不辱下,经常顶撞师长,所以并不讨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被赶下山,我为他出头,也被逐出师门。 离开茅山后,你爷爷隐藏了起来,后来听说他儿子,也就是你爹,竟然是先天残疾,我心里压根就不信根本不信。医道不分家,就算你爹有什么先天疾病,也早就被你爷爷治好了。于是我悄悄起卦,卦象显示你爷爷惹了个不该惹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我道行浅薄,根本算不出来,你爷爷好强了一辈子自然也不肯说。 当然这些你都可以慢慢去调查,但是现在,你必须给你爷爷积累十万功德,才可能让你爷爷早入轮回。 另外,我想拜托你小子一件事情,帮我照顾好小樱…… ” 第30章 客栈有鬼。 道爷话音未毕,一队地府鬼卒出现,不由分说两边就开打了起来。 而我的注入的九煞阴气此时也已经耗尽,铜镜上的七彩光辉逐渐变淡,画面越来越模糊,镜子也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爷爷…… ” 程落樱掩面而泣,我轻抚她的后背,告诉她: “不要难过,我们俩都需要广积功德,将来一起下地府,才好帮助两位老人的魂魄进入轮回。” 程落樱点了点头,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然后她反应了过来,迅速擦干眼泪红着脸说道: “我道法不精,要返回师门好好学艺,如果到时候真的要下去,这样才不会拖后腿。” 我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程落樱却一把拉住了我,将一个精致的小铜铃铛塞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我师门法宝之一,名叫‘且听风吟’,你如果需要帮助,念动咒语,我就能听到你说的话。” 程落樱说这话的时候,俏脸飞速的染上了一抹红霞,我微笑着把小铜铃铛收下,并且道了声谢。 “多谢。如果将来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来天府新区鸿福镇三十里铺找我。” 我跟程落樱茅屋分开后,就直接下了山,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徒步往家走。 当年这条拜师之路,我足足走了九个月,差点没死在半路上。好在上天垂怜,最终艰难的到达了茅山。 如今旧路重走,我心中感慨颇深。 现在我一则身强体健,二则道术加身,我用缩地成寸之法,虽然不能跟汽车此速度,但奔跑起来,也可以做到一跃四五丈,一步三四米。 这种速度虽然在修道之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在凡人眼中,也算得上健步如飞了。 以前大半年的路程,如今不到两个月我就快要走完了。 傍晚时分,我来到了一家民宿,摸了摸口袋分逼没有,但我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也顾不了许多。 这一路上,我不是抓野味,就是吃野果,好在这边大山较多,虽然饥一顿饱一餐,倒也没饿死我。 眼看前面有人家,我也顾不得口袋有没有钱,哐哐哐敲起了门来。 “来了!” 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后就是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不多时,大门被打开,一个烫着大波浪,身穿紫色长裙的风韵女人从门内走出。 “呦,还是个小哥哥,那么晚了还在外溜达着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吗?” 老板娘往我身后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我有没有带女朋友。 “就我一个,老板娘,给我弄点吃的,没忌口,量大一点,送我房里来。” 我说着就一脚踏进了院子,刚进门我就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太对劲。 现在虽然已经入了秋,但院子极为阴凉,这种阴凉不是夏天在大树下乘凉的那种凉爽,而是三伏天你站在冷库外面那种扑面而来刺骨的阴凉。 “咦?老板娘,你这里不是家里的祖宅吧?” 我突然的问话,让老板娘一惊,但她马上镇定了下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是我买的地皮,自己建的房子。别看这里地处荒郊,但环境和空气,却是大城市的酒店没法比的。而且有些服务的话,只要你需要,呵呵,姐姐什么样的都能给你找来,保证干净又卫生。” 老板娘说罢,还朝着我抛了一个媚眼,挤弄了几下眼睛,一副你懂的样子。 我看老板娘误会了我的意思,也没有继续扯皮下去,只是闷头向前走。 走进狭窄的走廊,我突然停了下来,望向一个没人的角落。老板娘没有注意,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身上。 “哎呦,怎么了?” “老板娘,你这儿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邪乎事?” 老板娘听了我的话,神色一慌,但很快恢复正常。 “没…… 没有啊,怎么可能呢?小哥哥真会开玩笑。” “哦,没有就好。我住店,可最怕遇到鬼了。” 我盯着老板娘的表情,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老板娘脸色一白,好像想要说点什么,但笑了笑,欲言又止。 很快,我被安排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房间号“914” ,我觉得很吉利,也很符合我的气质。 这边刚刚躺下,房间门便被敲响了。 “小哥哥,给你送饭,麻烦开下门嘛。” 是老板娘的声音。 我上前把门打开,老板娘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吊带,丰满的身材若隐若现。 “太晚了,没什么吃的了,厨房还剩点我自己吃的饭菜,都是没动过的,你将就吃点吧。” 老板娘将两盘小菜一盆米饭放下就离开了,同时放下的还有一瓶白酒。 我一通风卷残云,酒也喝了大半瓶。酒足饭饱之后,我满足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房间的地面上,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了一抹诡异的银辉。 我沉浸在梦乡的边缘,意识朦胧而清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既无法深入梦境,也无法彻底醒来。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悄然弥漫,自床脚缓缓升起,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我的心脏莫名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我试图挣扎,却突然发现四肢仿佛被千斤重石压住,动弹不得。 眼皮沉重,我努力睁开一线,只见房间内景物扭曲变形,空气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冷冷地注视着我。 空气沉闷,整个房间阴冷而又压抑。 我冷哼一声,心中默念金光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体有金光,映覆吾身!” 一股暖流从心脏流遍全身,阴冷的感觉瞬间消失,在恢复行动的第一时间我就跳了起来。 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压我床的鬼魂。 阴风吹过我的背后,突然,一双惨白纤细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紧接着,一张紫青色的脸缓缓显露而出。 她在我的耳边轻呼一口冷气,声音冰冷毫无生气。 “你…… 是在找我吗?” 第31章 被鄙视了。 我想要转身,却被女鬼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哼,跟我比谁凶?你简直弱爆了。” 我化身歪嘴龙王,九煞阴气瞬间爆发,白衣女鬼被煞气震开,贴着天花板飘着。 她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一双眼睛怨毒得看着我,嘴角流着鲜血混合着口水,看起来死相十分恐怖。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男人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女鬼尖叫一声,眼睛变得血红,指甲也迅速生长,她的周身阴气环绕,显然怨气极大。 “唉,没想到第一次接活,就遇到个怨气那么大的鬼,真是难办。” 我嘟囔一声,双手快速结印,这种鬼灭杀容易,想要化解她的怨气,就难如登天。 我既然学道,就不想依仗道法,不问缘由见鬼一律灭杀,这样做不但不会积累任何功德,反而还会给自己增加业障。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 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巨天猛兽,制服五兵。 五天魔鬼,亡身灭形。 所在之处,万神奉迎。 ——急急如律令!” 我手掐六阳伏魔指,口中念着退鬼诀,一道强光在我指尖亮起,犹如手电筒的散光,将白衣女鬼笼罩在内。 白衣女鬼慌忙用双臂遮挡强光,但我指尖刺眼的强光让她抵挡不住,她痛苦的尖叫一声,呼的一声溜到门边,化成一道阴风逃走了。 我怕她继续害人,连忙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走廊里灯光灰暗,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女鬼就迅速逃走,只留下一道白影,呼的一下在转角处消失。 我脚步飞快,两三下来到了院子,可四处都没有了女鬼的影子。 如今我法眼未开,虽能见鬼,但她一旦隐匿,我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正搜索探查间,老板娘突然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像是半夜起夜,她揉了揉惺忪得睡眼,问我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干嘛? 我呵呵一笑,“屋里太闷了,出来逛逛。” “唉,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火力旺,如果有需要,就跟丽姐说,姐姐帮你找个妹妹解解闷儿。” 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妩媚。 人言少女勾人,少妇勾魂,真是一点不错,古人诚不欺我。 我有点害臊,但又不想落了下风,就想着出口调戏调戏这个老板娘,让她收敛收敛。 可一张嘴,我就后悔了,这个女人满口虎狼之词,让我难以招架。 “呵呵,小妹妹哪有少妇有韵味,要是姐姐愿意,不如到我房间,我给姐姐看看手相如何?” “看什么手相啊,你要是不嫌弃姐姐老,姐姐身上可有比手相还要好看的东西。怎么,想试试吗?” 老板娘说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吊带裙的肩带轻轻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咳咳,我困了,先回房了。”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却引来了身后老板娘的嘲笑。 “年轻人就是害羞,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 我:“靠…… 被鄙视了。” 回到房间之后,我已经没了睡意,我躺在床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女鬼面色青紫,一看就是中毒死的,但她怨气缠身,早已经失了神智,恐怕抓住她,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接下来必须解决她的怨气,如果不能,就算受到因果反噬,我也只能出手将她灭了。 她现在过于凶厉,这样下去很容易变成厉鬼,万一没有及时处理,很可能会有很多人因此送命。 正思虑间,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的寂静。 “啊~救命啊!” 是老板娘丽姐的声音,我连忙开门,脚步如风,朝着声音的来源飞速赶去。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后院,就看到丽姐一边提裙子,一边飞快的往院子里跑去。 她迎面跟我撞了个满怀,还没见人,她就开始失声尖叫。 “有鬼啊!…… 有鬼…… 别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抓住丽姐的肩膀,使劲的摇晃她,她半晌才回过神来,脸色煞白的告诉我,她刚刚见鬼了。 “别着急,丽姐,你慢慢说,你看到什么了,她在哪里?” “她在那!她好恐怖,她是来索命的,她肯定是来索命的呀。” 丽姐闭着眼睛,颤抖着手指向身后的卫生间,我一看是女厕,犹豫了一秒,一咬牙冲了进去。 好在大半夜没人,不然我肯定被人当做流氓给抓起来。 我环顾四周,发现卫生间的灯已经坏掉了,滋啦滋啦的闪着,女厕没有小便池,只有四个厕门。 我手捏剑指,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第一个门,里面空空如也。我检查四周,也没有感应到阴气的存在。 我小心的退了出来,又打开了第二扇门。嗯,很臭,谁他妈的拉屎不冲水? 紧接着,我打开了第三扇门。 嗯?有血迹…… 草!这个不是。 只剩下最后一扇门了,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刚缸丽姐说她在厕所看见了女鬼,这时候那只女鬼应该还没离开。 我将九煞阴气放出一丝,借助它仔细感受着周围的阴气,然后一只手拉住厕所门,猛然用力! 嗯?门竟然打不开! 安全起见,我敲了敲门。 “厕所保洁,请问有人吗?” 无人回应。 卫生间的灯光“滋滋” 闪了两下,直接灭了。 女厕所瞬间陷入黑暗! 我一脚抵住门框,双手同时用力,双肩一抖,直接将厕所门拉断,可还没等我腾出手,一张惊悚的脸就伸到了我的面前。 她脸色青紫,眼球突出,长发遮不住她怨恨的眼神,森白的牙齿上挂着黑色的心血,显得格外的狰狞。 “啊!~” 她厉声尖叫,伸出尖锐的五指,直插我的眼睛。我见状不妙,闪身后仰,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女鬼趁我闪避夺门而出,我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刚冲出女厕,我就看到看到女鬼掐住了丽姐的脖子,正在厉声质问她。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是你…… 你去死吧,你下来陪我吧,嘎嘎嘎嘎嘎…… ” 第32章 所托非人。 丽姐被掐的眼白上翻,她舌头伸的老长,眼睛死死的看着我的方向,双手拼命的向我伸来,仿佛是想要我救救她。 我本不想伤害她,但如今人命关天,我也顾不得许多。 只见我手掐三指灵官印,口诵太上杀鬼咒: “老君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服,何鬼敢当?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从我指尖射出,那女鬼反应极快,她“嗷” 的一声迅速逃窜,可饶是如此,她的灵魂仍然被金光波及,震颤了几下后,逐渐变得透明。 为了不让女鬼魂飞魄散,我伸出手往她的魂魄里注入了一丝细微的九煞阴气。 这阴气至阴至邪,既能杀鬼驱魔,也能救人救鬼,全看你如何使用它罢了。 果然,在九煞阴气注入女鬼魂魄之后,她的魂魄趋于稳定,而我也能时刻感受到她的位置,这时要想炼化她,简直轻而易举。 白衣女鬼遭受重创之后,神志也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猛的钻进一个阴暗的角落,一脸恐慌的看着我。 “出来,我不会伤害你。” 我向她勾了勾手,那女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丽姐也缓了过来,她悄悄的来到我的身后,告诉我这个女孩儿,她认识。 我扭头看了丽姐一眼,觉得事情并不只是她家里闹鬼那么简单。 “你来我房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丽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让我跟着她进房间。 想了想,我还是处男,进她房间有点吃亏,于是我果断拒绝。 “丽姐,有什么话,就在自己说吧。我怕我离开后,这女鬼就不知所踪了,明天我一走,她说不定又要害你。” 听了我的话,丽姐点了点头,她瞅了瞅四下无人,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小哥哥,今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又救了我的命,姐也不把你当外人了。这女孩儿我认识。 不瞒你说,当年,姐是做擦边生意发家的。女人嘛,在外面打拼,除了这身皮肉,也没啥能挣快钱的办法了。 我做这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当时,一个傻傻的高中女孩,爱上了一个社会鬼火少年。那女孩喜欢穿一身白裙子,看起来很是素净。 小孩子嘛,哪懂什么叫爱呀,只懂得你对我一点好,我就加倍的还给你。 女孩是个恋爱脑,那黄毛儿只是带她吃了几次麻辣烫,她就决定跟了他。虽然很傻,但爱的纯粹。 不像姐,心里没爱,除了钱,没有什么能够打动我…… ” 丽姐似乎触及到了伤心往事,她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继续讲述。 “但姐为那女孩感到不值,她一片痴心,终是错付。那黄毛儿就是个混蛋,整天打架斗殴,不务正业,头还烫的跟爆炸了一样。 在一次打群架中,那黄毛小子砍伤了另外一个小绿毛,被抓进了监狱。 女孩儿为了他的事东奔西走,又是给人家父母下跪,又是找人说情,最后终于感动人家父母,同意撤诉。不过,代价是要赔偿受害人几十万块钱。 一个还在上学的小丫头哪有那么多钱?她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一部分,可还是差了很多。 最终,她还是踏上了那一步。 那女孩子找到了我,想跟着我做,我那时候手头正缺人,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干活很努力,什么客人都接。有时候甚至一晚上都接四五个人。 我也曾看到她一个人在厕所偷偷的抹眼泪,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人会给你怜悯,除非你自己从逆境中走出来。 终于,女孩凑够了钱,她找到受害人家属,赔偿了人家。 黄毛也很快被放了出来,可是当黄毛得知女孩子为了救他已经下海,他竟然嫌弃她脏,跟她提出了分手。 女孩子伤心欲绝,从外面回来后,就一个人躲了起来。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服毒自尽了。 她就死在你进门的那个角落,呵,死的时候,身上竟然没有留下一分钱。 真是一个傻姑娘! 这事儿过后,我更加心灰意冷,干脆从良,把这里买了下来,开了个客栈。 虽然偶尔也给人介绍介绍生意,从中赚点中介费,但劝人下海的事情,再也没做过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姐也怕坏事做多了遭报应。 只是没想到,这女孩为了黄毛早就跟家里决裂,她没地方去,所以死后一直待在这里。 我也请过大师,可有本事的要价太贵,动辄几十万,我就是卖了这个客栈也给不起呀。要么就是江湖骗子,骗了点钱就跑了。 这几年附近的人都知道我这里闹鬼,没人敢来住店,生意就更加的冷清。 今天遇到小哥哥你,算是我命不该绝,你要是不嫌弃,姐姐今晚陪你,全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 听见丽姐又在馋我的身子,我连忙拒绝。 “不用感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女鬼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小黄毛,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他才是化解女鬼怨气的关键。丽姐,你先去给我找个坛子过来,另外准备一点朱砂和黄纸,我自有用处。” 听了我的话,丽姐明显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朝着我妩媚一笑,去准备东西去了。 我看着躲在墙角看着我瑟瑟发抖的白裙子女鬼,出声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你记起以前的事了吗?” 在被九煞阴气注入灵魂后,女鬼的怨气明显消退了不少,眼神也逐渐开始清澈,这表示她暂且放下了心中执念的仇恨,开始思考过去。 “我只记得我叫宁宁,自小家人都嫌弃我是个女孩,没人肯对我好。只有豪哥,他对我很好。他打跑了所有欺负我的人,把我护在身后。那一刻,我就在心里发誓,我可以为他去死…… ” 第33章 一念成魔? 昏暗的麻将馆里,几个中年男人正围坐在一起打麻将,其中一人一身西装,嘴里叼着一根烟,看起来有点雅痞。 “阿豪啊,标叔的场子上个月被人砸了,是你干的吧?” 一个油腻胖子打出一张二饼,抬起头看了那个西装男一眼。 西装男嗤笑一声,对胖子的话不屑一顾,他吐出一口烟圈,打出一张四万。 “不错,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老家伙年纪大了,早该把场子让出来,好好回家养老去了。我早就提醒过他,可他习惯了当老大,不肯同意啊,我只好让手下的弟兄们过去给他捧捧场。哼哼,怎么了阿乐,你想为老家伙出头?” 叫阿乐的胖子讪笑了一下, “没有,我哪里敢啊,现在谁不知道整个九龙镇就你豪哥的嘉盛帮势力最大,你要是哪天要是看上了我的场子,我可弄不过你。到时候我就找个工厂,进厂打螺丝去咯。” 叫豪哥的西装男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开始给胖子上课。 “阿乐呀,你也有点追求好不好?还进厂打螺丝…… 呵呵,我的人生格言就是,我这一辈子,绝对不可以受穷,我没有时间和耐心去给人打工挣钱。” 打了一圈,豪哥又摸了一张牌,这张牌让他直接自摸,他开心的继续说道: “唉,生命是短暂的,时间眨巴眼就过去了。我都四十多岁了,我想要尽快的富起来,就必须要使用一些手段。当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时,坐豪哥对面的中年男人说话了。 “豪哥,这些年你也赚了不少钱了,除了省里的几个首富还能让你羡慕。你混的也相当可以了,你就没想着,找个女人安定下来?当年,那个叫宁宁的女孩为了你,听说…… ” 这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怎料豪哥直接一把掀翻了桌子,麻将呼啦啦散落一地,他指着对面的中年男人说道: “阿勋,我早就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心情听特马什么狗屁浪漫爱情故事,我现在就想搞钱!光羡慕人家有什么用?我们要自己行动起来,要变得比他们更有钱!” 看到西装男火气很大,阿勋连忙道歉称是,几个小弟也赶紧上前捡起地上的麻将。 “今天真是扫兴!不玩了,我请哥几个去红浪漫泡脚去。” 豪哥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大哥大,就要准备出门。 这时一名小弟快步上前,告诉豪哥,门外有个自称你朋友的人来找你,他怀里抱着一个坛子,奇怪的是坛子上还封着黄符。 “豪哥,让我去看看吧,别是标叔的手下,他万一抱着的是炸弹,我们整个屋子的人都完了。” 阿勋说完就要出去,却被豪哥一把拉住。 “老子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标叔的手下,能搞出来什么鬼!” 很快,我被一名身穿黑衣的帮派小弟带到了豪哥面前。 屋里灯光很暗,几人的脸都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晰。 地上全是烟头,气味非常刺鼻。 我把坛子放在地上,对着豪哥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你就是豪哥是吧?久仰久仰。我呢,是个道士,昨晚遇到了一些不平事。我这个人呢,见到不平事,总想管管,所以就来找到了你,希望你能给我解难答惑。” 听了我的话,豪哥冷哼一声,周围小弟马上把我围了起来。 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我心里有点发怵,这道法打鬼效果不错,揍人,不知道灵不灵啊? “你小子谁啊?敢来嘉盛帮逗闷子,你活的是不耐烦了吧?” 那个胖子上前一步,一把扯碎了身上的衬衫,胸前的下山虎纹身显得格外的有气势。 “别,我就是个算命的。可别一生气就脱衣服,这不文明。” 我好心相劝,胖子却以为我挑衅他,从手下手里夺过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指着我叫骂。 “小逼崽子,你想试试我的刀,是否锋利吗?” 豪哥到底是老大,城府也在几人之中最深,他缓缓开口: “呵呵,有意思,你说你是算命的,那你算到今天自己有血光之灾了吗?” 我咧了咧嘴,对威胁丝毫不惧。 “我呢,今天肯定是大吉大利。而豪哥你,我看你印堂发黑,舌苔发黄,今晚要是不跟我走,恐怕性命只在旦夕啊。” 听了我的话,豪哥突然笑了,他笑的那么张狂,好似目中无人。 “哈哈哈哈哈…… 我江湖路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有人上门求死,真是小刀拉屁眼——开了眼了。来,你们给我砍死他。” 豪哥的话说完,那群小弟手持砍刀和棍棒,抡圆了胳膊向我招呼了过来。 得亏在山上挑水砍柴练的身手不错,我左右闪躲,开始几下倒也没伤的到我。 胖子见状,捞起一个椅子向我砸了过来,同时手中的砍刀朝着我的脑袋,猛然劈了下来。 我比较无奈,如今道法还没融会贯通,面对迎面飞来的椅子,我居然束手无策。 无奈,我只好强行开启体内的九煞阴气。 “嘭!” 椅子在距离我三十多公分的位置,直接碎裂成渣,我眼睛开始变得漆黑如墨,周身黑气环绕,看起来如同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既然道理跟你们讲不通,那么,贫道也略会些拳脚。” 我九煞阴气只要全力一开,就比较容易发怒,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入魔。 可尽管我尽力控制,仍然是一拳一个小卡拉。没办法,这群凡人在修道者眼中,就是弱如蝼蚁。 没过一分钟,豪哥的小弟全部被我打倒在地,空气中的鲜血味儿诱惑着我,险些让我失去理智疯狂杀戮。 我疯狂拍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上头,别上头,别上头,这正是考验你毅力和心性的时候,我是个病人,我比恶人更恶,我是你们的活阎王!啊哈哈哈哈…… ” 没被我打倒的几个老大,全部愣在了原地,见过变态的,没见过那么变态的! 小混混见多了,打完别人打自己的,还是头一次见。 …… 第34章 痴情恶人。 我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尽力让自己清醒下来,可心中怒火中烧,杀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即使我默念清心咒,也快要压制不住。 危急关头,我看到麻将桌旁边有个饮水机,我一把将塑料桶抱了起来,“咚咚咚” 凉水从头冲到脚,一丝凉意直达心底,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看到刚刚不可一世的豪哥被我的操作吓得愣在了原地,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去给了他一耳刮子。 “啪!” 一声手掌与脸庞亲密接触的脆响,豪哥的脸立马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五指掌印,他被我打懵了,一时间竟然忘记反击。 胖子看到老大被打,马上想提刀砍我,却被那个叫阿勋的男人一把拉住。 “胖子,这愣头青有点邪性。看看形势,先别乱动。” 我一把攥住豪哥的头发,厉声问他: “你丫不牛逼吗?现在你的牛逼劲儿呢?问你个问题,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豪哥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兄弟,你告诉标叔,我服了。稍后我会把他的场子还给他,一切损失我张志豪全部赔偿。”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标叔?我不认识什么标叔。” 听了我的话,几人面面相觑,感情我不是道上的人。 “兄弟,你想问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要是想要钱,我卡里还有几百个达不溜,都给你了。只是我今天栽了,你得让我栽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志豪被我攥着头发,不但没有拼死反抗,反而开始服软。 我见状松开了他,随手拉过来一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别紧张,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行。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宁宁的女孩子?” 我的话刚问完,张志豪脸色大变,他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很显然,我的话,他并不想回答。 可这事儿由不得他,我拍了拍地上封了黄符的坛子,那坛子竟然凌空漂浮,滴溜溜的在半空中转着,随后围着豪哥飞了一圈,仿佛在打量着张志豪。 眼前超自然的景象,饶是几人都在刀口上舔血惯了,也都吓得不敢作声。 “我劝你仔细想想后果,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如果我打开坛子,你恐怕会生不如死。” 见识到我的阴邪后,豪哥彻底相信了我,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摆手让一群手下全部出去。 “阿勋,带弟兄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阿勋嗯了一声,带着胖子和一群小马仔离开了麻将馆,走到了院子里守着。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张志豪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 他从怀里掏出华子,递给我被我拒绝后,就自己塞了一根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上,慢慢讲述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当年,年少轻狂,呵呵,又受了香港电影的影响,觉得天下不足供我驰骋,真特么青涩。” 我踹了豪哥一脚,“你给我好好说话,我问你认不认识宁宁,你搁这儿跟我俩写小说呢?说重点!” 豪哥吐了一口烟圈,“别急,马上就到了。酝酿一波情绪。” “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心里只想着打打杀杀。在一次打完架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正在被地痞流氓调戏的小姑娘。我本来就不想管这事儿,哥又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那女孩突然叫住了我,问我能不能救救她,或者帮她报警也行。 我心里笑这个傻丫头没脑子,等到警察到了,估计他们这几个流氓该办的事儿都该办完了。 我骑着自行车正想要离开,但那几个吊毛,竟然让我快点滚,别打扰他们办事,不然腿给我打断。 卧槽,这我能忍? 也不打听打听,我红星街靓仔豪的威名! 于是我下车,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小崽子教训了一顿,结果那女孩却误会我救了她,非要以后跟着我。 呵呵,我要女人有什么用?女人只会影响我拔西瓜刀,砍人的速度。 于是我让她回家好好上学,别跟着我,跟着我没好下场。 结果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肚子还咕咕乱叫。 卧槽它个得儿,女人就是麻烦,合着我救了她,还得请她吃饭? 没得办法嘛,我就带她去吃了一顿麻辣烫,当了一夜七次郎。 从此之后,这女孩儿就缠上了我,被人欺负了找我,没钱吃饭了也找我,就跟我上辈子欠她的似的。 没过几个月,被我打跑的那群小流氓找了一群社会人来堵我,哼哼,论打架我特么怕过谁?说干就干,我打伤了五个,砍废了一个。 没想到的是,这个被我砍伤的小吊毛,竟然有个做法官的舅舅,呵,那还说个屁了,老子进去就是了。 没想到的是,为了这个事儿,那女孩东奔西走,学都不上了,妈的,整天就想着捞我出来。 我虽然是个混蛋,但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也想过出来好好对她,从此退出江湖,跟她过安生日子。 可当我出来之后,我听到她在做那种事情,我特么整个不会了。 她是白裙子啊,那身衣服那么干净,怎么能染上污秽呢?我不是嫌弃她,只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听弟兄们说那些被我打过的仇家还在找我,我觉得不能再连累这个无辜的姑娘,我们不是一路人,她不该牵扯进我的世界里。 于是我一狠心就骂她脏,给我滚。我以为她会长点心,回去好好读书,谁知道她想不开…… ” 豪哥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他猛擦了一把鼻涕,把手里的烟一口抽完,把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的蹂灭。 “后来呢?你知道她死了就没为她做点什么?”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豪哥却怔怔的望着我带来的坛子出神。 “我本来打算干掉带她下海的那个坏女人。但听说她死后,带她入行的那个女人为她办了葬礼,还给她买了墓地,我看她还算有点良心,这些年就没动她。 不过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就安排手下的弟兄们散布她店里闹鬼的传言,让她生意不死不活,活活受罪。 我还派人吓唬她,如果她敢离开镇子,我就找人做了她。 嘿嘿,所以这些年,她也不敢走,倒是找了几个江湖骗子为她的客栈做法驱邪,可她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我找过去的,最终,钱也进了我的口袋。 我知道,我坏事做尽,终有一天会有报应。所以,我不找老婆,更不生孩子。就连跟着我的兄弟们,我也若即若离。 我这一生孤苦,死后也必定是孤魂野鬼,并没什么遗憾。只是我还有桩心事,我看你有几分真本事,如果可以,你帮我见那个傻姑娘一面,当面跟她道个歉,我也就死而无怨了。” 豪哥转身看向我,却没注意到,原本漂浮他身后的坛子,紧紧的贴住了他的后背,坛子里传来阵阵女人呜咽的声音。 …… 第35章 做一只猫。 “豪哥…… 我不怪你,呜呜…… 我错怪你了。呜呜…… ” 坛子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空灵和诡异,豪哥吓得脸色煞白,他慌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你咋有宁宁的录音?”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面装的就是宁宁。” 随后我抱着坛子,离开了麻将馆。 临走时我告诉张志豪,今天晚上十点,来丽姐的农家客栈找我,那时我会帮宁宁了却凡间尘缘,斩断他俩的错误因果。 豪哥一口答应了下来,说一定会准时赴约。 夜色如墨,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腿入定,静静等候豪哥的到来。 房间里,宁宁蜷缩在角落里,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一丝慌乱。 时过境迁,宁宁还是十几岁的年纪和心态,但豪哥已经是不惑之年。如果说他俩的相遇本来就是个错误,那么今天就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一道强烈的车头灯射了过来,丽姐的农家客栈门口,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虎头大奔。 车子吱呀一声停下,从车里下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人,正是已经做了帮派老大的张志豪。 豪哥冲着手下摆摆手,然后自己独自走到农家客栈的大门前,开始敲门喊人。 我早就跟丽姐打过招呼,所以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丽姐看了一眼张志豪,被他的气势震慑,悄悄的退到了一边。 “请问老板娘,彭道长在哪个房间?” 豪哥一身黑色西装,大半夜的还戴个蛤蟆镜,看起来派头十足,实际上是纯属装13。 “他在914房间等你,我带你过去。” 丽姐虽然看不上豪哥当年的所作所为,但如今人家有钱有势,更是一方的地头蛇,她一个女人,可不敢轻易招惹。 豪哥点了点头,虽然怨恨丽姐带自己的白月光下海,但这些年他暗地里报复的也够多了,所以面上也没去为难丽姐。 很快,我的房间门被敲响了,我从入定中醒来,招呼宁宁先回坛子里,然后起身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豪哥和老板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夜宵点心。” 丽姐说完就要准备出去,却被我叫住。 今晚所有因果牵连的人基本都到了,正是解决问题的好时机,我自然不会让她离开。 “丽姐,等会儿吧。我不饿,我想豪哥也不饿,我们直接开始谈正事吧。” 我的话说完,我转头看了一眼张志豪,他没有反对,而丽姐看我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敬畏。 我一挥手,坛子上的符纸被风吹掉,一个白衣女鬼从坛子里飘了出来。 她一头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半边脸,脸色因服毒自尽而呈现恐怖的青紫色,饶是如此却也难掩她的清秀和美丽。 “豪哥,你…… 变老了。” 宁宁空灵的声音传来,张志豪心头一震,脸上满是遗憾。 他嘴唇抽动,跃步上前,想要去抓住宁宁的肩膀。然而他的双手穿过宁宁透明的身躯,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宁宁…… 你,还记得我。” 豪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嘲的笑了笑。 “豪哥,我会一直记得你,我不会后悔为你做的一切。但是现在,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今天见你一面,我心愿已了,可以安心的走了。” 宁宁飘浮在房间里,她的手轻轻抚摸豪哥略见油腻的脸庞,眼睛里的深情逐渐被清醒所取代。 “宁宁…… 对不起…… 我…… 我特么就是一混蛋!” 豪哥猛然跪在地上,啪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耳光,悔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谁能想象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砍人不眨眼的帮会老大会是这个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出声问宁宁: “你被执念蒙蔽了心智,错过了最佳的投胎时间,成为阳间的孤魂野鬼。虽然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不过,你自己放弃宝贵的生命,到了阎王殿前,也难投胎成人。 下一世,你将投生畜生道。你心地善良,为爱献身,大概率会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宠物,从此不愁吃穿,更受尽人间宠爱。 不过,你的脖子上会常常有根绳子,自由将受到约束,这也是在提醒你,以后要洁身自好,不要等到失去才懂的后悔。 如果你现在选择放下,我会帮你开启地狱之门,你自行前去往生去吧。” 我的话说完,宁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但跪在地上的豪哥却不乐意了。 “哎!等等,宁宁这辈子已经够苦的了,凭什么还要让她下辈子给人当畜牲啊?这事儿因我而起,我犯的错,我自己下十八层地狱,绝无怨言! 我张志豪恳求道长给宁宁安排一个好的来世,就算让我付出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我求你了,道长。我给你跪了!” 张志豪说完,直接扑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这一幕直接看傻了旁边的丽姐。 这些年,张志豪在附近一直以狠辣着称,就连一个城镇的帮派都唯恐避之不及。 但没想到就这样的一个人,短短时间却连续下跪两次,这真是说出去都不敢让人相信。 “你好歹也是个帮会的老大,你快起来,不要这个样子。” 我伸手去扶豪哥,没想到他死活按住我的手,不肯起来。 “道长今天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张志豪轴劲儿犯了,我怎么拉他都没用,铁了心了要我给宁宁逆天改命。 可逆天改命,属于强改天机。不说我现在还没这种道行,就算有,施法者也会被天道镇压,被因果报应。 “他娘的!你特么不起贫道扇死你。” 我有点怒了,做势抬起手就要打张志豪,但后者昂首挺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豪哥,你不要为难小道长了,我觉得这个归宿很好,我很喜欢。以前我总想找个强大的人作为我的依靠,现在我要自己做选择。当宠物有什么不好呢,不愁吃穿,有人照顾,还可以放肆的享受清闲的生活和午后的阳光,如果可以,我想做只猫…… ” 宁宁说完,做了一个猫舔手掌的动作,豪哥瞬间瞪大了双眼。 …… 第36章 血赚两万。 豪哥擦了擦鼻血,从地上站了起来,闪身退到了一边。 我见没人再有异议,于是开始施法沟通阴阳。 我左手点在自己眉心,将九煞阴气释放而出,右手捏剑指在身前虚空画圆。 无数漆黑的煞气,逐渐形成实质。随着我的右手动作越画越快,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凭空出现。 “我的道行只够维持地狱之门十秒的时间,想好了就赶紧进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最后逗留在阳间的几秒时间,宁宁没有看向豪哥,反而对我说道: “道长,谢谢你。如果我当年遇到的是你,相信结局一定不会如此凄惨…… ” 她说完对我莞尔一笑,那张青紫色的脸,也不再狰狞可怖,反而有种娇羞的微红。 宁宁转身走进了黑洞之中,我控制的九煞阴气也快到了极限。 我猛然收手,黑洞瞬间彻底将宁宁吞没,随后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头上大汗淋漓,浑身却冷得像冰,我止不住的颤抖,明显已经被煞气反噬。 这九煞阴气虽然霸道,但是我现在只炼化了一股,还不能完全掌握,不是反噬身体,就是夺舍神志。 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空灵的女声,仿佛来自地府深处,她唱着闽南山里的歌,那是宁宁的声音。 “下晡 一个人踮厝内 西北雨 沃澹窗外的衫 外口的人 犹未转来 戆戆咧等 戆戆攑一支雨伞…… ” 我不懂闽南语,所以只能听个大概。 正当我沉迷在这美妙的歌声里时,我被人一下子推醒了过来。 “小哥哥,小哥哥醒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猛然回神,看着眼前的女人,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老板娘丽姐。 屁股有点凉,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裤子还湿哒哒的。我尴尬的咳了两声,问老板娘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丽姐看我终于正常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表示等下我洗个澡,她会帮我把睡袍送到房里来。 豪哥此时也已经恢复到了帮会老大的气场,他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小道长,你解决了我多年的一桩心病,从此我了无牵挂。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不在乎身外之物,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以后遇到了麻烦,尽管来找我,无论是刀山火海,我一定在所不辞。” 我听到豪哥误会,站起身连忙摆了摆手。 “别别别,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大上,我很在乎身外之物。别的不说,光是这老板娘的房钱,至今我可还没着落呢。” “呦!~瞧小哥哥说的,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怎么还好意思收你房钱?如果你愿意,我给你办一个会员,你来我小店,给你终身免费。” 老板娘笑靥如花,是打心眼儿里放下了一桩心事。 更何况,今日之后,她和张志豪的恩怨也算化解了,豪哥也没有理由再找她的麻烦。 只是给我免了两天房钱,这生意她并不吃亏,反而赚大了。 “呵呵,既然如此,我今天出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两万现金,就当是给小道长的香火钱了。不过我的承诺仍然作数,如果以后小兄弟有用得着我张志豪的地方,我一定绝无二话。” 豪哥说完,从黑色西装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两沓红色大钞,笑着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后转身离开,出了门上了黑色大奔,扬长而去。 “还帮派老大呢,才给这么点钱,都没我一次请大师花的钱多。” 丽姐撇了撇嘴,显然是觉得我收的少了。但我看着手里的两沓钞票,心里却激动不已。 妈的,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在农村种十年的地,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啊! 我这给人解决一件事,就赚那么多,可真不少了。更何况,我还能积累功德,为下地府渡爷爷入轮回做准备。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会抓鬼驱邪真正有本事的都住山上,修得是大道长生,根本不愿意沾染红尘因果,毁了自己多年的修行。 而嘴上什么都会一点儿的,那都是江湖骗子,靠的是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先套你的话,然后给人算命看事,让人觉得他很灵验。 这就导致我们从事风水玄学这一行的人才极为稀有,市场价值极高,解决个事儿,动辄六位数,七八位数的也有。 更有甚者,有个青城山道法传人,在给香港的一位李姓富豪看一次风水的时候,出场费都达到了恐怖的九位数!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反正在当时,我真觉得手里的两万块钱,是一笔巨款。 我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笑嘻嘻的从一沓百元大钞中抽出几张递给了老板娘,就当做结算房钱。 老板娘看了看我手里的钱,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对着我笑了笑说道: “房钱就算了。姐看你实诚,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只要你愿意,姐的人和店都可以是你的。” 看到老板娘又在打我的主意,我连忙让她帮我去拿浴袍,我要换衣服。这裤腿中间气味儿太上头,熏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出来的时候,丽姐已经将浴袍给我放到了床上,我的脏衣服也被她拿去洗了。 我换上浴袍,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找到丽姐拿回衣服,就准备再次上路。 “小哥哥,你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按理说我该以身相许感谢你。但我知道,你看不上姐。算了,姐送你个礼物,留个念想吧。” 丽姐说完,就将一个白色的盒子扔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这玩意方方正正,长的像个板砖似的,上面十几个按钮,还带个天线,不知道有什么用。 “这个叫摩托罗拉,可以打电话,城里有钱的大款都在用,虽然价格贵到离谱,但好在比传呼机好用。如果想我了,可以给姐打电话。姐能理解,小伙子需求大,没找到女朋友之前,姐可以帮你。” 我一听丽姐又爆虎狼之词,连忙脚底抹油,迅速溜了。 “丽姐,谢谢你的礼物,有生意记得打给我,有缘再见!” …… 第37章 山野诡事。 解决完宁宁的事儿,我再次踏上归途。十三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村里人都怎么样了。 当年我跟二大爷路遇劫匪失散,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活着回到家。 他既没有了车子代步,浑身上下的钱又全部被劫匪们抢光,就算最后能活着回到村里,估计也吃了很多苦头。 我昼伏夜出,每天都是晚上赶路,尽量避开活人的视线。 这不,我刚从桥洞里走出来,看看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两段黄色布条,绑在双腿上。 黄色布条上早就被我画满了符文,这并不是道家符箓,而是民间传说中的神行甲马。 绑好黄色布条之后,我双手做怀中抱月势,口中念念有词。 “甲马神行,万里无踪。 转瞬即至,眨眼无形。 动若奔雷,飞至踏能。 乾坤无极,助我神明!” 我咒语刚刚念完,一阵清风吹来,黄色布条随风飘舞,那布条越抖越剧烈,直到带着我的双腿快速移动。奔跑起来,那速度不下于摩托车油门拧到底。 但这甲马比机械还有两点好处:第一,省油,百公里油耗两个大馒头。第二,它能无视地形,树梢草尖哪怕是水面,只要脚能借到一丁点儿力,它就能带你装逼带你飞。 我快速赶路,不知不觉已经到凌晨两点。 跑了大半夜,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于是我决定先停下来,上山去找点野味垫吧垫吧。 我从腿上扯下黄色布条,揣进怀里。静静的摸上了山。 白天,你在山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动物。但是一到了晚上,竹鼠和山鸡都会出来觅食,那可是难得的美味。 不多时,我就凭借矫健的身手,从林子里抓住了两只正在月光下大快朵颐啃竹笋的竹鼠。 我在茅山砍柴挑水三年,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只香喷喷流着油的烤竹鼠就已经熟了。 一把扯下一只竹鼠腿,还没塞进嘴里,就听见山下一阵唢呐的声音和断断续续的哭丧声传来。 嗯?谁家大半夜的送葬? 虽说在一些偏远的地方,住在山下的村民会将死去呢老人埋在山上,但一般都是白天挖坑埋土,晚上吃个席喝点儿丧事结束。 这样大半夜下葬的,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当地民政部门不允许,偷偷土葬的。 第二种,就是横死鬼,白天作祟让家人下葬不成,晚上借阴气浓郁,害人性命的。 如果是第一种,这事儿不归我管。如果是第二种,这鬼就是撞枪口上了! 我将篝火扑灭,以防牢底坐穿。随即隐匿身形,悄摸着下了山。 “娘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哇~啊哈哈~” 领头的一个男人扛着一段粗粗的柳木,上面挂着白色的招魂幡儿,他擤了把鼻涕甩在地上,哭丧的声音赛过了唢呐声。 在他的身后,排着一整队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队伍的最后,是一口八人抬的红色棺材。 这口棺材前宽后窄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奇怪的是,就是这口棺材,八个壮年劳力竟然看起来抬得沉重无比。 他们的脚踩在山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凹陷,他们的脸上大汗淋漓,却还在苦苦支撑。 农村丧葬有规矩,棺材从家里起棺出发,到埋葬的目的地之前,棺材绝对不能落地,落地则不祥。 “老胡,这棺材咋嫩重哩,是不是你小子又出工不出力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这边腰都快累断了,还要咋出力?” “嘿!哎呀,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这棺材我估计少说得有千把斤,这老蔡家是把他娘放进去了,还是把石头放进去了?” “老蔡他娘是上吊死的,怨气大着哩。我看这事儿有点邪性,咱们干完活赶紧回去睡觉,这几天就都别出门了。” 我藏在草丛里,不禁冷冷一笑,这不又来活儿了吗? 看来要晚回家几天,顺路再赚他一笔。 果然不出所料,那棺材没抬多远,小腿般粗的木桩便从中间断开,棺材“轰隆” 一声,落在了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我眉头一皱,心中觉得此事并不寻常。 俗话说:脚一滑,棺一掉,孟婆端汤阎王笑。 恐怕这棺材里的东西,怨气冲天,现在已经变得极为凶残了。 “怎么回事?” 一个管事儿的老头儿从人群中走出,连走带跑的来到了棺材旁,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愁眉紧锁,脸色开始变得不安了起来。 “唉,棺材落地,先人有气。凶中无吉,百无一利啊,真是造孽。” 他说完,连忙交代死者家属就地取材,从附近砍了两根更粗的木桩栓上,这才重新起棺,队伍缓缓离去。 我看着远去的送葬队伍,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约莫走了一顿饭的功夫,送葬队伍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他们还没来得及把棺材放下,那绑棺材的绳子便“啪” 的一声自动断裂。 “轰隆隆~” 棺材再次倒在地上,得亏棺材盖已经上了钉子,不然尸体非得甩出来不可。 “你们怎么搞的?把我奶摔来摔去的!是价格没给到位,还是酒没喝好?你们这样做分明是不给我蔡家面子,我告诉你们,这活儿你们能干干,不能干全给老子滚蛋,老子有钱还能请不到人是咋的。” 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一把扯掉头上的孝帽子,指着抬棺的几个人破口大骂。 先前管事儿的那个老头连忙跑了过来,想劝劝年轻人,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可年轻人不听劝,继续叫骂。 几个抬棺的男劳力被骂的烦了,一甩手直接离开了墓地,钱都没要就转头下山去了,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我从抬棺的汉子嘴里含妈量极高的对话中隐隐听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这家虽然过的比较富裕,但老太太三个儿子却都不孝顺,本来说好了老太太一替一个月轮流赡养,可无论到了谁家,几个儿子都觉得自己吃了亏,不肯好好伺候老人。 老太太一怒之下,寻了根绳子,吊死在了自己儿子的家门口。 卧槽!还是大型家庭伦理片。 我心中暗叹一声,打定主意非得替老人好好教训教训她几个不孝子孙不可。 “俺答,按照你的交代,我把几个抬棺的人都骂走了,现在俺奶棺材的绳子也断了,咱接下来咋弄哦。” 刚刚破口大骂的年轻人走到队伍的最前头,开口询问那个扛幡儿的中年男人。 “走得好,走得妙,这一走可给老子省了一千多块啊!嘿嘿…… ” …… 第38章 水下尸鬼! 年轻人听了老爹的话,嘻嘻笑了几声,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自己老头儿挂了的时候,他一定交代儿子也这么干! “那俺答,咱别管俺奶的棺材了,早点回去吧,明天还得跟俺两个叔分份子钱呢,可不能让他两家多吃多占了。” 年轻人说完,拉着中年男人离开了。其余人见状也都脱了孝服,陆陆续续的转身离开。 我蹲坐在草丛里,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夜色逐渐深了下来,附近开始变得越来越寂静。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夜色如同浓墨般倾泻,将这片本就荒凉之地染得更加阴森可怖。 月光稀薄,偶尔穿透稀疏的云层,却也只是勉强照亮前方几步之遥,其余尽皆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那具孤零零的血红色棺材,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妖异,仿佛是自地狱深处而来的不祥之物。 突然,棺材内部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异响,像是被困的人在绝望中挣扎,又似是亡魂不甘的咆哮,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回响,震颤着四周的空气。 “咚——咚——咚!” 那声响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激烈,仿佛里面的人正拼尽全力,想要挣脱这束缚她永恒的牢笼。 棺材表面的油漆在震动下似乎都有了裂痕,透出丝丝不祥的红光,与周遭的黑暗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四周的草丛中,夜风拂过,带起一阵阵阴冷的低语,显得诡异而又阴森。 “嘭” 的一声巨响,棺材板被一双干枯如柴的双手洞穿,随后那层木板直接碎裂,棺材里的东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 “算命,测字,风水排日了啊,给小孩叫魂儿,给大人看相了啊。哎~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进了村子,并且在村口支了一个算命摊,静待事情的发酵。 不多时,我的摊子上就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在我刻意的引导下,这些淳朴的村民把知道的全部七嘴八舌的告诉了我。 在跟一些村民搭话中,我了解到,这个村子叫蔡徐村。村里有两家大姓,一家姓蔡,一家姓徐。 两家本来十分要好,徐家人做官,蔡家人从商,相互扶持下,两家日子都过得十分红火,也算是村里面有头有脸的大户。 蔡家人仗义疏财,在村里拥有很好的人缘。徐家人常年做官,同样在村里拥有很高的威望。 在一年前,上届村长大选的时候,蔡家人有意从政。他们觉得就算再有钱,关键位置上还是要有自己的人,办事才能顺畅。 可这一决定,无疑是动了徐家人的蛋糕。 在他们看来,战争时期,自己的爷爷兄弟六人全部死在战场上,才换来他们一家世代从政的机会,这个机会绝对不可能让给别人。 于是两家闹掰,双方各凭手段,为了拉票争做这个村长,明里暗里都在较劲。 蔡家人有钱,天天往村民家里送礼。而大部分村民都被既得利益所吸引,纷纷表示会投蔡家老三蔡正乾一票。 这让本来打算接老爹班儿的徐家老大徐有权不乐意了。 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蔡家人突然转了性子,从仗义疏财变得吝啬无比,送出去的东西都挨家挨户要了回来。甚至已经吃下肚的东西,还要让村民双倍赔钱。 这一下可把全村的男女老幼得罪了个遍,他们纷纷骂蔡家人出尔反尔。 最终,徐有权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了村长大选,顺利的接过了老爹的班儿。 此事过后,说也奇怪。 原本花钱大方的蔡家人竟然一夜之间变得抠抠搜搜,不但对外人斤斤计较,而且对自己家人,也节约到了极致。 我给一个大叔看了脸上痦子的吉凶,没有收他的钱。 大叔非常开心,他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你说这蔡家节省到什么样?人家上厕所都不用卫生纸,你猜用啥?” 我嘿嘿一笑,难道用手指? 大叔说,“ 道长你还是太年轻,不会过日子,就算用手指,那不还得浪费水去冲洗吗?人家用棍子。” “棍子?不用担心痔疮的吗?” 大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神秘一笑的离开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用棍子怎么擦屁股? 不过我却大概猜到蔡家抠门是怎么回事了,这事儿应该跟徐家老大徐有权脱离不开关系。 他大概是为了成功当选蔡徐村村长,用了某种风水镇靥之术,不过这种术法极损阴德,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民间道术。 因为这种法术阴邪,一般自己以及子孙后辈都会受到波及,如果不及时阻止,恐怕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在了解到想知道的信息之后,我实地堪查了蔡徐村整个村子的风水,这里藏风纳气,有山有水,一条河流从山上流下来,成“人” 字型分布。 而蔡家和徐家的宅子正好在这条河流的两侧,如大鸟伸开翅膀展翅高飞,正是风水名局——朱雀乘风势。 怪不得整个蔡徐村只有他两家大富大贵,合着整个村子的气运都被他两家截断了。 傍晚时分,我走到小河旁边。发现这里的水流走势很是奇怪。 原本从山上顺流而下的水流,被人从三岔口截断,本该平均分流的河水,大部分都流到了徐家那边。 但徐家虽然分到了更大的水流,但他那河沟太窄,不少水溢了出来,漫延到了路面上,泥土流进河里,让本来清澈透明的水,变得污浊不堪。 “唉,自古害人终害己,真是一点不错。” 我叹了一口气,趁着没人看见,脱光衣服跳了河。 我自幼就会游泳,在金牛洞生活十年,每天的食物来源都是下水摸的鱼虾,所以我水性极好,不多时就潜到了水底。 徐家分支那边水质浑浊,在水里看不清楚,我继续往前游动,来到了三岔口的河底。 我在水底惊奇的发现,本来干净的河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沉下了很多青色巨石,巨石下面压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那棺材邪气十足,即使我没有伸手触碰,可是却能在几米开外,仍然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森然寒气。 “他大爷的,搞不定,撤吧。” 我感觉这棺材比较棘手,于是心里暗骂一句,正要转身游回水面,却突然感觉脚腕子好像被水草缠住了。 等到我抬腿去看,却吓得我连呛了几口河水。 只见那棺材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隙,几缕又长又黑的头发从棺材中飘出,缠住了我的双脚。 我猛地一挣,那黑发却如同活物般勒得更紧,一股阴冷直透骨髓,让我浑身寒毛直竖。 四周的水仿佛排山倒海般向我压来,我连换气都变得困难。就在我即将绝望之际,棺材的缝隙缓缓扩大,一双妖异的眼睛猛然睁开,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水下闪烁,宛如深渊中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双眼睛里,没有生者的情感,只有无尽的死寂与冷漠,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凝视,让我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与绝望。 我奋力挣扎,但双脚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水流也因这异象而变得湍急,漩涡在我周围形成,将我往棺材的方向拖拽,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将自己推向更深的黑暗之中。 终于,我胸中最后一口氧气耗尽,人也因为脱力被拖进了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当中。 …… 第39章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我被强行拽进黑色棺材里,还没看清拖住我双腿的东西长什么样,棺材盖就啪的一声自行封死了。 严重的缺氧让我胸口发闷,眼冒金星,脑袋快要炸了一样。我的十指开始发麻,四肢逐渐乏力,再摄入不了充分的氧气,我很可能就得淹死在这水底。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吗? 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丧失理智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我眼中的光就消散的越快。 “砰砰~砰砰~”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我的胸口猛然亮起一道耀眼的青光,龙形印记一闪而逝,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游走于我的四肢百骸,我被迫呛进肺里的河水自动转化成了可以自由呼吸的氧气,我的皮肤变成了一片片青色的鳞片,眼睛竟然在水里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四周不再昏暗,变得清晰无比,我有一种感觉,好像回到了久违的家。 我转身向棺材里看去,只见一只脸色煞白的水鬼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我的变化吓到了她。 “妈的,小小水鬼竟敢找本道爷做替身?草,看老子灭了你!” 我又惊又怒,发誓要让这差点弄死我的水鬼魂飞魄散,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竟然可以在水下说话。 我手掐三指灵官印,口诵太上杀鬼诀。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口中法诀最后一个字出口,我的指尖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正中水鬼肩头,她的肩膀被金光整个轰碎,手臂化为一团浊气,消散于河水中。 那水鬼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凶残,她惊恐的“嗷呜” 一声,一转身化成了一大团乌黑密集的长发,呲溜一声从棺材的缝隙中逃走了。 “想跑?我倒要看看你走不走得脱!” 我双臂一震,黑色棺材四分五裂,碎裂的棺材板朝着上方水面漂去。 我看向水鬼逃走的方向,心里惊叹这水鬼在水里速度可真滋粑快。 只见那团头发,像乌贼触手般抖动,每抖动一次就能向前游动四五米,就算游泳奥运冠军来了,也望尘莫及。 我这狗刨式划水,本来根本追不上那水鬼。 怎料我的脚刚一踩水,身体就一下子窜出去十几米远,就像有人在我的脚底板,安装了一个高速马达。 身体的变化,让我欣喜不已,我大致猜到,这可能跟我心窝里的那颗神秘的龙魄有莫大关系。 顾不得检查身体的秘密,眼看水鬼往河的上游逃去了,我连忙手脚并用,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不过一根烟的功夫,我就跟那团头发齐头并进。 我并不着急拦截,既然我能在水底比水鬼还有更快的速度优势,那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妨先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这水鬼还有什么本事,也能更大限度的避免阴沟里翻船。 打定主意后,我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贴着水鬼游动,并且不时的撩拨那团乌黑浓密的长发,提醒水鬼跑快一点。 那团黑发发出阵阵惊恐和委屈的呜咽,她游着游着猛然掉头,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在绝对的速度压制面前,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被我追上。期间,她也曾用了一些手段,比如一条长舌从那团黑发中伸出,想要缠住我的脖子,让我窒息,没想到却被我一巴掌呼了回去。 她还用那双幽绿色的眼睛试图迷惑我,可我十年道法岂是白学的? 我默念清心咒的同时,一发掌心雷,让本就受伤毁了一条手臂的水鬼,差点魂飞魄散。 此刻,她早就吓破了胆。 她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可无论如何始终都被我追上。而追上的代价,不是暴揍一顿,就是骂她游得太慢了。 一个水鬼在水里被人被逼到这个份上,估计传出去也算是奇耻大辱了。 最终,水鬼放弃了挣扎和抵抗,静静的停在原地,被我用缚灵符绑了,锁回了岸边。 “说吧,哪里的鬼?什么时候死的?害过几条人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胆敢鬼话连篇骗你道爷,让你魂魄消散,只在瞬间!” 我的话气势十足,吓得水鬼瑟瑟发抖。 “是是是,我叫陈萍萍,是东平县的水鬼,在四年前不慎落水身亡,可我一直在苦苦等待轮回的机会,从来没有想过害人性命。道爷饶了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水鬼说完,不住的给我磕头,看样子不像是撒谎。 不过,俗话说: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这句话证明,鬼的话不能轻信,所以我还是决定对水鬼的话验证一番。 “哼!胡说八道,东平县离此地一百多里,你既然是那边的水鬼,不在水中好好修行,多救助一些落水无辜的人,争取早日投胎转世,为何来此处水域作祟?分明是说谎骗我。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肯说实话了,哼,看我伏魔烈焰!” 我说完就作势要掐指念诀,施法惩罚水鬼,水鬼被我的缚灵符化做的铁锁牢牢锁住,想逃也逃不了,只能不住的磕头求饶。 “道长!别…… 别动手,我说…… 我全部都交代,你放过我啊,我真的不敢有所隐瞒了…… 呜呜呜,我全都说啊。” 我一看这还有意外收获,连忙收手,让水鬼别磨叽,快点说。 “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在一年前,有一个游方和尚,他路过东平县,听人说他佛法高深,能渡亡灵往生极乐。 我在水里已经呆了三年了,水底又阴又冷,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孤独和痛苦的日子了,我就想求他帮我施法,让我早日脱离苦海,前去轮回转世。 于是,我附身周边村妇身上,晚上偷偷前去见他。可是没想到,这所谓的“高僧” ,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牲啊…… ” 第40章 “得道” 妖僧。 我看着那水鬼,嘴角抽动了几下。 此时她瘫坐在地上,身上虽捆着黄符锁链,但她却一拍大腿,活像个农村哭闹的大婶儿。 “他什么得道高僧啊,他就是个畜牲啊…… 我附身村妇身上,趁着夜色找到了他。 他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人,一拍桌子怒吼一声:大胆鬼怪,我要你原形毕露! 我吓得跪在地上,求他法外开恩,助我轮回往生。 我告诉他,我虽落水三年,不但从没害过人,反而还救过三个到水里游泳的孩子,我是有功德的呀。 但他没有管那么多,他吓唬我,不听他的话,就让我魂飞魄散。我无奈之下,当晚就被他侮辱了。 虽然不是我的身子,但感觉我确是实实在在体验到的,说实话,他真…… 不行。 这事儿过后,他也没渡我轮回,反而把我封了他随身携带的念珠当中。 没过几个月,他游历到了蔡徐村,跟徐家大儿子徐有权见了面,两人达成了神秘的交易,随后我就被关紧了那副黑色的棺材当中。 老和尚说,黑色属水,我又是淹死的,水底最适合养阴炼煞,他让我待在棺材里,保护棺材底下的东西,不要让人发现。 如果看到有人下水,就让我杀了他做替身,这样他就会帮我踏入轮回,不用在阳间受苦了。 呜呜呜…… 道长,我知道的可全说了,你别杀我,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只想重新做人,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修道的看见我们鬼,就要灭了我们?难道,我们想当鬼吗?我们做鬼就那么该杀嘛!呜呜呜呜…… ” 听到那水鬼偷偷转换概念,想要用道德绑架我,我立即出声呵斥了她。 “住口!你助纣为虐还有理了?你如果安心在水底修行功德,怎么会有此一劫?你附身活人,本就为天理不容,又因为你的欲望,让事主受到玷污。 哼,就算你被抓以后暂且没有机会逃走,那你在水底棺材里也没机会离开吗?分明是想找替身代自己受苦,还敢狡辩! 要不是看在你受人胁迫的份上,道爷早就让你消散于无形。说,那黑色棺材下面压的是什么! 再敢有所隐瞒,就休怪道爷我辣手无情了。” 那水鬼见骗不住我,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了棺材底下压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棺材底下压着的也是一只鬼,但他却不是我们这种死人的魂魄,他的外形是一只白色的人形布偶,平时就附身于布偶当中,不仔细搜索,很难发现他…… ” 水鬼的话刚说到一半,村子里就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 “出事了!出事了!各家各户紧闭房门,严查人口,老少爷们儿们全部到村口集合…… ” 夜色下,我紧蹙眉头,对那瑟瑟发抖的水鬼沉声道: “你先回水底,今晚的事,我自会查明。记住,别再妄想寻替身,此路不通善果。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 你若能诚心悔过,或有机缘脱离苦海,早入轮回之道。” 言罢,我轻轻一招手,将缚灵符收了回来。 水鬼也飘到水面上,身体缓缓开始下沉,直至她身形模糊,重新融入了夜色笼罩的河面。 村民们急促的脚步声和恐慌的呼喊交织在一起,我立于村口,望着远处火光闪烁,心中暗自思量。 村中的平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已至村中广场,只见村长徐有权手持铜锣,满脸焦急地呼喊着村民集合。 四周,几束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一张张紧张不安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我暗自决定,定要揭开这夜幕下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村子一片安宁!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儿的背后恐怕一定有不怀好意的人在操控,我现在不适合露面,还是静观其变比较稳妥。 我悄悄的退出人群,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夜色中,我倒想看看这个徐有权到底想搞什么飞机? 夜色如墨,火把的光影在村民们紧张的脸庞上跳跃。 村长徐有权站在高台上,手里拿了个大喇叭,声音沉重而急促,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乡亲们!蔡家老太,那个一生辛劳的老人家。她,多好的一个老太太,就是因为儿孙不孝顺,走后心中带着怨气。现在,化作了可怕的僵尸。 她于昨夜竟返回了家中,咬伤了蔡家的长子蔡正金,如今她正四处游荡,威胁着我们村民的生命安全。 所以我决定,今晚发动村里全部的成年男人,把僵尸找出来,消灭掉。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找到她,把她烧成灰!” 言罢,徐有权目光扫过人群,每一个被注视的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咣!~” 他手中的铜锣再次被重重敲响,沉闷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 村民们面面相觑,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他们的眼中。 随即,有人开始低声议论,也有人义愤填膺,但言论全部向着村长徐有权有利的方向在倾斜。 “蔡家人造孽啊,得亏有村长在,不然我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啊是啊,僵尸也太吓人了,如果不找出来,村里的妇女小孩,谁还敢天黑出来?” “蔡家人太可恶了,要不是他们贪财吝啬,老太太怎么会上吊死,要我说,就该让把他们赶出村子。” “对!赶出村子!把蔡家人赶出村子…… ” 台下群情激奋,而高台上的徐有权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 “咣!~” “乡亲们,接下来听我安排。十个人为一队,分开搜索。每队领一面铜锣,见到蔡家老太不要硬拼,只要敲响铜锣,让大家集合就行。我已经从法罗寺,请来一位大贤法师,他佛法无边,专杀恶鬼僵尸,有他在,定能让僵尸有来无回!” …… 第41章 外语得学啊! 蔡徐村所有成年男性村民全部被徐有权安排出去寻找僵尸去了,他们打着火把,十人为一组,往村子后面大山的方向搜索。 而作为村长的徐有权,却没有跟着大部队上山。 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回了家,我躲在暗处,悄悄跟了上去。 徐家的祖宅很大,约莫有十几间房,我看徐有权推门走了进去,只好蹲在门外,等脚步声远了,才翻墙而入。 徐有权进门后,径直的走向一间偏僻的客房,他瞅了瞅四下无人,这才敲了敲门。 “是徐村长吗?进来吧。” 房间内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听声音大概四十多岁,可能有点道行,显得中气十足。 徐有权整理了一下夹克衫,推开门走了进去。 以防万一,我取了土墙上一块青苔,小声的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将青苔塞进鼻子里,用来隐匿自己的活人气息。 我三步上墙,趴在房顶,轻轻的掀开一片瓦,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 只见一个胖滚滚的大光头,头顶九颗戒疤,身穿僧袍,外披袈裟。左手抓着一块烤羊腿,右手握着一瓶老村长,一口羊肉一口酒,正在大快朵颐,好不自在。 徐有权进门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他一脸谄媚,上前讨好。 “圆寂师父,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等到蔡家老太僵尸的样子展现在村民面前,大家一定会心生恐惧。到那时,您再略微出手,灭了蔡家老太太,那群愚蠢的村民一定会把你当做在世活佛的。” 那大和尚闻言,也很是高兴,他连说三个好字,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烧鸡,啃了几口才出声说道。 “好好好,阿弥他奶奶个陀佛,徐村长真是聪慧,这一点就透,不枉贫僧尽心帮你啊。蔡家的财产不是一笔小数目,事成之后,不知道徐村长打算分给贫僧多少啊?总不能只让贫僧只落下个“活佛”的虚名吧,啊?呵呵哈哈…… ” 一听到利益分割,徐有权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不过碍于那和尚的淫威,也只好陪着笑脸。 “呵呵,蔡家老大现在已经被僵尸咬伤,想必化僵也快了。到时候他吸收了阴气发了狂,蔡家想来会全家死绝。届时,蔡家所有的财产,还不全都是我说了算! 当然,圆寂师父功劳甚大,也很是辛苦,自然不能少拿。这样吧,我们二一添作五,不知圆寂师父意下如何啊?” 徐有权不愧是老油条,他先是提醒圆寂肥和尚自己手里有权利,想名正言顺的搜刮蔡家财产,只有他在村民面前,说出的话才算。 然后又恭维圆寂辛苦,该多拿一点,当真是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同意了。 可是圆寂贼和尚岂是普通人?他不知身上多少罪孽,坑害过多少人,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冷笑一声,出声讥讽道: “呵呵,徐村长说的对,蔡家的财产是你这个村长说了算。不过,我看徐村长是忘记了怎么当上这个村长了的吧?要是没有贫僧用五鬼镇靥咒改了蔡家人的性子,恐怕现在被瓜分财产,家破人亡的是徐家吧?” 听了圆寂和尚的话,徐有权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随后眼睛咕噜一转,心里打定主意。 他笑着开口,“圆寂师父说的是,您是我的贵人,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大好局面。这样吧,我吃点亏,您拿七成,我得三成。你看…… ” 徐有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肥和尚厉声打断。 “徐有权!莫要欺负我这个出家人。本来你拿个一成就算了,毕竟拿主意出手段的都是贫僧。但贫僧慈悲为怀,心肠太软,这些天吃你的住你的,怪不好意思。也罢,就多分一成给你,我们八二开。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提醒你一句,贫僧有手段把你弄上去,就有办法把你拉下来。” 圆寂和尚脸上的奸笑渐浓,他把烧鸡砰的一声扔在桌上,显然已经打算翻脸。 房间内突然寂静无比,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但徐有权反应极快,他尴尬的笑了几声,选择了暂时退让。 “呵呵,哈哈哈哈…… 啊,圆寂师父莫怪,我这人爱开玩笑。既然圆寂师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有权遵命就是。如果大师傅没什么交代,在下就先告辞了。” 徐有权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圆寂和尚叫住。 “慢着。徐村长,我让出的这一成也不能白给你,吃喝用度上面,你总得给贫僧安排好了吧?毕竟,蔡家家大业大,一成也够你做十年村长的工资了。” 胖和尚说完,徐有权的脸色有点黑,不过他还是赔着笑脸问道: “酒肉已经给大师傅安排到位了,不知大师父还有什么需求?有需求尽管提,我一定在所不辞,坚决给大师父安排好。” “哼哼,安排到位?你也有脸说,肉都是些鸡鸭牛羊,一点海鲜野味都没有。酒也是口粮酒,喝起来呛佛爷我的嗓子。这些我都忍了,晚上你还打算让贫僧自己睡吗?不得给贫僧弄个暖被窝的?我可告诉你,乡村野花我可不要,你去省城给我弄个洋妞回来。贫僧我也想开开洋荤,学学外语。” 圆寂和尚一脸的淫笑,徐有权虽然生气,但他还得靠着这和尚施法吞并蔡家,所以也只能赔笑忍让。 “好!这外语得学啊,我也想学外语,多学一门好啊。大师父你放心,我现在就坐车去省城太子酒店,给你找一个洋妞回来。” 徐有权说完微笑着退了出去,关上门,他脸色阴狠。 “妈的,你等着,等老子把钱弄到手,哼哼…… ” 徐有权走后,圆寂和尚也看着门外冷哼一声。 “如果僵尸太凶,村长殉职,也是很合理的吧?” 圆寂和尚说完,从床底取出一个血红色的酒坛子,那坛子用桃木楔子封着,楔子上还插着一柄降魔杵。 肥和尚熟练的将桃木楔子拔掉,伸出手,一抖宽大的僧袖,露出自己粗壮白胖的胳膊。 随后,他拔掉降魔杵放在手腕上,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狠心割开了自己手臂上的血管。 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顺着狭窄的酒坛口流了进去,坛子立即开始剧烈的摇晃,并且从里面传出阵阵诡异的小孩笑声。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 我趴在房顶,看着房间内的景象,惊讶得一句话脱口而出。 “卧槽!养鬼邪法?” “谁——!” 第42章 即将化僵。 妖僧发现了我,他迅速将血色坛子封好,来不及给自己包扎,他踩着桌子一跃而起。 “哗啦啦…… ” 瓦片碎落一地,可房顶上却早已经空无一人。 圆寂妖僧站在徐家屋顶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刚刚偷听人的蛛丝马迹,但四周寂静无比,就连他自己的呼吸声,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过了许久,他似乎终于放弃,跳下了屋顶。可只一瞬间,他就再次跳了上来,眼睛明亮,还用了某种秘术。看来他想杀个回马枪,让我措手不及。 不过,我料到他这种人生性多疑,就连合作的人都想着随时干掉,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所以我一直藏在一棵大树浓密的树冠上,一步也不曾动过。 直到过去了半个时辰,我才从树上轻轻跃下,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己谨慎,躲过一劫。 不然的话,真要动起手来,我未必是这个妖僧的对手。到时候,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我偷偷的离开了徐家,趁着夜色找到了蔡家大院。 蔡家果然比徐家还要气派,这是一排排中式庭院,院子里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即使是乡村,建这样一座院子,开销绝对不会太低。 “啧啧,有钱真好,啥时候道爷能在我们村,弄上这么一座院子,也算光宗耀祖了。” 我暗叹一声,纵身一跃,跳进了蔡家的院子。 不同于徐家,蔡家大部分人都在堂屋坐着,桌子上放了一堆钞票,只不过他们蔡家在座的所有人全部整个陷入一种沉闷的氛围当中。 “答啊,你被俺奶咬了,我给你贴个创可贴吧,别到时候发炎流脓还得花钱。” 说话的正是昨天晚上,对着抬棺劳力破口大骂的年轻人,同时他也是蔡家老大蔡正金的儿子蔡文基。 “别,文基啊,创可贴也是花钱买的,可别浪费那钱了。我刚刚吐了两口唾沫,消消炎算了。唉,你说你奶明明死了七八天了,她咋能活过来呢?” 蔡正金叹了一口气,一边捂着自己胳膊上已经发黑了的伤口,一边疑惑不解的向儿子提问。 “哼,大哥。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咱娘入土?估计是心里惦记份子钱,还没上山就猫抓一样跑回来了吧?” “就是,老大我可听说了啊,你们把抬棺会的人给骂跑了,省下来抬棺的一千多块钱呢,这钱你可不能私吞了,快拿出来咱们哥儿几个分分!” 说话的两人是蔡家的另外两个儿子,一个叫蔡正银,一个叫蔡正乾。 蔡老大听见两个弟弟在打自己辛苦咪出来钱的主意,连忙表示不能相信道听途说,他可是都把钱付出去了的。 “都别吵,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没给钱?如果没有,就不要讲话了。依我看,我们兄弟三个还是早早的把份子钱分了,各回各家吧。我先说好,我被咱娘咬了,我得多拿一份作为我的医药费。” 蔡正金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遭到两个弟弟的反对,他们要坚持平分份子钱,一毛钱的亏都不肯吃。 屋子里七嘴八舌吵了起来,从始至终,根本没人在乎他们变成僵尸的老娘去了哪?似乎这根本不重要,起码没有分钱重要。 我在房顶偷偷观察蔡家老大蔡正金胳膊上的伤口。惊讶的发现,他的胳膊已经僵化不能动作,伤口正往外冒着丝丝黑气。 蔡正金的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已经是尸毒入体,很快就要化僵了。 “吼!~” 突然,蔡正金一拍桌子,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吓得两个弟弟立即闭嘴,不敢做声。 “妈的,我是老大。咱娘过世我出力最多,现在我又被咱娘咬伤,我多拿一千块钱,谁特么不服我咬死谁!” 蔡正金说完,伸手就去桌上拿钱,却被老二蔡正银一把按住。 “老大!你说咱娘的丧事你出力最多,这话不对。我跟老三也没闲着。好,看你受伤的份上,多给你五块,你去买创可贴,够买十片了吧!” 蔡老二说完,从桌上抽出五块钱,丢给了蔡正金。 这个举动直接惹毛了蔡老大,他怒吼一声冲向蔡正银,死死掐住他的肩膀,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朝着蔡正银的颈部大动脉就咬了过去。 现场所有人都看呆了,根本没有人能阻止蔡正金。 “ 天火雷神,五方降雷。 地火雷神,降妖除精。 邪精速去,禀吾帝命。 天罡五雷咒,急急如律令!” 我躲在房顶,见到这一幕,不得不出手。 我手掐真武伏魔印,口念五雷天罡诀,两道雷弧从我掌心射出,一道射向蔡正金的牙齿,一道射向他的胸口。 “砰!砰!” 两声巨响,两道雷光全部命中,蔡家老大被我打的连连后退,不得已松手放开了老二蔡正银。 他捂着被我打掉的门牙,红着眼睛冲着房顶嘶吼,看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我从房顶跳了下来,昂首阔步走进蔡家堂屋。 “你谁啊?趴我家门房顶干嘛?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老三蔡正乾一拍桌子,趁机把钱藏了一沓在手心里,朝着我怒吼道。 我没有理会蔡家老三,快步走向老大蔡正金,抓起他的手腕向上一带,随即撸起他的袖子,仔细检查起他的伤口来。 蔡正金的伤口如今已经肿胀变形,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用力一掐,那皮肤硬的跟石头一样。 “过了今晚,就算你侥幸解了尸毒,这条手臂也得截肢了。如果我今天不来蔡家,不出三日,你就得化成僵尸,将家人屠戮殆尽。” 我的话让蔡家三兄弟愣在原地,但他们随即反应过来,开始骂我是江湖骗子,想图谋他们蔡家的财产。 “放屁!什么狗屁僵尸尸毒,我娘复活那是回光返照,我不需要治疗,更没钱治疗,你怎么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啊,再不滚出我们蔡家,别怪我报警抓你,定你个擅闯民宅之罪!” 蔡家老大红着眼睛朝着我怒骂,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我冷哼一声,划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桌子上,果然蔡正金如同饿狼一般扑了过去,疯狂的舔舐着那点鲜血。 …… 第43章 水底阴物。 蔡家余下几人看到蔡正金这副样子,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大概已经清楚,蔡正金已经离变成僵尸不远了。 “就…… 就算俺答中了尸毒,他现在好好的,除了有点喜欢血,说话做事也没什么异常,你凭什么说他会变成僵尸?” 蔡文基一拍桌子,厉声质问我。 但是我并没有回答他,反而一把拽住蔡正金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在正在伸长脖子骂我的蔡文基脸旁。 蔡正金正在舔着嘴唇回味鲜血的美妙味道,下一秒冷不丁被我拽着往后拖,紧接着眼巴前就出现了一个会跳动的血管。 他眼神兴奋,像是哈巴狗看见了肉骨头,张开大嘴就往自己儿子的颈部大动脉咬了过去。 关键时刻,我一把拽着蔡家老大的头发将他拉了回来,蔡文基也被自己老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老大变成僵尸了,他这份钱不用分了,我们兄弟俩五五开就行了。” 蔡正银嘿嘿一笑,兴奋的就要去分桌子上的钱。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飞起一脚把他踹飞,然后告诉他们,你们一家都被人施了咒术,人家就等着你们全家死光光,好分你们的财产呢,你们竟然还有脸在这里闹窝里斗? 蔡正银还是不信,嘴里骂骂咧咧,我抬手作势要打他,他这才闭嘴。 蔡文基到底是年轻人,接受能力比较强,他现在对我的话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他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 “道长,你救救俺答吧,不过先说好,你得少收点钱,钱太多的话,我们就不治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圆寂老秃驴真是阴险。 五鬼镇魇术中的五鬼分别是,病痨鬼,穷鬼,饿鬼,吝啬鬼,天杀鬼。 其中吝啬鬼虽然见效最慢,但最是无声无息。时间越久,人性的概念就会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哪怕自己亲人死在自己眼前都会视若无睹。 好在蔡文基虽然中术,但良心还算未泯,还知道求我救他爹,虽然还是会受到影响,有些心疼钱。 “放心,修道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次我不收你家的钱,但蔡家的事,我管定了。” 我说完马上让蔡文基去准备一把锉刀,一碗糯米,我要为他爹蔡正金祛除尸毒。 不多时,一碗糯米端了过来,我二话没说直接把碗倒扣在蔡正金被咬的胳膊上,糯米刚接触到蔡正金的皮肤,就滋滋作响,发出阵阵白烟。 蔡正金疼的嗷嗷直叫,好在我提前用绳子捆住了他的双臂,这才没有让他乱动发狂。 治好蔡正金的手臂后,他已经疼的昏了过去,我则趁机拿把锉刀将他锋利尖锐的獠牙给修磨平整。 做完这一切,我让蔡文基等会儿把他爹背回去好好调理,每日用枇杷叶泡水清洗伤口,不出一个月,尸毒就能彻底清除。 随后我又问蔡文基要了六十四根白色蜡烛,临时在蔡家堂屋摆了一座八门改运阵。 这阵法分八门,生死伤休,杜景惊开。 如今蔡家已经是必死之局,想要逆行改运,就必须用八门遁甲中生门的生生不息,来抵挡吝啬鬼的镇靥咒力。 我吩咐蔡文基,这八门转运阵的蜡烛绝对不能熄灭,如果他不想死的话,就别特么心疼钱,蜡烛燃尽之前赶紧换上,蔡文基连连点头答应。 做完这一切,我丝毫不敢停歇,再次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三岔河口,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跳下了水。可惜上次水鬼住的棺材被我打碎,我找不到那片水域了。 好在我并没有游多久,就再次看到了先前被我打伤的水鬼。 见识过我的邪门,她刚见到我就一脸的惊恐,似乎看到了活阎王。 我告诉她不要怕,我现在不找你麻烦,赶紧给我领路,我要去先灭了那只吝啬鬼,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只水鬼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抿了抿嘴,似乎在权衡利弊。 我看她有些磨叽,当即厉声吓唬她。 “我乃茅山上清宗游历弟子,此事我已经禀报师门,师父及师兄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要再想着助纣为虐,圆寂贼秃驴死定了,再不弃暗投明,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果然,我牛皮刚刚吹出去,水鬼立即下了决心,她转身就招呼我跟上她。 “道长跟上,我带你去找那吝啬鬼。那吝啬鬼在水里发挥不出来全部实力,而我可以,我这也算戴罪立功吧?等消灭了圆寂和尚,你会帮我入轮回的吧?” 我一口答应了水鬼的条件,毕竟在水里,水鬼的实力能发挥到极致。更何况,此时我势单力薄,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的多。 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在水鬼的带领下,找到了那堆镇压吝啬鬼的青石头。 我体内有龙魄,下了水会变得力大无比,我用力一推,那堆青石便被我推翻。而水鬼施展鬼力,乌黑的头发疯狂生长,她挥舞发丝,那头发竟然如同扫把一样,将河床底下的石头清理干净。 不多时,我们就将青色巨石全部挪开,露出了最下面压着的东西。 那是一口小巧的青铜棺材,被人用锁链锁住了四角。棺材盖上还有一尊佛像镇压,那佛像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即使是怒目金刚,也没有如此恐怖。 “啊!~” 水鬼试图拿开佛像,但佛像突然亮起一阵黑芒,吓得水鬼一声惊呼,躲到了我的身后。 “道长,这佛像上满是煞气,我不敢靠近。但我能感觉的到,这气息跟你身上的有些类似,但却没你身上的强烈,你可以试图吞噬它。” 女鬼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跟我身上的煞气相似? 这怎么可能? 我身上可是九煞阴气,是蛟龙敖闰几百年修炼的精华。虽然阴邪,但最是纯正,也算得上天下阴煞之气的老祖宗了。 不过这尊佛像既然满是阴煞之气,想来应该是圆寂和尚炼化的本命阴物。 想到此处,我歪嘴一笑,一条妙计上了心头。 …… 第44章 伏魔锁灵! 我将九煞阴气包裹住手掌,轻轻把那尊凶神恶煞的佛像拿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直接贴了上去。 “道长,为何不把它吸收了,或者打碎它也好啊。留着这佛像有什么用?” 女鬼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问出了心中所想。 我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佛像既然是圆寂和尚的本命阴物,我们如果动了它,那贼秃驴一定感应的到,先拿着再说,到时候,道爷我自有妙用。” 小心翼翼的收起佛像之后,我让水鬼退后。随即手捏五雷法诀,一记雷光射出,正中青铜小棺。 那青铜棺材不知为何如此坚韧,硬挨一记掌心雷,竟然只是晃动了两下,并没能将它打开。 我冷哼一声,调动体内阳气,阳气经过心脏炼化,直通肺腑,进而通达全身,这正是茅山正统道法《清微玄天道》。 “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 华开浮变化,妖邪尽无踪。 恶神妖鬼破,妙法展神通。 吾奉老君敕,神兵如律令! ————诛邪!!” 我掐指捻诀,心里想着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的法相,一掌打出,狂暴的雷霆之力奔涌而出,那青铜棺材终于应声而碎。 一股浑浊的水流升腾而起,棺材里白色的人形布偶漂浮了起来。我见状连忙伸手去抓,却没料到人偶突然活了过来! 它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的血红色,身体迅速鼓起。只见它一脚将我的手臂踢开,便飞速朝着水面游去。 人形布偶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漂出去好几米,我连忙喊水鬼帮忙拦截。 “快拦住它,别让它跑了,尽量在水里解决它!” 我身形一动,胸口龙形印记再现,皮肤马上覆盖上了一层鳞片,速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水鬼也早有准备,她飞速的伸长舌头,舌头像一条鞭子一样抽打在人形布偶的背上,那布偶遭到重击,逃命的速度猛然一顿。 趁着这个时间,我已经超越它,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掌心数道雷光激射而出,却全部被那人形布偶闪避,而水鬼则化成恐怖的水中形态,长发分成九股,每一股都从人形布偶不容易防备的刁钻角度偷袭而去。 我心里暗自感叹,得亏刚刚答应了水鬼的条件,跟她并肩作战。不然就算她不跟这人形布偶合伙对付我,我恐怕想在水底消灭这个吝啬鬼,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趁着吝啬鬼被水鬼缠住,我开始酝酿我的计划。 只见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符,将人形布偶的退路全部封死,随后开始施展法力,布伏魔锁灵法阵。 很快,阵法布置完成。我一把将水鬼拉出法阵的范围,随即催动法阵,黄符发出耀眼的金光,开始将黄符圈起来的范围逐渐收缩圈紧。 人形布偶见状终于着急了起来,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开始撞击法阵的四周。 我手掐指诀,尽力维持阵法的牢固。然后出声让水鬼去搬青色巨石砸那只附身人形布偶中的吝啬小鬼。 “道长,它凶得很,用石头砸会有用吗?” 水鬼虽然疑惑不解,但仍然听我的转身去搬青色巨石。 “当然有用!那石头是青金石原矿,青金石是佛教七宝之一,可以提升智慧,镇定心神,也可以镇压邪祟,不然圆寂那秃驴怎么会用它来压住这吝啬鬼?” 那人形布偶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它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冲击法阵的频率更加的频繁。 吝啬鬼近乎疯狂的做法,证实了我心中猜想,它越是恐惧,越证明这么做是正确的。 果然,几发巨石砸中那人形布偶后,它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冲击法阵的力量也弱下来很多。 我自然不可能放过这大好时机,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我双掌劈出,掌心的雷光像机关枪一样射在人形布偶上,打的它抱头鼠窜,直到最后虚弱的躺在了水底。 我此时也已经累的大汗淋漓,体力也即将消耗殆尽。 如果这时候水鬼出手偷袭,我明天大概率会漂浮在水面上,成为新的水鬼。 不过,好在她没有辜负我的信任,也可能是信了我吹的牛皮,以为茅山会弟子齐出。总之她没有趁人之危偷袭我,反而还在一旁为我护法,等我恢复体力。 许久过后,我长舒一口气,幸亏我能在水底呼吸,不然淹也淹死咱道爷了。 我走到人形布偶跟前,用缚灵符将它封了,随即招呼水鬼萍萍一起上去。 “萍萍,谢谢你帮我,今天如果没有你,降服这只吝啬鬼,我恐怕多少得挂点彩。只要干掉圆寂老和尚后,我还能活着,我一定开坛做法,为你超度,送你去转世轮回。” 我拍着胸脯跟萍萍保证,她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她激动的点了点头。 “如果能杀了圆寂妖僧,重新转世,我一定不忘道长的大恩大德。” 正说话间,远处高山上传来阵阵锣声,我心中猛然一紧,看来有人发现变成僵尸的蔡家老太太了。 萍萍显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她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抓蔡家老太在圆寂和尚的计划之内,所以他一定会出场。他道行高深,更兼炼化了小鬼,萍萍过去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被打散魂魄。 这水鬼一心只想投胎转世,并没有害死过什么人,更何况帮了我,心眼还算正直,此去吉凶难测,还是不要连累她的好。 “既然如此,道长保重,我先回去了。” “慢着!” 萍萍听到我拒绝她的好意,脸上有点失落,她正想起身漂回水底,却被我喊住。 我伸出手,抓住萍萍的断臂,运转体内的九煞阴气,帮她把先前被我用掌心雷轰断的手臂,重新接了出来。 看到九煞阴气有重塑魂魄的能力,萍萍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道长,你这阴气好强,或许可以克制圆寂妖僧。我在他身边呆过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他除了炼化五鬼,供他驱使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一件神秘宝物…… ” 第45章 大威天龙? “宝物?什么宝物?” 我一听到宝物,双眼立即放出精光,我知道很多门派都有镇派法宝,不但有威力绝伦的法器,还有很多是保命利器。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圆寂那贼秃驴每天都带在身上,那是一个长条形小盒子,他每次拿出来都很紧张,你要是跟他交手,一定要小心应对。” 萍萍说完就离开了,我暗自打定主意,如果能干掉圆寂,高低得把他的这个法宝给他搜出来。 说到法宝,我突然想起来茅山道爷的孙女程落樱,她回山的时候,似乎给我过一件法宝,说是她师门传讯用的,名字好像叫做什么“且听风吟” ? 想到此处,我在怀里摸索,不多时果然摸到了一个铃铛形状的精致物什。 我按照程落樱教我的方法,轻轻念动咒语,没想到那铃铛竟然放出一道荧光,从我手中飞起,自行再我面前飘浮了起来。 如今夜深,打扰到人家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程落樱的道术还不错,有她做我的帮手,打败圆寂和尚,也能多上几分胜算。 “咳咳…… 那个…… 落樱妹儿,睡了没有,我是彭道先。你听着,我现在在蔡徐村,遇到了点麻烦,江湖救急,如果你方便的话,速来一起除魔卫道。” 我的话发出去后,那铃铛迟迟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中一紧,难道这法宝坏了? 算了,大战在即,就算她听到了恐怕山高路远,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来,还是得自己应对。 我将铃铛挂在腰间,从怀里掏出人形布偶。大战前夕,得先把这吝啬鬼给干掉,免得等会打起来,阴沟里翻船。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施展《清微玄天道》用天道心火点燃,然后将火焰丢到了人形布偶的身上。 随着我手中黄符的轻扬,一抹绚烂的天道心火猛然跃起,如同贪婪的巨兽般吞噬了那张符纸,化作一道炽热的火线,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人形布偶之上。 布偶瞬间被火焰包裹,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逃脱这宿命的审判。 火光中,布偶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一股股浓郁的黑气自其体内汹涌而出,伴随着刺鼻的恶臭,如同千年腐尸般令人窒息。 这些黑气在空中盘旋、挣扎,似乎还残留着生前的怨念与不甘。 布偶的口中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与恶毒的谩骂,声音尖锐而刺耳,回荡在静谧的夜晚,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布偶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整个布偶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我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才终于灭掉了吝啬鬼,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朝着蔡徐村旁边那座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咣咣咣咣咣!~” “发现僵尸了,她在山上,快来人,快来人啊。蔡家老太在山上,快来人啊。” 一个村民从山上狂奔而下,冲进蔡徐村,他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其他巡逻队集合。 很快巡逻队集合完毕,大约有一百多号人。他们四处寻找村长徐有权,但可惜不在村里,他去省城帮圆寂秃驴请“英语老师” 去了。 如今没有人主事,村民们全部乱作一团,正当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声响亮的佛号打破夜空,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阿弥特奶…… 咳咳咳,陀佛!” 圆寂妖僧身披袈裟,头戴莲花帽,手持一杆禅杖,他念着佛号从徐有权家走了出来,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是圆寂大师,我听村长说过,听说您佛法高深,惯能降妖除魔,我们在山上发现了僵尸,她好可怕啊,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消灭她啊。” 从山上跑回来的那个村民看到圆寂和尚,连忙跑到他的面前,双手合十,请求他的帮助。 “啊,诸位施主不必担心,有贫僧在,料那僵尸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圆寂和尚慢悠悠的说着,手却不自觉的按了按某个隐蔽的地方。没办法,徐有权请的“英语老师” 还没回来,这会儿他火气有点大。 “请大师出手帮帮我们吧!如果灭了那僵尸,我们愿意给大师塑造金身庙宇,永受香火啊。” “是啊,请大师出手吧。我们都相信你。” 所有的村民都双手合十,给圆寂鞠躬,似乎他真的能灭杀僵尸,还村子安宁。 “大家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那个…… 啊,法不可轻传,这个出手降服僵尸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这个‘人事’还是不能少的。毕竟贫僧降妖伏魔也得需要点功德啊,这个功德怎么来呢?当然是要捐庙里做香火钱…… ” 圆寂妖僧还没出手,就已经将主意打到了村民们的口袋里,可这些村民显然被僵尸吓坏了,连忙纷纷表示愿意破财消灾。 我躲在暗处,心中不禁冷笑。 这个妖僧,敛财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刚刚还要分走蔡家八成的财产,这边就连穷苦村民都不放过,还要再搜刮一遍,真是可恶至极! 我心里打定主意,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这秃驴再活着出蔡徐村继续为非作歹。 圆寂和尚得到村民的保证后,才心满意足的跟着村民们上山,我则伪装成村民,跟着一起上了村旁的高山。 队伍刚来到半山腰,就听到一阵紧密的锣响。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山林间被一层淡淡的阴云笼罩,更添了几分诡异。 村民们手持火把与农具,紧张而慌乱地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上,彼此间急促的呼吸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惶失措的画面。 “吼!~” 突然,一阵低沉而沉闷的咆哮声自山顶方向传来,让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紧。 紧接着,一道黑影在月光勉强穿透的缝隙中若隐若现,那正是蔡家老太所化的僵尸,她双眼赤红,皮肤青灰,周身环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步伐僵硬却异常迅速,正一步步朝山下逼近。 村民们被吓得四处逃窜,一边跑一边敲响铜锣招呼人过来帮忙。 几个胆大的村民试图用绳子将僵尸绊倒然后把她捆起来,可绳子虽然将僵尸成功绊倒,但僵尸老太力大无比,栓牛用的拇指般粗的绳子,竟被她轻松挣断。 锄头和铁锹砸在她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甚至有几个村民动作太慢,还被僵尸老太抓伤。 村民们边打边退,同时派人往山下喊人,等到圆寂和尚在村民的簇拥下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民受了重伤,甚至还有两个不幸被咬死。 圆寂和尚看着村民损伤惨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是他想要的效果,只有村民们全都恐惧了,才显得他佛法高深,稍后才能赚的盆满钵满,将利益最大化。 “阿弥陀佛。孽障休得行凶,看我大威天龙!” …… 第46章 召唤四鬼! 圆寂和尚大喝一声,丢出手中禅杖,只听得“咣当” 一声,僵尸老太被震退数步。 “好!法师好样的,杀了她,杀了她!” 我躲在人群里,突然嚎了一嗓子,随即隐匿身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村民们也被我这一嗓子搞的群情激愤,纷纷对着僵尸老太喊打喊杀。 圆寂妖僧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突然暴起,抡起禅杖就跟僵尸老太打了起来。 只见他一禅杖照着僵尸老太的天灵盖砸去,僵尸老太不闪不避,硬接圆寂一招。随后她单手抓住圆寂禅杖,僵硬干枯的手指,直插圆寂胸口。 圆寂侧身躲开的同时,连续两脚蹬在僵尸老太身上,将她踢得不得不松开禅杖,连退数步。 圆寂见占了上风,于是越战越勇。 他邪笑一声,抡圆了禅杖,一杖又一杖的砸在僵尸老太的身上,怎么看都像是罗汉下凡,威猛无比,引得周围百姓一阵叫好。 其实,以圆寂和尚的道行,他大可以用出他修炼的邪法,僵尸老太不过区区一个白僵,他三五个回合必能拿下。 可他为了展示自己,非要用物理攻击,跟僵尸老太近身缠斗,俗称“装逼” 。 当然,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给了我等下偷袭他的机会。 只见我躲在暗处,偷偷的将那座阴物佛像掏了出来,然后施展掌心雷,一掌劈向那凶煞佛像的胸口。 果然,这佛像正是圆寂妖僧炼化的本命阴物。 我刚刚一记掌心雷打在佛像的胸口,这贼秃就猛吐一口鲜血。一个猝不及防下,就被已经压制住了的僵尸老太反攻,一爪掏中了圆寂的要害! “嗷~” 圆寂痛彻心扉的声音响彻天际,他浑身颤抖,摸向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那里早就鲜血淋漓,血管混合着碎肉,显得极度恶心。 看来,这次他学不了外语了。 那妖僧面目狰狞,痛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滴落。 “嘶~” 饶是我躲在暗处,看到这残暴的一幕,仍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肯定很疼的吧? 刚有了这个想法,我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心疼妖僧呢?现在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他要是不重伤,我等下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想到此处,我眼神坚毅,将掌心雷运转到了极致,一掌接着一掌的劈在那阴煞逼人的佛像身上。 圆寂妖僧接连遭到重击,他连吐数口鲜血,手中的禅杖也快要握不稳了。 但这贼秃驴应变能力极强,他在要害遭到重创之后还能保持理智边战边退,终于在又被抓伤两次胸口后,跟僵尸老太拉开了距离。 只见圆寂和尚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酒坛,他打开瓶子,嘴里念念有词。 “风火山林,幽冥速行。 吾以血祭,五鬼听命。 …… ” 说完,他快速咬破手腕,将大量鲜血滴进坛子里。 坛中顿时响起一阵叽哇乱叫,仿佛有万千怨灵在低语,那声音尖锐而兴奋,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邪恶力量。 随着圆寂和尚的咒语愈发急促,坛口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四股浓郁的黑气猛然冲出,瞬间在空中交织、凝聚,最终化作四个形态各异的小矮人。 这四个小矮人形态各异,阴森可怖,仿佛直接从幽冥深渊中爬出。 病痨鬼身形瘦弱,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双眼深陷,眼眶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恐惧;他不停地咳嗽着,每咳一声,周围便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霉腐气息。 穷鬼则衣衫褴褛,全身打着补丁,面容枯槁,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贪婪与绝望。他的手指细长如枯枝,指尖轻轻颤抖,似乎随时准备抓取世间的一切财富。 天杀鬼身形魁梧,面容狰狞,额头正中生有一只竖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能藏着世间一切罪恶。他手持一柄无形之刀,刀光若隐若现,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所到之处,必有无辜者惨死丧命。 最后一个便是饿死鬼,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贪婪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他骨瘦如柴,摸着干瘪的肚子,贪婪的盯着周围的村民。 “啊!这都是些什么?他们是鬼,他们是鬼啊,圆寂法师怎么会召唤鬼啊?” “是啊,是啊,你看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不会吃了我们吧?…… ” “我看不太对,快跑吧。” 村民们现在才刚刚看清圆寂和尚的面目,他们不约而同恐惧的退后,却被圆寂和尚喝住。 “站住!今天谁都不能走,老子今天为了你们村,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敢一走了之?哼,信不信我杀光你们!” 圆寂和尚面目狰狞,他一手捂着流血的要害,一手指着村民出声威胁。村民们都被圆寂妖僧的话吓住,站在原地不敢动作。 “哼,等到佛爷我灭了这狗日的僵尸,就让你们的家人拿钱上山来赎人,谁要是敢逃,蔡家就是你们的下场,哈哈哈哈哈…… ” 圆寂和尚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手指一动,操纵三只恶鬼,呈三角形将僵尸老太围住。另外一只则负责看住弱小的村民,防止他们逃跑。 天杀鬼怪叫一声,手中无形长刀劈中僵尸老太的肩膀,随后病痨鬼抓住僵尸老太的双臂,朝着她的脸,猛咳几声。 病痨鬼那干瘪的喉咙里发出阵阵怪响,随后,一口黄绿色的浓痰夹杂着腐臭,如同剧毒之液,猛然喷向僵尸老太那已经布满裂痕的脸庞。 浓痰触及之处,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同硫酸腐蚀金属,僵尸老太半张完好的脸皮瞬间被腐蚀殆尽,露出森森白骨与扭曲的肌肉,黑气缭绕,恐怖至极。 她的双眼圆睁,空洞中仿佛燃烧着不灭的怒火与不甘,半张脸恐怖地扭曲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嗬嗬”的低吼,回荡在这片被恐惧笼罩的夜空之下。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村民们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忘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饿死鬼一直躲在僵尸背后,嘻嘻嘻嘻的笑着,突然他身形一动,四肢像野兽一样迅疾,他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在了僵尸老太的小腿上。 僵尸老太的腿被饿死鬼咬下来一大块皮肉,森白的腿骨暴露在空气中。 她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圆寂和尚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等了那么久,我知道此时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最佳时机,于是选择了果断出手。 “贼秃驴,你的报应到了!” …… 第47章 鬼面罗刹! 我用尽全力,一掌将黑面佛像劈成两半,圆寂和尚随即面色赤红,“哇” 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我突然从一旁阴暗的草丛中杀出,一掌拍在了贼秃驴的后背上! 圆寂和尚当即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眼神阴狠,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是你,那个摆摊的臭道士!我刚进村就听徐有权提起过你。但我看你年轻,又只待一天就消失了,所以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想到啊,老子年年打雁,今年却被雁啄瞎了眼!你他妈的竟然敢暗算我?” 圆寂和尚愤恨无比,他扶着禅杖挣扎着起身,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虚弱的对着我骂道。 我不屑的一笑,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呵呵,暗算如何?明算又如何?你即将成为死人,又何必纠结于死法?最直接的方式,往往是最有效的,你作恶多年,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岂料圆寂和尚听了我的话,不怒反喜,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自古英雄出少年,好好好!是贫僧眼拙了。你比我还恶,比我更狠,你将来会是个大人物!不过,你今天杀不了我,因为你还是太嫩了。” 那贼秃驴说完,禅杖一挥动,四只恶鬼齐刷刷的朝着我围攻而来。 我冷哼一声,心里早有准备。 如果是五鬼齐出,我对付起来还有点棘手。不过吝啬鬼已经被我干掉了,这四只恶鬼不足为惧。 我手捏数道退鬼符,凌空一丢,将四只恶鬼全部震退,然后开始掐指念诀,准备来一波大的。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神兵急火如律令。” 我手指上下翻飞快速变幻,太乙斩妖咒形成数道雷电光柱,将四只恶鬼分别笼罩在内。 “敕!” 我大喝一声,将体内阳气运转到了极致,空中乌云密布,雷电滚滚,“啪啪啪啪” 四道雷光劈了下来。 随着我那一声震天响的“敕”字落下,天空仿佛被撕裂开来,四道蕴含着无尽威力的雷电精准无误地劈落在那四只恶鬼之上。 病痨鬼的苍白身影在雷光中扭曲哀嚎,瞬间被炽热的电弧吞噬,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穷鬼的眼中满是不甘,它手中紧攥的铜钱化为虚无,身形也随之湮灭。 饿死鬼的空洞眼眶中仿佛映出了往昔饥饿的幻象,但在雷光之下,这些幻象一一破碎,最终只留下一地尘埃。 天杀鬼则是最为凶悍,它试图以煞气抗衡,却也只是在雷光中挣扎片刻,便化作了飞灰。 看到自己养的四只恶鬼被灭,圆寂贼秃驴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下水来,那双阴鸷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滔天的怒意。 他浑身颤抖,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激起一圈圈尘土,他额头青筋暴起,嘴角微微抽搐,他猛地抬头,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疯狂,仿佛一头被逼至绝境的野兽,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与远处隐约传来的风声,形成鲜明对比,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在这片被雷电洗礼过的土地上悄然酝酿。 “狗杂种,水底的吝啬鬼此刻已经被你灭了吧?你敢毁了我辛苦多年炼的五鬼,我要把你杀了,炼成更凶残的厉煞鬼。给我死吧!” 圆寂贼秃驴说完,举起禅杖向我砸了过来,与此同时,僵尸老太没有了四鬼牵制,也发疯的向村民冲了过去。 村民们哭着喊着四散而逃,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我躲过圆寂和尚的禅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顾不得再向他追击,连忙去对付化为僵尸的蔡家老太太。 僵尸老太抓住一个因惊慌失措逃跑而绊倒的村民,正要下口去咬,却被我飞起一脚踢开,连续几张退鬼符在她身上爆开,效果却并不算太好,反而激怒了她。 她放弃无辜的村民,转头攻向了我。 我一个翻滚躲过僵尸坚硬如铁的双臂,趁机拉起来倒地的村民,村民连连对我表示感谢,我却一把将他推开。 “闪开!” 圆寂和尚的禅杖重重的砸在地上,要不是我及时推开村民,他此刻已经脑浆迸裂! “快走,回村子里去,家家紧闭大门,天不亮不管谁叫都不要开门!” 我对着那快要吓傻的村民喊了一句,继续跟圆寂妖僧和僵尸缠斗了起来。那村民听了我的话赶紧点了点头,飞也似的跑下了山。 虽然圆寂恶僧身受重伤,僵尸老太也被打残,但我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却没有了反击之力。 趁着我四处闪躲僵尸老太攻击的空档,圆寂贼秃驴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长条形小方盒子。 他恭敬的将黑盒子举至眉心,口中念念有词。 “鬼面罗刹,听我召唤。 沟通冥府,昭告阴殿。 勾魂无常,索命马面。 血流千里,冥海无岸!” 随着圆寂妖僧那阴森的咒语落下,黑色盒子缓缓开启,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哭嚎自盒中传出,震得四周树叶簌簌落下,连我体内的阳气都为之一滞。 只见一道黑影猛然从盒中窜出,化作一个身披黑袍,面容扭曲如恶鬼般的存在——鬼面罗刹。 它的双眼空洞却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两排锋利如刀的獠牙,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鬼面罗刹一现身,便化作一道黑影,直奔僵尸老太而去。 它的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在空中划过。 就在僵尸老太即将再次扑向我的瞬间,鬼面罗刹已至其身后,一只漆黑如墨的鬼爪猛然探出,直接穿透了僵尸老太坚硬的身躯,将其高高举起,随后狠狠一掷,僵尸老太如同断线风筝般,重重摔落在地,瞬间化为一滩腐肉与黑水,再无生机。 “哈哈哈哈,臭道士!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想杀我?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 第48章 樱妹儿来了! 眼前异象突起,我瞬间呆在了原地。 没想到这圆寂贼秃驴留给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竟然是召唤鬼面罗刹! 传说这鬼面罗刹是地狱鬼卒,专职呵责罪人。男相长的极为丑恶,女相又极为娇媚,他们专吃恶鬼,行动迅捷,战斗力极其恐怖! 正思虑间,那妖僧摇动手中禅杖,禅杖上的九个锡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催命符咒。 “叮铃铃~” 鬼面罗刹似乎收到指令,他缓缓转身,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确定目标后,身影突然暴动,只留下一道残影。 我连忙手掐法诀,想召唤神灵护身,可那鬼面罗刹速度太快,快到我来不及念咒,就被一拳打飞。 “嘭!” 我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艰难的挣扎着起身,却发觉口中一股腥甜,我忍不住咳嗽一声,却见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鬼面罗刹再次杀到。他一把将我抓了起来,尖锐的五指直插我的脑袋! 远处,圆寂贼秃正在得意的笑着。 我被鬼面罗刹高高举起,虽然自己在金牛洞闭门修道十年,但面对此时的危机,我竟全然束手无策。 就要死了吗?爷爷,我终究辜负了您的遗愿。 如此也好,我这就下来陪你。 正当我闭眼等死的时候,一声娇喝打破了夜的寂静。 “放开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划破长空,如同天籁之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程落樱身形轻盈,自暗处疾驰而来,她衣袂翻飞,白衣似雪宛如仙子降临凡尘。 她手中紧握一柄古朴桃木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黄光,那是道家至纯至阳之气凝聚而成。 剑尖划破空气,带着呼啸之声,精准无误地刺向鬼面罗刹那狰狞的手臂。 剑光一闪,只听“嗤”的一声,桃木剑深深嵌入其臂,黑色的鬼气瞬间四散,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嚎。 鬼怪吃痛之下,猛地松开五指,我如同一片落叶般被无情地甩出,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解脱的释然。 然而,这份释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命运的忐忑。就在我即将重重落地之际,一抹温柔却坚定的身影疾掠而至,正是程落樱。 她身形微倾,宛如风中柳絮,却稳稳地接住了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满是关切。 “彭师兄,你没事吧?我和几位师姐前日被师父派下山来历练。夜里听到你的求援,我不便回话,只好偷偷离开了队伍,路上多方打听,才找到了这个小村子,还好赶上了,再晚来一步,恐怕…… ” 我苦笑一声,心里有苦难言。 上次招魂,茅山归真道爷还让我好好照顾他孙女,今天要不是人家及时赶到,我恐怕现在都下去见道爷了。 只怕那时,到了阴曹地府,我怎么有脸跟道爷说,你孙女我照顾的很好? “咳咳…… 樱妹儿你来了。” 我咳嗽了两声,用来掩饰尴尬。 在知道道爷跟爷爷情同手足,而程落樱又是归真道爷的孙女后,我就自然而然的跟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所以喊她一声妹子,我以为并无不妥。 “哼哼,好啊!没想到你这臭道士艳福还不浅,还勾搭了一个美艳道姑?这女娃娃长的很是标志,前凸后翘的,佛爷我很喜欢。不过可惜,佛爷我现在享受不了,就只能连她给一起毁灭了!你们俩一起去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看看,佛爷我多慈悲为怀!阿弥特奶奶个陀佛。” 圆寂和尚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手上禅杖一指,指挥鬼面罗刹向我们二人冲了过来。 “道先师兄,这贼秃驴说话太过可恶。我来拖住这鬼面罗刹,你去替我杀了那贼和尚!” 程落樱脸色透红秀眉微蹙,她怒瞪圆寂和尚一眼,挺剑跟鬼面罗刹战在一处。 我深知鬼面罗刹的厉害,所以寸步不敢离开,手中黄符连连掷出,用来侧面牵制鬼面罗刹。 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程落樱解开了脖子上的扣子,一把扯开了衣领! 卧槽! 这是我能看的? 我连忙闭上眼,手指却偷偷留了一个缝隙,嘴里还严肃的招呼程落樱赶紧把衣服穿好。 “樱妹快把衣服穿好,这鬼怪他不懂人的情感,他也不好色,你这招对他没用!” 我话音刚落,就传来程落樱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想什么呢!我在给你看我的师门圣物——龙凤呈祥玉佩。此物是我们清静派镇派法宝,相传是吕祖传下来的,避邪护身最是灵验!不然以我这微末道行,也不敢硬抗他鬼面罗刹。你快去杀了妖僧,他只要一死,鬼面罗刹失去召唤者,自然会回归地府。”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恍然大悟,连忙放弃了鬼面罗刹,快速接近圆寂秃驴。 “好!” 我大喝一声,口中念诀,朝着圆寂和尚的位置施展缩地成寸之法。 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来到了贼秃驴的面前,我掌心雷光闪动,一掌朝着妖僧脑袋劈下,他慌忙架起禅杖格挡! 但我这一掌势大力沉,再加上心中满是怒火,圆寂和尚吃力的举着禅杖,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本来,我不是圆寂妖僧的对手。但他现在身受重伤,每动一步,那地方就滋滋冒血,伤口痛彻心扉,所以他的战斗力大减。 我瞥了一眼,看见圆寂和尚伤口处已经一大片殷红,于是招招朝着他的要害猛攻过去! 圆寂妖僧饶是久经江湖,也被我不要命的打法吓得脸色煞白,他一手捂着要害,一手持着禅杖,艰难抵挡。 圆寂妖僧毕竟修道多年,我虽然占据上风,一时却也战他不下。 我深知久攻不下,必然有失的道理,于是心下一横,顾不得会不会被反噬,强行开启了体内的九煞阴气。 青黑色的煞气瞬间布满我的全身,就连我的眸子都变漆黑无比,没有了一丝眼白。 我怒哼一声,一拳砸向圆寂妖僧的胸口,他举杖格挡,却被我叫人带杖一拳轰飞! “嘭!” 这次轮到圆寂秃驴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他望着手里断成两截儿的禅杖,惊恐的看着我,歇斯底里道: “好阴邪的煞气!你…… 你到底…… 到底是人是鬼?” …… 第49章 煞气发作。 “哼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哈…… ” “你问我是人是鬼?你是人时我当然是人,可你是鬼时,你猜我是什么?我是地府阎罗,专门审判你的罪行!圆寂妖僧,你身为佛门弟子,不遵守清规戒律,却养鬼害人,鱼肉百姓,你念的是什么经,信的又是什么佛?你作恶多端,去地狱忏悔吧。” 开启九煞阴气之后,我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先是放声狂笑,随后声音低沉的斥责圆寂妖僧。 但是我的声音里,却夹杂着另外一个回声,那个回声雄浑震撼,仿佛来自一个王者,我知道那并不属于我。 圆寂和尚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他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你…… 你别过来,你不是修道之人,你是恶鬼,你是恶鬼!” 我脸色阴冷,一步步逼近圆寂和尚。 这边程落樱跟鬼面罗刹战在一处,她单薄的身形在高大的鬼面罗刹面前好像一个小孩。她凭借灵活的身法四处躲避,鬼面罗刹一拳挥出,带着劲风直逼她的面门。 程落樱眼看鬼面罗刹的拳头杀到,知道不能硬拼,她一跃而起,形态轻盈,踩着鬼面罗刹的手臂跳到了他的肩头。 “吼!~” 鬼面罗刹怒吼一声,一把抓住了程落樱的小腿,将她拽了下来,随后一拳朝着她的胸口砸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猛然一紧,九煞阴气的封印似乎有所松动,滔天的怒意和阴冷的感觉即将把我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淹没。 我刚想放弃圆寂秃驴,先去救援程落樱,可还没动作,就看到程落樱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发射出一黑一白两股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虽然并不耀眼,但一阴一阳,相互调和,竟然能将鬼面罗刹凶狠的一击尽数化去。 程落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借力一蹬,脱离了鬼面罗刹的控制。 看到程落樱暂时没事,我心中稍微安心了一点,再次转头走向了圆寂和尚。 圆寂秃驴慌忙把手中断成两节的禅杖朝着我的面门掷来,没想到那武器还没进我的身,就被我的周身煞气弹飞。 “别杀我,别杀我,我给你钱,这是我这些年坑骗全部的积蓄,全部给你,只要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圆寂秃驴真的害怕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存折,双手举过头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祈求我不要杀他。 我慢慢的走向圆寂和尚,但对他来说,我的每一步都极具压迫感。 “我只要一样东西,给了我你也就解脱了。” “什么东西?只要我有,小僧一定双手奉上。” 我的话似乎让圆寂和尚看到了生的希望,他面露喜色,抓着我的裤腿问道。 我嘴角一歪,表情阴邪,一只手抓住了圆寂和尚肥胖的头颅,用力一拧,“咔嚓!” “当然是你的命…… ” 圆寂和尚死了,鬼面罗刹的身形自然也就随风飘散。 月光下,我面无表情,手里捏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鲜血顺着那物件滴落的哪里都是。 “彭…… 彭师兄,你…… 你还好吗?” 我的样子吓坏了程落樱,她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想伸出手触摸我,却被我周身的煞气弹开。 “喝!啊~” 我朝着月光怒吼一声,莫名的怒火攻心,心里烦躁无比,只想用鲜血和杀戮平息。 我一把掐住程落樱白皙精致的脖子,下一秒虎口发力,就要将她灭杀当场! “彭…… 道…… 先!” 程落樱不防备下被我抓住,眼看就要丧命,她突然喊出我的名字,让我的脑海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连忙惊恐的松开手放开了她,冰冷的感觉瞬间侵蚀我的全身,我连忙运转体内的血气和正气用以抵抗,但刚压制住一股煞气,另外一股竟然不知何时突破了封印,在我体内疯狂乱窜,试图控制我的身体,占据我的意识。 “彭师兄,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九煞阴气发作了吧?这可怎么办!…… ” 旁边是程落樱焦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而我却没能力去回答她。 冷,极致的冷。 仿佛是寒冬腊月丝毫不挂的埋在冰天雪地里,又像是三九天淋了个落汤鸡,被关进了冷库。 我皮肤结冰,头发和眉毛都挂上了一层白霜,轻轻呻吟一声,哈出的气体化成白白的雾气。 我周身的煞气越来越浓,眼睛也变得空洞漆黑,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召唤,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彻底断了意识。 …… “小先!小先醒醒。” 我一抬头,爷爷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身上依旧捆着粗重的锁链,两个肩膀鲜血淋漓,但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血色。 “爷爷,我死了吗?” 我迷茫的看着爷爷,眼中热泪盈眶。 爷爷抚摸着我的头,脸色慈祥,声音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和蔼又不失严厉。 “小先,恭喜你道法已经有所小成。不过你不要执着于救爷爷,爷爷有罪,在地府受苦是我自己选的。 爷爷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我留给你的箱子里有两本书,一本是爷爷对道的理解和术法的运用,算是一点心得吧。另外一本爷爷已知是各门各派的法宝,还有炼器和破解阴物的一些方法。你没有看到,并不怪你,因为爷爷在书上设了禁制,防止落入恶人之手,为祸一方。你只需要将爷爷留在你体内的血气注入书中,自然可见文字。下次在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另外,小樱这孩子我见过,这丫头跟她爷爷一样重情重义,你要好好待她。 唉,归真这小子,已经杀到了地府第七层,整个地狱都快被他翻个底朝天了。这样下去不行,你赶紧回去吧,我要去阻止他。” …… 我的手脚早已经被冻的麻木,浑身如置冰窖,朦胧间一个温软如玉的身体紧紧的贴上了我的后背,一双玉臂紧紧的环住了我。 那怀抱如春风化雨,熄灭了我的心火,又如冬日火炉,将我身上的寒气尽数驱散,我心里不再阴暗,只觉得世间如此美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从梦中醒来。只见程落樱将外衣披在我的身上,自己紧紧的贴着我,用体温帮我取暖。 不远处,有一堆还未燃尽的火堆。火光映照在程落樱那不着粉黛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 我伸出手,轻轻的帮她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却没想到惊扰了她,她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 第50章 龙凤呈祥佩。 “恩…… 咦?彭师兄,你醒了?” 我的动作惊扰了程落樱,她轻嗯一声,睁开了那双杏眼,看见我已经醒来,她笑的跟花一样。 “额,昨晚我阴气发作,吓到你了吧?落樱妹子,你受伤了,都怪我!实在抱歉,连累到你了。” 我往程落樱脖子上看去,发现那里已经青紫一片,我忍不住一阵自责。但程落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爽朗的一笑,并没有在意。 “啊,一点小淤青不要紧,我涂了药,相信过两天就会痊愈。彭师兄,你煞气发作太吓人了,你现在还冷吗?要不我把火生的旺一点?”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昨天情况紧急,我怕那鬼面罗刹伤到了你,这才强行开启才炼化了一股的九煞阴气。那九煞阴气极不稳定,没想到强行调动会牵扯到封印,另外一股煞气趁机突破封印窜了出来。好在如今我体内的血气和正气已经将它压制,剩下的只要逐步炼化就行了。落樱妹妹,此次多亏了你,你一日之内算救了我两次,我身无长物,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我说着将身上的外衣递还给了程落樱,后者接过白色外衣娇羞的低下了头,随后转过身轻声说道: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我们两家也算旧交,看着你蒙难,我良心也会过意不去。更何况,你上次帮我见到了我爷爷,这次,就算我还你这个人情啦!” 我呵呵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反而更好。 我盘膝坐下,将体内阴阳二气运转起来,对盘踞在我体内不受控制的九煞阴气进行围追堵截,而程落樱见状就站在一旁为我护法。天亮时,我已经将九煞阴气完全控制,相信假以时日炼化它也只是时间问题。 随后我从怀里掏出珍藏多年的两本书,翻了翻还是白纸一片。 我按照梦里爷爷的交代,将体内血气引导出来,输进了那破旧的书籍中。 随着血气的缓缓注入,那两本书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书页间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辰。 字迹逐渐清晰,一笔一划间透露出古朴与庄重,仿佛能穿越时空的壁垒,将爷爷的智慧与经验直接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我定睛细看,只见第一本书上,开篇便是《彭家道法心要》六个大字,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天地阴阳、五行生克的深刻洞察。 随着翻页,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爷爷在山林间布下法阵,引动风云变色;在静室中闭目凝神,与天地共鸣,修炼内丹之术。每一章节都蕴含着他对道法的独到见解与实战经验,让人叹为观止。 书页继续翻动间,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页纸上,全真派的出阳神之法跃然纸上,伴随着文字流淌,我脑海中勾勒出一位道士于高山之巅,闭目凝神,周身被淡淡金光所笼罩,随后身形渐渐模糊,化作一缕轻烟,直冲云霄,那是灵魂出窍,遨游九天的壮观景象。 紧接着,另一页缓缓展开,龙虎正一派的五雷天心正法赫然入目。画面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立于雷云之下,手持法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一声断喝,五道雷霆自天际轰然落下,却在他周身环绕,最终化作点点灵光,融入其体内,展现出驾驭雷霆、逆转天地的无上威能。 我心中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爷爷到底收录了多少门派秘法?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本书可谓包罗万象,大到门派秘法,小到出马请神,几乎都有涉猎。而且记录的极为详细,甚至还有爷爷自己领悟的心得经验,包括怎么掐指念诀速度更快,对敌战斗该如何防御,如何反击,都做出了解释。 我正看的入迷,突然身后一声咕噜声,那是因为惊讶而咽口水的声音。 “天啊!早就听爷爷讲过,玉乾师伯当年惊才绝艳,没想到神到了这个地步…… ”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背着程落樱,所以书中的内容,她也一并看到了。 “彭师兄,我敢保证,你修炼这本书里的东西,不出十年道法就能大成。届时,你于同辈之中无敌,甚至能封顶泰山,召唤那传说中的羽化天梯!” 程落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中的震撼想必不比我少太多。 我微微一笑,把书递给了程落樱,“你救了我两次,这个我借给你看。以后行走江湖,你也能多几种保命的手段。” 程落樱不舍的看了一眼这本旧书,还是忍住了眼中的渴望,她把书推到了我的面前,严词拒绝道: “不可以,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是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所在。想必是希望你将他的道法融会贯通发扬光大,也好成就一番大事。这书太过贵重,我不能接受。而且我也得提醒你,这本书不要让人看到,尤其是道门中人。你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一问世,恐怕不知道多少人会眼红了!”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轻轻点头,不过还是坚持将书递到了她的手上。 “我无门无派,又离家多年,这次回家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方落脚,这东西先暂且寄存在你那里,你有师门庇佑,此书也能更加安全。下次见面,你再还我就是,就当我报答你两次的救命之恩了。” 看我坚持,程落樱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手帕,小心翼翼的把书包好,然后收进了怀里。 “既然你把那么贵重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也不怕你一走了之,有借无还。这个是我们师门圣物龙凤呈祥玉佩,作用你也见识过了,价值不比你这本书差,你戴在身上,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你可不要给我弄丢了,不然我回师门,一定要被骂死了。” 程落樱说完,就把一块碧绿色圆形玉佩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玉佩晶莹剔透,上面刻着一龙一凤交相辉映,玉佩的表面光辉流转,隐隐有灵气蕴含其间,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宝物吗?嘿嘿,我最喜欢宝物了。 …… 第51章 绳之以法。 得到宝贝玉佩之后,我的心情大好。 “樱妹,你说咱们俩互换如此贵重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像古人互赠定情信物一般…… ” “别胡说!我们只是同门之谊,嗯,友情罢了…… 对,友情!” 听了我的话,程落樱羞得脸色通红,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不像救我出场时的英姿飒爽,反而有点恋爱时小女生的扭扭捏捏。 看着程落樱的样子,我干咳两声,用来掩饰尴尬,随后赶紧把话题扯开,转移程落樱的注意力。 “圆寂和尚死了,僵尸也已经消灭,咱们也算为附近村民除了大害。我现在要回蔡徐村解决剩下的麻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想邀请程落樱一起回蔡徐村,但却被她婉言拒绝。 “我还是不去了,相信剩下的事情你一定可以妥善处理。我本来就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该回去了,不然师姐们该四处找我了。我还有师命在身,咱们就此别过,如果你再遇到麻烦势单力薄,就用‘且听风吟’叫我。记住,别在大半夜喊我,我还得偷跑出去,就跟…… 就跟偷情一样。” 程落樱说到最后一句,脸色浮现一抹红霞,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你说啥?”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换来程落樱的一个大白眼。 她冲着我轻哼了一声,扭头开开心心的走了。而我也下了山,直奔蔡徐村而去。 我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村民们虽然已经陆陆续续开了门,但他们却不敢出门,都在自家院子里,紧张的向外张望。 我本想直奔蔡家而去,但却被一个村民拦住了去路。我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就见他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了几个响头。 咦?什么情况? 我连忙将这个人扶起,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面熟。 “折寿折寿,这位大叔快快请起,有什么话好好说,大可不必如此。” “道长,您不认得我了?我叫姬老二,在山上您救了我一命,要不是您,我这时候恐怕已经死了。” 这个村民非常激动,他拉着我言辞恳切。 我突然想起,这个大叔就是我昨晚跟圆寂秃驴缠斗,从僵尸老太手底下救下来的人。 没想到他倒懂得知恩图报,见我下山,也不顾还有没有危险,就突然从院子里跑出来给我磕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啊,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姬大叔你让村民们都出来吧,僵尸已经被我消灭了。圆寂妖僧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大家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了。” 我的话说完,姬老二就挨家挨户把大家伙儿都叫了出来,我被村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大略的讲述了当晚发生的事情,村民们都义愤填膺,大骂圆寂贼和尚不是个好东西,同时都对我感恩戴德。 我制作了符水让被僵尸抓伤的村民们饮下,然后教给了他们该如何养伤,他们提出给我凑钱用作谢礼,我摸了摸口袋里圆寂和尚留下的不记名存折,直接拒绝了他们。 这里正说话间,村口开进来两辆警车,瞬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警车拉着警报一路疾驰直接开到了徐家门口,下来了一大批警察。他们冲进徐有权家里,不多时搜出来几张存款单和一大摞书信。 我跟着村民来到徐家门口看热闹,看到即将要离去的警察,我伸手拦住了一个。 “哎!同志,这徐村长犯了什么事儿了?你们如果是来抓人的,恐怕来晚了一步,他人昨天晚上去省城了。” 听了我的话,那位警察停了下来,他谨慎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精光一闪。 “徐有权昨天晚上就被我们扫黄组在太子酒店抓住了,他涉嫌严重违纪,我们又接到群众举报,说他滥用职权,贪污受贿,我们是来搜集证据的。根据目前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他数罪并罚,估计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至于具体量刑,就交给法院吧。你是干什么的?” 那警察一米八几国字脸,表情严肃,看起来非常威严。他气宇轩昂,印堂发亮,想必会因为这个案子得到升迁。 “啊,我是游方的道士。到村里来讨口斋饭吃,马上就走了。刚刚看这边人多,这才来凑凑热闹。呵呵,不打扰你们执行公务了。” 我笑着离开,却没想到被警察喊住了。 “站住!”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我吓得心里一惊,站在了原地。 我干掉了圆寂贼秃驴,虽说落樱她昨晚已经施法引地心火把后续事情处理干净了,可是…… 不会…… 被发现了吧? 我心里慌得一批,但脸上却极为镇定。 “怎么了?同志。” 我嘿嘿一笑,转头问向警察。 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看我镇定自若,他从怀里掏出两百块钱,放进了我的手里。 “你们道门出家人,大多贫困。我个人不信鬼神,只信主义。但我看你宣扬国有传统文化,心里也很佩服。这些钱就留给你买身像样的衣服吧。记住,别在村子里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不然我一定抓你。” 我握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的道袍,心里五味杂陈。 跟那位公家人点头道了谢,保证不搞迷信诈骗那一套,我才离开了徐家门口,前往了蔡家。 还没到达蔡家门口,一行人就朝着我迎面走来,正是蔡家三兄弟以及蔡文基及他堂兄弟等人。 他们此时眼神清澈,走路昂首挺胸,各个都满面红光。看起来我灭了吝啬鬼,他们一家的性格和气运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们迎面见了我,哗啦啦跪倒一片。 “恩公啊!要不是您,我们蔡家恐怕要惨遭灭门之祸!这恩情太大,我九死难报万一啊,请受蔡家子孙后辈一拜!” 领头的一人正是蔡家长子蔡正金,他跪在地上涕泪纵横,眼神里既有悔恨,又有感恩。 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面露惭愧之色。 “蔡大叔快快请起,这都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只是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尊母因镇靥之术而死,尸体也没能保留下来。我很遗憾,是我本事不够,还请见谅。” 谁知我的话引得蔡正金兄弟三人嚎啕大哭,他们连连抽自己耳光,大骂自己不孝顺,可惜悔之晚矣。 稍后,我被请到了蔡家,好吃好喝了一天。晚上我辞行离开,蔡家还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却婉拒了。 我告诉他们,不如用这笔钱给村民修条上山的路,以他们老太太的名字命名,他们也欣然同意。 夜幕降临,我来到了三岔河口,这里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陈萍萍何在?出来投胎了!” …… 第52章 你敢向阎王爷讨封? 我站在三岔河口大喝一声,原本平静的水面竟然开始沸腾了起来。 水面升腾起浓浓雾气,一股水波翻腾奔涌,托着水鬼轻飘飘的身形,慢慢飘了上来。 “道长,事情办妥了吗?圆寂妖僧怎么样了?” 水鬼陈萍萍刚到岸边,就慌忙跑到我的身旁,急切的问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事情告一段落,我的心情不错,打算逗逗这水鬼。 陈萍萍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脱口而出。 “最近太多坏消息了,那,先听好消息吧。” “哈哈,好消息是,僵尸已经除掉,圆寂贼秃驴被我亲手所杀,他炼化的五鬼被我全灭,以后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你了。” “圆寂妖僧死了?没能手刃此贼,真是可惜!不过这也算得上一个好消息了,恭喜道长又积累了一大功德,预祝道长早日得道飞升。只是不知道,坏消息是什么?难道…… 是我先前助纣为虐,不能转世投胎了吗?” 水鬼陈萍萍说着,眼神黯淡了下去。 “水鬼陈萍萍听着,你不慎意外落水而亡,又多次救人,本该投胎进一个富裕之家。但你忍不住转世诱惑,附身活人,以至于受到诸多磨难,这也是天定一难。常言道:好事多磨。这也是上天在磨练你,你不要心生怨念。念你帮我灭杀吝啬鬼有功,我现在帮你开启地府之门,至于你将轮回何道,就看地府阴司的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的话说完,陈萍萍突然噗嗤一笑,泪光在她眼光中闪烁,显然是不敢相信。 “道长!你…… 真坏!” 我嘿嘿一笑,手指快速掐动,很快我的手里汇聚出一大团黑色煞气,那煞气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了一个黑洞。黑洞撕裂空间,连接阴阳两界。 “去吧,我只能坚持几个呼吸。” 陈萍萍轻抚发丝,冲我嫣然一笑,转身飘进了黑洞里。 陈萍萍走后,我潜入水底,将河床的石头疏通,破了朱雀乘风局,让蔡徐村的村民共享气运。 “呼~” 我爬上岸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办完了,可以回家了。也不知道那么多年没有回家,我和爷爷当年的院子怎么样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给双腿绑上神行甲马,继续赶路。 我昼伏夜行,狂奔了两天两夜,终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接近了我们村子。 离家越来越近,周围的路渐渐的开始熟悉了起来。我这背井离乡,一别十年,不知道村里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我飞奔到村外的乱葬岗,这里是当年二虎爹摔死的地方,只是如今阴沟早就被填平,变成了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 月色朦胧,照下来斑驳树影。我解下神行甲马,乐呵呵的向家的方向走,没想到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竟然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嘻嘻嘻嘻嘻…… 老乡慢走。你看我像人不?” 我猛然回神。 卧槽,我这是遇见黄皮子讨封的了?特么的,这黄皮子真是活腻歪了。 我没有答话,背着身不跑也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 “老乡老乡,你回头看看,我像人还是像仙啊?”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声音尖锐刺耳,十分难听,就跟小时候调皮,捏着喉咙眼儿发出来的一样。 我依旧不做声,只是手慢慢的伸向怀里,悄悄的将一张“却妖符” 捏在了手心。 “老乡老乡,你看我…… ” 不等身后的东西问第三遍,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它一句,直接让它原地炸裂! “我看你像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又像九天荡魔祖师,北极真武伏魔大帝!还像玉清元始天尊…… ” “活爹,快住口!” “轰!~” 一声惊雷,我身后讨封的黄皮子瞬间被天雷劈得形神俱灭,地上只留下了几撮黄毛。 妈的,这黄皮子敢向阎王爷讨封,他咋想的? 我冷笑一声,我特么封你为玉皇大帝,我敢封,你敢受吗? 遇到黄皮子讨封,你要说这畜牲像人,它就能借你阳寿,修成你的样子。天地间,只有人身最符合天道,不但修行速度最快,还能瞒天过海躲过天劫,但被他借寿的人就会因阳寿耗尽而死。 你要说它像仙,它就能借你气运提升道行。当然,被借气运的人子孙三代都要霉运缠身,严重的死后不入轮回,沦落成孤魂野鬼。 当然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用怕,并不是你封它什么,它就可以成为什么。它如果道行低微,你封它的机缘远超自己所能承受的因果,它自然就会受到天谴。 这是妖物走捷径的方式,用这种方式得道的,不可能修成妖仙。只能躲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延续寿命苟延残喘,注定成不了太大气候。 我继续向家里走去,却发现有几只黄皮子在地垄边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几双绿油油的眼睛里充满怨毒。 我冷笑一声,随意的捏着几张却妖符打了出去。黄符在他们身旁爆炸开来,痛得他们吱哇乱叫,呲溜一下窜进地里没影了。 磨蹭了一会,等进了村已经快天亮了。 村子里还跟十年前差不多,只是同村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人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泥泞的村道也修成了水泥路。 我快速跑回家,却发现家里的老宅早已经大变样! 原本三间瓦房已经盖成了两层小楼,院子也被重新翻修过。 这是谁干的? 我怒从心起,看来我离开家的十年间,有人看上并霸占了我家的祖宅,真当我彭家人都死绝了吗? 但我并没有着急惊扰这户人家,而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动身先前往二大爷家看望一下他。 当年,他带我去茅山,不但身上的钱全部被劫匪抢了去,就连代步的车子都坠下了山崖。 那时候社会动荡,偏僻的地方劫匪恶霸横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最后有没有活着回来。 正当我心怀忐忑闷着头往前走的时候,却跟一个大小伙子撞了个满怀。 来人被我撞倒在地,起身扑打了几下身上的泥土,正要骂我,却突然眼前一亮,又惊又喜。 “哎呦!谁走路不长眼睛?你特么…… 哎!别说,你小子倒有点眼熟嘿,别说话,让我想想。你是…… 小先! ” …… 第53章 回家找二大爷。 我仔细观察来人,只见他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但我确实有点想不起他是谁了。 “小先啊,你可回来了!你,你不记得我了吗?他妈的,你小子小时候还吃过我给你的桃子呢。你再仔细想想,在二虎家,他爹死了又活了个球的了…… 你昏迷的时候,还是我回家喊俺爹套驴车给你送医院的!” 听了来人的话,我欣喜万分,这不就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同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柱子吗? “你是柱子!你小子怎么黑得跟个狗蛋似的了,哈哈哈哈…… ” 没想到这货都已经长那么大了,小时候挺白净的男孩子,竟然被岁月和农活儿摧残成了这副样子。 正当我感叹岁月真是把杀猪刀的时候,柱子一把抱住了我,高低要跟我喝两杯。还说什么他人生第一杯酒就是跟我一起在二虎家守灵,壮胆喝的那次。 我拍了拍他,让他稍安勿躁。 “柱子,你听我说。喝酒先不急,咱俩以后做兄弟的日子还长着呢,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柱子打小就机灵,他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你肯定是想问,你家的宅子是谁给占了吧?我告诉你,恐怕你自己都想不到,占你家老宅的不是外人,就是你的亲舅舅!” 我舅舅?卧槽,老子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见过我舅舅。 这个舅舅在我小时候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现在却趁着我家没人,直接霸占我家的老宅,可真是一个好长辈! “消息准确吗?会不会是冒名顶替?” 我表情严肃,虽然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 “应该不会。这事儿我二大爷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关注你家的事儿,你爷爷的坟墓每逢清明祭日也都是他在祭奠。以前你家的院子,以前也都是二大爷打扫整理的。但后来没过两年,你舅舅一家突然搬了过来。村里人虽然背地里讨论过,但都被二大爷压住了。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我二大爷。对了,你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我如果知道,就凭咱俩交情,我一定连底都给你兜出来。” 见柱子拍着胸脯保证,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所了解。我微微一笑,就算我没有学过道法,面对这种情况,尚且有办法解决。更何况,我现在藏器于身,岂怕巧取豪夺?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要明抢,也得拿出本事才行! “现在没问题了。二大爷最近怎么样?身体好吗?” 我拉着柱子的手,一同向二大爷家里走去。 “唉,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走南闯北,落下了点毛病。你也知道,二大爷没有儿子,我三个堂姐也都已经长大成人,还都没对象呢。快走吧,二大爷可经常念叨你呢,这些年,你可是他一桩心病啊…… ” 我跟柱子勾肩搭背,很快来到了二大爷的家里。院子还像十年前一样,只是少了分欣欣向荣的蓬勃生机。 “二大爷哎,你心心念念的上门女婿来了。快开门,保证你见了他乐开花啊。” 柱子“砰砰砰” 的敲响二大爷家的大门,扭头嘿嘿嘿的朝我笑着,看来当年的事儿,这小子也知道了。 “柱子,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院子里传来一声好听的女声,婉转如黄莺。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位明媚动人的女孩。她一身鹅黄色的宽松卫衣,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满脸都是读书气。 “嘿嘿,婉凝姐,二大爷在家吗?” 柱子被女孩杏眼一瞥,马上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他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口问了一句。 “我爹正在里面洗漱呢,大清早的人家正看书呢,就被你打扰了。咦?这位帅哥似乎有些面熟?” 柱子听了婉凝的话,并没有告诉她我是谁,只是嘿嘿一笑,绕过女孩,领着我进了里屋。 “柱子,你小子皮又痒了。大早上的鬼叫什么?呼呼~噗!” 二大爷正在刷牙,他将嘴里的泡沫吐掉,漱了漱口,这就开始数落起柱子来了。 柱子嘿嘿一笑,“哎呦,我的二大爷,你快看谁回来了?” “啪嗒” 一声,二大爷手里的茶杯和牙刷掉在了地上,他惊讶的看着我,眼含泪光,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 你是…… 你是小先。你没死啊!哎呀,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呀,我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吗?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咋都不知道来个信儿呢?” 二大爷拉着我的手,神情激动。 我心里暖洋洋的,没想到过了十来年,只是一个同村乡亲,竟然还能如此挂念我。 “二大爷,当年跟你失散后,我就走路去了茅山。一路上乞讨为生,差点就饿死在半路了。这些年我都在茅山静心修道,所以不曾有消息传出。让你担心了,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嗨!不说这个,回来了就好。到了二大爷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来,该吃吃,该喝喝,等会儿吃饱喝足了,咱爷俩儿好好说说话。” 二大爷拉着我的手进了堂屋,并且招呼自己媳妇快点做饭,还打发婉凝去街上买酒。 酒桌上,二大爷告诉我,他当年被劫匪抢了之后,就去报了案,没过多久警察告诉他劫匪出了车祸,一车人全部死光了。 他跟着警察到现场看过,他的车掉进悬崖,早就面目全非。当破碎的尸体被一个个抬了出来,可以看到这群亡命之徒,全部眼神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随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了出来,二大爷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生怕我被这些劫匪带上车,一起葬身悬崖。 还好一直到最后,警察也没有发现我的尸体,最后只好定义为失踪,二大爷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了一半。 他这些年四处寻找,也去过茅山打听过,但茅山的道士告诉他没有我这个人。也是,我一直在后山挑水砍柴,除了茅山那几个掌门级别的老道士,恐怕没人会认识我。 后来他又去了龙虎山,不用问,肯定也是没有结果。 十三年间,他为了找我东奔西走,心里一直都很愧疚,每次给我爷爷上坟,他都在爷爷坟前告诉他没照顾好我,他愧对爷爷的救命之恩。 “小先呐,你回来就好。是二大爷没照顾好你,让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十三年了,我这几个闺女都长大了,当年我就跟你说过,他们长大了随你挑,这话依然作数…… ” 柱子喝了一口酒,一笑接过话茬。 “嘿嘿,这事儿我看行!坐等吃席。” …… 第54章 刻薄女人。 “别别别!二大爷,我看这事儿不妥,我是修道之人,一无学历,二无谋生的本事,几位姐姐都是人中之凤,我岂能厚着脸皮应下这门亲事,不妥不妥。” 我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当事人婉凝坐在一旁偷偷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脸色通红。 “你是有心上人了?” 柱子撞了我一下,坏坏的笑道。 “没有!别瞎说,出家无家,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拿什么成家?” “这个不是问题!你如今回来了,你二舅占的你家老宅,得让他还回来,另外我再贴点嫁妆给你,这都一个村的,不存在上门不上门的说法。等你成了家,我也好对你爷爷有交代了。” 二大爷大手一挥,表示吃完饭就去我家找我二舅谈谈,让他们一家尽快从我家老宅搬走。 我缓缓开口,问出了心中藏了半天的疑问。 “他真是我二舅吗?二大爷你会不会搞错了。为什么我小时候从来没见过他,也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我娘一家人?” 二大爷冷笑一声,他猛吸了一口夹在手指上的香烟,然后娓娓道来。 “你娘是榆树沟人,当年她爹,也就是你外公是个赶大车的,他走夜路走到了黑风岭附近,遇到了黄皮子讨封。 那黄皮子问他,‘你看我像人啊还是像神啊’? 你那外公也是个暴躁脾气,他一把抓起赶车的鞭子,上去就抽了那讨封的黄皮子一鞭,嘴里还骂道: ‘我看你像你麻痹!’ 那黄皮子被你外公抽了一鞭子,他怒骂几句,临走时留下了一句狠话,说要你外公死全家,说罢呲溜一声就跑的没影儿了。 但是你外公不知道,他坏了黄皮子的道行,黄皮子最是记仇,那畜牲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不,当天回到家就出事了。你外公先是高烧不退,随后突然发狂,对着一家人喊打喊杀,嘴里还骂他们是妖精。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你外公病死了。紧接着你外婆也开始犯同样的毛病,没过几天你外婆也驾鹤西去了。 你娘看着她大哥,也就是你舅舅也开始犯病,于是就跑了好几个村子,一路打听,这才找到了你爷爷。 你爷爷那时候名气很大,据说他卦能通神,但他一天三卦,从不为任何人破例。 你娘找到你爷爷的时候,你爷爷三卦已满,任凭你娘如何哀求,你爷爷像是铁了心一样,就是见死不救。 你爹这个人很善良,那时候他才十八九岁,他觉得你爷爷太狠心了,所以就绝食抗议。 最终,你爷爷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你娘,破例起了卦。可是卦象显露之后,你爷爷却告诉你娘,说你外公坏了人家黄妖辛苦几百年积累的道行,人家索命也是因果报应,此事他不方便管。 于是你娘在你们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这事儿当时很多人都知道。大家都很好奇,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怎么会跪在你们家门口? 后来无论别人怎么劝她,她都不肯离去,最终你爷爷终于被你娘的大义感动,答应出手相助。 说来,你爷爷也确实牛批!当晚他一个人提着把破木剑去了黑风岭,没过几天就回来了,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你娘回家一看,确实如你爷爷所说,你舅舅的病已经好了,这段时间家里也没有再出什么邪性事儿。但是你爷爷却突然封了卦杯,一心务农,从此再也不去摆摊了。你娘知恩图报,想好好答谢你爷爷一番。 其实,你爷爷卦金收的并不算高,但你大舅就是一毛不拔,还说你娘被江湖骗子给蒙了。 但你娘是个聪慧的女人,她知道必定是你爷爷出手跟那黄皮子达成了某种协议,妖精才放过了她一家十几口。 于是,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嫁给了你爹,连彩礼也没要。这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但此举也惹怒了你舅舅,他们从此跟你娘断绝了关系,不再跟你家来往,所以你小时候没见过他们,也算正常。 你爷爷去世后,你又失踪,你家老宅那院子,一直都是我看管的。当然也有人眼热,想要强取豪夺,不过都被我骂走了。 你舅舅过来找过我,我也去榆树沟核实过他们的身份,确实是你亲二舅不错。所以我就把院子交给了他们。 毕竟从名义上来说,他们才是你的亲戚,而我只不过是个外人。 现在你回来了,他们就没有理由继续霸占你家老宅了,那是你们老彭家的宅子,现在要回来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别的来!” 二大爷说完,就要跟我一起回家要祖宅,而且还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吃完饭后,我跟二大爷和柱子聊了聊家常,得知他另外两个女儿已经毕业参加工作,只有小女儿婉凝还在上大学。 而柱子这货根本就不是上学的料,也早早的下了学,跟着二大爷学做生意,这几年也增长了不少阅历。 聊了一会儿后,二大爷起身招呼我和柱子,说要去我家把宅子要回来。在我二舅搬家的这几天,就让我先暂时住在他家。 我直接婉言拒绝,二大爷家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女儿,我一个成年男子,不适合住在他家,会让村里人说闲话。 柱子当即表示,可以跟他一起住,晚上我们俩还能喝两杯,叙叙旧情,我同意了。 三人出了门,直奔我家而去,不一会就到了我家的门口。原本安逸的瓦房盖成了两层楼,虽然气派了不少,但却已经没有了我记忆中的味道。 “嘭嘭嘭!” 二大爷站在大门口,敲响了红色的大铁门。不多时,大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瘦瘦的穿着农村大碎花睡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脸大眼睛却很小,眉毛细长塌鼻梁,薄嘴唇下巴尖尖的,一脸的尖酸刻薄相。 《太阴喜神术》中记载,这种面相妻夺夫权,丈夫丧志,河东狮吼,刑夫克子,简单点说就是母老虎,谁娶谁倒霉。 “呦!~” “李二哥来了,你这大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带着俩小伙子,大白天的想干嘛啊?” …… 第55章 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这女人开口便是火药味十足,噎的二大爷气呼呼的。 “哼哼,赵月梅,我不跟你一个女人掰扯,你家男人呢?叫孙小东出来说话。” 那女人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朝着二楼尖着嗓子大喊一声: “死东子!快滚下来,有人找!” “好嘞,来了。” 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下了楼,跟条哈巴狗一样来到女人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谁找我啊? 女人抱着膀子努了努嘴,男人这才注意到我们三人。 “李二哥,找我有啥事啊?” 二大爷清了清嗓子,“东子啊,你搬到这个村子,也不少年头了吧?当初搬来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如果老彭家断了根,你们作为彭家亲属,这老宅自然归你所有。但是有一条,如果小先有一天找回来了,你们就得把宅子还给他。你还记不记得啊?大老爷们说过的话,总得作数吧?” 听完二大爷的话,那个叫东子的男人干笑了几声,他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 见女人没有说话,他清了清嗓子,出言说道: “呵呵,咳,那个,是!不错,当时我们是这么说的,我们搬过来只是暂住,如果小先还活着,那他就是我家大外甥,我不但要把这房子还给他,还要给他出钱说一门亲事,帮他成家立业。嘿嘿,可是这小先他不是失踪了吗,都十几年了,我估摸着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东子说着话,看了看柱子,又看了看我,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二大爷闻言并没有答话,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推着我到了那男人的面前,转头对我说道: “看看,你这个二舅能认出来你不?” 孙小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即噗嗤一笑。 “哈哈,李二哥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的意思是说,这小子是小先?他一身破道袍,跟街上的要饭花子似的,怎么会是小先。我自己的外甥我还能不认得吗?” 我在内心冷笑一声,出言说道: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二舅,但是我却实在是叫不出口,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到过你。小时候上山祭奠我爹娘的,一直都只有我和我爷爷。如果你真的是我二舅,人死如灯灭,再大的仇怨也该在我娘死后来吊唁她,但你们并没有!甚至知道我八岁那年离开家,你们都没有来祭奠过我娘一次,难道她不是你们的亲妹妹吗?” 我的话说完,孙小东满脸羞愧,他正要上前,却被他身边的女人一把拉住。 那女人嘴巴一撇,不屑的冷哼一声。 “哪里来的叫花子就敢来这里认亲?你蒙的了东子这个笨蛋,却蒙不了我。哼哼,我知道你是李老二请来的托儿,目的是图谋我们家的宅子,演技倒是不错,只可惜老娘有双慧眼,早就看穿你们的把戏了!” “你放屁!” 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有发火,站在一旁的二大爷却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这个臭娘们儿,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东子虽然不精气,但心眼没你这么坏。我李世明虽然不是多富裕,但一座宅子还不值当让我丢了人品!我侄子柱子从小跟小先玩到大,是他小时候最铁的哥们儿,你问他,这个人是不是小先?” 二大爷一边骂赵月梅,一边指着柱子,让他给我证明,柱子上前一步,拍着胸脯保证。 “我保证他是小先,绝对不会认错!我跟他聊了一个上午,去二虎家守灵的事,我被吓得发了几天高烧,我觉得小时候胆小丢人,那晚的事我从来没跟外人说过。但他每一处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我确定他就是彭爷爷的孙子彭道先,我拿人头担保!” 柱子也急了,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哟哟哟!嚷嚷什么?这是我家,要嚷嚷滚回你自己家嚷嚷去!我告诉你们,彭家孙子早就死外葬了,不可能活着回来的。东子是这孩子亲娘舅,接下这座宅子是理所应当。再说了,当年他娘那个赔钱货,自己不要脸上赶着把自己嫁给他们彭家的残废,那时候我们可一分钱彩礼没要,现在我们收下这宅子,就当是以前的彩礼了,我看谁敢多说什么?…… ” 听了赵月梅的话,我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住口!不许你侮辱我娘,不然我就宰了你!” 我满眼杀气,胸中煞气奔腾,竟然隐隐要到了控制不住的边缘。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了下来,吓得赵月梅连连后退了几步。 “小先,别冲动。有二大爷在,一定能帮你要回宅子。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再把自己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二大爷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于是站在一边念清心咒强压心中怒火。 见我退后,赵月梅又支楞了起来,她一脚踹在自己男人的屁股上,嘴里骂道: “你是个死人呐!老娘都被人欺负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娘要你有什么用!” 孙小东被踢得跳了起来,他不敢对自己娘们儿发火,只能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 “妈的!狗崽子跑到我这儿来逞威风来了,我看你动我老婆一下试试?蛋仔子给你捏淌!快滚快滚,再不滚拿扫帚抡你们狗日的!” “特奶奶的,要动手我柱子还没怕过谁,就这这怕老婆的软骨头,不需要小先出头,我今天让你一只手,照样打服你!” 柱子一听这话,火爆脾气立马上来了,他撸起袖子就要揍孙小东,后者吓得连连后退,但柱子却被二大爷一把拉住。 “柱子!你别给我犯浑,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动手打人!一旦动了手,咱有理也变没理了。咱们是来帮小先处理问题的,不是给他把事情闹大添麻烦的,我们要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咱们先回去,这事儿我来找人处理。” 二大爷年纪大一点毕竟稳重的多,他拉着我和柱子扭头离开了我家老宅,背后却传来孙小东的冷嘲热讽。 “谁特么裤腰带没系紧,把你个老东西露出头了,就特娘显着你了,我就在家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你跟我打官司,我一口咬定这孩子他就不是我外甥,我倒要看看法官到时候是信你还是信我?呸!王八蛋…… ” 我本来已经走了,但听到这话却又掉头折返了回去,我来到孙小东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不顾他大喊大叫,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老宅送你了,你就踏踏实实住到你死,可千万不要还给我!” …… 第56章 自作孽,不可活! 回去的路上,我倒还没有说什么,柱子先是喋喋不休了起来。 “不是,小先你咋想的?干嘛要把老宅送给那种人?你不要怕他,只要你发句话,剩下不用你管了,我高低帮你把宅子要回来!” 柱子的话刚说出口就被二大爷厉声呵斥: “你懂个屁!遇到问题就知道喊打喊杀,那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那都是人情世故!你看看人小先,人家这叫做以退为进,先稳住他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这才是真正的高明!” 二大爷说完,转头看向了我,虽然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还是挂着担忧。 “但是话说回来,小先你说宅子送给他,你心里有把握吗?” 我微微一笑,脑子里突然都浮现起当年我被二虎爹强按着磕头,爷爷从人群中抱我离开,临走时看向二虎爹的那种眼神,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眼神! 我笑了笑,把手背在身后,招呼柱子快回去喝酒去。 二大爷以为我故作镇定,他一把拉住了我,告诉我不要难过,等他回去就去找城里的律师朋友帮我起诉孙小东,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宅子要回来。 “二大爷,你哪里看出我难过了?宅子我肯定是要收回来的,不过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你也别为我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走,咱们喝酒去,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我拉着二大爷和柱子来到街上,找了家高档的饭店,要了个包间,美美的吃了一顿。 二大爷以为我没钱,就想去结账,却被我拉住坐了下来。我从怀里掏出两万块钱,直接看愣了二大爷和柱子。 这钱还是前几天黑老大张志豪给我的,我一路上几乎没用到,多年没回家,多亏了二大爷帮我祭奠爷爷,照看老宅,柱子也帮我跑前跑后,请他们俩搓一顿是理所应当的。 “卧槽,小先你发财了?你不是说这些年一直在山上修道不曾下山吗?哪来的那么多钱!” 柱子咕噜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两沓人民币眼神非常炽热。 “小先,你爷爷跟你爹娘都是正派的人,你要缺钱可以跟二大爷说,你可不能做违法的事啊。” 二大爷看着我手中的钞票,也是非常惊讶,那时候在偏僻的农村,一个小伙子能掏出两万块钱,是了不得的事情。 我安慰他们,这钱不偷不抢,确确实实是我自己凭本事赚来的,二人听罢也都为我高兴。 吃吃喝喝再加上聊天叙旧,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二大爷起身回家并邀请我去他家住,我再次拒绝,反而搂着柱子,让他跟我去一个地方。 送别了二大爷,我拉着柱子来到了以前的乱葬岗,这里也就是我昨天晚上遇到黄皮子讨封的地方。 “柱子,怕黄鼠狼吗?” “说什么呢?哥们儿连僵尸都见过,他黄鼠狼再邪性,还能有当年的二虎爹邪性?干它就完了!” 柱子喝的晕乎乎的,借着酒劲那是胆大包天,啥都敢干。 “好兄弟,讲义气。你带我去找几处无人祭祀的荒坟,咱们抓几只黄皮子,我自有用处。” 柱子一听立马来了兴致,他带着我左拐右拐,穿过好几块麦地,终于找到了一处荒坟。 月光下,那座小土堆孤零零的摊在地头前,坟头的枯草凌乱,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理过了。 扒开荒草,果然露出了几处黄鼠狼刨出来的小洞。我让柱子守住出口,我去坟头的另一面,用符纸点燃荒草,朝洞里一插,浓烟便顺着那地洞飘进了坟堆里。 不多时,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呲溜一声从出口窜出,我早就跟柱子打过招呼,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那只黄皮子。 那黄皮子想扭头去咬柱子的手,却被我一张却妖符砸在脑门上,耷拉着头昏了过去。 这黄皮子体长三十多公分,像一个婴儿大小,它浑身毛色油亮,背部有一条白毛,显然已经修得有了少许道行。 我反捋它的皮毛,果然发现它的脖子后面有被烧焦的痕迹,应该就是跟昨天晚上被我却妖符吓跑的其中一只了。 看来这附近有大妖出现,这些小东西不过是它的徒子徒孙罢了,只有引出背后的黄妖,才能更容易一举消灭它,免得它为祸一方。 “小先,这黄皮子好肥啊,烤了吃了吧?” 柱子盯着我手里硕大的黄皮子,哈喇子流了一地。 “它已经开了灵智,吃了它会惹麻烦的。” 我轻轻的拍了拍黄皮子,很快它醒了我过来。它一睁眼看见我,就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就好像看到了天敌一样。 “卧槽,怎么我抓它的时候,它给我龇牙咧嘴的,在你手里那么老实?这小畜生也会看人啊?” 柱子的话音刚落,那黄皮子就朝着他吱呀一声,绿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怨恨。 我上去呼了那黄皮子一巴掌,叫它安静点,它就像听懂了我的话一样,趴在我的手上,温顺的像一只小猫。 我抓着那只黄皮子跟柱子返回了村子,路过我家老宅的时候,我本想让这小东西在门口撒个尿,留下点气味儿,但没想到我一撒手那畜牲就逃了出去,一溜烟儿钻进了院子里。 “啊!~” 没一会儿,里屋就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她一边骂,一边喊孙小东找东西来打那黄皮子。 “东子你还睡,你是个死人啊,你看咱家进了啥了,快来找东西把它赶出去!” 随后屋里亮起了灯,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咣当的声音,不多时,声音渐渐平息。 “嘿嘿,小先,还是你这主意好,可出了我一口恶气,明天晚上咱接着抓东西吓唬她。” 柱子蹲在门口的草垛旁,捂着嘴偷笑,而我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明天我喊几个兄弟来架架势,争取帮你把宅子要回……唔! ” 柱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下一秒,大门就被打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被扔了出来。 随着大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我拉着柱子来到了门口的大树下。 月光下,只见那只被扔出的黄皮子躺在冰冷的泥地上,一动不动,周身被夜色染得更加暗沉。 它的身躯已血肉模糊,皮毛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与泥土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幽绿的眼睛,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瞪得滚圆,绿色的瞳孔中不再是狡黠或恐惧,而是满满的怨毒与不甘,仿佛要将这世间的冷漠与不公,全部凝聚成最后的诅咒,惩罚杀了它的人。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余下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与这死寂的画面格格不入。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眼神冰冷。 “唉,本想只是想对她小惩大诫,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恶毒,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第57章 招惹邪祟? “小先,你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啥呢?” “没啥,回去睡觉吧。” 一夜无事,我在柱子家睡的很香。第二天我刚刚起床还没洗漱,房间门就被敲响。 “小先,快出来看看,你家宅子出大事了。” 闻言我的心头猛然一紧,赶紧拉开门跟柱子走了出去。路上,柱子跟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天晚上回来太晚,柱子娘根本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所以早上根本没做我的饭。 柱子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打算去镇上给我买点包子油条回来吃,可刚走到我家老宅附近,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 他本来以为是昨天被孙小东扔出来的那只黄皮子发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可当他一扭头看到了水泥围墙,立马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只见白色的围墙上,不知被什么人用血写上了四个鲜红的大字: “血债血偿!” 他慌忙跑到大门口去看,黄皮子的尸体早已不见,朱红色的大铁门上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张黑白色的照片。 照片上是四只黄皮子在月光下抬着一顶红色的轿子,轿门被微风吹开一条细缝,露出一双毛茸茸的腿。 而那抬轿子的四只黄皮子,其中有三只眼睛是红色的,前面左手边的那只,眼睛却是绿色的,更可怕的是,它的背上有一撮白毛,跟昨天晚上死去的那只,出奇的相似! 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东西? 那照片又是什么人拍的?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的诡异,柱子吓得半天没敢喘气,等他回过神,就马上飞快的跑回家,把我拽起来,要带我去看。 我听了柱子的话,并没有感到太惊奇,柱子看我一副天高云淡的样子,他嘴里抽动了一下。 “小先,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佩服这货的脑回路,白了他一眼,出声解释道: “杀了小的,老的自然出来报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多时,我跟柱子来到了我家老宅跟前,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晨光稀薄,老宅被一层阴郁的雾气缠绕,显得格外阴森。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我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弦上,让人心悸。 那四个鲜红的“血债血偿”,在晨光中更显刺目,仿佛每一笔都蕴含着无尽的怨念和冰冷的杀意。 我走近细看,那血迹似乎还带着未散的寒意,顺着字迹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条细小的血河,流淌在冰冷的石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腐败与血腥交织的刺鼻气味,让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不安。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突然,我闻到一股浓烈的妖气,我赶紧拉着柱子离开了我家宅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老太太从远处佝偻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向我家老宅,她拄着一根树根做成的拐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她明明走的很慢很慢,但只是几个呼吸间就从村子的后山小路上,来到了我家老宅的大门口。 老太太一身粗布青花褂子,须发皆白,虽看起来老态龙钟但却步伐稳健,呼吸匀称,甚至走了远的路,都看不出有任何疲态。 她看都没看墙上的血字,径直的走到大门口。 “嘭嘭嘭,嘭嘭。” 那老人上前敲门,不多不少刚好五下,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赵月梅呜呜喳喳的声音。 “谁啊?大早上的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咣当一声门被打开,赵月梅带着情绪走了出来,一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满满的泼妇味道。 “哪里来的死老太婆,敲敲敲,敲什么敲?你是要钱还是要饭?要钱没有,要饭给狗吃都不给你吃,快给老娘滚,不然给你腿打断。” 这话一出口,恐怕大部分人都会火冒三丈,但那老太太却出奇的平静,她静静的等着赵月梅骂完,才呵呵一笑开口道: “这位太太,我是逃荒来的,走到这里口干舌燥,想向贵府讨碗水喝,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赵雪梅闻言冷笑一声,双手抱臂,从上至下打量了老太婆一遍,只见老太婆衣服虽然破旧,但却很干净,不见丁点儿灰尘。 她随后白了下眼睛,出言讥讽道: “要喝水?哼,喝尿吧你!老东西我看你打扮的也像个体面人,哪里像逃荒的,不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滚滚滚,老娘还得睡觉呢,没空跟你打嘴仗。” 赵月梅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扭头就要关门进屋。 就在这时,老太婆身上掉下来一块金闪闪的东西,那东西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好巧不巧刚好滚到赵月梅的脚下。 赵月梅轻咦了一声,低头去查看,等她看清楚时,连忙用脚把那东西踩住,并且蹲下装作系鞋带,悄悄的把东西塞进手里,装进了怀里,转身对着老太太笑意盈盈。 “哎呦,你瞧我这脾气。我呀,就是有点起床气,老人家您先别走,我这就给您回屋倒水去。” 赵月梅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即将要走的老太太,满脸笑意的说要给她倒水。刚说完她就转身进了院子,还不忘把门关上。 大门刚刚关上,赵月梅就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刚刚捡到的东西,那是一枚大金戒指,上面还镶嵌着一块碧绿的翡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赵月梅把金戒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嗯,是金钱的美妙味道。 于是她不由得心里一阵窃喜,看来这老太太身上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赵月梅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这个老太婆轻易走掉,最起码也得榨干她之后,才能让她离开。 心里有了主意以后,赵月梅进屋叫醒了孙小东,二人在屋里小声嘀咕了半天,这才一起捧着一碗水走出大门,直奔老太太而来。 在这期间,老太太一直用鼻子嗅着周围的气味,直到她闻着气味找到了昨天晚上扔黄皮子尸体的那一块土地附近。 她拐杖杵地,眼神冰冷,嘴里轻声呢喃。 “大孙儿哎,是奶奶没有照顾好你…… ” 第58章 勾魂索命! 孙小东夫妻二人将老太太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屋,随着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我拉着柱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先,刚刚那老太太身上掉的东西,像是黄金啊,就这么被赵月梅给偷偷咪起来了,咱们要不要告诉老太太?” 柱子看着赵月梅贪财的样子恨的牙痒痒,刚才要不是我拉住他,恐怕他早就冲出来把赵月梅告发了。 “哼,那是个金戒指,是老太太给赵月梅下的饵,你如果说破她的计策,她不但不会感激你,恐怕连你的命都没了。” 我看着老太太的方向冷哼一声,拍了拍柱子,希望能点醒他。 但这货就是悟不到,他还疑惑的问我。 “下的套?你的意思是说这老太太是骗子?那她为什么要套赵月梅,又骗不了几个钱,她图什么?”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跟柱子详细的解释。 “她当然不图钱,她图的是命! “玄门歌诀云:‘夜半敲门声似鼓,人三鬼四妖敲五。’你仔细回想一下,刚刚那老太太敲门,一共敲了几下? “还有,老太太明明是从山上下来的,这个距离就算是你我这样身强体健的年轻人,走到这里都不免气喘,但她明明看起来九十多岁了,却丝毫不需要停下来休息,这不奇怪吗? “柱子,我再教你个乖。这世上无论冬夏,任何人走路的时候都不可能丝毫不露脚脖子。你看她的脚脖子,哪里是人的皮肤,那可是长长的黄毛,正常人可没那么长的腿毛! “最后一句,她说她是逃荒来的,口干舌燥,可既然是逃荒,必是风尘仆仆,怎么会连衣服都不脏?这一点就连赵月梅都看出来了,不过有一处细节她被钱迷了心窍,忽略掉了。老太太既然口渴难耐,孙小东端出来的水,那东西进门前可没喝!” 听了我的详细解释,柱子恍然大悟,他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 “这么说,那老太太不是人!…… 哎,小先你等等我,他娘的,真几把吓人啊。” 我带着柱子去镇上吃了早饭,俩人又逛了一圈,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暮色西垂,给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增添一抹金辉。 我们俩刚走到我家老宅附近,就看见孙小东拿着一个蓝色碎花包袱,神色鬼鬼祟祟,他眼看四下无人,把包袱藏在了大门口的柴禾垛里。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他还贴心的多压了几层木柴。 等到孙小东走后,我和柱子对望一眼,悄悄的退回,我们俩商量决定等天黑过来看看这孙小东搞什么鬼把戏。 回到柱子家,吃了一顿简单的农家饭,并且跟柱子的爹娘叙了叙旧,柱子爹娘谈起往事也是唏嘘不已。 我从怀里掏出一万块钱给了柱子爹,感谢他当年把我送进医院,听说当年为了救我,他毫不犹豫卖了一季麦子,家里饥荒了大半年。 柱子爹刚开始不肯要,是我告诉他,多存点钱给柱子说门亲事,到时候定了亲花钱的地方会很多,我一个人无牵无挂,钱在我身上只是累赘,他才肯收下,还保证以后一定会还我。 聊天到大半夜,我给柱子使了个眼色,柱子立马打了个哈欠说困了,然后拉着我进了他的房间。 很快,柱子的爹娘也都睡了,我跟柱子悄悄溜出了门,直奔我家老宅。 我们来到了柴禾垛前,柱子快速翻开柴禾堆,果然看到了那个蓝色包袱,柱子刚想去摸,却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这上面全是妖气。”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挑开那蓝色碎花包袱皮,一堆黄澄澄的东西亮了出来。 “是黄金!那么多的金元宝,得值多少钱啊!” 柱子笑的非常开心,他眼神贪婪的看着金子,渐渐的迷失了心智。 我看柱子慢慢的靠近黄金,双手不自觉的去抓,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念了一段咒语后,那黄符腾的一下自燃起来。 我将着火的黄符丢在包袱里,那包袱立刻冒出了滚滚黑烟,黑烟散尽后,哪里还有什么黄金,只剩下一块白色的裹尸布里,包着一大堆石头。 柱子猛然惊醒,他看着白色的裹尸布,猛然收回双手,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我伸手推住他的后背防止他摔倒,只感觉他背后全是冷汗,显然是被眼前的超自然现象被吓到了。 “小先,小时候我觉得鬼是大人吓唬小孩儿的,直到跟你一起给二虎爹守灵。在今天以前,我以为妖怪都是写小说的那群沙雕瞎编的,但是今天…… ” 柱子感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并且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 我拉着柱子躲在柴禾垛后面,院子里果然传来有人下楼的动静。 月光下,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探出头。确定没人之后,他俩来到了柴禾垛前,快速翻找。 “咦?老子的金子呢?谁特么把我金子偷去了?” “死东子,你别给老娘开玩笑。为了偷那老太太的包袱,我又是买酒又是贴肉的,你要敢给我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们俩在柴禾堆里翻找了半天,除了找到一块裹尸布和一堆石头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正在孙小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时候,附近阴暗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黄皮子。 那黄皮子跑到孙小东夫妇面前不远处,突然直立起身子,站了起来。 “孙小东!赵月梅!” 那东西突然嗓子眼儿里发出人的声音,不过声音尖锐沙哑,一点也不好听。 孙小东夫妇被叫到名字,抬头只是应了一声,却立马失去了神智。他们眼神空洞,失魂落魄,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你们俩,跟我走。” 黄皮子拱着手,眼睛里充满怨毒,它沙哑的声音刚出口,孙小东夫妇就一摇一晃的跟着那畜牲走了。 那畜牲不停的回头查看,我跟柱子也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瞧着他们夫妻俩被黄皮子勾着魂漫无目的往前走。 “他们往后山的方向去了,这大半夜的,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柱子脸色惨白,眼前的景象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柱子你先回去,我要去后山救人。” …… 第59章 冤家路窄! “小先你疯了吧?干嘛要救这俩鸟人!他俩死了你正好不费吹灰之力收回老宅,你圣母心泛滥了吧你!” 柱子拉住我,不想让我为了这俩逼货以身犯险。 “柱子你听我说,孙小东夫妇贪婪无情,本来罪该万死。但我是修道之人,降妖伏魔是我的背负的责任,这叫替天行道。” 我推开柱子的手,转身就追了上去。柱子在我身后咬了咬牙,随后把脚一跺。 “妈的,老子要是为了救这俩鸟人死了,真特么不值,等我一下!” 夜色如墨,后山的轮廓在昏暗中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四周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月光稀薄,透过稀疏的树冠,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将我们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更添了几分诡谲。 黄皮子那幽绿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如同两盏鬼火,勾着孙小东夫妇踉跄前行,每一步都踏在落叶与枯枝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细碎声响。它们不时回头,露出尖利的獠牙,似乎发现了我们。 我和柱子紧贴着树干,屏息凝神,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声打扰到这诡异的宁静。 我们脚下的土地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眼睛,让人心生寒意。 我紧握手中的黄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默念着驱邪的咒语,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好在诡异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黄皮子就勾着孙小东夫妇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突然,那只黄皮子像人一样跪了下来,嘴里叽叽啾啾的朝着洞里说个不停,半晌之后,漆黑的洞里传来一声怒吼,黄皮子嘴里吡吡两声,孙小东夫妇就这样自己进了那山洞里面。 那只黄皮子守在门口,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我和柱子躲在暗处,对望了一眼,并没有现身,决定先看看再说。 “啊!~” 突然,山洞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那声音似乎痛彻心扉,在寂静的深山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我的心头抽动,听那声音很像赵月梅,她大概率已经惨遭毒手,就是不知道孙小东还有没有活着。 “二位,深夜光临敝府有失远迎,既然赶上了,就一起进来尝尝这刚剥的人心是否鲜嫩可口如何?嘿嘿嘿嘿嘿…… ” 山洞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是白天在我家老宅门口讨水喝的那个老太太! 那声音低沉沙哑,她话音刚落,我和柱子藏身的地方就被发现,黑暗中无数绿幽幽的眼睛,如同黑夜里发光的萤火虫一样,将我们两人团团包围。 “那么多黄皮子,小先,怎么办?” 柱子虽然吓得瑟瑟发抖,但好在没有丧失理智,他跟我背对着背,警惕的盯着四周的黄皮子。 “别怕,这东西见不得光,我们点燃火堆,它们就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我的话说完,我手捏黄符负责警戒,柱子手脚麻利,一转眼就把脚下的枯树枝和落叶拢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柴禾堆。 我调动体内三阳火,黄符自动引燃,我将燃烧的黄符丢进柴堆,火焰腾的一声升腾而起,那些畜生们见了火光,果然后退了几步。 “哼哼,好心请你们来做客,你们竟然不给老身面子!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拿你们的心脏,给老身我做下酒菜吧,桀桀桀桀桀桀…… ” 老太婆诡异的声音从山洞里传出,随即四周开始刮起阵阵阴风,阴风吹得火堆四处零落,我和柱子的处境岌岌可危! “叽叽!~” 守门的那只黄皮子率先发动攻击,它朝着我的咽喉直扑过来,被我一拳干翻在地,随后无数的黄皮子朝着我俩围攻过来。 柱子从地上捡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树枝充作火把,他虽然内心害怕,但此刻生死存亡之际,他突然肾上腺素飙升,手中的火棍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没办法,我扔却妖符还要掐指念诀,柱子却简单粗暴。 他手持火棍,一棍子一个,竟然比我这个专业人士打翻的黄皮子还多! 但同时,他体力消耗严重,此时的柱子他早已经气喘吁吁,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估计撑不了一会儿,他就该被黄皮子围攻,体力不支而亡了。 突然,那只硕大的黄皮子放弃了我,它身形如电般迅疾,快速的从我身旁掠过,直奔柱子而去。 柱子一棍子挥出,但明显因为体力消耗严重,速度变慢了很多,那黄皮子抓住这个空档,直奔他的面门抓去! 柱子大惊失色,他放弃进攻,连忙用手去保护自己的脸,但却已经来不及,那黄皮子已经接近他的面前,柱子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喷出的腥臭味!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变,灭妖诛邪! ——疾!” 关键时刻,我一把拉开柱子,一记掌心雷从手心激射而出,正中黄皮子的前爪! 它痛苦的“几哇” 一声,前爪已经被雷弧烧焦,那黄皮子此时蜷缩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嚣张。 “卧槽!小先你还有这手。呼呼,既然如此,你刚才干嘛不用啊,害我累的跟狗一样!” 柱子大口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他体力恢复了一丝。 我歪嘴一笑,“这不是看你打得热火朝天,不忍心扫你的兴嘛!” 柱子:“我草呢xx的!” 我没理会柱子,手中掌心雷接二连三的射出,像机关枪一样,所过之处大多命中,黄皮子在留下一声声哀嚎后,全部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正在我和柱子准备一鼓作气,将残余逃跑的黄皮子赶尽杀绝的时候,山洞里传来一声老太婆的怒喝: “哼!我当是谁啊,原来你是彭老头儿的后人,怪不得会使用道法,真是冤家路窄!” …… 第60章 八门遁甲! 那苍老的声音刚落,一阵妖风就从洞中吹出,老太婆的速度极快,她的身形带着一道残影,出现在山洞门口。 只见她一手拄着树根拐杖,另外一只手扯着孙小东的头发,后者此时没有任何反应,他眼睛紧闭,身子瘫软,看不出是死是活。 “我本来以为是哪个楞头呆脑的后生多管闲事,没想到你可能是那牛鼻子的孙子,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爷爷是谁?” 听了老妖婆的问话,我虽然心中惊疑,但面上却丝毫不惧,我向前猛踏一步,昂首挺胸。 “道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彭家彭道先是也!我爷爷就是彭玉乾,道号:玉乾真人!” 我自报家门过后,老太婆突然发疯似的哈哈大笑,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身找牛鼻子报仇那么多年,没想到他仅存的孙子今天落在了我的手里。老头子啊,你可以安息了,我这就让臭道士的小崽子下来陪你!” 老妖婆说罢祭起数道妖风,她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露出了身后的一条长长的尾巴。 那妖风打着旋儿朝着我和柱子的方向吹了过来,带着无数落叶和细小的沙石,威力不容小觑。 我本来可以靠着身法躲避,但柱子不通道法,只有一腔血勇,我如果不管他,他必定会受伤。 想到此处,我运起《清微玄天道》,一股正气自心脏贯通双臂,我双手画圆,掌心游动间,一个青色的八卦太极图浑然天成,阴阳鱼在八卦图中游动,可化解万千妖法。 我将茅山秘法《清微玄天道》和爷爷的心得手册做了结合,悟出了自己的东西,这一招正是我自创的护身法诀——“八极青光印!” “太极分两仪,两仪生四象。 四象成八卦,八卦定乾坤!” 我口中念念有词,将心中所理解的“道” 与“术” 相结合,身前的八卦图光辉流转,那青色图案越来越大,逐渐在我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将妖风悉数挡了下来。 柱子被我的操作惊得张大嘴巴,他看了看老妖婆身后的尾巴,又看了看我,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们神仙打架,我特么来这儿干啥?” 我一把推开柱子,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会儿如果见到我受伤,千万不要管我,一口气跑下山,有多远走多远,再别回村子。 柱子似乎知道这场战斗并不是他所能参与的,所以并没有逞能,他点了点头,飞快的跑到大树后面,而老妖婆也并没有管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突然,她身形一动,一个呼吸间就来到我的面前,树根拐杖迎头劈下,速度快的让我来不及反应! 我艰难的扭动身体,劲风几乎贴着我的脸擦过。老妖婆看一击不中,忽然变招,她改下劈为横扫,一招击中了我的肚子,将我掀飞了出去。 我一个翻滚落地,虽然卸掉了大部分暗劲,但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一阵肠绞痛,让我疼的差点站不起来。 老妖婆冷笑一声,挺起拐杖向我直刺而来,她速度极快,以至于身后都拖着一条残影。 我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双手抓住老妖婆的拐杖头,跟那妖怪比拼起了气力。 如果按照常理,一个老太婆跟我比力气,是绝对比不过一个我年轻小伙子的,但这妖孽力气大的出奇,她奸笑一声,再次一杖将我击飞。 妈的,没有武器太吃亏了。如果这次能活下来,高低得给自己弄把趁手的兵器。 我心里暗自感叹,要是当年爷爷的雷击桃木剑还在就好了,不说它开了光多么锋利,光是那剑身雷光闪耀,也能吓唬吓唬这妖孽。 不等我起身,那老妖婆再次冲了过来,我有些蛋疼,这特么还没完了?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急急如律令!” 我脚踏七星,手捏剑指,随着太乙斩妖咒祭出,无数电光雷弧自我为中心,向四方炸裂,电光游动的速度极快,老妖婆离我太近,一个躲闪不及,已经被电光击中,她的衣服瞬间起火。 老妖婆不慌不忙,她冷哼一声,把身上的蓝色碎花褂子一把扯掉,露出一身油光锃亮的皮毛。 “好毛!等会儿宰了你,拿这身皮毛做件大衣,冬天就不怕冷了。” 几番交手下来,我自知不是黄皮老妖的对手,于是出言讥讽,意图找她的破绽,增加自己的优势。 妖精虽然狡猾,但她跟几千年的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智慧比起来还是太嫩。 果然听了我的话,或许是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妖婆当场暴走,她舍弃了近身肉搏的优势,跟我隔空斗起法来。 她将妖气凝炼成团,在空中燃起幽绿色的火焰,火焰里冒出一个大骷髅头,骷髅头鬼哭狼嚎,听在耳朵里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应敌。 我口念清心咒情况还算好的,大树后面,柱子已经忍不住吐了起来,显然被这声音扰乱,身体已经出现问题。 “柱子!你爆粗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以破她妖法。” 我看见柱子吐的脸色惨白,再不救他恐怕他连肠子都吐出来了,于是我连忙想了一个应急的主意。 鬼怪很怕恶人,不止是他们身上杀气重,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是因为恶人骂人的时候,自身会产生一种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可以扰乱鬼怪的妖邪气场。 在农村,很多人小时候撞邪,大人经常对着十字路口破口大骂,而小孩回了家大多数自己就好了,这是个土法子,也算是以毒攻毒了。 柱子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哇哇吐了一口,开始虚弱的骂了一句: “你个畜牲啊,你搞死你爹我了,我日哇哇的猪皮眼儿,你哇哇的猪皮眼儿哦…… ” 我不知道柱子骂的哪里的脏话,但是看他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我心里也清明了很多,于是开始放弃念清心咒,着手准备攻击那火焰骷髅。 “八门遁甲——离位,举火焚天!” 我手捏八张黄符,凌空一丢,黄符如刀一般直插入地,随后我脚踏中宫,寻找方位。 我踏前一步,找到正南方离位,手掌向前一伸,借到天地间炽热的灵气,灵气慢慢在我的掌心汇聚成一团黄色的火焰。 “你能操纵火焰,道爷我也能。嘿嘿,给我烧吧,烧死你这老王八蛋!” …… 第61章 当年真相! 我掌心的火焰吐出一条火舌,直射那团幽绿色的骷髅火焰,那骷髅刚接触到火舌便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骷髅里发出阵阵哀嚎,幽绿色的火焰逐渐减弱,老妖婆脸色一寒,抬起手臂往骷髅里注入一团自己的本命妖气,那骷髅立刻振奋了起来。 它一口将我射出的火焰吞下,随后嘴巴一张,火焰尽数朝着我反射了过来! 我见状连连躲避,却还是被火焰烧着了裤子,露出了大半个腚。 这里荒郊野外,再加上大半夜,我并没有感到丢人,现在保命要紧,脸面什么的也都靠边站了。 “你这死老太婆不知廉耻,馋我的身子就明说嘛,何必用这下作手段呢,想看道爷我这就给你看。” 说着我就要去脱裤子,老妖婆恨的牙痒痒,却还是转过身不去看我。 “哈哈哈…… 咳咳咳,这老妖婆太贱了,嘿嘿,活了那么大年纪还干这种事情,真是丢人现眼!哈哈…… 咳咳咳。” 柱子在一旁嘲讽,我却没闲着,趁着老妖婆转身,我快速的捏动一整套的六甲秘祝手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诛邪!” 我每捏完一个手诀,身边就会凭空出现一个光团,直到九个光团围绕着我,形成一个神秘的阵法。 这六甲秘祝手诀,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做九字真言,出自《抱朴子内篇》,相传是葛洪天师所创。 此刻我才明白爷爷在我小时候,为什么强逼着我背那些晦涩难懂的书。 听到身后有动静,那老妖婆这才转过身来,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和柱子一唱一和的配合下,我的九字真言法诀早已经完成部署,九个光团在我的操纵下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巨大的光柱,朝着老妖婆轰了过去! 老妖婆被光柱笼罩,她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却仍被光柱灼伤,她的手臂和脸上的皮肤被大面积烧焦,肌肉透过皮毛,显得狰狞可怖。 “畜牲啊!你个小比崽子诡计多端,竟然敢对我使阴招?气死老身了,今天不将你生吞活剥,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妖婆怒吼一声,彻底现出原形,那是半人高的黄皮子,不但体型硕大,而且脖子一圈全是白毛,一看就是深山修行多年,颇具道行了。 传说黄皮子修到一定的程度,身上的皮毛会根据修行年份的长短而变色,所以民间有“百白千银万灰” 的说法。 看这黄皮老妖脖子上的白毛并不纯白,应该修炼了百年有余,虽然打起来优势并不在我,但现在这妖孽受了伤,又被我再三激怒,失去了理智,发挥不出来真正实力,所以局面仍在我的可以应对范围之内。 一番暗自分析过后,我一个后撤步躲过黄皮老妖锋利的一爪,脚下一勾一绊,一掌将黄皮老妖推翻在地。 这里我运用了太极的阴阳相济,所以掌力一阴一阳,左手阴柔化解黄皮老妖疯狂的攻势,右手阳刚找准破绽全力一击,意在伤敌肺腑,给这妖孽造成内伤。 “嘿嘿,小先,这老妖婆骂你是畜牲嘿,她好像忘记了,咱是人,她自己才是个畜牲,而且还是个色批老畜生,哈哈哈哈哈…… ” 我这边专心干架,那边柱子躲在大树后面疯狂嘴炮输出,黄皮老妖被柱子骂的心烦意乱,攻击愈发的破绽百出。 黄皮老妖向前一扑,直抓我的面门,我侧身闪过,掌心暗暗藏雷,一发掌心雷击出,劈中黄皮老妖的脊骨! “吱哇”一声,黄皮老妖整个身子软了下来,她艰难的起身,连连后退。 我自知绝对不能等这黄皮老妖缓过劲儿来,于是转守为攻,我踏前一步双掌齐出,掌心雷接二连三的打在老妖婆的身上。 黄皮老妖被我打的口吐鲜血,显然肺腑已经遭到重创,但她却并没有放弃。 只见那黄皮老妖双手撑地,双腿猛然向后一蹬,把我踢退数步。她一招手,那不知名的树根拐杖便自动飞回她的手中。 她一拐杖抡了过来,可速度已经慢了许多,我瞅准时机,躲过树根拐杖的同时,身体腾空而起,一掌直劈黄皮老妖的胸口! 我这一招势大力沉,如果结实挨中,黄皮老妖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但黄皮老妖只是冷笑一声,她横杖于胸,竟是打算硬抗我这一掌。 “轰!~” 我这一掌运足了阳刚之气,虽然不敢说开山裂石,但击断一根拐杖肯定绰绰有余。但是让人惊奇的是,黄皮老妖手里的拐杖没有丝毫破坏,甚至连一点裂痕都没有! “卧槽!好东西啊~” 我暗叹一声,主动跟黄皮老妖拉开了距离。 “小比崽子还挺识货,我这根拐杖乃是百年黄杨木的树根所制,特点就是坚韧,就是比起生铁还要硬上三分,哼哼,有能耐你就跟它硬碰硬吧!哈哈哈哈哈…… ” 黄皮老妖逐渐陷入疯狂,她眼睛赤红,抡圆了树根拐杖朝我砸了过来。 “煞笔,我为什么要硬碰硬?” 我骂了黄皮老妖一句,将体内阴柔劲力运转到极致,面对即将劈头砸下来的拐杖,我歪嘴一笑。 “接——化——发!” “嘭” 的一声,黄皮老妖被我神秘莫测的掌法击飞,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手里的拐杖也凌空脱手,被我一跃而起,接在手上。我倒提树根拐杖,犹如死神般一步步朝着黄皮老妖走去。 “说!我爷爷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怒喝一声,老妖怪神色抽动,慢慢的说起了当年的事。 “二十多年前,我家老头听说山下有个村子出了个极阴子,可惜一出生就是死婴,如果是活的,只要把他吃了就能提升百年道行。 “但有一天晚上,灰五来到我们洞府,说极阴子是山下彭姓人家的孩子,他爷爷会在当天晚上给他招魂摄魄,孩子很可能会复活。 “我家老头子身有旧伤,就想着分一杯羹,将自己的伤势恢复一下,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没回来,还给山里所有的精灵招惹了大祸! “我到现在仍然记得,你爷爷犹如一尊杀神下凡,他不知抽了什么风,不管善恶见妖便杀,方圆几十里的山精野怪几乎被他灭杀干净了。我是躲在坟地里,才侥幸躲过一劫。 后来过了好几年,我才在幸存的精怪那里打听到,当年我们家老头子附身在你娘身上,把你爹活剐了…… ” 我一把掐住黄皮老妖的脖子,眼睛睚眦欲裂! “你说什么?” 第62章 程落樱求救! “什么!” 不等老妖怪说完,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气的浑身发抖,一股邪恶的力量在我体内悄悄觉醒。 “你们虐杀了我爹?后来呢!说,不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双眼赤红,复仇的火焰在我心里熊熊燃烧,体内的九煞阴气蠢蠢欲动。 “后来你爷爷用掌心雷逼出我们家老头子,你娘在看到自己亲手杀了你爹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头撞死在石头上自尽了。 “你爷爷怒火冲天,即使犯错的精怪们磕头道歉也无济于事,他疯狂报复,在方圆几十里展开杀戮。我当时也挨了一记五雷法诀,要不是我手里有这百年黄杨木给我挡了一下,我可能当场就已经饮恨西北…… ” “啊!~” 我怒吼一声,彻底失去理智,手中的树根拐杖疯狂的朝着黄皮老妖的脑袋上招呼,直到把它砸的稀巴烂,皮毛和内脏相互粘连。 柱子眼看不对,他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他让我冷静一点,我却根本听不进去。 我周身黑气弥漫,瞳孔彻底变得漆黑,我恶狠狠的朝着柱子看了一眼,柱子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孙小东好死不死醒了过来,他猛然坐了起来,嘴里说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 我一把抓住孙小东的头发,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随后我感觉后脑勺猛然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的事情还是柱子讲给我听的,他见我陷入疯狂,怕我手上沾染人命,这才捡了根手臂粗的木棍,从背后给了我一闷棍。 幸亏有这一闷棍,才让我没有铸成大错。但是我很奇怪,我体内的九煞阴气在发作的时候,会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别说是柱子这样的凡人,就是黄皮老妖也未必能攻破。 如果是这样,柱子是怎么突破我身边的九煞阴气的? 似乎感应到我内心的疑问,我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出温热的感觉,那种感觉刚好跟我体内九煞阴气的阴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难道,是这块玉佩压制了我体内的九煞阴气? 我摸着程落樱借给我的龙凤呈祥佩,上面传来的温热感觉,让我非常舒服。 在柱子家住了几天,消息陆陆续续的传了出来。毫无疑问,赵月梅死了,她被黄皮子掏空了内脏,肠子流了一地,心脏被吃掉了。 而孙小东疯了,他见到任何带毛的动物都会惊恐的四处躲避,嘴里还哭着喊着不要杀他。 此事过后,我重新拿回了自家的老宅,并且把孙小东家的家具全部扔了出去,我又托二大爷帮我找人将老宅重新翻新了一遍。 我不爱住楼房,于是将老宅改成了两进的中式庭院,用的是圆寂妖僧的不记名存折里的钱。 这妖僧这些年搜刮了不少钱,我去取钱的时候,足足震惊了我大半天。存折里竟然有恐怖的七位数,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天文数字了。 抽空的时候,我拉上柱子又去了趟后山,把黄皮老妖那根拐杖捡了回来,柱子问我捡这根破树根做什么,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回到家我翻开了爷爷留给我的另外一本书,爷爷说这本书里写的是各门各派的法宝,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本事,就是炼器。 所谓炼器就是将原本普通的东西炼成法器,法器的种类多种多样,有护身保命的,有功能拓展类的,当然也有攻击类的。 我把那本古朴厚重的书籍缓缓摊开在桌上,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随着我的动作而变得凝重起来。 深吸一口气,我闭目凝神,引导着体内那股沸腾的血气,如同涓涓细流般汇聚于掌心,随后轻轻按在了书页之上。 刹那间,一股温热而奇异的能量自掌心涌出,穿透了纸张,仿佛触动了某种古老的机关。 只见原本空白的书页上,墨色开始缓缓游走,犹如活物般勾勒出细腻的线条与繁复的符文。 随着血气的不断注入,字迹逐渐清晰,每一笔一划都蕴含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感,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将那些尘封已久的法宝与炼器之法一一展现。 我从中找到一篇炼制黄杨斩妖剑的方法,需要材料有百年黄杨木,黑狗牙,朱砂,钟馗画像,黑曜石,牛角,还有黑驴蹄子。 百年黄杨木我已经有了,其余的东西我经过一番辛苦的收集,也终于凑齐,于是在重阳节这天,我选择了炼制法器。 月光如洗,洒满了整个庭院,秋日的凉风带着几分萧瑟,却也异常清新。 我立于院中,周围是精心布置的炼器法阵,烛火摇曳,映照出我坚毅的脸庞。 手中的黄杨木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温润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心中默念炼器之法,体内的九煞阴气在这一刻被玉佩温和地压制,转而化为一股纯净的力量,在我的经脉中流淌。 我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双手迅速结印,随着我的动作,法阵中的烛火骤然明亮,仿佛有无数星光汇聚于此。 随着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嗡鸣,黄杨木的剑坯在法阵中央缓缓升起,被环绕的烛火映照得金黄透亮,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轻轻摇曳。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古老神秘的气息,四周的草木似乎都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微微颤抖。我双手紧握成剑指,指尖跳跃着细微的电光,与法阵中的能量交相辉映。 突然,黄杨木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纹理,这些纹理如同活了过来,沿着既定的轨迹游走,最终汇聚成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刺破了夜色。 紧接着,黑狗牙、朱砂、钟馗画像等材料逐一融入其中,每一次融合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爆裂声。 随着最后一声细微的爆裂,黄杨斩妖剑终于在我手中成形。 剑身通体金黄,流转着淡淡的荧光,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坚韧又透着不凡的灵气。 剑柄之上,黑曜石镶嵌其间,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与剑身的金黄形成鲜明对比,更添几分神秘与威严。 我轻轻握住剑柄,一股温热而熟悉的力量瞬间涌入心田,与体内被玉佩压制得温顺的九煞阴气相呼应,仿佛这剑与我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剑尖微颤,发出轻微的嗡鸣,似乎在诉说着它的诞生与使命。 我缓缓挥动黄杨斩妖剑,剑光如匹练般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切割开来,发出细微的嘶鸣,庭院中的草木被这凌厉的剑意所震慑,轻轻摇曳,连风都为之停滞。 月光下,我的身影与剑光交织在一起。 “成了!且看接下来哪个妖邪敢来试剑了。” 叮铃铃~ 叮铃铃~ 我低头一看,腰间的‘且听风吟’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看来,试剑的机会来了! “彭师兄,江湖救急,位置云南哀牢山南部,我们怀疑这里有百年大妖,啊!…… ” …… 第63章 启程哀牢山…… 听到铃铛里传来程落樱的声音,我心里急得像猫抓的一样。 “樱妹,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拼命的摇晃铃铛,但这玩意儿就跟坏了似的,再没传出一丁点儿声音。 难道这破法宝是单向通话?不可能啊,上次我用它传唤程落樱,要不是她及时赶到,我早就嗝屁了。 如果不是法宝的问题,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程落樱正在遇到危险! 想到此处,我不敢再怠慢,急忙收拾行李,背上刚炼制的黄杨木剑,就匆匆动身前往云南。 神行甲马太慢了,还要避人耳目,我果断选择了大巴车,只是上车的时候因为背了根木剑,被怀疑成危险物品,跟安检掰持了一会儿。 不过好在最终上了车,经历两天两夜的长途跋涉,我最终抵达了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距离传说中的哀牢山无人区还有半天的距离。 我背着包袱,手提木剑下了大巴车,准备找一家民宿暂时歇歇脚,也好辨明方向,更快的找到程落樱。 因为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附近人迹罕至,也没个路过的人给我问路。 我漫无目的地踏着石板路前行,夜色如墨,将四周紧紧包裹。 狭窄的道路两旁,高耸的树木宛如沉睡的巨人,它们的枝叶交缠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每一步都踏在了不确定的光影之上,让我的心跳不禁加速。 一阵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精灵低语,又似幽魂哀鸣,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手中的黄杨木剑也握得更紧了。 四周的黑暗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但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只想尽快离开这令人心悸的地方。 突然,远方山林间传来一阵空灵的戏腔,那歌声婉转动听,似乎在诉说一段尘缘往事。 “佳期又误 何处问流红? 痴儿最怕 黄昏骤雨 又泣梧桐 不若桃李 等不及花开 便嫁了东风 …… ” 嗯?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山里来唱歌,别说,唱的还挺好听。 我循着那歌声向前走,慢慢的那声音越来越近,可我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我笑了笑,正想转身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 “客人,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月光稀薄,勉强穿透密集的树冠,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那袭鲜艳的红衣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女孩约莫十八九岁,容颜清丽脱俗,宛如初绽的桃花,不染尘埃。 她此刻立于一块两米多高的巨石之巅,身姿轻盈,仿佛随时能随风而去。 她的双眸清澈明亮,闪烁着好奇与温柔的光芒,正静静地望着我,那眼神中既有初见陌生人的礼貌,又藏着几分山林间精灵的狡黠。 红衣随风轻扬,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的火莲,在这幽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她脚下的巨石,被岁月磨砺得圆润光滑,周围生长着几株青苔覆盖的古木,更衬得她孤立而神秘。 “这里这么高,你怎么上去的?” 我并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出门在外谨慎为妥,一出口反而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我生在山里,长在山里,翻山越岭自幼便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女孩儿看着我并不羞涩,反而大大方的解释。 我看了看女孩脚下巨石上湿滑的苔藓,心想我身手也不算差,可即便如此,我想要徒手攀登这巨石,还丝毫不留痕迹,也是很难做到的。 我暗自握紧手中木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脚下,那淡淡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与周遭斑驳的树影交织在一起,却异常清晰,证实了她并非山间幽魂。 于是,我缓缓将紧握着的黄杨木剑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而友好: “原来如此,真是佩服姑娘的好身手。我是路过的旅人,名叫李铁柱,正急着赶路去哀牢山找人。这深夜独行,多亏遇到了你,不然怕是要在这山林间迷路了。” 虽然这女孩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出于本能,我还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柱子,先拿你大众化的名字先顶一下,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我心里暗想。 月光似乎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轻轻洒在我们身上,给这幽暗的夜添上了一抹温馨。 女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纯净而又充满生机。 她轻轻一跃,从巨石之巅翩然落地,轻盈得仿佛足不沾尘。 她就站在我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信任与好奇: “铁柱哥哥,你要找的人很重要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指路,这山里我熟得很。” 一听到有熟悉哀牢山地形的人帮我引路,我马上欣喜不已,连忙表示如果找到想要找的人,一定好好报答女孩。 女孩轻声一笑,说不需要报答,今天天色已晚,山路湿滑难行。不如我去她家先住一夜,明天再进山。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人家一个柔弱女孩都不怕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还能怕人家吃了我不成? 跟着少女翻山越岭,山林里头,幽幽暗暗,显得格外寂静。黑暗之中,我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纵使我谨小慎微,却还是没能发现什么端倪。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已经跟随少女来到了树林的深处,从路上的对话中我得知,少女名叫胡灵,这座山叫雾隐山,距离我要找的哀牢山还有一百多里。 “小灵姑娘,我们还有多远啊?” 我跟在胡灵身后,走的全是极为狭窄的山间甬道,我都怀疑那么窄的路不是给人走的。 就在我又翻过一个山坡的时候,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但胡灵却对着我转头一笑,朝着一处隐蔽在大树后面,黑漆漆的洞口一指。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呐,这就是,我们到家了!” …… 第64章 山间红狐是我奶? 我瞪大双眼看着胡灵,但却没有从她身上看出丝毫妖气。 但是,谁家好人住洞里啊? 还是深山老林的洞里! “你确定…… 这里是你家?” 我看着胡灵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她能为了害我,专门引我来到这里。 “当然,快进来吧。奶奶,我带客人来了!” 听到胡灵喊人,我立马紧张了起来,“锃” 的一声扯出木剑,剑尖直指胡灵。 胡灵猛的一惊,一脸的疑惑。 “哼!臭道士不许动我孙女。” 一声厉喝从洞中传出,我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一阵劲风吹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卧槽!这特么什么实力? 我一个鲤鱼打挺,木剑握在手中,我脚踏北斗,口中念念有词。 “天枢,玉衡,摇光…… ” “别念了,我奶奶不想伤你,不然刚刚那一下,你就算不死,也已经重伤。” 胡灵伸葱白玉手把我拉了起来,嫣然一笑,转过身十分灵巧的钻进了洞里。 “不怕毒蛇黑蝎,你就只管睡在外面。” 正在我考虑是跟着胡灵进去还是转身离开的时候,洞内再次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不属于胡灵,但听起来并不苍老。 难道,这声音,是她奶奶的? 我脑子飞快运转,分析当前局势。 以刚才把我击飞的那一下来看,洞内的东西,最起码比我杀掉的黄皮老妖道行高出数倍! 她如果想杀我,我没有任何手段能逃出人家的手掌心,所有只有一个结论,我是走是留,根本没啥太大的区别。 妈蛋,拼了! 我一咬牙,低头拱进了黑漆漆的山洞。 踏入那幽深的洞口,我顿感一阵温暖之气扑面而来,仿佛瞬间穿越了季节,从秋入春。 洞口确实狭窄得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四周岩壁粗糙,手触之处冰凉刺骨,不时有细碎的石子随着我的脚步窸窸窣窣滑落,增添了几分探险的紧张感。 随着深入,光线逐渐变得奇异起来,不再是外界透进的微弱月光,而是洞内自发的柔和光芒,宛如点点星辰散落。 萤火虫轻盈飞舞,将这片幽暗之地装点得既神秘又温馨。 我抬头望去,洞顶高悬,钟乳石错落有致,形态各异,有的如剑指苍穹,有的似珠帘轻垂,更有一柱柱光芒自其尖端透出,与地面上的光斑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自然画卷。 我继续向前走去,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生长着无数外面罕见的珍稀药材,有人参,首乌,灵芝,三七,雪莲…… 每一株都不下百年,随便拔一棵出去,都能在一线城市换一套房子,在这里不但遍地都是,而且年份品相俱是绝佳。 俗话说: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虽然很眼馋,但我知道,这是有主之物,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擅动。 我极力忍住拔一棵也没人看见的想法,继续向前探索。穿过一座古藤小桥,我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桃花林。 现在外面已经入秋,但这里的桃花却开的十分烂漫,这种反常的事情让我心里一惊,暗自惊佩这里主人的神通广大。 桃林里坐落着三间茅草屋,虽然简陋,但却十分整洁。我见茅草屋内亮着灯,于是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 “晚辈李铁柱,叨扰仙府,还望恕罪。” 我深深鞠躬,屁股撅的老高,自以为诚意满满。 “小伙子,说话不实诚,在外面站着吧。” 卧槽? 什么情况? 不实诚?难道是说我用假名字被这老太婆识破了? 不可能啊,她又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我用假名字? 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是不实诚的地方了。 我们只是第一次见…… 不对,见都没见呢! “晚辈李二虎,拜见前辈。” 我想了下,决定先换个名字试试再说。 屋子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而以我的耳力也听不出来什么,看来我的回答对方还是不够满意。 “呵呵,刚刚只是跟前辈开个玩笑,在下彭道先,算半个茅山弟子,如果前辈不方便一见,我这就离去。” 说完,我扭头就走,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不如尽早离开,也好赶往哀牢山,寻找程落樱的下落。 “你就这么走的话,不但找不到你想找的人,自己也可能会死在哀牢山。”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随即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我猛然转身,目光穿过茅屋,落在了堂前端坐的一个女人身上。 这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她身姿曼妙,一身红裘似火,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妩媚动人。 但是,让人惊奇的是,她一头白发如冬日初雪,闪烁着淡淡的银光,跟她年轻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的怀里卧着一只小狐狸,那狐狸毛色鲜红如绸,它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就又趴了下去,十分慵懒的躺在女人的腿上。 我转过身,朝着红衣女人施礼,她隔了那么远手指轻轻一挑,一阵清风吹来,我竟然像是被人扶住一样,一下直起了腰。 “哼,彭家小子,进来吧。” 那红衣女子说完,我答应了一声谨慎的向前走去,慢慢的踏进了屋里。 踏入屋内,一股淡淡的檀香与茶香交织,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神宁静。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女子身前的那张古朴木桌吸引。 桌上,一套精致的青花瓷茶具静静地摆放着,几只小巧的茶杯环绕着一个正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壶,仿佛是刚泡好的茶,正等待着有缘人的品尝。 我缓缓走近,目光掠过桌面,最终落在了女子背后的墙上。 那里,挂着一幅古旧的画像,画中之人是一位年轻的道士,他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气。 那道士丰神俊朗,怎一个帅字了得!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道士的面容竟与我有着几分惊人的相似。 “前辈,这画像中人…… ” “唉,当年要不是人妖殊途。如今,你该叫我奶奶了。” 卧槽!有大瓜? 快搬小板凳。 …… 第65章 胡家奶奶。 我擦嘞,什么情况,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红衣女人说差点成为我奶? 爷爷当年玩那么花吗?简直比许仙还厉害! 我张大嘴巴,还没消化掉这惊天大瓜,红衣女人怀里的鲜红小狐狸就一下跳了起来,它轻盈的落在地上,一阵红光闪过,那小狐狸竟然变成了胡灵的模样! “奶奶!你在说什么呀,他…… 他是我哥?” 胡灵秀眉微蹙,一脸的诧异。 而我再次惊掉下巴,卧槽!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这胡灵是狐狸精变的?要不要开打?不过好像打不过的样子……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胡灵叫她奶奶? 胡灵看起来十七八岁,而这红衣女人脸色红润,皮肤光滑得吹弹可破,除了满头银发外,怎么看都不超过四十岁! 怎么可能有那么年轻的奶奶? “你们不必一惊一乍的,这事儿不是没成吗?” 红衣女人翻了个白眼似嗔若娇,她的一举一动都美得不像话。 少女勾人,少妇勾魂,都被洞中的这俩精怪占完了,怪不得世人都说漂亮的女人是狐狸精变的。 嗯…… 古人诚不欺我。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红衣女人虚指桌旁的另一张椅子,邀请我坐下。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小灵,你去给他弄点吃的。” “是,奶奶。” 胡灵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听到红衣女人要给我准备吃的,我立马想到了黄皮老妖生吞活人心脏的事,心想这妖精不会给我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咳咳…… 叨扰前辈我已经深感歉意了,晚饭在下已经吃过了,就不用麻烦了。” 我谨小慎微,脸上赔着笑脸,生怕说错话惹这位“奶奶” 不高兴,抬手间就把我灭掉。 红衣女人并没有理会我,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两杯清茶,一挥手,那茶碗就自动飘到我的面前。 我不敢不喝,只好抓住茶碗,点头道谢后轻启碗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顿时,一股茶香自唇齿之间流进胃里,那感觉沁人心脾。一道暖流充斥全身,驱散了这几日连续赶路的疲劳。 “嗯,果然好茶。那个…… ‘奶奶’,你看起来那么年轻美貌,是怎么认识我爷爷的?” 我又喝了一大口茶,确定眼前的女人没有害我的意思,我这才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疑惑。 “呵呵,小家伙嘴真甜。不过,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打听!” 女人掩嘴轻笑,慵懒的半躺在椅子上。我正想坐等吃瓜,没想到红衣女人太聪慧,一句话给我怼了回来,我只能干咳两声,用于缓解尴尬。 正无话可说时,胡灵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果然放的是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是黄色的,既像土豆圆滚滚的,又像人参一样长满了根须。 这玩意是能吃?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红衣女人悠悠开口? “你底子太薄了,虽然根骨资质不错,但先天阳气不足,体内阴盛阳衰,这是龙衔草,你们人类管它叫黄精,这株已经有上百年了,有补中益气,强身壮阳的功效。” 我接过那盘中的龙衔草,心中虽有疑虑,但被这红衣女人的话语所动,决定一试。轻轻拿起那黄中带金、根须缠绕的奇异之物,我深吸一口气,一口咬了下去。 牙齿轻咬而下,一股淡淡的甘甜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不同于寻常草木的涩味,这龙衔草仿佛自带灵韵,甘甜中带着一丝清新的药香,缓缓滑入喉咙,温暖而柔和。 随着黄精在我口中逐渐化开,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原本在体内横冲直撞、难以驯服的九煞阴气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梳理,逐一归位,井然有序。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体内的变化,可身体上已经不知不觉间,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黑色煞气。 “你体内的是九煞阴气吧?现在你才完全炼化了一股,第二股还未完全炼化吸收。不过,你吃了我这百年黄精,相信很快第二股阴气就能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我很奇怪,你爷爷修得是大道长生,怎么会让你碰我们妖界的法术?” 红衣女人的话说完,我立马惊讶的睁开了眼睛。 她竟然能看穿我体内九煞阴气吸收了多少,这东西就连茅山的那几位都束手无策,而她却能利用黄精,帮我梳理并吸收第二股九煞阴气。 我苦笑一声,恭敬的回答道: “唉,不瞒奶奶,我这九煞阴气并非我自己修炼所得,而是被妖物强行灌输体内的。这些年我被它折磨的够呛,偶尔发怒或者运用不当时都容易煞气缠身,浑身冰凉失去理智。有好几次我险些丧命…… ” 没等我的话说完,红衣女子便让我把手放在桌子上,随即她的手搭上了我的脉。 她什么话都没说,慢慢闭上了眼睛,直到过去了很长时间,她依然没有睁眼的迹象。 难道,我没治了? 我心中忐忑不安,但看那女子双眉间神色抽动,随即又舒展开来。她呼吸匀畅,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怕打扰到她的思绪,就这样一直坐在椅子上等。 直到我胳膊都已经放的酸麻,我才忍不住轻轻的喊了一声。 “奶奶,我的病情怎么样了?” 岂知我的话突然惊到了红衣女人,她猛然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 “啊~不好意思,睡着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满脸黑线,却不好发作,只好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红衣女人正了正色,坐直了身体,随后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啊。对,病情是吧?你的九煞阴气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蛟龙不过七百多年的道行,远远没有达到千年化龙的资格。所以他修得九煞阴气凶是凶了一点,但并非无解。 “我刚刚感应到你体内有他的龙魄,你可以将已经炼化的阴气暂时存储在龙魄里,这样跟原来未经炼化的煞气分割开来,用起来就不那么容易失控了。” 她说完了之后,突然撩拨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一脸娇羞的问我: “你爷爷他还好吗?有没有提起过我。” 红衣女人提起爷爷,我突然伤心了起来,爷爷还在地府受苦,而我道行低微,却没办法下地府救他。 看我一脸神伤的样子,红衣女子变了脸色,她表情严肃,厉声问我: “问你话呢,你爷爷怎么了?” 我叹了一口气,带着哭腔的告诉红衣女子。 “爷爷死了!” …… 第66章 进山寻踪! “什么?你爷爷死了?他道行不低,能在如今的人类修真者里排进前十,就算再过五十年,他也未必寿终正寝,我算着他今年才不过六十多岁,怎么会死?” 我将小时候的往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红衣女子,她听了之后脸色凝重,半晌才说出一个名字。 “一定是恶灵鬼王。” “恶灵鬼王?”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甚至以前在书里也没有看到过他的记载。 “恶灵鬼王实力太过强大,他是地府十大鬼王之首,生前是蚩尤的手下大将,就连地府主宰酆都大帝都未必敢言胜他。你爷爷当年行走江湖时血气方刚,曾凭借秘法打伤过他手下阴帅,这一定是他在报复你家。” 红衣女人脸色阴冷,她紧攥拳头,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报复我家?” 我痴痴的愣在原地,对红衣女人的话不敢不信,却又不敢全信。 “一定是他!你刚刚说你爹先天残疾,你爷爷体魄强健,血气刚烈。据我所知当年跟你爷爷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是道门中人,两个修道之人的儿子,怎么可能生下来是残疾? “还有你,你说你生下来就是死婴儿,这就更离谱了!你一没畸形,二没残缺怎么可能生下来没有魂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魂魄被人摄去,拘押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而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除了恶灵鬼王郁垒,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如此神通广大!” 听了红衣女人的描述,我突然想到茅山归真道爷的话,他说过,我爷爷招惹了得罪不起的东西。 爷爷临死前也亲口说,他当年下过地府,得知了我命数被人夺去的真相,惊怒交加之下,这才失手毁了生死簿。 如果说爷爷知道了真相,发怒可以理解,但是惊怒交加的惊,到底是惊讶还是惊吓? 我出生那年,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罪魁祸首真是这个恶灵鬼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攥紧拳头,恨得牙痒痒,心里暗自决定不管敌人多强大,我一定誓报此仇。 “想报仇?别说是你,就是你爷爷加上我,再加上那龙虎第一天师张静清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你拿什么报仇。 “以你现在的微末道行,在人类修真年轻一代当中,或许算是个中翘楚,但入了三界,你恐怕跟灵儿对敌都不是对手。 你还太过稚嫩,恐怕连你爷爷十分之一的本事还没掌握呢。胡奶奶教你一句话:在实力不济之前,只有苟着活下去才是报仇唯一的希望。” 听了红衣女人的话,我满脸羞愧,这些年我虽然已经在修炼一途很勤奋了,可一直都是闭门造车,没有真正入世修行。 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纸上得来的终究太过浅薄,修道一途只有身体力行才能快速进境,只有经历无数生死存亡之后,才能有所领悟。 看我不再说话,胡奶奶似乎怕打击到了我,她上前摸了摸我的头,话锋一转开始问我。 “你爷爷的事,你记在心里就行。你现在要做的是快速积累实力。对了,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说,你想去哀牢山找人吗,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胡奶奶的话音刚落,我猛拍了自己一下脑门。 草啊!差点把正事忘了。 我连忙回答没有任何头绪,我那朋友只留下了哀牢山南部这个大致范围。如果不是路上碰巧遇到胡灵,我正打算明天前往哀牢山,寻找她的蛛丝马迹。 “你可知道哀牢山此地十分凶险,据我所知进去的人,至今还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你还要进去吗?” 胡奶奶严肃的看着我,似乎不想让我以身涉险。 “是的,我一定要进去。 “一则这个朋友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她落难向我求救,即使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决不能袖手旁观。 “第二,我也想借此机会好好历练历练自己,如果连一个无人区都不敢进去,将来怎么去更加阴森可怕的地狱救出爷爷?” 听了我的话,胡奶奶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我恍然大悟,看来胡奶奶刚刚是在试探我的决心。 “好!不错,跟你爷爷一样有情有义。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哀牢山。 “哀牢山地形复杂,天气诡异多变,森林覆盖茂密,里面充满迷雾毒瘴。其中山精野怪无数,甚至不乏一些千年大妖。 据说,哀牢山的深处有一处结界,那是古老哀牢国的遗址。当年哀牢国不臣服,汉武帝以宋越为讨夷将军带兵征讨,哀牢国战败,于是国王在城破之日献祭全族,召唤无数巨蟒将汉朝军队全部覆灭。 自那之后,哀牢山便成为人类禁地。听说里面住着一位活了两千年左右的蟒妖,此妖实力强横,已经半步妖仙。 你此去哀牢山,可以先去垭口村,那里是最靠近哀牢山南部的村子。或许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你朋友的留下来的线索。 另外,此行凶险异常,我会让小灵陪你一起。” 胡奶奶说完,便叫来胡灵到身边,在她耳边轻轻交代了些话,随后就带着胡灵离开了茅屋。 我在茅屋的椅子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在荒郊野外的一块大石头上了。 正在我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是不是一场梦的时候,一个少女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的面前。 “卧槽,你从哪跳出来的?” 我猛的一个激灵,睡意被吓走了一大半。 仔细一看,正是昨天晚上路上遇到的小狐狸精胡灵。 胡灵没有答话,她嘟着小嘴,指了指树顶,看来她昨天晚上是睡在我头顶的那棵大树上的。 只是我很奇怪,明明昨天晚上还睡在胡家洞府的茅草屋里,怎么一转眼就跑到外面了,难道这房子还会瞬移不成? “去哀牢山的路我知道,你跟我走,奶奶让我保护好你。” 胡灵身姿轻盈,她在山林间闪转腾挪,我即使把所有的本事全用上,也只是能远远的跟上她,不被甩掉罢了。 赶路走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我和胡灵来到了一处小山村。 “这里就是垭口村了,我不能长时间保持人形,你自己进去吧,我会在外围等着你。” 胡灵说完,一个转圈变成了一只红狐狸,呲溜一声钻进了密林,不见了踪影。 我朝着树林里摆了摆手,算做告别,随即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 第67章 蟒仙尊使? 刚踏进村子,我就听到了一阵哀乐,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村子里死人也很正常。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村子里的人似乎全部面容枯槁,双眼无神,满脸的病态。 我拦住一个扛着锄头打算回家的老头儿,他手里拎着刚从地里扒出来的洋芋。这个季节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但他却穿着棉袄,看起来应该是怕冷,体质十分虚弱。 “大叔,跟您打听个事儿呗?这里是垭口村吗?” “是垭口村,你找哪户…… 咳咳…… 你找哪户人家?” 那老头儿一说三咳,我都怕他把肺给咳出来。 “大叔,我不找哪户人家,我有朋友在附近走丢了,我是来找她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外地女孩,爱穿一身白衣服,看起来很漂亮。对了,手里还拿着把木剑。” 我尽可能的跟老头儿描述程落樱的外貌,但他就是在一旁咳嗽,也不知道听没听清。 “额…咳咳,啊?漂亮…女孩,嗯,叫什么名字?” “叫程落樱啊。” “程落什么?” “程落樱。” “什么落樱?” “程落樱。” “程什么樱?” “…… 算了,我再问问别人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想离开,但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身后就扑通一声。我连忙转身去看,却发现刚才被我问路的老头儿已经躺在了土路上。 卧槽! 碰瓷是吧? 大家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他啊! 那老头儿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腿还一蹬一蹬的,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我犹豫了一秒,最终良知还是战胜了冷漠,我快速的蹲下身,检查老头儿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还没等我检查出来什么,老头儿就头一歪,脚一蹬,彻底嗝屁了。 出人命了? 怎么会这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来看,这老头不可能为了讹我专门去死一次。 但是他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直接死掉,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很快,周围就聚拢一大批人,我以为今天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他们报官,我还会喜提一副银手镯。 就在我内心忐忑不安的时候,几个人手里拿着柴刀朝我快速冲了过来! 我连忙手忙脚乱的拔出黄杨木剑准备对抗,可这群人却从我身边跑开,钻进了我身后的树林里。 不多时,他们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藤蔓和两根手臂粗的树枝。他们手脚麻利,只一根烟的功夫就编出一副简易担架,把老头儿的尸体给抬走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理会我,仿佛这种随时随地死人的事情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我见状连忙拦住一个即将离去的村民,这个村民看起来三十多岁,跟其他人比起来稍微健壮了一些,应该不会那么突然性的嗝屁。 “哎~大哥,这什么情况,这人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这大哥留着八字胡,他嘴角抽动,那胡子一抖一抖的,自带喜感。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最近村里总来外乡人。” 听了八字胡的话,我心里猛地一惊,也顾不上他会不会突然嘎掉,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连忙问道: “你是说,这个村子最近还有其他外乡人来过?是男是女?来了多少人?” 八字胡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扭头就要离开。 无奈之下,我只好决定动用太阴喜神秘法——茅山定身术。 我双手立于胸前,结大莲花印,口中念了一段神秘的咒语,随后指着夕阳下八字胡的残影,轻轻点了三下。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 你来我不来,人来不清楚。 圈子比你大,生人来到此,进圈不言语。 叫你不动就不动,泰山压顶永无踪。 董卿不南渡,六郎北斗星,吾奉太上老君,急速定身,给我住!住!住!” 随着我三个住字念完,八字胡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双手双脚以及腰部三处关节,立即被一团黑影束缚,他的身体停留在原地,还保持着走路的姿势,却再也动弹不得。 这定身术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就是使用条件鸡肋了一点,必须得是道行远低于自己的人或者妖才行,魂魄还定不住。 “你不用害怕,我问你话,你愿意回答就眨眼,你不愿回答,就请你在这儿站到明天早上吧。” 我非常“礼貌” 的问话,还是得到了认可,八字胡疯狂的眨眼,看起来很愿意回答我。 “定身术——解!” 我再次捏动指诀,往八字胡眉心一点,一丝红光融进他的体内,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八字胡刚恢复行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瑟瑟发抖的胡言乱语。 “你是蟒仙大人派过来的吧?我们村今年的一对童男童女已经准备好了。刚才小的对尊使大人不敬,还请大人恕罪啊。” 我心下一惊,蟒仙?童男童女?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灵机一动,神色庄严,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八字胡见状,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敬畏与惶恐,连忙起身,双手合十,弯着腰,几乎是半跪着引路,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为我的到来祈福。 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我们步入了一个被古木参天环绕的村落,村口立着一尊斑驳的石像,蛇身人首,威严而神秘,正是村民口中的“蟒仙”。 夕阳的余晖洒在石像上,仿佛给这古老的村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纱。 “都过来,尊使到了!” 八字胡走到村口先是恭敬的请我坐下,然后招呼起村民们过来。 村民们见到这一幕,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有的跪拜,有的低语,整个村子瞬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肃穆与敬畏。 随后,我被八字胡领至村中的一间看似最为古朴的木屋前,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几位衣着朴素却面容肃穆的老者,他们见到我,皆是面露惊色,随即齐齐躬身行礼,口中高呼: “恭迎蟒仙使者大人莅临我村,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 第68章 村长是个老逼登!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发出稳重而沙哑的声音。 “本尊使是奉蟒仙大人之命,前来检查今天献祭的童男童女是否准备妥当,也顺便看看你们对待蟒仙是否虔诚。” 我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出,他跪倒在我面前,双手合十,卑微的说道: “尊使大人,麻烦你转告蟒仙,垭口村全村一百三十余户,家家都供奉蟒仙牌位,我们不敢不虔诚啊。去年,本村生了十二个童女,没有一个童男,并非是我等不愿意献祭啊,实在是真的没有啊。 “为此,蟒仙大人震怒,没有赐下去年的除瘴丹,村子里体弱多病的,都没能熬过今年秋天,他们几乎全部死了。 “今年我作为村长,鼓励村民们多生多育。宋仁投家里的婆娘有福气,今年生了个龙凤胎,正好献给蟒仙大人。还望蟒仙大人不计前嫌,早日赐下除瘴丹,解了全村瘴气之毒。再死下去,我们村就要死绝了呀!” 听了老者的话,我怒从心起,这特娘的什么鸟“蟒仙” ? 每年都需要村民献祭童男童女,多半是个会吃人的妖精! 我虽然心里义愤填膺,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稍后带我去看。” 老人连连称是,随后他招呼村民杀鸡宰羊准备酒宴,说是要为我接风洗尘。我为了打探程落樱的消息,只好先冒充这个尊使身份答应了下来。 晚宴十分丰盛,我也忍不住大快朵颐。酒过三巡之后,我开始套村长老头的话。 “你这个老壳子还算通情达理,嗯,待本尊使回去禀告蟒仙,回头多赐你一粒除瘴丹。” 村长老头一听这话,立刻激动的老泪纵横,他放下酒杯就要下跪。 “这…… 这要老汉我怎么说才好…… 尊使大恩大德,叫老汉我怎么报答啊!” 我一把拉住即将跪下的老头,挥了挥手,让村长不要激动。 “老壳子,别那么激动,我可不白帮你。” “老汉明白,老汉都懂…… 都懂。” 我不懂这村长懂个什么劲儿,我也懒得问他,看铺垫的差不多了,我开始直入主题。 “最近村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啊?特别是道士打扮的人。” “尊使您不就是…… ” 话没说完,村子老头就意识到说错了话,他马上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赔笑说道: “嗨!老汉年纪大了,糊涂了,那些人怎么能跟尊使您比啊?是有人来过,是一群女娃娃,全部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她们虽然伪装过也没穿道袍,但头上都盘着混元髻,一看就是道姑打扮。她们向我问路哀牢山黑蚺洞,我怕她们打扰到蟒仙大人,就给她们胡乱指了一通。随后她们进了山,此刻该迷路了。” 听完村长老头儿的话,我心中一紧,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个老逼壳子,谁特么乱指路的?” 我猛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即我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又坐了下来给自己找补。 “你知不知道,她们万一打扰了蟒仙大人清修,蟒仙大人怪罪下来,定叫你们全村死光光!” 看我满脸寒意,老头子吓得连忙下跪叩头,我也无心再吃喝,忙问村长把她们引到哪去了? 这老头还不算太愚,他按照记忆中胡说八道的路线,给我画了张图,但图不一定准确,能不能找到程落樱她们,他也不敢保证。 我心烦意乱,把老头赶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久久不能入睡。 我半睡半醒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斑驳的墙壁上,给这幽暗的房间添了几分清冷。 忽然,一阵轻微的吱嘎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门扉缓缓开启,一缕凉风夹杂着外界的清新气息悄然而入。 我心中一紧,以为是那啰嗦的村长又来打扰,正欲不悦地转身斥责,却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悄然步入。 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宛如夜色中的精灵。 那少女身着素衣,长发如瀑,未施粉黛却难掩其清丽脱俗。 她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手中还捧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昏黄的光晕映照在她那略带羞涩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温婉。 她缓缓走近,轻声细语道: “尊使大人,夜里凉,我给您暖暖被窝吧。” 说完,她便轻巧地上了床榻,坐到我身旁,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瞬间弥漫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卧槽? 何人敢坏我道心?! 我腾的一声坐了起来,随后慌张的下了床。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我眉头紧皱,指着那少女厉声问道。 那少女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油灯险些滑落,她紧咬下唇,眼眶中迅速聚起了晶莹的泪珠,宛如晨露般滚落,滴在素色的衣襟上,瞬间晕染开来。 她连忙低下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细碎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尊使,你是不是嫌我长的丑?” 我闻言十分尴尬,同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歉意,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姑娘,别怕,我并无恶意。只是我是修道之人,不近女色。” 但少女的脑回路十分清奇,她看了我半晌,眼睛突然瞪大。 “难道尊使喜欢男人?” “咳咳咳…… 当然不是!是不是村长那个老逼登让你来的?” 我攥紧了拳头,此刻我终于明白这个老逼登嘴里说的“都懂” 是什么意思了。 “村长是我爷爷,他说你是我们家的大贵人,让我…… 让我过来好好的伺候你。” 那少女说着,脸色羞得通红,在油灯的照耀下,更显得娇媚动人。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山里思想落后,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没想到这老头儿更甚,竟然能为了一颗什么除瘴丹,连亲孙女都能送出去。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逼登! 我让少女先去床上睡觉,我一个人默默走出了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我理了理思绪,决定明天先利用自己这个假尊使的身份稳住村民,不要让他们把两个孩子献出去。 随后就得尽快出发,进哀牢山深处,寻找程落樱等人。 …… 第69章 既然那么好,不如你去吧? 我在门外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闻到一股香味,我缓缓睁开眼,就看见昨天晚上要给我暖被窝的少女端了一个盘子,从我面前轻轻走过。 “等等,什么东西那么香?” 我双掌一撑地,整个人一下跳了起来,那少女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回答。 “是烤土豆,我自己吃的。爷爷已经在堂屋等着尊使了,那边桌上有好吃的。” 少女说完就要从我身旁离去,却被我喊住。 “别吃这个了,跟我一起去堂屋。” 我知道在一些偏远的地方,仍然有女人不上桌的陋习,但我不管那么多,拉着女孩就去了堂屋。 村长个老逼登看我拉着他孙女大摇大摆的坐下,没敢放一个屁,只是端起酒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我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我的面前。 “尊使啊,咱们今天就去宋仁投家去看看他的龙凤胎吧,我的意思是您尽快把两个孩子带走献给蟒仙大人,好让他老人家早赐神药,咱们村可有几个人快撑不住了啊。” 我没有理会村长,只是拿了个空盘子,挑好菜给我身旁的女孩夹满了一大盘,让她尽管吃。 女孩咽了一口口水,眼神看向村长,似乎害怕受到责骂。 “你先出去,让她陪我吃饭就行了。等本尊使吃完,再去那个龙凤胎家看看。” 我看女孩有点拘束,立马把老逼登赶了出去,随后乐呵呵的看着女孩把饭吃完,我这才出了门跟着村长踏上了一条乡间小路。 乡路蜿蜒曲折,我跟着村长的步伐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家红砖瓦房前。 “这里就是宋仁投的家了,他婆娘不懂事,不愿意拿孩子救全村人的性命。我劝了好几次都没有效果。好在尊使您来了,现在她不交也得交了,请!” 我随着村长踏上宋仁投家的门槛,一股沉闷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宋仁投面色凝重地打开门,见到我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无奈也有坚决。 他的妻子,一个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的女子,正紧紧地将一对龙凤胎搂在怀里,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后的防线。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粉嫩的小脸上挂着懵懂与不安,他们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偶尔抬头望向门外,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恐惧。 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看了我和村长一眼: “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村长脸色一寒,他知道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于是转头对着宋仁投施压。 “老宋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说让你提前做好你女人的工作吗?尊使都到了,这咋回事!” 宋仁投脸色十分为难,他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叹了口气。 “村长,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天好说歹说,俺婆娘就是不同意,你看不行换别人家的孩子呢?我们愿意出钱,倾家荡产都行!” 听了宋仁投的话,村长老头一拍桌子,说什么早就说好了的事,你宋仁投临时变卦,现在尊使都到了,让他上哪去找新的人选? 村长还表示,如果不老老实实把孩子交出来,以后的除瘴丹,就不再给宋仁投家发放了。 一旦没有蟒仙大人赐的仙丹,那么瘴毒一旦发作,就会像昨天傍晚我问路的那个老头一样,说着话突然暴毙! 村长老头的话,让宋仁投神色抽动了一下,他憨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娘,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你滚!不要靠近我,谁抢我孩子我就跟谁拼命!” 宋仁投婆娘拼命的踢打,可还是因为心疼孩子受伤没能抢过宋仁投,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孩子也被抢了过去。 岂料那女子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决绝的光芒,如同烈日下最后一片倔强的花瓣。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厨房,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决绝。 厨房内,简陋的灶台上,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寒光。 她颤抖着手,紧紧握住刀柄,决绝地将刀刃横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之上,泪水与汗水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她守护孩子的决心。 我见状,心下一凛,连忙追了上去。 我身形如电,瞬间跨越数步,手指轻弹,一道雷光自掌心射出,精准无误地将那柄即将酿成悲剧的菜刀轻轻拨开,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最终稳稳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紧接着,村长和宋仁投也跟了过来,宋仁投见状也吓得一身冷汗,他缓过来后抱着孩子跟他老婆一起抱头痛哭。 “翠花啊,我也是没一点办法,不然我绝对不是把孩子献祭给蟒仙大人的。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家就分不到今年的除瘴丹,如果咱俩大人一旦死了,这一对孩子大概率也活不了。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大人没了这个家可就完了呀!如果可以,我愿意替这两个孩子去死!” 村长老头脸色阴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阴森。 他缓步上前,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仁投啊宋仁投,你怎的如此愚钝?你可知道,将孩子献给蟒仙大人,是多大的福分?这不仅是救你一家的命,更是让你家祖坟冒青烟,子孙后代都能享福无穷啊!” 说着,他故意停顿,目光在宋仁投夫妻二人之间来回游移,见二人神色稍缓,又趁热打铁。 “想当初,村东头的老李头,也是不舍得,可后来怎样?他家自那年起,年年丰收,连出门都能捡到金元宝!他儿子在省城做了大官,这不都是蟒仙大人庇佑。你家孩子若能得蟒仙大人青睐,将来定能飞黄腾达,光耀门楣!” 宋仁投似乎也被村长个老逼登的话说的动摇,他再次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老婆,最终决定把孩子交给村长。 “慢着!”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了。 “呵呵,刚刚村长说,献祭的家人可以走大运,本尊使以为,这几天在村长家吃住甚是叨扰,这种好事怎么能留给别人呢。 依我看,既然献祭那么好,不如村长你去吧?” …… 第70章 危险逼近! “这…… 这…… 尊使您说笑了,蟒仙大人往年要的都是刚出生的童男童女,想必是收为弟子传授长生仙法。我…… 我一个老朽之木,已经是个棺材瓤子,怎敢凑这个名额?” 村长被我的话吓得脸色煞白,他连忙推脱,但我怎么能让这个老逼登轻易脱身? “哎~村长此言大谬!既然是传授仙法,这嗷嗷待哺的孩童怎么传授啊?自然是需要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人才最适合。 “村长你年纪也大了,看样子也没几年活头了,若是修炼仙法,小则延年益寿,大则得道飞升啊! “就算没有修成也没关系,这不是还能提升家族气运吗?我看这两个孩子太过瘦弱,倒是无福之相,不值得蟒仙大人费心。 “不像村长你,兢兢业业为蟒仙大人‘服务’多年,这也是你应得的。此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推辞!” 看我盖棺定论,宋仁投夫妇欣喜无比,他们连忙夸赞我圣明,还上前祝贺村长运气好,得了这泼天的富贵。 村长老头气的脸色如猪肝,他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远远的看着我敢怒而不敢言。 既然暂时稳定住了局势,我也不敢再多做逗留,随便编了个理由,只说我临时换了献祭的人,要回去向蟒仙大人禀报,就匆匆离开了村子。 走出村子后,我来到先前的树林,我把手指当进嘴巴里,吹响了早就约定好的哨子。 “呼呦~” 一声哨响,清脆而悠扬,不多时林子里就闪过一个火红色的影子。 那影子来回跳动,不多时,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就跑到了我的跟前。她不过围着一棵大树绕了一圈,等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美丽姑娘。 “胡灵姑娘,让你久等了。我已经找到了我失踪朋友的线索,我们快点出发吧。” 我把前因后果跟胡灵说了一遍,并且把村长那个老逼登给我的地图,直接递到了胡灵的面前。 怎料胡灵看到地图后,眉头紧锁,她指着地图的中心位置跟我说: “这个村长不老实。” 我心下一惊,难道这个老壳子胆敢骗我? “你看,这路线并不是他满口胡说的,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险地,这里更是妖气浓郁之地,就连我都不敢轻易靠近。 “如果按照这个路线行进,我只能说,你的朋友已经不需要救了。因为,这样能活着走出来的几率几乎为零,可谓十死无生!” 闻言,我心头一沉,怒火中烧,却也迅速冷静下来,目光如炬地望向胡灵,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胡灵姑娘,我该如何是好?这村长竟如此阴毒,若非有你,我恐怕就要步入圈套,走进那万劫不复之地。” 胡灵轻叹一声,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智取。我的品种是雾隐红狐,只要在山林间,我的妖力能感知到常人所不能见的路径与危险。你且紧随我,我们避开那些致命的地方,绕道而行。” 言罢,她闭目凝神,周身环绕起一圈淡淡的红光,仿佛与四周的林木、风息融为一体。 片刻后,她猛然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跟我来,记住,每一步都要紧跟我的步伐,不可有丝毫差池。” 我点了点头,跟着胡灵的脚步,一步步十分谨慎的踏进了哀牢山南部的入口。 哀牢山整个山区十分庞大,这里虽是外围,但树林遮天蔽日,怪石密布,给人十分阴森的感觉。 踏入哀牢山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阳光勉强穿透密集的树冠,斑驳陆离地洒在地上,却照不亮这片被阴影笼罩的世界。 蝙蝠不合时宜地在白昼中穿梭,发出阵阵尖锐的嘶鸣,它们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在山谷间吹过,发出阵阵呜咽,如同亡魂的低泣,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树木的枝叶在风中狂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企图抓住每一个闯入者。 胡灵的红衣在这阴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耀眼,却也成为了我唯一的指引。 我跟在她身后,心跳如鼓,四周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不安,但心中那份对朋友的担忧与救赎的渴望,却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驱使我不断前行。 突然,胡灵停了下来。我连忙跟上去看,却发现面前已经没路了。 一条大河波浪宽,横挡在我们二人面前。 “你…… 会飞吗?” 胡灵忽然转头,两只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非常天真可爱。 “道爷我能文能武,三岁背唐诗,五岁千字文,文能骂翻敬老院,武能脚踢幼儿园…… ” “所以,你到底会不会飞?” “以后一定能!” 胡灵翻了个白眼,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我也不会。那你快去扎木筏,不然怎么渡河?” 我去! 我以为你会呢,你也不会你说啥? 不过我只敢在心里吐槽,嘴上还是答应的挺好,连忙去砍伐树枝,准备渡河。 好在我动手能力还不错,天黑之前,终于把木筏做好,我跟胡灵合力将它推下了河。 二人跳上木筏,当然是我划船,我将一根长树枝在岸边轻轻一点,木筏立马顺着河水漂了出去。 河水浑浊不堪,仿佛被夜色提前吞噬,细看之下,竟是深沉的黑色,宛如幽冥之渊,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 月光稀薄,勉强穿透密集的云层,却照不透这河水深处的秘密。木筏随着水流轻轻摇曳,每一次波动都似乎在诉说着未知的恐惧。 我紧握长树枝,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方向,尽量让木筏避开那些看似平静却暗藏漩涡的水域。 胡灵则站在我对面,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不时扫视着四周的水面,仿佛能洞察水下的一切动静。 划船约莫一个小时,木筏已经来到了河水中心。 忽然,胡灵绷紧了身子,秀眉紧蹙,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却难掩紧张。 “小心,水里有东西盯上我们了。” 我猛然一凛,手中的长树枝不自觉地握得更紧,目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搜寻,却只见一片混沌与幽暗。 突然,水面下似乎有黑影掠过,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紧接着,更多的暗影开始在我们周围聚拢,仿佛是一群潜伏已久的猎手,正缓缓将我们包围。 危险悄然逼近,大战一触即发! …… 第71章 奥义千年杀! “咚!~” 木筏遭到撞击,随后水里呼啦一声,一条巨大的花斑蛇尾露了出来。 那蛇尾足足有一人合抱般粗细,巨大的撞击力把木筏撞的四分五裂,我扑通一声落入水里。 周围一片黑暗,无数的水流将我包围,我感觉附近有东西向我靠近,数量应该不少。 我从背后抽出黄杨木剑,胡乱的挥砍,很快水面就漂浮上来一大片浑浊的血水。 胡灵身形灵巧,她在木筏解体的一瞬间跳了起来,随后稳稳的落在一根木桩上,随着河流漂浮。 当她看到水面上涌出大片血水和皮肉,还以为我已经遭到了不测。 她脸色铁青,正要下水,却突然发现河面漂浮上来的都是些被斩成几段的蟒蛇尸体。 而我在水里仔细感知周围的危险,一边挥舞木剑,一边拼命的向上游去。 幸亏我有龙魄的帮助,入水的第一时间就可以在水下呼吸,这才能腾出手,拔剑保护自己。 可是这河水太过漆黑浑浊,即使我眼睛在水里发出亮光,依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呼啦~” 大约十几个呼吸间,我终于从水底游到水面,胡灵见我安全上来,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谨慎的观察周围,突然她指着我身后大喊: “看你后面!” 我猛地一扭头,瞳孔骤缩,只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如幽灵般划破水面,朝我迅猛袭来,那速度之快,几乎要撕裂夜的寂静。 月光下,它的轮廓隐约可见,像是某种未知的庞大水生生物,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我的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来不及多想,我深吸一口气,借助龙魄赋予的水下呼吸能力,再次扎入漆黑冰冷的水中。 水流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奋力摆动四肢,试图与那股恐怖的速度赛跑。 身后,那黑影紧追不舍,带起的水波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我的每一次划水都显得格外沉重,但求生的本能驱使我不断向前,寻找一丝逃脱的契机。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四周的黑暗似乎更加浓重,将我紧紧包裹,唯有手中的黄杨木剑,是我唯一的依靠与希望。 终究还是我的速度更胜一筹,不多时就将那黑影远远甩在身后。 在龙魄的帮助下,我在水下几乎无敌。我猛然刹车回头,就看到那条黑影还在紧追不舍,大有一副不弄死我不肯罢休的感觉。 丫丫的,看咱俩谁弄死谁! 我在内心咒骂了一句,双手握紧黄杨木剑的剑柄,准备阴这东西一次狠的。 只见我突然调转方向,不退反进。我双腿拼命摆动,速度很快上来,我的身体在水底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手中木剑在那黑影身下一闪而过! 那黑影吃痛,朝着水面游去,企图靠着复杂的水域逃脱。 我岂能让它如愿?我快速游动,手持木剑,大概瞄准那黑影的位置,蓄力一扎! 我奋力一刺,剑尖穿透水流的阻力,直指那黑影的心脏要害。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的瞬间,那庞大的黑影猛然一侧身,竟是异常灵活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水花四溅,巨大的蟒蛇身躯在月光下暴露无遗,它那幽绿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蛇信子快速吞吐,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是对我挑衅的回应。 蟒蛇庞大的身躯在水中扭曲盘绕,如同黑色的巨龙,每一次摆动都激起层层巨浪,将周围的水域搅得浑浊不堪。 我借势上浮,双手紧握木剑,警惕地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对手。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勉强照亮了我们交战的这片水域,只见蟒蛇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斑斓的花纹,每一片鳞片都反射着冷冽的光,令人心悸。 “这蟒蛇道行不低,而且看起来开了灵智,我们要小心一些!” 胡灵说话间已经拦住了蟒蛇的去路,她脚尖在浮木上轻点,身体借力腾空而起。 她屈指成爪,在面前的空气中一挥,两道血红的爪印就已然成型,随着她再次一挥手,那血红爪印就带着磅礴的力量砸向蟒蛇的脑袋。 花斑蟒蛇狂吼一声,腥臭的口水乱喷,它猛的一甩巨大的蛇尾,那尾巴就像倒塌的木桩一样,重重的砸向胡灵。 胡灵停留在空中无法借力转身,眼看就要被巨大的蛇尾砸中落水,我直接在水中捏指施法。 “八极清光印——给我凝型!” 我在水里,手指快速变幻,终于在最极限的距离和时间,凝聚出来了我的自创保命绝技。 青色的八卦印记在胡灵的面前快速成型,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黑色的蟒蛇巨尾砸在八卦太极图上,阴阳鱼来回旋转,将这股怪劲巧妙化解。 胡灵成功落在浮木上,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多谢,我在水里发挥不出来真正实力,要不我们把这蛇怪引到岸上去?” 胡灵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我的反对,刚刚跟它交手,我就知道这蛇怪狡诈无比,且不说能不能引它上岸,就是引上去了我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击杀他。 “不!在水里我有速度优势,我们俩联手,你在上攻击蛇头,我在水里偷袭蛇尾,令这蛇怪首尾不能相顾,就能把它斩杀在此!” 看我杀气腾腾,胡灵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应该是不相信我在水里比蟒蛇更有优势。 被蟒蛇缠死过的朋友都知道,这蟒蛇在水里极为强悍。不但能拥有陆地上不能达到的速度,还能隐匿身形,更可以借助水增强自己的力量。 如果是平常人,选择跟蛇怪在水里肉搏,一定是脑子有泡。 但谁让我体内有龙魄呢,区区一个蟒蛇,跟有着龙族血脉的敖闰比起来差远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只见我再次一头扎进水里,龙魄被动自动激活,我在水里自由呼吸,眼睛明亮无比。河水虽然黑暗浑浊,但只怨这蛇怪体型巨大,那条巨大的蛇尾在水里来回摆动,想不被发现都难。 哼,都说打蛇要打七寸。 嘿嘿,老子偏要给这孽畜来个体术奥义千年杀! 第72章 血尸岭! 我在水底快速游动,只见那蛇尾时而隐匿,时而出击,应该是胡灵在水面上已经跟这蛇怪打起来了。 我紧握黄杨木剑,围绕着蛇尾快速寻找弱点,很快我发现那蛇尾的三分之一处有一个红圆点。 那圆点大约有拳头大小,却没有鳞片覆盖,就连周围的蛇皮都是一小块白色,跟那大片的褐黑色格格不入。 终于找到了! 我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悄咪咪的靠近蛇尾,随后运转《清微玄天道》,将五雷法诀覆盖在黄杨木剑上。 菊花残,满地伤,马上河水要泛黄~ 我在心里快乐哼唱,手上却没有丝毫留情,我握紧黄杨剑柄,用尽全身力气,一剑朝着蛇尾的红色圆点捅了进去! 蛇怪突然遭受重击,庞大的身躯猛然扭曲,掀起滔天水浪,仿佛整个河床都在震颤。 它的嘶吼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痛苦,回荡在幽暗的水域中,令人心悸。 我菊花一紧,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应该很痛的吧? 随着那一剑的深入,红色圆点处仿佛被撕裂开一道口子,大量黄色的浑浊液体伴随着刺鼻的腥臭喷涌而出,瞬间染黄了周围一片水域,仿佛黄泉之水倾泻,令人作呕。 我屏息凝神,强忍着恶心,黄杨木剑仍稳稳插在那致命之处,不给它丝毫喘息之机。 四周的水流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变得浑浊不堪,视线所及皆是那片令人窒息的黄色,而蛇怪的挣扎愈发剧烈,每一次甩动都激起层层巨浪,仿佛要将这束缚它的世界彻底撕裂。 在这片混乱之中,我紧咬牙关,双眼如炬,誓要将这怪物彻底消灭! 我飞速游动,一脚接着一脚的踹在黄杨木剑的剑柄上,随着木剑逐渐深入,那蛇怪越来越坚持不住,直到最后它嘶吼一声,掉头便逃。 “快追!别让蛇怪逃了。” 我招呼胡灵一声,朝着蛇怪就要追上去,却被胡灵喊住。 “算了,别追了,上岸要紧。” “什么玩意儿就不追了?我刚炼的法宝黄杨木剑还在那蛇怪菊花上插着呢!” “法宝重要,还是你朋友的性命重要?” 听了胡灵的话,我只好放弃继续追杀蛇怪的打算,一扭头游到胡灵身后,推着浮木把她送上了岸边。 我们踉跄着来到岸边,夜色如墨,星辰点点,却难以驱散四周的寒意。 我身上的道袍紧贴着肌肤,冰冷刺骨,仿佛连骨髓都被冻得凝固。 胡灵的状况也不佳,她脸色苍白,发梢还挂着水珠,我们相互搀扶着,在岸边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且背风的岩石,勉强坐下。 四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树木高耸入云,枝叶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几分阴森。 远处,不时有野兽的吼声隐约传来,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恐惧。 我们生起了一堆小火,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勉强驱散了些许寒意,也为我们这孤零零的两人带来了一丝慰藉。 火光映照下,胡灵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紧紧抱着膝盖,目光中既有疲惫也有坚定。 我们默默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虽然知道前方的路依旧漫长且充满未知,但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我们仿佛找到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看着胡灵疲惫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让她消耗灵力探路,于是决定暂且休整一晚上,明天早上天亮再出发。 密林中处处隐藏着危险,虽然它们可能是因为火光的原因没有靠近,但我已经察觉到附近有凶猛野兽的气息。 我让胡灵先休息,我来守夜。但胡灵却说,她在密林中的感知力比我敏锐,让我先休息,天亮再换她。 我只是小憩了一会,便起身换了胡灵,她轻轻一跃跳上了大树,看着她敏捷的身手,我一度怀疑她不是狐狸,而是猴子。 第二天早上,我用法术在水里抓了几条鱼,用夜里剩下来的炭火烤了,胡灵闻到香味从树上一跃而下。 她琼鼻微动,顺着味道就找到了火堆旁。果然,犬科动物的嗅觉都十分灵敏。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胡灵一点没有客气,她没有任何形象包袱,只见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抓起一条鱼,大快朵颐了起来。 几口鱼肉下肚,胡灵疲倦之色一扫而空,她身上红芒闪烁,再次一马当先的在林子前方引路。 有了昨天晚上被袭击的经验,我们尽量沿着河岸赶路。 一路上虽然也发生了几次野兽袭击的小插曲,但这些野兽除了空有一身蛮力,不通一点儿法术。 最终在我跟胡灵的“感化” 下,都安息…… 呸!都安详的睡着了。 一直来到傍晚时分,我和胡灵来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岭附近。 我们踏入这片被人类遗忘之地,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山岭之上,怪石嶙峋,每一块石头都像是被岁月雕琢过的狰狞面孔,静静地凝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密集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些石头上,却更添了几分诡谲与荒凉。 脚下的路被厚厚的青苔覆盖,每一步都需特别小心翼翼,如果一个不小心滑倒,就会落入未知的深渊,粉身碎骨! 我跟着胡灵的脚步缓缓行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仿佛连呼吸都能凝结成霜。 走不多时,眼前赫然出现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路,它隐没于厚重的青苔之下,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路的一侧,一座斑驳的石碑孤零零地矗立着,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碑文却依稀可辨。 ——“血尸岭!” 三个大字,如同血滴凝固而成,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勉强触及石碑,却似乎也被那三个字吞噬,周围的光线瞬间暗淡了几分。 一阵风吹过,带动着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低语在耳边环绕,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就是血尸岭了,传说当年宋越将军就是在这里遭到蟒蛇伏击,所有将士全军覆没的。 “我能感应到这里的磁场非常紊乱,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可能会看见幻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胡灵说完,一脚踏进了石碑以内,顷刻间她的身形一闪而逝,再也不见了踪影! 卧槽!那么神奇吗? …… 第73章 撒豆成兵。 “别担心,我还在你前面,但是等一下我就不敢保证了。这里的方向并不准确,我们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我身前大约三步的地方传来了胡灵的声音,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看来这血尸岭的幻境外围,还没有改变周围环境的能力。不过再往里走,谁也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如此。 怀着忐忑的心一步踏进血尸岭,我迅速被浓重的雾气包围,这里可视条件极差,甚至低头都瞧不见自己的脚丫子。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往前捅了捅,马上传来胡灵惊讶的声音。 “什么鬼东西捅我?出来!” “咳咳,是我。抓住树枝,不容易走丢。” 我尴尬的咳了几声, 随后抓着树枝一步一步谨慎的向前走去。 随着慢慢深入,突然我觉得手上猛的一轻! 霎时间,四周的雾气仿佛活了过来,缠绕着我的四肢,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猛地一拽手中的树枝,却只抓回了一截空荡荡的枯木,另一端,胡灵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仿佛被无形之手吞噬。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四周的鬼哭狼嚎声愈发清晰,它们似乎在我耳边低语,每一个音节都充斥着绝望与渴望。 “回家……回家……” 这些声音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紧紧包裹。 我环顾四周,却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连脚下的路也模糊不清。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试图大声呼喊胡灵的名字,但声音似乎也被这诡异的雾气吞噬,只余下回声在空旷中回荡。 突然,迷雾中伸出一根生锈的铁枪,枪头带着森冷的寒意,直取我的胸口! 因为身处迷雾之中,等我发现袭击的时候,那枪头已经离我胸口只差十几公分,躲避已经来不及,紧急之下,我强行开启体内的九煞阴气护体。 好在有胡奶奶先前指点,我将已经炼化的两股九煞阴气暂时存储在体内的龙魄当中,现在强行开启这两股煞气,已经不会反噬自身了。 黑色煞气在我周身瞬间凝聚成型,那枪头扎在我胸口的皮肤上,却再难前进分毫。 我反应迅速,一把抓住枪头,用力一扯将那迷雾中偷袭的人拽了出来! 这人一身红色盔甲,胸前的流苏精致点缀,腰间系着红丝绦白玉腰带,彰显此人曾经战功赫赫。 我一记掌心雷祭出,正中敌人面门。 那将军打扮的身形竟如烟雾般扭曲,化作缕缕黑气,缠绕在我周遭,雾气更加浓郁,几乎令人窒息。 我心中暗惊,连忙运转体内剩余的九煞阴气,黑色煞气如墨龙般翻腾,将那些试图侵入的黑气一一逼退。 就在这时,四周环境骤变,原本白茫茫的雾气中竟隐约浮现出古战场的景象。 战鼓雷动,铁马金戈之声不绝于耳,而那位将军,竟在幻象中重现,身着残破的铠甲,手持长枪,眼神空洞却带着无尽的战意,向我冲杀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身形一展,如同游龙般穿梭于幻象之间。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变,灭妖诛邪!” 随着我又一次用掌心雷把那将军击散,他的身形竟然一闪再次在我的不远处凝聚成型。 似乎是知道硬拼打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再选择欺身抢攻。只见他长枪杵地,伸手向前一指,端的是威风凛凛! 在那将军做完前指的动作后,他的身后无数身穿盔甲,头戴红色羽毛的士兵手持利刃,他们挥舞着长刀,阵型整齐的向我冲击过来! 我擦嘞,打不过就摇人是吧? 我心里暗骂一声,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把黄豆。 哼,比人多?谁不会一样! 我手掐三清玉虚指,口中念念有词: “天道敕令,驱使草豆。 大变神兵,为吾行营。 不避刀枪,正面斧钺。 排兵布阵,速听我命。 吾奉,姜太公敕,神兵急火如律令!” 我双手快速结印,指尖轻弹,一把黄豆瞬间化作点点金光在迷雾中闪烁,随即豆子化为身披铠甲的战士。 他们手持长枪短剑,气势凛然,与那些虚幻的红甲士兵对峙而立。 一时间,战场上金戈铁马之声更加响亮,却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神话色彩。 我立于战阵之后,目光如炬,冷静地分析着敌我形势。 双手轻轻一挥,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那些由黄豆化成的战士们迅速变换阵型,时而如龙蛇游走,灵活躲避敌人的锋芒;时而如铁壁铜墙,坚不可摧,抵挡着敌人的冲锋。 战场上,光影交错,刀光剑影之中,我仿佛是这场奇幻战役的主宰,每一次决策都精准无误,悄悄引导着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众将听令!敌军已经溃败,给我冲上前去,斩将夺帅!” “杀!~” 一阵喊杀声震天,黄豆兵乘胜追击,可还没杀到那名将军身前,他就把枪一横直接扔在地上,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 这是兵败投降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位将军并不是输给了我,只是输给了历史的变迁。 还没等我感叹完,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换。 地震爆发,无数巨石从天而降。山洪顺着山脉狂冲而下,大树纷纷倾斜倒塌,我处在这环境的中间,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危急关头,我发现了这幻境的窍门。 无论周围环境怎么变幻,始终不变的就是我脚下的土地。 如果以我的脚下为中宫,前后左右再加上左前右前,左后右后四个方位,正是八门遁甲阵。 “幻境十二,八门非命。 生死惊开,杜景休伤。 三奇在左,右侧为凶。 中平出景,六步见生!” 我在脑子当中迅速计算,很快算出了生门所在。 就在一块巨石朝着我的头快速落下时,我的身形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我往左迅速走了三步,又向前走了一步,果然浓雾散去。 “中平出景,六步见生” ,还剩下两步,该往哪走呢? 这八门遁甲阵奥妙无穷,设阵者奇门法术高超,倘若一步踏错,必将万劫不复! 妈的,拼了! 第74章 奇门幻象! 景门在西南方,生门在东北方,如果以中宫定位,那么我接下来的两步应该是先右后前。 不!绝没那么简单。 根据《奇门妙术》记载,三奇门在左为吉,在右为凶。此处颠倒乾坤,分明不是道家正法。 应该是有心术不正之人修了道,利用风水布下的反向奇门局。 真正的危险,往往就隐藏在猎物看见生路的最后一刻,布下这反向奇门局的人真可谓洞察人心,心思歹毒了。 “甲己之位丙作首,乙为青龙丙作头。 丙辛必定寻庚上,丁壬癸水顺河流。 若问生门何处起,甲寅之上好寻求。” 我心中默念五虎遁口诀,终于解开了这反向奇门局的最后两步生路。 哼,原来生门既不在东北,又不在西南,生门就在我脚下! 我一往无前,往前猛踏两步,眼前景象却骤变,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四周,风化的白骨堆砌成一座座无声的墓碑。 月光稀薄,勉强穿透密集的树冠,洒在这些遗骸之上,泛起幽幽蓝光,宛如鬼火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与死亡的气息,混杂着泥土与久远的血腥,刺激着我的每一个感官。 这些白骨,姿态各异,有的还保持着战斗时的姿势,长矛与剑刃虽已锈蚀不堪,却依旧能感受到当年战场的惨烈与悲壮。 风,轻轻穿过这片死亡之地,带动着破碎的衣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如同亡魂的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呼吸,我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脚步,生怕一步走错,生死难料。 没走几步,我就发现前方一抹殷红,当即心下一紧,看那个身形很像方才跟我失散的胡灵。 不过她此时仿佛陷入了幻境,正对着一旁的空气疯狂输出,我不知道现在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亦或是说我还在幻境当中。 我慢慢的靠近,胡灵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然回头,向我攻击了过来! 我一个后仰身,堪堪躲避掉胡灵锋利的前爪,还没稳住身形,就被她一脚踹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胡灵的品种是雾隐红狐,本就以灵巧着称,跟她近身搏斗,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真正高明的人,从不拿自己的弱点跟别人的长处相比较,就好像永远不要跟厨师比厨艺,而是应该跟他比后空翻。 眼看胡灵再次恶狠狠的向我杀来,我飞快的踢飞几块石头,借机后撤跟她拉开距离。 胡灵不屑一笑,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的确,在林地跟她比速度,我确实比不过她。 但是,我多阴…… 呸!我多聪明。 我早就在后撤的路上撒下了一把黄符,那黄符看似随意飘落,但每一张都在我的精确算计之内。 七截困灵阵,相传是真武大帝所创,一旦阵法成型,寻常妖物踏入阵中,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只能被逐渐收紧的法阵锁死在阵里。 胡灵身形一闪,如同红色魅影般扑向我,眼中满是混沌与疯狂,显然已深深陷入那无形的幻境之中。 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势,尽管我将缩地成寸的法术运用到了极致,却仍然被她追上,我甚至能感到她指尖那冰冷的杀意。 但在这紧要关头,命运的天平却悄然倾斜。 就在我精心布下的七截困灵阵边缘,胡灵的速度与狠辣并未让她察觉脚下的微妙变化。 随着她踏入那无形的界限,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波动。 紧接着,我手捏剑指,口中喊了一声: “疾!” 撒下的黄符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瞬间化作五道耀眼的金色锁链,如同游龙出海,精准无误地缠绕上了胡灵的四肢与脖颈。 “啊!~” 胡灵痛苦的嘶吼着,这真武困灵阵最克妖物,只是做不到瞬发。如果不是她早就被幻境迷惑,凭胡灵那敏锐的洞察力,我这点小手段,恐怕早就被识破。 看到胡灵被困,我也不忍心她再在阵中受苦。当务之急,是需要尽快解开她身上的幻境,让她恢复清醒。 我盘腿而坐,手掐莲花玉清指诀,口中轻轻吟唱《清心咒》,希望以此唤醒胡灵。 “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 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 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 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 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 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 天地归心。 我志扬迈, 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 流水行云。 清心治本, 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 大道天成! …… ” 我清心咒唱了老半天,胡灵神志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我欣喜的靠近,却险些被她抓伤。 我去!这幻境这么厉害?看来,只能用那招了。 我从怀里掏出红色丝线,把我的手腕和胡灵的手腕绑到了一起,随后我咬破中指,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到了丝线上。 随着我手捏剑指,默念日游入梦咒,那滴鲜血顺着红色丝线就流到胡灵白皙的手腕上,随即一闪而逝。 我也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乡。 梦里,周围迷雾重重,似乎还在刚刚的阵法之中。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慢慢探寻而去,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前方朦朦胧胧有一红衣女子。 我大声呼喊胡灵的名字,声音在迷雾中回荡,带着几分急切。 她终于转过头来,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瞬间锁定了我,但她眼中没有丝毫的认识与温情,只有深深的戒备与攻击性。 她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迷雾之间,瞬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能够感受到周围空气因她的接近而震颤,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手中的虚幻爪影猛地挥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声响,直指我的咽喉。 我迅速侧身闪避,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胡灵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我只能凭借着对周围环境的微弱感知,以及多年修炼的身法,在迷雾中灵活穿梭,竭力与她周旋。 事实证明,全盛状态下的胡灵我真的打不过,我被逼的只有逃跑之机,没有还手之力。 危急关头,我突然想到了一条妙计,可以自证身份! “慢着!先别打了,我去过你奶奶的…… ” 岂料我话还没说完呢,胡灵的利爪就朝我的帅脸上抓了过来。 “狗贼!幻化成铁柱哥哥,还敢骂我,拿命来!” …… 第75章 黑猿精! 胡灵的利爪朝我脸上抓来,我一个后仰勉强躲掉,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胡灵一爪挠破道袍。 “我去过你奶奶的茅草屋,你家住在雾隐山幻月洞,你奶奶跟我爷爷是旧相识,今天早上你还吃过我给你烤的鱼…… ” 血红的利爪在距离我眼睛仅一公分的地方陡然停下,胡灵的指甲缓缓收回,她脸上终于放松了一些,口中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你跑到哪去了?刚刚我四处找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突然出手偷袭我,要不是我有护身秘法,险些被你重伤!” 胡灵说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咳咳,那不是我,是幻境幻化出来的。这里被人布了阵法,我也是刚刚找到窍门,你跟着我的脚步,就能出去。” 我一把拉住胡灵温润如玉的手,根据刚才破阵的经验,踏出了第一步。 我刚刚踏出第一步,四周就开始地动山摇,我面前的大地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再往前走就是万丈深渊! “铁柱哥哥,你确定还要往前走吗?” 胡灵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我转身告诉胡灵有我在不要怕,这些都是幻象,要相信我的判断。 说完,我朝着万丈深渊,一步踏了进去。 胡灵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她紧闭双眼,显然是觉得我走出这一步肯定没了。 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踩在黑漆漆的沟壑正上方,就这样践踏在半空中。 明明我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但神奇的是,我就是掉不下去,就像我的双脚踩在无形的玻璃上一样。 没有意料之内的跌落,胡灵张开双眼,欣喜无比。 “太好了,你真的找到了出去的办法!” 我微微一笑,紧握胡灵的小手,又继续走了五步,眼前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猛然睁开眼睛,胡灵还被我的七截困灵阵锁着,我赶紧念动咒语,收回了黄符。 期间,胡灵也清醒了过来,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刚才迫不得已,多有得罪。 胡灵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并没有在意。她跟我说,她感应到这附近的浓雾中有瘴气,我们就是吸入了这些有毒的瘴气,才陷入幻境当中的。 我猛的一怔,心里叫苦不迭。 这毒的攻击手段最厉害的就是毒气,你不吃不喝不接触可以抵御大多数的用毒手段,但你总不至于不呼吸吧? 只要呼吸就会中毒,那我们还怎么走出这血尸岭?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不成? 看我紧锁眉头,胡灵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不用担心,幸亏我带了这个。” 她一阵摸索,我连忙转过身去,不多时她从怀里掏出了两条丝巾。 “这叫凤仙幽兰帕,是我奶奶用凤仙花的种子和雾隐幽兰制成的,可解百毒。用它捂着口鼻,就能起到过滤毒气的作用。” 胡灵说完递给了我一条,手帕这玩意儿我一直觉得挺娘的,但此时我顾不得那绣花的东西戴上多辣眼睛,扭头就把它蒙在了脸上。 随着我们慢慢深入,雾气越来越浓,几乎都要凝结成实质。 好在有胡灵的宝贝手帕,我们俩并没有再陷入幻境当中。 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我们走出了血尸岭,来到了一座更加陡峭的山峰下。 好在走到这里雾气渐渐散去,四周变得清晰可见了起来。 我和胡灵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座山峰看上去险峻异常,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路向上攀登,越往上走,气氛越发诡异。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胡灵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这里有点不对劲,我们小心些。”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紧张地四处张望,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从山顶扑了下来。 “闪开!” 胡灵一把将我推开,跟那黑色的怪物战到了一处。 我一个翻滚,随即快速起身,一抬头我才发现这是一只巨大的黑猩猩。 黑猩猩体型庞大如山,浑身覆盖着乌黑发亮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双眼赤红如血,闪烁着野性与暴怒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每一次咆哮,都伴随着地面微微的颤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破风之声,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碍。 胡灵身形灵活,在巨兽的攻势间穿梭,她的爪子犹如一对寒光闪闪的短刃,每一次挥出都精准而有力,但即便是这样,也只是在巨兽坚韧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这黑猩猩体型虽然庞大,行动却并不笨拙,而且看起来它已经有了灵智,胡灵的几次声东击西都被它看破,不但没能取得很好的攻击效果,反而自己差点被击中。 “别傻站着看戏,快帮忙啊。” 胡灵急得朝我呼喊了一句,我毫不犹豫加入了战斗。 其实,我并不是一旁看戏,只是在观察这黑猩猩的弱点,这哀牢山灵气充裕,到处都是数百年的精怪,只靠蛮力硬拼,我们迟早要死在这儿。 人类不是自然界最强的生物,我们既没有锋利的牙齿,又没有坚硬的皮肤,速度也不拔尖,但却能统治地球数千年,靠的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几张泛着古朴光泽的五雷符,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轻喝一声: “天雷降世,破邪除祟!” 随着我话音落下,五雷符仿佛被激活,一道道耀眼的雷光猛然间从符纸中激射而出,划破浓重的夜色,精准无误地落在黑猩猩庞大的身躯上。 雷光在其坚硬的皮肤上炸开,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天地。 然而,这看似威力惊人的雷击,却仅在巨兽身上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很快便被其浓密的毛发掩盖,仿佛连它的痛觉都未能完全唤醒,只是让它狂怒的咆哮声更加响彻山谷。 卧槽,你是真硬啊。 你那么抗揍,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烧啊? …… 第76章 回魂峰激战! 胡灵在前面牵制着黑色巨猿,我脚踏中宫道袍一拂,手捏剑指寻找八门方位。 我借助月光和树木的倒影,很快拨动四盘,找到了遁甲离位。 手掌向前伸出,周围狂暴而炽热的灵气尽数凝聚在我掌心,随着灵气越聚集越多,我手心开始燃起明亮的火焰。 “八门遁甲,离位,赤炼天火!” 火焰如怒龙般自我掌心喷薄而出,赤红中带着毁灭性的高温,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 黑色巨猿的毛发在接触到这赤炼天火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伴随着刺鼻的焦味弥漫开来。 它的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愤怒,庞大的身躯因疼痛而剧烈颤抖,粗壮的手臂胡乱挥舞,却似乎无法扑灭那熊熊烈焰。 胡灵被巨猿突如其来的一掌拍飞,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重重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尘土飞扬中,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脸上满是担忧与不甘。 而那头黑色巨猿,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但此刻的它,已无心恋战,只想着逃离这死亡的火焰。 它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波震得四周树木摇曳,随后,它转身狂奔,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火舌,仿佛地狱的使者,却又在仓皇逃窜中尽显狼狈。 “追不追?” 胡灵看着逃跑的黑色巨猿,询问我的意见。 “追什么?咱们打跑它纯属侥幸,若论硬碰硬,咱俩绑一块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还是先过这座山峰再说吧。” 几番战斗,胡灵的灵力消耗很大,我让她走在后面,自己在前面开路。 约摸过了一个钟头,我们来到了主峰下面,那主峰上刻着三个大字,显得诡异可怖。 “回魂峰!” 我看着主峰上的字迹,不禁脱口而出。 胡灵默默的走到我的身后,她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如果探索完这座山峰还找不到你朋友的踪迹,我们就必须回去了。再往前就是沼泽地,穿过沼泽地就是那千年大蟒的地盘,以我们俩的道行,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回魂峰的石阶。 回魂峰上,枯枝败叶铺满了蜿蜒曲折的小径,每一步踏下都伴随着细碎的断裂声,仿佛是沉睡千年的灵魂在低语。 月光稀薄,仅能勉强照亮前方几尺之地,周围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使得整个山峰显得更加幽深莫测。 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似猛兽咆哮,有的如鬼魅潜伏,在微弱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与四周的枯树交织成一幅幅诡异的画面。 一阵阴风吹过,带动着树梢发出阵阵呜咽,如同冤魂在哭泣,让人脊背发凉。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或是触动了什么未知的禁忌。 胡灵紧跟在我身后,她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就这样,一步步深入这阴森诡异的回魂峰,心中既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又怀揣着找到朋友的一线希望。 忽然,我感觉一道白影从我身后一闪而过,等我猛然回头去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大气都不敢喘,慢慢转身环顾四周,周围异常安静,我甚至能听到身后胡灵的心跳声。 “刚才,是不是有东西飘过去了?” 我转头问身后的胡灵,但是她却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发现。 奇怪,以胡灵敏锐的感知力,竟然都没能发现那个白影,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内心带着狐疑,继续慢慢前行,突然那白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速度快到我都没看清它长什么样。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自脚底升起,直窜心尖。 就在这时,四周的空气突然扭曲,四个身着白衣、面容惨白、眼眸空洞的女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四周,将我们团团围住。 她们的长发随风飘散,衣袂翻飞,却不见丝毫生气,唯有那狰狞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下更显恐怖。 最令我惊骇的是,她们的穿着打扮竟与失踪的程落樱惊人地相似,每一件衣物都透着淡淡的荧光,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带着无尽的怨念。 胡灵的脸色瞬间煞白,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显然已经被女鬼狰狞的面容吓到了。 但她毕竟有两百多年的道行,很快镇定了下来,问我要不要灭了她们。 “别急,我看她们的衣服,还有头上的道髻跟我朋友十分相似,而且她们暂时还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先看看再说。” 我的话说完,其中一只白衣女鬼看起来年长一些,她慢悠悠的飘到我的面前,声音清冷空灵,仿佛来自地狱。 “一个小道,一只小妖,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速速离去,这里面的危险,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 我对她的话有些不悦,直接回怼道: “那你们四只鬼又来这里做什么?” 谁知我的话直接激怒了那白衣女鬼,她冷哼一声,直接飘到半空俯视着我。 “哼,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好心劝你离开你不听,看来不教训一下你们,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女鬼的话音刚落,其余三只女鬼便对着我和胡灵发动了攻击。 月光下,战斗骤然爆发,四只白衣女鬼身形飘忽,如同鬼魅穿梭于枯枝败叶之间,每一次挥动衣袖,都伴随着阵阵阴风,卷起周遭的尘埃与落叶,形成一道道诡异的旋涡。 我紧握手中黄符,试图以正气驱散这份阴冷。然而,当我的符箓与她们的攻击碰撞时,竟发出金石交击之声,震得我双手发麻,心中惊骇不已。 胡灵则化作一道红影,在女鬼间灵活穿梭,她的指尖跳跃着妖异的火焰,试图以妖力压制这些看似虚无的存在。 但每当火焰即将触及女鬼衣角,便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易化解,竟反噬得她身形微晃。 真是奇怪了,这些女鬼看起来不像年代久远有道行的厉鬼,怎么会如此厉害? 正常情况下,就算死了十年的老鬼,也抗不住我几记退鬼符。但她们不但攻防有序,而且四鬼隐隐间似乎有种神秘的联系,好像是某种道门阵法。 可这山间的几只女鬼,怎么可能会使用道门阵法呢? …… 第77章 女鬼竟然是师姐? 这四个女鬼用的阵法名字叫做四象归一阵,借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力,虽攻防兼备,但缺了五行,比起当年那茅山五个道长用的五行伏魔阵威力差得远了。 我和胡灵各自对付两个白衣女鬼,双方战的难解难分,只见先前跟我说话的女鬼突然后撤,她手捏莲花指,开始施法。 “九天神雷,降临神罚。 劈邪伏妖,绽放光华。 碧霄值符,北斗剿杀。 圣光笼罩,洗涤阴煞。 吾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急急如律令!” 卧槽?这咒语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我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我跟程落樱相遇时茅山后山斗法,她用过的招数吗? 不好! 我这边刚反应过来,天空就已经风雷大作,我和胡灵的脚下开始浮现出无数个白色光点,我知道那是神雷即将降临的预兆。 这神雷的覆盖面积堪称恐怖,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各凭本事施展护身秘法了。 “胡灵妹妹,快开护身法术,她这雷法极耗灵力,我们只要顶过这波攻击就没事了。” 关键时刻,我大声提醒胡灵,记得上次在茅山后山跟程落樱交手,她这雷法用的时间并不长,我猜测这秘术消耗必定极大。 胡灵听了我的话,双手环抱胸前,眼睛一闭,周身泛起红色光芒,那红芒越来越强烈,直到变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光团把她包裹在内。 而我也迅速掐指念诀,青色的八卦太极图浮现,随着我不断的输入法力,八卦图越来越亮,直到快凝结成实质,天上的神雷也劈了下来。 无数的雷光电弧在我身边炸开,碎石木块溅射到我脸上,我拼命抵挡天雷的神威,但那雷光就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砸下,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青色的八卦图已经被雷光击打的逐渐出现裂痕,而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法力去修补,只能勉强维持着,一旦八极清光印破碎,我今天可能就会被雷劈死! 他大爷的,道爷我可没干过啥坏事啊。 “轰!~” 终于,八卦图案再也坚持不住轰然破碎,紧接着三四道白色光柱朝着我迎头劈下,我甚至能感到那雷光里所蕴含的磅礴威能。 这就身死道消了吗?道爷我还没活够呢。 就在雷电快要落在我头上的最后一刻,我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道柔和的光,那光芒暗合阴阳妙法,虽然柔和,但却无比璀璨! 我身上披着七彩的光芒,雷光打在我的身上,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它恐怖的破坏力全部尽数被七彩光芒吞噬,再通过玉佩转化成柔和的力量传回我的体内。 卧槽!好东西呦~ 我就说这门派能当传家宝的玩意,必定有它独特的用法,这程落樱借给我的龙凤呈祥佩护体保命竟然如此神奇。 “这是本派至宝龙凤呈祥佩!你怎么得到的?” 施法的那个白衣女鬼见我身上光芒亮起,马上认出了这件法宝。她突然撤销攻击,四只女鬼全部向我围了过来。 我丝毫不怂,手捏退鬼符就要开干,却被年长女鬼喝住。 “住手!” 她飘到我的面前,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她突然神色紧张的问我: “我师妹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谁特么见你师妹了?你师妹谁呀?能吃吗?” 我的话噎得白衣女鬼一阵抓狂,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四只女鬼把我围得更紧,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又没见过我师妹程落樱?” 白衣女鬼一字一句,手掌背在身后,已经在凝聚力量。 “铁柱哥哥别怕,我来助你!” 一道红色残影一闪而过,眨眼间胡灵就已经跟我背对背相立,她已经做好了战斗姿态,随时可以出手对敌。 但我听到程落樱三个字,心里猛然一紧,连忙拉住胡灵,让她且慢动手。 “你说谁?程落樱!我也在找她,你们是她的同门师姐?” 听了我的话,四只女鬼面面相觑,随后年长女鬼一步踏出,冷哼一声: “哼!贼道休得巧言令色,扯谎蒙骗我们,你要是不知道我师妹下落,我们师门圣物龙凤呈祥佩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快说你把我师妹弄哪去了,再敢胡言乱语,我们姐妹拼个魂飞魄散,也要把你留在这里!” 我闻言一阵无语,这几个鬼道姑不会是那啥不调吧?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玉佩是你师妹借给我的?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们就坐下来谈谈。你如果不信,我就算跪下来管你叫奶奶也没用,不信的话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我的话音刚落,其余的三个女鬼气急败坏的就要动手,年长女鬼却喝住了她们。 “停手!” “师姐!这小子分明胡说八道,程师妹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借给他人,一定是他杀了程师妹,夺了法宝。” “就是!这个妖道跟一只红色狐妖在一起,你看他尖嘴猴腮,可不像好人啊。师姐,不能轻信他的鬼话。” “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杀了他,为师妹报仇!” 我冷笑一声,“要打就打,你们怀疑我的身份,老子还怀疑你们呢?你说你们没事来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干啥,关键还死这儿了,这让人很难不怀疑你们的动机。” “都别说了!” 年长女鬼厉喝一声,随后开始自证身份,她从怀里掏出一串铃铛,跟程落樱送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且听风吟?” 看到程落樱的师门专属法器,我不禁脱口而出。 “你竟然认得我们的师门传讯法器?” 看着年长女鬼惊讶的样子,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一模一样的小小铃铛。 “既然龙凤呈祥佩在你手里,你有我们的传讯法器我也并不奇怪。但你能一口说出这法器的名字叫且听风吟,说明你并没有骗我们,起码你真的认识落樱师妹。” 年长女鬼说完便让其余三位师妹退下,随后她飘到一棵高大松树旁边,示意我过去。 我拍了拍胡灵的肩膀,也让她放松一点,随即走向了那年长女鬼。 “铁柱哥哥,要小心,情况如果不对,你可出声喊我,我马上过去救你。” …… 第78章 千年蟒精! 我让胡灵放心,我有法宝和护身法术,就算打不过这女鬼,她想杀我也没那么简单。 昂首阔步走向女鬼,我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怕她。 我刚刚站定,女鬼就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是清静派孙仙姑门下弟子,我叫周楚兮,程落樱是我们师妹。半个月前,我们一行五人奉师命下山,解救一队探险者。 “这一队探险者共有四人,据说都是地质专家,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但是这一次他们结队进了哀牢山,结果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 “当地政府组织大量的人力物力成立搜救队,可惜都如竹篮打水,没有一点发现,最终他们找到了我师父。师父她老人家早已不问世事,于是就派我们五人下山探查这队失踪人员的蛛丝马迹。 “我们和落樱师妹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来到了一个偏远乡村,这个村庄叫垭口村。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换下了道袍,穿上了便服。 “我们在村子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见到村长之后,就按照他口中告知的路线进了哀牢山。 “谁成想这哀牢山处处隐藏着危险,我们一路拼荆斩棘来到了血尸岭,没想到那里幻象频出,好在落樱师妹聪慧无比,她看出阵法的生门所在,最终我们才有惊无险的走了出来。 “刚到这回魂峰,就碰到了一头黑色巨猿,我们边战边退,最后无奈进入了身后的云梦沼泽。那是一片死亡之地,里面毒蛇巨蟒无数,我们虽艰难应对,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发现这次任务不同以往,危险程度远超我们的预想。于是,我们打算放弃任务,回去请师父亲自出山。 “但是我们先前的打斗声引来了这哀牢山深处的一条蟒精,他实力强横无比,我们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好在危险关头,落樱师妹用出非本门所学的秘法,迷惑住了那蟒精,我们才得以脱身。 “我们隐藏在这片林子当中,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如果没人支援,我们恐怕会全军覆没。但是师父她老人家刚好在闭关修行,落樱师妹说她可以找到一个强力外援。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听了周楚兮的话,我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女鬼说的是真的,那一切线索就连接上了。她们到了垭口村之后,被村长个老逼登蒙骗,导致走了错误的路线。 然后她们陷入绝境,程落樱想到了我,这才用且听风吟给我传讯求救,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中断了。 难道,她遇到了危险? 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继续传讯? 还是说,她已经遭遇不测…… 我不敢再想下去。 看着我惨白的脸色,周楚兮继续讲述了下去。 “我们本来在这林子当中歇息,但那蟒精的感知力非常强,况且还有他的蛇子蛇孙躲在暗处给他报信,我们很快被发现了。我们实力不济,不敌那蟒精,全部惨死在他的手下。 现在我们四人的尸体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那里有一只巨蟒看守,如果你们能回去,就把我们已死的消息告诉师父,求她把我们的尸骨带回去,我们不想死在这个荒凉的地方。” 我答应了周楚兮的请求,告诉她只要我能活着回去,一定把她们的话带给她们的师父。 想了想,我又把自己拜师茅山,爷爷跟程落樱爷爷是师兄弟的渊源告诉了周楚兮,她听完恍然大悟。 “落樱师妹说的强力外援就是你吧?唉,是我作为师姐,没保护好她们…… ” 说话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味自林间深处蔓延开来。 突然,山坡上的树木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掀起,根须裸露,枝叶纷飞,场面壮观而又骇人。 紧接着,一阵低沉而悠长的嘶鸣划破天际,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一条巨大的黑蟒,宛如山岳般缓缓游动而下,其身躯粗壮,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幽冷的光泽,每一片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古老的诅咒。 它的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勾勾地锁定在我们身上,那不仅仅是狩猎的凝视,更像是来自深渊的审判。 “不好!那蟒精来了,我们拖住它,你们快走!” 周楚兮的魂魄看了一眼山坡上,神情立马变得十分紧张,她向着另外几个女鬼一挥手,她们全部飘了上去。 胡灵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皱了皱眉,毅然决然的吐出一个字。 “上!” 妈的,同为道门弟子,人家还是坤道,明知危险,即使魂飞魄散也要为我们拖延时间,我一个带把的,能扭头就跑吗? 胡灵没说什么,她身形如电,几个闪身就追上那四个白衣师姐,几人将那个巨大如同火车一样的蛇头团团围住。 我速度稍慢,等我赶到的时候,她们已经交起来手了。 那一刻,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涌动的震撼如同潮水般难以平息。 那蟒精尾巴的每一次摆动,都仿佛能撼动天地,其威势之强,远超我以往所见的任何妖物。 它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让人心生绝望。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战场上的局势急转直下。 只见四位白衣师姐的身影如同风中残叶,被那巨蟒的尾巴轻轻一扫,便如同断线风筝般四散飞出,重重摔落在地,魂体似乎都因这强烈的冲击而变得黯淡了几分。 胡灵虽身手敏捷,但面对这等庞然大物,也显得力不从心。她勉强躲过一击,却还是被巨蟒的巨尾扫中了肩膀,一缕青烟自她肩头升起,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你们敢擅闯哀牢山禁地,打扰本座修行,真是罪大恶极。本座这就杀了你们,让你们成为我的养料。嘁嘁嘁…… ” 蟒精吐着信子,口吐人言,说话间它巨大的身体迅速缩小,一团黑雾飘散,一个身高两米多,面容冷峻的男子从黑雾中走出。 …… 第79章 蟒妖生吞! 黑雾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长袍,长发披肩,面容冷峻,鼻梁高挺,双唇紧闭,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仿佛长时间没有晒过太阳,他的鬓角处还保留着细密的鳞片,好似还没有完全性的化形。 “哼,你就是垭口村民口中的蟒仙吧?你特娘的算什么仙?你年年要吃童男童女,用所谓的除瘴丹压迫村民,你连个好妖都算不上,你也有脸称呼自己为蟒仙?真是不要逼脸!” 看到蟒精化成人形,我并没有丝毫畏惧,上前一通嘴炮输出,死之前也要过把嘴瘾。 没想到这蟒妖不怒反笑,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本座活了两千多年,第一次见人愚蠢的那么清奇。你胆子很大,我很欣赏你,以至于我都不舍得吃你了。” 他把手放在左侧鼻翼,指尖抵着眼眶,要多装就有多装。 他这个动作,属实有点像某位香港向姓大佬的儿子。 看他那么装,我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爆了粗口。 “去你大爷的!我问你,那个清静派的姑娘呢?你有没有杀她?” 听了我的问话,蟒妖摇了摇头,他一脸的玩味。 “你张口闭口就是脏话,可真没品!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女娃娃有意思。本座修行两千年,太孤独了,打算留她在洞里做我的夫人。” 蟒妖的话音刚落,我心里莫名的怒火中烧,哪怕明知道不是对手,我也没有畏惧,直接开始掐指念诀,准备开干。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法由心生,生生不息。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天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我跟蟒妖距离极近,其实那么近的距离本是施法大忌,一则容易被自己操纵的法术误伤自己,二则容易被敌人蓄力打断。 但我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团妒火,已经让我气急败坏,顾不得许多,只想跟这蟒妖拼个同归于尽。 岂料那蟒妖并不在意,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施法,没有任何要阻止我的意思。 太乙斩妖咒已经成型,无数雷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电网朝着蟒妖笼罩而来,他不屑的一笑,弹指间一团黑气从他掌心射出。 那团黑气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将电网隔绝在外,狂暴的雷光滋滋作响,竟然不能破坏那黑色屏障一丝一毫。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我直接看愣了,巨大的落差感让我无法接受现实。 我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蟒妖身形如电,脚步移动间身后拖着道道残影,他一闪身来到我的面前。 但他并没有趁机杀我,而是伸出他那双惨白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他在蔑视我。 妈的,杀人诛心! 忍不了了! 我怒喝一声,将体内龙魄里的两股九煞阴气完全开启,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变得漆黑无比,我周身被一圈黑色的煞气包围,显得十分阴邪。 “嚯!这是…… 九煞阴气?” 蟒妖没有一点害怕,反而露出惊喜的神色。 我将煞气凝成实质,一柄漆黑的气剑在我手掌上浮现,我用力挥出,气剑朝着蟒妖迎头劈下。 蟒妖伸出手掌,竟然就这么凭借身体的强韧硬接我的煞气化剑! “哼,腾蛟一族的九煞阴气,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身上。传说这煞气有多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是说你这个人类太弱,根本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实力?” 蟒妖紧紧的抓住我凝化的黑色气剑,随后一掌向我袭来,我被打的倒飞出去,落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胡灵和周楚兮几个看到我受伤,纷纷加入战斗。但这蟒妖实力太过强横,他冷哼一声,双掌齐出,一巴掌一个,不出三个呼吸,就将众人全部逼退。 蟒妖一个闪身来到我的面前,他依然保持着那个装逼的姿势,我都怕他一不小心戳到自己的眼睛。 “本座玩够了,这就宰了你。能成为本座的食物,你应该感到荣耀。” 他一把掐住我的咽喉,将我举了起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就把我的头,往他嘴巴里塞。 我被蟒妖那双冰冷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扼住咽喉,强烈的窒息感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如鼓,与蟒妖低沉的咆哮交织在一起。 胡灵的身影在模糊中奋力跃起,手中红色光芒大盛,却如同蚍蜉撼树,被蟒妖轻易挥掌击飞,重重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就在我即将被那黑洞般的巨口吞噬之际,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滑腻感包裹了我的头部,那是蟒妖湿润而黏腻的口腔内部。 我拼尽全力挣扎,双手胡乱抓挠,却只是徒劳。蟒妖的喉咙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正缓缓将我吞噬。 为了明天不成为蟒妖的奥利给,我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把体内的九煞阴气全部开启,代价是彻底失去理智! “嘭!” 黑色的九煞阴气在蟒妖食道猛然爆开,他还没把我吞进胃里,就被迫把我吐了出来。 一团黑雾从蟒妖的口中喷出,夹杂着胃里食物的残渣,蟒妖竟然吐了。 我在那团翻滚的黑雾中猛然站稳,周身环绕着浓郁的九煞阴气,仿佛自地狱归来的修罗。 我的眼眸彻底化为深邃的黑色,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唯有无尽的冷漠与杀戮的欲望。 就在这瞬间,我的背后,一尊黑红相间的恶神虚影缓缓凝聚,那是抽龙筋、战天地的八臂哪吒,他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六臂各持法宝,凶悍无匹,与我的身形融为一体,释放出毁天灭地的气势。 黑雾中,雷鸣电闪,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尊恶神的降临而颤抖。 八臂哪吒的虚影发出阵阵低吟,那是来自远古的战歌,激荡着每一寸空间。 蟒妖惊愕地瞪大双眼,那双原本充满戏谑的眸子此刻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恐惧。 它高大的身躯在黑雾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尊恶神撕得粉碎。 “这…… 这不可能!凡人的体魄怎么可能容纳如此巨量且精纯的九煞阴气?” …… 第80章 生死斗法! “啊!~” 巨大的痛苦让我忍不住怒吼一声,滔天的怒火充斥着我的内心,我的眼神空洞,剩下的只有杀戮。 我一拳挥出,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蟒妖双臂护在胸前,却仍然被我一拳击飞。 蟒妖在半空中稳住身形,他一个翻转轻松落地,等他站稳,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已经飞至半空,一团足有车轮大的火球从我的双掌中凝聚成型。 我双掌向前一推,火球带着无与伦比的威能倾斜着砸了下来。 蟒妖见状不敢大意,他双掌前伸,黑色的妖气汇聚成一块坚固的屏障。下一秒,火球轰然落下,砸中屏障。 “砰!~” 火球的爆裂声震耳欲聋,妖气屏障虽坚韧,却也在这狂暴的冲击下裂纹四散,仿佛脆弱的瓷器遭遇重锤。 烟尘与妖气交织,遮天蔽日,我借势身形一转,化作一道流光,穿梭于烟尘之中,目标直取蟒妖心脏要害。 蟒妖似乎察觉到危险,他怒吼一声,周身鳞片骤亮,仿佛覆盖在身上的铠甲。 一眨眼,那鳞片便脱体而出化作锋利的刃片,朝我激射而来,企图以妖力将我逼退。 我一个倒转乾坤飞至半空,张开嘴,一束炽热的火焰从口中喷射而出,在我身前形成一条火舌。 那火舌呈扇形扩散,将激射而来的鳞片全部燃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与妖气的腥臭,我和蟒妖的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身形灵活,又能借助恶神八臂哪吒的飞行法力,在半空中我的视野极为开阔。 蟒妖看我居然能够滞留空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轻咳两声,苍白的脸上血气上涌。 “咳咳,这就是九煞阴气的终极形态吗?竟然如此凶残!” 我越战越勇,凌空一指间,身后竟幻化出无数红缨长枪,长枪上燃烧着炽热通红的火焰,瞄准了地上的蟒妖。 蟒妖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怯懦,他连忙一边挥出一团黑色妖气抵挡我的攻击,一边迅速后退,企图逃离此处。 我立于半空,衣袂猎猎作响,眼中没得任何感情。 身形化作一道赤红闪电,我对着蟒妖紧追不舍。 沿途,林木被我的气势激荡得纷纷折断,飞溅的木屑与尘埃在空中交织成一幅末日景象。 我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引发空气的震颤,与那蟒妖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喝!~” 我口中猛然一吐,三昧真火如龙蛇般蜿蜒而出,所过之处,翠绿瞬间化为灰烬,烈焰腾空,将四周的天空染成了赤红。 那火势蔓延之猛,仿佛能吞噬一切生灵,连空气都在燃烧中扭曲。 蟒妖被这突如其来的火海包围,退路尽断,他庞大的身躯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无助,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吼——!” 蟒妖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周身妖气沸腾,黑色的雾气中竟隐隐透出金光,那是他拼死一搏的征兆。 只见他猛地张开巨口,一股比先前更加浓郁的黑雾喷涌而出,与三昧真火交织在一起,两者激烈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火光与妖气交织成一幅末日画卷,地面仿佛都在颤抖,四周的空气被高温扭曲得不成形状。 我飞在半空中,早已经杀红了双眼,蟒妖的抵抗,只会让我更加的愤怒。 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搞死蟒妖。或者,被蟒妖搞死! 火焰和黑雾同时散去,我眼眸由漆黑转为赤红,浑身杀戮之气愈加的浓烈。 反观蟒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黑色烟雾散尽,他被火焰烧的满脸漆黑,金色的长袍也被烧的破烂不堪,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捂着胸口,重重的咳了几声,紧接着竟吐出一口黑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但是,我不会给他活着的机会! 我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宛如流星划破夜空,那瞬间,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随着我旋转的极致,周身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是恶神八臂哪吒的力量与我血脉彻底共鸣的征兆。 光芒中,八臂哪吒的法相逐渐清晰,不再是虚幻的影像,而是化作实质,每一根金红色的线条,每一片莲花战甲,都精准无误地融入了我的身躯。 霎时间,天地间仿佛被一股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撕裂,我的背后轰然绽开,六根粗壮的手臂如同枯木逢春。 它们自虚无中探出,每一只手臂上都缠绕着烈焰与雷电,闪烁着毁灭性的光辉。 在我的双肩之上,两个狰狞的头颅猛然探出,个个青面獠牙,双眸中射出幽绿的光芒,如同来自九幽的恶鬼,令人望而生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蟒妖那原本就骇人的瞳孔更是骤然收缩,庞大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显然被这超乎想象的异变所震慑。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不祥,六个手臂各自挥舞,带动起一阵阵狂风,将周围的烟尘与妖气一并席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与蟒妖紧紧包裹在内。 “草啊!到底咱俩谁是妖孽?” 蟒妖吐槽了一句,一个转圈显出了本体。 巨蟒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翻腾,宛如一列失控的火车,每一寸鳞片都反射着妖异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狰狞。 我身形虽小,却如同战神附体。 我八条手臂凌空虚抓,周围突然一阵灵气躁动。 霎时间,我的每一根新生的手臂都精准无误地捏着一根火尖枪,那些枪尖燃烧着不灭的熊熊烈焰,划破空气,似乎带着我毁灭一切的决心。 “嘶嘶——” 蟒妖发出痛苦的嘶鸣,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它那火车般的身躯在空中扭曲,企图躲避我致命的攻击。 然而,火尖枪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我意念的驱使下,八条手臂灵活穿梭于巨蟒的鳞片间,最终,一支火尖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扎透了它厚重的腹部。 不等那只手臂拔出枪尖,其余的手臂挥舞,接二连三的洞穿了蟒妖的庞大的身体。 就在我想要一鼓作气干掉这作恶多端的蟒妖时,异象突起! …… 第81章 太残暴了! 巨蟒的双眼猛然圆睁,一股疯狂而绝望的力量从其体内喷薄而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的口中竟缓缓吐出一颗散发着幽深紫光的珠子。 那紫色珠子一现,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紫光大盛,将蟒妖的身影笼罩其中,它的气息瞬间暴涨。 蟒妖的鳞片上流转起诡异的紫色符文,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蟒妖那颗本命内丹如同黑暗中的启明星,照亮了战场,也照亮了蟒妖眼中重生的火焰。 它猛然一甩尾,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向我袭来,每一片鳞片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道道紫色的裂痕。 看到蟒妖吐出本命内丹用作最后的反扑,我心中怒火更盛。 “大胆蟒妖!见我陈塘关三公子非但不引首就戮,还胆敢向我还击? “哼!就你这点微末道行,比起当年的东海龙王三太子如何?看我不把你扒皮抽筋,让你知道知道我陈塘关小太岁的厉害!” 我口中发出奇怪的小孩声音,手上一点没闲着。 只见我一个后空翻躲过蟒妖的巨尾扫击,凌空一跃踩到巨蟒的头上,两条手臂环住巨蟒的脖子,其余六只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巨蟒的头上。 巨蟒脑袋上的鳞片被我附带火焰和雷光的拳头砸的四处乱溅,身下的巨蟒头上鲜血淋漓,发出痛苦哀嚎。 这时候,胡灵带着周楚兮等四只女鬼也赶到了现场,她们看到这一幕不禁发出一阵惊呼。 “太残暴了!” 可是她们不知道没封神前的哪吒天生反骨,以残暴着称,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更加残暴的还在后面。 蟒妖受了很重的伤,它故技重施,再次吐出那颗紫色珠子,不过这次他可没那么幸运了。 只见我一跃而起,凌空一把抓住了那颗紫色的蟒妖内丹,我三颗脑袋六只眼睛同时看向这颗珠子,身下的蟒妖顿时仿佛被拿捏住了命脉,“激动” 的浑身颤抖。 “别!别…… 我认输,只要把我的本命内丹还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我紧紧攥住蟒妖内丹,重重的一脚把蟒妖那巨大的蛇头踩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跟小爷讨价还价,小爷这就毁了你的千年道行,看你还能不能作祟害人?” 我五指用力一握,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紫色的光芒如烟花般绚烂绽放,随即化为点点粉末,在空中缓缓飘散,每一粒都像是蟒妖千年修为的哀歌。 蟒妖庞大的身躯在失去内丹的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巨大的蛇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它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哭腔: “饶命啊……大人,我愿永生永世为奴为仆,只求您高抬贵手……” 说着,蟒妖艰难地扭动着身躯,试图以卑微的姿态表达它的求饶之意,但每一次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哼,你这蟒妖太没出息,你若硬抗到底,小爷说不定佩服你的勇气放了你。但你卑躬屈膝,小爷我却偏不饶你!” 我冷哼一声,八只臂膀同时肌肉暴起,宛如铁箍般紧抱着蟒妖那粗壮如柱的巨尾,脚下一蹬,借力跃起,将整只巨蟒如同挂旗般高悬于树梢之上,其庞大的身躯在风中微微摇曳,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随即,我身形一闪,周遭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一把火尖枪凭空而现,枪尖赤红如焰,吞吐着令人心悸的高温。 我眼神冷冽,没有丝毫犹豫,手持火尖枪,猛然刺入蟒妖腹部那柔软的鳞片之下。 只听“嗤啦”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周遭的树叶与草地。 我手中的火尖枪,如同烈焰中的死神镰刀,无情地划破空气,自蟒妖腹部正中深深刺入,直至枪尖没入其背脊之外,仅余赤红枪柄颤抖。 鲜血,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如江河决堤,喷涌而出,染红了周遭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灼气息。 蟒妖的双眼圆睁,瞳孔中倒映着火尖枪那刺目的光芒,以及我冷酷决绝的面容。 它的身躯因剧痛而剧烈扭曲,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吼,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与不甘。 血花飞溅,如同绽放的彼岸之花,每一滴都承载着蟒妖千年的修为与记忆,最终化为虚无。 我紧握枪柄,力量自双臂涌入,火尖枪仿佛活了过来,在我操控下缓缓下移,自蟒妖腹部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内脏与肠腑随着这一动作缓缓滑落,散落一地,场面之血腥,令人胆寒。 这血腥暴力的一幕看愣了胡灵她们几个,饶是胡灵这种食肉动物,看到这里也忍不住了,她扶着一棵大树,哇哇狂吐了起来。 其余几只以周楚兮为首的女鬼,也吓得瑟瑟发抖,这让她们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的没有血色。 周楚兮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害怕,但眼中确是大仇得报的欣慰。 “他岂止是残暴,简直是残忍!师妹们,咱们的仇,有人给咱报了。这下咱们可以安心的投胎转世了。” 俗话说,千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千年蟒妖被我虐杀成这样,竟然还没有死,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哀牢山是十八层地狱的一个入口,你…… 你杀了我,鬼王殿下…… 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蟒妖临死之前的话,一旁正在呕吐的胡灵大惊失色,她想跑过来跟我说什么,但看到我周身环绕的可怕杀机,本能的让她不敢近前。 “哼!十八层地狱又如何?惹恼了小爷,这天庭我也闹得!” 我一枪贯穿蟒妖的残躯,枪尖震颤,余威未散,而四周的空气却骤然凝固,阴风呼啸,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那原本平静的空间,此刻却突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漆黑如墨的裂隙缓缓展开,正是那传说中的地狱之门。 蟒妖的魂魄,一缕淡紫色的幽光,自巨蟒眉心猛然窜出,带着不甘与怨毒,急欲遁入那幽冥之门,以求逃脱此劫。 然而,我的身影却如鬼魅般闪至其前,八臂环张,掌心雷光闪烁,硬生生地将那即将没入门户的魂魄拦了下来。 “想逃?得问过小爷的火尖枪才行!” …… 第82章 彻底疯魔! 我低喝一声,火尖枪化作一道赤红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直取蟒妖魂魄。 那蟒妖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他试图挣扎,却被我一枪挑飞,看着近在咫尺的地狱之门,他竟然哭了。 “太他妈欺负人了!我就算作恶多端,今天遇上你,也把我开膛破肚,我一死也足够赎罪了,何必还要难为我呢?” 看着蟒妖声泪俱下,我并没有丝毫同情之心,只想让他魂飞魄散,彻底了结。 “活阎王!你真是个活阎王啊!…… ” 看我缓步上前,蟒妖的魂魄吓得一边后退,一边瑟瑟发抖的指着我夸我。 我冷哼一声,挺枪直刺蟒妖魂魄的咽喉,这下如果洞穿,枪头上的火焰足够让他彻底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蟒妖魂魄吓得跌坐在地上,没了内丹和本体的他,跟普通的鬼魂没什么两样,根本没能力阻止我这势如破竹的一击。 “慢着!请停手…… ” 最后关头,蟒妖心一横,用尽全力大喝一声止住了我的枪势。 “还有遗言?” 我紧攥枪杆,面容冷峻,内心杀戮的欲望越来越控制不住。 “你如果不杀我,我愿意做你的器灵。器灵你知道吧?所有牛逼的法宝都有器灵守护,没有器灵的法宝终究是死物,有了器灵的法宝,不但可以跟主人一起战斗,增强主人的实力,还能誓死保护主人。” 蟒妖魂魄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在见识到我的凶狠之后,这妖孽已经彻底被我的手段吓傻了,甚至已经不敢再有反抗之心。 大多数恶人都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在遇到更狠的人时,他怂的比谁都快,这句话对精怪同样适用。 “我不信任你,所以没兴趣,现在我只想让你死!” 我捏着火尖枪,就要再次捅蟒妖,他吓得赶紧补充了起来。 “别!别!别!我知道,我们上一秒还是敌人。你不信任我很正常,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本命法诀,你制造一张式神符,跟法宝一起炼化,我心中想什么你都能同步知道。如果我不忠诚,你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让我化为灰烬。我句句属实,你…… 你能不能别灭杀我?” 蟒妖的魂魄言辞恳切,但此时的我早已经不是我自己的意识,我不屑一顾,一枪朝着蟒妖的咽喉捅去。 “铁柱哥哥!这蟒精说的有道理,可以留下他的魂魄为你所用。” 胡灵的一声娇喝,让我的意识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但我的脸上却马上表现的有些不悦。 “哪来的小狐狸,敢管小爷的闲事?找死!” 我突然一伸手,一道红色的绸子凭空出现,将蟒妖牢牢缠住。 下一秒,我放弃了蟒妖魂魄,对着胡灵直奔而来。 我的速度极快,几十米的距离转身即至,一向以感知敏锐,反应灵敏的胡灵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一把掐住脖子,高举到半空中。 “铁…… 铁柱哥哥,你…… 你怎么了?” 胡灵艰难的挣扎着,但我的手犹如铁钳,任她如何攻击都没有松动分毫。 眼看我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烈,胡灵的眼神开始涣散,恐怕不过几个呼吸她就会被我掐死。 危急时刻,林子里一道红色的残影飞奔而来,人还没到,一把黄色的木剑就破空而来,直取我的眼睛! 为了自保,我一把将胡灵扔了出去,身体一跃而起躲过飞剑,手持长枪,停留在了半空中。 “哼,又来一只老狐狸。既然你们不怕死,小爷就将你们一网打尽。” 说话间,我的身边不知何时围绕着三团蓝色的诡异妖火,我挥舞长枪攻击,试图打散它们。 但它们异常灵活,每次都能从我的攻击间隙中躲避,我竟然一时间被它们困在了半空。 胡灵被我扔飞出去,快落地时被一个身着红色长裘的妇人抱住,她满头银发,脸上却光滑无比,皮肤紧致堪比少女。她虽着长裘,却难掩火辣身材,一颦一笑尽显魅惑。 如果我意识还在,就能一眼认出,来人正是胡灵的奶奶。并且同时疑惑为什么我的黄杨木剑会在她的手上? 但可惜此时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我的意识已经被九煞阴气压制,主导我身体的是恶神哪吒的一丝残魄。 话说这哪吒当年到底有多凶残?道门传说他是灵珠子转世,生下来就被太乙真人收为弟子,尽心传授。 他少年神力,顽劣成性,到东海游玩时,一言不合就杀死巡海夜叉,龙王三太子上来询问,却被他打死,还把龙筋抽了。 东海龙王前来问责,被他暴打一顿,逃走时扬言要去天庭告状。 哪吒把这事儿告诉了他师父,没想到太乙真人极为护犊子,他说龙王: “此一小事,干渎天庭,真是不谙事理。” 天可怜见,有实力的人说话,就是这么的蛮横不讲理,人家两条命在他眼里只是一桩小事罢了。 太乙真人给哪吒画了隐身符,在南天门外堵截东海龙王,逼他变成一条小蛇回陈塘关赔罪。 太乙的纵容让哪吒愈加的无法无天,他登上城楼,拿起震天弓,一箭射死千里之外的碧云童子。 碧云童子的师父石矶娘娘是个道姑,他找太乙真人索要说法,人家师父主打一个拳头硬的说了算,直接抬出元始天尊。 “哪吒乃灵珠子转世,奉得是原始掌教敕令,他身上负有天道气运,就是杀了你徒弟,也在天道循环之内。”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石矶娘娘哪里肯依,跟太乙真人斗起法来,太乙真人祭出玉虚法宝九龙神火罩,把人家石矶娘娘活活烧死了。 此事过后,惊动两教大佬,最终以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代价了账。 后来,太乙真人用九转金丹和金莲为他招魂重塑肉身,但他的魂魄却不是完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哪吒在封神大战中不惧灵魂攻击以及部分法术免疫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一尊凶残的杀神,当年他的残魄怎么会封印在九煞阴气的终极形态当中的。 “奶奶小心,这个人已经不是铁柱哥哥了。” …… 第83章 夺舍?意识大战! 胡奶奶嗯了一声,她看向我现在那张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脸,跟我平时只想苟着当老六的时候完全不同。 她把胡灵轻轻放下,飞至半空跟我缠斗在一处。 三团狐异妖火缠着我团团转,我手捏火尖枪闪转腾挪,招招凶狠无比。 胡奶奶从怀里掏出一颗蓝色宝珠,那宝珠大约拳头大小,上面雾气缭绕,很像一个预言球。 胡奶奶张开红唇,朝着那颗宝珠上吹了一口气,顿时透过宝珠的五彩光芒,幻化出五个跟胡奶奶一模一样的女人出来。 “狐魅术——幻影之舞!” 胡奶奶低喝一声,六个红色的身影将我团团围住,加上三团狐异妖火,她们之间虚虚实实,打散一个,另一个立马补上。 此时纵使我三头八臂,也已经被围攻的只剩下招架之功,没有反击之力。 “啊!~” 突然,我大喝一声,虚空中抓来一个金色的圆形项圈。 我一手持枪,一手持圈,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杀出重围。 六个胡奶奶纵身来追,却被我杀了一个回马枪,金色的项圈一掷而出,幻影尽数破灭,胡奶奶也被我扔出的项圈击中,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上。 还没等她起身,我的火尖枪已经到达她的眉心! “彭师兄!” 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手上长枪停了下来,扭头去看时,只见一白衣女子坐在一头黑色巨猿的肩膀上匆匆赶来,正是失踪的程落樱! 一瞬间,我变得十分激动,脸上虽然还是冷漠,但心里的意识似乎在悄悄苏醒。 “你是谁?为什么我心跳的那么快?啊!~小爷我的头好痛。” “啊!~把我的身体给老子还回来。” “就凭你?哈哈…… 你太弱了不配拥有这副躯体,你的身体能让小爷占用,这是你的荣耀。” “放你妈的屁!” 突然,异象再生。 从我一个人的嘴里,迸发出两个不同的声音,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以为此时的我,是精神分裂。 我的身体从半空中掉在地上,自己跟自己打了起来。 我的其中两只手臂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去戳自己的眼睛。 “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掐死我自己。咱俩同归于尽!” “哈哈哈…… 你掐吧,我还有两个脑袋六只手,够用了。我就是戳瞎你,还有四只眼睛看路,看招!” 我的身体在地上不停抽搐,时而用手拍打地面,时而用脑袋撞击旁边的大树。两个灵魂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程落樱从黑色巨猿的肩膀上一跃而下,她担忧的看着我,却又不敢靠近,她一脸诧异,低声呢喃了一句。 “没有十年脑血栓,谁能干出这事儿来?” 胡奶奶走到程落樱跟前,轻声解释了起来。 “他这是强行开启身体里全部九煞阴气的代价,现在他是一副躯体,两个灵魂。现在,两个灵魂都在争夺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如果他一旦失败,我们在场的没人能打得过那尊杀神,到时候,恐怕今晚我们所有人都难逃厄运!” 听了胡奶奶的话,程落樱变得非常紧张,她脸色煞白,向我走了过来。 “别过来!” 我快支撑不住了,咬着牙忍着灵魂受创巨大的痛苦,从牙缝里喊出了一句。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显然我的灵魂已经被压制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喝哈哈哈,你太弱了,太弱了!别再坚持了,就让我把你吞噬,让我们融为一体吧。这样就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往事一幕幕浮现,记忆如同碎片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爷爷笑容慈祥,他拿着我最爱的甜瓜递到了我的面前。 随后二虎爹出现,他一把打翻了甜瓜,掐住我的脖子,面容狰狞的变成了厉鬼。 灰袍道爷一记拂尘,将二虎爹的魂魄打散,他告诉我你爷爷还在地府受苦,你小子怎么那么不争气? 紧接着,黄皮老妖和圆寂妖僧满脸血迹,他们张牙舞爪,哭喊着让我还他们的命来。 “叮铃铃!~” 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那是且听风吟发出的声音。 我的意识猛然惊醒,双拳左右开弓,砸在两个肩膀的脑袋上。 “你这个小崽子,根本就是个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你有什么资格夺舍我?只不过你特娘的生来命好,有疼你的父母和一直庇佑你的师父罢了。 “要不是他们的纵容和你自己的暴虐,又怎么会落得个身死魂残的下场?你还割肉还母,割骨还父,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弃之不孝。你连做人的孝道都做不到,修的是什么仙,寻的又是什么道!” 我一边跟自己扭打在一起,一边数落身体里的那尊杀神,似乎我的话起了作用,另外一个灵魂的力量逐渐减弱。 可即使如此,我的灵魂力量仍然无法与神力匹敌,来自灵魂深处巨大的撕扯感让我痛苦的快要昏过去,之所以还在坚持,只不过靠着顽强的信念在支撑罢了。 忽然,程落樱银牙紧咬,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我这边,仿佛一头勇敢扑向烈焰的飞蛾。 “彭师兄,你别怕,我来帮你。” 在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她紧紧抱住了我,双手如同铁钳,试图将我那自相残杀的臂膀分开。 她的发丝随风舞动,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夹杂着无尽的温暖与勇气。 程落樱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她低声在我耳边呢喃,声音中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彭师兄,你不会输的。你还有我,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程落樱的话让我如沐春风,冰冷的内心被这眷缕柔情所融化,怒火逐渐熄灭,暴躁的情绪慢慢平息。 我虚弱极了,只想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就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脖子上的龙凤呈祥玉佩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危机,它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之中。 玉佩表面流转着淡淡的温润光泽,一龙一凤的虚影悄然浮现,它们盘旋交织,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力量,将我和程落樱紧紧环绕。 那龙影威严中带着慈爱,凤影柔美又不失刚毅,它们仿佛古老传说中的守护神,将外界的暴戾与煞气隔绝开来。 我的身躯在这股力量的抚慰下,逐渐停止了颤抖,煞气如同被驯服的野兽,被温和的光芒一点点压制,直至彻底平息。 肩膀上的两颗人头和背后伸出来的六只手臂怦然消散,化作点点星芒,我终于恢复正常,又一次的躲过了生死之劫。 …… 第84章 幕后之人? 我在一处山洞中醒来,胡灵已经跟着胡奶奶离开了,我的法宝黄杨木剑放在我的床头,剑尖处还黏着些磨砂感的颗粒,像是没擦干净的奥利给。 浑身酸痛,甚至稍微翻身活动一下,肌肉就疼的一抖一抖的,就像剧烈运动后,第二天身体里大量乳酸堆积的那种感觉。 “嗯哼哼…… ” 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惊动了山洞外面的人。 一个白衣道姑打扮的小姐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 嗯,像是非洲人一样的东西。 这个玩意儿浑身漆黑,就像在墨水池里泡过的一样,他大概有两米多高,体型雄壮,穿着兽皮裙,腿毛比我的头发还浓密,像个未进化完成的生命体。 程落樱快步跑到我的床边,一把握着我的手问道: “彭师兄,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除了浑身酸痛,其他的没什么不适。” 我强撑着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一些战斗时留下的刮擦,并没有少什么零件。 我扭头看了看跟在程落樱身后那个两米多高的大老黑,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一丝敌意。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没有得罪过这个非洲人。 不对!我特么见都没见过他。 “这里是回魂峰神猿洞,他是洞主袁逑,也就是你们之前见到的那个黑猿精。” 程落樱呵呵一笑,给我引荐起来身后的大老黑。 谁知大老黑脸色一寒,鼻头抽动,满脸委屈的说道: “俺们见过了。小姐姐,你的这位师兄狡猾得很,正面拼不过俺,就悄摸绕后,拿火烧俺的腚。你看看,俺腚现在还红着嘞!” 大老黑说着就要去扒兽皮裙给程落樱看,程落樱顿时羞得满脸透红。 “别!不用看…… 我相信你。” 程落樱赶紧阻止了他,不然我丝毫不怀疑这货会脱裤子控诉我的恶行。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几声转移话题。 “咳咳,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那个啥…… 其他人呢?” “我的四位师姐,她们自行结伴去往幽冥界酆都城报到去了,你这一昏迷就是十几天,胡家的两位在洞里守了两天,也回去了。” 程落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神色有点不自然。 “那个小狐狸走的时候还不愿意离开,说一定要在这里等你醒来,后来还是她奶奶强行把她带走的。她…… 对你挺好的吧?” 看程落樱给我挖坑,我并没有上当,这个时候装傻充愣是最好的办法。 “是啊,胡家奶奶是我爷爷故交,她们祖孙两个对我都很照顾。” 果然听了我的话,程落樱并没有深究下去,而是从一旁拿出来一个木盒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盒子是你那个胡奶奶留给你的,说是百年广木香,专门留下给你行气止痛的。 “另外,据你那个胡奶奶所说,她在家推算出你们此行有难,所以赶来支援。半路上,她遇到了一只尾部受伤的大蟒蛇,尾巴上插着你的木剑,她一眼认了出来,就出手把那蟒精给击杀了。 “那蟒精的内丹也被她放进了这个盒子里,一并留给了你。她临走时特意交代,说她已经将千年蟒妖的魂魄封印在了这颗蟒精内丹当中,虽然不及他巅峰时期的实力,但保留了他大部分的本事,而且蟒妖跟新的内丹融合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刚好可以炼化驯服他。” 我从程落樱的手中接过木盒,轻轻掀开上面的锁扣,往上一推,那精致的红木盒子便被打开。 一股药香从盒子里飘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支树根一样的草药,这股药香就是从它的身上飘散出来的。 另外一样东西,就是蟒精内丹了,这是一颗蓝色的珠子,珠子上面带着白色的水波纹路,很像小时候玩过的弹珠。 我将一丝九煞阴气注入珠子当中,珠子里立马传来千年蟒妖的声音。 “主人!您召唤我?” 卧槽!胡奶奶真是好手段,她竟然真的把蟒妖魂魄封印在这个小珠子里面了。 “咳咳…… 那个,既然你叫我主人,以后我们并肩战斗,我必须十分了解你的底细才行。毕竟,我可不敢把背后留给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我清了清嗓子,心中的怀疑直言不讳。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要想让我完全信任这个蟒精,需要他日积月累的奉献忠诚,现在嘴上说得再坦诚,也绝不可信。 “主人言之有理。在下名叫常枸史,因为本体是森林花斑巨蚺,所以妖界又称我为:花柳常四爷。” 一口口水差点把我送走,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咳咳咳…… 这名字真是清新脱俗,话说,你这是真名吗?” 我的话音刚落,珠子里的魂魄连忙解释: “主人放心,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稍后我会把本命法诀告诉主人,这样主人就能跟我心意相通,可以验证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若有半点虚言,主人将我的魂魄灭杀,我也死而无怨!” 听了蟒妖的解释,我点头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梅山七怪之一蟒精常昊的五十九世孙,所以才修得一些法术,成了一些气候。大约八百多年前,在我开了灵智之后,就被人抓来这哀牢山,守护这山底下的地府入口。” 蟒妖的话刚说到一半,再次被我出言打断。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被人抓来这座山的?可外界都传说你是在哀牢国亡国之前被召唤来的。汉朝的军队也是被你杀的,你就是这座深山最恐怖的主宰。” 我的话说完,蟒妖直接出言否认。 “不,我只是个小角色罢了。真正可怕的其实另有其人。如果我真有两千多年的深厚道行,是不会轻易被主人杀死的,这是他们对外界说的谎。把我编造成最恐怖的存在,有利于隐藏他们自身。 “口说无凭,我这就告诉主人我的本命法诀,只要主人跟我订立血契关系,就能跟我心意相通,查看我的记忆画面,这东西可做不了假。主人只管自行去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程落樱闻言,带着袁逑自觉走出山洞,洞内就只剩下我托着蟒精内丹在小声交流着什么。 …… 第85章 共享记忆。 随着我缓缓念动那晦涩的蟒妖本命法诀,山洞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凝聚心神,指尖轻轻划破眉心,一滴鲜红的血液悄然滑落,如同晨露般晶莹剔透。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滴蕴含着我生命印记的血液滴落在蟒精内丹之上,瞬间,一股温热的感觉自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与那颗蓝色珠子之间建立了一条无形的纽带。 突然,蟒精内丹放出璀璨光华,我在这一片光芒中看到了蟒妖的记忆碎片。 那时候,它还是一颗蛋…… 妈的,这记忆太靠前了。 我心念一动,那些记忆碎片就快速流动了起来,最终记忆停留在八百年前的一个冬天。 这天,天上下了很大的雨,蟒妖此时只有大腿粗细,它当时在一个洞里面冬眠,正当它呼呼大睡的时候,外面打斗声惊醒了他。 它寻着声音游出洞外,只见两人在生死搏杀。 他们其中的一人身穿黄色天师道袍,他一手持真武纯阳仙,剑光闪耀间,竟然有风雷相助,抬抬手,仿佛有移山填海之能。 另外一人身穿黑色斗篷,除了两只闪着红光的眼睛,看不见他的任何五官。他手持鬼头大刀,闪转腾挪间,仿佛有阴魂索命,厉鬼摄魂! 天师手中的真武纯阳剑划破雨幕,每一击都伴随着轰鸣,雷霆缠绕剑身,仿佛要将空间撕裂。 黑斗篷之人则以鬼头大刀迎击,每挥出一刀,便有阴风呼啸,空气中似乎有无数亡魂在哀嚎,令人心悸。 雨水被两股力量激荡得四处飞溅,形成一片朦胧的水雾。 突然,天师跃起,剑指苍穹,引动天雷,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天际,直击黑斗篷之人。 黑斗篷之人则身形扭曲,仿佛融入了黑暗,避开了致命一击,反手一刀,劈向天师要害,刀尖处,似有幽光闪烁,带着死亡的气息。 天师冷哼一声,他双脚一蹬,躲过致命一击,随即飞身至半空,快速掐动指诀。 只见那黄袍道士脚踩天罡,他宽大的道袍无风自鼓,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天空中的阴云越聚越多,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紫霄神雷,听吾敕令。 心种雷源,妙法无边。 诛妖斩邪,涤清诸天。 雷光急至,与吾当先。 灭魔伏鬼,迅疾如鞭! 吾继祖天师张道陵之传承,号令诸天神将,万法诛邪!” 天空中,随着黄袍天师最后一句法诀落下,无数紫霄神雷轰然降下,每一道都如巨龙般粗壮,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这种级别的雷电,跟我施法召唤的简直是云泥之别,我此刻心中的震撼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世上真有如此接近神仙的人吗? 那些雷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黑衣人笼罩其中。 黑衣人拼命抵挡,双手舞动鬼头大刀,企图劈开一条生路,但那些雷电仿佛有灵性般,不断追踪着他的身影。 最终,黑衣人在雷电的轰击下,身体逐渐模糊,化为一团黑雾,随后在轰鸣声中烟消云散,只留下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大雨倾盆而下,那黄袍道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我心念一动,正想加速快进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团灰烬中,突然动了一下。 我跟随蟒妖的视角去看,只见被雷光劈成灰烬的黑袍碎片,被一阵莫名的风吹了起来,慢慢飘在空中。 奇怪?下那么大的雨,这什么材质的衣服竟然能不被雨水打湿,还能随风飞舞,太神奇了吧?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那黑袍碎片竟奇迹般地扭动起来,逐渐汇聚成形,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它的双翼在狂风暴雨中奋力拍打,发出尖锐的啸叫声,仿佛在与自然之力抗争。 蝙蝠在空中盘旋一周后,猛然俯冲而下,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身形一阵扭曲,黑气缭绕间,竟变成了一个身披黑袍、满身阴气的人。 他缓缓站起身,黑袍滴水不沾,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庇护。 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眸,闪烁着森然的光芒。 周身环绕的阴气如同实质,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油然而生。 “这一代的龙虎天师依旧那么强大,看来瞒天计划还是要推迟才行。” 黑袍里的人发出阴冷沙哑的声音,突然他抬头望向了我的方向,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想躲起来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束缚,我被莫名的法力禁锢在了原地。 一个极为冰凉刺骨的手将我托起,随即我就飞到了半空中。无数的山川河流在我面前闪过,不知飞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一座黑漆漆的大山前。 黑袍人按下云头,落在了大山深处。他随意一指,坚固的山体竟然裂开了一个蜿蜒曲折的山洞。 “你就在这洞中好好修行,随时听候我的指令,以后每年的冬至,你都要给我找来两个当年刚生的童男童女,作为回报,我会赐给你一些提升法力的丹药。 “你要给我守护好这个地方,这个洞方圆百里为禁地,任何进入禁地的人不问缘由通通诛杀。鬼王殿下的秘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否则让你形神俱灭!” 黑袍人留下威胁的话后就离开了,我的视觉跟着蟒妖进入了山洞之中。 剩下的都是暂时对我没用的信息,我心念再次一动,将蟒妖的记忆碎片翻到了最近的一个月。 一个月前,蟒妖正蜷缩在幽深的洞穴之中,闭目凝神修炼。 突然,一阵低沉而恐怖的声音自地底深处传来,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震颤着整个山洞。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命令: “蟒妖,听令!哀牢山禁地,不容侵犯。凡擅闯者,一律格杀勿论!但切记,莫要毁了他们的魂魄。 因其中,藏有一个可以改变一切的天命之人。” 随着话语落下,洞穴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蟒妖猛地睁开眼,一对金黄的竖瞳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他缓缓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獠牙,仿佛在品味着这突如其来的命令。 …… 第86章 哪里有粽子? 我从如梦似幻的记忆空间中醒来,看来蟒妖并没有骗我,哀牢山下面竟然真的藏着地府的入口。 还有那个神秘的恶灵鬼王,我的出生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胡奶奶说爷爷的道行在人类修行者中能排进前十,可即便如此,连他都对这个鬼王讳莫如深,甚至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爷爷还在地府受苦,我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穿过哀牢山地底的地府入口,去救爷爷! 我趁机把蟒精内丹和黄杨木剑融合炼化,而蟒妖常枸史也顺利成为了我的剑灵。 心念一动,将黄杨木剑收了起来。紧接着,我拿起那株百年广木香,大口朵颐了起来。 药香进入口齿之间,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一股暖流进入了我的身体,滋养着我受损的经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我体内紊乱的九煞阴气已经被我重新引导,心脏处的龙魄里也再次炼化吸收了第三股九煞阴气。 我吐出了一口浊气,走出了洞外。 刚走出洞外,就看到大老黑袁逑扛着四具女尸跟着程落樱的身后走了回来。 “彭师兄,我把四位师姐的遗体带回来了。” 程落樱双目垂泪,悲痛之色溢于言表。 看着这几具残破的躯体,我心中有些不忍,但考虑到旅途遥远,带着几具尸体实在不便。在征求过程落樱的同意后,我们几人把尸体就地火化,最终由程落樱背着四个骨灰缸返回师门,而我负责一路护送她。 路上,程落樱给我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程落樱的师门清静派跟政府部门关系不错,所以经常会派弟子帮忙秘密处理各种灵异事件。 后面的事基本跟周楚兮说的差不多,但是不同的是,在蟒妖下山攻击周楚兮四人的时候,刚好程落樱出去了。 她在用且听风吟在向我求救的时候,被黑色巨猿,也就是袁逑突然袭击。 最终程落樱不敌,不但师门法宝且听风吟受损,而且自己也被黑色巨猿带回了洞府。 好在这黑色巨猿并没有伤害她,反而说程落樱长得好看,自己十分仰慕。程落樱刚开始很害怕,但后来过了几天发现大老黑确实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她也带着袁逑四处找过自己的师姐们,但根本没有找到她们的踪迹,其实这个时候她们已经被杀,尸体也被蟒妖夺走了,并且派了手下看管。 大老黑袁逑自认为不是蟒妖的对手,为了保护程落樱,他们只能暗中搜寻。 这天晚上,他们正在林子中寻找师姐的下落,突然看到大树倾斜,蟒妖一副排山倒海之势而来,程落樱心中一惊,以为是师姐们被蟒妖发现。 没想到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人满身煞气的在跟蟒妖干架,等她近前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幸亏龙凤呈祥佩有压制九煞阴气的作用,不然我真可能被恶神哪吒的残魄给夺舍了身体,灵魂彻底消散。 想想这一路真是坎坷,先是差点成为蟒妖的蛇粪,后面又差点被占据身体,爷爷说我这一生注定活的惊心动魄,真是有先见之明。 没有了胡灵的探路,我和程落樱走的很慢。大概走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才出了哀牢山。 路上也遇到了一些精怪,但都被我和程落樱感化超度了,因此我的烧烤技术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走出哀牢山后,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垭口村,我一脚踹开村长家的大门,这老家伙看见我和程落樱直接吓傻了。 在他看来,我们按照他指点的路线,绝对是十死无生,不可能活着出来。 他脸苍白如纸,指着我问我到底是人是鬼。我抓住他一顿暴揍,要不是程落樱拉着我,我真可能捶死这个老家伙。 我砸了蟒仙雕像,并且在半夜里放出常枸史的魂魄,当场吓死了村长这个老逼登。 从此垭口村再也不需要孩子去献祭,后来听说,宋仁投做了村长,在他的带领下,村民们给我和程落樱立了一座庙,取名“龙凤庙” 。 把程落樱送回师门后,我一个人回到了村子。 …… 这天我正在家里打扫院子,突然大门被敲响,来人却是二大爷。 二大爷面色凝重,唉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把二大爷迎进屋里,让他不要发愁,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二大爷叹了一口气,开始把事情的起因娓娓道来。 原来,二大爷有个表弟叫吴昊,小名叫耗子。 这个人好大喜功,又不爱脚踏实地,整天见人就说,他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人,不可能脸埋在黄土地里讨生活。 二大爷的小姨已经六十多岁了,为这个独子操碎了心。 前段时间让儿子跟着二大爷跑生意,可还没学几天,他就说二大爷的生意来钱太慢,说啥也不愿意干了。 二大爷的小姨就靠着低保养活他,前几天耗子突然跟他娘说,他跟几个朋友接到了一个大生意,如果这单做好了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他娘知道自己儿子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货色,所以不同意他出去。但是最终拦不住自己儿子,只好由着他去。 昨天晚上的时候,二大爷这表弟回来了,人变得痴痴傻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有粽子。 老太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儿子嘴馋了,于是连忙到街上买了糯米,给儿子包起了粽子。 结果,耗子一听到粽子两个字,直接疯了似的钻进了床底,任何人叫他都不敢出来。 老太太见状吓得嗷的一声晕了过去,这不刚醒过来就连忙找到了二大爷,请求他看在亲戚的份上,帮忙找个有本事的人给这个耗子驱驱邪。 二大爷觉得我在茅山待过,这事儿刚好专业对口,就想着让我给过去看看。 听了二大爷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粽子是那群盗墓贼的行内黑话,也就是有僵尸的意思。 恐怕二大爷的这个表弟,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第87章 这货僵化了? “唉,小先,我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平常要啥给啥,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如果治不好他,老太太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得驾鹤西去啊。” 看着二大爷唉声叹气,我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 “二大爷别急,我猜测这个耗子叔肯定是受了巨大的惊吓,导致天魂丧失,没有回归体内,这才失了神智。不过,我还是要看看他的情况,才能下结论。” 听到我这么说,二大爷立马站了起来。 “哎呀呀,我就说小先你有本事嘛!你说咱要是结了亲多好…… ” 看二大爷又要往婚事上扯,我连忙出声让他打住。 “这事儿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去看看人吧?” 二大爷一拍脑门,“嗨,你瞧我!差点忘了正事,老太太还在我家等着呢。快走快走。” 很快,我跟着二大爷来到了他家。 刚进屋,我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根拐杖,头上裹着一块布,正拉着二大娘的手在那里哭诉着。 看到我们来了,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 她突然出声,对着二大爷说道: “二狗子,你小时候小姨待你不错吧?” 二大爷闻言有点摸不清头脑,只好点头称是,还说自己小时候家里穷,全靠小姨家帮衬,大恩大德不敢忘了之类的话。 “既然如此,你怎么敢随便找个骗子来忽悠我老太太!” 老太太说着又看了我一眼,她醒了一把鼻涕擦在布鞋上,继续叨咕二大爷。 “你说说你,小姨平常可没麻烦过你。哪怕人家说你做生意赚了大钱,我也没来找过你。今天我就求你这一回,你表弟他中了邪了,让你给我找个有本事的先生,给你表弟他治治病,你就给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听了老太太的话,我明白了一点,但随即又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合着人家看不上我,觉得我没本事呗? “小姨,我真没糊弄你。小先他是正儿八百的茅山道士,你别看他年轻,可有本事了,他爷爷在世时,还救过我的命。” 二大爷慌忙解释,但老太太就是摆出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看着二大爷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替我辩解,我却觉得有点恼火。 这老太太如此不信任我,又何必强求? 正当我转身欲走,二大爷一把拉住我,眼里满是恳求: “小先,你就帮帮姨吧,她这辈子就这么个心肝宝贝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看着二大爷那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心不由得一软,可脸上还是有些不悦: “二大爷,不是我见死不救,是她老人家根本不信我啊。” 这时,老太太也急了,拐杖在地上一顿,颤声道: “你若真有本事能治好我儿,我这条老命给你都行!” 看对方将我一军,我这特么能忍? 我直接告诉老太太,如果我治好了他儿子,不需要她一个老人家的命,但是她得给我郑重道歉,老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看出来了这是二人要给我看的双簧戏,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是让我用出真本事,别到了地方看到事情太难而出言推辞。 这背后出主意的应该是二大爷,但我并没有点破,只因为当年面对拦路劫匪,二大爷一直保护着我,从来没想我放弃我,自己独自逃命。 我欠他这一个天大的人情,无论这事多难办,我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果然,看到我答应了下来,二大爷满脸欣喜。他连忙去拿车钥匙,路过老太太的时候还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让她安心。 我坐着二大爷的车,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老太太家。 刚推开半掩的木门,一阵嘈杂声便迎面扑来。 只见客厅中央,一个中年男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正手舞足蹈,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 我赚大钱了,你们知道吗?那棺材里,满满的都是和田玉,还有金砖,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在城里买下一套房子!” 他边说边在地上胡乱比划,仿佛真能看到那些金银财宝一般,四周散落着翻倒的椅子和散乱的物件,一片狼藉。 我见状皱起了眉头,想不施道术就从这个疯子嘴里问出什么,看来是有点难了。 我缓缓走近他,试图用平静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 “耗子叔,你看到的那些财宝,它们在哪里?” 他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叹了口气,决定采用更直接的方式。 我轻轻抬起右手,两指并拢,对着他的额头虚点,嘴里默念起安神定魂的咒语。 “莫惊莫怕,莫怕莫惊。 一时三刻,万事顺平!” 随着咒语的进行,他舞动的身体渐渐缓了下来,空洞的眼神也恢复了些许神采,似乎有一丝理智正在回归。 我把我的问话又问了一遍,但见这个男人流着口水,眼球转动间似乎恢复了些记忆。 “嘿嘿嘿…… 财宝?财宝当然在墓里。你知道吗,要想快速致富,那就得寻龙探墓。唐半山,宋湾湾,汉墓就在山尖尖,商周出在河两边。这是祖师爷说的,哈哈哈哈…… 祖师爷说的…… ” 我闻言,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迅速变换着诀印,最终剑指轻轻抹过我的双眼。 刹那间,我的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滤镜覆盖,万物皆显露其真形。 在这法眼之下,耗子的身影变得半透明,两肩之上,两团微弱的火光跳跃着,那是他的命魂与生魂,微弱却坚韧地维持着他的生命之火。 然而,最为关键的,那本该高高悬于头顶,主宰理智与智慧的天魂,却空空如也,仿佛被某种力量生生抽离,只留下一片虚无。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我凝视着那空洞之处,心中一阵明朗。 看来我猜测的不错,这人是个盗墓贼,应该是下墓的时候,看到了什么邪性的东西,惊跑了魂魄,俗称:吓掉魂儿了。 突然,这个男人双眼变得血红,疯狂之色瞬间占据了他的面容。 他喉咙里发出“吼吼”的低吼声,如同野兽般,猛地朝我扑来,张开的嘴里满是白森森的牙齿,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和疯狂。 我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开了他这突兀的攻击。 这男人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但他仿佛不知疼痛与疲惫,又迅速转身,再次朝我冲来,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卧槽! 怪不得二大爷连哄带骗的把我弄来,敢情这家伙快僵化了! 第88章 拔除尸毒! 我一把按住吴昊的头,手掌顺势一抚,随后虎口发力,捏住了他的下巴。 吴昊吃痛,痛苦的张开了嘴,我顾不得他嘴里发出的恶臭,趁着他张嘴的空档,赶紧朝着他口腔看去。 果然,他的犬齿已经长的又黄又长,早就不像是人类的牙齿了。 吴昊伸直手臂来掐我,他的手臂虽然坚硬如铁,但他行动缓慢,我一个俯身轻松躲过攻击,两步绕到他的身后,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喝啊!~” 他怒吼一声还想起身,却被我上前一步踏在他的腰上,他拼命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 我看向吴昊的指尖,那里早就黑的发紫。 双眼赤红,指甲变黑,犬齿增长,此为化僵之前兆也。 吴昊肯定逃出古墓时被僵尸咬到了! 我抓起他的袖子往上一撸,果然看到两个黑漆漆的牙齿洞。 那咬痕分布较大,不像是某种动物,更不像人,伤口此时早已经腐败溃烂,周围的皮肤也像木头一样坚硬。 我一记掌刀敲在吴昊的脖子上,他立马眼白上翻晕了过去。 “二大爷,你也看到了,耗子叔被什么东西咬了,但肯定不是动物。现在当务之急要给他拔出尸毒,不然就算帮他找回吓跑的天魂,他也撑不到那时候就该没命了。”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对着二大爷说道。 二大爷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马上表示: “小先,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这事儿我知道挺棘手的。不瞒你说,先前我也找了好几个所谓的高僧,可他们都束手无策,你既然认得这不是动物咬的,肯定知道该怎么治。只要能治好他,花多少钱二大爷认了!” 我笑了笑,告诉二大爷,只需要给我准备一碗朱砂,二两糯米研磨成粉,三年的大公鸡一只,木匠做木工用的墨斗盒一个,最后再准备好供桌香案,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们管了。 二大爷点了点头,慌忙准备去了。 大约傍晚时分,二大爷才开车回来,按照要求把我要的东西准备的很充足。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和一根狼毫笔,把符纸铺好后,我开始准备画符。 这画符看起来容易,没个几年功夫,画出来的符箓根本就不能用。 道门弟子经常爱说一句话,叫做: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茅山上清宗最出名的就是符箓,其次才是道法。符箓是沟通鬼神的媒介,符是借助神灵之力,箓则代表道士自身。 画符需要开坛上香,踏中宫行北斗,掐相应的指诀,诵对应的咒语。而画出来的符能不能有用,全看符胆。 符胆要求中有神气穴,内有坎离精,实际上是道士所修炼的炁体所结,主张收胎息以为窍。 所以有的道士内炼精气神,形成内丹,信笔画去,也能有效。比如全真派出阳神的功夫。 我今天要画的是驱邪符,这种符箓在战斗中作用不大,所以我并没有提前制作过。 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清微玄天道》,一股精纯的正气在我体内游走了一个大周天,最终流到了我的右手上。 我提笔蘸了朱砂,在空白符纸的顶端,画了三个红勾,随后写下一个“敕”字。 这三个勾代表着三清,意为传承三清道法,敕令诸法万神,这便是符头了。 随后我笔走龙蛇,在黄符的敕字下面写下了一行字:吾奉三界除魔上帝驱邪化煞。左边写上六丁六甲辅弼安神,右边写上二十八宿镇灵驱邪。 紧接着,我用符胆把这个神名连接到一起,黄符立马有了灵气。最后符尾写上天地阴阳,百无禁忌。 这张茅山秘箓驱邪符到这还不算完成,因为但凡是敕字开头的符箓,必须焚香上告三清,禀明做什么用,才能真正的发挥出其真正的神力。 随后我焚香开坛,将画好的黄符在三根香上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 “三清在上,弟子今日制作驱邪符,旨在驱毒救人,祈求妙法神助。” 我话音刚落,那原本直直上天的烟雾悄悄倾斜,像涓涓细流涌入了那黄符之中。 成了! 我轻呼了一口气,又用了相同的方式,画了一张摄魂符。 忙活完这些,已经临近半夜了。 我让二大爷把吴昊背过来,此时的吴昊已经被二大爷五花大绑,嘴上还给他套了个铁笼子,防止他咬人。 二大爷连扯带拽,把他弄到了我的面前。吴昊还在挣扎,却被我一脚蹬翻,让二大爷按住他,我撕开了他的袖子。 不过半天的时间,吴昊的尸毒仿佛蔓延的更厉害了。只见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硬化流脓,隐隐有黑血往外渗出。 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支楞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身上全是黑色的纹路,如果再不施救,最多到明天夜里,他必定失去人类的理智,彻底化为僵尸。 我让二大爷给我准备一把剔骨刀来,不多时,二大爷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破伤风之刃。 简单的磨了一下,一刀捅下去,吴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要不是二大爷拼命按住他,接下来的活,我还真不好干。 我小心翼翼的割开吴昊胳膊上的皮肉,直至入骨,将他胳膊上血管里的黑血全部放了出来。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这时的吴昊已经被折腾的非常虚弱,不再需要人按住了,我让二大爷把公鸡杀了只要血,用碗装了给我端过来。 我这边也没闲着,开始紧锣密鼓的把墨斗盒拿出来,倒进去朱砂和墨汁,最后掺了现磨的糯米粉搅匀。 朱砂为老阳,墨汁为少阴,糯米粉又为少阳。此三物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可以起到拔除尸毒,抑制尸变的作用。 我这边将几种东西调成糊状,随便挖了一把敷在了吴昊的胳膊上。 我调制的糊糊刚触及吴昊的伤口,就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伤口处瞬间沸腾起来,滋滋作响,宛如油锅烹煮。 一股股肉眼难见的黑气从伤口中汹涌而出,它们在空中盘旋、扭曲,似乎还想挣扎逃脱,却被那黑糊如磁石般牢牢吸引,迅速被吞噬其中。 随着黑气的不断融入,糊糊表面泛起了一层诡异的暗光,仿佛能吸收世间一切污秽。 吴昊原本狰狞扭曲的脸庞逐渐放松,黑色的纹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腥臭与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我拿刀子把吴昊胳膊上已经硬化的糊糊剔除,这时二大爷也端着一碗鸡血走了过来。 “小先,你要的鸡血,这东西该怎么用?” …… 第89章 月光下的黑影! “二大爷,耗子叔的尸毒已经拔除,这鸡血是给他清洗伤口用的。尸毒过于阴邪,残留在体内的毒素更难解决。为了防止有后遗症,我要把他僵化的皮肤割除,再施法利用鸡血的炽热和强阳性,把余毒彻底清除,好让耗子叔的肌肤再生。” 说完,我就从二大爷的手中接过鸡血,安稳的放到一旁,随后掏出来最重要的驱邪符,用双指夹住,心念一动,那黄符腾的一声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我把符灰丢进鸡血碗里,混合均匀,一半敷在吴昊的伤口处,一半喂他喝了下去。 不多时,吴昊脸色恢复正常,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子时,可以开始招魂了。 我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法归一。 招魂摄魄,暗窥天机。 魄入七窍,道光凡几。 魂归来兮,速归本体!” 随着咒语声落,我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向前一挥,试图牵引吴昊的魂魄归来。 然而,四周除了香烟缭绕,并无半点魂魄归来的迹象。 我心中一沉,再次集中精神,加大法力输出,咒语声更加急促而有力。但任凭我如何呼唤,吴昊的魂魄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紧锁在眼前的香炉上,那香烟似乎也在诉说着无尽的迷茫与失落。 看来,招魂失败了。 我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吴昊的魂魄,要么已不在人间,要么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拘禁。 “二大爷,你知道耗子叔在哪里掘墓的吗?我怀疑他的魂魄被阵法拘禁了,不然我的摄魂符不可能毫无作用的。” 我转头看向二大爷,只见他神情窘迫,显然是不想提这事儿。 “小先,你知道的,盗墓是违法的。我不想让你耗子叔被警察抓进去,所以我骗了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盗墓的,听我小姨说,是在秦岭附近。” 秦岭? 秦岭纵深三千多里,这怎么去找? 听了二大爷的话,我眉头紧锁,深感这事还真是难办。不过既然接了这活,再加上二大爷的面子,怎么着也得把活儿给干漂亮了。 更何况,还有跟老太太的打赌在先呢。算了,去一趟秦岭吧。 心里打定主意后,我把情况跟二大爷做了说明,二大爷听完我的话,明显有些犹豫。 “小先,要不然算了吧,这也是你耗子叔他的命。唉,只是可惜了老太太她后半辈子没人照顾了。”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对二大爷说: “二大爷,您放心,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老太太那边,我也得有个交代。” 说完,我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刚跨出门槛,一抹黑影在墙角的阴影里微微一闪。 我眼神一凛,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身影迅速蜷缩起来,似乎生怕被我发现。 我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朝前走。路过一个狭窄的胡同口时,我猛地转身,借着夜色的掩护,轻手轻脚地绕到胡同的另一侧,紧贴着墙壁,屏息凝神。 只见那个鬼祟的身影正探头探脑地从胡同口张望,一脸的焦急与不安,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真的离开。 月光下,他那张瘦削的脸显得格外苍白,眼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迅速结印,低喝一声: “缩地成寸,疾!” 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那黑影身后。 那黑影正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胡同口的动静,完全没料到我会从背后突袭,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借力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灵巧的转身,左腿如同破晓的闪电,垫步侧踢,精准无误地踹在他的腰间。 “砰!” 一声闷响,那黑影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前踉跄几步,狠狠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我身形如影随形,迅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拳头举在半空,就要揍这个偷偷摸摸的黑影。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那张写满惊愕与恐惧的脸。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嘴角微微颤抖,月光下,他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物。 “小先,你…… 你没死?” “二虎?” 我心中惊诧莫名,当年要不是跟二虎打了一架,后来也不会为了救二虎爹,我沾染因果,不沾染因果,或许爷爷就不会死,我也就不会上茅山学道。 再次见到这个童年玩伴,我心里五味杂陈,拳头伸在半空,也迟迟没有落下。 “小先,当年的事。额,是我家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爷爷和三叔一直活在愧疚当中,所以当年出了事之后,我们一家就搬了家,离开了村子。后来听柱子的二大爷说,你路上遇到劫匪跟他们同归于尽了,我们还以为…… ” 我冷笑一声,松开了紧揪着二虎衣领的手,退后一步,淡淡道:“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着。” 二虎被我松开后,猛地咳嗽了几声,待缓过劲儿来,他目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小先,我确实以为……算了,不说这些了。其实,这些年我虽然不在村里,但一直有关心村里的事。这次你回来,我也知道。耗子叔盗墓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是在秦岭的哪个位置盗的墓。” 听了二虎的话,我心中惊诧万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月光下,二虎的神色异常认真,他压低声音道: “盗墓这一行,在下墓之前都要找寄绳人。这是行里的规矩,一般人可不知道。他们这伙人能找到古墓的精确位置,全靠寄绳人指引。 “寄绳人是卖消息的,只需牵着盗墓的人找到墓口,任务就算完成。他们不下墓,也远离了危险,同时赚的钱也是固定的。我这次回来,无意间听到他们提起秦岭那墓的事情,说有个寄绳人找到了墓的确切位置,耗子叔他们花大价钱把消息买了过来,这才敢动手的。” 说着,他用手在地上简单勾勒了一个古墓的轮廓,手指轻点,仿佛那古墓就在眼前,活灵活现。 看着二虎说的那么生动,我谨慎的看着二虎,眉头紧蹙。 “说了那么多,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 第90章 罗刹鬼市 二虎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是的,你猜的不错,我也是倒斗行业中的一员。不过,我们跟耗子叔他们不是一波人,我们都有各自的老大带着,用我们行话叫做支锅。” 听了二虎的话,我思索了片刻,随即出声问他。 “那你能带我找到耗子叔的支锅吗?或者说你能带我找到耗子叔他们下的那座古墓也行,我怀疑耗子叔的魂魄被拘禁在墓室之中了,所以才变得痴傻。” 我的话音刚落,二虎就摇了摇头,他表示: “一江水是两岸景,我们两伙人平常并不打交道。我听我的支锅说,秦岭的那个斗让我们不要惦记了,说是那斗塌房了,进去十几个灌大顶的,除了耗子叔疯着回来了,其他人竟然全部失踪,估计是埋里头了。” 灌大顶是盗墓黑话,意思是个中好手。这些人不乏有四大盗墓流派,即摸金,搬山,卸岭,发丘的人。 但即便如此专业,这些进去的人九死一生,可见这个古墓的危险和诡异程度。 二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只知道耗子叔他们倒斗去的大致地方是在秦岭以西,那边方圆三百余里。如果挨个山头摸排寻查,没有两个月,断难找到具体位置。要想缩短这个时间,就得去鬼市买消息。” 鬼市? 这个名字听说过,但我自己却从来没去过。 据说,鬼市开在荒郊野外,是学习术数的野路子攒到一起开的集市。这种集市大多午夜开市,天明即散,装点的十分阴森瘆人。外行人看到了唯恐避之不及,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 “好,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听到鬼市的消息,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小期待。 二虎看我有些兴奋的样子,呵呵一笑。 “呵呵,我本以为像你们这种名门正派,根本看不起我们野路子,是不屑进入鬼市的,没想到你…… ” 不等他的话说完,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我虽然算是茅山弟子,但从来没得到过师父的传度,所以我和你们一样,都是野路子罢了。就算没有耗子叔这个事儿,我也想去这个传说中无所不卖的鬼市如瞧瞧。” 二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今晚时间赶不上了,明天亥时三刻在你爷爷的坟头相见。” 看着二虎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感触很多。 当年,如果没有选择救他…… 不知愣了多久,我从思绪回到现实,无奈的笑了笑,想不到二虎竟然盗墓去了,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回到家睡了个好觉,醒来就去取了点钱。 最近花了不少钱,圆寂和尚搜刮的虽然不少,但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看来这件事情过后,得想办法出去搞钱了。 傍晚时分,我来到爷爷的坟头,带了两瓶酒和一些水果。自从下山之后,我经常来看爷爷,只是不知道二虎为啥会选在这个地方碰头。 难道他想盗我爷爷的墓? 擦! 我立马把这个可笑的想法否决了,我爷爷又不是达官显贵,墓里又没值钱的陪葬品,盗墓贼估计也看不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色沉沉,很快给坟地周围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在爷爷的坟头都等饿了,抓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小先,等急了吧?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他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他叫许祖荫,擅长寻龙定穴。” 我一扭头,只见二虎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留着寸头长的很精神。 他穿着灰色的长袍,手里提着一把带鞘长刀。 “都是江湖朋友,你叫我老九就行。” 来人向我抱了抱拳,典型的武人作风。 我见状施了个道揖,算做还礼。 “在下彭道先,出身道门。” 见礼过后,二虎从怀里掏出三柱清香,点燃之后,恭恭敬敬的插在里爷爷的坟头上。 二虎一边给爷爷的坟头倒了三杯酒,一边出声说道: “这些年你不在家,我总会过来偷偷祭拜彭爷爷,走的时候再把祭拜的痕迹打扫干净,只为了自己心安。现在你活着回来了,但凡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哪怕赴汤蹈火,我也要陪你走上一遭。” 二虎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他。或许,他只是想利用我,下墓取走里面的财宝吧? 人心难测,做人做事还是多留一个心眼比较好。 但是我并没有戳破,现在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我还需要他带我下墓,把耗子叔的魂魄找回来。 至于墓里的财宝,我并不是很感兴趣。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刨人祖坟这事儿太伤阴德,要祸及子孙后代。 二虎上完坟之后,我们三人就开始出发,前往十几里外的黑云沟。根据二虎所说,那里就是这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个鬼市,取名罗刹鬼市。 步入黑云沟,眼前景象骤变,仿佛一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罗刹鬼市隐匿于幽深的山谷之中,四周被浓厚的雾气环绕,月光稀薄,仅有几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前方曲折蜿蜒的小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味与未知的草药气息,交织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氛围。 街市上,人影绰绰,却无喧嚣之声,唯有偶尔传来的低沉交谈和细碎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环顾四周,只见行人或身披黑袍,头戴斗笠,面容隐于阴影之下;或身着彩衣,饰以奇珍异宝,仿佛从古老壁画中走出。 更有甚者,背负长剑,手持罗盘,眼神锐利,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这一切,都让我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漫步于阴曹地府的市集,与世隔绝,步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九哥,你看那个人像不像癞猴子?” 突然,二虎碰了碰我旁边的许祖荫,小声的跟他交流了一句。 我顺着二虎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正在跟几个人小声讨论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比划,看样子像是在讨价还价。 “小先,卖给耗子叔他们消息的,就是这个老东西,我们分头抄过去,堵住他!” …… 第91章 汉朝古墓? 我身边的许祖荫嗯了一声,提着那把古刀就直奔那个癞猴子,那个老头子非常警觉,他一边说话,一边左顾右看。 很快,他发现了直奔他去的许祖荫,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许祖荫身手敏捷,锃的一声拔出古刀,一把扔在癞猴子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癞猴子非常狡猾,他见状立马停下脚步,向着许祖荫拱了拱手,出声问道: “敢问这位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找我癞猴子有什么指教啊?” 许祖荫没有答话,一招手,那把古刀仿佛有灵性一般,径直飞回他的手里。 “癞猴子,你还记得我赵二虎吗?” 我跟二虎一左一右对着癞猴子包抄了过来,癞猴子嘴上笑嘻嘻的答话,手里却摸摸索索。 “嘿嘿嘿,哪能不认识你二虎兄弟呢?…… 看招!” 癞猴子说着话,突然掷出三颗铁球,那铁球脱了手之后,变得炽热滚烫,直直的朝着我们三人的面门而来。 我们三个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三颗炽热的铁球,铁球落地,激起一片尘土与火花。 癞猴子见一击不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猛地一拉环,浓烈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哼,想跑?” 许祖荫怒喝一声,却也只能在朦胧中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烟雾中穿梭,迅速远去。 我与二虎对视一眼,毫不迟疑地冲进烟雾,循着那微弱的声响与气息,紧追不舍。 穿过烟雾,我们来到了一片幽深的密林,树木参天,枝叶茂密,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 癞猴子的气息在这里仿佛断了线,我们四处搜寻,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诡异。 “人哪去了?刚刚人影还在这里的。” 二虎疑惑不解的四处搜索,就连树顶都检查了一遍,可癞猴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不见了踪影。 “一定是躲起来了,这里就那么大,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不可能把人跟丢,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暗处看着我们呢。” 许祖荫手持古刀,谨慎的环顾四周,突然他举起古刀,用力劈下,一人合抱的树干竟然被他一刀斩断! 大树轰然倒塌,掀起阵阵尘埃,只是可惜的是,癞猴子并没有显露身形。 “哼,我把这里的树全部砍了,我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许祖荫正要动手,却被我一把拉住。 “不需要那么费劲,我有办法能把这家伙逼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吟咒语,周身气息骤变。 “八门遁甲,艮位——土石流沙!” 我手捏剑指,刹那间,我的脚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触动,黄色的波纹以我为圆心,如同涟漪般向四周迅速扩散,所过之处,草木震颤,尘土飞扬。 八门遁甲阵法在我周身悄然成形,八卦符号若隐若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将这片幽暗的密林瞬间点亮,宛如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树枝都似乎被这力量牵引,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无所遁形。 癞猴子所藏的土坑,在八门遁甲的光芒照耀下显露无遗,他蜷缩其中,身上覆盖着干枯的树叶,与周遭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若非这阵法的神奇,还真难以发现。随着我手势一凝,坑中的枯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气流拂开,露出了他那张惊愕的脸庞。 癞猴子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刚欲借势跃出,却被许祖荫的古刀与我和二虎的身影同时封锁了所有退路。 他的脚僵硬地停在半路,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三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癞猴子无奈地垂下眼帘,认命地放弃了抵抗。 四周恢复了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树叶沙沙作响。 “再敢逃跑,我一刀把你腿剁下来。” 许祖荫提着古刀放在癞猴子的脖颈上,冷着脸威胁他。 “哎哎哎,是是是。不跑了不跑了,几位都是高手,我逃也逃不掉不是。不知你们有什么事找我,我如果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嘿嘿。” 癞猴子嬉皮笑脸,试图蒙混过关。 “癞猴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卖的那些古墓消息有真有假,江湖上仇家很多。我们也不为难你,只问你一件事,你只要老老实实交代,我们就放你走。” 二虎抱着膀子,上前一把拎着癞猴子的脖子防止他逃跑,随后继续问道: “吴家堡的吴昊那伙人在你这里买了个古墓的消息,去的人全部死了。只有吴昊一个人活着回来,我们想知道,那位置在哪里?” 癞猴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眼神闪烁不定,手指轻轻一弹,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嘿嘿,几位爷,这消息可是价值连城,你们是不是……” 话未说完,许祖荫的古刀已贴近他脸颊,寒光一闪,吓得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别别别,我说我说!吴昊他们下的那座墓,是座汉朝的老坟,藏在城关镇西寺村北,大约十四公里开外的地方。那墓里机关重重,吴昊能活着回来,算是他命大……” 他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仿佛那古墓的地形图就在眼前展开,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与贪婪。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秘密的揭露而沉重了几分,癞猴子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让人心生寒意。 我一脸阴笑,缓缓走向癞猴子,手指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符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微光。 我轻轻展开符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贴近他颤抖的脸庞。 癞猴子的双眼瞪得滚圆,恐惧让他的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那张布满污垢的脸颊滑落。 “这是茅山禁术吐真符,” 我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要是你说的有半个字假话,符咒就会启动,降下九天神雷,你的脑袋,可就会像西瓜一样,‘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说着,我将符咒猛地贴在了他的脑门上,癞猴子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整个人瘫软在地,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全身筛糠般颤抖不已。 …… 第92章 猥琐老头。 “别,道爷饶命,我…… 我可真没说瞎话啊。只是有些话我隐瞒了而已。” 癞猴子跪地求饶,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心中震惊了一番。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然…… ” 听了癞猴子的话,我手捏剑指,做施法状。癞猴子见识过我的手段,当场吓尿了,一五一十交代了这座神秘的汉代古墓的全部信息。 “这古墓是一个老药农进山采药不慎挖出来的,我花了点钱,把这消息买了过来。据老药农说,他进山挖野参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一个山洞里,他以为是猎人的陷阱,就拼命的踢蹬,结果不知道触发了哪里的机关,墓室的大门竟然打开了。 “这老头儿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墓室,看到了一副壁画。这画上画的是一个皇帝在向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请教些什么,这道士穿的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很不像样。 “壁画旁边还有文字记载,老头儿不认字,他脱下随身衣服,把壁画上的一段文字拓了下来。 “老头衣服上的文字我见过,上面其余的字迹都被老头的汗水打湿了,只剩下七个字模糊可辨。那七个字就是——云翼道人李少君。 “这老头还不算太傻,他知道这古墓不是他能动得了的,于是就向主墓室磕了九个响头赔罪,然后按照原路返回,竟然真的走了出来。 “我在一次进山寻穴的路上碰到了这个老头,我就用了两百块钱再加一包过期的压缩饼干,把这消息从老头嘴里套了出来,然后以二十万的成交价在罗刹鬼市卖给了吴昊的支锅王天逄。 “这王天逄也算是倒斗界的老支锅了,说是五行八卦都略懂一二,下过的墓大大小小也有几十个了,我看他吹的那么牛逼,就含着泪赚了他几十个达不溜,然后只告诉了他一半消息。” 听完癞猴子的话,我一阵白眼。 这特么哪是盗墓,纯粹是个坑啊! 癞猴子这家伙也是个人才,靠一点信息和编故事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我说几位爷,我可把老底都给你们抖落干净了,能放我走了吧?” 癞猴子讪讪地笑着,目光看向了我。我摆了摆手,他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走了,生怕下一秒我会反悔。 许祖荫上前捡起地上的黄符,拿起来仔细研究,一边研究一边还在旁边自言自语。 “茅山道法真是神奇,就这么一张小小的黄纸,就能让人口吐真言,说假话就得天打雷劈,修道的难道都是活阎王吗?” 我不禁一笑,上前取回黄符,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了许祖荫真相。 “这世上哪有什么吐真符,要相信科学。” 说罢,我们离开了密林,重新回到了罗刹鬼市。 到了鬼市后,二虎和许祖荫先后离开,说是去准备下墓用的工具去了。而我没有盗墓经验,所以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在鬼市上闲逛。 正当我闲逛时,视线被一个长相极为猥琐的老头吸引。 他坐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面前立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包打听”。 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衣裳,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正眯着眼睛,用干枯的手指给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手相,嘴里念念有词: “天上下雨地上滑,你爸姓啥你姓啥。” “对对对。” 那男人听得眉飞色舞,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纸币塞给老头。 老头嘿嘿一笑,把钱揣进怀里,又眯起眼睛,说了一句。 “日落西山照东墙,你爸的媳妇你要叫娘。” 那男人不太聪明的样子,略微思索一下,竟然觉得猥琐老头算的很准。 “哎呀妈,太准了!”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把钱,塞到了猥琐老头的手里。 “太阳出来照西边,你爸和你妈结婚是同一天,对不对?” “没毛病!” 男人就要再次掏钱,我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这样也叫算的准的话,那我也会算。” 猥琐老头和那不太聪明的男人闻言同时看向了我,那男人眼中闪烁着清澈的愚蠢,而猥琐老头的眼里全是玩味。 “怎么?这位小哥不服?” 猥琐老头看了我一眼,推了推鼻子上装逼用的小墨镜。 “服服服,我是太服了。头一次见算命还能这么算的。” 我摇着头笑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 但猥琐老头却有些不乐意了,似乎对我搅黄了他的生意,很是不满。 “年轻人,不要觉得自己有点本事,就不把老家伙放在眼里。我踏过的河可比你走的路还多。” 我并没有多做理会,继续向前走,正准备离开,却被猥琐老头的又一句话惊得呆立在了原地。 “李少君的墓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就怕有命进,没命出喽!” 我心头猛地一紧,连忙转身,对着那猥琐老头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诚挚的歉意。 “老先生,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您海涵。” 猥琐老头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他缓缓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慢悠悠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回你一句话,一百块钱。” 我咬了咬牙,心想着这老头还真是会趁火打劫,但眼下事关重大,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一百就一百,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老头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凑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想知道李少君到底是谁吗?掏钱,老头子我一句一百,概不赊账!” 我咬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到了猥琐老头的摊子上。 “嘿嘿,上道!” 猥琐老头把钱揣进兜里,随后正了正脸色,说了一句。 “这李少君,是西汉时期着名方士。” 完了? 老子这一百块钱就这么一句? …… 第93章 半夜刨坟? 老头嘿嘿一笑,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和中指,意思很明确。 要想听下面的消息,赶紧掏钱吧你。 妈的!希望老子花出去的钱不要变成了,出门你要打出租,你爹的姐姐你叫大姑。 我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钱,一咬牙放到了老头手里,并且威胁他道: “敢跟我整废话文学,老子敲死你。” 老头看到那么大一沓钱顿时两眼直冒光,他呸了一口口水到手指头上,然后肆无忌惮的点起了钞票。 期间,还不时的抽出一张,借助微弱的灯光看看真假。 妈的,我当时真想抽他,但为了得到古墓的消息,只好耐着性子等他数完钱。 “咳咳,久等久等。咱们现在给你开通歪哎屁通道,李少君的事情我是略知一二的,我现在就告诉你。 “李少君,号称云翼道人,常自称七十岁,此人是西汉时期着名方士,因擅长灶神祈福,长生不老之术得到汉武帝的尊重。 “传说此人能驱使鬼神,擅长炼丹,有返老还童之术。大家听到他的本领就把自己的财物给他,所以自己的金钱、衣服、事物总是用不完。人们都很奇怪他为什么不耕种而丰衣足食。 “虽然李少君很有钱,但他却不用,反而把自己的钱全部用作救济穷苦百姓,自己常常穿破旧道袍,此人道法通玄,据说死后羽化飞仙。 “汉武帝为了纪念他,亲自主持了他的葬礼,秦岭的那座墓只是他的衣冠冢。 “可饶是如此,他的墓里也被他的弟子布置了大量的机关和阴阳秘术,进去的人哪怕是专业盗墓团队,也是有去无回。 “小子,看在钱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是自己该得的钱,千万不要打主意,不然万劫不复啊。” 猥琐老头的话刚说完,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要给老头道谢时,他却化成一阵白雾,不见了踪影,就连刚刚还支在这里的摊子,都不见了。 真是活见鬼了! 看来就在刚刚,有高人对我施展了幻术! 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术?这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 我环顾四周,这鬼市卧虎藏龙,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与高人,每一条幽深的巷弄都透着不可言喻的诡异。 街道两旁,灯光昏黄而摇曳,将一切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纱之下,让人难以分辨此刻究竟是身处现实,还是已然落入某个人的幻术之中。 正当我心中迷茫,思绪纷乱之际,二虎和许祖荫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我们身边,他们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我忙不迭地询问他们是否知晓那位名叫包打听的老头,只见他们相视一眼,皆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这鬼市里,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言罢,一阵夜风吹过,带动着周围的摊位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鬼市快散了,我们尽快离开吧。” 许祖荫抱着古刀,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率先走出了罗刹鬼市。 我和二虎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同离开了这个诡异的集市。分别时,我们三人约定,七天后一同前往秦岭,探探这座神秘的李少君墓。 回到家之后,二大爷来找过我,他不由分说丢下了一个信封,人就离开了。 临走时旧话重提,还是想把三个女儿都许给我,我只好说等我把耗子叔先治好再说,他这才作罢。 等二大爷走后,我拆开信封,竟然是三沓百元大钞,看样子是给我这次的跑腿经费。 一路上吃喝拉撒都要花钱,二大爷考虑的很周到,我也没有客气,就把钱收了。在家养精蓄锐了一周后,我来到了县城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 按照约定,二虎和许祖荫在当天晚上就会来找我汇合,但他们俩却迟迟未到。 就在我以为他们抛下我,早就跑去秦岭古墓的时候,酒店前台打来了电话。 “先生,门外有你的朋友找你,您要下来见一下吗?” 挂掉电话,我快速下楼,见到的却不是二虎和许祖荫。来人是一个小平头,四十多岁,眼神中带着凶厉。 “我是许祖荫找的黑车司机,带你去秦岭的。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出发吧。” 我跟着他上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内弥漫着一股霉味,座椅上的皮革已经磨损得露出了海绵。 小平头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开着车,穿过一条条荒凉的小路,最终停在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墓地前。 月光下,墓碑参差不齐,影影绰绰,宛如一群沉默的幽灵。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和夜风的低语,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声,更添了几分阴森。小平头从车里拿出一把铁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货大半夜把我拉到坟地,又拿出铁锹,难道想对我不利? 我见状也下了车,活动活动筋骨,论打架,道爷打小就没怕过谁。 “你坐着休息就行,这活我自己能干。” 小平头对我嘿嘿一笑,拿着铁锹对着一座坟就哐哧哐哧的刨了起来。 不是?怎么个事? 说好的下古墓,你在这刨新坟干什么? 难道说,要把我干掉,等会儿埋进去? 我斜倚着车门,静静的看着小平头刨坟,不多时,他就把坟给刨开了,露出坑里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小平头抡起铁锹,作势要砸向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我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 “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是人家的坟,你刨人家坟,不怕遭报应吗?” 我厉声呵斥道。 小平头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恢复了凶厉。 “赶紧让开!别耽误我办事!下半夜还要送你们上路呢。” 他试图挣脱我的阻拦。 “特妈的!送我上路?到底是谁上路,也难说的很!” 我撸起袖子就要干,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住手!我们来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二虎和许祖荫正气喘吁吁地跑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些许着急。 …… 第94章 找到古墓。 二虎和许祖荫终于赶到,他们给我解释,说是这棺材里是倒斗用的工具,平常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埋在这坟墓里的。 要下墓的时候再刨出来,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听了他们的解释,我问他们这小平头说要送咱们上路是什么意思? 二虎解释说,那么多的工具和铲子,光靠人搬不但累人而且容易被人发现。这小平头叫赵正平,是他们的老伙计了。 等下我们要坐他的车前往秦岭,他所说的上路,就是真的上路,没有别的意思。 我听完二虎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帮着打开了棺材,把扎成一捆的工具抬上车,四个人趁着夜色朝着秦岭快速进发。 车子在路上马不停蹄的跑了三四天,我们终于到达了秦岭的山脚下。 这里荒无人烟,山路崎岖难行,我们不得已只能放弃坐车,选择步行进山。 好在癞猴子口中的古墓距离村镇只有十几公里,我们夜里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防止被人发现,终于在天亮时分,来到了指定位置。 “就是这里了,大家各自搭起帐篷休息。晚上吃点干粮,准备干活。” 二虎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自己忙活去了,我从背包里,掏出分给我的一套帐篷,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把它装好。 等我弄好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休息了,我没有睡意,就出了帐篷,四处转转。 古墓隐匿于秦岭腹地,四周被葱郁的古木环绕,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片寂静之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幽远。 不远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水声与鸟鸣交织成一首自然界的和谐乐章。四周山势环抱,形成了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让我不得不佩服自然界的鬼斧神工。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与凉意,我站在山顶观察这里的风水格局。 墓地风水术涉及多个核心概念,包括龙脉,穴位,砂,水,向等传统看法。龙脉是指山的走向,起伏和转折变化。穴是藏风聚气的地方,砂是周围的阳物,水是龙之血脉,向就是墓地的朝向了。 死过的朋友都知道,阴宅的风水,可以影响子孙后代的运势,大到可以影响到国家的国运,甚至比阳宅的风水更为重要。 不信你看某些部门,平时总是宣传要相信科学,但他们自己呢?是不是从钦天监改为了天文台。 还有大疫三年,是不是发生在甲子之年。那年,我们在重灾区建立了两家医院,取了两个奇怪的名字,叫火神山和雷神山。 这病毒主要伤在肺部,肺病属邪金,火克金。而雷属木,木火相生可以增大火势,消灭邪气,化煞去病,此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掏出鲁班尺你会发现,110厘米对应的是官,119厘米对应的是火,120厘米则对应的是病。 还有,翻开黄历你会发现,所有国定节假日都是黄道吉日,开业或者婚丧嫁娶闭着眼睛选就行。 当然还有更深的东西,不过这里面太过玄学不宜展示,再讲下去这章就发出不来了。 言归正传,此地群山环抱,山脉蜿蜒起伏,大有蛟龙出海之势,若有先人尸骨埋在此处,子孙后代必能飞黄腾达,官财双全。 正当我想进一步实地验证堪舆之术时,许祖荫来喊我吃饭。我们简单的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就开始准备下墓用的工具。 许祖荫擅长寻龙定穴,他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风水罗盘,然后念了一段咒语,那罗盘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片刻后,许祖荫招呼二虎带着工具跟上,而我也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深山老林中,树木的轮廓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扭曲,仿佛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阴影里不时传来阵阵不明生物的啼鸣,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我们三人紧随着许祖荫手中那块仿佛拥有生命的罗盘,它的指针在夜色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引领着我们穿越密林,深入腹地。 最终,罗盘在一处塌陷的山体旁停下了旋转。 那里,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水坑赫然出现在眼前,水坑表面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月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幽幽的寒光,仿佛能照进人的心底,勾起深藏的恐惧。 四周的泥土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水汽混合的腥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边磁场紊乱,罗盘到这里已经失去了作用,我判断李少君的墓十有八九就在附近。” 许祖荫有些兴奋,他一贯冷峻的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喜色。他蹲下身子,捏起一块泥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我判断的没错,土里带碱,李少君的墓就在我们脚下!” 许祖荫非常兴奋,他有所发现后连忙起身招呼二虎和我动手清理水坑里的积水。 二虎从工具包里拿出手摇抽水枪,我忙着安装水管,忙活了大半夜,终于把水坑里的积水给抽干了。 这坑虽然看着不大,但深不见底。而且还是斜着往下的,仿佛一条幽深的通道,直通幽冥地府。 坑壁布满湿滑的苔藓,偶尔有细小的水珠滴落,发出清脆的回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二虎麻利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架绳梯,迅速将其一端固定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绳梯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通往未知世界的桥梁。 我和许祖荫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坚定与好奇。 我率先踏上绳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便坠入深渊。 许祖荫紧随其后,他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清晰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随着我们逐渐下降,上方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四周的黑暗如同无形的巨手,缓缓将我们吞噬。 我率先到达地底,双脚踏上土地的那一刻,我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许祖荫紧接着跳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照亮了眼前的环境。 趁着许祖荫手中微弱摇曳的火光,我们低头审视着脚下的土地,隐约察觉到有异物矗立。 许祖荫眉头一皱,迅速从背包边缘抽出那把磨得锋利的铲子,动作娴熟地插入泥土中。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表面的浮土被轻轻掀开,一抹古老而沉重的青铜色泽逐渐显露。 那扇门,古老而庄严,青铜的门扉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有翱翔天际的龙,有盘踞山峦的虎,还有展翅欲飞的凤,每一笔都透露出匠人的精湛技艺与对未知的敬畏。 门缝间,似乎还残留着千年前的尘埃,被火光一照,竟泛起淡淡的金光,宛如历史的低语,在静谧的地底空间中回响。 “看来,我们找到了!” …… 第95章 人形木偶! 许祖荫四处摸索,始终没能找到开启青铜门的机关。眼看古墓门就在眼前,却不得其法而入,他急得团团转。 这时候,二虎也从绳梯上下来,他看着青铜门也犯起了愁。 我摸着脚下的青铜门,突然发现了它上面有些不规则的圆形凸起,如果不仔细观察,只会以为这是铜锈。 这些凸起不多不少,一共有四排,每排都四颗,总共有二十八颗,按照二十八星宿的组合排列。 我马上把新发现告诉了他们二人,他们赶紧停止摸索,凑过来一起研究。 “不错,是二十八星宿,开门的密码就在这二十八星宿上,只是二十八颗星宿有无数种排列组合,我们该怎么样打开它?” 看着许祖荫抱着古刀再次陷入了沉思,我却微微一笑,自信回答道: “我们道家讲究万法归一,往往越是复杂的东西,越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破解。二十八星宿虽然有诸多组合,但每一组星宿只有一颗星在五行当中属木,木主生机,所以破解办法必然是四木星。” 我的话音刚落,许祖荫眼神一亮,连忙点头称是。 “不错,一定是四木星!东方苍龙之首角木蛟,西方白虎之首奎木狼,南方朱雀之首井木犴,北方玄武之首斗木獬。只要按照排列顺序找到这四颗星,应该就是开门的密码了。” 二虎看着我们说话,他一头雾水,显然是听不懂这里面的含义。 许祖荫虽然嘴上非常认可我的猜测,可身体却很诚实,他抽出古刀,退后了两步,做好了防御姿态。 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因为但凡古墓一般都有机关暗器,一旦触发,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我轻笑一声,手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快速变换位置,精准无误地按照四木星的方位,依次飞快按了下去。 霎时间一阵轰隆巨响,地面微微震颤,我们脚下的青铜门缓缓开启,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门缝中透出,映照在满是尘土与岁月痕迹的石壁上。 失重感瞬间袭来,我们三人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尘埃在光芒中飞舞,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坠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许祖荫拍醒,我坐起身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我们现在正在墓室的前厅,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长明灯的火光摇曳,将一排排人影投射在地面上,显得格外诡异。那些影子形态各异,却都保持着某种仪式般的站立姿势,宛如一支沉默的守卫队伍。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才发现那些“人影”竟是由精细雕刻的人形木偶所成,它们身着古服,面容栩栩如生,手中还紧握着各式兵器,仿佛随时准备迎战入侵者。 长明灯昏黄的光芒在木偶身上跳跃,为这幽深的墓室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 许祖荫提着古刀,一马当先走了过去,我和二虎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按理说,古代陪葬品不应该用木质的,因为木头容易腐朽。 可眼前的这些人形木偶却非常新,看上去没有一点腐败的痕迹,就好像刚做出来的一样。 许祖荫观察的十分仔细,我感觉他对这木头人很感兴趣,他把刀收回鞘中,伸手去摸,却被我喝止。 “别碰!我感觉这里的木偶有点不太对劲。” 我的话并没有让许祖荫警觉,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活人尚且不怕,我还能怕他们这些死物。” 说着,就伸出手去摸那些人形木偶,但他的手刚触碰到那些木偶的脸,他的嘴里就发出一声惊疑。 “咦?你们看,这些木头人的皮肤很软,不像是木头做的,难道是活人生祭?” 活人祭祀起源于商周,当时的统治者认为国家大事,在祀与戎,祭祀甚至比战争看的还要重要。 他们常常将战俘或者百姓成群的杀掉,用作祭祀祖先,祈求祖先在地底下继续保佑自己。 但在我看来,这些人不会是活人祭祀。因为,活人祭祀大多是被迫的,所以不是先杀死就是直接活埋,他们的尸体呈扭曲状。而像这里的人偶一样,那么规规矩矩的站成排的,除非是秦始皇陵墓里的兵马俑。 就在我们想进一步研究这些人形木偶的时候,异象突发。 原本纹丝不动的木偶们,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们的瞳孔呈现出诡异的红色,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宛如地狱之火在燃烧。 紧接着,这些木偶竟然动了起来,他们的动作僵硬而有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我们三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刀光剑影中,我们三人奋力抵挡。 二虎挥舞着拳头,与木偶搏斗;许祖荫则挥舞着古刀,刀光如电,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而我则迅速后退,试图寻找破解之法。 只见那些木偶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我们三人彻底淹没在这无尽的杀戮之中。 许祖荫一刀劈开一个人形木偶的脑袋,结果那人偶虽然变成了无头鬼,但依然活动自如,仿佛不死不灭。 “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难缠!” 二虎一个过肩摔,把木偶摔在地上,紧接着一记垫步侧踢,又踹飞了一个,趁着攻击空档,他吐槽了起来。 我手捏黄符,几张退鬼符打出,除了把这些人形木偶击飞了几个,却根本不能消灭他们。他们僵硬的扭曲着身体,几个呼吸间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些木头人仿佛源源不断,但我们的体力却在快速消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二虎老许你们俩为我护法,看我给它们来一招火烧连营!” 我一记掌心雷,把一个人形木偶击退,紧接着迅速后退,给二虎和许祖荫补位。 脚踏中宫,我一只手捏剑指,另外一只手单掌前伸,感应周围的气息变化。 “八门遁甲,离位—— ——星火燎原!” …… 第96章 婴灵血卫!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的掌心开始凝聚炽热且狂暴的灵气能量,配合体内茅山正气打出,一束耀眼的火舌从我掌心喷薄而出,朝着成群的人形木偶直射而去。 “退后!” 我大喝一声,提醒二虎和许祖荫小心。随后运足了法力,掌心的火犹如一条火龙,将这群人形木偶全部覆盖,火焰中时不时传来爆裂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招果然奏效,大片的人形木偶被烧为灰烬,少数的几个竟然还会逃跑,却被我追上,火焰一通喷射,烧他个干干净净。 我轻舒了一口气,五指一收,火焰立即熄灭。二虎和许祖荫走了过来,夸赞我法术通天,牛批克拉斯。 我并没有为此沾沾自喜,因为我见识过很多真正牛逼的大妖,别人不说,就说胡家奶奶,都不是我能对付的,而让她谈之色变的恶灵鬼王法力究竟有多逆天,我甚至都不敢想象。 我们三个人离开了前厅,进入了墓道。我们刚刚踏进墓道,背后的前厅墓门轰隆一声被封死,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只好继续前行。 墓道中,长明灯已熄,一片漆黑如墨,唯有许祖荫手中的火折子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前方古老的石壁,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历史的尘埃上。 他紧握古刀,刀锋在火光下泛着寒光,为这幽深的通道开辟出一条前行的道路。 “坟地里,有童声。 唱首歌儿给你听。 莫前行,莫前行。 再行必定丧了命! …… ” 突然,一阵空灵而诡异的童谣,不知从何处幽幽响起,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直接敲击在人心上,让人心生寒意。 二虎走在最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咽喉。 “哪来的小孩声音?” 二虎咽了一口口水,轻轻的扯了扯我的袖子,我竖起耳朵仔细听,那诡异的声音好像就回荡在墓道最深处。 许祖荫冷哼一声,提着刀快步向前,嘴里说着: “不过是墓主人吓唬人的手段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我走在两人的中间,既没有二虎的胆怯,也没有许祖荫的武断,而是觉得这个墓似乎并不简单。 又继续往前走了大约一根烟的功夫,我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两个纸人做的童男童女,这双纸人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谁都没发现他们,只是一眨眼,他们就出现在墓道正前方。 “小先,你看!这两个不会就是刚刚唱童谣的孩子吧?妈的,老子大大小小的墓也下了几十个了,从来没见过那么邪性的墓。” 二虎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感觉他在害怕,真不知道他这胆子是怎么做盗墓贼的。 许祖荫就不一样了,他好像根本就不怕这两个纸人小孩,他一个翻身斜劈,两个纸人被砍成四半,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哼,我就说这是墓主人弄出来吓人的吧?” 许祖荫的话音刚落,那被劈碎的纸人竟诡异地自燃起来,火舌舔舐着残破的纸片,迅速将它们吞噬,化为两堆微弱的灰烬。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至极的风悄无声息地拂过,带动着灰烬打着旋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升空又猛然四散。 我心头一紧,猛地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立着两个脸色惨白、双眼怨毒的小孩!! 他们身着残破的纸衣,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孩童的阴森笑意,正静静地注视着我们,周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索命小鬼,令人毛骨悚然。 “小先!有…… 有鬼!” 刚刚打人形木偶,二虎都没有害怕,但此刻他明显胆怯了,他躲在我的背后,不敢向前。 许祖荫往地上啐了一口,露出凶狠的表情,他提刀上前,一刀朝着那个小男孩的脑袋上劈了下去。 他的这一刀势大力沉,就算是我遇到了,也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但那个小男孩露出一抹残忍的邪笑,下一秒,竟然单手抓住了许祖荫下落的刀锋。 “呵呵哈…… 呵呵哈哈哈哈~” 男孩似乎在嘲笑许祖荫的愚蠢,他紧握惨白的小拳头,一拳砸在了许祖荫的肚子上,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小童男一跃而起,一脚踹向许祖荫的胸口! 许祖荫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回来,还没等他起身,两个孩子同时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这里,我果断出手拦住了那个小男孩,并且一张退鬼符打出,将那个小女孩击退。 那小女孩发出一声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凄厉嘶吼,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穿耳膜,回荡在狭窄的墓道中,令人心悸。 她猛地一挥双掌,原本肉嘟嘟的小手竟在眨眼间生长出尖锐赤红的指甲,闪烁着寒芒,如同地狱中恶魔的利爪。 她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极度扭曲,五官仿佛被无形之力揉搓在一起,脸上爬满了蠕动着的蛆虫,密密麻麻,令人作呕。 那些蛆虫在她的脸上钻进钻出,留下一道道恶心至极的痕迹,将她本就狰狞的面容衬托得更加恐怖,仿佛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恐怖怪物,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杀意,直扑而来。 许祖荫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单手抚刀背,做好了防御姿态,嘴里还不忘向我道谢。 “彭兄弟,多谢了。这俩小孩什么来路,竟然那么强悍?” 我紧皱眉头,说话的声音却冰冷至极。 “他们应该是婴灵血卫,是活人殉葬的童男童女,先是活着的时候在头顶开个洞,把水银灌进去,然后把整张皮活剥下来,覆盖在纸人身上,再用特殊的手法,把他们的魂魄封印在纸人里面,这样他们就会怨气滔天,但凡有人闯入墓室,他们就会杀死入侵者。” 我的话音刚落,似乎是触及到两个孩童的伤心往事,他们的眼睛同时变得血红,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向我攻击了过来! “常枸史,出来干活了!” …… 第97章 煞尸蜈蚣! “常四爷,出剑!” 我低喝一声,手中一阵黄光闪过,凭空出现了一把黄杨木剑,正是我先前炼化的本命法宝。 许祖荫被我的操作惊呆在了原地,他看了看我手中的黄杨木剑,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古刀不香了。 “一男一女紧你挑?” 我一挥黄杨木剑,一道金光震出,将两个孩童厉鬼击退数步,紧接着我回头看了一眼许祖荫,让他挑一个牵制住,我好腾出手,迅速除掉一个。 “小丫头,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出来单挑啊你!” 许祖荫刚刚被小男孩揍过,所以这次他毫不犹豫的提着刀冲向了那个小女孩。 而我微微一笑,迎战那个小男孩,嘴里还不忘提醒许祖荫一句。 “哦,忘了告诉你。婴灵血卫制作成功之后,因为女孩是纯阴体质,所以相比较而言,会更加残暴一点,你要小心哦。” 许祖荫嘟囔了三个字,我没听清他说的啥,好像第一个字是你,难道是你好帅? 我没有功夫理会他,因为那厉鬼男孩的爪子已经快抓到了我的裆部,他身材矮小,但每一招都朝着下三路招呼,让人防不胜防。 一剑荡开小男孩的攻势,我一跃而起,凌空一脚踢在小男孩苍白的脸上,他的头顶立即流出鲜红的血液。 鲜血布满小男孩的脸,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我紧握黄杨木剑,剑尖微颤,灌注灵力,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小男孩身形诡异地一闪,企图再次偷袭我的下盘。我眼疾手快,剑锋一转,险之又险地挡开他的利爪。 另一边,许祖荫情况危急,他胸口被抓伤,鲜血染红了衣襟,脸色苍白如纸,但仍咬牙坚持。 二虎在一旁,虽双腿打颤,却也不得不鼓起勇气,捡起一块碎石,颤巍巍地向小女孩掷去,虽无甚威力,却也多少分了她的神,为许祖荫争取了一丝喘息之机。 “有道法快点用,难道等我死了你再发大招吗?” 许祖荫被逼急了,催促着我快点用出道法,灭了这两个厉鬼小孩。但是他不知道,法术是需要引导的,能做到瞬发的法术,几乎寥寥无几。 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手中的黄杨木剑挥舞的越来越快,随着我将厉鬼小男孩彻底压制,我飞身一剑,一招仙人指路,正中小男孩肩膀。 木剑将小男孩的肩膀洞穿,我轻叹一声,手掐三指灵官指,口诵太上杀鬼诀。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趁着小男孩中剑虚弱的机会,我边战边退,终于将太上杀鬼诀念完,随着我一掌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小男孩稚嫩的身体笼罩,他在白光中彻底化为一道黑气,消散在墓道之中。 “小先!救我。” 我这边刚刚解决了厉鬼男孩,那边的厉鬼女孩仿佛变得更加凶狠,她尖锐的指甲洞穿了许祖荫的左手,另外一只手掐住了二虎的脖子。 “一点清明至,正气荡妖邪!” 我猛地咬破中指,鲜血如朱砂般滴落在黄杨木剑上。 瞬间,那剑身仿佛被激活,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墓道。 我眼神坚毅,手指轻轻一弹,仿佛与木剑间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它锃的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带着无可匹敌的锋锐,直指厉鬼小女孩的眉心。 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本能地举起右手去抵挡,但那金光璀璨的木剑速度太快,力量太猛,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她的右臂竟被一剑削断! 鲜血四溅,断臂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小女孩发出凄厉的尖叫,身形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回来!” 我一招手,黄杨木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重新飞回到我的手中。 紧接着我欺身上前,趁着厉鬼女童虚弱,连刺数剑,最终又是一记太上杀鬼诀,白色的光团直接将女孩吞没,化为了一阵黑烟。 解决完两个厉鬼,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许祖荫的左手也鲜血淋漓,二虎的脖子上有五个清晰的指痕,已经变得淤青。 许祖荫从他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拔掉上面的红色塞子,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在了手上。 那药看起来很神奇,倒上去后滋滋冒泡,不一会血竟然真的止住了。 许祖荫咬破衣服,扯了一道碎布条,也不管会不会感染,直接就缠绕在自己的左手上,全程没有一点呻吟,倒也算是个汉子。 二虎神情有些恍惚,看来还没从刚刚的危机中缓过神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二人将目光同时看向了我,看来是继续走下去还是回去,他们已经将决定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咱们出去的门已经被封死了,我猜测不得到墓主人的准许,我们是不可能原路返回的了,继续往前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主墓室里到底藏着什么?” 我说完之后,就直接走到了最前面,二虎则紧跟着我,这次换了许祖荫垫后。 很快我们走到了墓道的尽头,映入我们眼前的又是一道青铜门,不过这门比刚进来的时候那扇门要大得多,整体都是青铜浇筑,恐怕不上炸药,很难强行开启。 “看看吧,这次又是什么难题?” 我看着厚重的青铜门,朝着身后的二人说道。 我们刚接近那扇沉重的青铜门,脚下的石板突然一阵颤动,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猛地抬头,只见无数青褐色的影子从黑暗中窜出,迅速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 那些是十足蜈蚣,每一条都有手臂般粗细,长足有两尺多长,浑身布满坚硬的甲壳,在昏暗的墓道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它们的头部异常宽大,竟生有四只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上颚处伸出两排锋利如刀的牙齿,滴着涎水,显得狰狞可怖。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我们仿佛被推进了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是煞尸蜈蚣,我们完了!” …… 第98章 猎杀时刻! “是煞尸蜈蚣!我们发丘一门的《寻龙经》中有记载:煞尸蜈蚣,体型较大,前足锋利,喜阴怕光,体有剧毒。以腐尸为食,尤爱人肉,对人血极为疯狂,我们这次死定了!” 许祖荫看到煞尸蜈蚣的第一反应,已经不再是武断莽撞,而是惊惧的不知所措。 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三人的主心骨,要想活下去,我这时候必须要稳定军心才行。 我紧握手中那柄镶嵌着蟒精内丹的黄杨木剑,体内涌动起一股决绝的勇气,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我的剑尖闪烁着寒芒,精准无误地劈向了煞尸蜈蚣那布满硬壳的腹部。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木剑竟奇迹般地穿透了其坚硬的甲壳,划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 绿色的、粘稠如浆糊般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四周的泥土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二虎和许祖荫目睹此景,眼中的绝望逐渐被重生的希望所取代,信心在他们脸上悄然绽放。 “看到了吗?让我们恐惧的往往是恐惧本身,而并不是我们在面对什么。” “彭兄弟说得对,干他娘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许祖荫双手持刀,在绝境下竟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他手中刀花绽放,靠近的煞尸蜈蚣全部被他砍成两段。 二虎也仿佛忘记了害怕,他从后腰拔出一把登山匕首,跟许祖荫打着配合,一个靠着古刀大开大合,奋力冲杀。一个手持短刃趁乱偷袭。 而我则一手舞着剑花,一手时不时的祭出掌心雷,所过之处,大片的煞尸蜈蚣倒下。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群煞尸蜈蚣全部杀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异象再次突起! 只见墓道地板轰然碎裂,尘土飞扬中,一条庞然大物破土而出,震撼人心。 那是一条巨型煞尸蜈蚣,身长足有十几米,通体覆盖着乌黑发亮的甲壳,宛如钢铁铸就,每一节都透露着恐怖的力量。 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一口将许祖荫整个下半身吞没。 许祖荫眼中闪过绝望,双手紧握古刀,疯狂地在巨型蜈蚣口腔内挥舞,火星四溅,却只能在那坚不可摧的甲壳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他的呼喊声在巨口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厉无助。 “救我!啊啊…… ” 我刚要出手,却被二虎一把拉住,他冲我微微摇头,意思很明显,这种情况下的许祖荫,即使救了下来,也必死无疑了。 果然,不过两三个呼吸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许祖荫眨眼间就被巨型蜈蚣给吃掉了,连骨头都没能留下。 巨型蜈蚣在吞噬了许祖荫后,似乎更加狂暴,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岳,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我猛扑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汹涌澎湃,黄杨木剑在我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剑尖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巨型蜈蚣的锋利前足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 “八极清光印!” 与此同时,我口中大喝一声,单手迅速结印,只见一道青色的八卦太极图在我身前骤然浮现,八卦旋转,太极图散发出柔和而坚韧的光芒,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我和二虎牢牢护在其中。 巨型蜈蚣的攻击凶猛异常,每一次撞击都让屏障微微颤抖,但始终无法突破这道青色的防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我和二虎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在这巨型蜈蚣的巨口之下。 我的灵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再这样被动防守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步许祖荫的后尘。 怎么办? 现在前有青铜门挡路,后有巨型蜈蚣索命,可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难道…… 今天要死在这儿? 正在我快要绝望之际,我一抬眼发现巨型蜈蚣的一根触角上竟然挂着一个青铜方盒。直觉告诉我,这方盒必定跟我们身前的青铜门有所关联。 可我如今艰难的支撑着八极青光印,实在腾不出手来去取那神秘方盒,不得已我只能把我的本命法宝黄杨木剑递给了一旁的二虎。 “二虎,你看那巨型蜈蚣的触角,上面好像有东西,我猜测可能是开门的线索,你拿着我的剑,去把那东西取下来,我来牵制这大蜈蚣!” 我的话说完,二虎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如今他也明白,再拖下去就是个死,也只好咬咬牙冲了出去。 二虎的身影刚冲到巨型蜈蚣的身前,那畜牲尾巴一扫,直接把二虎撞倒外地,正当它要转身去咬二虎的时候,我及时撤去了八极青光印的防护,数道除妖符接二连三的砸到了它的脑袋上! “嘶!~” 我这一举动成功的惹怒了巨型蜈蚣,他放弃了二虎,数不清的脚哒哒哒哒的划拉着地板,飞速向我接近。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急急如律令!” 我手捏真武伏魔指,口念太乙斩妖咒,一道蓝色的雷光从我指尖激射而出,直接轰在了巨型蜈蚣两个灯球一样的卡姿兰大眼睛上。 太乙斩妖咒的雷光瞬间将巨型蜈蚣的眼睛炸瞎,这孽畜疯狂的扭曲着身体,二虎挣扎着起身,想要靠近,但都被这蜈蚣疯狂的摆动给震退。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还是决定冒险开启体内的九煞阴气。 我咬破舌尖,把血喷在脖子上的龙凤呈祥佩上,玉佩立马散发出晶莹的亮光。 “理智点,理智点,别发疯!” 我啪啪啪狂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随即将体内刚炼化还未完全融合的三道九煞阴气同时开启,这可是我最后压箱底的本事了。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招了! 随着九煞阴气的开启,我周身泛起一层恐怖的护体阴气,我的瞳孔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整个人的感觉仿佛瞬间阴邪了下来。 “哈哈哈哈,下面是猎杀时刻!” …… 第99章 黄金罗盘! 九煞阴气刚一开启,我整个人瞬间阴邪了下来,我嘴里发出的声音不似人类,对于这巨大的蜈蚣没有了本能的惧怕,而是从心里泛起一种变态的兴奋。 我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就好像馋了很多年的人,突然面前摆满了大鱼大肉。但这蜈蚣明明看起来很恶心,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我现在就想抱着它啃一口尝尝。 强忍住这变态的欲望,我身形如电,一个闪身来到了巨型蜈蚣的腹部,一记顶心肘如同高速行驶的货车,重重的撞在了巨型蜈蚣的身下。 纵使这巨型蜈蚣铜皮铁骨,此时也明显受了伤,它似乎有些惊恐,转身就想逃跑。 但我岂能让它如意? 只见我纵身而起,双手环抱住这个畜牲,接着一记手刀重重劈下,巨型蜈蚣那碗口粗的脚齐刷刷的整排被我连根劈断,断腿流着绿色粘稠的血液,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 巨型蜈蚣在痛苦的哀嚎,而我丝毫没有任何同情心,又用了同样的方法,把它其余的腿通通砍断。 没有了前足的支撑,巨型蜈蚣一下子跌倒在地,仿佛是一只被抽了筋的虾,再也不能直立起来。 但它还是不死心,摆动头颅张开血盆大口,两条上颚如同镰刀一样,朝着我的脖子割了过来。 我一手抓住它的一条上颚,借力一跳爬到了它的头上,紧接着一拳又一拳的落下,巨型蜈蚣钢板一样坚硬的头盖骨,应该被我硬生生的砸烂,变得血肉模糊。 看着巨型蜈蚣那破碎颅骨内白花花血淋淋如同麻辣豆腐脑一样的脑组织,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随后五指弯曲,一爪子掏了进去。 巨型蜈蚣瞬间如遭电击!! 它颤抖着身子,巨大的身躯在地上抖啊抖的,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彻底没了气息。 我再也忍不住,抓起它稀碎的脑浆,慢慢的接近自己的嘴唇。 “小先,不能吃!” 二虎突然的一声大叫,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猛然惊醒,疯狂的摇了摇头,神志恢复清明。 看着手里掺杂着血液的蜈蚣脑浆,我直犯恶心,一把将这脏兮兮的东西丢到一旁,我招呼二虎赶紧上来拿青铜盒子。 二虎快速的爬到巨型蜈蚣的背上,顺着它竹节一样的身躯,来到了它的脑袋旁边,看到巨型蜈蚣被我揍稀烂的脑袋,二虎叹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 “太特么凶残了!” 我不屑一笑,“起码我刚刚为许祖荫报了仇,就算到了九泉之下,老许他也得感谢我不是?” 二虎来到了巨型蜈蚣的触角旁,只见他双手持剑,一道黄光闪过,巨型蜈蚣的触角被砍了下来,随即盒子也顺着巨型蜈蚣的脑袋快速下落。 我一把接住了那个青铜盒子,却发现这竟然是一个青铜制作的鲁班锁。 这鲁班锁,又称八卦锁或者孔明锁,用的是不规则的木块或者铜块,利用榫桙结构,相互制约,互夹卡槽达到卡死某种东西的作用。 要想破解不但需要非凡的智力,还要有超乎超人的耐心,否则一根铜榫遭到破坏,整个鲁班锁就会彻底锁死,再也打不开。 更有甚者,锁芯里灌注了强酸,一旦有外力试图破坏,马上就会将内里腐蚀,到时整个机巧瞬间变成一堆的破铜烂铁。 我拿起鲁班锁轻轻在耳边摇晃了几下,果然,里面藏着东西呢,应该是开启面前青铜门的方法吧? 看来墓主人是个极度自负的人! 因为我们一路走来,墓前厅的人偶考的是耐力,不过被我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墓道的两个童子厉鬼,是还是考验我们的胆量。巨型蜈蚣考验的是本事和道行,这鲁班锁考验的就是智力了。 对方的意思很简单,要想开我的墓,废物可不行! “妈的,老王八蛋,真会玩。”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开始仔细研究起了手中的鲁班锁。 “小先,有头绪了吗?” 此时二虎也已经从巨型蜈蚣的尸体上跳了下来,但我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不要打扰我,随后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鲁班锁虽然看起来是个方形,但实际上却是个不规则的多面体,它一共有八个面,每个面又有九个小方块,应该是暗合九宫八卦。 如果不去看中宫定数,那么八八相乘,就是六十四个面,每个面的铜榫又长短不一,代表着阴阳,这破解之法必定在六十四卦当中! 我凝视着手中的鲁班锁,那错综复杂的铜榫仿佛在眼前幻化成了八卦的轨迹,后天八卦的无数种变化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一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就在我眉头紧锁,几乎要放弃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爷爷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睿智的眼睛,他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我耳边回响: “天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留一线与人争。一就是道……” 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落在了鲁班锁的一个特定面上,那上面的小方块排列组合,隐隐透出一种不凡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道德经》中的句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随着我的默念,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只有我的心跳和鲁班锁上铜榫的微光在跳动。我恍然大悟,大道生机演变乾坤,关键果然就在那代表乾卦的铜榫之上! 想明白之后,我心念电转,手指如同灵动的舞者,在鲁班锁复杂的铜榫间跳跃,最终精准地按下了三根并拢的长铜榫。 那一刻,我仿佛能听见时间凝固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 我口中低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给我开!” 随着话语落下,鲁班锁上原本紧密咬合的铜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缓缓错开,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宛如古老机关被唤醒的序曲。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锁芯透出,照亮了周围昏暗的空间,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鲁班锁被打开,一个小巧精致的黄金罗盘躺在青铜盒子里,就这么呈现在我的面前。 …… 第100章 黑色悬棺! 看着我手里的黄金罗盘,二虎露出贪婪的目光。 “小先,这东西得值不少钱吧?嘿嘿…… 我这里有包,我先帮你收着,出去卖了我们再分。” 二虎说着就来接我手里的黄金罗盘,却被我一把握住,并且将二虎推开。 “这东西很可能是门钥匙,你要收起来,咱俩都得困死在这,眼下还是先找出路要紧。” 听了我的话,二虎也不再争抢,只是脸色有些不悦,转身去青铜门上找机关。 我则在另外一扇门前仔细观察,突然身边传来了二虎的声音。 “小先你快过来看,这扇门上的螭口衔环好像可以拉动!” 我闻言赶紧走到二虎身边,用手轻轻触碰那青铜螭口,果然是松动的。为了防止门上有机关暗器,我施展八极青光印,做好了防御姿态,然后示意二虎去拉那个松动的门环。 二虎深呼吸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然后身体前倾,抓住门环猛然一拉! “咔哒~” 门环刚拉开一半,二虎赶紧躲到了我的身后,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青铜门的螭口门环,被拉开了一个十公分见方的小洞。 “卧槽!好超前的设计。” 看着眼前锁洞还上了伪装,二虎发出了一声惊叹。但是他不知道,古人除了很少会用化学能之外,单论机巧技艺却未必输给现代人。 我没有理会这门洞设计的如何,只是走上前看着门洞里黑漆漆的石刻凹槽,那大小和纹理果然跟我手里的黄金罗盘的形状,十分相似。 看来,我猜测的不错,黄金罗盘果然是开启青铜大门的钥匙! 这墓主人是个奇怪的人,既不想让我们靠近主墓室,又好像在无形之中指引着我们靠近。 我拿出黄金罗盘,放到了门洞里那圆形凹槽里,果然不出所料,大小严丝合缝,形状也十分吻合。 按照八门遁甲的开门方向,我轻轻旋转罗盘,只听得轰隆一声,青铜大门缓缓开启,带起一阵尘埃。 我和二虎连忙退后,以防生变。 随着青铜大门的缓缓开启,主墓室终于呈现在我们面前。 主墓室之内,灯火通明,仿佛自成一界。左边耳室内,金银器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珍珠玛瑙散落其间,宛如星河落入凡尘,宝石则如同凝固的火焰,璀璨夺目。 右边耳室,生活气息浓厚,陶器古朴而实用,青铜酒樽上雕龙刻凤,白玉莲盏透出温润的光泽,粮库中五谷丰登,车马房内,马车虽历经千年,依然能感受到昔日的华贵与庄严,似乎随时能载着主人穿越时光,重回人间。 二虎看着那些金银玉器,珍品古董眼睛直放光,他解下背包,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倒掉,开始疯狂的往里面塞他认为值钱的东西。 “哈哈哈哈,小先,这次咱们发达了!光这一件白玉莲盏,就够咱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嘿嘿…… 还有这个龙凤流云樽,哈哈,传说可是汉高祖最爱的一个酒杯。” 二虎满脸涨红,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双手如同机械般不停地抓取着眼前的一切珍稀之物,嘴里还喃喃自语。 “这个,这个也要,嘿嘿,还有那边那个,啧啧啧,这可都是宝贝啊!” 他的背包早已鼓胀得仿佛随时会爆裂,却仍不满足,连衣兜、裤兜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开始往鞋子里塞金银珠宝,每塞进一件,脸上的贪婪之色便更浓一分。 最后,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胀鼓鼓的背包和装满财宝的鞋子,慌慌张张地追上了正朝椁室深处走去我的背影。 “小先,这次能有那么大的收获,全靠你的手段。这样吧,咱们七三分成,你七我三,以后你做支锅,我做你的副手,咱们拉起一票人马,还有什么墓是咱拿不下来的…… ” 二虎在憧憬着以后泼天富贵的日子,而我却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这次要不是为了找回吴昊的魂魄,我是万万不可能做盗墓这活儿的。 “这些东西我不要,你跟我进来九死一生,我也不会阻止你拿,只是我奉劝你不要太贪心,省得有钱没命花。” 我说完就径直走到了椁室门口,二虎一听到我不要,少了个人分钱,立马喜上眉梢。 他拍着胸脯保证,说等我们俩出去,他一定给我安排明白了。什么会所黑丝的,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椁室的大门并没有什么机关,我和二虎用力一推就打开了。随着椁室大门的开启,一尊黑漆漆的棺材,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棺材并没有停放在地上,而是高悬在椁室顶部,用两根铁链锁着,就好像害怕什么恐怖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是悬棺!” 二虎非常惊讶,他声音有些颤抖,好像那棺材里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听说悬棺是为了封印世间最阴邪的妖物而设的,目的就是让它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小先,我们还要打开它吗?” 二虎的意思很简单,现在他已经拿了足够的财物,只要我们退出去,他背包里的东西,足够潇洒一辈子了,没必要在为了开棺而犯险。 但我还没有找到吴昊的残魂,自然不肯空手而归,所以我上前一步,对二虎说: “我还没找到耗子叔的魂魄,这悬棺我想打开看看。” 二虎听了我的话沉默不语,我见状并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退出去,悬棺我自己去开。 我高高跃起,手中紧握黄杨木剑,剑尖凝聚了全身力气,猛地劈向悬棺上的铁锁。 那黄杨木剑平日里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却在这两根看似普通的黑色铁锁前受阻,剑锋火星四溅,铁锁却纹丝不动。 我心中一惊,正欲再次发力,悬棺内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沉闷而有力,如同心跳,又似鼓点,回响在空旷的椁室之中。 棺材随之剧烈摇晃,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竭力挣脱束缚,黑色的棺木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阴森,一股寒气从棺缝中渗出,让整个椁室的气温骤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 第101章 吴昊残魂。 “咚咚!~” 黑色悬棺里发出诡异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椁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既然破坏不了铁链,那么我就毁了这棺材。 我倒要看看,这棺材里到底封印的是什么鬼东西? 将黄杨木剑收了起来,我双掌运起阴阳两极劲,身影一跃而起,双掌如同狂龙出海,重重的拍在了黑色悬棺上面。 黑色悬棺在我的重击之下,如同脆弱的陶罐,应声而裂,碎片四溅,木屑纷飞。 一道黑影在破裂的瞬间猛然窜出,速度快得惊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那身影朦胧中透着熟悉,五官轮廓与吴昊惊人地相似,却又透着一股不属于人间的阴冷。 我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脚下的石板路因急促的步伐而发出咚咚的回响。 但那黑影如同幽灵,一闪即逝,刚跨过椁室沉重的木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门外,灯光微弱,只有二虎的身影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显得影影绰绰。 我转身急问身旁的二虎: “你可曾见到一个黑影掠过?” 二虎挠挠头,一脸茫然,灯光下的脸庞写满了不解与无辜。 我很奇怪,这椁室跟主墓室那么近的距离,那黑影怎么会那么快消失呢?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个主墓室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刚刚那个黑影是吴昊的魂魄,那他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天魂主神智,代表着一个人的智力和思维能力,是三魂七魄中最聪明的一个,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内,逃出椁室门,再完全藏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 ! 我猛然想起,任何魂魄都可以在不防备的情况下附体在人的身上,刚刚二虎在门外,吴昊的魂魄最好的藏身之处,就是附身二虎! 我刚想明白,猛然一转头,只见二虎不知何时已经逼近了我,他双眼赤红,满脸疯狂,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手上的劲儿出奇的大,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喉骨在咯咯作响,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我拼命地挣扎,双手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双脚在地上乱蹬,却只是徒劳。 二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阴冷与邪恶,仿佛他已不再是那个憨厚的二虎,而是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所操控。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也愈发困难,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在这时,我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响起,是常枸史的声音。 “主人,是否需要帮忙?” “废…… 话。快…… 出来!” 一道黄光闪过,正在掐着我脖子的二虎倒飞出去,在我的面前,一个瘦高的男人出现,正是蟒妖常四爷。 他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随即跟二虎战在了一处。 二虎虽然被吴昊的魂魄附体,但又岂能是蟒妖常四爷的对手,不出三个回合,二虎就被虐的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别杀他,想办法把附在他身上的残魂给我逼出来,剩下的交给我!” 常四爷闻言点了点头,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快速结印,一股浓郁的妖气自他掌心涌出,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二虎的身体紧紧包裹。 妖气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隐秘。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二虎的身体剧烈颤抖,脸上的疯狂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 突然,一道模糊的黑影从二虎体内被猛然抽出,正是吴昊的残魂。他身形扭曲,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翻滚不定,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我刚要出手,只见黑影身形一转,化作一道流光,企图再次遁入黑暗。 而我早有准备,右手迅速捏紧一张缚灵符,灵力涌动间,符咒仿佛被激活,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我手捏黄符,口中缚灵咒已经配合缚灵符念出。 “三清法高,束鬼缚妖。 祖师妙道,邪祟难逃。 神兵急火如律令——疾!” 我一抬手,符箓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精准无误的将那黑影缠绕收紧,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我缓步上前,借着微弱的光线细细打量那被缚灵符紧紧束缚的黑影,果然,那轮廓、那神情,与吴昊生前无异。 我从颈间摘下那枚温润的龙凤呈祥佩,玉佩在昏暗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我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口中默念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玉佩逐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吴昊的残魂缓缓吸入其中。 此行的目的终于完成,我也重重的长舒一口气。 二虎这时也悠悠醒转,他问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笑笑告诉他没事,我已经找到耗子叔的魂魄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跟二虎正欲转身离开这阴冷的墓室,突然,脑海中一阵尖锐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入,那是鬼市里猥琐老头独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李少君的地方,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墓室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了一层诡异的薄雾中。 我转头看向二虎,压低声音问道: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二虎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不解。 “什么声音?这里除了咱俩的呼吸声,啥也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累了,幻听了?” 说完,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而,我内心的警铃却越响越烈,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攀爬而上。 不可能! 我绝对不可能出现幻听,刚才那声音,他就明明白白的出现,如果不解决这个危机,恐怕我们不可能活着出去。 “二虎。我心里突然很慌,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我觉得在那里我们一定忽略了什么!” 我紧紧盯着二虎,眼神中满是坚定。 “二虎,我们必须回去,我有种预感,那里肯定藏着至关重要的线索。” 二虎却摇了摇头,他着急的说道: “小先,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会儿子还回去干啥?那椁室里除了死人和棺材,还能有啥宝贝?咱们现在可是满包的古董,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赶紧出去才是正道!”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拉我,我却猛地一挣,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手。 我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昏暗的墓室,仿佛能穿透这层诡异的薄雾,看到隐藏在暗处的危机。 在椁室门口,一个黑影朝着我诡异一笑,转身没了踪影! 第102章 地下椁室! “椁室有人!” 我猛然转身,朝着刚才的椁室飞快跑了过去,二虎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怕一个人走不出这古墓,所以也回头跟了过来。 来到椁室门口,我用力推门,却发现刚刚很容易打开的椁室石门,现在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打开,就好像门后有一个人在拼命的顶着。 “让我来!” 二虎一个飞身侧踹,重重的一脚踹在了椁室的石门上,大门果然松动了一点。 我一看这招奏效,连忙后退几步,给自己留出冲刺距离,然后一个加速,凌空一脚飞踢在椁室石门上。 轰隆一声,石门被我踢开一条门缝,这门缝非常狭窄,仅能容许一人通过。 随后无论我和二虎多用力,这石门只能打开那么大的空隙,这就意味着,二虎要想进去,就必须舍弃背上臃肿的背包。 我侧身进入椁室,接着让二虎先把背包放在外面,等一会儿出去再拿。 但二虎却不愿意,只见他打开背包把东西一件一件丢进椁室,背包变小后,他愣是强挤了进来。 我不得不佩服,这确实是个办法,但二虎这个做法明显让墓主人不满,我的耳旁再次传来了罗刹鬼市遇到那个邋遢老头的声音。 “桀桀桀桀…… 知足生,贪心死;淡泊生,无餍亡…… 哈哈哈哈。” 我没有理会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心想:这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或许只针对我自己吧。 但我只是救出吴昊的残魂,墓里其余东西一概不取,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我来到刚才打烂的悬棺下方,移开破碎的棺材板,果然在地板上发现了问题! 这些地板严丝合缝,唯独有一小块留下了一个小孔,那小孔看起来像是一个钥匙的形状。 我看着那黑漆漆的小孔洞,陷入了沉思。 难道…… 这椁室下面另有乾坤? 对啊! 我一拍脑门,终于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直到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现真正的墓主人!哪怕是衣冠冢,也得有他生前的衣服不是? 眼前的这间椁室只是迷惑盗墓者的,恐怕真正的椁室应该还在我们脚下! 想明白之后,我连忙招呼二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但二虎显然不想继续往下探索了,现在的他,只想回去把古董卖掉,然后会所黑丝。 我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既然二虎要走,我也不好强留,于是我把黄金罗盘给了二虎,并且告诉他如何能打开主墓室的大门。 二虎看了我一眼,接过黄金罗盘,按照进来的方法,把珍贵的陪葬品又丢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我却在椁室里探查了起来,可我检查了每个角落,却都没有新的发现,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可能就像二虎说的,是我太敏感了吧。 正当我转身欲离,脚下的大地猛然颤动,古墓仿佛被无形之力撼动,碎石簌簌而落,回荡着沉闷而惊恐的回响。 “小先,救我!啊~” 那震颤之中,夹杂着二虎尖锐的呼救声,那声音扭曲而急促,如同夜色中被捕的野兽,绝望而凄厉。 我心头一紧,正欲冲向椁室石门,却见那石门轰隆一声竟自行合拢,宛如巨兽之口,无情地吞噬着最后一丝光明。 我奋力推搡,却如蚍蜉撼树,石门坚不可摧,将我彻底囚禁于这片幽暗之中。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黑暗中,我凝视着那猛然缩小的门缝,直至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湮灭。 “嘿!” 我懊恼的一拳砸向石门,可石门已经闭死,接下来任我如何做,都无法再打开它。我筋疲力竭的躺在椁室里,绝望的看着椁室顶的壁画。 我目光所及,椁室顶上的壁画缓缓映入我的眼睛。 画中央,一个邋遢老头身穿破旧道袍,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盘腿坐于一块青石之上,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托着一颗仙桃。 老头周围,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信徒教众跪伏在地,他们或身着锦袍,头戴珠冠,显然是王公大臣;或身披铠甲,威严赫赫,应是公卿王侯。 他们的脸上满是虔诚与敬畏,双手合十,额头紧贴地面,对着那老道士顶礼膜拜,仿佛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邋遢老道笑意吟吟,在我看来,他笑得极为猥琐,就跟罗刹鬼市上那个给人算命骗钱的老头长的极像! 他就这么看着我,就好像一个胜利者在看着笼子里的猎物挣扎,直到筋疲力竭。 我仔细观察壁画,突然惊奇的发现,老头的拂尘正指向椁室的一个位置,那里是一个镶嵌在墙上的长明灯架。 如果不耐下心仔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里的玄机。 难道,那边有东西? 我赶紧起身,快步走到长明灯架旁边,可这里除了石壁,什么都没有。我都快把灯架拆了,也没有什么发现, “好你个老六,竟敢耍我,草!” 我绝望的一拳砸在石壁上,拳风呼啸,竟带出一阵空洞的回响,不同于先前坚不可摧的沉闷。 我心中惊诧万分,连忙换作手指轻轻敲击四周石壁,每敲一处,都仔细聆听那细微的差异。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我确认了! 那里,石壁的声音异常空洞,仿佛背后藏着另一个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右手一伸,掌心向上,黄杨木剑应声而出,闪烁着淡淡的黄芒。 我紧握剑柄,以剑尖轻点,再猛然发力,剑柄重重击打在那块石壁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石皮碎裂,如同古老的封印被解开,尘埃四散,一个长方形石洞赫然显现,黑洞洞的,深邃而不可测。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那方形黑洞里,摸到了一个木盒一样的东西。紧接着把那东西扒拉出来,果然是一个方形木盒。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掀开木盒的盖子,一抹昏黄的光线从中溢出,映照在斑驳的石壁上。 木盒内,一枚古朴的黄铜钥匙静静地躺着,其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我小心翼翼地拾起钥匙,指尖能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以及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蹲下身,目光锁定在椁室地板中央那个不起眼的小黑洞上,钥匙的齿形与黑洞内的凹槽完美契合。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钥匙深深插入,仿佛触动了某种机关。 紧接着,脚下的地板开始缓缓移动,分向两侧,露出了一道幽深的缝隙,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中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霉味与未知的恐惧。 …… 第103章 拜师授箓! 随着地板完全打开,我站立的这间椁室开始坍塌,不得已为了自保,我只好一跃而下,进了那地下椁室, 我这边刚一进入地下椁室,头顶的地板立马关闭,同时地下椁室的长明灯也腾的一声无风自燃,就好像墓主人在等候我多时。 我踏入地下椁室,四周顿时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与淡淡的香火气息。 环顾之下,这空间竟酷似一处古老的授箓法坛,石壁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闪烁着幽蓝微光。 法坛中央摆放着各式法器,古朴而神秘。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法坛后方的一幅画像吸引,画中猥琐老道面容虽显猥琐,此刻却正襟危坐,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左手的拂尘轻轻搭在手肘,右手指向法坛下一个不起眼的黄色蒲团,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指引的力量,仿佛在无声地命令我,上前跪拜。 “想要道爷我跪你?哈哈,看来你是不知道,道爷我阎王命格,跪谁谁死!哦,不好意思,你好像已经死透了。” 我上前取了三根清香,然后放在长明灯上点燃,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香炉里。 随着青烟袅袅升起,一阵莫名的阴风掠过,带着刺骨的寒意,似乎能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法坛上原本静静躺着的黄符猛然间活跃起来,它们脱离了供桌,无风自动,宛如有了生命般在空中盘旋、翻飞。 黄符舞动间,竟自发排列成一条长龙,龙头高昂,龙尾摇摆,围绕着法坛缓缓绕行一周。 随后,黄符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精准无误地插入地面,彼此相连,勾勒出一个繁复而庄严的八卦图案,散发着幽幽蓝光,将整个地下椁室映衬得既神秘又诡异。 我见状心下一惊,这个李少君真特么牛逼,挂了那么久的时间,难道还能预测身后几千年的事? 如果真是如此,这人也算是接近神仙的存在了。 “既然你人都死了那么多年,给你磕一个也无妨,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过了半晌,我见这地下密室再无异动,于是我轻笑一声,跪倒在那黄色蒲团之上。紧接着,我恭恭敬敬的给画像上的猥琐老头磕了三个响头。 我这边刚磕完头,还未及起身,画像竟诡异地起火,腾的一声,火焰猛然窜起,如同被无形的狂风助燃,迅速吞噬了那猥琐老道的面容。 火势之猛,仿佛画卷中蕴藏着千年的怒火,一朝得释,便要焚尽这幽闭的空间。 火焰跳跃间,画像上的颜料化为点点火星,四溅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抹诡异的赤红。 老道的双眸在火光中似乎闪动了一下,带着莫名的情绪,仿佛是对我的考验,又似是跨越时空的凝视,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卧槽啊! 阎王命果然不能磕头,我这给人磕一个,能把人带走,给画像磕一个,它都能自焚。 “讹人是吧?这可不赖我啊,我是阎王命,是特么你自己让我磕的。” 我指着燃烧殆尽的画像,仿佛在跟空气说话,此时任谁看到了恐怕都会吓一大跳。 “阎王命格又如何?给老头子我磕头,你又不会吃亏。” 突然,地底密室传来猥琐老头的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连忙去寻找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但那声音空灵幽远,忽前忽后,根本就让人无法捕捉,更听不出来从哪里来的。 既然找不到人,我干脆也就不再找了,我呵呵一笑,戏谑道: “怎么不吃亏?你这画像要不是烧了,算是件古董,我拿出去卖了,也能买房子娶媳妇儿。我这头都磕了,你人也挂了几千年,还能留给我什么?你那么大岁数了,该不会无耻到骗了我钱,还骗我磕头吧?” 我的话音刚落,空气中就传来老头猥琐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 你个小龟孙儿嘴可真毒。放心吧,老夫自然不可能白受你后生小子三个头,你只要回答我我的问题,我就收你为徒,授你正一符箓,日后只要好好研究学习,必定能纵横人间全无敌。功名利禄只要想要,还不是唾手可得!” 猥琐老道充满诱惑的话,让我的心狂跳。 我虽然出身茅山,但法术全靠金牛洞里自学的,茅山以符箓见长,但我从始至终只会三道符箓,就是茅山苍松真人三年来传我的退鬼符,却妖符和缚灵符。 法术虽然范围广,威力大,但缺点也是极为明显的。第一,需要施法距离,不然的话施法过程中被打断,很可能被反杀。第二,大多数法术做不到瞬发,需要施法时间,除非蹲在草丛里当老六,要么就得压制敌人之后才能施展。 最后一点,法术消耗灵力庞大,一旦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灵力又耗尽,也容易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符箓就不一样了,符箓可以提前制作,这玩意儿又薄又窄,平常画好藏在身上,用时不但能瞬发,还能源源不断的进行法术攻击。配合木剑可以轻松压制敌人,常常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更何况,有的符箓本身就威力巨大,比如正一派密不外传的天罡五雷符,五方神帝符,真武荡魔符,真神护卫符等。 见我迟迟不表态,猥琐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好了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就你这命格,哪个活着的人也不敢收你为徒啊。” 看对方极力想要我拜他为师,我联想起老头给人看手相的场景,突然有种即将被骗的感觉。 “你这个…… 拜师不收钱的吧?” 听了我的话,老头半天没有回话,我在想,他如果尸体还在这间密室,等会儿不会被我气活过来吧? 不过,气活过来也没事,大不了再给他磕一个,当场再把他送走?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老头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这次他的声音无比严肃,一点猥琐的感觉都没了,倒真像个远古神仙。 “小子,回答我的问题。你认为,什么是道?” …… 第104章 恒河流沙! “什么是道?” 猥琐老道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我轻笑一声,开始侃侃而谈。 “大道无形,如果能说出来的道,就不叫做道了。所以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可道,非常道。 “大道无情,演变万物,不因为一人一事一国一天地而停止演变。优胜略汰,存在即为合理,所以老子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大道无垠,即为无限,无穷无尽。没有起点和终点。所以太极圆转,包含天地万象,无为而无不为,无有而无不有。” 说到这里,我将手背在身后,话锋一转,继续说了下去。 “天道无情,而人道有情。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想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于是道学分裂百家思想,其中有以霸道治人的法家。以王道威压的兵家和以人道为本的儒家。 “可他们都误解了道,只是在一条路上走到了极致。当然,这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道家和道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所理解的道,就是脚下的路。 “大道万千,我不会因为你跟我走的不是一条路,就反驳你的路是错的。在我看来,挑粪工和国家元首一样伟大。道从不择人,可人又何必择道呢? “故曰: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异名,谓之曰玄。所以要我说的话,大道不必往外寻,自在逍遥脚下根。我要走的路,就在脚下,所以脚下的路便是道。” 我的话说完,四周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中再次传来猥琐老头的声音。 “妙极了!你的悟性非常高,可以说是我收的三千弟子中,悟性最高的。不过,你现在实力太弱了,这是因为你缺乏名师指点的缘故。不然以你的悟性,现在的你,已经有一番成就了。 “我可以收你为徒,传你正一天师符箓,但是我在罗刹鬼市观察过你,你性格刚烈,傲上而不辱下,我算出你将来必定惹出大祸。所以你日后扬名天下时,万不可以说是我云翼真人李少君的徒弟。你可明白?” 听了猥琐老头的话,我心中一惊,仿佛被寒风穿透,一股莫名的寒意直窜脊背。 这老头的修为已近乎神人,我将来究竟会惹上何等滔天大祸,竟令他也有所忌惮? 然而,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滚,我却选择沉默,没有问出口。 我缓缓起身,再次跪倒在地,膝盖与冰冷的石面接触的瞬间,似乎能听见骨骼轻微的震颤声。 我郑重地朝着法坛方向,额头重重磕下,一连三声清脆的响头,回荡在空旷的密室中,每一声都伴随着我心中的坚定誓言。 “今日拜师授箓之事,必守口如瓶,永不外泄。如违此誓,天人共戮之!” 随着我誓言落下,密室中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响起,仿佛古老的机关被唤醒。 法坛缓缓下沉,四周石壁向内推移,显露出一间幽暗深邃的椁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湿与古木香气。 椁室内,一口雕刻着繁复仙鹤图腾的古老棺材静静伫立,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透露出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棺盖,一阵吱嘎声在空旷的椁室内回响,仿佛历史的闸门被轻轻推开。 然而,棺材内并无想象中的森然白骨或腐朽衣物,唯有两本古朴的书籍,静静地躺在用绸缎包裹的凹槽之中,书页泛黄,边缘微微卷曲。 我轻轻打开黄色的绸缎,这古老而昂贵的布料已经风化腐朽,一碰即碎,我把两本古书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那书刚离开棺材,密室便开始一阵地动山摇。 我捧着两本沉甸甸的古书,心中惊骇莫名,墓室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我无暇细看古书内容,只能拼命向墓道奔逃。 刚冲出椁室,一道刺目的光芒从墓道尽头射来,那是出口! 我心中一喜,不觉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个踉跄的身影映入眼帘,那竟然是二虎! 他满脸痛苦,大腿上插着一支箭矢,鲜血染红了裤腿。 他咬紧牙关,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向前挪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他,急切地喊道: “二虎,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二虎看到我出来,连忙一把抓住了我,他告诉我,刚刚他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墙壁里突然射来无数飞箭,要不是他闪的快,估计就不只是废了一条腿了。 现在看来,这古墓恐怕要自毁了,我们必须快赶出去,不然必定被砸死在这地底! 我搀扶着二虎,逃生的速度变得极慢,刚来到墓室前厅,无数的流沙从古墓的各个缝隙中滑落下来,快速的填满了我们的脚下。 我们的腿渐渐被流沙掩埋,每一步的挪动都像是与死神进行拉锯战。 那沙子细腻如绸,十分贴合皮肤,流动起来无声无息,却带着致命的威胁。 我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搀着二虎,我们能感受到沙子一点点爬上小腿,继而大腿,直至腰间,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二虎的脸色因痛苦和缺氧变得惨白,但他仍旧强撑着,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四周一片昏黄,我们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流沙之海,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 “小先,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这不是普通的沙子,这叫做恒河流沙,是古人为了防止盗墓,专门制作的。它极为细小,流动性很强,是设计者在建造墓室之初就塞满在墓室周围的。一旦机关启动,恒河流沙倒灌,不出一会儿,就能把闯入者彻底活埋在地底。” 听了二虎的话,我神色凝重,现在流沙已经到达我的腹部,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再也爬不上去了。 眼下的这种情况,我自己逃生尚且不易,再带上二虎这个伤员,显然已经是必死之局! …… 第105章 二虎身死! “不,二虎,坚持住,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我把腿艰难的抽了出来,然后趴在流沙上,用力的去拽二虎。恒河流沙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我的身体已经被流沙完全掩埋,只剩下一个头还露在外面。 可是我越挣扎,身体就越是往下沉,我的脚下这时候全是沙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借力的地方。 这神秘的沙子十分诡异,它能把力道完美的卸掉,让你越陷越深,直到把你的生命彻底吞没。 就在我们二人都要死在这个古墓的时候,二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色,他推着我的腰把我推出流沙,然后用头顶着我的脚,把我顶了出去。 无数的流沙迅速将他的脸埋没,沙子里只留下他沉闷的声音。 “小先,我们家欠你的命,我赵二虎今天还给你…… 呜呜…… ” 看着大量的流沙开始倒灌墓室,我咬了咬牙,连爬带刨终于在恒河流沙灌满墓室之前,逃到了先前的水塘口。 我爬上地面,已经筋疲力尽,四肢酸痛无比,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 二虎死了! 许祖荫也死了! 就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为了救出吴昊的残魂,还搭上了两条性命。 虽说这俩人不是为了救人而来,但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撂里面了。 难道,这就是爷爷说的因果吗? 当年如果我没有救二虎一家,他爹尸变把他一家搞死,那么我今天大概率也下去见爷爷了吧? 我想想都觉得后怕,还是说爷爷当年就算出来我有此一难,所以才让我救二虎一家,实际上却是给我趁势逆天机,改命数? 想不通我也不再去想,二虎和许祖荫的死并没有让我伤心太久,他们跟我并没什么交情,只是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这才聚到一起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他们,我也是尽力了。 我并没有选择来时的路下山,而是自己找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偷偷溜出了秦岭,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一到家,我就找到了二大爷,告诉他我为了救吴昊的残魂,差点死在了古墓里,并且把二虎的死讯也告诉了他。 二大爷非常后怕,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说不该让我以身涉险,早知如此,这事儿就不办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二大爷不要放在心上,事情已经过去了。 在家休息了一天,我坐上二大爷的车,来到了吴昊的家里。 刚一进门,二大爷的小姨,那个老太太就扑通一声回到了我的面前,看来二大爷已经把我身上发生的事,跟她说过了。 “感谢小道长为了我儿子以身涉险,老身我为了先前的无礼,给你磕头赔罪。不管能不能治好我儿,我都愿意变卖家产,感谢小道长的救命之恩!” 我见老太太声泪俱下,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口中说道。 “这是我自己接的活,怨不得别人。就算我死在古墓里,也是我自己没本事。不过此事过后,你要看好耗子叔,古墓里危机重重,千万不要再让他碰这一行了。” 听了我的话,老太太当即表示,等吴昊恢复正常,就打断他的腿,让他终生下不了墓。 我对老太太的决绝表示怀疑,不过人生如戏,何必那么认真呢。 我让二大爷帮我准备法坛,我要再施展安魂法术。 二大爷早已经轻车熟路,不过半天就把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薄霜般洒落,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寒意。 我站在院子中央,四周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朦胧,子时的钟声仿佛在心中敲响,正是阴气最为浓郁之时。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即猛地一跺脚,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 我缓缓打开脖颈间挂着的龙凤呈祥佩,那玉佩在夜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随着我的咒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吴昊的天魂便从这玉佩中悠悠而出,如同迷雾中的幽灵,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 我伸出手指,轻轻在空中勾画,那魂魄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步向躺在不远处、已经服下安眠药陷入沉睡的吴昊身躯旁。 月光下,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在进行一场古老的招魂仪式。 我紧握一张摄魂符,轻轻地在摇曳的烛光上点燃。 黄符瞬间燃起,却非寻常火焰,而是幽幽的绿光,宛如幽冥之中的鬼火,诡异而神秘。火焰跳跃着,似乎附着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我小心翼翼地摘下那抹跳动的绿色火焰,它在我的指尖跳跃,散发出阵阵寒意。 我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将火焰朝着吴昊的眉心掷去。 那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触碰到吴昊皮肤的瞬间,竟直接没了进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 与此同时,吴昊那徘徊在空中的残魂似乎受到了召唤,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化作一道朦胧的白雾,紧随着火焰的路径,缓缓钻进了吴昊的眉心。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月光也似乎黯淡了几分,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阴森。 二大爷有些害怕,但是我提前交代过他让他不许说话,不许动作,只在旁边为我护法。 我拍了拍二大爷,示意安魂已经完成,就等明天看看效果了, 一夜睡醒,吴昊已经醒了过来,天魂不但主灵智,还主记忆,所以他清楚的记得在古墓里发生的所有的事。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并且发誓这辈子连坑都不下了,以后好好的侍奉他妈。 看到吴昊下定决心改邪归正,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真挚的脸庞上,为这份决心镀上了一层金辉。 我仿佛能感受到体内阴德之力的涌动,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浑厚,如同春日里细雨滋润过的土壤,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爷爷慈祥的笑容,心中暗自许诺: 定要继续行善积德,待阴德圆满之日,便是下地府为爷爷谋求一份好转世的契机,让他再入轮回,来世能享尽人间的温暖与安宁。 我微微一笑,现在功成身退,正当我准备离开吴昊家,打道回府的时候,二大爷的小女儿,婉凝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爹!快回去吧,咱们村出大事了!” …… 第106章 水猴子? 婉凝的俏脸上惊魂未定,她拉着二大爷让他赶紧回去看看。 我自然也就跟着二大爷的车,返回了村子。 路上二大爷告诉我,自从老村长死后,村里就没有选村长,他是村里唯一识字并且在外做过生意的人,所以现在大家默认就他接替了老村长的位置,有什么事都会找他。 我问婉凝,村里到底出啥事了? “是商大伯家,他们家一直都是咱们村的渔户,前些年后山的黑水湖承包给了他家。他们家靠着养鱼养虾,赚了不少钱。 “他们一家人平时都住在船上,除了他们家小强每天上下学外,其他人很少会下船。昨天小强跟他爹下湖捕鱼,被淹死了!” 黑水湖? 我心中一惊。 小时候,爷爷从不让我去后山玩,黑水湖更是禁地,每次我偷偷溜出家门,还没到后山,就被爷爷神奇的发现,最后拎着脖领子把我提回了家,顺便还要给我做一顿竹笋炒肉。 是什么让爷爷那么紧张,难道说,黑水湖有什么邪祟不成?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坐着二大爷的车,到达了村子里。 二大爷让我回家休息,我却执意跟着二大爷,来到了黑水湖边。 黑水湖并不是因为水是黑的才叫黑水湖,反而这里的湖水非常清澈。 我问二大爷这个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二大爷说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这湖水里住着一条黑色蛟龙,那蛟龙生性好淫,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幻化成绝美男子,勾引附近的女人跟他交欢。 而他却趁机采集这些女人的阴气,用以修炼邪恶法术,因为那条蛟龙出水的时候,整个湖面都会变得浑浊漆黑,听村里老人说那时候就连晨雾都是黑色的,所以这湖才叫黑水湖。 随后二大爷又解释,说那都是很久以前了,他打小就在这湖边玩耍,从没见过什么黑色蛟龙,他小时候问他爷爷,他爷爷告诉他,那是因为蛟龙跟一位高人签订了什么契约,不许他再出现害人。 黑色蛟龙? 我悄悄摸了摸胸口心脏的位置,我知道有一颗龙魄正隐藏在那里,还有小时候那个叫敖闰的男人,头上顶着两只角,看起来很像年画里的龙王爷,只不过唯独少了一些神圣之气。 接下来,我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跟着二大爷来到了商大伯家的船坞。 这个船坞临湖而建,用粗壮的竹竿和木板搭建而成,船坞边上停靠着一条大船和数条小船,此时那条大船的船舱里依稀传来女人的哭声。 二大爷叹了一口气,带着我一起下了船坞,踏上摇摇晃晃的木板,我们来到了大船的船头。 刚上船头,一条老黄狗就窜了出来,朝着二大爷汪汪汪的叫个不停。二大爷一边驱赶那黄狗,一边喊人。 “老商哥啊,我是李老二,在家吗?去,去,这狗真讨厌。” 或许听到了二大爷的叫声,从船舱里走出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他一脸的哀容,看到二大爷来了,唉了一声,随后从上衣褂子里掏出了一根红塔山。 二大爷啥话也没说,只是掏了盒火柴点燃,吐出来一口烟气。那男人看到二大爷身后的我,又要给我让烟,却被我拒绝了。 “老商哥,我听说小强溺水了,咋回事啊?” 最终还是二大爷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开口询问了情况。 没想到二大爷的话刚说出口,商大伯就开始哭了起来。 “唉!怪我,都怪我啊,李二哥,你说我就下个渔网,我让小强一个孩子帮什么忙啊,我真该死啊…… 呜呜呜…… ” 二大爷一边安慰着商大伯,一边问小强的尸体捞上来了没有。 商大伯闻言哭的更狠了,他一跺脚,开口回道: “没有!捞不上来,也没法捞。他是被湖底水猴子拉下水的,我…… 我不敢下去啊。” “什么!水猴子?” 商大伯的话音刚落,我直接惊讶的脱口而出。 水猴子我是知道的,这东西并不是水鬼,很多人喜欢把它跟水鬼混为一谈,明显是错误的。 这东西属于一种邪祟,就像太岁一样,既不是植物,更不是动物,而是一种阴煞,不在三界之内,不归五行之中,一旦成了气候,极难对付。 “这位小兄弟难道是水面上的人,也知道水猴子吗?” 商大伯看我惊讶的样子,不禁提出了疑问。 “啊,他是铁口神断彭神机的孙子,他叫小先,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在茅山学过几年道术,这事儿他或许能帮你。” 二大爷偏了偏身子,单手指着我给商大伯介绍道。 “啊!原来是彭神仙的孙子,失敬失敬。我早年下水遇险,你爷爷还救过我的命。” 商大伯听说我的身份,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拉着我的双手,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了下来。 “彭小神仙,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啊。” 我赶紧把商大伯拉了起来,让他跟我具体说说小强落水时候的情况,商大伯一听连忙答应,并且把我请进了船舱。 一进船舱,一个妇人正在对着儿子的书包哭哭啼啼,她的眼神空洞,似乎生无可恋。 “丽娟,别哭了,快去倒茶,这是彭老神仙的孙子,他来了,或许就能救回咱小强了!” 那妇人一听,猛然转头看向了我,她顾不得起身,双腿在地上拖行,问我是不是真的? “这种事儿我也没遇到过,我只能说我会倾尽所有手段,出手帮忙,能不能救回来,我也不敢说一定的话。” 听了我的话,那个叫丽娟的女人,神色抽动了一下,她抹了抹眼泪,还是转身给我们烧水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小强写完了作业,我看他闲着没事,就想着我们一家是吃水里饭的,这下网捕鱼的本事,迟早得交到他手上。 “于是我就喊上了他跟我一起出船,把网撒下去。小强也不爱学习,一听到我要带他去湖里下网,高高兴兴的就跟着我去了。 “唉,没想到这一去,半路就被水猴子盯上,再也回不来了!” …… 第107章 水煞魔童? “当天晚上,小强出发的时候还很高兴。可是我们刚刚到达第一个下网点,小强就告诉我水里有东西。 “我没有放在心上,还训斥他,水里没东西,我们吃个屌?还催促他,让他快点帮我扯网,别疑神疑鬼的。 “可当我下完第一个网,前往第二个网点的时候,小船旁边的水底开始往外冒泡。那泡泡跟普通的鱼儿换气的连珠气泡不同,它是一股一股的往外翻,同时还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这时我已经反应了过来,感觉这事不太对劲,于是我喊小强拉响船上的马达,准备调头回去。 “但是这个时候,小强已经失去了神智,他呆呆的望着水面,一言不发。我见状上前踹了他一脚,让他赶紧干活。 “没想到他突然朝着我诡异一笑,那笑的别提有多瘆人了,直到现在我想起来,心里还直发毛! “小强他笑了一下之后,直接走到船沿,一头扎了下去。我见他落水,不可能不救他,所以就赶忙脱衣服准备下去捞他。 “这孩子从小在水边长大,三岁就会下水,所以当时我并没有太担心。可是当我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我在船帮上看到了一双惨白的手! “那小手像婴儿大小,指甲是漆黑的,我伸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 “当时月亮还算明亮,我趁着月光,在水面下看到了一张不似人形的脸。那脸扭曲的变了形,就像尸体在水里泡浮囊了一样。 “它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翻天鼻,还有两颗尖锐的獠牙,浑身长满了水草一样又长又绿的毛,在水里慢慢浮动。 “它朝我龇了龇牙,显然已经发现了我,我扭头去拿鱼叉,它却在水底掀翻了我的船。 “我在水里看清楚了它,它浑身绿色皮肤,眼神怨毒的朝我瞪了一眼,我知道他在警告我不许救小强。 “我当时害怕极了,手脚也不听使唤,就眼睁睁的看着它,把小强给拖走了。事情就是这样。 “小神仙,你说我儿子还能有救吗?” 听完商大伯的赘述,我已经明白了大致经过。 这水猴子只抓小强这个孩子,却并没有选择杀掉商大伯,证明它这么做必定有什么目的。 首先基本上可以排除是纯粹为了吃人,所以下手抓小强。因为根据商大伯的描述,他是直接迷惑了小强,让他完整的跳下水。 如果只是为了吃,正在撒网的商大伯显然更容易拖下水。 可如果是为了附在活人身上作祟害人,也说不过去,小强一个孩子,能做的事情有限,何必要抓他呢。 抓他不如抓正值中年,身强体壮的商大伯。 而且听商大伯的意思,这只水猴子显然已经有了很深的道行,甚至还会施法迷惑人的神智,这不是普通的阴煞可以比的。 排除这两点的话,还剩下一个比较贴合实际情况的可能性。 那就是抓小强,是为了修炼邪法! 就像二大爷说的一样,当年黑色蛟龙为了修炼阴气,化成绝美男子害人。难道,这水猴子也是成了气候,要抓人修炼了吗? “商大伯,小强的生日你知道的吧?” 我想到此处,直接开口问商大伯小强的生辰八字,商大伯闻言连忙告诉了我。 我伸出五个手指,按紫薇十二宫的排列顺序开始推演小强的命格,随后我惊讶的发现,小强的命格竟是十分稀有的火铃聚煞格! 这火铃聚煞格万中无一,是否有所成就,全看周围的人品质如何,如果遇到贵人扶持,镇邪化煞,也不失为一个好命格。 如果身边都是一些狐朋狗友,那么就会吸收他们身上的邪恶之气,人会变得更坏,最终误入歧途。 当然,这个命格还有一个最牛逼的作用,那就是火铃聚煞,可以积聚阴煞之气,如果被鬼妖炼化成自己的躯体,那大成之后就能化为人形,不但可以借助人体更快的修炼,遇到危机时还可以金蝉脱壳,扔下躯体遁走,属于十分阴邪的法术。 “商大伯,我想到一个邪恶妖法,叫做‘水煞魔童’,这种妖法就是要找一个火铃聚煞命格的十二岁孩子,把阴煞之气注入他的体内。 “然后让他在第七天和第九天分别杀死自己的父母亲,并且吃掉母亲的肉,喝掉父亲的血,再加上妖法炼制,大成后躯体刀枪不入,免疫一切寻常道法。可谓阴毒至极! “很不幸,小强就是这种命格的人!”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杯子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我回头望去,只见丽娟大娘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的身后,茶杯掉在地上,她已经满脸泪痕。 “婶子,你先别急。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了这水猴子的目的,仗就好打得多了,想要救出小强,你们俩就绝对不能出事! “不然的话,一旦你俩被害,小强就会彻底变成傀儡,到那时,无论是哪个修道人士,都只能将他诛杀。 “这船坞是绝对不能再住了,要住到人多的地方去,我给你们两道符箓,你们贴在房间门上。你们就白天休息,晚上睁大眼睛,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 “我在这些天下水救人,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们二人还活着,那水猴子就成不了气候,想要降服它,也会容易得多。” 我这边话刚说完,二大爷马上表示,让商大伯和丽娟大婶先住他家去,他家人多,这水猴子必然不敢过来。 我则深感此事非常棘手,于是安排好他们后,就一个人回了家。 掏出且听风吟,正是摇人的时候。 “落樱妹妹,没把彭哥哥忘了吧?我这儿遇到麻烦了,‘水煞魔童’听说过没有?速来,等你!” 我这边刚把小铃铛挂回腰间,铃铛立马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铃铃~” “彭师兄,‘水煞魔童’我听说过,据说十分阴邪,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到了一起商量对策。 “切记!不要轻易下水,否则可能有性命之忧。” …… 第108章 危机临头! 程落樱让我不要轻易下水,可是如果我不下水,就不可能救出小强。 时间久了,就算把人救出来,人还能不能活,也不好说。现在是救人的黄金时间,必须要以人命为主,个人安全也只能往后推推了。 我心中这样想着,就管商大伯借了一条小船,今晚打算先下到水底看看。 当天晚上,我就一人驾驶着一艘渔船,准备去会会这个所谓的水猴子。 商大伯家的渔船上,都装有小型马达和转舵器,所以一个人操作起来也并不太复杂,我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一手按着风门,一手猛的一拉,马达忒的一声响了起来,轻轻摇动转舵器,渔船便往湖中心驶去。 白天我怕这水猴子不敢出来,所以特意挑了晚上,试图以身作饵,引诱水猴子出来,一举将它消灭,救出被掳走的小强。 夜色深沉,黑水湖被一层厚重的墨色笼罩,只有稀疏的星光偶尔穿透云层,斑驳地照在水面上,仿佛是给这幽深的湖泊铺上了一层银纱。 我只身驾驶着渔船,缓缓向湖心进发,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马达的低吟和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 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稀疏的星辰与岸边参差的树影,宛如一幅静止的画卷。 我坐在船头,紧张地环顾四周。 等了许久,周遭依旧没有丝毫异常,只有偶尔跃出水面的鱼儿,打破这死寂,却又迅速恢复平静。 无奈之下,我狠下心,咬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滑落,轻轻落入水中,瞬间被漆黑的湖水吞噬,只留下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向四周缓缓扩散。 我紧盯着水面,心中默念,愿这血气能成为诱饵,将那潜藏的畜牲引出水面。 过了许久,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我的心情犹如钓鱼佬走了空军一样。 “妈的,白白浪费老子一滴血。难道…… 找到位置不对?” 我正打算调头回去,心中满是失落与不甘,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呼唤划破了夜的寂静。 “小先,小先!你大半夜的跑这湖里干嘛,不知道这里白天淹死过人了吗?” 那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在空旷的湖面上显得格外响亮。 我一惊,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柱子正奋力摇着一条破旧的小木船,借着微弱的星光,我能看清他那张因紧张而略显扭曲的脸庞。 木船随着他的动作在水面上一颠一簸,仿佛随时都会倾覆,但他却毫不在意,只顾着拼命向我靠近,那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柱子,你咋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水猴子随时可能出现,你赶紧回去。” 我连忙催促柱子回家,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二大爷让我来给你做帮手,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也好有个照应。” 柱子一边说,一边从船舱里拿出一把鱼叉,还跟我吹嘘他从小水性就不错,只不过我爷爷不让我下水,所以我不知道而已。 这个柱子,这个时候净添乱! 他不知道,这水猴子不比黄皮老妖,它在水里力大无穷。但是人一旦落水,无处借力,根本没办法跟这妖孽抗衡。 就像你玩游戏,一个叠了双层增益,一个套了虚弱,这架还怎么打? 正当我要把柱子赶回去的时候,柱子却把小船靠了上来,他一下跳到我的船上,环顾四周寻找起水猴子来。 我见状也比较无奈,心里又比较担心柱子的安全,只好告诉他: “我都等了几个小时了,猴子毛都没看到一个!回吧,明天晚上再来看看。” 说完我转身去拉马达,柱子却指着我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水面,让我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 我顺着柱子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漂浮在水面上,一个小孩的羽绒服! “可能是小强!快,把船开过去救人。” 我说罢连忙拉响了马达,可这刚才还好好的马达,此刻却趴窝了,任我怎么样去拉它就是不响。 “小先,坐我的船,我摇橹送你过去救人。放心吧,我摆船的技术杠杠的。” 听了柱子的话,我救人心切,连忙一脚跨进了柱子摆来的小木船,柱子轻轻摇橹,我们逐渐靠近了那件衣服。 衣服下面,一个小孩佝偻着身子,脸朝下看不清长相,手和脚已经泡的有些发白。 我连忙趴下身子,一手扶着船帮,一手去够那孩子,可船靠的还不够近,我只能勉强摸到那孩子的一点衣物。 “柱子,再往前靠一点。就快要摸到了!” 我一只脚勾着船帮,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除了去抓小强的那只手,其他的四肢全部用作支撑了。 “小先,你的手不够长,我拿鱼叉来帮你。” 柱子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异常,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 柱子这个人很讲义气,如果听二大爷说我一个人来了黑水湖,让他来帮忙,哪怕明知危险,他也一定会来的。 可是如果让他捞尸体,他一定会本能的害怕,这次怎么要主动过来给我帮忙了? 柱子拿着鱼叉,一步步稳稳地向我走来,月光下,他的脸庞被映得半明半暗,眼神里却是一片异样的平静,这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我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救援,未曾留意到他步伐中的微妙变化。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那孩子的一刹那,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电流般猛然窜过脊背! 我猛地扭头,只见柱子手中的鱼叉已不再是简单的捕鱼工具,它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尖端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直指我毫无防备的后脑勺!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恐惧,我瞪大了眼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锋芒逼近,耳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轰鸣。 “狗东西!你果然不是柱子。” “嘻嘻嘻嘻…… 现在才明白过来,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去死吧!” …… 第109章 湖底激战! “我去你妈的!” 生死存亡之际,我直接开启龙魄内的九煞阴气,瞬间护体煞气将假柱子手里的鱼叉弹飞,险之又险的救了我一条狗命。 我还没翻过来身,漂浮在水面上小强的尸体,一眨眼变成了一条长满整排牙齿的巨骨舌鱼,一口朝着我的右手小臂咬了过来。 如果这下结实咬中,我的半条胳膊也就没了,危急关头,我赶紧大喝一声: “我要常枸史!” 右手黄光一闪,一柄黄杨木剑赫然出现在手中,我手腕一抖,剑尖直刺那巨骨舌鱼的咽喉,锋利的剑身一下将它穿透。 紧接着,我长剑一挥,那条血淋淋的死鱼尸体就被我甩飞,直奔假柱子的面门而去! 假柱子那张宽阔的脸庞上,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森然白牙,宛如深渊巨兽。 他猛地一张口,死鱼应声而入,半截鱼身在他口中嘎吱作响,仿佛咀嚼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鱼血如细流般沿着他的下巴滴落,与河面荡漾开来的波纹交织成一幅诡异画卷。 他的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脸颊肌肉蠕动,将嘴中的鱼肉大块撕扯,鲜血四溅,鱼肠如细线般缠绕在他的舌尖。 他贪婪地伸出舌头,轻轻一卷,那黏腻滑腻的鱼肠便滑入喉中,伴随着呲溜一声,满足感在他脸上荡漾开来,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鱼臭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简直令人作呕。 我一个旋字转体,在空中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这才将身体重新拉回小木船上。还没站稳,柱子就手持锋利的四棱鱼叉,朝着我的眼睛刺来! 我一个转身飞踢,将假柱子的鱼叉踢偏,然后侧身一拧,黄杨木剑直取柱子咽喉! “好小子!有几分道行,倒是我小看你了。” 假柱子将四棱鱼叉在腰间转了一圈,随后猛然跃起,一招力劈华山,鱼叉顶部带着劈山裂石之威,朝着我的天灵盖砸了下来! 我知道这一下不能力敌,只好侧身闪避,结果鱼叉重重的砸在小木船上,船底立即漏了一个大洞。 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的涌进小木船,如同锋利的冰刃,瞬间切割过我的双腿,带来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我的骨髓冻结。 小木船在我脚下迅速下沉,如同脆弱的叶子在暴风雨中飘零。 假柱子的鱼叉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袭来,我勉强用黄杨木剑挡开,却见他身形一闪,竟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水下传来沉闷的轰响,一道庞大的黑影在水面下迅速游弋,仿佛一头潜藏的巨兽。 它猛然一顶,小木船的木屑四溅,船身从中间裂开,我被巨大的力量抛向空中,随后重重跌入湖中,四周是冰冷刺骨的水流,以及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能感受到背后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意将我笼罩,下一秒,我胸口的位置亮起耀眼的蓝色光芒,龙吟声传出,一个金龙印记浮现,我的眼睛瞬间恢复了视觉。 紧接着,一股清新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悄然涌入我的肺部,我发现自己突然能在水中自由呼吸,每一次吐纳都如同与这片水域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连接。 我的肌肤在水的抚摸下,逐渐泛起奇异的蓝光,随后,一层细腻而闪烁着微光的蓝色鳞片悄然覆盖其上,宛如穿戴了一套来自深海的战甲。 我摆动四肢,竟能如鱼儿般在水中灵活穿梭,每一次划动都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四周的水流似乎都在响应我的意志,为我让路。 “哼,区区一只水猴子,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我一转身,抓住了一个脚蹼一样的爪子,那上面长满了绿毛,还黏糊糊,滑腻腻的,恶心极了。 下一秒,一个怪物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那水猴子婴儿般大小,却透着股子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阴冷和邪恶。 它胸膛骨瘦如柴,肋骨根根分明,透出一种脆弱与坚韧并存的诡异感觉。 黄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水下闪烁着,仿佛两颗黄杏,透出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阴险与狡黠。 它的一对鱼鳍般的招风耳轻轻摇曳,耳朵下垂着的两撮黑毛在水中随波摆动,如同海底最神秘的植物。 尖锐的森黄牙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每一次开合都伴随着水流的涌动,发出让人心悸的声响,显得既诡异又邪恶,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跳脱出来的恶魔。 它显然没有料到我在水里还能够防守反击,随后它挥动另外一只爪子,直直的朝着我的眼睛插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它的另外一条手臂,然后用出头槌,朝着它光秃秃满是皱纹的脑袋上,就来了这么一下。 “咚!” 我被撞的七荤八素,水猴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它的额头上被我撞了一个口子,正在往外渗出绿色的血液。 水猴子被撞急眼了,它呲着牙朝我的颈部大动脉咬了过来,我连忙摆头躲避,却不料这畜牲脖子竟然能像橡皮筋一样伸缩。 它伸长脖子,朝着我的颈部咬了下来,我心念一动,坚硬的蓝色鳞片立即覆盖在我的脖子上,抵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眼见在水里没了优势,水猴子立即转身,朝着湖面游了上去。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看你能逃到哪去?” 我手持黄杨木剑,爆了句粗口,紧接着加速追了上去。 这畜牲的速度极快,我这边刚浮出水面,它竟然再次不见了踪影。 我在水里游了好几圈,看来这妖孽被我吓到了,不敢再回水里。我怕它上岸祸害乡亲们,连忙游到渔船边,拉动马达。 神奇的是,这次马达一拉就响了,我这才想起,刚刚之所以拉不起来,是我忘了开风门。 我把渔船开上了岸,钻出芦苇荡,踏上了商大伯家的船坞。 刚上船坞,我就惊讶的看到商大伯家的船舱竟然亮着灯,我心中暗道不妙,连忙手持黄杨木剑冲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柱子坐在船舱里,看我来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过来迎我。 “咦?小先你上来了,二大爷让我过来帮…… ” “帮你大爷!妖孽,同样的招数用第二遍,就不灵了。” 我挺剑直刺,却被柱子连忙抓起一个锅盖挡住,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小先,你疯了!我是柱子啊。” 我冷笑一声,好你个水猴子,竟然还敢用幻术骗我,看我怎么揭穿你! “你说你是柱子是吧,好好好,那你回答我的问题,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 第110章 水猴子上岸! “小先,你在说什么呀!”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一剑攮死你!”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对…… 我知道…… 啥来着,对,中国山东找蓝翔对不对?” 柱子抓着我的黄杨木剑,而我却正要戳他,他赶紧答对了我的问题,但我并没有选择立即相信他,而是又追加了一个问题。 “宫廷玉液酒,减去小锤加上一副拐,等于多少,快说!” “这都特么什么神仙问题?” 看柱子一时回答不上来,我做势要刺,柱子赶紧喊停,并仔细回想问题的答案。 “等等,别动手,我想想,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大锤八十,小锤四十…… 我知道了,等于一百六!” 听见眼前的柱子连续答对我两道问题,我这才放下剑,长吐了一口气。 “小先,到底怎么了?” 柱子疑惑不解,他上前询问,我缓了一下情绪,这才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他。 “这水猴子极为阴邪,他不但会学人声音,更会幻化成我们熟人的样貌,一不小心就容易阴沟里翻船。就在刚刚他就变成了你的样子,差点被把我坑死!” 听了我的话,柱子十分担心二大爷一家,赶紧喊上我,我们俩回到了村子,直奔二大爷家。 一到家,我对每个人都询问了一遍,确保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水猴子的幻化体,并且给了每人一张却妖符,让他们遇到危险时可以自保。 随即,我把二大爷家的房子,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就连老鼠洞都抠了,确定没有了危险,我这才放心离去。 回到家,我已经疲惫不堪,倒头就睡着了,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起床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便服,我再次来到了二大爷家。 这两天商大伯夫妻两个情绪很不稳定,他们总想着回到自家的大船上去,要不是二大爷以安全为由强留他们,估计他们早就走了。 正说话间,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跑了进来,她一手的鲜血,看起来挺吓人的。 “李二哥啊,我家养的鸡一夜之间全被败坏了,你快去看看吧,我怀疑是不是山里有狼或者黄皮子下来了。” 二大爷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把那中年妇女迎了进来。 “丽琴妹子,有话慢慢说,你家不是养了几百只鸡吗?全都死光了吗?” 听了二大爷的问话,那个中年妇女悲从中来,她哭哭啼啼的骂道: “我可日特祖奶奶呦,两百三十七只鸡啊,俺干了好几年才攒下这么点家业,就等着家里的孩子长大点,把鸡卖了给他盖房子娶媳妇儿的,这下啥都没了…… ” 中年妇女的话还没说完,我心里猛然一惊! 昨天晚上那水猴子在水下受了伤,他肯定上了岸,我一直以为他会来祸害小强的父母,没想到这畜牲,跑到乡亲们的家里去了。 这妖孽长于变化,一旦它变成村民的样子,再想把它找出来,就绝非易事。 这下可麻烦了! 看来,程落樱让我不要轻易下水的忠告是对的。 “丽琴婶子,我能去看看那些死去的鸡吗?” 我突然的问话,让原本哭哭啼啼的中年妇女停了下来,她擤了一把鼻涕,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是哪个?鸡都死了个熊的了,还有啥好看的?” 二大爷轻咳了两声,然后告诉她,我是村东头老彭家的孙子,从小就出门学手艺去了,这才刚回来没多久。 我小时候不怎么出门,再加上离家十几年,所以村里的乡亲们对我都不太熟,好在爷爷在村里比较有名望,所以一提爷爷的名字,那妇女马上放下了戒备。 “好嘛!去看就去看嘛,走,我带你们去看!” 那中年妇女说完,在头前引路,我和二大爷以及柱子,一起跟在后面,不多时就来到了一间院子。 还没进院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听丽琴婶子说,昨天晚上她一家人没听到一点儿动静,本来家里养了两条看门的狗,但早上一开门就只发现鸡死,没注意狗跑哪去了。 “这后院就是鸡圈了,看看吧,鸡全部都被咬死了。李二哥,如果是狼,你可得找人把它抓住,不然咬到人怎么办?” 我顺着丽琴婶子的手看去,只见三间瓦房后面有一条小走廊,我快步走了过去,却发现走廊的土路上,有两条水迹斑斑的痕迹。 我蹲下身,仔细审视着那两道水渍,它们蜿蜒曲折,像是某种生物匆忙逃离时留下的痕迹。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水渍上,反射出点点微光。 我伸出手指,轻轻捻起一撮带着水渍的泥土,那泥土湿润而冰冷,仿佛刚从某个深渊中被提出,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还夹杂着丝丝粘液,黏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心中一凛,连忙开口询问丽琴婶子。 “婶子,这里的水渍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丽琴婶看着我的动作,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仔细回忆了起来。 “我记不起来了,早上我一起床就闻到一股子腥味,我心里好慌,跑到鸡圈一看,就看到鸡死光了,这水渍很重要吗?” 见我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她,丽琴婶子又补充道: “我记得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应该没有。”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继续往鸡圈方向走去。 鸡圈是用红砖混合黄泥搭建的,围墙并不高,一个成年人就可以轻松跨越。 我走近一看,一个中年农村男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铁铲,默默地收拾着满地的鸡毛和鸡血,每翻动一只死鸡,他的眼眶就红一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滴落在满是泥土的双手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助与绝望,那些死鸡七零八落地堆在一起,有的头颅被咬得稀烂,有的翅膀被生生扯断,整个鸡圈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中年男人不时抬头望向远方,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损失与心痛。 “小先,你看是那个东西来了吗?”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二大爷,突然发问。 “基本可以确定,地上的水渍和粘液,气味跟它很像,不过我们还是要严谨一些,再仔细探查一番再下结论不迟。” 我说着就进了鸡圈,在这里我发现了更多的粘液和水渍,甚至一些死鸡伤口的齿痕上,也有残余的粘液。 这些粘液跟昨晚我和水猴子对战的时候,它身上的极为相似。 很快,我就彻底确信,祸害这群鸡的,必是水猴子无疑,因为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我发现了一滩绿色的血液! …… 第111章 地头死鬼! 我快步冲上去,用手勾了一点,那绿色的血液,然后放在鼻子下一闻,果然是一种味道! “它受了伤,只有喝血才能恢复。鸡的血液里都是杂质,远没有人血精纯,所以我坚信,它今晚还会来村子,这次他很有可能会咬人!” 听了我的话,二大爷显得非常紧张,他连忙问我该怎么办,但我却一筹莫展。 村里会道术的就我一个,很明显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集中到一起保护他们,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可是,这些村民住的比较分散,村东头到西头走路要十几分钟,恐怕等我听到声响,再赶过去人就剩个骨头渣子了。 更何况,这东西无形无相,却可以幻化人形,往往杀人的时候无声无息,很难提前做防备。 我叹了一口气,正在我无可奈何之际,我发现鸡圈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方形洞口。 “咦?丽琴婶子,这个洞是预留的吗?” 看着那方形洞口,像是人工建造的样子,我问出了心中所疑。 “啊,这是狗洞,特意给我家狗留的。我让我们家狗看鸡圈,早上起来晚了不用特意给它们开门,它们自己就从这里钻出去拉尿了。我们家俩狗可聪明了,它们看鸡圈鸡从来没丢过一只。只是可惜一夜的功夫,我家狗也不见了。”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狗洞。 洞口边缘挂着几缕黑毛,还残留着水猴子特有的粘液,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我心中一紧,连忙绕到后墙,只见墙上斑驳地留着绿色与红色交织的血迹,像是某种生物激烈搏斗后的痕迹。 我顺着蜿蜒的血迹,小心翼翼地穿过曲折的田埂,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暗中的不速之客。 最终,在一片杂草丛生的隐蔽角落,我发现了两条黑狗的尸体。 它们躺在一起,身下是早已干涸的血泊,将周围的土地染得斑驳陆离,虽然是白天,但这一幕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是大黑和二黑,是什么东西咬死了他们?” 我身后传来丽琴婶子惊恐的声音,我看着两条黑狗,心里猛地一震。 真是好狗啊! 这是五黑狗,品种是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但它们却是土狗当中稀缺的品种,因为这种狗通体黑毛,黑眼睛,黑爪子,黑尾巴,就连舌头都是黑的,故此得名“五黑狗” 。 五黑狗非常聪明,不但可以辟邪,还很通人性。如果它夜里朝着一个地方狂吠不止,那么就说明这个地方有阴鬼邪祟。 如果它趴在地上,流着眼泪,就证明它看到死去的亲人回来了。 看着地上的两条拼死搏斗,守卫鸡圈到生命最后一刻的五黑狗,我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可以用它们的血制成灵符,然后贴在每一家的大门上,只要大家晚上呆在家里别出门,这样就能暂时保护好大家,不被水猴子袭击了。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知二大爷,二大爷转头问丽琴婶子能不能把两条黑狗的尸体交给我处置? 丽琴婶子明显有些不乐意,她说这狗她养的有感情了,不愿意送给人家吃。 我一看丽琴婶子误会了我的意图,我连忙表示,我只要狗血,并且我会支付鸡圈里所有鸡的损失。 丽琴婶子一听喜笑颜开,也没有问我要狗血有什么用,马上就同意把两条狗送给我,只字不提跟狗的感情了。 二大爷小心的提醒我,这不是一笔小钱,两百多只鸡,估计要上万了。 我笑了笑,告诉他没事,在我眼里,人命可比鸡的性命值钱。 随后我上街取了钱,把两条死掉的五黑狗带回了家,取了狗血就把它们埋了。 我们道家不像和尚不沾荤腥,我们是可以吃肉的,但我们有四种肉不吃,代表勤劳的牛,代表孝顺的黑鱼,代表贞洁的鸿雁和忠心的狗。 做完这些事,我开坛做法,用黑狗血掺了朱砂,画了上百张却妖符。 我把成沓的黄符交到二大爷的手上,让他给村民们发下去,告诉他们最近小强淹死了,村子里闹鬼,让他们晚上不要出去,并且把黄符贴在自己大门上。 二大爷时常帮助村民,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大家也都很相信他的话,不过一个下午,事情就已经办妥了。 二大爷虽然很累,但晚上得时候,还是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这样做的值得,村民们只要不外出,就不会有事了。 可是事实上,事情并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去发展,第二天早上,到底还是出事了! 一大早我家的房门就被敲响,我穿上衣服就去开门,刚打开门,柱子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小先,咱们村西头的刘芒昨天晚上死了,二大爷让我叫你赶紧过去一趟。” 听了柱子的话,我心里猛的一咯噔,不是已经发了黄符了吗? 黑狗血掺了黄符,威力巨大,不说把这水猴子当场灭杀,只要他敢强行破门,也能让它伤筋动骨,震慑他不敢轻易进门。 怎么会才一个晚上,就出现死人事件呢? 我带着心里的疑惑,跟上柱子就离开了家。路上柱子告诉我,这刘芒是个酒鬼,整天不着家,常常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喝到天亮。 昨天晚上,这黄符是柱子去送的,柱子见他不在家,就给他贴在了门上。 结果这货喝到半夜才回来,早上刘大爷下地的时候,看见地头的沟里躺着一个人,走近了一看,跟他儿子身上的衣服有点像。 刘大爷一扒拉,那尸体翻了个,看到尸体脸的那一刻,刘大爷直接吓晕了过去。 因为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爱喝酒,彻夜不归的不孝子刘芒! 刘大爷醒了之后哭的撕心裂肺,路过的人看到了,就把二大爷叫了过去,现在二大爷就在现场。 跟着柱子到达现场后,我看到地头围了一大圈人,他们指指点点,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把死者抬回家。 “哎,借过让让。” 柱子挤开人群,我来到尸体的面前,只一眼,我顿时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 第112章 七四九局? 我跟着柱子挤进人群中一看,只见人群围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只一眼,我就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个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或者是尸体了。 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干瘪的人皮包裹着肌肉,就像风干的腊肉一样。他的眼眶凹陷,嘴巴张的老大,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想要大声喊叫,却又没能喊出声。 愣了几秒后,我走上前,蹲了下来。 轻轻的捏开刘芒的嘴,我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咬掉了,只剩下半条舌根还在嘴里。我怀疑丽琴婶子家的狗没能发出声音,可能也跟这个有关。 这尸体的胸口处,被外力强行撕扯,裂开了一个洞,因为血液被吸干的原因,并没有流出多少鲜血。 我用手指轻轻扒开一看,果然胸腔内的心脏已经被整颗挖走了! 我又检查了尸体的颈部大动脉,那里有一排整齐的牙印,看起来不大,有点像婴儿的口型,但齿洞却极深,可见这水猴子极为恐怖的咬合力。 “这老刘头的儿子,死的真惨啊,不知道老刘头那么大年纪了,以后该怎么活呦!” 人群中村民们对着尸体指指点点,开始议论纷纷。 “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我说,要怪就怪他那么晚了还跑出去喝酒,这下好了,被狼吃了吧。” “我看这不像野兽咬的,狼吃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早就撕扯的稀烂了,咱们村不会真的闹鬼了吧?” “我听说十几年前,东头的二虎爹起过尸,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 眼看现场有些失控,二大爷突然爆发出超强的领导力,他大吼一声: “都不要吵!村里现在出了命案,所有人都不要离开村子,晚上也不许离开家门,稍后我会通知警局过来调查。” 二大爷迅速把人疏散,然后让柱子去警局报案,随后他一脸愁容的跟我说: “我猜测这种事报警也没用,大概率会被判定为野兽袭击人事件,为了防止村民的恐慌,他们不会让民众知道事情真相的。” 我沉思了一会儿,对着二大爷说道: “我有一种预感,这种灵异的事情肯定各地都有发生,但到底都有什么人在处理,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大家,然后静观其变。” 我的话得到了二大爷的认同,我和二大爷看着尸体,一直在现场等到警局的人过来。 事实果然如同二大爷所预测的一样,警局的人到后,对我们做了简单的询问,就把尸体拉走了。 二大爷给一个看似领导的警察递了根烟,问他这种情况是不是凶杀? 那警察闭口不言,只是交代二大爷,不该问的不要问,这种事情不许传播出去,不然要负法律责任。 我试着问那警察,就算是野兽,如果不抓住,恐怕也还会继续袭击人吧? 那警察没有答话,只是临上车时,留下了一句:稍后会有专业的人过来处理,你们不要操心了。 我在家等了三天,专业来处理的人没等到,却终于是把程落樱等到了。 这天我正在家里卜算这件事情的吉凶,突然门外传来柱子的声音。 “嘿嘿,这位美女,我给你带路你就放心一百个心吧。小先是跟我光屁股长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他家在哪?看,这间院子就是了。” 听见门外柱子的声音,我连忙把六爻铜钱收了起来,一开门就看到柱子背后一身白衣的程落樱。 “樱妹,你终于到了!” 我一把推开柱子,把程落樱迎了进来。 柱子的嘴角抽动,嘟囔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然后笑着跟程落樱打了个招呼,自己就识趣的离开了。 “彭师兄,现在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拉着程落樱的手,刚刚落座,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我水猴子的事情。 “唉,怪我太心急了。前几天我想尽快救出被抓走的小强,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火铃聚煞命格。 “我担心水猴子拿他的身体炼化水煞魔童,就一个人下了水。我跟这水猴子交过手,它手段并不算很强,但却异常狡猾,还会幻化人形,我差点吃了它的亏。 “不过好在我体内有龙魄,可以在水下呼吸和视物,这才逆转乾坤,把它打伤。现在难办的是,它上了岸反而更难抓了,我不知道它躲在哪里,或者变成了谁的样子。 “眼下我在明,敌人在暗,水猴子一旦发动袭击,我们防不胜防啊。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在这几天这妖孽没有再次伤人,不然我真睡不着觉了。” 程落樱听了我的话,并没有责怪我贸然行事,她秀眉紧蹙,轻启朱唇。 “这种情况光防御是不行的,我们要主动出击把这水猴子找出来,不然的话,它如果杀掉那孩子,饮父血吃母肉,妖法大成,恐怕方圆几百里都难逃厄运啊。” 看来程落樱也知道水煞魔童,这也省得我多费口舌去解释,不过程落樱的话我自然考虑过,于是我开口解释。 “唉,樱妹你有所不知,你想到的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要想主动出击,寻找水猴子的踪影,就必须有足够的人手。不然以这东西的狡诈程度,你往东找,它就往西躲。你往西时,他又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如果大面积撒网,普通人是绝对不能用的,不然水猴子没找到,人再撂进去给它做口粮。所以自从上次莽撞入水,我就没敢再打草惊蛇。 “现在我担心的是,只有你我两个会道术的人,人手恐怕还是不够啊。如果能从哪个门派借点同道中人过来,我们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听完我的话,程落樱紧锁的秀眉反而舒展了开来。 “看来彭师兄胸中已有妙策,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罢了。人手的事,彭师兄大可不必担心。” 程落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那白皙精致的脸突然靠近我的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彭师兄,你听说过749局吗?” …… 第113章 调虎离山! “749局是什么鬼?听也没听过。”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 一个姓孔的老头说过,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大智慧。 很快我就发现,这果然是大智慧,一听到我没听过所谓的“749局” ,程落樱就开始给我详细介绍了起来。 “749局是一个专门研究和处理超自然现象的部门,里面坐镇九位高人,其中一位就是我的师父清静散人孙仙姑,所以我也是749局的成员之一。 “听我师父说,建国之初,国家动乱,内忧外患不断。于是人间紫微帝星跟酆都大帝约定,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百年之内不得有阴邪作祟,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民族才得以扭转乾坤,百废俱兴。 “后来,紫薇帝星察觉到仍有不少已经成精的妖邪还在时不时出来祸害人间,所以秘密成立了507所,而507所就是749局的前身。 “507所最早是研究尖端科学的,但是他们发现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又加上有这个需求,所以就广招能人异士,成立了749灵异处理部队,属于国家的最高机密。 “我来的时候,跟局里的领导找过招呼,他答应会在合适的时间给我们增援,这附近的同事,这两天估计也该收到消息了,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人手不足。” 程落樱的话,仿佛是给我喂了一粒定心丸,如果有足够的人手,我们就不用怕水猴子了,到时候把方圆几十里全部由外向内逐渐收拢,仔细探查,谅这妖孽插翅难飞。 只是这几天,不能再死人了,不然一定会人心惶惶。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诉程落樱,没想到她轻笑一声,告诉我: “呵呵,如果我是水猴子,我一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冒险袭击人。” 我十分疑惑,这妖孽杀人如宰鸡,没有理由突然弃恶从善的吧。 “为什么?毕竟它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两条人命了。” “彭师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水猴子费那么大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炼化一个刀枪不入又法术免疫的肉身吗?他先前吸血是为了疗伤,我猜测他这两天一定会销声匿迹,等着在第七天和第九天的时候,出其不意发动致命的一击。”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虽然感觉很有道理,但是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我跟程落樱商量,将整个村子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夜里我们俩一人负责一个区域,默默巡查守护着村民们的安全。 结果真的被程落樱说中了,一连三天,那水猴子真的没有再出现过,只要再熬过明天晚上,他炼化水煞魔童肉身的邪恶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不过这几天,我和程落樱精神紧绷,也已经很疲惫了,最后一晚,我们一致决定守在二大爷家里,保护商大伯夫妻。 夜幕降临,我们神色紧张地守在商大伯夫妻的门前,屋内烛火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二大爷一家已沉入梦乡,鼾声与夜风交织,更添几分不安。 我和程落樱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坚毅与警惕。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拉长,等待变得煎熬。 正当我眼皮开始打架,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猛地灌入,带着刺骨的寒意,灯光剧烈摇晃,几乎熄灭。 紧接着,大门外传来沉重而急促的撞门声,如同巨兽喘息,每一次撞击都震颤着门板,也震颤着我们的心弦。 程落樱紧握手里的桃木剑,我则悄悄走到大门后面,门外,那未知的恐惧正一步步逼近。 “是那东西在撞门吗?” 二大爷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因为紧张手指已经微微泛白。看来他没有睡着,或者是被敲门声吵醒。 我从二大爷手中接过木棍,让他回去睡觉,这妖孽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二大爷并没有坚持,他嘱咐我一定要小心,然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我猛地移动门闸,用尽全身力气,轰然一声,大门被猛地拉开,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心头一紧。 一道黑影噌的一声,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迅速往后山方向逃窜。 我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那道黑影,心中暗自发誓,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狡猾的水猴子追上,彻底灭杀,以绝后患。 我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沿着黑影逃跑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 夜色朦胧,后山的小径曲折蜿蜒,两旁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 我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水猴子,将它彻底消灭。 眼看我跟那黑影越来越近,我心念一动,召唤出黄杨木剑,一剑甩出,正中那黑影的后心! 那黑影被我黄杨木剑精准扎中后心,我心中一喜,以为这狡猾的水猴子终于要落网。连忙跑上前去,准备查看它的真面目。 然而,就在我即将触及那黑影的瞬间,它的身体竟猛然爆开,如同一团被挤压至极点的墨汁,瞬间释放,化作漫天黑雾,向我扑面而来。 我反应迅速,猛然后撤数步,心脏砰砰直跳,目光紧紧锁定那片迅速扩散的黑雾。 待黑雾逐渐散去,月光再次洒落,我定睛一看,那原本应该倒在地上的黑影,竟变成了一条死鱼,僵硬地躺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鱼眼翻白,毫无生气。 不好! 中计了! 我意识到中计,心中一凛,如同被冰水浇灌,寒意直透心底。 我猛地转身,脚下的泥土在急促的步伐下飞溅,夜色中,我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懊悔交织。 这妖孽,竟狡猾至此,利用兵法中的调虎离山之计,将我诱离二大爷家。 草!谁特么能想到,它一个邪祟妖孽,不想着修炼,竟然看上兵法了! 风在耳边呼啸,我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响,每一次跳动都重如擂鼓。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程落樱那坚毅的脸庞和商大伯夫妻慈祥的笑容,此刻却都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之中。 我加快了速度,几乎是在用尽全力奔跑,四周的景物在我眼前快速倒退,模糊成一片。 还没等我靠近二大爷家,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心中暗道不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二大爷家的大门。 刚刚踏进二大爷家的院子,怎料眼前的一幕,让我惊怒交加! …… 第114章 擅闯民宅? 刚一进入二大爷家的大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怒交加,程落樱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跑上前扶起程落樱的身体,我颤抖着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发现她还有呼吸。 我不懂急救,只能调动体内血气,通过掌心,疯狂的往程落樱的体内灌输。 不知过了多久,我急得快要哭出声来,程落樱终于睁开了眼,她虚弱的对我说,刚刚水猴子那畜牲幻化成我的样子,推门走了进去。 程落樱见我回来并没有防备,正当她转身回去守卫商大伯夫妻的时候,水猴子突然发动袭击,要不是她察觉不对,及时施展护身法术,此时可能已经没命了。 “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如果当时我别追出去,可能就不会…… ” 我红着眼眶给程落樱道歉,但她却让我快去看看商大伯夫妻怎么样了。 我怕那畜牲再回来,只好抱着重伤的程落樱,飞快的跑到商大伯夫妻的房间查看,却发现他们二人早就不翼而飞,房间空空如也,只有床头前留下了一滩血迹。 这片血迹不小,我判断商大伯夫妻两个必有一个人已经遇害。 从我进门闻到的血腥味来看,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这水猴子奸诈狡猾,实难对付,没想到它竟然能把时机卡的那么精准。 它先是发动袭击,杀死刘芒,然后再躲起来,勾起我迫切想找到它,跟它决战的欲望。 就在刚刚,又利用死鱼幻化成自己的影子,引诱我前去追击。 紧接着,立刻幻化成我的样子,出手偷袭了程落樱。最后竟然在我和程落樱的严密保护下,愣是成功杀死商大伯夫妻中的一人,并且抓走了另外一个。 这份心机和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妈的,太大意了! 真是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瞎了眼! 安全起见,我喊醒二大爷一家,却发现他们每个人都睡的很沉,我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结果他们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他们所有人都说就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但是觉得今天睡的特别死,怎么都不愿意睁眼的感觉。 我感觉很不对劲,刚才水猴子出现前,我也特别疲惫,我只当是这几天熬夜睡眠不足导致的,但现在看来,原因必不如此。 稍后,我检查了饭菜,最终我将目标上锁定在了水源上。 原来整个村子吃的水都是自家压水井里打上来的。我们这里是山区,水质清冽甘甜,没有污染,只是唯一让我忽略掉的是,这地下水跟黑水湖的湖水是相通的。 如果水猴子想要在水里动些手脚,却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既然商大伯夫妻已经被抓走,我留在二大爷家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水猴子只想炼化水煞魔童,应该也不会有心思再去攻击其他人了。 我把程落樱抱回家,小心的放到了我的床上,然后守了她整整一夜。 第二天,程落樱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不过她太虚弱了,还是会时不时的昏迷过去。 我上街取了点钱,正打算去二大爷家拜托他帮我去市里好的药房,买点补气血的老山参鹿茸啥的,家里却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三男一女,全部穿着笔挺的风衣,那三个男的身材高大挺拔,身形极为板正,像是当过兵的人。 “你好,请问程落樱现在是住在这里吗?” 跟他们一起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二十多岁,扎着一个高马尾,很是干净利落。她走到你家门口,朝着正要出门的我轻声问道。 “不错,程落樱暂时是住在我家。你们是…… ?” 看着不明来历的几人,上来就问程落樱,我的第一反应有些抵触。 但我的问话让其中的一个男人很不爽,他上前一步踏进了我家的院子,嘴里牛逼哄哄的称道: “对不起,我们的身份需要保密,请让程落樱出来回话。”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听你这口气,有点像官使老百姓一样,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况且,还敢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的家,他这也太嚣张无礼了。 “既然不肯告知身份,那么就请你们出去,我这里恕不招待。” 我抓起过底下面一旁的大扫帚,就要将这个擅自闯入我家的无礼之徒给扫地出门,没想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手指暗自用力,我感到手腕一阵剧痛。 “秦明!不要为难他。” 这群队伍中的女人见那个进来的男人想对我动武,连忙走了进来要喝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我感到手腕传来的暗力时,我心中无名火起,反手一扣脱离了那男人手掌的同时,还擒住了他的小臂。 我运起阴阳两极劲,柔中带巧,一拉一拽之间,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这男人的左臂已经脱臼。 “啊!~” 他痛苦的喊出了声,但我这两天刚好被水猴子闹的心里窝火,好不容易被我占了理,怎么会轻易饶他? 我卸了这男人手臂后,身体腾空而起,一招转身飞踹,将他蹬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秦明!” “哼!乡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竟敢出手伤人?” “跟他废什么话,拿下他!” 其余的几人在门外看到先进门的男人被我打伤,一股脑全冲了进来,他们把我围在中间,只有那女孩子一副不愿意跟我交手的样子。 “想围殴我?哼,你们一起上吧,我根本没在怕。” 我摆好架势应敌,那高马尾女孩还在试图劝解,避免争斗。 “这位小哥,我们的身份真是高度机密,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政府的一个秘密机构,专门来调查怪物杀人案的,我看你虽然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听了高马尾女孩的话,我已经猜出来他们应该就是程落樱口中749局的人,也便不打算再跟他们动手,但这时,吃了亏的秦明却较起劲来。 “这小子只是会用劲力,我看他招式并不算高明,刚才我只是一时大意,被他卸了左边膀子,看我一只手照样打赢他!” 秦明的话音刚落,我不屑一笑:“就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谁给你的自信?” …… 第115章 马家马嘉佳。 “狂妄!” 秦明大喝一声,凌空一脚向我踢了过来,他这身手很像军体拳,但我没当过兵,也无法确认是不是。 我双掌各自运起两种不同的劲力,用柔劲化去秦明飞踢的同时,另外一掌十分刚猛的拍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掌,我只用了三成的力道,如果不是我留手,他估计就爬不起来了。可就算如此,秦明遭到重击,也安分了许多,他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要多服有多服。 其余几人也纷纷加入战斗,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屈指成爪,一手来抓我的咽喉,另外一手朝着我的下阴撩了过去。 卧槽! 断子绝孙手? 这人出手真是狠辣,无论前后哪招中了,都能一击结束战斗,看来这人的战斗经验应该极为丰富! 我一个翻滚,狼狈的躲掉了这一击,我承认拳脚功夫不是道爷我擅长的,毕竟我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但是,我一个道士不跟你们比道术,何必跟你们比拳脚,那岂不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长的傻缺吗? 这种憨事儿咱可不干! 想明白后,我飞速后撤,同时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边逃边偷偷布了一个简单的九紫离火阵。 黄符飘零,看似毫无规则,却默默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九宫飞星图。 眼见另外两个男人踏入阵中,高马尾女孩突然大惊失色,她立即停住了脚步,大声呼喊。 “是阵法!别过去。” 但此时提醒明显已经晚了,只见我手捏一张黄符,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万物光明,南火离星。 烈焰焚烧,困妖锁灵。 吾奉朱雀神君,九紫离火——阵起!” 随着我口诀落地,手中的黄符腾地燃烧起一道炽烈的火焰,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被我毫不留情地掷入阵中。 霎时,法阵仿佛被激活了生命,熊熊烈焰拔地而起,交织成一张绚烂的火网,将那两个追击而来的彪悍男人紧紧困住。 火焰中,他们的身影扭曲挣扎,古铜色的脸庞在烈火的舔舐下迅速变得黢黑。 他们惊恐万状,手忙脚乱地脱掉厚重的大衣,企图以此扑灭身上肆虐的火苗,但火焰仿佛拥有灵性,随着我暗中催动法力,阵法愈发收紧,将他们牢牢束缚在无尽的火海深渊。 “八门遁甲,坎位——水龙吟!” 那高马尾女孩看到两名同伴被困,连忙脚踏天罡步,手捏法诀,一条粗壮的水柱从她脚下升腾而起,径直的冲向我的火焰法阵。 冰冷的水浇在炽热的火焰上,阵法的火焰圈被扑灭了一个口子,受困的两个男人连忙从阵法缺口处逃了出来。 这次他们学乖了,只是远远的瞪着我,却不敢再贸然追击。 “呸!这小子好邪性。” 一个男人擦了擦脸上的黑灰,神色不善的看了我一眼。 “他应该学过道术,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那高马尾女孩说了一句,两个男人连忙后撤一步,看来他们三个并不会法术,只是拳脚厉害一点罢了。 “还来吗?如果不打了的话,就请你们离开我家吧,我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 说着,我再次拿起扫把,要赶走他们,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了程落樱虚弱的声音。 “彭师兄,我…… 我认识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们进来吧。” 我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程落樱已经醒了过来,她倚着门框,脸色煞白。 我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了她,并且关切的问道: “樱妹,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起来了?” 程落樱脚下一软,我眼疾手快,马上接住了她,并且把她抱回了屋。 三分钟后,我走了出来,对着门外的几人说道: “你们进来吧。” 随即,门外的四人走进了我的院子,跟着我的脚步,来到了卧房。 程落樱躺在床上,已经缓过劲儿来,她让高马尾女孩坐近一点,二人开始聊了起来,很明显二人比较相熟。 我们四个大男人也不好听人家小女生讲话,我招招手,把其余三个男人叫到了客厅。 客分主次,分别坐下后,那个用出撩阴爪的男人率先开口。 “小兄弟,好本事啊。刚才倒是我眼拙了。既然你是道门中人,又是程小姐的好朋友,我们的身份也就不瞒你了。 “我们是749特别调查组的人,我是少尉袁朗,这是高城,刚刚被你揍趴下的,他叫秦明。 “我们都来自特战部队,退役后服从组织安排,隐姓埋名,加入了749局。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协助马嘉佳小姐,解决水猴子的事情。” 袁朗介绍完毕后,我跟他们点头致意,而到秦明的时候,他脸色有点不太自然,捂着胳膊,强忍着痛呲着大牙冲我笑了笑。 “不吹不黑,你还是有两手的。你刚刚耍的那两下,是太极吧?跟特么武侠片一样,一个字:牛逼!我秦明服了。啊,嘶~” 秦明不愧是军人出身,输的光明磊落心服口服,倒是个汉子。 我呵呵一笑,随后走到秦明的面前,秦明有点惊恐,下一秒他嗷了一声, “干…… 干啥?嗷!~” 我一把拉住秦明的左臂,一托一推,只听得一声脆响,咔哒一声秦明的手臂就又被我接了上去。 医道不分家,道家行气炼炁离不开研究经脉骨骼,对于人体关节穴位,我虽算不得精通,但也是有所了解的。 我让秦明活动活动手臂,看看感觉如何。 秦明小心的动了动,接着又大幅度的抡了几拳,随即喜笑颜开。 “小兄弟还会正骨?真是高人在民间啊。看我胳膊好了嘿,一点都不疼了。” 正当我们几个说话间,那高马尾女孩走了出来,她单手向我施了一个道揖,随后出声说道: “刚才程师妹已经把水猴子的情况跟我大致讲了一遍,现在情况不容乐观。算起来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明天晚上水猴子只要杀掉男孩的父母,再附身小男孩身上,到那时它妖法大成,寻常道法伤他不得,恐怕不动用军队重武器,是无法将它消灭了。” 高马尾女孩眉头紧锁,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今晚我们分散搜索,希望能把这妖孽找出来。如今程师妹受伤,小道长,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 第116章 分配任务。 看着马嘉佳一脸希冀的看着我,同时感受到其余人炽热的目光,我并没有推辞,直接站了出来。 “这妖孽打伤了樱妹,还用奸计三番五次变化骗我,它身上背着人命。即使你们不来,我也要将它彻底灭杀。 “只是我现在有两点担心,一则樱妹受伤需要人照看,我无暇分身。二则,这妖孽擅长幻化人形,即使再小心,我们也无法确定此时站在面前的,到底是水猴子变化的,还是之前的那个人。” 听了我的担忧,马嘉佳当即给出了解决方案。 她告诉我,刚刚她已经给程落樱服用了她的独门疗伤药,并且帮她推宫过血,相信过不了多久,程落樱就能恢复。 再者我们离开时,可以在周围布下阵法,这样即使水猴子来了,程落樱也可以利用阵法,坚持到我们回来救援。 至于水猴子的变化之术,她已经有了破解之法。这次局里之所以派她来执行这个棘手的任务,原因有两点。 第一,跟马嘉佳的身份有关。因为她并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而是隶属于东北马家,属于保家仙一脉,俗称出马仙。 第二,出马仙的弟子有两种形式。一种叫做身马,就是请神上身,以善妖除恶妖。这种身马要求体格强健耐折腾,妖仙才会用着顺手。 说白了就是工具人,袁朗等三人就是身马。身马背后的妖仙一般不会太厉害,请神上身后,身体要休息很久才能再次请神。 而且遇到脾气不好的妖仙,请它的时候,还要看他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不来。 第二种出马形式叫做弟马。 所谓弟马,就是妖仙自己挑选根骨资质俱佳的身马收为关门弟子,建立契约。平时教她自行修炼本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附身出手。 这种弟马背后的妖仙一般实力强劲,而且契约代代相传,遇到资质根骨不满意的后辈,他一辈子都不会现身。 一旦遇到满意的弟马,一定会拼死护佑她一生,直到她寿终正寝。 出马仙的弟子有很多,其中有比较出名的就只有一脉,那就是供奉胡三太爷的东北马家了。 马嘉佳既然姓马,必是马家一脉。 说了那么多,这东北马家怎么就单克水猴子了呢? 因为,胡三太爷的本体是长白山雪狐,雪狐生长在极冷的东北雪山,常年踏寒冰,饮雪水,练就了一个本事,叫做“破幻之瞳” 。 这个本事可以看破一切伪装和幻境,除非这个妖孽的道行超过胡三太爷,不然任何妖法都将会在破幻之瞳的面前,无所遁形! 听了马嘉佳的话,我真是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法眼啊,卧槽! 我特么太想要法眼了。 这玩意儿的识破功能,几乎是所有妖邪的克星,我就是因为被幻境所困,吃过好几次亏了。 人的眼睛,其实分为四种,肉眼,阴阳眼,法眼和天眼。 肉眼就是普通人的眼睛,不识妖邪,不见鬼神,肉眼凡胎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阴阳眼一般都是天生,当然也有极少数后天用某种秘法催生的,大致功能就是能见鬼神,牛逼点的能看出人的印堂气运。 法眼就牛逼了,这种只能靠修炼到一定的地步,机缘巧合下,成就的逆天本领,传说有三只眼的都是超级能打的人物。 比如说,灌江口二郎真君,雷生普化天尊闻太师,还有华光天君马王爷。 至于天眼,那就是只能是传说了,据说天眼可以上观天庭,下察地府,一眼万年,牛逼太狠,就连小说都不敢写。 有了马嘉佳的法眼在,这次抓水猴子,只要他敢现身,就是降维打击。想到这里,我的信心瞬间增强了许多。 白天的时候,我把房间收拾出来,大家好好休息了一天,养精蓄锐,只为晚上出去寻找水猴子。 傍晚时分,大家都一扫连日的疲劳,就连程落樱也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看来马嘉佳的疗伤秘法确实神奇。 大家简单的用过晚饭,在马嘉佳的帮助下,我在院子周围布下了七截伏魔阵,并且把黄杨木剑挂在正堂,充作阵眼,只要没人动它,水猴子想强闯我家,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安排好一切后,马嘉佳把我们叫到了一起,她给我们一人一张黄符,说是她背后的大仙,也是她的师傅制作的显形符,如果把符贴在你怀疑的人身上,那人要是水猴子幻化的,黄符就会自燃。反之,什么也不会发生。 随后,马嘉佳任此次行动的指挥,她把我们分成了三组,她自己一个人为一组,袁朗高城为一组,我和被我揍趴下的秦明为一组。 看她一个女孩子竟然自己要一组,我不免提出了一些建议。 “那个,要不我跟你一组吧?女孩子单独一队恐怕还是不太安全。” 当然,我这么说真的是在为安全考虑,至于马嘉佳是不是颜值很高,又大长腿,我是一点都没注意。 “不用了,单论道术我可能不如你,但是一旦我师父附体出马,小小水猴子还不够看。” 马嘉佳拒绝了我的建议,看她自信的样子,估计是有点把握,我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瞄了一眼秦明,没想到这家伙看我吃瘪,却在那里偷笑。 好小子,等会碰到水猴子,拿你打头阵。 见队伍配置完成,马嘉佳开始分配任务,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笔,三两下就把村子的地形地貌给画了出来,一边画一边出声安排道: “好了,现在分配一下任务。我大概将整个村子分成了六块三角形。我从正北坎位向正南离位搜索。袁朗你们两个从东南巽位向西北乾位搜索。彭道长,就请你和秦明从西南坤位往东北艮位搜索吧。” 在看到我们几人全部点头答应,没有任何异议后,马嘉佳从怀里掏出三根黑管,她递给我和袁朗一人一根,随后继续说道: “这是报警烟花,如果哪一队发现了水猴子的踪迹,立即拉响烟花标注位置,其余人全部靠拢。如果没什么问题,现在出发!” …… 第117章 藏身之处! “哎,秦大哥,看你们四人中,马小姐应该是年纪最小的了吧?你们咋都愿意听她一个女娃娃的?” 出了村子,我和秦明走在崎岖的村道上,我不禁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 “咋?小兄弟,你对我们马科长有想法?嘿嘿,我不妨告诉你,我们马科长还是单身呢。” 秦明一脸的坏笑,听到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解释道: “别瞎扯。我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又是一个女孩子,无论是临机决断还是布局谋划,都很有大将之风,看来应对这种灵异事件,经验很足的样子,心中不免敬佩而已。对,只是佩服,没别的意思。” “不必多说,有想法也是正常的。我们马科长人美活儿好,是个男人都会有想法。至于说经验嘛,我听袁朗大哥说,马科长的家族很厉害,她很小就当了弟马,给人看事非常准,后来机缘巧合,这才加入局里,别看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但已经是我们几人的上司了。话说,小兄弟,你那么厉害,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啊?” 秦明先是一副我懂的样子,然后就开始挖坑让我进局子。 妈的,老子现在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何必受人管制,还要费心费力,天天过生死一线的日子? “我谢谢你。没兴趣!” 我果断拒绝,秦明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我和秦明搜索的很仔细,草丛石林柴火垛,就连粪坑我们都没放过,只要能藏人的地方,我们全部都认真检查了一遍。 其实,按我的意思,是主要搜索黑水湖一带,因为那边是水猴子的老巢,说不准水猴子会在那里炼化水煞魔童。 但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就被马嘉佳否了,她说她师父教过她,要炼化水煞魔童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吸收月光精华。 来时他们检查过黑水湖,发现那边丛林密布,还有遮天蔽日大片的芦苇荡,想要完美的吸收月光,那里不算是个好地方。 她这么一说,后山也被我排除了,那里树林更多,想要毫无遮挡,就得去空旷的地方。 因为炼化水煞魔童需要很长时间,而月亮又不是一点不动的,只有在露天空旷的地方,才最大可能炼成邪恶法身。 我和秦明找了大半夜,四周除了虫鸣和夜风,再无其他声响,我心中那份不安如同夜色般愈发浓厚。 秦明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月光透过稀疏的叶子,斑驳地洒在他疲惫的脸上。 他递给我一块硬邦邦的压缩饼干,笑道: “吃口吧,别老紧绷着,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交给老天爷了。” 我接过饼干,勉强咬了一口,却如同嚼蜡,目光穿过层层树影,仿佛能看见那不可名状的黑暗中,正酝酿着某种不可控的力量,让人心头沉甸甸的。 “啾!~” “啪!” 突然,一束耀眼的红色烟花划破夜空,宛如一道愤怒的火蛇,瞬间绽放成绚烂的花朵,将四周的黑暗撕得粉碎。 那尖锐的爆鸣声,如同战鼓擂动,直击心灵,我和秦明的心脏猛地一颤。 我们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十足地丢下手中的压缩饼干,饼干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紧接着,我们如同离弦之箭,拼了命地朝着烟花绽放的方向狂奔。脚下的土地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但我们的脚步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踏出了决绝与急切。 风在耳边呼啸,树木如同幻影般掠过,我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长,宛如两道追风的幽灵,誓要将那潜藏在黑暗中的水猴子捉拿归案。 等我和秦明赶到的时候,其余人已经到齐了,是袁朗他们这一组发现了一具尸骨。 昏暗的月光下,马嘉佳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这具尸骨已经被啃食的没有人形了,还有一些肉残余在骨头上,看肉的腐败程度,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 马嘉佳虽是女孩子,但她却没有害怕,她走过去蹲下仔细检查尸骨,随后告诉我们,这是具女人的尸骨,大约四十多岁,死亡的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听了马嘉佳的话,我心里猛一咯噔! 难道…… 这是商大娘? 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商大娘,那水猴子炼化水煞魔童的过程,已经完成了一半! 只要到明天晚上,这妖孽就彻底沦为阴煞,再也不怕我们的攻击了。 马嘉佳心细如发,她很快在这具尸骨的头发上发现了一小半枯黄的叶子,那是柳树的叶子。 她的手指在昏暗的月光下轻轻捻动那片枯黄的柳叶,眼神锐利如鹰。 她抬头望向我,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村子里,哪些地方有柳树?” 我脑海中迅速闪过村中的景象,三四处栽有柳树的地方逐一浮现。其中一处,尤为清晰。 那是村东头的小河旁,几株老柳树低垂着枝条,随风轻轻摇曳,月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斑驳地洒在河面上, 小时候,爷爷指点我救二虎一家,我曾到那里摘过柳叶。那地方离我家很近,难道说,这水猴子竟然藏到我眼皮前去了? 我指了指那个方向,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村东头的小河旁,有几棵老柳树,离我家很近,特别显眼。” 马嘉佳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已从那半片枯叶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水猴子被我打伤过,这个节骨眼,他怎么敢躲在离我家那么近的地方?” “不一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就最安全,这就叫做灯下黑!水猴子狡猾奸诈,我看它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 马嘉佳声音清脆,她迅速起身,目光如炬,仿佛已锁定了那潜藏在水猴子背后的阴谋。 随后她手指挥动,我们五人呈扇形朝着那条小河边飞速掠去! 妈的,这妖孽为了炼化邪恶法身,已经造成三死一伤,今晚它如果真的藏在小河边,老子就算拼上性命不要,也要让这畜牲了账。 ———杀! 第118章 暗夜水战! 我们五人飞速靠近小河,夜色沉沉,柳条随风飘摇,如女鬼轻舞长袖,给这条小河平添了几分诡异。 靠近小河后,我们几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河水清澈平静,从外面看,根本没有水猴子的踪影。 “马小姐,你是不是猜错了?这样的小河沟,我们村还有三四条,你怎么确定就是这条?” 我问出了心中疑惑。 马嘉佳眉头紧锁,她告诉我,其他地方她不知道,但这里是四阴之地。如果她是水猴子,一定会选择在这里炼化水煞魔童法身。 四阴之地? 四阴之地我知道,那是天地人时四阴汇聚的所在,这种地方终年难见阳光,最适合养煞炼阴。 但这条小河长不过一百多米,深不过四五丈,藏身这里岂不是很容易被找到? 不等我们下河搜索,马嘉佳双手结印,口中念了一段咒语,随即她把手指往眼皮上一抹,她的眼睛竟然亮了起来。 马嘉佳的眼睛犹如两颗耀眼的明珠,照亮了我们的脸庞。她环顾小河四周,很快锁定了一块水域。 “找到它了!” 她伸出左手,指向一处水草密集的河边,我和秦明袁朗三人,立即呈品字型快速掠了过去。 而马嘉佳和高城则留在河对岸,谨防水猴子逃走。 随着越来越靠近水草,我感觉周围的环境逐渐的湿冷,就像寒冬腊月,被雨水浇了一个落汤鸡的感觉。 我三张却妖符捏在手心,随时准备扔出,袁朗走在最前方,刚靠近水草,他就毫不畏惧的跳了水去。 我和秦明紧跟其后,扑通扑通两声跳下了水。我把头埋在水里,双手摆动,身子一下子窜出去好远,扭头看去,袁朗和秦明还在拼命下潜。 在水里,我靠着龙魄有速度优势。没有等他们两人,借着能在水里识物的本事,我首当其冲,开始探查了起来。 我的眼睛在黑暗的水底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不多时,果然在一团水草的根部,发现了一个圆形球状的东西,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连串细密的水泡。 这些水泡本就细小,又有水草覆盖,就算有人路过河边,也根本不可能发现水底有东西。若非我下水,并且能在水下视物,还真不容易发现。 我悄悄游了过去,我尽力控制水流,慢一点,再慢一点,终于我靠近了那绿色圆球。 我凑近一看,那是水猴子在蜷缩着身子,它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埋在腿里,眼睛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 虽然已经七八天没见到它了,但这妖孽的长相已经深入我心,我趁这畜牲没有发现我,直接掏出却妖符,一把拍在了它的背上! 却妖符在水下骤然爆炸,绚烂的黄光在水底炸开,仿佛一朵骤放的烟花,将四周的黑暗瞬间撕裂。 水猴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它痛苦地嘶吼一声,后背被我的黄符炸出一片焦黑,伤口处冒着丝丝黑气。 它惊恐地瞪大眼睛,四肢胡乱挥动,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只见它猛地一蹬腿,身形如箭般射向远处,然而刚逃出几米,就被从侧面冲来的秦明和袁朗挡住了去路。 秦明手持一柄锋利的匕首,寒光闪烁,直逼水猴子的咽喉; 袁朗则张开双臂,犹如一道铜墙铁壁,将水猴子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水猴子在两人之间左突右冲,却怎么也找不到逃脱的缝隙,绝望与恐惧在它的眼中交织,让这原本狰狞的面容更添几分扭曲。 “狗日的畜牲,今天让你葬命于此!” 我大喝一声,连续数道黄符丢向水猴子,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妖孽法力大增,闪转腾挪间,身后带着一道道虚影,竟然把我的攻击全部躲避开来。 “身马袁朗,有请狼王古苍,仙家上身助我!” 袁朗左手捏剑指,右手紧抱左手,指尖狂点自己的额头,每点一下,他指尖就有一道白光进入他的眉心。 不多时,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双臂肌肉隆起,牙齿也变得老长,他一下拦住水猴子的去路,跟它交战到了一处。 马嘉佳和高城早就在河对岸严阵以待,但他们不敢轻易来帮助我们,因为河对岸一旦没人,以水猴子的速度,不出几个呼吸就能逃走。 我们这边,袁朗请的仙家明显不擅长水战,不出几个回合,他就被击飞,重重的砸落在水面,要不是水猴子急着逃生,他跟可能已经受了重伤。 我见状连忙拉了一把袁朗,防止他沉入水底,但刚一碰到他,我就感觉他周身的气息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嗷呜~这妖孽就仗着在水里,有本事陪老子到地上练练,看你古爷爷不活撕了你,呜呜~” 袁朗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看来身马一旦请神,自己的神智也没有了,完全是仙家在操纵自己的身体。 我救下袁朗后,拼命向水猴子游了过去,好在秦明也及时请神把水猴子拖住了。 秦明身后的仙家,听他喊的是什么石兰花,我不知道是哪种妖仙,但明显水战能力也不行,等我赶到的时候,秦明已经被水猴子一爪抓破胸口,要不是我紧急扔出几张黄符,恐怕水猴子已经将他开膛破肚了。 看我们这边渐落下风,马嘉佳在河对岸急得大喊: “拦住它!把这妖孽往我这边赶,我来对付它。” 听了马嘉佳的话,我快速接近水猴子,就连两道掌心雷打出,终于阻断了他的逃生之路。 “吼!~” 水猴子怒吼一声,它似乎察觉出马嘉佳的方向极为危险,所以不管我和袁朗如何逼它,这畜牲就不往河对岸跑。 不知是水猴子这两天法力增加了,还是原来跟我黑水湖对战的时候刻意隐藏了实力,今晚我即使有龙魄在身,一时间竟然只能跟它打成平手,很难形成压制局面。 况且,我还要分神救受伤的秦明,水猴子竟然渐渐的占了上风。 “高城,这边我一个人就可以守住,你也去帮忙!” 见我们这边的战斗焦灼不下,马嘉佳连忙指挥身边的高城增援。 “是,我就去。弟子高城,有请潘周聃!” …… 第119章 引蛇出洞? “弟子高城,有请白老太爷,呜哇哇哇!” 高城一个彪形大汉,突然摇头晃脑,他拿脚跺地,嘴里开始呲哇乱叫。 随后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突然缩成了一米二三,原本粗犷的五官也开始扭曲挤压到了一起,更神奇的是,他的嘴上竟然长出了三寸小胡子。 卧槽,这什么毛病? 出马仙都这么野的吗? 我不过一愣神的功夫,水猴子锋利的爪子朝我帅气的脸上抓了过来,要不是袁朗刚才我救了他一命,他身上的狼仙及时一把抓住了水猴子的腿,我可能就破!了相了。 我恼羞成怒,你打我我可以忍。 抓我的脸,妈的,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怒从心起,九煞阴气仿佛被怒火点燃,瞬间在我体内沸腾,我的眼眸骤然变得漆黑如墨,深邃不见底,周身被浓郁的黑气紧紧萦绕,宛如从九幽地狱走出的邪魔,阴邪之气令人心悸。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显露出的杀意如实质般锋利,将水猴子牢牢笼罩。 它感受到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浑身猛地一激灵,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尖叫一声,四肢并用,飞速后退,水花四溅,仿佛连水中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哈哈哈哈,你给我死!” 我身形如电,飞速朝水猴子追了过去,他接连后退,一咬牙朝着河对岸,马嘉佳的方向逃了过去。 马嘉佳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双手舞动,如同蝴蝶穿花般快速结印,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周身白雾愈发浓郁,仿佛有仙气缭绕,那是胡家老仙的法力在她体内涌动。 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掌,那掌看似轻飘飘,没有丝毫力度,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重。 水猴子在岸上左闪右避,身形犹如鬼魅,然而无论它如何狡猾,那轻飘飘的一掌总是如影随形,令它无法逃脱。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紧张与压迫,水猴子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绝望。 “轰!~” 水猴子被一掌击飞,重新落水,我在水面上赶紧追击了过去,不等他它起身,我二指屈伸,直插它的眼睛! 眼看就要废掉水猴子,没想到这妖孽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孩,那孩子穿着手工织就的毛衣,毛衣已经被冰冷的河水打湿,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单纯。 是小强! 我连忙收手,没想到这孩子突然朝我诡异一笑,紧接着借机一脚把我踹飞,我重重的跌回河底,等我游上来的时候,水猴子已经重新变化,并且从我们这边逃上了岸。 “把显形符贴在自己身上,快追!” 马嘉佳急得在河对岸直跺脚,我顾不得擦脸上的淤泥,连忙带着袁朗等三人朝着水猴子逃走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这水猴子不止在水里速度极快,到了岸上速度更是不减一毫,饶是我脚底板都快跑冒烟了,也没能追上它。 但好在袁朗并没有吹牛逼,他在陆地上速度极快,滋溜一声就朝着水猴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没过多久,马嘉佳也赶上上来,她跟我说,水猴子狡诈阴邪,袁朗实诚有余,应变不足,此行恐怕抓不住水猴子这妖孽,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小河边上找到商大伯的踪迹,明天晚上水猴子只要让小强喝了商大伯的血,水煞魔童就炼成了,我们能做的恐怕就不多了。” 我紧锁眉头,说出了心中的疑虑,马嘉佳也痛苦的揉着太阳穴,看来她一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果然,临近天明的时候,袁朗一身狼狈的回来了,他看着大伙,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妈的,这水猴子太狡猾了,眼看我快要追到它了,它突然就没影了,我一扭头,它变成马科长的样子出现在我身后,我一时没防备,着了这畜牲的道,要不是显形符护身,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袁朗懊恼的一拍桌子,看样子气的不轻。 正当我们围坐在昏黄的晨灯下,眉头紧锁,一筹莫展之际,里屋的门被轻轻推开,程落樱缓缓走出。 她的脸色虽略显病态的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她轻声细语,却字字铿锵。 “我昨晚虽在躺在床上休养,但思绪万千,或许,我有个办法能打断水猴子的计划。” 她走到我们中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继续说道: “既然水猴子昨晚与你们交锋受了伤,它定会急于寻找血源疗伤,而后再图炼化那邪恶法身。只有这样,炼出的法身才是完美的。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来个‘钓鱼执法’?用血为饵,引它上钩。”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瓶,瓶内盛着鲜红的液体,在昏暗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蚯蚓血,蚯蚓常年生活在地底。它们上食埃土,下饮黄泉,其血阴凉,可补肾水阴气,有再生肌肤的功效,这瓶血足以让它无法抗拒。只是…… 需要一个人以身作饵,引它上钩。” 看着程落樱手里的鲜红液体,我直接站出来自告奋勇。 “让我去!妈的,这狗畜牲胆敢现身,看我不活剐了它。” 看着我满脸杀气,程落樱把小瓶子收了起来,摇了摇头。 “彭师兄你煞气太重,水猴子都不用看见你的脸,只是察觉到你的煞气,远远的就躲开了,怎么会上当呢?所以你不行。 “依我之见,最好找一个女孩子去,得让水猴子觉得袭击的成功率高,没有风险,这样它才会冒险露头。” 程落樱话音刚落,马嘉佳就上前一步,但还没等她开口,程落樱就直接把她排除了。 “马师姐,你和我恐怕都不行。我们跟那水猴子打过照面,你和我谁去,恐怕这畜生都不会上钩。我想着得是个不会道术的普通女孩子,同时这女孩还要胆大心细,能跟水猴子巧妙周旋才行。” “这样的人选到哪里去找,更何况,我们只剩下一个晚上了。” 马嘉佳眉头紧皱,她叹了一口气,脸上愁容难展。 正说话间,我家大门却被敲响了,我连忙去开门,没想到我开门后脸色却是一喜。 这不是瞌睡来了枕头,赶巧了不是? 这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选,她自己找上门来了。 …… 第120章 婉凝加入。 我打开大门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大爷的小女儿婉凝,她穿着黄色的夹克,显得明媚动人。 我心中一喜,这合适的人选不就来了吗? 只是不知道,婉凝愿意不愿意出这一份力。 毕竟,这个任务非常危险。 我们几个又不能跟的太近,只能全靠她以普通人的手段跟水猴子斗智斗勇。 “婉凝姐,你来的正好,我们昨晚已经跟水猴子交过手了,很可惜被他用变化之术再次逃脱。不过他也受了伤,我们现在准备来一个引蛇出洞。你愿意帮我们吗?” 我拉着婉凝,快速来到我们几人商议事情的客厅,程落樱看见我拉着一个姑娘进来,脸上的不悦之色一闪而逝。 我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干掉水猴子。 “可…… 我什么都不会。就连拎一包大米都费劲,我…… 我怕做不好。” 婉凝低下头,有点紧张的搓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有些害怕。 马嘉佳看出了她的担忧,走上前,十分诚恳的拉着她的手,语气轻柔的跟她道: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实话实说,这个任务有些危险。为了让水猴子相信我们都不在,我们会在傍晚的时候离开村子,装作出去寻找水猴子,随即再悄悄返回。 “天黑后,你要一个人带着这瓶血出门,哪里偏僻就去哪里。我们会在暗中远远的跟着你。发现危险后,你可以把这隐身符贴在自己身上,只要你不说话不动,水猴子就暂时看不到你。” 马嘉嘉说着,就把一张黄符递给了婉凝,但婉凝把手抽了回来,她还是不太敢去。 看着婉凝的样子,我正要上前劝说,程落樱却一把按住了我,她对我说道: “算了,你们别逼她了,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子。水猴子这种阴邪妖孽是超过她认知以外的恐怖东西,面对未知的恐惧,会很难让她接受这样的任务。 “如果她不能稳住心态,就算去了,恐怕也会露出破绽,反倒被水猴子看出来,更容易出事的。还是我来吧,我身上有伤,可能水猴子会冒险攻击我也说不定。”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程落樱说的不错。 第一我们不能用道德去绑架婉凝去做舍己为人的事,第二,就算她去了,一旦因为害怕而行为失常,后果不是吓跑水猴子,就是她自己受伤,甚至失去性命。 但是程落樱去,危险无疑增加了几倍,因为水猴子知道她会道术,一定会出全力攻击她,达到抢夺蚯蚓血的目的。 一旦计划失败,我们只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婉凝却突然发话。 “那个,我爹只是使我来问问,你们忙活了一夜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们说的这个,这…… 这太突然了,我,我没有心理准备。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 我们几个都是急性子人,又被水猴子搞乱了心境,忽略了当事人的想法,听到婉凝这么说,我确实觉得是我太唐突了。 就像你走到大街上,随便抓住一个人,问他要不要人民币一样,他一定本能的认为你是骗子,哪怕你说的再真诚。 “好!不过时间不等人,下午四点之前,你如果还没过来,我们就当你是拒绝了。到时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马嘉佳拉着婉凝的手,眼睛里全是诚恳和请求。 “哪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不妨告诉你,如果水猴子一旦炼化水煞魔童邪恶法身,明日之后,恐怕整个村子,都将会惨遭屠戮。所以为了村子,也为了你自己,我恳求你,能帮帮我们。” 袁朗已经按不住秦明,他突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婉凝面前。 婉凝吓呆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即使快到了绝境,我也并没有让她为难。 我直接挡在她的身前,把秦明拉了起来。 “保卫家园,是我辈修道之人的责任。灭魔除妖,也不能光靠一个女孩子,如果今天晚上我们无法阻止水猴子,明天早上我就把所有村民劝离村子。 “而我,会静静等着水猴子来找我报仇。它来了,也没什么,无非有死而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魂可安心翱游于冥界地府,又有何惧?” 听了我豪气万丈的话,秦明站了起来,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口中称道: “说的好!够爷们,我们并肩作战,死战不退。” “算我袁朗一个!” “还有我高城。” “马嘉佳。” “程落樱。” 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显示着我们的决心,突然第七双手加入了进来,这手纤细滑嫩,是个女孩子的手。 “那…… 也算我李婉凝一个吧。” …… 下午申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我们一行六人没有停歇,全部顶着风雨出发了。 我们这次分成四组,朝着八个方向从村子中心由内向外搜索探查,经过两三个时辰的寻找,我们的身影离村子越来越远。 村子里有很多村民都看到了我们,这次我们故意把搜索的动静闹的很大,甚至冲到人家家里拿显形符一个个的试,所以整个村子都觉得我们神经了。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就是要明确的告诉水猴子,我们已经被它扰乱的失了智,开始气急败坏了。 夜色如墨,我们已经离开村子两三个小时了。 村道上,婉凝一个人拎着一个手提袋,偷偷摸摸的看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人跟着后,脚步匆匆的往村外赶去。 村道两旁,高大的槐树在夜色中仿佛化作了张牙舞爪的怪兽,枝叶在雨中沙沙作响,宛如低沉的耳语,让人毛骨悚然。 雨势渐大,雨水顺着破旧的路灯流下,形成一道道细长的水帘,将本就昏暗的光线切割得更加支离破碎。 婉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引来什么未知的存在。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她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似乎有股莫名的视线紧紧盯着她。 婉凝猛地回头,却只看见被雨水模糊的村道,空无一人,只有雨水不断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但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让她每呼吸一下都感到异常艰难,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压抑。 “啊!~” …… 第121章 水猴子被围。 婉凝十分害怕,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已经被这紧张压抑的环境吓得煞白,脚步不免加快了几分。 突然,她脚下一滑,手里的手提袋甩飞了出去。 袋子里一个小瓶子掉了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啪的一声撞在一块小石头上,鲜红的液体撒了出来。 好在婉凝眼疾手快,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滚带爬的把瓶子捡起来塞好,然后迅速把瓶子放进了手提袋。 婉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水,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咬牙忍住,她拎着手提袋,一瘸一拐的冒着风雨向前方走去。 “三丫头,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快跟我回去。” 婉凝身后,二大爷追了上来,他一把拉住婉凝的手腕,就把她往家拖。 “哎呀,爹~小先让我把这东西给他送过去,他们那么晚了,还在四处抓水猴子,我能出一份力,怎么能不帮忙?” 婉凝想要挣脱二大爷,但二大爷手劲极大,她甩了几下都没能甩开,只能开口跟二大爷解释原因。 “咱不去,这种邪乎事儿能是咱们这种普通人能管得了的吗?小先还有那些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那都不是普通人,咱就在家好好呆着,别过去给他添乱了。” 二大爷还在坚持拉着婉凝回家,而婉凝却不顾形象,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爹,我不回去!我要给小先送东西,小先说,这东西是秘密武器,要是送不到,他们就打不过水猴子,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的。” 二大爷见拧不过婉凝,只好叹了一口气,伸手就去抓婉凝手里的手提袋。 “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往外跑?来,把东西给我,我给小先送过去!” 婉凝却直接把手提袋护在了怀里,死活都不肯松手。 “你这丫头,咋那么不懂事!我说我帮你送,这种小事我还能办不了是咋地,快松手,不然看我不打你?” 二大爷伸出巴掌,作势要打,婉凝见拗不过二大爷,直接把手提袋扔了出去,二大爷扭头去捡,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手提袋里竟然是空的! “东西嘞?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快拿出来,拿出来!” 二大爷露出凶狠的表情,声音沙哑,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婉凝被二大爷的表情吓到,她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道: “你不是我爹!我爹才不舍得打我,你一定是水猴子变的。” 她话音刚落,“二大爷” 就猖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我怎么不是你爹呢?你看我变成这老不死的,就连那自作聪明的小道士都被我耍的团团转,从声音到外貌,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不过,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时间紧迫,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杀掉你再脱光你的衣服搜身,对我来说,多花不了多长时间!” “二大爷” 阴笑着靠近婉凝,婉凝吓得已经花容失色,她浑身颤抖,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别!别杀我,东西我给你,我给你,呜呜呜呜…… ” 婉凝哭着,伸出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透明的瓶子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正在微微晃动着。 “二大爷” 上前一步,一把抢了过来,随后发出得意且刺耳的笑声。 “算你识相!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你,因为我昨晚跟那群自诩正派,却多人围殴我的狗杂碎们交战受了伤,只有吸了你的精血才能有助于我恢复伤势。 “你应该感到荣耀,因为我快要炼成不死法身,到那时你也是个死。不同的是,现在你死,你的血却能在我身体里永存!桀桀桀桀…… ” “二大爷” 说着,伸手就去抓婉凝,但神奇的事发生了,就在他的手快要掐住婉凝白皙修长天鹅颈的时候,婉凝的身形竟然诡异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嗯?上次没发现这丫头会道术啊?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先是先炼化水煞魔童法身稳妥一点。” “二大爷” 说着就要离开,一扭头却发现马嘉佳不知何时挡住了他的去路。 “妖孽,你走不了!” 马嘉佳身后显露出一个白狐虚影,她的气势猛涨,看起来深不可测。 “中计了?哼,那又如何,就凭你自己,想留下我,真是痴人说梦!” “二大爷” 一转圈,身体迅速变成了一个婴儿大小,它浑身绿色,长满了水草一样的长毛,它瞪了马嘉佳一眼,扭头就跑。 “哪里走!” 袁朗和高城已经完成了仙家附身,他俩直接从路旁的槐树上跳了下来,将水猴子的退路堵住。 “畜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和程落樱从左侧围了上来,我的手里捏着黄杨木剑,程落樱手上则捏着一把早就准备好的五雷符。 水猴子慌忙从右侧逃窜,一把军刀凌空劈了下来,这是秦明挡住了水猴子最后的去路! 如今,前后左右全部都有敌人,水猴子又不在水里,除非他肋生双翅,否则它断难逃生。 “哼,你们以为你们能打得过我吗?看我水煞魔身!” 水猴子说完身形骤然暴涨,竟幻化成小强的模样,那双阴邪的眸子此刻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它的牙齿变得尖锐如狼,每一颗都透着森然寒意,指甲更是呈现出诡异的黑紫色,闪烁着幽幽光泽。 小强,喉咙里发出阵阵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声音尖锐刺耳,直击灵魂深处,让人心生寒意。 它四肢着地,如同野兽般呼啸着朝我猛扑而来,带起一股阴冷刺骨的寒风,仿佛要将我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又岂会惯着他? 只见我略微侧身,一个垫步侧踢,朝着小强的胸口踹去,同时程落樱手中的五雷符掷出,封锁了小强前进的脚步。 “轰!” 五雷符轰然爆裂,无数的雷光袭向小强的面门,没想到这孩子诡异的向后下腰,竟然硬生生的躲避掉了这看似必中的一击。 “卑鄙!你们竟然围攻我,亏你们还自诩正道?” 水猴子惊险的躲掉攻击后,出口嘲讽,但我又不蠢,怎么会被区区虚名所累? “等我们打死你,就没人知道我们围殴你了。如果有人问起,那一定是我浴血奋战,跟你单打独斗把你灭杀的,懂了吗?孙贼儿!” 我右手黄光一闪,嘴里骂骂咧咧的冲向了水猴子。 今天,道爷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 第122章 天地三才阵! 面对我们六人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水猴子变成小强的样子。 如今它法身只差最后一步,却因为贪图至阴的蚯蚓血,掉进了我们早就给它设计好的圈套里。 小强眼见嘲讽我丝毫没用,不由得怒吼一声,它硬扛了两拳一脚后,从怀里掏出了刚刚从婉凝手里抢来的小瓶子。 没有丝毫犹豫,小强抓起瓶子,飞快的拔掉塞子,然后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 你们自作聪明,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蚯蚓血是至阴之物,你们送到我的手上,只要我恢复伤势,你们就…… 额,怎么会…… 啊!这是什么?” 小强喝完蚯蚓血后,原本公鸭一样的嗓音瞬间变得更加沙哑,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透明小瓶子,随后反应过来,把手塞进喉咙,想把刚刚喝下去的东西给抠出来。 我拎着黄杨木剑,阴笑着走近水猴子。 “你以为我们会给你真的蚯蚓血吗?能让你中计,这还要感谢我们婉凝姐姐的精彩演绎,只有她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才不会怀疑,她给你的是已经调了包的东西。更何况,你的注意力都在我们几个会道术的人身上,又怎么会看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呢?” 我飞身上前,一剑刺向已经跟水猴子融合一体的小强,这厮一个扭身躲过我的攻击,随后锋利的爪子朝我脸上抓来! “彭师兄小心!” 程落樱的桃木剑一剑斩在小强的手上,他的手马上冒起浓烈的白烟,它后退两步,又被秦明的军刀劈中后背。 不过水猴子邪恶法身虽然还差最后一步,但防御力也已经变得极强,秦明的军刀虽然锋利,却只能在小强的后背留下一道白印,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知道了!你们真卑鄙啊,这是针对我,专门设的陷阱。我的法力在消失,你们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小强歇斯底里,已经逐渐疯狂。不过,它的力量的确如他所说,正在逐渐减弱。 “两万块钱就买了这么点好东西,你猜猜你刚才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哈哈哈哈…… ” 我提着木剑一步一步的逼近,一边走一边用语言突破水猴子的心理防线。 “是黑狗血!你们竟然给我喝黑狗血。 “那女娃子,摔倒的时候,瓶子里装的是真的蚯蚓血,目的是引我上钩。而我逼她交出来的时候,她却趁机调了包。然后你们再突然出现,我着急应对之下,一定会不加详查就喝下去。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你们…… 你们太损了!” 小强突然面容扭曲,仿佛被无形之火焚烧,双眼赤红,嘴角抽搐。 他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衣物,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片片红疹,如同被烈火烧灼过的痕迹。 他哀嚎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黑狗血的炽热正在他体内蔓延,无情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身体开始痉挛,汗水与泪水混杂着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间蒸腾起丝丝白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场面骇人至极。 “你总自认为自己聪明,处处设计害人。你怎么会知道,天下聪明人多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婉凝身上的隐身符时效已经过了,她的身形在一旁显露出来,她怒视着水猴子,出言痛斥这妖孽的恶行。 “是你这个臭贱货害我,我要杀了你!” 水猴子突然暴起,它顾不得体内的灼热感,发誓要杀了婉凝。只见他迅速突破秦明和袁朗,直奔婉凝杀去! 婉凝吓得小脸煞白,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攻击。 “八极清光印!” 我一声低喝,青色的八卦图案亮起荧光,护住了婉凝。下一秒,马嘉佳和程落樱的攻击一同攻至,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水猴子的后背上! “噗!~” 水猴子吐出一口绿色的血液,它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它虽然重伤,却仍在困兽犹斗。 它猛拍地面,身形一跃而起,它爪风如刀,一爪接着一爪击退了程落樱和马嘉佳。 我有心上前帮忙,又担心它杀个回马枪,再攻击在场最弱的婉凝。所以我只好持剑护卫在婉凝身前,给她足够的保护。 而婉凝是既紧张又害怕,同时又不想错过我们激斗水猴子的精彩斗法。 她抱着我的肩膀,在我身后偷偷观看战场,呼吸在我耳后的热气,让我身体的另一处法宝张牙舞爪,简直就要呼之欲出。 我连忙默念清心诀压制,同时手里不停的丢出却妖符压制水猴子的走位和闪避空间。 战斗已经逐渐白热化,马嘉佳的双掌如影随形,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力量感,但诡异的是,无论水猴子如何闪避,那双掌总能追着它,一旦它停下来,立即就会遭到重创! 程落樱有伤在身,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水平,但饶是如此,她手里的桃木剑也像长了眼睛一样,总能在水猴子意想不到的角度突然刺出,让这妖孽叫苦不迭。 高城和袁朗则轻松了很多,有两大高手担任主攻,他们只要随时卡住水猴子逃生的位置,不给它任何逃走的机会就可以了。 秦明虽然弱,但一点也不傻,他的军刀破不了水猴子的防御,就专门朝着它的眼睛和菊花这种极为脆弱的地方招呼。 时不时的来这么一下,虽然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也给水猴子气得直骂娘。 此时水猴子已经浑身伤痕累累,它的皮肤被黑狗血从内到外灼烧的片片皲裂,又在几人的攻击下脱落一地,它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体露出恐怖的血管和肌肉。 生死存亡之际,水猴子变得异常疯狂,它将身体腾空,手脚并用,像一个巨大的陀螺,不停的在地上旋转,逼得几人都不敢近前。 “这畜生的防御已经差不多都破开了,袁大哥你们三个保护婉凝,我们是时候该用出杀手锏了。” 我看着水猴子已经开始用赖招保命,知道它已经是强弩之末,连忙招呼袁朗三人保护身后的婉凝。 我则跟马嘉佳以及程落樱,施展早就商量好,专门对付水猴子杀手锏。这是我们偷偷演练了十几遍的天地三才阵。 我上前一步,占据阳刚天位,口中念念有词。 “先天为本,洛书为纲。 周行四时,指示八方。 三才列阵,九爻成章。 吾立天位,主宰阴阳。 天地三才———阵起!” …… 第123章 附身借法? 我口诀念完,左手往地上一拍,湿滑的泥土瞬间变得坚硬如铁,一道金光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呈圆形扩散,将战场上的几人全部笼罩在内。 水猴子似乎察觉到了不妙,它停止了转动,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脚下的阵法,脸上出现了惶恐的神色。 “阴者主阴,阳者主阳。 阴阳逆位,所主不祥。 宇宙渺渺,人世茫茫。 三才八阵,地为正方。 天地三才——地灵归位!” 程落樱一边念咒,一边持桃木短剑站到了天地三才阵的地灵位置上,阵法突然猛的一亮,变得更加坚固了起来。 水猴子已经看出来这阵法的恐怖之处,它环顾四周,寻找突破口,但这阵法我们已经躲在屋里悄悄模拟了无数遍,把容易暴露的弱点通通补全了,现在的天地三才阵就差马嘉佳的人灵归位了。 “以阵为卦,八倍文王。 宣而广之,或有祸殃。 秘而传之,永报灵光。 唯我人位,慎识莫忘。 天地三才——人灵归位!” 随着马嘉佳脚踏北斗,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人灵归位。阵法亮起来耀眼的金光,同时一股肃杀之气,在阵内来回流窜。这也意味着,水猴子今日已成了必死之局。 水猴子眼中的惊慌愈加的强烈,它用头拼命撞击着法阵的金光,可是那金光犹如实质一般,无论水猴子如何疯狂,竟是纹丝不动。 “狗崽子们,你们以为我会束手待毙吗?父血母肉,我已经吃了我娘的肉,我爹的血在这里! “本想活着回去在仔细炼化法身,可惜都被你们破坏了,我这就汇聚阴气,融合水煞魔童,杀光你们!桀桀桀桀…… ” 眼看胜券在握,天地三才阵里的水猴子突然从身后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内液体宛如暗夜中的火焰,殷红而妖异,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那血液在瓶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商大伯的悲惨命运。 水猴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它高举玻璃瓶,仿佛在进行一场邪恶的仪式,要将瓶中之血作为祭品,唤醒更为恐怖的力量。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停滞,只留下那触目惊心的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凄厉。 我的心头猛然一惊,一股无形的寒意迅速蔓延全身! 万万没想到,这水猴子竟然如此阴邪狡诈,看来它早就把商大伯杀了,把他的精血装进瓶子里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更可气的是,我们现在站在阵眼上,不能轻易挪动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猴子饮下瓶子里的鲜血。 水猴子把瓶子里的鲜血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至极的笑。 就在这妖孽把商大伯的鲜血喝下之后,它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被我们打得裸露在外的血管和肌肉,竟如同被春风拂过般,飞速地长齐了皮肤。 那新生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异常坚硬,仿佛连锋利的刀刃也难以穿透。 它的双眼也变得赤红,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有复仇的烈焰在其中燃烧,要将我们烧为灰烬。 “不好!彭师兄,这水猴子的水煞魔童快要炼成了,今晚又是阴雨天,正是水煞魔童邪法大增的时机,情况对我们不利啊!不如撤了法阵,趁它立足未稳一起攻击,也好抢占先机。” 程落樱的脸色十分焦急,可以看得出来,她又惊又惧,已经想要先下手为强了。 “来不及了!大家稳住阵法,尽量拖到天明,给村民们留下撤离的时间。我们就算搭上性命,也不能让这妖孽逃出去危害人间!” 我收起木剑,加大法力输出,天地三才阵在我们三人的维持下金光闪闪,显得异常稳固。 水猴子此时也已经将全身的皮肤全部恢复,看到我们已经严阵以待,它并不敢强行突破阵法,只是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吸收四周的阴气。 “它在吸收阴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嘉佳突然开口说话,但我觉得她讲的是废话。 “我又不瞎,已经看到了。”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马嘉佳并没有生气,她依旧是高冷的样子,但她随后的一句,让我恍然大悟。 “我昨晚在小河边看到,你竟然可以运用妖法煞气,于是刚刚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或许可以阻止这妖孽化为水煞魔童。” 听了马嘉佳的话,我一拍脑门,突然想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以火灭火!” 所谓以火灭火,就是一个山林燃烧大火的情况下,只要在这个区域外围反向点火,用来隔绝可燃物和氧气,就能达到灭火的效果。 马嘉佳的意思是,让我运用九煞阴气,吸收完周围所有可以吸收的阴气,这样在阵法中心的水猴子就吸收不到水煞魔童所需的阴气,邪恶法身也就无法炼成,我们消灭它,也只是时间问题。 显然我们的计划,程落樱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但是她却不支持这种做法。 “你们的意思是,让彭师兄开启妖法吸收阴气?这万万不可,这种方法彭师兄从来没试过,万一反噬自身神智,彭师兄发起狂来,可比这水猴子还要凶残!” 程落樱是见识过我九煞阴气不受控制场面的,别说是水猴子,千年蟒妖常枸史又如何?还不是被恶神八臂哪吒的残魂给“掏心掏肺” 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种法术还会反噬自身。不能再等了,你们俩护住法阵,我去阻止它。” 马嘉佳闻言,神色有些失落,眼看已经没了别的办法,她离开了天地三才法阵,上前出掌打断了水猴子吸收阴气。 没想到水猴子不闪不避,原本马嘉佳对它造成巨大伤害的双掌,如今发在这畜牲身上,显得不疼不痒,水猴子反而一脸的享受。 “哈哈哈…… 好柔软的小手。用点力,这种力道可破不了我的水煞魔童法身!” 马嘉佳脸色煞白,她退后一步,双手快速结印,嘴里愤愤不平。 “你想要大力些,那我就给你滔天巨力,弟子东北马家马翠莲嫡亲孙女马嘉佳,有请胡三太爷,附身借法!” …… 第124章 鬼道阎罗! 马嘉佳施展完秘法之后,身后的白狐虚影浓郁的几乎已经实质化,那白狐飘到马嘉佳的头顶,化成一道白烟,从马嘉佳的头顶心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马嘉佳浑身一个激灵,随后嘴里飘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啥玩意儿就给我老头子喊出来了,正搓麻将呢!哦,原来是个水猴子。好吧,你的道行太浅,身体的极限,只能承受我的法力三分钟,三分钟后你就会脱力,要做什么赶紧动手吧。” 马嘉佳说完,紧跟着身体一抖,随即恢复了正常。只见她凌空跃起,使出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这一掌势大力沉,我甚至站在五米开外都能感受到马嘉佳掌上的千钧重力。 水猴子见状也不敢大意,它知道马嘉佳那神秘的掌法如影随形,无法躲避,所以干脆加快吸收周围的阴气,并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黑色护甲。 马嘉佳一掌砸在水猴子的肩膀上,这妖孽虽然吐出一口鲜血,但却没能打断它吸收阴气,水猴子竟然硬生生扛了下来! 水猴子一声闷哼,两爪齐出,将马嘉佳逼退,然后再次疯狂的吸收周围的阴气。今晚是个雨夜,有这个天时在,水猴子吸收阴气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马嘉佳虽然一掌接着一掌砸在水猴子的身上,但却没能将他击倒。水猴子受了内伤,但它只要扛过三分钟,局势必定直转而下! 马嘉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她放弃掌法攻击,双手捏印,准备施展法术。 但她受法阵的制约,跟水猴子的距离非常近,每当她想施法的时候,都会被水猴子一爪打断。 很快三分钟的时效到了,马嘉佳身子一软,整个人差点瘫倒了下去。 水猴子也不好过,虽然它尽力阻止了马嘉佳施法,但马嘉佳的双掌却是结结实实拍在它身上的,哪怕它水煞魔童的法身已经炼成,再加上阴气护体,却也受了不小的伤害。 水猴子正想趁机攻击马嘉佳,我却暴喝一声,强行开启九煞阴气,疯狂的聚拢周围的阴气。 “你们全部离开,我跟这畜牲拼了,要比阴邪,老子还没怕过谁!” 我直接撤掉天地三才阵,一把将虚弱脱力的马嘉佳拉了回来,随即我的周身泛起浓郁的黑气,眼眸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 “彭师兄,你…… ” “快滚!” 我心中无名怒火冲天,只想彻底撕碎眼前作恶多端的水猴子,就连程落樱的好意提醒,也被我厉声喝止。 程落樱眼眶含泪,她一把拉起马嘉佳,然后招呼其余人迅速离开了。 眼看众人离开,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扭头,恶狠狠的看着水猴子,我周身的阴煞之气已经远超水猴子。 水猴子此时已经吸收不到任何阴气,它看着我凶神恶煞的样子,脸上开始出现恐惧的神色。 “你…… 你你…… 到底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一个妖孽问另一个妖孽,它是人是鬼?” 我笑得阴惨惨的,一步一步逼近水猴子,水猴子呲着牙,一爪子朝着我的腹部捅了过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神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阴冷光芒。 一把抓住水猴子锋利的爪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我手臂肌肉紧绷,猛地一用力,竟轻而易举地将这水中恶灵整个提了起来。 水猴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愕,还未来得及挣扎,我已张开嘴,锋利的獠牙在夜色中闪着寒光,一口咬住了它粗壮的胳膊。 “啊——!” 水猴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回荡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牙齿深深嵌入它的血肉之中,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腥臭涌入口腔,我却仿佛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我用力一撕,伴随着水猴子绝望的嚎叫,一块带着血肉和碎骨的肉块被我狠狠地从它身上扯了下来,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染绿了周围的土地。 水猴子十分惊惧,它吓得扭头就跑,我心中怒火难消,心念一动,竟然腾空而起,飞到了半空中。 此时,我的眉心一束火焰图案燃烧了起来,我感到体内恶神八臂哪吒的残魂正在苏醒。 不好! 我得速战速决! 我凌空一记飞腿,踹在正要逃跑的水猴子后心,这妖孽被我踢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停下。 顾不得脸上的泥土和雨水,水猴子再次撒丫子就跑,但我不会再给它机会,黄杨木剑犹如闪电般激射而出,正中水猴子小腿! 但这家伙的邪恶法身已经炼成,本来无坚不摧的黄杨木剑刺在这畜生的腿上,竟然冒起一阵火星,终究没能刺穿它的皮肤。 程落樱说,水煞魔童法身一旦炼成,刀枪不入,寻常道法伤它不得,看来这话果然不虚,这法身虽然仓促炼成,并不完美,但还能拥有这恐怖的防御力,也足以堪称变态了。 水猴子打了个踉跄,速度慢了下来,我手持黄杨木剑,一剑直刺它的咽喉! 谁知这妖孽不闪不避,反而前进一步,用脆弱的脖颈硬扛我这一剑。 “叮!~” 剑尖刺在水猴子脖子上,再难前进分毫,而水猴子却趁机高高跃起,一爪朝着我的眼睛抓来。 我收剑抵挡,同时正脚前蹬,将它的身体从半空中踹了下来。 不等这畜牲起身,我连忙欺身压制,黄杨木剑如同雨点一样刺在水猴子的身体上,发出一阵叮叮铛铛的金属撞击声。 它奶奶个腿,这水猴子的皮肤太硬了,根本扎不透啊! 我在内心暗骂一句,水猴子却双脚一蹬把我踢开,再次开始了逃亡之路。 眼看黄杨木剑实在无法破防,我干脆把它收了起来,随后身形如电,再次朝着水猴子的背影追了上去。 水猴子沿着崎岖的山路,亡命般地朝着后山密林深处逃窜,企图借助错综复杂的地形摆脱我的追击。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山路上,为这场追逐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我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踏在实处,却快得如同鬼魅,时而借力山岩,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弧线。 不消片刻,我便如影随形地再次出现在水猴子的前方,挡住了它的去路。 此时的我,周身黑气缭绕,眼眸中闪烁着森然的冷光,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水猴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它知道,这一次,真正的绝境已至。 “你特妈的,真是阴魂不散啊!” 水猴子绝望的哀嚎,却只能换来我魔性的狂笑。 “你说错了,我可不是阴魂,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而我,是鬼道阎罗,专门审判你这种妖孽的滔天罪恶!” …… 第125章 残魂逃走? “你…… 你只是个凡人,怎么会蛟龙一族的妖法?这不可能,不可能!” 水猴子蜷缩在狭窄的山道间,浑身湿漉漉的毛发紧贴着皮肤,显露出它因恐惧而颤抖的身躯。 它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地凝视着我,嘴里反复呢喃着: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如此浓厚的九煞阴气……这是腾蛟一族的本命法术,没有几百年道行,不可能如此纯正浓郁。” 月光下,我的身影被拉长,周身环绕的黑气仿佛实体般涌动,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汲取周围的阴冷,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我的眼神冰冷而深邃,如同深渊凝视着它,九煞阴气在我的操控下,化为丝丝缕缕的黑雾,缓缓缠绕向水猴子,每靠近一分,它的颤抖便加剧一分,直至那黑雾几乎要将它完全吞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与死亡的气息。 “啊!~” 水猴子大叫一声,强行把包围身体的九煞阴气震散,同时自己也受到反噬,猛然吐出一大口绿血。 既然普通武器没用,我干脆就将九煞阴气覆盖全身,增强肉体的强度,同时迈开腿,一脚又一脚的踢在水猴子受伤的小腿上。 水猴子在地上打着滚儿,痛苦的哀嚎,而我也逐渐陷入疯狂! 不知踢了多少下,水猴子的双腿终于被我残忍的踢断,森白的腿骨裸露在外,粘稠的绿色血液从水猴子的皮肤中渗出,显得既可怕又可怜。 “你不是人!你残暴到没有人性的,放了我,放了我,我再也不来这个村子了。我错了…… 我一开始就不该炼什么法身…… ” 水猴子涕泪横流,它一边在地上艰难的爬行,一边带着哭腔的语无伦次。 “孩子饿死了,你来奶了。大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车撞到树上,你知道拐了。现在知道后悔,太晚了!” 我一脚踏在水猴子的后背上,用力一扯把它的两条断腿扯断,血管粘连着碎肉,就这么被我随手一扔,丢进了山沟沟里。 随后又用同样的方法,踢断了它的双手,现在的水猴子已经断手断脚,丧失了一切反抗的能力。 水猴子蜷缩成一团,满脸涕泪,眼神中满是哀求。 “道长爷爷,阎王爷爷,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它用那仅存的断臂,颤抖着支撑起身体,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额头很快渗出血迹,染红了地面。 它的每一个磕头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咚咚”的声响,回荡在这寂静的山谷中。 那双曾经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恐惧与绝望。 此刻我才真的意识到,即便是作恶多端的妖孽,在面对死亡时,也会感到害怕。 但我对水猴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小强一家做错了什么?只因为小强是罕见的火铃聚煞命格,就被这妖孽灭了全家。 人命在它眼里,或许跟它咬死丽琴婶子鸡圈里的鸡,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脚踩在它的胸口上,脸色冰冷至极,说出的话,更是让水猴子如坠冰窟! “你…… 听说过人彘吗?” 听了我的话,水猴子睁大了瞳孔,它绿幽幽的脸变得毫无血色,牙齿相互碰撞,显然它是懂人彘的。 这妖孽作恶多端,就这么让他死,太对不起惨死的商大伯全家了。 我的手指缓缓探入水猴子眼眶,它绝望地尖叫,声音凄厉划破夜空。 我毫不犹豫,指尖发力,只听“噗嗤”一声,两颗闪烁着绿芒的眼珠子被我生生挖出,滚落在地,还残留着微弱的生命光芒。 紧接着,我指尖凝聚九煞阴气,化为锋利无比的刃,开始剥下水猴子那层坚硬如铁、泛着诡异光泽的皮肤。 每一片皮肤被剥离,都伴随着它更加惨烈的嚎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焦糊味,那是邪恶法身在崩溃的前兆。 它的身体逐渐变得血肉模糊,法身破裂的瞬间,一道黑影欲逃,我正欲追击,脑海中却猛然炸响一道威严之声,如同雷鸣,让我动作为之一顿。 “哈哈哈哈…… 我扒皮抽筋,你挖眼揭皮,还说我残暴,你自己岂不是比我还残暴!咱俩都一样,咱俩都一样。哈哈哈哈…… ” 我大叫一声,脑袋快要炸裂一样的痛,那痛苦来自于灵魂的撕扯,我知道恶神哪吒的残魂又在争抢我的身体了。 “彭师兄!” 我快要头痛欲裂之时,程落樱回来了,当她看到地上的水猴子破碎的尸体,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赶忙扶起正在地上挣扎的我,关切的问道: “彭师兄你怎么了?彭师兄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我听到程落樱的呼喊,艰难的保持着最后的神智,我一把拉住程落樱的手,指着一片树林告诉程落樱: “快!水猴子的魂魄逃走了。别管我…… 快去追!啊!~” 我痛苦的捂着头,眼神逐渐空洞,即将快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 “彭师兄,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什么斩妖除魔,什么水猴子祸害人间,这些都没有你重要。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一定要醒过来。”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程落樱带着哭腔的声音,她没有害怕我马上会失智变成邪神杀她,反而把我的脑袋抱在她的怀里,赌上性命也要把我救回来。 我的心里猛然一暖,咬着牙怒吼道: “你?你怎么跟我比?我抠眼揭皮是为了以暴制暴,以刑止刑,让邪恶不敢猖狂,让妖鬼不得犯禁,这是天道公理! “你扒皮抽筋只是因为别人得罪了你,这就是私人仇怨。你剔骨还父,割肉还母,被世人诟病,为什么?因为你没有爱呀。 “你懂什么是爱吗?我以残暴镇妖邪,这叫做大道无情!爷爷,道爷,樱妹,他们为了心中大道,无惧生死,这便是人道有情,你怎么会懂?你又如何能懂! “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 我头上冷汗淋漓,大吼一声,脑袋瞬间清明一片,恶神哪吒的声音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去追…… ” 我还没来的及说完话,身子就猛的一晃,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26章 青年男子。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程落樱趴在我的床头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看程落樱熟睡的样子,像是好几个晚上没有休息过了。 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没想到却惊醒了程落樱,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眼眶还是红红的。 她睁大眼睛看我,眼里满满的全是关切。 “彭师兄,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浑身酸痛,经脉里的正气血气和煞气交织在一起,已经无比紊乱。 但我现在没有心思调息,于是我一把拉住程落樱的手,问她我昏迷前,水猴子的魂魄逃了,到底有没有去追? 程落樱轻轻扭头擦拭眼角的泪,然后冲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彭师兄放心,水猴子的魂魄逃走的时候,刚好被马师姐拦住。 “那畜牲还想幻化成你的样子,花言巧语骗马师姐,但它忘了马师姐有法眼。被识破后,我们把水猴子揍了一顿给你出了气。 “最后马师姐他们拘拿了水猴子魂魄,现在已经带回749局交差了。” 听到水猴子的事情被彻底解决,我终于放下心来,于是我盘腿打坐,开始梳理自己体内乱成一团的气。 大概过了大半天,我总算把体内的三种气梳理清晰,九煞阴气也被我利用正血二气,重新驱赶回心脏处的龙魄里。 同时,我感觉体内第四股九煞阴气开始松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窜出来。 就像小孩子换牙,你知道它一定会掉,但不知道啥时候掉,甚至吃饭时都要小心翼翼,谨防脱落的牙齿,会不小心顺着食物吞下肚。 说到吃饭,等我梳理完体内的气,程落樱已经煮好了饭,她出着围裙的样子,不像那个英姿飒爽的女道长,反倒像个居家的贤妻良母。 她把自己的头发挽成了一个丸子头,随意的用一根筷子一插,显得既慵懒又娇媚。 “彭师兄,你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 看着程落樱端过来的面,我下了床,一通狼吞虎咽,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好像没有没有过家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温馨,会让人暂时忘掉所有的痛苦和烦恼。 即使我把老宅翻修的再漂亮,也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那是有家人的感觉。自从爷爷死后,这种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今天吃上程落樱给我煮的这碗面。 这种感觉,就像你非常看重的一样东西,它突然失而复得,你只想把它捧在手心,好好的收藏着。 “彭师兄,你怎么哭了?是我做的面,不好吃吗?” 程落樱看着我的样子,一时间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厨艺不精,给我吃哭了。 “啊,没有,很好吃,你的手艺很棒。只是我…… 额,吃的太急,烫嘴了。” 听了我的解释,程落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看着她笑靥如花,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那一刻,我觉得樱妹在发光,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把我看得醉了。 我紧盯着程落樱的脸,把她看得有些害羞,她转过身去,说去厨房收拾东西,然后逃也似的走出了我的房间。 看着程落樱离去的背影,我把最后一口汤喝个干干净净。 嗯,真香! 如果以后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不过,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没过两天,程落樱就收到门派内的召唤,回山去了。 临走时,程落樱告诉我,她看了爷爷留下的书受益匪浅,现在道法突飞猛进,门内已经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了。 现在孙仙姑很重视她,打算把她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不过清静派属于全真分支南派,修炼的是孤身清静丹法,传承人终生是不可以婚娶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特么什么狗屁规矩? 吕祖当年传道给全真重阳祖师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入道不能婚娶,她一个分支门派,还大的过道源吕祖? 看我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程落樱拍了拍我,说她也不想做什么掌门,只是她从小上山跟着师父修行,师父对她恩重如山,她不想让师父失望。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也冷静了下来。 我是天煞孤星,天生的阎王命,好像靠近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与其让樱妹被因果所误,还不如让她成就一派掌门。 我送走了程落樱,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什么不舍的感觉。 来到车站,亲眼看着她上车,我叹了一口气。 “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千秋节。” 正当我感伤的时候,突然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小青年从我面前走过。 车站人来人往的,我本来并不在意一个路人,但这个青年不一样,因为他的脸上笼罩着一股黑气。 我虽然没有法眼,但凭我如今的道行,吉凶祸福,我却可以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这个人脸上的黑气,已经极为浓郁。甚至隐隐已经压制了他的本命魂火,恐怕多则三天,快则当晚,他必定横死! 我勒个豆,这哥们儿到底惹什么脏东西了?人家非要搞死他! 不行,厉鬼作祟,这事儿道爷我得管管。 “这位兄弟,借个火。” 我伸手拦住了那满脸黑气的青年男子,但对方却一脸的不耐烦,像是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一样。 “哎呀。没火,去问别人借去吧。” 青年男子甩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往前走,脸上十分焦急。 赶着投胎,说的就是这种人。 果然,青年男子过马路的时候,一辆红色轿车疾驰过来,朝着那青年飞速行驶,而那青年男子仿佛视若无睹,还在往前走。 轿车眼看就要撞上去,十米,五米,咣! 危机时刻,我一把将那青年男子拉了回来,紧接着,一声急刹车的声音,轿车撞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你特麻辣隔壁!你瞎啊,过马路不看车,你要找死就去卧轨,别特么跑大路上吓你爹。” 红色轿车上,下来一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身上纹着龙,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社会人。 在一阵含妈量极高的骂声中,青年男子被拎着耳朵赔了五百大洋,这才点头哈腰的把那彪形大汉给糊弄走。 青年男子看着红色轿车疾驰而去,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前行,却被我再次拉住。 “这位小哥,我看你印堂发黑,三日内恐有血光之灾,不如坐下来,贫道帮你破解破解如何?” 我的话并没有让这青年男子感到警觉,他从怀里掏出两枚硬币,塞到了我的手里,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也不容易。” 草!这是…… 把道爷当街头骗子了? 第127章 石棺女尸。 我看着手里的两枚硬币,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唉,你说把我当骗子就当骗子吧,你啥时候见过骗子就骗两块钱的? 正当我要追上那青年男子,继续跟他说明情况的时候,马路对面的路灯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古代红色嫁衣的女人。 她此时正一脸怨毒的看着我,似乎在警告我,不许多管闲事。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不似活人该有的样子,我感觉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厉鬼索命,这事让我撞见了,就绝对不能听之任之,不然我岂不是枉为修道之人? 青年男子被索赔,身上好像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他没有选择打车,只是步行朝着郊区的方向急匆匆的行走,这也给了我追上他的时间。 “这位小兄弟。” 看到青年男子在树下停留歇息,我连忙走了上去。 “甭管你是不是真的道长,我都已经没有钱给你了,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的钱都赔人家的车损了。我已经给了你两块钱了,这是我路上买水喝的钱。虽然不多,但你也不能逮着一个羊毛薅吧?” 小伙子看我走了过来,脸上有些不悦,站起身扭头就要离开。 我看怎么跟他说,都不能取得这小子的信任,干脆让他开开眼,知道知道我的道法。 我朝着夕阳下,青年男子的影子,指了三下,口中念动咒语,使了一个茅山定身术。 青年男子立马定在了原地,任他如何努力,身体就是做不出任何动作,他惊恐的看着我,问我是谁,到底想干嘛? “你说你,脑子是有奥利给吧?你说我要图你的钱,现在你动也动不了,直接翻你兜就行了,何必还跟你废话。问你个事,你如实回答,道爷我就放了你,听明白了就眨眨眼。” 我往地上一坐,朝着青年男子慵懒的说道。 瞧着那青年男子眼睛眨的频率,跟幻灯片一样,我这才手捏剑指,嘴里说了一个“解” ,青年男子马上恢复如常。 那青年男子恢复行动的第一时间,立马扑通一声会在我的面前,抱着我的裤腿,求我救救他。 “草!你这是什么毛病?刚刚问你你不说,现在又要我救你,你魔怔了?” 听了我的话,青年男子抹了抹眼泪,开始侃侃而谈。 原来这小子是个在读大学生,名叫朱逸群,平常喜欢探险。 当代大学生嘛,除了正经科目,其余什么都会。 前几天学校放假,其余人都回家了,这货不想回家被审问有没有交女朋友之类的头痛话题,就干脆自己一个人,去爬了他们大学城附近的冥灵山去了。 一般来说,大学城都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因为有个说法,青年人火力旺,可以用旺盛的阳气镇压山里的阴气。 这货一个人去爬山也就罢了,晚上竟然突发奇想,想要野外露营,体验一把荒野求生。 于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爬上了一个小土丘,就砍了上面的柏树树枝,搭了一个小庇护所,美滋滋的躺了进去。 睡到一半,他被一股尿意憋醒,这货跑到砍树的那个小土坡上,脱掉裤子掏出水龙头,就开始哗啦啦的解决问题。 年轻人膀胱大,一大泡尿把这个小土堆冲开了一片土层,土层下面一块石板露了出来。 朱逸群定睛去看,月光下,那石板上的字迹斑驳,透着股阴森之气,赫然写着“大明崇祯帝十三女长昭公主墓”。 他不禁嗤笑出声,心想: “这公主墓怎么会孤零零地埋在这荒郊野岭,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笑声未落,一阵夜风吹过,四周的草木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低头再看那墓碑,只见碑文在月光的映照下,竟隐隐有光芒流转,仿佛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逸群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连忙提起裤子,匆匆逃离了那片诡异之地。 等回到自己的庇护所,朱逸群越想越不对劲。 根据史书记载,当年李自成攻进京城,崇祯皇帝煤山自缢,他的子孙逃亡各地,这个长昭公主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算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了。 自己虽然不是历史系的,但这个事情报告给学校,他一定会收到校领导的嘉奖,说不定还能混个奖学金。 于是第二天,他就带着校领导和一群砖家叫兽来到了冥灵山,找到了那个小土堆。然后挖掘机进场,哐哐哐一通怼,用了半天得时间,就只挖出来一副石棺。 现场有些叫兽兴奋极了,他们以为,这石棺当中必定有很多珍贵的陪葬品,甚至传国玉玺都有可能藏在里面。 但当他们用工具强行打开了棺椁,石棺里并没有意想当中的金银珠宝,只有一具保存极其完好的女尸。 石棺内,那女尸静静地躺着,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身着华丽的嫁衣,绣金描银,彰显着生前的尊贵。 这女尸脸庞精致如画,眉如远山含烟,唇若点绛朱砂,一抹红晕在脸颊上若隐若现,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最令人惊奇的是,她周身被细若游丝的红线紧紧缠绕,红线之上,一张张黄符随风轻轻摇曳。 黄符之上,五雷天师印熠熠生辉,龙虎山的威严与神秘仿佛透过这千年时光,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只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的鼓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这…… 这尸体竟然百年不腐,真是奇迹啊。” 其中一个砖家上前撕开了黄符,企图将女尸抬出来,但他很快发现,女尸被红色丝线捆在石棺里,跟石棺钉在一起,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快,拿剪刀来。” 那砖家双手颤抖着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伸向缠绕在女尸身上的红色丝线。 每剪断一根,丝线便如同活物般抽搐一下,随即渗出暗红的血液,滴落在石棺内,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滴答”声。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铁锈与腐土交织的诡异气息,令人心悸。 随着越来越多的丝线被剪断,女尸的身体似乎有了微妙的反应,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上,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紧闭的眼眸仿佛也在黑暗中轻轻颤动,整个场景诡异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啪!” 晴天一声惊雷,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阴云密布,一眨眼就下起雨来。 …… 第128章 燕尔尸煞! 天一下子黑了下来,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明明是大白天,朱逸群却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诡异感觉。 叫兽不愧是叫兽,头脑反应是极快的。 一看事情有些不对,他们不再动手,一个个全部跑到树下躲雨。反而指挥干活的工人,让他们把女尸弄出来。 但现场干活的工人虽然文化水平低,但都阅历丰富,他们看出这种事邪性的狠,所以无论砖家说啥,都肯不动手触碰女尸。 于是叫兽叫来朱逸群,指挥他把女尸背出来。 条件是:给他特批一笔奖学金,并且许诺即使挂科,也会让他顺利毕业。 朱逸群人如其名,在利益的驱使下,竟然真的去背。 他上前抓起女尸的双臂,侧身一弯腰,竟然真的把那女尸背了起来。 女尸的皮肤触感冰凉且充满弹性,完全没有尸体该有的僵硬,只是朱逸群在背女尸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东西在吹气。 那吹出来的气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朱逸群的后背有些发寒,一股无形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头。 虽然害怕,但他深知,以他的成绩,想拿到奖学金是很难的。所以他心一横,还是咬牙坚持,把女尸背到了面包车上。 砖家们看天色已晚,再加上阴雨天气,干脆就把挖开一半的坟。连同石棺丢到了荒郊野外,带着女尸返回了大学城。 朱逸群回到学校宿舍之后,就反反复复的做相同的一个梦。 他梦见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抬着一顶血红的花轿,停在了他家的门前。他刚要去开门,一回头却发现,全家都已经惨死,鲜血流满了整间院子。 没过几天,学校里就传言,说剪开红绳的那个叫兽,竟然半夜在自己家里,离奇的上吊自杀,死的时候他的血管全部被人剪开。 更加诡异的是,那尸体的血都快流光了,地上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 他的血哪去了? 难道是被女尸吸干了? 朱逸群越想越害怕,他怕继续待在学校会步那个死掉的叫兽后尘,所以请了假离开了学校,想回老家躲躲。 一路上,他不是遇到楼顶扔垃圾,就是车子失控撞他,好几次他都差点死了,但这小子就是命硬,每次都有惊无险扛了过去,直到遇见了我。 之所以认为我是骗子,是因为在此之前,他曾去庙里找人驱邪,里面的大和尚告诉他,要想解决这事,不能谈钱,只能说缘。 一共十万八千元! 他一个穷学生,哪有那么多钱,最终只好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返回郊区老家。 听完朱逸群的话,我忙问他现在女尸弄到哪里去了? 朱逸群挠了挠头,他表示他只是把尸体背到面包车上,但是他们把女尸弄哪去了,他就不得而知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小子读书读傻了,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我一听就知道,这些所谓的砖家,十有八九是骗子。 但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先保住这家伙的小命。不然天一黑,就不是出各种意外,而是厉鬼直接现身,把他弄死了。 我抬头看看天色,现在距离天黑,已经没有了多少时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跟朱逸群一起回家,尽量先保住他的狗命。 不过在此之前,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要再确定一下。 “你刚刚说,那女尸身上穿的是什么?” 朱逸群仔细回忆了起来,然后十分确定的告诉我: “是一件非常华丽的红色嫁衣,款式就是电视上放古人成亲的那一种凤冠霞帔的样式,看起来应该挺值钱的。” 听了朱逸群的描述,结合他口中那女尸的特点,我大概可以判断出,那应该是最厉害的尸煞之一,叫做燕尔尸煞。 这燕尔尸煞形成条件极为苛刻,是新婚当夜的女子,被心爱的夫君抛弃,然后带着无尽的怨念而死,最终化成的尸煞。 一旦形成,据说怨气直通幽冥,战斗时还可以使用金蝉脱壳,可以说是极难对付。 “小子,你闯下大祸了!今天要不是遇到道爷我,别说逃回乡下,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你也必死无疑。” 我的话音刚落,小伙子连忙问我该怎么办,我没有答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能做的,只能等人家找上门,先打一顿嘴炮,能说服最好。说不服…… ” “说不服怎么办?” 朱逸群睁着两颗无辜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的蠢,无比清澈。 “说不服打呗,还能怎么办?”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催着朱逸群赶紧上路,希望能在人家追上来之前,我们先找到一个落脚点。 朱逸群说,他打算去他乡下的爷爷家避避。 他爷爷年轻时在西北当过兵,当时是西北军大刀队的队长,他那口刀真的砍过人,村里狗见了都怕。 听了朱逸群的话,我大概猜到,当过兵的人一身正气,寻常邪祟不敢靠近。估计这也是朱逸群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想到去爷爷家避祸的主要原因吧。 我和朱逸群肩并肩,踏着崎岖不平的乡村小路,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能依稀辨认前方。 小路两旁,阴沟蜿蜒,仿佛大地的裂缝,吞噬着一切光明。 “咕咕咕哇~” “咕咕咕哇~” 黑暗中,不时传来阵阵低沉而诡异的嘶吼,像是某种被遗忘的野兽,在深渊中挣扎,企图挣脱束缚,侵入这个世界。 那声音忽远忽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直透心扉,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逃离这片被不祥笼罩的土地。 朱逸群更是脸色煞白,紧攥着我的衣袖,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存在。 突然,阴沟里窜出来一阵黑影,我一把拉住了闷头赶路的朱逸群,那黑影扑棱着翅膀,像黑色的闪电,飞进了夜色之中。 原来是一群蝙蝠。 我这边刚松了一口气,身后竟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我连忙扭头去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朱逸群也顺着我的动作回头去看,眼看后面空无一物,他连忙招呼我快走,还说前面就是他们村子了。 但我却摇了摇头,眼睛死死的看着身后的村道。 “不能再往前走了,咱们被追上了。” …… 第129章 血色棺材! “什么?咱们被什么东西追上了?后面啥都没有啊。” 朱逸群像个沙雕,他一脸惊慌的看着我,因为紧张不住的咽口水。 “还能是什么东西?想要你命的东西!” “轰!~” 我说着一把推开了朱逸群,下一秒,一副红色的棺材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朱逸群刚刚站立的地方。 那棺材仿佛自虚无中跃出,红得触目惊心,宛如刚从深渊血池中捞起,每一寸都浸透着不祥。 其上缭绕的黑色煞气,如同夜幕下翻滚的墨云,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难以言喻的邪恶,丝丝缕缕地侵入四周的空气,让周围的一切生灵都为之颤抖。 我眉宇间拧成一团,目光如炬,试图穿透那层层叠叠的阴翳,探寻红色棺材里的真相。 但我的目光,却被那棺材上的煞气所阻隔。 这煞气阴冷而强大,看它的诡异程度,甚至比起我的九煞阴气也不遑多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阴之气吗? 看来,这棺材里的东西,并不打算放过朱逸群。 不过对方实力强大,硬拼我还真不一定干得过。 想明白这点,我打算还是先礼后兵,最后实在不行,再三十六计…… 打定主意之后,我从袖筒里掏出三根清香,然后清香绕过朱逸群的头顶,用他的天魂命火点燃了清香,然后恭恭敬敬的插到了那棺材头前松软的土地上。 随后我口念咒语,撅着腚仔细观察地上三根清香的燃烧状态。 “乾坤倒覆,阴阳难易。 沟通阴魄,观香显意。 ——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咒语念完,三根香其中两根飞速燃烧,另外一根竟然直接灭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另外两根快速燃烧的清香也逐渐熄灭,看着烧成两短一长的香,我明白了棺材里那东西的意思。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棺材里的这位意思很明确,她要杀掉朱逸群,这事儿没得商量! “那个…… 您看,你都埋地下几百年了,何必跟一个后辈一般见识。你就看在这小子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放他一马呢?明天我一定让他想办法找回你的尸体,再办场盛大的法事,重新把你入殓,你意下如何?” 虽然知道说这话对方同意的机会很渺茫,但我还是一边试着沟通解决问题,一边冲着朱逸群摆手,示意让他赶紧先走。 朱逸群简直蠢成了狗,看见我的手势非但不离开,还一溜烟儿跑到我的面前,问我给他摆手干嘛? “给你摆手干嘛?你问我给你摆手干嘛?我特么给你摆手,让你吃席!” 我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冲着朱逸群吼了出来。 “吃谁的席?” 朱逸群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真诚的无可救药。 “…… ” 我白眼狂翻,心里暗想,这种人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虽然佩服朱逸群的极品,但我手上却没有闲着。 只见我一脚把朱逸群踹飞,然后心念一动,手上黄光一闪,黄杨木剑瞬间出现在我的手里。 “快滚!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千万别回头!” 我交代完朱逸群,决定先下手为强,只见我凌空一跃,手中的黄杨木剑,径直的刺向那血红色的棺材。 就在快要刺中那血红棺材的一瞬间,那棺材竟然诡异的突然一转,躲过了我的攻击,紧接着悬空飘浮起来,最后冲着朱逸群逃跑的方向快速追击了过去。 我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符,连二连三的砸向血色棺材,没想到黄符还没接触到那棺材,就被它周围包裹的一层冥阴煞气给腐蚀殆尽了。 “卧槽!好阴邪。” 我一边追击,试图阻拦那血色棺材追杀朱逸群,一边嘴里忍不住的暗骂这棺材的诡异。 就在我全神贯注追击血色棺材,企图保护朱逸群逃离这致命追杀之时,那棺材仿佛洞察了我的意图。 猛然间,它竟舍弃了慌不择路的朱逸群,如同鬼魅般折返,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径直朝我的胸口撞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头一凛,仿佛被千年寒冰锁定,避无可避。 我迅速反应,双手飞快掐诀,口中低吟:“八卦乾坤,青光护体!” 话音未落,一道蕴含着浩然正气的青色八卦图案在我胸前骤然浮现,光芒闪烁,仿佛晨曦初照,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八极青光印,我的保命绝技,此刻凝聚了我所有的灵力与意志,迎上了那血色棺材的凶猛撞击。 “轰!~” 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交锋,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声,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随着剧烈的撞击,青色的八卦印记轰然破碎,但同时血色棺材也出现了裂痕。 我接连两三道掌心雷从左手激射而出,右手的木剑也见缝插针,顺着裂缝刺进了棺材内。 随着我手中黄杨木剑刺进血色棺材,那口充斥着诡异气息的棺材砰的一声爆裂开来,木屑与尘埃四散飞溅,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 然而,就在我期待着能揭示棺材中秘密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惊愕不已。 棺材里竟然是空的! 一抹淡淡的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空荡荡的棺材内部,映出一片幽冷的银白。 我凝视着那空无一物的空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为这诡异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荒诞与不安。 不好! 我心中暗道不妙,连忙手持黄杨木剑,飞速朝着朱逸群的方向快速掠去。 等我追上朱逸群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惊心动魄。 昏暗的月光下,那抹鲜艳如血的红色嫁衣仿佛从地狱中窜出的厉鬼,正用惨白如纸的手紧紧掐住朱逸群的脖子。 朱逸群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微弱声响,双脚无助地乱蹬,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我无暇多想,人未站稳,右手已迅速凝聚灵力,一道掌心雷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闪电般划破夜空,精准无误地击中红色嫁衣的手腕。 那嫁衣仿佛被高温灼烧,发出刺耳的嘶鸣声,手指瞬间松开,朱逸群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臭道士!敢多管本宫的闲事?” …… 第130章 破锋八刀!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非把人杀掉不可呢?如此凶残暴虐,不体恤百姓的皇家,也难怪大明会亡了。” 我手持黄杨木剑,迎风而立,丝毫没有面对女鬼的胆怯。 但是我的话音刚落,身穿红色嫁衣的女鬼立马表现的很激动。 “你说大明亡了?我父皇勤政爱民,大明怎么会亡?一定是你在骗我。无知刁民,去死吧。” 女鬼说着身形一动,双手挥舞着红色的长指甲,朝着我的脸挠了过来。 我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尖锐的爪风挠破胸口的衣服。正要还击,没想到女鬼的速度快如闪电,一眨眼,她的爪子再次朝着我的喉咙插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 我心中暗惊,连忙用出八极青光印,将女鬼快得闪烁着幻影的攻击抵挡了下来,这才腾出手,挺剑直刺红衣女鬼额头。 红衣女鬼冷哼一声,面对锋利的黄杨木剑竟然不闪不避。 而且她的攻击竟丝毫没有停滞,一双红色的利爪上下翻飞,要不是八极青光印足够牢固,恐怕我现在已经是重伤。 但好在我手中的黄杨木剑也快要刺中她,眼看剑尖距离红衣女鬼的眉心只有几寸距离,我不由得加大力道,誓要把她一举灭杀。 突然,一股坚硬如铁的力量将黄杨木剑的攻击抵挡,令这把曾经无往不利的木剑,再难前进分毫。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血色棺材上的冥阴之气,不知何时在红衣女鬼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护体阴气,这才让黄杨木剑无法伤害红衣女鬼。 我一记飞腿,踹退红衣女鬼,同时口中念诀,施展法术。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变,灭妖诛邪!” 我将正气凝聚左手掌心,一记掌心雷击中红衣女鬼肩膀,同时她的护体阴气也被雷弧击穿了一个缺口。 一看对方露出破绽,我想也没想,直接一剑刺了过去,怎料红衣女鬼看我挺剑刺来,竟然诡异的一笑。 就在我木剑即将贯穿她肩头的一刹那,红衣女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不好! 刹那间,我意识到不妙,但为时已晚。 她肩膀上的阴气仿佛活了过来,如同墨色潮水般迅速汇聚,不仅填补了雷弧击穿的缺口,还化作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吸附住我的黄杨木剑。 剑尖在离她皮肤不到一厘米处停住,再无法寸进。女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冷笑,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与鲁莽。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凝,紧张与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轰!” 我被红衣女鬼一掌击飞,手中的黄杨木剑也随之脱手。还没等我起身,那红衣女鬼身形如电,眨眼间就来到我的面前。 女鬼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我已经来不及施展法术,无奈我只能双臂交叉,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砰!” 我再次被女鬼一爪挑飞,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在地,我的肋骨像是断了一样,胸口和手臂上都传开了阵阵剧痛。 “你特么还傻愣着干嘛呢,快跑啊。” 我挣扎着起身,冲着朱逸群大吼一声,随即顾不得身上的伤痛,重新跟红衣女鬼战到了一处。 这次朱逸群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撒丫子就跑,头也不带回的,丝毫不管我会不会被女鬼打死。 很快,我就被揍的鼻青脸肿,胳膊上也有三道很深的爪痕。 虽然此时我很想用法术攻击,但红衣女鬼的速度变态一样的快,快到就连几乎瞬发的掌心雷,我都难以施展,只能靠着黄符和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死死的拖住红衣女鬼。 “臭道士,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代价!” 红衣女鬼怒喝一声,抓住我的脖领子,像小鸡一样把我甩飞,紧接着还不忘补上一脚,我摔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能爬起来。 红衣女鬼见我已经重伤,她非常得意,只见她五根修长的手指曲指成爪,一团碧绿色的火焰凭空出现,火焰跳动间,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要用最后的手段了吗? 我闭上眼睛,正准备以放弃神智为代价,强行开启九煞阴气,召唤恶神哪吒,突然村道尽头出现了一声苍老但十分雄浑的声音。 “他娘的,老头子倒要看看,什么邪祟还能比鬼子的头还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髯老头突然从夜色中冲出,他步伐矫健,手中提着把宽阔的战刀,刀身古朴却寒气逼人,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 月光下,那刀刃偶尔反射出一抹冷冽的光芒,透露出它曾饮血的过往。 刀柄上缠绕的红布条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战旗般醒目,为这紧张对峙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异样的色彩。 老爷子一身粗布衣服,脚下还踢拉着一双老布鞋,一副农民打扮。 他眼神凌厉,呼吸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宛如战神降临,誓要将这邪祟一斩而尽。 红衣女鬼不屑的看了一眼老头,竟然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乡村野民,那么大年纪了,不回家躺棺材里多活两天,何必急着出来找死?” 女鬼的话音刚落,老头子突然暴起,他的刀法凌厉无比,一招一式没有丝毫套路,全部攻敌所必救,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红衣女鬼猝不及防,手中幽绿的鬼火被打落在地,她急忙闪身躲避,而老头却刀法稳健,女鬼一时间竟然被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给压制住了。 “嘿嘿!老头子这把刀砍过鬼子,砍过土匪,唯独没有砍过女鬼,今天它这个老朋友,可以尝尝鲜啦。” 老头面对女鬼没有丝毫畏惧,甚至语气里还藏着几分兴奋的感觉。 我知道,这种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命硬得很。管你什么魑魅魍魉,在他眼里,无非是一刀的事。 如果一刀解决不了,那就两刀! 总之一句话,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一言不合,你看老头儿劈不劈你就完了。 “西北刀法——破锋八刀!” …… 第131章 并肩作战。 老头一刀劈向女鬼的脑袋,随后身形急速旋转,手中的刀如同秋风扫叶一般,直削女鬼双腿。 红衣女鬼近身打不过就开始玩赖,只见她双脚一蹬,咻的一声飘到了半空中。随后双手合十,密密麻麻的绿色鬼火凭空出现,围绕着她。 女鬼冷哼一声,惨白如纸的脸色更显得冰冷无情,她伸手一指,那些鬼火噌蹭蹭开始朝着老头的身上砸了过去。 卧槽! 这特么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到一阵愤愤不平,一咬牙爬了起来,双肩如同灌铅一样沉重,但我还是坚持捏出了八极清光印。 一道青色的八卦图案浮现,将鬼火尽数挡在外面。 持刀老头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但下一秒,他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八卦图,竟然能将鬼火全部挡住。 他猛然一扭头,发现了地上躺着的我,随即伸出手把我拽了起来,并且口中说道: “俺好大孙说,他被女鬼追杀,有个年轻道士救了他,看来就是你了。我看你有点本事,怎么样,咱爷俩联手,斗她一炮?” 我看老头年纪虽然很大,但精神矍铄,眼中杀机闪烁,一腔正义血勇之火从未熄灭,况且他刀法不俗,正好弥补我施法距离不够的缺点。 没有丝毫迟疑,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弄她。” 我话音未落,老头已经窜出数步,看这老爷子的速度,比起我这个年轻小伙子也不遑多让。 还有他那个面对敌强我弱时的兴奋劲,都我暗自疑惑,这老爷子年轻时,作战得有多勇猛? “杀嘞!” 我正愣神间,老爷子已经冲到红衣女鬼身前,他一把甩出手里的战刀,那柄战刀犹如一支利箭,带着极速的破风声,直射半空中红衣女鬼胸口。 红衣女鬼刚才吃了看不起老爷子的亏,现在她根本不敢大意,只见她双掌环绕成圈,极为阴冷漆黑的冥阴之气在她面前形成护盾,将老爷子扔出去的战刀抵挡了下来。 我见状从地上抄起黄杨木剑,直接扔给老头,口中称道: “爷爷,这女鬼不比小鬼子,砍她用这个比较好使。” 老头一把接住木剑,动作干脆漂亮,他看了一眼黄杨木剑,随后笑道: “老头子不挑,我年轻时用烧火棍照样砸死过小鬼子,干就完了。” 老爷子的豪爽大笑如同战鼓,咚咚咚地在我心间擂响,我的战意也被彻底点燃,仿佛胸中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我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这些是我精心准备,身上最后的存货了。 黄符在我手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我双眼紧盯着红衣女鬼,毫不吝啬地将符箓一张张挥洒而出。 运起茅山道法,我手指快速翻动,符箓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密不透风地朝着红衣女鬼射去。 她在空中闪避不及,被符箓击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她身形一个踉跄,最终被强大的符咒之力击落,轻飘飘地摔在地上。 老爷子见状,连忙上前补刀,连续几刀凶猛的劈砍,女鬼想要再次腾空,而我却早有预料。 只见我手捏三指灵官印,口念太上杀鬼诀。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神兵疾火如律令!敕!” 随着我口中咒语念完,一道白光从我指尖激射而出,朝着那红衣女鬼就照了过去。 那道白光如灵蛇出洞,带着凛冽的杀意与不可抗拒的威能,在我咒语落下的瞬间,仿佛穿越了空间的限制,灵活至极地追踪着红衣女鬼的每一个躲闪轨迹。 女鬼的眼中闪过惊恐,她左扭右摆,企图以鬼魅般的身法逃脱这致命一击,但白光如影随形,紧紧锁定,不留丝毫余地。 老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形如影,步步紧逼,手中的黄杨木剑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封死了女鬼可能的退路。 女鬼被逼至绝境,背靠着一棵枯树,终于无处可逃。 白光终于在此刻达到了它的目标,“噗嗤”一声,没入女鬼胸口,女鬼浑身一震,眼中光芒黯淡,身体开始逐渐虚化,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生命力,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夜色之中。 我连忙赶上前去,心脏猛地一沉。 只见刚才女鬼站立之处,此刻空无一物,只有一套绣着繁复花纹的红色嫁衣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那嫁衣的布料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还残留着女鬼的阴冷气息。 嫁衣的衣襟处,几点微弱的火光若隐若现,如同鬼火般诡异地闪烁,似乎是女鬼残留的怨念在不甘地挣扎。 我猛地意识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击,竟是扑了个空,女鬼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用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法术,悄无声息地遁走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红衣女鬼果然不简单,看样子比水猴子难对付的多了。 燕尔尸煞吗?够阴邪! “小道长,我看你伤的不轻啊。我家就在前面,如果不嫌弃老头子的窝棚简陋,就去我家简单包扎,休息一晚吧。” 老爷子把黄杨木剑递到我的手上,弯腰捡起来自己的大刀,熟练的绑在背上,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就走在前面引路了。 “那就叨扰爷爷了。咳咳…… ” 我捂着胸口,轻咳了几下。 刚刚伤得不轻,我现在也急需找个地方休养一下,老爷子一身正气,又为人豪爽,我跟他很对脾气,所以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老爷子的农村小院子。老爷子推开了门,把我让了进去,随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们终于回来了,哦哟,道长你受伤了,快坐下,我去给你拿酒消消毒。” 朱逸群看到我和他爷爷一起回来,又看到我胳膊上有伤,连忙跑去里屋搬出来一坛子酒。 “嗷~” …… 第132章 长昭公主? “嗷~” 半夜三更,一间山间小屋里传出我撕心裂肺的呐喊。 “小道长,你胳膊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这是老头子自己酿的高粱酒,我试着蒸馏提纯过,度数不算低,完全可以代替酒精用。缺点就是涂上之后,伤口会烧得慌,不过没关系,忍一夜就过去了。” 老爷子拿出用酒泡过的粗布,帮我做了简单的包扎,看那手法,十分粗暴了当。 “唉,将就点吧。这都是战场上学会的本事,想当年打仗的时候,我一个战壕的战友肠子都被弹片炸出来了,咬着牙塞回去还不是继续干,也没像你一样嚎嚎。” 听完老爷子的话,我心里肃然起敬,这才是真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我想他老人家年轻时扛枪的样子,一定很帅。 “老英雄,您老可真厉害,能以一腔血勇打退厉鬼,我今天也算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我看着包扎好的双臂,心里很佩服老爷子的勇气,只是不知道都是同一血脉,朱逸群怎么就那么怂。 简单的说了几句,老头就让我早点睡觉,明天再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这红衣女鬼。 我浑身酸痛,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老爷子的酒很有用,我胳膊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痛了,身体状况也恢复了一些。 “道长,你终于醒了,刚刚学校的人找到我家了。他们说,我从冥灵山背出去的那具明朝女尸,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刚刚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朱逸群就火急火燎的赶了上来,他一把拉住了我,情急之下碰到了我的伤口,引起我一阵龇牙咧嘴。 “嘶~” “别一惊一乍的,我早就预料到了。 “昨晚追杀你的那红衣女鬼,应该就是她的魂魄。我猜她早就已经成煞,只不过被高人封印在了石棺里。 “昨晚她追杀你不成,定要回去找回尸身,然后再找机会过来杀你。只不过下次她来的时候,恐怕我和你爷爷联手,都未必能胜她。 “我很奇怪,你特么没事去惹这种阴煞干嘛?” 听了我的话,朱逸群先是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才发癔症一样一拍大腿。 “咦!我知道我们该去找谁了。我的高中历史老师高玉良,他学问渊博,特别爱看《明史》,去找他的话,一定能知道这女鬼是什么来路。道长,知道了对方的来历,对付她会不会容易一些?” 朱逸群的话说完,我感觉这小子终于出了个能用的主意,看来他还有点用处,不只是只会制造奥利给的机器。 “行,这个主意不错。起码比坐以待毙强,你那个高中老师住在什么地方?” 眼看自己的主意被采纳,朱逸群显得很高兴,他连忙去推自行车,说要带我过去。 这种二八大杠我没骑过,只好坐在后面让他带着我。 但这小子骑车技术也是个半吊子,一路上左摇右晃,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好几次差点摔进沟里。 我坐在后座心惊胆战的,只能好心提醒他注意一点。 “大哥,你慢点,车轮子都被你骑冒烟了。” “没得事儿,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我信你个痔疮,你看不到前面有沟吗?沟!沟!沟!” “欧类欧类欧!” 这个傻缺一脸兴奋的一手骑车,一手挥拳。 下一秒,“扑通” 一声,这个二傻子连人带车一头栽进了沟里! 还好我见势不妙及时跳车,这才没跟他一起下去。 “你还活着吗?你要死了,我也就任务完成了。” 我秃噜下阴沟,拍了拍一脸泥浆的朱逸群。后者骨扭了几下身子,从泥坑里站了起来。 “道长,你下次跳车的时候,能拉我一把吗?” “如果你再骑车犯二,你摔下来的时候,我一定补上一脚。” “额…… 谢谢道长。” 我帮朱逸群把自行车推上了路,却发现链条不知道啥时候断了,没办法只能舍弃骑车,步行前往他老师家。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高老师刚好放学回家,他看着朱逸群满脸是泥,半天没认出来。 “那个,高老师,我是你的学生朱逸群啊,你不记得我了?” “你…… 是朱逸群?” 高老师推了推自己脸上的老花镜,凑近观察。 “没错,那时候同学们都给我取外号叫‘一群猪’的那个?” “哦哦,还真是朱逸群,你来找我有事吗?” 高老师一边开门,一边把我们请了进去,临进门前,我特意让朱逸群擦干净身上的泥,才跟他一起进了门。 “高老师,是这样,我是朱逸群的朋友。听说您喜欢明史,擅长明史,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学术难题,想来找您请教一个问题。” 我怕朱逸群心眼实诚,如果把红衣女鬼的事情说出来,乱力乱神之说再引起这个老夫子不满,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我只好上前一步,把问题委婉的抛了出来。 高老师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拍了一下朱逸群,示意他说话,朱逸群这次倒是反应了过来,急忙点头称是。 “那个,对!就是,学术研究。” 眼看朱逸群确认了,高老师点了点头,转身进书房拿出了一本非常厚的古籍。 那本古籍看起来非常陈旧,但却收藏的很好,表面红色的书皮上,写了两个鎏金大字“明史” 。 “既然是学术研究,那我就帮你们解答一下。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高老师让我们坐下,自己则坐在我们对面的书桌上,俨然是一副严师的形象。 “是这样,我们这次过来,想问的是明末时期,是否有封号“长昭” 的公主?” 我坐在沙发上,直言不讳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当然我对历史不感兴趣,我实际想问的是,这公主身上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情没有。 “长昭公主?这个公主可不简单啊。只是可惜的是,她二十三岁就死了。如果她要是个男人,或许能挽救大明衰落的命运吧。” 高老师叹了一口气,开始跟我们讲解历史上记载着的长昭公主的事。 …… 第133章 野史够野! “这长昭公主原来的封号是长昭仁公主,他是崇祯帝与孝节烈皇后的第三个孩子,她本名朱薇卓,生的十分美丽。 “因为从小生长在帝王之家,耳濡目染了很多权力斗争,这让她小小年纪就对权谋之术十分痴迷,随后更是仗着公主身份变本加厉。 “她笼络人心,很多禁卫军都对她唯命是从,随着势力的扩大,她野心勃勃,妄图铲除异己,趁着国家内忧外患时掌握大权,最后效仿武周,当上女皇。 “不过最终她失败了,她被人告发,皇帝雷霆震怒,将她封号中的仁字去除,嫁到了回袘部落,想以此借兵对付关外的满人。 “不过她命运也是多舛,她的送亲队伍还没出大明的疆域,京城就被闯王的起义军攻破,她被叛军重重围困,最终寡不敌众的她,带着手下的护卫自刎殉国了。” 高老师说到此处,直接戛然而止,他告诉我们,如果是学术研究,这就是长昭公主的一生。 但这些答案明显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装作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继续问道: “高老师,我们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位传奇的公主,她死后就没有别的记载了吗?哪怕不是正史,野史上就没有只言片语吗?当然,我问这些只是为了我的学术论文。您如果不方便,可以拒绝回答。” 听了我的话,高玉良笑了笑,他告诉我: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野史记载的天马行空不甚可信,写论文还是要严谨一些,我以为这些东西对你没用。” “呵呵,高老师,有用没用我想自己判断。我们就当闲聊,不用那么正式的。” 我说着起身给高玉良倒了杯水,示意他放松一些,这里又不是课堂。 “呵呵,这位同学说的不错,难得你勤奋好学,我就跟你说说野史上的这位公主吧。” 高玉良喝了一口水,神情放轻松下来,他半倚着椅子靠背,开始了侃侃而谈。 “要说野史,那可就太野了。 “据野史乱记,说这长昭公主出生时天生异象,群鸦乱飞,有算命的说她天生阴命,恐怕活不过三十岁就要国破横死。 “因为这个原因,崇祯帝觉得她天生不祥不待见她,所以养到二十多岁还没有被赐婚。都说女大不中留,这长昭公主正是花季,怎能不思春? “于是她拜了个道士为师,一来二去爱上了这个道士,还给他生了孩子。 后来这事儿崇祯帝知道了,就以淫乱宫闱的罪名,要杀了这道士。没想到长昭公主为了救那道士,竟然以死相逼。 “最终崇祯帝大怒,将长昭公主贬为庶人,流放千里。路上她得知了道士已死,就身穿嫁衣,找了个山头殉情了。” 高老师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看我还在看着他,于是就索性一口气把剩下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唉,野史上说,这公主死后怨气难消,化成了厉鬼回到宫城内作祟。这个时候江山已经易主,清帝请龙虎山掌教天师出手,将她镇压在了一处白虎破煞局的风水宝地。并且还将她的魂魄封印回她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她就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这种说法,我是不信的。鬼神之说,本就不足信,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高老师的话说完,我立马拽了拽身边还在发呆的朱逸群,示意他可以走了。 “好的,高老师,感谢你今天的精彩讲解,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完成我的作业了。我们不打扰了,再见。” 夜色如墨,我和朱逸群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抬头望向那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却仿佛每一颗都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逸群,你相信命运吗?” 我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朱逸群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不信,电影里不都说了吗,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叹了口气,这货真是个纯二。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朱逸群问我到底高老师说的哪一个版本才是真的。 我很严肃的告诉朱逸群,正史有时候未必可信,野史或许更符合当时的情况,解释起来或许也更加的合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逸群看着我,眼睛里都是疑惑。 “现在,要跟这个公主厉鬼抢时间,我们要比她早一步找到她的尸体,然后把尸体烧掉。刚才我听高老师说,她曾经跟一个道士学过道法,我怕晚了这女鬼会尸魂合一,到时候一定会更加难以对付。” 我的话音刚落,朱逸群直接飘出一句: “女鬼的尸体?白天的时候学校来人不都说不见了,我们还怎么找?” 我没有回答朱逸群的话,只是拉着他,坐上火车,连夜赶回他学校所在的城市。 在路上,我告诉朱逸群,我们要从死去的教授身上着手,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 经过一夜的赶路,我们终于到达朱逸群的学校。 这个学校坐落于一个叫前列县的小县城,这个县城四面环山,确实是阴气较重。 我很好奇,这种地方养尸倒是不错,龙虎天师怎么会把一个自带怨气的亡国公主,镇压在这种地方? 我们穿过狭窄的巷弄,来到那位被红衣女鬼所害的教授家门前。 门扉紧闭,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沉寂。屋内已空无一人,只有墙上挂着的黑纱和白菊,默默诉说着逝者的离去。 正当我心灰意冷,准备转身离去时,一抹身影在昏暗的街角闪动。 那是一个穿着邋遢、面容憔悴的男人,他正鬼鬼祟祟地在教授家门前徘徊,不时抬头向四周张望,仿佛害怕被人发现。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不安,手中紧握着一沓资料,在微弱的晨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屏住呼吸,拉着朱逸群悄悄躲了起来,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男人在死去的教授门口停留了很久,他环顾四周,眼看四下无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已经弯折好的铁丝和一把专门磨平的螺丝刀。 他要撬锁? …… 第134章 神秘老者。 “有小偷?” 朱逸群躲在墙边惊讶的睁大双眼,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并且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等我再回头看去时,那个男人已经把教授家的门给撬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看四下无人,就推开门溜了进去。 看他那熟悉的手法,显然是惯犯。 那男人溜进屋子,没过多长时间就走了出来,我躲在暗处观察,发现他手上的一沓文件不见了。 我让朱逸群留在教授家门口等我回来,自己一个人悄悄跟了上去。那男人很谨慎,他的身影在巷子里来回穿梭,每经过一个转角处,他都会回头查看后面。 我不敢跟得太近,只好走走停停,好在没有跟丢。 男人最终在郊外的一处荒废的破庙中停了下来,他在门外磨蹭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这个男人反侦察能力很强,一看就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我悄悄的靠近破庙,藏身在满是荒草的墙边,把耳朵贴紧砖墙,终于听到了一些声音。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口音怪怪的,有点不像中国人的发音。 “牧野先生,事情已经办妥了,我已经把那教授给做掉了,并且伪装了现场。现在大家都会以为是女鬼索命杀了那个教授,谁又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呢?” 这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显得雄浑有力。 “嗯,大名鼎鼎的雇佣兵毒蛇,办事就是干净利索。只是,身后边没跟着尾巴吧?” “绝对没有。” 男人的声音充满信心,随即出声要钱。 “牧野先生,您该结算尾款了。” 屋内突然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后,只听得好像有箱子被打开的咔嚓声,随后一声惨叫传出。 过了很久,一个苍老的男人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头上戴着一顶很高的帽子,宽大的袍子一半黑,一半白,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我藏在一人多高的荒草里,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为什么,这个老男人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总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等那老男人走远,我闪身进了破庙,推开门,一股血腥味钻进了我的鼻腔。 穿过两侧残破、布满蛛网的神像,我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破庙深处。 这里仿佛被黑暗永久囚禁,连外面微弱的阳光都无法穿透厚重的尘埃。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每一步都踏在庙里的尘埃上,回响着空洞而沉闷的声音。 终于,我在一处被阴影完全吞噬的角落发现了刚才我跟踪的那个男人。 他的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紫色,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抽干了生机。 腥臭的气味混杂着铁锈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他的手指痉挛般地抓着一只黑色手提箱,箱盖半开,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一沓沓钞票,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周遭的死亡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卧槽!那么多钱? 我心里震惊了一下,紧接着,我刚要伸手去拉那手提箱,却突然感觉一阵脊背发凉,我的手瞬间停在半空中不再前进。 不对!看这男人就是因为拎这手提箱才死的,这里光线昏暗,难免有未知的危险。 正在我想掏出黄符点燃火光照亮周围环境的时候,危险突然来临! “嘶~” 一条黑影朝着我的手指闪电般袭来,幸亏我早有防备,我马上竖起剑指,青色的八卦图案浮现,将那黑影抵挡在了外面。 借着八极清光印的光亮,我看清了那条黑影。 那是一条花斑褐色的毒蛇,它的脑袋呈现出三角形,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 我一记掌心雷射出,正中那毒蛇头部,毒蛇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安全起见,我拿出黄符,点燃符火,把它给烧成了灰烬。 做完这些,我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这毒蛇叫波布蛇,一般只分布在岛国冲绳。它的毒性非常致命,只需要三到五秒,就能让一个成年男子失去知觉。 它刚才藏在阴影里,突然立起身子发动袭击,要不是我察觉不对,早就做了防备,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刚才那个穿黑白衣服的老男人,真是阴损,他故意将钱留在破庙,又在箱子里藏了毒蛇。 就算有人发现,只要贪财去伸手拿钱,也必定会被毒蛇咬到毒死,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了。 真是好深的心机! 怪不得,这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也被他过河拆桥阴死,看来他的身上必定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所以才不择手段的把一切知情的人全部杀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被我发现了。 眼看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我感到极为的不安,这件事绝不只是女鬼作祟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更深的秘密,现在以我自己势单力薄的力量,恐怕已经无法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了。 必须得摇人了! 想来想去,能能力且愿意帮我的只有程落樱。 我离开破庙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小铜铃铛。 念动咒语,铜铃发出了一阵悦耳的脆响。 “叮铃铃~” “樱妹,我这边发现一个明朝长昭公主的鬼魂。我怀疑她的尸体是燕尔尸煞,我一路追踪,现在发现了一些情况。一句话半句话说不清楚。总之,你有空的话,速来支援。” 我说完之后,且听风吟没有任何反应,我没有理会,把它装进怀里,迅速赶回了教授的家。 一到死去教授的家门口,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特么的,刚才还在这里的朱逸群呢! 我走的时候明明嘱咐他,让他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这货现在跑哪去了? 不会遇到麻烦了吧? 就在我四处寻找朱逸群的时候,这货手里捧着一个半黑半白的布袋,从一个巷子里走了出来。 “嗨!小道长,你跑哪里去了?我这里有烤红薯你吃不吃?还热乎着呢!” 朱逸群把一块烤红薯递给了我,却被我一下打飞。 “草!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愚蠢,已经有两个人为此丧命了!你跟那些经手的教授,到底干了什么?” 看着我实在发怒了,朱逸群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他把烤红薯丢到了一旁,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这一走就是老半天,我看这附近也没什么异常。再说了,我是个普通人,我也会饿的呀。” 看着朱逸群还敢哼唧,我扬起巴掌就想给他点教训,但眼睛一瞥,余光瞧见了这货丢在地上包烤红薯的布袋,我猛然睁大了双眼。 “这是哪来的?快说!” …… 第135章 冥灵山! 我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完全是因为,朱逸群丢掉的那个布袋,正是先前在破庙里杀人后,一脸轻松离开的那个老头,他走的时候戴着的高顶帽子! 这帽子怎么会拿去包烤红薯,还刚巧到了朱逸群的手上? 难道,我蹲在外面被发现了,这是神秘老头故意警告我? 不可能! 那个姓牧野的神秘老头出来的时候,我屏气凝神,自认没有被发现。 况且,如果我真的暴露身形,以那老头的狠辣性格,不可能不对我出手。我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以免失了方寸。 我在内心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我半天没有说话,朱逸群以为我还在生气,就偷偷看了我一眼说道: “对不起,小道长。我不该因为贪吃不声不响的走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为了救我,你也受了不轻的伤,爷爷跟我说,你是个好人,让我一切都听你的。” 我摆了摆手,告诉朱逸群,我并不是在意这个,真正让我不安的是这个给他黑白布袋的人。 “黑白布袋,这有什么说法吗?刚才我去买烤红薯,一个穿着奇怪的大爷看烤红薯太烫手,他拿下帽子送给我用的。我看他慈眉善目的,人还怪好嘞,所以就没拒绝他。” 朱逸群说着,就去伸手拿那个帽子,我却一把拉住了他。 “别动,你可能已经中术了。” 我手捏一张泛着淡黄光芒的黄符,口中快速而低沉地念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携带着不可言喻的力量。 念毕,我示意朱逸群快去寻些清水来。 “想保住你的一双手,就快去找点水过来。” 他一脸茫然,却仍迅速照做,不多时,就端回一碗清冽的河水。 我毫不犹豫地将黄符投入水中,那符纸瞬间化作一缕青烟,与水融为一体,泛起金色的涟漪。 我迅速将这符水倾倒在朱逸群伸出的手掌上,只见他的手刚一接触到符水,便如同被墨汁浸染,迅速转为漆黑,皮肤下似有黑气涌动。 “啊!痛啊!” 朱逸群惊恐地大喊,他的手传来阵阵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 我定睛再看,那黑气竟如活物般蔓延,所过之处,肌肤迅速溃烂,犹如被强酸腐蚀,场面触目惊心。 我眼疾手快,迅速掏出两张黄符贴在了朱逸群的手上,止住了黑气继续蔓延。然后运转体内的茅山正气,将他手上的黑气逐渐驱散。 做完这些,我已经满头大汗,朱逸群也是劫后余生,他此时脸色惨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不知过了多久,朱逸群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连滚带爬的跑到我的面前,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那老头为什么要害他? “你不是说,那神秘老头人还怪好嘞吗?现在你觉得,他人还好吗?” 听了我的问话,朱逸群不禁有些尴尬,他脸色一红,不禁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接陌生人的东西了,道长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你就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那老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吧。” 朱逸群的话脱口而出,我的眉头紧锁,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这东西叫做尸毒,是用死人身上的尸油熬出来的,涂抹在寻常物品上,可以顺着接触者的皮肤进入人的身体,非常得不易察觉。你刚刚递给我红薯,我觉得上面有股怪味,这才把它打飞掉。 “我已经跟你口中那个怪好嘞大爷在郊外见过了,我听到他杀了人。我当时躲在草丛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至于他为什么要害你,我现在也猜不出来。或许是察觉到我们是来追查长昭公主尸体的人,又或许只是看你太二,单纯的使坏也不一定。”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朱逸群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正在我准备带着朱逸群,动身出发前往冥灵山发现长昭公主的地方时,我身上的‘且听风吟’正好响了起来。 “叮铃铃~” “彭师兄,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已经找师父问过有关长昭公主的事。 “师父说,当年是天师府的人处理的此事。我已经联系了天师府的人赶了过去,去帮你处理这件事情。这个人叫张凌峰,是天师府的精英弟子,风水和道术双绝,我想你们一定对脾气。”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朱逸群一大跳,他忙问我,我身上是不是有鬼,不然哪里来的女人的声音? 我懒得理他,只告诉他这是千里传音之类的法宝,别特么再问了,不然嘴给你打烂。 朱逸群看我火气有点大,只好先闭嘴。 我让他头前带路,给我去找当时发现长昭公主墓的地方,这个竟然吭吭唧唧的对我说,天都快黑了,他不敢去。还说不如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天亮了再去。 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让他不要给我废话,现在我们不但要跟女鬼抢时间,更有人在暗处图谋坏事,不抓紧时间解决问题,可能睡着了就永远睡着了。 朱逸群听了我的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连忙指了一个方向,说冥灵山就在那边。 我们走到冥灵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夜色如墨,将山林吞噬得只剩下一片幽深的轮廓。 四周阴风阵阵,带着刺骨的寒意,穿梭在山谷之间,发出阵阵凄厉的声响,仿佛真有无数鬼魂在此地游荡,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朱逸群紧挨着我,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特奶奶的!小道长,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有鸟叫虫鸣,一片生机勃勃,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阴森森,惨兮兮的,真特娘怪吓人。”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了上来。 “别废话了,赶紧走!我猜测这里本就阴气极重,只是有高人利用风水逆行秘法改了这里的风水格局。你们挖了长昭公主的坟,又动了镇尸的符纸,导致这里阴气泄露,自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的道法全部来源于自行修炼,缺乏名师手把手指点,所以捉鬼降妖的法术还过得去,符箓以及风水术却不是很擅长。 给人看看宅子还行,想逆行天地灵气,强改整座山的风水,我暂时还没这个本事。 如果程落樱说的是真的,有个正一高手帮忙,此行我确实会轻松了不少。 正在我边爬山,边考虑事情的时候,朱逸群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哎,小道长,你看林子里前面好像有人。” …… 第136章 陨灭雷霆! “小道长,你看前面林子里,好像有人!” 我们爬山刚爬了一半,朱逸群突然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凑到我的面前,小声对我说道。 “嗯?”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发现有一个黑影在树林里穿梭,我眉头一皱,连忙招呼朱逸群快点跟上去。 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荒郊野岭,不是别有用心,必是有所图谋。 我在树林里身形如风,没过多久就追上了那个黑影。 只不过今夜天上没有任何月光,再加上树林中本就光线不明,我只看见那人的身影有点像白天杀人的那个老头,但却看不清他的脸。 这个黑影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不时地在林子里这里摸摸那里戳戳,等我追上他的时候,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铲子状的东西,正弯着腰,撅着个大腚,不知道在刨些什么。 “住手!” 在距离大约十几步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我一声厉喝,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半夜跑到这荒山野岭,想做什么?” 听了我的问话,那人竟没有丝毫慌张,他缓缓地把小铲子放回随身背包,然后平静答话。 “你的问题,正是我想问你的。你不是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聚阴之地吗?哼,你又是什么人?” 听那前方黑影的声音,像是一个青年男子,但即使不是那个杀人老头,也不能排除他们是一伙的! 而且此人不肯告诉我告知身份,难道身上真的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终究是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的身份不可疑,我可以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怎么样?” 我把我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怎料对方却没有一点诚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等我把你拿下,不怕你不交代。” 对方说着就开始朝着我快速掠来,我心中一惊,连忙拉起架势,积极防御了起来。 来人的速度极快,他一脚朝我胸口踢来,我连忙侧身躲过,同时双手运起阴阳两极劲,往那黑影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那黑影的拳脚功夫以迅疾刚猛为主,我双掌一阴一阳,阴柔劲化解他攻势的同时,刚猛劲突然打出,一时间倒也跟他斗得有来有往。 “哼,你这贼人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不过我看出来你是野路子,想跟我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那黑影男子话语未落,手中凭空多出一柄古朴木剑,剑身泛着温润光泽,隐隐透出一股不凡之气。 月光虽隐,但剑尖偶尔捕捉到的微弱光线,犹如暗夜中的流星,锐利而神秘。 我眼神一凛,体内正气涌动,右手一扬,一道黄光划破黑暗,我的黄杨木剑应声而出,剑身雕纹细腻,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与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两剑相交,瞬间激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空气中仿佛有低吟回响,剑鸣清脆,交织出一曲无声的较量声响。 剑光如织,我们二人身形交错,每一击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林间风声呼啸,为这场不期而遇的对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我的剑法没有人教过,全凭生死之间的经验自己领悟而成,优点是出剑快,应变能力强。缺点自然是变招少,后续威力不足,一旦陷入持久战,我很快就会落入下风。 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师出名门,他的剑法攻防有度,比我精妙了不止一点,没过多久,我就渐渐落入下风,身上也被他击中了几次。 我连丢出几道黄符把他击退,随后手捏太乙伏魔指,口中念念有词。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我施展出太乙斩妖咒,无数的雷光从我指尖射出。 雷光骤现,如同天网般骤然铺开,将四周照得通明。在那璀璨的电光之中,那黑影的面容终于显露无遗。 他五官如雕刻般立体,眉宇间英气勃发,眼神中既有惊愕也有不屈。 他立于电网中央,衣衫被雷光映照得猎猎作响,周身却无丝毫畏惧之意。 面对我施展出的太乙斩妖咒,他非但不躲不闪,反而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诀低吟。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光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体有金光,映覆吾身!” 话音未落,他周身竟腾起丝丝金光,与我布下的雷网交相辉映,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这是?金光咒! 金光咒是正一天师府的基础法咒,内敛护身,外放伤敌。我曾在爷爷留下的书中见过这个法咒,我自己也修炼过,但威力和坚韧程度远不及这个黑影男子所施展的法咒厉害。 难道,他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弟子? 程落樱说,她接到我的求援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天师府。 帮我争取到了一个叫张什么风的帮手,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不行!不能再无脑打下去,得先问问再说。 “别打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天师府弟子?” 我主动撤掉防御,出口问出心中疑问,但对方已经打急了眼,一定要跟我分个高低出来,根本不听我说的是什么。 “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我会金光咒,当然是天师府弟子,看剑!” 对方再次呼啸而来,木剑带起一阵劲风,直取我心脉。 我因主动撤防,躲避稍慢,衣襟被剑尖划破,一缕冷风灌入,让我心头一凛。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非但没有让我退缩,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 我怒喝一声,黄杨木剑横在胸前,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格挡住对方的攻势,剑身发出“嗡”的一声轻鸣,仿佛也在回应我的愤怒。 紧接着,我左手迅速凝聚《清微玄天道》,一股正气游动全身,我指尖跳跃着蓝色的电弧,那是经过太乙斩妖咒加持的掌心雷,威力非同小可。 “给我停下!” 我低吼着,掌心雷如同离弦之箭,划破夜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对方面门。 电光火石间,那黑影男子的瞳孔中倒映出雷光的影子,他脸色微变,身形却毫不迟滞,一个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雷光在他脸颊旁炸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以及未散的电光余韵。 “哼!敢跟我正一天师府比玩雷?自不量力。看我阳五雷法——陨灭雷霆!” …… 第137章 白虎破煞! 黑影男子右手紧握古朴木剑,左手快速掐诀,脚踏天罡正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无形的阵图上。 他的周身气势节节攀升,口中低吟的咒语如同催命符咒,回荡在夜空之下,随着他一声怒喝: “阳五雷法——陨灭雷霆!” 刹那间,天际仿佛被撕裂,一道道粗壮如雷树的闪电划破夜幕,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轰烈烈地朝我倾泻而来。 我身形如电,在雷光间隙中闪转腾挪,在密林间左右穿梭。然而雷光覆盖的范围太过广阔,崩碎的土石四处飞溅,我还是被几块锋利的碎石划破了肌肤,鲜血染红了衣襟。 眼看一道白光再次将我笼罩,这次我没有选择躲避,而是迎头直上! 我的双手快速结印,青色的八卦图案在我头顶浮现,它带着坚不可摧的能量,将那雷光尽数抵挡,不过随着雷光的熄灭,青色的八卦图案也砰然碎裂。 看对方咄咄逼人,我决定不再留手。 “九煞阴气,开!” 我周身黑气翻涌,如同从深渊中走出的魔神,瞳孔深邃如夜,映照出对方惊愕的脸庞。 九煞阴气凝聚成的护盾,在雷光轰击下竟纹丝不动,反而将那股毁灭之力悄然吸收,转化为我体内澎湃的力量。 我猛地向前一步,身影快若鬼魅,两道阳五雷几乎同时击中我的护盾,却只是激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 我硬扛阳五雷的攻击,在雷光闪烁的刹那,我已突破雷网,出现在黑影男子面前! “好心让你停手你不听,那我就打你到停手!” 我怒火冲天,一招简简单单的黑虎掏心,竟然一拳把黑影男子给捶飞了出去,还没等他落地,我的身形迅疾如风,早就在他的落地点等着他了。 黑影男子在空中无法借力,他看见早就在地面等着他的我,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 还没等他落地,我的身体凌空而起,一脚把他踹飞,紧接着黄杨木剑用力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取黑影男子咽喉! “什么!那么狠?金光咒,疾!” 那黑影男子也是扛揍,他刚摔落在地,竟然还能开启金光咒防御,黄杨木剑在他身前三指停下。 她金光一闪,便把我的木剑弹飞。 要看对方落入下风,还能手段频出,我直接召唤剑魂。 “常枸史,给我揍他!” 我一记飞踹,已经踢到黑影男子面门。随着我突然的一声怒喝,黄杨木剑飞出一道黄光,直取黑影男子后背。 黑影男子大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有这手,他连忙出剑抵挡,却顾前顾不了后,被我一脚踹翻在地。 我木剑直接斩向他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看到了我腰间的一串铜铃铛。 “这是…… 且听风吟!你是彭道兄?” 听见对方认识程落樱的法宝,我手上黄杨木剑在空中一顿,随即停了下来,剑尖直指地上的黑影男子。 “你不是不喜欢废话吗?怎么,现在想说话了?” 听我语气中带着愠怒,地上的黑影男子这才开始解释了起来。 “这是误会!唉,你让我站起来再说行不?” 我一招手,常枸史变成一道黄光融入剑神,随后我收起黄杨木剑,让黑影男子站了起来。 “多谢。” 黑影男子朝着我拱了拱手,开始解释动手的原因。 “我叫张凌峰,是龙虎山正一天师府掌门张静清的亲传弟子,我是收到清静派程落樱师妹的求助,得师父授命,专门来处理冥灵山燕尔尸煞的事情。因为刚才我检查此地风水阵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所以错把你当做了心怀不轨的人,这才下了狠手。” 张凌峰说完,我的心中不禁一惊,出声问道: “这么说,真的有燕尔尸煞的说法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张凌峰叹了一口气,指着前面一块背风的地方,邀请我一起过去歇歇,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而朱逸群早就追了上来,他刚才看见我和张凌峰斗法,根本不敢上前,只是躲在大树后面偷偷观察这边。 眼看我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握手言和,这货才从大树下走出来,跟着我屁股后面,来到了一个小土坡的下面。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经过刚才的打斗,一阵阴风吹来,我和张凌峰都打了一个寒颤。 “生堆火吧,我去找点引火的木柴。” 看张凌峰刚刚跟我交手的时候受了点伤,这种活我自然包揽了下来,朱逸群则坐在张凌峰的对面,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等我捡完干柴回来的时候,二人已经交谈了起来。 “这位兄弟,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你近日或有死劫啊。哎,等等!有生机,卦象显示,会有个高人救你。啧啧,你能活。不过,你的命需要一个人的命来换…… 哎,彭道兄,你回来了。” 张凌峰看我抱着柴禾回来,不知为什么,突然住了嘴,并且转移了话题。 我掏出黄符,点燃了地上的柴堆,看着跳动的火苗,我继续了刚才张凌峰未尽的话题。 “张道友,你刚才说你在撅着腚检查这里的风水阵,发现了诡异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我的话音刚落,张凌峰脸色有点尴尬,他摆了摆手。 “我是在检查这里的风水阵,但我没有撅腚…… ” “说重点!” “哦。是这样,这个风水阵听我师父说,是明末天师张九灵出手布置的,当时为了镇压长昭公主的怨气,强行聚集冥灵山的天地灵气,结成一个风水格局,叫做白虎破煞局。 “为了维持这个风水格局,本门的张九灵天师用了七件灵物,分别放在了冥灵山七处灵气最旺盛的地方。我刚刚就是在刨土,想要找到那七件灵物。可是诡异的是,这些地方我全部找个遍了,始终没能找到一件灵物的影子。” 听了张凌峰的话,朱逸群首先抢答: “会不会你们记错了地方?毕竟都过去几百年了,被大自然降解了也有可能。” 但此言一出,立马遭到了张凌峰的反驳。 “断然不会!因为这七处地方是按照白虎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的位置而设置的,哪怕过了千年,位置也不会改变。况且,张九灵天师是什么人?那是半步神仙的人,他选的灵物怎么会考虑不到自然降解的问题。” 张凌峰的话音刚落,我突然蹦出一句话,让张凌峰眉头紧锁,半晌没有说话。 “还有一个可能,更接近现实情况。那就是暗中有人策划了这一切。七件灵物,被一个懂风水的高手,给挖走了!” …… 第138章 牧野大久。 张凌峰紧皱眉头,他伸出左手开始掐算,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说道: “彭道兄说的不错,我刚才用龙虎山秘术推演了一番,发现果然是有人将风水灵物挖走破坏了。我道行不够算不出那人是什么身份,但对方能精准的找到白虎七曜的位置,恐怕不会是个普通人。” “你刚才说,你们龙虎天师张九灵,将长昭公主镇压在这个地方,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我听了张凌峰的话,沉吟了一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啊,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听说当年长昭公主死后怨气难消,最终化煞,引来多方势力围攻。但道门普通弟子又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死伤惨重。最终道门无奈,联合上龙虎山,这才请出当时闭关已久的黄袍天师张九灵出山。因为当时正值朝代更替,很多地方都因为打仗死的人太多风水被破坏,天师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座叫天云山的地方,就是咱们脚下的这座山。” 张凌峰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继续说道: “我猜你们接下来肯定要问,这不是叫做冥灵山吗?没错,冥灵山是后改的。当时本门天师将她镇压之后,没想到这公主的魂魄还能出来作祟,只是能力减弱了不少。本门张天师为防止她继续害人,最终只能将她的魂魄连同身体,一起封印进了一副特制的石棺之内,埋在这座深山。长昭公主不服,夜夜哭嚎,张九灵天师认为长昭公主冥顽不灵,故此将此山改名冥灵山。所以当年,但凡是一起去龙虎山请天师下山的道门中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张凌峰的话说完,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张凌峰说的都是真的话,倒是可以将圈子缩小了很多。 也就是说,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冥灵山镇压着长昭公主的事情。 能知道这件事并且能取走七件灵物的,必定是当年上龙虎山请天师的那些门派后人! 现在只要知道当年都是哪些门派在龙虎山,然后用排除法一一排除,就能找出可疑的门派,最后再针对性的制定接下来的战术。 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对方是谁,想干嘛,我们都一无所知了。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知了张凌峰,张凌峰点了点头,说我考虑的很周到,当年在龙虎山的门派共计有十六个,其中正一分支有六个,全真分支有六个,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门派。而这些小门派当中,有三个因为没有传人全都断了传承。 “那依你这么说,做这件事的不是全真分支,就是正一分支了?” 我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但是有一句话我没好意思点破。 全真一般都是炼丹清修为主,他们炼体为先,以魂证道,很少研究数术。而正一干的是替天行道的事,他们以法证道,所以精通风水气运的,大多都是正一弟子。 我的话刚说出口,张凌峰就咧嘴一笑。 “彭道兄,我知道你的意思。各门派当中擅长并且有能力能改变风水的,公认的只有我们天师府。但我们龙虎山的弟子,规矩十分严苛,无师命下山等同叛逃。我下山时,知道最近并没有别的弟子下山出任务,所以我可以基本断定,这件事不是天师府的人做的。” 话说到这里,坐在一旁的朱逸群掰着手指头,突然插嘴。 “六六十二,加三一十五…… 咦?你不是说当时在龙虎山的有十六个门派吗?怎么只说了十五个,那最后一个呢?” 朱逸群的话在我心里激起阵阵涟漪,不错,还有一个门派呢? 我带着内心的疑问,转头看向张凌峰,没想到他却笑着摇了摇头。 “这最后一个门派就更不可能了,那是岛国的百闻一派。他们是阴阳师,要说风水道术的话,他们也懂一些。不过他们远隔重洋,怎么可能突然来到冥灵山,取走七件风水灵物呢?” 张凌峰的话说完,我的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岛国?阴阳师! 这不就对上了吗? 那个在庙里杀人的老头,他的衣服一黑一白,操着蹩脚的中文口音。 原来,他是岛国人,还是阴阳师! 如果他真是那个什么百闻一派的人,所有的环节,就都对上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在郊外破庙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凌峰。 “你说什么?你确定听见被杀的那个人叫神秘人牧野先生?” 张凌峰听完我的叙述,显得非常激动,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再三确认。 “我确定,我听到了!那个叫毒蛇的雇佣兵,就是管他叫牧野先生。随后这个身穿半黑半白衣服的男人,他杀掉了毒蛇,离开了破庙。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听错。” 听到我非常确定的话语,张凌峰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在我面前来回的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张凌峰奇怪的行为,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这件事就太大了,大到根本不是你我能处理的了的。彭道兄,你可知道这个牧野先生,他是什么人?” 张凌峰听到我的问话,突然回过来神,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仿佛能洞察人心。 张凌峰的问话,让我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人?难道是百闻一派的阴阳师?” “不只如此!他叫牧野大久,不但是百闻一派的宗家,还是岛国亲王牧野雄之助的次子。此人精通岛国邪术,好用术法杀人,在岛国道门声名狼藉,但碍于他男爵的身份,大多都敢怒不敢言。我很奇怪,他怎么会偷偷来到我国,他想要干什么?” 张凌峰的脸色阴晴不定,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而沉重。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后的石头上,怒声说道: “牧野这老畜生,竟敢把手伸到我国来!他若真是为了长昭公主的尸身和那些风水灵物而来,此事就绝非儿戏。 “一旦处理不当,两国道门间的暗流涌动很可能升级为明火执仗的争端。到那时,战火连天,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张凌峰的话,我不屑笑道: “当年我们国家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怕过他们。我们现在有粮有枪,又有什么好怕的?他既然敢来搞事,就得做好被灭的准备。更何况,死了烧成灰,谁又怎么证明他是牧野男爵呢?” 我的话刚说出口,张凌峰瞪大了双眼。 “你的意思是杀人灭口,然后再毁尸灭迹?这也太猖狂了…… ” 第139章 身陷包围! 我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张凌峰说道: “我猖狂?一条狗都溜到家门口了,还叼走了你家老祖宗的东西。那这条狗还留着干嘛,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偷摸打死,然后炖上一锅肉了。难道你还能指望拎着狗,去找他主人理论吗?他要是讲理的话,怎么会让狗跑你家来呢!” 看我言词激烈,张凌峰赶紧拉住了我,口中说道: “彭道兄,你先别激动。单论实力,我们正一天师府还不怕任何修道势力!只是此事事关两国外交,不得不慎重处理。稍后我会用本门手段通知我师父。现在我们先去镇压长昭公主的白虎破煞局去看看如何?” 张凌峰说话,很有名门正派弟子的稳重感,让人听了容易信服。我点了点头,熄灭了火堆,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夜凉如水,我们一行三人踏着冥灵山石阶,每一步都似踏在薄冰之上。 四周阴风呼啸,带着一股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衣衫,直抵骨髓。 天空如墨染般漆黑,连一丝月光的缝隙也未留下,四周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只能依稀辨认出彼此模糊的身影。 我们的交谈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带着几分孤寂与苍凉。 我望着张凌峰,心中疑惑难解: “张道友,张天师当年怎会选此聚阴之地来镇压长昭公主?真的仅仅只是因战乱频仍,风水宝地难以寻觅,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吗?” 岂料我的话刚问出口,张凌峰突然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那是应付外人的说辞。彭道兄,我们不打不相识,如今也算意气相投,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当年新朝更替,清廷残暴不仁,当届天师不满当朝者的统治,并且内心同情大明。所以心存仁心,并没有出手灭杀前朝公主,而是将她封印,聚阴养尸。至于有什么目的,可能就只有天师自己知道了。”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心中惊涛骇浪,仿佛窥见了历史背后那不为人知的暗流。 我想象着张九灵天师,一袭道袍飘逸,立于这冥灵山之巅,手中掐诀,目光深邃。 四周阴风更盛,他却不以为意,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那是大清龙脉所在的方向。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在说: “以这聚阴养尸之法,便让我断了你的气运,为大明遗民争得一丝喘息之机。” 月光虽隐,但我仿佛能见到那隐于云层之后的微弱光芒,正映照着他孤高的身影,透出一股悲天悯人的苍凉与决绝。 我正幻想间,突然前方传来朱逸群惊讶的叫嚷声。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当时我发现那个公主坟墓的地方。咦?石棺呢?石棺哪去了?前两天明明在这里的,还有那个土坑也被人填平了!” 我和张凌峰对视一眼,快步走上前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把长昭公主刨出来了?你们疯了,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张凌峰怒视朱逸群一眼,随后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耸了耸肩,解释道: “别看我,我可没参与刨人家坟。情况呢。我大致已经了解了: “就是眼前的这货,半夜不睡觉,跑到山里玩露营,还好死不死撒尿把墓碑冲了出来。然后回到学校找到他们的教授,想弄个奖学金啥的。 “结果我猜测他们教授并没有想着上报有关部门,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自己私自处理了。这件事很可能是把牧野那老王八蛋引过来的关键。” 听了我的话,张凌峰沉思了片刻,随即开口说道: “彭道兄分析的很符合逻辑,我猜的大概也是这样,石棺很可能已经被他们偷偷运走了。那石棺底部有天师府秘箓,可以镇压冥阴之气,想将长昭公主尸身运走,那石棺是关键。” 我问张凌峰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那石棺?张凌峰说,只要石棺在他周围百里之内,他就有办法探查到,再远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说完,张凌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罗盘,他念动咒语,罗盘发出一阵金光。 我紧盯着张凌峰手中的罗盘,只见金光闪烁中,罗盘指针开始缓缓移动,每一次细微的偏转都似乎在与无形的力量对话。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阴风也在此刻偃旗息鼓,只留下罗盘转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张凌峰的眉头紧锁,双眼紧随着指针的轨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捕捉到石棺的蛛丝马迹。 随着罗盘的逐渐稳定,指针指向了一个具体的方位,张凌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声说道: “找到了!在东南巽位,距离应该不超过百里。”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心头狂震,犹如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迫不及待想要追寻那石棺的下落。 我刚要招呼张凌峰快速追击,却见他目光落在了朱逸群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朱逸群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显然被这阴森的环境吓得不轻。 张凌峰微微摇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我挠了挠头,望着茫茫夜色,心中也是两难。 带上朱逸群,无疑会拖慢我们的脚步,可若将他独自留在这荒郊野岭,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又于心何忍? 月光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难以挣脱这困境。 “我略通甲马神行术,要不我去追,你看着他?” 我看了张凌峰一眼,询问他的意见。 “我这四象罗盘可以随时探测到石棺的位置,还是我去吧,你们在后面慢慢跟着,等我找到石棺,再想办法跟你们联系。” 张凌峰说完就托着罗盘快速离开了,我则护送着朱逸群一路下山,等到达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安全起见,我并没有让朱逸群回他的学校,而是就近给他安排了个旅馆休息,随即朝着张凌峰说的方向,快速追击了过去。 可是,我刚刚走出旅馆没多久,就被几个满身肌肉的男人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他们手里全都拿武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眼看巷子里前后都有敌人,我目光一凛,冷哼一声。 “哼,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 “你真是自寻烦恼,想那么多干嘛?我们的任务就简单的多了,只管拿钱杀人就行了。” 一个壮汉胳膊上纹着蝎子纹身,他手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军刺,阴笑着向我走来。 …… 第140章 半狐雇佣军。 “你喜欢简单的?那我就给你简单的!” 不等纹身男靠近,我一个垫步侧踢,一脚踹飞了他,随即双手运起阴阳两极劲,快速穿梭在几人之中。 这几个男子体型雄壮,一招一式颇有章法,显然不是普通打手,看起来像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雇佣兵。 他们手里的武器也不普通,虽然看起来像是匕首,但上面都开了血槽,一看就是专业的军用刺刀。 我的拳脚功夫本来不如他们,况且他们手里还有武器。 但这里地形狭窄,再加上我先下手为强,已经打乱了他们的阵脚,所以他们一时间也对我无可奈何。 可长时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心念一动,手上黄光闪过,一把黄杨木剑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手中。 凭空出现的黄杨木剑,让几个壮汉吓了一跳,但下一秒他们就全冲过了来,抡起手里的军刺朝我招呼了过来。 “八极清光印!” 我低喝一声,周身青光一闪,几个壮汉的军刺全部扎在了空气墙上,怎么都难进一步。 “大哥,这小子有点邪性。” 其中一个壮汉发现了不对劲,他面有惧色,对着那个身上纹着蝎子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牧野先生给的太多了,这些钱足够我们下辈子衣食无忧了。不杀了他,怎么把钱拿到手?” 蝎子男说着,挥舞着军刺,不停的刺向八卦图案。而我也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剑指抚过剑身,低声喝了一句。 “常枸史,给我抓住他们!” 我话音未落,黄杨木剑上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主人。” 黄杨木剑上猛然爆发出几股浓郁如墨的妖气,仿佛古老山林中的妖魔苏醒,带着森然与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蝎子男及其手下牢牢束缚在原地。 他们面露惊恐,挣扎无果,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禁锢。 我身形一闪,借着妖气束缚的间隙,一脚凌厉地踹在蝎子男的胸口,将他整个人如破布般踢飞,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尘土飞扬。 我缓步上前,脚尖轻点在他的胸口,将他压制得无法动弹。 我目光如炬,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派你们来的?” 蝎子男嘴角溢出鲜血,却仍硬气地抬头,眼中满是倔强与不屑: “哼,你不过用的是妖法胜了我们,我蝎子刘就算死,也不会出卖雇主!”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子狠劲,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不屈而微微震颤。 听了蝎子刘的话,我露出一抹冷笑,随即开口讥讽。 “哼,你还真是忠心啊?只可惜,前两天我在郊外遇到一个身上纹着毒蛇的男人,我看到一个穿着宽大黑白衣服的老头子把他杀了。你们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就没想过雇主怕秘密泄露,杀你们灭口吗?” 我的话音刚落,蝎子刘的瞳孔骤然放大,满脸难以置信,嘴角呢喃着: “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缓缓从衣襟内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轻轻抛落在他面前。 匕首落地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 蝎子刘的目光瞬间被那匕首吸引,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地上的匕首,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这……这是王立的匕首!他……他是毒蛇,我们的同伴,难道他真的……” 话未说完,他的眼中已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响。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是你杀了王立,再嫁祸给牧野先生呢?毕竟他是我们的雇主,而你是我们的目标!” 听了蝎子刘的话,我不屑一笑,还没开口,他们中就有一个人开始分析,说我作为被刺杀的目标,现在把他们困住,却不杀他们,说明我说的话,也有几分可信,而且这个牧野他们并不熟悉,只是在黑市遇到的,给他卖命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 “你们留不留心眼是你们的事,不过我奉劝各位一句话。如果我是牧野,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定找不熟悉我的人。只有这样我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不管目的能不能顺利达成,我都不会让他们活着。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最严。” 听完我的分析,蝎子刘的眼神逐渐从绝望转为坚定,他狠狠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猛地抬起头,胸口的剧痛让他脸色扭曲,却仍坚持着说道: “好,我蝎子刘今天暂且信你一回。我回去后定会暗中调查牧野的身份,更会前往你所说的郊外,寻找王立那家伙的尸体。若你所言非虚,我蝎子刘在此发誓,定不会放过牧野这个老王八蛋,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说到最后,他眼中已是一片赤红,仿佛燃起了熊熊怒火,整个人因愤怒和不甘而颤抖着。 我叹了一口气,曲指弹了一下剑身,只见束缚蝎子刘他们的黑色妖气迅速归拢回剑身,蝎子他们也重新恢复了行动。 我心中担心张凌峰的安全,同时也想快点找到长昭公主的尸身,所以在处理完蝎子刘这群人后,我就迅速转身,准备离开。 “我们是半狐雇佣军,今日算欠你一个人情,你想去哪里,我们有摩托车,可以捎你一程。” 我一听对方有摩托车,顿时心中一喜,现在是大白天,又是在山下的镇子里,我的甲马神行术不方便使用,如果有摩托车载我,就可以帮我快速找到张凌峰了。 “如此,那就多谢了!” 我冲着蝎子刘一抱拳,随后再蝎子刘的安排下,一个干练的手下骑着一辆摩托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你坐他的车去吧,他叫冯剑,是我们当中车技最好的,希望我们不会耽误你的事。” 我一个飞身,跳上摩托车后座,冯剑一拧油门,摩托车像离弦之箭一样蹿了出去。 冯剑的车技的确很好,我们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很多我看着过不去的地方,在他的驾驶下,都有惊无险的开了过去,不多时我们就上了大路。 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犯起了难,这是两条路。一条通往崎岖的山谷小路,另外一条通往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正在我犹豫该选哪条路时,我在一个路口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张黄符。 …… 第141章 魔龙吞天! “是引路灵符!这是张凌峰的手段。” 看着手里的黄符,我迅速的做出了判断。 这种符箓我在爷爷的心得笔记里看见过,是正一天师府的引路灵符,是面对我和张凌峰这种情况时,前面那个人留下给后面人引路的。 只要把它点燃,这黄符就能飘浮在半空,飞向制造它的人身边。缺点是只能坚持飞行一刻钟,引路灵符就会燃烧殆尽。 看来,张凌峰应该就在附近了。 我将黄符捏在手里,稍微注入了一丝灵气,没想到那黄符突然燃烧起来,火焰跳动间,黄符周围升腾起一股无形的热浪,托起那黄符在半空中飘浮了起来。 一眨眼,引路灵符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它飞速的朝着那条崎岖不平的山谷小路飞了过去。 “麻烦冯剑兄弟,跟着黄符,快走。” 一跃而起跳上摩托车,我拍了拍冯剑,下一秒我们就跟着引路灵符的指引,把摩托车开进了山谷。 摩托车大概行驶了十几分钟,我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打斗声,便催促冯剑快赶过去。 我们面前骤然横亘着一条三四米宽的小河沟,湍急的河水哗哗作响,带着碎石与泥沙翻滚不息。 河沟对面,一场激烈的战斗正酣。 昏黄的天色下,十几个身穿黑白长袍的人影围成一个圈,他们手中或持刀或握剑,寒光闪烁,正在围攻着中央的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正是张凌峰,他一身劲装略显凌乱,但眼神坚毅不屈。 手中紧握一柄木剑,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凌厉的风声,剑尖所指,必有敌人被逼退。 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哪怕身处险境,却英勇无比,木剑与敌人兵刃相交的铿锵声此起彼伏,火星四溅,为这荒凉的山谷增添了几分惨烈与决绝。 “是我朋友!我要去帮他,冯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快速打到对岸?” 眼看张凌峰被围攻,他的体力逐渐不支,快要落入下风,我声音恳切,请求半狐雇佣军的冯剑想办法帮我一下。 “拼一把!坐稳了。” 冯剑低声说了一句,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拧油门,摩托车的发动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猛兽咆哮,震颤着周围的空气。 摩托车后轮疯狂旋转,带起一阵飞扬的泥土和碎石,如同黄色的风暴席卷而开。 紧接着,摩托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腾空而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紧紧抱住冯剑的腰,心脏狂跳,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又刺激。 我们仿佛在空中飞翔,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湍急河水的轰鸣,下一秒,摩托车轰然落地,我们稳稳跨过了河流,直冲向了张凌峰所在的战场。 “锃!~” 我心念一动,黄杨木剑赫然出现在手中。我们如神兵天降杀入战场,那些围攻张凌峰的黑白长袍,顿时被我们冲散。 “张道友莫怕,我来了!” 我一剑挑飞一个吓得惊慌失措的黑白长袍。冯剑一个帅气的漂移调头,下一秒,又一个敌人被我挑飞。 我坐在摩托车后座有如神助,在摩托车巨大的冲击力下,黑白长袍几乎没有我的一合之将。我左突右杀,没多久,他们全部都受了伤。 “瓦达西,那美得假内嗦!” 突然,一个黑白长袍怪叫了一声,我也没听懂是什么鸟意思。 一扭头,却发现他们纷纷从宽大的绣袍里掏出一张张黑色的布条。 那些黑色布条在空中舞动,宛如一群漆黑的蝙蝠,带着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定睛细看,只见布条上黑底白字,书写着奇异的咒文,隐约间透着“日照大神,佑我前行”的字样,与我所知的道家符咒截然不同,散发着一股阴冷的力量。 随着黑白长袍们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布条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盘旋、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进去,整个战场瞬间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 张凌峰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手中的木剑剑光闪烁,突然张凌峰看出了端倪,他大喝一声: “彭道兄小心!这是岛国阴阳师的式神符,召唤的是魑魅魍魉的力量,这阵法诡异之极,你我共同破阵!” 那些阴阳师召唤的阵法中,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阵阵阴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紧接着,阵法的黑暗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宛如来自地狱的呼唤。 一只只长着长头发,身体却像野兽般的邪魅,以一种扭曲而诡异的姿势,缓缓从黑暗漩涡中爬出。 它们的双眼赤红,嘴角挂着涎水,四肢着地,却以一种极不协调的方式快速移动,如同地狱的使者,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意。 它们的毛发在阴风中飘扬,散发出阵阵恶臭,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裂痕,每一步都似乎要将大地撕裂。 那些邪魅嘶吼着,朝着我们三人猛扑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令人作呕。 “金光咒,给我开!” 张凌峰一手持木剑,一手捏法诀,随着他一声低喝,他的身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那些邪魅还没碰到他,就被金光弹飞,化为了灰烬。 这些邪魅也欺善怕恶,她们眼看张凌峰不好对付,全部朝着我和冯剑爬了过来。 “卧槽,这些是什么玩意儿?溜了溜了。” 冯剑一看形势不对,他发动摩托车,一拧油门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只留我在风中凌乱。 看着所有的邪魅都朝着我迅速爬来,我脸上不禁一声冷笑。 怎么个事? 合着一个跑了,一个不好惹,就我是个软柿子呗? “草!” 我怒骂一声,九煞阴气立刻破体而出。随着九煞阴气的开启,我的瞳孔变得漆黑一片,速度和力量和法力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哼,来吧。九阴聚煞,魔龙吞天!” 我怒吼一声,体内煞气沸腾,三股九煞阴气如同狂暴的洪流,汹涌澎湃地涌出,与龙魄之力交织在一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威能。 天空中,一条漆黑如墨的蛟龙骤然凝聚成形,它盘旋于半空,龙目如炬,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周身缠绕着森然阴气,仿佛能冻结一切。 “昂!~” 蛟龙张开巨口,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云霄。 紧接着,它伸出锋利的龙爪,如同闪电般掠过战场,瞬间将那些正欲逃窜的邪魅牢牢抓住。 龙爪一合,只听“咔嚓”声声,邪魅们被轻易撕成碎片,血雨纷飞,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腥臭。 张凌峰目睹此景,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我去!你特么开挂是吧?” …… 第142章 显象神瞳! “别特么废话了!这是目前我能控住的最多阴气了,此时还不破阵,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了我催促的话,张凌峰这才回过神来,他神色严峻的点了点头,二指抚过剑身,整个人迅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只见张凌峰收了金光护体,下一秒,他的眼睛变成了耀眼白色,他的身上雷光隐隐外放,周围充斥着暴虐的雷电力量,已经远超普通人对自然界的认知。 “五雷法诀——风雷诛邪!” 伴随着张凌峰一声震天响的口诀,他手中的长剑猛然挥下,霎时间,天空仿佛被撕裂开来,五道粗壮的雷电自天际轰然落下,与他的剑尖相接,雷光与剑气交织,形成了一道璀璨夺目的风暴漩涡。 那漩涡中,我身上的九煞阴气跟他身上的雷光正气相契合,阴阳之力疯狂涌动,我的阴气与他的雷光相互缠绕,如同黑夜与白昼的交融,一时间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紧接着,一阵轰鸣巨响,那困扰我们多时的邪祟阵法,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轰然碎裂,化为虚无。 “八嘎呀路,搜该那爹死奶!” 这群岛国阴阳师看到阵法被破,突然指着我和张凌峰一阵哇哇乱叫,同时从怀里掏出法器,想要攻击我们。 “他娘的,这句老子听懂了。张凌峰,他在骂你。” 我满脸杀气,扭头对着张凌峰拱火道。 张凌峰白了我一眼,声音依然是不骄不躁。 “哼,这群强盗。刚才我追上来,看到他们把石棺抬上了车。我刚想追击,就下来这么一群玩意儿。彭道兄,我们师门规矩森严,痛下杀手这种事,我做起来不太方便。我动手,你补刀,如何?” 张凌峰的话音刚落,我欣然同意。 因为九煞阴气的关系,我此时的杀意已经到达了顶峰,再不宰几个妖魔鬼怪,我都快憋疯了。 “哈哈哈哈,好!杀人灭口这种腌臜事,就交给我吧。你这种名门正派,装作没看见就好,动手!” 我话音未落,张凌峰已经冲了出去,如今这些阴阳师的式神阵法被破,又岂能是他这种道门天骄的对手,不出几个回合,就纷纷倒在了张凌峰凶猛的剑法之下。 我在张凌峰后面愉快的补刀,对于外族入侵,我没有丝毫的手软,不仅仅是因为此时身上浓烈的杀意,还因为我的背后仿佛有无数的先烈看着我,他们不允许我心慈手软。 这是每一个国人的默认出厂设置,当然,残次品除外! 最后一个阴阳师看着同伴快速的死去,他的脸上露出了恐惧和惊慌,他一下子跪倒在我们面前,一边指着嘴巴,一边磕头如捣蒜。 “我滴,会一点点滴,华夏语,你们滴,杀我不要,我可以……啊! ” 这个操着蹩脚中文的岛国阴阳师,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我的黄杨木剑直接洞穿胸膛!随后黄色的剑光一闪,一个球形物事滴溜溜的滚了出去。 张凌峰看最后一个岛国阴阳师也被解决,他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一扭头,他直接惊出一句: “我去,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是个活阎王吗?” 只见地上,那些岛国阴阳师的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即使那保持跪地求饶姿势的阴阳师,也已身首分离,脖颈处鲜血喷涌,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那些负隅顽抗的阴阳师,更是凄惨,他们的身体仿佛狂风中的落叶般被撕裂,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内脏散落一地,五彩斑斓却又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血液滴落声和远处隐约的雷鸣,仿佛是人间炼狱。 我将九煞阴气收回体内,眼睛恢复了黑白分明,随后我一扭头,也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我干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胃里多少有点干呕。 确实,对于人道主义来说,是有那么一点残暴。 不过……岛国人是人吗? “算了,把他们烧掉吧,怪恶心的。” 张凌峰掏出一张黄符,还没丢出去,我就已经利用八门遁甲的离位火焰,把他们烧成了灰。 别说,一股肉的焦香,要是有孜然就好了…… 我心里猛然一惊,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醒醒,随后把这个邪恶的想法按了下去。 我刚刚在想什么?好变态,一定是九煞阴气乱了我的心智,一定是! “彭道兄,你在做什么?刚才我看到他们的车朝着那个方向去了,我们快点追吧,晚了恐怕就追不上了。” 我和张凌峰沿着蜿蜒曲折的车轮印,一路疾驰在荒凉的郊外小道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泥土路上,将那些深深浅浅的车辙染上了一层金黄,却也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踏入一片密林之际,那些清晰可辨的车轮印竟如同被夜色吞噬一般,诡异地消失了。 张凌峰眉头紧锁,蹲下身来,用手指轻轻划过地面,试图寻找一丝线索。 “这里,你看,” 他低声说道,指着地面上一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划痕, “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四周,密林中的风声似乎更加急促,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们,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一辆拉着那么重石棺的车凭空消失,本就不符合常理,一定是有人用了某种障眼法,迷惑了我们。” 我的眼睛精光一闪,阴沉的嗓音从口中发出。 “障眼法?” 听了我的分析,张凌峰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 “彭道兄说的有道理,我修炼过一种法术,叫奇门显象神瞳。我这就施法,看看那辆车去哪里了,还请彭道兄帮我护法。” 张凌峰掐指念诀,双眸骤然爆射出璀璨金光,宛如两道破晓的利剑,刺破虚妄。 随着他口中咒语加速,周围的空间竟似水面般泛起层层涟漪,扭曲变形。 一瞬间,我们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此时的我们,竟然不知何时置身于一片死寂的坟场之中。 暮色四合,月光稀薄,四周是密密麻麻、孤零零的坟头,墓碑歪歪斜斜,碑文模糊不清,仿佛每一座坟下都藏着未了的故事与冤魂。 阴风穿林而过,带动着纸钱与枯草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与悲凉。 张凌峰神色凝重,正要再次掏出罗盘施展法门探查石棺踪迹,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愕然回首,月光下,我的脸色阴沉如水,双眼紧盯着不远处一座看似平平无奇的墓碑,那里,隐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之气萦绕。 “不用探查了,我们已经踏进了人家的风水局了。” …… 第143章 牧野逃走! 张凌峰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掐指推算: “多谢彭道兄提醒,我刚才一时只顾追击,竟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变化。这是…… 中宫无命,反弓冲煞,血染墓碑…不好!这是冥海断头局,快走!” 突然张凌峰大喝一声,双眼圆睁,神色焦急: “跑!离开这个害人的风水格局阵!” 然而,话音未落,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制,四周的坟头竟诡异地颤动,随后缓缓移动起来。 那些古老的石碑相互摩擦,发出低沉而阴森的声响,宛如深夜中的幽灵在窃窃私语。 我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般扭曲不真实。 “二位,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你们不是在找我吗?我就在这里,桀桀桀桀…… ” 一个坟头里,突然传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一下就听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在郊外破庙,杀了半狐雇佣军里毒蛇王立的那个岛国老头。 “妈的,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跟道爷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我手持黄杨木剑,冲着传出声音的坟头破口大骂。 然而张凌峰却拉住了我,他说既然对方设这断头局杀我们,就不会轻易现身,一刻钟之内,我们不破阵而出,就会死在这风水局里。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要说奇门阵法我还有自信能破阵,这风水局非我擅长,区区一刻钟,我还真没把握能破阵逃出去。 四周的坟头仿佛活了过来,缓缓逼近,石碑间摩擦出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回荡在空旷的墓地中。 我紧握着黄杨木剑,手心已渗出汗珠,目光四扫,企图找到一丝生机。 张凌峰眉头紧锁,手指飞快掐诀,似乎在寻找破解之法。 风,突然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至极的沉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令人窒息。 突然,坟头的墓碑上开始射出阵阵白光。 那白光阴冷无比,带着冷冽的杀意直射我们的脖颈,一个不小心,可能真的会人头落地! 我左右闪躲,张凌峰则挥剑格挡,一时间我们俩被压制的死死的,没有喘息之机。 “快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这坟头里埋得就是我们俩了!”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张凌峰还没想出破解之法,我连忙出去催促,但张凌峰头上冷汗淋淋,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 我见张凌峰面色惨白,额间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这绝境逼得心神不宁。 这种名门天骄,从小被师门呵护在掌心,可能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现在生死存亡关头,他静不下心的! 我一咬牙,猛地跨前一步,挡在了张凌峰的身前,周身骤然涌动起幽深的黑色雾气,那是我的九煞阴气,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喝啊——” 我大喝一声,护体阴气如盾牌般迎向那些刺骨的白光,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空气中弥漫着冰寒与焦灼的气息。 几次硬撼之下,我的胸口仿佛被巨石重击,闷哼一声,嘴角已溢出血丝,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四周的坟头仿佛也被我的气势所震,动作迟缓了一瞬,而这一刻,便是我求生的契机。 只见我的身形跃起,一个空中旋子转体,手中黄杨木剑激射而出,正中一个坟头墓碑! 伴随着我那一击的轰鸣,碎裂的墓碑石块四散飞溅,如同被惊扰的亡灵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 那座原本蠢蠢欲动的坟头,此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地上,周遭的阴冷气息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张凌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叠黄色的符纸,手指灵巧地穿梭其间,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一声低喝,七张符纸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七道流光,分别射向剩余的七座坟头,精准无误地贴在了每一块墓碑之上。 符纸贴上瞬间,墓碑表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它们交织缠绕,形成一个个古老的符咒图案,将墓碑牢牢定住。 四周的坟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停止了所有动作,空气中那股压抑与恐惧也随之一扫而空。 “我知道了,坟头墓碑是关键。我们只要将特定的坟头定住,就能破开这座邪恶风水局。让我看看,腾蛇,值符,辛金,葵水…… 这风水格局用的是十神,阵眼在那里!” 我顺着张凌峰手指的方向猛地望去,只见一座看似平平无奇的坟头隐匿在一群蠢蠢欲动的坟头之后,宛如狡猾的老狐,若非刻意寻找,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 “妈的,老王八蛋。你藏的可真深啊!” 我心中暗骂一声,随即怒喝,黄杨木剑裹挟着九煞阴气,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直射那座隐秘的坟头。 与此同时,张凌峰也将金光咒催动到了极致,周身金光大盛,宛如一尊怒目金刚,他的掌心雷轰鸣而出,与我的剑芒交相辉映,一同轰击在那不起眼的墓碑之上。 那一刻,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震,墓碑表面浮现出龟裂的纹路,紧接着,整个风水局仿佛被触动了某种禁忌,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四周的坟头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木偶,纷纷倒塌,石碑碎裂的声音与空气中弥漫的尘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砰” 的一声,我们攻击的那个坟头突然爆开,一个棺材从坟头飘了出来,随后那棺材竟然传出了牧野老畜生的声音。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年轻人竟然能发现我的藏身之处。特别是你,有勇有谋,是个人才。” “老王八,你终于肯露头了,不用多说,先吃道爷一剑!” 我怒骂一句,随后身形如电,一剑劈在那棺材上。 顿时棺材板被我劈得破碎四散,一阵烟雾过后,没想到破碎的棺材里,竟然没有牧野老畜生的影子! 我环顾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发现。张凌峰看着我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没发现牧野是怎么跑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黑影一闪而逝,留下了牧野忽远忽近的声音。 “修道之人,还是要注意口业。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第144章 朱逸群失踪? 追了大半夜,牧野逃了,就连石棺的线索也断了,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我把黄杨木剑插在坟头,叹了一口气。 “彭道兄不用气馁,这个牧野显然是计划周密。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他以有心算无心,我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长昭公主的尸身,只要找到尸身,牧野的计划就会落空了。” 张凌峰收起木剑,开始安慰我,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如今想找到长昭公主的尸身谈何容易。 “牧野这个老畜生,他千方百计弄走镇压长昭公主尸身的石棺。很显然,尸身很可能就在他的手上!” 我沉思了片刻,给出了心中的结论。 张凌峰听了我的话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可就对我们太不利了。” “所以不能再用常理对付牧野,这样的话,我们始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要学会用反向思维,凡事都想到牧野的前面,只有这样,才能快他一步阻止他的计划。” 我蹲在地上捏着下巴想主意,突然我眼睛里精光一闪,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看了张凌峰一眼,出声问道: “如果你是牧野,你费那么大劲盗走一具尸体做什么呢?” 张凌峰眼球上翻,他思考了一会,然后回答道: “是啊,我们是没有考虑过他这么做的动机…… 嗯,可能是为了钱。毕竟百年不腐的女尸可不多见,如果偷偷卖掉,应该挺值钱吧?” 听完张凌峰的分析,我不禁笑出了声。 “哈哈,张道友真有想象力。我跟盗墓贼下过墓,也知道他们的规矩。他们只偷墓里面的陪葬品,却不会动尸体。一则是尸体难以出手,没有很高的经济价值。二则难以运输,风险太高。 “而且我上次听你说过,这个牧野还有岛国爵位在身,不会是缺钱的人。所以我判断,石棺和长昭公主尸体产生的经济价值,都不足以让这个家伙疯狂。他是阴阳师,或许只有阴损利己的阴阳术,才能让他下那么大的本钱,冒险跨越国境前来偷盗。” 我的话说完,张凌峰非常佩服,他跑过来凑到我的身边,拱手抱拳道: “彭道兄分析的极为有理,只是我不明白,这个牧野他已经有钱有势,而且从我们刚才跟他交手来看,他的阴阳术造诣足够高深,这么说的话,还有什么是让他不择手段也要冒险获得的呢?” 我听了张凌峰的话,不禁一声冷笑,随后缓缓开口。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一个人做什么事,一定有他自己的心思。我们无法猜透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牧野却清楚的知道我们想阻止他,所以几次交手,我们的行踪都好像被牧野掌握一样。这样太被动了! “就在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一个我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女人,有了闲,那我还想要什么呢?开心一世?不,我要永生永世!” 我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张凌峰心中炸响,他瞪大了双眼,嘴唇微颤,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牧野……牧野他想长生!”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夜色下,张凌峰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压。 “阴阳术,起源于我国春秋时期,其中确实记载着一门禁忌之术,能以怨念极深的百年女尸为引,通过复杂的仪式,炼化其灵魂为阴珠,服下此珠者,可延寿百年。但那代价,却是此人永生永世不入轮回,半人半鬼,饮血为生…… ” 说到这里,张凌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那阴森恐怖的炼化场景。 幽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长昭公主的尸身被放置在祭坛之上,四周布满了诡异的符文,牧野身着黑袍,手持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恐惧。 “竟然有如此阴邪的阴阳术!”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不禁发出一声惊叹,随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眼下局势。 “眼下,我基本可以确定,长昭公主的尸身必定在牧野这个老王八蛋手里。现在他的下一步,一定是找到长昭公主的魂魄,这样他就可以进行邪恶仪式,炼化阴珠,为自己续命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赶在他前面,先一步找到长昭公主的魂魄,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护着她,不被那牧野老畜生抓走。” 听完我的分析,张凌峰眉头紧锁,他问我天下之大,长昭公主的魂魄我们到哪里去找?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道: “前日,我跟长昭公主交过手,她的魂魄受了伤,已经逃走了。不过我有办法引她出来,到时候我们守株待兔,一举把她抓住就最好了。” 张凌峰听完我的话,脸上稍微安心了一些,随后我招呼张凌峰跟我回去,先找朱逸群汇合再说。 但张凌峰听完,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朱逸群?这个人我见过,他呆头呆脑的,又不会道术,找个道观把他安置,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接他出来也就是了,彭道兄何必走到哪都带上他?” 看着张凌峰疑惑不解,我对着他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告诉他。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记住,朱逸群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想找到长昭公主的魂魄,这个人绝对是关键。” 我和张凌峰下了山,一路奔波回到了冥灵山脚下的那个小村镇,我们来到小旅馆,敲响了我给朱逸群订的房间门,敲了半天竟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心里一沉,一脚踹开门,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朱逸群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和张凌峰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还有一把缺了腿的椅子,孤独地散落在房间的角落。 窗户大开,夜风带着凉意灌入,窗帘随风狂舞,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快步走到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夜色如墨,星光点点,哪里还有朱逸群的影子。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张凌峰,他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大半夜的,这货去哪了? 总不可能又特么饿了,买烤红薯去了吧? …… 第145章 公墓遭遇战! “彭道兄莫急,我们去旅馆前台问问,看朱逸群是不是出去了?” 张凌峰十分冷静,他一转身离开了房间,快步下了楼。我则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来到了小旅馆的前台。 我跟张凌峰来到前台,只见一个打扮的比胡灵还像狐狸精的男人,一头的爆炸黄毛,面前一台电脑,不停的敲击着什么。 “妹儿,你放心,你是葬爱家族的长公主,哥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告诉冷少,明天我跟他单挑。哼,你若动我天堂,我必戳你脊梁…… ” 看着满地的烟头,张凌峰皱了皱眉,捂着鼻子开口问道: “小哥,请问你个事,你有没有看到五一四房间的那个房客去哪里了?” 前台那黄毛男子一脸不耐烦,他猛地摆了摆手,嘴里嘟囔着: “没见到,没见到,你们两个快滚,别打扰我泡妞!” 我见他如此态度,火气瞬间冲上了头顶,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黄毛被我这一拍吓得一哆嗦,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警察,管不了那么多。” 说着,他继续低头敲打着键盘,完全不顾及我们焦急的神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不耐烦的气息。 卧槽! 那么不给道爷面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就算你拉的干净! 我撸起袖子正要动手,却被一只手拉住,下一秒,柜台上放了五十块钱。 “这位小哥帮帮忙,我们找他真的有急事,不然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还过来。你仔细想想,五幺四那个房间,有没有人出来,或者…… 有没有什么人进去?” 黄毛看了看张凌峰,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钱,他把钱放在灯下,检验了一下真假,随即把钱揣进了口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斜睨着我们,缓缓开口。 “从昨晚我接班到现在,进去的人嘛,除了你们俩,还真没别人。不过出来的嘛,倒是让我瞧见了俩。一个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呆头呆脑的,拎着个破布包,跟逃荒似的。另一个嘛,啧啧,那可真是奇了,一身红艳艳的古装嫁衣,头上还戴着凤冠,跟拍古装剧跑错场子了一样,大半夜的,吓得我差点没坐稳。” 说着,他还特意比划了一下那嫁衣的长度,脸上满是戏谑与不可置信。 “哼,你就没注意,那个红色嫁衣下面,有没有影子?” 我冷哼一声,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吊儿郎当的黄毛。 听了我的话,黄毛的脸色骤变,他眯起眼睛,手指敲打着下巴,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想。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他敲击下巴的声音在寂静的旅馆前台回响。 片刻后,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他颤抖着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你…… 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张凌峰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从背包中取出罗盘和桃木剑,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黄毛的目光瞬间被这两样物品吸引,他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发出“咕咚”一声。 他伸手掐了自己一下,脸上的肌肉扭曲,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猛地往后一缩,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柜台后面。 “不瞒你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就是死了四百年的女鬼,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在我的威胁下,黄毛颤抖着指着一个方向告诉我: “罗…… 罗山公墓。他们往罗山公墓的方向去了!” 我和张凌峰立即出发,快步跑出旅馆,朝着不远处的一座深山飞速赶去。 月凉如水,想到朱逸群即将被杀,我的后背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仿佛连星辰都躲进了云层之后,不敢直视即将发生的恐怖。 山路崎岖,树影婆娑,偶尔一两声夜鸟的啼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和张凌峰穿梭在山林间,脚下的枯枝败叶被我们急促的脚步踏得噼啪作响,如同亡魂的哀鸣。 汗水混杂着紧张,顺着我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泥土上,瞬间消失无踪。 远处,罗山公墓的大门若隐若现,仿佛一张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明与生机,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膛。 “不要杀我……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呜呜呜,我不该在你的坟头撒尿,更不该抱你…… ” 林子里,昏暗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斑驳地照在朱逸群颤抖的身上。 他满脸惊恐,双眼无神,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和枯叶,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线生机。 长昭公主一身红艳艳的嫁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她静静地站在朱逸群面前,眼神复杂,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你跟他一点也不像。” 说完,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朱逸群的脸颊,仿佛在确认什么。 朱逸群的身体因恐惧而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长昭公主那轻柔却带着寒意的手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 “住手!” 张凌峰大喝一声,宛如惊雷炸响在幽暗的林间,他身形暴起,手持桃木剑,剑尖闪烁着寒芒,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所笼罩,如同正义的使者,誓要将这世间的邪祟驱除。 他身形矫健,一跃而出,直取长昭公主。 长昭公主面色不变,轻挥绣袍,那柔软的布料竟似有了千钧之力,将张凌峰凌厉的剑势一一化解。 随后,她惨白的手掌轻轻推出,一股阴冷怪力如潮水般涌出,张凌峰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撞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间,金色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张凌峰单膝跪地,手中的桃木剑支撑着他受伤的躯体,他看向林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喊出了声。 “啊~她好强!彭道兄,还不出手吗?” …… 第146章 李逸风转世? 我手持黄杨木剑,从长昭公主的背后杀来,她冷哼一声,绣袍挥舞,将我的攻势一一化解。 这时张凌峰也已经重新起身,他趁着我和长昭公主的鬼魂激斗一处的时候,迅速的掐指念诀。 “五雷正法——天雷破煞!” 随着张凌峰一声低喝,夜空中猛然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银白色的雷光如同蛟龙般穿梭而出,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将长昭公主的鬼魂笼罩其中。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要闪避,却被我以黄杨木剑紧紧缠斗,脱身不得。 雷光劈落在她虚幻的身影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暗夜中的烟花,却带着毁灭的气息。 长昭公主的鬼魂痛苦地嘶吼,周身环绕的冥阴之气在雷光的洗礼下变得稀薄而脆弱,她的身形也随之变得模糊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 “别…… 别伤害她!” 就在我提着黄杨木剑,想要一举击败长昭公主的鬼魂,顺势把她制服的时候,一直坐在地上的朱逸群突然站了起来,用身体挡住了我的黄杨木剑。 “你疯了!快闪开。” 我低喝一声就要去推他,但他却紧紧的抓住我的木剑,不让我上前。 可惜我的木剑杀鬼杀妖却不杀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昭公主一掌击退张凌峰,然后飞到半空中,飘走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们刚刚就要抓住她了。” 张凌峰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把木剑往地上一插,指着朱逸群的鼻子,就差破口大骂了。 “是啊,朱逸群,你今晚的事不给我们俩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的生命安全,我们可不管了。” 听了我的话,朱逸群一脸惭愧地挠了挠头,低声道: “其实,这女鬼……她没想杀我。不然,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早就没命了。” 张凌峰眉头紧锁,追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朱逸群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迷茫。 “自从小道长走后,我哪都没敢去,天黑后,我就老实睡了。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揉着惺忪睡眼,我踉跄着走到门前,手刚搭上门闩,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门外,月光下,一件鲜艳如血的红色嫁衣静静悬挂在走廊半空,仿佛无风自动,轻轻摇曳。我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而那嫁衣下,似乎隐藏着一个幽怨的眼神,正默默注视着我。 “我以为女鬼来找我索命,就想夺门而逃,但是还没逃出去一步,就被女鬼制服住了。 “她让我拿上东西跟她走,我不敢拒绝,就跟着她来到了这里。刚才她突然问我,为什么我不娶她?都给我问懵逼了。但是她接下来告诉我的事,简直狗血! “她说四百年前,我是个道士,叫做李逸风,当时她爱上了我,还怀了我的孩子。起初我是不信的,但她那幽怨的眼神告诉我,她好像没有说谎。 “她告诉我,当年她跟龙虎山天师府有过约定,老天师说四百年后,我会来救她。到时候谁能破了她身上的红尘情丝,并能把她从石棺里搬出来的人,就是李逸风的转世。她为了再见李逸风一面,这才放下怨念,甘愿被封印。” 朱逸群说到这里,突然有点脸红,他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我刚才怕死的嘛,所以就承认了我就是李逸风,但她又说我不像,但好在她没有继续动手杀我。刚才你们交手,我以为小道长你要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的一痛,莫名其妙就站了出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了一样。” 听了朱逸群的话,我和张凌峰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狐疑。 张凌峰嗤笑一声: “这也太扯了吧,会不会是长昭公主的鬼魂认错人了?” 我皱眉沉思,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地上,银白而冷清。我缓缓摇了摇头: “应该不太可能,如果朱逸群不是李逸风的转世,那怎么解释他之前能轻而易举地把长昭公主的尸身从石棺里抱出来?我听朱逸群说过,在他之前,可是有好几个人尝试,都没能搬动长昭公主的尸身。这总不会是巧合吧?况且,张道友也说了,那石棺是特制的,恐怕上面有着某种禁制也说不定。” 听完我的分析,张凌峰也正了正神色,他跟我说,现在长昭公主的鬼魂逃走了,如果落入牧野的手里,我们可就难办了。 我微微一笑,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个长昭公主,等了四百多年,她的执念之深,连老天师都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封印。我料定她一定还会回来找朱逸群,来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李逸风的转世。 “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现在长昭公主受了伤,要谨防牧野大久趁虚而入。我知道岛国阴阳师有种方法,可以利用尸身招魂引魄,我们不得不防。” 张凌峰声音低沉,而我看了看天边即将放亮的夜色,决定先把朱逸群带下山再说。 毕竟任何招魂仪式都需要在夜里完成,我们跟牧野之间的斗法,将会在今天晚上决出胜负。 胜者生,败者死! 朱逸群跟着我们一起下了山,他一路上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心里藏着什么事。 回到镇子上,我们简单的休整了一下。 我这次没有选择旅馆,而是租了一个农家院子,大门一关,开坛做法。 我拿出空的符纸,制作了不少的黄符,作为晚上的战斗补充,而张凌峰也教给了我几种不同的正一符箓画法。 这些符箓学起来十分晦涩难懂,好在我悟性不错,再加上从小背了很多道学典籍,竟然没多久就把这些符箓基本掌握了。 “彭道兄悟性极为逆天,怎么会被茅山赶出师门?这种妖孽资质,若是拜在我们天师府门下,想必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张凌峰看我半天的时间,就能掌握他两三年才学会的符箓,自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同时向我抛出橄榄枝,想拉我进门派。 但我却微微一笑,拒绝了他的好意。 “还是算了,我是天生不祥的命格,刑克父母师长,就连爷爷也被我克死了,谁敢收我为徒?” …… 第147章 冥阴鬼气! “彭道兄说笑了,什么不祥命格,我们天师府还搞不定?毕竟我们有上千年的传承。” 看张凌峰如此臭屁,我马上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了张凌峰听。 没想到我这边八字刚刚说完,张凌峰就开始掐算起来。 “天生阎王命!这…… 这,这按八字命格推演,彭道兄应该不满月就离世了,竟然活到了现在?真是奇迹啊!” “我的命,太多人付出了代价。我爹,我娘,我爷爷…… 呵,我一定会查出害我全家的幕后之人,找他报仇。但是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晚上该怎么把长昭公主的鬼魂引过来吧。” 张凌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歉意:“哎,彭道兄,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对,咱们还是赶紧商量正事要紧。” 我摇了摇头,示意无妨,不知者无罪。 我目光紧盯着张凌峰,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长昭公主的魂魄引过来? 张凌峰嘿嘿一笑,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要引出长昭公主的魂魄,咱们得做一场‘好戏’。你瞧,那朱逸群不是对鬼公主心心念念吗?咱们就利用他这份痴情,来个‘苦肉计’加‘招魂戏’,保管让公主的魂魄自己送上门来!” 说着,他凑近我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我听着听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这计策,够绝! 不过就是要委屈朱逸群了。 夜色如墨,街灯昏黄,我指挥着几个穿着丧服的伙计,小心翼翼地将那副漆黑沉重的棺材抬进了院中。 朱逸群一脸茫然却又带着几分决绝,按照计划躺进了棺材,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四周,丧乐低回,纸钱纷飞,营造出一种压抑而哀伤的氛围。 张凌峰身着一袭道袍,手持铜铃,口中念念有词,步伐沉稳地绕着棺材缓缓行走,每走一步,铜铃便发出一阵清脆却带着阴森之意的声响。 “摄魂取魄,疾!” 随着张凌峰手势不停的变换,符咒纷飞,一阵奇异的光芒自他指尖溢出,直击棺材内部。 瞬间,朱逸群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灵魂缓缓脱离躯体,被张凌峰精心布置的招魂阵缓缓吸纳。 朱逸群透明的灵魂体走进阵内,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茫然,张凌峰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色的小葫芦,剑指一挑,朱逸群的灵魂体化成一股白茫茫的雾气,飘进了张凌峰手中的小葫芦里。 为了把戏做真,我甚至花钱请来了丧事一条龙。花圈,灵堂,哀乐,哭丧一应俱全。 唢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凄厉,每一声都像是要划破这沉闷的夜色。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欲起身查看,却猛然听到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咚咚声,仿佛是从朱逸群的棺材内传出。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锁在那副漆黑的棺材上。 棺材盖微微颤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回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这束缚。 烛光摇曳,将这诡异的场景映照得更加阴森恐怖,我的呼吸也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朱逸群的魂魄明明已经被张凌峰拘走了,就是要用这假死之计,引长昭公主过来,他怎么可能在棺材里诈尸? 除非…… 我环顾四周,蓦然发现,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冠之上,长昭公主一袭红裙如血,无风自动,悠然飘浮在半空之中。她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纤细的手指上红光闪动,显然,朱逸群棺材里那急促而沉重的咚咚声,正是她以法力弄出来的! 我心念一动,右手一扬,一道黄色的光芒倏然出现在我的手中,正是我的随身法宝黄杨木剑。 木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黄色光华,散发着一股渴望战斗的兴奋气息,剑尖轻轻颤抖,似乎也在感应着周围愈发紧张的氛围。 我紧握木剑,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半空中的长昭公主身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无关人等,快离开灵堂。” 张凌峰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赶紧把乐手全部疏散离开,随即也守到了朱逸群的棺材旁边。 “臭道士!天师府的弟子管这件事尚且情有可原,你一个野茅山,也敢管本公主的闲事?” 长昭公主的鬼魂缓缓从半空中飘落,如同一朵凋零的红莲,静静地在院子里站定。 她一袭红裙如血,无风自动,裙摆轻轻摇曳,带着几分凄厉的美感。 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庞上,怨毒之色愈发浓烈,她的一双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紧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道: “朱薇卓,你我之间虽有恩怨,但此刻我并不想与你争斗。你阳寿已尽,却迟迟不肯投胎转世,这又是何苦呢?放下执念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长昭公主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你知道什么!当年我父皇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与李逸风的婚事,为何他还是要狠心离开我?是谁,究竟是谁害了我腹中的胎儿,让我的孩子还未出世便夭折! “还有李逸风,他为什么会死在牢里,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他怎么受得了!这一切,你们凭什么让我放下!我不服,我不甘心!哪怕魂飞魄散,哪怕坠入无间地狱,我也要抗争到底,找出真相,让那些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长昭公主的情绪骤然失控,她衣袖翻飞,犹如燃烧的火焰,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向我猛扑而来。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红色的长袖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尖锐的啸声,我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便险些被她击中。 我连忙挥动手中的黄杨木剑,剑光与长袖相击,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得我手臂发麻。 几个回合下来,我逐渐落入下风,只能勉强抵挡。 就在这时,张凌峰挺身而出,他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身形如风,瞬间加入了战局。 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都直指长昭公主的要害。院中顿时剑影纷飞,红影、白影与黄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冥阴鬼气——恶鬼萦魂!” 突然,长昭公主停了下来,她的眼睛变得赤红一片,身上黑红色的雾气交织,周围的空气瞬间阴冷了下来。 …… 第148章 这下,死球了。 随着长昭公主的一声厉喝,以她为中心,瞬间幻化出六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分身。 这些分身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动作神态,都跟长昭公主的鬼魂如出一辙。 我手持黄杨木剑跟其中三个分身战在一处,另外三个分身则围住了张凌峰。 我一剑挥落,直取那长昭公主的分身要害。剑锋所向,分身却仿佛虚幻,她侧身一闪,竟然躲过了这凌厉一击。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分身如影随形,分别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手中亦幻化出与长昭公主相同的绣袍,直击我的胸口和后背。 我身形急转,避其锋芒,怒喝声中,掌心雷凝聚至极致,轰然爆发。 一道耀眼的雷光划破夜空,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正中那逼近的分身。 分身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纸人,瞬间化为一道翻滚的黑雾,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这黑雾即将消散之际,一道身影竟缓缓自雾中走出,依旧是那长昭公主的模样,面容清冷,眼神中却多了几分诡谲。 “草!打不死?” 就在我惊疑的目光中,长昭公主的三个分身六掌齐出,朝着我攻击过来。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 在击退了两个分身后,我被长昭公主的鬼魂偷袭,她一掌击在我的后心,我感觉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用黄杨木剑支撑着身体,勉强爬了起来,却突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反观张凌峰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妙,虽然他剑法凌厉,但也早在三个影分身的攻击下,只有防守之能,没有还手之力了。 “哼,就凭你们俩三脚猫的功夫,比起当年的老天师又如何?他都无法将本宫消灭,更何况是你们?要不是本公主的尸身被人盗走,你们俩小辈,别说伤到我,就只是交手,都根本不是本宫的一合之将!” 长昭公主脸上充满了不屑的高傲神色,她轻挥衣袖,指挥着剩余的分身如同鬼魅般围攻张凌峰。 张凌峰身形踉跄,剑光虽疾,却已显露出败象。 他额头汗水涔涔,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大喝一声: “奇门显象神瞳,开!” 霎时间,他的双眸化为璀璨金色,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在他的金色瞳孔中,周遭的分身幻影纷纷消散,唯有一抹淡淡的黑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那是长昭公主鬼魂的真身所在。 然而,这法眼开启得太迟,张凌峰刚欲提剑突袭,一道阴冷的鬼爪已如影随形,狠狠拍在他的胸口。 张凌峰如受巨锤轰击,整个人倒飞而出,撞断数根树枝,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他脸色惨白,嘴角溢出血丝,显然已受重创。 长昭公主冷哼一声,将分身分散,三个看着张凌峰,另外三个死死的在不远处盯着我。 “噗~啊,彭道兄别让她接近棺材!” 张凌峰吐出一口鲜血,看着长昭公主的鬼魂一步一步接近灵堂停放的棺材,心中焦急,不禁大叫出声。 “哼,拼了!” 我怒喝一声,将九煞阴气开启,黑色的阴气将我围绕,眼睛也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九煞阴气开启以后,我的速度和力量得到了强化,我挥舞木剑,左冲右突,终于在击散三个长昭公主的分身后,跳到了朱逸群的棺材板上。 “想开棺?先过我这一关!” 我站在颤动的棺材板上,九煞阴气如墨般翻滚,木剑在我手中舞出片片剑影,与长昭公主的鬼魂近身激战。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空气撕裂的声响,剑光与长绣纷飞。 尽管我的速度与力量在阴气的加持下暴涨,但在狭窄的空间内,面对长昭公主灵活多变的攻势,我难以施展远程法术牵制。 几十个回合后,我喘息渐重,只见长昭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忽地模糊,瞬间分出三道幻影将我团团围住。 正当我奋力抵挡时,她的真身却如鬼魅般从我身前掠过,一掌携带着阴冷的风暴,轰然击在棺材之上,只听“咔嚓”巨响,棺材木板四分五裂,木屑激射! “你死了?你怎么敢死?本宫准许你死了吗!” 在看到朱逸群尸体的瞬间,长昭公主脸上的高傲与不屑瞬间被不可置信所取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中竟泛起了泪光。 她踉跄着走上前,伸出颤抖的手,仿佛要穿越时空的阻隔,去抚摸那张沉睡的脸庞。 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嘴角呢喃着: “逸风,逸风,你死了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骤起,朱逸群的“尸体” 周围突然腾起无数黄符,它们在夜空中翩翩起舞,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宛如星辰落入凡间。 这些黄符迅速交织成一个繁复而神秘的阵法,将长昭公主牢牢困于其中,她惊愕地望向四周,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她惊诧的脸上。 “朱薇卓,你中计了!” 我大喝一声,一剑横扫千军将围攻我的分身击碎。此时张凌峰那边也解决了战斗,我们俩一起来到阵边,同时施法稳住了黄符大阵。 “哈哈哈哈哈…… 茅山的真仙困灵阵?这阵法还是当年李逸风和茅山掌门一起研究的。你们还想靠这个阵法困住我?休想!” 长昭公主朱薇卓怒目圆睁,周身冥阴鬼气汹涌澎湃,如同实质般翻滚。 她双手快速结印,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阵法的颤抖,显然是对这真仙困灵阵了如指掌。 她的指尖划过之处,黄符光芒黯淡,阵法竟开始出现了裂痕。 我和张凌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与绝望。 那裂痕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整个大阵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而长昭公主的身影在鬼气中愈发狰狞,仿佛即将脱困的厉鬼。 长昭公主朱薇卓还在不停的冲击阵法。 她知道阵法的弱点,这一点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我们原来的计划是利用朱逸群的死讯引来长昭公主,然后在他的“尸体”上做手脚,试图一举拿下朱薇卓。 但我们还是太年轻,忽略了长昭公主自己生前就是跟着道士李逸风修道这个事实。 眼看阵法即将被破,我和张凌峰的脸上都出现了无奈和惊慌的神情。我们对望一眼,我苦笑一声: “这下,死球了。” …… 第一次49章 真相大白! “轰隆!~” 一声巨响,真仙困灵阵在长昭公主朱薇卓的疯狂冲击下轰然破碎。 满天的黄符如同断线的风筝,纷纷扬扬飘落在我们脚边,闪烁着黯淡的金光。 长昭公主的眼睛变得血红如焰,怨毒如蛇,死死地盯着我们,仿佛要将我们生吞活剥。 她周身冥阴鬼气缭绕,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发疯一般向我们扑来,速度快得惊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凌峰的怀里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朱红色光芒。 紧接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葫芦从他衣襟中飞出,葫芦口微张,隐隐有青烟袅袅升起。葫芦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终稳稳地悬停在我们与长昭公主之间。 “薇薇,不要闹了!” 葫芦里,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吓得我和张凌峰,汗毛直竖。 什么情况?! 刚才张凌峰开坛做法,我可是亲眼看着朱逸群的魂魄进的葫芦。 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葫芦里的魂魄就换人了? 听这声音,葫芦里的魂魄绝对不是朱逸群! “逸风?逸风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 葫芦里的声音仿佛有魔力,长昭公主朱薇卓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滑落脸颊,将周遭的冥阴鬼气都染上了几分哀伤。 她眼中的血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柔情与思念,那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寒冰,与之前那个怨毒狂暴的女鬼判若两人。 她缓缓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那悬浮在空中的葫芦,却又害怕惊扰了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搭在自己的胸口。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又幸福的笑,温顺得就像一只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猫,静静凝视着葫芦。 卧槽! 这特么还是刚才喊打喊杀的女鬼吗?分明是陷入爱河的小女孩啊。 我在内心感叹了一句,葫芦里此时却再次传来那个清冷的男声。 “公主殿下,贫道道心不坚,没能闯过情劫,连累了殿下,贫道深感惭愧,所以无颜面对殿下。如今,几百年过去了,我已经经历了五世轮回,难道,公主还放不下吗?” 葫芦中的清冷男声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长昭公主颤抖的啜泣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响。 她泪水决堤,每一滴都像是重锤,击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间。 “我放不下,逸风!我爱你,至死不渝。我不服,我们之间的爱,纯洁无瑕,未曾伤及无辜,为何命运要如此待我?让我孤零零地徘徊在这阴阳两界的边缘,饱受相思之苦……” 她声嘶力竭,字字泣血,周遭的冥阴鬼气仿佛也随着她的情感波动,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就在这时,葫芦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咔嚓”一声轻响,葫芦盖自行脱落,一股纯净无瑕的白雾喷薄而出,瞬间弥漫开来。 白雾中,一个身着青色道袍,面容俊逸非凡的男子缓缓走出,他的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之上,不染尘埃,宛如仙人降临。 那白雾中走出的男子,脚步轻盈地来到长昭公主面前,他的一双深邃眼眸中满是柔情与歉意。 他一手轻轻拉起公主冰冷的手,另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指尖传递着丝丝温暖,试图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长昭……你这是何苦?” 他轻声叹息,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怜惜。 公主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等待与痛苦都化作了无尽的思念。 男子继续道: “当年,我自愿身死道消,只因我推算出大明即将灭亡,那是天数,无人可改。我选择重入轮回,是想寻找解救众生之法,出离苦海。我自知负了你,所以至死,都未曾再见你一面……”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却也在公主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逸风,别说了。我…… 我从没怪过你,我只是恨!恨父皇为什么要下令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李逸风闻言,目光深邃,似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轻声诉说: “长昭,你可知,当年崇祯帝曾深夜召我入宫,烛光摇曳下,他的眼神满是焦虑。他问我大明国祚,我直言不讳,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天象示警,无不证明大明气数已尽。 “那一刻,龙颜大怒,我即被囚天牢,日日受刑,直至油尽灯枯。而我们的孩子,那无辜的生命,也因皇权之争,被你的侍女冒险带出宫墙,流落民间,不知生死……”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仿佛能看见那小小婴儿,在风雨飘摇中哭泣,无助又可怜。 “逸风,都是我不好,你受苦了。我…… 我当时有孕在身,父皇…… 父皇很多事,没让我知道,不然我就是死,也一定会救你的。” 长昭公主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哀伤,她紧紧握住李逸风的手,仿佛要将这数百年的思念都凝聚在这一刻。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和张凌峰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终于真相大白,长昭公主也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投胎转世去了。 只要长昭公主的鬼魂进去轮回,那么牧野老畜生的阴谋就会不攻自破,长昭公主的尸身在他手里也就没有用处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埃,将周围的空气搅得混沌不堪。 长昭公主的鬼魂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身形变得飘忽不定,眼中满是不舍与惊恐。 她奋力挣扎着,想要留在李逸风身边,但那股力量却愈发强大,将她一点点拉向门外。 她的身影逐渐模糊,如同被扯碎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李逸风惊恐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触碰到了一片虚无。 “不好!是阴阳师的招魂秘法,肯定是牧野在利用长昭公主的尸身,做法事招魂摄魄了。” 张凌峰说完,提起木剑就冲出门外。我正想跟上,却突然被葫芦里的声音喊住。 “道友请留步!” …… 第150章 暗杀! 想起张凌峰看我没追上去,必定会沿路给我留下引路灵符,所以我并没有太着急,而是停下来仔细听听这李逸风,到底想说什么。 “这位道友,我看你有点本事,我实在不方便再出现在长昭面前,所以解救公主殿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这岛国阴阳师,我生前有过接触,他们起源于盛唐,兴盛于大明,他们都信奉邪神八岐大蛇,擅长用自己的血为引,跟邪神签订契约,以此借助邪神八岐大蛇的力量。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用式神符,这式神符据说是他们国家一个阴阳师跟九尾狐结合生下的妖童开创的,跟我们道门使用的符箓很像。我们道门法术源远流长,他们只学到了皮毛,却学不到精髓。所以他们的法术虽然阴邪,但只要找到破绽,就很容易击败他们。 “现在,我教你破解阴阳师这两种法术的秘技…… ” 大约半个时辰后,我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充满了自信。 在一处路口,我仔细搜寻,不多时就在草丛里找到了一张黄符。 果然不出我所料,张凌峰看我没有追上去,已经在沿途隐蔽处给我留下了引路灵符。 我将黄符捏在指尖,调动体内灵气,黄符燃烧起来,随后热气带动黄符飘浮,朝着远处飞去。 我怕张凌峰势单力薄会吃亏,刚离开村子就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神行甲马,绑在了腿上。 这边掐指念诀,双腿立马一轻,我快速跑动起来,脚下的草木土石飞速向后移动,就连窄一点的沟壑,也被我用纵身一跃,跳了过去。 在道术引路灵符和神行甲马的帮助下,不多时我就来到了一个半开发的小山。 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一座红砖灰瓦、古朴幽静的山庄静静伫立,月光下更显神秘。 引路灵符在山庄大门前缓缓熄灭,我心头一凛。 难道说,张凌峰与长昭公主真的被困于此? 夜色已深,山庄大门紧闭,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我凝视着那高约五米、坚固厚实的院墙,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默念《太阴喜神术》中的穿墙咒语。 “妙道法门,透幽之光。 穿墙越户,逆转阴阳。 持道可入,于我神方。 随心可出,任我行飏。 急急如律令! ——进!” 随着咒语的响起,周围的空气似乎泛起了淡淡的涟漪,我身形微动,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缓缓向院墙靠近。 就在即将触碰到墙面的瞬间,我身形一闪,竟真的穿墙而过,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我长舒一口气,把卡在墙里的衣服拉了出来,随即踏上庄园里的石路,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我来到庄园的前门花园,眼前是一片铺展得如同墨池般的黑泥地,死寂无声,连一丝杂草的生机都不见。 这底下应该是石灰地,所以不生草木。 想到这里,我心中疑惑更甚,这般景象,若是石灰地,怎会呈现出如此诡异的黑色? 我弯下腰,从路边拾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碎石,动作轻柔地拨开黑土的表面。 随着碎石的深入,一抹刺眼的白色逐渐显露,那是被深深掩埋的石灰。 原来如此! 这地外覆一层木炭,下面铺的是石灰。阴阳相济,这是中国古代养尸的方法。 来的时候,李逸风说,如果我找到一处土地是外黑内白的院落,那里一定就是岛国阴阳师居住的地方。 我心中一动,李逸风的话在脑海中回响,眼前的景象与他所述不谋而合。 这外黑内白的院落,无疑就是岛国阴阳师那诡异居所的标志。 难道,长昭公主的尸身和牧野那老畜生都在里面? 我已经进来了,但仍然没发现张凌峰的踪影,他去哪里了? 夜风拂过,带动着周围的黑土微微起伏,四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危险。 容不得我多想,我已经飞快的穿过门前花园,来到了一处走廊。 这走廊和房间并排建造,都是用的木质结构,不像是我们国家的建造风格,倒是跟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颇有几分相似。 这些房间门各个紧闭,敌暗我明,我不敢轻易闯入,只好在外围溜达。 很快,一个五人的巡逻队走了过来,我连忙藏身暗处观察情况。 我紧贴于走廊一侧的阴影中,心跳如鼓,每一次脉动都似乎在与这静谧的夜晚共鸣。 那五人巡逻队身着黑色劲装,步伐整齐划一,腰间佩刀闪烁着寒光,在微弱的灯笼光线下更显森然。 他们手持火把,火光跳跃间,映照出一张张冷峻的面容,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隐匿的动静。 巡逻队行进间,偶尔交谈几句,用的是我听不懂的岛国鸟语。 他们语速极快,语调低沉,我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响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火把的光影随着他们的移动,在木质结构的走廊上跳跃,将阴影拉长又缩短,营造出一种诡谲的氛围。 这群人很像传说中的浪人,他们腰间的长刀也很像岛国武士刀。 这群人应该是牧野老畜生请来护卫的,他手下的阴阳师先前被我和张凌峰斩杀殆尽,看来现在手底下应该是没人了。 这几个岛国武士脚步轻盈,身手看起来不错,可他们不会道法,打起来我倒是并不怕他们。 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把他们全部干掉,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正当我苦思冥想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这几条巡逻黑狗时,机会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不期而至。 只见正在巡逻一名黑衣武士忽然脸色一变,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表情扭曲,显然是吃坏了肚子。 他急促地向同伴们摆手,嘴里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模糊的岛国语言,大意似乎是请求原谅并示意自己需要立刻解决内急。 未等同伴回应,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脚步踉跄地冲进了最近的一间房间,门扉在他身后砰然合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我在暗处歪嘴一笑,暗杀时刻,到了! …… 第151章 神秘画卷! “彭!” “啊~” 房间里传来一声舒爽,我躲在门外皱了皱眉头。 特么的,这狗东西吃了什么,奥利给竟然那么臭? 眼看四下无人,我偷摸溜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厕所,不过跟我们农村的旱厕不同,干净的有点像岛国人吃饭的餐厅。 而且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我也分不清刚才那个黑衣武士到底进了哪个隔间解决问题去了。 此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既然找不到哪个隔间里面有人,不如先随便找个隔间躲起来,等他出来,再悄无声息把他干掉。 打定了主意后,我找个隔间走了进去。 怎料刚刚进去关上了门,隔壁竟突然传来一句岛国话。 我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正犹豫着是否该装作没听见,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欧来!瓦达西瓦斯特拉以打死奶!” 随着话语落下,一只略显苍白、手指修长的手从隔板下方缝隙中探出,轻轻摇晃,仿佛在无声地求救。 卧槽? 这头鬼子好像拉屎忘记带手纸了? 我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的隔间恰好与之相邻,却也同时陷入了两难。 现在是该趁机杀出,还是冒险提供帮助,以免打草惊蛇?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那只手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轻轻敲了敲隔板。 我坏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心念一动,手中的黄杨木剑倏地显现,仿佛从虚空中召唤而来,透着一股妖孽的气息。 我压低声音,对着木剑轻语: “常枸史,看你的了,悄无声息地解决他,别让我发现一丝声响。” 话音未落,木剑上骤然涌动起一股黑色阴冷的妖气,如同夜色中潜行的幽灵,缓缓覆盖了整个剑身,使其显得更为诡异莫测。 我小心翼翼地将木剑从隔间底部的缝隙中递出,只觉一股杀意顺着木剑传递到指尖。 对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惊了一下,他轻咦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与不解。 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透过缝隙,与隔间内的空气交织在一起,下一秒,一切归于沉寂,只余下木剑轻轻颤抖的嗡鸣,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嗯? 蟒妖常枸史把事情干完了? 不会吧,那么快! 我悄悄走出隔间,脚步轻盈得如同幽灵,轻轻敲了敲隔壁的门。那扇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咔哒一声悄然开启,透出一抹昏黄的灯光。 我探头望去,只见黑衣武士瞪大了双眼,瞳孔中满是惊愕与不甘,胸口处,我的黄杨木剑深深插入,鲜血沿着剑身缓缓流淌,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还保持着提裤的动作,脸上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显然,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死亡。 我皱了皱眉,嫌恶地踹了他一脚,尸体应声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迅速蹲下身,开始剥下他的衣物,动作熟练而迅速。 换上黑衣后,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化身成了另一个他,随即,我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厕所,融入了昏暗的走廊之中。 我如暗夜幽灵般,游走在走廊里,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推门寻找张凌峰和长昭公主,但都一无所获。 正当我想继续探查的时候,一队身穿黑色轻甲,脸上蒙着面巾的忍者,押着被捆住的张凌峰走了过来。 我连忙侧身躲进房间,透过门缝观察,只见张凌峰被锁链绑住,锁链上还贴上了黑色的符纸。 是式神符! 看来张凌峰跟那牧野老狗交过手了,只不过不了解这黑色布符和祭血请神的阴邪程度,大概率是不小心着了道。 不然以张凌峰的手段,就算打不过牧野,想要逃走应该也不是太大问题,断然不至于沦落到被抓的地步。 看来,在阻止牧野之前,我得先把张凌峰救出来。不然就算我掌握了破解牧野法术的办法,想要打败他,也不太容易。 更何况,张凌峰跟牧野交过手也吃了亏,肯定知道如何对付他,才能将伤害最大化。 我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目送那队忍者押着张凌峰步入房间。 门扉轻合,其上雕刻的菊花标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每一瓣都蕴含着不可言喻的秘密。 我悄悄移至窗边,指尖轻轻一点,脆弱的纱窗悄无声息地裂开一个小洞。 透过这微小的窥视口,我目睹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忍者们走到一幅古朴的山水画前,画中山水云雾飘渺,似有仙气缭绕。 只见他们双手快速结印,口中默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那画突然间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画卷轻轻颤动,山峦起伏间,竟隐隐有风声、水声交织,画面中的流水开始潺潺流动,山峰似乎也在缓缓移动,一切显得那么不可思议,却又如此真实。 我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幅古朴画卷,只见画卷中原本模糊的小木屋渐渐清晰,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真实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木屋的木门轻轻开启,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缓缓走出,她的身姿曼妙,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低眉顺眼,对着几个忍者鞠了一个躬,姿态优雅而谦逊。 随后,她转身走回木屋前,轻轻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木屋中迸发而出,如同晨曦初现,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群岛国忍者和张凌峰的身影在白光中变得模糊,仿佛被传送进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随着白光一闪即逝,他们便如同被画卷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槽! 这特么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一群大活人,竟然走进画里去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紧张地听着远处巡逻队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连忙闪身躲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我快步来到那幅古朴的画卷前,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涌动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冰凉的画纸。 就在这一刹那,画卷仿佛被激活,轻轻颤抖起来,画面中的山水开始流动,云雾缭绕间,先前的那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再次从小木屋中迈着小碎步走出,每一步都轻盈而优雅,宛如踏在云端。 她走到画卷跟前,低垂着眼帘,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微微欠身,仿佛在对我行礼。 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只见她的身影在画中愈发清晰,仿佛随时都能从画中走出,踏入这现实世界。 “妈的!妖法!” 我低喝一声,召唤出黄杨木剑,一剑刺向那和服女人! 下一秒,一阵白光闪过,我竟然来到了画卷中的世界。 …… 第152章 雷破邪法! 我被一阵白光传送到画卷当中,那穿和服的女人被我吓得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惊动了屋子里的几个忍者。 他们冲了出来,指着我嘴里叽哇乱叫,大概是问我是什么人,到底怎么进来的? “我是你爹,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我手持黄杨木剑跟这群岛国忍者交起手来,他们拔出长刀,用双手持刀势朝我攻了过来。 我一边格挡,一边使用掌心雷,雷光乱射间,已经有两三个忍者中招倒地。 他们其中一个领头的一看手下伤亡惨重,竟然开始双手结印,发动了忍术。 我周遭瞬间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球,它们仿佛有了生命,轻盈地跳跃旋转,将我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我挥动黄杨木剑,剑尖刺入一颗水球,却如同戳入柔软的云朵,力量被温柔地吞噬,只留下细微的水珠在空中飘散。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忍者头领从水球间隙中掷出手里剑,带着凛冽风声直取我心口,我侧身急避,手里剑险之又险地擦过脸颊,嵌入身后的木墙,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险! 我心里暗骂一声,连忙催动八极清光印,护住自己,紧接着双手快速结印,用出了八门遁甲术。 “八门遁甲,离位,赤炼天火!” 我猛地踏前一步,足尖点地,正是八卦阵中的中宫之位,双手迅速按动四盘,口中低吟咒语,周身火焰腾起,炽热的离火位之力汹涌澎湃。 那些围绕我的水球在接触火光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化作袅袅蒸汽,忍者头领的忍术被我这一击彻底瓦解。 火焰蔓延,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忍者吞噬,他们惊恐的尖叫声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中,只留下一片焦黑。 和服女人蜷缩在角落,目光中满是恐惧,身体瑟瑟发抖,仿佛见了鬼魅。 我缓步走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你别怕,我不打女人。带我去小木屋,找他们押来的人。否则,你的下场跟他们一样。” 她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颤抖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绝望与顺从,起身引领我穿过燃烧的废墟,步入了画卷中的那个房间。 我紧跟在和服女人细碎的步伐后,穿过荒草丛生的土路,来到了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前。 木门半掩,透出一丝昏黄的光。 推开门,一股霉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凌峰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 我提起黄杨木剑,步伐沉稳地走向他。 张凌峰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开始剧烈地挣扎,嘴里嗯嗯嗯地发出声响。 我注意到他嘴巴被一块脏兮兮的布条紧紧塞住,于是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布条抽出。 “呼……” 张凌峰大口喘息着,终于能说话了。 “快!那个女人,她是牧野的老婆,别被她骗了!” 他急促地提醒我,眼中满是焦急与警惕。 我转头望去,和服女人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能听懂中国话,你本事不小,我不能让你去破坏牧野大人的长生计划,你们就就在这里吧!” 和服女人奸计得逞,她一脸阴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我心中一惊,连忙放下张凌峰,提剑冲向那女人。 剑尖尚未触及她的衣角,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朵黄色的菊花,那花瓣在昏暗中泛着淡淡的荧光。 她轻轻一吹,花瓣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飘散开来,旋转、飞舞,最终将我和张凌峰紧紧围绕。 花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逐渐形成了一个花瓣牢笼,将我们牢牢困在了原地。 我挥舞着黄杨木剑,试图劈开这花瓣牢笼,却发现花瓣如同柔软的绸缎,又似无形的锁链,任凭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 操啊!” 我怒骂一声,眼看距离子时越来越近,牧野老畜生的炼魂仪式可能已经开始了,如果再破不开这个诡异的菊花阵法,恐怕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正在我焦急万分,剑劈花笼无果之际,张凌峰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明灯,穿透了花瓣的密网。 “这是岛国九菊一派的法术,阴邪诡异。而我们天师府的五雷法诀,刚好是它的克星!”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希望。 “卧槽,你刚才不说。” 我立刻意识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眼前。 我手疾眼快,一把扯掉了张凌峰身上残留的式神符,那符纸在风中轻轻飘落,仿佛带走了他身上的束缚。 张凌峰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全身肌肤渐渐泛起温暖的金辉,金光咒在他体内轰鸣运转,宛如初升的太阳,照亮了四周的昏暗。 “金光咒,外放破煞,震!” 张凌峰低喝一声,浑身一抖,身上金光大盛,只听“乒”的一声,捆着他的锁链立即应声而断。 张凌峰挣脱铁链的束缚后,一伸手召唤出随身木剑,只见他脚踏天罡七星步,口念五雷法诀。 “天罡五雷,道祖相随。 雷在心中,驱邪灭鬼。 立喊立应,现叫现灵。 妙法速现,破煞雷霆! 吾奉祖师张天师之敕,急急如律令!” 张凌峰身形一震,周身骤然被一层翻滚的雷电覆盖,仿佛雷神降世,威严而不可侵犯。 他的双眸在雷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宛如两道凌厉的闪电,穿透黑暗。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木剑,剑身随之响应,雷光游走其上,剑尖不时跳跃着耀眼的电弧,仿佛蕴含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随着一声清啸,张凌峰猛地挥剑,剑光如龙,划破长空,带着轰鸣之声,直取那由菊花花瓣编织而成的牢笼。 剑锋所过之处,雷光与花瓣激烈碰撞,爆发出璀璨的火花,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毁灭的气息。 一剑之下,牢笼应声而碎,化作漫天飞舞的残片,而那和服女人则仿佛法术反噬遭受到重创。 她脸色惨白,口吐鲜血,踉跄几步后,无力地倒在地上,生死边缘徘徊,四周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与尘埃。 “卧槽!天师府的五雷天罡诀是特么厉害哈,我都有点眼红了。” 我惊叹的话还没说完,张凌峰就提着木剑走出了木屋,还不忘回头喊了我一句。 “快走!时间快来不及了。” 第153章 召唤式神! 我和张凌峰冲出画卷,临走时,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用心火点燃后,直接丢到了那幅诡异的画卷之上。 哼,就让那个和服女人,牧野老畜生的姘头,永远的留在里面吧。 放了火之后,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房间吞噬在熊熊烈火之中,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我没有理会那肆虐的大火,只是紧跟在张凌峰身后,我们两人如同两道黑影,在走廊中快速疾行。 木头房子最怕着火,它在火势的威逼下发出噼啪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一路上,我们遇到的守卫都急匆匆地往前院赶去,无暇顾及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后院的风带着一股焦灼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让人心生不安,但我们依旧毫不犹豫地向前奔去。 “活阎王,你又干了什么?” 张凌峰看着叽哇乱叫的守卫提着水桶,疯狂的往前院跑,他一边快速赶路,一边随口问了我一句。 “你杀人,我放火呗。还能干什么?” 我一句话呛的张凌峰半天没有说话,但此时我们还是来到了后院的一座厚重的大铁门前。 看着眼前那扇厚重得仿佛能隔绝一切喧嚣与危险的铁门,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门后,隐约传来低沉而神秘的吟唱咒语之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后院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压迫感。 张凌峰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焦急,他紧盯着那上锁的大铁门,眉头紧锁。 而我,则向前一步,眼神坚定。 “让我来。” 我沉声道,随即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体内灵气涌动,八门遁甲之术再次开启,乾位的金属之力汇聚于掌心。 “八门遁甲,乾位,轰天震地!” 我大喝一声,只见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我身前猛然射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轰击在那铁门之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大铁门如败絮般被撕裂,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飞溅的碎片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弧线。 我与张凌峰对视一眼,身形同时暴起,如同两道利箭,从窟窿中一跃而过,稳稳落在了后院的泥土地上。 眼前,一位消瘦高大的老头赫然映入眼帘,他身着一袭黑白分明的阴阳师长袍,头戴一顶高高的帽子,脚踏木屐,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 他手持摄魂幡,那幡上画着诡异的符咒,随着他呜呜哇哇的吟唱,在夜色中轻轻摇曳,释放出阵阵阴冷的气息。 祭坛上烛火摇曳,火光映照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恐怖。 而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头。 就是他! 在郊外杀人离去,又把帽子给朱逸群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头,也就是岛国阴阳师牧野大久。 牧野大久面前,一副石棺静静伫立,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石棺内,一具女尸静静躺着,妆容精致如画,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雍容华贵之气不减当年。 那是长昭公主的尸身,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公主魂魄被通红的锁链紧紧捆住,悬浮在半空,痛苦而绝望地挣扎着。 她身上的嫁衣已不知所踪,只余下白色的衬衣,在夜风中轻轻飘扬,如同她此刻无助而脆弱的灵魂。 锁链上的火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每一次挣扎都似乎要将她的魂魄撕裂,而那痛苦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下国邪士,敢如此欺辱本宫,若是大明还在,定让尔等亡国灭种!” 牧野大久仿佛未闻长昭公主的怒骂,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笑容中满是对我和张凌峰的轻蔑。 他缓缓摇动着手中的摄魂幡,每摇一下,长昭公主魂魄上的冥阴煞气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丝丝缕缕地汇聚到他面前的一个精致酒杯中。 那酒杯晶莹剔透,宛如寒冰雕琢,内里盛放的鲜血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宛如暗夜中的红宝石,既诱人又危险。 血液在杯中轻轻摇曳,似乎与牧野大久的动作相呼应,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息。 我紧盯着那酒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鲜血究竟是谁的?是牧野大久这老畜生的,还是长昭公主那无辜受难的魂魄所化? “牧野!刚刚一时不备被你擒住,这次我张凌峰一定要让你尝尝我们龙虎山天师府的道法厉害!” 张凌峰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如狂龙出海,划破空气,带着凛冽剑气直取牧野大久要害。 剑光闪烁,映照在火光与月色交织的夜空下,显得格外耀眼。 我紧随其后,黄杨木剑轻灵舞动,悄悄绕至牧野大久身后,寻找破绽。 牧野大久邪笑依旧,他不慌不忙,轻轻一挥摄魂幡,顿时阴风阵阵,幡面符咒仿佛活了过来,释放出阵阵诡异力量,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张凌峰的剑气纷纷弹开。 我的黄杨木剑刚触及那屏障,便觉一股阴冷之意顺着剑身袭来,直透心底,让我动作不由一滞。 牧野大久身形轻盈,如同鬼魅,在摄魂幡的掩护下,左躲右闪,每一次挥动幡旗,都似乎在编织着一张更为紧密的死亡之网。 他妈的,这个牧野老畜生果然有几分道行!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手上的进攻更加的凶猛。 “时间快到了,不陪你们玩了。” 牧野大久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从衣襟内掏出几张泛着幽光的黑色布符,他眼神阴鸷,手捏四张布符,口中念念有词: “以吾鲜血,缚令诸神。妖刀姬,雪天狗,杀生石,伊邪那美,出阵!”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张布符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猛然向四周掷出,化作四道流光,瞬间炸裂开来。 霎时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妖气,四个打扮诡异的身影凭空显现。 一位身着红衣、手持妖刀的妖娆女子,一位身披白雪、面容狰狞的狗头人,一块散发着幽绿光芒、形似巨石的妖怪,以及一位身披黑袍、面容模糊的女性邪灵。 他们两男两女,周身环绕着诡异的符文光环,将我和张凌峰团团围住。 妖刀姬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雪天狗的双翼在夜空中展开,杀生石则缓缓滚动,发出低沉的轰鸣,伊邪那美的黑袍无风自动,仿佛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攻击。 看着牧野老畜生召唤出来的式神,发出诡异强大的气场,我不禁一句粗话脱口而出。 “操啊!他会摇人?” …… 第154章 诛灭式神! “彭道兄小心,牧野召唤的这几个式神都邪性的狠,我刚才就是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才被抓住的。” 张凌峰摸了摸鼻子,手持木剑却迟迟没敢出手,显然是刚刚吃了他们的亏,已经心有余悸了。 我冷哼一声率先出击,迎面对上了妖刀姬和伊邪那美。 妖刀姬手持一把红色的长刀,她的刀法极为凌厉,一招一式直取要害。 而我丝毫不惧,凭借手中黄杨木剑的坚韧,硬抗她的刀法,并且掌心雷频频从攻击间隙中射出,将妖刀姬稳稳压制。 伊邪那美不知道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后呵呵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充满魅惑,普通人听到恐怕骨头都酥了。 但是我不是普通人,我坚信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所以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挺剑直刺,直取她的眉心。 “笑你麻卖批!看剑。” 伊邪那美轻笑一声,身体一个漂亮的旋转躲过了我的攻击,随后一伸手,一条一米多长的花斑毒蛇从她背后游了出来,盘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妖女朝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的手托起蛇头抬到唇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好像在勾引我。 我没理会伊邪那美的变态,脚踏天罡步,趁机掐指念诀。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咒语落下,我指尖黄杨木剑骤然爆发出璀璨雷光,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雷网,轰然向妖刀姬笼罩而去。 雷网之下,妖刀姬娇躯颤抖,红色长刀被电芒缠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她惊呼一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伊邪那美见状,轻松神色瞬间收敛,只见她双手飞快结印,周身腾起诡异红雾,如同幽冥之门被悄然打开。 下一秒,红雾翻涌,无数红白相间的毒蛇如同潮水般涌出,它们鳞片闪烁寒光,速度快若闪电,带着死亡的气息,朝我铺天盖地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臭与危险。 我踏前一步,踩定中宫,然后拨动四盘,找到了奇门坎位,开始凝聚水之力,施展遁甲法术。 “八门遁甲,坎位,悬河若水!” 我低吟咒语,八门遁甲法术骤然发动,半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开了一个口子。 紧接着,大水如同江河决堤,无尽水流从虚空裂缝中狂涌而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那些水流化作一道惊天瀑布,轰然冲击而下,将伊邪那美召唤的毒蛇群瞬间冲得七零八落,四处逃窜。 水流汇聚成一股洪流,继续席卷向前,如同猛兽般将伊邪那美吞噬,她的身影在湍急水流中若隐若现,最终被彻底覆盖,只留下一圈圈不断扩散的涟漪。 妖刀姬也被太乙斩妖咒化为的雷光电网包围,此时的她已经被电的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妖艳血红的长袍也已经被烧焦,破了好几个漏洞,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看得我有些邪火难耐。 尽管妖刀姬容颜绝美,发丝凌乱间更添几分楚楚可怜,我却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手中黄杨木剑凝聚了雷光与我的决意,剑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裁决之箭。 我猛地一蹬地,身形暴起,剑随身动,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指妖刀姬那毫无防备的胸口。 剑尖穿透了她单薄的胸膛,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四溅,只见一抹黑光自伤口处迸发,随即膨胀开来。 妖刀姬的身形开始扭曲,最终化作一张黑色灵符,在雷光中熊熊燃烧。 她如同暗夜中的一抹流星,璀璨而短暂,最终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焦香与未散的战斗余温。 我扭头去看张凌峰,只见他那边的战斗也已经快要近接尾声。 只见张凌峰身形挺拔,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那是金光咒在默默护佑着他。 面对杀生石手持的巨大石柱,他并未退缩,反而深吸一口气,金光咒的力量骤然内敛,仿佛全部凝聚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为他增添了几分坚不可摧的气势。 石柱带着轰鸣之声狠狠砸来,张凌峰双目圆睁,肌肉紧绷,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 金光与石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就在杀生石因反震之力微微踉跄之时,张凌峰的金光骤然外放,如同烈日初升,耀眼夺目。 只见张凌峰将金光咒外放,如同战神降世,将周遭的阴暗一扫而空。 杀生石庞大的身躯被金光震退数米,最后踉跄着跪下才堪堪止住身形。 张凌峰趁着将杀生石震退的短暂空隙,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猛然发现了正欲在半空中偷袭的雪天狗。 张道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雪天狗身前。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喝一声: “五雷正法,听我号令。 破邪除祟,诛灭恶灵! 吾奉龙虎祖天师之敕,雷公助我!” 霎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光闪烁,一道粗壮如磨盘的紫色雷柱轰然落下,精准无误地将雪天狗整个笼罩其中。 雪天狗在雷光中凄厉惨叫,周身羽毛被雷火撕扯得支离破碎,最终也化为了灰烬,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雷电交织的刺鼻气息。 不等张凌峰回头,地上的杀生石也被我解决,他那颗巨大的石头脑袋,被我的黄杨木剑劈的四分五裂,无数石头组成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塌,激起阵阵烟雾。 “哼!你们两个道门狗,竟然敢毁我四大式神,我要杀了你们,炼化成我新的式神符,桀桀桀桀…… ” 牧野大久眼看召唤出来的式神被我和张凌峰所破,他眼神阴狠,手里的摄魂幡停止摇动,指着我们怒气冲冲,脸上充满了疯狂。 我看了一眼半空中被锁链捆住的长昭公主,她身上护体的冥阴鬼气已经被全部炼化,此刻的她十分虚弱,眼神也已经空洞,仿佛快没了生机。 我眉头紧锁,提起黄杨木剑就朝着牧野老畜生杀了过去,动手前还不忘提醒张凌峰。 “速战速决,我拖住这只老狗,你务必要把长昭公主的鬼魂救下来。” …… 第155章 切腹自尽? 张凌峰嗯了一声,企图绕过牧野老狗,去解救被锁在半空中的长昭公主魂魄。 牧野大久冷笑一声,将摄魂幡插在地上,随后他一挥手,一道浓郁如实质般的紫黑色雾气喷薄而出,拦住了张凌峰的去路。 “正一门的弟子,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不打败我,就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哼哼,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深的道行吧!” 牧野大久说完,周身紫黑色的妖气大盛,我二话不说,一个空中旋子转身,手中黄杨木剑画出一个漂亮的圆环,直取牧野大久的脑袋。 牧野大久脸色骤寒,那双布满妖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随即他竟放弃了追击张凌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朝我疾冲而来。 我深知自己修为尚浅,绝非这牧野老畜生的对手。我心中虽惊不乱,迅速手掐八极清光印的指诀。 刹那间,空气中有青芒闪烁,一个青色的八卦图案在我身前缓缓浮现,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逐渐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坚固屏障。 牧野大久的一记重拳携着紫黑妖风轰击而来,却在那屏障前受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颤抖,而我则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暴退数丈,稳住身形。 我刚稳住身形,目光一扫,便见牧野大久已调转矛头,凶猛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倾泻在张凌峰身上。 张凌峰身形踉跄,手中长剑勉强招架,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 我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迟疑,双手迅速结印,口中低吟咒语: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变,灭妖诛邪。 ——掌心雷现!” 霎时间,掌心间雷光凝聚,犹如小型闪电,带着轰鸣之声,我向牧野大久掷去。 雷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击中了他的一侧,牧野大久身形一顿,露出了一丝痛楚之色。 借此机会,我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借着掌心雷的牵制,从牧野大久盲点处疾冲而过,手中黄杨木剑裹挟着凌厉剑气,直指他背后要害,誓要一举将其重创。 牧野大久不愧是修道多年,硬扛我一记掌心雷,动作竟然没有丝毫迟钝。 他一边凌空而起,出腿踢倒张凌峰,还能抽时间施展邪法,掌中打出几道紫色的火焰,延缓我的步伐。 这老杂毛,真难对付。 我心里暗骂一声,眼睛一眨,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我环顾四周,目光如炬,最终锁定在牧野大久插于地上的摄魂幡。 那幡在夜色中黑光熠熠,仿佛吞噬着周遭的暗色,其上流转的,竟是长昭公主特有的冥阴鬼气,阴冷而熟悉。 我心念电转,计上心来,表面却不动声色,攻势愈发猛烈,剑光如织,直逼牧野大久。 然而,我的脚步却悄然向摄魂幡一侧偏移,每一步都踏在微妙的节奏上。 “不许动我摄魂幡!” 牧野大久果然老谋深算,他眼神凌厉,一眼就洞察了我的意图。 那老狗一声怒喝如雷,掌心黑气翻腾,犹如乌云压境,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朝我头顶猛劈而下。 我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黄杨木剑划出一道绚烂的剑弧,直指摄魂幡,企图趁机将其拔除,解放长昭公主的魂魄。 眼看牧野老杂毛这一掌携带着滔天妖气,犹如夜幕中的闪电,直取我天灵盖,我深知这一击若是挨实,恐怕凶多吉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果断放弃了对摄魂幡的偷袭,身形如同灵猫般灵活,一个下腰,紧接着向后翻滚,几乎贴着地面滑出数丈,险之又险地躲掉了牧野大久这一致命的攻击。 “呸!老杂毛,看来,你想要道爷的命啊。”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尘土飞扬中,我借机调整姿态,目光如炬,紧盯着牧野大久。 他紧紧的护住摄魂幡,双脚稳如磐石,再也不肯挪动分毫。 夜风中,他身着的黑白分明阴阳师长袍猎猎作响,脸上已布满狰狞,那双妖异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与不甘,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这是我的长生大计,不是你能动的。还有,你身为修道之人,怎么不修口德,张口闭口都是脏话?” 牧野大久一脸嫌弃,仿佛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他微微皱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真是粗鄙不堪,没想到你修道之人竟也如此无礼。” 月光下,他的脸庞在阴影与光明的交错中显得格外扭曲。 我冷哼一声,脑海中回荡起李逸风的话语,那关于岛国阴阳师的评价,如同锋利的刀刃,在我心中刻下深深的痕迹。 来时李逸风告诉我,他说岛国人畏威而不怀德,重小节而忘大义,是天底下最无耻最下流的民族。 我本来不屑反驳,但是我不能让中华道门的尊严在我手里丢失,所以果断回怼。 “你说得对,我是修道之人不假,但我不属于任何门派,所以,那些清规戒律于我如浮云。” 我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 “比起你这种虚伪做作、满口道德却满肚子侵略偷窃之辈,我宁愿活得恣意洒脱真实一点,哪怕被人指责为浪荡不羁。 “可是你呢?牧野,你有爵位,有身份,有法术,有道行,不还是行着不可告人之事吗?你怎么能跟我比,或者说,你怎么配跟我比?” 说到此处,我剑指牧野大久,周身剑气激荡,仿佛连夜色都被这份凛然正气所震撼。 听了我的痛骂,牧野大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与愤怒交织,他竟失控地大叫了一声: “八格牙路!” 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他颤抖的手从宽大的阴阳师长袍袖袍中猛地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那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冷光,犹如死神的镰刀。 他缓缓抽出短刀,动作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疯狂,眼睛瞪得滚圆,里面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又似深渊般漆黑深邃,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 我心中一惊,这老东西不会被我一番痛斥刺激得想不开,真要来个切腹自尽以示羞愧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 第156章 三人围杀! 看着牧野抽出短刀,我刚开始以为他是不堪我的责骂,又或者是良心发现,要切腹自尽了。 但转念一想,良心发现?牧野这种老畜生哪有那玩意儿。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牧野大久已经掏出短刀,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将手掌前伸,任由鲜血滴落在地上。 牧野的嘴唇上下翕动,吐出一串串晦涩难解的咒语,在黑暗的后院里回荡,似乎带着不可名状的魔力。 鲜血自他手腕汩汩而出,每一滴都像是承载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触及地面瞬间,便化作一缕黑烟,袅袅升起。 不多时,这些鲜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汇聚,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图腾。 那是一条八头妖蛇,八个蛇头各自高昂,眼眸处亮起幽邃红光。 红光闪烁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仿佛带着一种邪恶的力量,正在牧野大久的召唤下,逐渐苏醒。 张凌峰见状上前一步来到我的面前,低声说了一句: “我看不太妙,牧野像是在问哪个邪神借力量。” 我眉头紧皱,告诉了张凌峰牧野在做什么。 “不错,他是在管他们信奉的邪神八岐大蛇借邪恶力量。不过不用担心,来时李逸风已经告诉了我破解办法。” 我和张凌峰说话间,牧野已完成了那诡异的仪式。 他眉心处赫然裂开一道口子,宛如被利刃精准划过,渐渐凝聚成一个狰狞的血色蛇形图案,仿佛有生命般的在他额头上蠕动。 他的身体迅速被一层青鳞覆盖,原本平凡的肌肤下竟隐藏着如此恐怖的蜕变。 指甲变得漆黑且锋利,犹如暗夜中的利刃,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他周身散发出红黑相间的浓郁妖气,如同深渊之门被猛然推开,邪恶与恐惧汹涌而出。 牧野的双眸彻底化为赤红,闪烁着癫狂与阴邪,整个人仿佛从地狱归来,带着足以颠覆一切的阴邪力量。 “你们两个可恶的道门小子,毁了我的式神,还耽误我炼化鬼丹延寿,不杀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死吧!” 牧野大久怒吼着,身形如同鬼魅般暴起,手中短刀裹挟着森然寒气,划破夜色,直取我和张凌峰的要害。 那短刀上仿佛缠绕着幽暗的冰霜,每一次挥动,都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我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只觉一股阴冷之气顺着空气掠过脸颊,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张凌峰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他踉跄后退,险些被地上的一摊鲜血滑倒,面对牧野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只能勉强依靠身法左躲右闪,每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都让他背脊上冷汗涔涔。 “有办法快用啊,难道等我们死了才拿出来吗?” 张凌峰勉强躲过牧野的刀芒,木剑还未刺出就被牧野一脚踹翻,他痛苦的站起身,冲我着急的大喊。 我摸了摸怀里的“秘密武器” ,还没到合适的时机,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这东西的作用必定大打折扣。 “等等,还得再等等。” 面对张凌峰的催促,我只能一边跟牧野交手,一边安抚张凌峰的情绪。 牧野大久见我手摸向怀中,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那双赤红的眸子瞬间锁定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放弃了对张凌峰的追击,如同一头饿狼般猛扑向我。 他的刀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却致命的弧线,每一击都裹挟着浓郁的红黑妖气,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我左支右绌,身上衣物被划开一道道口子,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襟。 不到二十个回合,我已遍体鳞伤,疼痛让我几乎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拼尽全力冲张凌峰大喊: “快!砍断那摄魂幡!” 话音未落,牧野的刀锋再次呼啸而来,我几乎能感受到死亡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我扔掉黄杨木剑,双手快速结印,八极青光印在最后一刻护住了我的脑袋。 牧野老王八的短刀距离我的眼睛只有不到三公分,我甚至能清晰的看见上面的血槽上,还残留牧野老畜生的碎皮屑。 我用浑身十几处刀伤终于为张凌峰换来了毁掉摄魂幡的机会,只见张凌峰的身形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携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一剑斩在了摄魂幡上。 “啪!~” 摄魂幡应声而断,无数的冥阴鬼气飘出,朝着半空中被铁链锁着的长昭公主鬼魂身上凝聚。 长昭公主的鬼魂在半空中苏醒,如同一只饥饿的幽灵,贪婪地吞噬着从断裂摄魂幡中逸出的冥阴鬼气。 她的面容由枯黄转为惨白,双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仿佛两盏即将燃尽的油灯被猛然注入了新的燃料。 随着鬼气的不断涌入,她周身缠绕的铁链开始发出“嘎嘎”的断裂声,最终“砰”地一声,全部断开。 长昭公主的身形猛地一震,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愤怒,直冲牧野而去,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鬼气,宛如黑夜中的一道死亡旋风。 “无耻狗贼,竟然敢觊觎本宫身上的冥阴鬼气,妄图将本公主炼化,实乃罪不容诛!” 长昭公主挥动着她那长长的衣袖,如同灵蛇出洞,猛然缠住了牧野的脖子,往后用力一拖拽。 牧野的脸色骤变,他不得不放弃继续追杀我的想法,猛地转身,攻向长昭公主。 牧野手中的短刀闪烁着寒芒,一刀挥下,瞬间砍断了长昭公主身上的绣袍,布料纷飞。 紧接着,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从掌心射出无数红黑交织的妖气,如同一张巨大的妖网,将长昭公主团团包围。 长昭公主面露怒色,双手舞动,周身黑色的鬼气沸腾,与那些红黑妖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有了长昭公主的加入,我顿觉压力骤减,仿佛从深渊中看到了一线光明。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上多处刀伤传来阵阵剧痛,但求生的意志让我咬牙坚持。 我招手呼唤张凌峰,他脸色虽仍惨白,眼中却已恢复了些许神采。我们二人一左一右,配合着长昭公主的鬼魂,对牧野大久展开了围攻。 张凌峰的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影,每一击都直指牧野要害。 长昭公主的冥阴鬼气对上牧野的诡异妖气,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看来先前被抓,应该是牧野利用了石棺上的禁制,克制了长昭公主。 眼看牧野老畜生逐渐被我们三人压制,我终于取出怀中的“秘密武器”。 牧野,你的死期到了! …… 第157章 噬魂血蛇。 在岛国的神话传说中,八岐大蛇是远古邪神的化身,他八头八尾,却只有一个身子,所以称之为“八岐” 。 八岐大蛇好吃人,他从高志来到出云国。 这里有一对年老的夫妇,他们夫妇育有八个女儿,其中七个都已经被八岐大蛇吃掉,只剩下最后一个叫奇稻田姬的女儿还活着。 可是,这最后一个女儿也即将被八岐大蛇点名献祭,老夫妇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日夜哭泣。 他们的哭声引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叫须佐之男,据说是岛国信仰的天照大神的弟弟。 他一眼就看上了奇稻田姬,要求老夫妇把女儿许配给他。 老夫妇就把自己七个女儿全部被八岐大蛇吃掉,最后一个女儿也被点名献祭的事情说了出来。 须佐之男听后,看着美人在侧,却不能享用,于是非常气愤。 他拍着胸脯告诉老夫妇,自己要上山下海,干掉八岐大蛇,回来娶他们的女儿为妻。 老夫妇答应后,须佐之男就踏上了旅程,最终他用八盍折之酒将八岐大蛇灌醉,趁机从他的尾巴底下,抽出了一把天从云剑,将八岐大蛇斩杀。 这是李逸风告诉我的故事,他说天从云剑我们找不到,不过要想破牧野大久的邪法,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关键就在八盍折之酒上。 我问他,八盍折之酒是什么? 李逸风说,岛国人没见过世面,一点东西就喜欢起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就像一个炸虾仁也能取个名字叫天妇罗。 这个所谓的八盍折之酒,其实就是用八种粮食酿造而成的高度酒,因为岛国人早期缺乏蒸馏技术,所以高度酒只能是达官贵人享用。 高度酒可破蛇毒,这在我们国家,几乎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听到这里,我扑哧一笑,高度酒有什么稀奇的,我肯定能弄到。 于是在赶来的路上,我随便找了一户人家,讨来了一瓶五十二度的二锅头。 李逸风说,高度酒可以破牧野大久向八岐大蛇借来的邪恶力量,只要破了他的邪法,牧野这条老狗,就是拔了牙的毒蛇,以长昭公主的道行,可以把他轻松拿捏。 之所以先前没有掏出来用,就是因为,没有救出长昭公主之前,即使破了牧野大久的邪法,以我和张凌峰的道行,想要杀了他,确实存在一些困难,甚至弄不好还容易被反杀。 如今,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长昭公主和张凌峰也将牧野大久逼到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牧野老杂毛,你的死期到了!” 我邪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那瓶被喝了一半的二锅头,咕咚灌了一口,随即往牧野大久的身上喷了过去。 酒雾如晨雾般弥漫,迅速将牧野大久整个人包裹其中。 他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企图侧身闪避,但长昭公主与张凌峰早已洞悉他的意图,一左一右,如同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将他牢牢卡在了那片狭小的空间内。 牧野大久手忙脚乱,只能挥舞起宽大的阴阳师长袍,企图借助风力将酒雾驱散。 风势虽猛,却也只吹散了酒雾的大半,余下的部分如同贪婪的火蛇,一旦触及他衣物,瞬间燃起熊熊烈焰,火苗跳跃,将他周身环绕的护体妖气烧得滋滋作响。 牧野大久身上的妖气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渐淡薄,仿佛被烈日炙烤的晨雾,渐渐消散无形。 “可恶!可恶!谁教你的破解之法!是谁?” 牧野大久的声音如同被撕裂的布帛,尖锐而绝望,回荡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脸庞扭曲,双眼赤红,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在意他的咆哮,仰头又是一大口二锅头入喉,辛辣的酒液如同烈火般灼烧着我的喉咙,却带给我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猛地向前一步,将口中的酒液化作一道白色的箭矢,朝着牧野大久的脸面喷去。酒雾在空中散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牧野大久死死缠住。 张凌峰则在一旁,身形如同鬼魅般忽左忽右,他的双眼紧盯着牧野大久,双手快速结印,嘴角念念有词,显然是在憋大招。 他的身影在长昭公主的袖袍翻飞间若隐若现,如同一抹隐藏在风暴中的利刃,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随着我喝口酒再次喷出,这次牧野大久再也没有了任何躲避的办法,因为他的脖子和四肢已经被长昭公主的袖袍紧紧缠住。 下一秒,辛辣的酒水掺杂着我的一口老浓痰,喷到了牧野大久的脸上。 牧野大久眉心处的蛇形图案,在烈酒的触及下猛然苏醒,宛如沉睡的古蛇被惊雷唤醒,鳞片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 它骤然间张开了獠牙,狠狠地一口咬在了牧野大久光滑的颅骨之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竟直接穿透了骨质的屏障。 旋即整条蛇身灵活地扭动,完全没入了牧野大久的头颅之中,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牧野大久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迷离,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了灵魂。 他脸上的愤怒与绝望迅速被麻木所取代,双手无力地垂下,所有的挣扎与抵抗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如同一个提线木偶,眼睁睁地看着张凌峰双手翻动,雷光在他指尖跳跃汇聚,最终形成了一道耀眼的五雷法诀,带着轰鸣之声,准确无误的轰击在了他毫无防备的身躯之上。 “轰!” 雷光过后,尘埃落定,我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心跳如鼓,手中紧握着半空的酒瓶,准备给那奄奄一息的牧野大久补上致命一击。 然而,当我踏入那片焦土,眼前景象却让我心头一凛。 只见烟尘逐渐散去,地面上只孤零零地躺着一件被火焰烧得破败不堪的阴阳师长袍,它蜷缩着,如同被遗弃的古老遗物。 长袍旁,一团浓郁如墨的黑雾翻滚沸腾,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缓缓升腾,似乎在嘲笑我的徒劳无功。 牧野大久的身影,竟如同被黑夜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死寂与诡异。 “牧野呢?难道被轰成灰了!” 我捡起地上的阴阳师长袍,看着一脸茫然的张凌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的话音刚落,长昭公主的鬼魂,一袭白衣浑身布满黑气走了过来。 “断然不会!不知道二位有没有留意到牧野眉心处的那条红色小蛇,我想问题就出在那条小蛇身上。本宫看来,那应该是百闻一派不传绝技,噬魂血蛇了。” …… 第158章 朱逸群回魂。 牧野再次逃走了,山庄也被大火淹没,很多岛国鬼子都没能逃出来。 当然,也有一些逃出来的,不过都被我打了一顿,又扔了回去。 长昭公主说我杀气太重,不留活口。 张凌峰又骂我是活阎王,但我不在乎。 他们懂个锤子? 杜甫不是都说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没有雷霆手段,怎能震慑百鬼?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我的黄杨木剑之下! 山庄烧了整整一夜,临近天亮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救火。 回想昨晚,当时大火蔓延的速度非常快,我们从后院逃出来的时候,我还特地扭头看了一眼,长昭公主的尸身也被蔓延的火势燃烧了起来。 我本想冒险冲进火场,把长昭公主的尸身救出,但长昭公主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她对我说了一句不必了,随后看着远方,念出了一首我听不懂的诗词。 “最是人间离别意,几多牵挂几多愁。 欲语心事笔又落,满心萧索怎堪收? …… ” 天亮之后,我们回到了我租来暂时给朱逸群“停尸”的地方,打开了棺材,朱逸群还在里面。 我长吁一口气,果然,有些人只有“死”了,才能不到处乱跑。 我给张凌峰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明白了过来。 他走进屋子换上了宽大的道袍,一手端着红色葫芦,一手持桃木剑。 张凌峰开坛作法,只见他念动咒语,手中的葫芦自行飘到了空中。下一秒葫芦打开,朱逸群的三魂七魄飞了出来。 张凌峰脚踏天罡步法,手持木剑快速挥动,只见他左手捏剑指,朝着朱逸群的“尸体”凌空虚指,那些十个五彩斑斓的魂魄就如同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指引着一样,通通飞进了朱逸群的身体里。 随着安魂仪式的结束,朱逸群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事情办完了吗?我感觉我好像睡了一觉。” 朱逸群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我见他醒了,就把昨晚发生的事给他简单讲述了一遍,当说到李逸风的时候,朱逸群突然眼前一亮,说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个少年,心心念念投军报国,没想到却机缘巧合入了道门。 进了道门后,他展现出非凡的道术天赋,于是在十六岁那年得到机会跟着师傅进了京。 在京城,他遇到了这辈子的白月光。 那是一个爱穿红色长裙的富家女孩,几经辗转才得知她的身份竟然是公主。 后来,他的师父入了朝廷,成了御封的钦天监监正。而他则留在了宫里做皇子公主们的伴读。 再后来五年大旱,百姓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他的师父被乱军所杀,他有心杀贼却报国无门。就在这时,公主对他芳心暗许,把他举荐给了皇帝,并且要求他建功立业后,求皇帝赐婚。 他终于投军,可是他一到战场心都凉了,朝廷的官员腐败已经到达了极致,军饷被无情克扣,将士们吃都吃不饱,兵无战心,将领只想着敛财。 吃了几次败仗后,他被召回京城,最终他因为面刺皇帝之过,被下了大狱。他的话让那些尸位素餐者不安,于是偷偷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他弄死在监狱了。 他死之后,公主纠集了一帮武将妄图造反,但是谋事不密被人告发,最终失败。 皇帝大怒,下旨把公主嫁给异族首领,但公主早就跟那个道门天才学过道术,她偷偷修炼了鬼道法术,在大婚的当天自杀,成了燕尔尸煞。 此时皇权更迭,公主被天师府张九灵镇压在冥灵山,那个男人也投胎转世去了。 听完朱逸群的描述,我叹了一口气,感觉身后有些异动,一回头就看到树影下打着黑纸伞的长昭公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看她满脸泪痕,应该是已经听完了朱逸群的话了。 “唉,缘起缘灭,花开花谢,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长昭公主,他已经不是李逸风了,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往呢?” 长昭公主闻言,身形微微一震,那双素来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似是在回忆与现实的交错间徘徊。 过了良久,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初春的暖阳,融化了周遭的寒意,为她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我不由得在心中暗赞,这冷若冰霜的公主笑起来,竟也有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我见她展颜,忍不住调侃道: “公主一笑,百花失色啊。” “放肆!本宫是你能取笑的吗?” 话音未落,长昭公主的笑意瞬间收敛,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那双眸子里似乎又重新凝结了冰霜。 我心中暗叹,这位公主,即便是笑,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愁,她的一生,怕是被权谋与爱恨交织,难以真正开怀。 朱逸群说,既然公主的鬼魂不再追杀他了,那他想先回家看看爷爷,然后就回到学校上课去。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只想努力学习,将来赚了钱好好报答爷爷,他那辈人为了子孙吃了太多苦了。 张凌峰听我说了当晚的战斗之后,也想见见这个参加过抗战的老英雄。 反正牧野大久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追查更是无从谈起,只能先放弃。 张凌峰打算拜访完老爷子之后,就回山复命去了。 看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目标,我一扭头,将目光看向长昭公主,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投胎转世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哼,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安排。” 长昭公主冷哼一声,随后补充说道: “不过,人世间确实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只要本宫亲手杀了牧野,可却这番仇怨,不用你们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看到长昭公主这么有觉悟,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皇家贵胄,傲娇的脾气是从小养成的。 更何况,长昭公主的冥阴鬼气恢复了不少,此时跟她交手,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三人一鬼,就往朱逸群的老家赶去。 …… 第159章 追踪夺命! 人说亲人出事之前,当事人会有心理感应。虽然科学无法解释,但相信很多人都亲身经历过。 我们回去的路上,朱逸群突然说他心慌的厉害,他怕爷爷出事,让我们加快赶路的速度。 我点了点头,半路打了个车。 因为农村路上车少,拦路半天,才找了一个送菜的货车。那车子太破旧,所以一路行驶,一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才来到了朱逸群的老家。 这个村子叫夹树沟,坐落在大山底下,上次跟长昭公主的鬼魂交手还是半夜,所以我没有心思观察这边的环境,现在看来这里风水还算不错。 我们穿过斑驳的篱笆门,踏入了朱逸群爷爷那略显简陋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农家小院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泥土地上,几只老母鸡悠闲地啄食,一切看似平静而祥和。 然而,院子里却少了那位慈祥老人的身影,显得格外空旷。 朱逸群向邻居打听,得知老爷子一大早就背着竹篓进了山,说是去挖些珍贵的药材,卖钱给孙子上学。 随着天色渐暗,山间的雾气开始缭绕,朱逸群的脸色越发凝重,不时望向村口,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见朱逸群满脸焦急的样子,果断决定进山寻找。 于是我们三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踏进了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密林深处,四周是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显得格外幽静而神秘。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密林间,直至一处断崖边,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了一个破碎的背篓上,显得格外刺眼。 朱逸群的目光瞬间凝固,声音颤抖地确认。 “这是我爷爷的背篓……” 我心猛地一沉,连忙示意张凌峰分散开来,仔细搜寻。 四周的寂静被我们的脚步声打破,长昭公主的鬼魂幽幽地飘在半空,她那半透明的身影在余晖下拉长,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土地,仿佛连空气中的波动都不放过,试图捕捉到朱老爷子的一丝踪迹。 突然,半空中的长昭公主像是发现了什么,她从空中飘落到我们身边。 “那边有血腥味。” 长昭公主的手指轻轻划过暮色,指向了远方一片晦暗不明的荒野。 我和张凌峰,朱逸群三人如离弦之箭,沿着她指引的方向疾驰,脚下的泥土在急促的脚步下飞溅。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荒草丛生的地带映入眼帘。 昏暗中,一条细窄的小水沟静静流淌,水边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尤为扎眼,那是散落的血迹,宛如夜色中绽放的凄美之花。 血迹旁,野草被压得东倒西歪,似乎诉说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挣扎与慌乱。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捻起一抹血迹,那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头一紧。 血迹在我掌心缓缓揉搓,依旧带着未散的体温,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与绝望。 血是热的,还没有凝固,证明受伤的人还没有走远。 我扒拉开一米多高的荒草,枯黄的草叶在我手中断裂,发出细碎的声响。 眼前的血迹如同暗夜中的红线,引领着我们前行,它断断续续,却坚定地朝着小水沟的上游延伸。 我心中一紧,连忙呼唤朱逸群和张凌峰,我们三人沿着这条生命之线,迅速而小心地追踪。 我们一路追踪,跟着血迹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山洞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张开着幽深的巨口。洞口被藤蔓和杂草遮掩,只露出一丝幽光。 正当我们驻足,犹豫着是否要踏入这未知的深渊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突然从山洞深处传来,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那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紧迫与危险。 “小鬼子!老子当年参加抗战,全连都战死了,就活出来我一个。当年尸山血海老子都闯过来了,今天会怕了你这点妖法?看刀!” 我们的脚步刚刚踏进那阴冷潮湿的山洞,朱老爷子的怒骂声便如惊雷般炸响在耳边,带着不屈与坚韧,却也难掩其中的虚弱。 我施展八极清光印,青色的八卦光芒划破黑暗,照在前方崎岖不平的石路上,每一块石头都仿佛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和张凌峰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山洞内情况恐怕不太妙! 朱逸群紧咬着牙关,脸庞因焦急而扭曲,平日里那股懒散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速度。 他的身影在昏黄的光影中忽隐忽现,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要将对爷爷的担忧化作前进的动力。 洞内的空气愈发沉重,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但我们三人的心却紧紧相连,共同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奔去。 我们气喘吁吁地冲到山洞深处,眼前的一幕令人心惊胆颤。 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压在朱老爷子的身上,他那惨白如纸的手紧紧掐住朱老爷子的喉咙,指尖几乎嵌入肉里。 朱老爷子的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嘴角因无法呼吸而微微颤抖,嘴角边还挂着几缕血丝。 他的大刀无力地掉在一旁,寒光在昏暗中闪烁,却再也无法为主人争取一线生机。 朱老爷子的身上和腿上,几个血窟窿触目惊心,鲜血正汩汩外流,染红了身下的岩石和周围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爷爷!我艹你马你敢打我爷爷,我弄死你!” 朱逸群大喊一声,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还没等他冲到黑影的面前,那黑影突然一个蝎子摆尾,一脚把朱逸群踹飞出去! 不等张凌峰出手,我早就奔到黑影背后,一把抱住黑影的腰,随即体内疯狂运转阴阳两极劲,紧接着身体一拧,把黑影甩飞了出去。 那黑影被我甩飞出去后,一个空中转体平稳落地,他并不恋战,刚站稳脚跟就发疯一样的朝着洞外狂奔了出去,甚至连我身后的张凌峰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出手阻止他。 我把朱老爷子扶了起来,给他顺了顺气,连忙问他要不要紧。 不等老爷子回答,门外就传来了长昭公主的娇喝声: “牧野老贼!你往哪里走?” …… 第160章 邪法反噬? 听到长昭公主的声音,我心里猛的一紧。 什么?刚才那个黑影竟然是牧野?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我这边刚把受了重伤的朱老爷子交到朱逸群手上,立刻转身追了出去,张凌峰早我一步出了洞口,我的身形快速在幽暗的山洞中穿梭,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外面的打斗声。 等我踏出洞口,立刻就被眼前激烈的战斗吸引住了。 只见长昭公主的长袖上下翻飞,跟那黑影激战在一处。那黑影一身黑色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两个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我很好奇长昭公主是怎么认出来他是牧野大久的。 张凌峰此时也已经加入了战斗,他手持木剑,五雷法诀被他施展的极为熟练,他总是能在长昭公主对付牧野的攻击空隙处射出一道雷光,让牧野极为头痛。 为了早点拿下牧野,我也毫不犹豫加入了这场战斗。 只见我心念一动,一道黄光在我掌中闪烁,下一秒黄杨木剑出现在手中。我手持黄杨木剑,三步凌空而起,一剑朝着那黑影的脑袋上劈了下来。 “当!” 我手中的木剑结结实实的劈在了那黑影的脑袋上,黑影的动作却并没有丝毫停顿。我不但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黑影人脑浆迸裂的场面,黑影人的脑袋坚硬如铁,反而让我感觉一股大力反震而来,手中木剑也差点脱手。 卧槽,这牧野的脑袋什么时候那么硬了? 我看了一下手中的黄杨木剑,此剑是百年黄杨木炼化,不敢说有多锋利,但坚韧程度是普通木头的上百倍,就算是比起百炼钢铁,也毫不逊色。 刚才我那一击势大力沉,莫说是人,就是修炼多年的妖怪,挨上这一剑也不会好受。 “彭道兄小心,这个人不太对劲,刚才我的五雷法诀打到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作用!” 张凌峰看我吃了瘪,连忙好心提醒,可是却来不及了。 或许是我刚刚的动作激怒了黑影人,他一转头直接对上了我,一掌打在我的腹部,将我击退了好几步。 一股酸痛感袭来,让我差点把晚饭吐了出来。 就在黑影人那势大力沉的一掌击中我腹部的瞬间,我踉跄后退,眼前却也意外地捕捉到了他半掀斗篷下暴露的半张脸。 那脸庞,分明是牧野大久的轮廓,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枯黄的皮肤紧贴着骨骼,干瘪得如同被岁月风干的腊肉,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水分。 他的颧骨突兀,仿佛随时会刺破那层薄如蝉翼的干皮,双眼深陷,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整张脸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宛如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带着无尽的怨毒与邪恶。 牧野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捂着肚子,因剧烈的腹痛脸色有些苍白,但我的脑子却无比清醒。 牧野果然没有死,当时他逃走之前,我分明看到有一条红色的小蛇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难道,牧野老畜生变成这样,跟那条小蛇有关系? 唉,可惜现在朱逸群已经回魂了,不然高低得问问李逸风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这个李逸风的确有点本事。他仅靠指点我三言两语,就能让原本占尽优势的牧野惨败,落到这个下场。 如果此刻他还在,恐怕牧野就嚣张不起来了。 我捂着肚子,一边快速观察战场,一边在想李逸风在就好了。 这时候,朱逸群扶着他爷爷终于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朱老爷子手拄大刀,一瘸一拐来到我的面前,他对着我出言说道: “小道长,你没事吧?这个人是个岛国鬼子!老头子上山采药时恰巧碰到了他,我开始以为他是逃难的,还好心给他干粮。没想到狗就是狗,骨子里藏着坏,他出手偷袭了老头子我,要不是我躲在荒草堆里躲过一劫,差点就死他手里头了。” 听了朱老爷子的话,我心头怒火更盛,手中黄杨木剑剑尖微颤,仿佛也感应到了我的愤怒。 我深吸一口气,双目骤然变得深邃,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阴冷之气在我体内汹涌澎湃。 既然普通法术和武器无法对牧野造成伤害,那我还有最后一招! 我大喝一声,宛如地府之门轰然开启,浓郁的九煞阴气如墨般从我体内涌出,迅速将我包裹。 我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渊凝视,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踏着无形的鬼步,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虚空与现实的边缘,周身环绕的黑气中,隐约可见阴风呼啸,鬼影绰绰。 我宛如从幽冥中走出的阎王,带着审判一切罪恶的气势,直逼那黑影人而去。 黑影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斗篷下的双眼闪烁起更加幽绿的光芒,全身紧绷,准备迎接这来自地狱般冰冷的杀意。 就在我们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长昭公主身形轻盈一跃,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双手快速结印。 冥阴鬼气在她指尖汇聚,犹如墨色的河流在空中流淌,最终凝聚成一把锋利无比的气刃,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寒气摄人心魄。 只见长昭公主目光如炬,她锁定牧野,气刃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划破长空,直指牧野胸口! 牧野见状,双臂猛地交叉护在胸前,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气刃与双臂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空间都要被撕裂。 “嘭!~” 黑色斗篷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化为碎片,随风飘散。 牧野的身体暴露无遗,只见他的躯干和内脏竟已空无一物,只剩下森森白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恐怖至极。 他的头颅依旧高昂,但脖子以上的血肉已干枯如柴,双眼深陷,只剩下两个黑洞,透着绝望与不甘。 “嘶嘶…… ” 牧野伸出血红的长舌头,快速的舔动嘴唇,嘴里发出嘶嘶声。那样子就像一条毒蛇,在伸出舌头搜寻空气中猎物的气息。 牧野大久的样子暴露在夜色中,吓得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就在此时,长昭公主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小心,现在牧野老贼不是人了!看样子他被噬魂血蛇反噬,已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这种状态下的他不知疼痛,而且免疫法术,我们目前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杀死他!” …… 第161章 英雄壮烈! 什么? 牧野竟然被自己的邪法反噬了? 这么说,牧野已经死了,现在跟我们交手的,是占据着他身体的噬魂血蛇? 不惧疼痛,还免疫法术? 那我们还打个嘚儿啊! 听了长昭公主的话,我心里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张凌峰见法术已经不起作用,连忙收起五雷法诀,开启金光咒护体,跟牧野缠斗了起来。 长昭公主也再次凝结冥阴鬼气,一把红黑色气刃激射而出,直取牧野大久。 牧野大久摇头晃脑,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那双空洞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属于他的狠厉光芒。 从他干裂的唇缝间,一条细小却鲜艳欲滴的红色小蛇缓缓探出头颅,蛇信子吞吐,发出“嘶嘶”的声响,在这紧张对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紧接着,牧野大久的身躯开始发生骇人的变化,他的那只余一副白骨森然的躯体上,竟渐渐覆盖上了一层厚重且泛着光泽的红色蛇鳞。 张凌峰的金光咒光芒万丈,轰然击打在鳞片之上,却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丝毫波澜。 长昭公主凝聚全力的一击,红黑色气刃划破空气,尖锐地射向牧野,却只在其身上迸发出几点火星,留下一道浅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划痕。 我的九煞阴气倒是能稳稳压制牧野,可他身形如鬼魅,我利用黄杨木剑挥出的黑色剑气全部被他如同泥鳅般的走位给躲避掉,所以造成的伤害也是微乎其微。 战斗一时间陷入胶着,我和张凌峰的体力在快速下降,长昭公主的脸色也不太好,这样的消耗战再打下去,牧野光拖就能把我们拖死。 然而我心里虽然着急,却无计可施。 正当我咬紧牙关,准备不顾一切地释放体内所有的九煞阴气,召唤出那足以震撼天地的恶神哪吒之时,一旁的朱老爷子,开口说话了。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动,仿佛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在朱逸群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逸群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他迅速逃离了此处,往山下跑去了。 看到朱逸群当了逃兵,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的九煞阴气。 “哪吒,该你出场了!” 我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块石头上,大喝一声,自以为逼格满满。 但没想到,就这生死存亡的时候,那个不可一世,总想占据我身体的恶神八臂哪吒,却怎么都不肯出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更加努力的沟通体内大股的九煞阴气,可那团九煞阴气就跟焊死在我身体里一样,怎么都不肯再动上一动。 难道…… 上次把哪吒骂的太狠,他伤自尊了? 没办法,借来的力量到底不是自己的,不是不可控,就是召唤不出来。 只有已经炼化的三股九煞阴气,才像将军手下的士兵,对我唯命是从。 召唤不出来九煞阴气,我也十分无奈,只好再次投身战斗中,跟牧野大久拼了起来。 牧野手中挥舞着红色的短刀,短刀手柄处雕刻着一个蛇头,那蛇头的两颗眼珠子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每一击都带着妖异的力量,就连张凌峰护体的金光咒和我的护体阴气都能被它破开。 由于体力严重下降,张凌峰的速度渐渐变缓,一个不小心就被牧野手中的妖异短刀刺中左肩,鲜血如同泉水般汩汩流出。 牧野诡异一笑,一脚把张凌峰踢飞,他伸出舌头,舔食着短刀上的鲜血,样子十分阴邪。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树影间穿梭,快步赶了过来。 随着他的步伐,树影摇曳,仿佛连自然都在为他让路。 他越来越近,月光下,我辨认出那竟是刚才逃走的朱逸群。他脸色坚毅,去而复返,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无比。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绿色的包袱,那包袱捆得鼓鼓囊囊,随着他的奔跑微微晃动,仿佛藏着什么重物,形状隐约像是行军时用的厚重被子,在夜色中透出几分神秘与迫切。 “爷爷,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朱逸群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山谷回荡,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与激动。 朱逸群人未到声音先到,他的声音充满着激动,仿佛手里攥着能灭掉牧野的大杀器。 我心中暗叫不妙,这个二货,又开始犯傻了,你说你来就偷摸来吧,你喊个屁啊。 “你特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朱老爷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朱逸群怀里的东西,他低声怒骂了一句,并且摆手让朱逸群快到他跟前去。 到他老人家话音未落,牧野那双空洞的眼眸猛然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猎物。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手中的妖异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连续三刀,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利与狂风骤雨般的威势,硬生生将长昭公主凝聚的冥阴鬼气逼得四散开来,她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牧野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脱离了与张凌峰的缠斗,化作一道红光,朝着朱逸群疾驰而去。 他的速度之快,仿佛穿越了空间,连空气都因他的疾行而发出尖锐的啸声。 朱逸群见状,脸色骤变,却仍咬牙坚持,脚步不减,手中的绿色包袱因奔跑而剧烈摇晃,里面的东西似乎也在蠢蠢欲动,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朱逸群拼尽全力,却仍被牧野一招击飞,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牧野已如影随形,短刀如电,一闪即至,正中他的小腿,鲜血喷涌而出。 朱逸群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牧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走近,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朱逸群的腿,正欲发力。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响彻云霄: “小鬼子,放开我大孙子!” 朱老爷子身形暴起,手中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抡圆了劈向牧野,刀光如匹练,映照着夜空中最凛冽的杀意。 牧野为避锋芒,连退几步,随即转身出掌,一股红色邪气自他掌心喷射而出,正中朱老爷子胸口。 朱老爷子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倒在地上,一步一步的爬向朱逸群,嘴里断断续续道: “孩子…… 以后的路,爷爷…… 不能陪你了,你…… 娶了媳妇,别忘了…… 到爷爷的坟头说一声。” 我和张凌峰看到朱家爷孙俩先后重伤,不顾一切的冲向牧野,跟他战在一处。 但我们二人身上都带着伤,不出几个回合就露了破绽,被先后击飞,重重的摔在地上。 难道…… 今天要死这老畜生手里了吗? “都闪开,小鬼子,卧槽你祖宗!” 生死存亡之际,朱老爷子强撑着一口气,踉跄着扑向朱逸群,颤抖的手从他怀里接过那团绿色的“被子”。 月光下,那“被子”泛着奇异的光泽,仿佛蕴藏着不可言喻的力量。 朱老爷子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猛地一拉,“被子”瞬间燃起滚滚浓烟,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弥漫开来。 朱老爷子一把抱住牧野,拼命的推着他往断崖方向而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仿佛天崩地裂,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染成了赤红。 牧野与朱老爷子的身影在爆炸中同时被吞噬,血肉与尘埃交织,化作漫天碎片,四散飞溅。 火光中,一股悲壮与惨烈的气息直冲云霄,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回归了死寂,只留下余音绕梁的轰鸣,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爷爷!” …… 第162章 实力增长。 朱老爷子壮烈了,听朱逸群说,他爷爷让他回家拿的那块绿色的“被子” 叫做炸药包。 是战争时期,专门炸坦克碉堡用的。 后来和平了,老爷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偷偷藏下来那么一包,一直都在他的床底下。 但也好在有这么个东西,不然我们恐怕全部都要遭受牧野毒手。 牧野被炸成渣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把他消灭了。 大战过后,我们三人把朱老爷子的尸骨捡回来几块,举行个仪式火化了,张凌峰还特地寻了个风水宝地给埋了进去。 张凌峰去了冥灵山,说是长昭公主的尸体已经被毁,冥灵山的阵法也没必要存在了,第二天他就向我们告别,去解决风水阵的问题去了。 长昭公主说,她在人间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 于是在休息了一夜后,我找到长昭公主,准备施法开启地狱之门,把她送去轮回转世。 长昭公主怔怔的看了我一眼,她出言问我,我跟牧野战斗时,用的不是道门法术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了一下,随即把九煞阴气的来历,简单的跟长昭公主叙述了一遍。 长昭公主听完,问我是不是现在无法完全掌控体内的这些法力? 我点了点头,毫无顾忌的承认了。 如今我能完全掌控的九煞阴气只有三股,第四股九煞阴气的封印虽然松动了,但我却迟迟不敢炼化。 九煞阴气的法力太过阴邪狂暴,就算炼化的过程中,恶神哪吒的残魂不会出现突然夺舍我的身体。 但是,就光是这狂暴的法力,一个不小心,也足够将我这凡人之躯炸成灰烬。 长昭公主了解到我的情况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跟我说,她的冥阴鬼气可以辅助我炼化体内的九煞阴气。 九煞阴气属于至阴至邪的妖法,之所以能在我体内长时间蛰伏,是因为我体内还有两股至阳至刚的正气压制它。 就像泛滥的黄河之水被高高的堤坝挡住,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决堤,但想放出并利用这些奔腾汹涌的河水,就会有冲毁大坝的风险。 自古治水,堵不如疏,只有将这些狂暴的九煞阴气变成涓涓细流,才能为我所用,变成我自己的力量。 长昭公主自顾自的说着,突然苦笑了一声: “也罢,反正本宫就要投胎转世去了,我这一身的冥阴鬼气,就送给你吧。只是没想到我修炼多年的法力,最终会便宜了你。” 长昭公主说完突然出手挥出绣袍,她的动作突然而决绝。 她纤长的手指轻挥,绣袍如灵蛇般缠绕上我,将我紧紧束缚。 我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但我知道长昭公主并无恶意,所以下一秒,我完全放松,将自己的经脉舒展开来。 长昭公主的双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随着她轻轻一叹,袖间翻涌,黑红交织的冥阴鬼气如同怒涛般汹涌而出,没入我的身体。 那冥阴鬼气带着极致的阴冷,仿佛能冻结灵魂,但我的肌肤早已习惯了九煞阴气的侵扰,这份寒冷虽刺骨,却还能承受。 我闭目凝神,将一切交付于长昭公主。 体内,那沉睡的第四股九煞阴气仿佛被唤醒,蠢蠢欲动,随着冥阴鬼气的引领,缓缓流淌而出,它们交织、缠绵,在我的经脉间游走,最终汇聚于心脏之处,那里的龙魄,仿佛成了它们最终的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双眼,长昭公主的周围已经不再有护体的鬼气,她的魂魄逐渐变得虚弱透明,我见状立刻双掌齐出,运转九煞阴气,沟通阴阳,连接地府。 随着我九煞阴气的全力运转,空气中渐渐凝聚起一抹深沉的黑色,一个圆形的黑色漩涡在我双掌之间缓缓形成。 它如同深邃的夜空,吞噬着周围微弱的光线,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幽寒与威严。 那漩涡中心,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深渊,透露出地府独有的阴冷气息。 《太阴喜神术》中描绘的场景此刻在我眼前真实上演,那通道散发着只有鬼魂才能感知到的诱惑,活人若靠近,只会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化为虚无。 长昭公主的身影在昏黄的火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她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那漩涡,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百年的时光。 当她的脚尖触碰到漩涡边缘的那一刻,整个空间仿佛都为之一震,漩涡中心闪过一丝幽光,随即长昭公主的身影便消失在漩涡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与无尽的宁静。 紧接着,那漩涡也随之一闪而逝,仿佛从未真正存在过,只是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一抹永恒的烙印。 长昭公主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朱逸群也回到了他的学校,不过他的腿瘸了,学校看他家境不好,还给他办理了残疾人补助。 半狐雇佣兵们,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到了那群冒充专家和教授的混子,把他们勾结牧野,私自盗墓的证据暗中交给了警察,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治。 而我,再次回到村子里,安心修炼。 我能感觉到,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我身上的阴德,更加的深厚了。 只要实力再强一些,我一定要通过哀牢山的地府之门,下地府把爷爷和程道爷的问题一并解决。 我要把害我家破人亡的幕后凶手揪出来,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回到家之后,我把先前跟二虎下李少君墓得到的两本古书拿了出来。 我轻轻摩挲着两本古书,它们的封面分别用一黄一白两种丝绸精心包裹,泛着古朴而神秘的光泽。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黄色的丝绸封面,只见书页间透出一股淡淡的墨香,书名《天外神机宝箓》映入眼帘。 这本书中记载着各式符箓,每一道都笔画繁复,隐隐间似乎有光芒流转,仿佛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紧接着,我又翻开那本白色丝绸封面的古书,《五帝寻龙诀》三个字跃然纸上,书页间绘有山川河流、龙脉走势,以及精妙绝伦的风水阵法,让人不禁沉醉于这古老智慧之中,仿佛能一眼望穿大地奥秘,洞悉天机。 我摸着两本古书,脸上喜形于色,风水格局和符箓刚好是我的两个短板,有了这两本书,我的实力一定会突飞猛进,这样距离下地府救出爷爷,就更近一步了。 得到两本奇书后,我直接宅在家,没日没夜的研究练习了起来,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我失踪了。 除了柱子一天两顿给我送饭,风雨无阻,从未停歇过。 这天,他送饭的时候,突然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 第163章 前往救人。 我盘腿坐在房间里,《天外神机宝箓》大部分符箓我都已经参悟完成,胸口内龙魄里四股九煞阴气相互交织,随时听从我的意念调动,这些都让我感觉我现在强的一批。 “柱子,我闭关半年以来,多亏你天天给我送饭,我的道法提升了不少。我们是好兄弟,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用得到我尽管开口,能帮上忙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将体内多余的杂念与疲惫一并排出,睁开眼,目光如炬,对着站在房间角落的柱子说道。 柱子闻言,眉头紧锁,那张憨厚的脸庞上写满了忧虑,他叹了口气,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小先,你闭关辛苦,我好着呢。” 我见状,心中疑虑更甚。我起身走近,目光坚定地望着他。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柱子的眼神闪烁不定,终于,他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其实是二大爷,他……他怕我来回跑打扰你闭关,不让我跟你说。” 我拍了拍柱子,告诉他,我的闭关已经结束了,闷了那么多天,也该出去走走看看了,所以有事的话快点说。 柱子眼神坚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小先,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事请你帮忙。这不,我前段时间谈了个女朋友,就咱隔壁村的,她家招了邪祟,他弟弟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咬了,现在高烧不退,各大医院全部都看过了,没有任何效果。 “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可能跟鬼怪有关,所以就想请你出山降妖抓鬼,救我未来小舅子一命。但你一直在闭关,二大爷因为耗子叔的事,已经不好意思再请你以身涉险了,所以一直不让我说。” 听完柱子的话,我心中一紧,连忙追问: “那男孩被咬多久了,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柱子脸色苍白,声音低沉: “已经十来天了,刚开始只是伤口疼得厉害,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昨天医院还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要是再不转院,死在医院他们可不负责。我昨儿个去看他,那孩子躺在床上,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一点人气儿都没了,嘴里还一直喃喃说着胡话,看着可渗人了。” 说着,柱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仿佛那阴森恐怖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小先,如果连你也没办法的话,我估摸着,这孩子咽气儿,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儿了。” 柱子的话音刚落,我便一把拽起他,大步流星跨出院门。 事不宜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没有柱子这个关系,我作为修道之人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柱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这事我不但要帮,还要办的漂亮才行。 阳光斜洒,却似乎驱不散周遭那股因急切而生的寒意。我步伐稳健,周遭景象在我眼中快速掠过,唯有目的地愈发清晰。 随着柱子穿过医院长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急如焚的节奏上。 病房的门半掩着,透出一抹昏黄的灯光,与走廊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病房内空无一人,床铺整洁得异常,唯有窗台上那盆枯萎的花诉说着曾经的生机。 医生正站在门口,与柱子家人交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 “你们还是尽快办理出院手续吧,这孩子的情况我们无能为力。” 柱子一听,眼眶瞬间泛红,怒火中烧,大步上前,手臂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而出: “你说什么屁话!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哪有见人快死了,拼命往外赶的道理?要是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医生被柱子的举动惊得后退一步,一脸愕然。 我一边拉住柱子,一边给医生赔礼道歉。 “对不起医生,我这兄弟太激动了。柱子你冷静点,我们先看看人怎么样了再说。” 听了我的话,柱子深吸几口气,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他拽着我来到病床前。 病床边,两个人影一老一少正低头啜泣,肩膀微微颤抖。 年长的是位满头银发的老头,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岁月的沧桑,此刻他的双眼红肿,仿佛能滴出血来。 年轻姑娘则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泪痕斑驳的脸庞上挂着无尽的哀伤。 她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偶尔抬头,那双含泪的眸子清澈见底,透出一股子倔强与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她的眼神在触及柱子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担忧。 “柱子,你说的那个有本事的发小请来了吗?医院已经不让我弟弟住了,这可怎么办啊?” 那姑娘脸上的焦急如同烈火烹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的双手无助地揪着衣摆,十指交缠,透露出内心的慌乱与无奈。 柱子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那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力量。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向那姑娘介绍道: “这是小先,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他的道术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厉害得很。你放心,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听了柱子的话,那姑娘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终于决堤而下,顺着脸颊滑落。 紧接着,她不顾一切地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声音哽咽: “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他还那么小,他不能死啊……” 我轻轻地将那姑娘扶起,她的身体因长时间的哭泣和紧张还在微微颤抖。 我对她沉声说道: “不必如此,柱子跟我亲如手足,他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你先别急,我先看看病人。” 来到床头,我仔细端详着这个八九岁的男孩。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身上却又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的脸色发青,如同冬日里被冻僵的湖面,没有丝毫的血色。 嘴唇更是紫得吓人,仿佛被毒药侵蚀过一般。他的呼吸非常微弱,每一次起伏都像是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我低头看了一眼,马上发现了问题。 只见他右手手背上,有一排牙印,牙印已经发紫,还慢慢的往外渗出黑血。 “柱子,给我端一碗水过来。” …… 第164章 救人一命。 柱子听了我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走出病房,到外面接水去了。 医生还在催促那个年纪大的老头,让他尽快把人抬走。 “别吵!给我点时间,我能把人给救回来。” 听着医生喋喋不休,我也有些生气,现在的医生都怎么了,怎么一点医德都没有? 没想到我的话引起了医生的反感,他看了我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你?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就这孩子的症状,就连我们院里的老院长都没见过。“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年纪大的老头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病急乱投医,还是要用科学的手段治疗,才不会耽误病人,你们还是尽快转院吧,或许到了省城还有一线生机。” 听了医生的话,年长老人再也忍不住,他情绪激动的朝着医生怒声说道: “你有没有孩子?你家孩子会不会生病?就算我儿子现在就死!在你们医院耽误个几分钟,你们医院也不会就此倒闭吧?我们没说我儿子现在这样是你们医院治的,哪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放心我们也不会医闹,我们虽然是农村人没文化,但我们知道大道理,你作为医生救死扶伤,这么赶我们就是不对!把你们院长叫来……” 年长老人的话让医生的气势弱了下来,他厌烦的摇了摇头,站在一边并有离开。 “水来了,小先。” 病房内的气氛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好在柱子及时赶回,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瓷碗,碗里接了一碗清水。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捻,黄符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缓缓升起于掌心之上。 闭目凝神,口中低吟着咒语,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回荡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猛然间,我双眼睁开,精光四射! 黄符在无风之中自燃,化作一抹耀眼的火光,随后迅速化为灰烬。 我迅速将符灰倾入那碗清水,用手指头轻轻搅动,清水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晕,散发着奇异的微光。 我端碗坐在床头,一手稳稳托住孩子的头,一手轻轻捏开他的嘴,准备将这碗符水灌入。 就在这时,医生的脸色大变,几步跨上前来,伸手欲阻,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你在干什么?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们不会以为这张纸给他灌下去会有用吧?这纸灰里不知道多少细菌,喝下去患者的病情不但不会好转,反而只会加重!” 医生见状,急得额头冒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他刚欲开口再辩,却被柱子那如铁塔般的身影吓得噎了回去。 柱子眼神凌厉,一把将他推开,力度之大,让医生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别碰我兄弟,再啰嗦,我特么真抽你!” 柱子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医生站稳后,只能无助地在一旁连连摇头,目光紧盯着我手中的碗,仿佛那碗中是即将吞噬生命的毒药。 年长老人则是一脸坚定,望向医生的眼神充满了决绝: “我们心里有数,既然你们医院治不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就不劳烦你多费心了。” “都安静点!” 我低喝一声,二指捏开小男孩的嘴巴,将那碗淡黑色的符水,给他灌了下去。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五个人十双眼睛都紧紧锁定在小男孩身上,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半分钟左右,小男孩的身体突然剧烈反应,他猛地俯身,开始呕吐,秽物四溅,伴随着无法抑制的抽搐,小小的身躯在病床上痉挛。 他的眼白翻起,只留下一抹骇人的空白,而那不易察觉的黑气,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缓缓自他的七窍逸散而出,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 这是…… 妖气? 医生目睹此景,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以为是最坏的结果降临。 惊恐之下,那医生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冲出病房,边跑边高声呼喊护士。 “护士,快过来,立即将四十四床的病人推进急救室!”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那女孩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柱子的臂膀,她嘴唇颤抖,轻声呢喃着: “怎么会这样……” 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年长老头叹了一口气,他慢慢的走向门口。 “唉,丽娟啊,咱们尽力了,不要怪道长,也不要怪柱子,要怪就怪黑娃他命薄。你们在这里守着,我…… 我去准备后事吧。” 看到这一幕,柱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张地把我拉到病房角落,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回事?小先,我是知道你的,你从不失误,这是怎么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接着,他转头看了看丽娟,她正泪如雨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柱子心疼地皱了皱眉,低声对我说道: “兄弟你先走,这里我来安抚。” 我轻轻拍了拍柱子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淡定的微笑,我的神色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别急,柱子。子弹在命中靶心之前,总要让它先飞一会儿。放心吧,这孩子会没事的。” 说完,我目光笃定地望向病床上的小男孩,只见他的抽搐渐渐停止,那抹骇人的黑气似乎也在慢慢消散。 病房内的气氛虽然依旧紧张,但我的心中却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希望。 妖气退散了? 看来,我猜的不错,是猫脸老太的手段。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开,那个之前逃离的医生带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匆涌入,他们神色紧张,脚步匆匆,仿佛正在与时间赛跑。 小推车上的担架闪着寒光,预示着即将上演的紧急救援。 医护人员们迅速围拢到病床前,双手已经做好了抬人的准备,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凝重与急切。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黑娃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黑娃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生命的光芒,他痛苦地捂着胳膊,大喊着:“手痛!我的手好痛!”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般在病房内炸响,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丽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迅速推开还在发呆的医生们,跑到了病床头。 “弟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 第165章 猫脸老太!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这孩子快不行了。双眼泛白,浑身抽搐,这是休克之前的征兆,怎么可能会醒来?这…… 这太违反医学常识了。” 先前跑出去的那个医生一脸的震惊,他愣了半天,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忙问我是什么学历? “不好意思,本人小学没有读完。” 说完,我就不顾那群医生不可置信的眼光,来到了那男孩的床头。 “你叫黑娃是吧?是我救了你,我们现在先回你家,路上你要把你为什么被咬,被什么东西咬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越详细越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抓住咬你的东西,把你手上的伤治好。” 尽管我已经猜到做这件事的妖孽是什么,但是多了解了解情况,对于抓住那猫脸老太,也能多几分把握。 “好的,道长叔叔。” 黑娃一手捂着手臂,带着哭腔的点了点头。 卧槽!叔叔? 我有那么老吗? 那合着柱子跟你姐结了婚,你叫他什么? 姐夫?小叔?二大爷? 我翻了一下白眼,拍了拍黑娃。 “别叫叔叔,叫哥哥。” 我的话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随即柱子跑前跑后帮自己这个未来小舅子办理了出院手续,也往里搭了不少钱。 但看他脸上虽然疲惫但仍然挂着幸福的笑容,我也是在内心里为他找到心仪的人而高兴。 很快,柱子把二大爷的面包车开了过来。我们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上了车,柱子踩离合挂档一气呵成,车子轻快的朝着乡下驶去。 在路上,黑娃把他被咬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了一遍。 原来,黑娃放学的路上因为贪玩跟几个同学去钓龙虾去了。 小孩子贪玩,直到玩到天黑他才往家赶。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个脚受伤的老太太,老太太喊住了他。告诉他自己老家发大水了,自己是逃荒出来的,让黑娃发发善心,背她到镇上去。 黑娃眼看天色已晚,再加上家里时常叮嘱他,要小心路上的陌生人搭话,谨防是人贩子。 于是黑娃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后,就提出先扶着老太太回自己家,等到了家,老太太想去哪,他可以让他爹送她去。 没想到得亏黑娃多了一个心眼,这才救了他一命。 老太太眼看怎么说,黑娃就是不同意背着她走夜路,马上黑娃就要没耐心离开,她于是只好先答应跟黑娃回家。 快到村口的时候,老太太又说口渴,让黑娃去井口给她打点水喝。 黑娃笑着说: “俺爹说了,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您老人家想喝水,就去我家,我给你倒开水喝。” 没走多远,黑娃的娘看黑娃放学迟迟没有回家,于是出门寻找,刚好在村口看到了搀扶着老太太的黑娃。 农村妇女大多嘴不好,心里却很善良。 她看见黑娃搀扶着一个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会不会是人贩子。 “黑娃,这个人是谁,你扶她做啥嘞?” 黑娃拽了拽娘的衣角,小声解释道: “娘,这是我在路上捡的老太太,她脚受伤了,我本想背她去镇上,可天太晚了,我就想先带回家,给她弄点吃的,明儿个让爹送她去。” 黑娃娘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老太太身上仔细打量,只见这个老太太穿着一身极为朴素的衣服,看起来八六十岁的年纪,脸色还很差。 她被黑娃搀扶着,虚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看到这里,黑娃娘已经放下了一半戒心,但要往家带陌生人,为了保险起见,黑娃娘还是一边不动声色的推开柱子,自己来到老太太面前,一边又轻掀开她裤腿,查看那处伤口。 只见老太太脚踝处裹着块脏兮兮的布条,隐隐透出些血色,布条下好像是一块烂肉,有些血肉模糊,看上去倒不似作假。 黑娃娘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怜悯,她叹了口气,伸手扶住老太太另一边,温声道: “大娘,您别急,先到俺家歇歇脚,俺给您弄点热乎的吃。” 说着,便半搀半扶地将老太太往家里带去,夕阳下,三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画面温馨又带着几分莫名的诡异。 三人来到家门口,家里突然传来狗叫声,吓了那老太太一跳。 她支支吾吾不敢进去,黑娃他娘觉得家里的狗一定是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这才乱叫的,于是就让黑娃进院子把狗拴住。 自家的狗养的熟,只要是自己家人回来,哪怕带着陌生人在身后跟着,那狗也从来不乱叫,不知道今天怎么叫的那么凶,黑娃拉了好几次都差点没拉住。 看着那狗拼命要冲出院门,去咬那老太太,黑娃觉得不太对头,但他娘的话他又不敢违抗,于是只好找来绳子,把家里的大黄狗拴到了树上。 由于比较着急,柱子并没有把狗拴的太紧。 他打开门,迎老太太进去,这时候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大门上贴的门神画像,再次作妖了。 “麻烦了,我冒昧问一句,我可以进去吗?” 黑娃有些疑惑,我都把门打开了,你要进直接抬腿进就是,干嘛还要多嘴问上这么一句? 但黑娃娘比较热情,她扶着老太太,嘴里说着: “当然能进,进吧进吧。” “呜呜…… 汪汪汪汪汪汪!” 那受伤老太刚刚一脚踏进黑娃家大门,原本已经安静的大黄狗突然像被点燃了怒火,双眼圆睁,狂吠不止,脖子上狗链子都被扯得哐当作响。 黑娃见状,眉头紧锁,快步上前,对着大黄狗就是两脚,怒喝道:“别叫唤了,回窝!” 大黄狗呜咽两声,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最终还是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狗窝,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黑娃娘则是一脸担忧地扶着老太太,嘴里不停安抚着: “别怕别怕,它不会咬人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老太太扶到床边坐下,又转身去厨房忙活着。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便端到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面色憔悴,勉强端起碗,用筷子挑了一口,细细咀嚼着,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碗筷,说: “没胃口,不想吃了。” 听到此处,正在开车的柱子突然发问: “不对啊,她不逃难来的吗?怎么会没胃口,手擀面都不想吃,她想吃啥?” 我坐在副驾驶冷冷一笑,“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想喝血!” …… 第166章 墙头黑猫! “喝血?小先你的意思是……这老太太有问题?” 柱子闻言瞪大了双眼,他一扭头惊讶的看向了我,连路都不看了。我连忙拍了拍他,让他好好开车。 “这个叔……哥哥说的不错,那老太婆就是要喝血。” 透过后视镜,我看黑娃的脸上仍然有些苍白,他谈起当晚发生的事,仍然一脸惊恐,显然还心有余悸。 “俺娘照顾那老太婆躺下后,就去厨房给俺爹做饭去了,我看着那老太婆睡下了,也出了东屋,想回到堂屋写作业去。结果没写几个字我就听到院墙外面好像有夜猫在叫。可我竖起耳朵听时,只觉得那叫声不太像猫叫,有点像……有点像人在学猫叫一样。 “听着听着我就觉得好累好困,我本来以为,是白天钓龙虾玩的太累,就想眯一会眼睛,没可想到这一闭眼就一觉就睡了过去,就连我怎么回床上睡觉的都不知道。 “我睡到半夜,恍恍惚惚感觉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来到了我的床头。因为俺爹在城里干活,每次回来都很晚了,所以我以为是我爹回来了,就没有睁眼。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我的床头跟前一直传来吸溜吸溜的怪声。我想睁开眼睛去看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可眼皮重得怎么都抬不起来,而且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正在我难受的不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犬吠。那狗叫声又响又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被狗叫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可周围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手臂上又疼又痒,而且好像床头还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没过多久,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我仔细去看那黑影,只一眼,吓得我尿不湿都快要尿湿了。那个我救回来的死老太婆,她正抓着我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在吸着我的血呢! “我看到,她眼睛是绿色的,牙齿特别的尖,她的嘴角还挂着鲜血,那样子要多瘆人就多瘆人。 “那死老太婆看我醒了以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她冲着我笑,露出了一嘴的黄牙,咦!想起来都吓死了……” 黑娃说到这里打了个冷颤,柱子听的正起劲,连忙安慰他,让他不要怕,后面发生了什么快点说出来。 “小弟,不要怕,这位道长很本事的。既然他能把你救醒,肯定能抓住那个老太婆,到时候柱子哥一定帮你揍她。现在你把后面发生的事尽可能的一字不差的告诉这位道长哥哥,只有这样道长哥哥才能想办法帮你快点抓住那死老太婆。” 不得不佩服柱子的口才,他三言两语果然安抚下来黑娃的情绪,黑娃坐在汽车后排,头枕在他姐姐丽娟的胸口上,把下面发生的事慢慢的开始讲述完。 “我这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心里怕虽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把自己的手臂拼命往外抽。可那个死老太婆的手就跟铁钳一样,死死的拉住我,怎么都挣脱不了。老太婆嘴里还发出嘿嘿的笑声,吓得我头皮发麻! “我当时吓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听到了熟悉的狗叫声。我连忙往门口一看,我们家大黄已经咬断绳子,从门口冲了进来。 “大黄来到我的面前,把我护在身后,它一个后蹬腿一跃而起,一口咬住着了死老太婆的手臂。那死老太婆吃痛,这才松开了我的手臂。 “这时候,俺爹俺娘听见动静已经披上衣服起了床,那死老太婆见势不妙,用力甩开大黄的狗嘴,踉跄的冲出了屋子,而大黄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透过窗户,我看见那死老太婆早就没有我刚遇到她时,那副见风就倒的样子,她个老东西身形快的一批,三两步来到墙头边上,一纵身竟然跳到了院墙上,在大黄的狂吠下,她慌乱的跳下我家的院墙逃跑了。 “等俺爹进了我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手臂发麻胀痛,第二天去了卫生所打了一针狂犬疫苗,本来以为打了针就没事了,没想到后面那几天我越来越难受,直到最后我失去了意识,怎么到医院的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位大哥哥,坐在我的面前了。这次多亏了大黄,姐姐,我们回去给它炖它最爱的肉骨头给它吃好吗?” 黑娃的话音刚落,丽娟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温柔地摸了摸黑娃的头,声音哽咽: “黑娃,大黄……大黄已经不在了。可能是那晚被那老太婆摔得太重,你到医院的时候,它就不吃不喝,一直蜷缩在狗窝里,最后口鼻流血……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它身子都硬了。” 黑娃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他呆愣了片刻,随后猛地埋下头,将脸深深埋在丽娟的双腿间。 丽娟能感受到黑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渗透了她的裤子,湿了一片。 丽娟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轻轻拍着黑娃的背,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但此刻的沉默与泪水,似乎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他们内心的悲痛。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柱子注意到姐弟二人情绪不佳,他连忙开口抚慰二人。 “好了,黑娃。柱子哥知道你这娃重感情,但大黄已经死了,等回头咱们把它埋了,给它立个碑,它也算舍身护主了。说不定大黄到了阎王爷那,它下辈子也能褪去皮毛,投个人胎嘞。小先,你说是吧?” 听了柱子的话,我连忙点头。 没想到柱子这两年跟着二大爷做生意,口才变得那么好,看他黑黢黢的肤色,竟然能谈到丽娟这样的美女做女朋友,看来平常一张嘴应该没少出力。 很快,车子在一处农家院子前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却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的感觉。 我猛地一回头,只见一只黑猫正蹲坐在墙头上,一双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充满怨毒。 “哼,妖孽!” …… 第167章 黑娃爹失踪? 我低喝一声正气十足,那黑猫吓得呲溜一声跳下院墙逃走了。 “怎么了,小先。这猫有什么不对吗?” 柱子把姐弟二人扶下了车,听见我的声音,迅速来到我的面前,柱子动作很快,所以他也看到了那只黑猫。 我摇了摇头,对着柱子低声说道: “没什么,天快黑了,只是觉得这只猫这个时候出现,有点不太对劲。” 柱子听了我的话,松了一口气,他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不以为然地说: “嗨,我以为咋了呢。这种野猫啊,咱村里多了去了。白天在地头追田鼠,一到冬天冷得慌,就爱往农户院里钻,偷点干鱼腊肉啥的。没啥大不了的,别自己吓自己。” 说着,他一手稳稳抱着熟睡中的黑娃,另一手则轻轻扣响了面前斑驳木门上的铜环,发出“笃笃”的清脆声响,院子里似乎有人,我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出来,紧接着大门被打开,柱子看见来人,喊了一声: “婶子。” “呀!你们咋回来了?黑娃呢?” 那农村妇女看见柱子和丽娟回来,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嘴唇微微颤抖,双眼紧盯着柱子怀里的黑娃,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黑娃啊!我滴儿来,你咋了,你别吓唬娘啊,我可怎么活呦!哦~” 她猛地一怔,随即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尖锐而凄凉,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全部宣泄出来。 突然,她“哦”地尖叫一声,两眼一翻,身体剧烈摇晃,险些昏厥过去。 丽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娘摇摇欲坠的身躯,急切地喊道: “娘,您别急,黑娃已经醒了!他只是路上听说大黄死了,伤心地哭了一场,现在累了,刚刚才睡着,你别把他吵醒了。” 听了丽娟的话,黑娃他娘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反应过来,她手指颤抖着轻轻放在黑娃的鼻子底下,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呼吸,这才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脸色渐渐缓和。 她转哭为喜,拍着胸口,喃喃自语道:“这死妮子,吓死娘了,进家也不早说。” 丽娟见状,忙安慰她娘,并指了指我,道: “多亏了小道长用符水把弟弟治醒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黑娃娘一听,满脸感激,连忙抹干眼泪,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嘴里喊着: “我这就去杀鸡,好好款待咱恩人!” 说着,便跑去忙活起来,鸡笼边,她一把抓起一只肥鸡,手法娴熟地拿去厨房外准备烧水褪毛了。 柱子抱着黑娃进了里屋,看样子应该来了不止一次了,等我灭了猫脸老太,彻底治好黑娃手上的伤,他这个女婿大概率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丽娟站在堂屋门口,朝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让我不要见怪,她娘就这样,一惊一乍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在丽娟的邀请下,来到了堂屋坐下,很快丽娟拎着一壶开水进来,还给我加了茶叶。 柱子此时也走了进来,丽娟见柱子来了,直接去厨房帮她娘干活去了。 “小先,现在没别人,你给我说说我这小舅子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彻底治好?” 听了柱子的话,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低声解释道: “柱子,你也看出来了。不瞒你说,那猫脸老太在道术古籍上确有记载,是老人死后心怀怨念,所化的阴邪之物。黑娃被其咬伤,体内必然残留着一股妖气,这也是他之前昏迷不醒的原因。 “我用却妖符的符水为他驱邪,妖气已经祛除,但他手背上的伤口却非同小可,那是猫脸老太的怨毒凝聚。 “只有灭了那猫脸老太,让她的怨气彻底消散,黑娃手背上的伤口才能真正好转。否则,就算暂时治好了黑娃,猫脸老太还是会再来纠缠,继续加害他。” 说着,我微微皱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猫脸老太阴森可怖的面容,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这么说,那猫脸老太,跟二虎爹一样,也是厉鬼吗?那这老太婆跟我小舅子无冤无仇,她找上他干嘛,难道纯粹为了杀人?” 柱子眉头紧锁,满脸疑惑。 我则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茶香在唇齿间流转,带来一丝宁静。 我缓缓放下茶杯,低声说道: “这猫脸老太,她非人非鬼,非僵非妖,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她的形成,需要命格极阴之人,在死时心怀怨恨,再遇某些难以言喻的巧合,种种条件交织,才能造就这等邪物。 “她不同于那些可以被道法直接消灭的厉鬼,要灭杀她,必须解开她心中的怨恨之结,才能真正送她入轮回。 “至于她为什么会找上黑娃,我猜测很可能是因为黑娃是水命。猫脸老太白天可以出没,是因为她吸了水命童子身男孩的血。只有如此,才能让她不惧怕阳光,披着人皮作祟害人。” 我和柱子说话间,丽娟母女饭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丽娟把菜放在桌上,悄悄把柱子拉到一旁,说他爹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 原来刚才我们几个坐车回来的,而黑娃爹因为去医院时开的柴油农用三轮,所以并没有跟我们一辆车,农用三轮虽然比面包车慢,但黑娃爹路熟,按理说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柱子嘴上安慰丽娟不要着急,然后拿上桌上的面包车钥匙,就要出门寻找。 我觉得柱子走后,黑娃家里只剩下我一个成年男性挺尴尬的,连忙表示要跟柱子一起去接给黑娃他爹。 丽娟送我们到大门口,我紧跟在柱子身后,正欲上车,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那抹不祥的黑色。 丽娟站在门边,手中还握着半掩的门扉,一脸担忧地望着我们。 我停下脚步,目光穿过夜色,定格在了门槛边那只黑猫身上。 它的双眼在昏暗中如同两颗幽绿的宝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恐惧。 黑猫弓起身子,尾巴轻轻摆动,姿态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挑衅。 “喵呜!~” 突然,它张开了嘴,尖锐的牙齿在夜色中一闪而过,伴随着两声清脆而富有穿透力的叫声,那声音里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诅咒,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柱子,先别忙着走,我觉得不大对劲。” …… 第168章 失魂之象! 这只黑猫从我们来的时候就在黑娃家门口转悠,没想到一直到现在还没走。 我迅速从怀里掏出黄符,口念法诀将黄符掷了出去,我的本意是想借助黄符上的火光把黑猫吓走。 没想到,黄符如流星般射向那只黑猫,那只黑猫灵巧的一躲,黄符竟然跟它擦身而过。 它躲过黄符后,迅速一个急停转向,以极快的速度向丽娟掠去。说时迟,那时快,黑猫纵身跃起,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丽娟的脸上抓去。 柱子见状一个箭步挡在丽娟跟前,他挥拳去打那黑猫,没想到却反被黑猫抓伤手臂。 这时我的掌心雷也如约而至,只不过柱子离得太近,我怕伤及无辜,偷偷减少了掌心雷的威力。 雷光射在黑猫的身上,它发出一声怪叫,随后迅速钻进树林中,不见了踪影。 “这死野猫!看我抓住它,不剥了它的皮。” 柱子一边捂着手臂,一边朝着黑猫逃走的方向怒骂。 我快速走到柱子身边,轻轻掀起他的衣袖,仔细检查那道被黑猫抓伤的伤口。 伤口细长,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隐约间,一丝阴冷的气息从中透出,与寻常野兽所伤截然不同。 我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阴邪妖气虽淡,却异常诡谲,与黑娃手上那带有猫脸老太怨气的齿痕相比,更像是另一种未知的存在留下的痕迹。 柱子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额头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脸色已是一片惨白。 但为了在丽娟面前保持硬汉形象,他愣是一句疼都没说出口。 我见状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泛着淡红色朱砂光芒的却妖符,指尖轻弹,符纸瞬间燃起,化为点点火星。 我小心翼翼地将符灰撒在柱子的伤口上,随着我的轻柔揉搓,伤口周围渐渐腾起一缕缕白烟,带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仿佛是在与潜藏的邪祟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没过多久,柱子终于长舒一口气,惨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 奇怪? 这只黑猫怎么会平白无故攻击丽娟? 如果猫脸老太的目标只是黑娃,就应该等我和柱子走后下手,到时候家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和一个幼小的孩子,这才是天赐良机。 现在出手攻击丽娟,不符合常理,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难道…… 是为了拖延时间? 不好! “柱子,我觉得大叔可能有危险,快点出发!” 柱子一听我的话,连忙窜进面包车,钥匙一拧,引擎轰鸣,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面包车猛地一个甩尾,掉头朝村外冲去,扬起一片尘土。 我紧随其后,拉开车门一跃而上,刚坐稳,心中却猛地一凛,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之事。 我匆忙从衣襟内又摸出三张泛黄的黄符,递到丽娟颤抖的手中,而她被刚才的一幕吓得还没缓过神来,她的眼里满是惊恐与不安。 “丽娟,你们三人务必各自握紧一张黄符,无论遇到什么异象,听到何种诡异声响,切记,千万别开门!哪怕是我们回来叫门,也绝不可轻信。” 我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丽娟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住黄符,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面包车扬起尘土,带着我们的焦急与未知,疾驰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 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我和柱子驾驶着面包车,在崎岖不平的乡村小路上疾驰,车轮卷起阵阵尘土,伴随着破旧发动机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两旁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了几分阴森。 我们沿着从医院回来的路,心急如焚地寻找着黑娃爹的踪迹。 行驶了大半路程后,前方路况愈发糟糕,面包车颠簸得更加厉害。 “小先你看,沟里好像有东西。” 我顺着柱子的目光看去,路旁一侧的阴沟里,果然有一辆翻倒的农用三轮车。 柱子一个急刹车,将车稳稳停住。 他慌张地跳下车,手电筒的光芒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亮线,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滑下了路边的阴沟。 我紧随其后,也跃入了阴沟,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庞,但此刻已无暇顾及。 沟底,干涸的泥土上,拉拉秧的枯枝败叶纠缠在一起,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稍不留神就会被其尖锐的叶片划伤。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它们,紧跟柱子的手电筒光芒,那光束在黑暗中摇曳,指引着方向。 柱子半蹲着前行,手电筒的光晕照在一堆杂乱的枯藤上,他猛地一拨,枯藤四散,露出一辆农用三轮摩托车的轮廓,车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显得格外孤寂。 就在这时,一抹刺眼的红映入眼帘,黑娃爹瘫倒在三轮车旁,脸上血肉模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四周散落着几缕被鲜血染红的杂草,画面触目惊心。 “杨伯!杨伯!” 柱子蹲在黑娃爹身边,小心的把他扶起来,口中大声呼喊,但黑娃爹就是昏迷不醒,任凭黑娃怎么叫,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轻轻推开柱子的手,低声说道: “让我来试试。” 我缓缓靠近黑娃爹,轻轻翻开他的眼皮,只见他的瞳孔涣散无神,仿佛灵魂已游离体外,这正是魂魄失散之相,乡下俗称“吓掉魂”。 我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清微玄天道的灵力,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自丹田升起,沿经脉流淌至指尖。 我凝视着黑娃爹,眼神坚定,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刹那间,黑娃爹的头顶与左肩突然腾起两簇微弱的蓝色魂火,在夜色中摇曳,仿佛是迷失之魂归途的指引。 然而,他的右肩却仍是一片黯淡,没有丝毫魂火的光芒,显得格外诡异。 那火光与黑暗交织的画面,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暗处悄然上演。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虽然已经明白了大概,但仍然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嘶~看来,事情有点难办了。柱子,黑娃爹他的三魂之一的人魂丢了,你这样是喊不醒他的。咱们先合力把他弄上面包车,我再想办法给他招魂。” …… 第169章 暗潮涌动。 柱子点了点头趴在了地上,我则抱起昏迷的黑娃他爹,小心的搭在了柱子的背上。 “嗨,起!” 柱子扎稳马步低喝一声,我也在他身后帮他推着黑娃爹的后背,经过一番挣扎后,我们终于把黑娃爹放到了面包车的后座上。 此时柱子和我都已经累的大汗淋漓,稍微缓了一会,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缚灵符。 我站在面包车旁,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缚灵符,口唇微动,低沉而急促的招魂咒语在夜色中回荡,仿佛能穿透阴阳两界的壁垒。 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阴风呼啸,卷起地面上的枯叶,形成一股旋转不息的旋风,直逼我们所在的面包车而来。 我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地将缚灵符向空中一掷。 只见那黄符刚一脱手,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金色锁链,穿透旋风,猛地一拽,竟从风暴中心扯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身披一件灰扑扑的粗布褂子,面容扭曲,满是惊恐之色,仿佛刚从无尽的恐惧中挣脱。 我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掌心运力,一股吸力自掌心发出,将他整个身躯缓缓吸入,凝聚成一个不断颤抖的气团。 随后,我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力气,一掌重重按在了黑娃爹略显消瘦的右肩上,那气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呼~成了!”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后倚着面包车,观察黑娃爹的反应。 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功夫,黑娃爹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中满是迷茫与惊恐。 他一看见我,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之物,浑身猛地一颤,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在一起,嘴里发出“啊啊”的惊惧之声。 “啊!鬼,鬼…… 你不要过来呀!” 黑娃爹的身体不住地往后退缩,似乎想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方。 柱子见状,连忙大步跨到这位未来老丈人身边,焦急地大声喊着: “杨伯,杨伯,您怎么了?是我啊,柱子!你看仔细一点,这是我的好兄弟小先!” 黑娃爹颤抖着手,慢慢扶上柱子的胳膊,借着柱子的力量坐直了身子,他又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眉头紧锁,仔细回想了一会,脸上的恐惧才逐渐消散,随后黑娃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杨伯伯,你不要害怕,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车开沟里去了?” 我一边安抚黑娃爹的情绪,一边询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黑娃爹叹了口气,颤抖着手去摸怀里的香烟,看来想抽一根压压惊,但手里的汗渍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烟盒微微浸湿。 柱子见状,连忙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并且掏出打火机给黑娃爹点上。 只听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跳跃着照亮了四周。 柱子小心翼翼地将点燃的香烟递到黑娃爹颤抖的唇间,黑娃爹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神色缓缓平复。 “你们俩啊,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低沉地说着,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我刚才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擦黑,路上行人稀少。三轮车‘突突突’地响着,我专心开着车,没留意到路边有什么。 “突然,一只黑猫从沟里窜出来,嗖地一下冲到了车前。还好我眼疾手快,猛地踩下刹车,但三轮车的惯性还是让它从黑猫身上碾了过去。那一刻,血雾四溅,黑猫叫的凄惨,我的心也猛的一沉。” 听到此处,柱子急切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黑娃爹猛吸一口烟,随即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 他颤着声继续道: “碾过黑猫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死! “就见一个黑影啊,紧跟着我的农用小三轮,飞快地移动着。那黑影像是个猴子般大小,四肢着地,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几个呼吸间,它就追上了我,几乎要贴上三轮车的车尾。我借着微弱的车灯光,依稀看见它浑身漆黑,眼睛却泛着幽幽的绿光,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当时吓得我当时汗毛直竖啊,我特么一脚油门就踩到底,我的时风三轮冒着黑烟就冲了出去。” 我问黑娃爹:“您一定没甩掉那黑影吧?” 黑娃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不错,接下来的事情更恐怖。” 他颤抖着双手,紧握着烟嘴,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我当时心里想着,或许已经甩掉了那可怕的黑影,就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我魂吓飞! “他奶奶的,那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挂在了我的车板上,正像一只潜伏的恶兽,正通过车厢的缝隙,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向我靠近。 “这一次,我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个银发老太太,看起来最起码九十多岁了,她佝偻着身子,像野兽一样趴在车厢里。 “她向我狰狞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她的脸竟然一半是人脸,一半是猫脸。我扶着方向左摇右晃,想把她甩下来。但怎么弄她都稳稳当当的站在车厢里,并且一步步向我靠近。 “眼看着那猫脸老太婆已经爬到了我的座椅旁边,最后我心一横,干脆朝着路边的阴沟里开了过去。我想着跟这死老太婆同归于尽,这样她再也无法害人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三轮子翻的时候,她从车上跳下来逃走了,随后我就从三轮车上飞了出去,然后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听完黑娃爹的话,我和柱子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四周的黑暗仿佛也变得更加深沉。 柱子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地问道: “小先,不是说这猫脸老太只攻击水命的童子吗?为什么丽娟全家她都不放过?” 我眉头紧锁,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深感头疼。 我摇了摇头,月光下,我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也想不明白,这猫脸老太的行为似乎越来越没有规律可循了。要想解开这个谜团,恐怕我们首先要从这老太太的身份开始查起。” 说着,我抬头望向远方,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着我们去揭开。 柱子摇了摇头,招呼我快上车。 “不管它了,猫脸老太既然盯上了杨伯一家,那丽娟他们在家也不安全,我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我有些不放心,还是快点回去吧。” “好!” …… 第170章 车顶激斗! 我迅速跳上了面包车,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在崎岖狭窄的村道上飞速行驶。 柱子因为担心丽娟的安全,所以一路上开的很快,漆黑的树影不停的后退,直到黑娃爹身体受不了,颠簸的快要吐了。 “柱子,别着急,稍微开慢一些,杨伯伯身上有伤,他会受不了。” 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黑娃跌,连忙出声提醒柱子,他这才在我的提醒下减缓了一点速度。 就在此时,异象突起! “吱!~” 一声急刹车的声音,我的头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得亏我系了安全带,不然可能已经头破血流了。 后排的黑娃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柱子的这一下急刹车甩飞了,这让他本就受伤的头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座椅靠背上,已经止住的血,又再次渗了出来。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稍微缓过来神后,马上抬头去看柱子,看他搞得什么飞机。 只见柱子脸色煞白的盯着前方不远处,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我顺着柱子的视线向前看去,心猛地一紧。 夜色中,一个身影半蹲在路上,灰布衣衫随风轻轻摇曳,满头银发被整齐地挽成一个发团,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光。 但那姿态却异常诡异,她四肢着地,后腿竟在双手之前,老太婆侧着身子,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她缓缓扭头,面向我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那双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月光斜洒,照亮了她的脸庞,却揭示出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她的半边脸苍老褶皱,如同枯萎的老树皮;而另一边,则是毛茸茸的,覆盖着灰白的细毛,与人类的五官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 这一幕,宛如地狱之门悄然开启,让我的后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阵寒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已。 “是她!就是她害我掉进阴沟的。” 突然,后排的黑娃爹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身子还没坐稳,就颤抖着手指着前方,控诉着猫脸老太的恶行。 “妈的,老子撞死你!啊~” 突然,柱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他双眼圆睁,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方向盘,熟练的挂档,然后直接地板油,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这猛踩的一脚油门上。 面包车如一头狂暴的野兽,轰鸣声中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直冲向前方的猫脸老太。 夜风呼啸,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黑娃爹惊恐的喘息。 就在面包车即将与猫脸老太碰撞的刹那,她的脸色变得凶狠,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 “喵呜~” 猫脸老太嘴里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吼,身体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轻盈一跃,竟如同鬼魅般跃上了车顶。 车顶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仿佛被重物击中,车身剧烈摇晃,我们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东倒西歪。 “柱子,你安心开车,我来对付她。” 我猛地摇下车窗,寒风夹杂着不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刚探出头,迎接我的却是一道迅疾如电的锋芒。 猫脸老太的爪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宛如暗夜中的利刃,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意。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锐利的风压,几乎要将我的面皮划破。 “妈的,找死!” 我怒喝一声,体内灵气涌动,手中黄光一闪,一柄镶嵌着蛇珠的黄杨木剑凭空而出,剑尖轻轻颤动,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我手腕一抖,木剑化作一道黄色闪电,直击猫脸老太的利爪,两者相击,竟发出金属般的铿锵之声,火星四溅。 猫脸老太“喵呜” 一声缩回了爪子,我看到她的胳膊上已经被我的木剑划出一道红印,不由得冷笑一声。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你也会痛啊。” 一剑击伤猫脸老太后,我趁机从半车窗中钻出,小心翼翼地攀上了摇晃的车顶,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 车顶铁皮冰凉,我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保持平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柱子虽已减缓车速,但车身的颠簸仍未停歇,让我无暇他顾。 猫脸老太单手撑地,脊背弓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猛兽。 她伸出那条布满倒刺的舌头,缓缓舔舐着被我黄杨木剑划伤的左手,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仿佛从未存在。 月光下,她那双异样的眼眸闪烁着森然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是戏谑与不屑。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而我,在这方寸之间,与她对峙,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猫脸老太的双眸骤缩,后腿猛然一蹬,如同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双爪闪烁着寒芒,带着刺骨的冷风,狠辣无匹地向我袭来。 我紧急挥动手中的黄杨木剑,剑身与她的利爪相击,发出“铛”的一声清脆金属音,火星四溅。 我借势一推,意图将她逼退,同时瞅准时机,手腕一旋,木剑化作一道黄色闪电,直刺她心脏要害。 然而,猫脸老太的速度超乎想象,她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扭曲,几乎贴着剑尖滑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紧接着,她腰部发力,一招蝎子摆尾,如鞭似影,狠狠踢向我的胸口。我躲闪不及,被她一脚踢中,整个人向后飞去。 在车子的惯性作用下,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翻滚,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即将跌落车外的瞬间,我的指尖奇迹般地触碰到了车顶上一处微小的凹陷,那是岁月留下的凹痕,此刻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两只手指将凹陷死死抠住,整个身体悬挂在半空,摇摇欲坠。 猫脸老太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张开嘴,露出森黄尖锐的牙齿,如同野兽捕食般,朝着我那只支撑的手狠狠咬来。 车内,柱子眼见我快掉下去,惊恐地大喊一声: “小心!” 第171章 黑娃娘中邪! “兄弟,小心啊!” 柱子大喊一声,脚上飞速点刹,车速也在缓缓下降。 我目光一凛,心念电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黄杨木剑向上一推! 那木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黄色闪电,划破了夜空,也在猫脸老太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瞬间渗出。 我趁机大喝一声,借助这一推力,将身子猛地一荡,另一只手迅速按住车顶,用尽全身力气一跃,稳稳落在了车顶之上,与猫脸老太四目相对,寒气逼人。 猫脸老太受伤,变得更加凶狠,她幽绿色眼睛逐渐变得血红,突然她口中发出“叽哇” 一声怪叫,一条黑色的猫尾从她身后露出。 刚才那一下,黄杨木剑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如今我只能赤手空拳跟猫脸老太战斗,好在柱子车技不错,已经将面包车缓缓停在路边。 我一记鞭腿,直踢猫脸老太面门,谁成想这猫脸老太那么大岁数了,竟然还能下腰? 那动作,真特么比专业舞蹈演员还要熟练! 只见猫脸老太一个灵敏的后空翻躲过我的攻击,随后嘴里怪叫着双爪朝着我的胸口抓来。 车子停下来后,我当然不会惯着她,只见我右手手捏剑指,青色的八卦印记浮现,挡住了猫脸老太那锋利的爪芒,随即我将左手藏于身后,偷偷凝聚掌心雷。 “万千雷法,汇聚一掌。 三千雷动,灭妖诛邪!” 我一个侧身,宛如游龙般灵动,左手掌心骤然绽放出一道耀眼的雷光,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极速射向正全力扑向我的猫脸老太。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措手不及。 雷光精准无误地击中她的胸口,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滋滋声,猫脸老太浑身剧颤,嘴里发出凄厉痛苦的嚎叫,仿佛被万箭穿心。 她身形踉跄,再也维持不住站立的姿态,四肢着地,如同受惊的野兽,不顾一切地跳下车顶,一头扎进茂密的林子,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紧跟着猫脸老太跳下车顶,我健步如飞正欲追击,柱子却喊住了我。 “小先,别追了!我们先回去。” 原来他担心丽娟的安危,一路上总是心神不宁,所以这才阻止我追击猫脸老太。 我点了点头,迅速钻进面包车,车子再次发动,很快就回到了黑娃家门口。 黑娃爹身受重伤,已经不能自己行走,柱子搀扶着他,慢悠悠的朝着大门缓慢移动。 我则先行一步去开门,还没靠近院子,我就闻到了一股怪味,那味道既有死人身上的尸气,又掺杂着一股子妖气。 不好! 我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黑娃家的院门前,心脏砰砰直跳,预感着不祥。 伸手推门,沉重的木门纹丝不动,显然已经从里面牢牢上了门闸! 我用力拍打着,门板发出沉闷的回响,但回应我的只有死寂。 想到我走之前特意叮嘱过丽娟,让她们三人哪都不要去,任何人叫门都不要开。 现在看来,她确实按照我的交代做了。但是,为什么还能有邪祟进院子呢? 带着心里的疑惑,我把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极力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这时,一阵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穿透门缝,传入我的耳中。那哭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无助与凄惨,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无尽的绝望。 我毫不犹豫,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脚狠狠踹在院门上。 “哐当!” 一声巨响,门闸不堪重负,木门轰然洞开。 我无暇顾及脚下的杂物,身形一闪,已冲进了昏暗的屋内,只见一抹微弱的烛光在房间角落摇曳,映照出一张梨花带雨、惊恐万状的脸庞。 我冲进屋内,一眼便瞧见了丽娟紧紧抱着她弟弟黑娃,两人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丽娟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满是惊恐。 而在她们对面,黑娃娘正拿头一下接一下地撞着墙壁,咚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回荡,每一声都似要震碎人的心房。 她的嘴里哼着诡异的曲调: “不孝子,杨连升。 杀尽绝,不得生!” 那曲调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忙不迭地上前,试图拉住黑娃娘,可刚一触碰到她的手臂,便觉一股刺骨的寒气袭来。 她猛地回头,那一刻,我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黑娃娘的眼眶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瞳仁,只有一片死白。 她的眼神空洞茫然,仿佛失去了灵魂,可身体却僵硬异常,力气大得惊人,我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拽住她。 黑娃娘仿佛被邪恶的力量驱使,猛然间甩开我的手臂,又一次狠狠地用头去撞那斑驳的墙壁。 她的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而决绝的声响,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倾泻在这无声的夜里。 眼看黑娃娘已经撞的头破血流,我心急如焚,再也无法迟疑,右手迅速探入怀中,指尖触碰到一张冰凉的却妖符,那是我在无数次与邪祟交锋中必备的利器。 我双手飞快变换,指尖跳跃间,三指灵官印已熟练捏成,金色的光芒在指间隐现,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正气的力量。 下一秒,我身形一闪,如同猎豹捕食,将那张蕴含着无上法力的黄符紧紧贴在黑娃娘的背后。 “啊!~” 黑娃娘的背后刚贴上黄符,她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大叫一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紧接着,一只浑身漆黑、眼睛闪烁着幽绿光芒的黑猫从她脖领子处猛地钻出,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那黑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院子里,我眼疾手快,连忙追了出去,只见我右手一抖,一张黄符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带着破空之声直指黑猫。 黑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身形在空中一顿,想要改变方向,但已然不及。 黄符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它的后背,黑猫顿时发出喵呜一声惨叫。 它的身体在半空中扭曲翻滚,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化成了一团翻滚升腾的黑雾,散发着阵阵令人心悸的寒意,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 “娘啊!你怎么了,快醒醒哇~” “呜呜呜~” …… 第172章 家族往事。 听到丽娟和黑娃的哭声,我连忙从院子里转身往屋里跑。 这时候,柱子也搀扶着杨老汉进了屋,当他们看到黑娃娘已经躺在地上的时候,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来到黑娃娘身旁,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势,发现她除了一些皮肉伤之外,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道长哥哥,我娘怎么了?” 黑娃这时候也醒了过来,他带着哭腔从姐姐怀里钻出,光着脚丫子来到我的面前,问我他娘的情况。 “黑娃你放心,你娘没事,她只是中妖法了,现在控制她的猫妖已经被我打跑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杨大婶就会醒过来了。” 我轻轻摸了摸黑娃的头,柔声说道。 这时,丽娟突然从墙角处快步走出,她的眼眶泛红,满是泪水,几步来到我面前,膝盖一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胸前,仰头望着我,声音中带着哭腔和绝望:“ 道长,我家虽不是什么积善之家,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那猫脸老太为何偏偏要找上我们,还想害我们全家性命?求道长救救我们,丽娟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说完,她的额头轻轻磕在了泥土地上,我赶紧上前拉住她,告诉她不必如此,这事我一定会帮到底的。 随后,我走到黑娃爹面前,问他要了黑娃的生辰八字。 我闭上眼睛掐算了一番,果然,柱子是山头火命,并不是猫脸老太要找的水命童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猫脸老太抓黑娃就不是为了吸他的血,而是想要他的命? 可这又说不通,黑娃那么小,在此之前又没见过猫脸老太,怎么可能跟猫脸老太扯上关系,还让她如此记恨,非要不死不休呢? “杨大伯,你家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我目光灼灼地望向黑娃爹,屋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他沉吟半晌,仿佛要将过往的每一寸记忆都细细梳理。 最终,他缓缓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责。 “道长,不瞒你说,我这人是上门女婿,年轻时家里穷,早就习惯了忍让。几十年来,我可从没和人红过脸。 “至于黑娃他娘,她是直性子,有啥说啥,虽然有时会得罪人,但心地善良,绝不会与人结下那种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啊。” 说到此处,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妻子,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助。 我听了黑娃爹的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屋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火烛燃烧的噼啪声。 片刻后,我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 “如果按照杨大伯这样说的话,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们有很大几率是受了别人的牵连了。” 话音未落,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细节如电光火石般划过! 我猛地转头看向丽娟,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丽娟,我刚刚只顾着给杨大婶驱邪了,没听清你娘嘴里唱的什么。你还记得吗?她中邪时,嘴里反复哼唱的那首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词或者名字?” 丽娟的歌声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暗夜中的寒风,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她模仿着她娘的动作,头轻轻撞击着墙壁,那歌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恨与诅咒。 “不孝子,杨莲生。 杀尽绝,不得生!” 歌词冰冷而决绝,如同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形的裂痕。 当丽娟唱出最后一个音节,整个房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烛火都颤抖了一下。 听完丽娟嘴里诡异的歌词,我猛地扭头看向黑娃爹,只见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双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 怎么会是…… ”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他嘴唇嗫嚅,想要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恐惧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理智。 我紧盯着黑娃爹,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杨大伯,难道你的名字叫杨莲生?” 黑娃爹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惊愕。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干涩而颤抖。 “不,道长,您误会了,我…… 我不叫杨莲生,我叫杨莲平啊。” 他边说边摇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屋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诡异。 他不安地搓着双手,继续说道: “我们兄妹五个,我排行老四,因为我自己是倒插门女婿嘛,所以本家在几十里开外的前列县杨家沟。这几年,孩子大了,为了讨生活,我进了城里的工地,我已经很久没跟家里人联系过了。” 说到此处,他低下了头,声音愈发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可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回过老家,那时候我老娘还好好的呀!” 黑娃爹说着眼眶已经微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继续讲述着家里的过往。 他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回忆中挣扎: “我大哥杨莲亭,娶了个心智不全的媳妇,我大嫂整天嘻嘻哈哈,不懂人间疾苦。前两年我大哥就得病死了。 “二姐杨莲心为了让弟弟娶上老婆,牺牲自己,嫁给了邻村一个姓刘的瘸子。那瘸子有个妹妹又嫁给了老三杨莲平。” 黑娃爹说到这里,脸上一红,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在农村,这种娶亲方式叫做“两换亲” ,在旧时代很常见。 我冲黑娃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我排行老四,因为家里穷,自己又没本事,所以只能做了上门女婿。至于五妹杨莲花,她是咱家的骄傲,自小聪明伶俐,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大学,留在了大城市,说是为了追梦,这些年也极少回家。” 说到此处,他抬头望向窗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家乡。 黑娃爹说到这里,我立刻出声打断。 “杨大伯,你说你三哥叫杨莲平!能不能详细说说他的情况?” …… 第173章 全家惨死! “行!” 随后杨大伯开始娓娓道来,自从二姐杨莲心嫁给了隔壁村的瘸子刘之后,对方也把他妹妹刘海花嫁了过来。 老三杨莲平娶上老婆之后,倒也勤奋努力,日子逐渐变得好了起来。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这个老婆是个驰名双标,她对自己的爹娘家人奉若神明,反而对自己的婆婆特别看不顺眼。 平常对老太太颐指气使也就算了,一惹到她就动辄打骂,还不给饭吃。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兄弟姐妹几人反目,对于赡养老人一事,兄妹几人经过一番争吵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由老二,老四,老五每个月掏赡养费,老大老三负责轮流赡养母亲。 就一样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前几年大哥杨莲亭死了,赡养老人这件事,就完全交给了老三杨莲平。 老三媳妇趁机坐地起价,将赡养费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了三倍,兄妹几人虽然心里有气,但都敢怒不敢言,他们唯恐老娘遭罪,只好答应了这个过分的要求。 去年年底,黑娃爹刚把整年的赡养费交到自己三嫂子刘海花手上,当时刘海花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对老太太好。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过来,真相原来如此! 我告诉黑娃爹,明天我们回去看看,我猜测老太太大概率不在人世了,黑娃爹红着眼睛点头答应。 当晚,我被安排和柱子黑娃睡一个房间,第二天一大早,黑娃爹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们喊了起来。 我又去检查了黑娃娘的伤势,发现她精神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头上绑着一块布条,正在厨房给我们做饭。 我们匆匆吃过早饭,天色尚早,晨雾轻绕,村头的老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黑娃爹领着我和柱子、黑娃,脚步匆匆地穿过薄雾,上了柱子的面包车。 柱子发动车子,我们一路疾驰,朝着前列县杨家沟赶去。 一路上,黑娃爹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无奈。 几十里的距离在车上算不得远,不过个把小时,我们就来到了杨家沟黑娃爹家的老宅。 老宅的大门紧闭,显得格外寂静,连风都似乎在这里放慢了脚步。 黑娃爹身上有伤,但他走的很快,来到门前,他颤颤巍巍的去敲门,可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 我心中一惊,这大白天的锁门做什么? 黑娃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颤抖着手指向大门,对着柱子说道: “踹门!” 得了未来老丈人的命令,柱子兴奋的点头,随即学着我昨天晚上的样子,后退了几步留足了距离。 然后他快速奔跑,身体高高跃起,想借助惯性把门踹开。 “嘭!~” 他一脚踹在门上,那门纹丝不动,他却被巨大的力量反震回来,摔了一个大屁股墩。 黑娃爹见状,急得额头冒汗,双眼紧盯着那扇牢固的大门,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穿透。 他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呼喊: “三哥,三嫂,你们在家噶?额来看看咱娘,你们在家就快点开门撒。” 言罢,他又尝试性地拍了拍门,依旧没有回应。 柱子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站起身来,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扇门,再次铆足了劲儿,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第二次冲击。 只见他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公牛,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尘土飞扬,门却依然坚挺,而柱子却再次失去了平衡,踉跄几步,差点又摔一跤,场面滑稽而又紧张。 柱子脸色涨红,晃晃悠悠的又猛踹了几脚,我一把拉住他,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有点邪乎。 “柱子,别踹了,这门恐怕不是人锁上的。” 柱子听了我的话,一脸疑惑,眉头紧锁,仿佛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他挠了挠头,眼神中闪烁着不解,不明所以道: “什么意思?不是人上锁的,难道还能是鬼上锁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后退几步,让我来处理。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双手快速捏动指诀,灵力在指尖跳跃。 我脚下的土地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力量,轻轻颤动。我猛地一跺脚,法力自脚底涌出,迅速定位中宫,整个身体仿佛与大地相连。 随后,我口中大喝一声: “八门遁甲,震位,轰天彻地!” 话音未落,只见我周身气劲爆发,宛如狂风骤起。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际雷鸣,大门在强大的力量下轰然倒塌,尘土飞扬,木屑四溅,场面震撼人心。 烟尘渐渐散去,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我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我快步穿过摇摇欲坠的屋檐,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尘埃与未知的恐惧之上。 屋内光线昏暗,尘埃在微弱的晨光中起舞,仿佛是亡魂的低语。 我定睛一看,屋内的一幕如同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趴在地上,面容扭曲,脖颈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肉模糊,仿佛被某种未知生物猛然间一口咬断,鲜血早已干涸,凝固成暗黑色,与周围的尘土交织成一幅凄厉的画面。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如同雕塑般僵坐,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绝望,嘴角还挂着未及发出的哀嚎。 她的衣衫被暴力撕开,腹部一道长长的裂口,内脏如同被无情的手随意抛洒,散落一地,心脏和肺部更是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而其余器官却奇迹般地保持着原位,这种对比之下,更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呕!~” 柱子扶着黑娃爹,脚步沉重地踏入屋内,眼前的惨状让柱子胃中一阵翻腾,他猛地扶住门框,俯身开始剧烈呕吐,胃液夹杂着胆汁,在尘土中留下斑驳的痕迹。 黑娃爹的目光呆滞地掠过地上的尸体,双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踉跄几步后,重重地跌坐在地,灰尘随之扬起,又缓缓落下,覆盖在他那失魂落魄的脸上。 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双眼空洞,仿佛灵魂已随着屋内的寒气一同凝固。 他颤抖着双手,试图撑起身子,嘴里反复呢喃着,声音破碎而低沉: “死球了……都死球了……俺娘呢?俺娘她……去哪了?” 说着,他费力地抬起头,目光在空旷的屋内四处搜寻,希望能在某个角落找到一丝亲人的踪迹。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艰难的爬起身,朝着屋外快步走去。 …… 第174章 冻饿而死。 我紧跟黑娃爹的步伐,想看他到哪里去,路过柱子身边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背,让他不要再吐了。 在其他的房间里,我们又找到两具男性死尸,据黑娃爹说,那是他的两个侄儿,一个叫杨树新,一个叫杨树森。 这两具尸体无一例外,全被咬断脖子,死状跟他们的爹一模一样! 我们搜完院里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始终没有找到老太太的人影或者尸体,难道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突然,黑娃爹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招呼柱子: “快,扶我去三叔公家,这个村发生什么事,大多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们紧跟在黑娃爹身后,穿过曲折狭窄的村道,沿途的农舍仿佛一夜之间被恐惧笼罩,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连鸡犬之声也销声匿迹。 每到一处,村民们一见黑娃爹的身影,便如惊弓之鸟,匆匆关门闭户,发出沉闷的响动,仿佛要将一切不幸隔绝于门外。 最终,我们来到一处仿佛被岁月遗忘的破旧院落前,院内杂草丛生,废铜烂铁与破旧纸板随意堆砌,显得荒凉而萧瑟。 黑娃爹站在门口,嗓音略带沙哑地呼唤: “三叔公,三叔公在家吗?” 话音未落,一个佝偻的身影颤巍巍地出现在门缝后,那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看样子有八九十岁。 他惊恐地瞥了黑娃爹一眼,本能地想要退回屋内,老头双手颤抖着去推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却因年迈体衰,动作迟缓而未能如愿。 柱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老人的胳膊,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位老人家,这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啥都要躲着我们啊?” 这时候,黑娃爹也急匆匆地赶了上来,他一把拉住老人的枯瘦如柴的手,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与激动: “三叔公,您是老辈人了,我是您亲眼看着长大的啊。俺娘在世时,常念叨您是个大善人,您就看在我们两家那几十年的老交情上,您就告诉我,为啥我三哥一家子全没了,我娘她老人家也不见了踪影?” 老人闻言,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满脸难以置信,惊呼道: “你说什么?莲平他一家子,全、全死了?” 他颤抖着双手捂住嘴巴,声音低沉而悲戚地喃喃: “唉!这都是报应啊,报应啊……” 说着,老人的身子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听了老人的话,我心头猛的一震。 报应? 什么意思?难道说,杨莲平一家的惨死,跟他们家老娘失踪有关? “这位老人家,还请您仔细跟我们说说,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上前一步,给老人家作了一个道辑,恭恭敬敬的问道。 见我出声,老头疑惑地盯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 我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 “老人家,您别怕,我是修道之人,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解决这村子里发生的邪乎事。” 说着,我轻轻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只见黄光一闪,一柄黄杨木剑凭空出现。 老头看到这一幕,睁大了双眼,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黑娃爹,只见黑娃爹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无声地确认我的身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这才颤巍巍地迈出门槛,一步三回头,警惕地左右瞅了瞅。 确认无人后,他急忙招手示意我们进去,随后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艰难地推动着门板,“吱呀”一声,将大门紧紧关上,仿佛是要将外界的恐惧与不安一并隔绝。 我们随着老头颤巍巍的步伐,挤进他那简陋至极的小铁皮棚内。 棚内昏暗,仅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挂在中央,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头从角落里搬出几个破旧的木凳子,由于凳子不够,他还特地拎来一个锈迹斑斑的水桶,倒放过来充当临时座椅。 黑娃爹见状,连忙起身阻止: “三叔公,您老别忙活了,快坐下歇着,给我说说这到底是出啥事了?” 老人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在凳子上坐稳,黑娃爹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恭敬地递上。 老头颤抖着手接过,点燃深吸一口,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身躯仿佛要被这阵咳嗽撕裂。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长叹一声,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哀伤: “你娘啊,其实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走了。你那三嫂子,哎,她为了那高额的赡养费,竟起了私心,决定秘不发丧,瞒着你们几个兄弟姐妹。” 老头的话说完,我眉头一皱。 老太太果然已经死了,难道杨莲平一家四口真的是她杀的吗? 黑娃爹闻言,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双眼圆睁,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言语。 “什么?俺娘已经死了一个月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这……俺娘身体好好的,又没什么病,不说长命百岁,但怎么会突然死掉?” 老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皱纹似乎更深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哀伤: “唉,造孽啊,老四啊,额给你说,你娘是冻死的! “你可记得上个月突然降温,寒风凛冽,你三哥杨莲平带着一家四口去城里吃火锅去了,说是给他小儿子庆祝什么成年礼。 “他们走的时候,你们家那老三媳妇儿,担心你娘会偷吃家里的东西,又怕带上她出去会丢她的人,就狠心地把她关在门外,让她哪都不许去,就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那天晚上,大雪纷飞,寒风呼啸,你三哥他喝多了,没能及时回来,而你娘怕你三嫂子回来骂她,哪都不敢去。就……就那样孤零零地在门外冻了一夜,等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经没气儿了。 “这事儿出了以后,你三哥莲平,还算有点良心,他本想通知你们几个,让你们回来把你们老娘的丧事办了。但他媳妇儿死活不让,说把老东西偷摸埋了,你们兄妹几个都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最起码还能多拿几个月的赡养费。 “就算你们事后知道了,她就说老太太的尸体被猫咬了,急着下葬,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到时候谅你们几个也说不什么话来。你三哥为了钱,也就答应了。” 说着,老头的眼眶也湿润了,仿佛能想象到老太太那晚的凄冷与绝望。 黑娃爹气的浑身颤抖,他眼眶通红,突然一拳砸在老头的铁皮墙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老三个畜生,狼心狗肺。三叔公,你说得对,他们全家死绝,就是报应。” …… 第175章 夜半诈尸! 我缓缓开口: “老大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杨莲平的做法虽然令人心寒,但也不至于让村民见了杨大伯就避之不及吧?是不是后面又发生什么邪乎事了?” 听完我的问话,老头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蜡白,仿佛那段记忆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他哆嗦着嘴唇,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用颤抖的声音缓缓开口: “这位小道长说的不错,你娘死后,老三,就是莲平他,请我过去帮忙办的丧事。那晚,一切从简,没有唢呐的悲鸣,也没有庄严的灵堂,只有几个小伙子,和一口廉价的棺材。 “我们几个趁着夜色,打算按你三哥的意思,把你娘悄悄埋在村北的乱葬岗。月光下,荒草摇曳,说不害怕是假的。 “当时,我们挖好坑,正准备下葬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棺材盖竟自行掀开了,你娘的脸,苍白而扭曲,竟在月光下……” 说到这里,老头的声音已如蚊蚋,而那简陋铁皮棚内,似乎真的有一阵阴风吹过,让人心生寒意。 “俺娘她怎么了?” 黑娃爹的声音显得急切,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把头凑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回忆。 “当时啊,突然黑暗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紧接着,你猜怎么了? “你娘的半张脸,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开始变幻,皮肤下就像有生命在涌动,逐渐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狸花毛。 “那一刻,人脸与猫脸结合,简直诡异至极!那群小伙子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奔逃。而我,我年迈腿软,只能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随后,棺材内传来细微的声响,我鼓足勇气,战战兢兢望去,只见一只黑毛野猫,双眼幽绿,正伏在你娘已无生气的胸口,那张猫嘴一张一合,竟吐出了人话,声音沙哑又怨毒。 “它说:‘苦命老娘养五孩,五孩无人养老娘,杀,杀光你们这群不孝子……’”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杀掉自己儿子儿媳和孙子的,应该就是这个猫脸老太没跑了。 只是,这个黑猫是哪来的? 带着心里的疑惑,我转头跟脸色煞白的黑娃爹说: “杨大伯,这事邪乎着嘞。今晚,我们三个去乱葬岗,探查一下究竟。” 黑娃爹点头答应,他说他也想给老娘重新找个地方安葬。 柱子一听大晚上要去乱葬岗,他有点害怕,颤颤巍巍的说: “嘿嘿,我就不去了吧。那什么…… 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 我偷偷把柱子拉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柱子,有我在,你怕什么?今晚这一趟,不仅是为解开谜团,更是给黑娃爹一个交代,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你想想,若是我们能平安归来,解决了这事儿,丽娟还不得对你刮目相看?到时候,杨大伯还能不愿意把自家姑娘嫁给你这个勇敢又有担当的小伙儿?” 说着,我指向不远处正在准备工具的黑娃爹,他背影佝偻却透着坚毅。 “你看杨大伯,他都这把年纪了,身上还有伤,你让他自己去刨坟,回去了丽娟得怎么看你?” 柱子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点了点头,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小先,你把你那黄符给我弄一张防身,我还没娶媳妇呢,我怕交代在那里。” …… 夜幕降临,我们一行三人,踏着月色,穿过寂静的村庄,带着锄头和撬棍,朝着村北头的乱葬岗赶去。 乱葬岗上,荒草如波浪般起伏,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银辉。 小土坡上,几副破旧的棺材随意丢弃,宛如被遗忘的历史片段。有的棺材木板腐朽,露出黑洞洞的缺口,月光透进去,隐约可见森白的骸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们搜寻了一番,终于来到了一副黑色的棺材前。 这棺材相比其他的要新一些,表面虽已斑驳,但仍能看出它刚上不久的新漆。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周围,几只夜鸟低飞,发出凄厉的叫声,更添了几分阴森。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撬棍,缓缓向棺材盖插去,心跳如鼓,期待着即将揭开的真相。 “开棺!” 黑娃爹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一声低喝,我跟柱子一左一右,猛一用力,棺材盖“咔嚓” 一声松动了。 我和柱子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紧张而又坚定的光芒,我们默契地一同发力,棺材盖在“吱嘎”的刺耳声响中缓缓开启。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定睛望去,只见杨家老太太的面容安详平和,与老头描述的半猫半人的恐怖模样截然不同,她闭着眼,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我猜错了?还是说老头说谎了? 不对! 这老太太明明死了一个多月了,虽说眼下是冬季,也不可能一点腐败。 但是反常必有妖,看来,今晚又免不了一场血战。 我心中疑惑丛生,正欲开口,却见黑娃爹猛地扑上前去,双手抚摸着棺材中的母亲,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哭喊道: “娘啊,儿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他的哭声在空旷的乱葬岗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看着黑娃爹的动作,我不禁心中暗想,活着不堂前尽孝,现在死了哭有什么用? 就在此时,异象突起,一声猫叫打破了夜的寂静。 “”喵——呜~” 突然,我们背后传来一声拉长而凄厉的猫叫,如同夜色中的厉鬼啼哭,直刺心魄! 紧接着,整个乱葬岗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唤醒,周围亮起了无数幽绿色的眼睛,它们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幽冥地府的灯笼,却不见其身影,只留下一双双令人毛骨悚然的光点,在荒草间游移。 与此同时,杨家老太太的尸体竟发生了骇人的变化!! 她半边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满了黑黄相间的狸花毛,毛发根根直立,散发着不祥的光泽。 那双紧闭的眼眸猛然睁开,眼球浑浊而充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微笑,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毒与复仇的渴望。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我的背后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妈呀!诈尸了!!” …… 第176章 猫妖女人! 柱子鬼嚎一声,撒腿就跑。我则护着黑娃爹缓缓后退。 猫脸老太坐起来后,朝着我们诡异的笑着,但她并没有着急进攻,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看。 柱子没跑出去多远,就再次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他的手上还拎着一根木棍。 我还以为这货讲义气,回来救我们了,哪知一回头才发现,在他的背后一大群野猫追了上来。 群猫们如影随形,它们在林间跳跃,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落叶之上,几乎未发出声响,唯有那急促的呼吸和偶尔闪烁的幽绿目光,透露出它们蓄势待发的凶猛。 柱子踉跄奔逃,木棍在他手中胡乱挥舞,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这群野猫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柱子,如果不是忌惮他手里快速挥舞的木棍,我感觉此时的柱子,可能早就被抓伤了。 可饶是如此,还没过两秒,柱子就遭遇到了危险。 只见一只硕大的黑猫,浑身毛发如夜色般漆黑,它的双如燃烧的火炭,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锋利的爪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直取柱子面门!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柱子惊恐的大声呼喊: “卧槽!小先,快救我!” 柱子脸色惨白,边跑边歇斯底里地大喊。我见状叹了一口气,快速出声提醒。 “唉,我说你跑个屁啊,快掏灵符!” 话音未落,我猛地一喝,双手飞速捏法诀,指尖跳跃着黄色的光芒。 柱子一听,手忙脚乱地从衣袋深处扯出一张皱巴的却妖符,符纸在他颤抖的手中几乎要飘落。 我低吟咒语,随着咒语的每一个音节落下,却妖符骤然间被激活,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那只领头的黑猫妖,猫妖在惨叫声中化为一团黑烟,随风消散,四周的空气里弥漫起一股焦灼与解脱的气息。 “呼~小先,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张帅脸可就破了相了!” 柱子快步跑到我的身边,长吐了一口气,他激动的说着,还喷了我一脸的口水。 我嫌弃的一把将他的下巴推到一旁,随后我扭头对黑娃爹说: “杨大伯,我们被这群猫妖包围了,你身上还有伤,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群妖孽交给我!” 听了我的话,黑娃爹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跟着我退到了一副破旧的棺材跟前。 那群野猫就这样紧紧的跟着我们,仿佛随时都要发动攻击。 退到那破旧棺材旁,我突然猛地发力,一脚踹开了身旁一个破旧的棺材盖。 棺材内是一副早已腐朽的尸骨,我对其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说道: “打扰了,今晚情势危急,借宝地一用,望勿怪罪。” 言罢,我迅速将还有些踉跄的黑娃爹搀扶进棺材内,轻轻放下,随后半掩上棺材盖,只留一丝缝隙透气。 紧接着,我心念一动,手中黄光一闪,一柄镶嵌着绿色蛇丹的黄杨木剑已握于掌心。 我转身将木剑递给柱子,眼神里充满坚定: “柱子,你守住这里,别让任何东西靠近这棺材!” 柱子点头如捣蒜,双手紧握木剑,紧张地环顾四周。 安排好这一切,我身形一闪,犹如鬼魅,手持黄符,猛然冲进了猫妖群中。 黄符在我指尖翻飞,如同最凌厉的暗器,每一张抛出,都伴随着我低沉的咒语。 掌心雷在我掌心炸响,雷霆万钧之力倾泻而出,直击猫妖要害。 那些不成道行的小妖,在我这雷霆一击下,瞬间形神俱灭,化为虚无。 而另一些猫妖,则被我手中的却妖符打得浑身焦黑,哀嚎连连,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我的身影在猫妖群中穿梭,所过之处,猫妖纷纷倒下,不多时,地上已铺满了一层野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的气息。 就在我沉浸在清扫猫妖的余威中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悄然逼近,她如同暗夜中的鬼魅。 我猛地转身,只见一只毛色油亮、双眼如炬的大黑猫,正借由夜色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猛扑而来! 那尖锐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直指我的咽喉。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体内法力涌动,八极清光印瞬间成型。 “怎么?看到徒子徒孙伤亡惨重,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半透明的八卦图案赫然在我胸前形成护盾,如同晨曦中的薄雾,却又蕴含着山川之重,将黑猫那如同暗夜利箭般的偷袭稳稳抵挡了下来。 黑色猫妖的攻击在八极清光印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能量波动。而黑猫却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身,稳稳落地。 它双眼如炬,紧盯着我。 我手腕一抖,一张却妖符夹杂着炽烈的金光呼啸而出,宛如流星划破夜空,直取猫妖额头。 然而,那黑猫却仿佛能洞察先机一样,她身形诡异地一侧,竟轻巧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符纸贴着它的鼻尖掠过,炸开一片绚烂的金光。 “果然,你跟它们不一样,你是有些道行的。说!假借猫脸老太之名袭击杀人,是不是你做的?” 我厉声呵斥,声如洪钟,那黑猫非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傲娇之色,月光下,它的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它的嘴微微张开,竟发出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如丝如缕,带着无尽的魅惑: “呵呵,笑话!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道士,只知一味维护那些不孝子,对他们的恶行却视而不见,反倒帮着他们来教训起我来了? “我虽是妖,但我替天行道,教训那些不孝之人,这也是代天罚罪,我何错之有?” 我有些语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猫妖的诡辩。 就在这时,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轻巧地跃上了一块突兀的石头,瞬间由一只凶猛的猫妖变成了一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 她身姿曼妙,曲线玲珑,长发如瀑,面容精致得仿佛画卷中走出的仙子,一对小巧的猫耳朵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异样的魅力。 然而,那双冰冷的眼眸却如同寒潭般深邃,不含丝毫温度,此刻正冷冷地扫向黑娃爹藏身的破旧棺材,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废话少说!你要保他,我要杀他,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那黑猫女人说完,纵身一跃,挥动爪子朝我下三路攻击了过来。 …… 第177章 暗夜血战! 猫妖女人身形犹如暗夜中的魅影,灵活至极,专攻我下三路防守薄弱之处。 她一爪凌厉如风,直取我膝盖,我条件反射般抬腿抵挡,却未料到这正是她的诱敌之计。 趁我腿部抬起,空门大开之际,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诡异地一侧,另一爪如闪电般探出,直指我下腹要害,竟是那狠辣的“猴子摘桃”! 我心中大惊,冷汗涔涔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全凭本能反应,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即便如此,我的裤子仍被她的利爪划破,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冷风灌入,让我浑身一激灵,简直狼狈不堪。 猫妖女人得势不饶人,身形再次欺近,眼中闪烁着戏谑与狠厉,仿佛要将我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 “呵呵,你行不行啊?细狗!” 猫妖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戏谑,饶是我脸皮够厚,也不自觉脸上一红。 他娘的,士可忍孰不可忍! 猫妖女人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都属于纯魔法攻击了。 再不拿出真本事,倒真让这妖精看不起了! 面对猫妖女人的步步紧逼,我决定不再留手,只见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猫妖女人第三爪呼啸而来,我硬是以肉身强行承受,只听得撕拉一声,我的手臂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我仍然咬牙未退半步。 猫妖女人显然未料到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她稍微一愣攻势微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我抓住机会,体内灵气涌动,汇聚掌心,一道耀眼的雷光划破昏暗,直击她胸口。 猫妖女人瞳孔骤缩,躲避已是不及,被雷光正中,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踉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那双漂亮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的光芒。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我的一击显然将猫妖打急眼了,她捂着胸口,眼中羞怒交加。 她冷哼一声,周身骤然泛起一阵浓郁的黑雾,仿佛深渊之门被猛然推开,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在黑雾中,她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宛如鬼魅,时而出现在左侧,时而又闪至右侧,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我凝神戒备,却仍是一时不慎,被她瞅准破绽,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猛然撞击在我胸口,强大的力量让我如受巨锤,整个人倒飞而出。 我的身体划过半空,最终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疼痛难忍,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还没有完全从地上爬起,猫妖的身影已经如附骨之蛆般逼近,她的五指弯曲如钩,闪烁着寒芒,犹如幽冥中的索命鬼爪,直取我的天灵盖! 那凌厉的爪风呼啸而至,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鼻尖萦绕。 此刻,我浑身酸痛,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但求生的本能让我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妈的,比妖法是吗?九煞阴气,给老子开!” 我一声低吼,四股九煞阴气瞬间被我催动到极致,它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我体内肆意奔腾。 我的眼珠子猛地一黑,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随后又亮起两团幽深的黑光,那是煞气凝聚到极致的标志。 浓郁的煞气如同沸腾的墨云,在我周身翻滚凝聚,瞬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闪烁着幽邃的黑芒。 猫妖的致命一击轰击其上,竟被生生震散,反作用力将她震得连连后退,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她那张妖娆的脸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瞳孔中倒映着我周身翻滚的煞气。 她颤声问道:“你……你是妖?这……这怎么可能!” 我面无表情,体内九煞阴气如同狂暴的洪流,汹涌澎湃。 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瞬间出现在她眼前,黑色猫妖尚未从震惊中回神,腹部便遭受了我沉重的一拳。 “轰!” 她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眼神冷冽,如影随形,在她即将落地的刹那,我早就已经在她的落地点等候多时。 只见我膝盖猛然抬起,犹如铁锤,精准无误地顶在了她那纤细如杨柳的腰肢上! “咔嚓!~” 空气中传来清晰的骨骼断裂声,猫妖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身体扭曲着,重重摔落在地。 尘土飞扬中,猫妖的脊椎仿佛被无情的风暴摧残,不知断裂了几根。 我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猫妖女人的心弦上。 她的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猫妖女人试图用残存的力气挣扎,却只换来脊骨断裂处更剧烈的疼痛,这让她呻吟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我面如寒霜,目光如刀,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只见我右手轻轻一旋,九煞阴气凝聚的鬼头长剑寒气逼人,剑身上的鬼面狰狞,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剑尖轻轻抵在她的心口,我能感受到她心跳的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我缓缓用力,剑尖逐渐没入她的肌肤,她的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面部扭曲得几乎变形。 猫妖脸上刚刚的傲娇与戏谑,彻底被死亡的阴影彻底吞噬。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声在风中颤抖:“道长,您发发善心,念我修行不易,就饶我一命吧,我再不敢作恶了……” 听了猫妖女人的求饶,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我仰头大笑,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猖狂至极。 “发善心?度化你?那是地藏王菩萨的慈悲之事,而我,只负责用这把剑,送你下地狱去见他!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我猛地一挥手,鬼头煞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高高举起。 剑身上的鬼面仿佛在这一刻苏醒,狰狞地咆哮着,吞噬着周围的空气。 猫妖女人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却只是徒劳。 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无尽的煞气与死亡的气息,朝着她的脖子狠狠砍去! “道长慢着!杀死老三,是杨家老太太的临终遗愿,我只是…… ” 第178章 不翼而飞! “你说什么?杀死杨莲平全家是老太太的意思?” 我手中九煞阴气化成的鬼头剑,在距离猫妖女人脖颈处的十公分处停了下来,下一秒,我将九煞阴气全部收回体内,脸上的暴戾之气也恢复如常。 “不可能!咳咳…… 这天底下,哪有当娘的要杀死自己亲儿子的?小道长,一定是这猫妖为了活命在说谎。” 就在这时,一直藏在破旧棺材里的黑娃爹在柱子的搀扶下爬了出来,他一边因为着急而剧烈咳嗽,一边不可置信的反驳猫妖女人的话。 听了黑娃爹的话,我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就厉声呵斥,逼问猫妖: “你说杀死杨莲平一家是杨家老太太让你干的,可有证据?老实交代!若敢有半句虚言,我必叫你形神俱灭!” 猫妖女人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随即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回忆: “我原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在深山老林中苦修多年,一日与林中猛兽争锋,不慎落败,伤痕累累,昏倒在荒野。 “醒来时,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用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干瘪的馒头掰碎,一点点喂给我……” 经过猫妖女人的描述,我大概了解到事情缘由。 原来杨家三儿媳不孝顺,老太太经常吃不饱,所以会偷摸上山挖些野菜。 有一次恰好救了跟野兽争抢地盘落败昏迷的猫妖,就把它抱回家,悉心救治。 猫妖伤愈后心中感恩,就决定留在了杨家老太太的身边。晚上帮她抓老鼠,白天帮她解解闷。 原以为,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杨家老太太去世,那时候猫妖自己觉得也算还清她的恩情,就可以放心回山修炼了。 怎料到,一个月前发生的一幕,让猫妖内心滋生怨恨。 那天下午,杨家老太太上山捡柴去了。 农村老太太大部分有捡秋柴的习惯,就是深秋后上山捡一些掉落的树枝,回家堆放在一起,冬季就有过冬的柴了。 当然,这柴虽然是杨家老太太辛苦捡来的,但她却不敢占为己有,每次都是及时给儿子杨莲平送去,换回一些个残羹剩饭。 但是这天黑猫在家等了很久都不见杨家老太太回来,就跳出门寻找。 结果是因为半路上,杨家老太太背着一大摞木柴,她年老体弱,不小心摔倒,木柴也掉落了悬崖。 此时杨家老太正坐在村口,痛苦的哭泣着。 猫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想安慰她,又怕现身会吓到老太太。 就这样,一人一猫很晚才回家。见到自己老娘进院儿,老三杨莲平只是看了看老太太的背后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察觉她的腿上受了伤。 他埋怨自己老娘偷懒不干活,随后十分嫌弃的进了厨房,拿了半碗剩饭丢给了老太太。 杨老三的老婆,听到动静冲了出来。 她嘴角挂着不屑,从厨房跑出,目光如炬地盯着地上的半碗剩饭。 只见她一把夺过杨老三手中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白米饭四溅,如同老太太破碎的心。 “你这死老太婆,就知道吃白食,连点柴火都捡不回来,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去会哪个野老头了?” 她骂得唾沫横飞,声音尖锐得能划破夜空。 眼看儿媳妇如此刻薄,老太太颤抖着想要起身争辩,却被那恶女人猛地一推,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恶女人还不解气,一脚狠狠踩在老太太受伤的腿上,老太太疼得脸色惨白,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哎呦,树新啊,树森,你娘打死我了,快救救奶奶吧…… ” 杨家老太太痛苦的哀嚎,杨莲平的两个儿子听到叫声也从屋里端着碗走了出来,但是他们不但没有阻止爹娘的行为,还在一旁嘲笑杨家老太太矫情。 “我说奶奶,你就别叫唤了。常言道,千金难买老来瘦,你啊,少吃一顿就当减肥了。” 杨树新笑着端着碗进了屋,而那个小孙子杨树森更过分,他把吃光饭的碗放到了奶奶面前,戏谑的说道: “奶奶,你把这个舔干净,舔干净你就不饿了。” 杨家老太气的浑身发抖,她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杨莲平家,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棚。 杨家老太太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蒙着被子哭了整整一夜,她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狼心狗肺的东西啊,等我死了就把你们全部带走,到了阴曹地府,向阎王爷告你们一状!” 就这样,猫妖把老太太的话记在了心里,得知老太太被儿子儿媳冻死后,她就一路跟着棺材来到了乱葬岗,然后突然现身吓走了三叔公。 “但是道长,我虽然对杨家老太太的事,深感同情,但我并没有杀人啊。这些事都是老太太她自己干的!” 听到这里,黑娃爹怒目圆睁,声音如雷鸣般吼道: “一派胡言!我娘都死了,怎么杀我三哥一家?分明是你这妖怪想推脱责任!” 猫妖瑟缩了一下,眼中满是恐惧与真诚: “道长,您听我细说。杨家老太太被抬尸乱葬岗那夜,我于心不忍,于是偷偷施展了猫妖一族的回魂法术,将妖法附于老太太尸身之上。 “只是没想到是,杨家老太竟然能借助月光的阴气和我本身的妖气,奇迹般的形成了煞,最终成了半妖半尸的状态! “她早就没有了活着时候的理智和感情,现在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得狡猾残忍,吸血嗜杀。现在,就连我都不得不对她唯命是从。 “杨家老三和他两个儿子被咬断脖子吸干了血,老三媳妇被掏心掏肺,这事全是老太太自己亲手干的!我…… 我只是一时糊涂,助纣为虐罢了。 “道长,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知道你法力通天,一定能查出真相的。小妖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求道长就饶我一条性命吧!” 见猫妖说的言辞恳切不像说谎,况且她已经被制服,如今已经没有反抗的手段了。 于是我决定暂且放过她,转身一步步朝着杨家老太那口黑色的棺材走去。 等我走到了近前,突然惊讶的发现,刚才还坐起身的杨家老太尸体,此刻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揉了揉眼睛,一句粗口脱口而出: “草啊!见鬼了,尸体呢?” …… 第179章 生死决战! 根据猫妖的说法,动手杀死杨家老三全家的,就是杨家老太本人。 这话我本身是不太信的,可是当我转身想检查尸体以验证猫妖话的时候,杨家老太的尸体确实是不翼而飞了! 猫妖被我打断了脊骨,法力尽失。 此刻她是俎上鱼肉,爬都爬不起来,根本不可能是她动的手脚。 而柱子一直拿着我的黄杨木剑护着身后的棺材,黑娃爹是普通人,再加上本来身上就有伤,所以他们俩也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杨家老太的尸体,她趁着我和猫妖交手的时候,自己偷偷逃跑了!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基本就可以判定,猫妖说的都是真的。 化身猫脸,灭了自己三儿子一家,并且将下一个目标定在黑娃身上的,都是杨家老太她自己? 我将所有的信息集中在脑海,随后紧闭双眼,仔细分析每一条信息的真假。 此时,我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张苍老而扭曲的脸孔在咆哮,那是杨家老太的怨念与决绝。 猛然间,我睁开双眼,瞳孔中映出一抹惊恐之色,大喊一句:“不好!” 柱子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忙跑到我身边问起缘由,我却无暇解释,身形一闪,已至猫妖身旁。 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她的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而我心中只有急切。 将她轻轻放入杨家老太那古朴沉重的棺材中,我沉声道: “我现在把你封印在棺材里,你在里面养伤,而我去验证你话。如果你骗我,我回来就杀了你,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回头我会出手治疗你。” 说完,我抬手一挥,一道符咒贴于棺盖,封印已成。 做完这些,我匆匆招呼柱子和黑娃爹,三人急匆匆地往杨家沟赶。 柱子听了我的决定,脸上满是疑惑,但他对我特别信任,所以脚步并未停却。 他一边跟随我的脚步奔跑,一边喘着粗气问我: “猫脸老太逃走,定会去找她的子孙后代下手,咱们都不在家,她铁定会去杀黑娃和丽娟,我不明白,咱们现在回杨家沟做什么?” 我心急如焚,边跑边答: “没时间细说了,快去三叔公家!”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风在耳边呼啸,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紧迫。 我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奔跑,夜色中,我的身影在与风竞速。 黑娃爹因伤在身,踉跄难行,我只得让柱子背起他,两人在后缓缓跟随。 我虽心急火燎,却也无计可施。 抵达三叔公的院门前,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周围徘徊。 “啊!~” 就在这时,院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听得人心惊胆战。 我毫不犹豫,飞身一脚,将沉重的木门踢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我冲入院内,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呆立当场。 只见三叔公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而在他身前,一个身影正缓缓站起,那张脸苍老而扭曲,正是失踪的杨家老太,她的双眼如同寒潭般深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月光斜照,将杨家老太的身影拉得扭曲而诡异。 她的脸庞一半是毛茸茸的猫脸,獠牙外露,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绿光。 另一半则是灰白如纸,皮肤干瘪,如同从坟墓中爬出的僵尸。 这半人半兽的模样,恐怖至极,即便是黑娃爹在此,恐怕也难以辨认出这是他的母亲。 猫脸老太见我闯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仿佛野兽在咆哮。 她猛地朝我扑来,速度之快,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幽灵。 那双猫爪锋利如刀,带着森森寒气,直取我的咽喉要害。 我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击,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擦肩而过,令人毛骨悚然。 我跟猫脸老太交过手,上次在面包车顶上激战,还没感觉到她那么难对付,没想到这次她的实力增强了那么多! 我目光凌厉,扫过三叔公那已无生气的脸庞,再转向猫脸老太嘴角残留的血迹,一切恍然大悟。 原来她的力量之所以暴涨,竟是源于对人血的贪婪汲取。 怒火中烧间,我指尖微动,一抹黄光闪烁,黄杨木剑已紧握手中,剑身流转着淡淡的荧光,仿佛蕴含了某种妖邪的力量。 猫脸老太再次扑击而来,带着一股腥风与不可一世的凶悍。 我身形轻盈一闪,避开她的锋芒,同时黄杨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直击其腰间要害。 剑尖与猫脸老太的猫爪相碰,发出“铿锵”金属交击之声,火星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她发出尖锐的嘶吼,身形踉跄后退,那双猫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而我则步步紧逼,剑尖寒芒毕露,誓要将这妖邪彻底镇压! 正当我黄杨木剑剑尖凝聚灵力,欲要一剑刺中猫脸老太那扭曲的眉心,将她彻底镇压之时,异变陡生! 猫脸老太周身猛然爆发出一团浓郁的红色雾气,雾气缭绕间,她竟如同融入了虚空,身形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身姿妖娆、形态各异的美女,她们身着轻纱,肌肤若隐若现,眉眼间皆是勾魂摄魄的妩媚,围绕着我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无尽的诱惑。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令人心神摇曳,我突然感觉小腹一股邪火正在燃烧,自己仿佛要迷失在这无尽的幻象之中。 突然我心中警钟大响,深知这是猫脸老太的幻术作祟,连忙闭目凝神,十指快速翻飞,掐诀念动茅山清心咒: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 ” 咒语回荡,一股清凉之意自心间涌起,驱散了周遭的迷离与诱惑。 我猛然睁开眼,黄杨木剑在指尖旋转,剑光如龙,划破红雾,每一剑都带着斩妖除魔的凛冽之气,直逼那些虚幻的魅影。 剑影交错间,那些美女幻象纷纷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夜空。 但红雾并未因此散去,反而愈发浓重,如同血海翻腾,猫脸老太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狡黠而狰狞。 我深吸一口气,手捏三指灵官印,立于胸前,口中低吟: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敕,神兵急火如律令!” …… 第180章 血狱怨魂! 随着太乙斩妖咒的施展,我的指尖射出一道白光,白光迅速形成无数的电光雷弧,以我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雷光将我周围五米左右的空间全部笼罩,那些诡异的红色雾气,在接触到雷光的一瞬间,立马消散于无形。 红雾散去后,猫脸老太的身形也无处藏匿,我手持黄杨木剑,面对猫脸老太,一脸的正气凛然。 “老太太,我知道你死前凄凉,心有怨气。但是你那三儿子一家四口已经被你亲手杀了!现在,你又多背了一条人命,三叔公有什么罪,你要下此毒手?” 听了我的话,猫脸老太嘴里发出一声嘶吼,她的声音沙哑不像是人类嘴里能发出来的:“多…… 多嘴,就…… 该死!” 猫脸老太的话说完,我怒火中烧,这个老太太已经没了人性,她开始滥杀无辜,看来今晚不灭了它,迟早要祸害人间。 想到这里,我不再对猫脸老太心怀同情。 我手中的黄符跟不要钱一样撒了出去,那些黄符在我手里,像是自动锁定的子弹,极速向猫脸老太的方向射去,即使她行动敏捷,也被几张黄符击中,身上焦糊了好几片。 猫脸老太吃痛之下,双眼猛地瞪大,瞳仁瞬间被赤红吞噬,仿佛有熊熊烈焰在其中燃烧,透露出无尽的疯狂与暴戾。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四肢弯曲如兽,猛地趴伏在地,周身邪恶气息如墨般翻滚,遮天蔽日。 她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变得尖锐锋利,闪烁着寒芒。 紧接着,从她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诡异而悠长的猫叫,凄厉刺耳,直击人心。 “哇——呜~” 随着这声猫叫,她的屁股后面竟不可思议地探出了五条毛茸茸、扭动不已的猫尾,每一条都散发着不祥的绿光,将周围的空气撕扯得有些支离破碎。 嗯?五条猫尾? 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看起来软弱可欺的杨家老太死后,竟然修炼起了这种邪恶法术,怪不得没了自己的理智。 不过幸好我在爷爷的笔记中见过这种邪法,也知道破解之道。 这种法术是以仇字为引,需要极深的恨意以及糅合强烈的怨念下,活着吃掉一个女人的心脏,再吸干一个男人的精血,在月光下发毒誓,以永不入轮回为代价,跟魔祖罗睺做交易,换取来的微弱力量。 虽说力量微弱,但好歹是上古魔神的法力,所以对付普通修炼者,也几乎可以说是碾压。 只可惜这种法术为天地所不容,在没有修成九尾九命之前,必须苟着,不能让人发现。不然被正道人士抓到,只需要烧符上表,上天就会降下雷罚。 看出门道后,我冷笑一声: “哼,原来九幽血狱怨魂咒?我明白了,你假借报仇名义杀人是假,吸血修炼妖法才是真。如果让你练成九尾九命,恐怕世上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你有如此邪恶法术,我今晚就是死,也定要将你彻底消灭,以除后患,看招!” 我一剑刺出,但猫脸老太突然消失,她的速度快的离谱,行动轨迹根本无法琢磨。 但是刚刚,猫脸老太的双眼在我喊出“九幽血狱怨魂咒”的瞬间,明显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随即被那份被仇恨与贪婪,迅速将这抹犹豫吞噬。 她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有余,如同夜色中的魅影,根本难以捉摸。 她身后拖曳着长长的黑色幻影,如同幽冥之中挣脱束缚的怨魂,带着凄厉的风声,直扑向我。 我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被一股巨力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间,胸口一阵剧痛。 还未等我挣扎起身,猫脸老太已如影随形而至,一记手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夹杂着森然寒意,直指我心窝。 她那闪烁着寒光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碍,要将我开膛破肚,彻底断送于此! “杀…… 杀了你,就没人…… 没人知道…… 我的秘密了,桀桀桀桀……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柱子背着年迈的黑娃爹踉跄冲入院子,黑娃爹满脸泪痕,嗓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哀伤。 他带着哭腔喊出一声: “娘!你别再杀人了,都怪当儿子的没有照顾好您,你要杀就杀我吧!” 这声呼唤,如泣如诉,穿透了夜色的阴霾,直击猫脸老太的灵魂深处。 猫脸老太的动作骤然停滞,那双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她双手抱头,面容扭曲,仿佛此刻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与恐惧。 周身翻滚的邪恶气息在这一刻也仿佛被冻结,那些不祥的猫尾无助地拍打着地面,绿光闪烁中透出一抹凄凉。 猫脸老太愣神的功夫,我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犹如弹簧般从地上弹射而起。 起身后,我迅速开启了体内的九煞阴气。 霎时间,黑色的煞气如暗夜中的狂潮,汹涌翻腾,将我紧紧围绕。 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我的肌肉鼓胀,双眼漆黑一片,身体的力量、防御和速度都迎来了质的飞跃。 猫脸老太见状,脸上的凶狠再次浮现,她怒吼一声,挥舞着那闪烁着寒芒的爪子,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黑娃爹狠狠回首掏去。 见猫脸老太又要杀人,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只见身形一闪,紧随其后,手中长剑宛如游龙出海,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误地将她挑飞。 只见猫脸老太在空中翻滚几圈,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没想到老太太遭此重击,竟然吊事没有,她一个后空翻,从地上弹射而起,还在朝着我龇牙咧嘴。 草啊! 那么抗揍? 我见猫脸老太竟如此耐打,心中不禁暗惊。 我深知久战之下,难免有失。 于是,我厉声骂道: “别以为我拿你的邪法没办法!如果你再不停手束手就擒,我定叫你形神俱灭!” 猫脸老太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狰狞,她仰天狂笑,似乎根本未将我的威胁放在心上。 随即,她再次施展那诡异的邪法,只见周围空气一阵扭曲,一股浓郁的红雾猛然弥漫开来。 红雾中,无数妖艳女子凭空跳出,她们身姿曼妙,面容妩媚,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 这些女子围绕在猫脸老太周围,目光迷离,眼神拉丝,她们朝着我们三人轻轻摆手,仿佛在引我们过去。 柱子和黑娃爹看见,立马像是魂儿被勾走一样,毫无防备的朝着那群美女走去。 眼看柱子和黑娃爹已经被迷惑,我大喝一声: “妖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 第181章 失魂大叔。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吾今上表,收摄不祥。 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诛邪杀鬼,无人阻挡。 恭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并二十四雷部正神,诛杀邪祟,降临雷罚!” 我口中法诀念得急促而有力,每吐一字都似带着千钧之力,手中紧握的黄符在咒语声中逐渐燃烧,化为灰烬。 在那灰烬中腾起一缕清烟,笔直冲向夜空,宛如信号,瞬间引动了天地的共鸣。 月光在那一刻被浓厚的乌云吞噬,整个天地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幕布遮盖,黑暗与压抑笼罩着每一寸空间。 紧接着,乌云深处传来阵阵轰鸣,雷声由远及近,如同万马奔腾,震撼人心。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仿佛天公发怒。 乌云深处,电闪雷鸣,交织出一幅末日般的景象,就好像真的有无数天兵天将隐匿其中,蓄势待发,准备降下无情的雷罚。 猫脸老太抬头望向天空,那张狰狞的脸庞瞬间变得惊恐万分,她四处躲避,企图逃离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枷锁。 最终,一道大树粗细的雷光,如同天神的怒目,猛然间锁定了她。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雷光璀璨夺目,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在肆虐。 猫脸老太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瞬间被雷光吞噬,化作一团璀璨的火花,最终灰飞烟灭,消失在天地间。 “老四,娘做错了…… ”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夜色中随风飘散,若有若无,我转头看向黑娃爹,只见他早已经泪流满面,朝着随风飘散的灰烬,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此事过后,我用九煞阴气将棺材里猫妖的腰伤治好,但是我并没有心慈手软,治伤的过程中,我毁了她的道行,让她重新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野猫。 我留她一命,这算是对她的惩戒了,也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黑娃爹把二姐和五妹都叫了回来,他们将老四一家四口的尸体收殓,找个地方随便埋了,坟头上还插上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不孝子孙,不配留名。 三叔公无辜惨死也埋了,他老人家无儿无女,柱子给忙前忙后张罗的,丽娟给他打下手。 猫脸老太灰飞烟灭后,黑娃的病也无医自愈,回学校上学去了。 而我,则回到家,深居简出,潜心修道。 两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一张红色的请柬,是柱子和丽娟的婚礼。 看着请柬上的大红喜字,我由衷地替柱子感到高兴。 好兄弟,真不赖,这次终于抱得美人归,也可以让我沾光搂大席了。 可是,我农村大席还没搂进嘴,柱子就来到我家,让我给他当伴郎。 还说我这身道袍早就可以当古董了,只要我答应他给他做伴郎,他就给我弄身西装穿穿。 我不知道西装是什么,但柱子说,任何人穿上这玩意儿都贼带派,人模狗样的。 最重要的是,婚礼当天还有很多漂亮的伴娘小姐姐,她们还穿的都很清凉…… 听柱子说的很兴奋,我于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什么伴娘小姐姐,我能是那种人吗?主要还是我想穿上西装看看帅不帅。 柱子笑着离开了,告诉我明天早上八点在他家集合换衣服,到时候别迟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柱子家,柱子已经打扮好了,胸前还别了一朵花。 他丢给我一套衣服,让我赶紧换上,我换上以后,对着镜子一照,吓了我一跳。 草啊! 这特么谁长那么帅! 我坐上了车,跟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杨家沟驶去,自从杨家老三死后,黑娃爹就搬回了祖宅。 我们村离杨家沟不算近,所以迎亲队伍出发的很早。 在路上,原本排列有序的车队突然不走了,而且前面围了一大圈人。 听司机说,好像头车撞到人了。我一听这话,连忙打开车门,下去查看。 我快步穿过拥挤的人群,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头车旁,一个身影瘫倒在地,周围是散落的喜糖和破碎的红色纸屑。 司机神色慌张,显然被吓傻了。 柱子满脸焦急,一边安抚受伤者,一边不停的来回踱步。 我挤到近前,发现伤者是一位中年大叔,他穿着朴素,满头灰发,脸上布满皱纹,此时正痛苦地呻吟着,一手捂着流血受伤的腿,一手紧紧抓着一块染血的红包袱。 那红包袱上绣着大大的囍字,看样子年代挺久远的,包袱里还装着两瓶白酒。 他的双眼无神,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议论声、嘈杂声似乎都离他很远,他好像一直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不被周围的环境左右。 “大叔,你感觉怎么样?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我试图跟那男人沟通,但他并不答话,更不让路,婚车就这样被堵住,柱子则急得团团转。 “小先,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刚才都试过了,我给他钱也不要,我说送他去医院他也不动,马上吉时就要到了,再赶不到杨家沟,怕是不吉利啊。” 听了柱子的话,我果断地做了个决定,向车队挥手示意调头绕行,自己则留了下来。 柱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好兄弟,关键时刻,还得是你。这里就交给你了,花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 柱子说完,就带着车队匆匆离去。 我则转身面向那位中年大叔,周围人群的嘈杂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扭过头,突然神色一变,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一点清明至,正气荡妖邪!白泽护体,百邪退却,震!” 随着咒语的响起,我的指尖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光,轻轻一点,触碰在那大叔的额头上。 大叔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逐渐恢复了光彩,他茫然四顾,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我…… 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哎呦,我的腿好痛啊!” …… 第182章 梦游惊魂! “大叔,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怎么会中噬魂咒?” 我刚看到那中年大叔的时候,就发现他头顶上飘浮着一束微弱的紫光,这代表着他被人下了邪咒,这种咒术只有修道之人才能看得到。 听了我的问话,那中年大叔陷入了回忆,他想了很久才告诉我,他不记得他怎么中的咒,他只能想起来他原来是一家皮鞋厂的老板,名叫宋尚天。 我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宋尚天身上发生的事,恐怕并不简单。 “算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然后把你送回家吧。” 我伸手欲扶腿部血迹斑斑的宋尚天,他却仿佛忘了疼痛,挣扎着扑向一旁,双手紧紧抓住一个满是尘土、边缘已磨损的红色破包袱。 那包袱在他手中仿佛是无价之宝,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 我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不由问道: “大叔,你这包袱里究竟藏着什么宝贝?你那么在意它。要不我帮你拿着吧,您放心,我不要你的。” 宋尚天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嘴唇说: “不,不用了。我也不去医院,我……我还有急事。” “大叔,你有什么事?不如先把事情放一放,我先带你去治伤吧。” 我言辞恳切,但宋尚天却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又迷茫。 “有什么事?我也不记得了,但好像……要去找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找不到他,我…… 我就会死!” 说完,他紧紧抱着那包袱,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听了宋尚天的话,我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究竟是什么人,能决定这位落魄大叔的生死? 我见宋尚天脑子有点不正常,于是也懒得跟他废话,我不由分说一把背起他,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 阳光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在打听了附近的村民后,我好不容易在一家老旧却整洁的卫生所前停下,医生迅速为宋尚天处理伤口。 碘酒的味道与消毒纱布的触感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心的气息。不多久,宋尚天的腿伤就处理好了,他虽然走路有点痛,但是好在伤口不再流血了。 随后,我又带着宋尚天来到街角的小餐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桌,宋尚天狼吞虎咽,眼中闪烁着久违的生机。 他吃完,擦了擦嘴,眼神逐渐聚焦,缓缓道: “我想起来了,是江南皮革厂,对,我就是那的老板,我得回去了。” 看宋尚天这样的状态,我有些不放心,就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他一起回了家。 我带着宋尚天坐上了出租车,当司机听到我们是要去江南皮革厂的时候,司机惊讶的问道: “江南皮革厂?你们去那里干嘛,那都倒闭好几年了!” 听了司机的话,宋尚天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开始喃喃自语: “倒闭了?怎么会倒闭的?可是…… 我只记得这里了。” 见宋尚天又有点发癫,于是我让司机不用管倒不倒闭,先带我们过去再说。 车子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一处荒草丛生的大铁门前。 我带着宋尚天走下车,眼前的景象让人心生凄凉。 大铁门锈迹斑斑,仿佛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一阵风吹过,荒草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荒凉。 宋尚天踉跄着走向那扇铁门,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冰冷的铁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失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那声音在空旷的厂区内回荡,则更显寂寥。 铁门旁的木牌在夕阳的余晖下,字迹虽已模糊,却依然依稀能辨认上面写着江南皮革生产制造有限公司几个大字。 夜色如墨,渐渐吞噬了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 我与宋尚天在厂区门口徘徊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地面。四周的虫鸣此起彼伏,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废弃之地的往昔故事。 “宋大叔,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找找厂区附近的人,看有没有人认识你。” 我劝说着神情恍惚的宋尚天,他的眼神终于从铁门上那模糊的字迹中移开,缓缓点了点头。 我带着他穿过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向镇上那唯一亮着灯的小旅馆。 旅馆的招牌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欢迎我们这两位不速之客。 走进旅馆,昏黄的灯光下,老板娘热情地为我们安排了房间。 标准间虽小,却干净整洁,透着一股温馨。 宋尚天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似乎在寻找着记忆中早已逝去的影子。 我安慰了宋尚天一会儿,见他躺下睡着了,我也就脱了白天紧身的西装,躺到另一张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猛然睁眼,就看到宋尚天双眼无神,漫无目的的出了房间门。 而他的头上那束紫色的光芒,此刻变得极亮。 这个宋尚天,难道梦游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感到有些不妙,于是悄悄起身,连忙跟了上去。 旅馆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摇曳,将宋尚天的背影拉得长长的,他的步伐没有目的,只是机械地向前,每一步都踏在老旧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我紧跟其后,心跳如鼓,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紧贴着门边,大气不敢喘,只透过门缝窥视着厨房内惊悚的一幕。 只见宋尚天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与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双眼空洞如深渊,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一把抓起案板上的一块生肉,连带着血水一起塞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块猪肉不过三四口就被他炫完了,我见状,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 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宋尚天的动作愈发疯狂,竟将手伸进了旁边的鱼缸,一把抓起一条还在挣扎的活鱼,鱼鳞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毫不留情地将鱼头塞进嘴里,鱼尾在他嘴边胡乱拍打,宋尚天咔哧一口,鱼的内脏和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看见眼前如此诡异的一幕,我悄悄的把手伸进怀里,准备掏出黄符,给宋尚天驱邪。 但我一摸衣服才发现,妈的,今天柱子结婚,早上的时候把道袍换掉了,现在我身上根本没带任何一张提前画好的黄符。 正在我低头寻找黄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脚下的地板上,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黑影。 那黑影手里拿着一个武器,此刻武器高高举起,正准备在我背后给我一记猛锤! …… 第183章 五鬼运财? “谁!” 我一个八卦游身步,直接躲掉了来人的攻击,紧接着我直接扣住那黑影的手腕,用力一拖,把他拉倒。 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对准他的头,打算捶他。 “哎呦!” 身下的黑影,突然发出女人的声音,我心中一惊,连忙松开她。 女人起身后在地上摸索了几下,找到了一个手电筒,随后一束强光照在了我的脸上。 “老娘还以为进贼了呢,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厨房来干啥嘞,想要偷东西吗?” 借助手电筒昏黄而颤抖的光束,我辨认出来人竟是旅馆那位老板娘。 此刻,她手里紧握着一根棒球棍,满脸戒备与怒意,仿佛随时准备挥棒扞卫自己的地方。 “啊!他要干啥?” 我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 循声望去,厨房的窗户竟大开,夜色如墨,宋尚天半个身子已悬在窗外,正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从狭小的缝隙中挤出。 我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地冲向窗边,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步都踏在紧张的心跳上,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拽住了宋尚天摇摇欲坠的裤腿,将他从深渊边缘硬生生拽了回来。 “呼呼~宋大叔,快醒醒!”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厨房里回荡,却只见宋尚天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情急之下,我扬起手,在他脸颊上啪啪啪拍了几下,这几巴掌虽不重,却如同电击,让他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环顾四周,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颤声问道: “我……我怎么会在这?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奈地望向一旁同样惊愕的老板娘,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苦笑。 老板娘的脸色阴沉如水,手中的手电筒光芒在我们三人之间跳跃,她口中骂骂咧咧,毫不客气地将我们赶出厨房,嘴里还嘟囔着: “真是见了鬼了,你们俩绝对是精神病!” 最终,我们被老板娘赶了出来,不得已只能在桥洞底下将就一晚。 宋尚天抱着他那红色的破旧包袱,蜷缩在桥洞的角落里,他看了我一眼,脸上一片愧疚之色。 “对不住了。我们俩素不相识,今天连累你那么多。” 这宋尚天,有了情感,难道开始恢复正常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俯身看向宋尚天,急切地问道: “宋大叔,你能想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宋尚天紧锁眉头,努力回想,突然他双手抱头,脸色痛苦扭曲,大喊道: “头好痛……我想不起来……” 我见状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别乱动。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咱们慢慢来。” 天渐渐亮了,我带着一脸茫然的宋尚天重新来到破旧的江南皮革厂门口。 这时,一个穿着绿色马甲的环卫工老头,拿着扫帚,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当他经过我们身旁的时候,他盯着宋尚天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他惊喜地喊道: “宋总,你回来了!” 宋尚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环卫大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补充道: “宋总,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咱们原工厂的门卫老王头啊!你…… 你一个百万大老板,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紧紧拉住环卫工老王头布满皱纹的手,急切地问道: “老王大爷,那你知不知道宋总的家具体在哪?他家里还有没有家人?” 老王头点了点头,皱纹在脸上堆起,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嗨!这事儿你算是问对人了。听说当年宋总的工厂遇到了大事,欠了一屁股债,他自己也失踪了,很多人都猜测他想不开自杀了呢。 “不过他的老婆倒是挺争气的,这些年东拼西凑的,总算是把债务给还清了。现在他们一家五口租房在贫民窟。就住在我隔壁那破民房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说着,他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那片破旧不堪的棚户区。 听了老王头的话,宋尚天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紧紧握住老王头的手,声音哽咽。 “老王,谢谢你,我必须得回家看看,我得见见我的家人,你能带我去吗?” 老王头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 “王总,您是大老板。可我这一天的活儿还没干完呢,我这工作一天五十块钱呢。” 见状,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轻轻放到老王头手里。 老王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来,迅速揣进兜里,一拍大腿,爽朗地说: “嗨,按理说不该擅自离岗,但谁让你是我的前东家呢!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家人。” 我和宋尚天紧跟在老王头的身后,踏入这片贫民窟。 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更加恶劣,狭窄的巷弄里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味,脚下的泥土混合着污水,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铁皮搭建的活动板房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被风卷走。 老王头停在了一间堆满废旧纸板的房屋前,那扇门已经破旧不堪,风一吹,门上的铁皮便哗啦啦作响。 他指了指那扇门,低声说道: “就是这里了。” 宋尚天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缓缓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一阵蹒跚的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 她愣愣地看着宋尚天半天,眼眶瞬间红了,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喊道: “我滴儿,你是阿天吗?这些年你去哪了?我们老两口还以为你死了!” 宋尚天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他紧紧抱住年迈的母亲,仿佛要将这些年缺失的温暖全部找回。 屋内,宋尚天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也闻声赶来,一家六口,在这狭小破旧的空间里,情感如潮水般汹涌。 妻子瘦弱的身躯承载着家庭的重量,眼角的皱纹和疲惫的眼神诉说着不易,但她眼中闪烁的坚强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宋尚天松开母亲,转而望向妻子,眼中满是愧疚与感激。 他颤抖着双手,试图擦拭妻子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也已泪流满面。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我,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迷雾,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我身上接连发生的一切,都源于那个邪恶的五鬼运财术!” …… 第184章 喝酒传法! “五鬼运财术?” 听了宋尚天的话,我心中一惊,这种法术我自然知道。 这是茅山术法中的一种,原名叫做:五鬼搬运法。 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提升财运,改变当前逆境。 当然,这种法术并不是平白无故转移来的财运。 这搬来的财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五鬼运财术它是一种提前透支气运的法术,就相当于银行贷款,用的时候美滋滋,还款的时候不但要归还本金,还要还上高额的利息。 看宋尚天的样子,应该是不止一次运用了五鬼运财术,这才搞的原本风生水起的事业,一朝散尽,自己也落得个疯疯傻傻好几年的下场。 所有说,天道有常,人生有顺境就有逆境。 大部分人在顺境的时候不知道收敛,逆境的时候又不能坚守本心,导致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无法回头。 “宋大叔,你可记得是什么人教你的五鬼运财术?” 我话音刚落,宋尚天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这事还要从十几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一家在国企工作的工人。当时赶上国营单位改制,很多人都下岗了。 “很不幸,中午休息的时候,厂里的领导找到了我,说在这批下岗工人的名单里,也有我的名字。 “那晚,天空灰蒙蒙的,还飘着小雨,我从破败的工厂走出,手里紧攥着下岗通知书,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路过街角的小店,我犹豫再三,最后用仅剩的钱买了两瓶廉价的白酒和几样不值钱的糕点。 “因为早上的时候,我老婆交代过我,说今天是她爸的生日,我们晚上要去他家吃饭,给他老人家祝寿。 “走在去岳父家的路上,雨势渐大,我的衣服湿透了,心也凉到了底。我那老丈人本就看不起我,几个连襟混的也都比我强。 “现在我又下了岗,想到即将面对的冷嘲热讽,我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我心想,这世界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我这苦命人? “天黑雨滑,再加上我心不在焉,在路过一处荒郊野外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老道士,酒也不小心摔碎了一瓶。 “我慌忙起身,却看到那个老道士被我撞的摔下了路旁边的水沟里。我这人虽然又穷又窝囊,但我的心眼儿是不坏的。 “我赶紧过去扶起那个老道士,嘴里一个劲儿的跟他道歉。奇怪的是,那老道士被我撞到沟里,弄的浑身是脏水,他倒也一点儿不生气,反倒笑呵呵的看着我,嘴里说道:是了,是了,就是你这种人了。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问他在讲什么,是不是摔坏了脑袋,我提出要带他找个大夫看看。 “那老道士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就问我,是不是最近倒霉透顶,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我一听这老道士的话,就觉得他有点儿本事,就把他当做贵人,连忙拉他到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那老道士告诉我,他看出来我印堂发黑,最近必有麻烦事缠身,轻则破财丢工作,重则有血光之灾。 “我一听那老道士看事的本事极灵,就连忙跪下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并且请求他给我指点迷津。 “老道士听完了我的遭遇,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告诉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逆天改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反问老道士,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穷更可怕的事情吗?只要能改变当前的困境,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见老道士笑而不语,连忙拿出那摔碎的半瓶白酒,给老道士倒了一杯,老道士闻到酒香,忍不住喝了一杯。 “喝了酒之后的老道士变得健谈起来,他告诉我,穷有什么可怕的?他有一个法术,只要按他说的做,就可以财运亨通,想不富裕都难。 “见那老道士说的那么自信,我一时鬼迷心窍,连忙把另外一瓶完好无损的酒也打开,陪着老道士喝了起来。 “老道士喝美了之后,就要破手指,念了一段咒语,在我胳膊上画了一道符咒,然后又在我耳边,教我了一套神秘的仪式。 “他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保准我十年之内发大财,我追问他,那十年之后呢?但老道士又变得沉默寡言,甚至顾左右而言他。” 听到这里,我心中疑虑更甚,五鬼运财术的施展并不需要借助外在的符咒,老道士的行为显得异常。 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宋尚天的回忆,急切地问道: “宋大叔,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你手臂上的那道符咒?” 宋尚天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他缓缓撸起右手的袖子。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手臂显得格外苍白,皮肤松弛,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我定睛一看,只见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符线蜿蜒在他的皮肤上,仿佛被时间抹去了大半,只剩下符箓开头的一个模糊印记,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消散。 我心中一阵困惑,这符咒看似普通,却又透着几分诡异,让我陷入了沉思。 “这下难办了,如果是完整的符箓,我可以借助《天外神机宝箓》,查看到底是什么符,用什么方式破解。 “但这道符箓明显只剩下一个符头,这就让我无从查起了。 “不过虽然我没认出来这是个什么符,但我隐隐感觉到,这道符绝不是什么正道法诀,十有八九是哪个邪修研究出来害人用的。” 宋尚天听我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他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袖,似乎想遮掩住那几道诡异的符线,却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松开。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 “宋大叔,别怕,既然你遇到了我,这事我就管到底。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宋尚天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烁着求助的光芒,声音低沉而颤抖地继续讲述: “那天之后,我确实按照老道士说的做了,没想到这法术果然效果显着!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小赚了一笔。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暴躁易怒,甚至晚上还常做噩梦,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 说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股阴冷之气悄然弥漫开来。 …… 第185章 邪法害人。 宋尚天擦了擦眼泪,继续回忆道: “那天晚上,我跟老道士分手之后,就去了老丈人家里,因为原本买给老丈人的酒被老道士喝了,所以我只能空着手去。 “不出意外的,我在桌上遭到了老丈人的冷嘲热讽,他说话特别难听,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完了,废了,说我是烂泥扶不上墙。 “几个连襟姐夫还不停的附和,在我伤口上狂妄的撒盐!我脸上不说什么,心里那个恨啊,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跪下来求我。 “回到家之后,我就关上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用了老道士教我的法术。 “我先是等到午夜十二点,老道士说这个时候阴气最重,召唤的五鬼法力也够强。 “我按照老道士交代的,用黄符纸剪了五个小人,紧接着,我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在了纸人上面,然后把五个沾了我鲜血的五个小纸人放进了盆里,盆的正中心放一个瓷碗,瓷碗里也滴上自己的血。 “做完这些之后,我在盆后面点燃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在香炉里,跪在地上拜了起来。 “一边拜,一边念着老道士教给我的咒语。我想想,那咒语好像是这样的。 “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五方鬼将来运财。五方鬼将拜三拜,请得财运滚滚来。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专管人间财务事,运来东西南北财。有财来,无财去,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之后,还要把盆和符纸小人全部蒙上一层红布,然后放到自己的床底下。做完这些之后,我就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我心想,这能有效果吗?这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肯定是老道士为了骗酒喝,故意编个瞎话哄我的。 “可是第二天,我就接到厂里的通知,说是政府为了帮助所有的下岗工人再就业,就在当地菜市场给我们限免半年房租认购,想要做点生意的,可以去找市场管理报名。 “这一次,我运气出奇的好。市场管理员是我的老同学,在他的操作下,我拿到了最好的一个摊位,买起了海鱼。 “我深知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不到半年我就赚了十几万。拿着这笔钱我创办了江南皮革厂。 “那几年,我只要稍不如意,就会在月圆之夜请出床底下的五鬼,然后烧香拜它们,很快我遇到的麻烦事统统都会解决,我的事业简直一路火花带闪电,顺得让我不敢相信。 “顺心顺水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十年的时间,转眼就几个月了,我突然想起当年那老道士的话,他说我只有十年好运,再然后他就没说了。 “这老道士一直没说的那半句话,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我很恐惧我拥有的一切,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我开始焦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点点小事就让我气急败坏,厂里的生意越来越差,直到最后连工人的工资都开不出来,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知道我完了,我的好运到头了。 “于是我更加频繁的祭拜五鬼,可是越祭拜我越是倒霉,到最后,随便走在大街上,鸟儿拉屎都能精准的拉在我头上。 “我怕霉运连累家人,就离家出走了。我买了两瓶酒,走到哪都带着,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个老道士一面,让他帮我破了我的五鬼运财术。 “我这执念太深,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失了神智,也不知道自己迷糊了多少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小兄弟,我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外面了…… ” 宋尚天的眼眶再次泛红,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衣袖,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一家老小,包括满头银发的老母亲和稚气未脱的孩子,也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祈求与绝望。 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 我轻叹一声,正欲开口,只见宋尚天猛地一磕头,额头与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额前瞬间红肿一片。 他哽咽着: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本领,求您救救我们一家,只要能让生活重回正轨,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一幕,让人心生不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只留下无尽的哀求与期盼在空气中回荡。 我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不忍心看这一家老小。 “宋大叔,不是我不帮你。你可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你请的是鬼! “这五鬼运财术,我倒是能帮你破掉,可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你的气运并不会因为你的透支而重新扭亏为盈,人必须为自己做的蠢事付出代价。 “不过,实话不瞒着你,就算帮你你破了五鬼运财邪法,我观你的命魂阴火,也活不过两个月了。 “除非能找到当年的老道士,只要找到他,我就能破局,如果你什么时候能记起他的样子,就来找我。” 我说完就给宋尚天写了一个地址,那是我老宅的地址。 临走之前我还特意交代宋尚天的家人,因为宋大叔胳膊上符咒的关系,他半夜可能会梦游。 到时千万不能吵醒他,不然他可能会重新发癫,甚至直接惊掉魂魄,最好的办法是拿绳子捆住他。 说完这些我就离开了,一个人走在路上,我叹了一口气。 唉,柱子大席没搂上,这下又给自己找了个活干。 那个给宋尚天下咒,并且教给他五鬼运财术的人恐怖不简单,道行一定在我之上。 但是,这样的道门前辈大多看破了红尘,怎么会下山,还对一个普通人下咒呢? 宋尚天说的全部都可信吗? 他有没有可能是在说谎?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我独自一人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街灯昏黄,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连它也承载着我内心的疑惑。 四周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偶尔驶过的车辆声,打破了这份沉闷的宁静。 就在这时,我背后的一个阴暗的巷子里,传来了一个无比阴邪的声音。 “道友,哪里去啊?” …… 第186章 苍松真人! 听到背后的声音,我心头狂震,正要扭头去看,却听见背后的人已经有所动作。 他身形敏捷,犹如鬼魅,我还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就突然觉得脑后一痛,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处于一辆车的后备箱里,此时我的手脚已经全部被绳子捆住,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 我试着张嘴,不出意外,我的嘴也被胶带结结实实缠了两圈,发不出声音来。 一阵恐惧在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抓我的这是什么人? 他抓我有什么目的? 这个人能精确的在我回家的路上拦截我,很大的几率一直在跟踪我,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难道,他是为宋尚天的事而来? 还是说他就是给宋尚天五鬼运财术的那个老道士? 不对! 宋尚天说,那老道士最起码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刚刚那个打晕我的人,在暗巷说话的声音,不过三十多岁的声线。 虽然阴邪,却并不苍老。 难道是宋尚天记错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念一动,想召唤黄杨木剑,但却惊讶的发现,我体内的所有灵力都好像被封印了。 正当我心中焦急,试图以微弱的意识触动体内的每一寸灵力,哪怕一丝微弱的波动也好,让我能有些许反抗之力时,车子猛然一顿,停了下来。 周遭的寂静被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打破,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弦上,让我心跳加速,汗水涔涔。 车停了,有人下车了! 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先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人绑我是为了做什么。 我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静止,呼吸放缓,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头无力地歪向一侧,脸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苍白。 后备箱盖被粗暴地掀起,冷风趁机侵入,让我浑身一寒,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穿透黑暗,如铁钳般紧紧扼住我的腋下,将我整个身体拎起,我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用力时紧绷的线条,以及他因负重而略显吃力的喘息声。 他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脚步踉跄,显然是在攀爬一段陡峭的楼梯。 好像到地方了,那人停了下来,紧接着我被粗暴的往地上一掷。 我的脊背撞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却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唧。 我的眼前漆黑一片,唯有上方透下的微弱光线勉强勾勒出那人的阴鸷轮廓。 那人的声音如蛇般滑腻阴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哼,小子,别装了,你呼吸乱了,我知道你早该醒了。” 听了那人的话,我试图挣扎,绳子却像是生了根,紧紧束缚着我。 那人见状,上前一步,撕开了我嘴上的胶布。 胶布撕扯的我的脸生疼,我怒火中烧,发声质问: “他娘的,你敢暗算本道爷!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绑架我?” 话音未落,我用尽全力挣扎,绳子却因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人冷笑一声,声音在阴暗的空间里如同冰刃划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别白费力气了,你身上有我师父的禁灵符,你那三脚猫的法术,此刻是半分也使不出来。” 他的话语里满是得意与不屑,仿佛猫捉老鼠般享受着这份掌控感。 说罢,他弯下腰来,脸凑近我,我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喷出的湿热气息,以及那股子阴冷的笑意。 “为什么要绑架你?哼,我只能告诉你,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特丫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挡了我们师徒的发财路!!”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一字一句地切割着我的神经,让我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宋尚天的工厂是你们施法弄倒闭的吧?那天我送去他工厂旧址的时候,发现那里的风水被人动过手脚,似乎用的是厌胜之法。 “按理说,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给宋尚天施噬魂咒让他失去记忆,而且十年前你们就在他的胳膊上下了血咒,你们想掩盖什么? “五鬼运财术,厌胜之法,噬魂咒,不知名的血咒,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恐怕你们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钱吧?我好奇的是,你们作为修道者,能做这些,道行自然是不低了,为什么还会对这样的一个普通人感兴趣?” 听了我的话,那人阴冷的声音再次如寒风般穿透黑暗,紧贴着我的耳畔响起。 “好奇心害死猫,有时候人太有好奇心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果然很聪明,不过区区一天的时间,你就能猜出师父他老人家精心布置的十三年大局,我绝对不允许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所以你必须得死。”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我耳边轻轻吐信,带着致命的威胁。 我能感觉到他冰冷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仿佛地府白无常的哭丧棒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玩味与不屑,仿佛在欣赏自己即将收获的猎物。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我听到匕首出鞘的声音。 那人将匕首的锋刃轻轻抵在我的心脏处,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衣衫,让我脊背一阵发凉。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阴冷: “念在同是道门中人的份上,你可以留下一句遗言。” 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他,眼神中满是坚毅和戏谑。 “我这个人吧,好奇心重,如果心中的疑问弄不清楚,我会死不瞑目,化成厉鬼也要找他问个明白。你放心,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不是茅山弟子?” 我的话语未落,只觉那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又被阴冷所取代。 匕首的锋刃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刺入我的胸膛。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命运倒计时。 “哈哈哈哈……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我真是有点佩服你的勇气了,别说你活着被我生擒,就算你死了化成厉鬼,对我来说也是专业对口,道爷我一招掌心雷就能打的你魂飞魄散! “不过你是将死之人,道爷我就大发慈悲,死也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听好了,我是茅山派苍松真人门下,道号红尘道童。” 什么?苍松真人!! 第187章 茅山请神术? 说起茅山上清宗苍松真人,虽然十多年不见,但我却毫不陌生。 我少年时茅山学法,曾经在他手里学过三张符箓。 但他却不算我的师父,甚至提起他,我还有些怨气。 茅山以符箓见长,可三年来,就连门口扫地的道童都学了十几张符箓,而我则被藏在后山,每日干着砍柴挑水的粗重活,最终三年时光只学了三道符箓。 后来要不是我的九煞阴气发作,我提起砍柴斧杀上茅山弟子行舍,砍伤几名弟子,遭到几名茅山长老围攻,最终逼得茅山老师公亲自出面解决,恐怕那次,我会真的死在这位无名无实的“师父” 手中。 我在茅山金牛洞悟道十年,出关后也想过去报仇,一雪前耻。 可是,茅山老师公为了救我而死,也算一命抵一命了。 更何况,当时回后山的时候,遇到了道爷孙女程落樱,仿佛一道白月光,照亮了我的心里,让我暂时放下了仇恨。 自此,我决定回家修道。对茅山的恩怨,全部搁置。 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人竟然是苍松真人的徒弟。 听他这意思,十三年前施法害宋尚天的,十有八九就是苍松本人。 哼,这次还真是冤家路窄。 如果被我抓到证据,看老子不把你茅山闹个底朝天! 那人看我半晌没有说话,还以为我被他的身份吓住了。 他得意的笑了一声,提着匕首就朝着我的胸口捅去。 匕首的速度极快,我听的出来,上面带着劲风,显然是想对我一击毙命! 我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 “哼,你们封的住我的法力,封的住我的妖气吗?” 说着我浑身泛起浓郁的黑雾,那人的匕首捅在我的身上,却如同碰到了钢铁一般,难以前进分毫。 “乒!” 一声脆响带着火花,红尘道童的匕首断成了两截。 我瞬间开启九煞阴气,身体没有损伤,而刚才还嚣张的红尘道童,不但没能杀了我,反倒被我的护体阴气弹飞出去。 他噗通一声落地,声音中满是惊讶。 “这…… 这是九煞妖法!我在茅山见过你,你是那个人…… 对了!你叫彭道先,师父说你是妖人!” 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嘴角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踉跄后退几步,手中的断匕首无力地垂落,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周身翻涌的黑雾。 那黑雾如同深渊中的魔物,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与邪恶。 我猛地站起,周身的黑雾仿佛沸腾的墨汁,翻滚不息。 随着我一声低吼,九煞阴气如同脱缰的野马,狂暴地冲击着束缚我的绳索。 那些绳索在阴气的侵蚀下,瞬间变得脆弱不堪,纷纷断裂,散落一地。 我扯下遮眼的黑布,眼前顿时一片清明。 我发现此刻我处在一处烂尾楼当中,我的正前方是一个满脸邪气的中年道士。 我从背后取下那张泛黄的禁灵符,手指用力一搓,黄符便化为一堆纸屑,随风飘散。 红尘道童见状,脸色大变,眼中满是惊恐。他本能地往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就要摔倒。 我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一拳轰出,拳风夹杂着阴冷的气息,直逼他的面门。 红尘道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我这一拳轰得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摔落在数米之外,尘土飞扬。 他挣扎着从尘土中爬起,半边脸颊肿胀,鼻子扭曲变形,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绘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线,映衬着他扭曲的面容,显得格外诡异。 他双眼充血,怒火中烧,口中咒骂连连,仿佛失去了理智般咆哮。 猛然间,他双手一挥,竟凭空抓出几张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黄符,如同变戏法一般。 黄符在他指尖跳跃,随着他一声怒喝,被猛然掷出,带着熊熊火光划破空气,宛如数道流星,呼啸着向我袭来。 火光映照在他扭曲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狰狞与决绝,仿佛要将我彻底吞噬在这烈焰之中。 我心念一动,手上黄光一闪,下一秒,黄杨木剑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我挥剑斩击,那些黄符还能碰到我就被我的木剑斩成两段,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出言嘲讽道: “哼,这就是茅山正宗,长老亲传?我看是浪得虚名吧!” 红尘道童闻言,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不知从何处猛地抽出一把泛着淡淡红光的桃木剑,剑尖直指我,犹如一条愤怒的火龙,快速向我冲了过来。 我冷哼一声,手中黄杨木剑一挥,迎了上去。 剑尖相碰,发出“铛铛”的交击声,火星四溅。 十几个回合下来,我身形轻盈,剑法灵动,只听得“咔嚓”一声,红尘道童手里的桃木剑被我挑飞,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红尘道童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 他手捏剑指,狠狠地咬破指尖,鲜血渗出,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被吸收,留下一抹殷红。 他开始焦急地跺脚,每一次落下都似乎在与地面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沟通,嘴里念念有词,声音由低至高,逐渐变得激昂而诡异。 突然,他双目圆睁,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人偶。 那小人偶的眉眼间透着几分阴森,红尘道童毫不犹豫地将指尖的血抹在人偶的眉心,仿佛在为它注入生命。 随着他口中咒语的不断加速,小人偶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充满了压抑与不安。 茅山请神术? 这种法术我认得,这是茅山请神术,是以踏地为号,请一些低级神灵附身,借助神灵的力量驱邪避煞。 我正愣神间,红尘道童已经开始念动了咒语, “天清清,地灵灵,请神下凡照天青,山神土地照应我,四方揭谛速显灵,神兵急火如律令!” “疾!——” …… 第188章 生死之间! 红尘道童念完咒语之后,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就像得了羊癫疯一样。 看着他眼白上翻,我真希望他下一秒直接倒地身亡。 但这明显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从这货的神情上来看,他显然是已经请到神附身相助了。 只是不知道,他这点微末道法,能请来什么神灵助他? 不过这个疑问并没有困扰我太久,因为红尘道童已经醒来。他睁开眼睛,眼神中冷漠没有一丝生气。 “大胆凡人!见我马面神君还不跪下?” 红尘道童身形一晃,周身气场骤变,仿佛阴风骤起,带动四周草木沙沙作响。他的声音尖锐如夜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阴冷。 “你既然是马面,不认得我是阎王爷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再次反问道: “哼,就你这微末道行,也敢妄称神君?” 话音未落,红尘道童竟绕着我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节奏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戏谑与不屑。 突然,他仰天大笑,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间,震颤着每一寸空气。 “就你这样的,还自称阎王爷?你如果是阎王,那我便是酆都大帝!” 言罢,他手中桃木剑光芒一闪,化作一柄寒光凛冽的吴钩,带着森森鬼气,划破长空,直取我心脉而来。 我有九煞阴气护身,自然是不怕他这请神法术,更何况,红尘道童法术不精,请的只是一个地府的巡捕罢了。 我手腕一抖,黄杨木剑如狂龙出海,精准无误地将那鬼头吴钩格挡于半空,发出“铿”的一声脆响,鬼气四溢。 我趁势而上,足尖轻点,身形暴进,木剑裹挟着九煞阴气,直取红尘道童面门。 这邪道士反应也是极快,只见他侧身如燕,仅以毫厘之差避开这一击,同时吴钩诡异地扭曲,化作锁链般缠上了我的黄杨木剑,企图将我的束缚。 我冷哼一声,左手藏于身后,掌心雷光乍现,轰鸣声中,一道粗壮的电芒直击红尘道童胸口! 他闷哼一声,身形剧颤,却硬生生承受住这一击而未倒。 趁其身形不稳,我腾空而起,一脚裹挟着风雷之势,狠狠踢向他。 “嘭!~” 红尘道童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撞到了烂尾楼的承重柱上。 正当我提剑欲追,邪道士猛然拍击地面,借力跃起,四周空气扭曲,四个燃烧着惨白火焰的鬼头凭空显现,他们带着凄厉呼啸,獠牙毕露,猛的扑向我。 “八极清光印!” 我大喝一声,一道青色的八卦印记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将四只鬼头暂时挡住。 但是此时,红尘道童也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借助鬼气,慢慢的飘浮在半空中,然后他双手合十,迅速结印。 “千里追魂,万里夺命,血狱火魂链给我锁!” 随着红尘道童的指诀捏完,四条手臂粗的锁链猛地从他身后飘浮而起,它们在空中扭曲盘旋,犹如四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闪烁着寒光,带着阴森的鬼气,呼啸着朝我冲击而来。 我苦苦支撑的八极青光印在这股猛烈的攻势下,轰然碎裂,化作点点青芒消散于空中。 我身形急转,左冲右突,手中黄杨木剑挥舞如电,斩断了两根锁链,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拍,一不小心被剩下的两根铁链紧紧束缚住了一手一脚。 那四个鬼头趁机狞笑着,携带着阴冷的惨白火焰,张着獠牙朝我狠狠咬了过来,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危急关头,我眼神凌厉,单手迅速捏诀,口中低吟咒语,字字铿锵有力。 “乾坤借法,引动天罡。 九霄神雷,听我令降。 破邪诛秽,天雷浩荡。 吾奉太上老君敕,急急如律令!” 随着茅山秘法天雷破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空间仿佛被撕裂,四团耀眼的雷球凭空而生。 它们在我的周围盘旋,闪烁着狂暴的电弧,宛如天罚降临。 雷球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呼啸着迎面撞上了红尘道童召唤的鬼头。 一时间,轰隆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雷光与惨白火焰交织碰撞,鬼头发出凄厉的哀嚎,最终在雷球轰击下溃散,化为了缕缕黑气。 我这边刚破了红尘道童的法术,并没有理会他惊讶的眼神,紧接着,一脚踩住捆住我右脚的一根锁链,双手拽住另外一根锁链用力一拉,红尘道童一个猝 不及防之下被我拉到身前。 我舍弃木剑,双拳如疾风暴雨般落下,三分钟后,红尘道童的请神术被我硬生生破掉,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口鼻流血。 “你…… 你不是人,你太邪性了…… 我…… 我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师父,咳咳咳…… ” 红尘道童在地上艰难地蠕动,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每一下动作都扯动着全身的伤痛。 他的眼神空洞而惊恐,嘴角挂着粘稠的血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夹杂着对我的恐惧和对苍松真人的忠心。 听了红尘道童的话,我怒意冲天,一把拽起他那软绵绵的身体,眼神如刀,仿佛要将他穿透。 我抬起膝盖猛地一顶,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骨裂声,红尘道童的肋骨仿佛被巨石砸断,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夜空。 “啊!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茅山禁术——燃魂厉血咒!” 他见我杀意未减,绝望之中,双手胡乱地掐诀,脸色狰狞,竟用生命为代价,强行催动了茅山禁术。 一股阴冷而强大的力量猛然爆发,如同狂暴的风暴,将我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水泥地都似乎在这股力量下颤抖。 “吾以灵血荐轩辕,舍身祭道天地间。 三魂七魄皆为引,禁法开启乾坤颠。 阴阳逆转魂魄散,诸邪尽灭吾志坚。 冥司借来三日寿,立斩妖邪在此间。” 红尘道童猛地吐出一大口心血,那心血竟在空中凝聚成诡异的符文,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下一秒,奇迹般地,他身上的重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隐隐有红光流转,道行竟诡异地提升了不止一倍! 他缓缓站起身,浑身散发着阴冷而强大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微笑,那双眸子如同深渊般漆黑,透着无尽的寒意与决绝。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弦上,让我呼吸都变得沉重。 “哼,我知道今天就是我身死道消之日,不过没关系,我就是死,也要把你一起拖入地狱!” 红尘道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来自九幽的咒语,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手指微动,空气中仿佛有无数阴风呼啸,卷起片片枯叶,朝我卷了过来! …… 第189章 暗夜伏击! 见对方拼死也要杀了我,我掉头就跑! 傻子跟他硬碰硬,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这种禁术是用生命为代价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用作逆风翻盘的。 这种法术一般威力巨大,但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维持的时间不够长。 以寿命为引,心血为柴,能坚持的时间长就怪了! 老子还想长命百岁呢,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干掉这邪道士,不急这一时。 我突然的逃跑,让红尘道童明显愣了一下,他那满是风霜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愕。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在我身后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 “你这无耻之徒!打得过时便狠命相逼,打不过就扭头就跑,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有种就停下来跟我决一死战!” 我边跑边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傻x,打不过就跑,这可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有能耐就继续追,看我不累死你!” 说完,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他快追上时,又猛地提速,气得他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溅落在尘土飞扬的小径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无耻!太无耻了,我一定要杀了你!” 红尘道童被我逃跑的行为气的牙痒痒,我还在不停的回头嘲讽他。 红尘道童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只能咬着牙,继续他那以生命为代价的狂奔。 他每一步踏出,都似乎能听到自己寿元流逝的声音,但停下? 那更是不可能! 一旦禁术中断,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继续追击下去,他早晚有寿元耗尽的时候。 我在前方,身影在九煞阴气的缭绕下若隐若现,如同鬼魅。 每每当他看似要触及我的衣角时,我便能借着九煞阴气的推动,轻松拉开距离,留下一串串冷笑在冷风中回荡。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每一步都踏得尘土飞扬,却始终无法拉近与我之间的距离,那画面,犹如一场绝望的追逐,在荒芜的小径上缓缓铺开。 我的九煞阴气可以提升力量,速度和防御,在能完全控制四股九煞阴气之后,我的阴气短时间内不会枯竭,这也是我敢用它来打消耗战的信心。 红尘道童眼看追不上我,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他突然停止了追击,飞速后退,往来时那座烂尾楼奔去。 我心中疑惑,为了防止有诈,我只好不紧不慢的远远的跟着他,看这贼道士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只见红尘道童快步来到烂尾楼下,他跑到劫持我用的破旧面包车旁,猛地拉开车门,一骨碌钻了进去。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随即车辆如脱缰野马般冲向大路。 看着红尘道童想开车逃走,我并没有选择追击。 因为在大路上,我怕这邪道士开车撞我,大路不比荒野,有各种障碍物躲避,一旦被车头追上,恐怕我连施法的时间都没有。 有时在科技面前,法术也落逊一筹。 红尘道童驾驶面包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迅速闪身至路边,目光如炬,紧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心中冷笑连连: “想借车遁走,去茅山报信搬救兵?哼,我岂会让你轻易得逞!” 我给自己腿上贴上神行甲马,跑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夜里打车不好打,我等了半天,才拦下一个货车司机。 我飞速跳上车,并且从怀里掏出一沓钱,请求司机大哥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茅山,那司机大哥操着浓重的西北口音,拒绝了我。 “额这车只拉货,不拉人,你去个球的茅山,你再不下去,额捶死你!” 我急切地解释道: “大哥,我真的有急事,要去茅山,此事人命关天,拜托您行行好,这些钱您先拿着。” 说着,我把钱往他手里塞。 司机大哥眉头紧锁,一脸不耐烦: “额说了,额这车只拉货,不拉人,你听不懂人话嘛?再说了,现在都啥时候了,额都收车了,额婆娘还在家等着额嘞。” 见好说歹说都不起作用,我心念一动,黄杨木剑瞬间凭空出现在手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剑尖轻轻抵在了司机大哥的脖子上。 我语气低沉地说: “大哥,如果你听不懂道理,那贫道也略懂一些拳脚。” 这边我的话音刚落,司机大哥熟练的 点火,踩离合,挂档。下一秒,一脚地板油,车子窜出去个十几米。 经过一天半夜的长途跋涉,我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来到了茅山脚下。 再次来到茅山,我内心五味杂陈,本想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没想到十几年后,我又来到了这里。 我在茅山的后山小路上埋伏了下来,上茅山的路很多条,但我料定红尘道童受了重伤,不敢白天回山,一定会在晚上从后山上来,去找苍松真人。 我蹲在一棵大树上,埋伏到后半夜,几天没休息好的我,此时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候,后山狭窄的山路上,一个黑影正飞快的赶来。 我紧贴着粗壮的枝干,周身被茂密的树叶遮掩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透过叶缝,死死盯着下方的动静。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后山的路径在昏暗中更显崎岖。那黑影在微弱的星光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却又急切地想要前行。 他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咒,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诉说着疲惫与愤怒。 当他终于停在我的埋伏之下,借着微弱的光线,我依稀可见他脸上纵横的汗水与嘴角挂着的血丝,那双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怨毒与不甘。 来人正是逃走的红尘道童,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跟苍松做了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一定是趁着夜色偷偷从后山回来。 他边走边停,看样子很虚弱,我立刻来了精神。 红尘道童来到我藏身的大树下休息,他嘴里嘟囔道: “这次强用禁术,消耗掉我十几年的寿命,等我回山找到师父,一定要让姓彭的那小子付出代价!我要挑断他的手脚筋,把他关进锁妖塔,天天折磨他。嘿嘿嘿…… ” 就在此时他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没有机会这么做了。” …… 第190章 杀上茅山! “谁?” 红尘道童惊恐的瞪大双眼,还没等他转身,一柄黄色的木剑就将他穿了一个透心凉。 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到了地上,红尘道童低头去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的瞳孔放大,眼神里尽是不甘,他缓缓转身看到了从大树后走出来的我,嘴里不停的流出血液。 “是你…… 你…… 好狠…… 毒…… ” 红尘道童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光芒如同熄灭的油灯,缓缓黯淡,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栽倒在地,尘土飞扬间,一抹悲凉笼罩四周。 正当我准备上前搜身,三道异彩斑斓的光团突然从他躯壳中挣脱而出。 它们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速度快得惊人,三色光团绕过我,划出一道道绚烂的弧线,直朝山顶疾驰,留下一串串闪烁的残影。 不好! 我心中警钟大作,深知这必是红尘道童不甘的魂魄,此刻正急切地向苍松真人求救。 我无暇多想,迅速蹲下,双手在红尘道童逐渐冷却的身体上细细摸索。 很快,我的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抽出来一看,那是个古朴的信封。 我轻轻撕开,一张泛黄的信纸与一张耀眼的百万大额支票滑落,支票上的数字刺目而冰冷,与这血腥场景格格不入。 我展开信纸,借助月光阅读了起来,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秘密,竟然如寒冰般刺入我心。 信中详细记载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十三年前,也就是我初上茅山的那一年。 一位上市公司的巨头,已经站在权势与金钱巅峰的人,找到了正在茅山清修的苍松真人。 苍松真人问他既然已经有权有钱又有闲,还有什么烦恼心事呢? 那富豪告诉苍松,他虽然事业正值巅峰,但自身却被医院的一纸诊断书判了死刑。他现在得了癌症,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绝望之际,他这才长途跋涉千里,上茅山找到苍松真人,他愿以毕生财富为交换,只求得一线生机。 苍松真人答应了他,并且告诉他,必须找一个跟富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然后他施法利用茅山禁术,借寿转运大法帮他逆天改命,延寿十年。 不过在这十年里,原本属于这位富豪的气运将会全部转移到被借运的人身上,被借运的人也会因此富贵十年。 十年后,这被借运之人将不属于自己的气运耗尽,到那时就可以再次施法,以被借运之人的全身精血做引,将原本属于他的寿命转嫁给借运人。 很多富人都用类似的法术给自己改命,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的原因。 富人听了这方法十分欣喜,当即开出五百万的支票给苍松真人作为法事经费,并且承诺如果十年后计划成功,他会将现在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移给苍松真人。 苍松真人于是借口下山,寻找了三个月,终于在半路上遇到了满脸霉运的宋尚天。 他先是用五鬼运财术坑骗宋尚天,又在他的手上画下了借寿转魂血符,最后安排自己的心腹爱徒下山,隐姓埋名,监视宋尚天的一举一动。 看完信件,我不得不佩服苍松真人的心机之深,没想到为了设一个局,他竟然能布十几年,还真是将损人利己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道爷曾经说,当年爷爷觉得他们几人修为缓慢,在几人的哀求下,冒着逐出师门的戒律,偷入藏经阁给他们带出师门秘籍,最终被人出卖,这才被老师公赶下山去。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么,这个苍松还真是跟我新仇加旧恨,让我不得不报了。 打定主意后,我悄摸摸下了茅山。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换上茅山道袍,上茅山,拜山门! 我走到半山腰,晨雾缭绕间,两名身着灰色道袍的茅山弟子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手持木剑,面色冷峻。 其中一人高声喝道: “站住!上面是道家圣地茅山上清宗,不对普通游客开放,游客请去其他地方参观!”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却照不进他们那冰冷的眼神。 我望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看他们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拜师茅山时的屈辱。 那时,我快饿死了,浑身邋里邋遢,跪在茅山脚下,祈求能入山学艺。 也是像这样的两名守山弟子,一脸不耐烦地扔给我两个硬币 ,那模样就像是打发乞丐一般,让我滚远点。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双手抱拳。 “二位师兄,我是茅山弟子彭道先,有急事求见掌门清虚真人,还望通报一声。” 他们二人看了一眼我破旧的道袍,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其中一个茅山守门弟子嗤笑道: “就你这破落户也敢冒充我们茅山弟子?现在骗子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另一弟子笑着附和道: “就是,你说你是茅山弟子,我怎么没见过你?你的度牒呢?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我心头火起,却仍强作镇定。 “我拜师之时,并未有人给我过度牒。” 他们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没有度牒?那你就是骗子!茅山岂是你这等宵小之辈能随意冒充的?滚滚滚,别在这里碍眼,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他们手中的木剑便向前一指,剑尖微颤,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再靠近。 哼,茅山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们这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不怪门派越来越落寞。 “我礼貌上山求见掌门,既然不能入得山门,那么今天我就打将进去,也刚好看看,十几年了,茅山年轻的一代弟子,都是些什么水平!” 我怒喝一声,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震得两侧树叶簌簌而落。 黄杨木剑凭空出现在我的手中,剑身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剑尖轻轻颤动,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两名守山弟子见状大惊,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人颤抖着手指,指着我的黄杨木剑,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竟然是本命如意法宝!看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掌握炼器的法术?” 我手持木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 “井底之蛙,难怪你们这种货色,也就只配守门。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茅山道术!” 说着,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向两人冲去,木剑挥动间,带起一阵狂风。 …… 第191章 茅山斗法! 两名守山弟子见我攻来不敢怠慢,他们从背后抽出木剑,脚踏阴阳两仪阵,配合默契的阻挡我的攻势。 但他们只能被派来守门,实力自然高不到哪里去,我一剑将一名守山弟子的木剑格开,趁着他立足未稳,一个正蹬腿,将他踢翻。 另外一名守山弟子还想趁机偷袭我的后腰,被我一转身,二指捏住他的木剑,略一用力,便将他的木剑夹断。 我将断成两截的木剑砸在守山弟子的脸上,他哎呦一声,我一个垫补侧踢,踹的他再也爬不起来。 不出两个回合,我就把两名茅山守山道童击败,以一打二,我不但完胜,而且还没发挥出真实实力。 自从茅山下山,我每次战斗都是生死决战,这样的战斗无疑对我实力的提升是巨大的,再加上我同时修炼茅山一阴一阳两大道法秘籍,自然不是这种普通弟子可以对付的。 “就这?” 我冷笑一声,从躺在地上呻吟的茅山道童身边经过,慢悠悠的踏上茅山的石头阶梯。 一路上,我又遇到了两股人阻拦,还是问我要度牒,我掏不出来,不出意外还是交上了手。 我轻松把他们击败,也不禁感叹,茅山弟子的水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猜想,应该早就有人把我闯山门的情况报告了上去,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看来我来的太早,可能几位长老还没起床。 我脚步未停,继续悠然前行,忽地,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自山顶方向传来,伴随着衣袂翻飞的轻响。 抬眼望去,只见七道身影如蓝色闪电般掠过苍翠古木,转瞬即至。 他们身着崭新的蓝色道袍,衣襟随风轻轻摆动,手中紧握着一模一样的暗红色木剑,剑身隐隐泛着冷冽光泽。 七人步伐轻盈,几乎脚踏实地,每一步都似乎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涟漪。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精光四射,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实力,与先前遇到的守山弟子截然不同,仿佛来自另一个层次。 他们身形一闪,已然将我团团围住,气氛瞬间紧绷如弦。 为首那人,面容沉稳,约莫三十多岁光景,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位道友,我们是茅山七杰,擅自闯我茅山山门,实非明智之举。还望告知尊姓大名与来意,我好代为通禀,以免误会加深啊。” 言罢,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我身上,周遭空气似乎都因这凝视而凝固。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哼,刚才给你们那些废物机会,你们不中用啊。现在,你们觉得还有资格让我等通报?想动手就出招吧,何必废话!” 话语间,我周身气势骤起,衣袍无风自动,与周围七人的对峙,犹如风暴前夕的宁静,暗潮汹涌。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 一个蓝衣道士大喝一声,脚步向前一踏,隐隐间有随时要出手的意思。 “不狂妄能叫年轻人?想仗着人多吓唬我,哼,你们一起上吧!” 我脸色如霜,挺剑直刺那个说话的蓝衣道士,他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下我还敢率先出手,他连忙格挡我的攻击。 但我的速度更快,木剑刺他的同时,已经一脚往他胸口踹去。 眼看就要踢中,我的腿在空中被猛然踢开,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腿骨传来,让我心中一惊。 我迅速扭头,只见刚才为首问话的那个茅山弟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的身侧,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腿法凌厉而精准,踢出的瞬间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能撕裂空气。 我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他的下一击。 他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向我袭来,手中的暗红色木剑闪烁着寒光,直取我的要害。 我举剑相迎,两人瞬间陷入了一场激烈的交锋,剑光闪烁,拳风呼啸,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 其余五人见状,也都加入了攻击我的队伍。面对茅山七杰的围攻,我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风雷符,这些符箓是我从李少君留给我的两本古籍中,那本叫《天外神机宝箓》里新学的,尚未有机会测试其威力。 我眼神一凛,果断地将几张黄符掷向空中,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回荡在山谷之间。 “天雷浩渺,灵风乍起。 符引巽震,律令疾行。 破障开阖,神鬼皆惊。 驱邪缚魅,风雷之令。——疾!” 咒语念毕,只见那黄符在空中骤然膨胀,瞬间化作一个耀眼的雷电法球,带着轰鸣之声,向七杰中的几人砸去。 法球触及那几人的瞬间,猛然爆裂开来,雷光四溅,电芒如蛇,将他们整个人包裹其中,一声声惨叫响彻云霄。 雷光过后,茅山七杰如同被炭火烤过一般,脸色焦黑,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狼狈至极。 他们四人已重伤倒地,不省人事,另外三人虽然轻伤,但眼中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其中一名道士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他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大声喊道: “道门中人都知道,茅山以符箓见长,你却偏偏以符箓伤我们,这摆明了是来找茬的!诸位师兄,不必再留手,杀了他!”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三人迅速站定,形成一个奇异的阵势。只见他们手中的木剑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剑尖指向天空,仿佛在召唤着什么牛逼的力量。 “茅山七关阵法,开!” 剩余三人紧咬牙关,身形随着阵法的启动而快速移动,仿佛三颗星辰在夜空中划出了诡异的轨迹。 我身处阵中,目光如炬,迅速洞察出这阵法乃是由北斗七星阵改编而来,攻防兼备,威力惊人。 然而,此刻仅由三人支撑,破绽百出。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同游鱼般在阵中穿梭,轻松躲避着他们凌厉的攻击。 他们施展的法术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却都被我利用阵法的漏洞一一化解。 三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被疯狂所取代。 “熊熊烈火,焚烧我身。 以我残躯,灭鬼弑神! 烈火符——疾!” 他们纷纷从怀中掏出黄符,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可怕的力量。 霎时间,黄符燃烧起来,化作熊熊烈火,将整个阵法笼罩其中。火焰如同咆哮的巨兽,欲要将我吞噬。 这不会是…… 同归于尽的玩命手段吧? 他娘的,这次好像,玩大了! …… 第一百九十二章硬闯山门! 就在茅山七杰剩下的三人要以秘法催动烈火符跟我同归于尽的时候,山顶上下来了一个老人。 况且我刚才故意当众说出,我硬闯茅山是为了告状,这人要是真的一身正气,身正不怕影子斜,定然是不敢对我下死手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触即发! 草啊! “敢问清虚掌门,您可敢让闭关多年的苍松道人,现身与我对质?” 第一百九十四章惊天反转! 我冷哼一声,黄杨木剑凭空出现在我手里。下一秒,木剑的剑尖直指苍松真人。 “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就因为你那自私自利的嘴脸! 第一百九十五章危机四伏! 我万万没想到,苍松真人跟我交手,会突然撤剑受我一剑。 时间仿佛凝固,一炷香缓缓燃烧,青烟袅袅升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阴阳杂货铺!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我来到了宋尚天的家里。 我心头一紧,推开门,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了尘堂! 我眼轱辘一转,口中称道: 店老板的脚步猛地一顿,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拽住,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堆砌着僵硬的笑,眼神闪烁不定。 第一百九十八章深入虎穴! 第二天一大早,根据账单上的地址,我来到了一间茶楼,这间茶楼开在繁华的闹市区,位置却并不显眼,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说话间,我眼神诚挚,仿佛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这薄薄一纸之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恭请升天! “哦?如果是茅山上清宗的长老法师,那实力自然毋庸置疑,只是这年头,虚假宣传太多,就怕打着茅山的幌子,实际上是野路子出身啊,呵呵。” “你杀了我的孙子,老夫尚未去找你,你竟敢主动送上门来!既然你找死,那老夫今日就成全了你!” 第二百章阁楼初战! 妙道真人是知道我天生阎王命的,他看见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脸色煞白嘴角一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拉我,我已经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我低头一看,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第二百零一章火烧金甲! “天地玄黄,五极同光。 火光冲天,热浪滚滚,那些金甲武士在烈焰中挣扎,黄符纸人在火舌舔舐下迅速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焚烧的刺鼻气味,一场绚烂而残酷的火焰盛宴,在这夜色中悄然上演。 第二百零二章神鬼八阵图? 我快速的穿梭在城市的树林之间,那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始终在我的视野之内。 跟得近了我才惊讶的发现,这辆车的驾驶位竟然是在右边的。 不过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想,我小时候听二大爷说过,他说汽车并不都是左舵,比如一些少数地区就是开右舵车。 而这个少数地区,其中就有香港。 难道这里面坐着的,就是那个需要换命的香港富商? 带着心中的疑问,我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那辆黑色加长版豪车,很快豪车离开城市开去了郊外。 我心中猛的松了一口气,在郊外更有利于我藏匿身形,而且跟汽车赛跑,哪怕我比他省油,但耐久真比不过他。 即使我用了甲马神行术,跑得久了也是需要休息的,如果这辆车再在城市中多绕几圈,我可能就要放弃追击了,更何况一切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你离成功,只差一份坚持。 就在我体力快要耗尽的时候,黑色轿车在郊外一处极不显眼的民宿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这种民宿很常见,再加上这里十分偏僻,如果不是跟着这辆可疑的车子,想要找到这个地方,难度不亚于大海寻针。 几分钟后,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外面披着大衣的男人。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离的太远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他手里的手提箱看起来很是高档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我匍匐在灌木丛中,枝叶的缝隙间,我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那黑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提着箱子,步伐中带着几分警觉,很谨慎的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庭院大门前,他缓缓转身,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扫描器,一寸寸扫过周围的黑暗,最终确认足够安全,这才轻轻叩响了铜环。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随后,大门缓缓开启一条小缝,他一闪身进了屋,消失在沉重的门扉之后。 我屏住呼吸,借助灌木丛的掩护,缓缓挪动脚步,目光转向那辆静候的黑色轿车。 月光下,车身泛着冷冽的光泽,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车门轻启,另一名男子现身,他身着休闲装,与之前的西装男截然不同,却同样透着一股精明。 他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那张脸显得有些烦躁。 这个人看样子像是一个司机,他抱怨道: “唉,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老板抽什么风,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猥琐一笑说道: “嘿嘿,难道老板也有魏武遗风?啧啧,有钱人真会玩!” 听这个人说话,应该是刚才那个西装男故意让他留在外面的,一则要做的事情不想让他知道,二则也可以守门,有人来了可以提前发出警报。 想明白这点后,我决定出手解决这颗钉子。 我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名休闲装男子。 月光洒在我的脸上,映出一抹决绝。 在离他不足一米时,我猛地跃起,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他的颈后。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还没反应过来,随即眼白一翻,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我迅速将他拖入灌木丛中,用他运动鞋上的鞋带当做绳索把他捆了起来。 随后我脱掉他的袜子,团成一个球,塞进了他的嘴里。 唉,只能委屈你一会儿了。 做完这一切,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庭院大门,心脏砰砰直跳。 我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冰冷的木门上,试图捕捉里面的动静,但除了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听到。 无奈之下,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翻墙而入。 我退后了几步,一个三步上墙,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轻轻落地后,我迅速的躲进墙角阴暗处,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种着两片菜圃和八棵桃树,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 后面是三间平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那西装男明明是一个那么有身份的人,大半夜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可不信他是为了当曹丞相而来的。 带着心里的疑问,我小心翼翼的在平房里搜索,结果整个庭院的房间被我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大活人还能在我眼前人间蒸发了不成? 不对! 我突然想到,刚才门口的桃树排列似乎有些刻意。 难道……这是障眼法? 我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审视起那八棵桃树,它们看似随意地栽种在院子一角,但仔细观察,却发现桃树间的间距与朝向似乎暗含某种规律。 还有那两片菜园,人家菜园子都是方形,他怎么弄了个圆形? 而且种的菜一个是黑白菜,一种是长白菜,如果在半空中俯瞰下去,分明是太极图中两个阴阳鱼的鱼眼睛。 这一定是风水阵法! 哼,好一个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我冷笑一声,慢慢出了房间,走到了院儿里。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那几棵桃树的树干上,将那些刻意雕琢的痕迹映衬得更加明显。 我缓缓走近,指尖轻轻划过粗糙的树皮,仿佛能触摸到隐藏于平凡之下的秘密。 一阵夜风吹过,桃花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与风声交织在一起,真假难以分辨。 我心中一动,顺着桃树环绕,终于在一片不起眼的桃树下,发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与周围的泥土格格不入。 轻轻擦干净上面的泥土,我惊讶的发现黑色的石板上,刻着两短一长的横线,应该代表着这棵桃树的方位。 我又陆陆续续的检查了其他的桃树,每一棵桃树下都有这么一块黑色石板,只不过上面刻的八卦方位不尽相同。 看来,想要找到消失的西装男,从而引出他是否跟逃走的妙道真人有关系,就得先破解眼前的风水阵法才行。 我看着八棵桃树的位置,皱起眉头仔细想这个迷魂阵的破解之道,始终不得其法,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急的一拍大腿。 这一拍之下,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沾上了半片没烧完的纸人黄符,这是妙道真人召唤金甲武士用的,刚才被我用八门遁甲离火术破掉了。 火烧藤甲兵,诸葛亮,八阵图…… 难道这有什么关联吗?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神鬼八阵图吧? …… 第二百零三章天道除奸!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我围着桃树转了几圈,一边观察,一边吟诵爷爷小时候让我背的古诗。 江流石不转? 石头?难道破解阵法的关键,跟石头有关? 这里能称得上石头的,只有脚下的石板了。 不管了,时间不等人,不管结果如何,只能先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我咬咬牙,用力踩下脚下的黑色石板,只听咔嚓一声,石板下陷了几公分。紧接着,我面前的那棵桃树竟然诡异的移动了起来! 卧槽! 这什么情况? 栽死地上的树,竟然长腿能动? 这说出去谁能信?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棵桃树竟然像人一样扭动身体,挥动枝条朝我抽了过来。 “啪!~” 我一个反应不及,脸上被抽出一道血痕。 我顿时怒了,一伸右手,黄杨木剑凭空出现,我牢牢地将剑握在手里。 下一秒,我猛的挥动木剑,奋力一击斩断桃枝,没想到的是,那树枝竟然呼呼流出红色的汁液,像是人的鲜血一样。 不知道这些树汁是否有毒,我只好迅速后退,但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所有的桃树全部动了起来。 眼看越来越多的桃树朝我的位置围了过来,我低头看到树根处的树枝较少,只好一个后仰坠地,干脆躺地上来回滚动,来躲避树枝的抽打。 可即使如此,我的身上也被抽出了好几道血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不行! 要尽快找到这个阵法的核心,不然还没找到妙道真人,就被树枝抽死,咱实在丢不起这人。 我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躲避,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那些桃树的树根上。 因为刚才进院子的时候,我就敏锐的发现,每棵桃树的树根都被刷上了五种不同颜色的石灰水。 金,绿,蓝,红,黄。 ——这是五行的颜色。 如果说五种颜色对应五行,那么八棵桃树必定有多余的颜色出来! 我猛地停住身形,一剑砍断抽来的桃树枝,紧接着就地一滚,躲过一根横扫而来的桃枝,借着月色仔细观察起那些颜色。 很快,我发现多出来的三种颜色是,黄,红,蓝。 我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爷爷曾教我的五行八卦知识,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按五行对应,金木水火土,那这三种多余的颜色又代表什么? 我迅速检查了几棵树根的颜色分布,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卦象图案。 上坤下离,地火明夷! 我心中大惊,难道这竟是六十四卦中的明夷卦吗? 《易经》中说: “日入地中,是为明夷。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 用晦而明,以屈为伸,藏巧于拙,见死而生,原来如此! 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阵法应该是是八阵图演变而来的一种防御阵。 创立阵法的人,意在防止有人不请自来,对自己突然发动袭击。但为了避免误伤,还是心怀仁德的留下了生机和余地。 如果来的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自然没事,如果是小人,肯定要死在阵中。 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一味的躲避只能迎来更多的攻击,坦然接受,或许反而无事。 想明白其中关键后,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决定以静制动。 我丢掉了黄杨木剑,张开双臂,任由桃枝鞭打。 桃树枝如鞭,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我却不闪不避,任由它们将我鞭打束缚。 忍痛挨了几下抽打后,我被桃树枝捆住手脚,然后桃树枝将我全身包裹,死死拖拽,缓缓沉入泥土之下。 黑暗与窒息感迅速包围了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但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眼前景象突变。 泥土仿佛被无形之手掀开,我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穹顶高悬,由不知名的发光晶体镶嵌而成,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墙壁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似龙似凤,又似山川河流,它们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拥有了生命,缓缓流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气息,让人心神宁静,与之前那惊心动魄的战场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里好像是一间建立在底下的密室,连接外面院子,不过我判断应该只能通过阵法才能传送到这里。 如果不得其法,哪怕来了千军万马,恐怕也毫无办法。 毕竟谁又能想到,要找的人不在地面上,反而会藏在这间毫不显眼的院子地底下。 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好手段,我都有点佩服这个妙道真人了。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里一定是妙道真人的老巢。 因为要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改造这么一间院子,不但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还需要专业的人拥有足够深的道行。 试问我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我小心翼翼的前进,刚走几步就听到前方的一间房间里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李老板,我已经将跟你换命的人带来了,你将借他的寿命,改变自己的死运。只要我稍后施法成功,以后您就可以高枕无忧,长命百岁了。” 是妙道真人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正要动作,房间里却传来一阵怒骂。 “畜生!妖道!你骗我骗的好苦。亏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声音虽然愤怒且嘶哑,但我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正是宋尚天的声音。 但宋尚天的声音刚落,就传来妙道真人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 “哼,你恨我什么?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没有我,你能享受十年的荣华富贵?呵呵,也不想想,你当时厄运缠身,接下来必定非病即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命不成?能成为李大老板的置换体,你应该感到荣幸。” 妙道真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妙道仙长,何必跟这种穷逼废话?无用的造粪机器,社会的残渣,要不是他的命对我还有些用处,我这辈子也不会跟这种人有所交集。快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那个大老板声音有些虚弱,但明显的不想多说一句话,只想快点收了宋尚天的命,完成换命仪式。 妙道真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然后就开始念动咒语,我听到房间里叮当作响,好像是摄魂铃的声音。 听到此处,我也再忍不住。 一脚踹开密室的门,我一声大喝,房间里的三人全部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天道惩奸,阎王除恶!” “妙道老贼,你的狗命到头了!” …… 第二百零四章同归于尽! 一脚飞踢踹开地下密室的大门,大厅里的三个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陷入了震惊当中。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手捏一张黄符,灵力运转,黄符燃烧起炽热的火焰,紧接着我手腕一抖,黄符朝着妙道真人的脸上急射而去! 妙道真人身形敏捷,他一个侧身躲过,但他不知道,我此举的目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黄符从妙道真人身前飞过,精准的落到宋尚天的身上,随后符火点燃了他身上的绳索。 宋尚天虽然老实,但此时也已经愤怒异常。 只见他刚刚恢复行动,就犹如一条受伤的野狼一般,马上朝着那个香港富商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到了一起,一边厮打,他还一边不忘问候对方的老木。 “草拟马!我们穷人就该死吗?你们有钱人就该压榨着我们?你们骑我们脖子上拉屎就算了,还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我让你看不起我,我让你害我性命……”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一个人。 此时宋尚天积压胸中了十几年的怒火被彻底点燃,香港富商的脸都抽的啪啪作响,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仙长救我!啪!我出一百……啊……万!” 香港富商被宋尚天一脚踹翻,骑在他的胸口上,大耳刮子左右开弓,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慌忙张嘴要妙道真人出手救援。 妙道真人一手持摄魂铃,一手持拂尘,他刚要出手帮忙,却被我拦住。 “妙道老贼,别光欺负老实人啊,你的对手是我!” 我邪魅一笑,抢先出手,数道灵符脱手,逼的妙道老贼连连后退。 “哼!你杀我孙儿在前,坏我好事在后,今日新仇旧恨,你我定要做个了断!” 妙道真人拂尘一挥,如同利剑出鞘,我射出的黄符纷纷在半空碎裂,化作点点火星散落。 “茅山秘法——飓风蝶舞!” 他口中念念有词,身体缓缓升起,离地约莫一米,宛如踏云仙人。 妙道真人拂尘轻摇,背后突然出现无数黄符化蝶而出,它们在空中盘旋,汇成一股黄色的旋风,夹杂着呼啸之声,朝我猛扑而来。 我见状心中暗道不妙,随即迅速捏动指诀应对。 “八极清光印!——疾!” 只见我身前一道青色八卦印记骤现,光芒闪烁,与那黄符旋风激烈对抗,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就在这紧要关头,妙道真人左手摄魂铃猛然一摇,一阵尖锐刺耳的铃声穿透一切,直击人心。 宋尚天本已占据上风,此刻却如遭雷击,双手抱头,痛苦不堪。 他身形踉跄,瞬间被香港富商瞅准机会,反手扼住了咽喉,压到了身下。 宋尚天双眼翻白,嘴角抽搐,生命之火仿佛在富商的铁掌下摇曳欲灭。 “小……道长……救……救我!” 听到宋尚天的求救声,我一边费力支撑八极清光印防御,一边后退两步来到了祭坛前。 这个祭坛应该是妙道真人准备开坛做法给香港富商换命用的,此时桌上放满了法器。 我胡乱一把抓起一个铁质的阴阳令牌,朝着那个李姓富商的后脑勺上就砸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富商的脑袋被我开了个瓢! 那个富商被铁质阴阳令牌一击,整个人一阵眩晕,踉跄几下,后脑勺上鲜血如细流般汩汩而出,染红了他的衣领和后背。 宋尚天也因此得以喘息,在这生死关头,他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被激发。 他双眼圆睁,牙关紧咬,硬抗着摄魂铃那令人心智迷失的催命铃声,双手如铁钳般环抱起香港富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他撞向坚硬的墙壁。 “咔嚓”一声脆响,富商的惨叫声与骨骼断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宋尚天头痛欲裂,但他浑然不顾,只是疯了一般抓起富商的头,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了上去!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骨肉分离的声音,直到两人的头颅都血肉模糊,他才如破败的木偶般脱力地倒在地上。 我目光冰冷地扫过那香港富商,他浑身抽搐,西装下的污秽昭然若揭,生命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见过车祸现场的朋友们都知道,只要事故受害人大小便一失禁,那大概率是没治了。 同样见到这一幕的还有妙道真人,他眼看自己的财神爷被宋尚天杀掉,他的怒意瞬间如火山喷发。 他马上舍弃与我之间的法术较量,拂尘猛然一挥,犹如苍龙出海,不顾一切直击宋尚天的心脉。 我反应迅速,八极清光印瞬间撤回消散,紧接着召唤黄杨木剑,黄光一闪,直指妙道真人背后。 然而,妙道真人的身法如同鬼魅,我的剑尖仅划过一缕残影,未能触及。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宋尚天的胸骨在拂尘的重击下不堪重负,碎裂开来,鲜血如泉涌,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襟。 “啊!~” 宋尚天的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妙道真人,眼神中燃烧着不灭的怒火与不甘。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 终于,那股生命之力耗尽,他的身体缓缓软了下去,头一歪,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滑落,染红了脸颊,也刺痛了我的心。 看宋尚天死不瞑目,我紧咬了牙关,双拳攥得青筋暴起,对着宋尚天的尸体郑重许诺。 “宋大叔,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并且安排好你的家人。” 话音未落,宋尚天的眼帘竟然缓缓合上,他仿佛听到了我的承诺,带着一丝宽慰,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怒火中烧,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焰,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剐了妙道真人! 妙道真人却仿佛看到了我内心的愤怒,他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哈哈大笑道: “功归一溃的感觉怎么样?你这样对我,我也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哈哈哈哈!” 我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恨得牙痒痒,冲他怒吼道: “你真该死呀!” 就在我怒火即将失控之际,内心深处突然响起一个妖邪而冰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挑逗。 “你小子总说小爷狠,小爷恶,但是你不知道,我杀的都是那些该死的恶鬼!你睁眼看看这种平常道貌岸然的杂碎,感觉如何?嘻嘻嘻……如果你想杀了他,那放我出来,让我活剐了他!”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然一惊,神志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是哪吒?! …… 第二百零五章请神巨灵! “闭嘴!任你花言巧语,休想让我放你出来。” 我冷哼一声,拒绝了哪吒残魂的提议。 果然我的话说完,那阴邪的声音再也没了动静。 听我自言自语,妙道真人冷笑一声:“装神弄鬼!你要保的人我已经杀掉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说完,他丢掉左手的摄魂铃,手持拂尘朝我杀了过来。 妙道真人当着我的面,杀了宋尚天,我此时也已经怒火中烧,刚刚要不是哪吒残魂突然插嘴,恐怕早已经跟贼道士死斗在了一处。 此时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和妙道真人都没有任何留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大约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我的剑法逐渐不敌,但妙道真人体力也在飞速下降,我们俩对拼一记掌心雷后,竟然默契的同时后退,准备对拼道法。 妙道真人眼神凌厉,指尖飞速翻飞,犹如弹奏无形之琴,口中念念有词,低沉而有力。 他身形一旋,脚踏八卦中宫,四盘方位随之疾速转动,仿佛天地间的力量都被他牵引而来。 我一眼认出这正是茅山秘传八门遁甲阵,威力惊人。 不过好在我也会,我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大意。 同样的脚踏中宫,我指诀翻飞,咒语回荡在空旷之地,与妙道真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无比紧张和凶险。 空气中,冷冽与炽热两股灵气如蛟龙般翻腾,相互缠绕,对峙间,空间似乎都为之震颤。 猛然间,我们几乎同时暴喝。 “八门遁甲,坎位,冰封万里!” “八门遁甲,离位,赤练天火!”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同一刻爆发,直冲云霄,地下密室里一片绚烂。 一冰一火在半空中激烈交锋,我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尽管指尖喷薄而出的火焰熊熊燃烧,如同火龙咆哮,但我的后背却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片冰冷刺骨。 我召唤的火焰在妙道真人那铺天盖地的寒冰面前显得逐渐力不从心,范围正在不断回缩。 冰与火的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我这一方的崩溃。 火克冰的属性勉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若非如此,我恐怕早已在这凌厉的寒气中落败。 但即便属性克制,道行上的差距却是我此刻无法逾越的鸿沟。 妙道真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说道:“跟我斗法,你还是太嫩了。” 言罢,他疯狂催动法力,寒气加剧,仿佛要将整个空间冻结,一根巨大的冰柱带着刺骨的寒意向我疾射而来,眼看就要抵在我的脸上。 危急之际,我猛地从衣襟内掏出一块豆腐块大小的玉质印章,其上刻着繁复的符文,闪烁着幽幽微光。 “茅山法根,玉印为尊。 诸邪辟易,鬼魅遁形。 敕令所至,法界通明。 印光闪耀,显圣威灵。 ——急急如律令!” 我按照清虚真人传授的口诀,心念一动,操控法宝玉印朝着妙道真人狠狠砸去。 妙道真人一眼瞥见这玉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恐惧。 “这是……茅山镇派玉印?哼,没想到清虚连它都给你了,是想把你当未来掌门培养吗?” 妙道真人震惊之余,还未及收回寒冰之力,那玉印便在我咒语的控制下,如同活物般迎风见长,化作一座小山般大小朝他压下。 妙道真人双掌猛然上撑,青筋暴起,全力抵挡着玉印的重压,但玉印上散发出的威压令他嘴角溢出血丝,显然已受重伤。 玉印之下,妙道真人的身形显得渺小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彻底碾压。 正当我凝聚全身力量,准备借玉印之势一举击溃妙道真人时,变故陡生。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突然他嘴里低吟起一串熟悉的咒语,正是茅山玉印的口诀! 空中的玉印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光芒骤减,迅速缩小,如同归巢的鸟儿,嗖地一声朝妙道真人掌心飞去,稳稳落入他的手中。 妙道真人紧握玉印,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阴冷而狰狞,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清虚啊清虚,他仁而无威,终究只是个笑话。这茅山玉印的口诀,我早已暗中习得,他却浑然不知。他和你那早死的爷爷一样,无能,仁慈,虚伪,不堪一击!” 他的话语如同寒冰,字字刺骨,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得意。 法宝被收的瞬间,我心头巨震,仿佛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只一愣神的功夫,妙道真人突然暴起,瞬间来到我的面前。 他的拂尘已如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击中我的胸口。 我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 空中,我眼前一片眩晕,耳边风声呼啸,仿佛穿越了无尽的黑暗。 终于,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的一切都在我的眼前旋转。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剧痛难忍,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染红了衣襟,再也无力爬起。 “哈哈哈哈,你没了法宝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就要死了,我不妨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举报你祖父偷入藏经阁偷书的人,正是我!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当年太惊才绝艳了。有他在,我如何能登上这茅山掌门的位置?可惜师父老眼昏花,他竟然认为我品行不端,让无能的清虚做了掌门。哼,这掌门之位,本来就该是我的!” 我趴在地上,胸口的剧痛让我几乎窒息,每呼吸一口都像是有刀刃在肺里搅动。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声音颤抖却无比坚定。 “无耻老贼!我爷爷当年念及同门之情,见你们修为停滞,不惜冒着被师公责罚的风险,偷来茅山秘法助你们修炼,你却恩将仇报,害他被逐出师门!今天,我就要替他老人家报这背刺之仇!” 话音未落,我猛地闭上眼睛,体内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涌动,那是我的九煞阴气,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复仇的怒火。 我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肋骨也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仿佛在重组。 妙道真人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杀意浓烈,仿佛要将我彻底摧毁。 只见他双掌合十,十指迅速捏动诀印,轻点于额间眉心,口中念念有词。 是请神咒! 这动作我见过,跟红尘道童斗法时,他就曾经用过! 随着妙道真人咒语的加速,他的双脚猛地跺向地面,每一次跺击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轰鸣。 刹那间,密室内金光大盛,云气缭绕,如同仙境初现。 在这璀璨的金光之中,一尊雄伟的金甲战神缓缓凝形,矗立于妙道真人背后。 这战神身披金甲,威严无比,手持两把巨斧,斧面宽阔如桌面,闪烁着寒芒,正是道教传说中力大无穷的巨灵神。 巨灵神的双眼犹如两轮烈日,直视着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随时都会将我彻底碾压成齑粉。 妙道真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雄浑如钟。 “吾乃上天正神,巨灵神将,妖孽跪下俯首,饶尔不死!” …… 第二百零六章李三公子! “哈哈哈哈……我是妖孽?你恩将仇报,背刺我爷爷,又为了钱财,用邪法害人草菅人命,究竟咱们俩谁是妖孽!” 我狂妄的笑着,四股九煞阴气全部开启,眼睛里的眼白全部被黑雾覆盖,四道阴气围绕着我的身体翻腾,我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神,浑身充满了杀气。 此时我胸中怒火滔天,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杀掉妙道老贼! 妙道真人邪笑一声,他朝着我挥动双臂,背后的巨灵神虚影也同样跟着他的动作,抡起两柄巨斧朝我猛劈了过来。 这一斧势大力沉,最起码也有上千斤的力量,我不敢力敌,只能利用九煞阴气的速度加成来躲避攻击。 “轰!~” 一声巨响,巨灵神的斧头劈在了坚硬的地板上,顿时石片四散,随后整个地下密室开始震颤,仿佛随时会倒塌一样。 巨灵神的斧头不但威力巨大,而且上面裹挟的神风更是厉害,只要稍微被波及,就会被吹飞,紧接着一定会被锋利的斧刃劈成两段。 我小心翼翼的躲避,同时找准机会,对着妙道真人的胸口,一剑刺了过去! 我手中的黄杨木剑,犹如流星划过夜空,在即将刺中妙道真人衣襟的瞬间,却被巨灵神那圆桌大小的斧面猛然挡住。 “叮”的一声,金色斧面上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我心中一惊,还未及反应,巨灵神的另一柄巨斧已带着呼啸风声,如山岳般斜劈而来。 我拼尽全力侧身翻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却被巨斧上卷起的狂暴神风无情吹飞,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失控地翻滚。 妙道真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得意与轻蔑。 我心中暗道不妙,于半空中艰难转头,一眼便望见了那闪着金光、携着死亡气息的巨斧,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我毫无防备的后腰狠狠砍来。 我人在半空,无从借力,这一击避无可避,绝望之际我只得大吼一声: “李三公子!” 声音未落,四周空气仿佛凝固,九股浓郁如墨的黑色煞气瞬间沸腾,将我紧紧包裹,紧接着,我周身爆发出熊熊烈火,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 几乎是瞬间,我被那狂暴的神风吹得四处飘荡的身体骤然定住,宛如时间在这一刻为我停滞。 半空中,我缓缓站起,周身衣物已被火焰燃烧殆尽,裸露的肌肉在火焰的映照下变得通红,仿佛每一寸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脚下,一对喷发着熊熊火焰的黄金轮子悄然浮现,载着我悬浮于虚空。 一条红色丝绸如灵蛇般缠绕在我身上,随风轻轻摆动,我的红发根根直立,宛如火焰中跳跃的精灵。 眼睛的瞳孔,也已不再是先前的模样,变得血红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周身,红色火焰与黑色煞气交织缠绵,形成一幅诡谲的画卷。 最为骇人的是,我额头眉心处,竟裂开一道火焰形状的血痕,让我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真不想救你,但这个老畜生实在太可恶了,比当年的东海老泥鳅还要可恶! “我哪吒虽然谈不上忠孝两全,但是我明是非,知善恶,嫉恶如仇,从不坑害朋友。同样是恶,我哪吒恶的光明磊落!” 我的嘴里突然发出阴邪的低语,但那并不是属于我的声音。 我手掌轻轻一招,虚空中仿佛有所感应,一杆金色长枪划破长空,带着璀璨的光芒,自不知名的远处呼啸而来,被我稳稳抓握在手中。 枪身流转着金色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枪头燃烧着熊熊火焰,让人眼花缭乱。 我立于半空,周身红色的火焰与黑色的煞气交织,宛如一尊浴火战神。 长枪一甩,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寒芒,直指下方的妙道真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淘气地说: “巨灵神吗,我好怕呦。”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中尽是戏谑,哪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我的话音未落,眼神骤然变冷,语气中满是嘲讽。 “老东西,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拉的干净!” 妙道真人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变得惨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此刻的他,明显已经心生退意,但他却不敢逃走,因为在凡间对拼速度,恐怕没人能比得过眼前踩着风火轮的这位小爷! 妙道真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然,他拼命操控着巨灵神,那巨人的双斧带着呼啸风声,如两道黑色的闪电朝我劈来,企图在绝望中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我身形轻盈,如同鬼魅,在双斧间穿梭自如,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斧刃。 斗了十几个回合,妙道真人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也已经渗出豆大汗珠。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一杆火红长枪,枪尖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宛如来自地狱的火焰,直指妙道真人。 猛地一蹬脚下的风火轮,我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色闪电,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了妙道真人的左肩。 他痛呼一声,肩头的衣物瞬间被火焰吞噬,焦味弥漫在空中。他忍痛咬牙,想要飞速后退,却已迟了一步。 我一声怒喝,身形如鬼魅般暴掠而出,瞬间来到妙道真人身后,火尖枪枪身缠绕着熊熊烈焰,抡起便是横扫千军之势。 妙道真人猝不及防,被这霸道一击撂倒在地,连带着他背后的巨灵神虚影都颤抖起来,光芒黯淡,似有畏惧。 我乘胜追击,火尖枪在空中胡乱挥舞,每一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砸得地下密室碎石飞溅。 妙道真人狼狈至极,满地翻滚,企图避开这致命的攻击。 就在他即将成为枪下亡魂之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玉印,那是茅山镇派之宝,他刚刚从我手中抢走,此刻散发着淡淡荧光。 他口中念念有词,玉印迎风而涨,转瞬化为小山般大小,带着不可阻挡之势,轰鸣着朝我头顶压下。 妙道真人眼神中充满残忍,似乎已经看到我脑浆迸裂的下场。 “嘿嘿,你去死吧!” …… 第二百零七章妙道身死! 看见茅山玉印朝我砸了过来,我冷哼一声,丝毫不惧。 不过随手一招,一个金色明晃晃的钢圈凭空出现在我手中,我大喊一声: “好宝急妙扫,给我着!” 那金色钢圈便飞了出去,一碰到茅山玉印就发出惊天巨响! “轰!~” 那玉印在金色钢圈的猛烈撞击下,竟然出现了一道可怕的裂痕,妙道真人脸上出现一抹肉痛的表情,但他却不敢收回法宝。 毕竟,乾坤圈砸在法宝上总比砸他脑袋上要好。 妙道真人明知不敌也不恋战,只见他捏动指诀召唤出一个神秘的传送阵。 他一闪身进入阵中,随后刺眼的青色的光芒大盛。 “贼道人,哪里跑!” 我眼见妙道真人即将遁逃,心中焦急,怒吼一声,手腕一抖,火尖枪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的烈焰划破空气,直指那即将闭合的传送阵。 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瞬,枪尖仅擦过阵法的边缘,激起一圈圈青色的涟漪。 妙道真人的身影在阵中若隐若现,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下一秒,传送阵消失,妙道真人彻底消失不见。 …… 夜色如墨,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内,突然亮起一道青色的光柱。 光芒消失后,妙道真人狼狈的出现,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脸上挂着狠戾的表情。他吐出一口鲜血,嘴里骂道: “这个妖孽太阴邪了!他竟然连哪吒残魂都能召唤出来,还好我给自己留了最后一条后路,不然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说完踉跄着身子正要离开院子逃跑,突然大地在震动,妙道真人站立的脚下,土地瞬间龟裂。 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不等他反应过来,脚下的土地裂开一个大洞,洞里红色的火焰升腾,黑色的煞气爆炸开来,我的身体缓缓升空。 不等妙道真人反应,他脚下的土地猛然塌陷,宛如巨兽张开巨口,吞噬一切。 一个深邃不见底的大洞赫然显现,洞内红光闪烁,烈焰翻腾,宛如地狱之火,炙烤着每一寸空间。 “嘭!~”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色的煞气如潮水般从洞口汹涌而出,遮天蔽日,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恐怖。 我的身体自那洞窟中缓缓升起,周身被浓郁的煞气环绕,宛如从深渊归来的魔神。 此刻,我脖颈上竟生出三个头颅,每个头颅都狰狞无比,红色的长发狂舞,根根如钢针般竖立。 八条粗壮的手臂自躯体延伸而出,肌肉虬结,仿佛能撕裂天地。 我的双眸赤红,宛如两团燃烧的火焰,直视妙道真人,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杀戮之意,令妙道真人如坠冰窖,惊惧得忘记了逃跑,只呆立当场,瞠目结舌。 “哈哈哈哈哈哈,无耻狗贼,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我在半空中俯视着妙道真人,脸上的疯魔之色愈发浓烈,宛如从深渊中挣脱的厉鬼。 妙道真人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双手紧握,一伸手,一柄朱红色的木剑凭空出现在他手里,剑身流转着诡异的红光,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瞪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冷笑: “既然你不放过我,我也不让你活,那就同归于尽吧,茅山禁术——万鬼噬身!” 话音未落,他的上衣猛然爆裂开来,皮肤上幽绿色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被幽冥之火点燃。 紧接着,无数个鬼头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冒出,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伴随着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仿佛要将这夜空撕裂。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你偷偷修炼禁术邪法,还有脸骂别人是妖孽吗?” 我低吼一声,如同怒狮下山,手持火尖枪俯冲而下,枪尖闪烁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阻碍,直取妙道真人胸口要害。 然而,妙道真人周身鬼气缭绕,如同黑云压城,我的长枪竟一时难以穿透那层厚重的鬼气屏障,发出“铿锵”的金属撞击声。 妙道真人见状,脸上得意之色更甚,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哈哈哈哈,你这妖孽,可知我这禁术的厉害?此乃用上百个纯阴命的十二岁男孩修炼而成,鬼气怨气相互缠绕,威力绝伦,你如何能破?” 他疯狂大笑,眼中满是癫狂与狠厉。 看着我火尖枪前的妙道老贼,他疯狂的笑声如同夜枭,刺耳至极,我越发的烦躁。 心内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我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老王八蛋,看来你的罪行不止该死,还罪当凌迟!” 言罢,我八条粗壮的手臂同时攥紧火尖枪,肌肉虬结如同铁铸,猛然间往前一推,枪尖裹挟着熊熊烈焰,竟硬生生突破了妙道真人那层厚重的鬼气屏障。 火尖枪如同怒龙出海,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噗嗤”一声插进他的胸口,鲜血四溅。 我手腕一抖,枪尖一挑,将他如同破布般甩飞了出去。 妙道真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已力不从心,还没等他站稳,我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火尖枪如同闪电,再次捅入他的身躯,随即又是一挑,将他再次甩飞。 我手持火尖枪,每一次猛烈的冲击都让妙道真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身躯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他体内绞杀。 他的双眼开始涣散,嘴角挂着血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即便如此,他仍试图挣扎,双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 我身形一闪,再次来到他面前,火尖枪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膛,带出一蓬血雨。 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窟窿,如同被万箭穿心。 妙道真人双眼中此时终于闪过一抹惊恐,他颤抖着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跟你回茅山,终生忏悔我的过错,好师侄,求你饶我一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森然如冰。 “你这种人不死,天理难容!” 话音未落,我张开嘴,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喷射而出,瞬间将妙道真人吞噬。 火焰中传来他凄厉的惨叫,然而我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被火焰逐渐吞噬,最终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我转身欲走的瞬间,一阵阴风吹过,灰烬中竟隐隐有光芒闪烁。 我猛地回头,只见妙道真人的魂魄竟从灰烬中缓缓凝结成形,他面露狰狞,双眼赤红,如同厉鬼一般朝着我猛扑而来,带着无尽的怨念与仇恨。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 第二百零八章月下遛鸟? 妙道真人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没有吓到我。 他活着我尚且能弄死他,又怎么会怕他一个鬼魂? 只见我双脚一跺,风火轮托着我的身体飘向半空,轻松躲掉了妙道真人的偷袭。 下一秒,我俯冲而下,手掌一推,九煞阴气释放,瞬间将妙道真人的魂魄笼罩。 紧接着我手掌向后一拉,九煞阴气包裹着妙道真人的魂魄,把他压缩成了一个小球。 随后我一招手,包裹着妙道真人魂魄的小球便朝我飞了过来,我不顾他惊恐的哀嚎,一把将他的三魂七魄紧紧的捏在拳头里。 “老杂毛!本想留你魂魄转世赎罪,既然你冥顽不灵,我这就让你魂飞魄散!” 我心中怒火如岩浆般翻涌,双目赤红,嘴角勾起一抹阴冷至极的笑,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我猛地一握拳,妙道真人的魂魄在我掌心剧烈颤抖,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尖叫。 我不屑一顾,一把将他拽出,不顾他在我手中疯狂挣扎,狰狞着脸,张开血盆大口,犹如深渊巨口,瞬间将他吞噬。 在我口腔的黑暗中,妙道真人的魂魄惊恐万状,他嘶吼着,哀求着。 “你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吞魂?快放开我!我宁愿下地府接受审判!” 然而,我的回答只是狠狠一咽,将他彻底淹没。 “嗝~” 我的喉间响起一声满意的饱嗝,回荡在空旷的空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邪恶与快意。 “小子,事情给你办完了,你的肉身借给小爷我用几天?” 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抬头看向满轮的圆月,自言自语道。 “可以!” “嗯?那么爽快!” “刚才要不是你三公子及时出手,我已经被砍成两截了。我又不是妙道那老畜生一般忘恩负义,既然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要这肉身,拿去便是!” “……” 良久,没有任何回话。 此时我的魂魄被困在我肉身的龙魄内,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别看我对答如流,豪气万丈,其实此刻我内心慌得一批。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被霸凌,对方拿着你心爱的玩具,问你能不能借他玩两天? 什么?不给! 不给就给你砸了,让大家都没得玩。 所以,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正在我惴惴不安的时候,我的嘴里再次发出不属于我的声音。 “此言当真?” “绝无虚言!”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同时我的话音刚落,就感到龙魄内的九煞阴气开始汹涌翻腾,那威力比我操控的时候大了不止一倍。 过了一会,九煞阴气消停了下来,我再次出声。 “放心吧,我陈塘关三公子虽然暴虐,但你这副肉身体质太差,小爷暂时还看不上。小爷可以隐藏在你体内,跟你共享一副肉身,在危难之时受你召唤接管这副身体。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哪吒残魂的提议,我蜷缩在龙魄内的魂魄仿佛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狂喜。 我急切地回应: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无条件答应!只要能让我重获生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哪吒残魂的双眉紧锁,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忧伤,仿佛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被揭开。 “你可知,当年我割骨还父,割肉还母,并非心甘情愿。那东海老泥鳅的步步紧逼,让我陷入了两难之地。 “但我之所以甘愿承受这莫大的痛苦,并非我天生不孝,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灵珠子转世,肉身虽毁,魂魄却不死不灭。 “事后,师父以乾元山的九品金莲重塑了我的大部分魂魄,助我封神之战中肉身成圣,上天成神。然而,我那残存的恶念与本魂,却被无情地封印在三件凶煞之物中,你身体里的魔蛟龙魄,便是其中之一。” 说到此处,哪吒残魂的周身似乎泛起了一圈圈幽蓝的光芒,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与决绝。 听了哪吒残魂的叙述,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仿佛能感受到他当年那份无奈与悲凉。 我在龙魄的空间内抬头,轻声问道: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哪吒残魂的双眸仿佛深邃的夜空,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 “当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实在难以收场,师父太乙真人亲自出手,将我的残魂封印。至于另外两片残魂碎片,我亦不得而知。不过只要你身在方圆百里之内,我一定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 “你就负责帮我找到另外两件凶煞之物,找到后小爷融合完魂魄,自然就会离开你的身体了。” 卧槽! 几千年了,你的残魂自己都找不到,让我上哪去给你找去? 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心中暗想,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何况能收下一个准神级打手,貌似也不赖。 打定主意后,我一口答应了下来,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如今,先把身体拿回来再说。 “行!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感应到凶煞之物的位置,哪怕刀山火海,我也带你去闯一遭!” 我的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将我从龙魄的幽暗空间中拽出,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深渊,重新回到了光明的世界。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周身被一股炽热包围,热气如浪潮般汹涌澎湃,皮肤仿佛要被烤焦,痛楚难忍。 就在这即将崩溃之际,一个威严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哼,这只是本小爷修炼的太乙玄火功罢了,不要怕烫,你且安心放松,我这就把身体还给你。” 随着话音落下,那股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火焰逐渐平息,热度也随之消散。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微凉的土地上,月光如水,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慰藉。 我的身体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那些因哪吒残魂影响而多长出的手臂与头颅也已消失无踪。 然而,正当我庆幸之时,一阵凉风拂过,带来一丝尴尬。 我的衣物,在哪吒残魂与妙道真人激战时早已化为了灰烬,此刻的我,赤身裸体,暴露在夜色之下。 我低头一瞥,卧槽嘞,这是要月下遛鸟? …… 第二百零九章罗天大醮? 我看到自己的窘迫,连忙冲进了旁边的小平房,还好是夜里,又是在偏僻没有人烟的位置,不然道爷我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之所以来这房间找衣服,是因为我清晰的记得,刚才我搜寻妙道真人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他生活过的痕迹,看来这老王八蛋平常害人的时候,大多把人弄这地下密室去了。 而他自己则像没事人一样,生活在地面上,任谁看到也是一幅闲情逸致的农家画卷。 真是善于隐藏的老狐狸! 我进了屋,找到了一件崭新的道袍,穿身上虽然大了点,但好歹比光着身子强多了。 正当我转身欲走,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能体面些离开这鬼地方时,一抹不寻常的简洁吸引了我的目光。 这房间,简单得近乎刻意,除去一堵白墙、一个木柜、一张木床,别无他物。 疑惑驱使我走近床铺,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瞬间,我的呼吸凝滞! 只见床单之下,不是柔软的褥子,而是码得整整齐齐、成捆的钞票,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我愣了半晌硬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我拉开紧闭的窗帘,背后的墙,竟也用是密不透风的现金堆砌,仿佛连光都被这贪婪的气息阻挡在外。 我最后颤抖着手打开柜子,里面,依旧是钱,层层叠叠,多得让人心惊。 卧槽啊! 这……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一个房间一堵墙,一个柜子一张床。 多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幸福。 我躺在床上,呼吸着美妙的空气,心中暗想,这一定是妙道真人这么多年给人换命赚的黑心钱,只是没想到,他死了一分钱也带不走。 我微微一笑,既然你人死了钱没花了,以后就让我替你承担这凡尘俗世的罪孽吧。 最终,我把这些钱全部填进了院里被我破坏的大坑里,然后施法,利用八门遁甲术运来黄土,将大坑填平。 这样只要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院子里有动过土的痕迹。 做完这些,我踏上了回茅山复命的路程。 我一路不急不缓,昼伏夜出,甲马神行术也被我用的越来越熟练了。 就这样,七天之后我回到了茅山。 不同于前两次,这次上茅山,刚刚走到半山腰,就有两个守山弟子前来迎接。 “彭师兄有礼了,我们奉掌门之命一直在这里专程迎接你。” 两个蓝衣道童身形修长,手持拂尘,一丝不苟地向我行了个道家大礼。 我微笑着还礼,心中暗自感叹,当你实力足够强大时,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说话,所有人都会对你尊重有加。 想我两上茅山,一次有求于人,姿态低到了极致,也差点被人拒之门外。要不茅山道爷相助,我恐怕连茅山大门都进不去。 第二次,我凭借实力打进了山门,他们倒反有事求我。 这第三次,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们清理了门户,他们就派专人迎接我进门。 这叫什么? 这叫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脸面,不是人家给的,而是自己搏来的。 随着他们轻快的步伐,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了通往大殿的青石板路。 穿过雕梁画栋的仪门,大殿的雄伟轮廓已经渐渐映入眼帘。 大殿内,香烟缭绕,气氛庄重。 清虚掌门端坐于高台上,面容威严而慈祥,苍松真人则立于一侧,目光锐利。 他们下方,一群茅山弟子整齐列队,其中几位正是被我揍过的茅山七杰,此刻他们神色各异,有的惊讶,有的愤恨,更多的则是好奇与戒备。 我迎着微风,踏着石阶,缓缓步入茅山正殿。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洒在我的肩头,映照着我一身洗尽铅华的道袍,显得格外飘逸。 众弟子的目光在我身上汇聚,带着几分好奇与敬畏。我步伐稳健,径直走向清虚真人,他正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停下脚步,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古朴的布包,轻轻展开,露出那枚承载着茅山千年威严的玉印。 我双手捧起,递向清虚真人,声音沉稳有力。 “幸不负所托,妙道真人已伏诛,只是战斗激烈,这法宝略有损伤,还望掌门海涵。” 清虚真人接过玉印,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无妨,你平安归来便是最好。此番功绩,茅山上下铭记于心。如果你愿意重回茅山,我可以让你做首座弟子。” 我摆摆手,拒绝了清虚真人的好意。 “掌门客气了,我这人闲散惯了,在哪都待不长,更何况我这天生阎王命,怕给你们带来晦气。” 说完,我转身欲走,留下苍松真人脸上很不好看。 这时,一道清癯的身影拉住了我,正是清虚真人。 他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但很快被爽朗的笑声化解。 “哈哈,既然彭师侄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强求。不过以你现在的道行,在外面也足够独当一面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书籍,封面上写着《茅山秘法总录》几个大字。 “这本秘籍,我今天就传给你,希望你能另开一门,将茅山术发扬光大。” 我毫不客气的接过秘籍,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我跟茅山的恩怨已清,从此互不相欠。不过,我和爷爷毕竟都出身茅山,他日若有成就,我开的门派便叫野茅山!” 言罢,我转身大步流星,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大殿。 行至半山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侧目望去,只见一名道长匆匆赶来,正是先前被我教训过的茅山七杰之首,好像叫什么夏杰言。 他面色复杂,手中紧握一张烫金邀请函,递到我面前。 “彭师弟,龙虎山即将举行三年一度的罗天大醮,此邀请函师父请你收下。大醮之上,选拔出来的杰出弟子可入天师府学习金光咒和五雷正法,更有机会被赐姓,封为天师。” 我接过邀请函,心中一喜。 天师府作为道门正统,地位一直十分尊崇。 他的两大法术金光咒和五雷法虽然传播较广,但真正的核心要领,一直只有天师府的人掌握着。 更何况,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张凌峰了,这次上龙虎山,还能探望探望他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哥们儿! “行!多谢了,既然三年才开一次,那这罗天大醮,我定要去看看。” …… 第二百一十章跳河女人? 走出茅山之后,我的心情格外的轻松。 龙虎山我早就想去看看了,如果不是当年茅山路程更近,再加上二大爷开车顺路,那时候选择拜师龙虎山,或许结果会截然不同。 但我并不后悔选择了茅山,因为小时候爷爷常常告诉我说,你要相信你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好事必定多磨,有时候时机未到,你去强求也一定得不到。 就像当年我费尽心力想学的茅山法术,在茅山辛苦三年也没有学到什么,而我不在意它的时候,它又以各种形式让我得到。 摸了摸怀里的《茅山秘法总录》,我并没着急去练习。 先去一趟龙虎山吧,看看这正一道统,玄门之首的天师府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正在我想动身前往江西的时候,身上的铜铃铛却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是且听风吟! 我从腰间取下那串精致的小铃铛,念动咒语,一个熟悉且好听的声音从铃铛里传了出来。 “彭师兄,749局接到了一桩悬案来清静派找我师父求助,我现在奉师命下山处理,如今一头雾水,想来你对鬼道或许有所了解,如果你有空的话,可速来相助,地址在江城市钱猎县遭殃村。” 是樱妹! 好久没见她了,上次水煞魔童的事,她受了不轻的伤,回山休养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看来这次她遇到麻烦了。 看了看手里罗天大醮的邀请函,时间还有半个月,到时候坐车过去应该不会耽误。 我下了山直奔车站,买了一张去江城市的车票,当天晚上就到达了钱猎县。 听当地人说,这里被称为山城,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平常很少有外地人会过来。 果然,到了县城之后天色已晚,找了半天连个出租车都打不到,最终无奈之下,我搭了一个进城卖山货大哥的驴车,跟他一起返回乡下。 我坐在驴拉的板车上,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 夜色如墨,四周只有驴蹄踏地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我侧身向身旁的山货大哥问道: “这位大哥,你知道遭殃村吗?” 大哥停下手中的鞭子,眉头微皱,反问道: “你要去遭殃村?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啊,那个村子发生了一件邪乎事,现在村民都搬得差不多了,偌大的村子里没几个活人咯。” 我心中一动,连忙追问: “大哥,可否跟我详细说说?” 大哥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 “嗨!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现在大晚上的,还是不说了,总之你记住千万别去那个村子。” 说完,他挥了挥鞭子,驴车又继续向前驶去,只留下一串悠长的驴铃声在寂静的山路上回荡。 见山货大哥不愿意多说,于是我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大哥握鞭子的手里。 “这位大哥,实不相瞒,我有个朋友住在遭殃村,我这次来就是找朋友的。我想知道那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的确很危险的话,我会劝我朋友离开那里。” 山货大哥看到钱后眼睛一亮,他咧嘴一笑。 “看看,你这是干啥,我只是怕你听了这事,等会走夜路会害怕。” 可他嘴里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 只见他把钱快速塞进口袋,瞅了瞅身后,好像是在惧怕什么。 他往我身边坐了坐,拉了拉驴嘴上的缰绳,驴车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山货大哥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说,遭殃村前几天刚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传的沸沸扬扬的。 我听到此处噗嗤一笑: “山高路陡,再加上常有野兽出没,死个人也正常吧?” 山货大哥听了我的话表情怪异,他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服气。 “正常?嘿嘿,不是我吓唬你啊,你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把自己倒吊在房梁上,死的时候身穿红色裙子,脚上还挂秤砣,听我们村去看的人回来说说,那孩子嘴上还带着笑嘞!”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 月光下,我脸色微变,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好奇。 这绝非寻常的命案,背后定有蹊跷。难道是入室杀人案? 可这是警察的工作,程落樱找我来做什么?毕竟,我只会抓鬼降妖。 山货大哥见我沉默不语,还以为我被他的话吓到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几分恐惧。 “小兄弟,听我一句劝,这村子邪门得很,你啊,还是别去了。今天去我家住一晚,明早我送你回县城,保命第一啊!”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谢绝了他的好意。 夜色中,我毅然决然地踏上下一个土坡,在一个偏僻的小路口,借着微弱的星光,缓缓下了驴车。 “这就是遭殃村口了,你……多保重吧。嘚~” 山货大哥无奈地叹了口气,赶车离去时,那目光复杂,夹杂着同情与恐惧,仿佛我踏进这个村子,就一定不能活着出来一样。 我踏上了一条非常狭窄的山路,或者不足以称为路,因为道路两旁是比人还高的杂草和竹子,野生的树遮挡住了月光,让进村的路变得更加的阴森可怖。 我壮着胆子慢慢向前,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啜泣声,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非常刺耳且瘆人。 拨开杂草和低矮的竹子,我循声找了过去。就见一个农村女人双眼无神的坐在一条小河边,正在低声哭泣。 我躲在树后偷偷观察,心中暗想,这荒郊野岭的又是大半夜,怎么会有女人在河边? 难道……她不是人吗? 正当我掏出黄符,指尖凝聚起一抹灵力,准备果断施法驱邪时,那女人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如同被抽离了魂魄般,木偶似的站起身,一步步僵硬地向河中心踱去。 月光下,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诡异。 “噗通”一声,沉闷而清晰,她毫无挣扎地落入了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脱下道袍便跃入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河水仿佛能冻结血液,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但得益于体内的龙魄之力,我依旧能在水下自如呼吸,视线也得以穿透幽暗的水流。 河底淤泥滑腻,我奋力蹬腿,向那逐渐下沉的身影游去。 终于,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衣服,我一把揽住她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逆着水流的方向,将她往河岸边拽去。 她的身体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但我的意志更加坚定,一点一点的上浮。 浮出水面的一刹那,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定睛一看,这女人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我所忌惮的上岸寻找替身的水鬼。 不过此时这女人连呛带冻,生命体征正在快速消失,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丧命! …… 第二百一十一章红衣男孩! 这女人是谁? 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到这荒郊野地来跳河? 带着心里的疑问,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用心火点燃后,我把符灰吹进了那女人的鼻腔里。 不多时,那女人开始剧烈的咳嗽,她的嘴里和鼻孔里喷出了大量的河水,人也清醒了过来。 她慢慢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冷颤,双手抱腿,眼神里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我环顾四周,迅速捡起散落一地的枯枝败叶,在她身旁生起了一堆火。 火焰跳跃,映照在她湿漉漉的脸庞上,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她苍白的脸色在火光中渐渐恢复了血色。 我轻声问道,声音试图穿透她心中的阴霾。 “你叫什么名字,家又在哪里,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死路?” 她木然地望着火堆,仿佛我的话语被风吹散,未曾入耳。 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知不知道,活人跳进河里轻生,魂灵会被河水永远囚禁,不得超生。唯有害人找到替身,方能解脱。”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她的眼眸闪过一丝颤动,她低声呢喃。 “人死后,真的会化为游荡的鬼魂吗?” 我缓缓开口,字句清晰如寒风中的冰晶,落入她颤抖的心田。 “人死后,确实会步入另一个世界,成为鬼。但鬼亦有多种形态,有生魂徘徊不去,有死魂安然轮回,更有冤魂怨鬼,因执念深重而不得安息。若你真想亲眼目睹另一个世界,我确有法门,能让你与亡魂相见。” 言罢,我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团幽绿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正是我自己的命魂之火。 那女人眼中蓦地亮起两簇微弱的火苗,是希望,也是绝望中的挣扎。 她猛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的碎石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脸上泪痕交错,如同冬日里冻结的溪流。 “神仙,我……我儿子前段时间,他死了,他死的好惨,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我愧对这孩子啊……呜呜呜。” 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裂而出,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渴望。 听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沉。 难道说,眼前这位哀怨的妇人,莫非就是山货大哥提及过的,那个离奇死亡男孩儿的母亲? 我放缓语气,温声问道: “你儿子,他究竟是怎么没的?你别急,慢慢讲。” 那女人泪眼婆娑,啜泣着说出她的名字。 原来,她叫柳秋菊,她儿子叫匡志军。 他们夫妇二人在城里服装厂辛苦劳作,孩子则留在镇上,就读于一所全封闭管理的中学。 每隔半个月,夫妇俩会风尘仆仆地赶回家,给儿子带去生活费,顺便帮他浆洗衣物,再细细询问一番学业。 而就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柳秋菊被一个奇怪的噩梦惊醒。 梦中,老宅斑驳的门前,一道模糊的黑影徘徊不去,那张脸隐在夜色里,仿佛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 柳秋菊看到那黑影,就走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想干什么。 没想到的是那黑影突然扭头,阴笑着朝着柳秋菊的方向走了过来。 柳秋菊想大声呼喊,却发现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随后她就感觉自己被人套进了一个黑色的麻袋里,紧接着柳秋菊就浑身湿透的惊醒了。 她醒来之后,怎么都无法入睡。柳秋菊隐隐觉得家里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拍醒了睡在身旁的老公,告诉他自己做的奇怪的梦。没想到她老公匡启航说做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前两天儿子刚刚跟他通过电话,告诉他这个周末他待在宿舍学习,不回老宅了。所以这个月家里没人,老宅破破烂烂的没啥东西,根本不会有人能看得上眼。 听了老公的话,柳秋菊稍微安心了一些。 可是到了第二天,柳秋菊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到了傍晚她更是着了魔一样,请求匡启航回家看看。 匡启航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骑上自行车就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匡启航想开门进屋,却发现大门被从里面反锁,他顿感不妙。 家里平常不住人,只有儿子偶尔周末放假回来住两三天,但是儿子有个习惯,就是平常几乎不会锁门。 更何况,儿子匡志军提前跟他说过,这个周末不回家。 难道是,家里进贼了不成? 匡启航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棍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几乎能听见木棍因受力而发出的细微吱嘎声。 他心跳如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后窗下。 夜色如墨,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偶尔掠过的风,搅动着窗帘,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他缓缓站起,踮起脚尖,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棂,竭力向里窥视。 视线模糊,只能隐约捕捉到一抹瘦削的身影,像是在昏暗中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在徘徊守候。 匡启航心中一紧,故意用脚踢了踢门边的碎石,企图引出屋内的反应,但那黑影却纹丝不动,如同被夜色吞噬的幽灵。 于是匡启航找来手电筒,他手颤抖着,几乎握不稳手里的工具,光束在黑暗中摇晃,最终定格在那骇人的一幕上。 屋内,一抹刺眼的红在昏暗中摇曳,一个小小的身躯被一条粗粝的绳子紧紧束缚,悬挂在房梁之下。 那孩子穿着一套红色的长裙,红裙如血,显得异常的诡异。 那孩子双腿之下,沉重的秤砣无声地诉说着死亡的沉重,它们随着尸体的轻微摆动而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回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绳子慢慢转了过来,匡启航的视线缓缓上移,直至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 那竟是他儿子匡志军的脸!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双眼紧闭,嘴角勾起一抹不应属于这个世界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这世间的无常。 手电筒的光在那张脸上跳跃,每一道光影都像是利刃,切割着匡启航的心。 匡启航吓得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他挨家挨户喊了全村在家的男劳力,去到家里把他儿子的尸体弄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柳秋菊才得到消息,她赶回来的时候,儿子的尸体已经被法医拉走了,说是要解剖。 说到这里,柳秋菊失声痛哭了起来,她不住的给我叩头,嘴里恳求道: “小军一定是被人害死的,神仙,求求你为我儿子讨个公道,我做牛做马也要还你的大恩大德啊!” …… 第二百一十二章针锋相对! 我把柳秋菊扶了起来,轻声说道: “这位大姐,你不要叫我神仙,我姓彭,只是个茅山派出身的小道士罢了。实不相瞒,我就是受人相邀,来帮忙调查这件事的。” 听了我的话,柳秋菊的神智好似恢复了一丝清明,她一脸希冀的看着我,问道: “这世上真有修成神仙的人吗?那我儿子还能不能复活?” 尽管柳秋菊问的话很降智,但是我并没有嘲笑这位爱子至深的母亲,我只是耐心的跟她解释。 “这世上有没有人修成神仙,我也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人死不能复生。大姐你还是要节哀理智,积极配合我们,早点找到害死你儿子的凶手,这样才能让你儿子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我的话音刚落,柳秋菊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位母亲像是放下了心结一般,对我说道: “多谢彭道长指点迷津,我明白了,我不会再轻生了,我要替我儿子找到凶手,为小军报仇!” 说完,她就邀请我去她家先委屈一晚,明天再调查此事。 我点了点头,跟她一起踏上了回村的山路。 路上柳秋菊告诉我,他们家老宅被警方贴上封条了,说是为了不让人破坏现场,现在他们一家住在小军的大伯家。 回到遭殃村的时候,天已经逐渐放亮。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薄雾轻绕在遭殃村的屋檐与田埂之间,给这宁静的村庄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们踏着微凉的晨露,穿过狭窄的巷弄,每一步都似乎能踏醒沉睡的记忆。 柳秋菊的步伐虽沉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领着我走向小军大伯的家,那是一栋略显老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木屋,门前挂着两盏灯笼,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夜色与白昼交替的守望者。 院落里,几只早起的鸡崽叽叽喳喳,为这静谧的早晨添了几分生气。 柳秋菊领着我刚一进门,一个满脸憔悴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你到那遭去了嘛,我找了你一夜。小军的事情已经让我焦眉烂眼的喽,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嘛。” 那男人一脸关切地看着柳秋菊,眼底的疲惫与焦虑难以掩饰,随后他将目光缓缓移向我。 柳秋菊见状,连忙解释道: “这位是彭道长,我昨晚想不开跳河去了,多亏他及时救了我。他还说咱儿子小军是被人害死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传的那样,因为什么不良嗜好而自杀!” 那男人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愈发谨慎。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是怀疑与审视。 片刻后,他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连刑大队长都怀疑我儿子是自杀,你有什么证据,敢如此肯定地说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因为我没法解释。 毕竟,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尸体和现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 那男人见我默不作声,倒也没有逼问,只是拉着柳秋菊去了厨房。 不久后,他端出来一个碗,碗里盛着一盘炒萝卜和两个馒头。 那男人缓缓开口: “彭道长,谢谢你救了我老婆。我是匡志军的老子匡启航,我家那口子坚信我儿子不是自杀,说实话,我也不信嘛。 “你说一个好好的孩子,心理又没有问题,怎么会跑回家自己吊死自己的嘛? “不过,这还要拜托你们来调查。我们穷乡僻壤没啥好东西,道长你先凑合对付一口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饭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我把碗递还匡启航,十分坚定的告诉他: “我不白吃你家的饭,你家这邪乎事我接了。匡志军的死因我怀疑是邪术杀人,但是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进行佐证,等我朋友到了,应该就能判断出大致方向了。” 匡启航听了我的话,眉头拧成了一团,满脸愕然地问道: “邪术杀人?那是什么啥子嘛?”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只见领头一人,身着黑色皮衣,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国字脸,面容刚毅,三十多岁的年纪,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正气,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在他身后紧跟着几名身穿制服的民警,个个神色肃穆。 而在队伍的最后,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她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道袍,头戴道髻,背着一把雕琢精致的桃木剑,剑穗随风轻轻摇曳,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那正是许久未见的程落樱,她的出现,为这略显沉重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清新与希望。 “彭师兄,你那么快就到了!” 人群中,程落樱一眼看到了我,她快速跑到我的面前,俏脸闪过一丝红晕。 “你难得请我帮忙,我必须是快马加鞭啊。樱妹,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看着程落樱,心里激起一片涟漪。 美好的相遇总是短暂的,很快我们俩的对视就被一阵刻意的咳嗽声讨厌的打断。 “咳咳,程小姐,这位是?” 说这话的人正是那个一米八的傻大个,此时他抬起手指向我,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挑衅。 “额,不好意思,忘了给刑大队长介绍了,这位是彭道先师兄,他出身茅山派,跟我家有些渊源。他对鬼道邪法知道的比我多,所以我这次邀请他来协助破案,不知道符不符合规矩?” 刑队长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口吻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小姐,你是749局的人,上面领导明确指示我要全面配合你的工作。按理说,我确实没有资格多问什么。 “但是,让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加入我们的特别调查组,实在有违我们刑警大队的规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不是749局的人吧?” 程落樱闻言,神色略显尴尬,她刚欲开口为我辩解,我却已抢先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那么请问,这位队长朋友,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符合你所谓的进组条件呢?” 我的话音刚落,刑队长轻笑一声: “总得证明一下你的本事吧?如果接下来的调查分析你比我还专业,我就去局里给你申请一张特别顾问的身份牌子,亲自带你进组。不过如果你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呵呵,那就请吧。” …… 第二百一十三章心思缜密。 “一言为定!” 我的脸上看不清喜怒,只是默默的站到了程落樱的身后。 办案民警对匡启航进行了详细的问询,随后就让他带着我们去老宅,说要再检查一下案发现场。 匡启航带着我们一群人爬上了一座小山坡,山坡上有三间泥土砖房,房顶是蓝色的铁皮瓦,这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刑队长跟匡启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拉开警戒线,让匡启航打开上锁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我跟着人群来到了屋里,一进屋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阴邪之气。同时,程落樱朝我看了一眼,很显然她也感受到了。 不过,当我看向刑队长和其余办案民警时,他们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我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十分昏暗。除了一些生活的杂物外,只有一张破旧的凳子,倒在房梁下面。 而房梁上,一根红色的尼龙绳还在那里吊着,一阵阴风吹开,那绳子来回晃悠,即使现在是大白天,我也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 正在我愣神间,刑队长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程落樱介绍案情。 “这里就是我们认定的第一案发现场,技术部门的人前几天已经来过了,大门是被从里面被锁上的,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因为我们接到报警的时候,尸体被放了下来,现场也被轻微破坏。 “我们经过走访得知,匡启航夫妇为人老实,从不与人结仇。匡志军成绩一般,性格内向,在学校也没有跟人起过冲突。所以排除仇杀的可能性。 “房间内没有丢失任何的物品,就连匡志军身上的几百块钱生活费也丝毫没有丢失,所以也不是入室抢劫杀人。 “我们开始认定为变态杀人案,嫌疑人没有逻辑可言,但后来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分析,基本可以排除当时房间有第二个人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死者的卧室发现了换下来的校服和碟片,碟片是《圣斗士星矢》,我们通过询问匡启航得知,死者生前很喜欢看这部动画片,而且还非常喜欢里面的角色舜,这个角色就是穿女装并且使用锁链为武器,而他的武器末端,就很像秤砣。 “所以根据多种证据分析,我们刑警队认为,死者匡志军属于自杀。他就是把自己代入喜欢的动漫角色当中去了,趁着周末瞒着家人偷来泳衣和裙子,模仿角色,结果不小心意外死亡。我认为到这里可以结案了。” 刑队长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他的这些证据全是利用科学手段测量出来的,非常有说服力,想要推翻已经结案的案子,除非发现重大疑点。 “彭师兄,你怎么看?” 听完刑队长介绍完案情之后,程落樱若有所思,但是她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先让我说说看法,我知道程落樱冰雪聪明,我想到的她一定也想到了,只不过她故意不说,这是想让我借机露脸。 既然如此,我也毫不客气,直接站了出来。 “我认为,这是谋杀!”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这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匡启航的双眼圆睁,紧盯着我,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迫切,仿佛在等待一个能颠覆他世界的答案。 刑队长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质疑的笑。 “证据呢?分析案情,讲究的是事实依据,可不是随口臆断。” 我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目光坚定。 “的确,科学有他的长处,但同时也有它的界限,它解释不了所有。若从玄门的角度来看,世界远比我们认知的复杂。 “你们断案讲究痕迹和证据,在你们看来,凶手和被害人不见面是无法直接杀死对方的。 “但是在我们玄门人眼中,这种事情却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做到。 “比如,利用风水布局,或是符咒之力,都能在不与被害人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对其产生影响,甚至夺去性命。 “想象一下,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让无辜者一步步走进死亡的陷阱,而这一切,却无迹可寻。 “这,或许才是匡志军死亡的真相。” 说到这里,刑队长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我的话。 “你这依然只是无端的猜测,算不得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那么很抱歉,我们的调查团队或许并不需要你的参与。请吧,大门在那边。” 我紧紧攥着拳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刑队长,请允许我解释几句。我至今尚未亲眼见到尸体,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勘查现场。您说得对,我现在确实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匡志军是他杀。 “但有几个疑点,我希望您能考虑进去。 “第一,一个少年如果真的在模仿动漫角色,他为什么会选择把自己紧紧捆住?即便他一时兴起,真的把自己吊上了房梁,那么在生命垂危之际,人的本能不应该是拼命挣扎吗?为何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稍后刑队长可以上房梁看看,我猜测房梁上的磨损痕迹,应该只有浅浅的一道。 “第二,根据死者父亲的描述,死者脸上竟还带着笑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如何面对死亡,不但不恐惧,还能保持如此诡异的笑容的? “第三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果没干过什么农活,他甚至连一袋粮食都很难扎紧。即使是成年人,不是专业的绳扣,也很难把一个人的重量吊在房梁上而不掉下来。更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要自己动手把自己捆起来,再吊到房梁上,他是怎么做到的?” 刑队长听罢,眉头拧得更紧,他二话不说,转身从角落拎来一张旧木凳,三两下摆放到房间中央,敏捷地攀上凳子,再轻巧一跃,稳稳落在房梁之下。 他眯着眼,仔细检查了每一寸房梁,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被遗忘的秘密。 不久,他缓缓爬下,脸色如同乌云压顶,沉声道: “确实,如你所说,房梁上没有一丝挣扎过的痕迹。” 随后,他目光锐利地转向匡启航,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发现死者时,他是如何被绳索束缚的?绳结是怎么打的?” 匡启航神色黯然,低声回答: “那绳结,打得既精巧又牢固,我们……我们当时是用刀割开的,根本解不开。” 说着,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苦。 听到这里,刑队长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转身向我走来,伸出左手向我说道: “彭先生果然心思缜密,欢迎彭道长加入我们特别调查组,稍后我会为你申请特别顾问的手续和证件。” …… 第二百一十四章百秽镇元针! 我伸出手,跟刑队长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一刻,我算是加入了这个特别调查小组。 “刑队长过奖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看一下死者的遗体?” 当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看到刑队长的脸色明显一愣,随后他带着疑惑的点了点头。 “可以是可以,只是尸体已经被解剖,法医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死者匡志军浑身上下,除了手腕有勒痕外,并没有别的外伤,他的血液里也没药物残留。 “法医给出的结论是,死者当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头脑是非常清醒的,这也是我们认定他是意外死亡的主要依据。我相信局里法医团队的专业性和公正性,我们……还有必要再去看一次吗?” 刑队长的意思很明显,法医验尸绝对是最专业的,他不相信这种专业的团队下的结论还能被我推翻。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有遗漏的呢。” 程落樱缓缓走到我的身后,面对刑队长轻声说道。 “好吧。既然现在也没有新的线索,那我就带领二位再去看看尸体,希望能对破案有帮助。” 刑队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波澜,或许在他看来,我虽然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跟局里专业的法医团队比,还是差得远。 我和程落樱坐上了刑队长的警车,一路疾驰,直往市局而去。 “刑队长年纪轻轻就做了刑警大队长,真是让人羡慕啊。” “彭道长也不差,我看人很准,总觉得你虽然年轻,但一定饱经沧桑,光是那一份荣辱不惊的心态,就不是这个年纪能有的。” 在车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刑队长聊了起来,虽说是商业互捧,但我们俩之间先前的不愉快也渐渐的在这次谈话中慢慢化解。 不多时,我们跟着刑队长的指引,来到了市局法医部门的停尸房,验证完我们的身份后,一个法医打开了一间冷库的门,并且交给了刑队长一把钥匙。 进了冷库后,我发现这里有一个大铁柜子,柜子里有很多的小方格,所有涉及命案的死尸都暂时存放在这个柜子里。 刑队长拉开倒数第二排,柜门上写着“匡志军”名字的格子,一具冒着白色寒气的少年尸体被拉了出来。 匡志军的尸体被缓缓拖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幕令人心悸的景象。 他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脸庞苍白得如同纸,双眼紧闭,嘴角却不合时宜地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微笑,仿佛隐藏着临死前未曾言说的秘密。 他的身体被一件血红色长裙包裹,长裙之下,一件不合时宜的蓝色泳衣若隐若现,色彩对比鲜明,刺眼而又突兀。 尸体的手腕与脚脖子上,深紫色的勒痕如同毒蛇缠绕,清晰可见。 他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着,四肢不自然地弯曲,仿佛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无尽痛苦,整个场景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与阴森。 我围着匡志军的尸体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确实如刑队长所说的一样,没有挣扎和搏斗过的痕迹。 一个男孩被吊死在房梁上,一点都不挣扎,还满脸笑意的死去,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如果排除匡志军生前被人下药的话,再从玄学的角度出发,我知道的只有噬魂符和降头术两种手段能够做到。 噬魂符因太过阴邪已经失传多年,降头术起源于巫蛊之术,国内修炼的人很少,但是在东南亚一些国家当中却极为盛行。 所以匡志军的死,极有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 可按照刑队长的调查,匡启航夫妇从未与人结仇,更不认识玄门中人,谁又会费尽心思,用降头术杀了匡志军呢? 或许只有一个可能性,杀掉这个十三岁的男孩,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从这个作案动机出发,线索似乎正在逐渐明朗。 “刑队长,来搭把手,帮我把尸体扶坐起来。” 想明白这点,我赶紧招呼刑队长帮忙。然而刑队长满头雾水,显然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彭道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刑队长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迅速行动起来,他挽起袖子,麻利地戴上了医用手套,和我一起将匡志军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我双手稳稳地抱着尸体的头部,凑近鼻子仔细地嗅闻着,试图捕捉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 停尸房内本就阴冷,而匡志军的尸体更是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从肌肤直透骨髓。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隐约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那气息冰冷而阴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飘来的。 “从玄学角度出发,邪法咒术要想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往往会先以人的头部为攻击点。然后再配合特殊的咒语或者手段,从而达到控制人思想的目的。” 我边说边用手轻轻拨开匡志军额前的碎发,仔细检查着他的头皮和发丝,希望能找到被邪术侵害的痕迹。 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尸体的头部,果然很快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尸体的头顶心附近,有三个红色圆点,就像被极细的针扎过一样。 我凑近一闻,果然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和阴冷感。 我将尸体头上的针孔指给刑队长看,他不以为意的说: “死者住在山上,哪怕被带刺的树枝扎一下,也会出现这种细小的伤口。这又不是致命伤,所以可能是法医忽略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仔细凝视着那三个细微的红色圆点,它们如同夜幕中诡异的灯火,在匡志军苍白的头皮上显得格外醒目。 我轻轻按压着尸体头顶周围的皮肤,那圆点周围似乎还残留着微弱的抵抗力,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是如何被强行刺入的。 缓缓靠近,我的鼻尖几乎贴上那冰冷的额头,一股混杂着血味与寒冰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血腥与阴冷的交织,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我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刑队长,手指坚定地指向那处异常。 “刑队长你看,这可不是简单的忽略。这三个点,应该是邪术留下的印记,它们虽非致命,却足以操控人心。法医或许未曾留意,但在我们眼中,这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我的话音未落,程落樱已迫不及待地凑近了匡志军的尸体,她那双明眸紧盯着尸体的头顶,死死的看着那三个红色血点。 她的呼吸变得轻微而急促,手指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我屏住呼吸,强行按耐住心中的好奇。 等了近一刻钟,程落樱猛地后退一步,五个字从她嘴里脱口而出,却如同般在停尸房内惊雷炸响。 “这是……百秽镇元针!” 第二百一十五章诡异山歌。 “百秽镇元针?那是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所以一脸希冀的期待程落樱继续讲下去。 “百什么?什么针?” 刑队长满脸问号的凑了上来,显然这种事情,饶是他见多识广,也闻所未闻。 见我和刑队长都不知道,程落樱详细的给我们解释了起来。 “玄门道祖将人的思维称之为‘神’,人体一般拥有两个神,分别是元神和识神。 “元神来自于太虚幻境,是人类固定的本性,是先天的一点灵光,也是人生命的根本。它位于眉心印堂之上,主导着人的精神,意识和思维。 “识神是人认识和操纵身体的意识体,它属于后天,可以理解为人类的生存经验。位于肉心处,主导的是学习,思考,爱恨情仇,喜怒哀乐。 “正所谓:天地视人为蜉蝣,大道视天地为泡影。唯元神之本性,朝元全而上之。 “说人话就是,如果有人能封住匡志军的元神,那么他就会失去思维能力和痛觉,作出反常的举动就一点也不足为奇了。 “而百秽镇元针,就是专门炼制出来封人元神用的。我听师父说过,这是一种极为阴邪的手段,先要凑齐蝙蝠尿,尸油,鲶鱼须等上百种污秽之物,然后用特殊的方法进行浸泡压缩,最终放在雪山底冰冻,炼制成功后,冰针打入人体,可以不见痕迹,从而达到杀人于无形的目的。” 听到此处,我和刑队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恍然大悟。 我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如此说来,这起案件的背后,定有邪师作祟。” 言罢,我转头望向刑队长。 “刑队长,现在你总不会还觉得这个案子是意外死亡或者自杀了吧?” 我的话音刚落,刑队长神色复杂,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尴尬的微笑,连忙摆手道。 “二位真是见多识广,我这凡夫俗子算是开了眼了。这案子,确实已经超出了我们警方的常规理解范畴。” 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乎仍在努力消化这一惊人信息。 刑队长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缓缓开口。 “有一点我不明白,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只是为了无痕迹地杀人吗?即使不使用这些道术,一些反侦察能力强的人也可以做到啊。” 我闻言,心中一震,目光瞬间变得深邃。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碎片在飞速旋转、碰撞。 突然,一点灵光闪现,我心中豁然开朗。 “红裙属火,泳衣属水,秤砣属金,房梁属木,还有尼龙绳属土,这是五行拘魂阵!” 听了我的话,刑队长脸上依旧挂着迷茫,仿佛置身于浓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但程落樱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她猛地抬头,惊声道: “对啊!百秽镇元针虽然阴邪至极,但用来对付一个孩子,无疑是杀鸡用牛刀。这背后定有深意!”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利用百秽镇元针操纵了那孩子,让孩子亲手布置了五行拘魂阵,吊死了自己!” 刑队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声道: “这个畜生!竟敢利用一个孩子来完成如此恶毒的仪式!我发誓,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们虽然知道了凶手的作案动机和手法,但是线索到这里好像又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刑队长忙的团团转,但是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留下任何一点线索。 这天我在警局闲来无事,打算回遭殃村,再去看看匡志军吊死的那个房间,程落樱则陪同我一起。 路上,我问程落樱会不会参加龙虎山的罗天大醮,程落樱说她会去,还跟我约定此事过后我们一起过去。 再次踏入遭殃村,阳光斜洒在匡志军大伯家的青石板路上,我与程落樱并肩而行,步伐沉重。 院子里,柳秋菊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她正呆坐在一张斑驳的木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见到我们,她的眼中倏地亮起一丝光芒,那光芒中交织着希望与急切。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眼眶微红,声音带着颤抖。 “你们……是不是找到害我儿子的凶手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映照出斑驳的泪痕。 我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你儿子匡志军的死并非偶然。凶手狡猾且手段残忍,肯定来自玄门。但请放心,我们已有线索,定会全力以赴,为他讨回公道。” 柳秋菊的眼神黯淡下去,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离。 程落樱温柔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低语安慰,那温暖的话语如同春日微风,渐渐抚平了她心中的波澜。 片刻后,程落樱告诉了她我们来这的目的。 柳秋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转身进屋,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引领我们穿过阴暗的山路,来到那间承载着无尽悲伤的屋子。 屋内,尘埃在午后阳光下起舞,一切都保持着原样,时间仿佛凝固。 我再次仔细审视每一个角落,但一切依旧毫无头绪。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一阵微风拂过,带动了窗边那根尼龙绳,它轻轻摇曳,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正是这根绳子,曾无情地夺走了匡志军的生命。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亲自体验匡志军死时的状态,以期能从另一个角度找到线索。 我搬来一张凳子,放置在房间中央,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尼龙绳绕过房梁,再绑上自己的双手。 程落樱在一旁协助我,确保绳子结实且安全,而柳秋菊则紧张地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 随着程落樱和柳秋菊缓缓拉动绳子,我的身体逐渐悬空,双脚离地。 我尽力模仿着匡志军死时的诡异姿势,双手高高举起,仿佛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东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但此刻的我,心中只有对真相的渴望。 绳子牵扯双臂,我双脚离地,被吊至半空,手腕的撕裂感让我疼的龇牙咧嘴。 “彭师兄,坚持不住就下来吧。” 看我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程落樱关切的想要停手。 “没关……系,继……续!” 我咬牙坚持,眼眶通红,牙齿被我咬的吱吱作响,就在我眼冒金星,精神恍惚,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诡异至极的山歌声。 “哟!~ 巴山夜月哎~雾茫茫,荒村野岭呦~鬼火晃。 白骨累冢哎~无人葬,孤魂游荡呦~心凄凉。” 第二百一十六章冥冥之中。 “彭师兄!彭师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等我恢复神志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不知道何时被放了下来,我坐在房间的地上,而程落樱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眼眶中闪烁着泪痕。 “樱妹,我这是……怎么了?” 我双眼迷茫的看着程落樱,后者解释说,我刚刚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嘴角开始不自觉的抽动,似笑非笑的,简直吓死人了。 要不是她眼看情况不妙把绳子松开,将我的身体放了下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彭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凭你的道行,也会中邪吗?” 程落樱疑惑的看着我,眼里止不住的后怕。 我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克服恐惧冷静下来。 “咳咳……恐怕不是中邪,而是中术了。” 听了我的话,程落樱的眼眸瞬间瞪大,满脸不可思议。 “中术?这……这怎么可能呢?对方究竟用的什么方法,又是什么时候对你施的术?”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目光转向房梁上那根随风轻轻摇晃的尼龙绳。 我缓缓踩上凳子,伸手解开绳子,对一旁同样惊讶的柳秋菊问道: “大姐,你家有这种绳子吗?” 柳秋菊连连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解。 “我家从来不用这种绳子,我们农村人都是用麻绳的,这种绳子又细又贵,村里很少有人会买。” 我仔细观察绳结,这绳子虽然被割断过,但仍然留有半个绳结。 根据绳结的形状,我看出这是十字固的打法。这种打法十分复杂,但却是越勒越紧,属于难打难解。 如果不是专门学过,普通人不太容易学会。 我又闻了闻绳子,果然,绳子上是有血腥味的,但还有别的味道,只不过我嗅觉不灵敏,闻不出来。 我下了凳子,把绳子递给给程落樱。 程落樱接过那半截尼龙绳,将它放在鼻尖下面也闻了一下。 “彭师兄,这绳子用天葵血和曼德拉草浸泡过的,曼德拉草的汁液有很强的致幻作用,而天葵血是极阴之物,可以为媒介,暗藏邪术,我猜测匡志军死的时候,还能保持诡异的笑容,很可能是中了幻觉。” 听完程落樱的话,我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樱妹,你分析的很对。如果你是凶手,用百秽镇元针封住了匡志军的神识,怎么才能做到不露面也能远程操控他的行为呢?” 我问完程落樱之后,自己也陷入了思索当中。 很快,我灵机一动,同时程落樱也脱口而出。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名字: “是扶乩术!” 程落樱看了我一眼,补充说道: “扶乩术起源于战国,后来在安南盛行,也算降头术的源头,这背后的凶手,很可能是个降头师! “凶手手法狡猾且残忍。试想,一个降头师,或许利用某种方法先混入遭殃村,暗中观察匡志军。然后在某个无人的夜晚,他悄无声息地接近匡志军,手法娴熟地将百秽镇元针打入其天灵盖,整个过程如同鬼魅。 “之后,他通过某种媒介远距离操控匡志军,那媒介或许就是这根浸过邪物的尼龙绳,他让匡志军陷入幻境,如同傀儡一步步按照凶手的意志行事。 “从老宅到换装,再到自缢前的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准无误地操控着,宛如一场无声的噩梦……” 程落樱的话音刚落,我就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道: “这么说也不完全对,我们还是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遭殃村都是熟面孔,凶手怕暴露身份不敢露面很正常。 “但他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能如此精准地控制匡志军去做那些复杂的事情呢? “毕竟,放风筝尚且需要一根线做牵引,这根浸了邪物的尼龙绳,它的作用仅仅是致幻,让死者吊死自己前不要挣扎造成响动,却绝非是精准控制死者完成五行拘魂阵的媒介和联系。” 我边说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线”,眼神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与困惑。 程落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期待,她轻声问道: “彭师兄,那依你看,凶手用的什么方式?” 我闭目凝神,思绪纷飞,程落樱与柳秋菊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睁开眼,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了,是声音!” 听了我的话,程落樱有些疑惑,她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通过声音控制匡志军走向死亡的。 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我补充说道: “我刚才被吊起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一首山歌,是个孩子唱的,或许那不是幻觉,而是匡志军死前清醒了一瞬间留下来的残念!”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开始哼唱起那首山歌。 “哟~巴山夜月哎,雾茫茫,荒村野岭呦,鬼火晃。 白骨累冢哎,无人葬,孤魂游荡呦,心凄凉。”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带着一丝悠远和哀伤。 我这边山歌刚刚停下,一个婉转悠扬的女声就接了上来。 “哎~ 生时冤孽呦,苦难偿,血泪流干哎,恨满腔。 咒声悠悠呦,传四方,索命阎罗哎,寻仇忙。” 随着旋律的流淌,柳秋菊的泪水已经滑落脸颊,她喃喃自语: “这是我教给儿子的,他小时候最爱唱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屋内的阴影仿佛也随之舞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听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背后仿佛有阴风吹过,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震撼。 我自认为自幼修道,知道了很多凡人不了解的东西。 没有想到的是,匡志军的魂魄明明被凶手摄走,他的一丝残念竟然还留了下来,在冥冥中给了我们指引。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我抬眼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乌云遮蔽,一片漆黑,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时,柳秋菊的手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中带回了一丝寒意。 “道长,我突然记起来了,小军死后的几天曾经做过一个梦,就是这几天我精神恍惚,心如死灰,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什么。” …… 第二百一十七章算命瞎子! “道长,那梦太真实了。 “小军他,他对我笑……笑得那么纯净。 “然后他一步步走向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就像是被什么吸引着,静静地躺了进去。 “整个过程他都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安详。我醒来后,心痛的不敢再想,就把这事给忘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近乎哽咽,眼眶泛红,那画面如同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的尸体,让人揪心不已。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程落樱,她也满脸哀伤。 过了一会,程落樱突然开口说道: “彭师兄,既然案件扑朔迷离,我们也猜不透这梦境所表达的意思,何不卜卦问天,试试是否有天意指引?”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微微点头,卜卦是茅山道法玄门五术中比较重要的一种技能,方法详细的记录在《太阴喜神术》当中。 其中有一门问事的卜卦手段最是精妙,名字叫做六爻神卦。 程落樱刚才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对啊,既然想不明白,何不卜上一卦,看看是否有天意指引。 我冲程落樱微微一笑说道: “卜卦问天之术,咳咳,我当然会。但是你也知道,你道兄我是没有师承的。我可穷的叮当响,哪有那专业卜卦用的六爻铜钱?” 我的话音刚落,程落樱笑着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 她笑呵呵的说: “巧了,我这里有,彭师兄请!” 看程落樱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样子,我轻咳两声,然后正了正神色说道: “好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卜算之术。免得你真觉得我不会这点本事。” 说完,我双手合十,将六枚铜钱放进手心,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混沌初开,阴阳主宰。 六爻通神,卦象显怀。 天地定位,八卦安哉。 乾三连兮,坤六断开。 震仰盂动,巽下断来。 坎中满水,离火明台。 艮覆碗止,兑上缺哀。 今借六爻之力,洞察先机,以钱代蓍,演卦象之兴衰。 四值功曹,值日神祇,速来护持法台。 纳甲定局,五行生克,诸般变化尽在吾手。 爻辞明示,神明启迪,吉凶祸福即刻现形来!” 我念完咒语,突然感觉手心里的六枚铜钱竟然自行跳动了起来,我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额头眉心处,轻轻摇动三下,然后将六枚铜钱丢在了地上。 “当啷啷”铜钱落地,卦象也显现了出来。 卦象显示,上爻一阴二阳,下爻一阳二阴。 我还没开口,程落樱就抢先说道: “上兑下坎,是困卦。” 微微抬手,我示意程落樱继续说下去,她却突然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程落樱有些害羞的说: “我对卜卦了解不深,还是彭师兄你来吧,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点了点头,我倒也没有矫情,缓缓开口说道: “困卦是八八六十四卦中的第四十七卦,上卦为兑,兑为阴,为泽,下卦为坎,坎为阳,为水。 “大河漏水,水草鱼虾,皆处于困境之中,故曰:困卦。 “我们是替柳秋菊起卦,问的是子孙,所以用卦应该在第三爻。 “而困卦第三爻为亥水,证明所问之人已经死了。 “六三的卦辞曰:困于石,据于疾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困于石,据于疾藜。石头就是山,卦象上说,匡志军的魂魄现在困在一座山里,卡于荒草丛生的山洞之中。” 我说到此处,程落樱有些疑惑不解,她皱着秀眉问道: “入于其宫,我知道,代表他被人用某种方式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个空间可以是盒子或者罐子之类的东西,但是不见其妻是什么意思,匡志军才十三岁,哪有老婆呢?” 听了程落樱的疑问,我给她解释道: “妻这个字有六种意思,除了泛指老婆之外,还可以代表嫁娶,比如以樱妹妻我,就是把你嫁给我的意思。” 我说到这里,程落樱突然俏脸一红,她轻轻的推了我一下说道: “彭师兄,我们说正经的呢。” 我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只是举个例子而已。除了这些意思,妻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代表劫掠和肃杀。因为上古时期,讨老婆的方式简单粗暴,一棍子敲晕,带回家就能当老婆。所以这个字也代表劫掠。 “综合卦象上所有的解释,再结合我们手里已经掌握的线索,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说,匡志军的魂魄,被一个降头师,困在了一个长满了荆棘和杂草的山洞中! “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我猜测十有八九他的魂魄是被这个降头师拿去养小鬼了。不过安南养小鬼的邪术,必须要有死者的生辰八字,才能控制炼成的小鬼对自己言听计从。” 说到这里,我突然转身对着柳秋菊问道: “大姐,我问你一件事,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时候,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也就是生日告诉给过陌生人?” 听了我的问话,柳秋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咬着下唇,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突然,她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泪水瞬间决堤,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自责。 “都怪我,是我害了小军……”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心酸。 程落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的安慰她。 过了许久,柳秋菊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她红肿着眼眶,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 我轻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把匡志军的生辰八字告诉了什么人? 她颤抖着双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 “几个月前,我在村口遇到一个算命瞎子,他说他能帮我算算小军的学业,我就把小军的生日告诉他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再次哽咽,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和程落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我心中一急,一把按住柳秋菊的肩膀,大声质问她: “那瞎子长什么样?后来往哪里去了!” …… 第二百一十八章抓捕行动! “我……我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他往哪去了?我怎么想不起来,我怎么会想不起来了!” 柳秋菊痛苦的抱着头,她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脑袋,试图想起什么,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大姐,别逼自己了,应该是拆合符,你的记忆被人洗掉了,凶手狡猾诡诈,他不可能让你想起来的。” 我的话音刚落,程落樱就抢先问我。 “彭师兄,你的意思是拥有一阴一阳两副符面的拆合符吗?我听说只要把阴符贴在别人身上,那么对被贴符人做完一些不好的事情后,再把阳符撕掉一半,那么被贴符人,就会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会留下一丝记忆,这是真的吗?我们道门怎么会有那么邪恶的符箓?” 我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开口。 “不错,拆合符的确存在。开创此符的前辈,本意是想让世人忘却那些即将到来,却有无法承受的恐惧与痛苦,其初心纯良,犹如春日暖阳。 “只可惜,这世间的路,总有歪斜之时,拆合符被那些心思不正之人拾起,成了作恶的工具。 “术法本身只是工具,又怎会分正邪?正如手中的刀,寒光闪烁,无辜而静默。 “它既能成为杀人之刃,亦能在医者手中,温柔地划开生命的希望,缝合起破碎的安康。” 程落樱的眼眸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她微微仰着头,仿佛在看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笑,那笑里带着对我深深的认可与敬佩。 “彭师兄,你说的真好!” 她轻声赞叹,语气里满是真诚。 “我觉得你虽然行为上不拘小节,但悟性却不知道比茅山那帮蠢才好了多少。我不明白,他们当年为什么不肯接受你……”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说错了话,猛地闭上了嘴。 我轻轻一笑,伸手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眼中目光坚定。 “不妨事,是非对错,皆是定数。不要太在意过去,我们还是先顾好眼下。 “现在,我们回市局找刑大队长,把最新发现告诉他,商量一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着,我率先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外,程落樱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在遭殃村忙了整整一天,回到市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亮明身份后,我们直接来到了刑队长的办公室,可惜他并不在。 程落樱让警局的工作人员联系上了刑队长,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刑队长驱车赶到。 “又发生一起命案,这次死的是个小女孩,死法跟匡志军案一模一样,我们怀疑是同一个犯罪嫌疑人。” 刑队长猛灌了几口水,开口向我和程落樱解释他刚才去了哪里。 我紧盯着刑队长,急切地问道: “我能看一下现场照片吗?” 刑队长沉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人拿来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我颤抖着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 瞬间,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映入眼帘。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脸色苍白却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双眼紧闭,仿佛沉睡在另一个世界。 她身穿一袭与匡志军案中一模一样的鲜艳红裙,身体吊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双脚被沉重的秤砣紧紧拽住,随风轻轻摇晃。 我拿着照片,仔细查看。 果然,在一张死者头部的特写照上,女孩细嫩的头皮上,隐约可见三个细小的针孔,如同死亡的印记,与匡志军案中的细节惊人地吻合。 刑队长神色严肃的告诉我,这件案子发生后,上面极为重视,让他限期破案。 他亲自去了现场,因为有匡志军的案子在前,所以法医在他的提醒下,仔细检查了死者头部。 恰好也发现了三个极为细小的针孔,应该就是百秽镇元针的手法。 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女孩死在四十公里外的紫荆山,属于野外作案。 听到紫荆山这个地名,我心头猛的一震。 我皱着眉头问刑队长,紫荆山这个地方荆棘或者荒草多吗? 刑队长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当然了,紫荆山上盛产一种紫色的荆棘,学名叫穗花牡荆,这种植物喜光耐寒,是一种中药,紫荆山也因此而得名。” 听了刑队长的解释,我和程落樱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有了底。 “那紫荆山可有山洞吗?” 听了我的问话,刑队长稍加思索的解答道: “据我所知,人工山洞似乎没有,但是没隐蔽的天然山洞,或许有不少。紫荆山附近有进山砍紫荆的老药农,我可以派人找来一个问问。对了,彭道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白天在遭殃村的所见所闻,以及我卜卦后卦象所显示的地点细节,一五一十地向刑队长描绘。 刑队长听完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室内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声。 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按彭道长的分析,紫荆山无疑是卦象中指向的凶手藏匿地!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露忧色。 “我们白天的时候已出动大批警力,凶手会不会已经闻风而逃?” 程落樱接口,声音冷静而坚定。 “我猜不会!从这两起案子的手法看,凶手心思缜密,行事大胆,极度自负。 “或许,在你们勘查现场时,他正躲在暗处,冷冷地观察着一切也说不定!” 程落樱的话音刚落,我微微点头,补充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如果我是凶手,不但不会逃走,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毕竟,谁会想到灯下黑呢?” 我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因这份决绝而凝固。 话音刚落的瞬间,刑队长脸色一变。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室门口,眼神凌厉,仿佛已经看到了凶手就在眼前。 刑队长朝外面大喊一声,声音中雄浑充满着正气。 “立即通知下去,让特别调查组的人全部归位,有重大抓捕行动!” …… 第二百一十九章紫荆山抓凶! 会议室里,灯光如昼。 几十名精干的公安刑警身穿笔挺的警服,端坐在长桌两侧,神色凝重而专注,他们目光一致投向站在前方的刑队长。 刑队长身形挺拔,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如鹰的精光,他沉声开口,声音回荡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根据可靠消息,匡志军案的凶手极有可能逃往紫荆山藏匿,我们决定今晚立即实施抓捕行动。彭先生和程小姐将作为我们的重要协助力量。下面,我分配一下抓捕任务。” 他拿起桌上的作战地图,铺开在桌上,手指在地图上迅速划过。 “一队,你们派两个人负责保护匡志军的父母,确保他们的安全;另外,二队分出两人,前往紫荆山附近,寻找几名熟悉地形的当地人作为向导。 “其余人员,分为三队,由我亲自带领一队,彭先生和程小姐各领一队,我们呈扇形散开,从三个方向对紫荆山进行地毯式搜索。务必做到不留死角,不让凶手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是!” 几十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会议室里充满了大战前的紧张感。 会议结束后,所有刑警全部到枪械库领枪,而我和程落樱则没有过去。 程落樱转头望向我,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轻声问道: “彭师兄,你说这次我们能抓住那个降头师吗?” 我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个降头师凶手狡猾异常,绝对不会轻易被我们抓住。但听天命,尽人事,我们这次过去,很可能是跟他的第一次交锋,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话音未落,只见刑队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 他面色凝重,递给我和程落樱,一人一把黑色的手枪,沉声道: “我有一种直觉,这次任务很危险,你们把这个带上防身。” 程落樱微微一笑,婉拒道: “谢谢刑队长,不过我用不惯手枪。” 话音未落,她已经将手枪轻轻推了回去。 而我则接过手枪,仔细端详了一番,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连忙出声道谢: “谢谢刑队长。” 程落樱看我接过手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悄悄伸出手,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凑近耳边,声音细若蚊蚋。 “彭师兄,你觉得以那邪恶降头师的道行,会惧怕这区区手枪吗?” 我转头,对她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回答。 “嘿嘿,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手枪虽小,万一能派上用场呢。咱们总得有点准备,不是吗?” 话音未落,警笛声骤然响起,一辆辆警车如黑色钢铁洪流,迅速在会议中心外集结完毕。 我们迅速上车,随着车队一路疾驰,警灯在夜色中闪烁,却被我要求全部熄灭,只余下车头灯划破黑暗,直指紫荆山的方向。 车内,气氛紧绷而沉默,每个人的心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直向未知的深渊。 在我的建议下,车队要距离紫荆山十里之外的地方停车,然后我们徒步进山。 刑队长略微思考后,同意了我的提议,很快我们在半路下了车,沿着山路我们分成三队,分别从三个入口进入紫荆山。 分开之前,刑队长为我这一队找来了一个药农当向导,带领我们往紫荆山深处慢慢走去。 我这一队加上我一共有七个人,我们负责的是紫荆山的东南方,同时这里也是荆棘最多的地方。 夜色如浓稠的墨,深深笼罩着紫荆山,山间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野性的呼唤。 我们七人小队,手持手电筒,光束在密布的荆棘丛中摇曳,仿佛是夜色中唯一的生机。 荆棘如巨兽的利爪,两三丈高,尖锐的刺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们刺破受伤。 向导走在最前,他手持砍刀,动作娴熟地为我们开辟出一条狭窄的小径,汗水沿着他黝黑的脸庞滑落,滴落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我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手电筒的光,偶尔掠过一双双闪烁的眼睛,那是山中夜行动物的好奇注视,让这寂静的夜更添几分诡谲。 “咕咕咕……” “咕咕!~” 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头鹰叫声,那声音尖锐而悠长,如同夜鬼的哀嚎,穿透了寂静的夜幕,直击人心底最恐惧的角落。 我身后的刑警们,即便是习惯了生死边缘游走,此刻也不禁面色一凛,相互对视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猫头鹰从树梢扑腾而下,翅膀拍打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迅速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这突兀声响的源头。 只见几道黑影从脚下的枯叶堆中窜出,原是几只惊慌失措的老鼠,它们四散奔逃,瞬间消失在密布的荆棘丛中。 猫头鹰在空中盘旋,双眼如炬,紧盯着老鼠消失的方向,发出阵阵不满的咕咕叫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间回荡,更添了几分阴森与不安。 手电筒的光束偶尔扫过,只能捕捉到猫头鹰那双在夜色中闪烁的幽绿眼眸,令人心生寒意。 帮我们引路的是一个当地的药农大叔,他大概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路上多亏他帮我寻找方向,不然在这荆棘丛生的山路上,我们一定是寸步难行。 我看着还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的猫头鹰,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我问那个药农大叔。 “大叔,咱这紫荆山上,平时老鼠多吗?” 药农大叔停下手上砍荆棘的动作,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出声说道: “唉,紫荆山上都是荆棘,昆虫鸟类倒是多的是,老鼠嘛,其实并不多见。” 听了药农大叔的话,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我回想刚才见到的那几只老鼠的样子,显然比一般的家鼠或者田鼠个头要大得多,皮毛也要油亮很多。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还是对着药农大叔继续张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叔,这是哪个品种的老鼠,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 药农大叔呵呵一笑,他为我解释说: “你们没来过这里,所以不认识这种老鼠也正常。这是鼢鼠,极擅挖洞,往往都窝在地下十来米的地方,按理说不容易爬到地面上来。 “说也奇了怪了,今晚这群畜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敢冒着被夜猫子吃掉的风险,也要换个地方。” 听了药农大叔的话,我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突然,我眼神一亮,自言自语道: “如果说,地底下有比它们的天敌,更可怕的东西呢?” 说完,我立刻招呼众人: “大家都过来,在这附近仔细看看,地面上有没有什么洞口?哪怕是老鼠洞,都不要给我放过!” …… 第二百二十章以身为饵! 听了我的交代,十几个干警全部扒开身前的荒草,仔细寻找地下洞口,不过很可惜,找了一两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成? 正在我想放弃搜索,继续向前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被人从背后盯上的诡异感觉。 那种感觉十分阴冷,且来得非常强烈,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黑影刚对上我的目光,就立刻扭头,噌的一声逃开了。 “站住,不许走!” 我大喝一声,如同猎豹般猛地追了上去,但山间的荆棘如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我的裤腿,减缓着我的速度。 反观那黑影,却在荆棘丛中如鱼得水,轻盈地跳跃,仿佛每一根荆棘都对他绕道而行。 五名干警听见我的呼喊迅速响应,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嘭嘭!” 夜色中,两名干警枪口的火光划破了夜的寂静,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黑影应声而倒! 我们心急火燎地冲向那倒下的位置,只见月光下,一片空荡,唯有一具破衣烂衫的稻草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曳,显得格外诡异。 “不好,中计了!” 看到稻草人的第一眼,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同时一个转身,双手飞速结印,一道青色的八卦印记在我身前亮起。 “当当当……” 下一秒,果然有数十个光点极速射来,不过全部被我的八极青光印抵挡下来。 我心头狂震,额头冷汗不自觉的冒出。 真险! 但凡我刚才反应慢了一点,恐怕就要中招,哪怕就算我侥幸躲过,这几名干警恐怕也难以存活。 “有敌人在暗处埋伏,大家伙儿小心,敌人实力强大,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立马开枪,不要犹豫!” 我紧张的大声呼喊,几名便衣刑警听到我的声音,也开始四处找掩体躲避未知的攻击。 黑暗中一个声音忽左忽右,仿佛带着无尽的邪恶。 “呵呵,没想到啊,这群废物里还藏着一个玄门中人,若非如此,恐怕他们想破脑袋也休想找到我的藏身之处。” 我紧握双拳,双目圆睁,对着黑暗中的声音来源方向怒吼。 “哼,有胆量出来一战,藏头露尾你算不得英雄!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又算什么本事!” 黑暗中,那轻蔑的笑声忽远忽近,如同幽灵般飘荡在空气中,让人心生寒意。 “呵呵,我当然不是英雄,不过你要是真有胆子,就只管追上来吧,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手段,更毒辣。” 我刚要起身追击,却被身旁一位四十多岁的刑警紧紧拉住。他脸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小兄弟,别去,太危险了!我叫刑队长支援,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说着,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眉头紧锁,神情焦急而坚定。 “等刑队长赶到,对方早就跑了,来不及了,你们在这里继续寻找洞口,我去追!” 我当机立断,顺着那挑衅声音的方向,毅然追入了更深的黑暗。 追击的路上,荆棘丛愈发茂密,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网,将我紧紧缠绕,直至连一丝下脚的空隙都不再留有。 我停下脚步,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诡异的铃铛声突兀地响起,穿透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女人的尖笑声,那声音尖锐如针,刺耳至极,直击心灵深处,让我感到头痛欲裂,几乎要失去意识。 是幻术! 听说高级的降头师,不但会用邪恶的扶乩法术摄人魂魄,还会用人的骨头做成骨铃,施展幻术。 中术者如果短时间内无法破解降头师的幻术,除非降头师自己撤掉法术,不然中术者就会陷入幻术中无法自拔,最终变成一具行尸。 我正难受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地上的荆棘竟然不知何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扭动的毒蛇,它们成群结队,獠牙毕露,朝我猛地咬来。 我一个踉跄,躲闪不及,胳膊与腿上瞬间布满了毒蛇的咬痕,毒液迅速蔓延,带来一阵强烈的晕眩与恶心,仿佛灵魂都要被抽离。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股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让我从迷离的边缘猛地拉回现实。 口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味道,我毫不犹豫地一口将舌尖血喷向前方肆虐的毒蛇群。 那鲜血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触及的瞬间,毒蛇群发出“嗞嗞”的声响,随即化为乌有,重新显现出原本荆棘的模样。 荆棘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显得格外讽刺。 刚才,果然是幻境! 我喘着粗气,后背已不知何时被冷汗浸湿,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妈的,这降头师的诡谲手段,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深渊边缘。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正当我心中惊惧未定,那令人心悸的骨铃声再次穿透夜色,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尖锐的女人笑声,如同万千银针,直击耳膜,穿心透骨。 眼看我又要再次陷入那令人窒息的幻境,突然,胸口处传来一股温热。 紧接着,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佩缓缓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那光芒柔和而神秘,仿佛带着一股净化之力。 我心中的烦闷与恐惧如同被春风拂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龙凤呈祥佩! 这是清静派的镇派法宝,程落樱借给我的。 没想到这宝贝不但可以在我心魔作祟时,压制我体内肆虐的九煞阴气,还有着安神镇定,破解邪术幻境的能力。 我心中暗喜,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痛苦扭曲的表情,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真的被幻境所困。 但暗中人十分谨慎,无论我怎么痛苦呻吟,他都始终不肯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狗贼,还真是狡猾如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娘的,拼了! 把心一横,我缓缓伸出颤抖的手,随手捡起一截荆棘,狠狠地向自己左臂刺去! 荆棘的尖刺穿透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顺着指尖滴落在地,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滴答”声。 我身体一僵,随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倒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生死未卜,仿佛真的失去了所有生机。 “啪哒……啪嗒……” 隐藏在暗处的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开始向我的“尸体”靠近。 …… 第二百二十一章降头邪法!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色似乎更加深沉。 四周的死寂被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缓缓打破。 那脚步声如同古老的石磨缓缓转动,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的心跳加速,却强忍着不动声色,屏息凝神,装出一副失去意识的模样。 一个佝偻的身影渐渐在月色的照耀下缓缓靠近,他身披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脸隐在斗篷的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双浑浊而狡黠的眼睛。 他走到我面前,慢慢停下,用脚尖轻轻踢了我两下,力度中带着试探与轻蔑。 “哼哼,就这点道行,还敢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沙漠中垂死的秃鹫,刺耳且难听,透着一股岁月沉淀下的狠辣与苍老,估摸着已有六七十多岁。 那老头蹲下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长,他的手指弯曲如钩,缓缓伸向我的脸庞,仿佛要捕捉什么无形的猎物。 他的嘴唇翕动,低沉而急促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诡异力量。 老头嘴里的咒语我听不懂,好像不是我国的语言。 那老东西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挠啊挠的,好像要抓取我的三魂七魄。 难道说……他念的是降头师的拘魂咒吗? 我感到脸上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羽毛轻轻拂过,带来一阵阵奇异的酥痒感,但我还是紧咬牙关,强忍着不动分毫。 老头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咒语越念越快,他的手掌几乎贴上了我的脸,却始终未能触碰到他觊觎的魂魄。 突然他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啊,拘魂咒从不失误,怎么会这样……”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夜的寂静,如同惊雷炸响。 “嘭!” 猛然间,我双眼圆睁,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猛虎,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站了起来。 月光下,一个矮小干瘪的老头赫然映入眼帘,他的脸皱巴巴的,好像一具干尸。 他的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袍子,袍子上满是泥土与污渍,正捂着自己的左边肩膀,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染红了袍子的一角。 我定睛看着老头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 “日你个慌,打偏了,真是家败!” 老头闻言,气的脸色铁青,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他呲牙咧嘴地瞪着我,怒喝道: “小畜生!你竟然敢装死偷袭我,端的是阴险狡诈!” 我嘿嘿一笑,眼神中闪烁着不屑。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阴险狡诈?不用这招,钓不出来你个老王八啊。” 说到这里,我猛然间一声怒喝,如同雷鸣般在夜空中炸响。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哪里的降头师?为什么要对匡志军下手,他还是个孩子!” 老头闻言,狂妄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能刺破夜空,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你很聪明嘛,能猜出我是降头师,但那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又如何?我是安南人,你们中华玄门早已没落,现在没有高手能与我抗衡。 “你们这里,不过是我的养猪场罢了。我要修炼万鬼长生术,免不了要杀几只猪,而匡志军,不过是其中之一。” 听了老头子的话,我心中怒火中烧,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浑身颤抖不已。 我双眼圆睁,怒视着眼前这个邋遢老头,只想将他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我猛地一跺脚,大地似乎都为之一震,我大喝一声: “老畜生,要我看谁是猪,也难说的很!你受了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我双掌一合,掌心雷电闪烁,如同怒龙出海,直劈向老头的面门。 老头身形矫健,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掌,一只血红色的蜈蚣从袖口缓缓爬出,那蜈蚣身体晶莹剔透,宛如红宝石雕琢而成,无数条腿如同锋利的小钩,闪烁着寒光。 他将蜈蚣轻轻放在左肩的枪伤处,那蜈蚣仿佛有灵性一般,迅速用腿勾住伤口边缘,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场面诡异至极。 我心头一震,眼见那异国降头师以邪法治愈枪伤,惊异之余,体内灵力涌动,黄杨木剑倏忽间显于掌心,剑身泛着淡淡的黄光,杀气逼人。 我身形一展,宛如大鹏展翅,凌空跃起,剑尖凝聚了千钧之力,直指降头师头顶百会穴,誓要趁着他疗伤的空档,一举将其斩杀。 降头师反应极快,他立刻觉察到危机来临。 他的身形如同泥鳅般就地一滚,险险避开我这一记凌厉杀招。 翻滚间,他破旧的斗篷飞扬,露出斑驳的肌肤与一抹狰狞笑意。 降头师翻滚起身,口中念念有词,咒语低沉而急促,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的邪恶力量。 随着降头师的咒语念完,三颗冒着幽绿火焰的人头在我眼前迅速放大,它们面容扭曲,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森然寒光。 我能够清晰地看到它们脖颈处断裂的血管,以及缠绕的脾胃和肠子,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眼神一凛,口中低喝: “这……这是是飞头降!好阴邪的力量。” 降头师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得意与残忍。 “你算是我遇到的玄门修士中有点眼力的,你的天资不错,不过很可惜,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他手指微动,三颗人头如同活物般,带着凄厉的呼啸朝我猛扑而来。 它们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狰狞,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能撕裂一切。 我紧握黄杨木剑,体内灵力疯狂涌动,剑尖闪烁着耀眼的黄光,狠狠劈向最近的一颗人头。 “铛!” 一声巨响,木剑与人头碰撞,竟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震荡涟漪。 那人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钢铁包裹,我的法宝木剑竟无法砍入分毫。 而此时,另外两颗人头也已逼近,它们口中的恶臭扑面而来,让我几欲作呕。 我身形急退,却仍被那阴冷的气息笼罩,生死危机,一触即发。 “桀桀桀桀桀桀桀……” 另外两颗人头,沿着诡异的飞行轨迹,迅速朝着我飞了过来,阴冷的笑声传到我耳朵里,更加刺耳。 哼,比阴邪,我可是你祖宗! “九煞阴气,给我开!” …… 第二百二十二章激烈斗法。 眼看三颗会飞的人头朝我咬了过来,我果断的开启了九煞阴气。 霎时间,我的周身被浓郁的黑气包裹,眼睛也逐渐被黑雾覆盖,变成了纯黑色。 自从上次追杀妙道真人,机缘巧合下跟哪吒残魂暂时达成和解,我答应和他共用一副身体以来,我感觉体内的九煞阴气稳定了很多。 现在,我已经牢牢掌握了四股九煞阴气,第五股也已经出现了松动的痕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我炼化吸收。 看见我的变化后,那个长相猥琐的降头师老头猛然一愣,随后更加卖力的操纵三颗“飞头降”向我攻来。 三颗人头咬在我的手臂和肩膀上,而我却没有丝毫受伤,反而恐怖的人头,被我的护体阴气震开,崩碎了几颗血牙。 我眼神冰冷如霜,身形一转,如同猎豹般迅猛,虎扑而出,一把攥住一颗还在空中挣扎的人头。 我手臂肌肉紧绷,猛地一挥,那人头便如同流星般被掷向那正在施法的降头师。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断了降头师的施法,剩余的两颗人头没有了降头师的操控,竟然停在了半空中不再动作。 趁着这个空档,我身形快如闪电,一手一个捏住了另外两个人头,狠狠地将它们撞击在一起。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颗人头仿佛被无形巨锤击中,瞬间爆裂开来,绿色的火星夹杂着腥臭的血雾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你特妈的,这是我多年的心血啊,我要你死!” 随着两颗飞头降在我的绝对力量下彻底毁灭,降头师老头怒吼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 仅剩的一颗人头看到那瓶子里红色的液体后,空洞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贪婪的光,我心中暗道不妙。 我虽然不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死老头,将里面的东西给用出来! 只见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朝着那降头师就丢了过去。黄符如同一柄飞刀,带着一道黄色的光芒,直击降头师手中的玻璃瓶子。 没想到这个降头师老头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他不屑的一笑,伸出单掌射出一团黑雾将黄符击落。 紧接着,他打开了透明瓶子! 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那颗人头见状立刻飞到老头身边,张开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是蝙蝠血,喝吧,喝完给我弄死他!” 降头师一笑,露出一排森黄的牙齿,他指着我给那颗人头下命令,随后捏指掐诀,开始念动邪法咒语。 那人头在吞噬了瓶中液体后,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 只见他体积暴涨,如同被黑暗诅咒的磨盘,悬挂于半空。 它的眼睛变得血红,犹如两盏深夜中摇曳的红灯笼,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朝我猛扑而来。我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它锋利的獠牙。 可刚准备起身,那人头竟张开巨口,一股绿色的毒雾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腥臭,迅速将我笼罩,空气中弥漫起绝望的气息。 我刚要起身,那股绿色的毒雾已如脱缰野马,奔腾而来,避无可避。 危急关头,我下意识地提起手中的黄杨木剑,横在胸前作为最后的防线。 毒雾轰然撞击在剑身上,却未如预想般腐蚀穿透,反而被剑柄上那颗翠绿的珠子贪婪地吞噬殆尽。 珠子表面流转起一抹诡异的荧光,仿佛在欢愉地享受着这份意外的盛宴。 我瞠目结舌,猛然想起这颗珠子乃是昔日斩杀蟒精所得的内丹,其蕴含的抗毒之力,足以抵御哀牢山中更为凶悍的毒瘴。 正当我愣神之际,脑海中响起一阵低沉而自信的声音。 “主人莫怕,区区毒雾,于我如清风拂面,只能变成我的养料罢了。” 那是常枸史,我的剑灵,此刻它正以一种无形的姿态守护着我。 “多谢了,为了奖励你,今晚让你好好开开荤!” 话音刚落,我歪嘴一笑,周身黑气缭绕,犹如魔神降世,身体猛然腾空而起,迎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绿色毒雾,无所畏惧。 手中黄杨木剑闪烁着寒芒,剑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插进了还在半空中喷射毒雾的人头嘴里。 “哇呀呀——” 那人头发出凄厉的怪叫,声音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黄杨木剑仿佛活了过来,剑身上涌起一股强大的吸力,犹如黑洞般吞噬着一切,将附着在空中人头上的邪恶灵力疯狂吸收。 那人头在绝望中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它的头形迅速萎缩,皮肤干瘪,肌肉消散,最后化为一蓬齑粉,随风飘散于无形。 “噗——” 与此同时,降头师老头的脸色大变,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黄杨木剑,颤抖着声音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有此等法宝,是我大意了……” “大意你妈!道爷从来不会小瞧我的敌人,更不喜欢我的敌人小瞧我。吃道爷一剑!” 我怒骂一声,挺剑直刺降头师,剑尖裹挟着凌厉的杀气,誓要将这邪恶之徒彻底斩杀。 没想到他竟大笑着说了一句: “来得好!” 话音未落,他双拳向下一握,身上破烂的衣服瞬间爆开,露出布满鬼头纹身的身躯。 那些纹身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他双手翻飞,身上的鬼头纹身愈发明亮,随后化作滚滚黑气,如同汹涌的洪流,从他身上倾泻而下,瞬间凝聚成数十个面目狰狞的鬼将。 它们手持利刃,朝我呼啸而来。 我挥舞黄杨木剑,与这些鬼将展开激战,剑光与鬼影交织,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与绝望的气息。 就在我与鬼将缠斗得难解难分之际,降头师老头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悄然从暗处伸出,犹如地狱中伸出的枯槁之爪,携带着阴冷的寒风,直取我背心要害。 我虽警觉,却也被前方汹涌的鬼影牵制,无法及时回防。 他的掌心仿佛蕴含着蚀骨的寒意,一触之下,即便是我周身环绕的护体阴气也为之震颤,一股剧痛瞬间穿透背心,直透心扉。 我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向前踉跄几步,几欲跌倒,背后如同被烈火灼烧又似寒冰刺骨,痛楚难当。 就在我身形摇晃之际,远处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纷杂的人声,似乎有大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 “快快,在那边!刚才枪声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 第二百二十三章以身入局! 听到远处传来人声,降头师老头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不甘。 但终究还是不敢恋战,只见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林海中,只留下一串得意的冷笑回荡在空气中。 “桀桀桀桀……” 我忍着背后的剧痛,施展太乙斩妖咒,无数的电光雷弧把那些鬼将笼罩,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光闪过,所有的鬼将全部消失不见。 驱散鬼将后,我虚弱无力地坐在地上,背后的伤口如寒冰刺骨,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剧烈的痛楚。 四周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我勉强抬起头,用尽力气呼喊: “我在这里!” 不久,刑队长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身后跟着一众干警,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柱。 刑队长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 “彭道长,你怎么样?是不是跟凶手交过手了?”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背后仿佛有阴风吹过,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刑队长眉头紧锁,担忧地说: “彭道长,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程小姐已经接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继续在紫荆山搜查,你要不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摇了摇头,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对刑队长说: “刑队长,不用搜索了,今晚可以收队。那降头师既然已经逃走,就不会再留在紫荆山。狡兔尚有三窟,他必定还有其他的藏身之处。”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落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她穿着一身白色道袍如仙子临凡。 她神色焦急,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快步跑来。 她蹲下身,目光落在我惨白的脸上,眉头紧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彭师兄,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差,难道是失血过多?” 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刚刚跟那个降头师对决,被他偷袭了一掌,正打在后心口。幸亏我体内有九煞阴气护体,不然可能已经……” 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感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程落樱的眼神不容置疑,她轻轻但坚定地说: “彭师兄,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了吧,我觉得没有大碍。” 我犹豫了一下,刚开口拒绝,却见程落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容反驳的坚决。 无奈之下,我只得缓缓褪下道袍,露出布满汗水与泥土的后背。 程落樱的目光落在我背上,眼神瞬间凝固。 那是一个深黑的掌印,仿佛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光线,狰狞而恐怖。 她轻轻触摸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是噬魂索命咒,极为阴邪。寻常人中了此咒,三日内魂魄便会被彻底吞噬。还好你体内的九煞阴气护住了心脉,将咒术抵挡在体外,否则彭师兄你现在承受的,就是腐骨蚀心的痛苦。”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不由得一阵后怕,背脊隐隐渗出冷汗。 这个降头师还真是阴损至极,若不是道爷我平日里修行深厚,福大命大,恐怕今日真要栽在这老狐狸手里。 刑队长见状,迅速做出决断。 他指派两名干警搀扶着我,沿着崎岖的山路找到汽车,向市局撤离。 夜色中,手电筒的光束在树影间跳跃,像是为我们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而我,被两人小心翼翼地架着,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回到市局后,我找了一间空闲的房间。 锁上房门,我开启了九煞阴气。四股阴气如同毒蛇般爬上我的后背,在我的刻意操纵下,他们将我背后的噬魂夺命咒慢慢吞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它彻底炼化。 可是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谁能想到,就在此时,一股阴气忽然突破两道正气封印,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了起来。 我分出七分心神用来控制体内肆虐的阴气,三分心神控制已经炼化的阴气吞噬厉咒,最终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有惊无险的将一股九煞阴气和背后厉咒同时炼化吸收完成。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此时搜查紫荆山的人也全部回转。 结果不出我所料,果然没找到降头师的影子,只是在我发现邪恶老头踪迹的附近,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山洞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别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二位,如今线索又断了。我们还到哪里去抓这个降头师?” 刑队长坐在办公室里,嘴里点燃一根香烟,眉头紧锁,显然上级领导又给他压力了。 我看了一眼刑队长,又看了看程落樱,缓缓说道: “我们不妨从他使用的降头术入手。这种噬魂索命咒虽然阴邪,但绝对属于高阶法术。 “我猜测在安南国内或许有特定的流派传承。我们可以联系安南国当地的一些道观或者教派,也许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些有用的线索。” 程落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彭师兄说得有理。而且我觉得那降头师处处隐藏身份,似乎很怕别人认出他来,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他是某个被通缉的邪恶组织成员。” 刑队长摸着下巴思考片刻,站起身说道: “那我马上安排国际警务联络处去调查。不过这期间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实不相瞒,上级领导给破案期限还有三天。 “我说彭道长,你有没有办法设个陷阱引他上钩?毕竟他一心想要除掉你,之前的袭击就是证明。” 听了刑队长的话,我眼睛一亮,托着下巴说道: “你还别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个降头师绝对不知道我已经治好了他的厉咒。我们可以放出风声,就说我已重伤不治,只有程师妹一个人独自守灵。届时,他必然会前来再次下手。” 大家相视一眼,达成共识,一场针对降头师的诱捕计划就此展开。 …… 第二百二十四章否认计划? 正在我们紧锣密鼓准备引降头师老头来警局杀我,然后布下天罗地网,给他来个请君入瓮的时候,警局外,突然来了一个白袍老人。 这个白袍老人自称是降头师,刑队长闻言,不知对方有什么目的,连忙让人来请我和程落樱一起过去看看。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直接拍案而起。 “特娘的,这个降头师太猖狂了,他真以为我华夏玄门没人了吗?走,出去干他!” 程落樱将木剑提在手里,神色十分紧张。而我也手捏黄符,快速下楼,随时准备出手。 刑队长则在暗处埋伏了几个枪法好的干警,我们三个人呈品字型下了公安楼,来到了警局外面。 刚一照面,我和程落樱就一左一右,将那白袍老人的后路封死,刑队长则上前谨慎的看着白袍老人。 “老先生,你说你是降头师,那么你来我们警局做什么?” 借着刑队长问话的间隙,我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白袍老人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唐装,外披薄如蝉翼的白袍,随风轻轻摇曳,宛若云中仙人。 他颈间挂着一串奇异的项链,由不知名的小巧骨头串成,泛着幽幽的暗光,透着几分神秘。 与昨晚那个身形黑瘦、眼神阴鸷的降头师截然不同,这位老者体态丰腴,面带和煦微笑,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添了几分慈祥。 仿佛是一位饱经风霜却心怀豁达的长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温暖气息。 “呵呵,老朽名叫芙蓉大师,是马来西亚人,此次专为我那心术不正的师弟而来。” 刑队长将目光看向了我,似乎想让我确认老头是不是昨晚的那个邪恶降头师。 我轻轻摇头,动作虽然轻微,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这个人无论从外貌还是气息都不是昨晚的那个降头师,虽然我知道降头师可以通过易容术来伪装自己,但是他身上的气息是很难在同道之人的眼睛里完全被掩盖。 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昨晚跟我斗法的那个降头师! 看我摇头否认,刑队长这才放下戒备,邀请白衣老头进入警局大院。 为保安全,我和程落樱紧紧跟在白衣老头的身后,直到刑队长的办公室,白衣老头这才再次开口说话。 “抱歉诸位,我知道我师弟在贵地借助法术作孽杀了人,等我抓住他,一定把他交给贵政府,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刑队长礼貌地请白袍老人坐下,并亲自取来一只玻璃杯,轻轻倾倒着清水,水声潺潺,在静谧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芙蓉大师,你说你来是为了帮我们对付你师弟,可否给我们详细说说你们门派和你师弟的情况?” 他将水杯稳稳放在芙蓉大师面前的茶几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期待。 芙蓉大师微笑着点头致谢,双手轻轻交叠置于桌上,那串奇异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深沉。 “刑队长,既然你如此坦诚,老朽也不好藏着掖着。我们南洋巫师一派,源远流长,降头术不过是南洋十术之一,其余尚有蛊、虫、傩、药、符、巫、幻、续命、招魂,各术均有其独到之处。 “我和我师弟桑赞米,虽同拜一师,习得降头之法,但心性不同,他走偏锋,我则力求正道。 “三年前,我师父发现桑赞米偷偷修炼门派禁术万鬼长生法,当时就训斥过他。没想到他一怒之下下了山,还打伤了师傅。 “这几年我辗转多个国家和地区,一直在追踪他的痕迹,想替师父清理门户。直到前几日,我在电视上看到这里发生了一起红衣男孩上吊奇案,一猜就是这个败类的手段,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 听完芙蓉大师的话,刑队长手指轻敲桌面,目光转向我和程落樱,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芙蓉大师,这两位可是我们国家的玄门高手。这位是彭道长,昨晚已经与您师弟有过一番较量。” 芙蓉大师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化作赞赏的光芒。 他微微倾身,仔细打量着我,笑道: “小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那师弟虽不成材,但几十年的修行绝非浪得虚名,加之他心性狡诈,你能从他手下全身而退,实属难得。” 我谦逊地行了一礼,心中却暗自戒备。 芙蓉大师的话语虽温和,但眼神中透出的锐利却不容忽视。 我沉声道: “前辈过奖了。昨晚一战,我确是险象环生,若非侥幸,恐怕已遭不测。如今我们正设法诱捕他,以绝后患。” 听了我的话,芙蓉大师目光灼灼,开口问道: “那你们有何打算,能否告知老朽一二,或许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刑队长突然猛咳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我迅速看了一眼刑队长,他微微摇头,那意思再明确不过: 在确认眼前这个老头的身份之前,计划绝对不能告诉他。 我心领神会,也深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谋事不密,必遭其害的道理。 于是,我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扯起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公安干警匆匆走了进来,手里紧握着一个档案袋。 他走到刑队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刑队长接过档案袋,快速打开,仔细翻阅起来。翻阅完毕,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档案递给了我,示意我看看。 我缓缓展开手中的档案,上面的文字与芙蓉大师的叙述相互印证,每一个细节都如拼图般严丝合缝。 确认无误后,我悄悄将左手紧握着的一张黄符重新塞回口袋,那符咒在指尖滑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 我迈步至芙蓉大师身旁,语气诚恳。 “大师,请原谅我们之前的谨慎。经过核实,您所提供的信息准确无误,桑赞米确实是您那位误入歧途的师弟。在此,我想诚挚邀请您协助我们,共同将桑赞米捉拿归案,以正天道。” 言罢,我摊开桌上的地图,指尖轻点在预设的陷阱位置上,详细阐述着我们的诱捕计划,每一步都精心布局,仿佛棋盘上即将落下的关键一子。 然而,芙蓉大师听后,却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此计,恐怕难以奏效……” 第二百二十五章公墓围杀! “不妥?芙蓉大师可否帮我们指点指点,这个计划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服气。 这个计策我们三个人研究了很久才决定实施,仔细考虑了各种可能性,只要桑赞米敢来,定然能让他有来无回! 我一脸不服,眉头紧锁,仿佛要与芙蓉大师的理论抗争到底。 我嘴角微微抿起,眼神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不妥? 哪里错了? 现在起码至少在我看来,这个诱捕计划还是比较完美的。 芙蓉大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愠怒,反而透出一种长辈特有的宽容与耐心。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仿佛要将我的倔强与不甘一一抚平。 “孩子,我师弟桑赞米,虽行事乖张,但他心智狡黠,对危险的嗅觉敏锐异常。你们设下的假死局,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一场太过明显的戏码。” 芙蓉大师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睿智与沉稳,让我心中的那股倔强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失望与挫败,仿佛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浇灭。 如果计划不能成功,再想找到桑赞米的位置,恐怕难如登天。 刑队长说,破案时间只剩下三天了,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抓到凶手,恐怕一定会在社会上炸锅,遭殃村的人也会惶惶不可终日。 程落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轻声而沉稳地问道: “芙蓉大师,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芙蓉大师轻轻抚摸着脖子上那串泛着幽光的骨链,每一颗骨头似乎都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岁月的沉淀。 “我师弟修炼的万鬼长生法,需吸收未破身男女孩子的魂魄来修炼,在未炼成之前,他必须借助死人身上的尸气来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以此来躲避我的追踪。 “因此,我猜他此刻定藏于阴气和尸气极重之地,墓地或是乱葬岗,皆有可能是他的藏身之所。” 听了芙蓉大师的话,刑队长立刻行动起来,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桌,一把抓起摊开的地图,铺展在宽大的会议桌上。 灯光映照下,地图上的线条与标记显得格外清晰。 他迅速掏出笔,在紫荆山的位置果断地打了个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这里,我们昨晚已经仔细搜查过,彭道长与桑赞米昨晚在这里有过交锋。” 他的手指沿着地图边缘滑动,最终落在市区边缘的三片区域。 “青山墓地、苍山烈士陵园、北心湖墓地,这三处是我们的重点排查对象。” 说着,他用力在地图上标记出三个鲜红的圆圈,仿佛是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圈定了战场。 芙蓉大师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地踱至会议桌旁。 他俯身凝视着摊开的地图,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轻轻摇头,首先排除了苍山烈士陵园。 “此地两面环山,背阴向阳,正气凛然,非妖邪所能侵扰,我们可不必费心于此。”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青山墓地,微微蹙眉。 “青山之巅,日照充足,尸气难聚,亦非理想的藏身之所。”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北心湖墓地,眼中闪过一抹笃定。 “北心湖三面环水,一面倚山,阴气汇聚,正是养尸炼鬼的绝佳之地。我猜,桑赞米定藏于斯,若在此设伏,我有八成把握能将其擒获。” 言罢,芙蓉大师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已胸有成竹,静待时机。 我皱着眉,满脸疑虑地望向芙蓉大师,质疑道: “上次我昨晚发现桑赞米的时候,他可是躲在地底下的,狡猾得很。这次就算我们设伏,他如果又故技重施,躲在地下不出来,我们一样很难找到他啊。” 芙蓉大师轻轻点头,目光深邃: “确实,是需要想个周全之策将他引出地面。” 他转而看向程落樱,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思量,最终定格在她身上,缓缓开口: “我倒是有一个计策,但恐怕要委屈一下这位程姑娘了。” 程落樱闻言,神色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只要能抓住桑赞米,保护村民的安全,我什么都愿意做。” …… 第二天傍晚,北心湖公墓沉浸在一片淡淡的暮色之中,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拂过枯黄的草地。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朴素,拎着一只竹编篮子,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爬上了半山腰的公墓。 她的步伐虽轻,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坚定。 篮子里,一瓶陈年的老酒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几盘精致的供果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一束刚摘的野花,带着露珠,显得格外清新。 姑娘来到一座略显破旧的墓碑前,轻轻地将花插入墓碑前的泥土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摆上供果点心。 她低下头,开始诉说心事,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无尽的哀愁。 那姑娘蜷缩在冰冷的墓碑旁,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为她孤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白。 她的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每一滴都像是诉说着过往的辛酸与不易。 手中的酒瓶轻轻摇晃,酒液如细流般倾泻而出,一滴接一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对过往生活的祭奠。 随后,她仰起头,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那份决绝与苦涩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生怜悯。 不久,酒精的魔力开始在她体内蔓延,她的眼神逐渐迷离,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坟头,呼吸变得沉重而均匀,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安静下来。 月色渐渐明亮,周围的一切都被柔和的光线包裹,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夜逐渐深了,那女孩趴在坟头上,呼吸均匀,依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月华如练,银辉洒落,女孩的背影在北心湖公墓的静谧中显得格外柔弱。 就在这时,她背后的一个坟头,土壤竟开始微妙地蠕动,仿佛沉睡千年的恶魔正悄然苏醒。 一阵阴风吹过,带动坟头的枯草轻轻摇曳,掩盖了那不安分的动静。 突然,坟头猛地裂开,一双布满泥土与血丝的干枯手臂破土而出,手指弯曲如钩,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手臂奋力扒拉着周围的土壤,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张干瘪得如同枯树皮般的恐怖人脸缓缓露出,双眼闪烁着贪婪与狡黠的光芒。 月黑风高,那黑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沉睡的女孩。 他弓着腰,步伐轻盈,脸上的贪婪之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狰狞。 黑影手中紧握着一把带着斑驳血痕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宛如死神的镰刀。 他缓缓举起匕首,对准了女孩毫无防备的后心用尽全力捅了过去! “桑赞米!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伏法吧。” …… 第226章 蚍蜉撼树? 我从暗处走出,一声大喝,桑赞米的动作猛然一顿。 紧接着,原本趴在坟头睡着的姑娘立刻睁开眼睛,下一秒,一把木剑抵住了桑赞米的脖子。 “束手就擒吧,桑赞米,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那姑娘拔掉后脑的一根银针,五官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正是程落樱。 即使被剑顶住脖子,桑赞米依然狂妄无比,他哈哈大笑,语气中尽是不屑。 “哈哈哈哈哈…… 好计策,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就凭你们两个,你们认为能留得住我吗?” 正当桑赞米狂妄之际,一阵幽深的叹息穿透了夜色,仿佛带着千年的哀愁,自密林深处幽幽响起。 “唉!~” 桑赞米的脸色瞬间凝固,如寒冰封冻,双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恐惧。 随着一阵落叶轻响,一名身着白衣,身影飘逸的老者缓缓步入月光之下,他的面容清冷而决绝,目光直视着桑赞米,缓缓开口。 “师弟,收手吧,接受你应有的惩罚,身死债消,也好过形神俱灭。” 桑赞米嘴角扭曲,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地吼道: “芙蓉!你个伪君子!我是你的师弟啊,你竟与外人联手,逼我走上绝路?” 芙蓉大师怒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四周树叶簌簌作响。 “住口!你修炼邪法害人性命,我尚且能容你,但你偷袭师父,欺师灭祖,就有了取死之道!” 言罢,他身形一闪,从怀中掏出一串古朴念珠,猛力一掷,念珠腾空而起,瞬间绽放出璀璨的紫光,将桑赞米牢牢笼罩其中。 紫光中似有佛音低吟,净化着一切邪恶。 桑赞米脸色狰狞,怒吼连连,从背后掏出一个布满裂痕的骷髅头,手指翻飞,咒语如毒蛇般蜿蜒而出,骷髅头在空中旋转,眼眶中幽火闪烁,与紫光激烈碰撞,爆发出阵阵刺耳尖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程落樱手持桃木剑,挺剑正欲上前帮忙,却被我一把拉住。 我微微一笑,告诉程落樱,这是异国玄门自己门派内的事情,既然芙蓉大师亲自过来了,就让他自己处理就好。我们给芙蓉大师掠阵,如果他落入下风,我们在出手不晚。 程落樱听了我的话,默默走到一旁,将桑赞米可能逃跑的路线封住,我则站在一旁仔细观察战场形势。 树林墓地中的战斗此刻已如狂风骤雨,芙蓉大师身形矫健,一个侧身轻松避过桑赞米掷来的骷髅头,那骷髅头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砰然落地。 芙蓉大师眼神凌厉,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木鱼,轻敲之下,金色的经文如同流光溢彩的瀑布,自木鱼中倾泻而出,每一字一句都蕴含着无上法力,直击向半空中的骷髅头。 骷髅头在空中猛然爆裂,化作漫天黑灰,桑赞米如遭重击,他脸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双眼却愈发疯狂。 桑赞米嘶吼着: “芙蓉!你别以为你比我入门早上几年,我就怕了你,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万鬼噬心的厉害!” 言罢,他双手结印,四周空气仿佛凝固,阴风四起,无数黑影从地底、树梢悄然浮现,向芙蓉大师扑去。 芙蓉大师见状不敢大意, 他从宽大的袖袍里拔出一把金色弯曲的小剑,那剑长约四五寸,蜿蜒如蛇形。 他面色凝重,金色小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剑尖闪烁,几道凌厉的金光划破夜空,精准地将那些扑来的黑影一一劈碎。 然而,桑赞米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猛然跪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捧在手里,双手合十,朝天叩拜,声音低沉而急促。 “万鬼长生秘法:乾坤倒置,阴阳逆转,吾以鲜血,恭请恶灵鬼王殿下助我!”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暗淡,乌云如墨,翻滚着遮蔽了皎洁的月光。 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人心悸。 半空中,乌云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个巨大的罗刹鬼脸缓缓浮现,它双眼赤红,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鬼脸猛然一爪拍下,带着无尽的邪恶与毁灭之力,芙蓉大师躲避不及,被一击轰飞,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摔落在地。 芙蓉大师落地后,尘土飞扬,他挣扎着坐起,嘴角挂着一缕刺眼的鲜血。 我与程落樱目光交汇,无需多言,默契地准备冲上去助战。 然而,芙蓉大师却猛地举起一只手,声 音沙哑而坚定。 “别过来!这万鬼长生术阴毒至极,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他踉跄着站起身,金色小剑在他颤抖的手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咬紧牙关,用剑尖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剑身之上,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金色小剑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华,照亮了周围昏暗的空间。 芙蓉大师身形挺拔,宛如松柏,即便身受重伤,那份不屈的意志依旧炽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高举金色小剑,剑尖直指苍穹,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乌云密布的天际裂开一道缝隙,银色的闪电在云层中酝酿,最终化作一道震耳欲聋的神雷,携带着天威,精准无误地劈在了半空中的罗刹鬼面上。 神雷轰鸣,光芒刺眼,罗刹鬼面在电光火石间模糊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然而,那狰狞的面容竟未彻底消散,只是略显黯淡,依旧带着一抹不可一世的邪笑,凝视着下方。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桑赞米刚才借法的时候,喊的竟然是恶灵鬼王! 这个名字让我心头触动,就是他想杀我,还间接害死了我爷爷和我父母,说我跟他有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后来在哀牢山他的名字也出现了,这个恶灵鬼王究竟是什么身份? 竟然让恣意洒脱的茅山道爷谈之色变,让雾隐山胡二奶奶避之不及。 现在,桑赞米修炼的邪法万鬼长生术,也跟他有关系。 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说,这背后有一个惊天阴谋? 我心中怒火中烧,思绪电转间,已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时,我身形如同鬼魅,黄杨木剑凭空出现在我手中,宛如秋日里最耀眼的阳光,划破阴沉的战场,直指桑赞米心脉! 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发出细微却清晰的破空声。 桑赞米正全神贯注操控着那未散的罗刹鬼面,对我这一击竟是毫无察觉。 剑光如龙,眨眼即至,桑赞米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愕,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还有人敢于冒犯他的威严,向他发起致命一击。 桑赞米冷笑一声: “哼,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27章 百怨魔婴! 就在我的木剑即将刺中桑赞米的时候,他冷哼一声,从袖子当中甩出无数的毒虫毒蝎。 我赶紧收住剑势,手中黄杨木剑狂舞,将飞扑我的毒虫砍落。 毒虫落在地上,散发出阵阵白烟,我怕烟雾有毒,只得连连后退。 看我险些中招,程落樱也开始动手,她先是从怀里掏出黄符,然后双手快速变幻指诀。黄符在她的操纵下,迎风飞舞,逐渐形成了一个法阵。 随着法阵落下,黄符燃烧起熊熊火焰,将桑赞米困在其中。 桑赞米操纵罗刹鬼面左突右杀,面对我们三人的围攻,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桑赞米双掌猛然一推,掌心仿佛深渊之门洞开,滚滚黑雾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程落樱那熊熊燃烧的符火法阵扑灭殆尽,火光熄灭,只留下一片死寂。 黑雾未歇,他身形一侧,借着黑雾的掩护,一掌挥出。 那黑雾仿佛有了实体,化作一条怒龙,带着轰鸣之声,狠狠撞上了程落樱,将她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高高抛起,重重摔落在地,半空中,一抹鲜红格外刺眼。 “樱妹!” 我目眦欲裂,一声怒吼震天,体内九煞阴气仿佛被怒火点燃,猛然爆发! 五道漆黑如墨的妖气如同脱缰野马,自我周身腾起,将我整个身躯包裹其中。 我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冲云霄。 那五道黑气在空中扭曲盘旋,宛若五条择人而噬的幽冥毒蛇,带着死亡的气息,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桑赞米缠绕而去! 桑赞米面容扭曲,罗刹鬼面光芒大盛,化作的巨盾与九煞阴气激烈交锋,轰鸣不绝。 剩余两股黑气如幽冥之翼,一扇而过。 一股被他险之又险地侧身避过,最后一股带着决绝之意,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左肩,桑赞米身形一晃,嘴角溢出黑血,显然受伤不轻。 我趁机落地,尘土中疾步奔向程落樱,她勉强撑起身体,嘴角挂着血丝,脸色白如纸。 我轻手轻脚地将她扶起,眼中满是关切。 “樱妹,你感觉怎样?”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以袖拭去嘴角血迹,声音微弱。 “无妨,只是被那掌劲震伤了经脉,调息片刻便能恢复。” 话音未落,芙蓉大师的身影已如清风般掠至,手中短剑闪烁金光,与桑赞米再次缠斗在一起,剑光与鬼面交相辉映,战斗愈发惨烈。 桑赞米身中我的九煞阴气,身体颤抖,寒气四溢,动作变得迟缓笨拙。 芙蓉大师瞅准时机,手中短剑如灵蛇出洞,剑尖所指,皆是桑赞米要害。 桑赞米艰难抵挡,但已经明显落入了下风,只有格挡之能,却无还手之力。 芙蓉大师一剑将桑赞米击退,然后趁机施法,几道紫雷劈下,罗刹鬼面终于轰然崩塌,化为了灰烬。 桑赞米见状大惊,嘴里不住的说着: “不可能,不会的…… 鬼王殿下的力量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师弟,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只是人家的一颗棋子罢了,有用的时候借你点力量,没用的时候,自然一脚踢开。该结束了,忏悔吧,桑赞米!” 芙蓉大师说完,瞄准桑赞米的咽喉要害,飞身刺了过去! 正当大师即将一剑封喉之际,场中风云突变。 桑赞米不甘心的怒吼一声,他面色狰狞,从背后艰难地掏出一个黄润油亮的罐子,那罐子透着森森寒意,仿佛能摄人心魄。 他双手颤抖,嘴唇翁动,念诵着一段神秘而诡异的咒语。 随着咒语声落,他猛地掀开罐子盖子,一股阴冷腥臭之气瞬间弥漫,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肚兜、浑身湿漉漉的小鬼从罐中缓缓爬出。 它双眼赤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四肢着地,一步步向芙蓉大师逼近,每一步都似乎在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这…… 这是婴灵!师弟,没想到你为了长生,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芙蓉大师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那恐惧的情绪在她脸上蔓延,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紧。 不好! 我知道芙蓉大师性格沉稳,即便是面对质疑和嘲讽也是面不改色,宠辱不惊,而今这番惊惧的模样,显然场上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 “彭师兄,我看形势不妙,快…… 你快去帮芙蓉大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程 落樱也瞧出了那小鬼的难缠,她焦急地催促我快去相助芙蓉大师。 我深吸一口气,将程落樱轻轻放在一块巨石后,随后五股九煞阴气全开,身形如电,手中黄杨木剑裹挟着凌厉的剑风,狠狠劈向那红衣小鬼。 “咯咯咯咯咯咯…… ” 小鬼怪笑连连,身形诡异地一闪,竟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芙蓉大师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我耳畔: “注意身后!” 话音未落,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从背后袭来,仿佛有千百根冰针同时扎入脊髓。 ,! 我心头一凛,本能地向前翻滚,几乎是在同时,一道红影闪电般掠过,小鬼那惨白如枯骨的爪子几乎贴着我的后背衣服划过,带起一阵阴风,让我浑身不由得汗毛直竖! 小鬼一击不中,立刻调转身形,四肢几乎贴着地面滑行,速度快得惊人! 它如同地狱中逃脱的厉鬼,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口中默念咒语,刹那间,一道青色的八卦图案在我身前浮现,光芒闪烁间,仿佛有古老的力量疯狂涌动。 小鬼的爪子狠狠抓在八卦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青光与红光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腥臭的气息。 关键时刻,我及时施展保命法术八极清光印,这才堪堪止住红衣小鬼的攻势。 好快的速度! 好诡异的身法! 我不由得一阵后怕,刚才要不是芙蓉大师及时出声提醒,即使我有阴气护体,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也会让我身受重伤。 “小心,这是百怨魔婴。用的是怀孕九个月的孕妇,先用法术杀死她,然后喂她蝙蝠粪用以炼尸。 “婴儿在母亲肚子里待够三年零六个月,吸收了足够的血肉和尸气,最后没法正常出生,只能咬破妈妈的肚子,从里面爬出来。 “这百怨魔婴非人非鬼,非妖非煞,不在三界之内,不归五行之中,寻常法术根本无法伤它,阴诡至极! “甚至连我…… 我也没有办法将它消灭!” 芙蓉大师的话音刚落,桑赞米就狂妄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今天,你们都得死!”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28章 斗法魔婴! 桑赞米眼睛血红,脸上尽是疯狂与得意。 他的嘴唇飞快的跳动,一段晦涩的咒语被他熟练的念出,百怨魔婴收起嬉笑的神色,眼神凶狠的朝着我和芙蓉大师杀将了过来。 百怨魔婴的速度极快,快到我无法用肉眼看清它的行动轨迹,下一秒它就已经到达我的面前。 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那红衣小鬼十指如刀,直削我的小腿! 我一个纵身跳开,还没落地,就被他腾空而起,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重重落在了地上。 好在芙蓉大师及时出手拦住百怨魔婴,它这才没能追击,但芙蓉大师也已经渐渐不支,眼里尽是焦急之色。 我咬牙起身,胸腔中一阵闷痛却阻挡不了我的决心。 趁着芙蓉大师与百怨魔婴缠斗的间隙,我手指飞快变幻,如同古琴上跳跃的音符,口中低声念诵咒语。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随着咒语的落音,太乙斩妖咒得以施展。天地间仿佛响应了我的召唤,无数电光雷弧骤然凝聚,交织成一张密布的电网,轰然将百怨魔婴笼罩其中。 那魔婴在电网中扭曲挣扎,周身缠绕的电光噼啪作响,却仍不见其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狂暴。 它硬扛雷电的攻击,以一股邪异之力,生生地将电网撕扯开一道狰狞的裂口。 电光四溅,我的法术似乎彻底激怒了它,它双眼赤红如炬,周身黑气翻滚,带着一股毁天灭地之势,全力向我猛扑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眼看百怨魔婴带着滔天怒意向我杀来,我横剑于胸,以黄杨木剑为盾,剑身震颤,勉强承受住了它这全力一击。 轰鸣声中,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骼的轻响。 芙蓉大师身形如燕,手中金色小剑闪耀着圣洁光芒,两道金色的交叉剑气划破空气,带着赫赫风声,朝着百怨魔婴的背后疾劈而来。 “哈!~” 百怨魔婴却是不躲不闪,它一扭头,嗓子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吼,竟硬生生将两道金色剑气震得四散纷飞。 芙蓉大师身形一闪,轻盈飘至百怨魔婴身侧,手中金色小剑闪耀着决绝光芒,一剑刺向红衣小鬼眉心! “当” 的一声,没有想象中的破体而出,金色小剑插在百怨魔婴的额头,却如同击中了坚硬的顽石上,剑尖寸进不得。 我趁机将木剑一丢,深深插入地面,借机定下中宫之位,然后双手快速翻飞结印,拨动空间四盘,八门遁甲秘术轰然启动,周围空气骤然扭曲。 “八门遁甲,离位,炎龙火舞!” 我口念咒语双手紧握,真武降魔指在我手上快速形成伏魔指诀,一点亮光如同星辰落入凡尘,直入我的掌心。 我深吸一口气,全身的灵力仿佛沸腾的江河,汹涌澎湃地汇聚于双掌之间。 炽热的能量在我掌心凝结,最终化作一团耀眼的火球,我猛地一咬牙,将掌心向下拍击在地面上。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我的身体腾空而起,地面仿佛被烈焰点燃,一条火焰形成的火龙从地下猛然窜出,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龙环绕着我盘旋一周,然后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百怨魔婴呼啸而去。 “额哇哇哇呀呀…… ” 火焰如同狂暴的巨龙,瞬间将百怨魔婴的身体吞噬,烈焰之中,它发出凄厉的嘶吼,仿佛被万箭穿心。 火焰舔舐着它的皮肉,发出“嗞嗞”的声响,黑烟伴随着焦臭弥漫开来,但它的身形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眼中的疯狂更甚从前。 桑赞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鬼头令旗疯狂挥舞,每动一下,百怨魔婴便似乎得到一股新的力量。 即便周身火焰熊熊,依旧挣扎着要从火海中冲出。 它的双眼,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盯着我,仇恨与愤怒交织。 百怨魔婴周身黑气缭绕,伤口处电光闪烁,仿佛每一道伤痕都是它暴怒的燃料。 即使百怨魔婴此时已经伤痕累累,但桑赞米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他面露狰狞,手中的令旗猛然挥动,如同指挥战场的将军,口中厉喝: “蠢货,先杀了那个小的,再对付那个老的!” 令旗所指,百怨魔婴身形一顿,随即发出更加凄厉的嘶吼。 它不顾一切地硬扛下芙蓉大师连续刺来的两道金色剑气,剑尖 在其身上擦出火花,却只是让它步伐微微一顿。 紧接着,它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一股决绝与疯狂,再次腾空而起,血红的双眼锁定我,五指如钩,撕裂空气,直取我的头顶百会穴! 草啊! 又特么冲我来了? 我再次施展八极青光印,同时身体向后翻滚,跟追上来的芙蓉大师汇合一处。 没办法,没有芙蓉大师当前排给我顶着,以这个百怨魔婴的速度,我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施法。 对不起了,芙蓉大师,你先受累扛一会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嘭!~” 八极青光印在百怨魔婴的攻击下,连两秒都没撑住,就轰然破碎,但即使如此也给我争取到了逃跑的机会。 芙蓉大师此时已经赶了上来,再次给我当起了人形盾牌。他一边挥舞金色小剑跟百怨魔婴战到一处,一边出声笑话我。 “小子,你倒是鸡贼的很嘛。” 我尴尬一笑,并不解释。 没办法,我没有正式系统的学过拳脚功夫,身手自然比不上那些正统玄门弟子,要不是我这底子好,加上头脑灵活,恐怕百怨魔婴刚出来,我就嘎它手里了。 眼下百怨魔婴速度太快,攻击凌厉无比,这种速度和力量,即使我开启了五股九煞阴气,也不可能稳压它一头。 如果一不小心像程落樱一样受了伤,我们这方就会因此失去一大战力。 赔本儿的买卖,咱可不干! 而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芙蓉大师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显然只是嘴上说说,真正交起手的时候,魔婴好几次想要越过他,向我冲过来,都被他及时挥剑挡住。 而我也并没有闲着,百怨魔婴既然无法被杀死,那么,如果控制他的人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心里打定主意后,我紧盯着墓地上还在疯狂挥舞鬼头旗的桑赞米,如龙王般,歪嘴一笑。 嘿嘿,搞不过这百怨魔婴,我还搞不了你?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29章 桑赞米之死! 我假装施法,身形急速后退,但是却在心底偷偷计算我跟桑赞米之间的距离。 场上芙蓉大师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的衣袍已经被百怨魔婴的利爪抓破,胸口也多了十几道血痕。 不能再耽搁了! 我当机立断,将五股九煞阴气同时开启,我的速度突然暴涨,紧接着我放弃施法,扭头朝着桑赞米奔袭了过去。 正在全神贯注指挥百怨魔婴攻击的桑赞米显然没有预料到我有这一招,不过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毕竟,在他看来,他道行远胜于我。即使我冲到他面前,他也有办法将我击退。 果然,桑赞米冷笑一声,骂了一声: “滚开!” 桑赞米眼神一凛,故技重施,袖袍挥动间,如同乌云压境。 无数毒虫毒蝎带着嗖嗖风声,向我扑面而来。 这招我早有防备,只见身形一矮,如同灵猫般敏捷,同时将道袍猛地脱下,手腕一转,道袍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 道袍在我手里,宛如一张巨大的网,将毒虫尽数卷入,重重摔落在地,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声响。 而我身形未停,犹如脱弦之箭,掌心雷一闪即逝,仅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杀招是我手中紧握的黄杨木剑。 剑尖凝聚着凛冽寒气,直取桑赞米心脉! 他脸色大变,仓促间侧身躲避,脸颊险之又险地避过雷光,然后他强行扭动身体,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木剑仍然穿透他腹部,鲜血四溅。 桑赞米脸色骤变,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紧咬牙关,强忍着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猛地一挥,足尖发力,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将我狠狠踢开。 我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顾不上喘息,迅速挥动布满诡异符文的鬼头旗。 那百怨魔婴此时已经将芙蓉大师全面压制,芙蓉大师毕竟上了岁数,久防必失。 只见百怨魔婴身影如鬼魅,一爪将芙蓉大师击飞,正欲对芙蓉大师发出致命一击,却接到了主人撤退的命令。 在接到主人的召唤后,魔婴满脸阴鸷地收回了利爪。它不甘心地嘶吼一声,带着满心的不满与愤怒,身形一闪,护在了桑赞米身前。 魔婴双眼赤红,转头对桑赞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要宣泄所有的不满。 桑赞米怒不可遏,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魔婴头上,他对着魔婴破口大骂,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就知道打,妈的,老子都快死了,还不知道回来救我,快去给我杀了那个小子!” 魔婴被一巴掌扇的有些蒙圈,它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动弹不得,只是呆滞地望着战场。 桑赞米见状,气急败坏,猛然挥动手中的鬼头旗,嘴里快速念动起晦涩难懂的咒语。 霎时间,魔婴痛苦地嘶吼起来,双手抱头,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穿它的头颅。 “啊~哇呀呀呀呀…… ”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这让我心头狂震! 百怨魔婴虽然无法被寻常法术消灭,但是桑赞米能控制他,手上一定有他惧怕的东西。 这东西冷血无情,嗜杀成性,我可不相信桑赞米是用爱感化他,让它俯首听命的。 难道说,破解百怨魔婴的关键,在那柄鬼头令旗上? 哈哈,看我毁了你的令旗,你还怎么控制这百怨魔婴! 瞅准时机,我将九煞阴气开到极致,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快速越过还在抱头惨叫的魔婴,手中长剑闪耀着寒芒,一记凌厉的劈斩,将桑赞米手中的鬼头旗从中劈断。 鬼头旗“啪嗒”一声掉落在尘土中,桑赞米的脸色凝固在惊愕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紧接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迅速蔓延,一个惨白的手臂如同鬼魅般穿透他的胸膛,旋即五指紧握,直接掏出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噗!~” 鲜血如同喷泉般骤然喷涌,温热的液体溅满了我的脸庞,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只见百怨魔婴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孔凑近桑赞米,它手中紧握着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脸上满是怨毒与快意的笑容。 “咯咯咯咯咯咯…… ” 桑赞米的心脏,在魔婴手中仿佛是种食物,它贪婪地将那颗心脏送入口中,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牙齿撕扯着坚韧的心肌,鲜血如细流般顺着它的嘴角流淌而下。 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与尘土混杂,形成一幅阴邪诡异至极的画面。 我万万没想到,桑赞米会以这种方式被终结。 芙蓉大师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双眼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桑赞米的尸体砰然倒地,尘埃尚未落定之时,百怨魔婴舔舐着嘴角残余的血迹,显然意犹未尽。 很快,那双赤红的眼眸锁定了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它猛然一跃,带着呼啸的阴风,利爪如锋刃,直取我心脏要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死亡的阴影将我彻底笼罩。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鬼小孩手里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一个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呦,这娃娃凶的狠嘛,就让小爷来会会你!” 话音未落,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猛然将我包裹,我的意识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旋涡,压缩在了一个幽暗狭窄的空间里。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清晰而有力。 这是龙魄空间? 就在刚才,哪吒残魂感应到我有生命危险,所以我的身体被他接管了? 草! 合着现在这位爷抢夺我身体的控制权,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然而,即便身处这奇异的境地,我的身体感知依旧敏锐异常。 一股炽热的感觉从体内涌出,仿佛有熊熊烈火在我血脉中奔腾,我浑身的皮肤都仿佛被这无形的火焰点燃,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我猛地一挣,竟一把抓住了正欲掏向我心脏的百怨魔婴的爪子。 那爪子冰凉而锋利,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但此刻在我的力量之下,却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 我一脚蹬在百怨魔婴的腰间,用力一扯,伴随着“噗嗤”一声脆响,百怨魔婴惨白的爪子竟被我整根扯断,黑紫色的鲜血喷溅而出,染黑了我的衣襟。 但是我全然不在乎,我表情冷漠,手背一抹鼻子,牛逼哄哄的说道: “跟我陈塘关三公子比阴邪?哼,今天非打的你叫活爹!”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0章 正的发邪? 我将百怨魔婴的手臂随手丢掉,魔婴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同时看向我的眼神,也更加的恐惧。 “这…… 这,你俩到底谁是邪魔?” 芙蓉大师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颠覆了认知,毕竟在他眼里,百怨魔婴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现在却被我轻松蹂躏。 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身体腾空,一脚将想要逃跑的百怨魔婴踢飞,随后俯身掐住了它的脖子。 我紧紧掐着百怨魔婴的脖子,如同拖曳着一条垂死的毒蛇,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魔婴的四肢无助地挥舞,眼中满是绝望。十几米后,它撞上一块突兀的岩石,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顺势松开手,迅速抽出背后的火尖枪,枪尖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一穿而过,将魔婴牢牢钉在了冰冷的石面上。 魔婴的身体剧烈颤抖,我怒目圆睁,双拳对着魔婴的头,犹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拳风呼啸,每一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直至它的头颅化为血肉模糊的一团。 然而,这并未结束它的挣扎,无头之躯仍竭力拔出火尖枪,单爪带起一股阴风,狠狠抓向我。 我冷笑一声,身形骤然后退,一个华丽的后空翻躲过魔婴的攻击,顺势身体腾空而起,宛如蛟龙出海,气势惊人。 随即,我突然张口猛吐烈焰,那火焰色泽幽蓝,带着毁灭性的高温,瞬间将地上的百怨魔婴吞噬。 火光映照着天际,魔婴的哀嚎湮灭在熊熊烈火之中,最终化为漫天灰烬,飘散于风中。 我则轻盈落地,尘埃落定,我随意拍了拍手上的火焰灰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切,就这?” 话音未落,我身形一晃,双目骤然失去神采,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毫无预警地栽倒在地,陷入了一片混沌。 芙蓉大师瞠目结舌,满脸震撼,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程落樱此时已经调理好自己体内的淤血,她快步跑到我的面前,将我扶了起来。 “他…… 他这是怎么了?” 芙蓉大师踉跄几步,来到我们身边,目光在我身上徘徊,满是疑惑。 “你师兄他,难道是走火入魔,发癫了?” 程落樱轻轻摇头,秀眉紧蹙: “我也不知道,但我曾听他说过,他的一副躯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此时我悠悠醒转,意识逐渐回归,只觉浑身像散了架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我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程落樱满是担忧的脸庞。 我试图坐起,程落樱连忙搀扶我起身。 我留意到程落樱的脸色绯红,眼神闪烁不定,总是不自觉地避开我的目光。 低头一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在刚才的激战中已被哪吒残魂的火焰,烧得破破烂烂,多处焦黑,隐约透出肌肤。 现在,属实有点衣不蔽体了。 我连忙拾起一旁还算完整的道袍,抖落里面桑赞米祭出的毒虫,匆匆套在身上,动作间难免有些狼狈。 程落樱见状,脸颊更添了几分绯红,她连忙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待我一番整理,衣衫虽旧却整洁了许多,我们三人这才并肩向山下行去。 山脚下,刑队长焦急的身影在夜色中来回踱步,他一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怎么样了?桑赞米抓住了吗?” 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就是请芙蓉大师出手,以银针刺穴的手法给程落樱易容,然后让利用程落樱为饵,将桑赞米引出来,然后我们三个一起上,将他捉拿。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没有让刑队长和他手下的干警们参战。 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即使手拿武器,可在桑赞米的邪法之下,就算是玄门中人,也是九死一生。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山上的战斗异常激烈,本来我们已经将桑赞米稳稳压制,芙蓉大师也占据了上风。 按照这个剧情发展,再加上我远程施法,估计不久就能把桑赞米成功拿下。 但天有不测风云,桑赞米突然祭出他炼制的百怨魔婴,战斗形势瞬间逆转,要不是危急关头我斩断桑赞米控制魔婴的鬼头令旗,恐怕昨晚我们三个会无一幸免的死在这个魔婴的手中。 “唉,可惜…… 没能将桑赞米活捉。” 我叹了口气,夜色下,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 “桑赞米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精 心培育的百怨魔婴手中,那魔婴的力量超乎想象,若非关键时刻我……” 说到这里,我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刑队长闻言,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月光下,他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定格在难以置信上。 “这……这怎么可能?桑赞米,那个狡猾至极的降头师恶徒,竟然会死在自己养的小鬼手里?这真是太离奇了!这让我怎么写结案卷宗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 ,! 程落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走到刑队长面前,轻声说道: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刑队长只要写经过一夜激战,凶手被击毙就可以了。懂的人都懂,不懂的自然就蒙在鼓里了。 “尸体现在山上,你们自己过去处理吧。记住,近几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与她并肩漫步下山,山间的风带着露水的清新,轻轻拂过。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将一切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程落樱的脸庞在这晨曦中更显精致,她轻轻拢了拢因昨夜战斗而略显凌乱的发丝,目光深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程落樱望着初升的朝阳,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温柔与坚定。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与感慨。 “彭师兄,你说为什么世间会有除不尽的邪魔歪道呢?它们仿佛无穷无尽,总是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我缓缓走到她的身后,目光与她一同投向那轮璀璨的太阳,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其实,我们玄门中人,职责跟刑队长一样,以身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不同的是,他抓的是人间的恶人,而我们,诛的是恶鬼! “茅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总说我是阎王命,如果我真如他们所言,是那掌管生死轮回的阎王,赏善的事情,我是不感兴趣。但惩奸除恶这事儿,我管定了!” 听了我的话,程落樱痴痴地凝视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仿佛有璀璨的星光在轻轻闪动。 她嘴角渐渐上扬,绽放出一个异常美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我微微一愣,不解地问: “樱妹,你笑什么?” 她轻轻歪着头,眼眸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轻声说道: “彭师兄,我觉得你邪的时候,眉宇间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正气;而正的时候,又有点发邪。” 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那指尖的温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什么鬼? 说我正得发邪?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1章 上龙虎,见天师! 江城的案子终于结束了,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距离罗天大醮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和程落樱一起携手同行,往江西省慢慢赶路。 路上,我和程落樱一起在野外宿营,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参悟爷爷留下来的两本书。 程落樱虽然专业知识比我强上不少,但实战经验却不比我丰富,尤其是生死之战,她对法术的掌握和应用,还是有所欠缺。 我们俩互补之下,都感觉修为提升了不少。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县城,买了一套普通的便装换上,就搭载长途大巴车,往龙虎山而去。 汽车的轮子还是比双腿快,哪怕我有神行甲马,可以翻山越河,但你没办法做到不停下来休息,但是汽车可以。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旅行,我和程落樱在罗天大醮开始的头一天傍晚,到达了龙虎山。 望着这座巍峨雄壮的高山,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龙虎山,正一统帅,天师传承。 我抬眼望去,龙虎山被一抹绚烂的夕阳染上金辉,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霞光穿透薄雾,洒在古木参天之间,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温暖的光泽。我和程落樱站在山脚下,望着这幅壮丽画卷,心旷神怡。 正当我们沉醉于美景之时,几个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小道童,踏着轻盈的步伐从山道上缓缓而下。 他们的脸上挂着稚嫩却真挚的笑容,对着我们微微躬身,声音清脆悦耳: “打扰了二位,龙虎山近日有盛大法会,暂不对外开放,旅游的话还望去别处。” 夕阳余晖洒落在古朴的石阶上,我与程落樱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从衣襟内轻轻抽出那份泛着微光的邀请函,恭敬地递给了守在山门旁的道童。 道童接过,仔细审视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敬意,随即抱拳,声音清亮道: “原来师兄师姐,请随我上山。” 随着他轻盈的步伐,我们踏上蜿蜒的石阶,两旁古木参天,偶尔几声鸟鸣穿插在林间,更显幽静。 行至半途,一抹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身着道袍,手持一卷泛黄的经书,正低头沉浸其中,背影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程落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凌峰师兄,果然是你!” 张凌峰一扭头,那张熟悉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坚毅。 他身穿一袭蓝色道袍,衣襟随风轻轻摆动,手中那卷泛黄的经书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智慧。 他快速起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 “程师妹,彭道兄,你们也为了这罗天大醮而来吗?” 他的声音清澈而有力,回荡在山间的静谧之中。 我们俩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张凌峰把我们俩拉到一旁,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皱眉,继续说道: “你们俩恐怕还不知道吧?此次大会不同以往,自从我上次下山回来,我师父夜观星象,发现南斗移位,太白直冲牛斗,这是有外族入侵之象。 “他老人家怀疑异国有高人布下奇门风水大阵,企图窃取我国国运。 “这次借着罗天大醮,一来是宣扬正统道教文化,通过文化交流来加强各门派的合作。二来也是为了选拔人才,收拢一些像彭道兄这样优秀的散修,共同化解这场危机。”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心里猛然一怔。 什么? 有异国修士想窃取我国国运? 妈的,这事但凡胯下有鸟的,谁能忍? 我连忙追问张凌峰,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张师弟,可知道是哪个国家,都是什么人干的?我这就连夜去灭门!以绝后患,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得逞!” 张凌峰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坚毅的轮廓。 他缓缓说道: “彭道兄,我承认你勇猛,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但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是异国修士中的高手,其手段与实力自然非同一般,绝非我们能轻易对付的。 “我师父虽是正一天师,道法高深,但也只能算出这些异象,提前预防,具体细节仍是迷雾重重。”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担忧 。 张凌峰话题一转,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二位实力超群,若能在罗天大醮中拔得头筹,不仅能成为天师府的弟子,更能接触到诸多不外传的秘术。 “待到那时,哪怕异族真的以邪术来犯,我们联手,又何惧他异国修士?” 说着,他拉起我便往山上疾步走去,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夕阳已半落山巅,余晖将我们三个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张凌峰边走边道: “上次我回山,将山下岛国阴阳师之事告知师父后,师父夸你有勇有谋,天资卓越,一直念叨着想见你一面,甚至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 “今日既然来了,就随我一同去拜见师父吧。”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心中一动,感激地点头。 卧槽! 我不是在做梦吧? 天师府的掌门天师要收我做关门弟子? 他难道不知道我是天生阎王命,刑父克母吗? 好像张凌峰上次说过,我的命格,他们天师府不怕,自有办法解决。 难道真是艺高人胆大?敢收我这阎王做徒弟?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和疑问,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此时已经出卖了我。 程落樱也在一旁微笑催促,眼中满是鼓励。 随后她便转身,随着一位小道童,踏着青石古道,往林中深处的住处走去,身影渐渐隐入葱郁之中。 而我则跟着张凌峰,来到了一处破旧但整洁的茅草屋前。 张凌峰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襟,神色变得异常恭敬。 他轻轻抬起右手,掌心向内,指尖轻点于额前,对着茅草屋深深鞠了一躬。 还未等张凌峰开口,一阵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便如春风拂面般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和蔼。 “福生无量天尊,机缘已到,孩子,你进来吧。”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2章 龙虎天师! “晚辈彭道先,拜见老天师!” 我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道礼。 下一秒,茅草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张凌峰侧脸向我微微一笑,眼神中尽是鼓励。 “去吧,师父已经在屋内等着你了。” 张凌峰说完,就退下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破旧的茅草屋外。 我整理了一下道袍,怀着敬意,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小茅屋。 屋内,灯光昏暗,却透露着一股温馨又神秘的气息。 一位身着灰色布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桌前挥毫泼墨,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墨香,没想到这天师府的老天师还挺文艺的。 我轻轻的来到老天师身后,伸头瞅他到底在写些什么。 老天师没有理我,继续捏着手里粗壮的毛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很快他一挥而就,吐了口浊气,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过来看看,老夫这幅字怎么样?” 我虽然上过学,但小学还没毕业就家遭大难,跟着我也就去了茅山,对于书法这种高深的东西,我自然是不懂的。 但是为了能给老天师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只好不懂装懂的仔细盯着老天师的作品,捏着下巴做沉思状,嘴里说道: “好字啊,好字!你看这两个字笔走龙蛇一泻千里,饱蘸浓墨意境深远,没有极高的艺术造诣和极为宽广的胸怀,恐怕写不出那么好的字,真是妙极!” 听了我的话,老天师显得十分开心,脸上笑呵呵的。 我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好在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有时候人家问你东西怎么样的时候,并不是想真的询问你的意见,他只是想得到认可而已,而你要做的就只是夸赞就可以了。 毕竟有位大佬说过,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那都是人情世故。 此刻我和老天师之间的陌生感也仿佛被打破,就像很久未见的师生在交流学术一样,显得温馨和谐。 老天师轻捋胡须,将刚写好的杰作拿了起来,他说: “这两个字我打算送人。” 我紧盯着纸上的两个字,脸色有些尴尬,嘴里小声咕囔了一句。 “我去,这两个字送人?难道不会被打吗?” 我话音刚落,老天师马上开口接了过来。 “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妥吗?” 卧槽,这老头儿牛逼啊! 虽然看起来八九十岁了,但我那么小声的一句话,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听清楚! 我心里一惊,脸上却有些尴尬。我仔细盯着宣纸上的两个字,不禁脱口而出。 “老天师你确定要拿这…… ‘荡妇’送人?” 我的话音刚落,老天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瞬间布满了黑线,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玩味。 “荡…… 咳咳,彭家小子,书法呢,从左往右读的。你再说一遍,这两个是什么字?” 他把字放在桌上,笑吟吟的看着我。而我则尴尬的挠了挠头。 草!丢人了。 本想装一波逼,没想到,装大发了! 但老天师问话,我也不能不回答,算了,豁出去了! “难道是…… 妇荡?晚辈愚钝,不知老天师这两个字是何意思?” 老天师气的脸色铁青,他朝着我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嘴里忍不住骂道: “是坦荡!你这熊孩子。” 老天师缓缓将宣纸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我,那两个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坦荡”二字,只因“荡”字的一撇一捺写得尤为飘逸,我竟误读成了“妇”字的一部分,闹出了这等笑话。 我脸上发烫,尴尬地挠了挠头,正欲解释,却见老天师已爽朗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没有丝毫责备,反而透着一股豁达与慈祥。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彭家小子,你爷爷身体还好吗?当年我跟他一起去雾隐山降服狐妖时,我们俩还都是两派的英才俊杰,没想到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听了老天师的话,我心中百感交集,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鼻子一酸,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 我哽咽着告诉老天师: “老天师,我爷爷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十三年前,我被妖龙所伤,他临死前,在我体内注入了九煞阴气,爷爷他老人家不惜耗尽自身血气,才将那股阴气压制住,可他自己也因此身死道消 。 “我常常在梦中见到他,在地府中受苦受难,我恨不得立刻提升实力,好去地府将他救出。” 说到此处,我已泪流满面,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老天师的眉头紧锁,苍老的脸庞上写满了惋惜。 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 “唉,我是偶有耳闻一些风言风语,却万万没想到,你爷爷那般深厚的修为,竟也会遭遇这等不幸。我曾以为,他能与我一般,成为茅山掌门,将茅山术发扬光大……” 话未说完,他忽然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安静。老天师缓缓闭上眼,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气息。 紧接着,一股温暖而纯净的灵力自他掌心涌入我的体内, 如同春日暖阳,温柔地拂过每一寸经脉。 这股力量所过之处,连那被封印的九煞阴气都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在我的丹田中颤抖不已,似乎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去。 甚至平时桀骜不驯的哪吒残魂,此刻也仿佛跟我失去了联系,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我心中震惊如潮,这位老天师,莫非已臻化境,能洞察人心,视内景如观掌纹? 他正襟危坐,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仿佛能穿透迷雾,直视人心最深处。 他疑惑中带着几分审视地望向我,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刚才探查到,你体内藏有三股不同寻常的灵力。 “一股阴冷刺骨,的确源自九煞阴气;一股炽热如阳,想必是你爷爷的血勇之气;还有一股,纯净无瑕,透着道法的玄妙,却似与你格格不入,以你现在的道行,也调动不了这股力量,你可知道它从何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日茅山师爷于危难之中救我,以自身修为凝练纯阳之气,打入我体内的情景娓娓道来。 老天师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小子,命途多舛却也是福缘深厚,若能将这些机缘融为一体,未来的路,怕是连我也难以预料咯。”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3章 比拼抓鬼? 听了老天师的话,我急忙跪倒在地,但却迟迟不敢叩头。 “老天师,我愿意拜入龙虎山,做天师府弟子,从此听经诵法,替天行道,降妖诛邪,绝无二心! “只是我天生阎王命,跟我亲近的人都死了,如果天师府因此不收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听了我的话,老天师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得茅屋内回响不绝。 他轻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不就是阎王命吗?老夫我也是! “想我小时候,国家动荡不安,倭寇横行,父母惨死于乱军之中。 “不过我命比你好一点,从小被师父捡回龙虎山,从此一心向道,心无旁骛,潜心修炼。”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 “这阎王命格并非无解,等你将来道行高深了,这命格自然就破了。其实,你早该来找我的。 “现在我张静清,以龙虎山第六十代天师的身份,收你为关门弟子,你且磕头拜师吧!” 什么,真的要磕头? 你是认真的吗? 你怕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头,磕死了多少人吧? 我心中暗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 “老天师,您真不怕我这阎王命给您磕头,把您给磕死了?” 老天师嘴角一抽,露出一丝滑稽的笑意,反问道: “废话!让你磕,你就磕!你见过一个阎王把另一个阎王磕死的吗?” 我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喜色,连忙跪在地上,对着老天师张静清,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 每磕一个,我都心惊胆战,生怕我这命格会给他带来不祥。 磕完最后一个,我急忙抬头,只见张静清依然神采奕奕,安然无恙。 我心头狂震: 卧槽,这老天师的命,可真够硬的! 真没把他磕死嘿! 老天师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他拿起刚才写的字放到了我的手上。 “你命格特殊,不必像凌峰一样住在天师府,你可以在家修行,不必拘于俗礼和天师府规矩,我写的这两个字原本就是送给你的,希望你以后像你爷爷一样一生光明磊落,胸怀坦荡。” 我神色严肃,恭敬的双手接过,口中称道: “弟子彭道先,谨遵师命。” 我双手紧握那微微泛黄的宣纸,纸上墨迹未干,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坦荡”跃然纸上,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祝福。 我抬头,对上老天师那双深邃而充满慈爱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他轻拍我的手背,那份厚重与信任透过掌心传递,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只觉胸中一股浩然之气油然而生,仿佛让我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之光。 我心里十分激动,自从爷爷死后,所有人都因为我命格的原因刻意疏远我,现在终于有人主动接受我,这怎么能让我不感动? 老天师告诉我,此次罗天大醮之后,会传我天师府法术,不过却要求我以后行走江湖,不要以天师府弟子自称。 我问他为什么,他却说其实茅山一脉并没有对不住你或者你爷爷的地方,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随后老天师就说自己累了,让我去找张凌峰,好好准备接下来的罗天大醮,让我不要给我爷爷丢脸。 我点头答应,并且表示自己会尽全力。 离开茅屋前,我突然想起来,忘记问老天师有关恶灵鬼王的事了。 这事没人敢提,甚至只是一个名字都让很多人为之战栗。 我转身欲走,脚下却一顿,心中那股子好奇与疑惑又涌了上来。 我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转身望向那端坐在蒲团上的老天师,开口问道: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您老人家。” 老天师微微侧首,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身上。 “何事?” 我咽了口唾沫,心中忐忑道: “是关于那恶灵鬼王的事,爷爷曾经告诉我,说是他截断了我原本的命,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原本应该是什么命?这个恶灵鬼王究竟是哪方邪神?” 老天师闻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屋内顿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树叶摩挲的细碎声响。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邪神?哼,他可算得上是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一。关于恶灵鬼王的真实身份,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究竟知晓多少?” 我心头一紧,回想起那些关于恶灵鬼王的零碎片段,喉咙有些发干。 “有人告诉我,他……他似乎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强大邪灵,名为郁垒,能操控生死,颠倒阴阳。” 老天师听后,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站起身,背负双手,望向窗外苍茫的远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若真想知晓真相,便在罗天大醮上证明自己的实力,夺得头筹。到那时,我自会将一切和盘托出。否则,即便我告诉你,你也不过是步入你爷爷的后尘,白白送了性命。” 听了老天师的话,我心头狂震。 看来,我猜的不错,老天师作为正一道门统帅,自然是知道恶灵鬼王的。 而且以龙虎山天上的那位,自然也不惧怕那个恶灵鬼王。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师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难道他真的强大到我连他的身份都不配知道吗?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茅屋,刚转过一片竹林,便见张凌峰已等候在半路上,他一身道袍飘逸,手中把玩着一串古朴的铜钱,见到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师弟,拜师顺利?” 他语带调侃,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 我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随即拱手道: “张师兄,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张凌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爽朗: “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同门师兄弟了。说吧,彭师弟,可好奇明天的罗天大醮究竟比些什么?”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心中的好奇被瞬间勾起。 张凌峰按着我的肩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明天罗天大醮,我们不但要比拼道法,还要比抓鬼!” 抓鬼? 哪来的鬼? 什么鬼敢来龙虎山找不痛快?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4章 罗天大醮! 张凌峰带着我来到一间客房,这里虽然不算宽敞,但却打扫的十分整洁。 “彭师弟,你可知道什么是罗天大醮吗?” 张凌峰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顺势坐了下来,跟我聊起来明天的比试。 罗天大醮我第一次听说,自然也不太懂。 “难道不是龙虎山天师府为了吸引各方人才专门开展选拔弟子的仪式吗?” 我挠了挠头,不敢再不懂装懂。 张凌峰微微一笑,将书放在身前的茶几上,缓缓给我科普了起来。 “罗天大醮是我们玄门三大斋醮之一,全称是盛世罗天,金箓大醮。目的是祈福天下苍生,远离六道之苦。 “我们正一玄门共有九坛三醮,上三坛为普天大醮,由真龙天子主持祭祀,主祭三千六百路神灵。中三坛称为周天大醮,由王公贵族主持祭祀,主祭二千四百路神灵。下三坛称为罗天大醮,由普通百姓主持祭祀,主祭一千二百路神灵。 “三种斋醮虽然规模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为了护国佑民,延寿度亡,消灾禳祸,祈福谢恩。 “罗天大醮设坛三层,取天地人三才之意。主要科仪是:焚香,开坛,清水,扬幡,宣榜,荡秽,请圣,顺星,上表,落幡,送圣。 “科仪过后,便是大考。 “因明洪武时期,天子降下圣旨,封龙虎天师为正一教主,官居正二品,统领天下玄门,所以天师府有从各门派选拔杰出弟子之权。 “但天师府收徒极严,罗天大醮三年举行一次,每个门派最多只能拥有三张邀请函。只有凭借手上邀请函,才有资格参加罗天大醮后续的大考。 “大考分为三关:殿前斗法,秘境伏魔和鬼窟求生。大考采取淘汰制,殿前斗法三十取十,秘境伏魔十取其六,鬼窟求生六取其三。 “所以大考过后还能留下来的,都是各门各派中精锐中的精锐,天才中的天才,会被天师府精心教导,并且授予蓝袍法师的称号。 “这些人将来会是中华玄门的中坚力量,要做到上承天意,下应民心,保家卫国,除魔卫道。其中佼佼者,会被天师亲赐紫袍,隐姓埋名,坐镇中华九州。 “这些事情当然不能告诉普通人,所以我们封了山道。就是此次来参加罗天大醮的各门派精英也没几个人知道。” 没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忍不住好奇,问张凌峰: “张师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凌峰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的拿起他的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出了门外。 快到门口时他突然说道: “因为我想让你能夺魁!” “不瞒你说,我是上一届罗天大醮的魁首。 “我猜测未来的掌教天师会从历届罗天大醮魁首中选出。 “我看其余人太蠢了,我以为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张凌峰说完就离开了,而我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张凌峰的天资我是知道的,未来我会跟他争这掌教天师之位吗? 我望着张凌峰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屋内灯光昏黄,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也在诉说着我心中的不安与激动。 我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张凌峰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我的心房。 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 未来,或许真的会有一场龙争虎斗,而我,绝不会轻易言败。 更何况,如果不取得大会魁首,获得老天师对我实力的认可,我是不可能知道恶灵鬼王的身份的。 想要拨开云雾找到真相,这是我目前最近的一条路了。 不管了,干吧! 一夜未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龙虎山道童过来送饭,同时送来的还有参加罗天大醮需要穿的一身青色道袍。 我洗漱完毕,用过早饭,换上道袍,照了照镜子。 嘿,咱也终于当上一回正规军了。 昨天张凌峰说,每个门派最多只有三张邀请函,茅山家大业大,一张给了我,另外两张会给谁呢? 总不可能是清虚苍松两位道长亲自来参加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清虚道长将如此珍贵的机会给了我,我打心眼里还是感激他的。 做人嘛,要有容人之量。 况且老天师也说,茅山派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陷害爷爷的是妙道老贼,苍松虽然误我三年,但跟我交手时,已经身中一剑,此事也算互不相欠。 本来我无门无派,是没资格参加这种玄门大仪式的,但茅山给了我一个机会,此事就是我欠茅山一个恩情了。 相信很多人像我一样,别人欠我,我可以不放心上。 但是我欠别人点什么,总觉得夜不能寐,非得想方设法还上,才觉得心安理得。 一路胡思乱想,也没记清楚斋醮时都干了啥,反正就是跟着大家围着祭坛转圈圈,口中念叨着:“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仪式一直进行到下午,钟声鼓声终于渐渐停了下来,我也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猫了一会儿。 “彭师兄,马上大考就开始了,你不准备准备?” 我正倚着一棵松树打算睡一会儿时,一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扭头,恰好看见程落樱轻盈地走来,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肩头。 她身着一袭蓝色道袍,腰间束以丝带,那道袍上竟绣着朵朵洁白的梅花,随风轻轻摇曳,好似真有暗香浮动,比我的青色道袍多了几分雅致与灵动。 我心中暗想,咦?她的道袍怎么…… 比我的好看? 她的长发被一支简约的玉簪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秀的眉眼,肤如凝脂,唇若点绛,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令人眼前一亮,我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赞叹。 啧啧,真美! “彭师兄,想什么呢!” 程落樱看我发愣,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娇嗔。 我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流下了口水,慌忙用手擦了擦嘴角,尴尬地笑道: “没啥,樱妹你怎么过来了?” 程落樱嘟着嘴,秀眉微蹙,不满地说道: “还说呢,大家都去老君殿门口的广场集合了,马上就殿前比试了,你怎么还不过去?不会是紧张得忘记了吧?”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5章 殿前斗法。 “啊?我不知道啊,那么快吗,都不给人休息的时间。” 听了程落樱的话,我慌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树枝泥土,就跟着程落樱一起赶往老君神殿。 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瞧见老君神殿外的广场上围满了道士,而老天师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对着红布包裹的话筒,开始了讲话。 “喂喂~” “那个…… 大家都到齐了啊。嘶——这喇叭没调好。” “各门派的玄门精英们,欢迎你们来到龙虎山,参加三年一次的罗天大醮,现在是第一轮选拔,主要考核你们对自己门派法术的掌握以及应用。 “本届参加大考的一共三十六人,分为十八组,一共三场比拼,最终选出十人参加下一轮选拔,其余人全部淘汰。 “友情提示一下,只要晋级,就可以进入龙虎山地牢,打败历代天师封印的僵尸或者妖魔就能获得天师府秘法。 甚至五雷天心正法和整套的八大神咒都在其中,望大家全力以赴。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第一组,清静派程落樱对遇山派杨琳。” 嗯?没想到第一场程落樱就上场了,就是不知道,她实力提升如何了,而且前几天打桑赞米她身上还有伤。 随着程落樱上场,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但程落樱明显比我轻松的多,她不急不缓的走向广场中心,朝着对手行了个礼,随后就发起了凌厉的进攻。 广场上,法术的火光与符咒的光芒交织成一片绚烂的战场。 程落樱身形轻盈,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她的指尖跳跃着符咒的火花,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 杨琳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木剑划破空气,带起阵阵劲风,但相较于程落樱的从容不迫,她的攻势显得稍逊一筹。 看得出来,程落樱和杨琳都用出了真本事。 只是程落樱本就天才,是清静派孙仙姑最看重的弟子,她又得了我爷爷的心得笔记,屡次下山历练,道术虽不是登峰造极,倒也不是一般的坤道所能抵挡。 果然,三十个回合后,程落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巧妙运用从爷爷心得笔记中学来的技巧,瞬间加速,一记凌厉的符箓,直逼杨琳要害。 杨琳仓促应对,终是败下阵来,剑尖落地,她苦笑摇头,眼中满是敬佩与不甘,最后缓缓退场。 程落樱走下广场,来到我的身边,冲我微微一笑,眼神中不骄不躁,十分温婉。 “彭师兄,我侥幸胜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恭喜你了,樱妹。不过,你的伤好了吗。” 程落樱点了点头,表示她昨晚就已经将淤血化开,现在基本已经痊愈,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试。 正说话间,老天师却喊到了我的名字。 “下一场,由茅山派彭道先对神霄派雷万劫。” 听到老天师喊我的名字,我心中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地往广场中心走去。 四周的喧嚣逐渐淡去,只留下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寂静。 路过人群时,张凌峰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飘入我的耳中。 “神霄派擅长道法紫霄神雷,你要小心应对。” 我的心猛地一紧,紫霄神雷?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道震撼人心的紫色雷电,我在爷爷的笔记中见过图画。那道雷法在玄门可是大名鼎鼎,是仅次于五雷天心正法的道术。 我的脚步不禁微微一顿,目光穿过人群,已经看到了对手雷万劫那蓄势待发的身影,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笼罩心头。 今天刚上来就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他奶奶的,不会出师不利吧? 雷万劫一身青色道袍,随风轻轻摆动,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整个人站立如松,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还未交锋,就已让人心生寒意。 我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 “茅山派彭道先,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雷万劫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几分轻蔑。 “你就是那个十几年前被逐出茅山师门的妖孽吧?背叛师门还有脸顶着茅山上清宗的名头参加罗天大醮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寒风中的利 刃,直刺人心。 我火气立马上来了,目光如炬,冷冷地开口。 “我的出身,不劳你费心。大家凭真本事参加选拔,若是你想单凭语言便激怒我,乱我道心,那大可不必白费力气。”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犹如寒风中的冰刃,穿透喧嚣,直击雷万劫的心房。 雷万劫显然一愣,脸上的轻蔑之色瞬间凝固,那双原本闪烁着轻蔑光芒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与恼怒。 他未曾料到,面对他的挑衅,我竟能如此冷静地回击。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继续说道: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企图借我的出身讽刺我,以达到扰乱我心境的目的,可惜,我道心稳固,你要失算了。 “刚才上来时,有人让我小心你的法术,现在看来,你有道无德,法术也强不到哪里去。” 言罢,我身形微动,衣袂随风轻扬,宛如山间清风,自在而从容。 可这只是表面,男人嘛,在外面必须要有风度。 但真实却是,此刻我内心快要炸了一样。 我在心里默默记住这小子,想着等下不把你屎给你打出来,都算你拉的干净。 我身形一动,一脚踹向雷万劫胸口,紧接着手上黄光一闪,黄杨木剑已经被我牢牢攥在手里。 没想到这个雷万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身形猛然后撤,躲过我的飞踢,同时手掐剑指,身上隐隐有雷光滚动。 下一秒,雷万劫竟然凭空消失,我感到身后一股寒意猛然凸显。 卧槽,好快的速度!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6章 首场得胜! 雷万劫速度极快,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瞬间来到我的身后。 我这边刚转身,他携带着紫色雷电的手臂,就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胸口上。 我一声闷哼,胸口如遭重击。 下一秒,雷万劫手中两条闪电一左一右将我的躲闪空间封锁。 哼,既然躲不掉,那就来吧。 “八极清光印!” 我一声暴喝,青色的八卦图案在我面前浮现,将雷万劫的雷光抵挡,随后我脚踏天罡步,来到雷万劫身前,挺剑直刺他的胸口。 雷万劫并不是只会磨嘴皮子的废物,他见我木剑攻来,竟然不慌不忙,撤退间几道黄符丢出,在身前形成了一个雷网牢笼。 我见状立马停下,看着眼前的法阵雷光闪烁,如果我再进一步,恐怕此时已经被困在阵法之中。 虽然雷万劫再次跟我拉开了距离,不过根据刚才的交手试探,我也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 此人擅长雷法,身法速度也是不弱,可是人无完人,他也有弱点,近身缠斗却不是他所擅长的。 我想要胜他,必须要逼他放弃远程控雷,跟他近身短打。 打定主意后,我歪嘴一笑,身形不进反退,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雷万劫先是一怔,随后手捏剑指,三道雷光接二连三的从空中落下,朝着我的位置轰击了下来。 我接连躲过两道紫色雷光,没想到第三道雷光在我脚下炸响,将我的身体掀飞了出去。 我在半空中一个旋子转体稳稳落地,随即手持黄杨木剑,剑指雷万劫笑道: “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雷万劫听我言语相激,脸色微沉,眼中寒光一闪,雷法威力骤增,仿佛天际乌云汇聚,雷霆之怒即将倾泻。 我身形如风中落叶,不断后退,每一步都恰好踏在雷法触及的前一秒,险之又险地避过一道道肆虐的紫色神雷。 终于,在那雷光闪烁的极限边缘,一道最为粗壮的紫色神雷轰鸣着劈落,却在我身前一米处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果然,这就是雷万劫施法距离的极限了。 雷万劫冷哼一声,身形暴起,快若流光,瞬间向前突进数米,手指翻飞间,新的咒语已悄然成形。 我反应迅捷,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翻滚,再次将他即将爆发的雷霆力量抛诸身后,雷电在我原先站立之地轰然炸响,尘土飞扬。 而我,依旧立于数米之外,衣袂飘飘,毫发未损,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哼,茅山上清派好歹也是大门大宗,门下弟子难道就只会逃命吗?” 雷万劫脸色铁青,紫霄神雷频频落空,让他引以为傲的雷法显得如此无力。 他怒极反笑,盯着我道: “彭道先,你若只会逃窜,不如投降算了。” 我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雷兄,追不上我可是你的问题,别怨天尤人哦,如果你不小心累死的话,那你可就输了。” 话音未落,雷万劫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无耻!” 正欲再攻,突然广场外传来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响。 “彭道先!你要是没本事就滚下来,别在这里辱没了我们茅山派千年威名!” 我扭头望去,只见广场边缘,一个三十多岁的道长阴冷着脸,双眼如炬,死死地盯着场内。 他一身道袍无风自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正是上次与我交过手的茅山七杰之首夏杰言。 不是,大哥,有你什么事? 没看到我这儿遛狗呢吗? 如果我用出全力对付雷万劫,自然有本事将他击败,不过他的雷法犀利,假若如此,恐怕我也要受不轻的伤,这对我接下来的比赛极为不利。 我的目标是夺魁,所以决不能在第一场战斗中就受伤,最好的选择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场战斗。 眼看场上战斗逐渐陷入焦灼,老天师靠近话筒,开始宣布规则。 “喂喂,你俩打不打?时间不等人啊,大家没时间在这里看你们俩猫捉老鼠,限时五分钟,如果还是拿不下对手,两人同时淘汰。” 听到老天师的施压,雷万劫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猛地一咬牙,手捏剑指,周身雷光大盛,仿佛化身雷神,速度骤增一倍。 他一个闪身,化作一道紫色闪电,瞬间来到我身前三米处,双手连挥,数道掌心雷呼啸而出,如 同狂暴的风暴,轰向我。 我身形一侧,黄杨木剑横在胸前,试图格挡这铺天盖地的雷光。 然而,雷万劫的雷法威力惊人,木剑在雷光的轰击下竟被生生击飞,划过一道弧线,深深插在了广场边缘的泥土中。 我冷哼一声,不退反进,九煞阴气瞬间开启,周身被黑气笼罩,速度激增,化作一道黑影,瞬间贴近雷万劫。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还未来得及反应,我的拳头已如陨石般轰在他的腹部。雷万劫如受重击,整个人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万劫不愧是神霄派精英,他反应迅速,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了起来,但刚起身,手臂就被我紧紧抓住。 我体内阴阳两极劲涌动,汇聚于掌心,一招进步推掌,伴随着低沉的气爆声,雷万劫再次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弹射出去。 这次,雷万劫显然学聪明了,他并未急于站稳,而是在空中从掌心射出两道细长的雷光,借着雷光的推力,强行在空中调整姿态,稳稳落地。 可他刚一站定,我便如蛆附骨地追至身前,他怒吼一声,双臂抡圆,带着雷鸣般的轰响,犹如两道狂风暴雨中的闪电,狠狠向我砸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龙王般的歪笑,眼神骤然凌厉,口中低喝: “接,化,发——” 话音未落,我身形微侧,双手仿佛在水中摸鱼般轻轻一抹,雷万劫的攻势便被我巧妙化解,并顺势将这股力量重新引导回雷万劫的身上。 “嘭!~” 雷万劫被我掌心那股蓬勃的阳刚之力猛然击中,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直挺挺地跌出了广场的界限。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再战,可刚撑起半个身子,一柄泛着微光的黄色木剑已悄然无声地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寒光闪烁,冷冽逼人。 雷万劫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我轻轻一笑,手指微动,那黄杨木剑便如同有了灵性般缓缓收回。 我淡然说道: “雷师兄,修行之路,重在心境平和,你着相了。” 雷万劫愣了片刻,随即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不甘心地低声说了三个字。 “你赢了。”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7章 箭在弦上! “雷师兄,承让了。” 我长舒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 心中暗自庆幸,这罗天大醮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方才一战,险些阴沟里翻船。 正当我走下广场,准备稍作休整时,张凌峰的身影迎了上来,他目光锐利,似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张凌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彭师弟,想保存实力到决赛?” 我耸了耸肩,嘴角挂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不置可否。 张凌峰见状,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 “下一场更难,再这么藏着掖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落了败,可不要哭鼻子哦。” 我笑着点了点头,真心道谢: “多谢张师兄提醒,我自有分寸。” 程落樱轻移莲步,走到我身旁,目光掠过空旷的一角,那里曾是夏杰言站立之地,她低声细语,宛如春风拂过。 “彭师兄,刚才茅山的夏杰言见你胜出,神色悻悻,悄悄离去了。” 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无妨,或许他只是对我这个外来者占了茅山席位心有不甘吧。” 我们正交谈间,广场上尘埃落定,首战告捷的十八位强者已赫然在目,其余挑战者则带着落寞的身影,逐一退场。 阳光斜洒,为这胜负分明的战场添了几分萧瑟。 未几,第二轮的号角响起,新的挑战即将拉开序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 一声锣响,第二场斗法比试轰然开启。 首场对战,天师府的一名弟子与茅山派夏杰言相对而立,气氛紧绷至极。 二人身形交错,符咒纷飞,斗得难解难分,近百回合后,夏杰言忽地使出一式险招,剑尖微颤,于电光火石间划过对手衣襟,胜负立判。 夏杰言虽胜,却也元气大伤,嘴角溢血,若非老天师眼疾手快,高呼“住手”,他恐已无力再战。 两三场比试过后,轮到程落樱缓步踏入战圈。 她面对的是一名灵宝派精英弟子,对手眼神坚定,一看就不是平凡之辈。 随着一声清啸,程落樱指尖轻扬,灵符如同彩蝶翩翩起舞,环绕周身。 对手亦不甘示弱,法宝呼啸而出,光华璀璨。 霎时间,场上灵符与法宝交织碰撞,爆鸣声此起彼伏。 关键时刻,程落樱手中结印,低吟咒语,一朵绚烂至极的火树银花于空中绽放,炽热光芒将对手逼得连连后退,最终败下阵来。 这是我爷爷的心得笔记中记载的一招法术,虽然威力绝伦,但比较适合阴脉女子修炼,我虽然见过,但并没有选择练习。 程落樱从广场上走了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对我嫣然一笑。 “太险了,对手的法宝不容小觑,灵宝派果然名不虚传。彭师兄,你接下来比试也要小心,毕竟能在第一轮取得胜利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听到程落樱的话,我心里不由得一紧,心想实在不行也只能火力全开了。 这罗天大醮的魁首,老子夺定了! “下面一场对决,由茅山派彭道先对阵武当派殷九龙。” 正思绪万千间,已经轮到了我上场,程落樱拍了拍我,我从思绪中回神,慢慢走向广场中心。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站定广场中央,对面武当派的殷九龙亦是严阵以待。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添了几分庄严。 殷九龙缓缓拔出腰间铁剑,剑身泛着寒光,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 他身形沉稳,每一步踏出都似有山岳之重,国字脸上正气凛然,显得光明磊落。 他沉声道: “武当道法,内外兼修,讲究后发制人,道友小心了。” 言罢,他身形一动,如同蛟龙出海,铁剑划破空气,带着呼啸之声,直取我胸前要害。 我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心中暗自赞叹武当功夫的凌厉。 我身形一侧,躲过殷九龙的铁剑,顺势一个空中旋子转体,轻盈落地时,手中已凭空多了一柄黄杨木剑。 剑尖轻点地面,我与他近身缠斗起来。 殷九龙的剑法精妙绝伦,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时而又如春风拂面般阴柔,我渐渐落入下风,被他的剑势压制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只见他身形忽左 忽右,剑光闪烁不定,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直击要害。 我拼尽全力抵挡,却仍是被逼得步步后退。突然,殷九龙一脚踢在我的手腕上,剧痛传来,黄杨木剑脱手而出,飞落在地。 卧槽!几百年的武道传承果然厉害! 难道,就要落败了吗? 不行,老子要开挂。 “九煞阴…… ” 我刚想开始九煞阴气护体,殷九龙却突然停止了进攻。 他一个帅气的收剑入鞘,随后把剑扔到了一边。 我擦嘞? 这什么意思? 看不起我,还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阴谋? 殷九龙目光如炬,朗声道: “我刚刚用的是真武两仪剑法,乃是门派传承,侥幸赢了你一招半式,算不得本事。 “不过,我观你刚才第一场比试所用劲法,似有几分我们武当太极劲的韵味。这样吧,我们再来两局,一局拳术,一局道法,三局两胜,若你都能胜我,我便认输,如何?” 我心头一凛,望向殷九龙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不禁有些踌躇。 广场四周,观战人群的目光如炬,仿佛也在期待我的答复。 我深知,若以道法相争,我尚有信心不会落败,可拳术……我从未涉猎,而武当拳术,闻名遐迩,以柔克刚,后发制人,乃是武林一绝。 他们的祖师爷,当年靠着一柄真武纯阳剑,杀的人鬼神心胆俱惊,那是真正的以武证道,跟武当派比打架,那不是厕所里点灯吗? 可是,对方甩出这一招阳谋,让我不得不接。 如果答应比拼拳法,我大概率要落败。 如果不答应,未战先怯,乱我道心,恐怕接下来的法术对决,我也很难稳定心神。 当真是好算计! 正在我踌躇不决的时候,殷九龙催促了起来。 “这位道友如果害怕了的话,可以全力进攻,我全数接下就好。” 看对方霸气十足的样子,我心里十分不爽。 “比就比,先比道法!”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38章 巧破太极! 我的回话让殷九龙猛然一愣,随后他笑了笑,答应了我的要求。 “好,那就先比道法。武当派虽然不像茅山上清宗一样擅长符箓,但是遁甲奇门,却是我们所擅长的,请指教!” 殷九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剑指,随后他的脚猛然往地面一跺,一个奇门局的中宫就被他定了下来。 我不甘示弱,以同样的方式在脚下定了中宫位置。随后我们同时念动咒语,发动攻势。 “八门遁甲,坤位,飞沙走石!” “八门遁甲,离位,赤练天火!” 我掌心炽热的灵力如烈日般耀眼,凝聚成一枚枚呼啸的火球,带着焚尽万物的气势冲向殷九龙。 而他那边,掌心黄芒大放,仿佛握住了大地之精,化作一方厚重的土石,迎向我的火球。 两股力量在半空交汇,火球与飞石猛烈撞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火光四溅,尘土飞扬,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对决画面。 我们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同时后退数步,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颤抖。 殷九龙眼神一凛,手势急变,新的术法蓄势待发;而我,则深吸一口气,心念如磐,准备以沉稳冷静应对万般变化。 其实法术对决跟比武一样讲究先发制人,但我艺高人胆大,经过刚才的试探,我发现殷九龙的八门遁甲灵力并不充沛,应该是平常比较注重练习外功,而忽略了天人感应。 殷九龙看我刚才施展的离字诀威力不凡,竟突然向前踏出两步,离开坤位,来到了南方离位上。 他身形一闪,已至离位之巅,双目圆睁,口中咒语轰鸣。 “八门遁甲,离位——举火焚天!” 霎时间,天空仿佛被点燃,熊熊烈焰如狂龙般腾空而起,带着焚尽八荒的热浪,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我不慌不忙,身形轻盈一转,足尖轻点,已跃至北方坎位。 只见我周身灵力涌动,仿佛与周遭水汽共鸣。 “八门遁甲,坎位——翻江倒海!” 随着我话音落下,地面猛然震颤,一条水柱自地底喷涌而出,高达数丈,携带着江河倒灌之势,叶卷浪涌,直逼殷九龙而去。 水火相遇,轰然炸响,蒸腾起漫天水雾,火光在水幕中挣扎,却逐渐被压制,空气中弥漫着水与火激烈交锋的焦灼气息,场面壮观而惊心动魄。 殷九龙脸色大惊,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那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水柱的汹涌冲击下,竟逐渐黯淡,仿佛被无边的洪流吞噬。 水柱瞬间来到他的面前,裹挟着殷九龙,将他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将他淋成了落汤鸡,一身湿漉漉,狼狈至极。 他挣扎着站起,全身滴着水珠,却仍不失风度地朝我拱了拱手,脸色复杂地道谢。 “多谢手下留情,这把你赢了。” 我微微一笑,目光温和。 “没什么,刚才比拼剑法时,你不也未曾乘胜追击吗?比武论道,我们点到为止即可。” 话音未落,殷九龙深吸一口气,提气运转道法,周身黄光乍现,犹如烈日破云而出,瞬间将他湿透的衣衫烘干,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恢复了刚才的从容。 “武当纯阳功?” 我眼睛一眯,立马警惕了起来。 传闻武当纯阳功是他们的祖师张三丰所创。 张三丰活到两百一十八岁,后来为了躲避洪武大帝的多次寻访,拒绝入朝为官,选择元神出游,白日飞升。 他自创的武当纯阳功是护身法术,跟天师府的金光咒十分类似,但不同的是,金光咒内敛护体,外放伤敌。 而纯阳功却专注防御,据说练到大成,只要不破身,元阳不散,基本肉身无敌。 如今我在道法上侥幸以五行生克赢了殷九龙一手,现在比拼拳法,对方又有这种逆天防御,这特么让我怎么打? 老天师说,如果我无法夺魁,就不会告诉我恶灵鬼王的事。 这事除了他知道并且敢说出口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告诉我真相。 算了,只能硬着头皮拼了。 这时,殷九龙也晃动臂膀,拉开架势,正是武当太极拳的起手式。 我不懂拳法,只能运起阴阳两极劲,左手刚猛霸道,右手缠绵阴柔。 殷九龙一记鞭肘如灵蛇出洞,带着呼啸风声朝我抽来,正是太极单鞭的精髓所在。 我眼疾手快,右手迅速运起化劲,如同棉絮般轻柔地将他的拳劲消弭于无形。 与此同时,左手刚猛无比,如猛虎下山,直冲殷九龙面门,企图打乱他的节奏。 殷九龙却不慌不忙,收臂抵挡,如灵猿攀枝,轻松将我左拳缠住。 我的左手上,只觉一股粘腻之力传来,拳头犹如陷入泥潭,既无法抽出,也难以寸进。 我心中大惊,急忙改变战术,一记飞踢带着破空之声,企图拉开与殷九龙的距离。 然而殷九龙身形一抖,如同风中落叶,轻松化掉我的踢劲。 紧接着,他身体如同弹簧般一弹,将我远远弹开。我落地时踉跄几步,几乎站立不稳,心中暗自叫苦。 这时殷九龙踩着趟泥步向我攻了过来,我眼看硬拼不过,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然后从布包里掏出一把黄豆,抛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殷九龙显然没有想到我有这手,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 殷九龙的速度很快,想要停下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脚踩在撒满黄豆的地面上,身形踉跄,脚下的黄豆如同滑不溜秋的冰面,让他的趟泥步失去了平时的稳健。 他面色微变,却迅速调整姿态,试图稳住身形。 但我又岂会给他留机会? 只见我趁机欺身而上,一招进步单推掌带着呼啸风声,直击他胸口要害。 我掌风如刀,切割着空气,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撞向殷九龙,后者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但他到底是武当派精英弟子,反应极为迅速。 殷九龙将眼看躲不过我这一击,他立刻将纯阳功运转至极致,周身黄光更盛,仿佛有金光流转,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我的掌劲击在他胸前,却如打在钢铁上上,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实际伤害。 尽管如此,殷九龙还是身形一震,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倒飞而出,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 殷九龙弹跳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脸色不悦的说道: “你见过哪个上台比武的人,还随身携带一把黄豆的?” …… 第239章 九层妖塔! “不好意思,大家都知道,我是个茅山道士,而且学艺不精。杂学八门,都有涉猎,黄豆是我施展撒豆成兵必须要用到的施法道具,随身携带,这很正常的吧?” 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殷九龙听了我的解释,咬了咬牙一脸的无奈。 毕竟,比试之前老天师可没有说过有什么限制规则,也就是说为了赢得胜利,所有手段都可以使用。 跟殷九龙立下三场比试,是我们俩私自约定的,即使我现在用出法术击败他,只能说我德行有失,出尔反尔,但算不得违规。 我刚才没有趁机施法,只是抛撒黄豆,破坏了殷九龙的马步重心,这到哪说也算不得不正当的手段。 真正下山除魔,谁会跟你讲道理? 不用下毒等阴谋诡计弄死你,就已经算是非常光明正大了。 我摇了摇头,深感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缺乏实战历练和毒打,一个个都太天真。 我正叹息间,殷九龙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扑食,巧妙地避开黄豆。 他腾空跃起,化作一道黑影,直取我天灵盖而来。 他这一变招,看似狡黠,实则落入了我的算计之中。 太极劲讲究力从地起,落地生根。 眼看对方放弃稳扎稳打的打法,改用空中进攻,我差点笑出了猪叫。 可我心中虽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右手暗暗蓄力,待他双掌将至,我身形微侧,阴柔劲力迸发,不仅轻松化解了他凌空一击的凌厉,更如蛇缠身般顺势紧紧锁住了他的双腿。 殷九龙脸色大变,身形瞬间失控,被我顺势一提,竟如稻草人般被我高高举起,旋转数圈后,随着一声轰鸣,被我重重掷出场外。 尘土飞扬中,他狼狈落地,尚未挣扎起身,我便如影随形,一手闪电五连鞭打出,殷九龙脚下不稳连连后退,我一个空中旋子转体,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接近他的面门。 我的拳头在殷九龙眼前一厘米的地方陡然停住,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收拳,拱手鞠躬,口中称道: “殷师兄承让,这把是我取巧了。” 殷九龙愣怔片刻,旋即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拍去身上尘土,朗声道: “是我轻敌了,不过败了就败了,我殷九龙还不至于输不起,我认输!” 言罢,他大步流星,背影潇洒地离开了比试广场。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长舒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终于,这关键一局,被我拿下了。 随后几场比试,每一场都惊心动魄,观众的欢呼与惊叹声此起彼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广场,殿前斗法终于落下帷幕,前十强名单尘埃落定。 老天师站起身,须发皆张,威严中带着几分慈祥,高声宣布: “今日比赛结束,明日辰时,开启天师府九层妖塔,率先出来的六人晋级,其余人淘汰,望尔等好自为之!” 老天师说完,身形一闪就离开了。 我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张凌峰,想向他打探打探明天秘境伏魔的事。 “张师兄,慢点走,等等我。” 张凌峰的速度极快,我追了半天才追上他。 我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在凉亭边追上张凌峰,他悠哉地坐在石凳上,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彭师弟,你这体力,得多练练啊。”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刚才你那是用上了缩地成寸的秘技,我仅凭一双肉腿,能跟上来就不错了。 我刚要开口,张凌峰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抢先一步道: “明日师父开启九层妖塔,你们每人都会落入不同的幻境,里面藏着各式各样的妖怪,只有战胜它们,才能获得天师府的秘法。九个妖怪全部战胜,就能传送出来。”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心中泛起嘀咕,连忙问他都是些什么妖怪,我也好提前根据他们的习性做准备。 张凌峰神秘一笑,摆了摆手说道: “具体会遇到什么妖怪,我可不能透露给你,那不成了作弊了吗?不过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我建议你去翻翻这本《山海经》,说不定对你明天秘境伏魔有帮助。” 说着,他拍了拍手中的书卷,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 我从张凌峰手中接过那本泛黄的《山海经》,轻轻摩挲着封面,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后转身步入夕阳余晖下的天师府小径。 回到住处,我轻轻关上房门,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为这古老的书籍添上一抹神秘色彩。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一阵陈旧的纸张气息扑鼻而来,书中不仅有密密麻麻的文言描述,更有栩栩如生的插画跃然纸上。 一幅画中,一只青羽红斑的毕方鸟振翅欲飞,羽翼间似乎有火光闪烁; 另一幅,则是虎头蛇身的虎蛟,盘踞于湍急河流之中,目光如炬,气势汹汹。 最令我惊讶的是一幅描绘白骨精的画,画中她化身为绝色美女,嘴角含笑,眸中却闪烁着狡黠与阴冷,手中轻摇一柄绘有彼岸花图案的扇子,仿佛能勾人心魄。 看着书里的插画,我心中不禁暗想: 不会是让我们跟这书里的妖怪对决吧? 那还打个屁了! 这里面很多都是上古大妖,别说打赢了,就是能逃命,也已经算是牛批哄哄了。 毕竟,里面很多妖兽都有着神族血统,别说我这点道术,就是茅山掌门清虚真人来了,恐怕也只能给人家当口粮。 不对! 突然我发现了问题,转念一想,想到了不通之处。 天师府很强,背后祖师虽然是四大天师之首,但也不可能豢养那么多上古妖兽,应该是靠着某种风水秘术幻化出来的。 张凌峰给我这本书的目的在于,他是要提醒我,不要被幻境吓到,失去了先手机会,如果在九层妖塔里忙于逃命,就只会白白浪费闯关时间。 有了这关键的信息,我突然对这个秘境伏魔多了一些期待感。 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结果呢? 激动了大半夜,我才缓缓睡去,第二天睁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飞快的换好道袍,往老君神殿集合。 等我到的时候,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程落樱,赶紧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把自己知道的秘密悄悄告诉了她。 “樱妹,你听我说,今天秘境伏魔,考验的是道法和胆量,不管你看到什么,都是幻象,尽快打通关卡才是关键,记住了。” 我这边话音刚落,程落樱一脸惊愕,还没消化完我说的话,老天师就带着一众天师府弟子走进了大殿。 “大家都到齐了吧,跟我走,我们出发龙虎山鹰潭湖,开启九层妖塔。” …… 第240章 要打十个! 我们十人跟着老天师和一众天师府弟子,出了老君神殿,一路下山经过虎爪岭,渡过木浪河,来到了鳄鱼湾。 路上,张凌峰悄悄放慢脚步,来到我的身边。他告诉我,木浪河直通鹰潭湖,湖水深数十米,我们要去的九层妖塔,就在鹰潭湖底。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什么样的塔,会建立在湖底? 以现在的科学手段,能够建设这种鬼斧神工般的工程吗? 还是说天师府真有仙道大能,抬手间就能改变地形地貌,真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神奇了? 如果真有这种法术,那我们现在学的这些岂不是连皮毛都算不上? 我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我们沿着木浪河穿过鳄鱼湾,最终来到了一处断崖前。 断崖之下,豁然开朗,一片辽阔的天然湖泊映入眼帘,湖水碧绿深邃,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于大地之上。 湖面平静无波,倒映着蓝天白云,美得令人心醉。 老天师缓步至断崖边,手捏剑指,闭目凝神,口中吟诵咒语。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挥,平静的湖面骤然间沸腾起来,中心处缓缓旋转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他睁开眼,目光如炬,沉声说道: “诸位各门派的精英们,这便是你们今日秘境伏魔的挑战之地。 “九层妖塔等下你们跳下去自然能见到,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每个人进入的场景并不相同,因此获得的法诀秘术也不相同。机遇与危机并存,我希望你们全力以赴。 “在比赛开始之前,我再重申一遍,先出来的六人晋级,晚出来的或者没出来的直接淘汰。 “罗天大醮第二轮秘境伏魔,现在开始吧。” 老天师的话音刚落,除了我之外的其余人全部面面相觑,有的甚至在窃窃私语。 面对未知的危险,即使是各门派杰出的弟子,也没人敢轻易尝试。 我第一个站了出来,步伐沉稳的走到断崖前,先给老天师鞠躬,行了一个礼。 “师父,弟子去了。” 老天师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在为我的胆识点赞。 我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下断崖,直冲冰冷黑暗的湖底而去。 “扑通” 一声,我落入了水中。 我身形如箭,穿透那旋转的漩涡,湖水瞬间变得如墨般漆黑,四周的光线被吞噬殆尽。 寒冷刺骨的水流仿佛有千万根针,穿透我的衣衫,直刺骨髓。 我紧闭双唇,努力不让湖水侵入,但那股窒息感仍如影随形,压迫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就在我即将被这股力量吞噬之时,胸口处突然绽放出一抹耀眼的青光,温暖而强大,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那光芒中,隐约有一条青龙印记盘旋升起,龙吟之声穿透湖水,震耳欲聋,带着一股神秘且邪恶的气息,与周围的黑暗融合。 龙吟回荡间,水流似乎都为之颤抖,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心中涌动,驱散了周身的寒意与恐惧。 是龙魄! 每次下水,龙魄都能给我带来惊喜,越深越大的水,龙魄赋予我的力量就越强。 我看向自己的手脚,果然皮肤上已经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青色龙鳞,将我的身体紧紧包裹。 龙魄赋予的能力,让我在水底不但可以自由呼吸,还能看清周围的事物,这种感觉让我很舒服,就像回到了久违的家一样轻松。 随着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传来,我知道其余人也都不甘落后跳下来了,于是不敢怠慢,加速向湖底游去。 我在水下速度极快,其余人还在拼命划水,我早就游到了湖底。 湖底有无数的水草,我扒开水草慢慢往前走,果然一座红色的九层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九层妖塔红墙绿瓦,我伸手就想去推这塔的大门,却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快速袭来。 我一个侧身,犹如游鱼般灵巧地躲过突然射来的一柄钢叉,钢叉在水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深深扎入身旁的岩石中。 我猛地转身,眼前的一幕令人心惊胆寒! 不知何时,我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一大批人脸鱼身的怪物。她们的脸上覆盖着闪烁着鱼鳞,红色的长发在水中如同火焰般飘浮,双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仿佛在警告我不要靠近那座神秘的九层妖塔。 哼,看起来,她们应该是妖塔的守门怪了。 不过就凭她们可挡不住道爷我! 这些鱼妖张着尖利的獠牙,口中发出“咕咕”的怪声,手中的钢叉和鱼叉在水底泛着冷光。 我深吸一口水,水流自动转换成氧气直达肺腑。 手中黄光一闪,黄杨木剑凭空出现在我手中,剑身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似乎在与周围的水流共鸣。 我挺剑冲进鱼群,剑光如电,斩向那些企图阻挡我的鱼妖。 在水底有龙魄加持下,我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 面对鱼妖的围攻,我一剑挥出,一击就斩断了一个鱼妖手中的钢叉。 紧接着,我身形一侧,一脚踹在那鱼妖的腹部,将她如破布般踹飞出去,狠狠撞在湖底的岩石上,激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两个鱼妖见状,分别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 我身形如电,脚尖轻点水面,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是一个鱼妖的背后。 我手中黄杨木剑光芒一闪,剑尖如龙吐息般迅猛,一剑劈开那鱼妖的后背,水流瞬间被染红,鱼妖哀嚎一声,化作一条死鱼缓缓上浮。 我冷哼一声,将黄杨木剑一掷,剑如流星,精准无误地穿透了一个正欲偷袭我的鱼妖胸膛。 那中剑的鱼妖眼中闪过一抹惊恐,随即身体僵直,缓缓沉入水底。 我从她身上拔出木剑,剑尖滴落着点点猩红。 正欲转身再战,却发现原本围攻我的鱼妖群竟已四散而逃。 湖水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我一人立于湖底,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水草在轻轻摇曳。 我缓步来到九层妖塔门前,双手用力,沉重的塔门伴随着一阵吱嘎声缓缓开启,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闸门。 一股强烈的光芒瞬间从门缝中溢出,刺得我闭上了双眼,待光芒稍减,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置身于塔内。 塔内昏暗,唯有墙壁上那些栩栩如生的妖怪壁画散发着幽幽荧光,画中妖怪或狰狞、或诡异,它们的眼睛仿佛能随着我的移动而转动,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与压抑,令人心生寒意。 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一脚踢翻了塔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大声喝道: “塔里有什么妖孽,通通都给爷爷滚出来吧,我要打十个!” …… 第245章 真武玄天咒! 随着我一声怒吼,我感到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咔嚓,咔嚓咔嚓。” 我一抬头,差点吓得我尿不湿都快尿湿了! 好家伙,一只巨大的黑毛蜘蛛从塔顶垂了下来,它的两个巨颚快速开合,像绞肉机一样朝我的头顶咬来。 我一个后滑步躲掉这致命的一击,随后召唤黄杨木剑,朝着那怪物的篮球一样大的眼睛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怪物,那巨型蜘蛛突然抬起柱子一样的前肢,将我的木剑挡住。 我的黄杨木剑能砍断鱼妖手里的钢叉,却砍不动这妖怪的黑毛腿。 眼看一击不中,我飞速后退,一边游走于塔墙四周躲避巨型蜘蛛的八只脚攻击,一边寻找机会破敌。 黑毛蜘蛛四肢粗壮有力,它的每次攻击都插在地面上,像打桩机一样砸出一个个的大洞。 如果稍有不慎,不是被蛛腿刺穿,就是被压成肉酱。 我深知这场仗不能硬打,眼神四处寻找间,突然我的眼睛一亮,找到了巨型蜘蛛的破绽! 巨型蜘蛛全身上下都被坚硬的皮肤包裹,浑身还长满了针尖一样的黑毛,只有一个地方看起来平整光滑,就是它那地中海一样的脑门上。 我瞄准巨型蜘蛛头顶那唯一的光滑之处,心中盘算着致胜一击。身形如同鬼魅,借着塔墙凹凸不平的掩护,我迅速绕至其盲侧。 黄杨木剑在我手中灵活翻转,凝聚全身之力,剑尖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承载着斩妖除魔的使命。 就在蜘蛛又一次挥动前肢,企图将我碾压于地的瞬间,我猛地跃起,踩着它布满绒毛的蛛腿,迅速而上。 我的身形如同灵活的猴子,脚尖轻点间,已经来到了巨型蜘蛛头顶。我手中的黄杨木剑,剑尖直指它头顶的破绽,就要直刺而下。 蛛妖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巨颚发出尖锐的嘶鸣。下一秒,一张巨大的蛛网朝我激射而来。 我猝不及防,被蛛网射中,蛛网射来的惯性,让我重重的撞在塔墙上。 更要命的是,这些蛛网非常粘,我的身体被黏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我拼命挣扎,巨型蜘蛛缓缓靠近,它的巨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眼看就要成为蛛妖的奥利给,我一声怒喝,用出来了压箱底的手段。 “九煞阴气,给老子开!” 危机时刻,我体内的九煞阴气轰然爆发。 “轰!~” 我猛地从蛛网的束缚中挣脱,全身被九煞阴气包裹,宛如从深渊中走出的厉鬼。 蛛网在我周围碎裂成无数片,黏腻的丝线四处飞溅。 我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不祥的黑气,单掌一推,黄杨木剑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巨型蜘蛛那只篮球般大小的眼睛! 蜘蛛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八条粗壮的蛛腿在地上胡乱踢蹬,掀起一阵阵尘土。 我趁机借着它挣扎的力量,双脚猛地一蹬,再次跃至它的头顶。 蜘蛛似乎意识到了危机,急忙故技重施,腹部迅速收缩,准备再次喷射出黏人的蛛网。 然而,这一次,我早有防备,身形如同鬼魅般一侧,轻松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下一秒,我一个后空翻,借助身体下坠之势,一剑插进了巨型蜘蛛的脑门子里。 黄杨木剑插进去一半时,蜘蛛吃痛。 它仿佛一下子被点燃了怒火,疯狂地挣扎起来。 蛛妖八条蛛腿疯狂地扒拉地面,庞大的身躯猛烈地撞击着塔墙,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碎石飞溅,仿佛要将整座塔都撼动。 我一不小心从蛛妖脑袋上掉了下来,还好我眼疾手快,抓住了木剑剑柄。 我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带着在半空中剧烈晃悠,双手紧紧抓着木剑的剑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我咬紧牙关,心中默念着坚持就是胜利,但身体的重量和蜘蛛的疯狂,都让我的手臂开始颤抖,几乎要抓不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草啊! 手臂快要断了。 哼哼,吃我一记茅山符箓!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瞬间,我从怀里迅速掏出几张泛着淡淡金光的却妖符,毫不犹豫地接二连三地砸向蛛妖仅剩的一只眼睛。 符纸触碰到眼球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伴随着“滋滋”的声响,巨型蜘蛛发出凄厉的哀嚎,眼球被砸破,污血四溅。 它疯狂地摇动脑袋,企图将我从头顶晃下来,我死死踩着它的巨颚,借力重新爬到它的头顶。 “给老子死!” 我一声怒吼,用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剑柄上。 “噗——” 黄杨木剑在我的全力推动下,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整根没入了巨型蜘蛛的头顶,只余剑柄在外微微颤动。 蜘蛛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后无力地趴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八条蛛腿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我双腿一软,从它头顶滑落,跌坐在地上,扶着塔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塔内。 四周重新归于平静,只有我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我抬头望向那具庞大的蜘蛛尸体,它此刻已一动不动,仿佛一座倒塌的小山。 刚才战斗真是惊险! 没想到这九层妖塔第一层就那么凶险,很难想象后面的战斗会有多艰难。 正当我内心充满忧虑时,巨型蜘蛛的尸体忽然绽放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宛如晨曦初照,温暖而神圣。 金光中,蜘蛛庞大的身躯逐渐消融,化作点点光粒,最终消散于无形,只在地上留下一本古朴的小册子,封面用金色丝线绣着古老的小篆,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害怕这是什么未知的陷阱。 轻轻拾起册子,翻开一看,只见扉页上用先秦小篆写着《真武玄天咒》几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册页间,不仅详细记载着各种法咒的念诵之法,还配以精美的插图,展示着施展咒术时所需的手指诀印,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我心中一阵狂喜,仿佛得到了无价之宝,连忙将册子紧紧揣进怀里,生怕它一会消失。 嘿嘿,这塔里虽然凶险,但还真如老天师所说,危机伴随着机遇。 如果我能将九层妖塔全部打通,法术和道行绝对会上一个全新的高度,到那时,距离下地府,救爷爷也许会更进一步! 恶灵鬼王是吗? 等老子法术通天,不将你大卸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 怀着激动的心和复仇的欲望,我缓缓踏上塔墙旁边的木梯,往第二层走去。 不知道这九层妖塔的第二层,会有什么隐藏的危险? …… 第246章 灭杀山魈! 我一步步踏上楼梯,前面就是第二层塔门了,深吸一口气,我用力一推,一阵光芒闪过,我来到第二层塔内。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妖塔的第二层像是一个天然石洞,石洞里有一个石桌,四个石凳,经过简单的打磨,虽然粗糙,但已经有了家具的雏形。 山洞里雾气蒙蒙,隐隐约约还有水声传来,我循声而去,发现水声是从一处室内崖壁上传出的,崖壁上还斜长出一棵桃树。 桃树上长了很多果子,鲜艳欲滴,发出阵阵果香,引人口水直流。 刚才我跟蛛妖搏命,体力已经消耗大半,如果能摘几个果子补充体力,对我接下来的战斗,无疑是很有帮助的。 然而这崖壁十分光滑,桃树又长在高处,不用点手段根本不可能够到。 正在我想着应该用什么方式才能把桃子弄下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人声。 “这位道友,想吃桃子吗?” 我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视线中映入一个身着古服的年轻人。 他身材高大而修长,一袭蓝衣金袍随风轻轻摆动,长袍下摆遮住了双脚。 他步伐稳健,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 然而,在这陌生且危机四伏的妖塔之内,我并未放松警惕,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 “你怎么会出现在九层妖塔的第二层?” 我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目光紧锁在他脸上。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周遭的阴冷与迷雾,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本是乾元山上一名练气士,十年前误入歧途,甘愿被龙虎山老天师镇压于此。幸而迷途知返,如今已改邪归正。 “再过三月,我的镇压之期便满,届时便能重获自由。道友既然有缘至此,何不稍作停留,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以这仙桃款待如何?” 说着青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两个拳头大的桃子,一颗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另外一颗递给了我。 看着此人吃的津津有味,我不免咽了咽口水,桃子散发着阵阵香甜,仿佛在诱惑我快吃。 古服青年轻抬手掌,示意我快点享用。 我歪嘴一笑:“这位道兄,我看你吃的如此香甜,料想你那颗必定比我这颗好吃,不如我们换换如何?” 青衣男子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道友玩笑了,这个桃子我都已经吃过了,况且我这个桃没你那么大,肯定是你那个更加香甜,道友不必怀疑,还是快些吃吧。” 看青衣男子还在那装,我冷笑一声,动作迅猛,手中桃子如同一道流星,带着果肉与汁水的芬芳,直击青衣男子的面门。 “我去你妈的!” 他猝不及防,桃子在他脸上轻轻砸开,汁水四溅,染湿了他俊逸的脸庞,显得几分滑稽。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一股杀意浮现,但脸上却仍保持着风度,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道友,此举何意?莫非是怀疑我这桃中有诈?” 我嘴角同样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戏谑,嘴里慢慢说道: “《山海经·海内南经》有云: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唇蔽其面,是曰:山魈。 “传说山魈长着人一样的面孔,会学人说话,但是脚后跟却长在脚掌前面,嘴唇在拉扯之后可以遮住脸。 “啧啧,我瞧着你这王八蛋,长的还真像人啊,不过哪有人会穿能遮住脚的长袍呢?只有一个解释,你想掩盖你反踵的事实!” 青衣男子听了我的话,竟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石洞内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不羁。 “哈哈哈哈…… 不装了,我是山魈,我摊牌了。” 他猛地一扯,身上的蓝衣金袍如蜕皮般滑落,露出覆盖着浓密黑色毛发的身躯,那毛发在昏黄的光线中闪烁着光泽。 他的长臂几乎垂至膝盖,肌肉虬结,力量感十足,而下半身则形似猿猴,却更为庞大健硕,反踵的特征尤为明显。 随着长袍的脱落,他的脸庞也在一阵扭曲中变成了狰狞的猴脸,嘴角咧开,露出尖锐的獠牙,双眼赤红,充满了野性的凶光。 他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震颤着整个石洞。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朝我疾扑而来,速度快得惊人,带起一股腥风。 我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及反应,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衣襟已被他锋利的爪子撕裂,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小猴子,还真够凶的! 我一张手,黄杨木剑一闪显现,一剑劈在山魈坚硬的爪子上,竟如砍在了石头上,木剑被猛然弹开。 山魈双爪如风,切割尤胜利刃,它的爪子抓击在我的木剑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要不是黄杨木剑坚韧,恐怕早就被它削断。 我一边撤退,一边掏出几张却妖符,黄符砸在山魈身上,燃起炽热的火焰,终于将它逼退。 眼看已经拉开距离,我双手迅速捏真武玄天指,同时口中念咒: “乾元有将,顶戴三台。 披发圆象,真武威灵。 助吾大道,龟蛇合形。 身如山岳,四气朗清。 金光赫赫,努目光明。 牙如剑树,手执七星。 天魔外道,鬼魅妖精。 见吾为血,化作紫尘。 吾奉北极真武大帝,急急如律令! ——————敕!” 虽然我念动咒语的速度如疾风骤雨,但这段真武玄天咒于我而言尚属新学,每一个字都像是初次尝试的舞步,现学现卖,略显踉跄。 山魈的咆哮近在咫尺,它的利爪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死亡的丧钟,距离我的眼睛只剩下三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终于喊出了那个决定性的“敕”字,一瞬间,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我的指尖。 随着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在我指尖猛然爆发,金光化作一柄锋利无比的金色利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山魈的胸膛。 山魈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顿,胸口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血花,随后它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轰然倒下。 我愣在原地,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眼前的景象模糊又清晰,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让我全身颤抖。 妈的,好险! 咒语再慢一步,恐怕刚才我就死了个球了。 不出意外,山魈倒下去后,化作点点金光,消失在我面前。 金光消散之后,又是一本小册子,掉落在了地上。 我大大方方上前捡了起来,发现册子上写着《太上洞神敕》。 …… 第247章 魅魔妖术! 我捡起地上的册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本书我从来没听说过,但是随着册子的逐渐打开,我的瞳孔逐渐放大。 家人们,谁懂啊! 这本书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里面包含了三十六种召唤神灵出阵辅佐战斗的咒语、指法、印诀以及施展要领。 红尘道童用的茅山请神术,在它的面前,简直是弱爆了! 茅山请神术只能请得阴神助阵,其实也只是借到真神千分之一的力量,而这本《太上洞神敕》,不是请,而是令! 以太清道德天尊的名义,敕令山神土地,六丁六甲,二十八宿辅佐战斗。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对道行和法力的要求极高,如果条件不够强行施展,是需要耗费自身寿元的。 也就是说,其他的法术要蓝,这法术弄不好是要命的! 我强行按耐住立即修炼的冲动,将小册子小心的放在怀里收好,等待出去的时候在静下心来细学。 我刚把小册子收起来,第二层的山洞就开始坍塌。我一边躲避,一边连忙往第三层爬去。 回头一看,第二层山洞已经神奇的消失,开始变得雾气朦胧。 为了节省时间,我不敢多做停留,推开第三层妖塔的塔门,我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这里四处充满着粉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让人闻到意乱情迷。 草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 怎么搞的跟红灯区一样? 除了没有站在街上的美女,嘴里喊着哥哥来玩儿啊,气氛简直比红灯区还要让人心痒难耐。 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娇笑: “咯咯咯咯…… 来啊…… 放纵吧。这里能让你忘记一切烦恼,进入极致的快乐。来吧,来找我快活快活吧…… 咯咯咯咯…… ” 他娘的!果然……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眼前的粉色烟雾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我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那娇笑声愈发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带着一丝丝挑逗与戏谑。 我紧咬牙关,双手快速结印,清心咒的效力再次加强,周围的粉色雾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露出了一个朦胧的空间轮廓。 就在这时,一抹粉色的身影从雾气中缓缓走出,身姿曼妙,宛如仙子下凡,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尽的妖娆。 她的眼眸如同秋水,波光流转间,似乎能洞察人心。 我心中警钟大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欲转身逃离,却发现退路已被那粉色烟雾悄然封锁。 卧槽! 这特么完犊子了。 难道道爷今天的元阳,要泄在这个破塔里不成? 不成!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咯咯咯咯…… 道长,您定力真好!人家就奖励你欣赏欣赏…… 啊…… 一段曼妙的舞姿吧。”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我的身旁,纤纤玉指轻轻划过我的胸口,带来一阵颤栗。 随后,她在我身旁缓缓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那女子长得极美,肌肤赛雪,眉眼如画,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吐气如兰。 她的身材窈窕至极,前凸后翘,仿佛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少得可怜,轻纱曼舞间,隐约可见那如雪的肌肤和曼妙的曲线。 她的腰身细得惊人,仿佛只有我的手掌一样宽,轻轻扭动间如同杨柳拂风,勾起人无尽的欲望。 她那舞姿更是妙不可言,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手都如同在勾画一幅幅绝美的画卷,让我看得如痴如醉,几乎要忘却自我。 不行!要稳住。 妈的,爷爷说过:财是下山猛虎,色是刮骨钢刀! 无数的道门高手能抵御财和权的诱惑,最终却沉沦在情欲之中,与仙道无缘。 我喘着粗气,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每呼吸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起伏。 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口中的清心咒已变得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那女子在我身边翩翩起舞,腰身扭动间,仿佛能牵动我内心的每一根弦。 她的每一次靠近,都让我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与温热,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她的香气。 突然,她轻盈一跃,跳到了我的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 她轻声在我耳边呢喃,声音妩媚如丝。 “道长,别忍着了,忍着多痛苦啊。来吧,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只要你从了我,你这九层妖塔的第三层考验就算是过了。” 那女子的话音刚落,我的眼神逐渐失去光泽,仿佛灵魂被抽空,看着那女子只会傻乐,仿佛一切都被我抛诸脑后。 我头昏脑胀,脚步踉跄,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任由那女子带着我穿越层层粉色帷幔,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软绵绵的云雾之上。 帷幔轻拂,如同梦境中的轻纱,每一次触碰都让人心神荡漾。 女子转身,轻盈地躺在一块泛着温润光泽的巨石上,那巨石表面光滑如镜,映照出她曼妙的身姿,更添几分妖娆。 她朝我勾了勾手指,眼神中满是媚态,嘴角勾起一抹勾人心魄的微笑,仿佛能瞬间吸走人的魂魄。 就在我准备迈出那决定性的一步时,异象陡生! 女子的腹部突然黄光大盛,耀眼夺目,宛如初升的旭日,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紧接着,一柄古朴的木剑犹如破晓之光,从她的腹部穿透而出,带起一串血珠,滴落在巨石上,发出“滴答”轻响。 那女子反应迅捷,如同狡黠的灵狐,一个翻滚便从那古朴木剑下脱身而出,木剑带出的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 她站起身,怒目圆睁,手中的木剑被她狠狠掷向一旁,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粉色雾气都仿佛为之一颤。 她对着我恶狠狠地说道: “可恶,臭道士!你竟然没有中我的媚术!” 她的声音尖锐如利刃,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我的眼神在这一刻彻底恢复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笑话!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像你这样的二流货色,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我说的对吗?魅魔!” 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还有几分不屑。 那女子听了我的话,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精致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双眼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都在颤抖着。 “你是不是男人!” 我嘿嘿一笑,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 “说什么呢,人家还是个孩子,不懂你说的那些事儿。” 话音未落,魅魔的眼睛猛地一翻,仿佛被我恶心到了。 随后她勃然大怒,周身红光暴涨,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炽热而妖异。 她双手红光一闪,两把血色妖刀凭空而出,刀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宛如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她紧握妖刀,刀尖轻点地面,发出“铿锵”声响,刀身化作两道血色闪电,飞速向我袭来。 “狡猾的男人,我要把你的心掏出来!” …… 第248章 九阳炼目! 眼看魅魔攻来,我立剑格挡,魅魔的两把血色妖刀砍在我的黄杨木剑上,震的我双手发麻。 没想到这小小魅魔,看起来四肢柔弱,力气竟然出奇的大。 《山海经·大荒经》中记载:海外有魅魔,貌美善惑人,以脑髓人心为食。 刚才我一看到这女子,我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虽然已经口念清心咒,但没想到她媚术极其厉害,我险些着了她的道。 要不是有程落樱借我的龙凤呈祥玉佩,在我神智快涣散之前把我拉了回来,估计此时我已经被压榨成了一具干尸。 我一声怒喝,挥剑将魅魔震退,紧接着欺身上前,一剑接着一剑,剑势连绵不绝,往魅魔身上劈去。 魅魔艰难抵挡我木剑的攻势,却猝不及防被我一脚踹在了她的腹部。 她的腹部本就有伤,这一击让她直接倒飞出去,差点站不起来。魅魔跪在地上冷哼一声,伸出手,一团粉色烟雾,像水一样流淌下来。 魅魔的身影在粉色烟雾中若隐若现,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不好!这女人在施法。 我猛力挥剑,剑光如龙,将烟雾一分为二。 但魅魔仿佛早已融入了雾气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我警惕地环顾四周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悄然爬上我的脊背,如寒冰刺骨。 我心下一凛,九煞阴气瞬间开启,周身泛起浓郁漆黑的雾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血色妖刀划破空气,带着凄厉的啸声,狠狠劈向我的左肩。 我侧身急避,刀锋仍在我的护体阴气上留下一道裂痕,若非反应机敏,此刻我恐怕已身首异处。 妈的,这贱女人隐身了? 那柄妖刀一击不中,如同暗夜中的流星,瞬间撤回,不留一丝痕迹。 我目光如炬,穿梭于粉色雾霭间,试图捕捉魅魔的踪迹,却只见雾气缭绕,如梦似幻,她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片粉色的虚无。 正当我全神贯注,试图以灵力感知时,背后风声骤起,寒芒一闪,又一柄血色妖刀划破雾霭,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指我的胯下要害。 我心念电转,八极清光印应声而发,一道璀璨的青色八卦图案骤然亮起,如同晨曦初照,将妖刀牢牢挡在光圈之外。 “当!~” 金属碰撞之声清脆响亮,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四周粉色雾气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碰撞而微微震颤,却始终遮掩着魅魔那狡黠而危险的身形。 她一定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准备对我悄然发动致命的袭击。 如今敌人在暗我在明,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除非…… 我心念电转,看来,得想办法找到魅魔的藏身之处才行!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神兵急火如律令!” 我捏指念诀,用出太乙斩妖咒。 霎时间,空气中嗡鸣作响,无数电光雷弧自我掌心迸发,犹如怒龙出海,交织成一张巨大无匹的雷网。 这雷网以我为圆心,疯狂向四周蔓延,光芒耀眼,将四周的粉色雾气硬生生逼退,显露出一片清明。 我双目如炬,紧盯着不断扩张的雷网,随着我灵力汹涌灌入,雷网的范围越拉越大,直至在那密布的电光中,一个细微如足球大小的黑点突兀显现。 哼,找到你了! 我冷笑一声,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把闪烁着微光的缚灵符,手指轻捻,咒语快速念出。 “三清法高,束鬼缚妖。 祖师妙道,鬼祟难逃。 急急如律令! ————缚!” 瞬间,那些黄符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了数根璀璨夺目的金色锁链,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那细微的黑点疾射而出! “啊——” 空气中响起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哀嚎,紧接着,粉色雾气猛然一散,魅魔的身影被迫显现,她双眸中怨毒与惊恐交织。 金色的锁链如同毒蛇般迅猛,瞬间洞穿了她的双肩,其余锁链则紧紧捆住了她挣扎的手脚,将她牢牢束缚。 我手持黄杨木剑,眼神冷冽如霜,毫不留情地挥剑而下,剑尖带着一抹决绝的寒光,精准无误地划过她的咽喉,一抹鲜红喷涌而出,魅魔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归于沉寂。 魅魔的身体倒在地上,化作点点金光飘散,同时消散的还有妖塔第三层所有的粉色雾气。 随着粉色雾气的消失,我心头的燥热感也缓缓褪去,只留下一丝大战后的疲惫。 我长舒一口气,往魅魔尸体消失的地方走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还有惊喜。 果不其然,魅魔消失后,一个白色镶嵌着金边的小册子掉落在地上。 我捡起来一看,心头不禁开始狂震! 嘿嘿,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只见小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九阳炼目》! 这个法术神通我是听说过的,根据传说,人的眼睛有四种:肉眼,法眼,阴阳眼,通天眼。 其中肉眼凡胎和阴阳眼不用过多解释,法眼是通过特殊的法门将眼睛炼到可以看破幻象的神技。 因为眼睛极为脆弱,道家中能修炼出法眼的门派极少,就是有也拿去当秘技,只做掌门传承了。 通天眼就更牛逼了,不但能看破一切虚妄,还可以作为攻击手段,以极快的速度,射出金光或者雷光攻击敌人。 不但威力巨大,突然性也强。 只是据我所知,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有通天眼的也不过只有八位。 所以说,能修炼出法眼的,在人间基本也是能看破一切幻术和隐身法的人了。 远的不说就说刚才。 如果刚才跟魅魔交手时我有法眼傍身,那么打一个身受重伤的魅魔,我绝对不会被逼的那么狼狈。 说到底,还是对自己武装的不够彻底,有了这本小册子,他日修炼出法眼,对于下地府救爷爷,必将会有大用。 我将小册子收好,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提起木剑就上了妖塔阶梯,我倒要看看这第四层里,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 第249章 幽冥鬼母! “吱呀!~” 我推开了第四层妖塔的大门,刚一脚踏入塔内,身后的大门猛然关闭,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九层妖塔的第四层十分破旧,到处充满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塔墙的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塔内漆黑一片,仿佛阴暗处隐藏着什么危险。 这里阴森无比,我感觉暗处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我,可是转身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我小心翼翼的在塔内摸索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他娘的! 难道这一层竟然是空的吗? 若是如此,岂不是省得一番苦战了! 就在我想偷摸踏上第五层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我。 每当我察觉身后有危险时,背后必定有要老命了。 看剑! “呼呜呜~” 一个转身挥剑,身后一阵阴风吹来。 我剑尖所指,空气仿佛凝固,那阴风带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让我心头一紧。 就在我凝神戒备之际,好几个小人突然从暗处如鬼魅般陆续窜出,他们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犹如夜枭啼哭,回荡在空旷的塔内,更添了几分恐怖。 “吱吱叽叽叽叽…… ” 他们的小脸上,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仿佛正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吓。 这群小人儿的身体虽矮小,行动起来却异常敏捷,如同被黑暗操控的木偶,一步步向我逼近,身上的破衣烂衫随风摇曳,如同幽灵的披风,让人心生寒意。 妈的!这什么瘠薄玩意儿? 还特么长那么丑! 我心头一凛,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用心火将它点燃后,我将黄符掷向空中。 火光骤亮,瞬间照亮了这群丑恶的小人精。 我数了一下,它们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难道是幽冥鬼母的孩子? 《山海经·海外南经》中记载:南海小虞山,有一怪物,名曰:鬼姑神,又名:幽冥鬼母。 幽冥鬼母生的十分丑陋,虎足蟒眉蛟目,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人形。 它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生孩子,而且一胎十个,早生晚吃,十分邪恶! 借着符火,我看向这群小人,只见它们皮肤漆黑,全身上下覆盖着恶心的褶皱,它们都没有头发,头顶全是溃烂的疥疮。 疥疮流出黄色的脓水,甚至还有蛆虫在上面爬…… 这群小人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中露出贪婪的目光,好像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堆食物。 一个小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它朝着我用力的嗅了一下,然后流出了口水。 “吱吱唧唧…… ” 它朝着身后叽哇乱叫了几声,随后向我扑了过来。一上来就直奔我的咽喉咬来,端的十分凶狠。 那最先扑来的小人,张开的嘴里满是尖利的黄牙,带着腐臭的气息,它的双眼在火光中更显幽绿,仿佛两团燃烧的鬼火,直勾勾地锁定我的咽喉。 它的速度之快,犹如暗夜中的一道黑影,眨眼间已至眼前,我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擦面而过,令人毛骨悚然! 狗东西,还挺凶,看道爷不好好揍你一顿! 我躲过小人的攻击后,手上也没有闲着,只见我身形猛然暴起,一个力劈华山,黄杨木剑劈在第一个冲过来的小人身上。 这个小人离我最近,它根本来不及反应,黄光一闪,锋利的木剑自上而下,将它的一条手臂齐根斩断! 小人疼的叽哇乱叫,我则捡起它的手臂,嫌弃的看了一眼,随手丢到了一边。 没想到的是,那群没有冲过来的小人看见流着血的断臂竟然一拥而上,疯狂啃食。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条手臂被吃的渣都不剩。 甚至它们吃完还意犹未尽,围成一个圆圈,把我包围了起来。 我趁机喘了口气,目光如炬,紧盯着这群围上来的小鬼。 手中的黄杨木剑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剑尖微颤,仿佛也在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锃!~” 突然,我身形再动,如同游龙穿梭,剑光闪烁间,又有一个小人的大腿被我斩落。 它发出凄厉的惨叫,跌倒在地,痛苦地翻滚。 而其余的小人仿佛不知恐惧,再次一拥而上,对那条断腿展开了疯狂的啃食。 它们一个个嘴上挂着碎肉和血液,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绿光,丝毫不在意这吃的是同伴的身体。 卧槽! 这群畜生,好像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哼哼,老子就让你们吃个饱! 我趁机观察四周,寻找突破的机会。只见这些小鬼们吃得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猛然暴起,剑光如匹练般扫向它们。 剑光如电,瞬间削过三个小鬼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死亡气息。 小鬼们的身体无力地倒下,而其余的小鬼仿佛被这股血腥味所激怒,它们变得更加疯狂。 五只剩余的小鬼舍弃了同伴的残骸,口中发出尖锐的啸叫,如同夜叉般呲牙咧嘴地向我扑来,速度之快,几乎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闪电。 来的好! 看道爷给你们来个户口消消乐! 正当我剑意纵横,准备一举荡平这群幽冥小鬼之时,塔顶突生变故。 一个庞大的黑漆漆木箱,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如同陨石坠地,狠狠砸在了我们之中。 木箱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飞溅的木屑与尘土交织出一片迷蒙的雾障。 箱中似乎藏着什么重物,落地后依旧震颤不已,连带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波动,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小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奔逃,却又在瞬间被箱中溢出的浓郁血气吸引,纷纷回头,贪婪的目光穿透了尘雾,锁定在那破裂的木箱之上。 箱内似有不明生物的低吟,伴随着粘稠液体流淌的声音,缓缓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一圈圈令人心悸的涟漪。 这…… 又是什么玩意? 大箱子落地后猛然炸裂,木屑与尘埃如风暴般席卷而出,遮蔽了我的视线。 待到尘埃落定,一个庞大的身影赫然矗立于废墟之上,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它足有两米多高,身躯臃肿,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灰色,大腹便便,仿佛怀揣着无尽的罪恶。 那怪物双眼赤红,犹如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我,黑色的指甲长达尺余,闪烁着寒芒,仿佛能撕裂一切。 它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张开巨口,露出参差不齐的獠牙,口中发出粗犷而沙哑的咆哮。 “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吃了你!” 声音如同雷鸣,在塔顶回荡,震得人心神俱裂。 …… 第250章 灭杀鬼母! 不等那怪物动手,我率先发动了攻击。 我飞身上前,挥出两剑,一剑斩在它的左腿上,另外一剑刺在了它的肚子上。 幽冥鬼母皮肤坚硬,我的黄杨木剑对它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说微乎其微。 反而是它一爪将我击退,随后顺手捡起木箱碎片,用力向我砸了过来。 我一个跃身横斩,将飞来的木屑劈成两半,随后手掐降魔指,口中念动太上杀鬼咒。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咒语念完的刹那,幽冥鬼母仿佛被激怒的狂兽,带着一股阴冷的风暴冲到了我的面前。 它五指弯曲如钩,闪烁着寒芒,直取我心脏要害。 我身形一侧,如同游鱼般滑出它的攻击范围,同时右手猛然张开,掌心朝上,低喝一声: “太上杀鬼诀,疾!” 只见一道白光自我手心激射而出,化作一柄锋利无匹的白色光剑,带着破空之声,从幽冥鬼母身后穿透其躯体,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洞。 我稳稳落地,脚尖轻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搞定!” 然而,笑容未散,变故突生。 幽冥鬼母的身体竟未倒下,它缓缓转过身来,那双空洞的眼眸中似有幽火跳动,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抓住我的双腿,将我整个人倒提而起,悬于半空。 卧槽! 这幽冥鬼母也太邪性了吧? 胸口被贯穿竟然也能不死! 这鬼怪把我提到它的嘴边,随后张开血盆大口,把我的脑袋往它嘴里塞去。 幽冥鬼母的巨口如同深渊,寒气逼人,我清晰地感受到它口中的腥臭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却无济于事。 草啊,被你吃还不如被魅魔榨干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一咬牙,从衣襟内迅速抽出几张泛着淡黄光泽的退鬼符,不顾一切地朝幽冥鬼母张开的大嘴掷去。 “啪!” 符纸触及幽冥鬼母的唇齿,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一股股黑烟从它口中喷涌而出,幽冥鬼母疼得五官扭曲,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双手猛然收缩,将我狠狠掷向地面,我借着这股力量,在半空中翻滚一圈,稳稳抱住它粗壮如柱的手臂,一个翻身,竟骑上了它的脖颈。 幽冥鬼母狂怒地摇晃着庞大的身躯,企图将我这不速之客甩落。 我如同风中之烛,摇摇欲坠,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情急之下,我双手紧握黄杨木剑,瞄准了它翻涌着黑气的鼻孔,猛地向下一刺! 幽冥鬼母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随之而来,强大的力量将我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打飞出去。 我在空中翻滚几周,最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中,我发现自己正落在了一群小鬼头的包围中。 我去! 这不是刚才跑到一边去的漏网之鱼吗? 十个小人精已经死了五个,剩下的五个竟然躲到这里来了。 此时它们看见我,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我毫不犹豫地翻滚起身,黄杨木剑在手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光,所过之处,小鬼头们纷纷哀嚎着倒下。 血花四溅,几个呼吸间,幽冥鬼母的孩子几乎被我屠戮殆尽,只剩下一个惊慌失魂的逃向幽冥鬼母的方向。 想跑? 一家人嘛,就得让它们整整齐齐才行。 我快步追上,一剑挥出,一个圆滚滚的物什掉落了下来,我顾不上恶心,一把抓住小人精的头颅,用力砸向了幽冥鬼母。 “啪!” 小人精的头颅砸在了向我冲过来的幽冥鬼母脸上,顿时鲜血与脑浆四溅。 幽冥鬼母的怒吼如同夜空中最凄厉的雷鸣,震颤着我的耳膜,它的身形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正在急剧回缩。 它的每一寸肌肤都涌动着令人心悸的鬼气,犹如实质般凝厚。双眼变得赤红,宛如地狱之火在燃烧,仇恨与愤怒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锁定。 地上的小鬼残骸如同秋天的落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缕缕阴气,被幽冥鬼母贪婪地吸入体内,它的气息随之暴涨,如同暴风雨前的暗流,压抑而恐怖。 趁着幽冥鬼母正在吸收阴气的空档,我深吸一口气,双脚稳踏八卦中宫,双手快速拨动,两仪四象在我指尖流转。 随着炽热的灵力汇聚我掌心,仿佛有无尽的火焰在我血脉中奔腾。 我上前踏出两步,大喝一声: “八门遁甲,离位,炎龙火舞!” 话音未落,一条浑身包裹着烈焰的火龙自我掌心腾空而起,带着焚天煮海的威势,划破夜空,向着幽冥鬼母呼啸而去,火龙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点燃,留下一道道焦黑的裂痕。 幽冥鬼母同样不甘示弱,从它那黑洞洞的巨口之中猛然吐出一股浓郁的阴气,犹如黑龙出海,带着森森鬼气,与我的火龙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两股力量交汇之处,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我见状,连忙咬紧牙关,双手快速结印,催动体内法力。 火龙在我的操控下,仿佛有了灵性,张开巨口,喷射出更加炽热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将那股阴气逐渐压制。 我低吼一声,脸颊上的青筋暴起,将体内法力输出到极致,只觉一股强烈的放空感袭来,脑袋如同要炸裂一般。 火龙在我的全力催动下,终于展现出压倒性的力量,它的火焰愈发猛烈,犹如天际划过的流星,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幽冥鬼母吐出的阴气在火龙面前节节败退,最终被彻底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幽冥鬼母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哀嚎,它的身躯在火焰的舔舐下迅速萎缩,最终化为一堆灰烬,随风飘散。 我如释重负,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浓烟散去,四周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我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像是被烟熏火燎过一般,待到气息终于平顺,我才重新感受到了空气的新鲜与自由。 连番的生死决战让我体内的气息极为紊乱,我盘腿而坐,将《清微玄天道》运转一个大周天,才感觉体内灵气逐渐充盈了起来。 唉,最近太依赖九煞阴气了,茅山道法一直停滞不前,锋锐有余,可惜持久力不足。 我收功站起身,走到刚才幽冥鬼母被烧死的地方,发现地上并没有掉落小册子。 卧槽?老子爆的技能书呢! …… 第251章 赤纹鸣蛇! 难道刚才施展的法术火焰,把小册子烧成灰烬了? 我在灰烬中扒拉,突然传来一声脆响,一个长条形,黑漆漆的东西被我从灰烬中翻了出来。 这是啥家伙? 我将这东西拿在掌心,吹掉上面的灰烬,只见这东西长约三十公分,四棱见方,有大拇指粗细,长得像个尺子。 这尺子四面都刻着符文和一些法咒,应该是属于法器一类。 爷爷留下的两本书中,其中有一本叫《灵物志》,记载着各门派五花八门的法器,我猜想上面肯定有这东西的名称,来历以及详细的使用方法。 我的黄杨木剑就是根据其中的记载,炼制成功的,不过可惜那天柱子结婚,我从家出来的时候,把它放在家里了。 不然的话,解锁这个法器,接下来的闯关可能会顺畅很多。 我将黑色的尺子放进了怀里,快速登上阶梯,向九层妖塔的第五层冲了上去。 一脚踹开第五层的塔门,一股炽热夹杂着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九层妖塔的第五层,竟是一个广阔无垠、光滑如镜的石窟。 石窟的穹顶高耸,隐约透着幽蓝的光,映照得四周石壁泛着淡淡的冷辉。 我沿着蜿蜒的石道小心前行,脚下是冰凉的石板,每一步都似乎在回应着某种古老的节奏。 突然,一抹异样的光泽吸引了我的注意,只见一张巨大无比的蛇皮静静铺展在石道上,鳞片仍闪烁着寒光,宛如一幅惊心动魄的巨幅画卷。 看着这张蛇皮,我咽了一下口水。 妈的,这也太大了。 根据蛇皮判断,这条蛇最起码有车轮般粗细。 我的心跳不禁加速,如果这巨蛇是独居还好,若这样的巨兽是群居…… 他娘的,那我很难不成为它们的奥利给。 我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嘶嘶!~” 正当我凝神细察,背后却突兀地响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那声音如寒风穿林,我猛地转身,只见一条腮边生有四只薄翼的红色巨蛇,如同地狱之火般腾空而来,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热与恐惧。 那长着薄翼的赤红巨蛇在空中划出一道炽热的轨迹,朝我猛扑而来,带起的狂风让我的道袍猎猎作响。 我一个后仰,几乎贴在了冰冷的石壁上,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它的攻击。 巨蛇轰隆一声砸落在地,地面都为之一颤,它那双阴冷的眸子如同深渊,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噬。 卧槽! 这特么不会是鸣蛇吧? 《山海经·北山经》中记载:又西三百里,有鲜山,多金玉,无草木。其中有鸣蛇,其状如蛇而四翼,其声如磐,见则其邑大旱。 看这条巨蛇的样子,显然符合鸣蛇的描写…… 黄杨木剑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危机,从远处自行飞起,化作一道流光,在我周身盘旋,剑尖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宛如我身边忠诚的卫士。 我一把抓住木剑,借助这股力量,身体腾空而起,犹如苍鹰搏兔,直取那巨蛇之眼。 巨蛇见我攻势凌厉,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条炽烈如火舌的烈焰喷射而出,带着毁灭性的热量,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我心中大惊,体内灵力汹涌澎湃,双手迅速结印,口中低吟咒语。 “八极清光印!” 只见一道蕴含着清澈光芒的青色八卦图案骤然在我身前亮起,宛如坚实的护盾,将那肆虐的火舌尽数抵挡,最终化为虚无。 火焰碰撞的轰鸣声中,我被反作用力震得踉跄落地。 我半跪在地,大口喘息,额上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有八极清光印,不然刚才在空中难以闪避,大意之下肯定烧成烤全猪了。 未及喘息,我身形急转,如同灵动的风,手指翻飞间,雷光闪烁,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电网,向那振翅欲飞的巨蛇猛然罩去,正是太乙斩妖咒! 而巨蛇却身形一扭,尾部横扫,带着一股狂风,直冲窟顶,轻易地从电网的缝隙中穿梭而出,留下一串串火花与轰鸣。 他娘的,忘了这蛇会飞! 鸣蛇在半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尾巴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峦,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我横扫而来。 我躲避不及,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瞬间击飞,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撞在石窟墙壁上,尘土与碎石四溅。 我眼前一黑,鼻孔中流出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显然五脏六腑已经受了内伤。 我感觉双臂像是被撕扯过一般,疼痛难忍,仿佛已经散架。 但我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手指颤抖着快速翻飞,体内灵力疯狂涌动。 一道耀眼的闪电在鸣蛇头顶迅速凝聚成型,随后,脸盆粗的雷光猛然劈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精准地击中了在半空中翻腾的鸣蛇。 “轰——” 鸣蛇庞大的身体一阵颤抖,紧接着,耀眼的雷光将它从半空中狠狠劈落,石窟内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正是茅山道法天雷破,属于比较强的单体攻击,缺点是命中率低。 刚才要不是鸣蛇飞在半空中,正适合这招法术施展,哪怕它身形巨大,在地面上,恐怕也很难被这招法术锁定。 我踉跄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躺在碎石中的鸣蛇,它的身躯仍在微微抽搐,雷光留下的焦痕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黄杨木剑在我手中紧握,剑尖轻点地面,发出细微却坚定的声响,我心中默念: “趁它病,要它命,我要尽快结果它,以防夜长梦多。” 正当我凝神聚力,准备给予这巨兽致命一击时,石窟的阴影中猛然一动,又一条巨大的身形腾空而起,宛如暗夜中的恶魔,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的双眼如炬,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张开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带着呼啸的风声,朝我猛扑而来。 卧槽! 怎么还有一只? 我身影如电,迅速后退数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突如其来的袭击。 只见一条体型丝毫不逊色于受伤鸣蛇的巨大黑蛇猛然腾空,它周身鳞片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宛如披着一层夜色织就的战甲。 黑蛇轻巧地落在受伤的鸣蛇身旁,那双冷酷的眸子扫视四周,随后低下头,伸出分叉的鲜红长舌,轻柔而仔细地为受伤鸣蛇舔舐着雷光留下的焦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腥味,两蛇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与关联。 难道说,这两条蛇是一对? …… 第252章 击杀双蛇。 我手提黄杨木剑,冷静分析战场局势。 如今对面一黑一红两条鸣蛇,如果真的生死搏杀,它们不但可以对我前后夹击,更能飞到空中躲避我的攻击。 与其怎么拼下来都是个死,还不如在运动中找机会消灭敌人。 毕竟教员说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 打定主意后,我没有一丝犹豫,掉头就跑,只留下两条鸣蛇在我身后发愣。 黑色鸣蛇的嘶吼声在石窟内回荡,如同夜幕下的雷鸣,震颤着空气。 它怒目圆睁,双翼展开,如同乌云蔽日,迅速攀升至半空,盘旋一周后,锁定了我逃亡的方向,猛然俯冲。 红蛇稍迟一步,却也迅速反应过来,尾部摆动,地面尘土飞扬,紧随其后。 我身形矫健,在石窟曲折的通道中穿梭,犹如灵猫捕鼠般灵活。 我心中默数,黑色鸣蛇越来越近,呼吸间已能感受到其翼尖带起的风压。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一个急转弯,朝着石窟深处的一个隐秘岔路奔去,那里,正是我设下陷阱的绝佳之地。 来时,我早就看好了这一处地形,这是个通道口,两头宽中间窄,像是一个葫芦口,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以鸣蛇如此大的体型,想要通过这里,必定要费一些周折。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佯装逃走,结果无非有三种: 一,两条鸣蛇一起追来,那么我就可以利用此处狭窄地形做点手脚。 二,一蛇追来,另外一蛇留在原地,如此就给了我各个击破的机会。 三,两蛇都没追来,那我就可以暂时脱离被围攻的危险,缓缓图谋。 总之,在原地对峙,我一定会处于被动状态。可是一旦逃走,只要不被追上,那么战斗的主动权就还在我手上! 眼看黑色鸣蛇已经近在咫尺,我深吸一口气,体内仿佛有股力量涌动。 我猛然纵身一跃,灵巧地跳进了葫芦口通道。 黑色鸣蛇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一顿,随即重重落下,巨大的头颅猛烈撞击着石窟壁,震得碎石纷纷掉落,仿佛要将这狭窄的空间填满。 我借着这短暂的阻挡,飞速向前奔跑,耳边回响着碎石落地的清脆声响。 我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尽快找到通往第六层的入口阶梯。 若找不到,这曲折蜿蜒的石窟也成了我与鸣蛇周旋的天然迷宫,后面每一步都需格外谨慎,每一息都是生死较量。 我穿梭在昏暗曲折的石窟中,心跳如鼓,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 突然,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扑鼻而来,那是鸣蛇独有的气息,浓烈得令人心悸。 我瞬间警觉,身体紧贴冰冷的石壁,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前行。 在一个幽深的转折口,一抹微弱的红光映入眼帘。 我缓缓探头,只见先前与我交手的红色鸣蛇正蜷缩在角落,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腹部起伏不定,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低吟。 它的身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蛇蛋正慢慢诞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与周围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 鸣蛇在生产? 怪不得刚才这红色鸣蛇跟我交手,好像有些放不开的样子,这才被我轻松击败。 还有那黑色鸣蛇,它飞过来救这条母蛇的时候,可是十分紧张和愤怒的。 原来,这是它们是一家啊。 不过,刚才它们是想杀我,此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天赐良机,道爷我也只杀不渡! 我屏息凝神,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 红蛇的痛苦低吟逐渐转为微弱的喘息,终于,最后一颗蛇蛋轻轻落地,带着湿润的光泽,在昏暗中闪烁。 那一刻,我眼中闪过决绝,掐指念诀,天地间仿佛有雷鸣隐隐响应。 “啪!…… ” 猛然间,几道天雷破划破寂静,轰然落在红蛇庞大的身躯上,电光雷弧间,红蛇浑身颤抖,无力地哀嚎一声,庞大的身躯痉挛几下,最终归于沉寂。 “嘭!——” 黑色鸣蛇的怒吼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石窟震颤,一个巨大的洞口轰然出现,它双眼赤红,犹如地狱之火,带着滔天怒火朝我扑来。 我一个灵巧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足以撕裂空间的利齿,顺手抄起那枚蛇蛋,掌心能感受到生命的脉动。 我一手托蛋,一手紧握黄杨木剑,迎上了黑色鸣蛇的狂暴攻击。 黑色鸣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口中凝聚火焰,那火焰炽热如日,仿佛能燃尽世间生灵。 我却屹立不动,将蛇蛋高高举起,仿佛是盾牌,也像是挑衅。 “来啊,来烤蛇蛋啊?” 黑色鸣蛇的瞳孔骤然收缩,火焰在它喉间翻滚,却因我手中的蛇蛋而硬生生止住。 那不小心泄露的一缕火苗,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竟被它强行吞咽回去,石窟内一时只剩下我冷冽的笑声与鸣蛇沉重的喘息。 我趁鸣蛇分神之际,掌心凝聚雷光,毫不迟疑地连续发射,每一道雷矢都精准无误地击中黑色鸣蛇庞大的身躯,激起片片电火花与焦糊味。 它痛苦地嘶吼,双翼猛然展开,带起一股狂风,试图以飞翔逃离这无尽的痛苦。 但巨大的蛇尾如鞭,带着呼啸风声朝我抽了过来。 我歪嘴一笑,身形一侧,以蛇蛋为盾,做势格挡,同时黄杨木剑闪烁着寒芒,精准刺入它坚韧的蛇尾。 黑色鸣蛇见我再次拿蛇蛋做挡箭牌,只能收住蛇尾上的怪力,我则借力一跃,稳稳落在它蜿蜒起伏的脊背上。 黑色鸣蛇庞大的身躯在空中扭曲,每一次试图用尾巴或利爪将我击落时,都因顾忌我手中的蛇蛋而显得迟疑不决。 它的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每一次攻击都小心翼翼,生怕那脆弱的蛇蛋在我的手中破碎。 我借此机会,在它庞大的身躯上跳跃翻飞,手中的黄杨木剑如同闪电般挥舞,每一击都留下深深的伤痕。 雷光在我的指尖跳跃,不断轰击在它那覆盖着坚硬鳞片的身体上,激起一片片火花与烟雾。 黑色鸣蛇痛苦地嘶吼,鲜血从它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它的鳞片,也滴落在石窟的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它的力量在不断地流逝,每一次攻击都显得越来越无力,最终,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在这昏暗的石窟中回荡。 我从黑色鸣蛇那庞大的头颅上轻盈跃下,双脚稳稳落地,手中依然稳稳托着那枚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蛇蛋。 我缓步走到它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眸前,低声说道: “今日,你命数已尽,活不了了。但若你愿意引颈就戮,省得道爷麻烦,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倒是可考虑给你的孩子留一条生路。” …… 第253章 是人是妖? 我的话音刚落,黑色鸣蛇的身躯缓缓游动,腹部的伤口不断淌出血液,将石窟的地面染红了一片。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它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一头撞在了石窟坚硬的石壁之上。 “砰!” 一声巨响,石窟内回荡着沉闷的回音。 黑色鸣蛇那庞大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凝视着它逐渐冷却的躯体,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蛇蛋轻轻放在了它的身旁,那蛇蛋在昏暗的石窟中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黑色鸣蛇的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色鸣蛇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仿佛被晨曦穿透的薄雾,化为一缕缕金色的荧光,缓缓飘散在空气中,石窟内被染上了一层神秘而庄严的光辉。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轻响,仿佛自虚无中来,一本古朴的小册子凭空出现在了半空,轻轻落在了沾满血迹的石地上,封面泛着淡淡的金辉。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册子,轻轻翻开,只见其上绘有繁复的图画与文字。 正是一篇名为《仙风云体术》的法术秘籍。 从图画中我看出来,这应该是一种防御型法术,顺带着一种闪避身法,对于提升攻击强度,好像没什么卵用。 我随意的将小册子塞进怀里,想着等有空的时候,在拿出来仔细研究。 我刚把小册子妥善藏进怀里,石窟猛然间开始震颤,仿佛古老巨兽的临终喘息。 一块块巨石自穹顶与四壁脱落,却未发出预想中的轰鸣,反而在半空中化作袅袅轻烟,消散无形。 眨眼间,石窟景致大变,第五层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朴塔楼的内景。 昏黄的灯光自高处洒落,照亮了前方的木头阶梯,每一阶都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通往未知世界的桥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之前的血腥气息截然不同,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好似刚才与黑色鸣蛇的激战只是一场过眼云烟的梦境。 我踏前一步,稳稳踩上第六层的阶梯,心中五味杂陈,既忐忑又充满期待,未知的挑战正静静等待着我的到来。 推开第六层的塔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派宁静祥和之景,没有丝毫的妖气侵扰。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山下延展着一片广阔的桃园,正值桃花盛开之际,粉嫩的花瓣随风轻舞,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这会是九层妖塔? 竟然与前五层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记得我还在闯关,我大概率会放松警惕,在这里游山玩水。 可是沉下心来,我又觉得细思极恐。 正是因为这一点,这里才比别的地方更危险。因为它让你不知不觉放下防备,随时给予你致命一击。 桃园深处,几间古朴的小木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我谨慎的提着黄杨木剑,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向前慢慢行去。 我的每一步都踏在了柔软的青草上,几乎落地无声。 林间的鸟儿似乎也被我这不速之客惊扰,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鸣叫。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时,一个身着淡蓝色古装的女子,裙摆轻扬,缓缓从我身后走出,她的面容温婉如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温柔的光芒。 “客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那女子典雅而温柔,好似一副娇弱的样子。 我不敢大意,后退两步,厉声喝道: “别装了,你是什么妖孽,速速现出原形,阴谋诡计对道爷我没用,打就完了。” 听了我的话,那女子掩嘴一笑,口中说道: “道长怎么喊打喊杀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妖怪?我是人。” 我不屑一笑,你是人,是人怎么还会被关在塔里? “你撒谎!九层妖塔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鬼妖,你如果是人怎么会关在这里?底下的山魈也说他是人,不过已经被我宰了。我劝你有什么手段还是赶快用出来吧,省得浪费道爷我的时间!” 那女子闻言,笑容凝滞,轻旋裙摆,仿佛春风拂过柳丝,姿态万千,却无半点妖异之气。 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踏在青草地上,却未留下丝毫痕迹,如同漫步云端。 “道长误会了。” 她轻声细语,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过心田。 “此地虽为妖塔,却也有误入之人。我本是山下村中女子,因采药迷路,误入此地,被困至今。若非道长到来,恐怕此生再难见天日。”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哀愁,随即又化作坚定,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我大喝一声: “一派胡言!” 话音未落,手中黄杨木剑已如闪电般挺出,直刺那古装女子的心口。 剑尖带着凛冽的风声,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见木剑刺来,那女子竟然不闪不避,我心中大惊,剑尖一歪,慌忙间改变了一丝方向。 “噗嗤” 一声,木剑竟真的刺穿了那女子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顺着剑身滴滴答答地落在青草地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啊!——” 那女子痛呼一声,身体如落叶般轻飘飘地倒在地上,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眉头紧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痛楚,随即又化为一抹深深的悲哀。 她艰难地抬起手,捂住伤口,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手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诉说着疼痛与绝望。 怎么会这样?! 她难道真的不是妖? 我紧咬牙关,心中疑虑更甚,手指轻轻翻动,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本古朴的典籍,这是我从魅魔那一层获得的《九阳炼目》。 我深吸一口气,依照书中所述,集中精神,双目紧闭,口中默念咒语。刹那间,一股温热的炁流自丹田涌上,直冲双瞳。 随着一声低喝,我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仿佛有两道细小的金芒爆射而出,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之中。 然而,令我诧异的是,眼前的景象并未如预期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宁静的桃园,眼前的木屋,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模样,没有丝毫妖气显露。 就连那古装女子,依然虚弱的躺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央求我救她,都依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眼前。 我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嘴里说道: “这一剑,我一定还。” …… 第254章 狼蛇负媿! 按捺住心中的懊恼情绪,我一把抱起那古装女子,进了茅屋。 那女子脸上苍白,她告诉我她家有治疗外伤的草药,我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随后找来草药,轻轻捣碎装在碗里,递给了那女子。 “对不住了,我不该没有查明情况就对你出手,这是止血的药,你敷上吧。” 说完,我就要转身出去,却被那女子喊住。 “哎!你出去了,谁为我敷药?” 我有些为难,冲那女子拱手说道: “非是我不愿意帮姑娘,只是男女有别,还是劳烦姑娘自己动手吧。” 听了我的话,那女子秀眉紧蹙,嘴角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无助。 “我肩膀疼得厉害,实在没法自己动手。”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恳求。 我心中一阵慌乱,犹如小鹿乱撞,耳根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从小到大,除了樱妹,我还没跟哪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独处过,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犹豫片刻,我终是狠不下心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我缓缓靠近,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衣带,仿佛触碰到了世间最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其打碎。 衣带解开,一截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上面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我心头一紧,连忙将捣碎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随后,我找来干净的布条,一圈又一圈,细心地将伤口缠好,每一步都充满了不容忽视的细致。 包扎完成后,我起身走出茅屋,轻轻合上木门,给她留下换衣服的时间。 门外,桃花瓣随风轻舞,洒落一地粉霞。 我站在树下,目光不时掠过门缝,心中五味杂陈。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幻境,还是真实? 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女子缓缓走出,一身淡雅的衣裙更显其清丽脱俗,眉宇间柔情似水,仿佛刚才的伤痛从未存在。 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在她脸上勾勒出温柔的光影。 她望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瞬间化解了我心中的歉疚与不安。 我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诚挚地说: “姑娘,实在抱歉给你造成伤害。请问,你可知道通往九层妖塔的第七层台阶在何处?我急于离开这里。” 她闻言,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九层妖塔,什么九层妖塔?这里只有桃花谷,并没有什么塔。” 我紧盯着那女子的双眸,其中清澈如水,真诚得让人无法怀疑。 心急如焚之下,我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回到先前进入的地点,然而眼前景象已截然不同。 这里不再是冰冷的塔门,而是万丈深渊,峭壁如削,云雾缭绕,令人目眩神迷。 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险些踉跄。 那女子轻拍我的肩,声音温柔如春风: “公子莫急,或许是你记错了地方。不如在我家小住几日,待明日我去邻里间打听打听,看是否有人知晓附近有没有什么塔。” 我闻言,无奈苦笑,只能点头应允。 望着那突变的悬崖,满心疑惑与焦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如今已经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那女子在昏黄的油灯下带伤忙碌,几道拿手菜陆续摆上木桌,香气四溢,勾人食欲。 她轻笑着揭开一坛酒封,酒的醇香瞬间弥漫整个茅屋。 酒液清澈如泉,透着淡淡的粉色,似是将桃花的精髓尽锁其中。 我浅酌几口,只觉甘甜中带着微醺,不觉间已酒过三巡,眼皮渐沉。 “我们乡野酒水后劲大,我看公子也喝多了,我扶你去东房休息吧。” 那女子说着,就要上来扶我。 我却轻轻推开了她,告诉她我没事,随后摇摇晃晃的向东房走去。 一头扎在床上,我渐渐没了意识。 半夜时分,梦境悄然降临。 昏暗之中,爷爷的身影被锁于巨大石柱之上,面容痛苦而扭曲。 不远处,另一石柱上锁着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者,那双眸却锐利如鹰,正是久未谋面的茅山道爷归真道长。 我刚欲开口喊爷爷,道爷猛然睁开双眼,怒喝如雷鸣般炸响。 “彭家小子,你上当了!再不醒来,你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马上要轮回重生去了!” 言罢,四周景象开始扭曲,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梦中,地狱的阴霾更深,爷爷的身影在昏暗中逐渐清晰,他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担忧。 “小先……我的好大孙儿。”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你归真爷爷所言非虚。那个女人,她不是人。” 爷爷话音刚落,我心中一紧,连忙辩解: “爷爷,我用法眼探过,可她身上并无妖气啊!甚至,我还刺了她一剑,她也没能躲过。” 爷爷轻轻摇头,语气十分坚定。 “孩子,我告诉你。那女人她当然不是妖,她是鬼啊,她的名字叫是狼蛇负媿。” 随着爷爷的话语落下,四周仿佛有阴风拂过,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狼蛇负媿?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听也没听说过! 我脑海中迅速搜寻着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就连《山海经》的浩瀚鬼怪记载中,也没有关于她的丝毫记载。 爷爷继续道: “小先,你可知道,她是鬼煞的一种,能够披上人皮,隐匿鬼气,所以常人难以察觉……” 什么?披上人皮! 这世上真有那么阴邪的鬼怪吗? 正当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惊骇如潮时,爷爷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般响起。 “孩子,我感应到你有生命危险,快点回去!”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我的身体猛然一抽,仿佛被无形之力拽回现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我猛地睁开眼,眼皮沉重如铅,视线模糊而艰难地聚焦。 眼前,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出那古装女子窈窕的背影。 此时,她正对着铜镜梳妆,动作轻柔而机械。 那镜子中的影像美丽动人,温柔娴雅。 但下一秒,女子的面孔开始渐渐扭曲,她的长发缓缓滑落。 紧接着,那一搜青丝如墨的头皮,竟整张被她揭下,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古装女子面无表情,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随后,她从身旁取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锋利匕首,缓缓贴近自己的脸颊。 一刀切下,脸皮应声而落,露出下面青白可怖、扭曲变形的真容,整个房间被一股森冷死寂的气息彻底笼罩。 …… 第255章 桃林遭遇! 看到这一幕,我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心直窜天灵盖!! 但是我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因为我刚才喝了这女鬼的酒,现在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 显然是她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唉,没想到乘风破浪有年年,今天却阴沟翻了船! 尽管我已经很谨慎了,没想到这女鬼的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此时懊恼已经没用了,必须尽快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放慢呼吸,首先不能让她发现我已经醒了,不然她失去了伪装,一定会立即杀我。 可这个办法只是暂时的,如果不能尽快想到办法尽快恢复行动,我也一样会被这女鬼所杀。 我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仙风云体术。 这是第五层黑纹鸣蛇身上掉落的,当时我还嫌弃它没用,不能作为攻击手段。 但是我记得其中有一段行炁路线,可以调动体内灵力,洗涤经脉,是专门解毒驱邪的方法。 不过就算有如此妙法,我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恢复知觉。 我小心翼翼地依照记忆中的仙风云体术行炁路线,引导着体内微弱的灵气,如同细流般缓缓穿梭于血脉之中。 灵气每触及一处被毒素侵蚀的地方,便轻柔却坚定地冲刷着,生怕一丝鲁莽发出声音,惊扰了那女鬼。 与此同时,我眼中余光所及,那女鬼正背对着我,手中把玩着自己刚才揭下来的那张人皮面具,女鬼则露出一张青面獠牙、满脸灰毛,令人心悸的真容。 只见她竟旁若无人地从一旁抽拿一把精致的梳子,一丝不苟地理顺着长发。 随后,指尖轻捻胭脂与眉笔,对着铜镜,一笔一划,细致地在那人皮上勾勒,仿佛在进行细致的上妆。 我心中感叹:看来无论鬼怪妖邪,只要是女人,她就爱化妆! 不过正是因为这个天性,我才有了自救的时间。 我闭眼凝神,烛火在阴风中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整个房间被一层诡异的阴森所笼罩。 我的心跳如鼓,紧张与恐惧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束缚。 突然,一丝细微却熟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我的手指轻轻颤抖,竟能已经能微微动弹。 这法术果然有效! 这微小的变化如同曙光初现,我心中一喜,立刻集中精神,加快了体内灵气的流转。 好在那女鬼正全神贯注地在人皮面具上勾勒线条,对我的细微动作浑然不觉。 随着我体内灵力的涌动,四肢逐渐恢复了温热,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寒冰。 我缓缓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决绝,心中默念: 好一个狼蛇负媿,你等道爷恢复行动了的,看老子不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这时,女鬼的妆也画好了,她轻哼一声,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张人皮面具贴合得天衣无缝,青面獠牙与灰毛被完全遮掩,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娇艳欲滴、勾人心魄的脸。 她轻轻拍了拍脸颊,确保每一寸肌肤都紧致如初,随后头皮也奇迹般地重新粘合,完美无瑕。 现在你就算贴着她拿放大镜看,也看不出一点问题。 负媿女鬼对着镜子绽放出一个完美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森森寒意与得意。 然而,当她一回头,笑容瞬间僵住,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我,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鬼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冷笑,她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破门而出,留下一句阴冷的话语。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紧贴着窗根,心似擂鼓,每一次跳动都震颤着脆弱的神经。 庆幸之余,我深知自己不过是勉强挣脱了束缚,体内法力稀薄如晨雾,对上那狼蛇负媿,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鼓起勇气,踉跄起身,借着夜色的掩护,逃出院子,一头扎进了茫茫桃花林。 夜色如浓墨倾泻,桃花林成了幽暗中的一抹诡异粉霞,花瓣随风轻舞,却掩不住那股森森鬼气。 女鬼的身影在林间忽隐忽现,如同幽冥中的幽灵,每一次闪现都带着阴冷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我穿梭在桃树间,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个阴邪女鬼。 我紧贴在那棵粗壮桃花树后,树皮粗糙,硌得我背后生疼,但我丝毫不敢动弹。 桃花瓣随风轻旋,偶尔几片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我的目光穿过飘落的桃花,只见那负媿女鬼在我身后缓缓飘过,青白的裙裾轻轻摇曳,与周遭的粉色桃花形成鲜明对比,如同幽冥中的一抹不祥之影。 妈蛋,终于过去了! 正当我以为躲过一劫时,女鬼突然停下脚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她猛地转身,那双幽绿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我的藏身之处。 紧接着,她发出一声厉喝,清啸声如利刃划破夜空,音波扩散,震得四周桃花纷纷扬扬,如同粉色的雨幕倾泻而下。 我的身影在桃花雨中显露无遗,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和女鬼对视,眼中尽是惊恐。 那女鬼的笑声在桃花林中回荡,如同寒风吹过枯枝,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我面前,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轻声道: “公子,夜深了,这桃花谷很危险,你可不要乱跑哦。来,跟我回去。” 我怒目而视,一把甩开女鬼伸过来的手,大骂一声: “我去你妈的,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是狼蛇负媿!可惜白天我心存仁慈,没能一剑攮死你。” 负媿女鬼听了我的话,不怒反笑,笑声中带着得意与轻蔑。 “那是因为你蠢,中了我的苦肉计。现在你喝了我的酒中了毒,就算你法力通天,也逃不出这十里桃花谷。 “哼哼,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瞒着你。这九层妖塔太寂寞了,你如果愿意留下来陪着我,我就不杀你,不然我就吸了你的魂魄!” 说着,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桃花林,又仿佛要将我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娘的,怎么有一个馋我身子的? …… 第256章 负媿来历? “哼哼,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我从怀里掏出几张退鬼符,牢牢捏在手里,同时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女鬼,却没有急着出手。 虽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行动,但体内灵力已经接近枯竭,要想办法拖延时间才行。 狼蛇负媿看着我拉开架势,冷笑一声向我攻来,我凝神聚气,一张退鬼符激射而出。 黄符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猛然在我与女鬼负媿之间爆开,绚烂的光芒伴随着轰鸣,仿佛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爆炸的余波如狂风骤雨,将负媿那虚幻的身影震得连连后退,她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愕然,幽绿的眸子死死盯着我,低声道: “不可能!你喝了我的镇魂酿,怎么可能还有灵力支撑这符咒?” 我身形微微摇晃,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我体内残余的灵力。 但我强压下虚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胸膛挺得笔直,向前踏出一步,地面似乎都为之一震。 我故作从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 “没有这个本事,怎么能一路打穿九层妖塔的前五层呢?你以为你的小聪明无人能及,却不知,你连道爷我胯下的这根降魔杵都比不上!” 听了我的话,负媿气得浑身颤抖,幽绿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我吞噬。 她咬着牙,怒视着我嚣张的样子,以为我还有什么后手,竟一时不敢贸然出手。 兵法云:忧在内者攻其弱,忧在外者攻其强。 就好比你跟别人打架,你越是打得过他就越是要示弱。让你的敌人因过分自信从而盲目自大,最后再从生理到心理给予他重创,让他这辈子都不敢跟你作对。 反之,你越是打不过就越是要表现的无所无惧,大不了同归于尽,只有这样你的敌人才会因为恐惧,对你真正的实力失去准确的判断。 眼看心里战术得以奏效,我嘴角勾起一抹更加肆意的笑容,拿鼻孔对着负媿挑衅道: “怎么,不敢出手了吗了吗?我看你除了披个人皮还像个人,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负媿终于忍无可忍,她怒喝一声,身形骤然飘起,直奔天际。 只见她袖袍猛然变长,化作一条蓝色长龙,带着呼啸的风声,朝我脖子狠狠缠来。 我身形一侧,就地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刚站稳脚跟,我便急忙在脑海里呼唤哪吒残魂。 三公子,快出来啊,助我一臂之力! 再不出来死了个屁的了。 我焦急地在脑海里呼唤着哪吒残魂,却没想到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旁黄光乍现,黄杨木剑嗖的一声破空而出,自主御敌。 耳边响起常枸史那特有的浑厚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主人莫怕,有我常三爷在,定能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黄杨木剑化作一道凌厉剑芒,与负媿的蓝色长袖交织缠斗,剑光闪烁,袖影翻飞,一时竟难分高下。 我趁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心中默念仙风云体术口诀,周身气流涌动,仿佛有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体内灵力如枯木逢春,缓缓复苏,但负媿岂会坐视不理,她一眼看穿我的企图,笑声尖锐刺耳,带着癫狂。 “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翻盘?原来中了毒你根本没有恢复法力,这次,你死定了!” 言罢,长袖一卷,攻势愈发凶猛,誓要将我扼杀在这复苏的前夕。 只见负媿女鬼挥动袖袍,几股阴冷之风呼啸而出,如同锋利的刀刃,将黄杨木剑的凌厉攻势一一抵挡。 她的袖袍猛然一卷,紧紧缠住了木剑,随后用力一掷,木剑如遭雷击,重重插在我身前的土地上,震颤不已,剑身上的光芒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机。 我正闭目凝神,体内灵力正缓缓汇聚,关键时刻却丝毫动弹不得。 负媿女鬼轻盈飘落在我身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如同寒风中绽放的冰花,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如冰锥般寒冷,下一秒,她五指收拢,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陷入永恒的寂静之中,负媿那冰冷的手指仿佛铁钳,扼住了我生命的咽喉。 我感到一阵窒息,四肢拼命的蹬踹,却对负媿女鬼无可奈何。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脑海中哪吒残魂的声音如同惊雷乍响,带着几分慵懒与不羁。 “嘿,你这家伙,怎么每次关键时刻,都得靠我。” 话音未落,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涌入我的身体,我仿佛被一股洪流卷走,意识沉入了一个幽深而狭窄的空间,四周一片混沌。 刚刚能开口说话,我连忙在意识里交代哪吒残魂。 “别特么废话了,身体暂时交给你,给我整死她!”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肌肉紧绷,骨骼轻响,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我体内沸腾。 虽然我魂魄暂存于龙魄当中,但是我却可以时刻感受到我身体的各种感觉。 除了失去了身体的操控,视觉,嗅觉,触觉,包括痛觉我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 我的双眼猛地睁开,眸中闪烁着炽烈的金光,那是哪吒残魂的战意与不羁。 负媿惊愕地看着我,手中的力道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而我,借着这股新生的力量,猛地一挣,终于挣脱了她的束缚。 “狼蛇负媿吗?嘿嘿,别人不知道你的品种,小爷我可认识你! “当年你也算好人家的女孩儿,居住在铁山之中。可惜被妖怪所杀,魂魄囚禁在轩辕坟。 “你集百鬼阴气而成道行,却广造杀孽,被我师父太乙真仙撞见,变成狼首蛇身的样子。 “我师父的本意是让你弃恶从善,没想到你嫌弃自己相貌丑陋,故而杀害多名年轻女子,剥离她们的皮穿在自己身上。民间流传你的故事,所以也叫你画皮鬼。 “我说的对吗?阿离!” 第257章 全程虐杀! 听了我口中的话,负媿女鬼的身躯猛地一颤,她那双幽深的眼眸中惊骇之色如潮水般翻涌。 女鬼嘴唇哆嗦着,颤抖的手指几乎要点到我的鼻尖。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大拇指轻轻蹭过鼻尖,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然。 “你给小爷听好了,我叫李哪吒,乃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仙门下,脚踏风火轮,手执火尖枪。 “你如果听过我的威名,就该知道,我这火尖枪下,从不留活口。今日,你若识相,就别让小爷我亲自动手,免得污了我的宝枪。” 负媿女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畏惧,随即她非常识相的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愿束手就擒,带您前往九层妖塔的第七层入口。” 我见状,心中有些不安。 听哪吒说这负媿女鬼的来历,她跟哪吒的师父也算有仇。 怎么会那么老实就乖乖投降了,难道又有什么阴谋吗? 正当我在龙魄里,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处置这个狼蛇负媿时,哪吒却在一旁臭屁地挑眉问我: “怎么样?服不服?小爷出马,不用动手就把她给吓死了。” 我尚未开口,猛然间,却有一股寒意袭来。 不好! 只见女鬼身形突然暴起,快如闪电,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幽绿色的匕首划破空气,带着阴冷与决绝,直刺向我的心口。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匕首的寒芒与我惊愕的眼眸相对,而我,竟一时无法反应。 “哪吒你大爷啊,我特么被捅死了,你都反应不过来?” 完了,这下可以下去见爷爷了。 正当我满心绝望,以为肉身即将被幽绿匕首贯穿之时,脑海中哪吒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 “嚷嚷什么,小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年自割骨肉还父,眉头都没皱一下,哪像你这般聒噪。瞪大眼睛瞧好了,你小子的身体可好着呢!” 我匆忙闭眼,心念电转,尝试着感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奇迹般地,胸口并无半点刺痛传来。 卧槽! 这什么情况? 疑惑间,哪吒的嘲讽再度响起,如同雷鸣在耳畔轻诉。 “就凭她也想伤我?一撅屁屁我就知道她拉什么粑粑。”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托起我的身体,宛如被狂风席卷,我整个人腾空而起。 紧接着,一股凛冽的劲风自脚底涌出,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脚狠狠踹出。 负媿女鬼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被这股巨力猛然掀飞,划过半空,最终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中,她满脸愕然,目光死死锁定在我身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幽冥鬼刃刺中了你,你怎么会没事?” 我邪魅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不羁与傲然,哪吒的声音自我的唇齿间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你奶奶的,小爷生前好歹也是人仙水准,就你这把破刀,要不是顾忌这小子肉身质量太差,我连护心咒都不用使。想对本小爷搞偷袭?今天定要你魂飞魄散!” 言罢,我身形一晃,宛若大鹏展翅,直冲云霄。 霎时间,一杆金色长枪自虚无中破空而来,枪尖闪烁着炽烈的金芒,犹如烈日当空。 我身形在半空中骤然一顿,随后如陨石坠地,俯冲而下,长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一枪将负媿女鬼狠狠挑飞。 女鬼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周身爆发出森然鬼气,她虽勉强落地,却踉跄几步,身形摇摇欲坠,满脸尽是惊骇之色。 那负媿女鬼一声清啸,尖锐的高频音波如利刃般割裂空气,直击我的耳膜,震得我头痛欲裂,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咬紧牙关,强忍不适,一招手,一个明晃晃的金色项圈自虚空中飞来,我猛地抓住,用力一掷。 “当!” 金色项圈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长空,正中负媿女鬼。 女鬼脸上瞬间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她深知自己绝非哪吒残魂的对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连忙转身,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拼命逃遁。 我感觉身体再次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直冲云霄。 低头一看,两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铁轮子在我脚下滴溜溜旋转,正是风火轮。 我脚踏风火轮,速度骤增,瞬间追上女鬼。 挺枪横扫,枪尖带着炽烈的火焰,如火龙出海,狠狠撞在女鬼身上。 只听咔嚓一声,负媿女鬼的头颅竟然被我手里的火尖枪整个扫飞。 卧槽! 这哪吒的手段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然而,令我惊愕的是,女鬼的身体并未倒下,她的断颈处竟迅速蠕动,片刻间又长出一个狰狞的狼头,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见那负媿女鬼断颈重生,狼头狰狞,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丝毫惊讶。 哪吒的声音在我嘴里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终于显露真相了吗?就让小爷毁了你的人皮,看看你有多丑陋!” 言罢,我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云霄,手中火尖枪狂舞,枪尖划破空气,带起阵阵爆鸣,与负媿女鬼战得难解难分。 不到十个回合,我身形一侧,火尖枪如灵蛇出洞,枪尖凌厉,瞬间划破女鬼的人皮。 人皮裂开,化作无数碎片,随风飘散,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银光。 负媿女鬼此时终于露出真身,它狼头蛇身,獠牙毕露,月光照耀在其鳞片上,反射出森冷的光泽。 它此刻趴在地上,四肢用力,对着满月发出凄厉的嚎叫,随后蛇尾如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然向我横扫而来,空气仿佛都被其划开一道裂痕。 我不闪不避,身形如同磐石,顺势紧紧握住负媿那如鞭挥舞的尾巴。 强大的力量让我脚下的风火轮都微微震颤,我借着这股力量旋转一圈,仿佛舞蹈中的舞者,优雅而充满力量,随后猛然发力,将负媿狠狠甩飞而出。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最终重重撞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口鼻间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它痛苦地哀嚎着,四肢抽搐,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八条手臂自虚空中缓缓伸出,每一条都紧握着一杆金枪,闪烁着寒芒,如同八位战神并肩而立。 我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八条手臂同时发力,金枪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夜空,精准无误地扎进了负媿那狼身蛇尾的身体中。 “噗噗噗…… ” 金枪穿透骨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负媿的身体剧烈颤抖,随后无力地瘫软在地,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 而我也因为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 第258章 妖邪九婴! 我猛然醒来,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眼前的桃林和茅屋早就不见了踪影。 映入眼帘的,只剩下了四面光秃秃的塔墙,原来我还在九层妖塔里。 第七层的木质阶梯就在我的左手边上,难道说,十里桃林和狼蛇负媿都是幻象吗? 如果是幻象,为什么我施展九阳炼目看不穿这幻象? 还是说我功力尚浅,九阳炼目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实力? 我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想,有些答案注定不会在此刻揭露。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出塔,不然一旦落后,很可能被淘汰。 我从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爬起,膝盖因长时间的僵持而微微发酸。 轻轻拍打掉粘在衣襟上的尘土,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脚下,一抹不起眼的蓝光在昏暗的塔室内闪烁。 什么东西?难道是通关第六层的奖励?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本泛着蓝光的小册子。 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太阴捉鬼手》,边缘已微微泛黄,似乎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我轻轻翻开书页,昏黄的微光下,一行行古朴的文字跃然纸上,配以奇异的手印图解,每一式每一划都透露出摄人心魄的力量。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本书里详细记录了十二种捏死鬼的手印和口诀,威力巨大,专克各种灵魂体。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对于有身体的妖和人,效果就要减半了。 我心头一喜,忙把书珍重的放进了怀里。 刚才要有这玩意儿,打狼蛇负媿,恐怕就不会费那么大力气了。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这东西,无论是以后下地府救爷爷,还是参加罗天大醮接下来的鬼窟求生,咱手里也算有了倚仗!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长舒一口气后,我朝着九层妖塔的第七层走去。 站在塔门旁,我的心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一咬牙,猛地推开了七层塔门,刹那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 待我再次睁开眼时,周遭景象已截然不同,我置身于一片阴森的荒野之中。 天空灰蒙蒙的,不见日月,四周尽是光秃秃的树杈,如同枯骨之手,在冷风中颤抖。 脚下,密密麻麻的骷髅头铺满了大地,每一个骷髅眼中都闪烁着幽绿的鬼火,如同亡魂不甘的低语。 我小心翼翼地踏过这片死亡之地,每一步都伴随着骷髅骨骼轻微的碎裂声。 “咔嚓咔嚓~” 越走越近,我发现骷髅最为密集之处,赫然躺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贝壳。 它长约一米多,表面泛着淡淡的寒光,波浪形的口部微微张开,内部透出幽绿的光芒,显得诡异而神秘。 “哇哇哇哇——” 更令人心悸的是,此时从那贝壳深处,隐约传来阵阵细嫩却凄厉的小孩啼哭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荒野,让人毛骨悚然。 我心念一动,手中已凭空多了一把黄杨木剑,它在我掌心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周遭的不凡,对那巨大贝壳中的未知存在充满了戒惧。 我轻轻抚摸着剑身,低语道: “常三爷,你认得这个大贝壳吗?” 话音刚落,木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安抚,震颤渐渐平息。 紧接着,一阵低沉的男性声音在剑身内回荡开来,那是剑灵常枸史。 “主人,这可不是什么大贝壳,此乃砗磲,自古便有驱邪化煞之效。瞧这模样,里面关的东西,定是个极为阴邪之物。” 随着常枸史的话语落下,我定睛再看那砗磲,只见其表面淡淡的寒光在昏暗中闪烁,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霜,波浪形的口部微微开启,透出的幽绿光芒愈发诡异。 而那细嫩却凄厉的孩童啼哭声,似乎正从砗磲深处,穿越千年的封印,撕裂寂静,直击心灵,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看来,这一关要挑战的,就是这砗磲里的妖物了,但是需要怎么做才能打开这个大贝壳呢? 我的手轻轻触碰那泛着寒光的白色贝壳,刹那间,它表面突然亮起六个耀眼的金色符文,正是佛家至高无上的六字伏魔真言。 这些符文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缓缓飘浮至半空中,闪烁着神圣的光芒,随后渐渐消散于无形之中。 随着金咒的消散,贝壳里那细嫩却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白色的贝壳缓缓张开,仿佛 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一股浓郁得几乎凝为实质的绿色妖气猛地扑面而来,带着腐臭与阴冷,我连忙掩住口鼻,后退几步。 烟雾渐渐散去,露出白色贝壳内部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 一块湿漉漉、黏糊糊的软肉正蠕动着,表面闪烁着微光,仿佛有无数的细小触手在轻轻摇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迅速捏出几张却妖符,指尖灵气涌动,黄符瞬间被点燃,闪烁着金色的火光。 我用力一掷,符火带着呼啸之声,直奔那滩软肉而去。 ,! 然而,就在火焰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一阵猛烈的黑风凭空而起,将火焰瞬间吞噬。 黑风中,一双双怨毒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让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见状,我心中惊骇万分,这妖孽道行之深,远超预料! 我连忙后退数步,双手紧握黄杨木剑,剑尖轻点地面,灵气缭绕,随时准备应对突变。 那滩软肉仿佛有生命般,蠕动得愈发剧烈,渐渐凝聚成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愈发浓烈的恶臭,令人几欲作呕。 突然,一个婴儿般的轮廓在软肉中显现,但转瞬之间,这“婴儿”竟生出了九颗头颅,六条臂膀。 每张脸孔都扭曲狰狞,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露出森森白牙,眼中闪烁着阴森的绿光,仿佛九幽之下爬出的厉鬼,令人毛骨悚然,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阴邪之气凝固。 我心中大惊,脑海中迅速搜索关于这个邪祟的记载。 很快,一个名字如闪电般划过,这妖物竟然是九婴! 《淮南子·本经训》中记载的恐怖妖物,传说上古圣王尧成为首领之前,天上有十个太阳,烤焦了粮食,晒干了草木,老百姓没有东西吃,于是尧派手下的神射手后羿射杀作祟的九婴,猰貐、凿齿、大风、封豨、修蛇。 后来后羿又在青丘之泽射落九个太阳,人们非常高兴,于是推举尧做首领。 传说九婴拥有九头六臂,能吐水火,其邪恶之气足以笼罩千里。 草啊! 这种级别的妖物,能是我能对付的?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59章 尿破邪法! 正在我分神之际,九婴已经发动了攻击,他的六条手臂惨白如纸,上下翻飞,或捶或挠,或掐或抓,迅猛而快速。 我一边挥剑格挡,一边迅速后退,没想到九婴速度极快,猝不及防下,我被九婴抓住手腕,一个抛摔,我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还未等我完全站起,九婴猥琐的身躯已如影随形,它的瞳孔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几乎贴着我的鼻尖。 那一脚如重锤砸落,我的腹部仿佛被巨石击中,空气在一瞬间被挤出胸膛,我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地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直至狠狠撞上了荒野的枯树上。 枯树断裂,木屑四溅,疼痛让我眼前一阵眩晕。 强忍着几乎让我昏厥的剧痛,我咬紧牙关,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灵力汹涌澎湃,汇聚于掌心。 八极青光印骤然绽放,一道耀眼的青色八卦光幕凭空而现,其上流转着神秘莫测的符文,将九婴那狰狞的面容暂时隔绝在外。 光幕震颤,似乎随时可能破碎,我深知这不过是短暂的喘息之机。 我心念电转,八极清光印现在已经摇摇欲坠,我猛地跃起,手中剑诀一引,厉声念咒。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龙战于野,十方俱灭! 吾奉太乙救苦天尊,神兵急火如律令!” 刹那间,天地间风云色变,雷光如龙腾跃,万道银蛇狂舞,直扑九婴而去。 九婴九颗头颅齐张,黑气滚滚,竟将雷光一一吞噬,但我不退反进,手指翻飞间,雷电再次射出,这次仿佛有了灵性,雷光交织缠绕,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雷网,将九婴牢牢困住。 雷网中,电光火石四溅,轰鸣之声震耳欲聋。 然而,九婴阴邪无比,竟然不惧雷光,它的六条惨白手臂猛然一挣,雷网竟被生生撕裂,它怒吼着挣脱束缚,带着山呼海啸之势,向我猛扑而来,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 擦你老木! 这妖孽竟然连专克邪祟的雷电都不带怕的? 我在内心吐槽了一句,手上却丝毫不敢停歇,只见我快速捏动指诀,开启了仙风云体术。 随着仙风云体术的施展,我感觉身子陡然一轻,仿佛脱离了重力的束缚,速度飙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此时,青色的八卦图案也终于不堪重负,砰然碎裂。 九婴的身影如影随形,带着一股腥风再次猛扑而来。 我身形矫健,左闪右避,如同游鱼穿梭于急流之中,虽处于下风,但凭借着新得的速度优势,好歹保得自身无恙。 九婴见状,竟做出惊人之举。 只见它一伸手,硬生生将自己的两个头颅扯下,血花四溅,触目惊心。 那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在空中翻滚,面目狰狞,宛如恶魔降世,张开血盆大口,带着呼呼风声,直朝我面门咬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与绝望。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特么什么变态打法?” 我怒骂一声,挺剑直刺,黄杨木剑带着风声,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那颗翻滚而来的血淋淋头颅。 眼看就要快插中,那颗头颅竟猛然一张嘴,獠牙毕露,一口将我的木剑死死咬住。 我惊愕之余,使尽浑身解数甩动木剑,它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另一颗头颅嘿嘿一笑,带着诡异的弧度,从我的攻击间隙中诡异飞窜而来,速度快如闪电。 我躲避不及,只觉小腿一阵剧痛,紧接着是一阵发凉,仿佛有寒冰蔓延。 低头一看,那颗头颅正紧紧咬在我的小腿上,猩红的唾液顺着我的裤腿滴落。 我猛地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向咬住我小腿的那颗人头。 然而,它竟如同生根般牢固,纹丝未动,我的小腿却因这剧烈的动作而疼痛加剧,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穿刺。 汗水与泪水交织在我的脸上,我咬紧牙关,双目圆睁,绝望与愤怒交织。 就在这时,九婴又扯下了自己的两颗人头,它们带着腥风与血雨,如同两颗恐怖的炮弹,朝我疾速飞来。 我擦嘞! 两个就够受了,现在又来两个? 我心中大惊,生死关头,一个自救的主意突然闪过脑海。 虽然手段下作了点,但总比等死强! 来不及多想,只见我迅速解开腰带,一股黄色的水柱猛地喷涌而出,正中小腿上那颗人头。 喔!~ 舒爽! 那人头刚接触到我的精华,瞬间冒出白烟,发出凄厉的尖叫,龇牙咧嘴,飞速后退,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早就听说童子尿可以驱邪,老子单身二十多年,至今仍是处男,不信收拾不了你! 我见这招竟意外奏效,心中一喜,连忙伸出左手,掌心朝上,稳稳接住那股黄色的水流,仿佛握住了一柄无形的利剑。 随即,我身形一侧,手腕一抖,那黄水便化作一道弧线,精准无误地朝着还紧紧咬住黄杨木剑的那颗人头洒去。 ,! 那人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还未等尿液触及,便猛地松开獠牙,带着一股腥臭,嗖地一声飞回了九婴的脖颈上,与其余头颅重新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串令人作呕的黏液挂在木剑之上。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像是被无形的目标吸引,直冲我而来,却恰好迎上了我再次蓄势待发的“神水”。 尿液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将它们浇了个透心凉,两颗头颅瞬间被黄色的液体包裹,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它们仿佛被烈火烧灼,又似被万虫噬咬,它们扭曲着,挣扎着,最终也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洗礼”,哀嚎着退回到九婴身上。 九婴的脖颈上瞬间又多了两道狼狈不堪、滴落着黄色液体的痕迹,它浑身颤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愤怒与羞辱。 九婴气急败坏,嘴里发出不似人语的咆哮。 “打架用尿,你恶不恶心?!” 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愤怒。 我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戏谑。 “尿乃五谷精华,哪里就恶心了?就算恶心,还能比你恶心?” 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几分不屑。 九婴闻言,咬咬牙,竟一时无力反驳,只能怒喝一声,整个庞大的身躯骤然飘了起来,宛如一团翻滚的黑云。 紧接着,它六条惨白的手臂齐刷刷地伸出,掌心处黑气缭绕,犹如深渊中的恶鬼,朝我猛烈轰炸而来。 尘土骤然间被狂风卷起,形成一片混沌,遮蔽了视线。木屑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狂暴的气流中飞舞,切割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我虽极力躲闪,但终究慢了一步,只见一股黑气如炮弹般轰击而来,正中我的左肩。 那一刻,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我的肩头,剧痛瞬间袭来,让我几乎窒息。 我的肩膀处,衣物被强大的冲击力撕裂,木屑深深嵌入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衣襟。 我踉跄几步,几乎跌倒,但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双目怒睁,死死盯着半空中那团翻滚的黑云,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怒火。 来吧,战个痛快!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 第260章 直面恐惧! “九煞阴气,开!” 我低喝一声,五股黑色煞气喷涌而出,将我全身上下包裹了起来。 我的瞳孔变得漆黑一片,速度,力量,和防御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面对九婴射来的黑气,我不闪不避,抬臂硬扛,在护体阴气的保护下,黑气轰在我身上,除了造成不小的冲击力外,并没有给我带来实际的伤害。 有了九煞阴气的加持,我手持黄杨木剑,身形如鬼魅般与九婴斗在一处。 荒野之上,尘土被我们的激战扬起,遮天蔽日,枯枝断木在空中翻飞,宛如末日战场。 九婴六掌齐挥,每一掌拍出,便有一团团浓郁的黑气呼啸而出,迅速向我包围而来。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张嘴一吸,竟将那些汹涌而来的阴气如长鲸吸水般全部吸入体内。 只觉体内阴气翻腾,力量又增。 不等九婴反应过来,我猛然张嘴,将吸纳的黑气对着它猛烈喷出,两股阴煞之气碰撞,激起阵阵黑烟,遮天蔽日,令人窒息。 九婴见黑气无功,恼怒之下,小手轻拍地面,仿若触动了古老大地的脉动。 霎时,地面如沸腾的海洋,波涛汹涌,无数土丘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却暗藏杀机。 我身形矫健,在这突起的土山间左躲右闪,却依旧难逃被顶撞得踉跄的命运,衣衫被划破,脸上也沾满了泥土,显得颇为狼狈。 九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双袖猛然一挥,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只见黄土漫天,化作滔滔洪流,向我汹涌而来,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双目圆睁,怒喝声中,体内力量沸腾,手持古朴木剑,剑尖所指,无坚不摧,硬生生在黄土洪流中劈开一条生路,身形借力跃起,如同脱兔,直逼九婴面前。 我奋力一剑,狠狠斩向九婴那颗狰狞的头颅,剑光如龙,却在接触的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轻易弹开,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我迅速从怀中掏出几张泛着淡黄光芒的符咒,毫不犹豫地打向它的身体,符咒在空中爆裂,却只激起九婴一阵冷笑。 对它庞大的坚硬而言,符箓的威力仿佛只是微风拂面,未伤其分毫。 九婴怒目圆睁,小手一探,如同巨爪般迅速,竟抓住了我动作间的微小破绽,连续几拳带着呼啸风声,重重轰在我的胸口。 一时间,我只觉气血翻涌,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我虽然被击飞,但是好在刚才的交手,也让我找到了这妖孽的破绽! 这妖孽铁头铜骨,我的黄杨木剑劈在它的身上,它毫不在意,唯有肚皮看护的最是要紧。 看来想要破它防御,关键就在它的肚脐神阙穴上。 我在空中心念电转,落地后时翻滚了几下,借机卸力。 落地后却假装重伤虚弱的趴在地上,扶着木剑撑起身子,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九婴的臭脚狠狠踩下,我的头颅猛然陷入泥泞之中,尘土与草屑塞满了我的口鼻,一股窒息感汹涌而来,眼前金星闪烁,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咯咯咯咯咯咯…… ” 它阴恻恻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如同寒风吹过枯枝,令人毛骨悚然。 九婴又踢出一脚,我如同破布般被翻转过来,胸口重压之下,空气似乎都被挤出了体外。 它庞大的身躯坐在我身上,六只手掌如铁钳般扼住了我的咽喉,力量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颈椎捏碎。 好机会,就在此时! 突然,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体内残余的力量全部汇聚于臂膀,黄杨木剑在掌心颤动,宛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死亡的阴霾,直刺向九婴毫无防备的柔软肚皮。 只听“噗嗤”一声,黄杨木剑如同破晓之光,贯穿了九婴的身躯,却未见半滴鲜血溢出,唯有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 我趁势一脚蹬在剑柄,借力使力,九婴庞大的身躯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踉跄后退数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它低头凝视着腹部的空洞,那空洞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幽深而寂静。 随后,九婴缓缓拔出木剑,随手掷于一旁,它的身体竟开始自燃,火焰呈现出诡异的碧绿,如同幽冥之中飘荡的鬼火,照亮了四周,将夜幕染上一层不祥之色。 火焰跳跃间,九婴的身体迅速萎缩,最终化为一滩泛着绿光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干渴的大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吗? 没想到,这九婴也不过如此。 我这边刚刚放下心来,没想到下一秒,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下一秒,荒野的景象骤然剧变。 “吼——” 无数的阴气如同受到召唤的幽灵,疯狂地往地底深处汇聚,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大地仿佛被愤怒的神只撕裂,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 汹涌澎湃的水流从地底喷涌而出,迅速将荒野变成了一片汪洋。 在这混沌的水幕之中,一个庞然大物冲破地底的束缚,震撼登场。 那是一条九头一尾的巨蛇,它的身躯庞大得如同山岳,蜿蜒曲折,每一寸肌肤都覆盖着幽暗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每一颗头颅都有磨盘粗细,狰狞可怖,满口尖锐的獠牙仿佛能撕裂一切,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忍与蔑视。 它们在空中挥舞,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仿佛宣告着它的主宰地位。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眼前这恐怖的存在,才是九婴真正的真身! 先前出现的九头婴儿,不过是它被封印后的表相罢了。 这九婴是众蛇之祖,怪不得常枸史刚感受到它的气息就不由得一阵惧怕。 看着那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九婴,我心里萌生退意。 那个…… 现在投降的话,不吃我行吗? 正当我心中忐忑,犹豫不决之际,哪吒残魂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小子,这是九婴,上古凶兽,你绝非其敌,速速决断,让我代你迎战,否则瞬息之间,你就可能就变成了蛇粪!” 我心中一震,目光紧盯着那震撼登场的九头巨蛇,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让天地为之颤抖。 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我咬紧牙关,对着脑海中那道声音毅然拒绝。 “谢谢你,三公子,但这一次,我想亲自面对,挑战我的极限,直面心中的恐惧。” …… 第261章 木剑断裂! 我的话音刚落,哪吒残魂的声音就消失不见。我手持黄杨木剑,冲着巨大的九头蛇狂奔了过去。 巨蛇的九个蛇头,一半往脚下喷水,另外一半朝我前进的路上喷火,中间一个蛇头则朝我撕咬而来。 我身形一动,九煞阴气汹涌而出,化作滚滚黑雾,缭绕周身。 与此同时,仙风云体术也被我催动至极致,周身白气缭绕,轻盈若仙风。 奇异的是,黑与白两股气息非但没有相互排斥,反而渐渐交融,形成了太极般的阴阳调和之象,我的身影在黑白交织中变得忽隐忽现,如同幽灵般难以捉摸。 我身形如鬼魅,穿梭于黑白交织的雾气之中,一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巨蛇的攻击,来到了九头蛇庞大的身躯之下。 黄杨木剑闪烁着寒芒,我手腕一抖,剑尖连连点出,精准地刺向蛇鳞,却只激起一连串清脆的火花。 这九婴蛇鳞坚硬异常,竟似未受影响。 我心中一凛,脑海中滋生了一个想法。 黄杨木剑既然无法破它防御,还不如叫常枸史在一旁牵制它。 想到此处,我当即大喝: “常三爷,你能变回原形吗?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我话音刚落,黄杨木剑脱手而出,围着我飞了一圈后,变成了一个瘦高的身形,正是黄杨木剑的剑灵常枸史。 只见常枸史身形一震,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身形骤然扭曲,化作一道流光,再出现时,已是一条半透明的巨型蛇形魂魄。 只是可惜的是,常枸史的体型,跟九婴的体型实在是没法比,就好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面前站了一个彪形大汉一般。 不过即使如此,常三爷也帮我挡住了多数的攻击。 两条巨蛇瞬间纠缠在一起,九婴凭借其庞大的体型,将常枸史紧紧缠绕,九个蛇头或撕咬或喷射水火,攻势如潮。 常枸史虽勇猛,但在绝对的体型差距面前,显得力不从心,半透明蛇躯上已出现裂痕,光芒黯淡。 这样下去,常三爷根本撑不了多久! 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双手迅速捏诀,心急如焚。 猛然间,天空乌云密布。 此时,我施展的天雷破法术终于轰鸣而至,一道道大树粗的雷光犹如天罚,精准无误地劈在九婴庞大的身躯上。 天雷破威力巨大,可惜命中率低,但是有一种情况可以无视命中率,就是目标的体型足够巨大。 看着九婴那如同山岳般的体型,我终于理解茅山祖师创这个法术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命中率了。 这边天雷的每一击,都让九婴庞大的身躯震颤,坚硬的鳞片在雷光下纷纷炸飞,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九婴痛苦地嘶吼,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试图挣脱这天雷的束缚。 眼见天雷破威力惊人,我心中大喜,连忙全力运转茅山道法《清微玄天道》,天空仿佛被撕裂,无数雷光如怒龙般咆哮而下,精准地轰击在九婴庞大的身躯上,每一击都仿佛要将它撕裂。 九婴被炸得急眼,巨大的身躯疯狂扭动,它怒吼一声,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咬住我身前的半透明灵魂巨蛇。 烈焰从其余八个蛇头喷涌而出,如同火山爆发,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常枸史的半透明蛇躯在烈焰中痛苦地扭曲,光芒愈发黯淡。 我心中一紧,不敢再让常枸史硬刚九婴,连忙大声呼唤: “常三爷,快!快回到木剑里去!” 常三爷眼中的决绝如利刃般刺痛我的心,它扭动蛇头,那双蕴含无尽岁月的眼眸深深看了我一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来不及了,主人,你闪开!” 话音未落,那半透明的灵魂巨蛇浑身猛然燃起幽蓝的火焰,身形急剧膨胀,宛如一颗即将爆发的星辰。 它死死缠住九头蛇,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那是对命运的抗争,也是对我这个主人的最后守护。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天际,灵魂巨蛇在绚烂的光芒中自爆,化作漫天灵魂碎片,每一片都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九婴庞大的身躯被这舍命一击轰得踉跄后退,身上燃起诡异的灵魂之火,痛苦扭曲着自己的身躯。 我呆立当场,目睹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常三爷魂飞魄散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要守护我,我不应该是他的仇人吗? 就在常枸史自爆的余波尚未消散之时,黄杨木剑如同断翼之鸟,缓缓自半空坠落。 其上缠绕的绿色蛇丹骤然碎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风中,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木剑一分为二,静静漂在我脚下的水流之上,仿佛在为逝去的英灵默哀。 我怔怔地望着那断裂的木剑,心痛如绞,仿佛失去了最亲密的战友。 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喉间一阵腥甜翻滚,我终于无法遏制,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溅落在水中,绽放出朵朵妖异的血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九婴瞅准时机,巨大的蛇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乌云压顶,朝我猛扑而来。 而我,仍沉浸在失去常三爷的悲痛之中,丝毫未觉死亡的阴影已悄然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点燃,熊熊火焰腾空而起,将我整个包裹其中,炽热的光芒中,我仿佛看见了自己扭曲的倒影。 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我恍惚间瞥见自己的倒影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面容稚嫩却凶神恶煞,他猛然间腾空而起,八条臂膀缓缓张开,如同从古老壁画中走出的魔神,双肩之上,各生出两颗人头,怒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九婴,怒火中烧。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变得狭小而昏暗,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直至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恍惚间,我感觉自己轻盈地腾空,眼前红光一闪,一条绚烂如血的丝绸绫子凭空出现。 那红色绫子划破长空,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九婴庞大的身躯紧紧缠绕束缚。 我俯瞰着这一切,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紧接着,我“自己”手捏金枪,从高空俯冲而下,金枪闪耀着耀眼的金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瞬间贯穿九婴的一个蛇头,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那颗巨头翻滚着落入水中,激起一片猩红的水花。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雷罚荡魔! 斩下一颗蛇头后,我的身影并未停歇,手中长枪接连横扫又是一个巨大的蛇头怦然落地。 “轰——” 蛇头掉进水里,激起巨大的水浪。 我心中怒火滔天,身形越来越快,不出三十个回合,九婴的九个蛇头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还长在丑陋的脖子上。 我足踏风火轮,身形凌于半空之中,手中长枪如龙般狂舞,枪影层层叠加,转速愈发迅猛。 直至枪尖迸发出炽烈火焰,犹如烈日当空。 我猛地一掷,长枪化作一条翻腾的火龙,带着毁灭之力,呼啸着贯穿九婴那最后的蛇头。 火龙缠绕,九婴庞大的身躯瞬间被熊熊烈焰吞噬,火光冲天,照亮了四周,蛇身扭曲挣扎,最终化为乌有,只余灰烬随风飘散。 我立于半空,周身被火光映照得棱角分明,眼神坚毅而冷酷。 尘埃落定,四周归于沉寂,我恍若从梦境中惊醒,发现自己置身于昏暗幽深的妖塔之内。 面前的的塔壁上,有一幅壁画。 那壁画古老又神秘,上面画着一条九头蛇的图腾栩栩如生,仿佛还蕴含着未散的妖气。 它的面前是一个青年道士,背后站着八臂哪吒的虚影,那青年道士手持火尖枪,浑身散发着黑气,正一脸怒火的看着九头妖蛇。 卧槽! 这壁画上,难道画的是我刚才大战九婴? 那刚才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座九层妖塔,竟然如此诡异! 我转身看见身旁的黄杨木剑,此刻它已经断为两截,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在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哪吒的残魂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无迹可寻,就叫我在脑海中喊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我神思恍惚,难以分辨方才经历是梦是真时,那壁画竟如活物般从中间缓缓裂开,显露出一扇被岁月侵蚀的石门。 门缝中透出幽幽蓝光,引人想深入探究。 我小心翼翼地踏入石门,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间布满灰尘的藏兵室,仅有一张石桌孤零零地立于中央,桌上剑架古朴,其上静静躺着一柄通体漆黑、满是烧焦痕迹的木剑。 我缓缓伸手,指尖轻触那柄奇异的木剑。 它整体呈圆柱形,犹如被天雷劈中、烈火焚烧后的枯木,表面却不可思议地圆润光滑,无一丝棱角。 黑褐交织的剑体,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幽邃的光泽,大约长二尺八寸,虽其貌不扬,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沧桑。 握持之间,沉甸甸的分量透过掌心传来。 我细细打量剑身,只见四个金色字体若隐若现,仿佛是岁月刻下的烙印。 我眯起眼,借着微弱光线辨认,那四个字逐渐清晰。 ——“雷罚荡魔!” 字迹古朴而威严,隐隐间,似有雷鸣在耳边低吟,一股不容小觑的肃杀之气悄然弥漫开来。 “嘶~” 突然我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我定睛一看,发现不知何时我的手指竟然被手中光滑的木剑划破。 这破玩意儿看起来不咋地,竟然如此锋利? 我心中惊疑,目光紧盯着手里的黑褐色木剑。 指间鲜血触碰木剑的瞬间,仿佛触动了古老的封印,木剑猛然间绽放出夺目蓝光。 雷光噼里啪啦的在剑身上跳跃,犹如被唤醒的远古神只,释放着狂暴而不可控的能量。 随即,房间内雷光交织,如银蛇狂舞,将整个空间照得如白昼般刺眼,我几乎无法直视。 在这绚烂而危险的雷光之中,一个身影缓缓显现,他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金黄色道袍,道袍上绣着金龙与祥云图案。 他衣袂飘飘,宛若仙人降世。 那神秘男人背负双手,面容威严而不失慈祥,双眼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他轻轻一挥手,指尖便有雷光凝聚,化作一把无形之剑。 神秘男人在空中流畅地演绎出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每一式每一划都蕴含着天地至理,简直妙不可言。 雷霆之力随他剑指而动,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招招震撼人心! 神秘道人以指为剑,演练完了最后一式,雷光骤停,空间重归寂静。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而温暖地望向我,缓缓开口。 “我乃正一天师府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自幼肩负重任,九岁嗣教,以符法护苍生,以妙道安万民。 “我所创五雷荡魔三十六式,每一式皆为斩妖除魔而生,曾下龙虎横扫三山群鬼,荡涤四方妖邪。 “三十六岁那年,我悟透天道,于靖康二年在泗州府天庆观坐化飞升。 “今日,我将这生前所用除魔利器与剑法留于此地,以待有缘人。 “望尔承吾之志,以剑法除魔卫道,将正一天师道法弘扬光大,不负我平生之愿。” 言罢,他轻轻一挥手,那柄雷光缭绕的木剑自行飞至我手中,沉甸甸的,似有无尽力量蕴藏其中。 我神色庄严地接过木剑,朝着那神秘男人由衷地鞠躬行礼。 再抬头时,眼前景象已变,整个藏兵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伫立,哪里还有半丝人的影子?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手中木剑雷光微弱闪烁,似乎在证明着方才一切并非虚幻。 我心中震撼难以言表,摸了摸木剑,其上雷纹隐现,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我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藏兵室,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和羡慕。 特娘的,刚才那个人,可真屌啊! 我要是有这实力,早就提剑杀进地府,看看那害我全家的恶灵鬼王,到底长有几个脑袋? 只不过此时我实力低微,虽比各门派同龄人略强几分,但道法在整个玄门仍然不过尔尔。 其实,人所有的烦恼,都来源于对自己无能的叹息罢了。 只要你足够强,你就没有烦恼。 因为当你有解决不了自己烦恼的时候,还可以解决掉给你带来烦恼的人! 就比如说,当你的钱足够保证你以后生活质量的时候,无论是甲方还是老板,说无理屁话的时候,你都敢指着他的鼻子跟他说: “吔屎啦你!”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小试锋芒! 取得神兵利器之后,我将雷罚荡魔剑背在了背上,缓缓向第八层的塔梯上走去。 没办法,这把剑虽然是道门神兵,但常三爷自曝灵魂后,我已经没了剑灵,再想如意召唤,还得再找个厉害点的灵魂体炼化融合才行。 来到塔门口,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听了半天,却发现只是徒劳。 这九层妖塔每一层都存在着某种禁制,不亲身踏入里面,永远猜不到下一层会遇到什么。 算了,硬着头皮闯吧! 长叹一口气后,我一把推开了九层妖塔第八层的塔门。 我猛地推开塔门,眼前景象骤变,面前竟是一片浩瀚无垠的大海。 而我,则立于海中央一块孤零零的小岛上。 这所谓的小岛,不过是一块庞然大物般的巨石,其表面凹凸不平,最引人注目的是四个幽深的孔洞,错落有致,宛如巨兽的颅骨,透出一股苍凉与神秘。 四周海水漆黑如墨,无风自动,波涛翻滚间,黑色的浪花高高跃起,发出阵阵轰鸣,仿佛要将这小岛吞噬。 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仅有一缕微弱的光线穿透,让人分辨不清是日暮还是黎明,整个世界被一种压抑而诡异的氛围笼罩。 突然,天空如同被撕裂般,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将这片空间映得忽明忽暗。 黑色的海水汹涌翻腾,伴随着阵阵低沉而诡异的呜咽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让整个空间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我脚下的石块开始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底蠢蠢欲动,让我几乎无法站稳。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紧接着,我的背后阴风骤起,一个庞大的黑影凭空浮现,遮挡住了仅有的光线。我 急忙转身,借着电光石火的瞬间,瞥见那黑影竟如巨人般矗立,两米多高的身躯雄壮无比,肌肉虬结,宛如从远古走来的战神。 海水被狂风卷起,形成层层水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但那隐约透出的压迫感,让我心跳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我一把拔出背上的雷罚荡魔剑,黑色剑身闪烁着幽邃的光芒,剑尖直指那庞大的黑影。 海风呼啸,剑尖微颤,似乎在与这未知的存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那神秘黑影缓缓升空,周身缠绕着翻滚的黑雾,宛如从深渊中爬出的魔神。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眼如深渊般深邃,口中发出刺耳而尖锐的笑声,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 “哼哼,你又是何人,竟敢擅闯无尽冥海,你活腻歪了吗?”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回荡在这片诡异的空间。 我紧握剑柄,怒目而视。 “我去尼玛的,要不是九层妖塔传送但这,你以为道爷我想来你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啊? “别特么装神弄鬼的,你要是个带把儿的,就下来跟道爷干一架!” 话音未落,我体内灵气涌动,剑尖爆发出耀眼的雷光,木剑直指苍穹。 “呼呼哈哈哈哈…… ” 我的话音刚落,那黑影五指遮面,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他掩面长笑,笑声如寒风刺骨,回荡在这片诡异的海域。 笑罢,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跟我交手?你,远远不够资格。” 言毕,他身形一闪,宛如夜色中的魅影,一头扎进波涛汹涌的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海面沸腾,无数穿戴着锈迹斑斑盔甲的海鬼破水而出,他们的面容扭曲狰狞,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这些海鬼衣着破旧,身上背着残破的令旗,手中握着各式各样古老而落后的兵器,有的握着竹矛,有的提着裂痕斑斑的大刀。 还有的,甚至拿着石制的弓箭瞄准了我。 他们口中发出凄厉的怪叫,迅速攀爬上我所立的小岛巨石,宛如一群从地狱归来的亡魂,气势汹汹地向我发起了冲锋,每一击都裹挟着森森的死亡气息。 见海鬼部队冲了上来,我迅速咬破中指,鲜血瞬间涌出,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涂抹在手中的黑色木剑之上。 木剑仿佛感受到了血液的召唤,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剑鸣,剑身微微震颤,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战士,迫切地渴望着战斗。 鲜血沿着剑身流淌,迅速被木剑吸收,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雷光自剑尖贯穿至剑柄,将整把木剑渲染得蔚蓝而锋利。 雷光在剑身上跳跃,使得木剑仿佛拥有了生命,气势逼人! 我紧握木剑,按照在第七层藏兵室中学到的剑法,猛地一挥。 一道蓝色剑气携带着轰鸣的雷光,如同蛟龙出海般极速飞出,瞬间便劈中了冲在最前方的海鬼。 那些海鬼在雷光剑气下毫无抵抗之力,纷纷被劈成两半,倒在地上,砰然碎裂,化作一滩滩腥臭的黑水,四散流淌。 眼看手中毫不起眼的木剑,在鲜血开锋后竟然威力绝伦,我提起那柄雷光缭绕的木剑,毅然决然的杀入了海鬼阵营之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剑光如电,划破阴沉的海空,所过之处,海鬼们如秋风扫落叶般倒下。 我左冲右突,身形矫健,破阵杀鬼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雷鸣的轰响,木剑在我手中仿佛化作了索命的死神镰刀。 海鬼们惊恐的眼神中映出我冷酷的面容,他们试图围攻,却只能在雷光剑气下纷纷溃散,化作一摊又一摊的黑水。 我越战越勇,周身雷光闪烁,木剑所指,无物不摧,海鬼们只能远远放箭,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冷笑,随手一剑,轻易劈碎飞射而来的石箭,雷光在剑尖跳跃,彰显着我此刻的无敌。 我大喝一声: “五雷荡魔剑法——奔雷裂空!” 话音未落,我身形已腾空而起,于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子转体,雷罚荡魔剑在我手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剑身上的雷光猛然四射,如同怒放的烟花,却带着致命的威力。 那些海鬼在这雷光之下,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稻草,瞬间被炸飞了一大片,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我稳稳落地,手持雷罚荡魔剑,仰天长啸,脸上洋溢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狂妄。 “妈的,还有谁!” 啸声未落,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沉重,我脚下的石块四周,四条水缸粗细的水柱缓缓升起,如同四条巨龙从深海中觉醒。 水柱之上,赫然站着四个身穿古老盔甲的战将,他们的面容被盔甲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闪烁着幽光的眼睛。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脸上竟长着八爪鱼的触手或是螃蟹腿,那些肢体还在不停地蠕动,分不清他们究竟是鬼魅还是妖魔,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寒意。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四大鬼将! 我手持雷罚荡魔剑,谨慎的看着水柱上的四大鬼将,他们身上的阴冷气息远非刚才的海鬼可比。 果然,等这四个鬼将出场后,剩下的海鬼纷纷退回海里。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们刚刚落在巨石上就对我发动了攻击,雷罚荡魔剑剑出如龙,跟四大鬼将交战到了一起。 那满脸贝壳硬疮的鬼将,重剑挥舞间带起阵阵阴风,每一击都似能劈山断海,剑锋所向,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另一鬼将,螃蟹壳般的脸颊诡异非常,八只蟹腿在他嘴边挥舞,钢叉闪烁着寒芒,直指我心脉,动作迅猛如电。 章鱼脸鬼将的长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触手随刀势摆动,增添了几分诡异与凶猛。 最后的夜叉鬼将,开山斧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火星四溅,巨石在他斧下颤抖,仿佛随时会被劈为两半。 面对四将的围攻,我丝毫不敢装杯,雷罚荡魔剑左冲右突,杀的也是有来有往。 有神兵在手,加上五雷荡魔剑法的加成,一时间我身旁雷光闪烁,四个鬼将也不敢靠我太近。 四大鬼将见久战都未能将我拿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们不约而同地张开嘴,发出阵阵奇异的声浪,仿佛能撼动人心神。 霎时间,四条粗壮的水柱自海中猛然升起,携着排山倒海之势,遮天蔽日般朝我压迫而来。 “八极清光印,御!” 我深吸一口气,将雷罚荡魔剑背于身后,单手迅速结印,掌心向上,一个光芒璀璨的八卦图案凭空显现,将我牢牢护住,硬生生抵住了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海水。 水柱与八卦图案相碰,激起层层水雾与电光。 我借此机会,身形暴起,五雷荡魔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 我大喝一声: “五雷荡魔剑法——奔雷掣电!” 瞬间,无数雷光如蛟龙出海,咆哮着席卷向那个满脸贝壳硬疮的阴煞鬼将,将他整个身形吞噬。 雷光中,只听得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鬼将的盔甲四分五裂,露出里面森森白骨,砰的一声散落一地,场面震撼人心。 眼见五雷荡魔剑法威势无匹,破敌于瞬间。我心中豪情万丈,愈战愈勇。 只见我身形化作一道闪电,瞬间贴近那满嘴螃蟹腿的鬼将。 他狰狞一笑,钢叉带着凛冽寒风,直指我咽喉而来,寒芒闪烁,似乎想将我钉死于此地。 我身形快速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险之又险地避过这致命一击,同时雷罚荡魔剑犹如灵蛇出洞,剑尖精准无误地刺进了他胸膛。 霎时,雷光在他体内轰然爆开,如同璀璨烟花,却带着毁灭之力,将他由内而外轰得四分五裂。 碎骨飞溅,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海盐混合的诡异气息。 这一幕,宛如末日降临,令人心悸! 眼见两个同伴毙命,仅剩的章鱼脸鬼将与夜叉鬼将双目赤红,如野兽般咆哮,手中武器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朝我猛劈而来。 我冷哼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轻巧格开夜叉鬼将势大力沉的巨斧,同时雷罚荡魔剑光芒一闪,锋利剑芒如闪电划破长空,精准无比地斩断了章鱼脸鬼将紧握的长柄大刀。 大刀断裂的瞬间,我木剑已至,荡魔剑法横削而出,章鱼脸鬼将的头颅带着残破的头盔,如同西瓜般重重砸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夜叉鬼将怒目圆睁,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巨斧带着呼啸风声,如泰山压顶般向我劈来。 我身形一侧,如同游鱼般滑出斧影范围,同时足下发力,连环三脚,每一脚都携着雷霆万钧之力,将他踹得踉跄后退,最终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栽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刚欲纵身跃下,给予其致命一击,却见夜叉鬼将的身影猛然被一只漆黑如墨、布满鳞片的巨手牢牢攥住。 紧接着,他的身体被动瞬间拔高,直至半空。 那巨手用力一捏,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夜叉鬼将的身体竟轰然爆碎,化作漫天血雨与残肢断臂,洒落在海面上,引来无数海鱼争食。 一个声音传来,正是先前跳进海水不见踪影的那个神秘男人的。 “一群废物,连个凡人都拿不下,留你们何用?” 黑影重新跃出海面,飞至半空。 我剑指黑影,冷笑一声问他。 “现在,我有资格揍你了吗?” 那神秘黑影看着我,缓缓开口: “很好,你证明了你自己,确实比这四个废物强上一些,但也仅限如此了。我叫赢勾,是轩辕四将之一。来将通名,我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听到黑影自报家门,我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黑影男人竟然是镇守黄泉冥海的僵尸老祖宗赢勾? 心中虽然惊惧,但我脸上没有丝毫显露。 经过前面七层的磨砺,我的心境早就已经大胜从前,虽不敢说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但也可以做到宠辱不惊。 更何况,我心里清楚,这里的一切都是九层妖塔幻化出来的,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不可能是真正的僵尸始祖。 不然,就算张道陵来了,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能胜他。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茅山散修彭道先是也! “赢勾,我知道你。你原本是黄帝手下大将。逐鹿之战时,因狂妄自大,不遵命令导致兵败,被人皇轩辕氏罚来看守黄泉冥海。 “后来你自甘堕落,跟上古恶兽犼融合了灵魂,虽成就金刚不坏,不死不灭的躯体,可终身与仙道无缘,只能受人唾弃!” 赢勾听我言语相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怒吼道: “住口!你区区一个凡人,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看我不灭了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的差距!”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一掌携着滔天威势向我拍下。 我毫不犹豫,雷罚荡魔剑猛然挥出,剑尖雷光激射,犹如蛟龙出海,企图抵挡这致命一击。 然而,赢勾的手掌在空中骤然放大,化作一个巨大的黑影,将雷光瞬间吞噬,仿佛连光芒都被其黑暗所掩盖。 紧接着,他那只巨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重重地拍在我的胸口上!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海底玩命! 我被赢勾那足以撼动山岳的一掌狠狠拍进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在无尽的深蓝中飞速下沉。 四周的海水迅速挤压着我的胸腔,寒冷与恐惧交织,让我几乎窒息。 此时我心中惊骇万分,这赢勾的实力竟强悍至此,仅仅一个照面,就令我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我用出五雷荡魔剑法,竟然也能被他一招击败,这架还怎么打? 我刚落入冥海,体内的龙魄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危机,胸膛内突然响起一阵激昂的龙吟,震耳欲聋。 随着这龙吟之声,我的世界瞬间变得不同,海水变得透明如空气,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远处游弋的鱼群。 与此同时,我的皮肤开始泛起淡淡的光泽,一层细腻的鳞片悄然覆盖其上,给予我抵御深海压力的力量。 我奋力一蹬腿,脚下的海水仿佛响应了我的意志,身体终于停止了下沉,开始缓缓向海面游去,宛如一条重获新生的蛟龙。 我借着龙魄赋予的力量,身形犹如出膛炮弹,猛地冲出海平面,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还在半空中的赢勾。 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未曾料到我竟能从冥海的死亡深渊中逃出生天。 就在这一愣神的瞬间,我的雷罚荡魔剑已至,剑身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向赢勾的胸口。 剑光如电,却只在赢勾坚硬的胸膛上留下一道细微的白痕,仿佛是在磐石上轻轻划过的一笔。 尽管如此,我这一击的冲击力仍将他从半空震落,砸向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激起千堆墨浪。 赢勾双手一震,在海面稳住身形。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赢勾被我偷袭从空中落入海面,他的脸上竟然不怒反而喜。 “有点意思!几千年来,落入冥海还能活着上来的,你算第一个。 “你很不错,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我都有点不舍得杀你了。这样吧。如果你能在我手里撑过十个回合,就算你赢。” 紧接着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双手一挥,带起阵阵狂风,海面波涛汹涌,而他的身影却如鬼魅般穿梭其间,直逼向我藏匿的海域。 赢勾五指弯曲成爪,一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我的位置,海水瞬间分开,我感到他手指上仿佛携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 我不敢硬接这一击,只得一闷头潜入海底。 在海底,我可以借助龙魄之力,海水仿佛成了我的隐形斗篷,让我在水中能如鱼得水,灵活异常。 但赢勾的感知异常敏锐,他五指成爪,锐利如刀,破水而来,带起一道道水刃,将周围的海域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身形急转,紧贴海底礁石,险之又险地避开他的攻击,但巨大的礁石却被他的这一击切割的四分五裂! 眼见躲掉了赢勾势大力沉的一招,我心念电转,趁着这稍纵即逝的间隙,手中五雷荡魔剑猛然挥出。 剑尖轻点,雷光瞬间爆闪,仿佛海底蛟龙觉醒,无数细小的雷球自剑身迸发,带着轰鸣之声,与赢勾再次释放的巨型鬼爪在海水里相撞。 “轰——” 雷球与鬼爪碰撞之处,海水沸腾,光芒四溅,仿佛海底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然而,赢勾的速度快若闪电,一爪挥出未果,身形已追魂索命般来到我的面前。 他嘴角挂着冷笑,一拳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击我的太阳穴! 周围的海水仿佛被这拳劲牵引,形成一股恐怖的水压,猛地冲向我。 那拳影太快,犹如暗夜中的流星,我发现时已躲避不及,只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草啊! 这才第三招就挡不住了吗? 情急之下,我猛地催动体内九煞阴气,一时间,海底仿佛被浓厚的墨色笼罩,如墨的煞气翻滚沸腾,将我紧紧缠绕其中,形成一道阴冷的护盾。 然而,赢勾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仍旧穿透煞气,重重轰击在我身上,我如受巨锤之击,整个人被巨力打飞,狠狠撞在了一片五彩斑斓的珊瑚礁上。 珊瑚礁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散飞溅,一片狼藉。 我强忍剧痛,猛然蹬水起身,只见赢勾的身影已如影随形般追至! 他娘的,这个赢勾属狗的吗? 怎么还追着我咬! 真特么,士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他巨大的手掌犹如一座压迫而来的山岳,带着毁天灭地之力,向我狠狠拍下。 我心中虽怒,但自知难以匹敌。 九煞阴气全开,化为一道黑色闪电,速度飙升至极致,我扭头便逃。 赢勾这狗日的,招招想取我性命,如今硬接是傻逼,在运动中找机会打防守反击才是上策。 那巨掌呼啸而至,拍在了残破的珊瑚堆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珊瑚礁瞬间化为齑粉,消散于浑浊的海水中。 我一边在海里迅速游动,一边余光看了一眼化为齑粉的珊瑚礁。 果然,不能硬拼是正确的! 见我又想逃走,赢勾冷哼一声,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随即他双手猛然一挥,海面波涛汹涌,十条水柱拔地而起,宛如十条巨龙腾空,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透明圆环,将我牢牢困于其中。 水柱上漩涡旋转,带着排山倒海的压力,仿佛要将我生生绞碎。 我咬紧牙关,挺剑劈向束缚我的水柱,却只见剑光被漩涡吞噬,反弹而回,震得我手臂发麻。 水柱逐渐收紧,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只觉死亡的气息愈发逼近。 “草你x!” 我心一横,怒骂一声国粹,荡魔剑上雷光大盛,犹如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我挺剑直刺那最为汹涌的水柱。 雷光与水柱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终于,水柱被我冲出了一个漏洞,我趁机身形如鱼,一跃而出,重获自由。 哎呦,好险,特妈的! 这龙虎山的历代天师咋想的,这哪是历练啊? 这不玩命呢吗!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十招以过! 见我逃出困境,赢勾的身形再次冲了上来, 他接连挥出两记手刀,海水呈交叉型水浪朝我的位置劈了过来。 那水浪速度极快,我迅速捏指念诀,企图抵挡。 一道青色的八卦图案亮起,不过一个呼吸就砰然破碎。 不过这短短的一息,对我来说也是极为珍贵了。在八极清光印亮起的同时,我将仙风云体术也运转到了极致。 一黑一白两股雾气交织缠绕,如同太极阴阳,将我紧紧包裹其中。 我的身影在水雾间不停的闪烁,变得飘忽不定。 就在那交叉海浪呼啸而至,即将将我吞噬的时候,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险之又险地逃出了赢勾的攻击范围。 还未来得及喘息,赢勾已然发动新一轮攻势。 他单掌猛地前推,海面仿佛被黑暗吞噬,一条由黑色海水,凝聚而成的水龙咆哮着向我袭来,仿佛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我手指翻飞,脚下迅速踏定中宫,周身寒冷气息骤然凝聚,仿佛冬日寒风骤至。 我低喝一声: “八门遁甲,兑位,霜甲冰盾!” 话音未落,身前海水开始急剧降温,迅速凝结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水龙轰然撞击其上,冰墙瞬间布满裂痕。 但好在经过我不断涌入的灵力支撑下,裂痕逐渐愈合,水龙竟被冰墙缓缓冰冻,最终化为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七招了,还有三招! 一定要坚持住! 赢勾见我竟奇迹般挡住攻势,嘴角勾起一抹赞赏,随即攻势更猛。 他手掌向上轻扬,海底骤变,宛如地震爆发,无数尖锐石棱猛然突起,如万千利剑直插我的身下。 我身形急转,于石棱间灵活穿梭,每一次躲避都险之又险。 奈何这些石棱毫无规律可言,每一次攻击都从极为刁钻的位置刺出,让我极难闪躲。 甚至有一次,一根石棱紧贴我大腿内侧激射而出,带起一股刺骨寒风。 我几乎能感受到其锋利边缘擦过大腿肌肤的寒意。 妈的!差点伤及要害! 心脏猛地一缩,我背后冷汗涔涔,那瞬间,哪怕死亡的恐惧,仿佛都没有这一下来的惊险至极。 赢勾见我狼狈躲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弧度。 旋即他双掌猛然挥下,犹如神只降罚,海底瞬间沸腾,更密集、更尖锐的石棱如同暴雨般朝我倾泻而来。 我眼中闪过决绝之色,深知此时已到绝境,再避无益。 唯有以力破技,才有一线生机! 我怒吼一声,体内灵力沸腾,双手紧握荡魔剑,剑尖闪烁着狂暴的雷光,猛地向下一插。 轰然间,雷光肆虐,与海底蓄势待发的石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成片石棱在雷光中震颤、崩碎,四周的海水都被这股力量激荡得沸腾起来。 我则借力跃起,荡魔剑上雷光缭绕,宛如雷神降世。 我突然改变战法,改守为攻。 一口咬破舌尖,鲜血喷涌在剑身,剑光骤亮,雷罚荡魔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我挺剑直刺,剑尖直指赢勾。 赢勾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他单手一扬,企图以身体的强韧,硬撼我雷光缭绕的荡魔剑。 他的袖袍在雷光中瞬间化为齑粉,赢勾冷哼一声,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宛如深渊中苏醒的巨兽。 他手掌黑鳞闪烁,宛如暗夜中的星辰,轻易地将我雷霆一击吞噬于无形之中。 眼看距离对手越来越近,我干脆把心一横。去尼玛的,拼了! 如今黔驴技穷,生死就在这最后一招了。 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不成功,便成仁! 我低吼一声:“雷光三叠!” 荡魔剑在我手中狂舞,三道雷光交织的剑影如怒龙出海,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赢勾席卷而去。 他身形微晃,显然被这不要命的打法惊得一时失措,仓皇间只能以双臂交叉抵挡。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吗?” 剑影如狂风骤雨,轰然击中他的护体鳞片上,赢勾身上的甲胄在雷光中轰然破碎,碎片四散,宛如流星雨划破夜空。 我终于攻至赢勾身前,雷罚荡魔剑闪耀着最后的光芒,誓要一举贯穿他的身躯。 然而,眼前的赢勾已非人形,他的头顶突兀地生出两弯锋利的牛角,黑发如焰,倏忽间转为赤红。 他鼻尖上翻,嘴唇涂上了夜色般的漆黑。 赢勾周身被一层诡异森然的红光所笼罩,我的剑芒触及那红光,竟如触碰虚空,消散无形。 荡魔剑勉强插入他胸口寸许,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壁垒,再难寸进。 “喝!” 赢勾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胸膛震动,红光猛然爆发,如同火山熔岩,将我整个人震飞数丈。 我重重摔落在地,尘土与碎石飞溅,还未及挣扎起身,一只布满黑鳞的大手已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被赢勾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双眼圆睁,嘴角因窒息而微微抽搐,脸颊迅速涨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艰难地伸出颤抖的手指,在他眼前奋力比划出一个“十”字,意图提醒他十招之约已满。 但赢勾的眼神冷冽如霜,没有丝毫松懈,他手上的力道反而比之前更重了几分,仿佛要将我的喉骨捏断! 这货难道要不守承诺? 活了几千岁了,不会这点脸都不要吧? 你大爷的,老子信了你的邪!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微弱声响,手指无力地垂下,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死亡的气息逼近,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震颤着我的胸膛。 实在不行,只能召唤哪吒残魂了! 也不知道李家三少能不能干的过他? 正当我万念俱灰,准备拼死一搏,沟通脑海深处沉睡的哪吒残魂时,一股突如其来的轻松感让我愕然。 脖子上的重压骤减,我如同断线的风筝,自由落体般坠入幽深的海底。 四周的海水瞬间涌入我的口鼻,但我并未感到窒息,反而借助龙魄的特殊能力,将海水转化为氧气,胸膛里沉闷的压抑感一扫而空。 我挣扎着从海底站起身,大口喘息,目光所及,赢勾正站在不远处,周身的红光已敛,恢复了人类模样,只是那眼神依旧深邃莫测。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则冷冷地盯着他,心中警铃大作。 赢勾这突如其来的慈悲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狗日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五猖神鬼印! “十招已经过了。老怪物,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说话当放屁吧?”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鄙夷的看着眼前的赢勾,实则内心忐忑不已。 难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对方如猫戏老鼠一般跟我打了十招,即使我用尽全力,也不能伤其分毫。 如果对方真的不打算信守承诺,我除了嘴上谴责,也拿人家没什么办法。 哪怕是召唤哪吒残魂,用以自保狗命都已经算是烧高香了,想要击败这个不死不灭的老怪物,更是痴人说梦! “放心,我不会杀你,你法术不错,帮我干一件事情,我就送你离开无尽冥海。不然的话,就算你有本事杀了我,也走不出这冥海。岂不闻赤地千里,冥海无岸?” 赢勾背着手,身形挺拔如松,直直地盯着我,那双幽深的眼眸中,狡黠之光一闪即逝,仿佛老狐狸在盘算着狡猾的计谋。 我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露声色,犹豫的神色挂在脸上,不敢轻易踏入这未知的陷阱中。 见我迟疑,赢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方黑漆漆的印章,其上刻有繁复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冥光,透出一股令人恐怖心悸的气息。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白用你小子,此乃五猖神鬼印,能调动地府五猖兵马,听你号令。 “那些鬼将兵马只认印不认人。有了它,你就是行走于人间的活阎王,实乃杀人越货,打架摇人之利器! “怎么样,考虑考虑?” 我凝视着眼前的法宝,印章上光华流转,散发着恐怖的威压,心中震撼不已,却也警惕倍增。 这法宝无疑是天地间难得的至宝,但赢勾既以此诱惑,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动,冷冷道: “哼哼,法宝虽好,若无命享,也是扯淡。你干脆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赢勾嘴角勾起一抹诡诈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缓缓道: “你既是道门中人,又知道我的来历,便该明白,我因何至此。当年要不是受了犼兽的蛊惑,我早已经成就神位了,又怎么会被轩辕大神罚看守这无尽冥海? “所以我要你,助我将犼兽灭杀,让我得以解脱,重获神魂自由!” 听了赢勾的话,我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冥海中回荡,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笑完之后,我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冷笑道: “是你傻了还是我疯了?你难道不知道,那犼兽是上古魔兽,就连你这个僵尸之祖都弄不过他,我区区一个凡人,上哪能打过它去?别说打败它,就是找到它都费劲!” 我的话音刚落,赢勾的身影微微一颤,仿佛被我的话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他叹了口气,声音在冥海中显得格外沉重。 “你以为我能离开这的话,还需要你这个笨蛋帮忙?几千年来,我一直在与犼兽的灵魂对抗,冥海的每一滴水都承载着我的力量与执着。 “现在,我已经利用冥海之力将它的魂魄压制,它如今魂魄受损严重,实力已百不存一。 “但这也是我不敢轻易离开冥海的真正原因,一旦我离开,它便会趁机逃脱,再次卷土重来。 “到那时,我就再也没有机会除掉它,摆脱它,你到底明不明白!” 看着眼前的赢勾眼睛陷入血红,我怕他发狂弄我,连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咳咳,那个…… 就算我答应帮你,天地那么大,我又该如何找到犼兽?” 赢勾看我松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兴奋的说道: “我能感受到,它的本体就在这片区域,但是我找遍了冥海每一片海域,始终都找不到它的踪迹,这很不合理对不对? “就像你凭空出现,也一样的不合理! “所以我认为,只有你能带我找到犼兽,这也是我破例不杀你的原因。” 听完赢勾的话,我思考了一阵,出口问他: “可我不是犼兽的对手,哪怕它已经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在你手里尚且只能坚持十招,对上它,怕不是一招就让我魂飞魄散了。 “你说说,这个仗…… 该怎么打?” 听了我的问话,赢勾嘿嘿一笑,仿佛奸计得逞。 “伸出手来!” 他枯瘦的手指犹如枯枝般伸向我,那指尖修长而可怖。 我半信半疑地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他趁机使诈搞我。 但是很显然我想多了,赢勾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他伸出手,缓缓在我掌心勾勒出一道复杂的符箓,那符箓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咒语。 符箓完成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着说道: “等你找到犼兽,只需紧握拳头,大喊我的名字,我必能感应到。顺着这道符箓,我瞬息即至,之后的事,你就无需操心了,躲在一旁,看我如何大展身手就行了。” 我看着掌心那道奇异的符箓,心中虽有疑虑,但面对赢勾那不容置疑的气势,只好暂且将心放下。 我在暗暗盘算,不如暂且答应他,先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冥海再说。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 赢勾见我答应,还一脸期待的等我说完,但很可惜,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只见我背着手捏着下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接着说道: “赢勾尸祖,想必你也知道,你这活儿对我这个肉体凡胎来说,实在太难了,弄不好要丢掉性命的。还是那句话,再好的条件,你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想要我尽心尽力办好这件事,嗯…… “得加钱!” 听了我的话,赢勾嘴角一抽,白了我一眼,把手里的五猖神鬼印丢给了我,咬牙说道: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贪心,你如果真的帮了我,将来你需要用到我时,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我的本意只是想拉扯一下,找回点刚才被揍的面子,一听还有这意外收获,连忙不要脸似的握住赢勾干枯坚硬的手掌,生怕他会反悔一般。 “得嘞,成交!”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妖塔顶层! 条件谈妥后,赢勾游向了海面,我见状也跟了上去,不多时我们就重新回到了起初交战的那块巨石上。 我这边刚爬上巨石,赢勾就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术。 只见赢勾轻抬双掌,海浪仿佛响应他的召唤,澎湃起伏,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们脚下的巨石缓缓托起。 巨石宛如一艘乘风破浪的巨舰,载着我们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驶去。 海面在我们身下迅速后退,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流线。 不多时,四周的海域变得陌生而幽深,空气也愈发寒冷刺骨。 两侧的海水渐渐凝结成冰,黑色的冰晶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异的光芒。 我们的前方,一处广袤无垠的冰层赫然显现,踏上冰层,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宛如踩在薄冰之上,令人心惊胆战。 紧跟赢勾的步伐,我们来到了一处巍峨耸立的冰壁前,这冰壁高约十几丈,宛如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川之门,矗立于这幽寒世界之中。 赢勾回首对我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随后他猛地拉住我,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一跃而上,稳稳落在了冰壁之上。 刚一落地,眼前的景象瞬间震撼了我的心灵。 这是一生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观。 只见冰壁之内,竟有无数团绿色的烈火在熊熊燃烧。 那火焰跳跃着,散发着诡异而迷人的光芒,与周围的寒冰形成了鲜明对比。 火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冰壁竟丝毫不受影响,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冰火交织,构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 我正沉浸在内心深处对那冰火交织奇景的无限感叹中,猛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臀部袭来。 赢勾这个老登,竟一脚将我踹下了冰壁! 失重感瞬间笼罩全身,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只见那些绿色的火焰如饿狼般扑面而来,仿佛要将我吞噬淹没。 “别忘了我交代你办的事!” 风声呼啸,赢勾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火焰在我眼前迅速放大。 正当我以为要命丧于此,破口大骂赢勾无情害我性命时,身体竟奇迹般地穿透了火焰与寒冰的交织,突破了那看似无穷无尽的冥海深渊。 再次睁开眼,四周已换了一番天地,我稳稳落在了第八层妖塔的塔楼之中。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古朴而精致的木匣子静静躺在前方石桌上,其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光,透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这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是第八层妖塔通关的奖励? 我轻轻推开了那古朴木匣的盖子,一阵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 匣内,一本蓝色封皮、金边镶嵌的古籍静静地躺着。 封面上用古老的篆书镌刻着《正一金光神咒》几个大字。 那字体金光隐隐,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我的指尖轻轻触碰那书名,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金光咒的咒语在我心中回响,那是我儿时于茅山金牛洞中学得。 只不过,那金光咒有残缺,并不是完整版的。 真正的完整版的金光咒,应该包含了:咒语,印记,指诀,还有行炁路线才对。 此刻,望着这本完整的法术咒书,我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敬畏,仿佛即将收获一种强大的力量。 我颤抖着手,轻轻掀开那蓝色封皮,金边镶嵌的书页上,《正一金光神咒》几个大字熠熠生辉,仿佛蕴含无尽威能。 一段段的咒语此刻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淡淡金光,仿佛拥有生命。 我深吸一口气,依照书中指引,缓缓念出咒语,指尖随着咒文的流转轻轻摆动,结出一个个繁复而精准的指诀,金光指诀。 随着咒语的深入,一股温热的气流自丹田升起,沿着书中描绘的行炁路线流转全身,所经之处,肌肤似有金光隐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我心念一动,将金光外放,刺眼的光芒在我指尖绽放。 猛的一指木匣,金光激射而出,轰然一声巨响,装书的木匣顿时化为齑粉。 我心头一震,没错了,这才是真正完整版金光咒的威能! 金光咒内敛护体,外放伤敌,是道门八大神咒之一,只要常常内练不辍,熟练后几乎可以做到瞬发。 金光咒配合金光箓,在卯时太阳初升时,将金光打入特定的物品之中,给一些八字身弱,经常生病见鬼的人佩戴,有保护自身,增强运势的作用。 不过这里,我建议道家咒语不过没有法脉传承的小伙伴,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因为有时候,恐怕没蓝耗,就要耗血了。 从容的将书揣进怀里,我往前走了几步,一抬头就看到了妖塔第九层的阶梯。 跟其他八层有所不同,这第九层的木质阶梯,我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楼梯上竟然布满了鲜血! 我踏着那滑腻腻、仿佛被鲜血浸润过的木质阶梯,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重且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滑倒,跌入那未知的深渊。 阶梯上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几乎令人窒息,我的鞋底似乎能感觉到粘稠液体的存在,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黏腻声,让人心生寒意。 终于,我艰难地攀上了最后一级阶梯,眼前豁然开朗。 却只见一扇血红色的大门横亘在前,门上流淌的鲜血如同活物般蠕动,偶尔还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门的颜色深邃而诡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门缝间透出的阴冷气息直刺骨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凝视着这扇门,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这九层妖塔的顶层,究竟关着什么东西? 这东西,到底有多可怕?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我知道。 那就是走到如今这一步,我早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通关这九层妖塔的顶层,我才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拼了! 来都来了。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召唤赢勾!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推开了那扇血红色的大门,一阵阴冷的腥风猛地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血腥与腐朽的气息。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战后古战场。 四周散落着无数的残肢断臂,有的肠子还挂着黄绿色的粪便,从破裂的腹腔中拖出,蜿蜒在地。 一名士兵的尸体横卧在不远处,他的双眼圆睁着,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 我小心翼翼地踏着满地的尸体前行,脚下是软绵绵的感觉,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吱嘎”声。 越往前走,惨象越是触目惊心,有的士兵头颅不知被何物咬去大半,只剩下半边血肉模糊的脸,鲜血与脑浆混合在一起,汇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溪,在这片死亡之地肆意流淌。 “吼——” 远处的树林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直接震颤着我的灵魂,让我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尖针在颅内疯狂穿刺。 我双手抱头,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几乎要跪倒在地。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怒吼声中,隐约夹杂着风雷之声,树林间的枝叶疯狂摇曳,仿佛被无形之力肆意撕扯。 我勉强抬起头,脸色苍白,目光中满是惊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如此可怕? 好在那怒吼声持续时间不太久,声音消失后,我恢复了正常,同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还未打照面,仅仅一声怒吼就能让我失去战意,只想立即匍匐在地,马上投降受死。 这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邪恶! 莫非它就是……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随后连忙开启了仙风云体术。 想了想,又把五股九煞阴气也同时全部开启。 这样无论等下遇到什么,我都还有逃跑的机会。 毕竟,命才是最宝贵的,苟到最后,未必不能成为王者! 我屏息凝神,缓缓向前方的幽暗树林迈进,每一步都轻若落叶,生怕惊扰了林中的未知存在。约莫半个时辰后,我踏入了树林的心脏地带,四周光线愈发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枯枝混合的沉闷气息。刚才那震慑心魄的吼声源头,似乎就隐藏在这片狼藉之中。 我环顾四周,只见昔日挺拔的巨木如今东倒西歪,断裂的树干横七竖八,宛如战后的废墟。 在一根布满青苔的断木上,一抹鲜艳的红色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缕异常粗壮且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红色毛发,其质感坚硬如钢丝,绝非人类所能拥有。 正当我伸手欲取,以便作为线索研究时,天空猛然一暗,仿佛夜幕提前降临。 我猛然抬头,只见一个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划破林梢,带起一阵阵狂风,它那模糊不清的轮廓在微弱的天光下显得既古老又恐怖。 巨大的双翼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随之而来,让我瞬间动弹不得。 那巨兽从我头顶呼啸而过,带起的飓风几乎将我掀翻在地,它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朝着一座巍峨的山脉狂奔。 我心中惊骇万分,却强压下恐惧,体内仙风云体术与五股九煞阴气全力运转,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紧紧追随其后。 不多时,我便追上了那巨兽。 只见它痛苦地嘶吼着,庞大的身躯不断用头颅撞击着山脉,每一次撞击都仿佛地动山摇,巨石纷飞。 我定睛细看,那巨兽长相奇异,角似鹿角般分叉,嘴里却长着蛇般的信子,耳朵圆而小,如猫耳般灵动,眼睛却大如虾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的发丝如同雄狮鬃毛,根根赤红色且昂扬竖立,身披厚重的黑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巨兽前爪尖锐如鹰爪,轻易撕裂山石,后爪却粗壮似虎爪,每一步都踏得大地震颤。 它的双眼犹如红灯笼,散发出摄人的红光,身形更是如山岳般巍峨,周身黑烟与火焰缭绕,邪恶与霸气并存,让人心生敬畏。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传说中上古十大凶兽之首的犼! 据说这玩意儿,能拿龙当辣条吃,而且极爱龙脑。 民间有一犼可斗三龙二蛟之说。 没想到赢勾给我交代的任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哈哈,本来以犼镇守九层妖塔的顶层,那么我一定通关无望。 可是有了赢勾跟犼的千年恩怨在这儿,我也未必不能加以利用,助我闯关! 我紧紧贴在一块巨石之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仔细观察着那头狂暴的犼兽。 只见它庞大的身躯因痛苦而不停扭曲,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巨石崩裂,尘土飞扬。 它的脖子上,一条黑色的镇魂锁链紧紧缠绕,锁链上黑光流转,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那锁链深深勒进犼兽的皮肉之中,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犼兽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绝望,它再次用力撞向山脉,锁链随之紧绷,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响。 但那锁链却纹丝不动,黑光愈发耀眼,仿佛在嘲笑犼兽的无能。 犼兽痛苦地嘶吼,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被它的怒吼撕裂。 我深吸一口气,心脏如鼓点般狂跳,左手紧握着那绘有古老符箓的掌心已开始微微出汗。 我鼓足勇气,大声呼喊: “赢勾!赢勾! “赢——勾——!” 每喊一声,林间的回音便如同鬼魅般缭绕不散,与四周沉闷的空气交织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犼的动作戛然而止,它巨大的身躯在空中微微一顿,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突然凝固。 那双红灯笼般的眼睛猛地转向我,血光闪烁,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它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每一次吐纳都让周围的空气剧烈波动,枯叶与尘土被卷得漫天飞舞。 犼缓缓转身,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林间显得格格不入,每一步都踏得林木折断,地面颤抖,宛如世界末日般压迫人心。 不好! 被发现了!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尸祖斗凶兽! 犼兽移动巨大的身躯向我冲了过来,它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震颤,但我却站在原地不敢离开。 因为我的左手掌心尸气逐渐浓郁,赢勾画在我掌心的符箓,此时也越来越清晰。 我知道这时赢勾已经听到了我的召唤,正在顺着符箓迅速赶过来。 如今,我的左手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剧烈的胀痛感,让我的血管和经脉快要爆裂开来。 不行,太重了,实在坚持不住了! 我只好将左手手掌拍在地上,无数浓郁的尸气从我掌心蔓延开来,那些尸气在地上缓缓汇聚成型,渐渐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法阵。 这时候,犼兽似乎发现了什么,它感受到诡异法阵带来的压迫感,于是眼睛里的红光更甚。 它加快速度向我冲来,想要破坏法阵的同时,把我这个罪魁祸首给碎尸万段。 眼看法阵的黑芒愈发强烈,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犼兽一声怒吼,它的咆哮声伴随着轰鸣声,血盆大口猛然张开,宛如火山喷发般,炽热翻滚的岩浆自其喉间喷薄而出。 一条水柱型的高温岩浆,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冲我而来。 卧槽! 这凶兽竟然能口吐岩浆? 眼看岩浆就要落在我脑袋上,我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左手的束缚。 但那法阵仿佛有生命般,紧紧吸附着我的掌心,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让我动弹不得,汗水与恐惧交织,让我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 赢勾,你大爷的。 再不过来,你就害死我了! 岩浆如洪流般倾泻,带着刺鼻的硫磺味和毁灭的气息,眼看就要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高如竹竿般的黑影猛然自法阵中心激射而出,宛如暗夜中的幽灵,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冷酷。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掌轻轻向上一托。 霎时间,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掌印凭空显现,如同深渊之门般横亘在我与岩浆之间。 巨大掌印将那炽热翻滚的岩浆硬生生的挡住,随后反手一挥,岩浆便如狂浪般被泼洒向犼兽,准确无误地浇在了它那张狰狞的脸上。 “吼!——” 犼兽的眼睛在岩浆的洗礼下变得更加赤红,它痛苦地嘶吼着。 那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回荡在这片空间,震得我头痛欲裂,几乎要站立不稳。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我连忙捂住耳朵,踉跄着后退,躲得远远的。 妈的! 神仙打架可不要殃及我池鱼。 快溜快溜。 此时,我的左手终于摆脱了法阵的束缚,恢复了自由。 我心中暗自庆幸,目光紧盯着赢勾与犼兽的交锋,只见赢勾身形飘忽,如同鬼魅,与犼兽展开了激烈的缠斗。 犼兽怒不可遏,巨尾如狂风中的巨鞭,带着呼啸之声猛然抽向赢勾。 赢勾眼神冷冽,单手快速凝结,空气中仿佛被无形之力撕扯。 只见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手掌凭空凝聚而成,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赢勾向前一推,黑色手掌与兽尾狠狠撞击在一起。 轰鸣声震耳欲聋,气浪四溢,尘土飞扬。 赢勾趁此机会,身形一闪,紧紧抓住犼兽的尾巴,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用尽全身气力,猛然一甩。 犼兽庞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被狠狠甩飞出去,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 然而,犼兽在空中凭借一个灵巧的翻转,稳稳落地。 尘土中,它的双眼更加赤红,怒吼一声,口中再次喷出一股炽热的岩浆。 岩浆中掺杂着浓郁的黑雾,宛如地狱之火,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扑赢勾而去。 岩浆与黑雾交织,如同怒涛中的恶魔,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汹涌澎湃地冲向赢勾。 赢勾面色凝重,双手合十于胸前,双掌猛然前推,浓郁的尸气仿佛有了生命,迅速幻化出两堵坚不可摧的黑色气墙,屹立于他身前,将那翻滚的岩浆与黑雾牢牢阻挡在外。 岩浆与气墙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两股绝世力量在激烈交锋。 黑色气墙上,尸气流转,形成一道道诡异的符文,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抵御着岩浆的侵蚀。 犼兽见状,朝天怒吼,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 其身上鳞光乍现,宛如身披黑色铠甲的战神。 随即无数阴风骤起,带着凄厉的哀嚎,如同万千亡魂在阴风里哀嚎哭泣,令人毛骨悚然,整个密林中,气氛阴森恐怖至极。 犼兽身形猛然一转,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狂风巨兽,无数恐怖的阴风呼啸着,如同万千厉鬼咆哮,朝着赢勾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 赢勾冷哼一声,周身气息骤变,身形在一瞬间仿佛融入了尸气之中。 他变得绿脸红发,嘴长獠牙,皮肤显露出僵尸特有的青绿色,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只见他五指挥动,四道黑色劲力如同锋利的刀刃,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轨迹,瞬间将那些阴风切割得支离破碎。 阴风破碎的瞬间,仿佛有无数的哀嚎声湮灭在虚空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一击过后,赢勾身形如鬼魅般在密林间穿梭,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他双目如炬,锁定前方犼兽,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犼兽岂会坐以待毙,它怒吼一声,尾巴高高抬起,其上瞬间凝聚出无数尖锐的冰锥,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紧接着,这些冰锥宛如密集的雨点,带着呼啸之声,朝着赢勾激射而去,企图将他阻挡在外。 然而,赢勾身形却未有丝毫停顿,他的左臂上不知何时竟生长出一柄漆黑如墨的气刃,散发着森然之气。 他一边飞速逼近犼兽,一边挥动手臂,那气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轨迹,与冰锥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冰锥纷纷被斩落在地,四溅的碎冰在夜色的闪耀着冰蓝色的光芒。 我躲在一处巨石后面,看见赢勾如此勇猛,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卧槽,牛逼老铁!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生死一念! 赢勾的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就已经来到了犼兽的身边。 不等犼兽发动攻击,赢勾的双臂再次尸气化刃,他挥舞双臂朝着犼兽的双腿砍去。 犼兽十分聪明,它低下头,用脑袋上坚硬的又长的角进行抵挡,赢勾的攻击落在犼兽的角上,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此时,赢勾突然邪笑一声,好似内心有奸计得逞一般。 只见赢勾脚踏犼兽坚硬的角,借力腾空而起,身形宛如一只展翅的暗夜蝙蝠,直朝着犼兽脖颈间那撮醒目的白毛扑去。 我躲在巨石之后,目光紧紧跟随,心跳如鼓,瞬间明白了赢勾的真正意图。 阳光下,那撮白毛异常耀眼,其上缠绕的黑色锁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正是犼兽之前拼命想要挣脱的枷锁。 犼兽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临近,双目圆睁,怒吼之声震天动地,周身煞气猛然暴涨,如同黑色风暴席卷四周,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它的巨躯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仿佛要将这束缚它力量的锁链彻底挣断。 赢勾在空中身形一转,双手已化作锋利的尸气利刃,目标直指那黑色锁链,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达到了高潮。 犼兽身上的黑色煞气犹如实质,狂暴地翻涌,我站在巨石后,暗暗心惊,即便我体内的九煞阴气全开,与之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只见赢勾的尸气利刃与犼兽的黑色煞气猛然相撞,竟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赢勾的脸色骤变,他身形一震,竟被那狂暴的煞气震得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撞在一棵磨盘粗细的大树上。 大树不堪重负,发出“咔嚓”一声巨响,拦腰折断,赢勾也随之跌落,尘土飞扬中,他嘴角已溢出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 犼兽见状,仰天长啸,声震九霄,天空仿佛被其怒意所感,瞬间乌云密布,雷声隐隐,黑色雷云在赢勾头顶迅速汇聚,压抑得人心神俱裂。 卧槽! 这犼兽果然厉害,力量被压制的情况下,还能拥有喷火,凝冰,聚煞,召雷的法力。 要是全盛时期,那还得了? 还有,赢勾你特么不是告诉我犼兽灵魂受损严重,实力百不存一,接下来看你表演吗? 合着看你表演挨揍吗? 你死了不要紧,竟然要连累道爷我也要死在这鬼地方。 眼见犼兽召唤的恐怖雷电如怒龙般扭曲,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即将对奄奄一息的赢勾迎头劈下,我躲在巨石后,手心已渗出汗珠。 不能再等了! 再袖手旁观的话,赢勾一败,唇亡齿寒,我可能连犼兽一招都抵挡不了。 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枚刻满诡异符文的五猖神鬼印,心中默念赢勾传授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每一个音节落下,这方鬼印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激活,表面流转起幽绿的光芒。 它骤然飞起,悬停在赢勾头顶。 瞬间,无数阴森鬼气从印中喷薄而出,化作一张厚重的鬼气盾牌,将那即将落下的雷光尽数抵挡,雷光与鬼气碰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颤抖。 赢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那抹殷红嘴角勾勒出一抹坚毅。 他强忍着周身剧痛,双手紧握成拳,尸气再次沸腾,仿佛有不死之火在他胸中燃烧。 只见他身形一晃,几乎与地面平行,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猛地冲向犼兽。 与此同时,我迅速伸手,掌心向上,那枚五猖神鬼印仿佛被无形之线牵引,悠悠落回我的掌心。 随后鬼印上幽绿光芒逐渐内敛,最终归于沉寂。 我将它小心翼翼地重新揣进怀里,贴紧胸口,将这份力量谨慎收藏。 赢勾稍作调整后,再次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犼兽。 这一次,他的速度更上一层,身形犹如鬼魅,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犼兽怒目圆睁,伸出如钢刀般锋利的前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向赢勾猛抓而去。 然而,赢勾的身形却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一阵虚幻的变幻后,再出现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犼兽庞大的身躯之后。 犼兽的四目滴溜溜地急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却丝毫未能察觉赢勾的踪迹。 就在这时,赢勾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凌空旋转而起,双臂化作两道锋利的尸气利刃,带着凄厉的破风声,精准无误地刺进了犼兽坚如磐石的脊背。 犼兽愤怒至极,硕大的尾巴如巨鞭般横扫而来,带着呼啸的风声,企图将赢勾一击毙命。 然而,赢勾身形轻盈,犹如幽灵般侧身一闪,不仅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还借着犼兽尾巴挥过的气流,如同敏捷的猿猴,顺势沿着其脊背快速攀爬。 他的双手紧紧抠住犼兽粗糙的鳞片,双脚轻点,几个呼吸间已攀升至犼兽粗壮的脖颈处。 赢勾双目圆睁,一声厉喝,猛然扯起缠绕在犼兽脖颈间的黑色锁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犼兽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四蹄乱蹬,庞大的身躯疯狂摇晃,企图将赢勾这个可恶的蝼蚁甩落。 但赢勾犹如附骨之蛆,死死抓住锁链不放,任由犼兽如何挣扎,他都不为所动。 犼兽见甩不脱赢勾,狂怒之下,庞大的身躯在地上剧烈翻滚,企图用千钧体重将赢勾压成肉泥。 大地在其翻滚下震颤,尘土飞扬,巨石滚动,一片末日景象。 然而,赢勾如坚韧的藤蔓,紧紧缠绕着犼兽的脖颈,双手紧握锁链,任由天旋地转,也不肯有丝毫松懈。 犼兽的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赢勾骨骼的咔咔作响,但他眼中只有决绝,无半点退缩之意。 终于,犼兽力竭,庞大的身躯瘫软在地,喘息如牛。 赢勾瞅准时机,体内尸气汹涌澎湃,凝聚成一柄幽黑的巨剑,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他一声怒啸,双手持剑,从犼兽后脖颈处猛然刺入,直透心窝! “吼——” 犼兽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哀嚎,周身环绕的煞气由黑转红,如同燃烧的火焰,那是它生命最后的倔强与抵抗。 赢勾面容冷冽,双眼如炬,他一边将蕴含着极寒之意的尸气源源不断地打入犼兽体内,一边双手紧握锁链,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与犼兽做着殊死较量。 两者的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平衡,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赢勾猛地转过头,朝我藏身的巨石方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快过来干掉它!”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除掉犼兽。 听了赢勾的呼喊,我在心里迅速打起了算盘。 目前赢勾正在全力控制犼兽,犼兽的生命也已经到达了最后关头。 两者之间的力量达到了微妙的平衡,就像跷跷板,现在只要在任何一头加上一丝重量,就会打破这份平衡。 这样一来,我加入任何一方都足以改变战局。 帮助赢勾杀掉犼兽,一旦赢勾出尔反尔,那么我很有可能会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可我召唤赢勾对付犼兽,如果赢勾战败了,我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再次传来赢勾的呼喊: “你小子愣什么呢?我快坚持不住了,等下如果这凶兽挣脱镇魂链,你我都难逃厄运。” 听了赢勾的喊话,我猛地一咬牙,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 算了,帮助赢勾还有一线生机,况且自从我用手上符箓,以自身为媒介,召唤赢勾时,就已经没了回头路。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秒的迟疑都是生死边缘的徘徊。 我摒弃杂念,双脚猛地蹬地,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划破沉闷的空气,直冲向那片混沌的战场。 战场上,赢勾的身影在巨兽犼兽的狂暴攻击下显得摇摇欲坠。 他浑身浴血,却依旧死死钳制着犼兽脖子上的锁链。 犼兽的巨眼充血,口中喷吐着炽热的火焰,每一次挣扎都让大地震颤。 我疾驰间,能感受到四周被犼兽威压撕扯的空气,如同利刃般灼烧着我的肌肤,但我的目光坚定,直指战场中心,准备加入这场关乎命运的较量。 犼兽的鼻孔中,仿佛有两座火山在喷发,滚滚热浪携带着无尽的威压,如巨浪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烤得我皮肤生疼,几欲裂开。 我不断调整方向,企图找到一丝突破口,但那热浪却如影随形,密不透风,让我无处遁形。 赢勾那边,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嘴角挂着血丝,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我深知,此刻若再不行动,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手持雷罚荡魔剑,咬紧牙关,迎着那几乎能将人融化的热浪,奋力向前冲去。 热浪如刀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灼烧我的内脏,皮肤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要被烤焦。 正当我痛苦难当,几乎要放弃之时,脖子上的龙凤呈祥玉佩突然光芒大放! 龙凤呈祥玉佩的光芒中,龙凤和鸣的旋律悠扬响起,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炽热的空气与轰鸣的战火。 那光芒温柔而强大,瞬间将我周身包裹,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清爽,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清风,驱散了所有的灼热与痛苦。 我借此机会,速度暴增,如同鬼魅般穿梭过那几乎凝固的热浪,直指犼兽庞大的身躯之下。 赢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汹涌的尸气猛然下压。 磅礴的尸气仿佛泰山压顶,令犼兽那巨头轰然砸向大地,尘土飞扬,震颤四起。 犼兽巨大的眼眶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它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在绝望中做最后一搏,獠牙闪烁着寒光,直取的脑袋。 这一击如果躲避不及,我必定咬碎颅骨,被吃的渣都不剩。 犼兽的獠牙近在咫尺,寒光凛冽,我几乎能感受到它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抬起手中的雷罚荡魔剑,体内残余的灵力疯狂涌动,汇聚于剑尖。 我大喝一声: “雷罚荡魔剑终极一式,雷霆寂灭!” 话音未落,天空仿佛响应我的召唤,凭空凝聚起一朵翻滚的雷云,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紧接着,一道粗壮的紫色雷霆眨眼间疾射而下,如同怒龙天降,精准无误地顺着犼兽张开的大嘴,狠狠劈进了它的内脏。 雷霆在犼兽体内肆虐,雷光闪烁,照亮了整个战场,经久不息。 雷光不知闪烁了多久,我浑身一颤,体内灵力瞬间抽空,虚弱无力地倒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 轰然巨响之后,我耳边嗡鸣不止,像是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模糊视线中,一个瘦高的黑影缓缓靠近,那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孤狼,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轻轻将我抱起,动作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再次恢复意识,我已置身于九层妖塔之巅,四周空旷无垠,唯有水声渐渐传来。 幻化出来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赢勾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的面前,有三件物品和一封信,正静静地躺在我身边,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第一件物品是一枚鬼面戒指,戒指是不知名的金属制成,面上狰狞的鬼脸仿佛在低语。 另外一件是一本黑皮无名书,此刻它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书页翻动间似有幽魂游走。 最后一件也是一本书,不同的是,这本书的封面是朱红色,《五雷天心正法》五个字正气浩然,封面的金色符文在水波下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缓缓拾起那封空白的信件,纸张轻若无物,却似乎蕴含着千钧之力,吸引着我的目光不断深入。 正当我凝视之际,白纸渐渐变得朦胧,宛如被水汽浸润,随后,一股浓重的迷雾猛然自纸面涌出,迅速弥漫开来,将我的视线完全吞噬。 迷雾中,一个身影渐渐清晰,他身形瘦削,背负双手,正是僵尸之祖的赢勾。 他转过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只见他轻轻抬起右手,一枚雕刻着狰狞鬼面的戒指在他指尖闪烁,散发着幽幽蓝光,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赢勾背对着我,身形挺拔如松,他的动作悠然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见他缓缓抬起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雕刻着狰狞鬼面的戒指,戒指在他手中闪烁着幽幽的蓝光,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片刻后,他轻轻一弹,戒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我的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枚戒指随我多年,历经无数风雨,很多阴神鬼将都认得它。” 赢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有我的面子在,它可保你神来神避,鬼来鬼惊。而且,它还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在幽冥界,只要你佩戴着它遇到生命之危,就可以召唤我出来救你一次。” 说到这里,他微微侧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好啦,这算是我对你承诺。另外两件物品,都是犼兽死后身上掉落的,我用不上也归你了。”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惨遭淘汰? 赢勾的话说完,就不见了踪影,雾气也随之消散。 我的心神猛然回到意识中,手中的白纸信件无火自燃,很快化为了灰烬。 我打开那本被誉为正一道门神术的《五雷天心正法》粗略看了一遍,深感龙虎山天师府道法的精妙。 里面不但包含了口诀,心法,指诀,行炁路线,罡斗步法,甚至连科仪,内炼,传度,法脉都一应俱全。 不愧为道门领袖,统领三山符箓的镇派之术,果然是牛逼克拉斯。 我怀揣着满心的好奇与不甘,缓缓打开了那本黑色无字书。 书页沉重,宛如承载着千年的秘密,每一页都是深邃的黑色,空旷而神秘,没有丝毫字迹的痕迹。 我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惊疑,这犼兽身上掉落的宝物,一本已是赫赫有名,另一本怎会如此平凡? 总不可能是恶作剧吧?那也太无聊了。 等等,可能是需要特殊的法门开启也说不定! 我咬破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悄然滑落,轻触在那冰冷的书页之上。 血液触碰到书页的刹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书页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丝毫变化。 不死心的我,又缓缓调动起体内的九煞阴气,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书页之上,只见那阴气在书页表面流转,却始终无法渗透其中,书页依旧空白如初。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只好轻轻合上书页,将它妥善揣进怀里,心中暗自思量着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参透这无字黑书的秘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九层妖塔的出口,回到岸上去。 我在九层妖塔的顶层焦急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在古老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正当我为找不到出口而眉头紧锁,满心犯愁之际,塔顶突然传来一阵轰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猛然掀开。 刹那间,上方的湖水如怒涛般汹涌而下,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将整个妖塔瞬间淹没。 我拼尽全力,借着水流之势向上方的湖面游去,四周一片混沌,只有求生的本能指引着我前行。 好在龙魄及时开启,能在水下呼吸,我还不至于被水淹死。 终于,我冲出了水面,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 环顾四周,岸上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与这片荒凉之地。 我挣扎着爬上岸,寒风刺骨,湿漉漉的道袍贴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 刚想脱下这湿衣,生火烤烤,却见一个道童打扮的少年,一脸兴奋地朝我跑来,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咦? 这莫不是天师府的道童? 道童跑到我身边,气喘吁吁地说: “小师叔,师公已经等你回来多日了。他老人家特意吩咐我,让我在这里候着你。你行舍里有备好的干净衣服,请快去换了,然后随我去见师公吧!” 师叔? 听了道童的话,我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这个道童应该是天师府某个跟张凌峰同辈的师兄收的弟子,我一上山就拜入老天师门下,算起来也是辈分提升了不少。 “好吧,有劳你了。” 我跟着道童,脚步轻快地穿梭在龙虎山蜿蜒曲折的小径上,心中既有归家的温暖又带着几分忐忑。 回到临时行舍,我轻轻关上木门,屋内简单朴素,却透着一股温馨。 我走到铜镜前,简单梳洗一番,换上那件干燥整洁的道袍,衣襟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带着山间的清风。 随后,我提起步伐,朝着老天师所在的的小茅屋缓缓行去。 站在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一个道家礼,轻声问道: “师父,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静默片刻,随后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穿透木门,沉稳有力。 “进。” 我轻轻推开门扉,屋内昏暗,仅有一缕微光从窗棂缝隙中透入,映照在老天师那张沟壑纵横却依然威严的脸庞上。 他闭目凝神,端坐于蒲团之上,仿佛与周遭的宁静融为一体,正在悟道之中。 我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神圣,立在一旁,目光中带着敬畏。 时间悄然流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墨香,交织出一种莫名的安宁。 正当我以为应该轻声退出,另寻时机再来时,一阵轻微的鼾声忽地打破了这份静谧,原来老天师已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睡。 我去! 这老头睡着了? 我心中一动,正欲转身,却听“吱呀”一声,老天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威严在屋内响起。 “这次秘境伏魔,你用时七天,可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啊。” 听了老天师的话,我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抿紧嘴唇,目光低垂,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秘境伏魔这一关只取前六名,而我,竟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难道其他人,竟然比我还要快? 我长舒一口气,虽然满心不甘,但也只能坦然接受这份失败。 正当我沉浸在失落中时,老天师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虽然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是用时最多的,但却是天师府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可以打通九层妖塔的天才,就连我亲传了十几年的凌峰都只能止步第八层,在这一点上,我还是要恭喜你。”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我心中一喜,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连忙追问: “师父,这么说,我可以晋级了?” 老天师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哎~我的规矩就是天师府的规矩,很遗憾,你…… 被淘汰了。” 什么鬼? 不是说我是五百年来的天才吗?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深渊鬼镇! 我被淘汰了,在老天师说出口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拔得头筹,一定也会是前三甲之一。 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被淘汰。 老天师告诉我,其余人虽然没有通关九层妖塔的塔顶,但是名次已经决出了前六,现在他们分为三组,已经两两出发前往长白山万鬼窟,进行最后的角逐。 而这群人当中,第一个从万鬼窟出来的,就是本届罗天大醮的魁首。 听了老天师的话,我沉默不发一言。 对于这种结果,我虽然接受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这样一来,夺取魁首太过简单了。只要一脚踏进万鬼窟,下一秒立即想个办法出来就行了。 毕竟,只是比谁先出来,并不是比谁消灭的恶鬼多。 老天师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我心中的不甘,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与慈悲。 “孩子,你虽未登顶最后的较量,但九层妖塔的试炼,你已独自走完。按祖师遗训,这蓝袍法师的度牒与法脉,你当受之无愧。”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着古铜光泽的度牒,以及一根雕刻着繁复符文的铜钱剑,两者在夕阳余晖下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我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不仅是法器,更是天师府对我的认可与期望,心中那份不甘渐渐被新的使命所取代。 老天师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角落。 他轻捋长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现在你已经是蓝袍法师了,若日后你再为天师府立功,可最高授予紫袍天师的度牒和法脉。 “至今为止,天师府紫袍天师的数量都极为稀有,它代表非本门专姓传承的最高荣誉,是无数玄门中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为这张饱经风霜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辉,显得格外庄严神圣。 我紧握着手中的度牒和法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正当我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时,我不禁开口问道: “师父,这次我没有取得魁首,是不是意味着我不能知道恶灵鬼王的身份了?” 老天师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 “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的实力,孩子。如果你一直纠结于过去,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但这对你的前途不一定有好处,你确定还要听吗?” 他的话语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我等这一天已经十几年了,现在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我不可能选择放弃。 老天师见状,微微颔首,缓缓开口道: “好,既然你那么执着,我就告诉你答案!你知道酆都大帝是谁吗?” 我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 “不是西周镇国武成王黄飞虎吗?据说封神大战结束,他死后被封为五岳之首,主管阴间一十八层地狱,这个恶灵鬼王莫非跟他有关系?” 老天师看我一再坚持,终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那恶灵鬼王也姓黄,是酆都大帝的一个弟弟,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剩下的,你需要去张家口,找到一个叫深渊鬼镇的地方去探索答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夕阳的余晖下,他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独而高大。 我闻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对着老天师深鞠一躬,我诚挚地致谢,随后挺直腰板,目光坚定。 “师父,我知道您对我寄予厚望,但我背负着血海深仇。这恶灵鬼王先是盗取我的命格,又间接害死我爹娘和爷爷,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您老多保重,现在我就去找深渊鬼镇。” 说完,我转身大步流星,朝着山下疾奔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往张家口,深入深渊鬼镇,揭开一切谜团。 刚迈出老天师的茅屋,夜色已悄然降临,月光稀薄,星光点点。 迎面,张凌峰踏着月色而来,他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但眼中的好奇与不解却异常清晰。 “张师弟,你为何还是最后一个出来?我明明给了你提示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惋惜。 接着,他又急切地问道: “还有,你是怎么打败第八层赢勾的?那可是连我都难以应付的强敌。” 我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夜色中的山林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唉,张师兄,此事一言难尽。我现在已被罗天大醮淘汰,心中只有一事挂怀,那便是前往张家口,寻找那传说中的深渊鬼镇。” 我的话语中带着决绝,转身欲行。 张凌峰的神色在夜色中显得尤为认真,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师弟,深渊鬼镇之事我略知一二,若你真心决定前往,我愿陪你一探究竟。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先请示师父。 “而且,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是如何通关那妖塔顶层的,毕竟连我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是真的很好奇。” 月光下,他的眼神诚挚而迫切,仿佛能照亮我前行的道路。 我望着他,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条件。 那一刻,我们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交织,仿佛已准备好共同揭开深渊鬼镇的神秘面纱。 我匆匆回到行舍,借着昏黄的烛光收拾行囊,每一件法器和秘籍都被我细心包裹,它们将是我此行的重要伙伴。 背上行囊,我踏出房门,夜色中,张凌峰已在门外等候,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见我出来,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师弟,师父已经同意我们一同下山,协助你调查深渊鬼镇一事,但要求我事毕尽快返回。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吧。” 我点点头,与他并肩走下山去。 山脚下,我们换上便装,融入夜色中的小镇。 随后,搭乘上一辆开往河北的汽车,车窗外,灯火阑珊,渐行渐远的是龙虎山的轮廓,而前方,是未知的深渊鬼镇正等待着我们的探索。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活人入菜! 经过几日舟车劳顿,张家口终映入眼帘。 下车后,眼前的广阔超乎想象,小镇星罗棋布,竟达一百零三之多。 我们穿梭其间,逐一询问,却无人知道深渊鬼镇到底在哪? 我心中焦急,转向张凌峰。 “张师兄,你不是说对深渊鬼镇略知一二吗?” 他面露尴尬,轻咳一声道: “咳咳,不瞒师弟,实话告诉你,我对它的了解确实不多,只是不放心你独自下山,才找的托词罢了……” 话音未落,我眉头紧锁,正欲发作,他急忙打断,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不过彭师弟稍安勿躁,我在一本古籍上曾瞥见过深渊鬼镇四字,书中记载此镇夜晚现身,白昼则隐于无形。” 言罢,他指向远处朦胧的山影,夕阳余晖下,山影看不真切,就好像真的有小镇隐藏其中。 夜色如墨,深山之中,我与张凌峰的火堆旁,余烬微微闪烁,仿佛是这寂静山林中唯一的生气。 我倔强地凝视着远方,心中的火焰比火堆更加炽烈。 张凌峰默默搭好帐篷,走过来,轻声细语试图说服我放弃。 我猛地起身,一脚踹向那即将熄灭的火堆,火星四溅,照亮了我决绝的脸庞。 “找不到深渊鬼镇,我就算是死在这荒郊野外,也誓不罢休!” 我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愤然转身,我独自踏入夜色,借着微弱的月光,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上。 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偶尔传来一两声夜行鸟的啼叫,更添了几分阴森。 我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野果或小动物。 就在这时,我的前方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座木质房屋建造而成的小酒馆,它孤零零地矗立在山路旁,仿佛是夜色中的一盏孤灯。 酒馆里灯光昏暗,透出斑驳的光影,不时有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和偶尔传来的笑声,为这寂静的深山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我心头一动,快步往酒馆方向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了酒馆门口。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青衫的店小二,他满脸堆笑,一上来就热情地招呼我。 “这位客官,里面请,里面暖和!” 说着,他掀起厚重的棉布门帘,一股暖意夹杂着酒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一探究竟。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木质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小酒馆内光线昏黄,摇曳的烛火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宛如一幅幅古老的壁画在悄然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踏入门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些身着奇异服饰的客人,他们的衣物色彩斑斓却质地轻薄,仿佛轻轻一触就会化作片片蝶羽飘散。 这些人的面容异常苍白,皮肤下隐隐透着淡蓝的血管,宛如月光下静静绽放的纸花,透出一股不属于人间的诡异美丽。 酒馆内笑声与低语交织,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丝寒意,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不易察觉的幽香,让这场景更添几分虚幻与迷离。 店内异香愈发浓郁,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略显踉跄。 店小二似乎看出了我的困倦,他机灵地引我到窗边的一个空位坐下,那里光线柔和,刚好可以望见外面朦胧的山色。 他麻利地摆上一碟碟精致的菜肴,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随后,他又从柜台下取出一瓶封存的酒,瓶身泛着淡淡的荧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这是我们家的招牌酒,闷倒驴,保证让客官您一试难忘!” 店小二笑眯眯地说着,熟练地拔去瓶塞,顿时,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酒香弥漫开来,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的疲惫与寒意。 他轻轻为我斟满一杯,那清澈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正当我饥肠辘辘,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一个稚嫩的身影悄然靠近。 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与酒馆内其他客人截然不同的朴素衣裳,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好奇与纯真。 她不经意间蹭过我的身旁,小手轻轻一碰,我的酒杯便从桌上滑落,琼浆玉液洒了一地,晶莹剔透的酒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如同散落的星辰。 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欲将她拉起,以防她摔倒,指尖触碰到的却是两截空荡荡的衣袖,随风轻轻摇曳。 小女孩似乎对我的反应毫不在意,只是抬头望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无邪的微笑,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秘密,让我的心猛地一沉,周遭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酒馆内的氛围瞬间凝固,所有客人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小女孩,阴狠与冷漠在他们的眼神中交织,仿佛要将这无辜的生灵吞噬。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却依然勇敢地站在我面前,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店小二一脸赔笑地跑过来,嘴里却毫不留情地骂着小女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哪里来的小要饭花子?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便闯的吗?快滚,不然我叫人出来弄死你!” 他一边骂,一边伸手欲将小女孩拽走。 我猛地站起身,将小女孩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店小二。 “干什么呢?她不过是个孩子,无意间打碎了东西,我来赔偿便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店小二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强硬,他悻悻地收回了手,瞪了小女孩一眼,这才作罢。 店小二退走后,小女孩坐到了我的对面,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感激。 她压低声音,凑近我耳边轻声说: “叔叔,你记住,这里的酒菜千万不可以吃。”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阵风般,离开座位,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酒菜看起来如此有食欲,为什么不可以吃? 难道说,这是家黑店,饭菜里有问题? 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我悄悄将桌上的酒菜一股脑儿倒向了窗外。 只见那些菜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店小二一脸谄媚地走过来,算起了饭钱。 “客官,您吃得还满意吗?”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嘿嘿,这些菜可都是从人的身上活取下来的,保证新鲜得很!客官,您一共消费二十一亿五千四百八十七万,不过看您面善,给个整数,二十个亿就好。” 说着,他伸出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妈的,一顿饭二十个亿,你特么怎么不去抢?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火烧酒馆! 听到对方要那么大金额的饭钱,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家专门谋财害命的黑店。 我正要拍案而起大发雷霆,只见隔壁桌也吃完了,喊店小二过去算钱。 店小二看了我一眼,随即跑到隔壁桌,我也顺势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客官,您这里总共消费三十七亿五千八百二十万,您给三十七亿就行。” 我紧盯着隔壁桌,心跳加速,好奇他们如何支付这天文数字的饭资。 只见那人面不改色,缓缓从衣襟内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动作潇洒地往桌上一掷,纸张散落,带着一抹诡异的幽光。 “这里是四十亿,余下的就当作给你的打赏,就不必找了。” 他轻启薄唇,语气中满是不以为意。 我心中骇浪滔天,这究竟是什么屌地方,一顿饭的价值竟高达几十亿? 你以为你家的钱是许家印的吗? 当我强忍震惊,转头望向店小二手中的纸币,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分明是一沓印有“天地银行”字样的冥币,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森森冷光,触目惊心! 卧槽! 他们通行的货币竟然是冥币?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阳间还是地府? 正当我准备施展手段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时,店小二再次走了过来,他一手叉腰,另一手不客气地伸到我面前,示意我结账。 我尴尬地摸了摸口袋,哪里找得出冥币这种东西? 于是,我硬着头皮问: “咱就是说,你们店有没有今天吃饭,明天过来给钱的规矩?” 店小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位客官,你该不会是想过来吃白食的吧?” 看他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我嘿嘿一笑,故作轻松道: “你猜对了。不过只猜对了一半,酒菜我可一口没吃,凭什么给钱?” 话音未落,店小二脸色一沉,猛地摔碎手中的盘子,清脆的碎裂声瞬间在酒馆内回荡。 “看你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吃白食的,吃了东西还不承认,快来人啊,别让他跑了。” 紧接着,他一声吆喝,酒馆里的打手们纷纷围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手捏剑指,迅速在双眼上划过,心中默诵九阳炼目的法诀,一股温热的力量自丹田升起,直冲双目。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已截然不同。 酒馆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而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与阴冷。 店小二和那些食客,他们的面容在昏暗中变得扭曲而恐怖,有的脑袋仿佛被钝器击碎,露出白森森的碎骨;有的脸上爬满了蛆虫,蠕动着令人作呕;还有的已化为森森白骨,眼眶空洞地望着我。 他们对我指指点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而那些打手,更是张牙舞爪,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狰狞地向我扑来,空气中回荡着他们阴森的咆哮。 我冷笑一声,口中低吟: “看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深渊鬼镇了,还真是让我一番好找!” 话音未落,那群打手已如饿狼般冲我扑来。 我身形未动,只从背后缓缓拔出一柄造型古朴的木剑,正是雷罚荡魔剑。 剑身闪烁着淡紫色的雷电之光,仿佛能劈开世间一切邪恶。 我猛地一挥剑,一道紫色雷光闪过,最前面的鬼打手瞬间被劈成两半,他的身体竟如纸糊般裂开,化为点点灰烬,飘散在空中。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一击而震颤,发出嗡嗡的回响。 “杀人了!” 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酒馆内的寂静,紧接着,食客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此时,只留下一群面目狰狞的打手,他们手持长木棍,恶狠狠地朝我扑来,棍影重重,仿佛要将我淹没。 我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棍影之间,手中雷罚荡魔剑紫光大盛,猛然一挥,只听“咔嚓”连响,几个打手手中的木棍应声而断,碎片四溅。 我趁势而上,荡魔剑连续挥出,剑光如紫色闪电划破夜空,所过之处,鬼打手们纷纷倒地,身体在雷光中消散,化为虚无。 剩余几个打手见状,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欲逃,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暴起,如同追风逐电,几个起落间已将他们一一追上,剑光一闪,斩于剑下。 杀光酒馆打手后,我手腕一抖,荡魔剑直指店内悬挂的灯笼,轻轻一弹,灯笼应声而落。 掉落的灯笼,瞬间点燃了地上的油渍,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将整个酒馆吞噬于火海之中,火光冲天,映照出一片末日景象。 烧了酒馆后,我快速穿梭于夜色中,来到大街上。 刚才还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竟变得死寂沉沉。 月光如银,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宛如鬼魅。 寒风肆意,卷着落叶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呼作响,每一声都像是阴界的低语。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先前提醒我不要吃酒馆里任何酒菜的那个小女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孤身一人,站在街角,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我快步上前,却见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与先前的机智灵动判若两人,令人心生怜惜。 我来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小姑娘,刚才感谢你的提醒,不然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夜里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她呆滞地望着前方,空洞的眼神中没有焦距,寒风穿过她单薄的衣裳,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反复呢喃着: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我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仿佛能看见她记忆中那片被黑暗吞噬的空白。 怎么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就变成了这样? 一定是有人害她! 我眉头紧锁,默默跟在小女孩身后,穿过一条条寂静无人的街道。 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宛如从另一个世界飘来。 街边的店铺大门紧闭,门缝里透出幽幽的蓝光,偶尔有风吹过,发出吱嘎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吟。 小女孩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或是迷失了方向。 我跟得紧了,她便加快脚步;我放缓,她也随之慢下来,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方,一座破败的古桥映入眼帘,桥下河水潺潺,泛着幽幽绿光,小女孩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古桥,那瘦弱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诡异戏子? 我跟着小女孩的步伐,越过古桥,来到了一处深宅大院门口。 小女孩走到大院门口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座大院的牌匾上,写了两个字——“周府” ! 看来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幕后的人,显然在试图掩盖某种秘密。 他用手段洗去小女孩的灵智,把她变成了一个只会听话的傀儡。 然后又利用她,将我引到这里来。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毅然推开了面前那扇造型古朴、铜环斑驳的大门,伴随着吱嘎一声悠长的回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隙。 刚踏进这幽深的古宅,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恐怖气息便如暗夜中的魅影,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我的每一寸肌肤。 我紧握双拳,缓缓前行,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 这座古宅里空无一人,但桌椅却光洁如新,甚至一尘不染,仿佛有看不见的幽灵之手,在默默打理着这一切,让这份死寂中更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安。 为了探寻心中的答案,我壮着胆子,伸手推开了祠堂沉重的大门。 “吱嘎” 一声,仿佛古老岁月的叹息在耳畔回响。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激起一阵阵回声。 一缕月光穿透门缝,斜斜地照在地上,却似乎无法驱散这里的阴冷与压抑。 我踏入门槛,眼前的景象瞬间凝固了我的血液。 只见祠堂的正中央,粗壮的麻绳从高高的屋顶垂落,宛如死神的锁链,而绳子上,一具具尸体随风轻轻摇晃。 他们全部都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的衣裳随风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我数了一下,这些尸体不多不少,刚好十三具,但是绳索上,却还有两个绳套在空着,似乎在等待无辜的生命。 我凝视着那两根空荡荡的绳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仿佛能预见即将到来的不祥。 我和张凌峰一起下山,刚好两个人,难道这两个绳套,是为我们准备的? 哼,想让我们死,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挥动手中的雷罚荡魔剑,剑光如电,精准地斩断了每一根束缚着灵魂的绳索。 尸体随着绳索的断裂,轻轻坠落,发出沉闷的声响,尘埃随之扬起,在昏黄的月光下舞动。 我逐一检查这些尸体,他们的皮肤紧贴着骨架,如同被时间抽干了生命的古树,干瘪而脆弱。 他们面容虽已模糊,但仍能窥见生前的绝望与挣扎。 他们的指尖微微蜷曲,似乎还残留着对生的渴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腐肉的恶臭,与这古宅的阴森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正当我沉浸在对这些干尸的思索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戏曲声划破了后院的死寂。 那个声音宛如幽灵之音,幽远而凄清。 我猛地抬头,心跳加速,手中的雷罚荡魔剑紧握着,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我迅速放下干尸,脚步轻盈却坚定,穿过幽长的走廊,直奔后院。 月光如洗,后院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孤零零地矗立着,仿佛是夜色中的孤岛。 高台上,一名年轻女子身着繁复华丽的戏服,色彩斑斓却透着诡异的幽光。 她的面容被浓妆覆盖,只留下一双清澈却空洞的眼眸,仿佛能穿透时空,直视人心底的恐惧。 她身姿摇曳,水袖轻扬,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古老的戏曲,声音时高时低,如泣如诉,与这古宅的阴森氛围融为一体,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美感。 我驻足凝听,那女子的唱腔竟是《霸王别姬》中虞姬的悲歌选段。 戏曲腔调字字句句,如泣如血,哀怨缠绵,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冤屈与不甘,直击心灵深处。 蓦地,一抹诡异的红雾自戏台下方悄然升起,迅速弥漫,将周遭的一切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那原本清晰可见的高台与女子,此刻变得若隐若现,宛如海市蜃楼,增添了几分超越现实的恐怖。 红雾中,虞姬的唱声愈发凄厉,仿佛穿越了重重迷雾,直抵耳畔,最后那声音竟似乎紧贴着我的脊背响起,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让我周身汗毛直竖,心跳如鼓,不敢轻易转身。 这时候,我浑身一僵,感觉那戏装女子的水袖如同冰凉的蛇一般,悄无声息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寒意。 我的身后,阵阵呜咽声随风飘来,如同深夜中的厉鬼在低声哭诉,显得恐怖异常。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干涸得仿佛要裂开,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出一句: “你……在哭什么?”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过了许久,那呜咽声才渐渐停歇,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浓重的戏腔,仿佛从远古传来。 “小女子~有无尽滴~伤心事也。” 随着话音落下,一阵梆子声和金铙声骤然响起,清脆而有力,似乎在为那戏装女子伴奏,又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凄凉。 我皱眉,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解。 “你有什么伤心事,尽管说来,看我是否可以帮助你?” 话音刚落,那戏装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冬日里寒风穿过枯枝的嘶吼,让人心生寒意,也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与无知。 “嘻嘻嘻嘻…… 咯咯咯咯咯咯…… ” 红雾随着她的笑声翻滚得更加剧烈,仿佛连空气都在为她的悲哀而颤抖,而我,就站在这风暴的中心,被这诡异而又绝望的氛围紧紧包裹。 “你说你~可以帮奴家~莫非公子~取笑于我——?”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夜魅女鬼! “我并没有取笑你,我知道,你不是活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曾经你是人,但是现在,你是夜魅。”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戏服女子突然没了动静,我在内心冷笑一声,看来我猜对了。 “公子~何以知之?” 又是一声戏腔传来,声音里充满着疑惑,甚至还有一丝隐藏的很巧妙的杀机。 哼,这个夜魅女鬼想要杀我? 不过很可惜,她的阴谋要泡汤了,很显然这女鬼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之危,我就先陪这女鬼玩玩,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想明白其中关键后,我神情自若的开口,回答女鬼的问题。 “很简单,这座古宅我刚踏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怨气冲天,虽然祠堂阴气很重,但最凶险的地方,反倒是后院。我说我可以帮你,就一定可以做到,不过在我救你脱离苦海之前,还需要你悔过自救。” 夜魅女鬼闻言,身形微微一晃,戏腔中带着几分哀怨与愤恨。 “奴家~一生被男人所骗~落得个生前凄凉无助,死后不入轮回的恶果。如今~凭什么要我轻易信你?” 言罢,四周似乎有寒风骤起,带动着她身上残破的戏服轻轻摇曳,如同幽冥中的一朵凋零之花。 我神色不变,二话不说,右手迅速自背后抽出一柄黑漆漆的木剑,剑身古朴,隐隐散发着幽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邪祟。 我紧握剑柄,口中沉声道: “在下彭道先,手中荡魔剑,你若信,可求一个轮回解脱;若不信,我剑下无情,即刻出手灭你! “一个是灵魂超度,一个是物理超度,对于我来说都一样,无所吊谓。” 言毕,剑尖轻点地面,激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波纹,空气里弥漫起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 夜魅女鬼并没有轻易相信我的话,她语气冰冷,说了一句。 “事关日后去向存亡~奴家倒要试试公子的实力,够不够资格管这里的事~得罪了~” 说罢,我感到身后一阵阴风吹来,夜魅女鬼已经发动了攻击。 戏袍水袖擦着我的鼻尖而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我心中暗惊这夜魅女鬼出手之快,却仍保持着镇定。 只见那水袖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咒术,欲要将我束缚。 我足尖轻点,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数尺,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月光下,女鬼的面容显得愈发苍白,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她再次挥动水袖,如灵蛇出洞,直奔我心脉而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 但是,此时的我已经今非昔比。 九层妖塔的锻打,已经让我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夜魅女鬼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欲再甩水袖攻击,却见我身影一闪,已至其面前。 我的速度快得她难以反应,一时间惊得她惊恐万分。 夜魅女鬼连忙卷起水袖妄想抵挡,那水袖带着阵阵阴风卷起,只是还未来得及施展,我手中雷罚荡魔剑已如闪电般划过。 只听“嗤啦”一声,两条水袖应声而断,散落一地碎片。 下一秒,我一记掌心雷祭出,“轰隆”声中,电光石火,夜魅女鬼身形踉跄,显然已被掌心雷受重创。 她咬牙欲起身再战,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我再也不会给她留一丝机会。 “三清法高,束鬼缚妖。 祖师妙道,邪祟难逃。 ——急急如律令!” 只见我手捏剑指,快速念动法诀。 刹那间,一张缚灵符自袖口激射而出,化作金色锁链,带着煌煌威压,将夜魅女鬼紧紧束缚。 我邪笑一声,心念微动,锁链之上猛然燃起熊熊烈火,火舌舔舐着女鬼的残破戏服,发出“噼啪”声响,痛苦让她面容扭曲,哀嚎声在夜空中回荡。 不出十个呼吸,夜魅女鬼那被缚灵符的火焰灼烧得身躯开始颤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与痛苦,眼中闪烁着哀求的光芒。 她终于承受不住,声音沙哑地喊道: “公子饶命!奴家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我大喝一声,声震四野。 “大胆鬼祟,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倘若再不弃暗投明,惹我火起,定让你形神俱灭,永无超生之日!” 话音未落,我手中荡魔剑微微颤抖,剑尖之上雷光闪烁,仿佛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夜魅女鬼见状,眼中恐惧更甚,慌忙匍匐在地,连连叩首。 “公子息怒,奴家知错了,这就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只求公子高抬贵手,给奴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夜魅女鬼的求饶,我轻轻一挥手,缚灵符便如听话的孩童般被我收了回来。 女鬼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如冬日里新落的雪花,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撞向我那双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眼睛,仿佛遇到了烈日下的寒冰,瞬间熄灭了她所有的反抗之火,连忙又低下头去。 她颤抖着双唇,开始老实交代。 “仙长容禀,我本姓王,名叫浅浅。自幼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是在戏园子里长大的。 “十六岁那年,我跟着戏班子来到周庄演出,本以为能凭手艺混口饭吃,却不料被本地那个恶霸周员外看上。 “他仗着家中有点势力,给了班主五十两银子,要强娶我做妾。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那周员外已经年过花甲,都能当我爷爷了。 “可班主惧怕周家的权势,根本不敢得罪他,只能强逼着我嫁过去。那一夜,我哭得死去活来,却无人理会我的绝望…… “本以为等到周老爷去世,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最多不过是个守寡一辈子。 “可是那一年,我遇到了一个我以为可以终身托付的人…… ”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动。 难道又是一对苦命鸳鸯被打散的苦情戏码? 但是夜魅女鬼王浅浅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恨的牙痒痒!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幕后黑手? “被周老爷强娶后,我也慢慢的接受了现实。毕竟那时候,我们底层女人的命,不会有人去在乎。 “可是当我以为余生无望时,那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叫周洛生,是周老爷的远房亲戚。他在城里读书,只是暂时借住在周老爷家里。 “我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待人接物,谦虚诚心,并不会因为我是戏子出身,就看不起我。 “他还告诉我,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事业,不必为了男人而活。 “他说,总有一天他会打倒一切封建势力,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将我从水深火热的周家救出去。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住我们。 “我信了他的话,就把身子给了他。我还把自己积攒多年的钱,偷偷拿给他去读书。只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说的那个世界。 “可是有一天,我们的事被周老爷发现了,府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周老爷把我们俩绑到了祖宗祠堂,让我们供罪,然后还要把我们两个浸猪笼。 “可我并不后悔,能跟自己爱的人一起死,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不怕。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活命,告诉周老爷是我勾引的他,他血气方刚,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 “我当时失望极了,但是为了他能活下来,就主动承认了所有罪责。 “不出意外的,我被周家家族审判,他们要我浸猪笼,但是洛生被保了下来,只是要他在祖宗祠堂罚跪三天。” 魅女鬼说到动情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魂魄,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无光。 我耐不住好奇,轻轻吐出一句: “后来呢?” 话音未落,女鬼的神情瞬间扭曲,她猛地一把揪住自己散乱的长发,痛苦地撕扯着,嘴里发出阵阵癫狂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厉鬼哀嚎。 随着笑声的加剧,她的双眼开始充血,眼球仿佛要爆裂开来。 紧接着,她的耳朵、鼻孔、嘴巴,七窍之中皆有鲜血渗出,涓涓细流汇聚成河,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将她的面容染得狰狞可怖,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令人心生畏惧,不敢直视。 七窍流血是中毒之状,夜魅王浅浅说她是浸猪笼死的,这明显不符合实际情况。 我见她情绪愈发失控,周遭的阴风都似带着股凄厉之意。 于是我连忙一挥手,一道雷光闪烁,瞬间形成一个囚笼将她牢牢笼罩。 笼内,女鬼的身影显得有些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压制。 我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 “别整这些个没用的搞气氛,道爷我什么可怕的鬼魂没见过!老实交代,你明明是中毒死的,为什么说自己是死于浸猪笼?” 我的话音刚落,囚笼内的王浅浅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镇定下来。 她急切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说谎,本来我是要准备三天后浸猪笼的。但是,当晚周洛生却偷偷来看我,他满脸愧疚,手里提着食盒,说给我带了些吃的。 “他还说让我静心等待,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我心中一暖,满怀希望地接过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可刚吃完,我便腹痛难耐,最终,在一片绝望中死去……” 听完王浅浅的话,我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周洛生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崩塌,化为碎片。 但理智告诉我,事情远不止如此。 我紧盯着王浅浅,眼神锐利如刀,问道: “祠堂里那十三具干尸,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害死了他们?” 王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双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颤抖着声音,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那是他们该死!我死后,心中怨气难平,誓要找周洛生报仇。十月初一,是周家祭祖之日,亦是我头七之夜。 “那晚,我化作厉鬼,带着滔天怒火,关上了祠堂大门。 “不错,周家十三口的确是我害死的。 “烛光摇曳,那晚我猛地打翻烛台,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祠堂。 “参加祭祖的十三名男子,在火海中挣扎、哀嚎,最终化为干尸,那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我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望向王浅浅,声音低沉地问道: “死的这十三口人当中,可有周员外和周洛生?还有,他们死的时候,为何会上吊?” 王浅浅的脸色更加惨白,她缓缓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怨毒与不解。 “我确认过很多遍了,这群被烧死的人当中,没有周洛生。 “更让我奇怪的是,此事过后,周老爷也不见了踪影。 “我可以发誓,我句句属实,我只是杀了他们,让他们葬身火海,并没有把他们吊在房梁上。 “那场大火之后,祠堂内一片狼藉,我只顾着沉浸在复仇的快意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都透着古怪,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凝视着王浅浅,缓缓开口,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这件事远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你的怨恨,你的遭遇,都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一场精心布局的阴谋。 “背后之人,利用了你对周洛生的深情,更利用了你死后不灭的怨念,将无辜之人卷入这场灾祸。 “你看这夜色深沉,仿佛有无形之手在暗中操控,一切因果,皆非偶然。 “你心中所恨,或许只是他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真正的黑手,还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女鬼王浅浅的目光穿透了夜色的迷雾,她紧盯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迫切。 “仙长,你说这背后操控一切的人会是谁?抓到他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我摇了摇头,夜色中的身影显得格外深沉。 “以目前我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也无法推断出谁是幕后黑手。但夜色之下,总有影子随行。暗流涌动处,必有石礁隐藏其内。 周家的事,我虽然还没弄明白前因后果,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谁在这当中得利最多,谁就一定是幕后之人。”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扑朔迷离! “得利最多?仙长的意思是?” 王浅浅看着我一脸的疑惑,她想不明白,害死周府全族男丁,周老爷和周洛生失踪这其中能有什么联系,做这些事幕后之人能得到什么利益? 要说为财吧,周家出事后,家族逐渐落寞。除了这座古宅,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要说为情吧,周洛生又为什么要下毒害死王浅浅呢? 而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整件事情的蛛丝马迹,一条脉络逐渐显现。 我凝视着王浅浅,缓缓开口问道: “浅浅,你死之后,除了放火烧了周家祠堂,还做过什么其他事情吗?” 王浅浅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低声道: “自从我烧了祠堂,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座周家古宅里,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每次当我走到大门边,准备离开的时候,总会有一道耀眼的金光猛地挡在我面前,像是无形的墙壁,将我狠狠弹回。 “紧接着,便是一阵冗长而诡异的念经声,那声音如同无数细针般刺入我的脑海,让我头痛欲裂,痛苦不堪。” 说着,她双手抱头,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仿佛那念经声此刻又在她耳边响起。 念经声? 周家又没有僧侣,怎么会有念经声呢? 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见状,心中一动,对王浅浅说道: “浅浅,你带我去看看那念经声究竟从何而来。” 王浅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我飘向后院大门口。 她站在墙头之上,准备飘出院外,却猛然间被一道耀眼的金光挡了回来,整个人踉跄几步,几乎摔倒。 她不甘心,又转身走向后门,凝聚起全身的力量,猛地向前冲去。 然而,那扇看似普通的后门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再次将她狠狠地挡了回来。 王浅浅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还要再次尝试。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木鱼声突然响起,紧接着,阵阵悠扬的佛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天籁之音,却又带着无尽的威严。 王浅浅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抱住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 我见状迅速将王浅浅挡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随后,我猛地从背后抽出雷罚荡魔剑,剑身泛着淡淡的青光,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我凝聚全力,一剑挥出,只听“咔嚓”一声,后门那坚固的门闸竟被我一剑砍断。 我推开门,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来到外墙之下,我迅速扫视周围环境,最终在北方玄武位发现了一道内敛的金光。 我心中一动,快步跑了过去。 那里,墙根下的泥土似乎有些松动。 我折断一根树枝,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动手挖了起来。 随着泥土一点点被刨开,一座小巧精致的鎏金佛像逐渐显露出来,在月光的余晖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我紧握着那座鎏金佛像,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 此时,没了佛像的镇压,王浅浅也终于飘了出来。 她来到我的面前,凝视着我手里的鎏金佛像。 我仔细端详着佛像,沉声对王浅浅说: “看来,这古宅背后倒是隐藏着不少秘密。埋这佛像的人,利用开过光的佛像摆了一个四象封魔阵来困住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佛像背面应该是你的生辰八字吧?” 说着,我缓缓翻转手中的鎏金佛像,将其背面展示给王浅浅。 月光下,佛像背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清晰可见,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王浅浅的目光触及那串熟悉的数字,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怎么会这样……” 她低声呢喃,语气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我紧盯着她,问道: “你的生辰八字都有谁知道?” 王浅浅的目光从佛像上移开,落在我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有戏院班主和周洛生知道。” 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苦涩, “戏院老班主得了周老爷的银子,就远走他乡了。摆阵害我的,一定是周洛生这个负心人……” 说到最后,她的眼眶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轻轻拍了拍王浅浅的肩膀,语气平和却带着坚定。 “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们还不能轻易下定论。我现在打算去调查深渊鬼镇背后的事情,你要随我一同前往吗?” 王浅浅闻言,秀眉紧蹙,眼中满是困惑: “深渊鬼镇?这里不是提灯镇吗?这些年,这个镇子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四周荒废的景象,心中一阵悲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镇上的人或许都已经死了,而且他们的魂魄被拘禁在这里。这背后有个高人利用风水布局,害死全镇的人,他企图这这种手段,达成某种见不得光的阴谋。” 听了我的话,王浅浅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恍悟之色,她急切地说道: “对了,仙长。周家有座高台,台上建了一座凉亭,站在那凉亭之中,可以纵观整个提灯镇,或许在那里,仙长您能找到破解这一切的关键。” 我心中猛地一震,连忙追问那凉亭的具体位置。 王浅浅指了指西方,说她可以带我去,但得从西门进入。 夜色如墨,西风萧瑟,我随着王浅浅飘忽的身影,穿过一道道幽深的巷弄,来到了周家古宅的西门。 门扉半掩,仿佛岁月的低语,在风中轻轻摇曳。 在进入西门之前,我在墙根下一阵摸索,不多时就在白虎位上找到了一尊怒目罗汉像。 破除了禁制后,王浅浅轻盈一跃,便已飘入院中。 我紧随其后,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心生寒意。 我们沿着曲折的小径,穿过一片荒芜的花园,那座高耸的台阶逐渐映入眼帘,台上凉亭孤影,月色下更显幽寂。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地下密室? 月光如洗,银辉洒落在斑驳的高台石阶上。 我紧随王浅浅虚幻的身影,一步步踏上这座神秘的高台。 我的眉头紧锁,心中疑惑如潮,商贾之家的周氏,为什么会耗费巨资,筑此巍峨高台? 难道仅仅为了炫耀财力? 不,商人最是务实。 这其中必有蹊跷,或许,这高台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阶坚硬而冰冷,每一脚踏下都似能听见历史的回音。 终于,我登上了高台的顶层,眼前豁然开朗。 整座高台由坚固的花岗岩砌成,共七层,每层约莫一丈高,加之顶上的凉亭,直耸云霄,约有八九丈之巨。 虽不是镇中最高的建筑物,但立于其上,整个提灯镇的风貌尽收眼底。 连绵的屋舍、曲折的巷弄,在月色中勾勒出一幅幅幽深的画卷,令人心生敬畏。 我立足凉亭之中,闭目凝神,仔细观察着整个提灯镇的风水布局。 口中默念口诀,体内灵气涌动,双眸骤然睁开,一抹金光自眼底溢出,仿佛有两轮小太阳在我的眼中升起。 随着九阳炼目的开启,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得虚幻缥缈,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微风拂过,不再是无形无质,而是化作一道道蜿蜒流转的丝线,在空中交织出一幅幅奇异的画卷。 气,在这天地间流淌,或汇聚,或分散,形成了一道道肉眼难见的脉络。 我俯瞰着整个提灯镇,只见那些房屋、巷弄在气流的带动下,竟隐隐形成了一条条诡异的纹路,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小镇牢牢地束缚在其中。 而那些气流的交汇点,则是风水之眼,蕴藏着无穷的秘密与力量。 随着九阳炼目的深入施展,我猛然惊觉,没想到提灯镇的风水布局,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青龙之位,本应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此刻却似被无形之力压制,伏于地,龙首低垂,无精打采; 白虎一方,本应温顺臣服,此刻却昂首咆哮,凶相毕露,锐气冲天。 再看朱雀位,本应展翅高飞,引领光明,此刻却羽翼零落,悲鸣连连,火光黯淡; 玄武之位,本应稳重如山,守护一方,此刻却哀鸣阵阵,甲壳破碎,似有崩塌之虞。 东南西北,天斩煞如利刃劈空,镰刀煞似弯月割地,凹风煞让空气扭曲,地陷煞使大地沉沦。 这四种煞气,如同四条汹涌的河流,自四方汇聚,最终在我脚下的高台处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吞噬一切。 这竟然是传说中的——血煞聚魂逆龄阵? 传说这个阵法极为阴邪,先是吸引方圆三十里的煞气汇聚在一处高台之下,然后在极阴之日献祭自己的血亲。 紧接着,再找一个年轻人,跟他换寿,以达到自己返老还童,逆龄生长的作用。 阵法献祭的亲人越多,阵法的威力越强,一旦仪式成功,即使活了上百年,只要煞气阵法还在运转,人就永远也不会老去。 我脚下的根本不是什么高台,而是血煞聚魂逆龄阵的祭台? 我连忙收了九阳炼目,转头望向王浅浅那虚幻却坚定的身影,急切地问道: “浅浅,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去这高台底下吗?我想我们下去必须查探一番。” 王浅浅蹙眉思索片刻,轻声道: “这高台整体用花岗岩建造,坚如磐石,地下怕是难以挖掘出什么空间。” 话音未落,她眼神忽地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周家的东门假山之后,倒是有一处隐秘的地窖。那地窖深邃幽暗,里面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周老爷对那地窖极为看重,钥匙从不离身,外人都猜测那是他藏匿家财之地。但我总觉得,那地窖藏着的秘密,或许比这金银财宝更为沉重。”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夜风,似乎在勾勒那地窖的轮廓,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我一把拉住王浅浅冰凉的手,急声说道: “走,带我去地窖。” 王浅浅点了点头,身影轻盈一闪,如同幽灵般飘身飞下高台,径直朝着东门方向而去。 我紧随其后,脚步在夜色中急促而坚定。 到达东门后,我施展所学,快速破除了墙角青龙位上的镇靥术。 在拿出白玉菩萨像后,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随后,我紧跟王浅浅的步伐,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一处静谧的花园。 月光下,花园中央矗立着一座不起眼的假山,石缝间长满了青苔,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浅浅带着我来到假山后方,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藤蔓,果然,在一处被杂草半掩的石头下,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暗门。 暗门紧闭,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古老的铜锁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王浅浅望着那被岁月尘封的暗门,轻叹道: “可惜周老爷失踪了,找不到他的钥匙,不然我们就能下去看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话音未落,只见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从背后缓缓抽出雷罚荡魔剑,剑身泛着淡淡的蓝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猛然一剑劈出,雷光瞬间四射,与夜色交织成一幅震撼的画面。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那古老的铜锁在我的剑下竟被劈成了两半,断口处焦黑一片,雷光犹自闪烁。 我歪嘴一笑,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 “想那么多干啥,有些时候,简单粗暴的反而更有效。” 说完,我轻轻一推,暗门轰然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地窖的门,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在漆黑的洞口之中,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和回荡在夜空中的风声。 一阵失重感猛然袭来,我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身形极速下落,周围的空气如同冰冷的利刃,切割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突然,扑通一声,我重重地落在了枯叶堆积的地面上,枯叶在我的身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宛如低沉的叹息。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正蹙眉思索着该如何弄点火光照耀一下这未知的路径,王浅浅的身影已如幽灵般飘落了下来。 她轻抬玉手,指尖微动,两团幽绿色的冥火瞬间在她身上燃起,犹如两盏明灯,将地窖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冥火的光芒映照着她的脸庞,更添了几分神秘与空灵。 四周的墙壁、堆放的杂物,乃至空气中飘浮的微小尘埃,都在这幽绿的光芒下显露无遗,营造出一种既诡异又迷人的氛围。 这里,好像是一间密室?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不死血尸! 借助王浅浅弄出来的鬼火,我慢慢的看清了四周,这里有很多诡异的图腾柱子。 这些图腾柱上,一种怪物蛇面人身,拥有八条以上的手臂,他们怀里抱着雕刻的栩栩如的人类内脏。 图腾柱的四面,全部被锁链连接,图腾柱上还吊着正在燃烧着的长明灯。 直觉告诉我,这地底下一定有问题! 王浅浅紧贴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些图腾,到底是什么?” 我凝视着那些狰狞的图腾柱,缓缓道: “这是邪神烛九阴的图腾。传说中,他一目为阳,照耀万物;一目为阴,吞噬光明,人面蛇身,肋生八臂,掌控生死。 “发怒之时,能引天火焚城,可以说是邪恶至极。提灯镇的事,关键在于周家,而周家的秘密,恐怕就在这密道里。” 昏暗的光线下,图腾柱的影子在地上扭曲,仿佛邪神正在苏醒。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处石门,石门上有四个石洞,形状竟与我挖到的佛像形状一模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将佛像按位置摆好,只听咔嚓一声,暗处机关悄然启动,石门轰然洞开,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随着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森寒之气混杂着霉腐的气息汹涌而出,石道内幽暗深邃,仿佛张开了巨口,吞噬着外界微弱的光线。 我们踏入石道,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地面,每一步都伴随着碎石的窸窣声。 突然,几束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只见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了狭窄的石道。 他们或蜷缩,或伸展,全部面容扭曲,双眼圆睁,满是恐惧与绝望。 血迹早已干涸,在昏暗中呈现出暗黑的斑驳,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王浅浅掩口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忙问王浅浅: “浅浅,你怎么了?” 她脸色苍白,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颤抖地说: “这些都是提灯镇的村民……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周家的地道里怎会有如此多村民的尸体?” 昏黄的光线下,那些尸体仿佛成了无声的控诉,他们的姿态各异,却无一不透露着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 我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一具尸体冰冷的脸颊,心中惊骇万分。 他们的心脉处,竟无一例外地呈现出断裂的痕迹,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猛然撕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脸上,竟都留有淡淡的烧焦痕迹,如同被烈焰掠过,却又奇迹般地未将整具尸体吞噬。 看着这些尸体,我心中既疑且惊。 既然幕后黑手已经杀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烧毁他们的皮肤呢? 这么做,或许只有一个解释,他在掩饰着什么。 可是这里又说不通了,既然是为了掩盖事实,为何又不一把火全烧了,来个毁尸灭迹呢?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至极的风猛然刮过,石道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几乎熄灭。 那些原本沉寂的死尸,竟在同一刻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姿势缓缓站起。 他们的双眼在昏暗中猛然睁开,空洞而直勾勾地盯着我。 血尸嘴里发出阵阵刺耳怪叫,如同地狱中传来的哀嚎,朝我铺天盖地般冲来,空气中瞬间被恐惧与绝望的气息所笼罩。 王浅浅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如同利箭穿透混沌。 “仙长小心,他们活过来了!” 我猛然回头,只见几个血尸不知何时已悄然将我包围,它们浑身血污,面容扭曲,双眼如同燃烧的幽火,死死地盯着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丝毫不惧。 连背上的荡魔剑都未曾拔出,仅凭一双肉拳,我便如猛虎下山般冲入血尸群中。 拳风呼啸,带着凌厉的劲气,每一拳都精准地轰击在血尸的要害之上。 只听砰砰几声巨响,血尸们如同破败的木偶,被我纷纷击飞,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一片片尘土。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尘土的气息,而我,如同战神般屹立不倒。 可是当我一转头,刚才被我击飞的血尸,竟然以诡异的姿势重新站立起来,随即朝我扑了过来! 我眉头紧锁,力度再次加重,一拳挥出,竟生生折断了一具血尸的手臂,森然白骨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气中。 但这血尸仿佛不知疼痛,断裂的手臂处没有鲜血喷涌,只有诡异的黑烟袅袅升起。 它嘶吼着,空洞的眼眶中似有火焰跳动,另一只完好的手依旧挥舞着向我抓来。 我身形一闪,躲过这一击,却发现四周的血尸们如同不知畏惧的机器,即便身体残破,也依然顽强地站起,继续向我发起生死进攻。 拳风与肉身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疯狂。 我目光如炬,在这阴冷石道中扫视,试图寻出这群不死血尸的破绽。 王浅浅躲在我身后,手中紧握着鬼火,那微弱的光芒在这绝望之地显得格外珍贵。 我猛然一拳挥出,正中一血尸面门,它竟只是踉跄几步,站稳身形后再次扑来。 我心中一凛,突然注意到它们身上淡淡的焦黑痕迹似乎有某种规律,沿着脊椎线延伸至脚底。 我心念一动,猛地跃起,一脚踏在一血尸脊背,借力旋转,另一只脚带着呼啸风声,狠狠踢向它焦黑的脊椎末端。 “咔嚓”一声,那血尸竟如破败木偶般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我心中一喜,似乎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但是下一秒,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那被我踢得骨骼散架的血尸,竟在诡异的咔嚓咔嚓声中,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断裂的骨骼竟缓缓对接,重新组合。 它的身体以一种扭曲而怪异的姿态颤抖着,随即猛地一挣,竟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的双眼空洞无神,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力。 我浑身汗毛直竖,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这样下去,即便我有再强的力量,也总有耗尽之时,而这些不死血尸,却仿佛永不知疲倦,永远无法被真正消灭。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我真的要被困死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 喜欢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请大家收藏:()茅山异仙之鬼道阎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小镇消失? 我拔出雷罚荡魔剑,咬破手指,给这个其貌不扬的木剑开锋。 雷罚荡魔剑在吸纳了我指尖滴落的鲜血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剑身骤然间由古朴的黑色蜕变为深邃的蓝色。 剑身上雷光游走,噼啪作响,宛如蕴含了天地间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 我也紧握剑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决心。 一剑挥出,剑芒如龙,划破阴冷的空气,带着轰鸣之声直击向最近的一具血尸。 那血尸的头颅应声而落,翻滚着落在地上,而令人震惊的是,断颈处没有鲜血喷涌,反而窜起了熊熊烈焰,瞬间将无头尸身包裹。 火焰中,血尸的头颅发出凄厉的嘶吼,却无力挣脱,最终被彻底吞噬,只留下一堆焦黑的灰烬。 灰烬在幽暗的光线下缓缓飘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灼与毁灭的气息。 原来,破除血尸的关键,就是要把他的头颅割掉! 我手持雷罚荡魔剑,穿梭在血尸群中,犹如死神降世,所过之处,皆是绝望的哀嚎与终结的寂静。 每一次挥剑,都是一道蓝色闪电划破夜空,剑光所及,血尸的头颅便如成熟的果实般纷纷坠落。 血尸滚落在地,伴随着脖颈断裂的沉闷声响。 雷罚荡魔剑仿佛与我融为一体,剑身上的雷光愈发耀眼,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雷霆万钧之势,将血尸一一化为焦黑的灰烬,它们在火光中挣扎、嘶吼,却终究无法逃脱被彻底毁灭的命运。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以及血尸被净化后的余烬飘散。 解决完血尸之后,我正欲迈步前行,忽闻一阵悠远的鸡鸣声穿透寂静,宛如破晓的号角。 晨光如细丝般悄然渗透,驱散了周遭的阴霾,将一切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金辉之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中一凛。 只见整个提灯镇、包括周府乃至王浅浅的身影,皆如晨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片空旷与寂静。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置身于深山腹地,眼前却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白骨森森,杂草丛生,在晨光中更添几分阴森。 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正自愕然,身后忽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张凌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 “彭师弟,你一夜跑到哪里去了?我在这树林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 我沉声将昨晚的奇遇一一道来,张凌峰的脸色随着我的叙述愈发凝重。 晨光下,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静止。 听完,他叹了口气,目光穿过稀疏的林木,投向远方朦胧的山影。 “早就听说深渊鬼镇邪性,没想到连彭师弟你都分不清幻境和真实。你看这四周,哪有一丝人烟的痕迹? “整个小镇昼隐夜现,如同鬼魅,想要在这迷雾中揪出幕后黑手,恐怕得拨开层层迷雾,踏入未知与危险的深渊啊。” 张凌峰话音刚落,我目光坚定的望向张凌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事我必须要查出来,不然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查明恶灵鬼王到底是谁了。这背后隐藏的真相,关乎着几十年的恩怨。” 张凌峰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手掌厚重而温暖,仿佛能将力量直接传递至我心底。 “彭师弟,你放心,我会帮你。我们一起揭开这深渊鬼镇的神秘面纱,让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邪恶无所遁形。”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长木剑,剑尖在晨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张凌峰建议,既然深渊鬼镇白天找不到,那我们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顺便打听一下提灯镇的事。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张凌峰的建议。 我们离开那片荒凉的乱葬岗,穿过稀疏的林木,来到了一处开阔地。 这里有一座简陋的茶棚,炊烟袅袅升起,与周围的荒凉景象格格不入。 茶棚内,几位山野村夫正围炉而坐,谈天说地。 我们走近,找了个空位坐下。茶博士拎起铜壶,给我们斟上热腾腾的茶水。我轻抿一口,暖意瞬间涌遍全身。 我放下茶杯,侧头对张凌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始打听提灯镇的事。 张凌峰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开口向那几位村夫问询起来。 “几位大哥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提灯镇的事?” 听了张凌峰的话,茶棚内的村夫们纷纷摇头,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无知。 “不知道哇,咱这地界儿可没听说过有啥提灯镇。” 正当我心中泛起失望之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位年迈村夫的神情略显异样,他嘴唇微动,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迟疑不决。 我缓缓站起身,穿过袅袅茶香,轻步至他身旁。 从衣襟内袋中摸索出几张钞票,悄然放在他布满老茧的手心。 他抬眼望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了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小伙子,看你也是个有心人。我就告诉你吧。 “我小时候啊,倒是听爷爷提起过提灯镇,说那镇子原本繁华,后来不知怎的就惹恼了山上的马匪。 “一夜之间,镇子里的人都被屠杀殆尽了,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从那以后,那地方就成了荒废之地,夜深人静时,还有人能听到哭声呢……” 说到此处,他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钞票。 我又问那个村夫,这些土匪来自哪里? 村民仔细回想,他说他记不住了。 我毫不犹豫的又给他塞几张钞票,他搓了搓手,不情愿的告诉我,此处往西三十里,原来是有个黑飞寨,不过现在早就没人了。 如果你想寻找什么线索,可以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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