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波本》


 1. 直播开始

    #惊！柯南新出的番外竟然是《波本的日常》！#


    #祖奶奶！您追的漫画终于更新了！！！#


    #啊啊啊这次是纯黑的波本！#


    爆炸的消息瞬间扩散整个网络。


    《名侦探柯南》新出的番外《波本的日常》，是降谷零成为黑衣组织成员的另一种人生。


    星际联盟民众平淡的生活被这么一个炸弹引爆，原本怎么都打不起精神的人们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


    进入星际时代这么多年，作者自然无法继续更新，现在新出的番外漫画是联盟捕捉的小世界发展而制成的，然后又制作成了动画。


    可以说是平行世界，但准确来说，是无数个小世界中的一条世界线，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


    迄今为止，作为联盟爆火的超级大ip之一的《名侦探柯南》那么多小世界衍生作品，还没有一个是降谷零变成反派黑方的世界线。


    因为作为这部作品里火出圈的角色，降谷零这个人当警察的时候简直正得发邪，名言“我的恋人是国家”更是被广泛传播到几乎无人不知。


    但是这次《波本的日常》一点开，就可以看到联盟大段大段的解释说明，说这是作者曾经放弃过的设定，是诞生前就被掐灭的世界线，所以迄今为止也只找到这一个。


    观众们瞬间激动了，直接叉掉后面的大段说明直接开始观看。


    然后……弹幕就炸了。


    论坛也紧跟着疯了。


    首页的帖子，从【我的精神粮食终于来了】变成【啊啊啊救命我人都傻了纯黑的波本杀疯了谁来救救红方啊】，也只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最后等大结局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彻底疯狂了。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恍惚）#


    除了大部分已经没什么意义的哀嚎和扭曲尖叫帖子，也还有一部分努力冷静着思考讨论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青山老贼要放弃纯黑的波本这个设定了！#


    主楼：本楼禁止吵架！理智讨论！攻击角色的发言我会删除！


    直接进入正题，众所周知，降谷零这个角色其实一开始作者设定的时候就是黑方角色，也就是说最开始其实是反派设定。


    按照当时的情况，也只有这样设置，红黑双方的阵营实力才能刚好平衡。


    可是根据以前残留的数据研究表明，这个角色一画出来成型，作者突然觉得这孩子实在太帅了哇，于是脑子一转就将他变成了红方角色，于是就有了我们现在最熟悉的降谷警官。


    这就导致了虽然降谷零这个角色因为复杂多面性和几乎全能的强大而爆火，但也同时让这个作品的主角和反派实力发生了严重的不平衡，导致黑方反派后期甚至几乎成为了谐星，没有一丝压迫感，也引起了一些观众们的不满。


    但是！大家现在也看见了！纯黑的波本他简直强到离谱啊！


    zero他站在组织这边，甚至能把柯南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主角都干掉！那个世界真的还好吗？？？


    你们知道我看到柯南真的死掉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吗？！这可是根据小世界剧情制作而成的动漫啊！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啊！


    我知道这是纯黑的波本但您也太黑了吧！


    （崩溃但又被帅得满地乱爬）


    总而言之，不改设定的话，纯黑的波本简直就是嘎嘎乱杀，最后杀得连剧名都没了，比江玉燕还凶残：）


    1L：虽然但是波本真的好帅啊啊啊！！！


    2L：帅的真的帅，黑也是真的黑（恍惚）


    3L：对不起，老贼，是我之前的声音太大了，其实红方zero也挺好的，这无人生还的世界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哽咽）


    4L：但是纯黑的波本真的好帅啊啊啊！帅炸了！！！


    5L：呜呜呜最让我心碎的是警校组在这个世界彻底不存在啊！甚至苏格兰都变成是波本发现身份然后逼迫莱伊杀的了！我的天啊你们知道我这个警校组粉和威士忌组粉看到那里有多么崩溃吗！我也死了啊！我的警校组啊啊啊！！！


    6L：不是，让我震惊的是，这样的剧情竟然能过审？联盟竟然能让我们看？这次不担心我们的精神状态了？他们不是一直宣传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吗？《纯黑的波本》竟然能过审？？？


    7L：心狠手辣的金发黑皮美人，是谁被魅晕了我不说（口水）（口水）


    8L：说起来，零零真不愧是卷王啊，当波本是真正的黑方阵营时，他实力的可怕展现得淋漓尽致，就连组织劳模琴酒都甘拜下风……


    9L：何止啊，一个又聪明又有实力又有关系的纯黑波本，直接将天平往另一边“哐”地压了下去，最终让世界的结局完全走向了反派阵营大胜利的黑暗结局！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真的好刺激啊，我就喜欢这样的嘿嘿嘿（被帅地满地乱爬）（阴暗扭曲）（疯狂攻击行人）


    10L：啊啊啊我不管！怪盗基德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也会被组织盯上！为什么连生存率之王的基德大人都没能存活？！我不相信啊啊啊！！！


    11L：这波估计只有组织粉幸存了，琴酒的快乐星球？


    12L：但是波本真的好帅，这样的纯黑zero好带感啊，压迫感拉满，简直帅得人头皮发麻……等着！我现在就去剪视频！


    13L：不是！组织粉也吐血了啊！怎么？贝姐就不算组织成员吗！波本对叛徒也毫不手软啊！呜哇哇我的贝姐啊！！！


    14L：波本他不仅噶主角们，甚至还噶了所有影响组织发展的反派，甚至最后把昏庸的乌丸莲耶都嘎了，自己当上了组织BOSS，最终带领着组织高高屹立在世界之上，这哪里是琴酒的快乐星球？这分明就是波本大魔王的快乐老家啊！


    15L：对啊！他甚至最后还自己当上了组织的BOSS！琴酒都成了部下！这分明就是纯黑的波本大魔王啊！！！


    16L：斯哈斯哈，我还沉迷在波本的盛世美颜里，他杀完人看向镜头笑的那一下，我人都没了啊，帅得我头皮发麻！


    17L：只有我还在为波本说出那句“我的恋人是组织”而精神恍惚吗？


    18L：？这个楼里还挺冷静的，外面全都疯了，虽然大家久违的这么有活力是很好，但还是希望别来极端粉吵架（阿门）


    19L：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联盟一般不会放这么黑暗向的凶残故事给我们看，再联系到《弥补那些年的意难平》直播综艺新一季快开播了，我怀疑联盟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推眼镜）（眼镜反光）


    20L：卧槽？！好像很有道理啊！有人知道意难平这一季的小世界确定了吗？


    21L：？哭到一半的我卡住了，等等，这个意思，难道是说能让我们一起去帮忙改变这个小世界结局吗？！


    22L：！！！我一下就好了！谢谢谢谢！祈祷《波本的日常》进入这一季小世界真人秀直播！


    23L：还愣着干什么！去冲官博啊！就算不是也要给我们拿下来！！！


    24：冲冲冲！让我们一起去看纯黑的波本直播吧啊啊啊啊——


    *


    在没有了国家纷争和生存问题的星际联盟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们精神的虚无，以及因此导致常年居高不下的自杀率。


    曾经拥有无数种族，人口高达万亿的星际联盟，如今勉强只有百亿出头了。


    高度发达的科技世界中，预言中的人工智能叛变也一直没来，一直乖巧而兢兢业业为人类工作。


    多方考虑之下，联盟决定大力发展娱乐产业，努力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


    如今的时代，精神粮食变得比什么都更重要。


    除了全息游戏外，其中最有效的就是推出历史中家喻户晓的超级大ip重新发展，让人工智能成为直播系统，带着观众们一边进入小世界直播，一边制作成视频进行播放。


    《弥补那些年的意难平》直播综艺就这样被大力推了出来。


    迄今为止，已经是联盟无人不知的节目了。


    说严重点，不知道多少人就靠着这个节目还坚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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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觉得活着没意思的时候一想到有可能亲眼看见和改变我推的真实生活就突然感觉我还能再活一会儿了#


    在此之前，观众们已经陪伴直播改变了无数小世界。


    例如让三国的蜀汉阵营获得胜利，再次让大汉续命三百年，避开了后面的胡祸乱世，让国家文化没有遗失，以至于富足强大到现代都是世界第一。


    例如让孙悟空摆脱金箍获得自由，变成了真正的齐天大圣，并让被上层肆意残害的扭曲凡间恢复了正常与和平。


    例如让火影忍者里的宇智波一族避免了灭族的命运，也拯救了木叶的灾难，从而导致三战根本没有爆发，于是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


    例子实在数不胜数，每一个都是无数人美好又满足的精神粮食。


    《名侦探柯南》的小世界当然也直播过，选中的主播就是降谷零。


    观众陪伴着他从警校开始走起，一步步救下了原本会早早牺牲的友人，及时阻止了多起会产生悲剧的案件，最终和大家一起合作毁灭了黑衣组织，迎来了平凡但幸福的美好新世界。


    也是因此，《波本的日常》引起的反应，才会这么剧烈。


    《弥补那些年的意难平》官方很快就发布了新消息。


    这一季要进入直播的小世界，确实是《波本的日常》。


    链接一放出来，预约观看的人数就超过了百亿，几乎包括了整个联盟的人口。


    *


    【《弥补那些年的意难平之——波本的日常》直播即将开始。】


    【3】


    【2】


    【1】


    【0】


    【直播开始】


    直播间打开的瞬间，无数的观众立刻涌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弹幕眨眼间就铺满了整个屏幕。


    【开播大吉！】


    【我来了我来了！】


    【已经等好久了！终于开播了！】


    【快快快！搞快点！我要看纯黑的波本！！！】


    【好刺激好刺激，这还是意难平直播第一次绑定的主播是反派吧？】


    【这次我们的主播可是纯黑的波本大魔王啊！我完全想象不到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好期待啊呜呜呜】


    【不管波本再怎么黑，但他终归还是zero！论坛讨论了几万层怎么攻略他引导他不要一黑到底杀穿世界的办法！我就不信一个都没用！】


    【这次！我势必要改变纯黑的波本的大魔王！拯救我的警校组和威士忌组！】


    【嘻嘻嘻，我倒是觉得波本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改变，纯黑的波本真的好强好聪明，意难平直播也是第一次绑定反派吧，到时候别让大魔王把观众玩坏了啊】


    【确实，其实我还是挺害怕纯黑波本的……】


    【前面+1，纯黑的波本真的好恐怖（瑟瑟发抖）】


    【隔着屏幕怕什么！都让开！嘿嘿嘿，让我来疯狂舔舔舔——】


    直播间的黑屏上，直播系统突然打出几行字：


    【正在进入小世界】


    【已绑定主播】


    “又不是我主动要去打架的！”


    画面还没出来，直播间先响起了小孩子稚嫩带着哭音的大喊。


    【？】


    【？？？】


    【等等，不对劲……】


    “是那些家伙先嘲笑我头发的颜色很奇怪！明明我也是和他们一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我又不是外国人！他们就是故意的！我才不怕他们呢！！！”


    话音刚落，直播间的画面彻底清晰，露出一个满脸倔强但又眼泪汪汪的金发小孩。


    五官精致但身体瘦弱的小孩全身都是伤，长相十分可爱，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却可怜极了，像只脏兮兮的炸毛流浪小猫。


    疯狂的弹幕瞬间卡顿。


    金发小孩的身边，直播系统缓缓打出了字幕。


    【降谷零】


    【10岁】


    【小学生】


    弹幕：？？？


    等等、说好的纯黑波本大魔王呢！！！

 2. 幼零

    【幼零！是幼零啊啊啊！！】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等等，从这么早开始吗？！】


    【纯黑的波本恐怖如斯，竟然逼得直播从孩子开始培养啊？！】


    【没想到竟然可以看到幼零！我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啊啊啊是小学生零零！！！】


    “零君。”


    满是问号和感叹号的直播里，身穿白大褂的金发女人蹲下来和竖起浑身刺的金发小孩平视。


    她笑着问：“你的爸爸妈妈里面，有一个是外国人对吧？”


    直播系统在她身边打出字幕：


    【宫野艾莲娜】


    【29岁】


    【医生】


    弹幕又是一阵激动，有宫野家粉丝的呜呜呜，也有意识到即将见证名场面的啊啊啊。


    “怎么？”金发小孩倔强地别开脸，狠狠擦掉快要溢出的眼泪，“不行吗？”


    【呜呜呜零零不哭】


    【虽然但是真的好可爱啊】


    【不对我们不是来看波本大魔王的吗？】


    【大魔王也有幼崽啊！】


    “怎么会？”金发的医生轻轻牵起他伤痕累累的细弱手臂，笑着说：“我也是外国人啊，我也很爱我的孩子，而且明美在班上可是非常受欢迎的哦。”


    【啊啊啊明美！】


    【呜呜呜是还幸福的宫野一家】


    【志保现在也已经在妈妈肚子里了吧？】


    旁边强硬把降谷零拉进医院的黑发小女孩骄傲挺起胸膛，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宫野明美】


    【5岁】


    【幼儿园】


    “所以，错的不是你。”宫野艾莲娜和降谷零对视，一字一句缓缓道：“错的是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


    金发小孩愣住，微微睁大眼睛。


    金发的医生看见小孩手臂上还挂着血珠的伤口，认真道：“所以之后要是再遇到找麻烦的人，你就这样跟他们说。”


    皮肤过于白皙的金发女医生嘴角笑容逐渐变得锐利，眼镜一时反光看不清她的眼睛，身上的气势却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她说：“人类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各有不同，可实际上切开皮肤后，每一个人的血肉都是一样的。”*


    金发的医生抬起小孩受伤的手臂，让他去看伤口渗出的鲜红血液，冷声道：“证据就是这个，不管是黑人白人还是黄种人，大家都是一样流着红色的血，对吧？”*


    【啊啊啊名场面】


    【名场面合影】


    【梦开始的地方！】


    金发小孩看起来像是被吓着了，睁大还挂着泪珠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后，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表情产生变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用力点了一下脑袋。


    【嗯？好像有点不对？】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我怎么感觉……这似乎可能要成为波本变黑的开始了？】


    【啊？等等，不对，这个地方原本是很温馨的场面吧？就算zero会成为纯黑的波本，最开始可能也是因为金发黑肤和家庭问题被其他人排挤而逐渐走上了不一样的路吧？】


    【不对，我们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zero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进入组织的，漫画里的波本和琴酒一样都没有详细描写身世，说不定真有可能是这次跟着艾莲娜一起进入了组织。】


    【刚刚艾莲娜老师真的又帅又危险，压迫感拉满，虽然知道她是好心安慰零零，但一想到这是纯黑的波本世界，我一想到她地狱天使的外号就有了不好的猜测……】


    就在弹幕疯狂猜测的下一秒，金发的漂亮女医生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笑容，甚至俏皮地凑到金发小孩面前眨眼wink道：“以后你就这样反驳他们，他们下次肯定就不敢再找你打架了，明白了吗？”


    “嗯！”金发小孩认真点头，看着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十分喜爱甚至是崇拜。


    【啊啊啊我不管了！零零好可爱好可爱！】


    【awsl】


    【呜呜呜不要啊一想到这么可爱的zero要进入组织被老乌鸦养就很心痛】


    【别说了，如果zero真的是这次跟着艾莲娜一起进入组织，那和hiro从小到大从未分开过的幼驯染组合也就没了！】


    【不要啊！我的幼驯染组合绝对不要分开！！！】


    【往好处想想，或许可以和琴酒做幼驯染呢？】


    【？】


    【好像……有点心动！】


    【啊啊啊那hiro怎么办啊！hiro现在的失语症好了吗？】


    宫野艾莲娜给降谷零包扎上药的时候，弹幕总算恢复了一点冷静，开始正经讨论。


    但说着说着又开始闹了起来。


    【快快快，怎么还不给零零开主播权限？我要和零零说话！】


    【现在这里不太合适吧，等孩子一个人的时候再开弹幕吧，不然把孩子吓着了让其他人觉得他更奇怪了怎么办？】


    【宫野一家不会这样的！】


    【不行，现在这个剧情点实在太重要了，既然直播选在这里开始，那就说明是可以改变的！而且就是现在！】


    【没错，虽然很意外直播竟然是从波本10岁开始的，但仔细想想这确实是最合适改变未来的节点，完全能够把纯黑的波本扭转成双面间谍降谷警官啊！】


    【前面的难道是刚成年的小朋友第一次看我们直播吗？虽然之前确实成功改变了很多小世界的发展，但其实也有失败的，只是没剪辑放出来而已，改变世界线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宫野艾莲娜给降谷零简单处理完伤口，叫来了宫野明美，让她去拿创可贴给小孩身上还在流血的几个伤口全部贴上。


    直播间屏幕的正中间也突然出现了系统文字。


    【即将开启主播视角】


    【已进行关键词屏蔽】


    【请各位观众注意，我们属于外来力量，改变世界线需要循序渐进，请勿直接向主播剧透，违者禁言处理。】


    弹幕稍微冷静了一点。


    【大家冷静一点，zero马上就能看到我们说话了，不想被禁言24小时就注意发言】


    【好好好，我还没和零零说上话呢，就算要试探也要等到之后再说，现在绝对不能被禁言！】


    【零零！零零看我！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啊！】


    【zero！zero我爱你啊啊啊！！！】


    “嗯？”金发小孩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刚刚给他脸上贴创可贴的宫野明美询问，“对不起，我下次再轻一点。”


    “没有，不疼，不是你。”降谷零快速眨了几下眼睛，但眼前还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不断滑过。


    脸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的金发小孩皱眉转动了一下脑袋，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屏幕同样跟着他转动。


    “……”


    宫野明美奇怪道：“怎么了？”


    降谷零脸色凝重：“我的脑袋好像也受伤了。”


    宫野明美：“？”


    而弹幕已经笑疯了。


    也更加激动了。


    分分钟上亿的条条发言经过层层筛选屏蔽、防剧透模式、儿童模式，最后能让十岁的降谷零看见的已经不剩多少了，但还是很多，铺满了屏幕，看得小孩满脸通红。


    降谷零真没想到自己打架把脑袋打伤出现幻觉后，竟然会幻想出那么人喜欢自己。


    早熟的小孩耻于解释，犹豫着看向了那边的金发医生。


    宫野艾莲娜正在和丈夫宫野厚司说话。


    降谷零听到他们说好像准备答应什么大公司的邀请，要去做薪资更高的工作。


    乌丸集团邀请的研究？那这个宫野医院不开了吗？


    “拒绝了？为什么？赞助商不是那个乌丸集团吗？”


    弹幕也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直播系统将镜头也跟着降谷零的注意转到了那边的两人身上。


    金发医生的对面，是一个戴眼镜穿白大褂的男人。


    【宫野厚司】


    【32岁】


    【医生兼科学家】


    他无奈道：“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而且你姐姐也说了那个公司好像不太可靠。我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我可不想再被学会说成是疯狂科学家了。”*


    【啊啊啊是****！！！】


    【是****！不能去啊！】


    【不行不行前方可是地狱啊！！！】


    降谷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弹幕上面，皱起眉认真看着空中的那些半透明文字。


    “可你的研究不是在这种小医院的房间里能做的啊，如果工资可以的话，我就把这个医院关了去帮你做研究吧。”宫野艾莲娜说。*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去！那是*******啊！】


    【啊啊啊去了会*的！】


    【啊？这样都不能说吗？？？】


    降谷零的神情严肃，死死盯着屏幕，努力不放过任何一句话。


    【别说了别说了，真要想改变什么，只能尽量避开红线给zero说清楚，让zero来改变，不然我们隔着**只能乱嚎然后被禁言而已】


    【草我也中招了啊啊啊不管了最后三秒了你们一定要阻止zero进****啊！】


    【好家伙，刚刚那一波阵亡了不少吧？】


    【但也试探出了一些这次红线标准，我都记好了，绝对不会犯错！】


    【都冷静一下，看给我们零零都干懵了，好可爱的严肃但迷茫的表情嘿嘿嘿】


    【啊啊啊是**！**已经三个月了！】


    降谷零这次确定了，被屏蔽掉的东西真的是有关未来的东西。


    刚刚那句话，是在说艾莲娜医生肚子里的孩子吧？


    医生刚刚说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了，那么变成星号的就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那么刚刚那些人的意思是——艾莲娜医生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


    降谷零来不及考虑更多，下意识跑了过去，等站在了金发医生面前，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之前和hiro看过一部动画片，里面的故事是主角拥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但是主角回到过去想要拯救未来会死的那些人却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即使是小学生都不会相信。


    说实话，就连降谷零自己现在都有点怀疑。


    到底是他也觉醒了什么超能力，还是单纯只是他撞坏头产生了幻觉？看来以后打架要注重保护脑袋了。


    好像也没有证明的办法……


    “那个！”已经被疑惑的一家三口看了好一会儿的降谷零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如、如果我以后再受伤的话，还可以来这里吗？”


    他是想要试探出医生一家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开，但却发现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眼前半透明的文字刷得更疯狂了。


    看不懂的星号又开始冒出来，剩余能看清的几乎只有代表崩溃情绪的无意义语气词。


    怎么了？他说的这句话哪里不对吗？


    “不行哦，打架的孩子不可以来哟。”医生回答道。


    降谷零心底一沉。


    金发的医生笑着弯腰对他道：“但是，如果是为了和对手和好而光荣负伤的话，我会给你贴创可贴的。”*


    “真的吗？”降谷零眼睛一亮，“那我明天后天也能来找你吗？”


    果然，这世上哪有什么超能力，那些变成星号看不见的东西，应该是他实在幻想不出来所以进行了模糊处理吧？


    “当然可以。”宫野艾莲娜忍不住伸手摸摸金发小孩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你手臂上的伤口比较严重，明天记得再来换一次药哦。”


    降谷零终于暂时放下心了。


    至少医生一家现在不会马上走，他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吧。


    降谷零看了一眼依旧存在的半透明文字，下定决心对面前的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并希望她能帮自己检查一下脑袋。


    弹幕被他的直白吓了一跳，发现没有触犯红线才松了口气。


    有些世界的规则比较严格，是限制主播向其他人透露直播情况的。


    不过这个世界看起来是可以说出来的。


    而且降谷零并没有把具体内容说出来，只是简单形容，表示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文字飘过。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直播弹幕？”宫野艾莲娜也愣住了，“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幻觉？你最近有在什么视频网站看东西吗？”


    “直播和弹幕？”降谷零确实知道这两个最近刚出来并且迅速流行的东西，但他确实没看过，于是摇头。


    “这就奇怪了……”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对视一眼。


    宫野厚司表情有点无奈，但也点了点头。


    宫野艾莲娜笑着弯腰对金发小孩道：“我们这只是个普通的私人医院，一般来说可没有那种能检查脑部的大型仪器。但是你很幸运哦，因为我丈夫在进行一些科学研究，恰巧就和人体有关，还真能给你简单检查一下。”


    降谷零看向后面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普通，表情也很温厚敦实，和动画片里被称为疯狂科学家的人完全不一样。


    “不过，你之后最好还是再去大医院再检查一遍。”宫野厚司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叹了口气道，“我们医院资金并不多，仪器都很旧，也许测量的不太准。”


    这也是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后，下定决心答应乌丸集团的邀请，要去做资金更丰厚的实验的主要原因。


    降谷零也认真点头，再次感谢他们，跟着宫野厚司走向医院更里面。


    宫野艾莲娜在外面继续接待其他病人，宫野明美倒是好奇地跟了过来，凑到降谷零面前晃了晃手掌。


    “你看到的弹幕上都写了什么呀？”小女孩好奇道。


    降谷零看了一眼已经逐渐习惯的密密麻麻半透明弹幕，说：“乱七八糟的，很多根本看不懂。”


    【哈哈哈哈骗人！】


    【我们明明在夸你聪明可爱！】


    【啊啊啊零零耳朵都红了】


    【好可爱好可爱嘿嘿嘿】


    降谷零绷着脸，努力不被那些弹幕影响，将注意力转到周围的设施上。


    打开最里面的那扇门，房间虽然虽然不大，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个实验室，而不是医院。


    “你爸爸在做什么实验？”降谷零小声问宫野明美。


    “不知道，我还小嘛，完全听不懂。”宫野明美笑着说，“但是我知道爸爸是一个很伟大的科学家，他的梦想可是想要做出能造福全人类的药哦！”


    “那他之前为什么说学会的人称呼他是疯狂科学家？”降谷零疑惑。


    宫野明美眨眨眼笑了，温和道：“因为他们都不了解爸爸，就像和你打架的那些孩子也不了解你一样。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总是会产生各种误会，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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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产生矛盾。妈妈说，不管有什么矛盾，一定要及时和对方直接说清楚才行，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都能互相理解的。”


    【呜呜呜明美我的天使！！！】


    【这个笑容确实能净化心灵啊】


    【虽然还很小，但明美的性格已经确定了，善解人意又勇敢坚强，难怪在学校那么受欢迎，之后也在******】


    降谷零：“……”


    如果是幻觉，这些难不成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金发小孩表情古怪地躺在了仪器上。


    宫野明美疑惑地在旁边问爸爸：“我刚刚说的话很奇怪吗？”


    宫野厚司笑着夸她：“没有哦，明美说得非常好，他的表情变化应该是因为看见了其他幻觉吧。”


    说着，男人的表情也有点严肃：“看样子情况还有点严重啊。”


    但之后无论怎么检查，这孩子的脑部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营养不良。


    只有五岁但几乎和10岁的金发小孩一样高的宫野明美忍不住说：“要好好吃饭哦，不能挑食。”


    “我、我这明明是很正常的身高！是你长得太高了吧！”金发小孩瞬间炸毛，不知是生气还是羞耻红了脸颊，拉开门就要离开。


    但最后，他还是回了头，对看着他的一家三口犹豫道：“我明天还能过来，对吧？”


    宫野艾莲娜没忍住笑了出来：“当然，不过以防万一，你今天还是再去大医院检查一遍吧，明天再来告诉我结果，好不好？”


    金发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开心地跑走了。


    “难得看你和患者说这么多话，那个孩子也很喜欢你。”宫野厚司在旁边笑道，“真的不告诉他，我们打算离开了吗？”


    宫野艾莲娜其实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一般和患者除了治病疗伤时候的沟通外都完全不开口。


    那个孩子看起来也是一个浑身是刺的倔强性格，但面对她却非常听话。


    “一开始是因为我们都是金发。”宫野艾莲娜笑着说，“后来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也是缘分吧。”


    “我们真的要走吗？”宫野明美拉了拉妈妈的衣服，表情有点舍不得。


    “嗯。”宫野艾莲娜摸摸她的脑袋，“不过这几天我们要先和乌丸集团那边联系一下，毕竟之前拒绝过一次，具体情况如何还不确定。至少这几天不会走，所以现在先不告诉他吧。”


    “那我也要和朋友们好好告个别了。”宫野明美贴在妈妈肚子上小声道，“没关系，我现在有妹妹了。”


    —————


    弹幕真的很挡视线。


    降谷零在宫野医院检查的这一个多小时，也在两个大人的帮助下了解了直播和弹幕到底是什么，现在也终于将直播界面熟悉了一点，调整了弹幕的存在，不会影响看路。


    但这个界面实在太复杂了，和宫野夫妇给他看的那些网站简洁页面完全不一样。


    降谷零又开始怀疑这是超能力了，说不定这就是未来的东西呢。


    以防万一，降谷零还是去了附近最大的医院，再次检查了一遍脑袋。


    但结果还是完全没问题。


    倒是因为他身上伤口太多，又是一个人来医院，被明里暗里问了好几遍是不是家里有大人家暴虐待他，表示可以帮忙报警。


    降谷零否认了几次之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幻觉的事情，最后被医生委婉地推荐去看看精神科。


    降谷零：“……”


    弹幕：【……】


    降谷零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试探性地走到了精神科附近。


    但被护士一问，他直接就跑了。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且家里没有一个人。


    弹幕现在也笑不出来了。


    【呜呜呜好心疼】


    【为什么家里没人？父母呢？都不在吗？】


    【不会吧？他一个小学生要怎么独自生活？】


    【看这个房子不小，很干净而且冰箱里还有做好的三明治，难道是请了保姆？现在已经下班了？】


    【zero的身世一直是个迷，之前那次降谷**直播间也是直接从**开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亲临看见他的**生活吧？】


    降谷零咬三明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似乎连未来都知道的弹幕却不知道他的现在身世？


    之前也有一个降谷拥有这个直播间吗？


    是未来的他？还是另一个叫降谷的人？


    如果是不是幻觉，那他们找到自己的原因又什么？有什么目的？


    金发小孩吃饱喝足，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却突然僵硬了，小脸警惕地看着弹幕。


    弹幕：【……】


    弹幕：【不不不我们不是变态！】


    弹幕：【会有隐私保护模式的！你洗澡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那就是说你们能听见了？”降谷零皱眉。


    【……】


    【如果你没做可以被屏蔽的事情的话】


    【住口！不要对小学生说这种事情！！！】


    降谷零：“……”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答案大概知道了。


    他皱眉把手机也拿进了浴室，将歌声放到最大，这才去洗澡。


    就算这样，他也还是能看见弹幕。


    【黑屏了】


    【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水声都几乎听不清，只能听到歌声，还挺好听的】


    【零零放心，我们真的不是变态】


    【zero洗澡注意伤口哦，最好不要沾到水，就稍微拿毛巾擦一下吧】


    【眼睁睁看着大批女友粉变成了妈妈粉】


    降谷零：“……”


    他看懂了。


    毕竟假面超人的粉丝群体也很复杂，他经常听到大家在吵架说什么粉的。


    但不管是女友粉还是妈妈粉，都让10岁的降谷零很疑惑。


    “我不需要……”他说到一半突然卡主，完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干脆直接闭嘴把弹幕全部当成空气。


    弹幕调戏无果，在黑屏的歌声中干脆开始了自己讨论。


    【现在的情况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确实，和我想象的纯黑**大魔王直播间完全不一样，来之前我明明是做好看到****和**的准备，结果却被无敌可爱的幼零萌晕了】


    【而且从这个时期开始的话，那之后可以**的**就更多更方便了】


    【能不能像降谷**那次直播一样把***全部救下来？！】


    【想太多了，如果无法****，连***都不会存在】


    弹幕自顾自的聊天加密太多了，降谷零完全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却也从中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


    纯黑？大魔王？是在说他？


    他未来会成为坏人吗？


    全部救下来？


    那么会遇到的危险是哪些人呢？


    会是他熟悉的人吗？


    不对不对，不要想太多，这些可能只是幻觉而已！


    降谷零洗完澡，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月亮都已经挂在了高空，他还是完全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床上的金发小孩突然掀开被子跳了起来。


    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他顶着一头炸毛就往外跑。


    降谷零要去找自己最好的朋友！诸伏景光！

 3. 最好的朋友

    弹幕一开始还不知道降谷零半夜跑出去是想做什么。


    就算发弹幕问也完全得不到小朋友的回答，只能从他突然雀跃的表情中看出，他现在很兴奋开心。


    明明刚刚还一脸苦恼纠结的。


    这下弄得弹幕也兴奋好奇起来了。


    直到金发小孩跑到了隔好几条街的一栋房子面前，绕路从侧面悄无声息又身手灵活地爬到了二楼窗户前。


    【？？？】


    【等等，零零你怎么半夜爬人窗户啊！】


    【这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是要去找谁？】


    【等等！大家注意看细节！这个窗台的痕迹像是经常被爬一样，而且小zero也表现得十分熟练……】


    【卧槽！我突然有个猜测！该不会是——】


    金发小孩十分熟练地踩在二楼的阶层之上，趴在窗户前，抬手轻轻敲击了三下玻璃。


    随后，窗内突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黑色小脑袋，一双蓝色的圆圆猫眼隔着玻璃都亮得惊人。


    “zero！”屋内的黑发小孩立刻打开窗户激动地道。


    “嘘，小点声。”金发小孩先是竖起食指，然后在月光下笑容灿烂道：“hiro，我睡不着，来找你玩啦！”


    而此刻，弹幕早已疯狂。


    【啊啊啊啊啊】


    【hiro！是hiro啊！！！】


    【呜呜呜景光我的景光！】


    【两小只这也太可爱了吧！zerohiro要永远在一起啊！】


    【幼驯染就是最diao的！！！】


    【这一幕简直意外令人感动啊，梦回**时期，原来zero从小到大就可以半夜遇到问题就直接去找hiro】


    【呜呜呜我就知道zero这么开心半夜跑出来找的人除了hiro还能有谁！！！】


    【等等，等一下，我知道你们很感动，但问题是，既然zero和hiro这么小就认识了，那**怎么会*******】


    “你快进来，小心一点，千万别掉下去了。真是的，不是说不要再爬二楼了吗，这样太危险了，你跟我说一声，我下来找你也是一样的。啊……你身上怎么又增加了伤口？是和人打架了吗？严重吗？”诸伏景光一边碎碎念，一边小心地将窗外的金发小孩拉进房间。


    幸好他的床就是靠着窗户的，可以直接爬进来，再次把窗户关上后总算能放下总是被好朋友惊吓到的心脏了。


    【呜呜呜好好好，至少景光的失语症现在肯定是好了】


    【（笑哭）】


    “怎么了？”诸伏景光转头发现了好朋友的表情不对，靠过去担忧道：“zero，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降谷零的视线还专注在似乎又剧透了重要未来的弹幕，却依旧没法从破碎的语句中获得确切的内容。


    眼看弹幕又因为违规被禁言了一波，观众们也逐渐老实了。


    降谷零这才蹬掉鞋子，盘腿正坐在了诸伏景光对面，一脸严肃道：“hiro，我好像觉醒超能力了！”


    诸伏景光愣住：“……”


    诸伏景光茫然：“？”


    降谷零说出这句话也是很羞耻的，看到满屏幕的哈哈哈哈更是有点脸红，但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反正对着hiro，他完全可以放心把所有想法都说出来。


    于是他非常干脆地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甚至包括弹幕的内容。


    弹幕再次被他干沉默了。


    【嗯……这也证明两小只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啊】


    【那我就更想不通了，既然他们现在就认识而且关系这么好，**却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呢？】


    【呜呜呜别说了我开始伤心了】


    【眼泪掉了下来】


    【其实我之前倒是完全可以接受，毕竟是**的**，会******也完全正常，但现在亲眼看到他们******之后就完全无法再接受那样的结局了啊！我不管了我好崩溃啊！！！】


    【对啊！到底为什么啊？！】


    “唔……这个、这个会不会是……”黑发小孩的身体因为害怕微微蜷缩了起来，忍不住贴过去和好朋友挤在一起，小声道：“会不会妖怪或者是……鬼上身？又或者是……恶灵？”


    正皱眉一脸严肃看着弹幕的降谷零：“……啊？”


    弹幕：【……啊？】


    “我老家长野那边，有很多鬼怪的传说。”


    黑发小孩睁圆了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下意识往四周观察紧张道：“虽然哥哥说那些都是假的故事，但爸爸妈妈总说让我不要一个人去没有人的深山里，那里很危险，会有妖怪把我抓走，所以我每次都会和小操一起进山玩。”


    他越说越害怕，干脆直接抱着金发小孩的手臂说：“而且大人们都很相信这些东西啊，还有、还有神社之类的东西到处都存在，既然如此，那鬼怪其实也完全有可能存在的吧？”


    【……】


    【虽然走向奇怪，但完全无法反驳】


    【事实上******】


    降谷零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猛地起身后退几步，离自己的好朋友远远的。


    诸伏景光茫然抬头。


    降谷零已经转头开始扒拉窗户了：“既然我身上可能有那么危险的东西那我就不能留在你家了——”


    “等等！”诸伏景光吓得直接扑过去抱住他往后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去找神社问问！”


    金发小孩的手一松，立刻就被诸伏景光按坐了回来。


    他一脸严肃地抓着对方的肩膀道：“不是说好了要成为好朋友一起面对任何问题吗？难道zero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可是不管zero你怎么想，现在对于我来说，zero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这是无法改变的。”他认真道，“所以我绝对不会看着你遇到危险却不管！”


    诸伏景光短短十岁的人生却经历了很多。


    7岁时，他亲眼目睹父母被人残忍杀害，还和凶手近距离接触差点被找到藏身之处，获救后也患上了失语症和轻度失忆。


    他说不出话来，也记不清凶手的摸样了。


    那之后，诸伏景光就和唯一的哥哥分别被不同的亲戚收养，哥哥高明留在老家长野，他却被带到了更远更陌生的东京。


    诸伏景光很害怕也很寂寞，但他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哥哥选择长野那一方是因为担心他还对老家留有心理阴影再次受到刺激，收养他的亲戚也对他很好。


    但诸伏景光是个哑巴，他和亲戚、和其他人无法正常沟通。


    而这个年龄的小孩总是很没有耐性又顽劣，别说他努力学习的手语了，他们甚至可能看不懂多少字，只会欺负嘲笑他是个小哑巴，还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乡里来的小哑巴。


    而诸伏景光，无法对老师说出实情，更加不想对收养自己的亲戚说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害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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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带来更多麻烦。


    唯一心动的或许是想和哥哥倾诉一下。


    但他拿着电话，嘴巴努力开合，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也……不想让哥哥更加担心。


    这样晦暗的生活，直到金发小孩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天开始，才重新亮了起来。


    是zero的关心和陪伴治好了他的失语症，改变了他原本艰难的生活。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他都绝对不会放着zero不管。


    “……我知道了啦，我又没说不和你当朋友了，hiro当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降谷零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大门道：“你小声一点，万一吵醒了其他人就麻烦了。”


    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完全不想给收养他的家庭添加任何一点麻烦，因此他也会尽量注意。


    诸伏景光这才松开手，笑着重新坐回床上，凑到他的面前好奇道：“虽然说我怀疑是鬼怪附身zero，但听你的形容，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有点像好人？好鬼？是想要通过你来救人？是想通过做好事成佛吗？”


    “明明都是一群怪人，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害羞的话。”降谷零忍不住吐槽道，“而且在他们的形容中，似乎我未来才是那个最大的坏人吧？”


    诸伏景光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可能，zero未来一定会成为最正义的英雄！”


    降谷零也昂起下巴：“对吧，我们明明都约好了长大后一起去当警察的。”


    【……】


    【…………】


    【我、这、你、他……】


    【不敢说，但是……】


    【既然如此，那……】


    降谷零不满地看着都是凌乱省略号的弹幕：“哼，你们等着瞧吧，就算我真的获得了超能力，最终也会成为惩恶扬善的正义的英雄，就像假面超人一样！”


    他美滋滋地挺胸抬头：“代号我都想好了，就叫zero！”


    诸伏景光在旁边用力小海豹鼓掌，疯狂夸夸。


    【呜呜呜是两个乖宝宝啊】


    【……我已经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弹幕也有很多人彻底忍不住跑去论坛开贴发疯了。


    某个帖子很快就火了起来。


    #理讨，纯黑直播间里的zero和hiro到底是怎么走到未来那一步的#


    主楼：我崩溃了，受不了，我原本以为他们小时候根本不认识，所以才能勉强接受未来苏格兰被波本杀死的结局。


    但是！


    既然他们幼年期关系这么好，就算之后分开了，虽然长大后的阵营也完全对立，也不应该会是那样的结局吧？！


    他们甚至现在就有了未来当警察的想法，虽然是基于假面超人这样正义英雄的影响，但幼零这个时候完全没有黑化的趋势啊！


    他也不是那样容易黑化的人！更不可能黑化到杀了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吧？无论是哪个世界的zero都是很重旧情的！


    纯黑的波本明明也对组织很有感情啊！甚至称组织是他的恋人（破防）


    我想不通啊！！！（崩溃）


    然后我刚刚双开页面将《波本的日常》漫画动漫有hiro出场的地方逐帧放大观察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1L：是什么啊！你说完啊！！！


    2L：我本来是想进来哭的，但我现在只想刀了楼主（刀）（滴血）

 4. 夏虫语冰

    浑然不知直播论坛那边炸成了什么样。


    这边的两小只也冷静了很多，有朋友陪伴着就不再紧张害怕，开始商量如果不是超能力而是妖怪和恶灵该怎么祓除。


    诸伏景光：“应该要找巫女吧？”


    降谷零：“我们这里有巫女吗？”


    诸伏景光：“我只知道山那边有一座神社哎。”


    降谷零：“那我们天亮后去试试？”


    诸伏景光：“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降谷零惊讶转头：“嗯？现在吗？现在好像才……四点啊，天都还没亮呢。”


    诸伏景光弯起眼睛笑道：“因为我觉得，或许可以试试看日出的阳光会不会有驱邪功能？”


    降谷零眼睛一亮，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这个确实可以啊！鬼怪一般都会害怕阳光吧？”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现在就出发去爬山看日出。


    诸伏景光爬起来去自己的衣柜里翻厚一点的外套给两人穿，又拿出纸笔写了留言放在桌上压好。


    他知道zero心情不太好，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睡得着，不如干脆去外面走一走，稍微运动一下缓解情绪。


    温暖的阳光下，把憋在心里的烦恼说出来，心情会开心很多。


    这是zero对他说的。


    诸伏景光自己也有非常深刻的体会。


    时值盛夏，暑假也不需要担心第二天要早起上学，两个小孩直接穿上薄外套就去爬凌晨的深山了。


    【不是，你们现在倒是不怕鬼了？】


    【哈哈哈小孩子就是这样啦，想一出是一出，只要有朋友陪着，什么事都不怕】


    【真是青春啊】


    “对了，这次和zero打架的是什么人？”诸伏景光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问。


    降谷零立刻被转移注意力，哼道：“还是那群讨厌的家伙，这次竟然凑一起了，还故意来找我麻烦。我之前只是懒得理那群幼稚的家伙，竟然还真以为我怕他们吗？”


    街道边都有路灯，两人走到山脚下才打开了手电筒，踏上了被茂盛草木包围的黑暗小路。


    “我就知道zero最厉害了。”诸伏景光笑着道，“不过如果还有下次的话，zero记得要叫我过去一起帮忙哦，就算打架不在行，但我最近对怎么包扎这些小伤口也很熟练了。”


    “其实我本来就是打算来找你的。”降谷零说，“但路上被宫野明美看到了，硬是被她拉着去了宫野医院。”


    说到这里，降谷零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有点不好意思但很激动地跟他说：“我之前受伤比较严重的时候也去过宫野医院几次，我跟你说过那里的艾莲娜医生也是金发而且人很温柔，但她其实也超帅超厉害的！”


    说着，他就一边比划一边学着金发医生的表情说出了那几句印象无比深空的超帅话语。


    弹幕被萌得又是一阵吱哇乱叫，还有人感叹这孩子这么小就有演员的天赋了，模仿得实在很像，完全抓住了那种感觉的精髓。


    “太好了，看来zero要交到新朋友了呢。”诸伏景光一直安静笑着听他说完，最后才开心道。


    “朋友？”降谷零别扭地表情都变得奇怪了，“谁？她、她们能被称为朋友吗？”


    “怎么不算呢？”诸伏景光笑着说，“你知道有种关系叫做忘年交吗？而且宫野明美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认真分析道：“其他人都说宫野明美小姐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在学校非常受欢迎。艾莲娜医生据说平时都很沉默寡言，不怎么和家人以外的人说话，但却对zero很好。宫野医生确实有人称呼他为疯狂科学家，但却愿意拿研究仪器来给zero检查身体……果然还是因为zero很好啊！”


    很多孩子都会对朋友产生独占欲，但诸伏景光却觉得zero世界第一好，其他人喜欢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zero也值得被更多好朋友喜欢。


    “哪、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降谷零被好朋友夸得脸都有点红，手里拿着的电筒光束都开始胡乱在山林里挥舞。


    为了转移话题，他干脆将自己心里担心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过弹幕对于宫野家的反应确实不一般。”


    降谷零说着，脸色也逐渐严肃。


    “他们的意思好像在说，艾莲娜医生他们这次要是离开就一定会出事一样。”


    他的表情有点苦恼，盯着又开始激动的弹幕道：“但是他们似乎也有什么限制，不能透露太多未来的事情，所以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法确定具体细节。”


    即使是夏天，山上的夜风也是冷的，却也刚好缓和了爬山产生的热意，让人只感觉到舒畅。


    诸伏景光呼出一口气，说：“但艾莲娜医生跟你说，明天后天都还能去找他们，这就代表他们暂时不会离开。”


    “不过……就算他们之后真的要搬走，也不能代表【预言】就是真的，毕竟你当时也听到他们讨论要离开了。”


    诸伏景光也有点无奈：“毕竟我们只是小孩子，很难阻止大人做出这样大的决定。就算把真相告诉他们，也不一定会真的相信我们。”


    降谷零点头，有点焦躁，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道：“对，我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暂时先看一步走一步吧。”


    诸伏景光凑过来和他贴贴安慰：“没事的，之后要是遇到问题，zero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去解决问题。”


    靠近了之后，他突然发现金发男孩伸出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比较严重，导致之前贴的创可贴吸满了血即将掉落。


    “等等，zero，你的伤口需要再处理一下。”


    诸伏景光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


    “你这个要掉了，伤口被衣服蹭到会很痛的，我给你换一个。”


    黑发小孩垂眸，借着手电筒的灯光，认真地将创可贴在伤口上贴好。


    【啊啊啊hiro甚至随时携带创可贴！肯定是习惯性为了zero准备的！】


    【呜呜呜绝美//幼驯染情】


    “这次怎么受伤这么严重？”诸伏景光看到伤口后微微皱眉，“他们这次下手也太严重了，下次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


    降谷零十分感动，刚要说什么，却又被反应激烈的弹幕弄得不好意思了。


    金发小孩瞬间改口嘴硬道：“哼，这次赢的人是我，他们根本打不赢我，下次才不敢再惹我了。”


    “我以后肯定会变得更强大，不会再经常受伤了。”他自信道。


    诸伏景光却说：“就算再强大的人也会受伤啊，就连假面超人也是。如果以后我们真的去当警察了，肯定也会经常受伤的。”


    降谷零无法反驳，想起假面超人确实和宿敌黑暗星人战斗的时候经常受伤，但只要最后能胜利不就行了吗？


    “不过没关系。”


    黑发蓝眼的男孩抬头对他笑道：“要是艾莲娜医生真的搬走了，以后就由我来给zero包扎伤口。”


    他认真道：“更复杂的我也在学习了，zero以后受伤就直接来找我吧。”


    凉爽的夏夜里，莹白月光穿越森林的缝隙，洒落在两个挨在一起的小孩身上。


    “毕竟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黑发男孩说，“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的。”


    周围的夏虫在欢快鸣叫着。


    “嗯！”金发男孩也用点点头，笑着说：“我们可是说好了以后要一起上同一个中学的！绝对不能反悔哦！”


    两人拉钩约定好，开心站起身，继续干劲满满地朝着山顶爬去。


    在天色逐渐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们终于爬到了山顶。


    迎面而来的大风吹乱了两个孩子的头发，露出了两双同样兴奋的眼睛。


    金色阳光刺破黑暗的那一刻，也点亮了漆黑的海面，瞬间将原本昏暗的世界变明亮，就连冰冷的海水都被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不断闪烁的波光粼粼的光点印入两个孩子睁大的眼里，让他们的双眼也变得亮晶晶。


    “无论看几次，还是觉得这个地方最漂亮了！”降谷零大声笑着说。


    “是啊，真的很漂亮！”诸伏景光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每次要是他们当中有人心情不好，就会来这个地方看海看日出。


    就算没时间爬山，也会在山脚的大坝上走一圈，一起吹吹风看看海说说话，于是什么烦恼都不算事了。


    在这样的美丽景色下，两人心情都好了很多，熟练找到位置坐下，一边晒太阳试图驱邪，一边欣赏日出的海面聊天。


    他们首先讨论初中会去哪所学校。


    现在两人是小学五年级，马上就要升入六年级，是时候开始思考初中学校的事情了。


    不仅是初中，之后的高中，大学，甚至是工作之后，他们都不想分开。


    而在降谷零的视野里，激动的弹幕更多了，而且一半感动一半伤心，除了语气词外几乎满屏幕都是密密麻麻的*，完全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诸伏景光在旁边靠着他，学着哥哥像模像样说了一句谚语：“或许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吧。”


    ————


    看完日出，差不多也到神社开门的时间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山，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点早餐吃，换了零钱硬币，朝着神社的方向走去。


    这个神社也在山上，只是在半山腰，并不算高。


    穿过巨大的红色鸟居，就进入了神明居住的范围。


    “怎么样？zero你有什么感觉吗？”诸伏景光紧张道。


    “完全没有感觉。”降谷零摊手，“弹幕甚至还在笑，全是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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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诸伏景光安慰他，“这一定是因为zero身上的正义之气掩盖了鬼怪的气息，我们再进去参拜一下试试。”


    “但弹幕说我未来可能是非常可怕的坏人。”其实降谷零还是挺在意这点的。


    “怎么可能！”诸伏景光立刻反驳，大声道：“zero是我见过正义感最强的人了，之后绝对不会变成坏人！就算以后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也一定是被迫的，是其他人的错！”


    他肯定道：“一定是弹幕弄错了，或者干脆就是邪恶的鬼怪在诱导我们，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我们一定不能被他们影响！”


    “对！不能被他们影响！”降谷零勾起嘴角，无视了又开始疯狂扭曲爬行的弹幕，和hiro一起进入了神社。


    他们来得实在太早，还没有其他人，神职人员甚至都在打哈欠，看到他们才立刻庄严肃穆起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被引导着，先去手水舍清洗了双手，然后才前往拜殿进行参拜。


    两个孩子站定在善款箱前，将手中的五元硬币丢进去，随后伸出小手努力握住垂落的粗壮麻绳，摇动上方的巨大铃铛，使其发出响动。


    这就是向神许愿的仪式。


    两个孩子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开始许愿。


    【神啊，希望您能保护zero一生平安顺遂。】诸伏景光心想。


    【如果神真的存在，那么请您保佑我能变强到可以保护我在意的所有人。】降谷零心想。


    ————


    参拜完，两人走到树下开始小声交流。


    “怎么样？zero，现在有什么感觉吗？”诸伏景光问。


    降谷零还是摇头，看向了那边已经靠着柱子在打瞌睡的神职人员，犹豫道：“我怎么感觉……这个神社好像不太靠谱？”


    弹幕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哭嚎得更加厉害了。


    “那我们再换一家？”诸伏景光认为可以多试试，甚至还可以去寺庙拜拜佛像。


    不管什么神，只要有用，那么以后他就开始信奉神明了。


    “今天还是算了吧。”降谷零看着他，无奈道：“虽然留了纸条，但你要是一直不回去，养父养母会担心的。”


    诸伏景光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没事啦。”降谷零笑着搭在好朋友肩膀上，带着他朝外面走去，“既然暂时没什么大事也不用太担心，之后再看看吧，现在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说实话我也困了。”


    诸伏景光怀疑地看向他：“真的吗？zero你不会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去做危险的事情吧？”


    降谷零立刻举手发誓：“绝对不会，要是真遇到什么问题，我保证会立刻通知hiro你！”


    诸伏景光的表情逐渐放松：“好吧，那说好了哦，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


    降谷零的脑袋点到一半，却被突然疯狂的弹幕吸引了注意力。


    【不要啊，不要**这样美好的****啊，那个帖子还没挖掘出******的真相吗？到底为什么他们**会******】


    【目前都还只是大家的猜测，那一点点不对劲的发现完全无法确定具体原因啊（崩溃）】


    【是的，目前只能证明******确实有蹊跷，如果真的是那个楼主猜测的那样，那我真的要哭死了，zero和hiro两个人都太*了吧！】


    【zero和hiro不要分开啊啊啊啊啊啊】


    【zero！千万不要******】


    【呜呜呜我的hiro啊啊啊】


    【hiro不要啊——】


    这一次，降谷零无法再忽视他们。


    因为弹幕似乎在……担心hiro？


    为什么他们说的好像hiro会遇到危险一样？


    弹幕实在哭得太厉害了，让降谷零也产生了隐隐不安。


    “等等。”他突然停住了往外的脚步，转身拉着好朋友又快步往神社里走。


    “怎么了？”诸伏景光问。


    “我去给你买个护身符！”降谷零说。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什么？给我？不是……好吧，那我也给zero买一个！”


    神职人员打到一半的哈欠因为两个突然去而复返的孩子而瞬间收了回去，再次露出庄严肃穆的表情接待两位小客人，按照他们的要求分别在两人的手中放了一个护身符。


    然后，他看着两个小朋友一本正经交换了护身符，认真将对方送的护身符收好，这才笑着离开。


    真是青春，已经中年咸鱼的神职人员感叹，是两个好孩子啊，一看就拥有充满希望的光明前途。


    山下。


    金发男孩和黑发小孩终于分开，笑着挥手告别。


    两人转身各自踏上了自己回家的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5. 乌丸集团

    与好朋友hiro告别之后，降谷零回到了家，却并没有真的去乖乖睡觉。


    他现在依旧不困，完全睡不着，不如干脆继续调查一下。


    例如他从弹幕那里知道的事情，到底和现实有多少关系呢？


    金发小孩打开了电脑，开始熟练地操作电脑搜索情报。


    弹幕叹为观止。


    【这是……电脑？是电脑吧？】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古董的电脑！好神奇！】


    【好大好老式啊哈哈哈哈】


    【震惊了，原来这个时候就有电脑了吗】


    【啊啊啊零零简直就是天才宝宝！现在就会这样熟练使用电脑了！难怪以后会成为**和****】


    降谷零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弹幕，突然开口道：“所以你们到底是从未来过来的灵魂，还是说你们现在仍旧在未来，只是通过这个直播间和我交流呢？”


    就假设弹幕说的是真的好了，顺着他们的话试探一下。


    主播好不容易终于肯搭理他们了，弹幕又是一阵激动，一激动又不小心冒出了星号然后被禁言24小时。


    降谷零：“……”


    未来的人都是笨蛋吗？


    怎么感觉都单纯得像小孩子一样容易情绪激动？


    明明应该知道很多东西不能说而且还有惩罚吧？


    降谷零突然就放下了一些怀疑和戒心。


    这些人就算想当坏人也会出错的。


    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应该会很好吧，所以才能养出这么多傻乎乎的大人。


    从弹幕的只言片语，以及类似于电脑年份这样没有被屏蔽的事件中可以看出，直播间这些观众可能生活在一个科技远远超出他这个时代的世界。


    也许就像一些科幻作品当中猜测的那样，人类生活中的所有问题都会由科技轻松解决，他们只需要享受生活就行。


    那么，这个直播间，也是他们娱乐的一种方式吗？


    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神明一样呢。


    降谷零一边思考，一边继续熟练敲击键盘，点击搜索。


    [乌丸集团]


    页面很快跳转，迅速展露出密密麻麻有关于乌丸集团的资料。


    【？？？？？？】


    【我*！是****！！！】


    【啊啊啊啊宝你为什么要搜索这个！】


    【你知道了什么？！】


    金发黑肤的小孩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因为你们的反应真的很大啊。”


    【！】


    【我敲】


    【？？？】


    【零零！你诈我们？！】


    【啊啊啊宝宝好聪明！对！没错！这个**真的超级**！一定要**！】


    【我*！这样也能屏蔽？根本就没有敏感词吧！】


    【傻了吧，不要小看系统啊，不要想着可以钻空子，那可是******！非常智能的！】


    降谷零遗憾道：“是吗？看来管理着你们发言的叫做系统？而且非常聪明，钻不了空子了。”


    【主播降谷零您好。】


    直播系统非常适合地在此刻开始了自我介绍。


    【您可以称呼我为直播系统01，我们是来自其他世界的高维生物，来到这里是想要拯救即将会经历苦难的世界，对您和您的世界并没有恶意。】


    按照经验，系统不会在一开始就自我介绍，因为一定不会被主播接受。


    它会在主播逐渐接受事实并且主动产生了探索欲后出现，为主播讲解直播间的规则。


    【我们世界的观众都是一群非常热心并且善良的人，帮助他人就是他们的目的。之前我们已经成功帮助过很多世界了，希望这次也能帮助您改变这个世界糟糕的未来。】


    虽然这个未来，对于几乎堪称统治世界的波本大魔王来说也未必不好。


    但波本的成长经历也算不上好，若是不插手改变，虽然他自己也能解决所有困难变强，但这一路经历的痛苦折磨并不会因此消失，无比重视旧情的他最终也变成了孤身一人。


    高高冰冷王座上的金发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无法确定。


    但系统想要改变的是这个世界的未来，这也是它第一次绑定反派主播，因此按照上面的要求对他隐藏了大部分事情。


    幸而波本大魔王此刻还只是个孩子，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忽悠过去……


    “所以你们自己无法直接插手改变我这个世界的事情，甚至不能给我说太多未来的事情，因为会导致世界的动荡。现在最多只能给我指引一个方向，给我带来一些更先进的知识，然后由我自己来努力改变未来？”降谷零总结道。


    系统赞叹道：【您真的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我这次的工作可能比想象的还要轻松，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既然要合作，就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金发小孩皱眉。


    【好的，降谷先生。】系统说。


    “……”感觉这样叫也非常奇怪，降谷零只能转移话题：“你是更高维的生物吧，为什么要对我用敬称？”


    【因为我们人工智能永远将人类的重要性放在自己之前，包括您。】系统说。


    金发小孩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系统确认他已经理解了现状，于是重新恢复了直播间的正常弹幕交流。


    降谷零也暂时将什么高维生物啊外星人啊抛在一边，继续研究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这个世界会有一个糟糕的未来，那么危险是由什么带来的？


    既然选择了他，那么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力，而且和这件事密切相关吧？


    降谷零看完乌丸集团的介绍，叉掉页面后再次回到搜索界面，删掉重新打字：[乌丸集团有什么危险的研究吗？]


    “艾莲娜医生他们准备去做的研究是乌丸集团赞助的，但是宫野医生的意思是如果他参与了这个研究，可能会被学会的人又称为疯狂科学家。艾莲娜医生的姐姐也说这个公司不靠谱，所以我认为如果他们真的会出事，应该会和这个公司的研究有关系。”降谷零说。


    随着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弹幕又开始激动了。


    但这一次系统似乎屏蔽的更加厉害，几乎满屏都是******，弹幕几乎连是与否都发不出来。


    可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降谷零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次电脑页面跳转后，搜索出来排在前面的，全部都是新闻报道。


    [惊！超级富豪乌丸莲耶神秘死亡！]


    [黄昏别馆血案震撼世人！竟连警察和侦探也束手无策！]


    [乌丸集团会因为会长乌丸莲耶的逝世而发生变动吗？]


    [乌丸莲耶逝世早有迹象，早在几年前国际经济举办大会时，他就因为身体不佳缺席，突然换成了部下代替他发言。]


    [黄昏别馆真的藏有大富翁乌丸莲耶的宝藏吗？]


    降谷零微微皱眉，这看起来比他想的还要更加危险。


    但是他点进去一看，发现这都是20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


    【一时不敢说话（瑟瑟发抖）】


    【不是，等等，原来这个真的能在网上查到啊？】


    【这个时代的网络都没有未成年保护吗？这是能给小孩子看的**报道吗？】


    【是的，一开始的网络好像确实是没有任何防护，任何人都能在上面发言，什么刺激的东西都能看到】


    降谷零认真将一篇篇报道全部看完，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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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个不同的关键词搜索，将能在网上查到的所有情报都看完之后，这才靠在椅子上抱手沉思。


    【怎么了？好严肃的表情啊，但好像更加可爱了呜呜呜】


    【零零在想什么？跟我们也说说吧（眼巴巴）】


    【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啊，你不是和hiro约好了吗？不会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


    “我才不会冲动去做傻事呢。”降谷零立刻反驳，“这个公司看起来确实很奇怪，但既然闹出这么大的影响，那么多侦探和警察都没有调查出什么，就算我一个小孩子去了又能改变什么？”


    “不过……”他看了弹幕一眼，若有所思：“那个乌丸集团，已经到了就连我这样的小孩子去调查都会有危险吗？”


    即使不能明确说出来，弹幕的反应已完全告诉了他答案。


    降谷零疑惑歪头：“但就算再有钱他们也只是商人而已，又不是黑//帮，为什么会让你们这么害怕担心？难道乌丸集团就是导致这个世界未来遇到危险的原因？”


    弹幕的回答是，满屏幕的******。


    降谷零：“……”


    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了。


    “研究……难不成他们是想要做人体研究？培养疯狂科学家改造人类？”


    降谷零根据自己看过的漫画和电影大胆猜测。


    “被改造的人类能够获得十分强大的超能力，从而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威胁？”


    “还是说他们实验失败会产生什么丧尸病毒？会一步步感染全人类？”


    “又或者他们会制造出超级厉害的人工智能？会导致机器人统治人类？”


    “总不会像是假面超人一样，真的会有外星人来侵占地球吧？”


    【……】


    【zero你……涉猎还挺广的（震撼）】


    【哈哈哈这种时候才能真切感受到零零还是个小孩啊】


    金发小孩的脸一下就红了，恼羞成怒猛地起身道：“我困了！去睡觉了！”


    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后，降谷零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继续思考。


    弹幕那个反应也说明了一件事，他之前的所有猜测都是错误的。


    那么……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呢……


    小孩子本就觉多，一个晚上没睡，又爬了山闹到现在，原本紧绷的精神在身体一躺到柔软的床上也开始放松，逐渐产生了困意。


    睡醒之后……去问问艾莲娜医生……乌丸集团邀请他们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研究吧……


    ————


    华贵却森然的昏暗古堡内。


    “嘎——嘎——”


    漆黑的乌鸦挥舞翅膀从窗外飞进来，最后停在了壁炉前坐着白发老人肩上。


    老人身体似乎不好，即使是夏天也穿的很厚，还戴着围巾。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


    老人嘶哑的声音突然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他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研究，还是要多抓一些人啊，要快一点了……”


    壁炉熊熊燃烧，光与影在屋内摇晃变形，宛如怪物扭曲的爪牙。


    “滴滴——”


    老人缓缓睁开眼，伸出苍老干枯的手，慢条斯理抚摸两下乌鸦的羽毛，随后才拿起桌上亮起的手机，点开新邮件。


    【BOSS，有人在网上搜查您的情报，行为有点奇怪，需要处理一下吗？


    ——Rum】


    邮件后面还附带了一个文件，标明是那个人的详细的资料。


    老人点开文件，首先映入那双如同肩膀上乌鸦一样锐利阴冷双眼里的，一个金发黑肤小孩的照片。


    “降谷……零？”

 6. 宫野医院

    降谷零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时被鬼怪追赶，一时又被恶灵附身差点伤害来救他的hiro，一时又看到外星人用机器人侵占地球大肆杀戮，然后他化身为身披红斗篷的英雄变成巨大的超人开始战斗拯救世界。


    醒来时，他非但没有感觉有休息，反而更累了，就像真的跑了很久一样。


    一看时间，才到下午三点，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降谷零眨眨眼，看见密密麻麻的弹幕铺在他家的天花板上，正在和他打招呼。


    直播间没有消失，唯独这个不是梦啊……


    “早上好……”金发小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不对，应该说是下午好了。”


    意识逐渐清醒，他无语地看着那些又在啊啊啊怪叫的弹幕：“我说你们难道一直在吗？未来人都已经不需要睡觉了吗？你们把睡觉给进化掉了？”


    摇晃着下床去穿衣服。


    “啊？我睡觉有什么好看的啊？能错过什么？”


    吃饭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不准拍！”金发小孩恼羞成怒拍桌。


    他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踮起脚努力伸手，想要透过屏幕想去阻止弹幕。


    “给我全部删掉啊！什么——当然不行啊！怎么把人的照片挂在床头！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嘎嘎嘎（怪笑）】


    【啊啊啊啊好可爱是谁被可爱晕了我不说】


    【哈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我已经下单打印了！到时候我要贴满一屋子零零的照片！】


    【我不发一语，只是一味疯狂截图】


    【零零生气的样子更可爱了嘿嘿嘿（口水）】


    “变态！！！！！！”


    ————


    主播生气了。


    哄不好。


    完全不理他们了。


    【呜呜呜零零你理一下我们嘛】


    【我们真的错了，刚刚不是看你起床实在太可爱一时没忍住嘛，之后绝对不会那样放肆了】


    【对对对，你看刚刚好多人还因为对未成年大放厥词被关小黑屋了，这说明变态还是很少的，现在留下来的我们都是正常人（真诚的双眼）】


    【也是之前在**的降谷**直播嚣张习惯了，毕竟降谷**睡觉的时候可是**的！斯哈斯哈】


    【啊啊啊那个时候我也在！那个时候弹幕简直壮观到震撼！可惜只有那一次哈哈哈，之后系统就按照降谷**的要求不再直播他睡觉了】


    降谷零眼神微动：“系统，你在吧？我要怎么关闭睡觉之后的直播？”


    系统弹出一个对话框：【很抱歉，那位主播是特殊情况，所以才能暂时关闭直播。】


    降谷零：“是什么特殊情况？”


    系统：【很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降谷零：“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系统：【等您成年，或者遇到那个特殊情况的时候。】


    降谷零：“？”


    系统消失，弹幕笑疯了。


    降谷零看着满屏幕的怪笑，直觉不想继续问下去，干脆不再理直播间，朝着宫野医院走去。


    还没走到医院，他在路上又遇到了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实在是一个很热情又很有分寸感的人，态度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


    昨天会强硬把他拉回家，也是因为他当时看起来确实很凄惨。


    而今天的宫野明美看起来也意外有点狼狈。


    “你怎么一身汗？跑了很远的地方吗？去做什么了？还是说遇到危险了？”他警惕道。


    然而话音刚落，小女孩白皙的脸瞬间爆红，猛地倒退三部远离他。


    宫野明美紧张地抬起手闻闻自己的手：“我、我身上有汗臭吗？真的吗？味道很重吗？”


    降谷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紧接着在满屏幕哈哈哈的弹幕中明白了理由。


    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你身上没有味道……我是担心你是不是也被其他人欺负了。”


    宫野明美松了口气，稍微靠近了一点，但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她一边走一边道：“我今天是去和朋友们道别了。”


    “道别？”降谷零再次警惕起来，“你们真的要搬走了吗？什么时候？”


    他现在对于直播间的信任度已经提高了很多，因此越发担心宫野一家出事。


    “啊……”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但她眼睛一转很快有了办法，认真解释道：“我们现在暂时还不会搬走啦，但估计这个暑假就会离开，之后肯定不能一起上学了，所以我就趁现在多和大家玩一下。”


    她笑道：“你知道的，我朋友非常多，所以需要提前做准备，每一个都需要好好告个别。”


    降谷零半信半疑，看了一眼直播间，发现弹幕只是在嗷嗷叫着两小只好可爱。


    降谷零：“……”


    要靠这些人来拯救世界，真的没问题吗？


    宫野医院很快就到了。


    今天正好没有病人，宫野艾莲娜直接按着金发小孩来了个全身检查，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询问昨天去大医院检查的结果。


    降谷零将早就准备好的检查报告拿给她看：“医生说我没事，只能推测可能是压力过大造成的幻觉。”


    金发小孩撇撇嘴：“我觉得他是在怀疑我撒谎恶作剧，因为我不愿意叫爸爸妈妈过来。”


    他身上的伤口都好的很快，不流血就不需要在贴创可贴，只要涂点药就好。


    宫野艾莲娜只给他的手臂上贴了一个创可贴，语气平和道：“毕竟小孩生病去医院，父母陪着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一个人也完全可以。”金发小孩倔强道，并没有解释父母不在的原因。


    宫野艾莲娜也不继续追问，只是笑着摸摸小孩的脑袋，夸赞道：“零君是一个很坚强独立的小孩呢。”


    “……”


    这次金发小孩没有再说什么不要把我当小孩，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他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甚至小小的身体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弹幕都要以为他哭了，但他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泪水落下。


    宫野艾莲娜温柔地看着他，没有再伸手摸他的脑袋，反而安静地坐在了小孩身边。


    也不说话，只是单纯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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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的宫野明美跑了过来。


    “妈妈！我喜欢这件新裙子！”


    小女孩转了一个圈，红色的裙摆飞扬。


    “妈妈妈妈，给妹妹也买一件一样的好不好？我以后想和妹妹一起穿！”


    降谷零抬起头，看见女孩已经扑进了妈妈怀里，然后又稍微退开一点，小心翼翼地摸着妈妈的肚子。


    “妹妹肯定也会喜欢这条裙子的。”她说。


    宫野艾莲娜笑着说好，会买一件一样的放好，等着妹妹长大以后和她一起穿。


    降谷零看看宫野艾莲娜的金发，又看看宫野明美的黑发。


    他突然道：“如果妹妹出生后和艾莲娜医生一样是金发的话，她也会被其他人欺负吗？”


    “怎么可能？！”宫野明美立刻叉腰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


    降谷零和那双瞪大的坚定眼睛对视半晌，突然笑了。


    “那我也和你一起保护她，绝不会让她被欺负。”他说。


    宫野艾莲娜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无奈笑着伸手直接将两个小孩都抱进了怀里。


    “你们都还只是孩子呢，不要想那么多，小孩的任务就是享受童年专心去玩耍就好。”


    金发女人笑着道：“保护小孩的任务，交给我们大人就好了。”


    “可是我也想帮爸爸妈妈的忙啊。”宫野明美抱着她说，“爸爸妈妈总是很忙很累，我也会心疼爸爸妈妈的。”


    “有时候小孩子知道的事情可比大人还要多。”降谷零仰起头看着她。


    是时候问那件事了。


    “艾莲娜医生。”降谷零认真道，“你们昨天说的那个，乌丸集团邀请你们参与的研究，是什么类型的？”


    ————


    巨大的地下实验基地里。


    “你那边的研究怎么样了？”


    被问的男人无奈地推了一下眼镜：“还能怎么样？这样的研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真的有人能成功吗？”


    他有些烦躁地抓乱了原本整齐的头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就算乌丸集团给再多钱我都不会来。”


    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也叹了口气：“都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呢。”


    她用眼神示意他去看守在门口的高大黑衣人，小声道：“你可少说点这样的话，小心命都没有了，之前激烈反抗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男人更加烦躁了，甚至故意加大了音量道：“怕什么，我只是说两句也不行吗？他们也只是守门的而已，难道还能真的敢对珍贵的研究人员做什么吗？”


    女人直接捂住他的嘴拖走，在角落压低声音道：“现在还真不一定了，你还不知道吗？实验室要来新人了，就是乌丸集团最开始邀请但被拒绝了的那个宫野。”


    “那个疯狂科学家？”男人脸色一变，“他不是拒绝了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又答应了？”


    “谁知道呢。”女人叹了口气，眼神怜悯。


    “明明之前已经躲过了一劫，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主动踏入了这个地狱。”


    “真是可怜啊，据说他还有妻女呢。”

 7. 最后的晚餐

    那是一个医学方面的研究。


    具体的，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乌丸集团赞助的医学研究。


    这种实验研究是需要对外保密的，没有彻底加入之前，即使是被邀请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医学啊……”降谷零陷入了沉思。


    在他面前，弹幕已经冷静了很多，并没有太激动，但这样谨慎的发言也同样让降谷零难以理解其意。


    也不对，可能是冲动的那一波已经被全部禁言了。


    系统的禁言时间好像是24小时。


    弹幕是昨天下午五点出现的，距离现在还没有24小时，最开始被禁言的那一批人都还没放出来，就更别说后面的那些了。


    降谷零趴在窗户上开始走神。


    他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或者说，他能做什么？


    把弹幕的事情和艾莲娜医生他们直接说？


    但大人真的会相信吗？


    就连他也并非是真的彻底相信了系统……


    如果他们反而因此觉得他产生了幻觉，或者干脆是恶作剧，那对于他之后的行动反而是阻碍啊。


    打扫完卫生的金发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艾莲娜医生。”降谷零跳下椅子跟了过去。


    “我昨天听你们说，艾莲娜医生的姐姐觉得那个乌丸集团很不靠谱，并不赞同你们去参与研究？”


    宫野艾莲娜转头看着他笑：“你真的对乌丸集团很好奇呢。”


    她无奈道：“是啊，姐姐她好像一直不喜欢乌丸集团。这次要是把决定告诉了她，她一定会很生气吧，所以还是等确定了再告诉她吧。”


    降谷零皱眉不赞同道：“但那个乌丸集团确实很不对劲吧？感觉很危险的样子，还是先和她说一声吧，说不定她那边知道什么呢？”


    要是能和艾莲娜医生的姐姐联系到就好了，总感觉那边好像也知道什么的样子。


    “艾莲娜医生的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他问。


    “像这种大公司有一些不好的传闻很正常，都是些资本家，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宫野艾莲娜看着小孩的眼神，充满了成年人对于工作环境的无奈。


    “我姐姐她……”宫野艾莲娜心虚地挠挠脸颊，“她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说实话我是有点害怕她斥责的，还是之后再说吧。”


    “至于工作……”金发医生神秘地对他笑了一下，竖起食指道：“这个要保密哦，但是我能跟你说的是，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女性，从小就是我的偶像呢。”


    【啊啊啊没错**超强的！！！】


    【**可是******啊！】


    【呜呜呜**超帅的！】


    【对啊！如果现在就联系**的话，那是不是就能******了？】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了吧？】


    这是个厉害到让原本已经冷静很多的弹幕再次激动起来的人！


    降谷零眼睛亮晶晶地抓着金发医生的白大褂道：“艾莲娜医生，你能给我你姐姐的联系方式吗？我有很多关于乌丸集团的事情想问问她。”


    “不——行——”宫野艾莲娜弯腰拒绝道，“我姐姐是一个超级敏锐聪明的人，要是让零君和姐姐联系上了，那不就是代表我也会暴露吗？会被姐姐骂的，说不定还会被揍呢。”


    “被……被揍？”降谷零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对。”宫野艾莲娜一本正经地恐吓小孩子，“她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是一样揍哦，是会揍吐血揍到骨折那种。”


    降谷零瞳孔地震。


    宫野艾莲娜严肃道：“她要是生气了，可能会直接坐飞机回来把我们都揍趴到地上哦！”


    降谷零：“……”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弹幕，但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弹幕发言却反而证明了这确实是真的。


    “……”


    他这下不太确定要不要联系对方了。


    那该不会其实那也是个反派吧？


    但弹幕表现的很喜欢很信任的样子啊……


    降谷零陷入了纠结。


    “好了好了，小孩子不要想太多。”宫野艾莲娜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我觉得那个医生说的也有可能，你的幻觉可能就是压力导致的。”


    “要不这样吧。”她突然竖起手指，笑着对他道：“反正今天医院没人，也快到了关门时间，不如我来教你骑自行车吧！”


    降谷零一愣。


    自行车……


    “你不会已经学会了吧？”宫野艾莲娜歪头。


    降谷零摇头：“一个人是没办法学会自行车的吧？”


    小孩子单独学习会有危险，降谷零试过一次，摔狠了，之后就一直有点害怕。


    hiro倒是说想帮忙，但hiro也只是一个小孩啊，降谷零更怕把他也伤到。


    “正好我有时间，我来教你吧。”宫野艾莲娜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想和朋友一起骑行去更远的地方玩吗？”


    降谷零微微脸红，但还是眼睛亮晶晶地点了点头。


    是的，他想和hiro一起骑自行车去更远的地方去玩，去其他城市也看看不同的风景。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趁着还没天黑。”


    宫野艾莲娜起身，拉着他往外面走：“我们先去问明美借用一下她的自行车，啊……明美和爸爸去买菜了，没关系，我们先用，明美肯定也会很开心给你用。”


    降谷零却想起了什么，看向她还很平坦的肚子，瞬间停住了脚步。


    “等等，怀孕的话不能做这种危险行为吧？”他脸色严肃道。


    宫野艾莲娜回头看着他紧张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关系的，只是才怀孕三个月而已，不影响正常活动。”


    她笑着说：“你刚刚不是也看见了吗？我在医院还是正常工作和干活的，并不影响。”


    降谷零依旧皱着眉：“但是，自行车不一样，这个很危险……”


    “没关系的。”宫野艾莲娜再次道，笑着蹲下身和他平视，“我在后面稍微扶着你就行了，不是很危险的动作。”


    “而且零君一直以来学什么都很快，小小自行车肯定也难不倒你，像你这样聪明勇敢的孩子肯定能很快学会的。”她肯定道。


    降谷零有些不好意思，余光发现弹幕又开始激动了。


    但这次的情绪是好的方面，应该是代表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是好的吧？


    “那好吧。”他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那你一定要小心哦。”


    宫野明美的自行车是非常简单普通的小孩类型，降谷零推着走刚好。


    “没有辅助轮辅助的话，可以吗？”宫野艾莲娜问。


    “没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大人眼中，无论孩子长到多少岁，都还是孩子哦。”宫野艾莲娜笑着带他来到了附近的公园。


    这个公园不大，没有另一个公园美丽和受欢迎，基本没什么设施，只有大树和草地，很安静也很广阔。


    因此宫野艾莲娜很喜欢这个没人的公园，有时候会带着明美来玩，知道这里很适合练习骑自行车。


    “那……那我开始了？”降谷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当初狠狠摔下来的场景，有点想打退堂鼓，但又不想在艾莲娜医生面前表现出这么胆小的样子。


    “开始吧。”宫野艾莲娜走过去帮他扶住摇摇晃晃打颤的自行车，“放心，有我扶着，不会让你摔倒的。”


    降谷零深呼吸一口气，不愿意去看弹幕的反应，咬牙直接坐上了自行车。


    一旦开始了，他反倒是下定了决心，也冷静了很多。


    “对，就是这样，很棒，就是这个感觉。”


    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跌倒的自行车旁，金发的女人一直扶着他的身体，将他从摔倒的边缘拉回来，同时语气不变地一直温柔鼓励着。


    夕阳下，那头长长的金发也变得更加耀眼。


    降谷零紧张害怕的情绪都不知不觉消失了，反而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心中发酵，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感觉要往哪边倒就把车头往反方向转，很好，已经骑得非常不错了。”


    很开心又很酸涩……


    “那接下来我就放手试试？”


    “不、不行！”金发小孩下意识睁大眼睛喊出声，瞬间又紧张了起来，“你放手了我肯定会摔倒的！”


    “别担心，不用害怕，你能做到的。”宫野艾莲娜安慰，“刚刚不是骑的非常好吗？”


    “那是因为有你扶着！”金发小孩紧张道，原本已经有了规律的动作再次变得乱七八糟起来，眼看就要摔倒了。


    宫野艾莲娜无奈叹气，暂时帮助他停了下来，调转车头道：“好，那我们再来一遍，这次我在后面扶着你的座椅，你在前面尽量体验一下独自骑行的感觉，怎么样？”


    金发小孩松了口气，乖巧点头。


    宫野艾莲娜拍拍他的肩膀，随后将手放在后座椅上牢牢按住，笑着对他道：“不会摔倒的，有我扶着你呢，放心尝试吧。”


    金发小孩再次鼓起勇气坐上了自行车，一开始摇摇晃晃，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逐渐稳住了。


    只是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又开始害怕，甚至忍不住在呼啸而过的风中闭上了眼睛：“你、你没把手放开吧？放开了我肯定会狠狠摔倒的……”


    身后传来医生近距离的笑声：“没事的！我绝对不会放开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你已经开始找到感觉了……”


    但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远去。


    降谷零下意识睁开一只眼往后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停留在了大树下，正挽起被风吹起的金色长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在夕阳中灿烂无比，眼神充满欣慰和鼓励。


    “好厉害！你已经学会了——”她笑着大声道。


    降谷零这才猛然回神，发现就算没有人扶着，自己也非常顺利地行驶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他学会了！！！


    “加油——”


    金发小孩瞬间浑身充满力量，脸上的害怕犹豫瞬间全部化为激动和开心，睁开双眼目视前方，用力踩着自行车飞驰向前。


    宫野艾莲娜在后面温柔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加深，终于放心了不少。


    这孩子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明美说他在学校里学习和运动都是第一。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他对于自己的金发被排挤似乎也逐渐放开了心结，没有之前那么在意了。


    现在也学会了骑自行车，以后就能跟上朋友的步伐去更远的地方一起玩了。


    这样，她也就可以安心地跟这孩子道别了。


    “零君，你已经学会了骑自行车，伤口也差不多好了，明天就不用再过来了。”


    降谷零一回来，就听到金发女人说了这样一句话，直接呆住了。


    随后他注意到，从他开始学习自行车时候就一直很激动的弹幕，在艾莲娜医生说出这句话后变得更加激动了，甚至又开始冒出很多*的屏蔽符号。


    “就在不久前，我们收到了乌丸集团的回复，那边说实验正好缺人，让我们尽快加入。”


    风吹乱了女人的金色长发，她抬手将长发挽到耳后，弯腰对他露出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柔。


    “我之后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她说，“再见了，零君。”


    再见？


    艾莲娜医生他们真的要搬走了？


    要去参加那个甚至有生命危险的实验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天堂吗？


    混乱的思绪在眼前密密麻麻却又根本看不懂的弹幕影响下变得更为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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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嗯？”宫野艾莲娜一愣，“什么？”


    “不要去。”金发小孩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白大褂的衣角，抬起的小脸上已满是泪水。


    “不要去！很危险！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他哭着说，“不要走……”


    ————


    最后没走的人是降谷零。


    小孩情绪失控，实在哭得太惨，说的话也非常奇怪，宫野艾莲娜无法放着不管。


    而且，小孩一直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无论说什么都倔强地不肯放手。


    宫野厚司和宫野明美买完菜回来，看到这个场面也非常惊讶，但却非常自然地没有多问什么，反而是试图找话题想缓解金发小孩紧张的情绪。


    “没事的，至少我们现在不会走。”宫野艾莲娜摸摸小孩的脑袋，笑着说：“零君今晚留下来在我们家吃饭好不好？”


    她也没问要不要通知对方父母，这个话题一直是小孩的雷区，现在不能再刺激他。


    金发小孩没回答，但却默默松开了一直抓着她衣服的手。


    宫野艾莲娜蹲下来给他搓搓僵硬的小手，耐心道：“零君，你先在这里坐着和明美看看电视，就看假面超人好不好。我去做晚饭，我们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好不好？”


    看到金发小孩乖巧点头后，宫野艾莲娜确认他已经基本冷静下来了，这才起身朝厨房的宫野厚司走去。


    “那个孩子怎么了？”洗菜的宫野厚司这才开口问。


    “我跟他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去乌丸集团旗下的研究所，他就这样了。”宫野艾莲娜脸色凝重。


    她和丈夫对视：“他之前就一直认为乌丸集团很危险，这次直接说如果我们去参与了研究甚至会死，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宫野厚司无奈，“就连你那位身为特工的姐姐不也没从乌丸集团身上调查出什么来吗？”


    客厅里正在放着假面超人大战黑暗星人的动画片，两个孩子正凑在一起不知小声说着什么，眼睛却都在看着电视。


    “或许是想多了，小孩子的思想总是这样天马行空的，又或者是他的幻觉更加严重了？都怪我之前在他面前说了那样的话。”宫野厚司将洗好的菜交给妻子。


    “但总归是这孩子担心我们才这么着急。”他笑着说，“至少今晚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吧。”


    ————


    饭桌上。


    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降谷零正在埋头吃饭。


    金色短发下露出的耳尖红红的，仍旧在不好意思。


    宫野一家三口对视一眼，都善意地笑了一下，没戳穿他。


    融融暖光灯下。


    三人只是不时给根本不肯抬头的金发小孩夹一点远处的菜，找一些简单的话题让他放松一下。


    降谷零吃了个半饱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管他们会不会相信，他都要将直播间的事情告诉他们。


    “那个，其实我——”


    “砰！”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猛地踢开，巨大的动静让房间里的四人都吓了一跳，茫然回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群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宛如什么不详的黑色液体一样从门外的黑夜里闯进来，迅速占据了原本温暖明亮的房间。


    即使看不清脸，每个黑衣人的气势也极为冰冷不善，宛如择人而噬的狼群。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宫野厚司下意识站起来挡在所有人最前面，警惕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很突然的，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瞬间想起了金发小孩之前的话，下意识朝他看过去。


    降谷零意外很冷静，或许是早就有所猜测，现在甚至能一边留意弹幕剧烈的反应，一边观察那群黑衣人，思考他们与乌丸集团的关系。


    “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们去你家白跑了一趟。”


    安静的黑衣人们突然分开让出一条路，一个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也穿着黑色的西装，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帽子下面很明显看得出是光头，并没有头发，因此也显得本就阴鸷的面孔变得更为危险。


    他也在看着金发的小孩。


    因此这话也是对他说的。


    降谷零死死看着男人的脸。


    他认得这张脸！


    这个人，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个报道，那个代替身体不适的乌丸莲耶参与国际经济大会发言的部下！


    这些人，果然是乌丸集团的！


    这群人的作风！怎么跟黑//帮一样……


    金发小孩原本思考无数事情的大脑逐渐变得空白，他缓缓睁大眼睛，紫灰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不过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现在杀了你也一样能完成任务。”男人对他举枪笑道。


    “等等！”


    金色的长发从眼前飘过，降谷零被女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宫野艾莲娜在颤抖，但她也在怒吼：“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而已！你们、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普通？”朗姆冷笑，“他可不普通，都调查到我们BOSS头上了。”


    冰冷的眼神一扫，看向了宫野一家。


    “还是说，其实是你们知道了什么，从而透露给他的呢？”


    宫野厚司警惕地将担忧探出头去看妈妈的宫野明美再次往身后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尽量维持住冷静，快速思考后说：“但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来，我叫宫野厚司，是一个科学家，我和我的妻子宫野艾莲娜马上就要参与乌丸集团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要是我们死了，乌丸集团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朗姆眯起眼睛，鹰隼一样的视线在四人身上来回扫视几遍，突然收回了枪。


    “算了，全都带回去。”他说。

 8.组织的零

    【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等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朗姆都出来了？！】


    【啊啊啊该死的朗姆你快把枪放下！！！】


    【为什么组织的人这么快就来了？！这就把零零他们带走了吗？？？】


    【啊啊啊不要啊！hiro还在家里等着zero呢！！！】


    被拿枪指着塞进车里之后，降谷零就被绑住了双手，眼睛上也被强硬缠上了厚厚的黑布，连一丝光线都看不到。


    但他依旧可以看见直播间的弹幕。


    【救命！零零真的要就这样被抓进组织了吗？现在还有抢救的办法吗？急急急】


    【组织的事情甚至已经不用被屏蔽了？？？】


    【这就已经代表zero真的要加入组织了吧？最终还是没能从最开始改变这个重要节点吗（大哭）】


    【等等！我还没彻底回神，刚刚朗姆的意思是说，他在来宫野医院之前先去了零零家里，准备先杀了零再来医院带走宫野一家吗？？？】


    【我*！是因为zero之前在网上调查乌丸莲耶的事情被组织知道了？！】


    【那这不就是我们造成的蝴蝶效应吗？？？】


    【崩溃】


    【啊啊啊意思是说我们差点害死了零零吗？？？】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摇晃的黑暗中，医生熟悉的气息靠近，靠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宫野艾莲娜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这些持枪抓人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就是乌丸集团//派来的，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先去降谷零的家里杀了他这个知道很多事情的孩子灭口，随后直接来宫野医院将他们一家抓走。


    宫野艾莲娜不知道这样一个比黑//帮还黑//帮的组织到底会对他们做什么，但毫无疑问打开潘多拉魔盒引来魔鬼的是他们。


    是她说服丈夫接受了乌丸集团的研究邀请，引起了这个组织的注意。


    降谷零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孩子完全就是因为担心他们才会被牵连进来。


    这样一个小孩子，仅仅能凭借当初在他面前的只言片语讨论，就一个人搜查到了这个组织BOSS的地步，甚至还冒着危险担心地跑过来阻止他们步入深渊。


    这样一个聪明又善良的孩子，刚刚竟然差点死在了恶徒的枪下，宫野艾莲娜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能及时拦下来的后果。


    明美被丈夫护着，她这边也一定要将零君护下来。


    乌丸集团没有直接杀死他们，这说明至少研究确实还需要他们，他们还有用。


    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这样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应该也能被放过吧……


    降谷零轻轻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对她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按照弹幕说的，原本的未来不应该是这样。


    至少宫野一家进入这个被弹幕称呼为黑衣组织的方式不会这么危险。


    宫野艾莲娜后怕降谷零刚刚差点被开枪杀死的事情。


    降谷零何尝不是在后怕宫野艾莲娜刚刚挡在枪口前的惊险一幕呢。


    一不小心就真的没命了。


    金发小孩这一刻突然真正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现实。


    是危险的，完全不讲究铺垫和逻辑道理的，随时可能真的会没命的现实世界。


    现实不是动画片，没有正义必胜，关键时候也不会有英雄出来救人。


    降谷零黑布下的眼睛微微转动，认真看着每一条刷过的弹幕，终于彻底相信了这个直播间。


    系统和弹幕说的都是真的。


    可即使是这样宛如超能力一样的直播间，即使是知晓未来的人，也会犯错。


    因此也不能完全跟着弹幕说的走。


    车子行驶了很久，降谷零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这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他确认了自己真的拥有这样厉害的超能力，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他甚至还有点高兴自己跟着艾莲娜医生他们一起来了，为自己拥有能保护医生他们的能力与机会感到高兴。


    等他解决完这些坏人，就和艾莲娜医生他们一起再回去，让宫野医院重新再开起来，等待她肚子的孩子降生。


    回去之后，一定要和hiro好好说说他的这趟冒险之旅。


    hiro肯定会很惊讶的！


    ————


    “啪！”


    大灯直接对着人脸打开。


    过亮的灯光下，金发小孩被绑在椅子上，长期待在黑暗中的眼睛不适地闭上，又努力缓缓睁开。


    这是……一个审讯室。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艾莲娜医生他们都不在，面前也只有那个被弹幕称为朗姆的男人用一双阴森锐利的眼睛审视他。


    降谷零抿唇转移了视线，看弹幕的同时观察周围。


    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道狭小的排气扇，即使是小孩子的身体也无法通过。


    而且……他也不能逃，艾莲娜医生他们还在这里。


    阴森的墙壁上挂着各种侵染血迹的可怖刑具。


    如果他逃走了，那三人就有可能遭遇残酷的审讯。


    “说吧。”朗姆拉开椅子，坐在金发小孩对面的桌子前，“你是怎么想到调查乌丸集团的？甚至还是目的那么明确地调查到危险的实验研究和我们BOSS身上？”


    【啊啊啊零零你最好不要说谎！我记得这个时候的朗姆很厉害的！】


    【是“只要看到过一次的东西就不会忘记”的能力！】


    【朗姆的左眼很敏锐，观察力十分惊人，还有特殊的记忆存储能力，甚至能在多个监控画面中快速识别出关键信息，简直就和超能力一样犯规！】


    【而且朗姆本来就在网络和情报方面很擅长，还是小孩的zero肯定瞒不过他！】


    【既然已经行动抓人了，就说明至少是查清楚了情况，可能零零你之前在电脑上的所有搜索和浏览记录都被调查出来了，最好还是不要说谎，反正我们的存在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也不会相信！】


    “不说话吗？”朗姆身体微微前倾，“是在害怕还是在思考怎么撒谎？我劝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我就只能杀死你了。”


    降谷零抬眸看向他。


    这个说法……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并不想真的杀死自己一样？


    “不、不可能不害怕吧？”金发小孩咽了咽口水，刚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点颤抖，但竟然很快就在朗姆锐利的视线中镇定了下来。


    “如果我好好回答你的问题，你们能放过艾莲娜医生他们三人吗？他们是非常重要的研究人员吧？要是身体受伤了对你们的研究也不好吧？”


    在这个曾经把无数成年人都吓得涕泪横流的审讯室内，面前还只是小学生的孩子，脸上竟然露出了坚韧沉着的神色，语气冷静地精准一句句戳中关键点。


    “我调查你们完全就是个意外，我一个小学生能从哪里知道你们的事情？如果知道你们这么危险，我就不会这样直接去调查了，这太傻了。”


    “我调查你们，单纯只是我的好奇，我舍不得艾莲娜医生离开，想找到乌丸集团不好的证据阻止他们搬走，并不是他们给我透露了什么消息。”


    “如果你们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平时遇到什么问题都会去网上调查个彻底。”


    “艾莲娜医生他们三人甚至完全不知情，就算审问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但我愿意为了他们的安全配合你们的一切行动。”


    朗姆定定看着他，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在紧张窒息的安静审讯室内突然笑了出来。


    “好！很好！非常好！”他拍桌而起，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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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将那张狰狞的脸凑到了小孩面前。


    “那么，即使让你加入我们，彻底抛弃原来的身份成为组织的一员，你也愿意吗？”身形壮硕的光头男人问，眼里是兴奋又残忍的寒光。


    “如果我拒绝的话会怎么样？”金发小孩镇定道。


    “会杀了你。”男人咧嘴笑。


    金发小孩的脸色微微紧绷，但又很快彻底放松下来。


    “那我加入。”金发黑肤的小孩叹了口气。


    那双圆滚滚的紫色大眼睛，此刻在灯光下竟然显得有种金属无机质感的冷漠。


    “反正我原本的生活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唯一重要的只有艾莲娜医生他们而已。”他说。


    ————


    “BOSS，调查结果出来了。”


    朗姆站在大屏幕前对乌丸莲耶汇报工作。


    “宫野夫妇对于组织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突然想要改变主意加入我们的研究，是因为宫野艾莲娜怀了二胎，他们需要更高的工资养孩子。”


    “继续研究是宫野厚司的梦想，宫野艾莲娜也很支持他的梦想，综合考虑后，两人决定接下这个邀请。”


    “嗯。”乌丸莲耶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从屏幕里传来，毫无感情道：“确认没问题后把他们送进研究所立刻开始工作。”


    “比起他们，我对那个孩子更感兴趣。”乌丸莲耶咳嗽两声，“是叫……降谷零，对吧？听说你没杀死他，而是直接带了回来？”


    “是的。”朗姆嘴角的笑容渐渐拉大，“那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直接杀死太可惜了，我认为可以招揽他加入组织。”


    乌丸莲耶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从他家里带出来的电脑和手机上，我发现他平时在网上搜索浏览的记录很多都不是小学生会了解的知识。”


    “他有才能！”


    朗姆滔滔不绝地向BOSS推销自己新看中的天才，希望能让他活下来收为己用。


    “他经常一个人在家使用电脑在网上学习，而且完全是自己摸索学习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我这边的情报部门正好就缺少这样的新鲜血液。”


    乌丸莲耶不语。


    朗姆继续道：“根据我的调查，降谷零还拥有一个很特别的身世，他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并且一直因为金发被周围人视为异样排挤，直到现在也只拥有一个曾经是哑巴还是父母双亡的小孩作为朋友。”


    男人脸上的笑容简直都快控制不住了。


    “这是一个对社会抱有不满，并且对于自己的能力十分自傲的天才小孩，正适合我们组织。”


    “若是从小培养，这个孩子一定会对组织忠心的。”朗姆自信道，“既然决定加入了组织，那么之后全世界也只有组织能接纳他，组织就是他的家，他无处可去。”


    “确实如此。”乌丸莲耶缓缓道，“你做得很好，朗姆，和我接下来打算要做的事情想到一起去了。”


    朗姆：“？”


    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正烦恼组织里的人手不够，大多数成年人又是不受控制的蠢材。”乌丸莲耶笑着说，“所以已经让人全世界去寻找身世不好又性格偏激的天才小孩了。”


    朗姆：“……”


    “你说得对，组织的重要人才就是需要从小开始培养。”


    乌丸莲耶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宣布了将天才小孩从他手里抢走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新人培养计划就从这个孩子开始吧。”


    朗姆几乎愤怒地控制不住神色，这该死的老东西就是在担心他身为组织二把手的权力过大……


    “他叫，降谷零是吧？”


    乌丸莲耶看着自己手中一叠资料放在最上面标着序号1的银发绿眸少年，缓缓露出了笑容。


    “很好，那以后就用代号零称呼他吧。”

 9.宫野家的养子

    “零君！”


    看见金发小孩的瞬间，宫野艾莲娜高高提起的心立刻落下，不顾旁边的黑衣人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小孩，眼圈泛红上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降谷零轻轻拍着女人颤抖的背，“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问了我几句话。”


    他抬头看向同样围过来担忧关心看着他的宫野明美和宫野厚司：“你们呢？他们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事情？”


    宫野明美紧张道：“我们没事，零君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被关了这么久，他们对你到底说了什么？”


    宫野厚司感激地拍拍金发小孩的肩膀，却没有在组织的地盘多说什么，只是安抚道：“我们都没事，他们只是将我们单独分开问了一些问题，但是大部分都和你有关。”


    他借着拥抱小孩的机会，近距离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全部都照实回答了，你这边会不会有事情？”


    这个孩子如此聪明，应该能体会到他的意思吧？


    金发小孩微愣，随后勾起嘴角笑道：“没关系，照实回答就好，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情，会调查到他们完全只是意外。”


    说到这里，他还露出了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其实我会调查他们，在你们面前说他们各种地方不好，说他们很危险，让你们不要去，全都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离开而找的借口而已。”


    金发小孩撇嘴，低头小声骂骂咧咧：“谁知道他们竟然真的是这样危险的邪恶组织，我明明是按照假面超人里的黑暗星人的剧情来编造的剧本……真是倒大霉了。”


    “对不起，是我们牵连了你。”宫野厚司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真的对他感到了愧疚。


    “没事没事，这也是我自己做出的事情，怎么能怪你们？”金发小孩连忙摇头摆手。


    看到宫野艾莲娜抬起的眼圈都有点红，宫野明美也憋着嘴忍耐眼泪，他更加慌张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并不是完全的坏事啊。”降谷零努力安抚三人，“你们看，虽然这个组织看起来好像很危险的样子，但实际上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不是吗？他们看起来好像很需要我们的样子，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人设，立刻又补充道：“而且，对于我来说，这或许反而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宫野一家三口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之前也看见了我的情况，我现在的生活并不算好，也是真的彻底烦了那些只会以貌取人的愚蠢家伙。”金发黑肤的小孩沉着脸。


    “但是这里不一样。”他昂起下巴，勾起嘴角，“这个组织的人能看到我的才能，我在这里肯定能比外面发展的更好。”


    在三人呆愣的注视下，金发男孩可爱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似于天真的残忍表情。


    “那个男人说了，组织能让我变得更强，强到不会有任何人敢再欺负我，甚至能随心所欲地报复回去，这样难道不好吗？”


    他表现得实在太真了。


    不仅让宫野一家三口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就连弹幕都有点紧张了。


    【啊啊啊零零你只是在演戏对吧只是在演给组织对吧对吧】


    【我我我以为零零加入组织是因为朗姆说不加入就死】


    【我只能说，如果这是真的表演的话，那zero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点烟）】


    【想起了降谷**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看的是纯黑大魔王波本的直播间，而不是可爱零零小学生日常（汗流浃背）】


    【我感觉可能是半真半假吧，zero想变成最强的心肯定是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肯定是假的啊！zero不是和hiro说过了吗？他之前的梦想一直是成为正义的英雄保护所有人啊！甚至还和hiro约好了一起去当警察呢，怎么可能突然就改变黑化了？这分明就是演给组织看的假人设啊！】


    【啊啊啊该死的组织诱拐犯！给我把hiro的幼驯染还回去啊！！！ 】


    【等等！但是zero没有和宫野一家通过气啊！艾莲娜他们会不会误会他其实是个坏孩子？】


    【啊？补药啊！补药走这种虐心的误会剧本啊！】


    降谷零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稳住了面色。


    误会就误会吧。


    只要能保护好大家，就算被误会了，他也会在暗地里继续保护他们的。


    被误会了说不定还是好事，这样和他保持距离，他以后要是试探性地做出什么大事失败了，也不会牵连到他们……


    “没关系的。”


    缓缓低下头的金发小孩突然又被金发女人抱进了怀里，这次甚至更加用力。


    “我是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被其他人欺负了。”


    降谷零眼睛微微睁大，抬头看向女人的时候，被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摸了摸脑袋。


    “你出来之前，我已经和大家说好了，如果你无法再回去，就加入我们家吧，我们养你。”


    有着美丽金色长发的女人对他露出温柔又心疼的笑容，眼神却无比坚定。


    “零君。”她说，“你愿意成为我家的孩子吗？”


    半透明的直播间弹幕猛地爆发。


    降谷零却根本无法在意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我……可以吗？”他紧张地抓紧了衣袖。


    “当然可以。”宫野厚司也在另一边蹲下来，牵着宫野明美的手对他笑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零君。”


    “零君以后就是哥哥了啊。”宫野明美也笑道，“这样我们就真的可以一起保护妹妹了！”


    宫野艾莲娜握着他的手，认真道：“零君，我也和乌丸集团沟通过了，如果将你收为养子的话，你就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会安全很多。”


    就算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但……降谷零也很高兴了。


    “……嗯。”


    金发小孩的表情逐渐坚定起来，认真看着面前的三人。


    “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他许下了誓言。


    ————


    【呜呜呜好感动】


    【呜呜呜我就知道宫野一家都是天使】


    【幸好没有发展成那种虐心剧本呜呜呜】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但是这样也挺好的】


    【宫野家的编外人员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养子！】


    【呜呜呜零零终于有个爱他的温馨小家了】


    【零零是哥哥了！！！】


    【啊啊啊更加期待**出生了！】


    降谷零被宫野艾莲娜牵着，跟着宫野一家三口坐上了去往研究所的车。


    弹幕直到现在还在激动中。


    降谷零也终于有精力看他们说话了。


    看到最后那句话，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艾莲娜医生的肚子。


    医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好像很受欢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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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弹幕，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肯定一直处于组织的严密监控之中，不敢贸然表现出奇怪的地方，只能暂时忍住。


    闹了这么一通，时间竟然只过去了5个小时，外面正是寂静的深夜。


    他看了眼前后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知道逃跑是没办法了。


    这个组织的凶险性超出了他的想象，要是随意行动的话，可能真的会对他们开枪。


    他们或许对组织来说真的有用，但绝不是不可或缺的。


    宫野夫妇是组织看中的研究人才，之后肯定会一直被关在组织里严密监视，无法再与外界接触。


    甚至说不定他们四个在外界看来已经是死亡状态了，乌丸集团的势力实在过于可怕，伪造死亡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组织会同意他成为宫野家的养子也不奇怪，这大概是为了培养他对组织的归属感，将组织当成自己的家。


    同时也是为了加深他对宫野一家的感情，这样他也会变得更加好控制一点。


    不过他终究不是宫野家真正的孩子，而且那个被弹幕称为朗姆的光头男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绝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他在组织里什么都不做。


    降谷零皱眉思索，不知道这个组织接下来会安排他去做什么。


    不管他表现的再怎么聪明，现在也只是一个10岁的孩子，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应该不至于让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


    “新人训练营？”降谷零愣住。


    完全没想到朗姆这个组织二把手亲自过来，表情那么不善地找到他，要说的事情竟然是这个。


    “是的。”朗姆坐在他面前，靠在椅子上缓缓道：“这是BOSS最近新建立的组织新人培养计划，我们建设了一个秘密基地，准备专门用来作为新人训练营使用。组织接下来会从世界各地搜刮拥有才能的小孩，放进去进行集中训练。”


    “你也是其中的一员。”他说，“做好准备吧，三天后就出发，至少这几个月你都会和其他人一起吃住在里面。”


    降谷零神色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降谷零，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朗姆突然压低了声线，“我看过你的资料，若是你认真起来，想必能够在训练营中拿到很好的成绩，甚至会成为第一也说不定。”


    降谷零感觉有些不对劲，疑惑地微微歪着头看他。


    “你是我发现的人才，也是我让你活下来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朗姆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降谷零点头：“您也是我在组织里最熟悉的人。”


    “很好，你甚至也很识趣。”朗姆重新坐了回去，手指不耐地敲着桌面，“明明你应该成为我的部下，却半途被BOSS抢走了，我现在很不爽。”


    降谷零下意识看了一眼遍布房间的监控。


    “不用担心，身为组织的二把手，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朗姆笑了一声，冰冷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即使是BOSS也不知道我们的谈话，你懂吧？”


    降谷零懂了。


    他眨了眨眼，随后笑了。


    金发小孩身体微微前倾，对着面前审视他的男人自然地伸出了手。


    “我知道了，朗姆先生。”降谷零笑道，“从现在开始，我的上司只有您一个人。”


    “我不会让自己在训练营里太显眼的。”他说，“期待之后能到您的麾下效力。”

 10.新人训练营

    “组织的新人训练营？”


    宫野家今晚无人能安眠，全部半夜坐在客厅讨论。


    “我试着再和乌丸集团交涉一下。”宫野厚司皱眉，“你还只是一个小学生，应该和明美一起去上学，怎么能去参与那么危险的组织新人训练？”


    “没错，明明我们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开始进行实验了，他们也承诺不会对我的家人出手，这不就是违反约定了吗？”宫野艾莲娜紧抿着唇，拳头紧握。


    “零君……”宫野明美担忧地拉住了金发男孩的衣服，“不能拒绝他们吗？”


    “都说了要叫哥哥。”降谷零拍拍她的手背安抚，“没事的，只是个新人训练营而已。按照他们的说法，进入这个训练营的人，都是从全世界各地找来的拥有不同才能的孤儿，年龄和我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能让我学习更多知识和技能。”


    “不，没那么简单。我这几天也对这个组织了解了一些，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可怕。”宫野厚司叹气，头疼地按着眉心。


    “这是一个巨大的跨国犯罪组织。”他沉声道。


    宫野艾莲娜一左一右抱住两个孩子，低声道：“这个组织之前只是在全世界寻找吸收医学、财经和科学界的人才，最近这几年似乎又开始向IT行业发展，妄图掌握全世界的信息技术，甚至还和军//火商有合作，他们的野心……非常巨大。”


    所以，这才是她那位MI6特工姐姐一直调乌丸集团的根本原因吗？


    外界那些国家机构对于这个组织的了解到了多少呢？能在他们彻底陷入深渊之前将他们救出去吗？


    “这样的组织，现在突然开始从全世界各地搜罗具有才能的孤儿集中起来进行培育，你们觉得这个训练营会是一个普通的新人训练计划吗？”


    【对啊，其实我之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个新人训练营是本来就存在的吗？还是因为我们带来的蝴蝶效应而诞生的呢？】


    【不知道啊，我们知道的一些情报甚至还没有艾莲娜他们多呢QAQ】


    【可恶！为什么**完全没有*出来？给我多搞点组织日常和波本童年回忆杀啊！】


    降谷零垂眸看着不停滑过眼前的弹幕，知道从他们这里是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了。


    不过……


    紫灰色的眼瞳随着【波本】两个字缓缓移动。


    这个组织的高级成员都是以酒名为代号。


    所以，他以后的代号会是波本吗？


    “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金发小孩抬起头，对自己的家人露出了坚定而又充满自信的笑容。


    “我去跟着组织学习更多的技能也好，等我变强大之后，就能回来保护你们了。”


    很神奇的，降谷零身上就是有一种能够让别人相信他的力量，让人看着他就会感到心安，不自觉就相信他说的话。


    “放心吧，我去了那边，应该还是能和你们继续保持联系。你们专心做研究就好，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我还在期待着妹妹的降生呢。”


    即使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也能带着诸伏景光走出阴影，让陷入不安的宫野一家也忍不住对未来产生了期待。


    金发小孩笑着说，“要是给妹妹取好了名字，一定要告诉我哦。”


    只要看着他，似乎一切都会变好，真的不用过于担心了。


    ————


    三天后。


    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降谷零，被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将大大小小的包裹全部扔了回去。


    “上面吩咐了，训练基地里不能带进去任何私人物品，等下在门口你连衣服都要换下来。”


    降谷零：“……”


    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点说？


    不知道他的家人这几天一直在积极思考为他准备行李吗？结果现在全白费了，还让门口的三人表情再次变得紧张担忧起来。


    那个朗姆也是，还说让他准备三天，准备什么？这不是只能带个人过去吗？还是说这其实是那位BOSS的意思呢？


    心里疯狂腹诽着，但金发小孩脸上却依旧是笑眯眯的，仿佛并不担心什么，轻松地笑着和门口的宫野一家三口挥手告别，跟着黑衣人上了车。


    他逐渐喜欢上了笑容这个伪装，几乎适应于大部分场景，可以轻松解决大部分问题。


    毕竟组织和外面的普通小孩打架不同，不能用蛮力去对抗。


    轰隆一声，漆黑的汽车载着降谷零，在宫野一家三口担忧的注视下离开了研究所。


    半路上，坐在降谷零旁边的黑衣人再次拿出了一条黑布，仔仔细细绑在了他的眼睛上。


    “看来是一个很严密的基地啊。”降谷零试着和他搭话，“那我进去了还能和家人通讯联系吗？”


    “不知道。”男人回答。


    “这个训练会持续多久？我要多久才能回家一次？”


    “不知道。”


    “你们两人是专门来接我一个人的吗？还是说等下还有其他小孩？”


    “不知道。”


    “……”


    降谷零闭嘴了。


    黑暗中依旧清晰可见的直播间弹幕笑疯了。


    降谷零忍不住在眼罩下瞪了他们一眼。


    这几天，他唯一和直播间沟通的方式，就是蒙着被子躲在里面，几乎用气音与弹幕交流讨论一些关键问题，也逐渐变得熟悉了起来。


    自从他进入组织之后，直播间里的大半屏蔽词都被解除了。


    弹幕解释，这说明就算说再多，也已经不会对世界造成毁灭性的巨大动荡影响了。


    是坏事，也是好事。


    坏事自然是代表那个不好的未来会很难改变。


    好事就是降谷零现在已经知道了非常多的情报，感觉彻底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人生。


    以及他到底要怎么做，如何选择。


    目前直播间里只解禁了关于组织的屏蔽词，其他的依旧看不懂，因此降谷零对于未来也只是一知半解。


    这个被弹幕称为黑衣组织的乌丸集团，未来将会成为整个世界最大的黑暗，甚至统治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和未来发展。


    而他，降谷零，未来会拿到波本的代号，取代乌丸莲耶成为黑衣组织的BOSS，成为统治世界的终极大魔王。


    降谷零：“……”


    说实话，这些话导致他再次对直播间产生了一些怀疑。


    实在是……听起来太离谱了。


    小学生听了都会觉得哇你这幻想也太中二太幼稚了吧？


    但降谷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得不信，只能勉强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


    弹幕说，虽然他最后成为了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但过得并不快乐，甚至很痛苦。


    他身边亲近的人全都死了，他最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坐在王座之上。


    这自然不是降谷零能接受的未来。


    因此他一直在积极和弹幕沟通到底要怎么改变这个未来。


    整个身体都藏在被子里的金发小孩脸蛋都被憋得红扑扑，一双紫色的清澈大眼睛无比明亮，精致可爱的小脸满是严肃正经，把弹幕萌得死去活来。


    但与此同时，也诞生了更多的疑问。


    【所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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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零零现在还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孩，到底为什么会变成未来那个可怕样子啊？】


    【现在再回想**中波本一脸冷漠开枪杀人的样子，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警惕.jpg）】


    【不对劲，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这个世界的zero从小经历和性格不一样，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区别啊！那么那个全灭的未来就大有问题了！！！】


    【我又想到了那个热帖，那个楼主猜测的不会是真的吧？】


    【那几个截图确实很不对劲，**里好几个**波本都在吃药吧？吃药的**实在太多了，确实不正常！】


    【毕竟降谷**那么造作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生病吃药的**，按照同样算法制作出的**产生了这样的偏差绝对不正常！】


    【你们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推测波本可能和贝姐一样被做过人体实验甚至被洗脑的帖子吧？不要啊！这是我最讨厌的发展了！】


    【呜呜呜虽然我无法抗拒美强惨，但这不代表我想看到喜欢的人变成美强惨啊！零零你一定要好好的！！！】


    降谷零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反复回忆这几天整理出来的重点。


    人体实验。


    洗脑。


    这或许就是降谷零现在面临的最大危险。


    人体实验和BOSS乌丸莲耶有关。


    洗脑和二把手朗姆有关。


    虽然看最终胜利者还是波本的结局，就知道波本一定是战胜了那些困难变得更强了，但他也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太多。


    降谷零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


    他变强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若是自己身边重要的人都死了，那他变强又有什么用？


    但他已经卷入了乌丸莲耶和朗姆的争权夺利之中，这并不是年仅10岁的降谷零能选择的事情。


    在他还弱小的这段时间，行事必须要小心谨慎。


    不能表现得太强，但也不能太弱。


    总结来说就是尽量不要出风头。


    一定要忍住，至少忍耐到他成功去到朗姆那边成长起来再说。


    降谷零在心里叹了口气。


    希望训练营里的其他小孩能好相处一点吧。


    ————


    训练营基地内。


    “大哥！大哥！”


    圆墩墩胖乎乎的黑发男孩一路大喊着冲过来打开了宿舍序号为1的房间。


    “大哥！我才知道还有个人竟然排在大哥你前面！”


    排名在第十名完全就是本次训练营吊车尾的鱼冢三郎一脸震惊道：“竟然还有比大哥更厉害的人吗？我一直以为大哥就是我们的老大了！”


    虽然这个排名并不完全是按照实力排列，而是按照组织看中的顺序排列作为他们的代号，但这也足够代表这个人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受组织看重的人了。


    “嗯。”


    房间里正面无表情拆卸组装枪支的瘦高银发男孩已经开始抽条有了少年的模样，闻言抬起头朝隔壁的还没人入住的房间看去。


    利落的银色短发滑落眉间，露出一双锋利而又冰冷的绿眸。


    “他的代号是零。”


    黑泽阵说着，手上动作也没停，手一抬瞬间将枪组装完毕，熟练地在苍白修长的手指上转了一圈。


    “他应该也快到了，希望这位备受组织期待的零号成员不会让我失望吧。”银发少年的嘴角缓缓勾起笑容，冰冷绿眸里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兴奋光芒。


    希望是个足够有趣的猎物。


    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和这群废物们一起进行长期训练。

 11.黑泽阵

    组织对于新人训练营的基地选址保护得十分严密。


    别说一路上没有丝毫探查的机会，就连下车的时候，降谷零眼睛上的黑布都还是没被拿下来。


    但即使是组织也不知道，还有一群高维生物在旁边一直不断给降谷零讲解一路经过的地图。


    【报！车子已经离开东京了！】


    【这个方向是……】


    【是鸟取！真的是鸟取县！】


    【这是直接去组织的大本营了？？？】


    【不会吧？只是新人培养计划而已，搞这么大，让我有点害怕啊，到底是怎样的训练营……】


    鸟取？


    降谷零眼罩下的眼睛微微睁大。


    就是乌丸莲耶和组织大本营的那个所在地？


    组织BOSS难道也会参与这次的新人训练营吗？


    不至于吧？只是一群小孩子的培训而已……


    降谷零微微皱眉，心也逐渐提起来，更加警惕了。


    如果训练营这么被组织重视而且非常危险的话，那他可能需要重新调整一下计划。


    【哇，一路往无人的深山里去了】


    【看到了好广阔的沙丘！】


    【看到海了！这竟然还是海边？】


    【不愧是号称全国人口最少的地方，一路上连一个人都没看见啊】


    【而且这里还是个不太有名的旅游城市，就算偶尔有外国人进进出出也完全不奇怪，这个选址其实很好】


    海边？


    降谷零不留痕迹地靠在车上，但或许是这车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完全没听到海浪的声音。


    【哇！好大的基地！但看起来不像是刚修的啊？】


    【等等，那个牌子上写的什么？绿色雏鸟基地？这什么奇怪名字？】


    【这个牌子倒是像刚换上去的，之前叫什么名字？怎么感觉这里以前也是个危险的研究基地？】


    【好家伙！猎场！看这充满危险的警示牌，也难怪没有其他人敢靠近了】


    【而且还是种植珍贵药材的药园，还说破坏一株幼苗罚款几百万，换算就是几十万星币了，这谁还敢过来啊（擦汗）】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严密的防卫了啊！你看那些黑衣人完全都不带掩饰的！】


    降谷零认真记下了弹幕说的那个名字，不知道能否从地图上搜索到位置。


    【进来了！这层层防守真吓人啊】


    【666演都不演了啊，这里面简直就和军事化的基地一样】


    【零零！我们现在进入了最靠近门口的第一栋大楼的地下入口】


    【好长的隧道】


    【到了！这看起来像是领取物资的屋子？】


    【黑衣人一号上前报了“零号”的名字，签字后拿了一个袋子】


    【黑衣人二号带着zero你来到了旁边的更衣室】


    “到了。”


    被带着进入了房间，降谷零眼睛上的黑布才被拿下。


    他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另一个黑衣人提着袋子走进来放在地上。


    “把你现在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换掉，包括鞋袜。”


    降谷零翻了翻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套修身的黑色衣服，还有黑袜子和黑鞋子。


    降谷零：“……”


    难怪直播间叫你们黑衣组织。


    【哈哈哈哈没想到组织还真的包分配制服啊！】


    【等等，那其他人穿的黑西装黑墨镜该不会也是组织统一发放的吧？突然感觉有点诡异的搞笑怎么回事？】


    降谷零换完衣服出来，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新造型。


    衣服款式其实很简单，就是普通的黑色短袖和黑色长裤，还有一件黑色的外套。


    但不愧是乌丸集团，就是财大气粗，衣服的材质和制作都很好，因此穿起来就算是普通的款式也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金发黑肤模样精致的小孩穿上这一身，身后又站着两个高大冷面的持枪黑衣人，竟然真的有了种神秘组织培养少年杀手的感觉。


    弹幕立刻画风一转，开始嗷嗷叫着好帅好帅，并疯狂截图。


    【这什么□□小少爷的既视感！！！】


    【啊啊啊逐渐有了波本的模样】


    【嘿嘿嘿这什么？又帅又可爱的幼零！吃一口】


    【这什么？刚进入组织的波本，吸一口嘿嘿嘿】


    降谷零已经能熟练无视弹幕的虎狼之词了，面不改色地转身道：“接下来呢？要去见其他新人了吗？”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调查清楚即将和他一起进行长期训练生活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可惜直播系统是完全围绕他转的，像是以他为主角的第三人称游戏一样，不然要是能像是动画片一样任意切换到其他人那里就方便多了。


    “嗯。”惜字如金的黑衣人竟然真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带你去宿舍。”


    宿舍，那就真的要见到训练营的其他新人了吧？


    “能问一个问题吗？”降谷零拿着从袋子里带出来的牌子，看着上面的数字0，不好的猜测越来越像是要成真了。


    这次出门，黑衣人没有再给他遮住眼睛，甚至不再是警惕防卫的姿态，似乎已经彻底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这个零号，该不会是说我在所有新人当中的排号是第一个吧？”降谷零有点笑不出来，但还是努力扯了一下嘴角，“哈哈，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单纯作为我在组织里的代号。”


    “你是第一，真的很厉害，你都会些什么？是怎么进入组织的？听说是朗姆大人亲自把你带回来的？”一个黑衣人说着转头看向他，就算戴着墨镜都能感受到那双闪闪发亮眼睛的注视。


    “其他新人只需要一个人接送。”另一个黑衣人似乎一路上被憋坏了一样，现在突然变成了话痨，“只有你需要两个人，而且还是点名我们两个脑子很好的。”


    “这不仅说明上面人的最看重你，而且你肯定还是个脑子很好的危险人物，差点把我吓死了，还在想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到底有多妖孽才会让组织这么警惕。”


    “不过这一路上相处下来感觉你性格其实也挺好的啊，我还挺喜欢你的，之后就要一起相处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给你们陪练呢，到时候要是遇上了请务必手下留情啊，零号大人。”


    降谷零：“……”


    原来你们的冷酷竟然都是装的吗？


    弹幕也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纷纷调笑起来，原本紧张害怕的情绪都瞬间散去。


    降谷零的脸色却反而更加糟糕了，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


    完了。


    降谷零最清楚生活在这个年龄的孩子们中，一个外貌特殊又能力突出并且最受关注的人，会遇到多少麻烦。


    他的低调做人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该死的朗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


    还是说，这其实也是一个对他的试炼？


    ——————


    “大哥大哥！那个代号零的那个家伙来了！！！”


    1号宿舍的大门再次被人猛地打开，敢这么直接闯黑泽阵房间的，也就只有10号的鱼冢三郎了。


    黑泽阵自然也不是真的和这家伙关系多好，一开始被这个废物缠上来叫大哥的时候，即使看出对方是真诚崇拜他，他也压根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真是可笑，他们难不成是来组织里玩过家家的吗？


    但后来，他发现鱼冢三郎竟然和大部分人的关系都不错，而且很擅长电子技术方面的东西，有什么消息他总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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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知道，于是渐渐就默许对方当自己的小弟了。


    毕竟黑泽阵可没有那个好脾气和那些废物打交道，这个10号虽然不聪明，却足够听话和有用。


    “他们已经在来宿舍的路上了！”鱼冢三郎的语气激动，“大哥你知道吗？送零号过来的竟然是两个人！”


    银发少年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走得更快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鱼冢三郎似乎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从冷漠变成了兴奋。


    “看来确实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黑泽阵笑着说。


    这次的新人训练营本来只有10个人，都是组织从世界各地找来的孤儿，拥有不同类型的才能，唯一相似的只有对世界的看法。


    即使是看起来憨憨的10号，说起有人欺负他的话，那就一定要百倍奉还才行，必须要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才能算是报复。


    这或许是和对方的故乡和被欺负过的经历有关，但黑泽阵并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对方的情感过于丰富了，因此在小孩晚上害怕到哭着来敲门时，只是面无表情将门拍在了他脸上。


    短短三天的时间里，黑泽阵已经将其余陆续到达的人全都观察个遍，但每一次迎来的都是失望。


    全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家伙。


    不是因为意外被半强迫进入组织的瑟瑟发抖伪装自己是狼的羔羊，就是稍微有点才能就自得的小屁孩，自以为自己的经历就是最特殊的，恨不得炫耀给全世界的人看。


    一群蠢货。


    黑泽阵失望了，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加入这个组织的决定是否正确。


    幸好，现在还有个零号值得他稍微再期待一下。


    黑泽阵是最早进入基地的，原本以为他也确确实实是第一届新人训练营的第一名，但当他走到宿舍门口，才发现1号前面竟然还有个0号。


    在组织看来，他黑泽阵只是第二名。


    那一瞬间，银发少年心里升起的并不是愤怒，而是连冰冷的血液都瞬间燃烧起来的激动。


    一种，好不容易找到棋逢对手的兴奋。


    而现在，他的对手终于要来了。


    新人的宿舍是一栋不大不小的新楼，一共五层。


    一楼是宿管和放置其他物件的区域。


    二楼是10号、9号、8号的房间。


    三楼是7号、6号、5号的房间。


    四楼是4号、3号、2号的房间。


    最顶层的五楼则是1号和0号的房间。


    黑泽阵走出房间，站在走廊往下看去，可以将附近的大片区域都收入眼底。


    只是唯独对方来的那条路种了大片紫阳花，在盛夏开得热烈，又茂密又高大，刚好将小孩的身影遮了个严实。


    黑泽阵只能根据那两个高大的黑衣人来判断他的位置。


    正是早上日出时刻，金色的阳光大片大片洒在花团锦簇的紫蓝色花朵上，灿烂美丽到耀眼的地步。


    因此，当花丛中缓缓露出一片金色时，几乎令人恍惚瞬间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一个小孩的金发。


    好小。


    这也过于瘦小了，今年才几岁？


    模样长得也过于精致可爱，气息柔和，与他所想象的对手完全不一样。


    可就在黑泽阵皱眉的下一秒，金发男孩猛地抬头看过来，视线无比敏锐精准地瞬间抓住了他。


    那双突然变得锐利的紫灰色眼睛，是与小孩身后大片紫阳花一样的颜色，甚至同样带着令人迷惑的外表，是非常无害的下垂狗狗眼。


    金发男孩突然弯起眉眼，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和善的笑容。


    黑泽阵直直看着他，也缓缓勾起了嘴角。


    很多人都会被紫阳花美丽的外表欺骗，经常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紫阳花，有毒。

 12.琴酒

    亲眼看见这个基地的样子以后 ，降谷零才发现弹幕说的竟然还算是保守了。


    这个甚至都不是普通的军事基地规模，而是远远高出他认知范围的高科技基地。


    简而言之，今年10岁的降谷零看都看不懂那些是什么类型的设施。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金发小孩脸上带着已经逐渐熟练的微笑，一路十分顺利地从两个突然解禁成为话痨的黑衣人身上套出了无数情报。


    这个基地其实已经开始着手修建一年了，并不仅仅只是作为新人训练营使用，主要作用他们两个普通护卫也不清楚。


    新人训练营是最近才被划分出来的新区域和新计划，这也是组织第一次尝试自己从小培养孩子，他们就是第一批小孩。


    一共有多少人他们也不清楚，只确定作为零号的他是最后一个来的。


    他们猜测是因为其他小孩都是被带来后直接进入了基地，只有零号本身就住在组织实验室里，所以最后要开学了才把他带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已经得知他叫伊藤幸的话痨黑衣人说，“虽然我们不敢调查你们的事情，但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很有名，不用调查我们都知道了他的事情。他很厉害，虽然才11岁，但据说已经杀过很多人了，甚至能不用训练就直接进入组织执行任务，只是刚好遇到了这次新人计划，所以才会成为训练营的新人。”


    另一个说话比较直白的黑衣人名为沃克·安东尼，此刻也感叹道：“就是一号，我之前远远看到过他一眼，就算只是个小孩也让我感觉到了危险，简直就像是条狼一样，就算是幼狼也很可怕。”


    “这个世界上，大致可以分为猎手和猎物两种人。”伊藤幸说，“组织里大多都是猎手，就算是猎物也会很好地伪装成猎手，否则根本活不了多久。”


    “但那个一号不一样，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猎手。”沃克·安东尼说，“他的眼睛，是随时准备杀人的眼神。”


    “照面的一瞬间，他看的都是我身上的致命点，仿佛是在下意识思索怎么快速杀死我一样。”男人说着甚至搓了搓手臂，“但他也只是扫了我一眼，实际完全都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却感觉自己好像死里逃生了一次，真的是很可怕的少年。”


    降谷零：“……”


    你们说的，真的只是一个11岁的孩子吗？


    “这么厉害的人，组织是从哪里找来的？”他试探道。


    “不知道。”伊藤幸说，“打探训练营新人的身世是绝对禁止的，连本名都不能问，我们知道的只有代号而已。这个代号的排名，据说是按照上面对你们的看重程度排序的，所以我们一开始才会那么紧张啊，没想到你这位比一号还厉害的零号竟然性格这么好，我都开始担心你会被那个一号欺负了，你过去了记得要小心一个银发的少年。”


    一直以为自己的代号零是因为名字里有个零的降谷零：“……”


    不过他确实也开始头疼了。


    一号很显然是个厉害的危险分子，听起来就很难相处，感觉会是那种会因为排名被压一头而来不断找他麻烦的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明明只比他大了一岁……


    【等等，银发？】


    【啊，这个形容，难道是大哥？！】


    降谷零的视线定在弹幕上。


    会让弹幕激动的，都是会对他未来产生巨大影响的人。


    这位“大哥”，又会是他的什么人呢？


    走出阴影的瞬间，降谷零敏锐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立刻抬头看去。


    背光的大楼高处，一个银发的少年正垂眸看着他，面色很冷，眼神凌厉。


    银发……


    只是五楼的距离，对于视力很好的降谷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于能作弊的直播间观众来说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琴酒！】


    【琴！！！】


    【是琴酒啊啊啊！！！】


    【天啦是小小的琴爷！】


    【卧槽是短发琴酒！】


    【啊啊啊啊小小的琴酒也好可爱！这辈子能看到琴酒11岁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突然爆炸的弹幕糊了降谷零一脸。


    琴酒。


    原来这个人就是弹幕总是提起的那个未来组织第一杀手吗？


    降谷零定定地与银发少年对视了几秒，随后缓缓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突然的，他就不再头疼了。


    虽然琴酒就是整个组织除了BOSS和二把手外最可怕的人，但他的情报真的很多啊，而且现在也只是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孩。


    降谷零难道会真的怕他吗？


    “呜哇，是他是他就是他。”伊藤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的表情好可怕，一直死死盯着你，果然还是很在意你的名次吧？”


    “他竟然还笑了！好可怕！”沃克·安东尼说。


    【啊啊啊琴酒这个表情不对劲！为什么对着我们零零笑得这么开心！你想做什么？！】


    【不对劲，不对劲，琴爷难道从小就这么爱笑吗？】


    【？爱笑的琴酒，什么地狱笑话】


    降谷零被他们的反应都有点逗笑了，看到最后那句话，稍微眨眨眼，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直播间被调教得很好，立刻意会到他的意思，纷纷开始解答。


    【琴酒一笑，生死难料】


    【每次琴酒笑的时候，就是想杀人的时候】


    【一般情况他是不会笑的，除非是遇到了非常激动的有趣对手，或者被气笑了】


    降谷零没有再抬头去看银发少年，只是跟着两个黑衣人进入宿舍，眼睛扫过几个有人在偷看的楼道，思考着琴酒那个笑容意味着什么。


    是因为刚刚的敏锐大胆对视从而发现他的实力不错，很激动能遇到一个有趣对手？


    还是看到他这么弱的人竟然排在他前面，所以被气笑了？


    两个高大的黑衣人带着金发小孩走进宿舍大楼，被宿管确认身份后放进去。


    有好奇的小孩探出头来看，却没敢直接过来打招呼。


    三人进入电梯，按下去往五楼的按钮。


    “你的房间在五楼。”伊藤幸说，“那一层只有0号和1号的房间，你要小心了。”


    降谷零其实很想问，难道这种基地不是处处都是监控监听吗？说这样的话真的没关系吗？先不说会不会存在的站队问题，就说万一以后被琴酒知道了就不怕被找麻烦吗？明明是真的很怕琴酒的样子。


    还是说，反正都是不要命的工作了，根本无所谓这些事情呢？毕竟再可怕的天才少年，也要能活着长大才会成为真正的威胁？


    降谷零最后也没问出来，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


    在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在这个基地自由说话之前，他会一直保持警惕心。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降谷零站在中间最前面的位置，一点一点看见了电梯外面的银发少年。


    还有那双锐利冰冷的绿眸。


    一号竟然就站在电梯口等着他。


    金发紫眸的小孩微愣，一时没动，只是这样安静与银发绿眸的少年对视着。


    气氛瞬间凝滞，金发小孩这边的两个黑衣人一声不敢吭，银发少年身后的黑发男孩也缩了缩身体。


    弹幕也紧张了起来，一边小心安抚一边询问怎么了。


    他们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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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降谷零脸上的笑容消失是因为被挑衅生气了。


    但降谷零现在的心情其实意外非常不错，甚至还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欣喜。


    因为自己特殊的发色和肤色，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解全世界的不同人种了。


    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特殊的人。


    银发绿眸，这是日耳曼民族中都很罕见的配色。


    大部分日耳曼族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并且皮肤白皙，头发颜色较浅，眼睛颜色也是一样，有蓝色、绿色、棕色甚至是灰色。


    降谷零突然对这个人的过去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想要知道他过去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卡在电梯即将开始闭合的前一秒，金发小孩走出了电梯，笑着对银发少年伸出了手。


    “你好。”他说，“我是零号，很高兴认识你。”


    银发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也笑了起来，握住他的手道：“你很不错，我是一号，希望以后能相处愉快。”


    看不穿。


    他竟然看不穿面前这个只有他肩膀高的小孩。


    身体没有什么系统锻炼的痕迹，手上没有使用刀枪棍棒的茧子，但应该经常打架，表面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个打架厉害点的普通小孩。


    但他后面跟着两个拿枪的黑衣人进入组织，面对自己能把成年人都吓跑的目光也毫无害怕的样子，甚至还十分自然和愉悦，这显然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据说他还是组织二把手朗姆亲自带到组织里来的，那么会是情报和信息技术方面的天赋吗？


    日语说得十分娴熟甚至还有本地语调，是住在日本的外国混血？长相过于精致，性格却不是会任由欺负的类型，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经常和人打架，是作为异类被排挤了吧。


    近距离看到他的长相之后愣了一下，随后连警惕和抗拒都少了很多，主动上前来打招呼，是因为他们同样身为“异类”的外貌吧。


    这是把他当成好不容易找到的同类了。


    但不对劲，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一直想不通。


    这种生活经历，就算再怎么聪明的小孩，也不可能自然拥有如此敏锐的感知，还有那出色的伪装能力。


    更无法让他在进入组织后依旧如此平静自然。


    他的聪明与敏锐表示他并非是一个因为无知而胆大的蠢货，


    那么他的底气是什么？


    是强大的才能还是牢固的关系网？


    这一切到底是老练的经验还是天生的能力？


    不管是哪种，黑泽阵无聊烦躁的训练营生活都将因他的到来而发生变化。


    甚至连带着对自己在组织生活的未来都重新产生了一点希望，感觉应该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银发少年难得露出了这么好相处的样子，不仅让后面的10号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也让躲在楼梯口探头看过来的其他新人全部目瞪口呆。


    甚至连电梯口的两个黑衣人都张大了嘴巴。


    不是、等等？你们这就握上手了？？？


    这样友好到开心的气氛，显得一直担心两人一见面就会打起来的他们真的很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只是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吧？


    为什么两人就好像瞬间交流沟通了无数话语一样，直接去掉试探进展到了交朋友这一步？


    这难道就是天才的世界吗？你们难道是用脑电波交流的吗？？？


    但那可是看人像是看虫子一样的一号啊，银发少年这样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露出笑容甚至还握手的场景 ，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恐怖片一样惊悚。


    一号，你还记得你昨天才说过自己在组织不是来交朋友的吧？

 13.鱼冢三郎

    “那个，大哥？”鱼冢三郎忍不住先开口了，“那我们之后……？”


    虽然没说完，但其他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们估计是为新来的零号设计了一些“欢迎仪式”，但现在看样子似乎不用继续试探了。


    其他人纷纷向那个胖墩墩投去了佩服的眼神。


    不愧是从头虎到尾的傻憨憨，这个时候竟然也敢直接在当事人的面前开口问。


    但琴酒能够忍受的就是他的直接，最讨厌的反而是那些不懂装懂和装傻充愣的家伙，于是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用了。”


    那些普通的试探对于蠢货们可能会有用，但是对于面前这个人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降谷零倒是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组织里的新人竟然也有这种类型的。


    不过看其他人的反应，估计这个胖胖的黑发男孩就是所有新人中最没心眼了的。


    弹幕也从刚刚波本和琴酒幼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中逐渐恢复了冷静，不停打着转放大缩小观察露面的这几个小孩。


    【怎么感觉这些小孩都有点熟悉？该不会是认识的人吧？】


    【那个棕红色短发的女孩是不是基安蒂？】


    【啊？基安蒂也在？那科恩呢？旁边那个灰发的少年不会真的是科恩吧？】


    【不会吧？组织成员小时候都一起训练生活过吗？完全没感觉出来啊，还是说只是这个世界的发展而已？】


    【虽然现在脸上还没有蝴蝶纹身，但是那个红发女孩看起来确实很像基安蒂啊，表情都很像】


    【等等，大哥？刚刚那个小胖子是喊琴酒大哥吧？他该不会就是伏特加吧？】


    【啊？？？】


    【开玩笑吧？你跟我说那个白白胖胖有着一双可爱闪亮大眼睛的男孩是那个伏特加？？？】


    降谷零根据弹幕的形容朝那几个小孩看了几眼，将他们的脸记在了心里。


    基安蒂，科恩，伏特加，这都是酒名，如果弹幕没有认错人，那就说明他们以后也会成为组织的代号成员。


    “0号你好你好，我是10号哦。”胖男孩大大咧咧的上前来和他握手，“你真的好厉害啊！不仅排名在大哥前面，而且大哥看到你之后竟然没生气，那我们以后也是朋友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大哥是经常生气的河豚一样。


    【卧槽！真的是伏特加！！！】


    【所以伏特加其实和琴酒也是幼驯染吗？那我突然能理解琴酒为什么对伏特加那么宽容了】


    【伏特加小时候竟然长得这么可爱？】


    【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彪形大汉伏特加的墨镜下面，其实也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呢？】


    【？？？】


    【住口！你是魔鬼吗？伏特加的奇怪形象快回不去了啊！！！】


    “闭嘴，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们做朋友了？”银发少年突然冷笑一声，“我可不是来这里和你们玩过家家的。”


    楼道边藏着的几个孩子顿时露出“啊对对对这样才正常”的表情，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黑泽阵却根本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是转身居高临下对一脸好奇观察着他们的金发小孩道：“你也别误会了，希望以后相处愉快这句话，我是作为对手说的。”


    狼一样锐利的森冷绿眸眯起，银发少年冷笑道：“这个训练营让我很失望，都是一群废物，也就只有你还勉强够格做我的对手。”


    【我！就！知！道！】


    【刚刚还在嗑琴波美好友情的我瞬间碎了（大哭）】


    【不管怎样这也还是算幼驯染吧！啊啊啊琴波幼驯染！从没想过的发展！】


    【那咋了？健康治愈的幼驯染情固然美好，但扭曲阴暗的幼驯染情更加刺激啊！！！】


    “这个我知道。”金发小孩笑眯眯道，和其他废物不一样，完全没有被他吓到。


    黑泽阵脸色稍微缓和：“尽量多活一段时间吧，零号，可别让我失望了。”


    【啊？这意思是说这次训练甚至有生命危险吗？？？】


    【毕竟是组织啊，完全不意外呢，我甚至怀疑会是那种大逃杀竞争模式（擦汗）】


    【什么？是那种输了就去死的训练吗？？？】


    【大哥！大哥你别走！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琴爷！琴爷别走！让我再多看你几眼啊啊啊——】


    银发少年自然看不到疯狂挽留他的弹幕，确认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就毫不犹豫转身打开隔壁1号房间的门进去了。


    “砰。”


    门被关上，完全不管外面一群人了。


    “你好，我是零号，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零。”降谷零将注意力从琴酒和弹幕上移开，重新放在了依旧在呆呆和他握着手的黑发男孩身上。


    伏特加……人不可貌相，根据弹幕之前透露的情报，他还以为会是一个残忍又强壮的大个子，不仅身手好还能掌控多项技能，应该脑子也很好。


    虽然现在还是孩子，但这差别也太大了。


    是隐藏起来了？还是没有成长起来？


    “你是10号对吧？很高兴认识你。”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握着小孩的手热情晃动，“我和1号不同，我可是很喜欢交朋友的。”


    不论如何，都值得提前投资。


    “哦、哦！”鱼冢三郎终于彻底回神，那双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肉肉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憨憨的开心笑容。


    “太好了！”他握住金发小孩的手更加热情地上下摇动，大眼睛里竟然冒出了水花，激动道：“太感动了呜呜呜，我总算在这里遇到一个正常人了，我是10号，名字是鱼冢三郎，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他甚至还把自己的本名说了出来。


    “当然。”降谷零笑着点头，却假装忘了要交换自己的名字。


    【不对不对！伏特加小时候怎么这么可爱！我快撑不住了啊啊啊】


    【9岁！系统说伏特加今年只有9岁！比零零还小一岁！】


    【比起琴酒，好像伏特加和波本要成为真正的幼驯染了】


    【伏特加你也是零零在组织里遇到的第一个正常人啊！！！】


    【所以伏特加长大后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


    【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呜哇……好恶心，他们在干什么？真的在组织里玩过家家交朋友吗？”


    楼道那边终于也传出了说话声。


    “搞笑，他们，会死得，很快。”


    “走吧，没什么意思，看来所谓的0号也没什么，还是1号最危险。”


    “可是1号唯一看在眼里的对手只有那个0号啊，有点不对劲。”


    “说到底这个排名就是乱七八糟，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只排在5号？等明天开始正式训练了，我一定要证明我比你们这些人都要更强大！”


    声音渐渐远去。


    降谷零收回视线，看见面前的黑发男孩耸耸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叹气道：“在你来之前，整个训练营一共有10个人，我是最末尾的10号，其他人没有一个好相处的。他们就是这样，不是针对你，平时也是这样互相嘲讽甚至打架。”


    【好！伏特加你原来是来送情报的！】


    【琴酒放完嘲讽走了还吸引了一堆人注意力，琴酒坏。伏特加和零零握手交朋友还免费送情报，伏特加好。】


    降谷零走到门牌是0的房间门口，一边笑着和两位黑衣人道别，一边邀请10号进入房间说话。


    “哇！果然你的房间也和大哥一样大！”鱼冢三郎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你们的房间和我的不一样吗？”降谷零问，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意外比他想象的要更豪华，竟然还是三室一厅，并不是他以为的狭窄宿舍。


    除了卧室，另外两个房间变成了训练室和储物室。


    “是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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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大哥两个人住一层，我们其他人都是三个人一层，房间会小很多，就是一室一厅。”鱼冢三郎撇嘴，“位置也是按照名次从高到低，我就住在二楼最靠近楼梯口的房间。”


    “哦对了，一楼是宿管和洗衣服还有放其他杂物的地方，要带你去看看吗？”黑发小孩积极提议，显然找到第一个朋友让他十分兴奋。


    “这个还是等下午再说吧。”降谷零却笑着拒绝了，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我坐了很久的车，想稍微休息一会儿。”


    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现在时间是上午11点。


    “不过，可以先跟我说说你们这几天的生活吗？还有平时需要注意什么呢？”金发小孩露出可爱的羞涩笑容，“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了。”


    弹幕突然猛烈爆发，满屏虎狼之词，说的都是些什么零零从小就会这么会惑人了宝宝就算知道你是骗人我也甘愿被你骗啊啊啊zero我被你钓成翘嘴了之类的话。


    降谷零面色不变，耳朵却还是红了起来，看起来反而更加像羞涩了。


    鱼冢三郎瞬间挺起胸膛：“放心吧！其他方面我可能没什么用，但论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就算是大哥都需要问我呢！”


    “真的吗？好厉害！”金发小孩双眼发亮地看着他，“连1号都做不到的事情，我觉得你才是所有人里最厉害的人啊，为什么会排名第十呢？难道这个排名是按照战斗力来的吗？”


    他疑惑歪着脑袋：“你又为什么要叫1号大哥呢？是因为他是1号吗？还是说他最厉害？”


    “这个排名具体是按照什么来排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黑发小孩挠挠头，“不过据说是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被上面看重的程度综合来进行排名的。”


    降谷零微微眯起眼睛，果然是这样吗？那之后他的训练计划可能没那么简单顺利进行了。


    “叫大哥是因为大哥真的很厉害。”鱼冢三郎感叹道，“你可能不知道，大哥在进入组织之前就是杀手了，他和我们这些还算是普通人的小孩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而且其实大哥人挺好的，成熟又可靠，跟着大哥走肯定没问题。”


    “什么？”金发小孩震惊地睁大眼睛，“1号才多少岁？他是哪个组织培养的杀手？为什么现在又会到组织里来？”


    “嘿嘿嘿，就知道你肯定也会很震惊。”鱼冢三郎摸摸鼻子，“大哥今年才11岁，具体是哪个组织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你最好也别去问，这个是大哥的雷区，上一个问出口的5号被大哥直接打掉了两颗牙呢。”


    降谷零去看直播间，但弹幕比他还迷茫，激动地不停发出各种各样的疑问。


    少年杀手，身世神秘。


    降谷零将1号的危险性又增高了几分，同时也对他之前难得算是善意的提醒更重视几分。


    “至于我们这几天的生活，其实说了也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鱼冢三郎继续道，“我们这几天只是在等待所有人到齐，而最后一个成员的你也到了，我们明天开始就要正式开始训练了，之后会怎样我也完全不知道。”


    说到这里，黑发小孩有些紧张地左右看看，又靠近了一点坐在金发小孩身边。


    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道：“zero，听说你家就住在组织里，家人是非常受组织重视的高级成员，甚至连组织二把手朗姆都是你的老师，这是真的吗？那你知道这次的训练情况吗？之后会是些什么训练？很危险吗？能稍微给我透露一点吗？”


    降谷零：“……”


    为什么这传言越传越离谱了？


    不过——


    “zero？”降谷零手指微微蜷缩，“为什么这么叫我？”


    “因为零就是zero啊。”黑发小孩咧嘴笑道，“zero听起来更酷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金发小孩歪头露出笑容，“不过你还是叫我零吧，叫我zero不习惯。”


    不行，唯独zero这个称呼，不想也被组织夺走……

 14.朋友与对手

    自从进入组织，鱼冢三郎已经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和稀奇古怪的性格。


    对于新认识的好朋友竟然不喜欢zero这个超酷的名字，虽然不理解但也尊重。


    “好吧，那我以后就就叫你零了。”他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你也叫我10号吧，这里的大家好像都是互相叫代号的。”


    他也不是真的傻子，所以一直没有问零号的真名是什么，也从来没有真正触及到1号的雷点。


    妈妈说他这叫做大智若愚。


    “这样也好，我们现在都是弱势的一方，所以最好不要太显眼，暂时先融入大家再看看情况。”降谷零从没想过这种话有一天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没关系，我们跟着大哥就可以了，大哥会罩着我们的。”鱼冢三郎自然道。


    他虽然觉得新朋友的家世可能确实很厉害，但金发小孩看起来就不像是能打的人，身体瘦小性格也这么好，一看就知道很容易被那些怪人欺负。


    “比起罩着我，我感觉1号更想狩猎我。”金发小孩叹气，“到底是谁传的谣言啊，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的身世和能力，甚至我也没有比你们提前多久加入组织，我对组织的了解还没有你们多呢。”


    “啊？真的假的？”鱼冢三郎震惊，“那这个传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都是从哪些人的口里听说的？他们是怎么说的？”金发小孩一脸无奈，“不知道我现在出去给大家解释还有没有用？”


    “基地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不过大家也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只是用代号名来称呼，关于你的情况也都是猜测，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离谱吧哈哈哈。”鱼冢三郎笑道。


    弹幕也在跟着哈哈笑。


    【传言这个东西传着传着就变成面目全非的谣言了哈哈哈】


    “没事的，不用担心。”鱼冢三郎比弹幕有良心，笑完还记得安抚他，“经过这次大哥和你的见面之后，其他人应该也会对你转变看法，反而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一见面就认为你是他的对手，但这其实也是好事。”他说。


    金发小孩疑惑歪头：“其他人难道不会因此更加确认传言其实是真的，我确实很厉害甚至还被1号承认了，然后更加想来找我麻烦吗？”


    “不。”鱼冢三郎咧嘴笑，“除了个别热血上头的笨蛋，应该不会有人想招惹你，毕竟传言中的你可是连组织BOSS都看中的人啊，简直就是深不可测的背景！而且现在连大哥都认可了你的实力，其他人也就不用再好奇试探了。”


    ……所以已经完全默认他是黑二代了吗？


    话说回来，弹幕好像说过，组织里确实有世袭代号这个传统。


    朗姆就是其中最有名的那个，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从父亲手里接过了朗姆这个代号。


    “等等，组织BOSS看中又是怎么一回事？”降谷零警惕道。


    加入组织都还没有一个星期，怎么组织里已经到处都是他的传闻了？


    “啊？传闻零号是被组织BOSS亲自选中的人，甚至这个训练营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你。”鱼冢三郎也真的震惊了，“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


    降谷零：“……”


    他应该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被关在实验室里，这些天来除了家人谁都接触不了，唯二两个获得情报的渠道，除了直播间就只有养父母宫野夫妇了。


    但宫野夫妇虽然马上就接触到了核心实验，迅速了解了这个组织的最深层黑暗，但其他比较浅层的情况反而是完全不知道。


    毕竟实验室也是和外界完全隔离开的。


    看守的黑衣人就相当于木桩子，唯一主动找上来的朗姆又经常不好好说人话。


    用弹幕的话来说就是——又是一个谜语人。


    因此，当零号的传说几乎传遍了整个基地的时候，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奇怪的是，组织竟然也没有进行阻止和解释。


    降谷零相信只要组织高层说一句，下面的人就完全不会敢再讨论了。


    之前的事情倒是还可以用朗姆对他的试炼来解释，现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总感觉……好像乌丸莲耶对他的态度也有点特殊。


    【好家伙，这传言真是越传越离谱了】


    【这传的离谱程度已经不是黑二代了，而是黑//道少爷了！】


    【大少爷驾到，通通闪开！】


    【哈哈哈给我们零零都干成黑衣组织的接班人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些传言是不是空穴来风呢？】


    【……其实我也想说这个，至少朗姆和乌丸莲耶同时看中了零零，出现冲突争抢他成为自己的部下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啊。】


    【好家伙，你们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味道就变了！】


    接下来的话题又开始不正经了，降谷零移开了视线，看向了旁边的黑发男孩。


    他看起来白白软软，又可爱又憨厚，无论怎么看，都难以想象他未来会长成一个彪形大汉，而且还会成为一个残忍的杀手。


    黑发小孩甚至还认真地拿出纸笔给他把训练营最重要的几个情报写了下来。


    例如，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严格的宵禁规则，什么地方是训练营的新人可以进入的，什么地方是禁止进入的……等等等等，就差把基地的完整地图都画出来了。


    降谷零看向男孩的眼神都不对了。


    看起来没有什么心眼，看这个人其实很胆大心细，头脑也很聪明，根本不像是弹幕说的那样是个只知道叫大哥的笨蛋。


    总不能他之后还越活越回去了吧。


    这也不对，因为长大后的伏特加也掌控很多能力，不仅熟练使用各种武器和交通工具，甚至还十分擅长IT，那可不是笨蛋做得到的。


    但他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确实是很直接。


    不论以后如何，现在真的是个好人，而且看起来超害怕寂寞。


    降谷零真心地给了黑发小孩一个感激的拥抱，结果没想到对方愣了一下，睁大的眼睛里突然就开始掉眼泪了。


    “……”


    “啊？我、你、等等……”降谷零难得震惊到手忙脚乱，“怎、怎么了？怎么哭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原本还在忍耐一颗颗掉眼泪的黑发小孩突然崩溃，直接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哇哇哇——”


    金发小孩本就相比同龄人来说比较瘦小，此刻比虽然他小一岁但比他大了一圈的小胖子压在地上抱着嗷嗷大哭，挣扎着起都起不来，最后只能一脸麻木的躺平，看着天花板上的弹幕大片大片哈哈哈飘过。


    不过弹幕也没有笑多久。


    黑发小孩哭得实在太惨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忍耐了很久很久，此刻终于突然找到了可以放松的地方，于是放声大哭到嗓子都很快哑了。


    【突然心疼，伏特加现在毕竟还是小孩子，才九岁，他懂什么？现在就孤身一人加入组织，不敢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肯定还是会害怕的吧？】


    【呜呜呜突然开始伤心，是不是伏特加小时候也是被强迫进入组织的啊？】


    【而且按照他说的，零零是他进入组织后见到的最正常的人，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才会得到零零的一个拥抱后彻底绷不住了吧】


    【这样发泄一下，其实也挺好的，如果真的会一直憋下去的话，可能真的就变态了。】


    【等等，所以未来的伏特加就是这样诞生的吗？】


    【等一下让我去翻一翻，我记得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说伏特加其实是个宅系，房间里有偶像的海报，半夜还会因为思念家乡偷偷哭泣，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吧？】


    【啊？？？】


    【真的吗？你别骗我，我可要信了！】


    【我也记得这个！公式书中说，伏特加平常住在贴着偶像海报的老旧公寓房间里，不工作的休息日会边喝酒边发牢骚，看电视也会忍不住吐槽，到了夜晚则会因为思乡之情导致枕头被眼泪打湿。】*


    【震撼，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完了完了伏特加的形象彻底回不去了】


    【看着现在哭得这么凄惨的小胖子，可信度确实很高啊】


    【所以成年人哪有什么成熟，大家都是伪装而已（叹气）】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来敲门声。


    “你们在里面搞什么？”1号极其具有特色的冷感声音传来。


    降谷零这才意识到这房间的隔音效果竟然这么差。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以黑衣组织的科技不应该会是这样，只能是故意设置的，是为了培养他们的敏锐性吧。


    但很显然，此刻现在沉浸在彻底放开大哭中的鱼冢三郎并没有听见。


    “10号，10号……”降谷零试着推他的肩膀提醒他大哥被他惨烈的哭声吸引过来了。


    “不要叫我10号！我有自己的名字！呜呜呜我叫鱼冢三郎啊啊啊——”黑发小孩瞬间哭得更大声了。


    降谷零微愣。


    门外也完全听见了的黑泽阵：“……”


    银发少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身直接走了。


    “呜呜呜你、你叫我名字吧好吗？”


    屋里哭得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黑发小孩抬起头，眼里充满期待地看着金发小孩，但是一开口说话，眼泪还是在不停往下掉。


    “我们……是朋友吧？我们是真正的朋友吧？朋友、朋友怎么会连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他狼狈地擦着眼泪，哽咽抽泣但还是坚持说话。


    “我知道、知道你身份特殊，不说自己的事情也完全没、没关系的，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而不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十号呜呜呜……我讨厌这个数字代号！！！”


    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崩住，彻底捂住脸坐在地上再次伤心哭了起来。


    不过他这次还没有嚎得很大声，只是不断抽泣着掉眼泪。


    可能是不想错过自己在组织里可能唯一交到的朋友的回答。


    降谷零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不再是那种竖起全身的刺暗暗警惕组织成员的状态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从桌上拿起一盒纸巾，走回来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黑发小孩。


    但此刻的弹幕却分为了两个阵营开始争论。


    【呜呜呜伏特加其实也很可怜啊，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零零的一个拥抱哭成这样，零零你就叫叫他的真名吧】


    【其实我感觉伏特加还是想和零零这个唯一的好朋友交换真正的姓名，就是很讨厌组织给他们取的数字代号，所以之前才会突然给零零取外号叫他zero吧？】


    【但是zero这个称呼也被拒绝了（大悲）】


    【毕竟zero这个称呼最开始可是hiro取的啊！zero和hiro在我心里就是紧密连在一起无法分割的关系。不瞒你们说，之前伏特加突然叫零零zero的时候，我甚至被吓得一激灵……】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能因为他哭一下就直接暴露zero的真实身份？万一他其实是假装的呢？你们不要同情心泛滥而害了zero啊！】


    【zero！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在组织里面对所有人都抱有警惕心吗？千万不要心软啊！那可是伏特加啊！】


    【还是理智一点不要冲动吧，就算伏特加本人不是故意的，确实是真心想交朋友，但这方式在组织里无疑是错误的，是致命的，在这里纵容他才是真正的犯错，这也会害了伏特加的！】


    【是的，蝴蝶效应影响之下，最糟糕的结局甚至是他会提前死亡，毕竟只有残忍的性格才能在组织里存活下来。】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改变的前提是这件事情真的会有很大的影响，可事实上这件事情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变化。】


    【是啊，你们仔细想想，零零现在都要和伏特加成为幼驯染了，之后肯定也会经常打交道，还在乎这么一个名字吗？】


    【而且zero的名字对于组织来说又不是什么秘密】


    【蝴蝶效应蝴蝶效应，我现在最讨厌看见这个词了！如果因为害怕改变而畏手畏脚，那就什么也改变不了，那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不如干脆回家睡大觉！】


    【没错，所有的直播我都看过，失败的那几个世界完全就是因为大家实在是太畏手畏脚了，这也害怕那也害怕，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都拯救不了。】


    【其他的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要试图影响zero的性格，zero如果是会对这样哭泣的9岁小孩完全不管的人，那就不是zero了！】


    【不管zero做什么我都支持他，只要是zero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在乎zero自己的想法】


    【没错！zero！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们相信你！】


    降谷零收回视线，再次抽出一张纸递给正在擦眼泪的黑发小孩。


    弹幕双方说的都有道理，而且根据之前他们的失误来看，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们的判断。


    不过……大部分人确实都是好心，也是真正地喜欢着他，希望他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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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黑发小孩低着头，声音还是有点哽咽，说话偶尔抽泣一声，但确实已经冷静了很多。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他捏紧了衣服，“我、我其实很害怕，你——”


    “我的名字，叫降谷零。”


    黑发小孩一愣，猛然抬头，哭红的双眼又开始湿润了。


    “很高兴认识你，鱼冢三郎。”


    容貌精致的金发小孩对他伸出手，脸上是比窗外阳光还要温暖耀眼的笑容。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


    等等，不对。


    黑泽阵回到房间，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前继续擦枪，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动作一顿。


    不对，不对。


    银发少年突然放下手里的枪，站起来猛然转身，原本平静的绿眸瞬间凌厉看向隔壁。


    那个家伙，是故意引导那个蠢货破防然后再攻入心房的吗？


    银发少年黑着脸离开房间，大步走到隔壁0号门前，先是安静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却已经听不到反应了。


    这栋楼虽然隔音很差，但终究也是个厚厚的建筑，到达一定音量才能够穿过墙壁和门的空间。


    “砰砰砰！”他直接开始砸门。


    “出来，10号。”黑泽阵冷声道。


    里面很快传来咚咚咚的慌张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小胖子的动静。


    门被打开，露出了那张蠢兮兮的脸。


    银发少年居高临下扫视了黑发小孩一圈，发现他虽然哭之后变得更蠢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完完全全的兴奋和开心，看到他后甚至还用前所未有的欢快语调叫了一声大哥。


    “……”


    黑泽阵的脸色更黑了，伸手提着小孩的衣领就往外面拖。


    “诶？诶？？大哥？？？”鱼冢三郎手舞足蹈，下意识转头往身后的房间看去。


    可能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提着他的银发少年和后面走出来的金发小孩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的表情，是下意识的求助和依赖。


    黑泽阵面色凝重，锐利的绿眸看向面带笑容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金发小孩，几乎看到了他与皮肤一样漆黑的心脏，其他蠢货却只能看见他美丽灿烂的金发。


    “你确实厉害，零号。”黑泽阵冷声道。


    降谷零：“？”


    鱼冢三郎：“？”


    然而银发少年根本没有给两人多解释的意思，拖着黑发小孩就要往自己自己房间里走去。


    “等等，一号。”金发小孩从后面追过来，“你要对三郎做什么？”


    黑泽阵的脚步一顿，缓缓转头：“你叫他，什么？”


    “三郎！是三郎！”这次是两人中间的黑发小孩兴奋抢答，眼睛亮晶晶道：“零和三郎已经是好朋友了！”


    降谷零！鱼冢三郎！他们两个的名字里都有数字！简直太有缘分了！难怪他们会成为朋友！！！


    鱼冢三郎从那一刻起，突然就喜欢上了数字代号。


    谁说数字不好的？这数字代号简直太好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没有拿到三号的排名，不然就真的彻底完美和零一样了！


    可恶啊，之后还能晋升换排名吗？他一定会拼命拿到3号的！！！


    鱼冢三郎恨不得向所有人炫耀这件事，但零说要保密，只能努力忍耐下来了。


    不过这个朋友之间的秘密也超棒啊！！！


    黑泽阵：“……”


    黑泽阵：“好恶心。”


    降谷零：“……”


    黑泽阵：“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鱼冢三郎：“诶？？？为什么啊？！”


    降谷零：“一号，其实我也想知道你的……”


    黑泽阵：“我要吐了。”


    降谷零：“……”


    黑泽阵甚至松开了抓住鱼冢三郎的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转身要进入自己的房间。


    鱼冢三郎下意识追了上去不断解释：“诶？大哥！大哥你听我说！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砰！”门被关上，隔绝了大部分声音。


    这次降谷零没再追上去，他站在原地，默默将视线移到了弹幕上，眼神示意。


    【……】


    【咳咳咳，琴酒是这样的】


    【但也没想到他从小就是这样（擦汗）】


    【噗哈哈哈哈】


    【放弃吧zero，和琴爷走不通温情治愈路线的，要攻略他就只能用实力征服（bushi）】


    【但伏特加已经完全是zero的形状了啊！（暴言）】


    【呜呜呜零零是全世界最好的宝宝，没有人能逃得过零零的魅力！】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为伏波的友情无法自拔……】


    1号房间里。


    “那个家伙对你做了什么？”银发少年沉声道。


    “啊？”鱼冢三郎指着自己的鼻子，茫然道：“我吗？零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哦！大哥是说这个吧？”黑发小孩不好意思地摸摸红肿的眼睛，感动道：“没想到大哥你竟然这么在乎我，我太开心了，不过我这个是因为感动哭的，不是零欺负我。”


    黑泽阵本想骂一句谁在乎你了，但还是被下面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皱眉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从头开始，一字一句转述给我。”


    鱼冢三郎闻言顿时露出纠结的表情：“不行啊大哥，这是我和零的秘密，我答应了他不会说给其他人的。”


    黑泽阵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直接骂道：“蠢货！”


    鱼冢三郎呆住：“啊？”


    黑泽阵“啧”了一声，难得解释道：“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那个金发混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无害，他就是故意从你这个全训练营最蠢的人身上突破获取情报，你还真当他是在和你交朋友？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蠢货，那是一朵有毒的紫阳花，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不是的！”然而这个从第一天就直接叫他大哥一直跟随的小弟却第一次激烈反驳了他。


    鱼冢三郎认真道：“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或许他的身世确实不普通，但他本人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对我也绝对是真心的！”


    黑泽阵：“……”


    不行，这个蠢货已经没救了。


    他的感觉果然没错，那个金发混蛋很危险，完全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见面第一天，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他唯一的小弟撬走了。


    这绝对是故意的、充满恶意的行为！

 15.宾加

    虽然已经成为了朋友，但降谷零并不打算去管鱼冢三郎和他大哥的关系。


    琴酒和伏特加关系应该很好，即使现在刚开始见面，最核心的基础却是不会改变的。


    虽然他完全可以想象此刻隔壁是什么样的争论。


    应该没什么大事，就算本来的黑泽阵对鱼冢三郎并不在意，但现在有了个对手争夺小弟，他可能反而会对鱼冢三郎开始上心了。


    降谷零重新仔细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将所有东西都翻了一遍。


    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熟悉这个基地和训练营，思考乌丸莲耶和朗姆到底想做什么，又想让他做什么。


    【zero！zero！这里也有监控！】


    【哇！怎么连卧室都有！组织那群变态难道想看我们零零的睡姿吗！！！】


    【好家伙，整个房子，就只有浴室没有监控，甚至洗手台那里还有一个监听！】


    【变态，实在太变态了！】


    【这哪里是宿舍，分明就是监狱啊！】


    直播间的观众或许其他事情做不到，但探查降谷零身边的环境却比谁都厉害，这个世界落后的科技也完全不是未来世界的对手。


    房间里的大量监控完全没有出乎降谷零的预料，他对此接受良好，大不了又藏在被子里和直播间说悄悄话。


    但是当他打开储物室墙角那个最大箱子的时候，整个人却彻底愣住了。


    直播间画面切过去之后，弹幕也全部安静了。


    足足空屏了好几秒，弹幕才猛然发出尖锐爆鸣。


    【啊啊啊谁把军火库放零零房间里了！！！】


    【卧槽卧槽卧槽那是枪吗？是枪吧？？？】


    【好多枪！！！】


    【那几个盒子好像是……子弹？】


    【不会吧？你别跟我说那几大盒子都是子弹？！】


    【边上那个是医药箱吧？】


    【不同类型的刀也有好几把！】


    【好家伙这是做什么？难道大逃杀现在就要开始了？这是物资箱？】


    降谷零也精神紧绷了一下，但又很快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没听鱼冢三郎提起过，这绝对不正常。


    他伸出手，小心地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归纳整理，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和那种大逃杀游戏中的物资箱差不多。


    可鱼冢三郎为什么一句都没提？


    他身上也没有藏武器，毕竟被抱着哭了半天，这一点降谷零还是能确认的。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鱼冢三郎一句没提这个堪称移动军火库的物资箱呢？


    一、鱼冢三郎深藏不露，故意瞒着这件事想算计他。


    二、这种物资箱只有顶层的0号和1号房间里有。


    三、这个物资箱只有住在0号房的他拥有。


    四、物资箱的丰富程度根据排名划分，0号最多，随后依次递减，最后一名的10号什么都没有。


    降谷零盘腿坐在一堆武器前面思考，认为最后一种可能性最高。


    毕竟1号有枪这件事，是他可以确定的。


    这也是最危险的可能，代表着其他2到9号的成员也有武器，如果真的发生冲突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按道理来说，组织费这么大功夫全世界寻找有才能的小孩集中培养，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死掉的。


    但组织的行事风格合理又不合理，似乎更偏向残酷不讲道理的路线。


    按照弹幕所说，就算是为组织付出一生努力的高级代号成员，只要失败了一次，就会被组织毫不留情地抹杀。


    这简直难以想象，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才，才敢这么浪费啊？


    降谷零叹了口气，站起身。


    不行，他必须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降谷零快步走到客厅，坐在电脑椅前，打开电脑迅速搜索情报。


    [新手使用枪支教程]


    原本还在激烈讨论的弹幕瞬间安静，等真的搜索出大量图文讲解甚至是视频解说后顿时又炸了。


    【啊？】


    【？？？】


    【不是？这个真的能搜出来吗？】


    【这个时代这么劲爆的吗？啊啊啊零零你还是个孩子啊！竟然能看这些？？？】


    降谷零就知道生活在那个未来世界的弹幕基本不可能不了解这个，完全没在意，只是一个个看下去，还拿起抽屉里新手机进行拍照记录。


    只是点开下一个视频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


    闹哄哄但只是在开玩笑的弹幕也愣住了。


    降谷零这次搜索的是新手开枪的注意事项。


    但出现的视频，却是一个杀人视频。


    镜头前的男人一边笑着一边开玩笑说让我来教大家怎么精准开枪杀死一个人。


    “来，把那群猪猡排排放好，教学要开始了。”男人将枪口直接用力怼在一个被捆的严严实实堵住嘴的人脑门上，咧嘴笑道：“让我们先从脑袋开始吧。”


    “砰！”


    血色炸开的前一秒，直播间瞬间被马赛克糊满。


    【？】


    【？？？】


    【草！神金啊！！！】


    【知道这个时代自由，但这也太离谱了吧？为什么这种杀人视频都能上传网络还能被人随意观看？？？】


    【不是？系统你给零零屏蔽了吗？？？】


    【卧槽！看零零的表情明显是没有被屏蔽！】


    【啊？？？】


    【智障系统你抽风了吧！之前的世界我就忍了，但这次是怎么回事？不给年仅10岁的小孩屏蔽，反而给我们屏蔽？？？】


    【什么意思？那些场景我们成年人都不能看，但未成年却可以？？？】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零零你别看！别看了！快来看我们，看着我们，和我们聊天好不好？】


    【你们在震惊什么？这不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吗？你们是不是忘了，这可是纯黑的波本直播间啊】


    【正因为系统不是智障，所以才没有给zero屏蔽】


    【虽然很残酷，但零零现在确实必须看，隔着屏幕看，总比之后直接现实亲身面对会好一点。】


    【组织里的血腥厮杀不会比网上的这些事情好到哪里去】


    【但这也太直接太快了吧？零零他还是个小学生啊，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零零你先别看了，我们稍微聊聊缓和一下再去继续看好不好？】


    “现在网上真是什么视频都有，就是故意发出来吓唬别人的吧。”


    降谷零也不能直接说你们别太担心，只能从侧面用吐槽的方式跟直播间的观众们说。


    “我之前还不小心刷到过砍头视频，确实吓了一跳，与之相比现在这个都不算什么了。”


    【啊？】


    【？？？？？？】


    【……】


    【什么？是我的语音系统突然出现了问题吗？我怎么好像突然听到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是不是系统的翻译出了问题？我好像听见了砍头视频什么的？】


    【我今天已经打过太多问号了，已经彻底麻了】


    降谷零见直播间慢慢平复下来，继续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他迅速大海捞针，从广阔的网络海洋中捞出了那几个最有用的教程，用手机下载后，又回到了满地的武器中。


    首先是再次确认枪支的型号，随后是子弹。


    金发小孩盘坐在地上，大胆地拿起枪，将其当成普通玩具一样，按照教程一点一点拆开检查，确认这是一把没有问题的枪。


    直播间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喘，就连少见的几个对这个时代枪支熟悉的人发弹幕跟着讲解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降谷零真的成功了。


    明明是第一次碰枪，只是看了些教程和理论知识，竟然真的就能第一次成功拆卸枪支并组装回去。


    【太厉害了zero！！！】


    【简直就是天才！！！】


    【啊啊啊零零好棒！】


    【按道理来说这把枪是没有问题的，但小孩子第一次拆卸组装，我还是有点担心（擦汗）要不我们换一把新的带在身上吧？】


    【是啊零零，现在已经确定了这里面的枪是没问题的，换一把没有被拆开过的枪会更安全点（汗流浃背）】


    降谷零已经将所有用枪的基本常识记在了心里，对于枪不是完全的陌生，已经不再害怕，也不认为自己刚刚的检查过程有问题。


    但弹幕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所以他选择都要。


    降谷零把自己检查过的枪塞在外套内侧，又将另一把已经熟悉了的新枪塞在了外面的口袋。


    组织发的这个制服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考虑到了各种存放武器的位置。


    降谷零甚至还研究着别了一把匕首在后腰，竟然也完全不影响正常活动。


    他心动地继续看向地上的其他武器，试着将身上每一个能放东西的口袋都塞满。


    【……】


    【零零泥……】


    【怎么就吃个饭时间，我可爱的小学生零零就变成了行走的军火库呢？（恍惚）】


    但降谷零最终还是遗憾地把其他武器拿了下来。


    太重了，开始影响行动了。


    毕竟他的身体还只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学生。


    拍拍身上的枪，降谷零感觉自己的心跳也确实有点快，实际上他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冷静，冷静，不能表现出来，还有无处不在的监控呢。


    虽然他不打算太出风头，可也不想被组织小看，毕竟是要变强保护家人的。


    正当降谷零思考接下来做什么的时候，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次是非常有礼貌的三声，随后传出的声音果然是鱼冢三郎那因为哭过争论过后有点嘶哑的声音。


    “零，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吃饭吗？”


    之前在介绍基地情况的时候，鱼冢三郎就对吃饭的事情格外积极，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肉没有一斤是白长的。


    降谷零再次检查了身上的武器，迅速换好鞋子开门出去，对门外的黑发小孩笑道：“正好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动静的隔壁1号房间，问：“1号不去吗？”


    “大哥没有吃午饭的习惯。”鱼冢三郎跟着他一起走向电梯，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大哥骂你了吗？”降谷零关心道。


    “是啊，被狠狠臭骂了一顿，还被按着看了半天的书。”黑发小孩挠挠后脑勺，“大哥总觉得你是故意接近我欺骗我的感情来套情报的，但明明最开始主动接近你的是我啊，真搞不懂大哥是怎么想的。”


    降谷零：“……”


    弹幕笑死。


    【所以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告诉给零零了啊？】


    【哈哈哈琴酒在听吗？】


    【听见了的话肯定要气死了吧哈哈哈】


    “没事，大哥就是多疑了点，这也正好说明你和我不一样，是个会被大哥警惕的聪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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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冢三郎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零你人这么好，等以后相处久了大哥就知道了。”


    “我觉得你大哥可能不会喜欢一个好人……”降谷零委婉道。


    “啊，对哦，这里可是组织。”鱼冢三郎再次叹气。


    如果不是无处不在的监控，降谷零真的很想问问他对组织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又担心这个过于直接的小孩说出什么触怒组织的话，只能作罢。


    “滴——”


    电梯突然在三楼停下。


    两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有其他新人要进来了。


    三楼，是7号、6号、5号的住所。


    据鱼冢三郎所说，这三个人几乎是整个训练营最难相处的人，一个面瘫说话听不懂，两个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干架。


    这次来的人会是谁？


    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有着乱糟糟卷曲金发并且满脸写着不服的小孩。


    ……混血？


    降谷零低头看着他，很快认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整个训练营年龄最小但脾气最差也是最勇的5号，年仅6岁。


    就是他，敢直接挑衅到琴酒面前，直接被琴酒一脚踹在墙上被打掉了两颗牙，现在半边脸都还没彻底消肿。


    “啧，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你们这两个过家家选手。”矮小的卷发小孩撇嘴，原本就有点厚的嘴唇顿时变得更加明显，也导致他的表情变得格外嘲讽。


    小孩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进来，仰起头不屑地看着他们：“隔着两层楼都听到了你们的哭声，怎么？被吓到了？胆小鬼，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回家找妈妈要奶喝吧，来这里争夺什么代号？”


    【卧槽！是宾加？！】


    【竟然是宾加？】


    【6岁的宾加！！！】


    降谷零眼睛微抬。


    明明刚才直播间都没有人认出五号来，现在突然叫出了未来的代号，是系统又单独给弹幕看了什么身份介绍吗？


    直播间观众看见他的眼神，还以为他是在询问，立刻开始给他介绍。


    【宾加，是未来朗姆的心腹之一，和琴酒关系很差，一直想把琴酒挤下台，最后被琴酒公报私仇干掉了。】


    【哈哈哈宾加从小就这么臭屁啊，真的好欠揍啊】


    【他长大后还会男扮女装穿裙子完全没有违和感！】


    【不过宾加确实挺厉害的，体术很强而且很擅长IT，是比伏特加高几个等级的那种，甚至能潜入国际重要网络信息机构卧底的程度，还善于伪装和潜入。】


    【朗姆的部下都很擅长这个，包括库拉索也是，所以zero也会这么小就被他看中了。】


    “争夺代号？”降谷零注意弹幕聊天内容的同时，也没忘了面前的5号。


    “哈？你别跟我说，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5号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这个金发黑肤一副好相处模样的小孩。


    他皱眉道：“你不是零号吗？以你在组织的身份地位，会不知道这次的训练营就是为了培养选拔高级代号成员？”


    降谷零：“……”


    降谷零：“我真的不知道。”


    此为真话。


    降谷零：“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的身世真的很普通，也完全不认识什么组织高层。”


    此为假话。


    “谁信你啊！”5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像你这样又弱又长得好看的家伙最喜欢撒谎骗人了！”


    降谷零：“……”


    虽然他确实猜对了，但这是什么评判标准？


    降谷零原本还在猜测，宾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因为他也同样已经被朗姆收入麾下。


    但如果是这样，那宾加应该会对他态度更特殊一些才对，他这个年龄和性格看起来也不像是能藏事的。


    【哈哈哈对！漂亮男人最会骗人了，尤其是零零，早就把我的心都骗走了！】


    【不过刚刚宾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训练营其实是为了选拔代号成员而建立的吗？】


    【嘶，这样说来，目前我们认出来的人全都是未来的代号成员啊】


    【卧槽，难道其他人也全都是未来的代号成员？】


    【那刚刚楼梯口偷看的那两个绝对就是基安蒂和科恩了！】


    【不会吧？不是说有10个人吗？加上zero就是11个人，组织里真的有这么多代号成员吗？除了卧底】


    【除了卧底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夺笋啊】


    【等等，如果是这样，那么可能这个训练就会进行淘汰制，只有最后留下来的那几个人才能够获得代号。】


    【嘶，这样的话好像确实很危险啊】


    不，这反而说明是一件好事。


    降谷零垂下眸。


    这说明组织并没有把他们当成可以随意报废的材料进行实验，不会真的让训练变成那种最残酷的养蛊互相厮杀模式。


    即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降谷零此刻还是不免松了口气。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能成功从这个训练营毕业的话，就能够获得代号成为组织高级成员？”鱼冢三郎激动道，“但是我为什么完全没听到过啊？”


    “你这种小角色能知道什么核心的关键消息？”5号嗤笑，随后又看向金发小孩，死死盯着他那双无辜下垂的漂亮紫色眸子，“但是你竟然也不知道，这就真的很奇怪了，你绝对是在撒谎吧？在装柔弱吗？”


    降谷零：“……”


    够了，他说真的够了。


    以后，他一定要收集所有人的情报，真的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16.爱尔兰

    【哈哈哈零零都要气死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毕竟我们零零现在才刚刚进入组织啊】


    【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在迪化zero哈哈哈】


    现在最了解降谷零情况的是直播间的观众，但弹幕只会哈哈哈。


    弹幕总说是他的粉丝。


    但降谷零觉得这些人全都是假粉。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降谷零也累了，最后解释一句就转移了话题，“5号，你也是去吃午饭吗？”


    “哈？”5号翻了个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难怪你和10号能走到一起，你们还真是来组织里过家家的啊？”


    电梯到了一楼，头发乱蓬蓬的小孩直接大步走出去，似乎不想沾染他们身上的幼稚气息，但最后离开之前还是回头看了降谷零一眼。


    他挑衅地昂起下巴道：“零号，如果你一直这样陪着废物玩过家家，迟早会被我从第一的位置拉下来的。”


    然而被下达战书的金发小孩却只是露出无奈又无辜的表情道：“可第一应该是1号吧？想当第一，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打败1号再说吧。”


    前两天才刚被1号打掉了两颗牙的5号：“……”


    被气得蓬松卷发更炸了的小孩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恶狠狠跺着脚走了。


    【哈哈哈弟弟你还是太嫩了！】


    【宾加和琴酒的孽缘原来从现在就开始了啊】


    【伏特加在旁边都看呆了，对零零露出了崇拜的小眼神，看起来之前没少被宾加欺负啊？】


    【哈哈哈伏特加你怎么回事，你个子都有他两个大了，为什么这么老实啊】


    降谷零转头，真的对上了鱼冢三郎亮晶晶的崇拜眼神。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也没说什么要大胆反击回去之类的话。


    和外面世界普通的孩童打架不一样，这里一不小心可是真的会没命的。


    “走吧，去吃饭。”他最后只是这样说。


    黑发小孩用力点头，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同时转头笑着夸奖他刚刚真的好厉害。


    “我感觉零的厉害和大哥的厉害好像不一样。”


    鱼冢三郎努力思考形容词，甚至试图用手胡乱比划：“就是那种头脑的厉害！语言的厉害！而且零好像一直很冷静，这一点也很厉害，我每次遇到问题都会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根本无法反驳那些人。”


    不久前还一言不合就爆炸和人打架完全受不了挑衅的降谷零：“……”


    他正要说话，迎面却走来一个人直接站在了他面前。


    阴影笼罩下，降谷零甚至需要仰头看他。


    又是一个金发少年，很高甚至还能通过贴身的衣服看出明显的肌肉，黑色的眼珠很小，面相十分凶，眉毛都是往上勾起的。


    “你就是零号？”这句话是用英文问的，语气却意外不是很冲，不可思议的惊讶更多。


    “是的，你是？”虽然这么问了，但降谷零只是一眼就通过鱼冢三郎说过的形容对上了人。


    “我是2号。”来人回答，眼神锐利地上下扫视金发小孩瘦弱的肢体，脸上顿时露出了兴致缺缺的表情。


    果然是除了1号外最强的2号，只是看身体就知道他很能打，但性格其实还算好了。


    鱼冢三郎说他听不懂英语，但2号虽然看起来很凶，其实性格在整个训练营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好了，从不主动挑事……虽然可能也有其他人一时畏惧他的体型不敢惹他的原因。


    【卧槽！爱尔兰！】


    【十岁的爱尔兰！！！】


    【……同样是金发，两个人站在一起体型差这么大，你们真的是同岁吗？】


    【呜呜呜这么一对比零零真的好小啊】


    降谷零眼神微动。


    弹幕立刻很懂地开始给他介绍身份。


    【爱尔兰，年龄本名不详，十分敬重组织的元老成员皮斯科，将其视为父亲一般的存在。】


    【后来皮斯科因为犯了错被琴酒杀死，因此爱尔兰一直很痛恨琴酒，最后也是被琴酒杀死的。】


    【爱尔兰确实可以算是个好人了（泪目）】


    【是啊，那个***的最后他******真的好感动呜呜呜】


    降谷零：“……”


    怎么又是琴酒杀死的？


    琴酒你怎么总是杀自己人？


    “看来这个这个排名确实不是按照战斗力排的。”2号移开视线，直接和他擦肩而过走了，“没意思，我还以为会来个比1号更强的人呢。”


    鱼冢三郎看了一眼对方强壮的背影，小声吐槽：“他真的是我们同龄人吗？这一身肌肉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啊？就连5号都没敢直接去惹他……”


    吐槽完，他立刻关心地看向金发小孩：“零，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你还会说英语啊？零和大哥果然都好厉害！日语和英语都说得这么好！”


    【啊，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不同的语言】


    【zero就算了，为什么大哥这么小也会说日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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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也在这里生活过？】


    【不懂，这可能就是天才的世界吧，没记错的话这个时代的小说也有很多这样的设定，例如精通八国语言的天才神童什么的】


    【忍不住感叹，以前的人真的都好卷】


    “你要是想学的话，我以后可以教你。”降谷零笑着说，“很简单的。”


    鱼冢三郎：“……”


    【哈哈哈哈伏伏的表情笑死我了】


    【你看我信吗.jpg】


    【欲言又止.jpg】


    【好像一瞬间露出了痛苦面具哈哈哈】


    【你的简单我的简单好像不一样~】


    “哈哈……一定要学这个英语吗？”鱼冢三郎干笑道，“杀手也要学习外语吗？”


    “嗯……毕竟这是一个国际化的组织……”降谷零说着说着也沉默了。


    弹幕又是一片哈哈哈过去。


    降谷零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个傻憨憨的小孩带歪了，立刻在心里反复提醒了几次这是危险的组织这是危险的组织不要放松警惕……


    食堂很快到了，训练营新人单独在三层吃饭。


    一层是普通员工的食堂，甚至都算不上组织的成员，都是干杂活的。


    二层是已经开始接触组织业务的那些黑衣人。


    三层原本是可以其他人加钱就能来吃大餐的特殊地方，现在变成了新人专属食堂，也不能让其他人随意进入了。


    四层五层就是代号成员用餐的地方了，具体情况鱼冢三郎也不知道。


    【阶级好严格】


    【伏伏你是一个行走的情报机】


    【也是为了刺激成员努力往上爬吧，我敢肯定饭菜的质量也是一层一层往上增加的】


    弹幕刚发出来，鱼冢三郎就开口了：“我之前也去一楼二楼的食堂看了，那些饭菜和我们三楼的完全不能比。”


    说着，他甚至还吸溜了一下口水，期待道：“上面四楼五楼的饭菜肯定更好吃吧，我一定要努力训练成为代号成员！”


    降谷零：“……”


    你努力的理由是不是也太随便了？


    电梯门打开，三楼的食堂全貌直接映入眼里。


    与其说是食堂，不如说是高档餐厅。


    其他先不说，乌丸集团是真的有钱。


    宽阔的餐厅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只有窗边坐着两个金发小孩。


    嗯……又是金发？


    降谷零看向弹幕。


    这次的两个人又是谁呢？

 17.全明星阵容

    【啊？又是金发？而且两个都是！】


    【金发宝宝的浓度也太高了吧？】


    【是谁？这次我是真认不出来了】


    降谷零和鱼冢三郎走进餐厅，一边观察着两个金发小孩，一边注意着弹幕。


    他现在确定了，只有当他和新认识的人正面产生了交流，直播系统才会给观众进行人物介绍。


    新出现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画风和之前遇到的其他人完全不同，是纤细美丽型的，都很安静温和的样子。


    听到动静后，两人也回头看了过来，看到他之后愣了一下，随后立刻互相对视，表情十分丰富明显，甚至还偏过头凑一起在小声说着什么。


    “那是4号和9号。”鱼冢三郎靠过来同样和降谷零说悄悄话，“他们两个也是外国人，只会说英语，只和对方说话和行动，感觉有点内向，或者说有点害怕其他人，就算主动去找他们说话也会被避开。”


    可黑发小孩话音未落，那边的两个金发小孩就突然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鱼冢三郎：“……”


    鱼冢三郎：“哈哈，可能是刚好吃完饭准备离开吧，毕竟我们刚好站在门口。”


    说完，两人就停在了他们面前，只是稍微撇了一眼旁边的黑发小孩，随即就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金发小孩身上。


    “你们好？”金发小孩歪了下脑袋，眨着那双无害又无比可爱的下垂狗狗眼疑惑地看着他们，说出口的是英语。


    两个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态度肉眼看见地亲近起来，甚至主动又往前靠了两步，将旁边的黑发小孩都挤得下意识退开了。


    “你好，我是4号，你是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可以问问你是几号吗？”浓眉大眼的金发男孩笑起来却十分温柔，声音也很轻柔。


    “你好，我是0号，我确实是今天新来的。”降谷零同样笑着表达了自己的善意，眼睛余光却在专心看着弹幕的反应。


    果然不出他所料，弹幕很快猛地增多。


    【阿克拉！】


    【卧槽竟然还有阿克拉！】


    【他的年龄确实在这个范围内啊，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比zero小两岁，zero的童颜真的误导性太强了（擦汗）】


    【谁？阿克拉？我怎么好像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这次不需要降谷零眼神示意，弹幕就开始自动解释了。


    【就是***里出现的**啊】


    【阿克拉，曾用名阿米林，是组织的代号成员，表面身份是歌手。后来因为执行任务失败，在被押回警局的途中服毒自杀。】


    【啊！我记得他！当时还很可惜这个金发帅哥呢】


    降谷零又看向旁边的金发女孩。


    “你好，我是9号，很高兴认识你。”已经有了少女雏形的美丽金发碧眼女孩对他露出了有些羞涩的笑容，眼神里却有了点后悔和退缩的意思。


    “那个……对不起，不过你是0号？原来1号前面还有一个0号吗？那你一定很厉害吧？”


    【凯特·劳伦？没听过的名字，而且没有代号吗？】


    【出现了！第一个没有代号的成员！】


    【补药啊！这么漂亮的妹妹不会成为早死的炮灰吧？】


    降谷零眼神微动，但还是维持住了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排名是怎么回事，一路上过来我已经被找了好几次麻烦，但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啊，真烦恼啊……”


    闻言，不仅是9号的不安一下消失，就连刚刚突然紧张起来的4号都放松了下来，再次露出亲近的笑容，这才放心继续往下聊。


    降谷零的注意力却更多地分给了弹幕，看似是在认真看着两人，其实是在看着直播间屏幕。


    【不是？你们竟然不认识凯特大美女吗？】


    【啊啊啊凯特小姐姐】


    【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凯特！瞬间弥补了我当初***时候的遗憾呜呜呜】


    【哈哈哈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凯特小姐姐念念不忘啊】


    【啊？真是**里出现过的**啊？】


    【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凯特只在******里短暂出现过，不***的人确实不认识】


    【别吵，让我给零零介绍一下9号，零零看我。凯特·劳伦，代号不明，样貌出色而且能力很强，未来会被组织派去卧底到成为塞西莉亚共和国商务部长的秘书，后因任务失败被琴酒杀死。】


    降谷零：“……”


    怎么又是琴酒杀死的！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琴酒你专门杀自己人吗？


    终究还是小孩，降谷零这次是真的没能控制住表情，表情麻了一下。


    “怎么了？”4号热情询问。


    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之间会非常有距离感，因此9号只是同样投去了担忧疑惑的眼神。


    与此同时，旁边呆住很久的黑发小孩突然精神一振，稍微走上去一步却又卡住，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围在一起的三个金发小孩干着急。


    鱼冢三郎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三个看着就是一伙人的金发小孩亲密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但旁边的黑发小孩再怎么努力都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完全插入不进对话。


    鱼冢三郎：“……”


    鱼冢三郎：“！！！”


    大事不好！他的朋友要被抢走了！！！


    【哈哈哈伏特加都要哭出来了】


    【零零你快看看伏伏，孩子都要碎了】


    【倒反天罡哈哈哈！竟然是黑发在这个国家被排挤了！】


    “没事，我只是……”降谷零羞涩地挠挠脸颊，看向了那边的黑发小孩，“只是突然想起来我是和10号来吃饭的，不如等我们点了餐再坐下来继续聊？”


    4号和9号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脸憨憨的10号，原本还剩下的一点对于高位0号的怀疑和紧张也彻底消失了，笑着说了好。


    OK这个词鱼冢三郎至少还是能听懂的，看见降谷零对他招手示意顿时跑了过来，开心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只是互相认识了一下。”降谷零笑着解释，询问道：“我们现在点餐和他们坐一起吃饭，可以吗？”


    鱼冢三郎立刻点头，眼神好奇地看向4号和9号。


    果然零很厉害，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话的4号9号竟然都主动找他交流了，而且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样子。


    但零最好的朋友只有他！鱼冢三郎！


    只有他知道零的真名！


    只有他们两个的名字里有数字！


    【哈哈哈不行伏特加太影响气氛了，原本紧张危险的组织新人训练营一下都变成乌丸小学的感觉了】


    【主要是那双大眼睛太睿智了吧哈哈哈】


    【笑死，我总算知道长大后的伏特加为什么从来不摘下他的墨镜了】


    降谷零根据三人积极推荐的菜式，挑选了一个最普通的款式。


    前几天看过的心理学书上说，若是不想被其他人看穿和被掌控，就不要轻易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喜好。


    最可怕的就是未知，只要一个人的未知程度很高，其他人就会感到畏惧，一般都不会敢主动招惹。


    “0号你喜欢日料吗？”4号好奇道。


    “你说日语也很熟练，好厉害，是在这个国家长大的吗？但为什么英语也这么好？”9号也问。


    “西餐日料我都喜欢的。”降谷零笑着说，“我不挑食哦。”


    至于是不是在这个国家长大的问题，就这样被他带过，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


    例如，4号和9号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来找他，能引起他们兴趣的话很多。


    但降谷零很遗憾地没有从他们身上获得更多的其他情报。


    这两人确实有点害怕其他人，有点胆小内向，降谷零甚至是他们这几天第一次主动搭话的人。


    因为金发小孩长得十分可爱，笑容又很温柔，看着就很好相处很可靠。


    打个比喻，组织里的其他人就像是各种猛兽的幼崽，尤其是1号和2号，简直就像是冰冷的狼和傲气的虎。


    3号是强壮的熊，5号是挑衅的狗，6号是暴躁的豹，7号是沉默的鹰，8号是阴沉的蛇。


    10号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是憨憨的牛，是个草食动物，但体型很大攻击性很强，语言不通而且还跟在1号后面大哥大哥地喊。


    只有4号和9号，只有他们，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误入狼窝的兔子，每天都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吃掉了。


    至于0号，大概……是猫吧？


    毛茸茸的、软乎乎的、暖烘烘的、超级可爱的金色小猫。


    降谷零：“……”


    这个形容，意外十分贴合目前他见过的那些人形象。


    不过他竟然是猫吗？这是不是伪装过头了？


    可……他们是不是忘了，猫也是肉食动物啊。


    降谷零心里思索着之后训练的时候要如何表现，就见餐厅的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高大的少年。


    只一眼，降谷零就想起了4号和9号说的熊。


    “是3号。”鱼冢三郎非常上道地立刻跟他介绍。


    果然是3号，强壮的熊。


    就算有着一段距离，也完全能感受到对方体型的压迫，不仅很高而且很壮实。


    和10号的胖与2号的结实肌肉不同，3号就是单纯的壮，感觉是骨架这种本质的不同。


    脸也意外很老成，宽下巴，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一个孩子，连少年都有点难称得上，说是成年男人也不奇怪。


    “他多少岁？”降谷零小声问。


    身边的三人都摇头，表示3号和8号一样沉默寡言，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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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样就很难通过直播间的反应知道3号和8号的情报了啊。


    降谷零一边看着3号走进来一边思考，如果他现在热情上前打招呼会不会遇到危险。


    就在这时，长相老成的黑发少年突然转头看了过来，面露凶色不善地与他对视。


    降谷零一愣，刚刚对少年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就看见弹幕突然炸开。


    【龙舌兰！！！】


    【卧槽！竟然会是龙舌兰！】


    【啊？就是那个出场就被乌龙炸死的最炮灰代号成员？？？】


    嗯？原来眼神交流也算是正面交流吗？


    【他排名好高！原来他这么厉害的吗？】


    【emm感觉只是身体方面厉害，脑子不是很好的样子，不然也不会死得那么随便了……】


    降谷零和3号对视两秒，看见他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但面色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就那样转头继续往前走了，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弹幕已经习惯自动介绍了。


    【龙舌兰，今年14岁，本名和年龄不详，说话有关西口音，未来会参与组织那个能影响全人类程序的计划，后因为一个意外拿错了交易的箱子被炸死。】


    【14岁，应该是整个训练营年龄最大的孩子了吧？】


    【我记得他，真的是整个黑衣组织中死得最没面子最随便的代号成员了（擦汗）】


    还好吧，至少并非又是被琴酒所杀。


    降谷零心里吐槽着，就看见餐厅门再次被打开，又进来了一个人。


    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孩，是没见过的人，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那就是8号了。”鱼冢三郎小声道。


    他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男孩还是猛地看了过来，帽檐下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


    8号黑发黑眼，容貌清秀好看，不过眼神很阴沉锐利，难怪被称为蛇。


    【卧槽卡尔瓦多斯？！】


    【卡尔瓦多斯都来了！另外的那两个果然就是基安蒂和科恩了吧？！】


    【卡尔瓦多斯今年才7岁？好小！贝姐泥……】


    这是个熟悉的名字，降谷零看见弹幕提起过几次，好像是未来几个核心的狙击手之一，并且和那个非常受欢迎的贝尔摩德有关？


    8号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压下帽檐径直朝距离他们最远的角落走去。


    他的介绍就多了很多。


    【卡尔瓦多斯，今年7岁，未来擅长使用各种武器并喜欢带在身上，被称呼为行走的军火库，不过主要还是狙击手。他和基安蒂、科恩作为狙击手经常一起行动，关系应该还不错。


    他非常痴迷贝尔摩德，后来因为私自帮助贝尔摩德去做危险的任务被FBI打败，最后开枪自杀。


    因此，基安蒂和科恩都很讨厌贝尔摩德，认为她不仅玩弄卡尔瓦多斯的感情还害死了他。】


    组织里也有这种普通人的爱恨情仇吗……


    降谷零心情复杂地吃完饭，表示自己想去训练馆看看。


    4号和9号的脸色顿时变了。


    “那、那个地方很可怕的。”9号有点害怕，“训练馆里全都是真刀真枪，而且管得十分严格，你真的要去吗？”


    “而且训练营的危险人物经常在里面出现。”4号也紧张道，“过去了很容易碰上他们，很危险的，要是发生冲突说不定直接就……”


    降谷零很感谢他们的提醒，但他还是打算去看看。


    明天训练正式开启之前，他要将这个基地的基本情况全都弄清楚。


    “其实还好吧？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危险啊，我跟着大哥都去过好几次了。”经过降谷零翻译后，鱼冢三郎才知道他们刚刚那么紧张是因为什么。


    【笑死，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大哥才是最大的危险？】


    【在那种地方谁敢找你大哥的麻烦啊！】


    训练馆距离宿舍不远，也非常新，据说运用了如今全世界最先进的高科技，专门为新人训练所打造。


    “啊，累死了，去吃饭吃饭！”


    刚进来没多久，降谷零就听到前面过道传来了声音。


    是很熟悉的女孩声音，和楼道那个时候的不客气吐槽声音一样。


    “因为你，拿的那把枪，太重了啊。”


    这个特殊的说话停顿，也是当时和女孩说话的男孩一样。


    是还没有确认身份的6号7号。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棕红短发的女孩和灰色卷发的男孩也露了面。


    “啊。”


    两人也看到了降谷零和鱼冢三郎。


    “哈？”红发女孩立刻高高挑起眉毛，“这不是过家家二人组吗？你们竟然单独来这里？看来胆子很大嘛。。”


    【啊啊啊果然是基安蒂和科恩！！！】


    【齐了！齐全了！】


    【卧槽全明星阵容！！！】

 18.狡猾的狐狸

    竟然真的是基安蒂和科恩。


    不用弹幕介绍，降谷零也已经在回忆他们的情报了，弹幕之前已经说了很多。


    基安蒂，有着一头显眼的棕红色头发，长大后会在左眼下纹红色的蝴蝶纹身，是一个射程600码的狙击手。她的性格很激进爆裂，并且冷血弑杀，喜欢将人类作为猎物被她的狙击枪瞄准的感觉，将杀人视为一种乐趣。


    科恩，身材高大，性格沉默，说话不流畅，有着微微卷曲的灰色短发。未来和基安蒂总是搭档一起合作，同样是个狙击距离达到600码的狙击手，尤其喜欢瞄准人的头部。


    不过有人补充了一个十分具有反差感的情报——科恩会因为想要坐摩天轮而红了脸。


    降谷零一边将两人糊弄过去，一边分神思考整理所有情报。


    此刻弹幕还给他补充了新的消息。


    基安蒂今年8岁，科恩今年13岁。


    高高瘦瘦的灰发少年几乎有还有着婴儿肥的红发女孩两个高，却是完全跟着她步伐走的样子，面对降谷零的打招呼也只是说了个“你好”就没了。


    “算了，和废物有什么话好说的，吃饭吃饭！”6号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肚子饿死啦！”


    降谷零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现在已经将组织里的训练营新人全部认了一遍，发现这里发色肤色不同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连最普通的黑发变成了稀少的异常类型。


    换言之，这里和降谷零之前生活的环境不同，这里他不再是异常，有了很多同类。


    同类……真的是同类吗？


    降谷零垂眸看着自己藏枪的口袋。


    不，他和那些冷血弑杀的家伙可不是同类。


    等人离开之后，鱼冢三郎才敢开口道：“他们……刚刚说了什么？6号怎么看起来很生气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她骂我们了吗？”


    6号和7号也是外国人，说的应该也是英语，鱼冢三郎开始觉得自己确实要好好学习一下英语，不然和训练营的大部分人都无法交流。


    降谷零看向旁边的黑发小孩。


    在这里，鱼冢三郎和过去的他一样成为了被排挤的异类，甚至连语音都不通。


    或许这也是他会这么容易对黑发小孩心软的原因之一。


    “没事，她只是在惊讶我们两个人竟然敢单独来这里。”降谷零稍微解释了一下，和他继续往里走。


    “这话说得……”鱼冢三郎啊了一声，“我之前好像确实每一次都是和大哥一起来的，但这不是因为大哥很厉害嘛，我就是想跟着大哥学习才会过来啊。”


    虽然他最后也没学到什么……


    二楼是冷兵器训练层，三楼才是热武器，更上面两层还没有开放。


    降谷零直接选择了三层的枪械馆。


    “因为你看，这里也没有老师和管理员什么的，一个人去摸枪是不是也太危险了？”鱼冢三郎进门后指着墙上的一排排枪道。


    确实，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十分安静。


    但监控摄像头却无处不在。


    降谷零余光有注意到门口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微微动，镜头对准了他们，但他没回头去看，假装没注意到。


    “哇，好大啊，这些都是真枪吗？”金发小孩惊奇地走上前。


    “全部都是真枪，也可以随便拿下来玩，只是不能带出去。”鱼冢三郎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


    这一整层都是用来训练枪打靶的，只是按照枪的分类、也就是射程分成了好几个区域。


    也按照固定靶和移动靶分了几个区域。


    墙边还有个急救箱和急救铃，看来也是考虑过万一发生误伤和冲突的后果。


    “等等，零，你要做什么？”鱼冢三郎眼看着金发小孩踩着升降梯拿了一把枪下来，“你应该就是摸一摸吧？不会现在就想尝试开枪吧？”


    可是他看见了，金发小孩坚定的眼神，那可不像是摸一下玩玩就好。


    “嗯，没事的，我知道怎么开枪。”降谷零对他笑道，语气自然。


    鱼冢三郎以为他是说他开过枪，顿时松了口气：“什么啊，你还说自己只是普通人，整个训练营里就没几个人开过枪啊，实在太厉害了吧，我直到现在也不敢碰枪呢。”


    “你大哥没教你吗？”降谷零好奇道。


    “我没敢问，感觉大哥教学的方法肯定非常可怕。”鱼冢三郎挠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而且我也很害怕这个，还是之后等训练开始再学吧，老师应该会教吧？到时候应该安全很多。”


    “应该是这样。”降谷零点头，“毕竟现在会开枪的人只有1号2号3号和6号7号对吧，还有一半人不会开枪呢，老师肯定会从头开始教的。”


    “是的，1号2号3号他们三人来这里之前就会开枪，6号7号是来了这里之后自己开始摸索学习的。”鱼冢三郎感叹，“他们两个胆子是真的大。”


    “5号呢？”降谷零问，“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也会来尝试吧。”


    “哈哈哈确实来试过。”鱼冢三郎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但是他才6岁，拿枪的时候直接有人过来把他赶出去了。”


    降谷零一愣，看着弹幕跟着鱼冢三郎一起哈哈哈幸灾乐祸，心里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或许……是朗姆不愿意看5号这么积极作死？


    那以后若是他在训练营遇到什么危险，朗姆也会来插一手吗？


    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视新人培养计划吗？


    不过应该不会是他自己亲自监督，而是派了人来看着吧。


    降谷零看了一眼监控，不再思考其他事情，脱下外套拿起枪换好弹夹后走进了靶场。


    他选的是最基础的新手版本，固定靶五米。


    正在降谷零最后一次在脑海中复习开枪的知识时，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了。


    鱼冢三郎本来还很紧张，毕竟就算知道降谷零会开枪，但毕竟还是会担心他最好的朋友，而且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真枪还是非常挑战他的常识。


    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首先进入视线。


    “大哥！”鱼冢三郎惊喜叫出声，又马上转头看向自己的好朋友，松了口气道：“太好了零！大哥来了！大哥对枪很熟练的！你们可以一起训练了！”


    降谷零回头，和银发少年对上视线。


    “……”


    三啊，你大哥眼里好像只有看戏的意思啊。


    “你会开枪？”黑泽阵确实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只是站在靶场外面抱手看着。


    “会一点点。”金发小孩露出羞涩的笑容。


    不对，黑泽阵想，之前握手的时候，他没有在金发小孩手上摸到一点枪茧。


    可是看那家伙握枪的姿势又很标准，表情看起来也很淡定的样子，不像是从没接触过枪的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场馆不断回响，只有带上耳罩的开枪本人没有受到影响。


    但鱼冢三郎也完全管不了这些，眼睛瞪大甚至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打中了！而且还是10环！10环！好厉害！！！”


    要知道就连原本会开枪的2号和3号平时一般也就八环，能经常打中十环的只有大哥，6号7号似乎很有天赋训练了两天竟然也能偶尔打中9环但有时候脱靶很厉害。


    降谷零摘下耳罩，无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他打歪了。


    金发小孩看了看自己拿枪的手。


    他原本瞄准的是9环，不打算太显眼去打10环，结果一歪反而中了10环。


    后坐力太大了，即使已经有所准备，完全是按照教程来的，但实际体会还是有点超出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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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能是他身体还太小太弱了，即使想办法使用其他办法减少了后坐力冲击，但还是打歪了，手也有点麻。


    “这只是意外啦，凑巧，凑巧，我平时准头没这么好的。”降谷零无奈笑着对那边的两人道，“不信你们看。”


    说着，他再次戴上耳罩，转身再次举起了枪。


    第二次，他就熟练多了。


    “砰！”


    “8环！”鱼冢三郎笑道，“哎呀这个成绩也很好啊！”


    不，他瞄准的是9环，还是打歪了。


    一点点细微的误差就会导致结果完全不一样，不过吸取经验就能避免下一次犯错，降谷零冷静思考调整着。


    “砰！”


    “9环！”鱼冢三郎惊呼，“好厉害！手真的好稳！”


    这次才是真的打中了，而且姿势也完全正确，完美运用了教程中说的降低枪支后坐力的控枪术，根据自己的身体进行了细微调整不再手麻。


    “砰！”


    “啊，这次是7环，可惜！”鱼冢三郎大声加油，“没事！只是小失误！再来！”


    “砰！”


    “咦，这次是6环了。”鱼冢三郎担忧道，“是不是有点累了？据说枪的后坐力很伤手？”


    “是啊，不打了，休息一下吧。”降谷零摘下耳罩走过来笑道，“再打就要脱靶了。”


    “没事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鱼冢三郎夸奖道。


    “之前都是运气，之后才是我的真实实力。”金发小孩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很不稳定，对吧？”


    “不不不。”鱼冢三郎严肃道，“你这个成绩已经是非常厉害了！等再多训练一段时间，等你再长大一点，肯定就会和大哥一样厉害了！”


    降谷零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银发少年看了一眼，谦虚笑道：“哪有，我还差得远呢。”


    “不行，看你开枪突然觉得太帅了，我也要学！”鱼冢三郎突然下定决心，“零和大哥都会开枪，我可不能被你们丢下！”


    他满脸期待拉着金发小孩的手臂：“零，你教我开枪好不好？”


    金发小孩却露出了稍微有点困扰的表情：“以我的水平教不了别人啊，我怕把你教坏了……而且刚刚开了几枪之后我的手已经麻了，对不起，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鱼冢三郎还是觉得自己的新朋友太谦虚了，但听到他说手痛，立刻放开了手，最后只能遗憾挥手向他告别。


    “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记得去看看医生哦！”鱼冢三郎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就是我们宿舍后面那栋白色大楼！”


    降谷零也回头笑着说：“知道啦，谢谢你，我没事的，你放心跟着你大哥一起学习吧，1号肯定比我厉害多了。”


    金发小孩离开之后，鱼冢三郎才转身看向旁边安静沉思的银发少年。


    “大哥！”他眼睛亮晶晶道，“大哥教我开枪吧！”


    黑泽阵撇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拿起金发小孩刚刚用的那把枪重新装满子弹。


    “零真的好厉害啊。”黑发小孩还跟在他后面激动碎碎念，“我就不期盼能像大哥那样厉害了，但好想变得和零一样厉害啊。不知道我要学多久才能像零那样冷静又熟练地开枪呢？不知道他学了多久才会那样厉害？下次再问问吧……”


    “蠢货。”


    琴酒把枪扔他怀里，嗤笑一声。


    “他也是今天第一次开枪。”


    鱼冢三郎呆呆接住枪都忘了紧张：“……啊？”


    “他确实很厉害，第一次开枪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天才了，还将你们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黑泽阵冷哼一声，嘴角却逐渐控制不住一点一点兴奋地拉高。


    “一只狡猾的狐狸。”


    有趣，那个家伙不仅仅只有头脑啊。


    黑泽阵更加期待他未来能成长到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