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 第1章 到底是谁会想在哥谭找到合法工作 “气运这东西，真的这么灵验吗？这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了飞黄腾达？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我看着胖子道，这两天他一直在说这个问题，说的我很迷惑。 随着这句话气氛立刻轻松起来，对方是敌是友还未知，只能是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已经调查过伊娜，发现一直接送她的人好像也就是个有钱的富商，没什么更深层次的背景，于是一股脑得全把锅扣在了伊娜头上。 “叶子，我，我。”柔儿一边说着，一边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要白不要，王道立刻伸手拿出手机，自己以前的电话号码也没打算仍，大不了再买个普通大屏幕手机用，如今这个手机装逼用。 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玩意，之前我们玩的游戏，只要是将对方猜出来，对方就会很大方的承认的。 天庭的进攻速度比林寒所预料的整整提前了一半的时间，不仅如此，这次进攻的十万天兵天将，竟是比上次远远高出了一倍。 李若滢的手竟然伸向了王道两腿间，弄得他哭笑不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娘们也太彪悍了点。 杀死两位阎王殿的b级杀手，这就算是一些超级高手，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 刘茯苓笑了笑点头道：“正是。”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此人为何早就到来，却要与同僚不相见。 “对。”赵言此时如同被洗脑一般，此刻只想将周若水夺回身边。也根本没有想如果陆珏真有个万一，周若水会不会独活。 “奴才告退”夜风向陆珏点头示意已经明白该如何做后也就离开了。 他的父亲最讨厌杀戮，他信任张道，与其称兄道弟，但这五年来，张道屠杀外宗，以血养战，彻底统治了丹域星。 尤其是当她打量着穆婉凤，一眼望见了她发间的那只梅花红宝石金钗时，顿时扬起了满脸的笑意。 暗卫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他紧随其后，待出得房门来，不由深深地看了裴馨儿的屋子一眼。 “夜宸公子的身体状况很好。”最后，几名医士都得出一样的结论。 蕊见对方挥出一拳，慌忙抽剑横挡，砰的一声巨响，再次在房间里传荡。 和那个子爵一样，他也觉得那些伊马塔斯克隆人应该是已经把强光爆弹给用光了。可是！他不会傻乎乎的就这样冲上去，他要让那个子爵代替自己冲上去，去试探一下伊马塔斯克隆人，看看他们的强光爆弹是不是真的用光了。 憾天剑一出，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七头雕的一只脑袋，便已经被干脆利落的斩了下来。 我的模特最后一个才上场，与其他六个中国选手一起完成走台后，一起下来。然后就是评委给中国队打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评委迟迟不亮分数，还在那里交头接耳。 东临拉着花莲一路往上，以往走上升仙路的时候，都是花莲给别人让路，但是现在，东临刚一出现，所有人都推到两边，直到他们经过才敢继续走路。 不说别的，这周湘莲的身形胖得跟座山一样，估计是男人都不会喜欢，哪里能和她苗条有致的身材相比。 “姗姗，刚刚的那个男生真的只是你的同学？”赵洪亮带着赵芸姗走上了楼，在楼梯上时便有些按捺不住，低声问道。 若是阳靖宇真的那么忌惮甚至是惧怕真武门报复的话，他刚才又怎么敢直接杀了叶长老。 而她，也不想那个男人在抱着自己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喊出另一个名字。就算没有爱，她还有尊严。 连袁广龙都如此，何况李茂，可是李茂手持亚多利神剑，这柄神剑，在图卢亚领域展开时，都会破解，现在面临攻击，自然也做出反应。 出了董事会，我接着演傻瓜，我的异常表现自然会被我的敌人掌握，估计吴氏兄妹在举杯祝贺。然后这个夏天，芙蓉娱乐如火如荼地在娱乐圈大展拳脚。 放置因生果树的地方，被君侯下了一个巧妙的禁制，轮回殿的人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破开。只是，他们当中，没人认得因生果树，就连那两个化神期的修士也只知道这树是宝贝。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里，封亦涵看不清封屹的面容，她就跟疯了般大吼大叫起来。 “幽州八百里急报，说……大少爷和东篱公主一同掉下了悬河道，如今已是救回，然而大少爷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春桃单薄的双肩恐惧的颤抖着。 他当时把离他近的修者全部灭杀，几乎没人知道他和林可儿的一切，一点消息关于林可儿都没传出去。 方姐明白李艳阳的担心，这种事情不用他说，自己也绝不能让晓青知道。 穆志飞铿的一声，身体被高高甩起，强横的气流从他的下腹冲出，轰的一声，被击落在地，在地面上转了百丈远，甚至命中了一些倒霉蛋，才将将停下。 “本王与她，是在去年秋围的最后一天，在猎场里遇见的。本王还差点误伤了她呢。”宫无邪轻笑。 石像看透了坤萱儿心思，开玩笑道，然后他放膝盖上的石质的手指突然抬起，尽管是石像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的地方。 只是一瞬间的停留，他又开始在她的脖颈间摩挲，像是恨恶极致的报复，突然他狠狠掐住她的细脖，清舞被他掐的巨咳，瞬间的窒息难耐让她洁白的脸骤然变红，宛若皑皑的雪莲被鲜血染红的诡异。 在审讯室里面，两个胖警察看着夏元，没想到夏元非常淡定。一点儿都没慌，外面也没有人炸毛。夏元甚至都没给大使馆打电话。就是单纯的看着两个警察跟看傻子似的。 而杨浩的分身暗金的瞳孔中没有丝毫的波澜的盯着他，仿佛刚才的那一击不是他的一样，卢鹏眼神一厉，右掌赤光暴涨，不到数息间凝聚出一道数丈的火焰巨掌，他的面色迅速苍白，然后冲着杨浩的分身怒拍而去。 第2章 只要我没钱，就没人能偷到我 是卫七郎的声音，董如听到顿时一安，一下子放松下来，浑身颤抖着就好像失了骨头般站不住了，只能靠着门板才不让自己瘫倒在地。 雄霸急忙赶到，看见步惊云手中的剑法顿时有些慌乱，虽然他肩胛处的死气已经被驱散，不过雄霸想起当时的剑圣，任然心有余悸。 雁府深处，一间会议室内，席下黑袍人微低着头，恭敬的出声道。 原本说话的佣人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可是看到她背后的人之后就马上捂住了嘴巴往外走。 她乖顺的低着头道：“什么都可以，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没什么要求，只是展总你为什么好好的来带我吃牛排？ “我相公家？”见苏流钰点头，董如脸上一阵喜色，顾不得再说别的，只抱着孩子下了马车，便想着朝巷子外头跑去。 罗战一马当先，双手别到身后，整个身体呈俯冲姿势径直往别墅冲去。 白老大目光扫视一眼红发青年，眼中也是带着一丝明显的询问之色。 苏璃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成司境想要去厨房帮忙，苏璃瞥了一眼成司境，把他赶了出来。 “这件事情可能不大稳妥，我是担心王佳那边会留一手。”张子悦的话，令大家意识到了王佳倒是不足为惧。 骆安歌又一次从一年一度的“商业领袖”论坛会议上领取“最年轻商业领袖”的奖杯时，靖南市传来消息：元傲因为醉酒，溺毙在自家泳池。 张烈倒在床上，脖颈上有一个血洞，一样是没有挣扎，就让人给干掉了。这说明，杀手的身手非常灵敏、矫捷，连个动静都没有。否则，以张烈这样的神卫高手，不可能连个挣扎都没有，就让人给干掉了。 林海鑫的死，始终是我心上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无论是他的阴生还是清明扫墓，我始终不敢踏入他墓园半步，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的。 明明已经过了四十的大婶看到面前俊俏的少年立刻笑不拢嘴，伸出手在元宝白嫩水润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这个社会现在进步了，异性恋可以有，同性恋可以有，坚守贞操可以有，欲望都市可以有。 之前，如果有人来问夏洛，你有偶像吗？夏洛肯定是摇摇头，没有。 “莫少南，你耍我是不是？”她横眉，温静的眉目之间全是嗔怒。 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有叶清庭那句淡淡的“也许你该问问谢晓月拿的片是谁给她的”。 ——刚刚我在和吕熙宁坐溶洞飞车呢，才看见信息，你们现在在玩什么呢？ 雨露听见这样的话语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双眼静静的看着吴玲，她此刻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才好了。 因为周家所在地是顶级别墅，那种别墅除了自己这种有身份的人，或者像两个死党那种本来也住在里面的住户，其他人是没有办法随意进去的，。 自己二哥是做实业的，说哪里有厂子就哪里有，商务中心在曼哈顿的CBD，都是眼睛金金看得到的东西。 酒店工作人员将霍桀放到他那张夸张的豪华大床上后，就离开了房间。 本来今天晚上还打算继续加班的岳听城，现在已经开着车来到了福利院，但是在看到奶奶之后，看着她心情很是不错，所以自己心里也安慰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然，现在昭仪殿是血房，碍于规矩他不能直接过去，而是只能先行前往齐太后所在的长寿宫碘。 “你从来没连名带姓的叫我。”凌宝鹿心里哪里会又气，嫁给他这么久，岂会不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她以红眼眶，他就没辙了，这点聪明如她，岂会不知道。 似是早已料到独孤萧逸会提及此事，齐太后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不悦和情绪波动。 她不能活在对齐彧永无止尽的思念中，他必须忘了她，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舍不得她为难，所以只能自己为难。他不是没那个能力让凌佳佳听话，可是，他就算对全世界用心眼，都不会对她用心眼，不是只能，只是不愿。 仇无衣的身体随着战斧脱手而稍稍退了半步，怪物出招时掀起的飓风吹得他稍稍浮向空中，这是一个不错的反击机会，但他什么都没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瞬间来到的杀机猝不及防，两道寒光闪过，铛铛两声响，两把雪亮的匕首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口，若非是魍魉机关兽铜墙铁壁的保护，恐怕廖东风这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一边是以柳青塬为首的数以千计的万岭神教大军。另一边是以秦凌雪师徒二人的单枪匹马。 与此同时，根本感觉不到丹辰存在的黄忆溪似乎也通过无痕绫察觉到那一片地方的异常，与丹辰选择了相同的方向，独自朝那里前行。 当他们确定项远东走远，一个个的便坐下，谁知道刚一坐下，菊花就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瞬间，所有人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而且，耿孝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哥哥耿孝杰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闫妍身边的这个项远东所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耿孝廉的日子也即将不好过起来。 按照李游的想法，最具有嫌疑色彩的人物自然是玲珑。玲珑已经留下足够的信息，证明她曾出现在穆王所在的年代。而李游也相信，玲珑有这样的能力。 听到这里，廖东风也发现自己当初猜测这里是禁锢鬼面灯笼机关武器的地方是正确的，但是当时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更想不到这里居然埋藏了这么多未知的东西。 “孽畜……”苍青并没有因为九头蛇奄奄一息的模样就放松了警惕。实际上，他在不久之前，也看过九头蛇类似的状态，一时松懈，让几名伙伴去追杀九头蛇。随即几名同伴不再存在，而九头蛇却以更强的状态归来。 第3章 怎么真有人抢穷鬼啊 看了下风之源力，陈默并没有打算吸收，他现在还达不到大世界化混元的地步，除非他能量压缩到了鸿蒙之罡，否则吸收风之源力会造成他的大世界错位。 天海的夜色还是非常不错的，烦恼的街市，霓虹灯璀璨，走在这样的夜路上，不免让人心中多了几分感慨，思索一下人生。 廖婷的话语开了地图炮，把大殿内堂中的所有浮屠门男人都骂了一通，包括师父李斌在内，良久，没人再敢吱声出气。内堂里忽然间出奇的安静。 皇子开蒙，旁人眼中自是了不得的大事，对秦琬来说，却远远及不上东南运路的修葺重要。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临走前他有什么交代么？”巫行云双眼含泪悲戚着问道。 “庞老，我记得你说过，只有用一种武器才能对付龙家，你还记得吗？”林风丝毫不介意道。 “你们不是很会监视么？为什么那时候不来监视，怕死么？”我反问道。 自从进入原始森林之后，陆飞便改变了之前将惠美子打晕的想法，这地方太危险了，一旦将惠美子打晕，几乎和杀掉她没什么分别。 似乎是在责怪这个主人，直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表示？ 话是这么说，不过柳如溪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林风在现在出事的，刚刚林风说他自己摆平，柳如溪可不相信。 修伊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令人恶心的场景，起步向着更远处走，他的脚步依然稳定，不急不慢。 “太后喜欢就好了！”慕容熏微微一笑，目光之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无视防御力的技能确实不错，要是我也有那就好了。”慧君一副非常想要的表情说着，靠着恐怖的陷阱每秒输出达到了3000点，而且还不是爆击。 “低贱的人类，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两个傻木头，多次坏我的大事，死了也活该。哼！”暗黑精灵使狠狠道。 但赵源这朵奇葩却是硬生生的拍出了黑色，在这让他在当时吓的不清，赶紧收住了手，又是夜黑风高的，让别人看到了，搞不好还误以为自己是趁着黑夜闯山的妖怪，直接当场给斩杀了就有点不妙了。 “消灭这一只在说吧。”寂落忧心说着发动了攻击，一个又一个伤害出现在攻击的狼身上，其他的远程攻击玩家也加入了，用不了几秒时间第一只狼挂了，人多力量大，对方又是不BOSS。 童声越来越遥远，而周围的迷雾也渐渐消散，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夏染墨迷迷糊糊的朝着光源处走去。 要知道，二世皇帝上台后，做的最伟大的两件事情，就是修骊山陵墓、阿房宫；还有屠杀宗室、屠杀有功大臣。 炎热鬼王洞穴里的怪物几乎都是火属性的，数量据多等级也高，这样的怪物杀起来经验不知道有多么的丰富。 他没有去注意炼金术和魔法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更别说去关注斗气和魔法之间存在的关联。 沐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别再起哄了。他接着按顺序开始继续介绍在场的每一位朋友。 不一会儿，没想到路泽居然弹了语音通话过来。苏月的内心顿时感到有些激动，她毫不犹豫地接通了语音。 目前外面树敌太多，于欢面临的危险难以想象，他不愿意把张佳音牵扯进去。 秦知意甩了甩手，匕首上的鲜血飞出去几滴，正好溅在秦信芳的袍子上。 这一次张佳音看于欢的眼睛里，竟然带着光，很听话的跟着于欢离开了。 秦知意一开始想着，顾南风身子虽弱，但是到底是个成年男子，且经过她一年半载的调养，他已经好了许多，不会这么轻易病倒。 不过苏月认为，只要能让路泽的身体好起来，那么需要等待的这些日子便也算不上什么。那么眼下就只剩下该如何向父母解释这件事情以及他们是否能够理解的可题了。 曹休揪起宋斌远头发，一口痰吐他脸上，宋斌远嗷了一声，感觉到莫大的耻辱。 那楚冠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对方态度很好的话，他肯定也是不好意思直接翻脸的。 秦知意神色有些冷，她总觉得孙玉安动机不纯，并不想让顾南风和他扯上关系。但是，面对强权，她此时还没有反抗的能力。 刘病已看着她弯身搓揉膝盖的模样，终还是弯了弯身子，“谁让你下跪了，这会儿知道痛了，可有伤着？”霍成君长到今日，本就是在深闺之中，又因霍光的地位，能跪过几次，而这冬天的地面又比平时来得冷硬些。 纽维尔生活区的夜景格外温馨美丽，霓虹灯将灯红酒绿的街景映射到奇迹的眼里，这美轮美奂的景色将他吸引住了，正当他看呆的时候，一位老人走到他们桌前。 进入大帐之中，仇盛戎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那股热烈的气氛扑面而来。大楚皇帝刘谦更是起身离座亲自上前笑脸相迎。 孙勤一副可怜兮兮的磨样，大有你不跟我去我就吊死在前堂的无赖样。 时而刺，时而扫，一柄银枪使得是出神入化，神鬼难进，半柱香不到，王彦已经斩杀了过百人。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继续举办，因为这个活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好比开一场生日party，已经订好酒店也请了所有亲朋好友，却突然取消是一个道理。 如果球球能打败这只黑翼鸟龙，那么其他所有被当作食饵的无辜天民岂不是就能获救？ “娘娘，属下们在言曦宫里搜查到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已经经御医检验过了，都是些毒性较弱的东西，其中有一种便是那膏药中的毒。”外边的侍卫禀告道。 座钟里的布谷鸟无声地跳出来，又已到了凌晨四点，一夜未停的雨，在这时终于渐渐停了下来，那无际的黑夜尽头，有了隐隐一缕光亮，撕开了这浓浓黑幕，让这拂晓前的天空，变成了一片墨蓝。 第4章 我超，冰 不过，虽然他死了可之前所盖的W技能却让他收下了三百多的经济。张纮和他自己，两人都被盖上了生死买卖的状态，死亡后买卖所得的金钱则全归袁绍所有。 原本的他打算五年内十年内让自己的内力与焦玹比肩，但如今，怕是时间上要往后推许久了。 而白虎的理由更简单，贺兰瑶肯定不会让它我在她的头上，于是，就只剩下宁儒熙的头了。 紫霞仙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迈着脚步紧紧的跟在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身后。 作为一个顶级特工，独眼龙弗瑞从来没有安全感，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将楚风列入“灭世”级人物之中，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干掉楚风。 长生大帝阻止了另外三人的话题，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不断荡漾着混沌波纹的盘古幡，无数法则显化。化作一条条秩序神链，环绕在盘古幡上，让它的气息变得愈加恐怖。 复活过来的光之巨人迪迦连连后退，李云帆下意识的行为让大地为之震颤，无数的植被树木被他损毁。 “谢娘娘！”苏如绘任她打量，恭敬的谢了，也不拘束，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神态从容。 很显然，对于鸿运酒师的老板和老板娘的做法有些人保持着赞同，有些人却是鄙视，可以说争吵的相当的激烈。 听说苏如绘要替周意儿准备一份探病的东西送给荣寿公主，非言非行对望一眼，同时悄悄给周意儿使了个眼色。 “你们刘家人所有人都欠我一条命！今日我为尔等争得一线生机去死。 没走几步，李明秋便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身形却很挺拔的男人在那边等人，一看到这个身影，李明秋马上就认出来他就是好久不见的敖武，毕竟这王八蛋跟自己的家人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虽然学习成绩不能代表一切，但是把成绩考成这样也是说明这个叫李明秋的绝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一声声道别的话语合奏出了庄严的回响音，蔓延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海，动荡在这深海中。 倒是长辈那边喝的比较尽兴，似乎是忘记了下午要回老宅的事情，除了李父，另外的二叔三叔都是有些醉意了，虽然没有再吵着继续喝下去，但摇晃的身体则表示他们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站在擂台上给张斌掠阵的张波和刘槐开始兴奋地大笑起来，他们摩拳擦掌，准备上去暴打巴殴，出他们心中的恶气。 现在两人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几米，道满还真有些怕他会来不及做出反应。 对着墙上的出来伸出了一只手，确定自己完成任务之后，就蹲在窗户底下戒备。 夜枫一声巨喝，枯荣剑气推开重重空气巨浪，白色的气浪在虚空之中不断向两边褪去，仿佛天空之中不断变幻的流云。 “借我的法器？有何用处呢？”那风神似乎很喜欢阿黎，看着阿黎和蔼的说道。 “叔叔，看来我妈咪是不喜欢你了，你还是放弃吧。”扬起了甜甜的笑容，远翰脸上无辜又可爱。 扎拉克其实并没有非要降落到[卡德拉]的理由，他之所以那么做那事为了要让士兵们知道，这个星球上根本就没有幽灵。 正在想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枪声，他发现自己又在开枪杀人了。他在心里大声呼喊自己不要杀人，不要杀人……，可是自己的手根本就不听使唤，还是不停的杀人。他一着急就又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果然周潮左右两侧同时袭击躲在市民后面祖易人马受伤严重不得不跳出来决战。 [莱姆利多]和[蒂米玛塔]之间爆发战争，欧格纳是知道了，但即使他知道，他也无动于衷，只要战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他也懒得去掺入这趟浑水里。 在周潮强有力的保护下，这些怪物形成的人向山西北退去，但是退了一箭之地，又都形成了一道屏障，一个个的分成好几队蹲在那里，逐渐的又形成了石球的摸样。 “承‘蒙’恩公再次相救，我等定当全力为恩公效劳！”那上古神元领袖说道。本来这次被捉，就本着在此等待灰飞烟灭的结果，突然又有转机，这些神元异常兴奋，对龙灿儿更是感‘激’佩服。 或许事情不如我想的那样，吴瑜铃也可能是一时的生气才说出那样的话，就算她再可怕再狠，也不能做出什么杀人之类的事吧，林心遥再度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你们还有完没完？！”显是马天行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爆出了这么一句，脸色已变得甚是难看。紧接着，他大喝一声，两把匕首猛向自己胸口扎落。 第5章 save 要知道，自打那猪妖与翠兰成亲之后，一直到此刻，翠兰一直被关在侧房之中。 今日淑妃既然已经将事情暗示得那么明白了，那就代表她已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只既然知晓了，那便是留不得了。 青城山乃是道教发源地之一，山上无数道宫，可以看成是道教的地盘，但是佛教普照寺却能落户，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言自明。 能够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不能做的事情倒有一大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此刻的我爱罗可是很不爽，不过叶寻也没有对他做出太多的打击就对了，毕竟以后的剧情还需要他来帮忙呢，再加上这孩子其实和鸣人一样。 登徒在狱中无事，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晚。铁窗外圆月当空，大牢内静的出奇。 更让他惊讶的是，鸣人爬了起来，将数字他对于火影的崇拜对于火影这个位置的尊敬。 种地子都有些奇怪自己，这师傅明明很喜欢这袈裟，怎么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刚才她说的话有没有被永安王听见，若是听见了，她可就惨了。 反正就是这个考试是一个很重要的考试，能够让众人知道在考试中能够获得什么更好的成绩，筛选出弱者。 实在是因为在牢里睡得太多，早已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了，他才会有此怀疑。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魏凡头也没回，伸手往后一挥，火拳汹涌而出，直接将一众进化兽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汪峻心中一颤，说道：“胡说！”他素来直来直去，秦宜若也听惯了，不像一开始，听到她会觉得不适应，现在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长天在制造冲昕的时候，因种种预料之外的因素使得冲昕没能塑造成无垢体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这一次和魔君的较量，极有可能失败。 是继续死守、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亦或者强行向西突围，与长乐街方向的师团主力会合，村内两个日军中队长有些举棋不定。 或许这样的方式，让邪魅更容易接受，她眼睛里的憎恨，在逐渐的减少。 在三天前王东正在家里玩游戏突然天空一片黑暗，而且因为特殊磁场的干预全球范围内所有的电力系统以及通信系统全部中断。 御花园中，赫连轩身姿挺拔的站在石桌旁，垂首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的棋盘，锐利的眸光似乎要将那白色棋子给狠狠击碎。 战斗就此展开，虽然雷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对魏凡下杀手，但面对魏凡的攻击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可是没等自己撑起来，沈凌枫就用另一只手把她给扶坐了起来。把手里的水送进她嘴里，这就算自己不想喝，沈凌枫的态度也没办法让她拒绝。 “王爷！”就在沈凌枫话还没说完，洪涛就直接从大门口闯了进来，就看到沈凌枫满脸的怒气，还有童辛雅脸上的倔强，呃……好像不应该这样进来。 她下意识的反驳，反应过来后又愣住了，只好抿了唇，不再说话。 雷雨的身体瞬间仿佛强化了一倍一般，境界也从刚才的武侯初期提升到了武侯中期。 此时此刻，师兄师妹的情形十分相似，都是身在半空之中。唯一不同的是师兄李陆飞手脚悬空什么都抓不到，而师妹林圆圆则是一只手抠住了隔壁阳台的边框，正一点点的往这边移动。 唐梦蹙眉，瞥了远处西界墓‘门’一眼，又看了唐夫人那被血染红了的裙角，‘唇’畔泛起一丝冷笑，却是落了下来，急急朝‘乱’坟岗而去。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蔷薇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情绪有些错乱，因此温言软语的安慰她，可是越说就越不对劲。 几秒钟之后雷雨面前出现一片空旷的空间，里面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傅擎岽是沉默寡言的话，那么傅擎姌就是过于多动，两人就像是冰和火，但却不得不从下生开始，就被命运交割在一起。 她突然提起青州之事，叫郑纶呼吸顿是一窒，脸色也是红白交错，难看至极。 兔妖一出现，立刻引起了一大片普通玩家讨论声，虽然兔妖只是昆仑山最低下的怪物，但是昆仑山的名声，可是华夏地区的禁地。 “殿下，你即便是杀了剑悟，事实都不会改变的，唐影他不是空山的人！他到底有没有勾结白狄，这事与唐府有关，与我空山无关。”说话的是剑莳。 满城百姓的欢呼雀跃，让驻扎在城内的亲兵卫队将士们，无比自豪的挺直胸膛；就连城外东方军团的将士们，都在这种热烈的氛围下，对自己的帝国军人身份产生了浓浓的自豪之情。 第6章 故事 我原本还想反驳几句，可是，我看着冥肆这样子一副开怀的模样，我竟然就没有了想要在折腾的意思儿了。 “报答陈望飞我肯定会的，这个你就放心吧，但我现在更想去体验一下不一样的味道。 猫头鹰扇动雪白的双翼，飞过坎德拉的头顶，落在银发少年擎起的手臂上。 李季青看见林渊的脸，随即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吓得说不出来话，没了刚刚嚣张的样子。 即使是后背，看起来仍旧很性感，很有魅力，就像一具行走的男性荷尔蒙。 希露德合上八音盒，过了会儿，又再度打开，凝视转动的八音盒，聆听乐声，嘴角上扬。 “萧琰，我和你一样，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们两个只要在一起，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纪心凉冲着萧琰甜甜的笑着，那笑容就像是开在春风里的花儿，格外的娇艳美丽。 老夫子发现他们的注意力已经集中过来，点了点头，用手中的法杖指向了房间的屋顶。 “都已经九点了，萧琰和心凉怎么还没有来么？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老夫人神情有些忧伤地说道。 他在帖子中详细分析了世界赛之后五大服的情况，其中很多数据都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楚言顿时对他的真实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 第二日花了一番功夫去学校请了个一个星期假后回家继续上线开始我的奋斗之旅。 可即使是这样，考虑到猎户这个身份带来的功力属性不高，还是很少有人选择这个身份。 “可能是嫌花钱不够多，想到又剩下一堆钱就很烦。”承诺从楼上扔下去一个不用系直接扣的领带，正正好砸在向少牧的头顶上。 虽然不知道陶商是从哪里打听到自己的，但眼下鲁肃心中还是颇为震撼的。 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这个时候，蓝色晶体外的时间才堪堪过了半天而已。 周平原抬起头，看着同宿舍的三人，眼眶一热，强笑两声，也端起酒杯。 “那个妖君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抢我们的胡萝卜吃！”嫦羲义愤填膺的说道。 陶商心下暗叹，黑白通吃……这明明就是我说过的话，孔伷老儿前番还不让我说，这个老傻子可倒好，今日当着人家的面自己说秃噜嘴了。 赵天河走到轩辕破天面前说道：“这才刚刚开始，继续努力。”说完转身向着众人走去。 韩启迪惊讶地一下子捂住了嘴，拽了拽王梓涵的衣袖，却发现王梓涵也是石化在了原地。 若有若无的暗示，指着身旁的洛霞，骆宾王看样子像是有意向何清凡介绍洛霞一般，不知道打得是什么主意。 两人一条土垄，一人在前面挖开土里的红薯，一人在后面扯断红薯的根，然后捡起来，放进竹制的箩筐内，装满了自然会有人来用扁担挑回去。 风落羽看了一眼身旁一直无所事事的王梓涵，龙中学院，还真是个熟悉的名词呢。 踱了两步，王弘迎风而立，墨在风中飘拂，于遗世独立中颇见寂寥。 就在何清凡刚刚摆完姿势之后，李雨梨的声音就耳边响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何清凡，似乎有些不相信，不过以何清凡的功力当然不怕了，依旧是很正义的看着李雨梨，最后李雨梨败北，撇过了头去不在看何清凡。 这百来个奸商，无一不是鼻青脸肿，一个个躺在地上，呻吟不已。 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人人都是低着头，有的美人，还浑身颤抖不已。 这边，炎龙的队员们自然也是没有退缩。往前一步，形成了风落羽最强大的后盾。 “哎~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呢？”阿杰看着陷入沉默的众人，不明白所以然。 开始几日她没敢轻举妄动，只是负责给墨非斟茶倒水之类，等到第五天给墨非温酒时候就悄悄往银口酒囊里下了少许春玉粉。 在烽火等人静静的等待着时间推移时，在那遥远的后方，也是时不时的有着破空声传来，而后一道道略显狼狈的身影也是渐渐的接近。 曾在墨非无助时给予力量、在气馁时给予鼓励、在挫败时给予希望。 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回到这里，即使死了尸首也无法落叶归根。 白蒲知道甄希在思考着什么，也不去打扰她，默默的给甄希泡了壶红茶放在一边，甄希想喝的时候，伸手既能拿到。 南宫玉嘴角浮现一抹狞笑，旋即他双掌猛然紧握，只见得漆黑的灵力猛然自其身体表面爆开来。 “一开始是粉丝喜欢偶像的那种喜欢，可后来，至从我来到你们的演唱会，然后再和源源一个班，还是同桌。就演变成了爱情的喜欢了。但是源源可能不喜欢我吧！而且我又配不上他。”凯萱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7章 啊？ 朝阳看冬梅，又看叶开，虽然满心不甘，可也点点头，败给他，他还有什么好说呢。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探索，他发现只有炼气弟子才能突破防护罩，完好无损的进入！至于自己，奋力破界，结果被弹了回来，差点又是受伤。 所以，大陆联军也在等，等姜岸将永恒之炉带过来，如果任务失败，他们只能退兵。 陈翔又是呼呼呼的拍出数掌，眼看徐广左支右绌，不能抵挡。然而这时，一只玉手从旁伸出，抵挡了下来。 感受到徐夙将手臂从她颈下伸过来，圈住她，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他们都是筑基一层的高手，又是知根知底，这一场恶战下来，简直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旁观众人无不远远避开十丈之外，唯恐受到余波波及。 而此时的李扬，安抚好韩姐姐，且准备好早餐，又去了甜妹子的房间安抚甜妹子。 把醉酒司机从车上拖下来，尽量平放在路上，接着大叔又朝那辆越野车跑过去，黑色轿车都烂成那样了，越野车又能好到哪儿去？ “我想好了，我……我愿意跟你做，只要让我变强，让我跟你同肩并战，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的声音在发抖，一只娇手死死握成拳头，身体也跟着颤抖。 可随后，府里奴才们间的传言，将那一点儿感激消磨的干干净净。 “名字古怪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出剑法有他非比寻常的地方。”冥力少年的剑法斩在魔将王的手臂上，但，魔将王的手臂丝毫无损。 “那怎么行？我得照顾你。”童超伸出脑袋继续看了看刘艳，看到她下了楼才松了口气。 “什么？难道说战云军团之中出现了背叛者？”正当圣绝王这样说之时，无数的空间炮已是将圣绝王的舰击的沉了不少。 妄天颤抖着身体，看着紫冰心，眼里是骇人的目光，看紫冰心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魔鬼一般。 我去！至于这么卖力地满大街给盲僧搞宣传吗？他这盲人按摩店还没开你就这样，如果要是真开了的话，那你还不得宣传疯了？ “这个……晚上在讨论吧。你先帮我想想，如何才能保证我的安全？让那些家伙有所顾忌。”管兵突然对自己的安危担心起来。 “喂。”童超轻声的应了一句，主要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还有些紧张，他真的没想到刘艳会给自己打电话，沉静的心再次变得不平静起来，童超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对方说话。 “砰砰砰……”就在管兵无可奈何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刘奶奶在外面喊管兵开门。 这倒是让左卿彻底没了睡意，她索性翻身坐起，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 “龙剑，算什么呀，不少强者皆被我们所杀了，你这只垃圾。真不知耻辱怎样写。”李雪盈轻视地说。 她看着也就四岁，正是需要爹娘疼爱的年纪，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酸。 她前脚下楼，王屠户后脚就抱着孩子跟了出来，等在客栈门口的人看到坎儿睡着了，手上已经不流血了，还包了干净的白棉布，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可当看到路人来来往往停留的‘神奇’目光后，他那么不可置信，一脸惨白地伸手拎起自己腿上的裤子。 冷傲天成功迫退李斌，并且在掌力的硬憾中占据了明显的上风。这让冷傲天看到了击败李斌，问鼎武林至尊的希望。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名字和长相吗？我可以拜托火影大人帮忙搜寻。”静音。 那夫人听说七日一次就能保持，倒也不再纠结不能买到那些好用的霜和露了。 话音一落，便要上前抓华医，不过骆一刀身体被李斌身手拦住，无论他怎么使力挣扎，都挣不脱李斌看似漫不经心的阻拦。 “幸而巡山戒备的弟子发现及时，我方得以从容调集人手围捕敌人，敌人全部歼灭，没让他们跑掉一个，浮屠门无一人伤亡。”张举禀道。 阿雅接过来，往他两片唇里塞，可根本没有缝隙，试来试去都不行。 他使了个眼色，一边刀疤脸的高大男人6号放下扇子，沉默着走了出去。 “它应该就是这猛鬼团体的老大了。”恶庆想着，这些猛鬼他没有见过，所以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抬头望去，四周墙壁上的凌霄花正含苞待放，一朵朵碧绿重重间，星火一样娇羞闪烁着。 洛斯一言不发，依旧对着向阳发起攻势，可奈何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她也些不堪疼痛瞬间捂住了伤口蹲在了地上。 一位大帝亲自施展这种术法，斩去自我大道，杀出来一个新的未来。杨忆古本来就对这种秘术深有研究，后来经过众人的探索，现在更是没有失败的可能。 第8章 公交车惊险又刺激 宋家城对王易的来电很是高兴，也大胆地问起是何事，等王易提及自己从少林寺悟出了化身，想陪在父母身边做为贴身保护，需要身份证时，宋家城也是直道不可思议，继而约好王易，次日上午在办公室细谈。 最初是计算机系的学生最先玩起这个游戏，从几个寝室，蔓延到一层楼，从一层楼，到计算机系的杏园一号宿舍楼，然后传染病一般，二号宿舍楼也开始了。 可是尼克，弗瑞局长却是知道，其实这是一个假象，美加联盟数量庞大的卫星网络，的确是可以监控到这些区域的动向，可是对神盾局所要面对的敌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监控，就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程燃想到平时程飞扬还跟他开玩笑的样子，看来他是一点不把公司发展的压抑和前景，带到家庭中来。 一曲完毕，全场沸腾，还在座位上的人矜持鼓掌，台上跳舞的人们热情欢呼，欢乐的气氛几乎要把天花板给冲开。 安哲没办法，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他直接闪进了试衣间，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夏娜要去学府和圣人做汇报，她一直观察着安哲体内零时迷子的情况，但后者的情形简直不要太好。 一戒觉得自己现在精神都升华了，舍己为人，说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石桌上仍旧放着两大托盘的美食和果蔬，只是没有看到戴安娜，直到雷睿穿好衣服，吃饱喝足，都没有看到她进来。 “没事，这里我来解决就好，爸，你也好久没见俩孩子了，你就出去跟他们玩玩吧，他们俩也怪想你的。”冯甜甜笑着道。 秦枫在张春拳第一次失败的时候，就暗道要遭了，竟然忘记了张叔叔的身体状态，待后面看到张春拳的举动，秦枫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春拳，这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就现在，邢晗菲的每天就只在公司出没，但是我知道，不过多久，怕是一个月都不能在公司里肩上她一面的。 傅安安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陈思雨那一直注视在傅悦铖和陆鹿身上的目光，充满了嫉妒。 叶轩下意识地一惊，条件反射地就已经激发了真元光罩，同时猛地转身。 六合天脉的产生、奠定荒天关根基、域外佛门的引进等等，这些都是在二位陛下的协助下完成的，既然做了这么多，那再弄出个黑金连云矿也不足为奇了吧？ 第二种人相信，即使他没有足够的精力，他也能够抵御任何力量。 听过他们感情里面的喜怒哀乐，矛盾与挣扎，还有那么多欢喜的事情。 咳咳，当然我这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这些东西落在土豪手中而已，做出了对于世界和平的巨大贡献。 阿晋认出来了这只手的主人，果然，下一瞬，一个宫装丽人从空间门户中走出，她身上有着三十六圈圣光缭绕，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感觉自己似乎和她处于不同的时空平面，永远都难有交集。 主人有点惊讶，它突然消失多么好，即使它是魔法也无法如此改变，更不用说剑士非凡的东西，如果一个不是很好，被摧毁成渣，只有一分钟。 姜浩伟考上的是大专，和他们不在一个学校，也不在江海市，而是在本省另外一个城市，前天就去了学校。 李欢欢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直接坐到了我的电脑前。她被气急了，把两名警察给关在了我的房间外面。她用力的拍打着我的电脑键盘，好一通发泄之后，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李欢欢一脸的笑意，却也不和我说话，很是自然的拉住我的手，走向她的车。 “那，那我哥哥呢”霍琦琦似乎不太在意老头子死活，不过也正常，就像江宁宁出事了。叶振还是会更关心江宁宁，毕竟这才是有血肉关系。 话唠清楚，现在他和烟鬼的这个距离，想要赶过去救烟鬼，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让烟鬼顺利的按照他的原计划跳到瀑布下面。 她这话，假中有真，真中有假，因为她虽然猜到一些瞫梦语失踪的情节，但确实不知道真正的内情，如烟并未给她透过一句话，她也没有相问。 柳意回道：那即便如此，我也要做最后一番拼搏，不能考的太差。 她看着我一脸愤怒的表情如同没看见一样，把口罩上的拉链重新拉好，就如同一个不会动的娃娃一样坐在了船上面。 凤寻歌放下手中的盘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呼”地长舒了一口气。 太子大婚，整座天都城都红灯幢幢，鼓瑟喧嚣，皇宫更是净水洗街，铺上百里红妆。 第9章 猫 吕子乔拍了下张萧的肩膀，走进去，见到胡一菲正悠悠的泡茶，慢慢倒出刚泡好的茶水。 这样一个天才折损在冷明月手上，也太可惜了点，就算他们有过命的交情。 “你确定，我们这样子，能够瞒天过海？”，唐悠悠口音变成了正宗的印度人。 “巴黎。”沈箐盯着苏乔一的眼睛，只是她的眼睛干净明亮就像是一个黑宝石一样，沈箐的心狠狠地沉到了谷底。 就连李察德都张大嘴巴，一脸懵逼，显然，他似乎没料到羽墨会这么说。 吕子乔看向张萧，潜意识里，他们已经将张萧当成了爱情公寓里的主心骨。 大猫再也压不住怒吼，朝着那人猛然咆哮，恐怖的灵气潮汐席卷而出，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极其难受。 “我知道了妈，放心吧，你看我今天多乖，她说什么我都听什么。”林安安又刷新了一遍界面，点着头应着，心底却是很不屑。 宋词按照习惯去找胡荣臻和袁飞打篮球，许苜在补觉，唐斯年则在默默地刷着题目，时不时的和宋华年聊上两句。 石乐志忽然觉得，好像“他”已经回来了，自己死去的心灵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现如今又涌出了清冽甘甜的泉水。 说实话，凌瑶对易久晖的印象不多，并且也是因为凌瑶杀了易山河，所以才记得易久晖。 远处传来呼天抢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喊叫的人太多，反而听不清吵的是什么。 而现在沙盗们在做坏事，安幼鱼怎会坐视不管？所以就带着四个大活宝，朝着远处的沙漠飞去。 这三笑楼在承天门外，以酒醇菜香闻名京城，尤其是烤骆驼和烤全羊，更有西域风味。 “你们这里有轮胎吗？能不能卖我一个？”唐逸把车胎型号报给这位大叔。 “大毛自己有主意了，真好。”陆燕那时候手已经疼得很厉害，她一心都放在了徒弟身上，觉得吴霞什么都好。 云倾月看到苏子蕴走进来，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这个男人怎么过来了？难道刚才在外面找麻烦还不够，现在又来找她麻烦？ 刚才还肆意发挥辱骂的人只觉得气血上涌，头顶要冒烟了，他们怎么跳着脚骂都不如唐菲冷静的一句退货。 显然，王芳有些微怒，如果唐逸过来什么话都不说，他们就已经很感激唐逸了，但现在他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令他们感到有一丝反感。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眺望着正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佛彻斯城的天空中上演着的战斗。 “我们相信你，再说了，你也不是一般轮回境的修士。”江辰听完元弗子说的话一想，反正都得打，现在他们还不参与，对自己来说还是挺好的，一个闪身冲向了战场。 安抚了苏依依和苏朵朵几句，苏白心神微动，离开了黑曜石大殿。 孟玄钰考虑的，就是如何不动声色，不动兵戈，不影响军心的情况下，把王昭远给办了。 不过，他的技能暂时不需要提升，这堪称巨大的灵魂点数，也只能乖乖的躺在他的属性面板里。 这封信竟然记录着秦天为和张娟两人合谋陷害岳父，并且如何把秦天顺抛出局的整个计划。 对方的教练严肃的看向了陈风，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拳手。 石头？少爷说的可是这一块。刘老从怀中拿出奇石，正是寒武之心，江辰拿了过来，怎么回事，我的神识呢？怎么无法探查寒武之心了。江辰直接愣在那里，我变成凡人了？ 南疏伸手过去推他，把他往电梯方向那边推，他高大的身体倒是被南疏推的连连后退，只是和南疏接触到的时候，他脸上却控制不住的扬起笑意。 漫天雨丝轻洒，橙石白玉铺造的亭台被清洗鲜丽异常，广宫巨殿远近相映，像是被巧夺天工的丹青手画在了雨幕里。 这是一个策略的失误，以至于他们在这场游戏中损失了更多的东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依然是上课、模拟考、每天晚上魏颖芝补习，每天学习到深夜。枯燥而有规律。 徐飞琼：大王，绕来绕去，怎么又被你给绕进来了？上次不是对你已经讲过，我们之间只谈诗词，不谈风月，先生坚持这样做，我就有些为难了。 “笨蛋！怎么能够这样说呢，这样说不是摆明了威胁了吗？”蔚娥伊也是十分生气的说着。 现在慌不择路，想要从刘青龙手上逃离的她，按照这个猜测马上就在心中做出决定。觉得只有马上逃出武林，才有机会在愤怒的刘青龙手下留下‘性’命。 见龙天这么的想离开，罗智利他们自然的是不敢在去相劝，只好在医院里面所有人吃惊，震惊、羡慕、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把龙天他们给送出了医院。 不管她是刘子芸也好，是陈静也罢，她的相貌身材都没有变，身体内那个属于陈静或者说属于李娇儿的灵魂更是没有变。 不过在问了以后，龙天就感觉到他白问了，因为他突然的觉得刘弯月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地下的那个能量球的事情。 而龙天则是看着桌上的那杯酒，怎么也动不了手去拿。只要他一拿了的话，那他就等于是同意杨万才的要求，以后要是真的给龙春找不到一个好对象的话，那他自己就要背着这个美丽的黑锅了。 第10章 德雷克的顶级随机应变 瞬间注意到警察脸上的神情，凯子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反应了过来。 “我？”紫雨很惊讶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这不是纯粹的扯蛋么，你看着雪儿说我干什么，而且，还有一点，你要我做什么？这不是流氓么？ “走吧。”他也不嫌弃，直接抓着我还泛着油光的爪子，拉我起身，往外走。 “娘娘，您请！只是……您带的人有些少，要不臣再给您安排些人？”守城军统领试探性的问道。 “楚先生客气！”胡慈成摆摆手，向万庆春招呼一声，就大步离开了这里。 语罢，云鸿抿了抿唇便带着一些人往门外走了去，刘县令既然不肯开仓借粮，那他就只能冒大不韪自闯粮仓了，日后若是皇上怪罪的话，也只能这般了。 “可是……”一双素手死死攥着身上婚纱的裙摆，本来还板正的婚纱让张朵弄得不免有些褶皱，声音带着几分倔强，张朵还想抗争点什么。 “放屁！我们早就在这里啦！”一名守卫叫喊道。话一出口，连自己听着都别扭。 看来林锡被气的不轻，皇上这次的动作定然很大，萧言的眼里闪过一丝愉悦之色。 一帮修士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神火宗飞去，有头脑的修士，都会知道，此刻，南部地区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南部地区，将会被一个名为姜逸的男子统治。 这个月光之石，许川似乎有点印象，不过以前没有得到过，具体的情况他也记不太清了。 丫的！那我就只能使出这个世界男生的传统技能，萌遁-萌男撒娇术。 他抽动鼻翼，至少闻到六种以上的香料，瞬间觉得这钱花得值当。 涌动的魂力蠕动着向烛龙的耳廓汇集，好像奔腾的河水向深潭奔涌的样子。 树影婆娑，河道分支在这里扎进森林，形成迷雾升腾、诡响阵阵的沼泽，尸臭和鸦鸣顺着空气飘来。 琪琳占据制高点，击毙一辆飞驰而过的单兵飞行载具驾驶员，随后跳向对方的载具，借由坠毁方向，向着更深处的敌占区先行而去。 亚当抬脚走出林区，往悬崖开阔地漫步，对沿途那只狮鹫，都没有瞟过一眼。 但方玉高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实在是不耐烦的，用质问的语气问他想要怎样，直到他说出了我妻子的事情，他没有明说，只是隐晦的说我老婆最近有点问题，让我赶紧回来看看。 可惜，加布尔雷斯调查的时候，这位继承人，还偏偏不在家族中。 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什么灯光，黑夜的宁静纯洁得可以刺透人心。蔷薇在墙角盛开，仿佛黑暗里有一张清秀而妖媚的脸在仰视着他。 全身的伤口几乎都裂开，如同火烧一般，蚀骨的疼痛使得萧盈娣不想动。 他正要填肚子，就听见祝宛熠大叫“姑奶奶劈了你”，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我知道是谁做的，我是被他陷害的！不过我手中没有证据，我需要时间去寻找证据。”俊杰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是多么的没有说服力。 而木门的另一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片沉寂，没人应答，宿舍似乎没有人。 靳甜甜看了沐阳这样的笑容，心里居然有了一点害怕，她有点看不透沐阳这个笑容的意味。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佩服王斌了。想不到他走已经离开学校了，竟然在他们那个年级，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少爷，古总还说，他明天会回来一趟的。”眼看着自家少爷就要进到卧室，管家着急地喊道。 萧盈娣强忍着背部一阵阵剧痛，走到碧珠身边，将她整个冰冷的身子包裹住，企图给她温暖。可接连不断的咳嗽让她连句安慰碧珠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不知道电话那头古千逸还说了什么话没有，沐阳就茫然地将电话给挂断了。 炎灵楼内，一间根本不对外界修士开放，极为隐蔽安全的密室之中，灵气浓郁程度近乎是外面的几倍之多，双目之中布满了阴翳，一袭绿袍人影盘地而坐，在雾气缭绕之间，那道人影的口中，却是传出极为杀意森森的话语来。 此际，令人大感眼花缭乱的各种灵珍，也是让人极为眼馋的，一一惊鸿一现。 一个是米国上赛季的地下拳王，一个是连胜三场的神秘挑战者，虽然体型相差极大，但现场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相信，两人是实力相当的对手。 这时，黎幻与狄虎等人也围了过来，目露关切却没有打扰疲惫的狄煜。 数百头狮鹫冲天而起，仿佛拉响了总攻的号角，跟着第二波次前进的弓箭手们也终于进入了攻击距离，密集的箭雨朝着城墙上射去，一时间，爆裂箭矢所造成的轰鸣和烟尘几乎笼罩了整个影牙城堡。 叶潜心中的计划逐渐破灭，这根本就不是一只SS-级别的蟑螂，这是一只SS级别的。 名字虽然简单，可效果却真是立竿见影，且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冥冥注定之中，那些寻常修士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接近的大能级修士，将所有的机缘造化都一一的摆在他的面前，任他拾取。 秦灵一听到，钟冥君怒骂，忙拽住手腕，劝钟冥君说：“钟兄弟”你骂也没用，听陈兄弟的，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孙团长死了，与那位旅长，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而你的冲动，会害你自已，没有性命的。 所有在离开布鲁克林之前，戈贝尔主动给亦阳打去的一个电话，让亦阳感觉万分地欣喜。 “今天夫人有说，香琴会出门吗？”张宸毅通过望远镜，看着龚香琴换了一身稍显正式的衣服出来，肩上还挎着包，不禁扭头问一边的栾航。 第11章 再恁马的见 林成打车往威斯敏斯特去的路上，就接到了索菲亚的电话，在半路，林成下了出租车，上了索菲亚的车。 看了下技能栏，坠星箭已经冷却完毕了，这技能是套装附加的技能，所以不享受恶魔挣扎的技能效果，但是现在既然冷却完毕了，我也就不考虑其它了，在这老虎伤害到其他人之前，我先给它来上这么一家伙狠得。 “干脆出去和他们拼了！三万兵马咱们没有胜算，剩这五千人，可以打！”典韦从一开始便是主战派。 皇帝看着他没有言语，如果相信他真是来护驾他才真得是脑袋被人打坏了；他现在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恨不得自己死。不过，他却不知道还是有人很担心他被人杀掉得，而且还是他一心想杀的人。 对的，来的人便是轩辕以及他的军队，由于神农与他结拜，而他的妹妹轩辕瑶要在这里，所以便特地地带人来救他们。 整个映月湖飞舞着紫色发光的绒毛，为这神秘的紫色世界带来一份灵气，平添了一份醉人的浪漫情怀。 司马家几个仆从说着话越过司马玉的身侧，转头后很是惊讶的停下脚步，盯着司马玉看了几眼几人对视一眼：“姑娘，您在这里做什么？”他们根本没有认出司马玉来。 这其实定又是有什么，怎么会连一个名字也不告诉自己！徐元兴想到，却又是张开嘴说了句：“喂……”可是眼前的景物顿时便改变。 这已经是徐元兴尽力的结果，不让“刀气”劈在同一处缺口上，否则，这杆长矛早就被劈断了。 特意看了看，这个利刃投掷技能还蛮实用的，十五秒的冷却时间，耗魔十点，性价比非常高。 魏无恙木然无语，知道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带着这样一支队伍，也不知到时会出什么乱子。 反正吴轩又不投资，王诺觉得在身边摆个首席分析师一起交流，也是稳赚不亏的事情。 君无忌笑容一收，冷冷道：“王内政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吗！”说到这语气加重，向前踏出一步，再次释放出强大的威压。 当然这也是冬香自幼生长在雪域的原因，感觉会比他更敏锐一点。 此时的城墙上，已经是乱的一团糟，人们似乎都很慌张的应对着的这些僵尸。 魏无恙将几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也不多话，直接开出了七万冥币的价格。 无数的枫叶从树上纷纷飘落，昨日刚下了一场秋雨，使得整个院落都充斥着寒冷的气息。 若不是碍于公孙瓒的面子，这会两人肯定开始嘲讽王轩了，毛都没长齐就写别人做名士。 如果他有传说中修真者的力量，翻手间就能把雷云击散，更能驾驭飞剑逃脱险境，也许这结果就会不一样。 而且他也担心在这种局面会有人对禹主不利，希望王川能够有后手吧。 看看受伤的警察手中还握着枪，许志杰不禁露出几分诡异的笑来，一把拿过受伤警察手中的枪，灵活的躲避着歹徒的子弹，冲了回去。 又是一件装备没有，全杂物……“也算不错了，起码金币多了一枚。”李逸笑道。 用俄国制造的武器出现在叙利亚，蒋震没意见，毕竟自己这些人是要伪装成低级武装分子而不是特种兵，一身美式装备的低级武装分子出现在叙利亚，只会让其他人流口水。 果然，在李明的静心等待下，仅仅只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鹤韵儿便是率先结束了修炼。 一切都在张沐听到有狙击手的时候改变了，之前狙击枪爆炸的声音他也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去理会，等到从对讲机里听到“狙击手”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子一下就懵了，她已经可以很确定，刚才那声炸雷就是狙击枪的声音。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既然国会能够有这样的决议，那就是说天皇家族今后绝对不会存在了，一个家族能够欺骗世人一千多年也够本了，只是没想到会断在了自己这一代。 这些美国军事安保行业的大佬们，把这四座雕塑人物视为自身行业和传统的典范人物。 外形酷似猫咪的生物像人一样站立，它并不是猫，而是众神之王里面才有的奇特种族，莫古。 第九山庄残雪山庄的李通和赵凡，这两人正向珍贵之极的元气之木走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十二岁的蓝衣少年扛着赤铜长刀在肩上，拦在路上。 同时他的“苍鹰”后面喷射动力系统停止运行，仅仅凭着飘空器对着地心引力的斥力时行无声无息的滑行，他可不想应为已方的能量源而惊动对方，不然又是功亏一篑。 但随着林晨的轻轻一动，心神松驰之中，其剑上的灵气又发散了出来，他不得再度沉下一口气，继续如此动作。 只看到个刀疤脸，穿着火红色铠甲，胸前还有着个狼头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目光斜视莫凡，一副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感觉。 虽然不确定西门狂刚才的是不是欲情故纵，但可以肯定的是，西王母刚才确实害怕了。 经秦凡这么一解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尊佛像肯定价值不菲，最少也在200万以上，她出130万就想买了，还说不让秦凡吃亏，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 刘静遭到重击，眼眸中浮现出不可置信与疯狂之色，张嘴喷出一口血箭，射向秦凡的眼睛。 第12章 奥迪斯堡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寂寞，跟他分开之后，总是觉得日子会很无聊。 二十七楼，整个餐厅一大半的落地玻璃，放眼望去，便可以俯瞰城市，视野极其开阔。 他可以肯定，在他和傅瑾城之间，高韵锦对傅瑾城的感情，比他可以说要深得多。 “你我不是心灵相通么，若有急事便告诉我一声。”见它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她伸手揉了揉它的头，转身出了门。 她跟着他找到了密林深处的一间农舍，屋子看似十分寻常，四周却异常安静。 彦都憎恶的看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发泄一下可是浑身没有力气，人彻底软了。 我把崔仲一告诉我的事儿转告了刘浩然，刘浩然听罢，说自己正在江州城区谈生意呢，离二院还挺近的，倒是可以去医院看看。在过去之前，他可以打电话给龙二爷，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121层守卫森严，禁军检查着各人的身份——当然，他们只检查下等太监，高等太监是不敢的。 洪阿三脸色可怕，表面是白色的，里面透出红色，且青筋暴起，看起来和完全的傻子判若两人。 “不可能，普通精灵怎么能召唤出这等强援，你究竟什么人？”被牢牢锁住的“梦魂星”拼尽全力亦无法脱身，情急之下想要通过发问拖延时间。 相比李月华一头像猪啃的头发虽然两个多月过去长了些，可仍旧是不堪入目，冷不丁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硌眼，要是总看的话习惯习惯还算可以。 “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李月华不想和他再吵，他已经不要她了，她不相信人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都是空口无心的，她知道那是埋在心底一直说不出口的话，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而在极致的时候才会说出来。 说白了，修炼无属性才是最适合“萌新”的道路，除非他们也和精华一样去【雨幕蘑菇林】买把【水元短剑】。 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不多时外面的老太太也进来了，两人也没有再说话，老太太是送吃的人，老五过去接着。 当涂土桥利用费诗诗赚到了大把的钱之后，有人想利用费诗诗来攻击涂土桥，进而牵连一大批人物。 目前已知关于生命之树的唯一弱点便是，它们每一株的地底正下方都会有一“空洞”，里面生长着生命之树的种子。毁掉种子，生命之树也会随之枯萎，进而死去。 “爸，省城的医院总归比咱这里要好，而且我有个同学的父亲在那里工作，检查确诊了不是也放心了吗。”孙建对岳父说。 那个魏泰强吃一顿饭的钱，就足够那个张明忙碌一年或者半年，那个张明常常想，都是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已经连着三天没合眼的乾瑜刚回到住处，电话就响了，撤掉勒的死紧的领带，一屁股坐下长舒了一口气，才越过沙发扶手接起。 那时候的她，身处无数黑色祭坛之中，受着非人的折磨，如果不是母亲的灵兽，牺牲自己，不断通过生命灵纹灌注灵力给黑暗大殿中的母亲，怕是早就损落了。 “你的父亲？你父亲生死不明关我们什么事？我都说了，我派出去的人已经与我失去了联系，而且没有再派人去过你的唐家，所以你父亲的失踪，跟我们狼天佣兵团没有任何一点关系。”黎同方立即反驳道。 “钓鱼行动”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收尾，那些“线人”依旧以为自己处于隐蔽状态。对于坦克团来说，这已经变成了一项长期监控行动。 另外，认输，朱力学觉得也不一定会丢掉名声，丢掉一切，因为……以唐易的强势，他觉得他最后肯定还会获得反转。 曾经的自己基本就没怎么动用过分身，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值钱了呢？ 虽然刚才三叔祖的举动也是让向安义倍感惊讶，不过他却并没有多想，还以为三叔祖之所以对李长林恭敬，那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所致。 如果是平时，人尊境和地尊境强者，还引不起楚炎的注意，但这一次他都是微微有些脸色变化。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按照规划，现在应该是完成了地下基地工程的百分之二十，但是，现在实际上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完工进度。 大黄也不客气，摇着尾巴开开心心地开吃了起来，跟我是真不外道，看来把我当做一家人了。 “行，你就先回去，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你的事业为重。待会儿我就签字，明天早上就会放款。 不过，为了能给百姓们一个安稳的生活，他们不介意这样的大血洗。 从星舰售票处出来，于皓就赶紧远离了这家伙，自己绝对不认识他，被周围这么多的人看着再厚的脸皮也挂不住！也就是轩林这家伙跟个没事人似的。 两人同时向前走了一步之后，对着眼前的刘家老爷子和赵奕莲的父母，就拜了下去。 “这具尸体价值很大，可以做成傀儡，也可以进行拍卖。”赵皓看着不死天皇的尸体，十分满意，笑着道。 如果惹恼了聂丹，让她走人，童薇薇估计哭都找不到地方。对她来说，跟在聂丹身边做事，无论从各方面考虑，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错失。 白峰心中愧疚至极，若是早知道莫问天要牺牲自己来救他，他绝对不会允许莫问天那么做。 第13章 ？ 原本还占据上风的苦说，下一秒就直接彻底被击溃。他的不死之身, 乃至均衡教派的顶尖技艺，在面对海克斯重型狙击枪面前, 几乎没有丝毫的效果。 以及临安域，正与明光主教率领大军杀伐的将领，还有青鹤域守将等等代表。 从菲罗斯家族中归来。陆修稍作休息。并在傍晚时分，身穿一身正装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玉钗顺德盯住那对看过来的金色眼瞳很久，冰冷的视线终究是破碎了。 另一边，沈逾云回到大玄军营，将自己孤身追到索谷发生的事和他们劫持人质的事告诉了陈景明和大玄的几位将军。 地底深处存在着一片湖水，湖中央长着一株莲花无风自动，在水面上荡出阵阵波纹。 在净土中的亡者，除非像宇智波斑那样输的彻底没有了执念，不然面对六道仙人的招揽和劝说，都会有几分意动，他们毕竟面对的是忍者的始祖，忍宗的创始人。 艾登恭敬地回复了杰洛特，两人闲聊中，高迪和阿索卡也终于商讨完成，开始准备打造了。 平台被广大的粉丝冲的摇摇欲坠，终于也以彻底崩溃告终，徐总叹了口气，哎，还能怎么办？ 以他们的实力，纵然是异象消退，但弥留在空气中的余息，也足以被他们察觉到。 她拉着周芸的手，道：“妈妈，我身体好了之后，我想跟玖玖道个别。 听到杨奇的解释，楚洪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他们之前也和那些出手的修行者一样，都是打算用元力收取。 “虽然没办法运转，但要卸开，却是不难！”陈扬冷笑一声，便见他身子微微一扭，体内一股龙气震荡，这龙气如突破经脉一般全部打入那空间之。 没有灵根的修士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去炼体。加上炼体功法极其稀少，更没有高级炼体的功法，在洪荒大陆的修真界，有几个霸境的修士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老家伙阴险狡诈，丧心病狂，不得不防，神戎果然没有说错，虚冥什么都干得出来。 虚空族中一人，目光平静，周身虚空都在荡漾出波纹，淡淡的开口。 想当年，姜若虚少年扬名，数十年的修炼，就踏足金丹境，乃是当世罕见的妖孽。 “好，我也想进去见识见识。你有进去的办法吗？”黑衣素贞问。 走下去一瞧，才发现她笑眯眯站在镜子前刷牙，身上的裙子都换成了外出的裙子。 如果日国人把华国的年轻武者都废了，华国未来几十年内都出不了厉害的武者，而日国和棒子国等国家却可以大力培养他们的武者。 老人伸指在空中画了个圆，曹森在圆内看到一对阴阳鱼，他恍然，对面的人八成就是广厦城道教的掌教。 将佩衿身上的衣衫，洗了又洗这，终无法完全净得干净，待吹得干了。才给他重新穿上，这整个过程，她做得一丝不苟。 “金刚不坏之身！”无神绝宫的高手一个个聚集能量，数十人联手在自己的前面聚集防御罩，“开山！”“蚀日剑诀！”两人联手，恐怖的能量从通道里面爆发出来，那一瞬间火焰已经充满了整个山洞里面。 由此可见，此次战役的风险之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虎口夺食，然而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林风也没有选择，站在他的立场上，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盘踞在北满地区的八旗从容恢复实力。 底下垂首矗立的各位大员，一个个都拱手答道：“微臣不敢。”只是看他们答完后，却在‘私’底下互相扫视过几眼。便知道，这话委实有些言不由衷。 “喜哥，现在看你表演了！”大鹏轻笑着走到申光喜的面前，轻描淡写的说道。 比箭的那晚的情景在脑海里滚过，脸上显出一抹温柔，随即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蓦然转冷。 金簪道人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眼神中带着强烈的畏惧。 “兄弟们，咱们回去了，先统一口径，回去了怎么给三大门的人说？”曹森说道。 思琪已经看穿了王宇的计策，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了。对王宇的装土行为直接无视。 李焕笑了笑，见她不时望着车外，时不时出神想着什么，便知她是有心事，他与紫瑛相处时日不短，，知道紫瑛是个识大体的，既然不想说那便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因此也只是温柔地冲紫瑛笑着，并不多做询问。 上课的铃声大起，我们将将进了教室。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上课铃响起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好久。 曾国藩见县城万籁俱寂，甚是祥静，便命人先择驿住下，待天明以后再去团练衙门。 黄林等一见，哪还顾得了左军师，竟招呼也没打一个，抬起轿子飞奔而去，脱兔一般，转瞬没了踪影。 蒋秋瞪目结舌，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是苍白恐慌了，她大概没有想到一直都闷声不响的夏然会突然反驳，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床与窗的距离，形成了无形的屏障。除了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拥有他，她在这里依然可以继续爱他，疼他，甚至加倍地想念他，可这更像是一种煎熬。聂婉箩慌乱起身，她需要甩开这种纷扰。 郑率不由叹息一声，为了争夺储君之位，竟然可以将国家安稳于不顾，闹出这样的大事来，且不说东北还在打仗呢。 第14章 我觉得还是东区比较安全 南宫影的话音刚落，一道迫不及待的身影已经跳出看台，在空中提一口气，问问地落在了擂台上。 有数十个男人拉着一个保姆，看样子她就是刚才下人提到过的乱咬人的保姆。再仔细一看，唐凡发现那保姆的脸色有点不太健康，她的面色印堂发黑，像是中了邪。 柳无尘嘿嘿一笑，「元」开创的王朝，他可不信没有一些其他东西。 傍晚时分，白安志和白敬农归来，两人为婚事奔跑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 自从身上被未知的白光所覆盖之后，她与世界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无限遥远。 而朱颜已这种隔岸观火的行为对于唐凡来讲，让他是觉得很不爽。 说到这里的时候，连茵蒂克丝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万大少对于君严的话明显保持不信任的态度，他不傻，上一次他们能够逃脱，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而且也有辽冥大意的原因，下一次要是再遇到，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可卿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同时把脑袋扭向一楼大厅的门口，今天的洛陵楼因为要迎接两名公主殿下的造访的缘故，特意加强了安全保卫工作，每个进来的人除了要有特定邀请函，还要再三检查，才能放行。 海伦刚刚亲眼看见舱门被打开，而此时也听见奥斯顿的声音，况且现在的感觉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他们真的被吸出去早死了，不可能还说这么多话。 舰长打开门说道：“你今晚在这里休息，里面什么都有，不懂可以随时问茜茜，我就不进去”。 虚无缥缈，楚昊天所说界心珠的特点太过抽象，恐怕只有见到实体才能认出，可是天外天秘境这么大，他们想要找出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界心珠，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哼！一招都接不下来？要不然咱们试试？”林枫倒是有些不服气，这个位面能释放出来的攻击就那么大，自己真的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吗？ 推开房门，撇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隔着房门他能听到赵紫薇均匀细长的呼吸声，心里莫名地感到一丝甜蜜暖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轻手轻脚地朝厨房走去。 必胜客餐厅里，两人面对而坐。服务员过来时，张明宇见阚佳星神色不安，心思明显不在吃饭上，也就懒得过冉她的意思。自作主张随便点了些餐点。 赵永强本来是暗地里一直在关注着张明宇的动向，只是刚才被林正标拉到角落里讲话，等话讲完却发现张明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目送几个纷纷奔波的身影，林鸣这才转过头来，好好享用他这顿早餐。 “三娘，在不在。”此时，在扈三娘解决了蚁族之后，赵姬手下的大军也是杀到了这里，而后，赵姬的声音传到了扈三娘的脑海中。 根本不去理会两人讥讽嘲笑的不屑神态，叶拙只是抬眼看着乌婆婆。 听了钟暮山的话，钟夫人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不安。 这技术，可不是表面上的形态，而是玄幻世界主要战争单位，浮空岛在玄幻体系之中的单位，就相当于之前王侯抽到的星球要塞在科学体系之中的地位。 “你这回救了我，我送你一件新式暗器，算是两不相欠。回头千万别把我的行踪告诉我爹。我先走了，你多保重。”我早就算计好了，一边和他慢悠悠地说着话，身子一边往门口移动过去。 十三微微一转身，便多了过去，王觉早已预料到了结果，直接就冲了上去，手掌之中似乎多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同时一道术法手印射出，就见到一个透明光刀出现。 “不好。”看着这一头头的钻地兽在地面如同海水之中的游鱼一般的游动，王侯顿时的脸色大变。 在这之前，他拥有半件吞天魔罐，再装备上翼神龙铠甲，不过是四阶四重天战力，只有在发动翼神龙的特殊能力时，威力才能达到四阶六重天的层次，并且只有一击之力。 聂婉箩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无奈又好笑，只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 而在这段时间，隔壁的历史系吴教授总觉得自己的孙子变得格外乖巧又懂事。 “我们又不想弄个星球大战，所以这初始宇宙稳定，我觉得总比不稳定来的好。”诸颜奕笑嘻嘻的回答。 几人急匆匆的来到了牢里，看着这半死不活的巫师，一身的黑袍子也被撕扯的的一个洞一个洞的，要多惨有多惨。 “你！”香妃因为林徽如的态度而气愤不已，但是这件事情谋划的实在是太过匆忙，难免有些瑕疵之处。 诸颜奕是那种对待亲人是非常热忱的人，但是对于不在乎的人，可以直接斩断这份情谊，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会有几天是难过，但是过了几天就没事情了。 “岛主夫君身上的巫术是不是就是你下的？”百里云峥冷声问着。 虽然不是很信得过，但是青乌的办事效率是不得不说的高，几乎第二天就带着林徽如混进了那个灵隐寺。 第15章 爆改......什么玩意？ 他倒也听说他膝下有一子，自幼聪颖过人，只是一直没怎么见过。 最后二长老负伤而逃，只可惜，在外面还有着十万黄金火骑兵镇守。 路上王副统领跟元亓介绍了宫里的情况，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宣政殿上，太子控制了全场，连皇上都老实的跟鹌鹑一样，在皇位上什么也不说，任由太子胡作非为。 散去一身烟味后，他才回到房间，床榻里的人还陷在梦乡，许是梦见了什么美事，红唇上扬，叫他也不禁弯了弯唇角。 卫庄这个暗杀的计策确实非常适合，齐王的势力，都是齐王凝聚而来，齐王一死，剩下的人就是一盘散沙。 天子亲卫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那可是绝对的心腹，除了皇帝之外，他们可是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力。 江家跟无极宫并无往来，江家有什么事一般都会去无相寺，不管是做法事，还是占卜算卦，都从来没来过无极宫。 沈别枝打开手机，拿出里面的电子翻译，调换到苗伦的语言，然后翻译出汉字。 徐三现在还有一些意识，同样看到了这一幕，难以想象夏诺的攻击居然强悍到了如此地步。 “噗！”我忍不住笑了，心说，我还想摸清她的内心世界呢，结果，这丫头反倒对我好奇起来了。 而且冰心知道，三天之中，第二天算是最为重要的时间了，第一天可能还情有可原，第三天希望就有些渺茫了。 这个问题不解决，三人也不用再想别的事情了，没个三两天就会被饿死。 蚁墨前脚刚刚迈出，还是未曾落下，其后脚便就被之一片凝霜冻结，化作冰像一块，动之不得。 说完，便起身泡了杯速溶咖啡递给江离，江离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 郝心晴眨巴着眼睛，被泼了一头雾水，前一秒钟还热情似火的撩人，转眼间就偃旗息鼓了？ 那沙和尚最然悍勇，但见了这漫天剑光，似是被唬的一惊，本就湛青的脸色顿时更是难看，虽将那降魔宝杖驱使的密不透风，挡住所有剑光，但那泼天的魔气显然已经不自觉的松懈三分。 仿佛冥冥之中，有些诡异指向了海儿。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公主殿下终归语言上还是有所保留，但是怀疑海儿还是很明显。 所以阿奇玛丝毫不担心自己因为把地点选在了丛林，周明就会爽约不来了，除非他真的变了，而且他真的不想要自己手中的资料了。 往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喜欢跟蔓华开玩笑，叫蔓华当他们嫂嫂。现在，四阿哥和八阿哥都在，他们不敢乱开玩笑，装得一本正经。 “二爷，皇上身边，现在有些侍候着，奴才送你回去后，再返回！”李进朝赔笑着对胤礽说。 武一开口解释后，原本觉得周围的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下，但不知为何，看到易川脸上的颜色，心里一颤，后背上猛的冒出一层冷汗，竟是被吓得往后缩了几下身体。 见到这种情况那些蜀山剑派弟子心惊慌不已，好奇的猜测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区区两人就敢来蜀山剑派撒野，而且偏偏这两人的实力还很是强悍，弄出来的这头怪物极为强横。 好，所以火清当时的那一封信便是提醒了火凌，使得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陈浩冉见来人赶紧一下跑到师傅身后，道：“师傅，就是这个母夜叉。”话刚说完，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再一次飞向空中，然后一个优美的狗吃屎掉在地上。 剑冥迟迟不归，定然是逃脱当中出了什么纰漏，如果还没有曝尸街头，就只有藏回凡儒的住所。 青龙帮的弟兄捡来了木柴生起了篝火，火光照亮了寂静的黑夜，伴随着篝火燃烧的还有青木镇的房子，如今青木镇的居民还活着的不到二十人，其中就有虎子，孟婆，和胡岩，赵大牛不幸遇难。 反正刘邦跟刘备差不多，运气都不错，碰上了秦末大乱，一番摸爬滚打中，机缘巧合当了皇帝。 “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我既然能击伤你就能打败你。”陈飞眯着眼睛嘿嘿的笑了笑，双手的骨头忽然伸长化作骨枪直奔黄天霸射了过去。 “轰！”乌云密布的天空，瓢泼大雨的夜晚，数十道好似巨龙般庞大的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那个被愤怒仇恨吞噬了自我的年轻男人。 但云天多次和金丹高手交手，对战金丹高手的经验也丰富无比，在这门法术刚刚攻击他的瞬间，他就收回真气，凝结成一把长刀，随后瞬间劈向这寒意冲天的水。 “父亲。”他恭敬的唤了一声，将西装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沙发上，动作利落且带着丝丝不羁，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从酒柜上取下一瓶73年的红酒，取出木塞，倒入高脚杯，酒香四溢。 得到沈幕雨的确认后，夜鹰笑了，是那种解脱的笑。接着又吐了几口鲜血。 就在这个时候，通往荒地这里，一条土路上，两道人影缓缓走来，他们的声音在灯光下拉的很长很长，随着他们的缓缓走近，影子也越来越短。 第16章 早上坏，哥谭 她把这生物带在了身上，原因是便于喂毒，以及用她的鲜血饲养。这样等毒蛇出来后，她可以很轻易驯服。她有种预感，这会是一条非常强大的毒物，饲养好后，能让她的实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但是，赵风刚刚可是说了，他们投降的前提是将这合战之术透露出来，不然的话，等待他们的恐怕就只是死亡了吧？ 江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越发觉得奇怪，甚至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张研心。 不过李家老爷子，还给李磊留了一千万，所以李磊对于黎天明来说，还有一点用处。 此时城堡高楼那间豪华的房间内，在希勒的心脏被刺穿的那刻，爱德华、亚当、诺尔都猛地身子一颤。三人皱眉，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又笑出来，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生起的预感是荒谬的。 说完，唐夜闪了一下身子，就消失在原地，着实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洒脱。 妖族还好一些，还有8000余战斗力，护着真武向着周天星斗大阵而来。其他的大帝也纷纷带着手下向着周天星斗大阵冲去。 由于这防御塔的攻击实在是太厉害了，“大发明家”又是一个脆皮，所以遭到这几道光束攻击后，他顿时就由满血变成了剩下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血，虽然“寒冰射手”近在咫尺，可他再也不敢贸然前进了。 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的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 普朗克船长这时笑道：“攻击力高不高，有的时候，并不在与你的装备，而是在于对方的防守！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恶龙队的英雄，出魔抗的都比较少！”。 从一开始阴阳家到最后的兵家，每一家的学说都是可以与其他家联合起来的，这是他们从没有想过的事情。 倒是灵萌稀奇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根据原著记载，刑法门的门主顾惊羽，在刑法门的运作正常运行后，就云游四海了，一直到大结局都没有出现。 嬴政倒是不相信冉方会如此的愚笨，在服徭役之事还未有定论之前，就将此事说出来。 李豪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希望他放弃这个荒谬的想法，可是他却没有回应。甄华用炙热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明白，一所学校代表的并非是其表面价值，其中承载了太多太多。 楚源自己的内心，也不允许他到了这个时候，还继续瞒着闫时宗。 找不到证据，大不了后面道歉就是，可若是证实是黄家干的，那这仇可就大了。 自然不是修炼的东西，而是凡人用的东西，比如徐长青将永恒星域的一些东西给了徐金。 爸爸手把手带起来的除了是兵王顾商淮，还是那个封控着N国的影子顾商淮。 顾商淮已经告诉了她，林玖年和穆承越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只是他还在等最后的报告。 在楚源的吩咐下，它一只猴爪探出，成刀状在托勒的脖颈上面一斩。 纳西不断令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一切外事都与他无关，他只关心战场战斗。 “大佬，现在商铺关门了，游戏币已经不能用。后面开始每天一瓶矿泉水。”齐瑞开门见山。 香水游蛇号航行在新世界大海上，而另一边big mom已经带着海贼团向着万国赶回了。 “你当我老婆，然后教我知识，我不杀你，怎么样？”江流眼中闪过一丝赤红色。 马玉后来和孙不二以师兄妹相称，一起参修悟道是比较少见的特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人竟然能够在山谷内碰见另外一支队伍。 苏晚冷淡的目光在杨虎的身上扫过，突然，手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甩出，精准无误的扎在了杨虎的重点部位上。 砂糖的确是吸引到了江流的注意力，在磁感领域下，任何动作都难以脱离他的掌控，相当于高级的见闻色领域范畴。 独孤求败听到大师的话，将斩向马红俊的第三式剑光偏移几分，斩向擂台中央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擂台被斩出一道巨大剑痕，由此可见独孤九剑第三式有多强。 闻言余尘摇摇头，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块儿令牌，在二人的面前晃了晃。 可是胡雯婷既然专门把我叫过来，那必然是有其他的用处和考量。 可以说，他已经掌握了汪伪政权的外交、金融、财政、军事、物资和特务大权，而除此之外。他还直接掌握一支装备精良，训练严格的伪税警团。 一只体形焦黑的乌鸦绝望的躺在手中，在极致高温的滚烫火焰与重力的压迫下，早已一命呜呼。 并且还利用某种挂牌的操作，将原本只是普通的医疗用具给弄成进口的。 高振东没有去嘲笑他目光短浅眼界狭窄，刚接触到这东西，哪儿就能一下想通这东西的方方面面，没看见厉所长和池总工都还在懵着圈儿嘛。 赵瑞禾因为怀孕了，体重比之前圆润了不少，不然按照她的体型完全可以从通风管出去。 要说简单按摩我确实学了不少，可宋佳韵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那种专门的技术吗？ 只有陆聿辰的妻子才会与他一道出席母亲的忌日祭奠，这种认可是婚姻的认可也是家人的认证。 而且，按理说在日本，即便是你是皇室公主，嫁给别人也要改为夫姓。 第17章 第一个客人就这么劲，后面的还不起飞 杨天空感觉脑后一阵冷风，扭头一看，顿时肝胆欲裂，嘶声裂肺的高喊道。 祥公子的护魂玉被龙行的炎字诀牵制，千山压魂符自然长驱直入！在千山压魂符的压力下，祥公子的攻击脚步顿时慢了。 要是单纯从民族服饰及民居风格来看，倒是与Y南一些少数M族风格颇有类似之处。 “剑仙！还有这位高人，不知道气势汹汹的来我这里做什么？”黑河阎君故作不知两人来意。 龙行则能放过如此机会，大喝一声：“死！”手中丈尺印一动，布满裂痕的无生尺轰然落下。强烈的碧光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光幕，瞬间将毕方修者吞噬。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上课去忘带手机了，赶忙走到桌子那拿起来看。其实能这么着急追命一样找我的人……整个北京估计就沈铎一人。 随着这点点星能出现在经脉之中，那些星辰能量的运动强度明显减弱，莫嵩腹部的凸起也渐渐消了下来。 “牛主簿，此事和他无关，是我叫朱安不要说的。”刘德对牛洪说道。 似乎是因为刚才比较剧烈的运动，我睡了很久，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罗川和关山联系，想通过习薇确认一下左浩之前的住址。但是基于习薇的精神状态，她能透露的消息只有左浩居住的地方很可怕，周围经常有轰隆隆的声音。 毕竟御坂美琴也是lv5的超能力者，对于这种层面的战斗，御坂美琴应该是能够估量战斗的场面。 张扬可不理会记者们怎么想，应付般接受了采访后，就和怀斯、威尔金森一起走进了会场。 “对，我看他们应该是受妖王统一指挥，加上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我们应付起来，太难。”年长的师兄说到。 由此可见，姑获鸟这个妖怪的演变和异化非常的源远流长，从一开始的神鸟，变成了恶鸟，后来又变成了岛国非常著名的妖怪，甚至连形象也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王皓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但自家老婆这样说了，那就是对的。 “我和赵欢决定放弃特勤选拔，我们要留下来。”何亮对康铭回答道。 “我知道了。那我和关山去一趟医院，您这里有什么细节再联系我。那几张脸……很重要，您多费心。”罗川十分诚恳的对邢老说着。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在王皓和柳梦琪的送别下，托尼和宇智波鼬进入了任务世界。 天空中有数以亿计的魔法阵，直接笼罩了半个地球，调整月球的位置，使得月亮的光辉笼罩在这世间，甚至更近一步，天使在一瞬间停止地球的自传，在这个时候，就是一场极为可怕的灾难来临。 看着自己妹妹那愤怒的双眸还有那坚决的态度让徐凝丝感觉十分的好奇和奇怪，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成卉权当没有发觉。任她看了一会儿，果然许云樊忍不住开口了。“你就是顾五姑娘吧？果然跟我姨母说的一样，容貌是真好。”顾七一听，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 郭铁柱和宋柏宇惊讶地发现，刚才宋柏宇说话时的声音和语调都不是他平时的声音。 “哎~好吧，我们今天晚上都好好想想办法，明天是最后一天准备时间，我们争取拿出一个万全的方法，我可不想大家一起死在那。”齐飞妥协道。 至到猛虎的伤口完全恢复之后，刘浪一把拉住胭脂，二人再次翻身上虎。 “京城，难道你永远不属于我们蒙古人了吗？”这里曾经是他们蒙古人的骄傲，但是此时此刻，不管心中有多么不甘，巴图蒙克也只能下令大军返回。 齐飞想都没多想立刻用右手的锁链将床上植物人状态的自己缠住并扛在肩头，然后转身出来再将夏娜也一起扛起来。 强忍着疼痛，朱啸双翼一展，又要朝着地面飞过去。不过韩雪可是不会那么容易让朱啸达成愿望的，身形一动，韩雪朝着朱啸降落下去的地方飞了过去。 “是我，这里是深渊的体内。”夏娜一边举起她的右手一边对众人说着，在她手心上的五角星纹身发出彩虹色的光芒。 不过他却是眉头微皱，心中在思忖着一些事情，眼眸不由的看向了fèng舞，内心显得有些纠结。 面对一丈多高的围墙，王强挥了一下手，只见几名队员，抛出手里的沟爪，待勾爪勾牢后，队员们顺着绳子敏捷的向上攀登。对面是睿王府的园林，视野非常开阔，关键是杂草众生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 此事不单在民间引起了轰动，就连朝廷此时也变得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如此天才少年，只要中途不夭折，是大有可能成就武圣的。 不过这一诡异的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龙胤的黯淡，周围恢复了平静，如同先前的气氛是一种错觉。 它们并不甘心就此认输。尽管承诺了不会再对苏浩的行动进行于扰限制,黑色颗粒仍然不断向大脑释放出危险预警,强烈要求苏浩转向,返回帝都,前往移民飞船所在的宇宙港。 抵达阳州还需要几个时辰，虎背之上，叶寒继续炼制二星灵石，土之劫的进度，在这段时间叶寒的努力之下，已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也正因此，叶寒对于土元素的掌控，在整个北荒当中，除去千钧之外，恐怕已是无人能敌。 “你，你你，你究竟是，是什么东西？”药剂师张中原对这种情况感到一片恐惧，浑身颤抖着向后挪动，语不成句。 “夫人所言自然有理，请夫人示下。”甄宓出言那语音神情并无任何的改变，她当然知道肖毅是个什么样的男子，也知道郑莹的气量不凡，那么她既有此言定然会有解释。 第18章 红了，红了 “内讧了？看来任务难度又要降低了。不过其实也没差别，你们已经处于劣势了。”晓在对面煽风点火。 此时那头火焰虎也来到了太极大盾的上空，也许是太极盾妨碍了妖识探测，那两个地下的影子变的模糊起来，火焰虎一顿，一双凶目之中露出一丝焦急之意。 “呵呵，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会上还有借助苏兄的地方也要一起安排，一个时辰后就会开始，届时会有人通知苏兄的，告辞。”王伟不待苏定方再做推辞，直接转身离开。 余哲解释完，大家恍然大悟，都窃喜，也是好东西，只听过没吃过。 余哲细问，尤塔妮却说不出是谁，到处求援，但易姓军官没有一个能解答，只好作自我批评。 张巍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正常，没有刻意的拉拢，也没有怀疑疏远，甚至没提刚才邵英雄的问话。 有半数以上的人是伤在了腿上，骑兵在马上，突厥人只能够到腿。因为突厥人用的还是马刀，而不是像唐朝一样，步兵一般都是用枪或者是戈这类的长兵器。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战马失蹄，跌断了胳膊腿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 旱地里，也有不少的乡亲们正掰着包谷，其主要品种都是黄『色』的，作为白『色』的糯包谷都在新嫩的时候就已经卖完，现在也只是留了一点做种的。 “恩，也好。魏兄，房兄，两位长孙兄，都不是很喜欢兵事，这次也是新鲜或者说各位大人们的意愿，才会来我们师的。让他们到装备部倒也没什么不妥。唐义识呢？”李恪也是绝顶聪明，分析的很有道理。 篮球被实实在在的击飞，瞪大眼睛看着高度比自己还要高的赵子岳，南宫玉树不甘心的落下，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比自己足足矮十公分的家伙怎么就能跳的那么高？ 郑凡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也就一分钟左右的工夫，那一大团血肉，完全被碎片吸收掉了，粉色的光芒，越发的明亮起来。 “什么玩意儿。”凌风脚下的地方被技能击中，形成了一个数十米深的坑洞，而他正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身旁的妖姬穿了一件深黑色的高开叉V领紧身衣，据说是妖家特制的武道紧身服，能完美发挥出她的身体优势。 “我说的没错吧，虚空之翼战队真的就那样！唉，每一个能打的对手。”凌封开始吹起了牛皮，他一点也不知道谦虚。 陈南长的两个跟班见他倒地，连忙上去扶，结果碰到他骨折的手，又让他痛的哇哇叫。 “没错，如果能继承，我怕是早就死了。”李想说的塞西莉亚不懂，他的意思是，菲尼斯体内的灾厄要是具备灾厄原有能力，那别说他，整个菲尼斯家族都早就死翘翘了。 之前他和杜梦寒之间总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隔阂，这种隔阂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会显得有些怪怪的，虽然彼此都知道这是心里作祟，尤其是杜梦寒心里，更是过不去那个槛，但是如今这个尴尬的隔阂感却已经全然不见了。 然而猫咪的世界没有那么多伦理可言，江明苦逼的窝在了墙角儿，十几只母猫把他围了起来，簇拥在一起舔他的毛，搞的他不知道该咋办了。 随着王冲鹤的突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王冲鹤以及玉剑公子两人闯山的事情，在持剑山弟子之中暄起了一阵风波。 “也许是那头有什么大发现喊他去帮忙了吧，要不我们也去看看，顺便把大伙都喊回来，我们早点安排回程。”宗宇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说道。 顾慈生的话，将姜春雨的思路打开了，她作为研发部的主任，总不能一直吃老本，县食品厂只有一个卤肉罐头作为代表是肯定不够的。 接引、准提观察鸿钧思索之时频频在六人身上发出的不同目光，有些不妙。 他这话一说完，众副官前呼后应的给他开路，那个消息最灵通的高姓副官，更是一脸殷勤的跟在屁股后面，喋喋不休的跟陈元介绍着市面上各种法器、药材的信息。 是当银刃不存在还是以为他这个哥哥由里向外透露出来的“公正”是纸糊的？ 苏倩很肯定地点点头，见赵杰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后，心中开始暗暗得意。 密密麻麻的怨灵们在那巨大的怪物身下惊恐地乱窜, 还陆续有更多的怨灵似乎受到了怨灵娃娃的吸引, 从迷宫各处被吸过来，到了此处后立刻被恐惧传染, 但这时再想跑已经晚来了。 鲲鹏满脸杀机地盯着红云，恨不得在这宫前，就直接出手将其击杀。 第19章 蝙蝠之影 不过，刚刚修炼开始的第一天结束，也是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第一天赛制结束，丁火就被突如其来的原力‘波’动惊醒。 另外还有一部分耐储备的粉条、花生米之类的东西，则准备送往上级单位。不过今天虽说全团会餐，可李子元再三要求各级政工干部要做好监督，谁也不许喝酒。毕竟平川现在还有一个团的伪军，随时都有可能东进。 “或许是私交呢。”卿睿凡面上表情淡淡。慕容芷目前的身份不适合曝光。而这也是他在烦恼的问题，如何能在不引起慕容芷反感的情况下卸掉琉璃庄所有的防备这点，他很苦恼。 “我们八路军保留一个军的兵力就足够了，不过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蒋委员长这儿保留一个军恐怕是有点难喽！”喵主席笑着说。 可以冲破十分钟的嗜血光环限制，也是因为宠物蛋吸收了白明之焰的原因，之前吞噬鬼焰时，同样是这种状况。 轰隆隆的装甲铁皮确实是挺唬人的，但是对他们来说，一无用处。 陈诚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蒋委员长，自从先父孙总理开始，他们就开始跟苏联政府合作，然后又是跟德国政府合作。 四下顿时安静起来，见清戒神僧拒绝，众人心中更是佩服不已，武林盟主那是何等的权力？也只有清戒大师这样的神僧方能不为所动了。 但是虽然明白了这一层道理，但是如何分辨又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越过石碑，涌入了化龙池内，唐笑定了定心神，也跟着走了进去。 站一旁的赤地鬼，也更是不甘示弱，与身边翠云鬼，还有早已恢复的，这站着的姬魂索，与穿黑袍那七魄，一共四个的鬼差，要合攻血莲观音。 黎芯琳看倒在地上的父母，想要扑过来，却被解沐一只手拉住了。 在近乎两丈之高的岿然黑石台上，十数道座椅放置。展目遥遥望去，周遭绿树成荫，那一片宽敞演武场中的所有动静都是一览无余。 白舒这话说完一拍额头，愁眉苦脸的想到，叶桃凌管凌问儿叫师姐，真论起来，白舒还要喊叶桃凌姑姑。 这是城门费，鸭河城不比一般的城市，入城也是要交钱的，如果是武者，一般就得交二十元，外来的凡人交十元。 虽然在于斌的秘密安排下，前世曾一度被亡灵掌控的天空之城提前毁灭，但因为实力不足，仍有一部分碎片存留了下来。 维达拉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留在房间里了，不等于斌下命令，这个黑暗精灵很识相的跟着玛丽希亚走了出去。 得到了董色的消息后，白舒愈发的想她了，为了和董色公用那几百年的寿命，白舒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修行之中，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噬灵蚁士没什么可担忧的，承天相信它们还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是噬灵蚁后却不得不注意，它的厉害承天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说话间，身穿睡衣的斯奇姆斯便推开了众人所在的卧室大门，向着一旁的厨房走去。 “不用了！”林易冷漠回应，然后用那坚定的目光直视着林哲伟。 不消片刻，水龙便撞击到了山路的最底端，底部山石瞬间化为齑粉。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这一向冷若冰霜周身仿若一潭死水的木鸢歌真人变得这么情绪化？ 唐慕兮想要甩开袁新瑶的手，只是后者攥的很紧，没有挣脱开来。 他的话音刚落，唐慕兮想也不想地就按下了关门键，电梯门带上，将还有几步之遥的顾厉衍隔绝在外。 大家伙便哄笑起来开始吃饭，一顿饭又是吃得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他死了近乎千年，在地下也呆了几千年的时间，如今被樊缘召唤出来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他重新做人不久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最近这段时间你应该很忙吧？拿了柏林奖，然后又在金像奖上大获全胜！”李秀智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林易。 玲儿从未见焕焕这般严肃地训斥自己，低头抿嘴，终忍不住委屈地哭起来。 在局势还未明朗之时，他们几人便一起盘算着若是本部向X市发难，他们就一起向本部施压。 云上拍卖会的船确实坚固，任海浪滔天，船身如何摇晃也没有损坏丝毫，船上的修士也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除了身形有些晃，其他没受一点影响，李末的心也就放下了。 就连之前被秦阳并购的华通物流如今也随着诗雅集团需求的扩大而不断扩张，同时扩大其他业务，业务辐射很多城市，成为国内知名的物流公司。 广平也是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袁军，在城外安营扎寨的，毕竟城中也无法安置数十万的大军。 他在听到岳生海说要取消花九大考资格的时候就要冲过来，却被陈敬值剑芒挡下，先一步冲上前去。 张丽最后落败逃走，求告央求求情全没有效果，只有灰溜溜地逃，回家去和张晓华想对策去了。 君严对于灵兽的种族了解并不是很多，虽然鞘有时会教导他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毕竟不可能全面，所以他只是顺应的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在听。 什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都是浅尝辄止，一般用不到，厉害的用不上，感觉都委屈了这两样神通。 姬凌生不要，黑衣剑士也不会好心给仙宗留下一点薪火，干脆付之一炬，等到火势大到无法扑灭时，才砸吧着嘴准备离去。 天道没有意识，它只是天地的运转中枢，哪怕天地大劫，那也是万物积累劫气，达到了一定程度的释放罢了，不可能说天道放弃天地不管的行为。 第20章 风平浪静的一天 那巨龙方一出现，一股浩瀚之龙威便是不断蔓延而出，震得虚空嗡鸣不已，周围观战的众帅感受到这股气息，都是睁开了眼睛，心中大骇。 至于身处东南亚的第四战区，赵铁虎考虑过后，决定先组建一师一旅。在两个特属战区，则根据实际情况，组建不少于一个旅的混编部队。 他一拳砸上，狂暴的黑色法力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暴涌而出，将那颗硕大狰狞的蛇头，直接砸得东倒西歪。 泽州只有两百万人口，而整个大秦帝国总人口在三千五百万左右，两者之间相差巨大，也因为着想要建立一个覆盖整个大秦帝国的教育体系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至于好友田依依，她倒是有些说不准，可能会看，也可能真的不会再看了。 新年刚刚过去，光明教十二万大军、朝廷和世家的十五万联军纷纷向潼州和临州交界的地方汇聚，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不过有意思的是，朝廷世家联军四部的营地是隔着一点空隙一字并列排开的。 虽然姜寒知道这么想是不对的，但他不知不觉就会冒出这个问题，转进这个圈中，纠结起来。 “这样可以，不过希望这样不会引起她们的反感。”程樱稍微的有些担心的说道。 想到这里，程立就想到了，关于那个满是尸体的世界，不知道娜迪亚是怎么处理的，正好在营地中，就联系了程樱。 无论屠鸿业多么不情愿，公事在前尤其屠老教授那张脸板板正正只差刻上严肃俩字，镇得屠鸿业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开始详情汇报。 可是，如果真是恩怨的话，什么时候绑架不好，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偏僻的吴山，而且还要动用蟒蛇？ 不过，还不等她有所动作，那蒙奇和血天河手中顿时有着两道惊人的能量流爆而出，不过这两能能量流并没有攻击向午夜和慕馨，而是射在了他们的周身。 听到这话，凌尘有些哭笑不得。这下完蛋了！冥蛇的人竟然要跟自己死磕到底。 ????衡火越打越有状态，而只是维持力场，其实对衡火的消耗并不大，这就是力场性技能的优势所在。 他从李旭的鬼魂当中直穿了过去，差一点撞在墙上，下一瞬间，李旭的左手突然实体化，捏住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得了！你们都别互夸了。先跟我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凌尘问道。他最近一直忙着参加天机大典，后来又去京城走了一遭，对姜豪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 通译转述庅啜都的话，李茂连标点都不信，山北室韦墨隆部首领阿布在使团遇袭前一年因坠马受伤而死，跟回鹘人的惩罚没有半分关系。 当赵哥意识到这一点并且脖子剧痛的同时，耳边也传来了令他浑身瘫软的骨裂声。 DJ在台上自我陶醉地摇摆着身体，鼓动着场内的气氛，但因为人还不多，场子里有些冷淡。 好像是自己共事多年的老友竟然被人当场斩杀，心中的愤怒与脸上的痛苦相显以彰，恨不得将吴天就地斩杀。 钟鼓鸣音，盛宴彻底开始，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片热闹。 “不会记错的，”墨城倾白抚上她的发丝，红色的瞳孔中满含温柔的笑意。 这座大客厅里，只剩下了徐向阳，还有众多的人都在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恐怖的神色。 “你自己看吧……”沈恩然摊开掌心，一个已经开始有些化开的药片躺在那里。 何晶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自己出来的匆忙，竟然忘了通知赵氏和何大友了。 徐若风开心极了，也自在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也没有任何不善的动机。果然，有姐姐罩着，很开心呢。 季流年起身，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不久的将来，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老板娘，你看这是什么？”叶海轩说着就拿出了一个钱袋子，递到了何晶晶的面前。 农田的旗子是血红色的部落战旗，陆离绕着旗子转了两圈都没发现有什么人潜伏。 “人的性格是天生一半人一半，我看就是她天生就是个黑骨头。”三娃断言。 很多人都知道柳细月有着一副难以捉摸的怪脾气，是以认识她的人虽多，深入打交道的没多少个。 当李秀满走进食堂时，不管是艺人还是练习生，或者是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全都对他躬身问好，态度几乎都是一样的礼貌和恭敬。 此时这只可怜的犀牛还正蹲在旁边发出“哞哞，哞哞”的可怜叫声，如果不是因为身上布满了粘液，胖子他们应该可以轻易的看到他眼睛里正在汹涌的泪水。 运气特别差而已，不管是是什么样的团队，都很难在这个阶段幸免。 “我和她们都不是很熟悉的……室友也都有男朋友了。”凌安琪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堂哥，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嗷呜呜！”二哈立刻就撒腿往基地内跑去，还扭头格外诡异的看了哈狼王和母狼一眼，就你们秀恩爱吗？ 爱玛莎有些无语。她收起巫杖，之前过度使用冰冻之光让她有些虚脱，脸色显得尤其苍白。 “不必多虑，你可以暂时用光州牙营的名义拉起来，乐安军、光山军、殷城军来投兵士都可以编入你营。”江烽语气不容辩驳。 王六自然也是注意到身旁的郭老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当下扭头对着郭老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于郭老的身份，王六还是了解的。 而就在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趴在了地上，从他们的肌肉颤抖情况上来看，他们已经到了极限，一步都跑不动了。 “知道他的人太少太少，而冷皇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了，他的真实名字里面没有冷，也没有皇，却是被仙帝硬生生地起了这么一个称号，象征着最高的荣耀。”酒皇轻叹了一声。 第21章 heres johnny！ 那声音没有很强大的力量，操控？谈不上，但那声音却能极大程度上的干扰对手攻防，情绪共联的缘故。 百合不懂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霸道，周末也不许她回家吗？再说了，脚也伤了，回家过周末养伤不是刚好吗？ 安西军帅帐，高仙芝瘦削的脸上阴晴不定，没人能看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更让于皓不能忍受的是，事实上，他确实是靠着范筱希才爬起来的。 脖子依旧在不断喷血，我的身子开始变冷，越来越冷，虽然精神力的增强让我意识很清醒，却……只是多感受一下死亡前兆罢了。 梁远朝咬牙切齿的看着冯妙，冯妙是典型的官二代，性子嚣张，所以他有忌惮，可是并不代表他怕她。 杨青一听就全明白了，大家族都免不了这些事情。不过还好，郭家兄弟感情还在，郭旰虽说不自在，可也懂得处处维护弟弟。而且这种事还劝不了，只好安慰的拍拍郭旰的肩膀，不再言语了。 她知道，今天想要赖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整天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 顾若宇在外人看来是搂着景云昕，其实景云昕知道顾若宇是依靠着自己的身体在支撑着，两人走到办公桌后，顾若宇缓缓的走下来，眼神中带着弑人的光芒扫过一众股东，然后伸手拿起了桌子上早已乱成一团的资料。 我漫不经心的想着，唐静雯再走近几步看清楚萧清墨的长相，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毕竟这个看颜值的世界，长的好看的人更有优势。 学员们都知道这是学院对学员意志品质的考验，明明被咬的身上全是包，却也不敢离开，生怕被学院取消了资格。 “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不知道兽人帝国的试炼是什么样子的。”见到对方如此直接的直奔主题边薇也就不再废话，详细的询问的。 看刚才情势，吕阳分明是舍了自己的命，也要救白牡丹，难道二人之间真的有故事？ 尽管此后她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在任开心什么懂的时候，她心里那是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呀。 这个都放有着一身闪闪发亮的鱼皮，面容绝美，甚至有一种能够碾压神族般的感觉。 “卫华兄弟，现在捐助已经结束，所有捐助款项都在这里，看来大家都十分慷慨。”杜老板把统计的数据交给周卫华。 青月冷冷盯着走到了自己身前的屠一杀，当即丢了一颗丹丸过来。 辛莫拉的话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放松，让人沉浸。洛奇微微弯腰，仔细倾听着母亲的声音和话语。 而泽卢刚蒂亚皇庭，在知道阿雷斯其实是个“泽卢刚蒂亚人”之后，简直说不出的恼火和懊悔。 “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开这里，那就不要去美国了！你还是舍不得咧！”上了飞机茱莉亚才调笑雨果。 这个山洞，自己曾经来过。在山洞的深处，应该有一具完整的尸骨坐于地上。 这样的换线操作，不管完成地多利落，肯定会或多或少地牺牲一些兵线上的经验，对solo局的发育而言，可以说是损失巨大了。 雨果跟弗朗西斯科聊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弗朗西斯科却越来越进入状态，雨果说的东西并不成体系，某些说法也并不是他率先提出，但是也有不少是雨果提出来的。 一起，而且饭食非常的差，不要说牛羊肉了，就连粥都是杂货的。 连续的进攻让赫尔喘着粗气，赫尔摆出了防御姿势，但是李察并未攻击。 维克托坐下和雨果、里奇一起聊天，球赛？！球赛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从身边的球迷的嘘声就知道布罗基也许又做出了一次不利于特拉帕尼的判罚。 当即，王耀体内忽爆发出一阵血光，瞬息即逝，接着王耀浑身肌肉都猛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雷击一般。 这个商业帝国怎么弄，他有个大概的想法了，出于某些特殊考虑，他不太想让自己在这方面和江家走得太近。 在那道身影完全出现在舞台上后，诗雨算是看清了林宝儿口中新“宠儿”的全貌。 一般来说，达到玄级的武者就是人类的巅峰存在，玄级以上的实力便不会在凡尘江走动，而是找一处地方潜心修炼。 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些，夜晚的无人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山影重叠在车灯的照耀下，张牙舞爪的好像怪兽一般。 他每次离开周合的心里都是惶恐的，直到等到他又一次的归来，才勉强的安心些。 其次的是玄黄佣兵团全员在龙不语的带领下，在那个无尽山脉的王耀所用的特殊中转异境，在外面的无尽山脉之中实战修炼，虽说或许危险无比，但全员都对此没有丝毫退缩。 苏念恩呆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她一直都知道，陆承俊打架很厉害，以前在学校就知道。 不过，他并不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平心而论，他这个学期，也不是荒废光阴，有了很大的进步。 要发布的歌曲数量不明，要获得的声望值不明，奖励惩罚不明，就连任务时长都不知道。 “放心，本王感染不了。”萧昊天仿佛怕人将凌东舞抢跑了一样，反倒使劲抱抱她。 顾烟飞呆呆的留在他的办公室里发愣，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让她跟不上节拍？ 这话中带酸，似孩子一般赌气，倒叫拓拔垚有些错愕，一时不知她是真心如此还是有意做戏。他仔细看了她两眼，覆面的黑巾虽遮了她大半张脸，可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却如寒星般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王者冷冷的看着风神谷外面的猴子灵卫，没想到第二波的攻城怪物居然是猴子灵卫。虽然猴子灵卫只能算得上是中等怪物，但是让人讨厌的是它们能破坏一切的陷阱。 第22章 在哥谭助人为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随后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三棱集团方面以极高的效率展开了对大黑山的勘察规划工作。每天都有数十辆汽车拉着各种各样的材料进入大黑山，大黑山山脚下，专门开辟出了一个区域作为临时物资存放处和停车场。 同时他们也明白眼前之人集合众多高手之力屠仙了，是天鬼四煞的仇敌。 “我把车放这里吧，你送水饺过去，再赶回来就行了。”管和平出主意了。 可是已经晚了，无数柄飞刀迎面而来。屋里霎那间就倒了一片人。 等到毕业的那一天，李天逸依然对党校恋恋不舍，他舍不得认真负责的严老师，舍不得那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兢兢业业授课的党校教授，更舍不得党校里令他回味无穷的西红柿鸡蛋面。 听到这里，萧龙的目光不由的一缩，他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的结果，他尝试的问到。 邱道台此时颇为狼狈，他极力的维持着阵法抵挡着饲魔人，在见到邱道铭的这一刻，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莫晓生把大洋和牛肉干揣进怀中，把刺刀上的血，在薛淼的上衣上擦干净藏在后腰，拿着马刀回到山洞。他担心姓梁的人去而复返，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炎红菱眼神复杂，她和易枫发生了关系只是一场意外，她虽然接纳了易枫，可是对易枫并没有秦汐雪那样的感情。 “这里以前是‘游乐场’，后来灵能降临，地球上的动植物变异，异时空怪物入侵，这里就成了一个怪物集中营。”钟无艳给李智解释道。 祁暮深以为，按照迟迟的套路，她为了感谢自己，肯定是要“以身相许”，不然，她为什么让自己跟她到房间去？ 虽然有些土地贫瘠，有些土地肥沃，但是，边境领的粮食确确实实的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哪怕此时依然是领主府在提供所有人的饮食，未来，这些粮食成熟之后，绝对会让边境领成为魔界最大的粮食产地之一。 “你回答C国还是要来找我，现在跟我一起回去有什么关系。”听到她要去找项尚天和夏俊逸，他心里极具不舒服。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眼神跟着幽了幽，“在你回答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和你交个底，现在的我，的确还没有那个本事和家里头硬碰硬，我想娶你这件事，势必会受到他们的阻挠。 但那只是在普通人类的耳中，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猎人眼中，这两位的名字可都是震耳欲聋，是活生生的传说。 蔚兰忧心忡忡的，心下很清楚，妈妈再怎么喜欢她，都不及对哥哥的看重。哥哥是主心骨，而她是来锦上添花、为家里赢利的。 毕竟沈安琪长得就漂亮，学校那些流言蜚语什么的，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学校还是有很多男同学暗恋沈安琪，谁让沈安琪那么好看呢？ 马明杰这边刚刚说完，那几个围着梁景军的家伙就被他直接踹倒在地上了，看到这里，马明杰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宋融又看了她好几眼，没从她脸上看出来撒谎的迹象，才悻悻地走了。 梁家现在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呢，她现在要是离开了陈家的话，那她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他目前的状态就像非常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转的，但他仍然拒绝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事情会好转。 轻柔的风声之中，忽然，整个天地之间都瞬间寂静了下来，在宇智波带土的身后，彻骨冰凉的感觉无声无息地涌来，在他腰间轻轻地碰了一下。 “但愿李相有救灾良方，他私心虽重，但论及治国，非杨国忠之流可比。”高力士望着笼罩院落的秋雨，喟然而叹。 片刻之后，百煞云光收取完毕，君昊眼神一转，却是又落在了那依然不断涌出地煞之气的冰渊中。 “就知道吃，饭桶！”方牧易虽朝方士杰的方向瞪了几眼，但还是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准备些膳食，玄音不放心亲自跟着去了，她知道子琛一向挑食，而意婵一声大哥之后就飞奔过去了，看向华硕的时候脸还是有些微红。 谋剌黑山的算盘本打得叮当响，他原想趁着唐军暂时无力在河中驻军的间隙，以碎叶城为中心，沿着素叶河谷大力扩张葛逻禄的势力。 寒风轻拂，若馨的衣袍微微飘拂，有些虚幻的感觉，不知是因为身上衣服单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漠漠突然有些寒毛直竖的感觉。 以南宫冥先生这种条件，要是知道师姐结过婚，又怎么可能还和她在一起。 石堡之战后，战功彪炳的李晟不识好歹，辞官离去，哥舒翰遂将王思礼、刘破虏视为心腹，大力提拔。 姜越倒是没多想，只要不是颜姗姗，他就谢天谢地。想到颜姗姗，姜越不由地抚额，她的任性简直无人能敌。明明是姐妹，偏偏容貌没有三分相似就算了，性子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年仅十四岁的苏暖暖抱着父亲苏浩的黑边相框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工人们掘出一方土坑，将父亲的骨灰盒慢慢放进去，任泪如雨下，却隐忍着没哭出声来。 她就那样呆呆地盯着幽深的走廊，眼神空洞，竟然连奥斯卡走到自己身边都没有发现。 “我数到三，你们要是再不说真话，我可就要下令开火了。”赵政委冷冷的开始倒数计时起来。 寍舞的心在痛，她很想大声的质问司藤枫，但她没有，只是一昧的盯着他，那眼神，看的司藤枫有些局促，闪烁的目光不知如何，看的他烦躁透顶。 二年级a班，班主任洛伊刚刚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也就是某某奖励的问题。 那赤炎拳，正是击中了那齿龙兽的脖子，旋即，随着一声轰隆的声音传来，那强大的力道，也是开始显出他作用于齿龙兽身上恐怖的破坏力。 第23章 哈哈，又被抢啦 “放心吧妈，我没事。”王昊笑道，一掌抓住任天行打来的拳头。 阿银再一次的赤身luo体站在他的面前，目光之中透露着一种，相当诡异的召唤。 “我们兄妹还有事，不打扰老丈休息了。”说罢赤着脚拉着慕程便离开了竹寮。 周围的人都忙活起来，自然没人管封林，封林就是这么看着周围的人，轻轻摇头。 那么可想而知偃无师最起码现在已经60级了，毕竟剑侠客把“为官之道”里的“杀气决”给升到了60级，此时的威慑力如果跟偃无师当时释放出来的“杀气决”相似的话，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大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连少侠要么自己悄悄的走了，要么是掉到哪里面去了。云来冷冷的说着话。 当下，杨祐挽留不住，王昊辞别杨家众人，带着古长晴杨三眼离开。 你打细一看，那些人带着一斗笠，用轻纱遮住。全身穿着白衣白裤，仿佛死人穿的寿衣，走路的样子也十分特别，手脚僵直，跟在老者身后。 “今日来此，我该做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操罗着办吧。”王昊说道。 他将跟着木叶最伟大的两个传奇之忍者之一，木叶双闪之红色闪电的山中埋大人修行。 “顺治朝四名领侍卫内大臣，遏必隆与鳌拜皆列其中，只是遏必隆名列鳌拜之前，以他为正帅才是正理。”周勉想都没想便答道。 皇甫万里似想在言语上压倒周鸿运，可惜周鸿运不吃他这一套，皇甫万里只好接招。 艾斯德斯将帽檐轻轻拉低了一些，眼神顺着帽檐紧紧盯着露西的眼瞳，露西眼瞳中也写满了紧张与她对视着，终于，在半晌过后，艾斯德斯开口下定了结论。 一行人刚进入马格诺利亚，纳兹就兴奋的举起双手大喊着，格雷在一旁有些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阿星一愣，刚才自己怎么了，差点陷入人生思考，我是谁我在哪。 那一头传来了克布拉气急败坏的声音，让布莱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而就在憨食之影-诺达布拉用它那邪恶的意志，不断探索着逃生方法的时候。 苟基里猛然转身，无论来者是谁，将后背对着一个陌生的生物都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四大圣地使者都没想到在座的大易帝朝属臣之中竟然有不少人都是实力非常强横之辈，不过纵使大易帝朝方面实力强大，但他们还是有恃无恐般的在等待着周鸿运的回答。 “想不到你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也学会疼老婆了！”二皇子哈哈大笑。 “塔娜，你可认识门外之人”恩和的声音慵懒，可是塔娜听到这句话，却煞白了脸。本轻轻拉住我的手用了劲，手心也有些虚汗，拽的我生疼。 “免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和安妃好好说会话。”皇甫宸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些压抑的怒意，我听的出来，平日里他的声音总是磁性悦耳的，只有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是谁，招惹了他？ 回来休息了这么一段时间，算算时间，我感觉自己现在应该算是高三了，而且是高三下学期了。 她这一笑，反而让我想了个好点子。和桑麻两人扮对夫妻，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更何况在现代，给咖啡店打工的同时也在学习化妆，经常拍那些动漫人物的男性角色照片，如此，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本公主每日都会这个时辰过来御膳房，卿卿，往后你这个时辰来这里寻我便可，断不会饿着你。”长公主直接对着杨卿卿说话，很明显，她是在告诉杨卿卿，马英长年跟着贵妃，是绝对不会不知她这个习惯的。 “这里的位置，我只亲自通知过睿王。”云雨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铁青着一张脸的道。 说完这句，李天赐直接转身离去，李成功愣了愣赶紧追上去扶住了自己的母亲。 已经是当深秋的季节了，明明昨晚天晴月朗的，不知怎么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是一层乌云遮在天空。 “他在哪？”棠儿的声音没有之前那样柔和，就像是警官问话一样的询问着银。 “听声音，好像是进入雨林中修士们发生了什么意外！”李羽放下望眼镜说道。 但沈炼身边没有这样的高手，又无法与老祖宗取得联系，只能用第一步暂时缓解一下自己的麻烦。 紧接着，他抬手在王铁蛋的额头上拍了几下，大地之力注入王铁蛋的身体里，顷刻之间便将王铁蛋身体里的剧毒清洗得一干二净。 这可如何是好？感知到琳达的状态只恢复了十之二三，我的一颗心，顿时凉到了冰点。 然而，她话一出口突然就意识到她和叶伤寒的关系已经是今非昔比。 他乃魔族真神中最强大的战力之一，自认为只要使出八成力量就可以将萧邕击杀；即使不能击杀，也会重伤，使其再没有觊觎的可能。 瑾瑜：说的一点都不错，多半还在孕育中。只是这春梅，的确性急点。腊梅还未开尽，她却火急火燎。 “这密道，到底通向哪里？走了这么久，竟还未见到头。”我后面的一个士兵抱怨道。 转而搂着她的胳膊，让她更安心的靠在自己怀里，这一刻感觉青儿身躯甚是寒冷，好似没有温度一般。 这些蓝‘色’的光字看似美丽，可它们也正是困住青冥的罪魁祸首之一。只有将它们破除，甚至毁掉，才能解救青冥。 这个世界，要是人人都遵纪守法，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会有了。 一听青年男子说出寻求强大合作伙伴的话，大厅里的气氛，陡然就是一滞。 第24章 该来的躲不过 那个被苏妈妈夸赞的完美至极的新宗主应该有这个能耐的，苏妈妈的眼光是不会看错的。 当然也可能是学院派或者是皖东派，这两大派系在前段时间中，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波及，尤其是在晋城的煤炭工业园上，受损第二严重的就是皖东派。 叶云听到这话心里一酸，以前自己不争气老爷子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现在自己成绩上去了，爷爷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刚发现异变才刚转过头，顾城的手掌就与他的脖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受到袭击的胖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就瘫倒在顾城身上。 林允儿一怒之下对金泰妍实行了反击，作为相识多年的姐妹，她自然清楚金泰妍的弱点在哪。 我的神志恢复过来，一闪身，侧到一旁，刚才的地方轰的一下炸出漫天碎屑，不好，被发现了。我并没有跑，而是一翻身藏到了屋檐下，嗖、嗖几声，从破洞中蹿出数人。 “可是，你为什么会要找匀海来做情报支持呢？”陈宁仍然问，这确实也是她的疑惑之一。在她的心里，这个问题还关系到吕振羽是不是信任她，还有就是吕振羽在多大程度上顾忌她。 在被这股量扑到时。身体上好似猛的被压了一块几吨重的巨石一般，身子一沉。就要趴下。 而天元公司是一家娱乐公司，主要经营的就是艺人，还有自制的作品。如果风评不好，人气下降，公司和艺人就一起完蛋了。 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都各自盘算了起来。而张大胡子请来的一部分专业老师，则相对坦然很多。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一部剧结束，就会换一个剧组，都是一样的工作收钱。 多数的妖兽冲击，连绵不断，好似海潮半席卷而来，镇压而来，淹没一切，撕裂一切。 当妖魔被勾引过来，途径此地的时候，古剑瞬间钻出了泥土，击中了刀臂狂战魔的下身。 这人身形矮壮，皮肤呈古铜色，双手手掌格外宽大，十指有如萝卜。 异象再次变化，无尽的死亡之气汇聚在身躯四周，演化出尸山血海的异象，无数的强敌倒下，化为一个个尸骨。这是第三异象，是无尽的死亡奥义演化而出。 “那，那为何大将军又给崔、李、王，还有我们家每家每人一个州刺史之位呢？”卢照邻问道。 李坤我们对视一眼，随后便听到一阵密密麻麻的声响从街道的地方传入耳中。 而他所居住的云景园，正是富人区，干净整洁，还种植着大量珍奇绿植，犹如一座美丽的大花园。 张坤明白，在这个光罩内部，或许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但也难以踏出最后一步，成就真仙。 若有所思的美帝师，倒也不是无法强行破开这地，但那样做的话，必会伤了已经钻进去的娘俩，所以他歇了这心思。 所有的观众，新闻媒体人，他们震惊，混乱，彷徨，他们的脸色不停的变换着。 他们不动手，我却是沉不住气了，一鞭挥下去带倒一个，继而便展开了这场搏斗。 但是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安白臣需要的是征服这个世界，而不是征服这头亚龙。 他的话还未说完，身旁那人便一剑将他刺死，面色又是惊惧又是愤怒。 玉玲珑抬头看向林凡，见他面相天庭饱满，地各方圆，眉宇见有凤表龙姿之色。 我有种预感，前路绝不是什么逃生通道，纵使心里很想调换方向，可脚却是不听使唤。 吴太太叹道：“我听我们家婆子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急，还想着，这要是沈太太一气之下做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来了，只希望我们家婆子够机敏，能拉得住沈太太。 “是不是又听了一通大道理，怎么一脸生无可恋。”他手中多了一柄玉骨扇，跟我说话时手上动作暂停。 虽然这些故事已经听了几百遍，但陈路遥还是认真的听妈妈讲，直到她讲着讲着自己睡着了。 张力抓住赵宜媛的手，然后，下一刻，伸手便是一划，赵宜媛的掌心之上，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没十分钟，之前才4级的水友，在氪了两千块钱后，终于成为了18级的大佬。 我看了看陈浪，穿着一身的寿衣，有血有肉，不过细看就能明白，这不是人，是稻草人被陈浪附身，我拿出黄符贴稻草人的额头，那在韩敏恩手里挣扎的陈浪。就停止动作。 张天宇看到这一切之后，即便已经经历了许多，脸色也都猛地一凝。 第25章 技术部还招疯子的？ 说着，他蹲到焦尸身边，从那些烧焦的衣服灰烬里找出一点遗留下的布片捏起，呈于众人面前。 自从顾墨琛从医院回来之后，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整天就往外跑，定是这北冥枢又扔了什么事情给顾墨琛，加重了他的负担。 言行间能看出梁暮澜的激动和紧张，她细细点了一遍请柬，发现少了一沓，忙走到玄关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老朱打电话，问是不是落在了车上。 “药娘不必装，这赌药会的来历，外头的说法有很多，唯一都一致的，那就是这背后的势力，一定是药宗的人。 他假想了下，如果是自己的话，这一而再再而三地遇挫，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根本无法走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也太折磨人了？ 转眼，肚子里的宝宝已经近两个月，简辰初是知道孩子的存在的。 这家伙装神弄鬼，搞了几下就说病人好了，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将打算先拿出来亮相的衣服取出，南宫璃收拾了下，想了想，打算亲自把玲珑香给送过去，再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花招。 她庆幸沈时谦对她的愧疚，让她能够一直在他的身边，成为不一样的存在。 “不！”晚了一步的萧衍眼睁睁地看着艾玛燃气烈焰。“火风燎原！”火焰法师毫不手软，紧接着就跟上一个技能。 终于，他开门进来了，他扯了扯领带，解开了最上面的衬衫扣子。 幸好，他听了红缨的话，虽然丧气，但没有放弃，来了这水火般的江南，否则，他就真的和许晗错过了。 但是明显林巧心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先不问好了，等会儿找机会询问周潮发。 现在万年灵果对这里的所有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传送阵，能够离安义谷的传送阵，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门派的实力不损失下去，起码不至于被灭门。 就算这里灵气丰富，修炼比外界不知道强上多少倍，但是出了安义谷之后，霸道门早就被苏郎给灭了，那还有什么用？ 缪杰尔准将的观点如同刺破黑暗的利剑，一时间扫清了舰桥内压抑的气氛。好几个军官死灰色的眼神都变得活跃起来。 尽管心中有着道不完的话，但是却只能借着不光彩的跟踪方式来得知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担心急速增加，正发愁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眼，身后传来令他骨子里都觉得极致反感的熟悉的娇声。 走到离宠物店不远处，萧旗看到方玲沐鸢等人神色兴奋地围在一起，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段执事点了点头，能够能够让一脉之主欠下人情，这次来宗府还真不虚此行，不管怎么说，对面坐着的那一位可是高阶灵武境的修为，只怕唯有药王殿的大殿主才能与其一拼。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宗祖将战意催发，上古玉玺战意从蒙特的身体内飞射而出，然后飞速的融入手镯之上，战意与手镯表面接触的瞬间，飞速的没入了里面。 就在这一瞬间，凌立直接闪现在方思誉的面前，“锵!”的一声凌立右手中的混元神剑挡住了这对方思誉的致命一击。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姒三十二才总算是躺在了地上，成了一堆焦炭。 青丘再度是深吸一口气，将唐凌雪安顿好后，再一次的杀入了战场之中。 封尘用神识笼罩着现场的修士，看他们脸上得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全然忘记了先前自己所提的条件。 “你本家的，武当派张三丰的徒弟张松溪！”夏东闻言笑了笑道。 因此，在这两位青年的邀请之下，赵凡决定与二人一同前去，已经与赵凡定亲的叶秋柔自然不会单独留在宏腾国。 随着他的话落下，叶友冲和狄立明还有叶建飞他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实力就已经至少达到了元婴境界，想想就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至于纯阳殿的圣子，那就更是不用说道，所以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而邱勇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任何不甘，反而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震惊，尤其是那观战阵营中的各方豪强，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一向孤芳自赏的远古家族，会承认技不如人。 说话间侯亮生深深看了几眼刘裕，想来是此前一役，刘裕的临阵指挥给侯亮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贱人只怕已经跟在司马曜身后逃离建康了吧！”桓玄冷笑说道。 “军令如山，孙将军抗命不遵，刘牢之新官上任，自然需要藉此来提升自己的威望！”卫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语气淡然地说道。 白公子一听声音就猜了出来了，但是即便是面对突然蹦出来的十五个同等级的高手，他同样无所畏惧，就算是同等级又如何？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周建一阵懵逼，古怪地看向李长林的背影，浑不知对方为何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 毕竟唐易如此年轻，想来炼丹术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懂得一些皮毛，这已经十分不错了。 许久之后，三人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相继停手，一脸你活该的看向张易。 乔笑笑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了，洗漱了一番之后就朝着楼下走了下去。 而如果只是财务投资的话，远景资本直接在二级市场买入苏泊尔股份就行了。 他们刚才由于太莽撞吃了大亏，这下子重新埋伏在这里，就等着接应叶芊芜。 安静了一会，黑色乌鸦机械地闪动着翅膀，留下一句话之后离开了。 撒米利一把抓住了枪身，随手挽了一个枪花，抬步往前走了起来。 第26章 哇，起步魂王！ 随着“咚”一声碰撞声，海神一泰大叫一声，他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出了好几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哎？这要是灵气的话，我稍微喝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伍仁心中突然冒出了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以织田家打得最为惨烈的一次败仗为例，朽木谷外织田信长被浅井长政伏击，也仅是死了三千多人，至于上村合战﹑姊川之战，两军位共战死的人其实不到四千，因为不少足轻后来都逃回到领地上。 可是听到这问句的是信晴，他是织田家末来的重臣，已经受到层层关注的出色武士，而且他与信长的关系止于主君和家臣，并不似阿犬那般有着默契。 原本还哭丧着脸，但被她这么一说，薄言禾瞬间想起琉璃珠的存在，她忙低头在储物袋里翻找了一番，顿时阴云四散，喜笑颜开。 鉴于巫晓彤没什么经验，所以伍仁安排她先从简单些的收银员做起。这几天算是学习期，不用严格按照要求上班，主要是跟着菲儿学习学基本的服务要求。 他只是呆在了一旁，就已经认真的说了一下如今的一个事情，就算是继续这样下去，他又何必浪费时间下去呢，其他的事情都没用的。 这一安排，被一直都在留意的西野七濑偷偷地听到了，心里开心不已，自己千盼万盼的机会终于是到来了。 沉浸忘我，步千怀此刻天地间早已无人，而是全身心的沉浸在临风拳之中。一拳拳，虎虎生威，一声声，龙吟风鸣。 张蕊的云吞点刚开张的时候她就已经盯上了，但就是考虑到有汤汤水水的食物不好打包，所以一直没有去谈。 此时，那尊太初生灵正在奋力地向上冲，想要冲出封印来。恰好，白衣男子一掌猛地拍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大哥商量。”丢下这句话，李听海提步向崖边走去。 魏老见到穆枫之后也是笑呵呵的走上前来，他还没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不少媒体冲着他走了过来。 随后，敌方的那五大禁忌同时倒飞了出去，过程中，他们的躯体开始燃烧，被锋锐的剑意点燃，惨叫着，化作灰烬。 李玲听到这十万块钱是光明正大来的之后，便欣喜的将这十万块钱赶紧收了起来，一边收，还一边说道。 即使他有哪里没做好，她也不会胡乱骂人。只会严肃地给他说道理，教他明白自己到底那里没做好，下次就不会犯了。 CK的三人抓住机会连忙分散而逃，兰博直接绕道上路草丛想要传送回家，盲僧和婕拉则是钻进了野区。 他确实有权拿人，但前提是必须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无故拿人那会给其他人留下把柄，尤其是那些政敌们。 说来奇怪，亲过摸过之后，再让她用“老公”来称呼晏沐阳的话，还有点怪难为情的呢。 他伸出手，放在骷髅头上，缓缓左转，将面向自己的骷髅头转向左侧。 苏钧离感受到了顾北辰的目光，偏头和他对上……瞬间，两个男人间的电光火石崩裂开来。 这个问题让狄正这些日子闷闷不乐，不过好在经过这些天的努力，秦云已经驯化了六十多头强大妖兽，这些妖兽清一色都是灵海境后期实力，绝对是一只恐怖的力量。 当然，宝春知道那不是梦，想是怕引起恐慌，皇上封锁了行刺的消息。 “沈宝春，你敢污蔑我韩氏血脉，我要杀了你。”边说着，边抽出一名侍卫的剑，朝宝春捅去。 他想要的，焚天魔树固然是其中之一，但又怎及得上，天地共主来的让人心动？ 欧阳檬目光因为嫉妒变得有些恶毒的看着叶子瑜的背影，就在有人也往休息室走的时候，她淡漠的收回了视线坐正身体，只是，看着前方的目光，透着怎么也无法忍耐的怒火。 即便范竹是玄冥境高手，甚至只差半步，就能达到玄宫境，感受着那样的气势，他的心，仍然是忍不住的剧烈震颤了一下。 荣铮见状说，“吃不下，就算了，晚些，出去给你猎些野物”说这话时，还瞅了她的肚子一眼。 校园内到处都是教职工的身影，大白天，他们对黑熊的恐惧降低很多。 “算了，管他们要怎么样。”炽鱼一咬牙，手中雪魄一凝，屋子里片刻间就布满了冰霜。炽鱼的鬼影一闪就冲了进去。 陆静扫了地面一眼，发现现在还有不少保安在地上呻吟，微微皱眉看向方浩。 楚岚月无语了，好端端的一个年，搞得两家人都要在医院里过，难道就因为自己儿子魅力大？ 远红外生物波段扫描中心坐落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山坳的入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只有通过这个水潭，才能进入到那个山坳之中。 门刚打开，大世子脑子里就一片恍惚，跟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走吧。”韩风轻轻的牵起秦沐雪的手，和秦沐雪宛若王子和公主一般的，朝洲际大酒店里走去了。 巨罗首领一尾巴扫中宣宜居腰部，腰部一寒，凝聚出冰，打断了发言。 其实，我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而已。原本不想听他啰嗦，可是，既然有求于他，就忍忍了。 “多吗？有几个？他们不希望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莫晓生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亏欠飘零甚多，对于飘零也有莫名的情愫，但这种情愫并没有真正的表露出来，导致了两人一直错过彼此。 第27章 大囗四方的恶灵 赵敢已经下了车，并向前走了五六米了，要是再返回车内肯定会浪费掉追击的宝贵时间。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赵敢如同大鹏般扑到了大众CC的后备箱上，仿佛一块磁铁，完全无视车身的光滑。 树与树之间的战斗太混乱，到处都是飞溅的树叶与树皮，残枝败叶。 最终，在所有人的支持与期待下，连云城正式接任了峨眉派的新任掌门人。大家都很高兴，庆祝连云城执掌峨眉一派的门户。不过，连云城却很平静，他的内心此刻在想更多的事情。 对于莫青檐來说，这叫有人懂她的欲言又止，这种感觉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让人觉得舒服。 那大竹帮的老三、老四大哭呼号，帮主，老帮主，老帮主，我老三这就去为你报仇。 而剑侠客的计划，则是在剑侠客从大唐官府锻炼的那三个月之中想到的，就是要成为长安城，乃至整个中土当中最大的帮派。 显然，红孩儿是故意让李元霸吃些苦头的，实际上他对李元霸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纯粹的想要戏弄下李元霸，给李元霸长长记性，不要什么都跟他争。 仙字，按照字面的理解可以领会为‘万俗不缠身，岭南一散仙’的仙，代表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息，象征着袁修缘不受约束，自由自在的性子。 二当家刚开始看到了剑侠客和天蓬元帅猪八戒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什么山头突然来人了？ 看得出此人侵淫枪法已有数年，确已具备了枪法的精髓。赵铭所习的剑法虽多，但终究所学不纯，何况那人对于他的剑法所知甚多，早已有了惧意，这会儿已是遮挡多余进攻了。 “傻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安安心心的化成灰吧！”随着叶修的两句话，安倍晴明便在叶修面前被红莲业火烧的魂魄俱灭，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死了。 “你们每天都穿着，还能有这么迅捷的动作，真是佩服你们！”赵大宝忍不住挑起大拇指。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张方和玛丽也亲自跟着搜索，只是整个岛屿都遍布红旗帮兄弟的脚印，也没有发下任何异常，甚至所有的人又用刀尖戳着地面走了一遍依然么有任何的收获。 夏诗音知道周凤萍绝不可能害她的，她点点头，告诉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了。 在庆亲王府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五百余箱子的鸦片全部被搬到院子的中间。 而林元和林暖虽然是满状态，但是我都当他们不存在的，正常情况下我是完全不指望他们任何事情的。 这把金黄剑刃出现的一刹那间，这片天地瞬间陷入了嘈杂的话音之内。 当子弹穿过，简泽的唇角微微勾起，伫立在原地的男人却不见了，只剩下一件西服外套被子弹射穿。 “前辈说笑了，晚辈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也不会做出如此丧良心的事情，晚辈可以对天发誓！”张方一脸的认真。 “也许是修道者内心天生的敏感吧。”冯裳这样想道。看着高阳公主与聂和彬亲密无间的样子，冯裳不由得想起王冲来，也不知道他铁架山一行是否顺利，现在又在哪里，没有王冲在这里，冯裳也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经过巷口，她看了眼车夫，确定这是百里慕颜的车。 白相寺的后山风景如画，层层叠叠的树叶掩映下依稀透露出细细碎碎的光芒。 身躯趔趄的罗勇只觉肩上一股巨力压来，跪倒在地，但他仍是不甘的剧烈挣扎，奈何手脚俱是被缚，纵使卯足了力气反抗，也没有任何效果。 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花纹，一位位强大存在驻守在这战舰的要害位置，他们迅速得到了这战舰的相关信息。 但现在还有忍军成员往城里跑，那就很有问题了，这是准备趁乱搞事的节奏？ 简玉珩走了以后，百里慕颜把药碗放下，准备好了药浴，将她慢慢的放到水中，单膝跪在木桶旁扶着她，以免她滑落。 随着这个轻声话语的落下，绿姬那由绿色光束构建而成的躯体，陡然崩碎开来，化为漫天星芒，消失在了李无道和王冬儿的面前。 “那就不要废话了，我怎么说，你就要怎么做，懂了吗？”唐队长双手掐腰的道。 这辆面包车根本也没有故意的绕路，估计是很看不起这个少年吧，而生性聪明的王波基本上可以根本听觉找到这个面包车的运行轨迹，这或许算是那个中年大叔的失职吧。 无论是大皇子杨德，还是其他几位皇子，连带天京城中的众多权贵等，全都散出了不少人查证。 李翠花故意把段郁住的地方说的含糊不清，段母只得让人上车指路。 马尔克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带着尊称的但是语气里却像是在命令她一样。 舍主看着祖道重的大白牙，浑身一哆嗦，想起了他十几岁披着甲骑具装铠斩杀了七名羯胡的壮举。 二狗娘、苗氏和乔大夫三人结队子，跑去村里的田地上转了转，发现没啥能吃的，就连田地都干裂了，他们也就没有多耽搁，回到众人待的地方集合。 换句话说，如果她参与王者之间的战斗，邪气侵入丹田，把她变成一个废人。 结果亲事定是定下来了，可还没来得及成亲，瘳大智的父亲就扛不住病痛的折磨，撒手人寰。但当时畏于人言对方并没提及取消这门亲事，便一直拖到三年后，瘳大智高中秀才，瘳家这才有了退婚的底气。 第28章 出门在外，名声都是自己杀出来的 碎肉堆砌而成的尸块上，一个山羊头骨与他四目相对，本想直接用法杖轰杀对方的萧东生缓缓放下了右手，因为简单的死亡并不能消除内心的愤怒。 “呵呵，你是没有得罪我们郑家，但是你却是得罪了其他的人，这些你也不必知道了，你还是下去问阎王爷吧。”郑东洋也懒得和林晗废话了，直接便是冲向林晗。 说着，秦仲言走到了一边的路边蹲了下去，竟然真的打开电脑开始敲键盘了。 阿瑾说，你别硬挺了，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我问阿瑾说，你有钱吗？阿瑾说，你别担心这个。阿瑾带我进了一条巷弄，有位老婆婆在卖豆腐脑，阿瑾请我吃一碗。 我说没事，能平息苦海的叛乱，也是本王的责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边火光漫天无数火球朝白木袭来，白木剑指一指，水浪朝着火球撞去。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在媒体面前走完了基本的两国元首接机会面一个红毯过程。 “说得好，令牌交给你，本座彻底放心了。如果外面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使用令牌传送阵前来找我。”长老点头道。 “建筑师出城？我马上安排。”卓妃立即冲向城楼另一侧，向守在城墙脚下的建筑师指挥官下达指令。 叮……系统：玩家是失魂落魄，您正在尝试接管，请问您是否继续？ 听说有一个执法部门，叫做“异能纠察会”，由十二名B级以上的异能者组成。主要负责整肃纪律这一块。 虽然别的语言他没听懂，但是他的英语听说能力是非常强悍的。蔡子倩用英语说的那句话他都听懂了。 这下，神意门剩三人，而烈日宗还有四人，而且青月上人还在下方以逸待劳。 “真的不是我，东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李政愤怒的盯着管家。 李吉祥倒是有点儿担心了，就他这智商，别都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还请夫人帮帮我，我定不会忘记夫人的大恩大德。”沈彩依几乎要跪在裴氏的面前求她。 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手机，那是吕承业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收回到口袋当中。他不知道的是蔡子倩走出招聘会场的时候被白路截住了。 这时那老汉走过来说道：“老爷，钱还剩下两千两银子。”手上拿着20张白色的银票递了过来。 林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方启就知道暗示是不成的了，只是就这么由着林大成继续赌博下去也不成。 但是，锦衣卫从朝廷到江湖，从上到下，罗网遍布天下，被锦衣卫盯上的人可从来没有好下场。 毕竟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若是真的说自己看到了他，却没有拦得住他，这不就是向大家说明自己确实是个废物，连重伤之下的辞月华都比不上么？ 两天的比赛结束后，江流专门让秦野引见了他的母亲，江流持晚辈礼感谢了一番。 叶景生心里莫名的烦躁，“随你。”话音落，叶景生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要去客栈，我要和深儿哥哥在一起，深儿哥哥还要给我熬米油吃呢？”听到赵子迈要自己去住客栈，艾米急出一脑门的汗，抓住赵子迈的手拼命晃悠。 随后，林伊人拿了一件阿尼玛的男士polo衫和一条阿尼玛夏装休闲裤走了过来。 沈凝雪赶紧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然后看到了母亲刚发的朋友圈说说。 夜色又浓了一些，身后的梅树尚未开化，却依稀有淡香传来，周豫丰无力地笑了笑，扭头看时，发现桌上的那只毒蛛仰面朝上，不知在何时魂归九天了。 沈凝雪悲愤交加，直接一拳抡到了夏天的左眼上，当场就变成了一只熊猫眼。 让所有人惊骇的生死一瞬过后，炎龙的翅膀缓缓扑腾着降临下来。 可是，这么一位娇生惯养的富家闺秀，却在一月前失踪了，失踪的地点，竟然是袁家的后花园。 厕所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来，正事武藤里美，没想到她居然就在房间里，太好了，省的我去找她了。 “我靠！这特么的是泰坦尼克号吧！”当我们来到码头的时候，即使之前他已经介绍过地点是在邮轮上，但亲眼看到这艘邮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叹起来，简直跟一座山似的宏伟，一看就是有钱人才坐得起的存在。 “当然，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笑了笑，对冷星星做了个胜利的眼神，这下终于把她最后的麻烦给解决掉了。 现在，林天羽已经开始准备开店投资了，而他最熟悉的行业无非就是古董，那么这方面的人才，肯定是极为需要。恰恰周大军就是古董学徒，这岂不是顺应了林天羽的需要吗？ 我翻了翻白眼，刚才该看的都看了，这回倒给我玩起害羞，我也是醉了。过了一会后，吴瑕终于穿好衣服，不过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红晕，看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呵呵，年轻人，这只是给你热身用的，好戏还在后面！”本来我还在那儿嘚瑟来着，但是听到那老头儿在身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给吓尿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苏白没说，广播，又何尝真的是把人命当人命了？ 第29章 都说了我不会用枪 桌子上每隔两个位置就有一个长条形的果篮，里面放满了新鲜色彩鲜艳的时令水果。 单说毁灭博士现在的实力有多强约翰都没心数，就不要提潜伏在暗处的更多强者，如果摩根·勒菲在现代活蹦乱跳，那梅林应该也已经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爷爷，这折兵山，以及玄玉手有什么奇特之处吗？”辫子姑娘继续问道。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新一场大战来临，只需要一点火花，就会产生惊天爆炸的效果。 亚瑟手按剑柄，准备随时战斗。百里守约被雷风这一巴掌吓懵了，这哪是大摇大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看到云娘几乎昏厥过去，萦袖只好出声安慰起来，好一会儿，云娘才停止哭泣，慢慢回过神来。直到此时，云娘才注意到苏瞻的身份。 他的很多朋友下载这款付费游戏的原因之一，就是这款游戏一直在不断的更新，下载的越早，Devin就感觉自己赚的越多。 已经坐在餐桌上看着报纸的奥斯顿抬头看了一眼边走进来边聊着的母子两人，撇嘴说道。 浙江杭州城，苏瞻将王金宝喊到了近前，说着下一步的计划。自从确定朱佑樘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后，苏瞻就变得非常着急，做起事情来几乎是争分夺秒。 幽能狙击枪的特性就是该武器只能够让幽能战士使用，副作用是身体精神会开始像被抽取一般的衰弱，当精神萎靡的时候，幽能狙击枪其实不仅是自身废了，就连使用者也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看来唐烨生前并不是没有好手下，只是教育出来的孩子出了岔子，生养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弑父之子。 惨败的张天极，以及被打的半死的两耳大师，都是心中狂怒，这这隐龙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糟糕了，新人王！身体暴露在了罗世勋的面前了。”讲解员喊道。 慕程究竟去哪里了，青昭没有说。但是天机传来的信息是，屹罗与西戎在边境上发生冲突，慕程率兵镇守边关，在沥城外集结十万军队，一方面备战另一方面积极的与西戎方面交涉谈判。 幽灵的人正被打的够呛，千夜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开始考虑撤退了，可就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停火了，他们也正可以休整休整了。 如果第三场比赛，也就是本次全球邀请赛的最后一场比赛之中，CDO战队只要进了前十名，排名积分加上击杀积分再加上多出来的几百分，那么，CDO战队基本上就夺冠了。 “也是，事情可以不张扬，但是这个主事人一定要解决。”云枫点头道，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王威感到意外的不仅仅是因为击败了武藤信，更因为霍亚克服了自身灵敏上的薄弱点，他的脚步相当的灵活，武藤信在脚步灵活移动上占不到霍亚任何便宜，而且在闪避上霍亚也更胜一筹。 “什么时候？”万宇愣了愣，他盯着林凡身上的球，居然有一种危险的气息，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 以沿海城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程度，一旦有哪方势力获得了此等重宝，其他势力的心思可想而知。 黑袍人连续三拳狠狠轰在金钟上面，然而金钟之上却是没有丝毫裂痕，只不过恐怖的力量传递到了秦牧身上，却是让秦牧不断呕血。 而且他体内的这种情况，非常危险，说不定随时就能七窍流血而死。 等二人相协回到休息点，看着尹墨把手里那仿佛毫无重量的搪瓷壶放下，李佳凝赶紧去翻她的背包。 一张纸借条落入林烽的口袋里面，林烽笑呵呵的招呼人来，看着人去。 上虞内城的居所，何其珍贵，除非是上虞家族的嫡系弟子，几乎没有机会得到。而且必须是资质绝佳的嫡系弟子，若是资质较差，修为不高，那么只能搬到外城居住了。 其实这不难理解，青龙血脉本来就是相通的，像是蝶衣得到上古蝾族的血脉之后，自然而然继承了上古蝾族的强悍肉身之力，这也是她进阶灵尊境界最大的保障。 话落，他将扳指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闭上眼睛，陷入了冥想之中。 直到此时，古云才将元明山收了回去，短短片刻时间，元明山已经消耗了古云大量的灵力，若是再不收回去，古云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灵力的损失。 我翻身就坐了上了去，兽鞍的加高，我的腿终于可以安心的放在两侧不用担心拖到地上了。 我知道，阿丘是我表姐的人，他要做什么，应该只会听表姐的话。 还是因为他的修为也在涨所以凌天才强行压制了内心中战斗的欲望。 “呼~~”骢毅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已经感到了身旁丝丝的像蛇一般盘旋着的混沌之力，充满了神秘之感。 第30章 马昭迪式止损法 就这么被解决了，而且还是压人一等的实力，不光如此，还是拥有神兵的压制。 昊南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话，对于这样一位炼金术师，更多是警惕。 这种后果是危险的，特别还是在这魔兽森林中，提升实力，是一种迫在眉睫的任务，只有是实力提升了，方才能在面对危险的境地时不至于束手无策。 说实话，何萧与白露确实不易，白露也真心对何萧好，可是因为这件事，让白何两家反目成仇，接下来怎么办？ “我一直对你和林乐怡的事没发表过正面的意见，今天我就表个态，不行，你和她不行。”老爸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我……我我惊喜过头了。”我忙不迭地说着，只要他相信一分就行，我想办法给他说成十分。 但是令昊南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这岛的面积虽然大，里面却并没有什么珍惜之物，无非是多了一些青葱的树木，这看起来要舒服一点，别的，好像没有什么了。 洛辰熙的表情是暗松了一口气，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罗天雅想躲避，却來不及。 “不是，有点意外。明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办吧。”何连成与何则林继续打着哑谜。 他跟在我身后，脚步平稳，跟得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距离我不过一尺远，那种熟悉的感觉忽然在这个温馨的夜晚回来了。 不错，那少年正是大道，此时此刻大道也终于都演化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演化三千混沌魔神和天道了，随着大道的身影再次消失，混沌空间又重新的回归平静了。 他一前射出去之后，驾着雄狮一跃，腾空三丈高猛的往那提刀而来的青年砸去。 这些凡人分别坐上了两个偏平的飞舟，想着北面的一个方向，缓缓飞去。 两人之前相谈甚欢，早就已经把对方当知己了，所以才“兄弟”都称呼上了。 吞天碗被他托在手心，手中惊鸿剑赤焰剑芒纵横百里，剑势看似缓慢的点出，却引起天地震颤。 自古传言，星陨之术毁天灭地，太古的神可以召唤来直径千万里的古星沉落下来，镇杀一切。 “想要取得胜利，必须要多杀一些他们的尊者，只要他们损失一部分尊者，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据。”季默说道。 飞廉、道无空全都是脸‘色’苍白，想要后退出去，但这时候帝焚天和无支祁冲了上来，截断虚空，将三人全都困在了里面，连太阳神子也不例外。 对于这次采访，大家最关心的自然是这次希望学校建设的公益资金是谁出的？ 如果是以前，秦岩肯定会得意洋洋的打开车窗，露出他那张笑眯眯的脸。 张超由于腿脚不便，风铃还为他准备了一把椅子，包括一干人证，她也亲自审问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亲自做出了判决。 至于牙牙，上次和钱无用争斗之后精疲力尽，虽然过了这几天，她依然没有完全恢复。 “臭娘们，怎么和四爷说话呢？”四爷身边的刀疤脸按耐不住，气势汹汹的朝陈子涵的方向扑了过去。 这声音，她太熟悉，山中生活的时候，老人们用来赶尸的声音，就是这种铃声。 树洞内，秦牧身前飘着四个圆球，他二话不说冲着藤厉躯体打出几道法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光点，从藤厉身上飘出。 就在楚寒思考着要如何逃离的时候，白衣少年却是突然把手伸到他的胸膛上。 她癞皮的语气逗乐了所有人，秦牧叫住埃斯梅，然后开始弹奏起她最爱的曲子。 他觉得张风云和他出身差不多，又有着那种神秘的联系连接着他们，或许可能会理解他的感受。 楚寒一拳打在莫真人身上，然后在空中又双拳往下一砸，把莫真人的身躯都砸得陷进地板里去。 随着三人的再度交手，天空上的战斗之声也变得越发震耳，而在这雷鸣般的声响之下，刚刚因为莫道插手变得停滞了一瞬间的战局，又重新火热了起来。 事实上，若非掌门身体抱恙，按照流程，这枚掌门指环，本该由媚媚仙亲自交到南寥寥手中。 他的胳膊被花斑狼的利爪所伤，血迹斑驳的布条下面，露出皮开Ｒ绽的肌肤，伤口看起来很是骇人。 叶曦玥一时语塞，她不是不喜欢，而是没有过过，所以没有多大的感触。 说着利刃身影一移，便出现在了凌霄身边，而其余三人也是迅速的到达了凌霄的身边。 这里是一个大厅，厅里，已经有很多人坐着了，但是却唯独最上方的一个位置空着。 “是，大夫给她把过脉，说身子没事，”连氏起身应道，脸上的神情却难看起来，子嗣一直是三房的心病，如今却一再被提起。 作为一个注定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你还这么年轻，人生还有大好的年华在那里等你，你不能因为一些挫折就让自己如此萎靡下去。”杨若晴道。 第31章 飞来横祸 林雨眼神一动，立刻内视丹田，看到依旧窝成一团的焚天，难道不是焚天？ “老姐，你真确定这个功法比这册子上的好？”林风把纸张晃得哗啦啦响，怀疑的看向林雨。 “不好！”秦月生连忙伸出摄魂臂去抵挡，便见红日撞上他的手掌心，汹涌的火劲瞬间涌入秦月生手臂内。 李佳楠却看的很投入很仔细，不光看，还问价，遇到好说话的店家还问人家租金贵不贵，虽然碰壁的时候居多，但也被她问出了不少东西。 这帮人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冷汗已经浸湿了背心，林锋身上的气息，让他们心神恍惚，仿佛深陷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把垫桌角的石头拿出来放桌上，林雨又趴床底下扒拉出储物箱，一一看过去，但是很遗憾，里面的东西没有任何的灵气。 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趁着周围还没有动静，她收拾起阵法，仔细的看了看识海中的地形图，判断了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方向是对的，不过距离真正的腹地还远着呢。 李佳楠进去之后，别的没说，直接宣布工作到此为止，马上结账，请这帮大爷们滚蛋。 “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玫尔没有多说什么，拉着肖沐辰的手，带着她，拉到了一颗高树上的房屋前。 胡鹰的口中同时发出两种声音，一个是他自己的声音，另外一个，极其沙哑，有如指甲在木板上刮饶，听得人浑身战栗，莫名发毛。 唐赢看出这个赵云是蓝领打野，会让红让蓝，对面的阵容很KPL，必是职业战队无异。 “幼虫都有两米长，那成虫不得有个十几米？”我想象了一下那规模，简直比巨蟒电影里的蟒蛇还夸张。 他微一惊，先利用神识通知俩兄弟保持冷静，危险很可能马上就到，等一会见机行事。 平日里，来一个两个戴粉头巾的也就算了，这是什么造型，从哪又凑了几个老太太，长的还怪连相的，加一起好几百岁了吧。 诸将点了点头，这江夏的防御的确是他们准备了好久的，如果是联系他们想要强行突破，恐怕是会在他们之下，损失不少，如此他们也是丝毫不惧，他们要尽可能的消耗这敌军的力量。 岳飞知道，此处上岸，不需要多久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所在了，他们的战斗，即将真正的开始。之前我的大败，我自然是会拿回来……这是岳飞心中的信仰，他信任自己。 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上了，王老爷子的必定不会推脱，随即收拾了一下，在这个工作室里摆了一个真正的拜师礼。 不得不说，傅老爷子还真是个老狐狸，对于人心的掌控简直到了一定的境界。 廖兮，只要他想要，那就是能够弄出来炸药等武器，如果是真正的要同归于尽，那么，对于廖兮来说，再多的人也是没有用的，廖兮的心中，充满了一阵愤怒。 本应抱大雁来，但是这个季节没有大雁，隋邵波就给大丫买了只鸟，让媒婆抱来，与之相比，比周家村那个来提亲的地主有诚意。 直到做客人打扮的白月狐也到了之后，方易便关上了大门，引其上楼。 不过她不是那种矫情的人，知道这是正常情况，楚超和华薇薇也不是故意的，但心情还是难免有点复杂。 虽然她说先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认亲，但也预备着今天这局面的。 一旁的宋妍以为盛南泽是在为他们等会儿的订婚典礼在准备什么，也是满脸的期待。 邓家燕尖声叫着，对着还坐在石头上的兄长和弟弟一人一脚，转身回屋关了门。 他在台上也讲了，在南方是种不起来的，那为什么要与自己争这口气，大包大揽下来呢？ 他对伍心心所做的事情，看似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是，多多少少愧疚人家。 两位都是普通人，本来与异人世界无关，一次偶遇，却遭到了灾祸，义愤填膺倒是没有，只是感叹生命的流逝。 飞出数百里后，消耗过大的韦夏至再也撑不住，却也没敢落在地上，而是在一棵树上站了一会就继续往前飞去了。 她现在离婚了，就算名声不好听，她也有权利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等等，建设部副部长？”周楚有些奇怪，“这个情况居然没有派他出国？”周楚有些奇怪。 “穆巴沙夫大人，可这纸币上不是写着的：该纸币可以在周朝的财政部及分支兑换机构，随时随地兑换成等额黄金、白银及铜钱吗？”排在穆巴沙夫身后的一名姓雷的山东商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个坏蛋，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慕红绫边说边追李大牛，所有人看着他俩的打情骂俏无奈一个激灵。 白洛汐拉住她，“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看他们行礼。”倒是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让郭飞羽这么迫不及待的娶进门。 匆忙回到了庄园前，天色已经很晚，也不敢从前门入，还是悄悄的从后花园爬进去。 半面人想要追过去，火麟拦住了他，和他打斗着。火麟明显不是半面人的对手，只能勉强支撑一些时间。看到清风他们走的有了一点距离，才放下心来，不恋战，骑着马，逃走。 第32章 不太平 之后被闫云天和丁一山设伏，却反杀他们。闫云天是曾经的圣子，夺舍之后，即使神魂受创，依然有元婴期巅峰强度的神魂。 别看王妃跟府里的下人相处得挺和善的，但是他们一般跟王爷都不怎么接触。 “铛！”震天钟响起，一股强大的声波散发，大地震动，许多的东西都被震得支离破碎。 叶无殇看着手中的那个坚果牌子的手机，越来越感觉如果他这广告不对自己大可以去告他。 心无旁骛？可我现在却连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又怎么可能心无旁骛？ “轰”，仅仅是这一句话叶凡脑海中就一阵如同霹雳般的响声响起。 熟知剧情的浮波并没有打算浪费两人的时间而是直接了当的说到。 看见疾斗那副胜券在握的神情，轮椅男也只能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强行按耐在了心底探身拿过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欧阳凝心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尝尝，毕竟这碟青菜可是凌王有生以来的第一碟青菜，她可要第一个尝一下。 “您轻便！”蛮战摆了摆手，他是正儿八经的九穹一族的嫡系，他这么做，他相信族长归来之际知晓了现在的情况，也会赞同他。 可那王青柏显然就喜欢她的这种真性情，大概是千篇一律的看惯了，被江思雨这种不做作给吸引住了。 赛特拿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壶子，那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炼妖壶，可以炼化万物。 同时也是创造了赌术世界，为鬼界带来了数不尽的欢乐，这种信仰早已刻入了每个鬼族的内心，即使是八大鬼王，魃魈魁鬾·魑魅魍魉，也不例外。 但是比对方还更加意外的是余秋源自己，本来只想局部使用的“奈落”，却好像跟“圣约”染上了无法分离的关系，在吃掉天照的同时，那令人不安的绿色能量也掺杂进了红色的圣约外衣之中。 北辰听了哥哥的话，一下子明白了。修身之术不光是道法典籍，其实它正是世间万物的信仰，所有事情解决的思路。 享受过风光之后，阿尔方斯就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那种默默无闻的岁月了，他现在开始庆幸，幸亏林楼是在中国，他还可以凭借对欧洲的熟悉继续和林楼合作。 不知蕴含的是何种秘法，竟然一瞬间能点亮所有人内心的热血，仿佛荧光之火，让众人相继扑去。 不过这样的话戴蕾是不会说出口的，她们傻那就让她们傻好了，这些人要是不傻的话，怎么会把机会留给戴蕾呢？ 梁溪正在温习中午孙弥传授的阵法知识，她发现孙弥传授的阵法知识使用的时候确实缩短了时间，还能提升阵法的效果。 莱莉内心大为感动，她的纤纤玉手轻轻摩挲着李飞的面颊，眸子中皆是感激、喜爱之sè。 轩辕天心拿眼去睨了她一眼，动用她的冰元素之力？那不还是在消耗她的能量么？ 叶安安点头，暗自松了口气，果然，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先抓住他的胃，不枉费她花费了不少心思找到这么一家既好吃又实惠的餐厅，打包了一堆菜送过来。 不过是一个公子哥而已，以自己异能的实力，让对方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掉，易如反掌。 随着万升的话音一落，只见他右手轻抬，然后猛地隔空找天权拍了过去。 刘琮状若癫狂，大发雷霆。愤怒下，房间中的‘花’瓶、屏风等，都被掀翻在地。 陆思瑶走进了酒店里面，作为一个基层警员，陆思瑶还是对县里的领导班子有一定的认识的，立马就认出了方建阳他们，立马上前打招呼。 法正追随在刘修的身边，数次都有外放为官，甚至牧守一方，担任刘修麾下封疆大吏的机会，但法正都拒绝了。 林臻朝着那个莱克利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凝视过来，实力比司马尊者相当，可见对方能够做到城主的位置，实力也是有的。 埃姆森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这一次会谈崩，对于那瓶殷红液体宝物，他一直在暗中派人去寻找，始终无法寻找得到。 酒馆内人头攒动，声音嘈杂，正常来说听到有人在交谈也没什么奇怪。 现在云晓的实力是在丹玄五品，加上他逆天战力和雷霆锻体术，还有狂暴的火元素之力，丹玄八品的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不属于道门之人，亦然如此。承认与否，诸天之中各种修炼法门，与道门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植物太多，丁靖析察觉这里水气颇重。雾气蒸腾，看似杂乱弥散，实际每一滴水珠的流线都像是提前规划好了一般，向着一个方向流动。 “不去自己看一看，证明确实一切安然无恙，我始终放心不下。”赵苇青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稍稍低下头说。 洞穴越来越黯寂，到最后，如果不是众人实力过人，只怕根本看不清四壁形状。 剧烈的碰撞声传来，两把截然不同的剑从彼此的锋刃上划过，火花四溅，在暗金色与湛蓝色的氛围下，交相辉映。 没有人关注到这名年轻人的失败，潮音大会上，失败的事情见多了，更重要的是，谁能攀越顶峰，勇攀第一？ 第33章 万圣夜的零工 我的身影最终堪堪停在了将近三十米的空中，也就是大概十层楼的高度。 还好之前通过通讯系统和她联系了一下，要不然这家伙说不定就要求着妖精们给她再做一个火箭亲自飞上来了呢。 好吧，隔夜的方便面汤水也值得二郎神那么高兴，倘若让二郎神知道了，恐怕是要大发雷霆的。 如果只是大武师中期以他如今的修为，虽然要战胜不太容易，但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还没等到郑辉的话说完，安嘉璐竟然一屁股再次坐在了沙发上，而且，表现的是一脸无力的样子。 我心中一颤，果然是有问题，那只黑色的大手，是很有问题的。我心里面疑惑归疑惑，可是面对阎王爷，我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我不想让它知道这件事情。 我下意识的看看幸亏护士在一边忙碌着没有听到，这才狠狠的瞪了欧阳志一眼，现在都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姐姐给你，你现在吃得了吗？ 不过卢克觉得还是叫她神通比较顺口，“喂喂，把舰炮放下来，没看到这是在建造装置里面吗”作为深海的轻巡栖姬看到眼前的人类还有舰娘，下意识的就想要动手。 随即，一对上夏新那阴冷的视线，两人顿时就浑身发冷的打了个冷颤。 我把计划跟他们说了一遍后，开始执行。第一晚，江涛并没有出现，害得我们白等了一晚，我让兄弟们回去休息，第二天继续，我不信江涛不出现。 “让他们自己过来，让我先打爽了再说！”尤其是钱婉秀，裴芩十分想招呼招呼她那张保养很不错擦了粉的脸。她看过，这古代卖的粉都挺劣质的，她很想试试钱婉秀的粉好不好，是不是一打，脸上就呼啦哗啦的掉渣！？ 张猛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颗长生丸递到老板手中，那酒吧老板拿着盒子爱不释手，主要这个盒子做的太精致巧妙了，就光这个盒子拿出去说值个几百块都有人信。 下午六点半，白灵推开一道堂的门走了进来，此时白灵的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有零食还有水果。 林臻动作迅速，像一道影子一样，在冰封世界中狂奔，那大怪鸟不断挥舞出来大量的白色光刃，紧张不舍。 成为“唐僧肉”的郎战，他的行踪就直接和安全挂了上钩。这种情况下，有了手机和平板电脑这两个功能，无疑会帮助郎战省却很多麻烦。 看马车走远，转身就问，“看他们拿了啥东西吧！？”别人家送的礼，当着方老秀才她不敢拆。 反正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任由那股寒意滑过他的四肢百骸，心跳声犹如重鼓在耳边擂响。 当然，佛爷这一次动用了不少钱，这班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被佛爷敲竹杠了。 别说她了，郎战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原因。而非要找出差别的话，相比其他人，他比较特别之处在于，自始至终，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情绪。 这台仆神战斗机器人甫一出现，相应方位的一本兵，立刻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果然如此，凌云嘴角不由挂起一丝释怀的微笑。这样的话，绝不是一个穿越者所应该说得出口的，毕竟刘天和出身乃是一个公公，公公是什么？最简单直接的翻译一下就是太监。 项梁攻打秦嘉，项羽并没有参加，如果他在，战场的火暴场面必定又要往上提个档次。 再比如，又一次双龙陷入绝境的时候，火儿再次爆发，反杀了毕玄的弟弟墩欲谷。 看到这么多人像洪水一样，慢慢地涌了过来，颜沐沐不由得冷冷地向他们扫了一眼，眼底里满是警告。 三条夫人见她这样为难的影子却是面露喜意不慌不忙的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品尝。 心湖趁机腰身一个灵活旋转，顺利逃离魔掌，同一时间，一枚铜钱镖从袖口飞出，迅速‘插’入云魈天的‘胸’膛。 娄敬知道他的顾虑，一边给虞将军斟酒，一边笑道：兄弟，放心，兄弟我没十足的把握是断然不敢去的。 “不过今后我到底该如何看待和西乡大人之间的关系呢？这于我来说实在有些难以判断，木曾大人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良木一平如今已经完全折服于木曾元村的智谋自然是要向他请教过后才可以安心的。 简莫凡把车钥匙丢给颜沐沐，示意她自己开车回学校。孙颜刚刚说公司里出了点事，必须马上赶回去。 来到山下后，陈虎将木棍丢在地上，准备返回的时候继续使用，随后向着前方展开探索。 慕诗蓝与蒋如龙由望月大陆打到日烈大陆，再到星耀大陆，风云，君陌，森罗，苍穹，南凉，封澜大陆，二人似乎横跨了半个东荒。 时盛行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桌子上的水果大啃特啃。 “你的神通都是我教的，你怎么跑？”江东羽压住陆寒烟的身子，呼吸逐渐有些气喘，闻着陆寒烟的体香，感受着她胸前的丰盈，腰间的柔软，他狠狠的吮吸着陆寒烟的香唇。 他张着嘴巴，想跟自己的老爸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语，简皓没等他开口，就走进了另外一间房。 “你变态吧，竖什么大拇指？”待江东羽离开，白云天才开口对火阳烈说道。 这给夏元弄得非常的尴尬，最后没有办法上台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跑了。 赏了紫魅一个白眼，迈着优雅的碎步走到院子里，舒舒服服一躺，眯着眼睛享受美好时光。 听到俞队长的话，孙立成又是一愣，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了，和俞队长一样，一脸诧异。 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宫夕落的阮冰心那叫一个激动，夜幕降临，她用花瓣泡了两次澡，又将外邦进贡的香露抹在身上——据说这玩意儿可以催情。 当然，战场之外，连同三匹头狼在内，仍旧还有三十余匹将他团团包围的一阶妖狼，在对他虎视眈眈。 第34章 万圣夜的第一份工 众人互相示意，依照在仙界的地位，依次而坐，唯独孤雁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众弟子端上天荡山特有的青目茶招待众仙。 本来以为付炎是在玩什么花招的莫妙菡这么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八分神似。 王曦眉心海棠印记渐渐浮现，海棠在空中渐渐扩大，漂浮空中，像一个婴儿摇篮一样。随后，王曦缓缓飞起落到了花心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悠扬的乐曲声从背后传来，顿时引起了柳含风的注意，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声音是从远处河面上传来的，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个黑影正从白雾中慢慢显现。 越来越多面带诧异的人影出现在了基台的附近，他们，有正要出海的商人，也有正在捕鱼的渔夫，显然，大部分人的面色中，多少也带着一抹不岔，可却也摄于秦月的命令而不得不一一赶来。 对着爱琳洛方离如法炮制的把昨天的一幕重新使了一遍，爱琳洛点点头，“继续练习。”说完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练她的武技去了。 之后镜头离开了水里，不断地往后退着，画面上出现了一条发光的河。 听到朱总理此刻严肃的叮嘱，会议室中参会的燕京市各部门头头肯定不敢马虎，都纷纷点头答是。最后朱总理再和他们确定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后，本次会议才算结束。 蓝妮脑海理突然一道雷电闪过，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魔法和魔纹学可以融会贯通，那不是说，自己也能学会制作和使用那些魔纹，学会使用这个世界上还远远不为人知的那种力量？ “可是，明明是我们赢了。”冷云对手中的开天斧仍旧恋恋不舍。 “你在想什么呢？”孙姐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算计，出声打断了我。 唯一解不开的迷题便是她既然不喜欢何子岩，又何以心甘情愿随着他远走蜀道，乃至于为了一个何子岩，跟自己与何子岑暗中为敌。 东方晓一行人除了东方晓之外，都进行了灵力检测，而接下来进行检测的，是穹与悠兄妹二人。 “你不够吃吗？”我望着她面前那碗从端上来后就没动过的米饭，有些意外地问道。 两家本是亲上加亲的美事，苏梓琴百日之即，瑞安长公主便为她讨得郡主的封谓，而且早早与太子李隆寿定了今世姻缘。 而相对于先天空间术来说，那就是如鱼得水一般，自由自在的遨游于空间中，就连空间逆流都不怕，足以证明先天空间术的可怕。 为了能够驱使侵入体内的水元素，步凡不得不利用分解魔能来进行魔能爆破。好在他之中动用了很少的魔能，否则分解特性在分解水元素的同时，极有可能把他的身体也给分解了。 林东莪被刻莱诺伤的极重，这一下可惹恼了灰羽灵尊。之前因为那些资质平庸的灵族子弟，灰羽灵尊不惜杀光泛美联盟的军法师，甚至是被外神利用寄体分身重创。此时见林东莪重伤倒地，灰羽灵尊立时就与刻莱诺拼命了。 “怎么了？”张姨也走了出来，看我们呆立在走廊里，出声询问道。 作为魔都特工队的队长，贺川曾经对几十种人做过了解，分辨他们的内心世界，了解他们是怎么处理一件事情，可以说，贺川是一个全方面的人才，当然也只是在军事方面，其他的方面相对比而言，贺川就要弱势了一点儿。 “我们也不想的，她在你屋里点了熏香，还给我们都下了药，等我们醒来追去，她已经带着祝雨行他们出了西南进入苍月边境。”萧天痕解释道，这事绝对不是他主谋的。 “说吧，价格。”谢安伟也不墨迹，既然叫了回来，自然打算开始正式谈判了。 墨忍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却还是昏迷不醒，他的胸口处凝结着一团绿色，那正是尸毒气。如果不是墨霖的抚穴术，毒气早就攻心了。 这个时候众人待着的这个大平台上又是光华一闪，这回随着光华闪出来的是野云大大。这家伙一落地就萎靡地趴到了地上，头上束发的道冠都丢了，两只手似乎在不停颤抖，看样子也被整得不轻。 是的中日两国积怨甚深两国玩家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废话，见了面直接就是拼个你死我活。 这场景貌似和十年前如出一辙，难道又是中了什么摄魂香？不行，这事不整明白了，我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头，估计今天有得玩了。”虎子双眼射出一道精光，表情有几分兴奋。 反观峨眉派，峨眉山位于四川境内，除了同为大门派的青城以外就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了，而两个大门派同处一地，也使得四川的玩家人气丝毫不逊于昆仑山一带。 “拿来，拿来什么？”若水揣着明白装糊涂，先慢慢腾腾的将飞雷七音车收进法宝囊里，然后再用一种极度欠揍的语气和不再牵手对话，实在是装比到了极点。 第35章 芳心纵火犯 “什么办法！”天生的眼前陡然一亮，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追日的身边，现在的天生就像是溺水之人，而追日的这句话等于是给了他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这根稻草能不能将他拉上岸，他也要尽全力的抓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火焰兽王咆哮声在熔洞中回荡不绝，同时，它的气血也在不断缩减着。 可就在这时，马车上突然掉落了一块木块。目视着马车离去的胡不易，很是清楚地看到了那木块是由大木桶上掉下来的，因为那大木桶的桶壁上还多了一个窟窿。 想到朝霞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命运，吕香儿如何能睡得着。可直到天亮，吕香儿也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可以解决赵成民与朝霞之间的身份问题。最后，听到附近的鸡鸣，吕香儿才认为自己可能是关心则乱，应该找人商量下。 晗初自问与沈公子不大相熟，他出现在醉花楼时，恰好是她与赫连齐定情之后。沈公子从没点过她抚琴，她也只是听其她姐妹们提过他的风流之事。 “怎么你们想反抗吗？记住，这里是华夏，如果你要是敢持枪反抗，我有权逮捕你，把你当成扰乱治安的犯罪分子。”郑兰奇沉声道。 譬如奥地利的哈布斯家族，德国普鲁士家族，法国的卡佩家族，均在其列。 唐莹仍然沉默不语，她心中很多疑问未解，甚至想要再去向那万林进行追问。 这种情况下，其他的队友跟来意义就不大了。只有已经到达六级的李枫，拥有了超高机动姓的大招，来搞破坏才最方便。 对了，既然这座坟墓中拥有这样的道具，旁边那座完好的坟墓里是否也有呢？ “景画同学，蛋糕好吃吗？”一道清雅的声音传了过来，景画咀嚼的动作一顿，她呆萌的抬起脸来。 在老江叔挥手之后，四周依然寂静的瘆人，这让孙子艾怀疑这个老江叔是不是可以操纵鬼怪。 有能力让魔族吓破胆的，更是连两大魔主都不敢对抗的，没几人能做到。 听到瘦高个这么说我和d都迅速转头看向了他。只见他右手拿着枪，左手则捂着左侧腹部，红色的血液正不停的从他左手的指缝那里溢出。 “孙子艾，你可真是个孙子，老实巴交的外表下隐藏着这么猥琐的内心！”元元气愤地说。 那丫头就是彻彻底底一个普通人，真遇上纨绔公子这等敌人，只能有被拿捏的份。 姜明不带表情的看向几人说到:“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们了，滚回去吧。”说着他手一挥，那几人瞬间消失。 “枫木行，你到底怎么了呀，说话奇奇怪怪的，不会是感冒了吧。”景画担心的说道，双手在他胸口上一撑，微微退后了两步，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 就在这耳朵不好使的暴脾气汉子正欲动起手来是，一阵呵呵声传来。 老屋虽然破旧，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是个安身之所，现在烧毁了，他就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边说着，王庆山把桌边的皮包放在了桌上，然后就看见老跛子起身走了，压根就不看那袋子钱。 而第三步，周兵猛然就觉得眼前是天在向着他们压来，那让他们的头皮发麻，让他们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窒息。 “这个有什么区别吗？”白宝国也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声巨响传来，让人没料到的是，箭矢居然被魔煞稳稳的抓在手中，强大的震力吹拂着她的秀发，不过只是一会就已停止，也不知她用什么办法将力道卸去，把玩了一阵后，脸上意外的‘露’出温柔的笑容。 不过突然，林修脸色一变，突然间感觉到身影闪过一道风声，只见一道少年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嘴角挂了令人发颤的笑意，而他的拳头却向后一屈，紧接着便猛然轰出。 正当胡八一拿着枪疯狂扫射时,他没发现头顶上一颗重磅炸弹凌空而落,眼看着就要砸到他面前,危急时刻,吴雪极速而来将他扑着滚了出去,再躲避了一阵弹雨后,两人才是摔进了一条壕沟里。。 从这里到大学还是有一段路的，谁知道半路会不会遇见什么人拦车呢，要是陈婉荷出了点事二哥恐怕真接受不了现实。 灵儿顿时一气，看着这昊南的样子，虽然像是在道歉，但是却一点也没觉得他有一点道歉的样子。 想到这里，龙哥不由一脸期待的看着唐天，等着唐天向自己开口求饶。 师意绝望的走在大街上，师意不知道哪儿，但是好像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 客栈中，三人百无聊懒的坐着，以静静的期待着明天仪式的到来。 “所……所以，这是一场争夺统治权的战争。”萧梦楼目瞪口呆地说。 云雷苦笑，当下也是叹了一口气，此话一出，会议厅之内顿时就变得寂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响起了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要知道，只有当灵气浓郁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时，才会出现将修士的双眼熏得酸涩。 第36章 要扬名天下咯 丁佩佩一愣，顿时停住迈开的步伐，一致没有反应的木静辰终于有了回应，让她惊喜了下，不过当目光投向木静辰时，却是皱起了眉头，要是按平常，自己说这么粗鲁的话，对方绝对会臭骂自己一顿。 此时此刻，凭什么要让自己这样的人来保护联邦公民的生存秩序？凭什么要让一个几乎没从联邦得到什么好处的屌丝青年顶在百约机甲的铁蹄之前当特么爱国青年？ 没想到秦剑早有防备，最终他没能得逞，反而让秦剑拿着世界种子，远走高飞。 4营机修组的历史清晰无比的呈现在了唐云的面前，过程无比的简单。 哇擦！有完没完！万幸这个时候，身在半空的后勤机甲，火箭第二跳还没有用出来，调转窗口一个九十度折向，拖着卫不病继续扫把一样拖行。 唐云赶紧追了几步，自己含含糊糊的回答了对方很多问题，而自己的疑问还挂在心里，他当然要赶紧问。尤其是那个番号，联邦2883部队！这句曾经在4营里出现了无数次的番号此刻简直就像是劈在唐云耳畔的一道雷。 温沁一路杀上来基本已经忘记了自己居然还是一个治疗，除开加血以外原来还可以救人的作用。 我死死地咬着牙，泪水顺着我的面颊滚滚地落了下来。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月子被逮捕那一刹那的景象。 首先，K5的一切都是个局，目的是什么刺青男也不清楚。但他知道，毛瑟团的任务就是配合一个藏在暗中的神秘团体猎杀各路佣兵，那些干扰装置就是那个神秘团体委派毛瑟团装的。 不过丹宁并没有给他任何思考反应的时间，凤目如炬，绷直的长腿对着近在咫尺的超薄魂脑压了下去。 林荣身形刚动，身子还保留着要动的姿势，就被原本坐在上座的林执事挡住。 既然已经将他们全部都参悟透了，光点便想如何将自己领悟的玄奥超越眼前的这些玄奥，毕竟若是没有一点儿本钱的话，出去之后恐怕立刻就会被别人宰了。 虽然看过刘海的出手，但是，他还没见识过刘海真正地战斗的场面。身为一名武者，自然是好奇不已。 “凤仙子既然知道此事，又何必明知顾问。”童子脸色一沉，似乎被戳到了什么痛处。 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短短几秒内，他已经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顾风拉开自己的衣服给慕讯展示着看，慕讯颇感意外。没想到顾风照在衣服内部是普通衣服，军队也只是夏装单层布料，根本就是没有防寒内层。 就在公孙白起身准备追上去，再次擒下他心目中的梦幻战宠时，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声，却打断了他的行动。 苏南在等，一道天雷，两道天雷……整整数十道天雷，都是如此，毫无一丝的攻击力，雷霆入体，甚至连让苏南短暂麻痹的时间都没有，苏南彻底绝望了，自己这算是被北玄学院或者说萧青龙给耍了吗？ 但是，不论墨无缺再怎么不愿意，但该被抢劫的，还是要被抢的。 沿着弧形长条控制台走了一圈，大抵信息数据和部分不在保密方向的信息都借着牟平的口给曾院士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这些领导人可不会忘了，刚才陈奇说要消灭一切，可能被判人类的组织机构。 夺得了炼丹大会的冠军，药皇丹阳子更是当作所有人的面招收赤峰宇为衣钵传人，毫无疑问，今天的赤峰宇是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云姑娘已经制好了解药，但是她现在晕过去了，怎么去找徐镜和骨影大人他们？”柴叔很是担忧。 反正已经避不开了，云迟索性就勒马回头，原地绕了一圈，等着萧王追上来。 夏婉儿扶额，不忍吐槽这两个明明长得很迷人帅气，却在此时显得十分幼稚的男人。 只可惜，上前推销自己的支援者虽多，可他们却并非李亚林的目标。 在别宫附近的地面上寻摸了一大圈，直到正午时分，流月才终于确认外面没有懿儿，那就晚上早点再去趟别宫吧。 她只能做最基本的措施，止血缝针包扎，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 不得不说，这只猫娘的职业素养够高的嘛，在第一时间将手中的餐盘送抵目的地后，她便立即折返到李亚林和大根子的面前，笑眯眯的说起了欢迎光临。 英短米兰比周游还要烂，爬到高高的吊椅上面睡觉，晃晃悠悠地舒服得不行。 “这么看来，大梵帝国的人出现在这里似乎有猫腻呢”杨天摸着下巴，沉思着。 新房昭之对秦汉的故事赞不绝口，但是其他人并不是全都这么认为。 我发现九周天炼完下来，一点也不觉得累，全身经络，绝大部分都好像被滋养过一样，特别的舒畅。 “服务员，给我拿双筷子。”闻着香味扑鼻的味道，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 东宝株式会社，是东瀛三大电影公司之一，属于“阪急阪神东宝集团”。 随着这道蓝色的光芒，我身体的热度在渐渐地降低，浑身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身体下面的硬度好像也减轻了些许，至少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第37章 第三份工 林老板暗中点头，想：术字门道术不过是请仙扶鸾，问卜揲蓍，不过是算命先生的本事，确实没什么意思，换我也不愿意学。 夜宸哭笑不得，无奈地让医士检查，同时也发觉了她醒来之后的异常，对他太好太好了，好到他以为是一场梦。 她背对着他，朱锦堂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她原本紧绷地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南宫冥自然也看到了，但是他和白涛的想法不一样，以南宫冥对凤如凰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简单。 沈月尘如释重负，原本绷直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起身向众人请安告辞。 向天赐很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一副没把这个混在中间，就在刚才还差点把她给害死的奸细，放在心上。 凤毅看着凤如凰一副好像不认识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一直处在风口浪尖，很多事情已经不由自主了。 沈月尘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方才她和他都交代过了，让他直接去拿那只金算盘，传承朱家长房的光荣传统，让长辈们也高兴高兴。 “笑够了没！”恼羞成怒的娇斥，木惜梅跺了跺脚，这十三阿哥笑了这么久，怎么还在笑。 木惜梅望向语薇，只见她的神色有些闪躲，不敢与木惜梅对视，木惜梅敢断定肯定是刚刚碧如跟她说了什么，才会让她这么急切的想要将这件事就这么给压下去。 “好闻，厕所的味道实在太好闻了。”白脸汉子吓得想尿尿，顿时改变回答。 但是另一个的主峰本来还很神气过了没有几分钟就有些后悔了，到了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跟不要说去跟王晓敏打情骂俏了，就连李浩走了过来，还在那里发呆。 “老身叩见王妃。”王嬷嬷见到林涵溪脸色不善，连忙行了大礼给她。 “楼主，出了什么事？”墨魂见到易跃风的脸色极不好看，显得有些担忧。 最后，当穆巴沙夫终于捧着一大堆零碎的金条走出财政部大门时，已是深夜了。想到自己为了兑换这点黄金，竟然耗费了这么多时间，现在弄得都腰酸背痛了，真不知道一脸的凄苦找谁说去？ 阿凤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改了主意向东行去，找了一处不错的院子，然后把其中能用、能吃还能带得走的东西都收到镯子里：她放了一把火。 理拉德说完，便笑着将杯子凑到自己嘴边，看着杯子里的鲜红慢慢变少，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令我有些紧张的画面。 朱琛说着露出苦笑，纵使他没在父母跟前长大，爹娘也不该如此利用他。 一大早，村民们就早早的来到了客栈这里，也没有打扰那帮在房间里挤的热热呼呼的家伙，开始在门口搭起架子，升起火来。 柯青云哈喇子差点没流出来，如果说刚才然传来一阵细微声响。她眉毛一立，身子迅速一矮，同时转身，手中短匕向后猛地刺去。 至于阿樱爹，云辞才不想面对。婉拒了阿樱娘邀她吃早饭，云辞出了阿樱家在村子里一家一家的询问。 时绵绵杏眸弯成月牙，“分明是你想把让我死，把我往下推，只不过我机智躲过了一劫。 青衣管事抬头多看了几眼。云辞面无表情任由他打量，暗忖流言还传到山下了？ “长老，那不是一般的贼人，那是，那是。”禀告的人突然想不出好词来形容那两个贼人。 平台一侧是一潭幽深的泉水，一眼望不到底端，平静透亮的水面，像是一面镜子。 但是，那边的姬盛只是不断的抽搐，表情狰狞苍白，皮肤下面青筋暴起，就像是有无数的蚯蚓在皮肤下不断的扭动。 里面光线柔和，柜台里面冷冷清清什么货物都没有，跟外面那些琳琅满目的旅行商店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柜台里面站着的姑娘，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灵心也不多说什么，再度将玄使的这道神念打入了天思的识海之中，玄使的神念中蕴含了其许多修炼的感悟，融合后，对天思只会有好处，顺便也可以为天思再度开启一些灵智，增强其灵魂强度。 贺夫人闺名中有个“娴”字，以前和王妃都住在京城的时候，两人都还年轻，经常结伴去宫中给北平王的生母慧太妃问安，私交不错，很能谈得来，所以从来都以姐妹相称。 张暖暖听到这话，顿时又乐呵起来了，为林伊人找到机会而高兴。 看着叶紫灵一副谦恭的姿态，张清芷恨得咬牙切齿，心说这个叶紫灵真的是太会演戏了，竟然想得到主动示弱，这样一来，就算是大伯本来有心重罚她，也不忍心开口了。 第38章 万圣节快乐，格兰迪 突发事件令他无比头疼，目前国内的政治形势以及经济状况，恐怕不允许他做出两面开战的准备。 爱德华一剑震开了其中一头恶魔的战斧劈斩，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迅速斩杀了两头恶魔之后，轻蔑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古尔丹。 如今的北风不再是之前，连直视东皇太一太久都会被侵染的北风了。 蒋大兵确定自己身子骨没毛病，饷午还扛了两袋子粮食去磨面。脚下的路依然看不到头，蒋大兵第一次觉得自家的地块儿离得有些远了。 那时候的祁天凌，总觉得对越泠然心有愧疚，他之所以会勾搭上她，不过就是想通过她，结实越家。却并没有料到，越泠然居然执念如此之深。 好吧，暗卫被自家主子清冷的声音黑召唤回了魂，果断的出去找左卫安排去了。 越泠然僵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越君浩由管家扶着上了马车，出城。 三合会中其余两位会主于昨夜突袭，结果却被巫奎以雷霆手段镇压，连夜派人前来，询问北风如何处置。 “那么好吧，我们现在就向西前进，由我们来替波罗莫包围南方的人类国度！”爱德华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道。 伏靖再次跑回他的讲桌，徐一辰这一次没有发愣，一个剑荡四方冲击过去，立刻攻击，一个装备黑色液体的瓶子仍在地上，冒出滚滚黑烟，黑烟结束一个黑色棉花糖出现。 “西门……。”舒眉心中想：莫不是西门作为一个精通香药的人，对这种东西有本能的忌讳？他下意识地维护了陌香？还是说，这家伙因为自傲，傲到不愿意做这种生意？ 看到这种情况，龙傲知道不妙，但是，他的攻击已经到了两人的跟前，无奈，龙傲一咬牙，不在乎那些血雾，将真气运遍全身，继续向着两人攻击而去。 “仪”是“礼”的具体表现形式，它是依据“礼”的规定和内容，形成的一套系统而完整的程序。 “那个蓝翠，你跟她……”徐志灵欲言又止，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年轻人情窦初开之时的那种冲动，好比是干柴烈火，控制不住。 “老四，我知道这么说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我还是想说，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一点，节哀顺变！”武玄说道。 到了那徐家，若是徐家还是看不出来恋竹等人是故意找茬，那真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也不知道龙傲到底有没有听到几人的话，反正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 只是眨眼之间，杨蛟身周已经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利刃所覆盖，刺耳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只不过数秒钟，杨蛟一收，那满天掌大的利刃全部汇集到杨蛟手中，形成厚厚的一叠利刃，那透明薄刃下，一滴滴血水往下掉。 由于，洪九指有着惊人的‘射’击天赋，破格录取加入了狼牙特种大队。 “其实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杨阳随说着，随深吸了一口气，杨阳感觉到自己必须装疯卖傻了，要不然能不能活着到游乐园还真是个问题。 “这位军爷，我是来找你们军营里的大长官的，可不是来闹事的。”豹爷辩解道。 虽说李致管不到飘香号的事情，但是李致现在是东溟今后五年唯一的主顾，所以他一出现在甲板，甲板也就安静下来。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看着已经走了的杨阳，白灵一脸郁闷，暗自嘀咕了几句，也往出口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姨从没有抱怨过，都是辛苦的在工作。有什么好吃的，也总会留给自己和灿妮还有哥，她自己却在边上随便吃了点。 我咬着唇不说话，只觉得通体都叫人看透了一样，窘迫的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我羞的满脸通红，即使已经赤诚相待了，可我依然经不住这个风流少年的挑逗。 “是这样吗？”闵孝莹怀疑，有活动他们不通知她，要韩在承亲自打电话给她？ 本来这个计划是相当好的，沈落雁的计划就是把飘香号的注意力都引到甲板去，之后，再让樱空从窗口潜入。 除红宝石外，其他颜色的刚玉都属于蓝宝石。所以红宝石对其成色的要求非常高，并且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因此价格才会呈现出迅猛上涨的趋势。 就在格力异想天开之际，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格力身后爆炸开来。 而世间本就没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只不过他恰巧忘了，而后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想了起来。他看清这枚神器的时候，忽的往事和千百滋味齐齐涌了上来，来的迅猛，将他打的措手不及，丢盔弃甲。 所有人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许诺飘到了时初的身边，想必自己说什么话他也听不见，就直接挥了挥手，做着告别。 “这下我明白了，你们公司为什么这么好的业绩。”明丽拿起桌上的卷宗准备离开。 “老家伙，我们明明感知到地星狼就在村中，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显然这些修兽也不是好应付的。 那种剑意无形无质，是最为纯粹的意志形态，而且那种强度，要远远超过外界的属性区域。 第39章 哈哈，完蛋啦！ 赛前留下“虽千万人吾往矣”字条所凝聚起来的一往无前勇气、所谓的厨师气魄，在毫无悬念的结果揭晓之时，也就宣告烟消云散。 “仙君，我倒要看看，是仙君厉害还是我的手链空间之力厉害。”苏夏暗自说了一句，威压之力越来越大。 枫凌经过一年苦修，表面看起来处在十三转巅峰，但其实际修为在十四转，只不过因尚未凝聚出十四转鬼灵体，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当然那是在二十几公里开外开的火，和眼下这十来公里左右开火的条件，肯定是不能相比的。 姐夫如何能不走？军队调令是你想违抗就能违抗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国家命令，国家让你去哪儿你去哪儿，你说你不去京都，你是想干嘛，是不想在部队混了不是？ “老白终于又生了一窝？”赵德芳则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老白的五个孩子身上。 不只是枫凌这么想，就连之前对羽陆不屑一顾的风玉清，此时都在心底暗暗赞叹，改善了自己对宗主老爹的眼光的偏见看法。 画面定格在这，人们脑海里装满了少年以玻璃碗钵收进玄鲸的情景。 原本晴朗的蔚蓝色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好像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临一般，整片城市中的空气变得略显沉闷。 鲜血飞溅了唐浩一脸，唐浩仿佛根本没有感觉一样，缓缓的松开了左手，将教皇的那具无头尸体好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 他已经认命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逾辉脱困了，吕秋实也就不会再受到伤害，等吕秋实跟逾辉一道离开后，人间修行者的最终命运就注定了。 莫问天目露凶光，他最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精明到可以逮到蝎子，却没料到蝎子是有毒的。 一条粗大的太神法则，就被拖了出来，一头打入了通灵之塔之中。 “姐，先休息吧，我去帮姐夫做点事。”周壹把林茜茜平放在床上，头抵着林茜茜的额头轻声说道。 “靠！怎么回事？”在晴川号钢铁驱逐舰上面，舰长方恨少放下望远镜，气愤地抓掉了自己的帽子。 杨夙枫漠然的点点头，心底下却不以为然，她再毒辣也毒辣不过蝶枫舞姐妹吧？ 无涯峰后山密室中，风离紧闭双眼盘坐在地，他整个魂知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封玄台之中，封玄台在风离体内震颤着，捣得他是血气翻涌。 这些都是溃散的魂知，无法直接没入体内，必须要凝聚在一起方可形成残魂，而后与云若汐体内的一缕魂知结合方才完整，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醒来。 “啥……”林枫和林菱俩兄妹听到自己母亲这句话之后当场愣在那里，林枫倒是没想到，好好地自己母亲居然还将了自己一军。 “好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就在这里搭帐篷吧，今晚我守夜。”刘照温和的向马慧玲说道。 悟空在岛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神鳖，他正有些气馁，在返回的路上，他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地洞。 让粟志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部队还没有包抄上去，波士顿军队就撤退了。这是潘兴元帅利用空军飞机传递消息，与附近城市内的驻军取得联系后，让他们转达的命令。 千芊早就听得不耐烦，伸出险地，她可没心情听人卖弄风情，吟风弄月，说道：“我不想了，我要走了！”说着转身就向上来时的台阶走过去。 蕊儿只是粗心，并没有打听是什么事情，只是知道傻乎乎的等在门口，一直等到凌安风回来，才将那信件送给了凌安风。 这老头一翻手，手中多出了一根脏兮兮的木棍，林宇眼神诧异，他刚才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将这东西拿出来的，之前一直藏在何处？ 就在玛丽莲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她伸出的右手，然后轻轻一拉，将玛丽莲直接拉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米柯，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夏芮嫣直奔主题，她一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找她出来，估计是为了逸洛哥哥的事，心情越加的不好过了。 “我还是不去了！真的不想去！我陪你玩就行了！”景炎摇着头，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你和炎哥是朋友，我们也算是朋友，所以朋友帮朋友，是理所应当的！”沈佳怡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景炎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当然，秦宇这样做，是没有完全没有被仇恨蒙蔽心神，他清楚，他现在即便修为达到了玄元境三重，拥有五行灵脉，远非一般玄元境武者可比，但面对玄元境九重的刘祯胜算不大。 在这一刻，叶辰也算是明白了，他现在肩上肩负着的，还真的可以说是整个玄天宗的命运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硬往下搬，而是用厚厚的长条形钢板，在车厢和地面之间搭了一个斜坡，只需要把铁球推到车厢边上，就可以让铁球顺着斜坡滚到地面上去了。 “被一些东西挡住了去路，无伤大雅。”杜升没有过多的反驳，淡淡的说了一句。 “痒痒粉。”风凌子就像个老顽童，完全没有山上那种靠谱的样子，一时间让我有些担心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叶寒脚下无数碎石全部向前激飞，迫的御剑山庄五大弟子不得不同时急退躲闪，各自用手掌拍飞了身前射来的石块。 第40章 释怀的似了 古跃顿时语噎，后面尚未说出口的那些责备的话全都被于淼淼怼了回去。 何况柳一一也是中原人，老台吉厌恶中原人，丹泽若脚根不稳，下一个跟着倒霉的就是柳一一。 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苏博的手机却亮了起来，起身，他便出了门。 简封侯看她吐得直冒酸水，近乎把前面吃得一点水果东西全吐了出来，不禁也十分后悔。 在她看来，有武后珠玉在前，没了驸马的太平公主因为独居深闺寂寞难耐，从而寻几个年轻俊俏的少年郎打发时间，也无可厚非。 不过她还是想很再见他们一面，想要问一问他们为何要唤她“萌萌”。 第二支箭从不同地方射出，落到同样的位置，可火焰的颜色明显不同。 等她再转身的时候，简封侯已经换过衣服，坐在了位子上，顿时，元沁眼底的笑仿佛都要溢了出来。 虽然这是她最初的借口，但就算是亲姐妹，也是明算账的，丈夫跟妹夫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他的牺牲为众人化解了大面积的青盲刀锋，攻击点暴露无遗，无数攻击轰杀瞬间聚于一点。 敌人已经退走，神武大殿的神阵也可以撤了，鼎宗的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好奇的打量方重，神情怪异。 “不愧是魔门妖人，心狠如狼！”燕倾城冷眼看着邢无极这样回了一句。 大家各自应景的唱了几首歌后，孔世龙突然拿出一把刀，用力的在手指上割下去，紧接着在唐天目瞪口呆之下，他将滴血的手指放在了唐天的酒杯之上，滴了几滴血进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村民们脸上的麻木以及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以及希冀之色。 锤、盾、斧这三种兵刃，他估计只能选择尝试斧意了，斧钺以劈为主，他在刀剑的意境上能略有借鉴，稍稍容易一些，而锤盾这两种兵刃意境恐怕是最难领悟的意境了，将成为终极战体的拦路虎。 各派的堂主或是长老，在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思争夺天地异宝，有那条四爪蛟龙在死海中，天地异宝绝不会落到他们这些人类修者手中。 剑阵之外，葛东旭体内血气翻腾，真元动荡，脸上涌上一抹血色。 克雷申蒂大帝愣住了，他还是没有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都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的召唤魔法到底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这是地球联邦语言，在帝国学院成绩出色的艾德林一下就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尤其是，在接连几次硬拼之后，双方都有点后继乏力的趋势，一个个都好似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而生活就像游泳，第一步根本不是什么规则目标之类的，而是不怕生活。 说完，白色身影一瞬间消失了，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不断闪烁。 原来浦介千年没有往那方面想，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当今世上，还没有人能够杀得了晴安尹机。 海底生长的活海贝，可没有沙滩上的那么干净，很多海贝的表面，都生长着青苔海藻之类的东西，想要一下子辨认出它们的面目，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也许，会继续深入思考，也许会嗤之以鼻，也许只不过当作丰富角色属性的谈资。 刚才埃德熟练的技术，其实已经让森虎信服。当然，还是要试试看效果。 “有，有证据。”关章不知道张浩心里的想法，同时还在庆幸，还好，报告提前写出来了，要不然此时就变成空口说白话了，那还怎么取信于人。 恐怖的气压直接把灭天的衣衫震裂，掌控者拼尽一切还是比他的拳头慢，就在这时。 芜芫正和顾锦承说着话，忽然发现顾锦承盯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芜芫就瞧见他正愤恨地盯着她的肚子，拳头握的咯咯响，那架势像是要打架似的。 “知道了，你别乱动，这样就不会太痛了。”叶凯成放轻了动作，耐心的帮徐佐言擦去血迹。 “陌沫无奈的说，她觉得王强此时的表现倒像是发自内心的，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那要不要相信他呢？还是再看看吧。”我配和，我好好配合。 但红莲，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如果她是扶桑玩家安插在万通天身旁的棋子，那岂不是会一败涂地？ 那镯子是她亲自找人打的，其实不值几个钱，最多也就五两银子。 最后，叶枫实在想不明白，干脆放下这些疑惑，不再去想，静下心来，将脑中这些秘辛细细地看了一遍。 江生当初和张先生去梨园时和秦长卿坐在后排，并未被龙师傅瞧见，眼下初见，耳目一新，便把江生领到张先生和吴青云那里。 今天傲夫人突然的温柔，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享受的母爱，傲天不由得止不住心中的欣喜，大声的哭了起来。 闻氏也有些不喜闻钟毓的吼声，缓步走到了闻老的面前，关怀地喊了一声“爷爷”，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第41章 人类的本质是____ “那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屁股，打到你愿意为止。”叶白不以为意的道。 陈星海看着这段街道，灯火通明，食客云集 ，自己虽有千军万马中取敌首之能，也感力不从心。 虽然九天诀堪比仙诀，但毕竟是圣人所创，与“仙”所开创的仙诀差距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即便是某些方面犹有过之，但若是让修士选择，哪怕是九天诀齐全也无法替代仙诀。 至于你们想用开水泡面和喝茶，有本事儿自己亲自上门来，我龙昆可没有那闲工夫送。 孤独寻败嘴角微弯，脸面微微动容，心里不禁翻起阵阵波澜。但一切还得忍耐，孤独寻败依旧，身如石雕一动不动。那条稍大的黑影再无犹豫，拿起鱼饵往嘴里塞去。孤独寻败心中一喜，万分期待着再过二秒后的惊喜收获。 “什么好宝贝叫你乐成这样？”尧慕尘笑咪咪的抬起头望着它，眸光上下地打量着它，猜测这家伙一定真弄到什么好东西了，不然不会这么激动。 一声惊天巨响突然从前方的森林里头传来，天空像是被一下子炸开，大地在剧烈摇晃，发出声声山崩地裂的声响，所有的人在此刻震惊莫名，纷纷转过身朝身后望去。 叶白只是让他们帮郝帅一把，可没有让他们一直保护或陪着郝帅，眼下任务已经完成，他们自然不会久留。 就在杨征跟幻觉里的敌人战斗并打得血流成河的时候，高根在旁边惊呆了，在高跟看来杨征青筋暴起两眼瞪成了牛眼，并且还双眼通红满场乱砍。 释毅向着路凡走近，他慢慢举起双拳，路凡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了，心中的火在沸腾，他毫无犹豫地迎上前去，扑！拳脚相交，一瞬间，路凡感觉有股力量直接透过皮层，直接侵入骨肉。 周峰微微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翡翠，冷静下来也觉得把事情全部推卸到蓝非头上确实没有道理，只是人命关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概也是因为之前积怨太过的缘故。 她一向是想到做到的，又花了两天收集资料，之后找到朱杰明，询问退学事项。 “所以呢？仙级阵法到底落到了谁手里？”燕紫一脸茫然的问道。 其实她清楚查理将钢琴看得有多重要，可是现在却愿意为了母亲停止。 “唔……”裴安安闭上眼，努力回应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背，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会离开似的。 他侧了头，看着远处缓缓走过来的秦沐，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唇上点着。 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蹙眉，本不欲接，没一会儿，另有一条短信也发了进来。 心里这样想，可是在蒋叶锦招呼她一起的时候，陈琳娜还是不加思考的也答应了下来。 虽然跟家人团聚后，顾天行就一直各种调理，但是比起其他人来说，身体还是差了一些。 马来利好像没听到似的，径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看于桂英陈志伟差点没有疯掉，只见于桂英一丝不挂的躺在沙发上，肚子上‘插’着一根椅子‘腿’，直到死她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迷’茫。 低吼声中，长剑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炙热的光芒，却在一瞬间所有的光芒收缩成一个点，这一刻，似乎连风都静止了。而电光火石之后，一声震彻云霄的轰隆之声响彻青岭山。 花城之强狠果敢甚于那两人之上，即便是魏红军、赤脚以及国庆都不行。 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一直诡异如镜面的湖面忽然波动起来了，一道道涟漪先后飞速而起，直径足足有数十公里的巨大的湖面形成了一个仿佛能够吸纳天地的巨大漩涡。 “你要明白两点，第一，我不是偶然来到你的梦里，你不是个笨人我出现在你的梦里一次可能是巧合，那第二次还会是巧合吗？不会！第二，我没有必要和你说笑闹着玩儿，这样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魔麒麟没想放过铁豹，有好多红毛的脚长出长而锋利的指甲，对着铁豹的眼睛插去，就在这时，铁豹猛地站起，那气势，似乎跟没受伤一样，铁豹突然消失，再出现，在大树边。 那一次，正是几大殿主的弟子以及长老们的子孙辈一起的例行炼药功课。 “就是，就是阿，大伯，皇上如此看得起我们，还把公主下嫁大少爷，你去找皇上这不是……”黄氏永远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连忙补口说着，却被老夫人一个不悦的眼神吓的忙不迭的住口，心里却是埋怨极了。 杜一迎着清风长啸，无边的愤怒令杜一搬开巨树，拿着刀飞向杜狼。 她好容易平静了些，想将绢帕还给武敏之，又想到已被自己弄脏了，就这样还回去似乎有些无礼。 于原作不同的是，在游戏地图内增加了大量的巨型海洋生物，他们都是一片区域的霸主，前期玩家想要挑战他们的威严，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42章 魂5养成的好习惯 而楚天行那发自丹田，气冲霄汉的豪迈唱腔，也极具感染力，令人不知不觉，就被他的歌声感染，开始血流加速，浑身发热。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师父曾经说的江湖庙堂，舍不得美人美酒，舍不得这片未曾闯荡过的诺大人世间。 卫子英暗叹口气，心说段长老果然被邪神污染了，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唐糖紧握着双手，试图在给自己一点力量，只有她知道，手心里已经全部都是汗了。 能在玄真界称作大宗门、大世家的，至少也得有一位罡气境坐镇。 怀海天本以为现今的怀家已经不比当年，自己这些年好好学习从商之道，把香火来往做的这么好，为得就是家里的能少点操心事，让茗容少操心，这样就能活得在久一点了。 周易大晚上的负气离开之后直接到了机场，他觉得他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厅中，由于大家都在收力，不然就这楼，不管你怎样的阵法，楼早就塌了，中间五人，皆是力敛灵收，但每挥出一掌，怕是元婴之下，直接飞灰湮灭。 各种声响，甚至组成了一曲宏大的乐章，听起来像是一支交响乐团在奏乐。 可听到那个如风两个字的时候，她瞬间恼了，自己每次喊都是冷如风，她喊这么亲热干嘛。 “婴儿房我这两天会准备好，林林先住这间吧，东西我一早就命人添置好了。”林意杰带着我走到一扇门口，推开房门。 夜悠然依旧平躺在床上，她听见夜千寻的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朝他看了一眼。 虽然被他给吼了，不过依旧阻挡不了夜悠然此时暗暗窃喜的心情，那叫一个乐呀，早知道她也滚回意大利去看看这货那黑青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再来，浴缸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她最喜欢的那个味道的沐浴液和洗发露。 我坐下来，因为怕吵着爸爸，我们俩都没说话了，病室里除了爸爸的鼾声，安静得有点尴尬。 段如瑕早就猜到了应该不会搜出什么，毕竟那下毒之人再傻也不会把证据留在身上。 高等魔兽已经有了智商，甚至某些比人类还要狡猾，想要让这个级别的魔兽衷心追随她，就得刚柔并济。 轻歌深谋远虑，来落花城之前，就已将各个势力，看得一清二楚。 林浩裸照的事也被时炎羽完全解决，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出现图片，图片就会自然消失，而电脑手机等等能联网的工具也会瞬间格式化，这样就不用担心在被人曝出。 宋妈妈人还没没有走到，声音却先传了过来，一边走着，朝着苏夫人和苏千凌喊了一句。 “如果区别是这样的，那应该就只是喜欢吧，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是不是因为今天看到李霆琛，心里不舒服？”乔澈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早就凉了，入口的时候苦涩的味道更浓。 赤雪过来的时候，看到苏千凌已经醒来，似乎有些诧异，扑棱着翅膀飞到苏千凌跟前，乖巧的用头蹭着她的说，却不敢发出声音。 “不知道！虞山三缄其口，据玄祖们说，是他惹怒了仙人，方才召来如此大祸！”老者凝视杜浚，道。 虽然徐风和元昊说的简单，但实际上治病所要做的事情，很麻烦。 能力归能力。这恐怖片一样的场面，可就有点超出想象和jīng神承受的范畴了，三名天卫看到眼前这一幕，几乎都是目瞪口呆。 徐风之所以写这么多中药材，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所以除了那些必备的药外，药性相近，和治疗呼吸道疾病有关系的他都要了些，有备无患嘛!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怎么解决？”沐依米瞪了他一眼，同样一脸的鄙视。 海盗们是亡命之徒。不怕死的是有，但在无声无息中死去，死得不明不白，却是他们最怕的，在没有枪声中死掉六个海盗后，再没有一个海盗露头袭击，林海他们顺利的带着大船驶离了海港。 “老子要去剑城溜达一圈！”杜浚左手刀，右手念珠，闷声说道。 此斗不仅可以削人法力，污人道行，而且还能收人法宝，可以说是威力其大，只是因为功效稍显恶毒，所以云霄平时很少会用。 只要能熟练操纵炁，想将水、风等无法触碰或是无形之物，变做成有形之物，能触碰、能看见，也不是不可能，其原理类似于守护灵的具现化。 奥利凡德看着三人都分分钟找到适合自己的魔杖，愤怒的收了三个加隆，三个砸场子的就被轰了出来。斯内普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莉莉这波也算是跟着他们，刷了一把打折劵。 缇菈能够肯定的说，若非自己是现今稀有的神族血脉，已知灭族的伊斯特后裔，还正处于难得一见的血脉觉醒过程，估计那个时候费茵城的城主就会不顾她早已大量失血，直接把她的血抽干拿去做实验而不是继续放着研究。 沈柚又看向边上的两把金丝楠木太师椅和茶桌，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接着，逢山又拿起一块蟹身肉，送进口中，手上和嘴边都沾上一些蟹肉汤汁。 “是不是告诉过你们半夜不要出来。”极乐老人还是笑嘻嘻的问道。 见他如此镇定，江涛的脸色沉下来，冰冷的目光，恨不得将顾止看出个窟窿来。 “可以缝合，这里毕竟不是医院，只能因陋就简。”马渊明沉声说道。 面对死亡的威胁，威廉王子连忙闭上了嘴巴，但眼神还是很不服气，不爽的看了一眼王强扭头朝着另一边看了过去。 出了鞋店，静姝看到对面有一家老中医馆，不由抬脚就往里走去。 鲁夫·费罗，汉斯的堂叔，也是赵胜男的未婚夫。那家伙是柏林大学的一位化学教授，多年处于费罗家族的边缘，却对家族核心的权力念念不忘，经常有一些引人注目的举动，连汉斯都记得很清楚。 第43章 简介回收 此外，作为一家新型互联网公司，Facebook仅对她在同行业中的就业设有限制，但并不禁止她加入只对内部服务的家族办公室，只需遵守保密协议即可。 “林总，上午我们学到了很多信托管理的知识，李姐真是个好老师。”苏雨晴看到林栋，笑着说道。 李知尘纵身而上，长剑直直捅入拂尘，无形剑气四处爆开。竟将拂尘细丝瞬间割断。长剑又一刺，直取成林挺。 在另一间竹屋内，陆林轩如同漂浮在梦海中的孤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陆启安推开她的手，再次靠过去，直接把脸放在她肩膀上。没有回答，沉默就是回答。 不等其说完，天龙和尚就一把将上官云的嘴按住，他将上官云拖到假山中，压低声音道：“闲话少提，办正事要紧。”上官云知有人来了，也不敢再开口。 只是在总决赛与湖人相遇大战7场中以3比4落败，与总冠军擦肩而过。 随着时间推移，翟逸身上的技能越来越多，属性也越来越高了，他也比刚穿越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变。 回想起村中那些刺耳的流言蜚语，李桂芳胸中的憋屈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葛彪一旁示意王迪可以说正事了，不然这酒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老二可没有老大那般的好脾气，虽然他也看不透刘鼎天的修为，但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到阿碧启动了阵法，手一招，一柄带着红色火焰的白色骨枪出现在手上，直接就奔着阿碧面前的阵法而去。 棍棒。这下，就更是如虎添翼了，只见棍影舞动间，便不断有家奴被人打翻在地，只要挨上一下，那人就只能捧着伤处哎哎唤痛，却是连继续作战的能力都没有了。 “行吧，带路去有沙皮熊的地方。”周鹜天略微点点头说道，示意张勇上前带路去找沙皮熊。 此刻，远处，主道交叉路口，一阵慌乱，“让开，让开！咦，的！你找抽是不！”一位南郡的城的市民，一听，急忙回避，其他的南郡的市民都被吓破了胆，急忙是纷纷让道。 那符箓也在这时炸裂开来，声响非常的大，一阵强烈的火灵力波动，将刘鼎天弹出去好远，摔到地上，疼的直咧嘴。 对于这一结果，王振其实也早有所预判了。毕竟于谦不是寻常官员，身边也有不少得力之人，想要应对来自东厂的刺杀也不是太难。但像这次般，居然让他们连出手机会都没有，就让他大感不满了。 “这玉牌是你的吗？”周鹜天也不继续跟他叨叨手中拿出从孩子包袱中掏出的玉牌说道，这枚玉牌与之前胡玉交给周鹜天的玉牌一模一样，因此周鹜天感觉这人恐怕就是胡玉之前嘱托的人。 这使得徐家依靠着山城的布置可以不畏任何一个方国势力的攻击，凭借着足够强大的积蓄，可以轻松耗死任何一个势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找死！”袁光听后顿时大怒，元气汇聚拳风，一拳便是冲着此人打了过去，那人顿时的大惊，立刻顺着拳风飞了出去。 “这里不是现实，现在还是黑夜！”均士魅抬头看向那刺眼的太阳，许久之后，他的眼睛并未灼痛，他明白了，那根本不是太阳，而是黑刀。 郑重地解开最后一颗纽扣，花本铃音捏住病号服，一左一右、揭幕般地拉开了。 外面不断有人路过，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相拥的两人，一边走一边张望着。 那是一个金发少年，年龄与他相仿，腰上正系着一条麻绳，手里则提着油漆桶与刷子。 纪泽挪着步子上前，明明不到一米的距离，硬生生被他一步三回头的磨蹭了足足五分钟。 别看令牌简单，但上面有云隐的黑科技，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伪装的。 刚一落地，火恐龙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利爪又击中了它，毫无抵抗之力。 李默来到唐宪民的面前，一脚把唐宪民的脸踩在脚下，这一脚不仅仅是将唐宪民的脸踩在脚下，还有将唐宪民的尊严踩在脚下。 有两辆武装车配备高阶诡物在前方带队，剩下的只要跟紧前一辆车即可。 奇拉比的整个身体化作一只牛角怪物，更是被深红色的查克拉外衣完全包裹着，后方则是六条尾巴不断飞舞着。 察觉到身旁的艾豆豆的异动，桑娇娇手掌直接按在他肩膀，一手往她眉心点了下。 夜晚时，不远处的野兽嚎叫声从未断过，但幸好他们在山坳坳里是安全的。 阎导试镜喜欢把要试戏的演员一次性都叫到试镜的房间里，有人在试戏的时候，其他人就在一边看，这样不管是已经试戏结束了的人，还是还未试戏的人都能看到旁人的表现，这样子她们自己看了，心里就会有个大概了。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们，起初都在忙着手里的工作, 没留意到这边, 还是一名工作人员收了东西直起腰时看到了，不可抑制的惊呼了一声后，这才吸引到了旁人，然后现场就响起了一道道的吸气声和刻意压制着的欢呼声。 第44章 审问 看着碗底两边的鲜血，洛子依又从夜凌郗手中接过水壳，倒了些清水进去，然后拿起一根竹签，将那血水搅拌。 一声大吼，陈二炮愤怒的纵身而上，硕大的拳头呼啸破空，狂涌而至，仿如穿破空间，眨眼即至对方面前。 其中一人瞬间打开一个信号筒，刷的下，一道火光冲上天空，洵丽炸开，在黑夜煞是显眼，惹人注目。 王栋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两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和少爷，不要闹事才好。毕竟洛雅是他推荐来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赔礼道歉了。 洛雅瞅了他一眼，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她也知道那一套道理，可是自己实施起来就会很困难。 心中一惊，但是转眼看见它们一个不少地被放在桌上的搪瓷托盘里，就安下了心。 凤鸣箫是用万年凤骨经过锤炼而成，其中包含了凤凰涅槃的极大勇气，也带着凤唳九天的悲戚。 说罢叼着苹果回到了院子里，看着面前通武山后山摘下来的一箩筐苹果，眉开眼笑。这通武山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就连苹果的味道也不是外边的那些地方可比的。 所有人都知道，敢公然在宫内出手的，显然非等闲之辈，若是轻易留下了蛛丝马迹被人寻到，这才是不正常得很，天隆帝这般派人出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雀灵一直不以为然，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鬼熙，对于他的豪言壮语抱以不屑甚至嘲讽的态度。 三千陌刀队锁子甲加身，手握大唐杀伤力最大的武器，盛唐四刀其一的陌刀。 卫兵看了眼林恩塞到手里的那把铜币，少说有二十枚以上，还是伊修塔尔铜币？不错，然后不动声色地塞入了衣服里。 一秒三十步，其中十五步正着来，十五步是倒着再走一遍，这个难度绝对不是一秒三十步那么简单的。 一年多没有见到的儿子这次回到家中，中年男子决定好好的跟他叙叙旧。 说实话，此时李素福的心里也一阵解气，如果放在以前，他还真的不敢这么说，他们岛国精工的产品，因为如果他这样说的话，绝对会被岛国精工给卡脖子，那么对于他们集团来说，损失就大了。 当初冯盎进京的时候，李二给了他很大的排场，这一次李二来岭南，他自然不能冷落了，早早的就在该等的位置等待了。 现在的唯一，还在期待着接下来和雏田的相处以及聊天，对于见到雏田，还是在澡堂里，唯一可是相当着渴望的，几乎是刚分开就在想着第二天的见面，如此的迫不及待。 段一品眯着眼睛，咧嘴嘻嘻笑了起来。挪着身子坐到妍妍的身边处。 “咳咳！”咳嗽，拿手巾在嘴前一抹，手巾上满是血，橘井娲沉默不语。 冷江这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他算计别人，从没有人可以算计到他的冷家二少，什么时候居然会让步了？ 这使得玉摧红在醒来时，几乎已忘记了所有的悲伤、痛苦和不幸。 它的体态根本就跟常人不一样了，看到的是很黑的鳞片，布满了他的全身，就像是铁索一样的尾巴，冒着很大的光芒。 “唐大才子，你说，谁愿意王阳明王大人死？”玉摧红突然问道。 灰宫告笃定了暴龙无法伤害到潮洋，所以在临走前再次打量了一下暴龙，这个满脸凶神恶煞的筋肉男看起来真不像是个和尚。 他作为花剑派比杨欢希级别更高的长老无法保护自己的族员已经是非常痛苦了，现在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员被侮辱，她做不到。 想一想，宁析月那清瘦单薄的身子，再加上那些狱卒各种的层次不穷的各种手段，宁析月会不会受不了？ “我们太平天国，不讲究那一套。再说，你这是与我一起赴死，到了现在还要分什么尊卑。”何玄开口。 林宝儿看完几条弹幕后，突然将视线放在了宫阳的脸上，一双眼睛不停的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下面的话还未离口，只听“咻”的一声，莫方贤的琴中剑已击出，但闻长剑破风，招招取人性命，逼得汤明泊再也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如果室友允许的话，唐罗是真的能做出将项兰晾个几天这种事的，可惜室友不允许。 但下一刻剑气和劲气轰在一起，恐怖力道完全爆发，把下方大地都震碎出道道裂纹。 几名水手在甲板上忙碌着，同时也会看向丁洋，目光中全是赞叹之意，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武林侠士虽见过，但这般近距离舞剑，境界还是如此恐怖，都还是第一次。 实际上，不少臣子已经发现了，太子殿下竟然没有出城迎接皇帝的圣驾，这多少让人觉得太子不孝顺，只怕那些言官们肯定有有话要说了。 虽然表面上非常镇定，但是宋彪内心也有点后悔不及，今天托大了，轻易地相信了葛老头这家伙的鬼话，被人给设计了。 面对一个化婴中期的强者，衣角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反倒是冷冷一笑，眼看那化婴强者就要将他拍成血雾，这时候一道凌厉的剑气从空中凭空飞来，直接将这个化婴中期抹杀，连血雾都没有留下。 这四人到来之后，便已经感觉到了丁洋的修为，这才当着他的面有恃无恐地说话，谁想对方似乎比他们还急，直接出手，其中一人大吼出声，四人当即齐齐施展斗技。 “怎么才能证明你刚刚所说的不是圈套？”另一边的罗布闻言却是不为所动。 第45章 蝙蝠侠，我上早八！ 只见东皇太一一招“堕神契约”，锁定了迅速冲刺到面前的娜可露露，三个曜龙黑暗体萦绕在了他们身前，被锁定的娜可露露一时间竟然动不了。 有听佘美荻抱怨洪少燕偏心的时间，她宁愿去跟花志康交流他那边的事项进展——在他们参加过期末考试之后，花志康就已经跟着他老爸去了川省，寻找合适的供货商。 这眼眸配合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再加上他高挑的身材，有些微微弯曲的背，所有的一切都让这个男人充满了特有的男人气息与神秘感。 梅志军和佘玉芬对于梅雅丽花钱的本事早就已经服气的不能再服气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唠叨过梅雅丽，奈何梅雅丽根本不听。 宁宅装修也很奢华，主住宅区就有三栋，也有一大片花园，只是跟薄家比起来有些差距。 幻境外，莫尊独自一人坐在巨石上，目光兴奋的看着闪烁的幻境入口。 此时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原本以为机会渺茫的这趟短途旅行，竟然会因为之后的一件麻烦事儿，让苏婧婷顺利从她爸妈那里拿到了出游许可。 他是第一次见到神兽晶核，手掌刚一碰触，一股蓬勃的能量便沿着他的手掌卷向他的身体。 秦世子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嘴里，他有种唐向暖把所有重点都放在了吃上。 宋怜梦也选好房间下来了，林凡告诉她宋道明要见自己的事情，宋怜梦脸色微变，然后便坚定的表示要陪林凡一起去。 众人汇报完毕，南之乔坐在会议桌上首，作了简明扼要的点评，又布置了一些新任务，一周的工作例会就算结束了。 在无极老怪的空间戒指中，最多的，就是各种尸体，这些尸体有的直接丢在空间戒指中，有的还泡在一些黑色的药水中。 “别担心，肯定是十五叔又在闹变扭了。”杨家荣说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蓝璟隔着屏风已经猜到了留下来的人，她不动声色想看看她想干嘛。 “我救我的徒弟，自然是天经地义。”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亮。 坤宁宫里，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瓷，皇后娘娘一脸怒气的坐在上首，因为怒气而升起红装点了原本有些病态白的脸，看着倒是生机勃勃，比原先艳丽了那么几分。 青华大帝直接将那几个准备下界攒资历的修士指给了自己手下的天官，让他们酌情挑选合适的人选安排下去，而他自己则和廉皇后一起亲自接见了立下大功的惊鸿和云祁。 “凡……凡林？”哈利终于喘过气来，视线重新聚焦，这让哈利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接过凡林递过来的衣服，哈利赶忙将衣服裹在身上。 雄浑的剑意激荡，宛如狂风一样的掠过山头，植被哗啦作响，被压弯了腰，而后泛出莹莹的绿光，竟将剑意挡在了外面。 “竟有这么严重！为什么当时没去找老村长，他不是答应帮忙吗？”叶蓁蓁疑问。 接下来几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王杰从几人的聊天中得知，原来这几人是来自幻宗的几个弟子，至于来到这里要做什么，王杰也是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听话语的意思，似乎要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宴会之中自然是要交谈喝酒，唱歌跳舞，这样的气氛让他一点都不喜欢。 人们再次看向王杰时，一个个眼神精彩，因为王杰加入冥殿的时间可是有些过于短暂，导致有很多的人只是听说过其名，并没有见过其人。 李烨呵呵一笑，看了看温林旭，然后对司空钧安说道：“某说过新城的粮食刚够百姓的温饱，如果真想做酿酒的生意，某给司空翁出两个主意，至于你选什么，就自己看着办”。 “我看到你用鬼刀了！我在蛊门的时候听到老门主说过，你们鬼门的鬼刀可是门主的信物！”老三看着夜影道。 “这个不知道了，我估计这次去了事情应该很多的。怎么？舍不得我走了？”夜影抚摸着柳清溪柔顺的长发，柔声道。 至少，王雯是这么告诉他们的，而且他们了解叶枫的为人和魄力，这么做肯定身不由己。 生死关头肖义拼命了，挥舞着宝剑纵骑向前冲撞，身上中了十几刀依然两眼血红的挥舞着宝剑，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大营，身后几名侍卫相继倒下，一个也没有跟出来。 陆倩倩赶紧跑到了酒保说的那个酒吧里面，陆亦辰把自己灌的烂醉，还在那里睡着了。 舒颜看着她失控的样子，握紧她的手。秋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江淮本来都走到床边儿了，但是听到这一句话，不由心里一动，摆摆手道：“来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伸手勾了勾手指，对江燕道。 尉迟枫优雅地端起一旁的茶，附在茶杯旁的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缓缓饮了口，润润喉，尉迟枫抬起手，示意众人停下。 耳朵陡然捕捉到一丝动静，我是立刻回头，正猫着身子动作的周楚卿一见被我发现，神情着急就是迅速退后一步要把门掩上。 黄兴渐渐看清了，两人都穿着军装，虽然衣服的颜色不同，但都是部队上的样式。 第46章 你，去把双面人和蝙蝠侠干掉！ 这位姑娘怎么说话呢，老朽做的可是正当生意，你一没交钱，二没拿着货，凭什么说这镯子就是你的。掌柜的老脸紧绷。 接下来一波又一拨的赛事在不停的进行着，风清扬和雷坤并排而站，一边观看着比赛，一边闲聊着。 柳墨言找到段锦容的时候，对方正和几个相熟的官员躲在一座私人府宅中密谋，他们所谋划的，无疑便是趁着现在段锦睿遇袭的事情还沒有被人发现的好时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里将人找到解决。 段锦睿的手触碰到自己腰间的长剑，半截剑身已经出鞘，雪亮的光芒闪烁过柳墨言的眸子，带着锋寒凛冽。 “而且依照四周的情况來看根本就沒有什么山峰，这里都只有些峭壁。”令狐伊雪环顾四周了一眼道。 我坐在凳子上本来只想着稍微休息一下，可坐着坐着困意开始不断袭来，等我再度清醒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我吓得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慌忙寻找逍遥王的身影，等我看清他还躺在床上熟睡时，心才慢慢落下。 这边李靖先走上来，一身大红的喜服，配上头上的红花、脸上的羞红，衬托的李静入画中仙子一般，将底下的单身青年的目光都吸引到台上。 那数尺长短的雷霆之剑静静的悬浮在虚空之上，一波又一拨强横的能量不断的散发而出，从哪雷霆之剑所散发出的波动，王杰感觉到一丝丝危险之意。 所有三连的战士都在跟着他们的连长在怒吼，声音的震动彷佛能撼动天地。 望着眼前的一号首长，青龙轻轻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玉兔及时递来的一个眼神，使得他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全部吞了回去。 “这孩子……”对于陆无尘的回答，两人都笑骂了一声，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陆无尘完全的相信。 原因嘛，陆无尘不是学校中有名的体育健将，不过是物理系一个普通学生罢了，却以这种全力冲刺方式跑三千米，根本就是开玩笑，还有人估计，陆无尘恐怕第二圈跑步下来，恐怕就要萎了。 20日，县税务局突然派了两个税务来宁塘，据他们说有人举报胜利饭馆好像有偷税漏税的行为，因此下来专门查查。 苏父苏国荣点了点头说道，苏母听了也罢了。就正式批准韩灵灵再继续和苏林挤在一个屋子里面了。 正在发言的坐在最末端县委办主任赵夷清，讲话的内容不痛不痒，就是有关县委县政府领导九月份下各乡镇调研的工作安排。 只是众人有些纳闷，这厮竟然敢跟堂堂的袁大公子当面锣对面鼓的针锋相对，这胆儿可够肥的。 糖果第三句话诱之以利，老虎吃人那是因为它没吃饱，糖果抛出了北方之狼做诱饵给张巍投食，北方之狼这块肉怎么也比盛世大唐要好吃得多，要是这还不行，糖果是真没辙了。 在古斯塔率领大批战士离开营地后，留守的四百塞特斯战士紧闭营门，在木质的营墙上来回巡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林清雪使起坏起，也是着实厉害，苏林被她这一招逼的，是进退两难。 今年以来，香港的电视业争霸赛，确实成为了香港市民关注的焦点。 叶泽涛当上了紫域城的城主时，他根本不知道的是地球上因为他们的事情全乱了套。 这等魔劫，无比厉害，历次都是有天外真仙降临天地之中都花费大力气将魔劫扫除，即便扫除之后，整个天地也不复过往，需要许多年后才能渐渐恢复起来。 “签下他，这个非常有潜力！未来必将成为武侠领域的风云人物！”张少杰深吸一口气说道。 夏阳身负玄奇斗技不知多少，想必交给他徒弟的玄功斗技必然不是凡品，倒是可以借机揣摩一二。 山洞之内，竟然还有一滩清水，刘镒华想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洗澡，身体又腻又痒的，当即脱下衣服，跃下池中。 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廖股长，一会儿功夫就跟自己称兄道弟了，孙银仓见识了此人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心里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谁的面子。趁热打铁，一个念头在孙银仓的心头闪过。 说完刘镒华就将耳朵凑了过去，瘦一点的犯罪集团成员一咬牙悄悄在刘镒华到耳朵边说了一些什么。 “南北通商竟然有此规模？”韩奕感叹道。殊不知他自己名下的商队，也时常渡河到金陵甚至钱塘以至岭南，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老板娘哭笑不得，如果时间推迟到百年前，她还有可能相信这话。因为古代有很多天才地宝，可以改良人的体质。自从进入高科技社会以后，传说中的天才地宝早就绝迹了，地球上也近百年没出现过终极高手。 车子上的千斤榨解开了，男子开车缓缓地又向着之前的丧葬店开去。 三人飞来飞去，天气越来越冷，两孩子紧紧挨着，嗅着屎粪、尸臭味，时光静静地流淌。 他立时就清醒了过来，刚要张口呵斥，下一刻却是闭了嘴皱眉细听。 突然听到夜灵冰冷的声音，万卿矢愣了一愣，可随即他就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的开口，双眼异常坚定的凝视着夜灵的黑瞳，好似想透过夜灵的眼睛看穿某些东西。 悟空、八戒听后，便都走上前来。唐僧转身走向一边百米处，然后开口道：“为师有件事情要和你们商议一下？”唐僧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第47章 我可以学 对于名誉和声望是所有公会都非常看重的因素，否则红颜霜霜等人也不会用一栋价值一亿以上的顶级别墅和方玄换一只宠物宝宝了，为的就是先在玩家中建立一些声望和名誉。 就是这枚二品法器戒指，却花了他整整三百点积分。好在这枚戒指只需要积分，而没有要兑换次数，不然他是绝不会兑换的。 这一路上，岳池就听见地方说了两句话，除了最开始表明来意之外，后面就是不咸不淡的一句“属下萧夜”。之后，任凭他如何卖力的撩拨，对方也再不发一言，就仿佛一块木头，一个机器。 乞丐如此形象，自然引起了一些百姓的注意。但闻到他身上的臭味时，却都是纷纷掩口捂鼻，逃似地跑开。 已经张开怀抱等着的程裕，脸色僵硬了那么一下，然后苦笑着回礼。 这两种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爱他，很爱，但这不代表在他面前就会毫无尊严。她是有心的，她会疼，她也会为自己的十年感到悲凉。 “他是我的兄弟，在美国医院就职，天才医生，擅长外科。”寥寥几个字，就把龙少奕的不同凡响给说出来了，讲实话，他现在也不想在千絮面前说太多龙少奕。 以前，有些玩家故意将自己的信息关闭了，外人除非有特殊技能，要不然根本只能看脸来辨别。 千絮从自己的想法中出来，扭头看着旁边明显眼神不满的千秀心，下意识停住脚步。 之前他们说要结婚，那个时候还是想只请了自家亲戚的，还没有打算公开，而且江筱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有些僵，所以孟老想要替他们张罗着也无从张罗起。 到了来时野餐的地点，大家停了下来，周利华给大家发了面包和零食。 “夏幽”蚩决轻推了下夏幽，众人心里也是担心，枫叶已伤，要是夏幽在出现什么状况那么云哥交代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那么他们心里那最为希望的事情也将无法完成了。 现在已经知道了阿尔瓦的下落，只要能将沙曼抓住，不管多危险的地方，他都会只身前往。 冷玉冷眼看着丫头哀求自己的模样不语，她在等着眼前的语薇开口，她倒要看看这等情况她要如何解围。 烈日炎炎，一辆破捷达开在田间地头，车上坐着周楚，还有叶金川派来的一个当地人，叫做丁海南，他是周楚的向导。沈春华比较心细，周楚让她去做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而李纪珠比较粘着自己，周楚就干脆让她跟在身边。 “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现在完全是一片浆糊。 好在此时，侯五去而复返，飞入殿来，与呼勒交手，李恪也随后赶到，加入战斗。 可是如此平庸的容貌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格格的脸上？想到这里，语薇否决了眼前的人是科尔沁玉格格的想法。 “非常抱歉！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里建立王道乐土了，请原谅！撒有那拉！”物部带着三个手下仓皇逃走。 这样问，我并不是希望理拉德囚禁丹尼，甚至杀掉他，我只是害怕丹尼会变成理拉德的卧底。 “你——”安知雅愣愣地看着他，他们不是说好了只要外面弄一下的吗？ 知道他要忙起来了，不说别的，今天收到这么多状纸，不可能当摆设，下个月肯定就要处理这边的事情。 要是真的把魔皇垂钓出来，要不要向这位强者哀求，斩杀魔皇，还天地一个安宁？ 白牙挑眉——该说是不愧是圣灵学院的学生，还是说不愧是被选中的人呢？知道的还不少。 “呵呵，杨子昌，血人屠，人传其性情刚烈，有勇无谋，如今一见，才发现传言果然靠不住。”荣王呵呵一笑，一脸的玩味。 对方来的是户部的而非礼部或别的衙门的，显然北苍那边是有心思的。 而赵残阳则进入自己的“魔法背包”之中，将这段时间的冒险经历将给安娜丽丝听。 或许是当时宁馨的绝望打动了医生，他直言可以帮宁馨，至于玉镯，医生推拒了一下也勉强收下了。 “疯？那也是被你们逼疯的。”龙芊菀唰的一下拉开了衣服的拉链。 “你刚才有说什么了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见？”夏一念挑了挑眉，打断道。 可是第五代基因编辑技术如果不活的突破，研究中心的生物研究就会一直被禁锢在U盾之内，始终无法获得自主研发能力。 一点红光在甬道中闪动，冲到玻璃面前，红光一闪，图灵跌落，玻璃赶紧抱住图灵，双双跌坐。 “嘶？”赵无极脸色凝重起来，旁边图里等人则羞愧的低下了头，仗打成这样，大家面子上都挂不住。 赵无极很清楚，援军起码还要二十几分钟才能过来，而这伙人十多分钟就可以赶到这里，如果不是和这伙反动恶势力汇合还好，但赵无极不敢赌，万一是怎么办？到哪时想跑都跑步了。 送走了封尘后，陈浩仔细的在洞府四周看了看，后面是深山，前面是悬崖非常不错的地方。 这是一片低矮的贫民窟，房子都不高，楼房和楼房之间都相距不远，能非常轻松的从一栋楼跳到另外一栋楼。龚平在前面跑，朴胜妍在后面跟着。 这是历史，但如今历史已经因为张强的到来变得面目全非，如今的谭泰协同河洛会等人击败了隆武南明的李成栋，金声桓，王得仁，李有德部，将兵进江西赣州府。 到了半空中，年轻人关心的问道：“爸，你怎样，能坚持住吧。”一把在唐离身上摸索起来，动作迅速而隐蔽，忽然摸到了唐离后腰的一个东西，不由一喜。 第48章 boom 谌羽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对于看待身边异性问题上，潜意识自然是认为越多越好，异性跟自己关系越融洽越好。 “你说的，想我要援助即将发生变故的中央圈这个事情，恕我不能答应。 每次哈迪斯都觉得亚岱尔不可能再有力量支持下去时，却总是以失望告终。那条赤链象是具备灵性一样，死死将他缠绕。 我先是一愣，而后却只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那里。 想我这把乌金匕首怎么也是削铁如泥的利刃，它就算再铜皮铁骨，也不一定会一点伤不受，而且我每一刀下去，都是用足了全力的。 面对两人的进攻，剑鬼一脸淡定，从容不迫，右手一挥剑，就是一道剑气，拦下了朴安的去路；邱芒再次往前，这一次剑鬼不再后退，而是朝前又挥了一剑，又是一道剑气飞出，将邱芒给挡了下来。 结界已经变弱，南方结界内封印的邪气已经开始向上蔓延，如果置之不顾，不久，等邪气完全吞噬掉水杉之后，南方的结界也会崩坏，到时人类的世界将不止只有人类而已。 而四圈内除大部分狼人和其他非人类的高等智慧生物外，还有一些少数的下等负责劳动，充当食物的人类。 “走！”其余六人也齐声道，原本他们还以为到那山顶有多难多曲折，想不到只要找到那条路就能一往直前，顿时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发射命令也是由‘三王令’和‘三十一管理者’同时授权。主开关在中央圈，当中央圈按下发射之后，连接到一墙那边地下的‘发射井’进行发射准备。 拿到二彩宝地，让众多星洛弟子大张旗鼓的开采，以吸引各种散修的目光，然后这些人便会自动汇聚到一起，看到公子的实力，必然会轻敌。 看到眼前这壮丽的一幕，梁善也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样瑰丽的景色是城市的任何绿化都比不上的，转头看去发现夏云杰两人也是感叹连连。 他不喜欢她对自己这样的态度，所以在事情首次发生，必须纠正。 叶天双眸紧闭，感受着引风化雷决的气息，在他的脑海之中，仿佛出现了一道身影，操纵着无尽雷霆和狂暴飓风，遮天蔽日，横扫千军。 意识到宁荣枝是真心实意的在说这些个东西，再联想到她所说的话，何所依顿时感觉到了几分心疼。 “说吧，又有什么事？我知道肯定不是合作，如果是合作的话，轮不到我们两个来谈。”金大牙说道。 眼见着议和没有了希望，顾之衡心里头无奈极了，偏偏又不可能真正完全的放下脸面来，死皮赖脸的求着楚令深。 如今这里已经基本安全了，这样一直让一个分公司经理守在这里当保安，这也有些过了。 没有叶天这个变数存在，整个西海圣地，还有谁敢忤逆他的意志？ 白贝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燕无祈，昨晚的某些画面，不由自主的跑了进来。 令他诧异的是，陈天明依然没任何动作，社会上风平浪静，半点啥消息都没有。 老头当时就很绝望了，工人催债，合作伙伴也要撤资还要赔偿损失，主要是项目的投入还有支付给工人的工资。 但这矮胖老者忽然便翻了脸，显得十分恼怒，险些被苏庭按在地上敲一顿。 深深地吸气，让烟草的烟雾充斥着自己的肺部，这名联邦士兵默默地说了一句：“回家吗……”说着便看着天际上的那轮红日。 毕竟这破地方这段时间内很难找到水，路也难走，汽车根本就是穿不过去，只能依靠一些工具徒步前进。 第十五天，姗姗来迟的贸易联盟军队进驻凯尔迪，被时时刻刻不断的冲击折腾的精神崩溃的凯撒帝国仆从兵团向贸易联盟投降。 此时青儿已经到了灵台后期，而邢红红则是直接踏入到了神通初期，两人的实力在整个自在门的支持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于欧阳，无论是梁异人本人，还是第103团绝大多数的官兵，没有多少人瞧得上欧阳和龙泉总队。 这种声音和强度，就好像有人在炮轰山峰一样，紧接着地面便开始跟着震颤。 周吉震惊了，仰着头颅半晌没有动弹。雪白的须发在他胸前荡了一荡，便似他此刻的心，忽然就没了方向。 “怎么可能呢？您不会是大白天碰上鬼了吧。”庆宝嬉皮笑脸地说。 苦恼的重新拿起梳子，简单的把两鬓往后一绑，让头发放下来盖住脖子，衣服也挑了高龄的穿。 封舟带令狐冲、高根明下山，坐镇华阴，发动他们掌控的各地帮会寻找线索。 看着萧瑟就有些不爽，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即便是普通的汉子，但气质却非凡，还有他们这房子虽然看起来怪异，但却异常的豪华。 说罢，两腿一夹，那经过改良的条顿马便直直向还关闭严实的城门撞去。 “好家伙，这是什么？”老梁现在眼睛都亮了，之前在他们院子里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这个味道，现在打开盖子，可谓是香味扑鼻，让人忍不住的咽口水。 第49章 审问 就连初中生物课上的老师，讲到这一段生理构造的时候，都让学生大致看一下就行，绝对不会细讲。 繁嚷的喧哗声冲天而起，最后化为恐怖的声浪席卷开来，萧炎二人相继闪掠在一处建筑之上，举目望去，前方视线尽头，一座占地庞大的拍卖场形同巨兽般匍匐在地。 “都没有教过，那怎么回事？”江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突然之间就会了功夫呢？ 失去了一只右腿，天照大神疯狂的咆哮道，眼神当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开始疯狂的吞噬周围的灵气与生命力。一株株刚刚拔地而起的大树在一瞬间枯萎，枝叶坠落在地，连同枝干一起化作尘埃。 接连数十道雷霆的轰击，使得萧炎的脸色一阵发白，但是相反的，其眼中的神色却又显得越发璀璨明亮，神采奕奕。 就在前一刻，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在萧炎接近那根漆黑色石柱的瞬间，石柱，也随之崩裂。 “还有，江凯然你以后晚自习的时候不准再去电竞社。”陈老师又接了一嘴。 看到此情景，钟家金州卫中的黑衣组长脸上一惊，高呼一声，身形飞速，向着那名自称“朕”的金州卫而去。 客房是已经订好的，不过岩臧并不愿意在这里住，而是死活要离开。龙天他们怎么也拦不住，便让李秃子送他。 至高之境的魔兽之间本来就谁都不服谁，就算实力也有高下之分，可这不足以让它们心中有太多的恐惧。 一股心灵上的联系突然出现在了萧秋雨心头，萧秋雨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葫芦的心生。“莫非这葫芦里还有生命？”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萧秋雨的头上冒出了一股冷汗。 而到了此处，古羲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还想往上涨，也就是冲击传说中封神的天衍境二重天，然而气势却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无论他如何努力，气势都难以突破到封神地步。 收了报酬就要做事，四不像蓦地腾入半空，两角之间华光渐凝，不一会就扩散成一个两人多高的橘色光球将四不像完全包围在其中，光球之中隐隐透露着金光，洛汐知道这就是通往下一层的‘门’，于是回头看向众人。 匕首其根没入，然而却不是刺入司马尚的身体，就在关键时刻，刚才攻击秦寒的另一名王级挡在了司马尚的面前，替司马尚挡在了秦寒的匕首。 她的两只眼睛正放着红光，那紫黑色的指甲如魔鬼一般，让人看着毛骨悚然，而在她的周围，正盘旋着一股黑雾，瞬间的功夫，船舱内的温度就降了下来，使人冻的瑟瑟发抖。 这些妖修那沾火就着的脾气，到时候一但暴发开来，却是会给他招惹很多的麻烦，龙家堡如今是风生水起，但同时也是树大招风。 “趁此时，钻开冰川，跟着月华的指引，就能够寻到那件天道重器的所在了。”林野说着，御出了衍幻剑阵的衍字诀，八十一把金剑，衍生成了圆形的剑阵，不停的旋转着，钻进了冰山内。 方艺摊摊手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学校是这么说的。”邵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山腹内的甬道纵横交错，药罐子专挑岔路口跑，这样，即便苏红袖追来，也很难寻到他的踪迹，大约奔行了半个钟之后，他才停下脚步，把古灵儿放了下来。 “唔…”顾嫣然突然被冰魄捂住了嘴，身影一闪被冰魄带到了隐蔽的死角。 也许他们从未想过能相扶到老，随时准备着为主子去牺牲一切，包括‘性’命。 急行军的兴国将士听到那声巨响，都纷纷回头，见远处幻境山如被火龙缠绕一般，红色火流正流淌下来。 “是！”那叫夜光的家丁答应一声，返身下楼，不一会儿，就听急促脚步声上楼，似乎不止一人。 走了十来日左右，极目是一片平原，极少再出现巨石和植被，看着一目黄沙，以极其古怪的地里，云娘知道，他们怕是已经走到了边境了，只要穿越这片地，怕是会走到元国地界。 现在连唯一的证人王焕也排除了可能性，让他的整颗心每天也都是悬着的，这件事情没有处理清楚，他那里还有心思上班？ 王李氏听见云娘的话，很是想解释不是自己做的！可是王李氏想着云娘他们在门口都已经听见自己和狗蛋的对话，都知道是狗蛋推的云修下河里去，又怕云娘把狗蛋弄死，这才不知道怎么说了，一直哭着说不是的，不是的。 春儿以为她难受，扶着她回寝房休息，见她满眼红血丝，以为她多熬夜所致，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她陷入睡梦中。 这青水县的人可都是不会游泳的人，这边也没有比较深的河流或者江水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游泳？ 不过是看看她如孩童般的容貌，她长得不像爹娘，那又怎么啦，天下不像爹娘的孩子多了，怎么啦，愿意看就让他们看个够，随他们的便吧。 虽说田不易在青云门中与苍松最不对付，但只凭他一人之言，绝对无法令田不易信服，反而会让田不易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这对他谋夺青云掌门这一主要计划十分不利。 我跳下马车，把手中的腰带一伸说道：“我不会系腰带，我们那的衣服都不用腰带的。”我是真的不会系。 第50章 何尝不是一种牛 孟安低喝一声，瞬间冲杀到道格里面前，无数道附加上剑气的斩击攻出。 “别跟我说这些软话，没有用，我不是你娘！”曹喻现在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头疼。 李瑜说她要去还愿，因为上次浴佛节在慈恩寺许了一个愿望，如今愿望成真了，她要去祷祝一番，以还心愿。 久违的光亮十分刺眼，夜阑有些不适应，而且头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坏了似的。 夜元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单温长相单纯，总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本以为是长相的原因，可相处了些日子，他发现这人是真的纯良，心机也不够深。 “随之，圣辅司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往里面呆着了！”江轩见南随要走，连忙拽住了她的胳膊说道。 打中要害却没能给对手造成一点伤害，这原因无非就是两方面，一方面是攻者攻击力太弱，另一方面则是对手的防御太强。 “钦原，叫哥哥。”以前在京城里让他叫哥哥，他从来都是嘴硬。 听到这儿，南荣宁也没再折腾对方，收回手后退了一步，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人。 甚至在莱纳控制力不是很强，没有布置系统官员和墨兰德家族血亲的偏远地区，都出现了整村整村的逃离情况。 王大鸿之所以征询杜开的意见，是因为电视剧的制作大体已经确定了，就差定角的问题，只要杜开认可许月，王大鸿就会在接下来的影视剧里，优先选用许月。 莱纳首先在上面签上了名字，然后讨吃一枚印章在上面刻印了下去。 闫妄嘴角一撇，长剑一转，化刺为切，划出一个圆弧，飘忽掠过这把御空青锋，精准且毒辣的捅破了对方的护身法衣，带起一簇刺眼的血花。 庭树犹豫了下，对方的签约只是空头支票，再说就算不是空头支票，也和他自己计划的道路不符，没必要在意这一点。 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培育家考核，庭树可无法承担在等上一年的致命后果。 且不说没有了自己顾玲玲该如何与其他人交流，倘若刘兵虎再对顾玲玲起了什么邪念，她能怎么办？ 再加上七夕青鸟气势提升，实力暴涨，赤焰松把它的手段当作是像固拉多一般的原始回归也是正常反应。 闫妄眼中透出一抹期许，他可是告诉宋学林等人，皇帝是准备扶持朱礼登基。 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如果你能掌握一个空间忍术，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倒是个不错的功能，能让自己很直观的去了解哪些成员有天赋值得培养，而且有了详细的资料，也能让自己更加顺手的进行安排调动，以及掌控。 哎，顿时南宫炎一阵无语，看来孩子始终还是孩子，就由着她吧，反正她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吧？ 毕竟当年纪琮和朱颜是江湖上公认的侠侣，两人关系好的如漆似胶。 雷杰尔三人当下就找了一处无人的海域将洛基亚放了出来，经过一番询问这才知道，原来洛基亚是在附近感受到了同族人的气息，并且还感觉对方可能遭遇到了危险，希望可以前去营救。 下一刻我坐上了飞机，还没有回过神来，疯子说的打车还真是打车，回想起刚才的经历，还忍不住无语。 “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歌声的了，哪个白痴唱的了。”“耳朵都要爆炸掉了。”路上的行人都已经可以听到撒旦那恐怖的歌喉了，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邹不凡口中的他们则是在他身后围来的青龙会成员，这些人几乎都没有见过邹不凡，就算是见过的，也都是远远的看到过，根本没有将邹不凡的脸记清楚。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你也可以回家了。”弥彦故作松口气道。 “咦？难道她已经离开了吗？”南宫炎在心里面暗自想着，但是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不回到‘墨轩居’喃？ 之前看到这个竹篮困住了牛头阿傍的牛角，众僧就感觉这个竹篮不一般。 见龙威击杀了他们的两个同伴前来援助老者，那三位归元期强者顿时傻了眼。 “然姐，没事，你这一过去更尴尬了，朱恒就是冲着你来的。”齐延虽是拉住她，但心里也是极为不爽。 万刺草体内的液体代表它本身的精元命脉之所在。如果懂得爱惜这草药之人，绝对不会像龙威这般随便的在万刺草的躯干上划出口子，而且他这一划就是数道之多。龙威又不管不顾的不住吸收这株万刺草体内的液体。 叶青不知道，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一切都与自己的突然失踪有关。 只还有两分的差距，加上有万柔这一个才貌双全的学霸出现，人们心中的期待又多了一项，那就是接下来出现的学霸会不会又是一个校花？或者是校草？ 第51章 药到病除 只是楼乙清楚，机会已经因为那所谓的贪狼杀气而错失了，下次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他抬头望着朱由检，对方真的非常的强。 二钉的硬弩早已拿在手中，稍一瞄准，只听“噗”地一声轻响，短箭已射入那鬼子的咽喉，从后面冒出一个尖尖。 要说宋酒团队其实不算最贫苦的，从队伍成型以后，他们就很少再四处流窜，之前也有自己的营地。 “来帮我。”中间人笑着拿起了酒杯，在手中习惯性的晃了晃，却被里面冲出来的酒精味弄得一皱眉。 亚恒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机会了，遗嘱他可以立，但是身子，甚至还有这些遗嘱，都不允许。 宋酒出神的空档，姑娘们已经换了好几个话题，不知道说起了什么，粉刺妹又开始大吐苦水。 “没想到这柄刻刀竟然是子轩翡翠刻刀！”震惊之余，回过神来，左云磊感慨的道。 那么这只形似黑猫的生物，莫不是来寻仇的？可是这件事也不是他们所为，这岂不是太过冤枉了些，既然弄明白了一些情况，他开始暗中布置，想要将这形似黑猫的生物捉住。 不过提到手下，老傅忍不住看了眼身边关着的门，这么半天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由不得他不担心李强。 冷凌云原本想要通过他来证实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然而此时听到他的话，眼中除了狐疑之外还有淡淡的失落。 一身宽松的衣服，配上柔和的浅笑，让仙王和鬼王两人浑身都是一震。 他正说着，贝勒拍起了巴掌走了过去，看到贝勒，程山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自然知道，私自见王春尧是有失公平的，一个旗干这种背地里的事儿也搬不上台面。 不仅仅是我手臂上的梅花印开始闪烁了，陈海和朱亚手臂上的梅花印，亦是开始闪烁起来。 几十米外，焦磊也疯了，开着汽艇试图走近一点接他们，然而被“朝鲜人”和押送者以强大的火力堵在半路，只能迂回巡游，寻找突破的机会。 苏檬起身跨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脖子然后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此刻，毫无遮挡的白皙身子展露在我面前，美妙的不言而喻。 我仔细瞅了一眼郁香儿，她的黑眼圈确实最近几天比较严重，看来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的在睡觉，而是没日没夜的守候在我的病床旁边，照顾着我的日常，这点确实让我非常的过意不去。 林洋之前还不觉得饿，刚忙完就觉得饿了，反正也要到她这里来，干脆就没有重新让准备。 x教授完全没有答理他，而是到了石棺的旁边，微微前倾看向了里面的人。 “我说过，最好别跟我说谎，唬弄我的下场，你要是想尝试，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尝尝。”云哥一脸阴沉的看着蔡国威，对于被自己用酒杯砸到的蔡国威，根本就不会在意会不会伤到。 何家事务繁多，尤其是现在他这个少主刚刚回归，各种事宜便更加多了，所以很多时候，何清熠处理事务，并不一定都在军区。 更何况日本人的目的是从中国西南部突围出去，打下城池也是逼不得已的行为，即使打下了，劫掠一番过后就会立马撤离。 自从得知东方凤菲是一个‘炼丹废物’之后，臣如花便每天都去班级里面要找东方凤菲要和她比炼丹术，想找回那天的场子。 “删了。”叶凯成早已经没了刚才那诧异的表情了，一脸微笑的打击道。很明显，他刚才一系列的举动都是为了把相机骗到手。 说着，却见了空的容颜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来，原来了空修炼的是闭口禅功，练到深处能返老还童，但还未大成不能开口。 有千言万语相说却不能说，心里夹杂着对李凤轩的爱情和对岑宇桐的友情，复杂的感情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集中拍上一周至半个月，拍足了素材，保证主要环节都有；然后再根据素材来剪辑分期数，拍摄的顺序和播出顺序不一致也是常有的事。 “那是因为我有帅气迷人的本钱，跟他没半毛的关系。”一点也不想让徐诗韵对叶凯成有更好的印象，徐佐言立刻的反驳道。跑到徐诗韵的身边，把手上的一束粉色的香水百合送给徐诗韵，并附上生日祝福。 史密斯先生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全面爆发，国民政府得到了美国的全面支援。 他又怎么能看不出这个凤凰说的是真是假？凤凰那癫狂的样子说起谎来档次太低了，远不是自己一个等级，心里微微叹口气。 晚上我们9点就回家了，回家以后把大门关好。我回屋子里面躲好，沈琳就把历历放了出去，历历一出现，不知道为啥，大家都特有安全感了。 身为古荒世界中的一员，即便是觉醒了神秘血脉的遗族者，心中对这太古遗迹也是充满忌惮。 这一等便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高飞抬头看了一下夜空，见夜空中挂着一轮残月，清冷的月光洒在整个皇宫内，周围的人也没有人出声，干冷的微风从众人脸上吹过，一阵凉飕飕的。 “好好照顾她，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从新帮她找一个老公。”夏辉雪道。 第52章 只有罗马人受伤的世界 那三团云气之中隐藏着一丝深绿色的丝线，如活物般游走其中，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那位从天空外而来的不速之客，通体燃烧着火焰，来到妖塔之上，矗立妖族万物神前方，滔天火焰似将天穹焚毁。 听得有些目眩神迷，李云尘暗暗生叹，从光之金字塔中来看，就能感受到天界的强大，当初取得赤炎界的那份激情早就被消磨殆尽。 这乙木对萧无邪来说算是难得的天材地宝，不过对于她来说却没什么用处。只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萧无邪居然也认识这块乙木，到时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而木果口中也交代了天妖谷其他人应还在无边林海之内，只有它和方才自爆的蝎石进入此地。 “奶奶的，敢对我大哥无礼简直是找死”燕赤狂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拳头，散漫的说道。 但林雪燕却跟杜双菱关系很好，情同姐妹。只是杜双菱另有际遇，最近两人的实力便拉开了一大截，但林雪燕也位于清溪榜第四，实力不俗。 “起来吧！你去把其他人护卫都给我叫来，我要看看，有几人是真心听我的话！”萧怒吩咐道。 “但如今唯有这个办法，毕竟若是再拖延下去，我们的胜算就更低，如果计划失败，知画将陪同父皇而去，绝不偷生”，叶知画面色决然的道，数年来，她背负天星帝国的命运，早已将生死看破。 霍成君虽断了霍光欲讲之事，却也让霍光灵机一动，正好，免了自己的口舌，“成君，赶紧见过龙额侯。”霍光一边与霍成君透露着眼前人的身份，一边向她使着眼色。 这个地方居然有极道冰火魔虫，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比如，东京FC和大阪钢巴，这两位俱乐部娘分别代表着东瀛最大的两座城市，一个在关东，一个在关西，可以说是天然的好对手。就像AKB的大岛优子和前田敦子一样，这种关系很容易碰撞出大量火花。 再厉害的侦探，也是需要现场观察。光靠着这些二手资料，谁也无法做出精确的判断。 “我们已经查过监控了，除了狂风出家门的时候被拍到了，后来不管是哪里的探头，都找不到它。”贺楠有些无奈地说道。 想着！郝宇来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噗！又是一蓬海水铺面而来，郝宇被溅了一脸的水渍。 奇迹将姐姐从地上扶起，她看上去相当的虚弱，眼圈发乌、消瘦了不少，头发还乱糟糟的。 边远航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开始装模作样的看起剧本大纲来。 虽然战斗机目前搞不到，但是只要有计策还是可行的，陈逸打算把接下去的孙子兵法都给他。 一道道绚丽的刀光剑影劈落在了那石洞的外层上，而在地上也掉落了许多虎峰的尸体，都是被其一击致命的，大部分都被劈成了两半，又或者更多半，总之没有一只的尸体是完好的。 这些能来参加家长会的，说明家里孩子在遗迹里并没有遇难，遇难的都没有通知。 当然，树立成楷模这种事，李日知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这却让李日知对蒋老实稍稍有一些好感，所以对他也要和颜悦色一些。 大壮目瞪口呆，看着这里那是烟雾缭绕的样子，有种不可思议，花豹没当兵以前就是在这种地下世界过日子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每个拥有古老传承的家族，都有其独特的成人试炼仪式，波涛三叉戟家族的成人试炼，就是要家族的传人在万顷波涛中独自搏击风暴，并带队击杀一头足够强大的海洋魔兽，证明自己拥有统御万顷波涛的海皇血脉的资格。 郑琛珩这样说了，郑熙晨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闷闷的。在丛惠芳有些得意的眼光中，径自走到副驾驶坐下。丛惠芳心中气闷，但也只能微笑着独自坐在后排座位。 村里一帮子青年人都听说道长又来了，都感到稀奇，上次有没看到的憋足劲要去看。上次见了的有的不敢再去了。 敬贤体格本是挺结实，不过比起红鹦鹉来也就差远了。红鹦鹉三十出头正是风风火闯九州的年龄，敬贤跑两圈行，一会就不顶了胸口里就拉开了风箱，呼哧呼哧之喘，稍微一慢下来屁股蛋上就挨了一下。 他们为官多年，讲究的是气定神闲四平八稳。今日却真是长了见识，原来人乱起来如畜生一般。 云哥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回转店里，他刚进店，就见后面跟进一个老婆子，正是王婆。 这时候，卢象升也的确百口莫辩，只能黯然辞职，崇祯这次倒是没有放他，只是说让他戴罪立功，至于他所犯的错误，等战事结速时候再定。 哥萨克汗王也被卷进了战场内，被一部分明军骑兵发现，正在被猛烈冲击。若不是他身旁那些亲骑拼死阻拦，早就有明军骑兵杀到他跟前。 许多多拿过电话，一看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夏尘，看见沙发上的两个闺蜜都看着自己，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 第5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直到第八场，由于排名前三百的新生全都是武者，所以这场比赛是武者之间的混战。 所以无奈之下，刘乐乐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忿怒”，连忙再次喘着粗气地开口，冲着蹲在一旁的韩笑怡，脸色十分难看地，沉声劝慰道。 没想到如今，阳蛇只是一声低吼，居然让这头强大的蛟龙战栗起来。 因为远古、伪秦王弓都是对方的前主人创造的，苏雨落的骨剑也是对方的武器。 无数道拳劲几乎在同一时间轰击在了黑色盾牌上，发出一道道惊天动地的巨响，尽管盾牌上的魔元在全力吞噬这些拳劲光束，却也只能吞噬三成左右的劲力，余下的七成劲力尽数作用在盾牌上。 云柔是第一胎，生着不大容易，会多受些折磨，咏舒待在这儿，听着她哭喊的声音，越发惶恐。 江辞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旁边放着温热好的粥。 无名指间的戒子就像是一道枷锁，牢牢的禁锢着他，弘昼本可以无视，继续随心所欲，但他却无法控制的总是想起咏舒，想起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霸姐自然也看明白洛世尧状态有些下滑，瞅准时机，悄悄飞出一张高阶玄甲符贴在了他背上。 对方给苏杭第一个感觉，很像是多年以前网上突然红起来的「犀利哥」。 “没事，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不过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杨怀平神色有些黯然道。 日军基层士兵，也自信满满，甚至觉得，跑到这里的中国军队，不是粉碎了日军的全面防线，而是渗透过来打酱油的，一炮下去，他们就跑了，日军需要关注的不是战斗胜负问题，而是怎样追上中国军队溃逃脚步的问题。 无支月：她可不是人，是神，怎么能说我骗人，顶多是骗人，不，骗神。 白冉在到达顶楼靠窗，位置最好的那雅间内后，见樊凡可是早就坐着，喝着茶在等候自己了。 刘瑾微一抬手，示意她禁了声，随即上前，轻手轻脚登上了马车，猫着身子坐了进去。在李令月斜对面坐好，他便吩咐外头继续前行。 吴处长戴上耳麦，手指娴熟地发报以后，稍等片刻，等待回电，可是，一直没有回电。 白冉听后不再多言，心里估摸着萧紫知道的也有限，应该是也挖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事情了。 可这回白衡才听着自己妻子沙哑凄厉的哭喊声，已经无法去顾及自己进入产房是否会不吉利，正准备跨步冲进去的时候。 能够来到这里的，有几个是穷鬼，有几个是弱者？基本上都是新一代的翘楚，甚至可以说，任何一个满级后，都能得到一个让无数人羡慕的地位。 阿米求哭诉着，仿佛声声泣血，走投无路一般，如此才迫不得已走上邪路，骗人、偷窃甚至盗墓偷尸。 “还有二十秒！！”道爷凝重的说道，就在这时，一道狂风闪过，苏紫脚踏飓风来到了陈泽身边，一言不发的硬顶。 最后停在中心城城北距离城主府只有两条街之遥惯来当做接待其他城池来人的平洲馆内。 “并非如此，魏王，您看！”唐玉意味深长地看了魏王一眼，紧接着他伸出手来按住这颗头颅，接着用两根手指将这个头颅的眼睛拥挤掰开。 “咕咚！”壮汉倒也很是光棍，看到那瓶生命药水，立即捡起来，打开后全部灌进肚去。 看着那胡不为明显意动，表情也被煽动地越发狂热的模样，莫惊澜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静静听着李孑的忽悠大法。 待柳芯乔缓过来之后，怀疑这件事跟顾欢颜有关，又怕是齐云舒做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任这件事悄悄过去。 正在这时，贾春艳看到已经有用户签完到入场了，赶紧对王晨宇说了一声就急急忙忙去会场外的签到台接待去了，那才是她作为天祥公司的销售应该待的地方。 看到唐琦重新捧起了碗，韩延庆再也忍不住了，他厉声训斥着，接着用筷子狠狠地敲打唐琦捧着碗的手。 再说说昏迷过去的白岚和雪玲珑，这一昏迷便是两日，两日后，白岚这才疲惫的睁开眼睛，这一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正在房间中走动的夏梁音，和苏瑶等人。 资本市场上这种骗局还有很多，只要能够赚到钱，项目的成败都没关系。 若不是秦家岳父三番两次的悔亲折腾，这秦姨娘真就成了乐大人的正室，奈何摊上了一个不省事的父亲，才做了妾氏。若乐大人一直在平舆为吏，秦姨娘扶正只是早晚的事，毕竟曲凌儿受出身限制，这也是乐大人承认的事实。 是曾经在东方灵异传、东方梦时空、东方幻想乡那年代的旧作里头的角色。 毒液不时在身上的隐现，活像是生化生物与科技结合的怪诞兵器。 好在一路上还算幸运，凭着之前的行商经验，苏和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但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到了南华国时还颇有些富余，一路上收集了些珍奇异玩，希望能在南华国京畿城中卖个好价钱。 没过多久“辰黎人家”的服务生，就过来通知他们重新开张的时间到了，四人便一同走到了酒吧门口。 “玉环之中还有残魂，这一定是南华帝君搞的鬼吧？”慕圣怒道。 这么一来，院子里看起来最闲散的人除了方教习之外，便只剩下她。 现下是政和八年，按历史的进程来推算，明年聚集在梁山泊的宋江等人就开始造反了。 “老爷，我想去！”菱子兴奋的说道，自从到了乐天家中，菱子除了买米买菜极少出门，再加上还是孩子心性，自然想出门耍乐。 第54章 现在把他送回火场还来得及吗？ 张达是白天去的，那个时候没有下雨，可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那些花篮当然就不可能摆在外面了。 肯定是接了电话，南天桥的大堂经理就等在路边，一叠声的对秦峰点头哈腰开门，对钱多多也不陌生，还能顺口问两句钱富贵的情况。 秦慕飞却是一脸的淡然，向志强似乎有些想笑，却只是嘴角稍稍扬起了一点弧度。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能发笑的，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可能是他的父亲。 认识汤云裳之后，知道她的父母是谁，那就半点想做手脚的心思都不敢。 厉承勋扶她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她被血染红的胳膊，眸底霎时闪过一抹岩浆般的红色，他胸膛起伏了几下，勉强压制下去，脱下身上的西装，用衣袖缠在流血的地方。 一轮下来，靳承载嘴角开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圈也青了，身上的衬衫也被撕开了。 二，也让事态如星星燎原一般，再也无法集中控制，让整个京都乱起来。 “说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那些证据又在哪儿？”庄严的声音有些冷。 最后还是决定跟着钱多多来这边试试看，因为孙慧明他们几个都宽慰说既然只是钱多多的大股东换成了江大，陆升也可以暂时把股份挂起来，去创业中心尝试下，不合适还能回去嘛，又不是什么不能回头的选择。 牛大猛张了张嘴，但是想想姜威说的的确有道理，叹了一口气，就下令整队下山，回去复命。 凯南在门牙塔后面犹犹豫豫地，一副想上不敢上的样子，在死亡的边缘来回试探，把王梓旭给看烦了。 “从你刚刚踏入这里的一刻起，我神便注视到了你，以及你的同伴。”乎尼卡双手托向天空，好像是在赞颂某种伟大的存在。 听仙人此话的意思，这个即将出现的对手差不多是超一流高手的水平。帝参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最弱，但进入秘境的路途中，他最先受伤且最重，只得勉为其难地站了出来。 所以对于如此想要这个孩子，爱这个孩子的张嫣来说，这个孩子已经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的，跟她这位母亲的姓，许远不会有任何意见，估计只会点头同意。 “额……应该算是瞬间移动吧。”水门有些尴尬，他刚刚正要炫耀自己的超时空无限金光闪耀螺旋壹式，没想到被千手多智无情的打断了。 塞安尼亚手中凝出圣魔力，想要去扯胸口上的这根红线，刚动就被谢致缠在他身上的黑色丝线将他反手捆在身后。 “所以？玩物就该有玩物的价值，取悦我。”沈霈行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萧织淼看着他们叠加在一起的防御魔法阵出现了细碎的裂纹，这裂纹渐渐扩大，在最中间的那个圣骑士对着他们甩出一把黄金利刃后，防御阵应声而裂。 在他心里其实并不想解决这个事情，毕竟他自己也是有这方面的想法，甚至打算再过一阵子就开始大肆招人，收拢积分来强化自己。 这个赛季的克林辣舞，才刚刚在MSI季中冠军邀请赛上击败SKT夺冠，而他Score则是个在韩国OGN联赛都拿不到冠军的打野，老干爹的打野居然把他跟克林辣舞相提并论，这完全是一种赞扬了。 在临近这里的时候，林凡发现这哑叔开始紧张了起来，不由抓紧了手中那破旧的包。 毕竟先前魔都协会这里，破旧的很，明明是在大国际城市，但是这协会却如此破旧，就感觉有些配不上这魔都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都到了这种地步，就不要怪我下手重了！”张雄大喊一声，挥出一拳，晨风躲闪不及，砸中了自己的胳膊，不过只是赶紧一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谢谢林大师，谢谢林大师……”王大福抓着手中的钱，眼眶都红了，他没想到魔都竟然有这样的好人。 老实说，在这个迷魂地里，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在茫茫荒漠上寻找古墓，并不比寻找出去的路更容易。 王府管家一听到南明辉醒来，也是朝着南明辉的寝卧赶来，等到了之后恰好能够看到南明辉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给喝了下去。 这一次潜入魔都，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算曝光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不进入国内就好。 南宫天到时没有想到姜欣雨如此关注那两马车是因为想看上面的人像不像暴发户。有点失笑。 因此，他现在也只能找个平民区的客栈旅店住一下，一家叫星月客栈就正好进入他的视线，于是，他就走了进去。 平时，布丁少言寡语，很少拖累妈妈，这次妈妈要去新疆，她也没有阻拦。只是，她发烧了。 西城兵马司的衙门修得不怎么气派，外边看着就是七八进的四合院，临街就是大堂，因是兵衙，大堂门口也没放登闻鼓，两个兵马司衙役守着，往里一点就是门房。大门与大堂隔着一垄照壁，勉强遮挡住街上行人张望的视线。 由他亲自操刀的AI个个吸粉无数，有人开服前还专门问了黎大神要了份AI名单。 结果他的那些朋友们，一听说事情与沈九爷有关, 纷纷找借口推脱, 半点都不想牵扯到自己。 其实，三皇子这事吧，也不怪大皇子发难，三皇子的确可疑，要不是安哥儿闹那一场肚子，三皇子这回也得跟御驾一并交待了。 在天空中几次幻化形状的袭击者都是傀儡，操控傀儡的则是这个打算偷偷救走陶无极的少年修士。他的修为不如陶无极，操控的傀儡却比陶无极的傀儡高级无数倍，因此显得比较能战。 萧炎本想过去的，不过枭鹏却独自的向着村角一处走去，想必是感应到了枭尊者留下了的东西。萧炎只好带着英无双还有梦回跟了过去，先把枭鹏这边的事情解决。 第55章 蝙蝠侠真特么狗啊 随着天色转暗，众人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也都停止了闲聊，纷纷开始调息做起了准备。 见到这一幕，作为老师的中年大叔和苏若水赶忙也走了过去，虽然他们心中各怀鬼胎，但要是在校园内发生一场打架斗殴，那么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两人自然是要出面阻止了。 几天之后，金远正在自己天海队主场观看球队和当地的一支业余球队比赛，金远本人没有参加这场比赛，不过，李新宇倒是上场了，金远坐在场边指挥着比赛，颇有几分教练的风范。 “直娘贼，你先动手打老子，还骂我匹夫？”刘平怒喝一声，方才寡不敌众的恼羞涌了上来，抬腿对着任中师屁股就是一脚，手掌放开，任中师朝前一个饿啥抢啥吃趴在地上。 兰帝听罢便只好打消这主意，想起照的话来，若非如此，大不了直接就将她带走，闯便闯。但既不能如此，若连累她为此遭受地魔宫责罚，就不行了。 此外，中央还决定建立常规军队和地方守备部队。其中包括刘-伯承的第四军、陈-毅的第五军、贺-龙的第六军，只不过陈老总和粟-裕的部队在中央苏区，贺老总的部队在湘鄂边区。 兰帝不想竟有那么多渊源干系他不知道，不由觉得不许此行。才又想起什么想要问她，便见她抱着头，疼痛不已的模样，当下伸手扶住。 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呼，除了化龙榜上的那些高手，几乎无人看清李夸父的身形。 中国历来是科班出身瞧不起电大毕业，有功名出身嘲笑没功名或出身不好的。 从前面那些邪修身上搜刮到的十几家法宝经由乾坤一掷扔出，平均地砸在那三名邪修的防御法宝上。 夜郎微微一愣，手中刚刚泡好的茶几乎溅了出来。碧尔丝菲猛的冲进来，进门就是这么一句，不禁让这自称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也是一阵头晕目眩。 原本，已到了门口，准备下聘求亲的长仙枫，在听纳兰府的管家说。郡主卧病，不便见客，便识礼的带人退回了下榻的客栈。 对于这个原先部下的突然反目，艾德拉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仍然被打个措手不及，好在他是95级的正级boss，气血多到非常，防御也不是拉茨所能相比的，拉茨的攻击也就好像是挠痒一样了。 听苏彦只是要他们给赔偿，几人刚悬起来的心再度落了下风，翻了一阵，足足拿出了十余个大金锭，哪怕是买这样十座酒楼也是够了。 等离天穿好衣服，神枫发现他的右胸也绣着一个大拇指，只不过比阿芒的又粗大了几分，而且指尖不是指地而是指天，看起来多了那么一分惟我独尊的气势。 饶着山谷飞行了数圈之后，三宝决定对其中实力最弱的一只四阶冰魂下手。 灵将头目一个激灵，迅速将手中的长剑横起，挡住了林海的重剑，正当其暗自幸运的时候，一道金光诡异的出现在胸前，并狠狠的刺进了心脉。 于是继续杀怪，由于慕容姗姗在这里，所以我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陪她聊天，反而是给我们引路的红叶，我倒很少顾及到她，好在她只是个npc而已，还不知道吃醋这种高深的人类感情。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时候，三宝虽然也在为大陆所有的人类，所有的生灵担心，但没有办法，以自己的能力，能护得罗家周全就算很不错了。 因为这是五阶引兽香，招来的可是五阶妖兽，那可不是好对付的，面对这种等级的妖兽，丢命可能只在一瞬间，自然要好好的保护好林晟了。 上官婉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这样躺了多久，在她进入半睡半醒状态的时候，屋外开始嘈杂起来。 语毕，他又对辰若不急不忙的道：“去好好泡壶茶，然后再抬把椅子来，让来使舒舒服服的坐着，悠哉悠哉的喝喝茶，好好的思索思索。”。他这故意放慢语速的话，让狸天应心头一紧。 魔气暴戾、黑暗、阴冷，与人类武者修炼的真元根本不可能共存，唐七一定是掌控了一种可以压制魔气的力量，或者死有人替他压制住了魔气。 萧石竹又是笑笑，赶忙再次请他坐下，道：“要做就做全套，你既然进了这青楼，今晚就找个姑娘睡一晚，放松放松。明天我们再开工。”。 没多久，人类的一声惨叫响彻夜空，这声惨叫像是只发出了一半，而另一半似乎是被突然扼制一样的消失了。 宫本洋子立刻跳上越野车，男友油门一踩，在敌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驾车逃之夭夭。 “想让我跪，你也配？”扎木桑吉披头散发，抗住威压，戟指大骂。本就疲惫的神魂不堪重负，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苏离气血翻涌，头颅嗡响，双臂欲折，他眯眼看着锋芒毕露的石罗汉，一动不动。 超级警察刘建明的身手，大家是有目共睹，由他进去侦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本来她认为六百块能买几斤青菜都算不错了，没想到赵谦买的居然还蛮多的。 随后，随着一阵气流的通动，两道巨太的翅膀从浓烟之中深处。轻轻一扇便掀起一阵狂风，浓郁的烟尘在一瞬间就被吹散了。 “又是辉夜博士吗？！”坂木喃喃道，他记得辉夜似乎早就知道了超梦的存在，这其中是不是有所关联？！而辉夜是不是已经收服了超梦！？ “想封印陨落心焰，哼，陨落心焰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没有人阻拦的韩枫，径直来到了十多名正在艰难封困陨落心焰的长老身后，看着五彩能量罩内那庞大的无形火蟒，眼中闪烁着红果果的贪婪光芒，语气阴沉的道。 第56章 雪中的哥谭 “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丁灿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又哭了。 “银钱不是问题，只管做的威武精致便是！”乐天又吩咐道，说完又命尺七支取些银钱做订制铡刀的订金。 本来以为丁灿还在公司上班呢，没想到刚敲了两下门，丁灿就把门打开了。 可是……她碰到的秦昊身影转瞬间化作了晶莹粉末，月光铸成的身体瞬间消散，只留下秦昊袅袅余音。 老朱嘴里说的婉转，实际上是在说乐天的这份火药配方根本就不能用。 雪玲有些不耐烦，她能感觉到因为今天的事情，她和苏决疏远了，心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在土行空说什么喝他终成眷属之后。 想到这里，我深呼了一口气，心道，想这些干嘛，又不关自己什么事，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一关吧，虽然想出来的计划是好的，但真正实施起来，稍有差错自己就会被追诉为商业受贿的罪名。 一开车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乡村特有的清新。空气中清清爽爽的，像是刚下过雨一般，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和湿润的泥土的气息。 这句话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廖凯说过他父亲临终前曾短暂的清醒过，说的唯一完整的话便是这一句。 那间屋子里，季然的气息太浓厚，浓厚的他一刻都不想多呆，多呆一秒，就多提醒自己一秒，他的阿黎，从前和季然，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不过，说句老实话，哪怕她这么个脑残粉，也真心觉得，看了预告片后，就算这部片子是男神主演，她也一点都不想看了。 傲红雪在说到李辰轩的时候，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也流露着憧憬，似乎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百里怒云点头，她提着空坛子说：“行了，这东西我自己留着用。”说罢行礼告辞。老婆婆在后面没有跟上却是忽然大哭起来。 徐来两人神色冷漠，淡淡说道，甚至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身体隐约隐现流露出气机锁定。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的那位老朋友是叶王。”叶含笑无语的说道。 秦萧想掩饰过去，可是并没有取得效果，反而让那名男子的声音更高了几分。 随即，便有衙役凶神恶煞的走出，将金往一行人拉出去，噼里啪啦的打了半死，再拖了出去。 “别这样，都是兄弟，你忍心把垃圾交给我？要不这样，我们兄弟一起吧，有福同享，有难也同当，有垃圾也一起呗，这样才是好兄弟嘛。”蒙大力倒是把那五人当作了蛋糕来划分了。 这个规则，大家倒是能够想的到，也很能够理解，正常不过之事。 慕青青看大家都要走了，以为应该是失败了，心里有些失望，但大家都要走了，她心里在想得送送才是。 庄周差点就喷出一口老血，不过随后也感叹道，阿狸可真会找宿主，坑爹系统找的人怎么也这么坑爹。 兵刃交鸣之声，战马嘶吼之声，和无数惨叫之声，成了这个夜晚的主旋律。 玖枂见上官流云在一旁发呆，于是便一只手拿着鱿鱼，一只手在她的眼前上下摇晃。 “师弟，我难得来你洞府，你怎的也不请我进去坐坐？”见张扬下逐客令，郑华面色有些僵硬，随后看向张扬面带微笑。 杨铭却是在两人刚转身的时候，看了一下被定住的刘‘波’和保镖，轻轻地挥手，发出了他的独‘门’绝技，‘阴’火。 熊耳娘被绑住手脚和被绳索封住嘴巴，她听见是魔王的意志，高兴而泣的点点头。 王超饶有兴致扫视了他一眼，然后才知自信的笑道:“哈哈哈哈，让我闭嘴很简单，拿出实力，如果真如你说的哪样，我，王超，以后见到你就当孙子，帮你端茶送水。 她闻言，霎时感觉哪里不妙，可是想逃脱却有挣扎不出何尊的怀抱，没办法，游戏里的何尊力量本来就比她要高，而且雨听寒也没有想到何尊会忽然给自己来一个“强抱”，这个见面礼让雨听寒有点猝不及防。 现在邹家之事，可以说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了，邹家两位少夫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加上重瞳子邹恕克死其父的传言，已经是风鹰镇之中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又闹出这么大阵仗来，越是往邹府走去，围观的人越多。 虽然日军有十倍于穿越众的人数，但是仓促发起攻击，队形没有完全展开，在和拥有自动火力的巡逻队的对射中也没有占太多的便宜。 而如今过去几个月时间，宁熹光的实力大涨，即便对付他们夫妻俩也是轻而易举，更别说现在公鳄龙被元帅大人绊住，且被剁了爪子，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又有王翠花经年累月的吹着枕边风，说宁父的不是，说这家大人孩子眼里没他，宁老实就是对大儿子一家再好，人家也不会说他一个好字，只会说他偏心，说他心毒。 雾隐对于这个逃离的“战争兵器”，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不过是把它监视起来而已。 而且如果发生正面冲突的话，我们的实力估计也很难正面突破那些留守的卫兵吧。 爆竹声声一岁除，偏殿中，身边的所有人突然开始相互恭贺着新禧，所有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超级胜利队们也同样很是无解，打败了异生兽后，全体返回基地。 “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自然义不容辞。”骨石满口便答应了下来，虽说不知道林阳昊口中的事情是什么，但他却知道，他要求自己的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否则，他也就不会专门从仙界下来了。 第57章 杰森·托德 雨越下越大，城中各大主道内开放了所有汛期的闸口，积水还是以肉眼可见的趋势涨起来。 只要尸体还在，总有一天人也会复活的。这就是所谓的神尸不灭的说法。 我抿唇微笑，回到息阳宫后换过一身素淡衣裳，带了锦屏便随着明妃出宫到了清心寺。 “话不多说，那便战吧！”说话间寒戮一个鹞子翻身，手中的长剑疾如闪电，朝对方面门而去。 柳千展慌了，跳下床，跌跌撞撞地来到贤王身前，看着跃窗而入的龙二给他服下丹药。 刘紫月迎上裘老太君探究与怀疑的目光，坦荡直言：“本妃担心老太君心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本妃怕呀。”刘此月拍着胸脯作出怕的神情。 卫总管应诺退离。太后略坐了一会子，便对外间的侍婢道了一句：“哀家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拢。”后起身跪于佛龛前的蒲团上连磕几个头，而后跪直身子，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十分虔诚地咕哝默念了一阵佛经。 可能是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变化，对面的深渊老者们并没有贸然动手，只不过现在罡风吹拂的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连他们的骨骼都会消散一空，魂魄散逸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世界中。 总感觉方法用尽也冲不开近在眼前的透明隔膜，明明只是一张薄弱的纸！明明随手就能掀开的东西！如此之近，在他手段用尽、筋疲力尽、倾注了所有只会后，依旧像被乌云罩在头上，看不到日出明月。 “大长老，你是铁了心的违逆我了？”玄穹缓缓地走了下去，一字一句的问道，跟着脸上的表情完全的凝固起来，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地狱来的王者一样，这样的表情和目光，直让大长老一阵心虚。 “看来，你的能力比我们的队员，差上不少呢！”路飞扬眼中的嘲笑之情更加浓烈。同时看了一眼张瑶。 许哲就已经很夸张了，难道这货也让我们震惊一下？这货难道并不是二星原士，也是一名隐藏真实实力的原士？ 一旦这个对主神的猎杀计划成功的话，他们的实力将获得巨大的提高，从此，天使族将不再惧怕光明神系，即使光阴主神、光彩主神和光亮主神全部倒向光辉主神那一边，天使族也有足够的实力应对了。 “安东尼奥，速来教皇宫的大殿，我有事找你”突然，一个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长大了，这些幼稚的想法慢慢的淡去，她自然明白，任何人都不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而不管如何，他们都是生育了她的父母。 偌大的沟壑瞬间出现在许哲面前。看着眼前这条沟壑，许哲眼睛不由一亮，冥斩的攻击力明显提升了不少。 突然，她觉得把自己一直纠在过去与现在中，把所有的一切看成了过去的缩影，怕历史的重演，实在愚蠢至极，这样，只会伤到那些对她好的人。 刚才刘皓一拳轰破苍穹可是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所以报仇报不得？不报仇内心不舒服，自己却又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弄得黄蓉纠jie的要死。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既然你们可以击杀闯入国境的我国公民，我们一样有权击杀贵国闯入我国领地的人。”那S国军官说道，看向夏风和徐大发的面色一片冷意。 他以为，安安去了英国以后，会彻底地跟他断得一干二净，再也不会联系他。 这是甄柔和曹劲一个多月的赶路，以及一个月的照料伤情所摸索出来的，曹劲喜欢直来直往，她便也随他的习惯，开始了开门见山地说话。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到了B市厉封爵居然还有宴会需要她去参加。 为了让老公安心骆清颜笑呵呵地把新军装给仔细的熨烫了一遍，一丝褶皱都没留下。 同一时间，沐云墨也已经将冷月拉了过来，砰！的一声，直接推开了寝殿的大门。 虽然早已料到是夏轻烟干的好事，可是亲耳听到她承认，苏樱心里的那团火，还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可是对上帝九胤那清冷出尘，不温不火的目光，那神兵果断还是怂了，直接将两人关到了一间地牢里。 元瑶下意识地捂着脖子躲到一边，扶着一旁的一棵树干，一边喘气，一边警惕地望着他。 她头一次有些后悔，因为打掉那个孩子，她以为，没有人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我再次呼喝一声，虚影之体上，瞬间多出了两对臂膀，这便是第六天魔王的力量。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顶楼的外岩边，正做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就在霍新晨沉浸在喜悦的时候，神王之战也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地步。 我和冯晓菱对视了一眼，缓缓的点点头，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20年前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居然是个计划，却让我难以接受。 这一幕实在是太突然了，太惊骇了，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连言语都没有言语，一个锦衣卫竟然就突然拔刀杀人，疯了吗？ 第58章 家乡的粥 “好了，好了，十五万就十五万，我给你，但是你得给我个期限，逾期可别怪我赖账。”万紫红心急火燎的样子，真恨不得马上杀了沈剑南，目下的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 “不是，我本以为你找我来是要商谈沈剑南的事情呢，你若早说我是不是也收拾一下再来了。”宋正委婉笑道。 顿时，杀害公爵之子威尔斯的凶手被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谕星。 选了一个最强的位置后，林寒放出了黑天使，进入黑天使，拔出了身后的黑色战刀，然后就一点一点地变得透明，消失在空气当中。 随后，李枫等人和双儿众人就在二楼就地盘坐，双儿把他们前后所发生的始末详细的说给了李枫等人。 看似郁郁葱葱的林间树木，你完全想不到其中隐藏着木困虬龙阵，只要进入，就会深陷致死。 无为法地不仅刚正不阿，而且懂得察言观色。他见唐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即便也顺势让其它几大圣家的人再不尴尬。 “那这么说，他们五大宗门已经投靠了荒古大势力？”听完秋海盟的话，唐新脸色大变。 以前唐新的每次死亡，她都没有这次的痛心，哪怕是上次她亲手用血枪惊雷毁灭了唐新。 那是几尊灰色的常规战斗机甲，余光中，他看见上面印着紫荆联邦的标志，顿时明白这些战斗机甲肯定是联邦军部派遣过来搜寻他的机甲骑士。 除非顾风不是猎魔人，并且猎魔人一晚上戳死一个，这样的话，就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绝境翻盘。 但是有些妹子不一样，她不但喜欢钱，要求还贼高，你还得长得帅。 未等他说完，一股冰寒刺骨凉意从背部袭来，瞬间意识到什么的他，话锋陡转。 最为关键的还是，这三大宗门加入天鹰堂后，自觉有了靠山，于是跟他们古家也多了许多的摩擦。 而且，飘过的一个個打赏信息，也丝毫不输给那些万人大主播，光是这一会儿，就又飘过了几个跑车和飞机，火箭也升腾起来了。 随之，他们的旋律，也不自觉的变得洒脱起来，与林荣所唱，可谓是相得益彰。 10号玩家是来自“星耀”俱乐部的零度，这家伙绝对是职业联赛的钉子户。 将明不明的天光落在他身上，恍若神只从虚幻的光影中走到现实，来到她的面前。 现在也不敢过多的反抗，杜方海几乎要疯了，这个时候反抗，只会挨得更惨。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自己一旦是下了死手，林峰背后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对付林峰不但是要针对他本人，很有可能会针对他背后的那些势力。 “怎么可能，你知道那片海域有多大吗？一半的距离，我飞一个月天不停，都飞不完好吧。”虎子叫道。 不过其实七大家族并没有真正的碰撞过，这些年来划分界限，泾渭分明。 “这三枚玉牌皆是金家的上宾令牌，若是遇到事情将其亮出来，皇城之中不会没有人不给金家面子的。”周鹜天说道。 刘鼎天看着背对着他的叶璇背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们已经连续赶路十来天了，每次都是全速前进，将灵力耗尽之后才下来恢复。 狂舞的士兵，狂舞的骸骨魔，一路狂躁跳跃之中，终于是冲杀了进去。 “那他上去会不会有危险？”苏毅看着不断向前摸索着前进的张勇，问道。 真是好丢人，怎么就忘记了呢？刚刚睡着之前，她不是也觉得被齐浩抱着睡挺好的吗？ 方天慕皱了一下眉，忽的飞了出去，虎子来不及阻止，众人眼睁睁望着方天慕飞到了正激烈挣扎的恐怖头颅之上。 “没什么，就是很奇怪而已，既然与申家没有关系，那我们便是告退了。”楚家族长一摆手，头也不回的领着人就走了。 刘鼎天笑着回答道，并没有露出一丝的异样，内心却踏实下来，他并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好在李青说话还算数，并没有将他的名字抖露出去。 当这八条裂缝出现后，只听“吼”地一声，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龙吟声从地底传出，没错，这就是龙吟声。 原本被破坏地房屋瞬间回复得崭新，隆起地墓地全都塌下去，而不远处又出现一个大的房屋，从那里我听到许多人苏醒的呻吟，众人大骇，没想到蝶妖的幻术竟然如此之强，连近在咫尺的我们都没有发现那么大的一个屋子。 而也就是在现在，夏侯晋康再一次看到了箑之后，忽然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第59章 节日属性 “那十五两银子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也不催你还，你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给我就成。”齐少恭说着，眉头不禁微皱起来，她就是太要强了。 “好吧，谢谢林总！”罗洁梅对林雪怡致谢后，拿起那丰厚的奖金。 然后，韩行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指挥部，拿起了一部望远镜，在观察着日军进攻的动静。 凌炎走的很吃力，动作看上去也很缓慢，可是凌炎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吃力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太疲惫，身体内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在远远的提供自己迈出每一步。 他这话是对瞎眼老道说的，他们两个是兄弟，也是同门，最后连这样的关系都要走到对立的局面当中，这让商枯长有些恼怒。 “出浦大人派人传来消息，最上家和砂越家谋反脱不开干系。”宇佐美定胜说完朝定的脸色都变了。 一处处楼梯口，相同的事情同时发生，风暴军团的战士们疯狂冲入城内，与兽族军团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远处萧远峰等人都冷笑看着眼前一幕，因为从进入龙战遗迹，他们就损失惨重，反观江成这边却很少有人伤亡。 “无妨，你已经尽力了。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朝定喝了一口茶后缓缓说道。 “大哥，你弄到什么好东西了？”戏如人生看着李旭发呆的模样，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那老者愣了下，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宋剑，然后赶紧抹去两千点功劳点，把功劳簿还给了菲羽，又朝着宋剑笑了笑。 “没事，晨曦，我不呕心你就是了。谁让我喜欢你呢。”邓宝祥慢慢凑近了一点，但是张凡站起来当在两人中间。 “要出去了吗？”苏惋惜在楼上看着张凡，如果张凡离开，她真的怕自己坚持不下来，但是张凡在身边，她会有很大的勇气。 原来当日他从凌云宗赶过来，本想看看能不能混进幽冥地宫的，没想到整个幽冥地宫竟然被人给封闭了，从外面根本就进不去。 看着侍卫长那带着指责与不满的眼神，拇指姑娘只能尴尬地笑笑。 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宋哲这样对我，那我又何必手软呢？ 男子摇了摇头，这会抬起头，只看到眉心，一朵淡青色的莲花痕迹，淡到几乎看不清晰。 那伤员本来就对面生的楠九不太信任，在看看军医脸上进退为难的表情，心里有些毛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伤口上一块块的锅黑，痛的撕心裂肺的，这锅灰，怎么看都不像是管用的药，于是，越发的对楠九不满意起来。 “你安排吧。”听见沈梦这样一说，张凡很很是高兴，张凡跟沈梦说好出去逛逛的，沈梦已经走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我们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去喽，我可不认识路，所以只好跟着夜辰了，就算他要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认了。”俏皮的闭着一只眼睛，莉莉丝抱住了夜辰的脖子用一种悲伤的语气说道。 看了看储物空间内如山般的引信，以及刚刚放进去的这么多炮弹箱，再看看那12门山炮，叶天很欢乐。 没有蓝装的诞生，就没有bsp; 同样，上海源战队的基地里，林队火神等五人，围在一起，看着林霖的直播。 当飞机杯维修好以后，还能继续投入到战场上，继续发挥它们的作用。 洛愚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回家乡，却听惜芷道：“我们回家就成亲罢！”洛愚大为感动，嘴上却道：“你如何这般着急？”满眼掩不住的笑意。 而三条家族，直接选择了退出上六家，自己组成了下九家的联盟。 这个丫鬟，也就是保镖晴儿，身手很不一般，绝大部分男人，都打不过她。 苏诚又给她刷了八十多万的RMB，不仅是将她直播间人气稳定在了20万以上，还让她五月的直播收入，一举破入斗鱼所有主播前五。 王兴带着林煌一路疾驰了十五分钟左右就抵达了第17号区域的核心区——天柱山。 “不说话了？”烨华见花璇玑这个样子，之前的火气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一种再说反倒是他得理不饶人的感觉从心中涌了起来。 “烨华……”花璇玑抱着启儿的手微微颤了颤。“你怎么了？”且不说烨华对她态度怎样，单单是本王两个字，就让她听到了两人之间的生疏。 看她戴的那么认真，司墨寒原本阴沉的脸色一点一点回暖，就连冰封已久的唇角，也不由的上扬了些许。 整齐的声音从殿内传到殿外，绵延不绝，覆盖了整个镇魂城的主城区。 秦海兰，也就是那个招叶川来当保姆的人，正儿八经算是叶川的老板，而且秦海兰还是整个江州的名人，明星企业家，集团市值据说都已经超过千亿了。 第60章 圣诞老人煮腊八粥，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哼，吴大保镖，你说我们的要求合不合理？”唐豆豆坐下，也准备吃饭了，这丫头就这点好，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难怪秦老爷子把她和雪雪一样看待。 而本该熟睡的席惜之，此刻在躺在被窝里，思考着该怎么报答安宏寒！免得被某人说成没良心。 吴凡把米弄进电饭煲，就去厨房开始做菜了，四个菜做完，估计饭也差不多熟了。 血煞殿的少年们无法好好修炼，每日都要迎接五殿的轮番打压，没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不少血煞殿的弟子吓的连门都不敢出了。 虽然没有他们在欧洲的庄园与城堡那样奢侈，但是也已经足够豪华。 带着鲜血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了倾云宗其他人的身上。 这神一样的转折，让不少弟子心头满是诧异和震惊，有人暗暗唾骂梵锦为了院长之位不得手段，也有人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 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四头八臂火猿陆续地撞在了后面那银白的光罩之上，光罩之上的裂缝再度加深。 看似只是一个想法，但大人的想法，往往会对孩子有很严重的影响，这一点，张龙是明白的。 一种是实力太过强大，被天妒忌，降下九九大天劫。另一种是气运浓厚，天资实力都极为逆天，被天所不容，降下九九大天劫。 “将军，我很想你。”云瑶将头埋在顾清铭的怀里，低声说着，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晰。 “你……”吴倩雯没想到，云瑶平日里不声不响，十分内敛，可说话也这般犀利。 这八条手臂，仿佛是钢铁浇筑的一般，随便一动，都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犬特也在中华部的营地吃了饭，一开始还很别扭，但是看大家吃得很嗨，慢慢地也放开了，毫不留情地跟崽子们抢骨头，吃起来也是一个风卷残云，画风相当粗犷。 别看高雷又高大壮，可是反应却也是异常的灵敏，一看王动做出侧踢的动作，自己立刻双臂交差在自己的胸前，想跟王动来个硬碰硬。 一时间刀影交错，拳脚如雨，看着让人眩晕，牛气又向后退了五六米后，全身都在发抖。 蝶衣看着孟逸杰的脸色，心中不解，扭头看了云瑶一眼，却见云瑶面色沉静，丝毫不见慌张的神色，心中更加料定云瑶不简单。 而这个天霄大帝，在九天原始大陆分割成三份的时候，曾经和当时的一位齐名的强者，争夺其中一块大陆的气运。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真看上姐姐了？姐姐不介意姐弟恋的。”夏芷晴悠闲地吃着饭，时不时地挑逗一下王动。 “好了，各位，拜托把我放下来，好么？我有点头晕~。”被众人抬着抛上天空，连续十来次之后，李林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不得不喊了出来。 不过，半步阴阳境，只是少数的存在。但是，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死亡气息，却是令人感到忌惮。 何东办事，陈阳向来都是放心的，交待给他的事情，他一向都很少过问。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有一点心酸，叹了口气，刚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了。 要不是因为姐姐的没有时间作为，哪有她现在情侣计划的顺利实施。 在脑海中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报复，可事实上，爱丽想要的仅仅只是一句道歉而已。 把头老虎，每一头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向着我们慢慢靠近，张嘴的时候，那股血腥味，直接就扑面而来，甚至，因为这把头老虎的出现，整个丛林里，之前还在鸣叫的鸟禽都安静了下来。 再退一步，就算英明如太祖，也曾经犯过一些错误，比如那些年的动乱。 随后，有大内高手过来，除去了欧阳明山身上的官服，以及收回了他的军机大臣大印。 在场数千人，肯定有很多厨子，甚至有长安酒楼里的大厨，这些人嗅觉最敏锐，几乎那葱花的香味出来的一瞬间，他们就变了脸色，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绝对要出大事了。 用李阿姨的话来说，这一带的人基本上都是穷鬼，是社会底层艰难讨生活的人。 对于游击将军的担心，随军的师爷李有才却不以为然，怕啥，左右将军的兵都折在高阳了，没有兵，皇帝能让你上战场？ 又拿着自己的衣服，双手环在腰间，将两个袖子系在了一起，给她做了一个屏障。 第一个层级是类似于黎明市这样的超大型城市，在这里寸土寸金，最内层的富人区是整个旧土上最为安全的地方。 第61章 守夜人 但是那地宫很显然不会像山峰一般那么轻而易举的被轰爆，那一直无往不利，摧枯拉朽的赤红光柱终于是第一次遇到了对手。 “你、个臭娘们！”郑禽一脸狰狞地看着她，紧咬着的牙关蹦出几个字。 太子府内，叶锦素正逗着上官谦玩乐，便听到采莲回报，南麓宰相斐然求见。 礼仪尚宫点了点头：“是的，此路名唤天路，此梯名唤天梯，陛下是天子，天子走天梯，是顺应天意，而凤后则陛下命定之人，顺应天意，所以那条路，凤后也必须一人走上去，若然是……”说到这里，礼仪尚宫顿着不说。 “有凤阳在呢，他不照顾别人，也会照顾外婆和娘。有什么不放心的？”苏风暖也站起身。 爱乐儿和瑶瑶一直在打量雷暴，话说她俩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林子野人，对他的印象是，他特别爱吃饺子。 “好了，出去吧。”看着陈况再次厚颜无耻的转过头来，炎雪胡子一吹，直接刮起一道狂风，将陈况给扔了出去。 现在被夜雨馨这么一问，更是变得了他堂堂靖王爷在众人的面前无理取闹了。 叶锦素依着纸条内所说的方向向前追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凤锦显然有些吃力，已尽力，却还是与叶锦素差了一大截。 一曲落下帷幕，苏风暖轻轻一扫，金阙亭一时间如被凉风吹过，清清然的冷。 林峰嘿嘿一笑，刚才如果强攻的话，恐怕只在伯仲之间，一时分不出胜负，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个个大圆桌，结果马龙来到了宽敞的大厅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待客的圆桌，但是一个个单桌位列两排，国王的位置就在正中间，这样可以面对任何一位来客。 “噗！”姜暖听着了这番议论之后真是又想抓头发又想大笑一番，最后她忍住了。 “咦！这个地方真的有古怪明明我就感应到封天印的气息就出现在这附近只是为什么就走不出去呢！”暗黑魔龙面色古怪地道。 “什么？”云皇殿的诸位仙尊都差点吓蒙住了。雷皇殿荣誉长老可是赫赫有名，一卵三胞，心灵相通，一旦联手，可发挥出两倍的战力。也就是说六个三十九劫神力的隐皇联手都被林峰一掌拍死，那林峰的力量有多强？ 罗强不怕黑手党，但是如果现在就和他们硬碰硬对罗生门绝对没有好处。 见梦魇兽不肯妥协，君双嘴角紧抿，两腿松开，直接跨坐在了它的背上，而后双脚上蔚蓝色泽更加的凝重，最后竟是形成一个尖尖的鞋套一般的东西，她将那尖头对准了梦魇兽的马腹，猛然向里一蹬。 安沁默然点头，想咧嘴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想也许她笑一笑，他心情会更好，才不会去为难家里人。 可是在进到厕所以后，马龙傻眼了，窗户外竟然有防盗网！那一条条钢筋，狭窄地仅能伸出去一条手臂。 天空，飞云四散，附近数十里方圆之内，所有的云雾全部散尽，被五颜六‘色’的霞光所掩盖。这景象持续不断，直到一声震天巨响传来，‘交’战中的二人才各自散开。 皇上微微错开眼，他有些不敢看彭昊，因为心虚；如雨也不敢再看彭昊一眼，因为惊惧他浑身的杀气。 从山洞逃一般跑出去的辰逸，蹲坐在树下，因为他修炼与寻常人完全不同，加上入毒未深、发现及时，所以只需要将被毒素沾染的那部分鲜血排除体外就可以，随着血流出体，辰逸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虽然铺天盖地的死神侍从牢牢地把守着冥河的上空，但对于从他们身边飞过的灵魂，他们却是连眼睛都不会去瞟上一眼，似乎经过的就只是一阵风罢了。 其余六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叹，这人可真狠，临死还要带着一个。 一剑弹开史炎刺向自己的一剑，冷剑锋稳住身子，对史炎的武功有些顾及，特别是那把时而楚左手时而右手的真气剑。这真气剑虽然变化多端，但却没有强大的杀伤力，所以冷剑锋虽有顾及，却全不畏惧。 “这事我得慢慢和你说，至于我出现在这里，你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就算是大伯也不行。”史炎严厉的说道。 在一阵骨肉血水迸溅之声中，还混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陶瓷琉璃碎裂之声，崔封隐约见到，那圈白色的光带周围，虚空竟是被挤压得出现了一丝丝细微得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裂痕。 没多久，两辆车便驶到了派出所，王轩龙一下车，便想起了上一次来这里的事，那时候，除了老周和老祁，这里的人都是以弄死他的态度对他的，不知道这次，又会有怎样的惊喜等待着他。 “王爷，我也搞不明白，不过我们还是占了大便宜”萨镇冰说道。 顿时，一道黑影闪过，莎莉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一座即将倒塌的建筑旁。 如果仔细去看，还会发现这人的上下半身其实已经被切开，腹腔里的器官已经流到了地面上。 闻言，白逸脸色微变，没想到雪幽竟是知道这件事情，如此说来，当初他获取雪幽记忆的时候，雪幽怕也是获取了他的记忆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周围的蓝星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马龙评头论足，和之前他被迫离开时候的情形一样，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一个叛徒。 第62章 这很蝙蝠侠 郁楚轩用姜宇轩那个家伙的复印机，把合同复印了一份之后，又在作者签名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就是发传真给编辑大人发回去了。 所以叶天在看那外面是否有点三道花纹，三道花纹是否清晰，通常的清玄三纹丹只有一道花纹在外面，好点的会有两道，而叶天的丹药直接布满了三道，现在三道花纹清晰，叶天便可以放心地继续炼制，让丹药彻底成型。 只有一个还没正式加入的新兵在第一轮稀稀拉拉的箭雨中倒霉地中了招，好在野人没有强弓，箭矢的质量也极差——用的甚至还是没有倒钩的石质箭头，只消把箭拔出给伤口消消毒，只能算是皮外伤。 抱着零的手无意识的拍拍她的后背，不知是在埋怨她还是想安慰她。 一个时辰之后，要参加比武大会的名单，才基本全数定了下来了。 在意识空间中吸收了恶念集合体的夜风，已不再需要去找寻自我证明的价值，毕竟他已成为恶龙本身。纵使穿上万千皮衣，不过是他的一具具“分身”，且为他所用罢了，根本无需担心反噬的情况。 “不过我要告诉你，她这人动起手来可是没轻没重的，你要是就是想要这天榜第一的名头的话，最好还是别自不量力，你不可能打赢她的。”公主边走边说道。 陈浩东对王楠和年翔是有偏见的，就因为王楠和年翔是黑色大旗的人，所以陈浩东就认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好像忘了一件事，我爸以前也是黑色大旗的人，我爸在他眼中难道也不是什么好人？ EVA?琥珀号机—模拟机异化工程批准通过，正在进行前期调试阶段，在正式工程之前，将在EVAif号上进行一次系统修复以检验技术可靠程度，确保一次通过。 纪平说道，随后他就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纪天宏说了一下。 粗粗计算了一下，月影知道至少有六十只生物在对自己进行攻击，它们的级别不算高，是地尊一、二阶的魔物，可是六十几个地尊一阶对付只能用武系的她已经很多了，搞得她很被动也很艰难。 洛宇眼眸之中闪过了几分火热，便立即自玄霜手中接过了这根如弯刀一般的龙骨。龙骨表面晶莹如玉，丝滑无比。感受着这根龙骨的坚硬程度，他不禁再度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我，我来帮你搓澡。”柳青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进了洗浴室。 追随者们越骂越凶，越骂越难听，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台教训月影。 月明的暗系元素被剥离时，血眼就已经与她终结了契约关系，他之所以被关进来完全是因为贪心的原故。无它，霸王水母对魔兽来说是大补之物，他舍不得离开才偷溜进来的。 说话之间，恩承却是突然睁开眼睛数秒，往一脸沉思的李鸿章的脸上一扫，旋即又立刻闭上了眼睛。 “哼。”刘玉成冷哼一声：“你别得意，你的阴谋所有人都知道，不会让你得逞的。”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还有什么后招。 韩世忠他们仿佛是拼命逃跑一样，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就是能够发现，这韩世忠的军队和朱元璋军队的距离几乎是一成不变的，也就是说，韩世忠他们只不过是诱敌深入而已，可惜此刻异常的焦躁的朱元璋没有发现这件事。 它们三个打了这么久也没分出胜负，大概是旗鼓相当的，而现在出现一丝灵力它们就停下来了。 高三，尤其是高三下半学期，是整个高中，或者说是每个学生整个学习生涯，最重要的一段时光。 好像上次太子就在大青山去围猎了，大青山在王城西边一百公里外。 让秦浅立刻想到了当年她被气到想杀人的状况，寒光白很懂怎么戏弄人，也懂如何挑动别人的火气，秦浅意识到自己又生气后。 公交车的速度行驶洛家，那就是好比蜗牛，更何况是不能直达的。 洛云儿摇晃着脑袋，她现在还不想死，特别是霍庭深眼里杀意逐渐明显。 因着这几日的相处，已经习惯了啥事儿都听邵满囤的卓叔一口应下。 听到杨超然这么说，徐清雅在那边，说道:“看你那德性吧，这就飘飘然了，你可别欺负人家这三位专家，可是徐氏花重金请过来的呢。 瞬间，就听对面两声闷哼，想是都已“金蝎刀”、“伏波剑”中招。可惜的是，青荷虽射的巧妙，却实在仓促，又功力不足，对方又是绝世高手，自然不会轻易让大穴要害暴露。 不是特别温暖，甚至夹杂着冷意，就跟阴沉沉的天一样模糊不清。 第63章 和而不同 其实一开始，当他知道厉穆军和陆柒的事情时，他别提有多震惊了。 差点儿要问出“什么阿虞”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安郡王是见过主子的本体的，当时青玉急中生智，顺口说了一句，她叫阿虞。 “何湘，有机会的话，将此物拿下。”紫君的声音在何湘脑海中回荡开来，打断了何湘的思绪。 皮带抽得啪啪作响，陆酒嗷嗷叫着，从家里头窜出来，在整个大院儿里四处蹦哒。他爹在后头追着抽，整个大院儿在夜里瞬间就热闹起来。 “说的好听，临阵脱逃的难道不是你们M组？”有人讥讽笑了出来。 安筠此时的脑子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完全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指挥官大人心道皎皎果然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好，不仅不记得今天是她姐姐的生日，而且说地点的时候说的是“慕家”而不是“我家”。 说到这里，大宇满脸愤恨的瞪向陆柒，意思表达的已然再明显不过。 两名奸细，在面对卫熠的时候，一派轻松，如今瞧见了顾安之，不由得紧张起来。 酒店里，宋佳刚洗了澡，趴在床上，乔永辉一手拿着身体乳，一手帮宋佳擦背。 可后羿乃上古大神，应该是神圣无比的，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后羿却有古怪，他的双眸空洞无比，充满了邪性。 叶寒看了一眼紫云儿那无比撼人的目光，旋即身体一闪，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接下来的场景，让它感到震撼，以力量与凶猛著称的野猪妖，竟被那“人类”推着一步步后退。一步，两步，猪妖此刻明显已经落入了下风。 西王母怜悯苍生，派大神后裔下凡。后裔手持神箭，每箭射出，就有一金乌陨落，连射九日后，天空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太阳。或是赎罪，或是惩罚，这最后的金乌，生生世世东升西落，不断轮回。 叶正风淡淡的说道，他还以为不用解释，不过看着三人，就太上二长老询问自己，神兵族为了保守发展自己的势力，一直隐藏着许多，隐藏得一直和外界有些脱节了。 “宇哥，我们出去了。你就在这里修炼。把这舍利子和诛仙剑中的能量，都给吸收干净了。看看能不能冲击大罗金仙。”清影对凌渡宇道。在她们眼中，凌渡宇跨越大罗仙的境界，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就这样子，深入了几十里之后，叶寒等人终于离开了石道，来到了一片空旷的空间之中。 叶正风沉凝了一下，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也不好推测孔蕊雪此时的状态，也能叹息着摇了摇头。 玄月城和玄武城的距离并不算近，不过好在百里登风有空间戒指，所以本来比较麻烦的门派迁移，倒是一下子变得简单了许多。 说完，惊鸿仙子飘然离去，而巫族的两位长老则是冷哼一声，也化作白光，随之离开了。 “行了行了，你说吧！”虽然袁三爷随时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点求生欲望的。 “叫道爷我看看你是谁！”林清平冷哼一声，宝剑轻挑，那身影的面巾应声而落。 咕哝着诅咒了一句，山德鲁改变了计划，两手扶住胸前的骨头断裂的地方，转而用两腿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在经历了四五次笨拙地滑动之后，他终于将身体调整到了正常的头上脚下状态。可以自由的低头观察脚下的战局了。 廖兮手中紧紧的握着九天龙魂贯，目光之中带着兴奋。绝对不能够辜负了他们，廖兮如此想到。 韦苏提婆一世却是不知道在这丛林之中最为凶险，其中却是这蛮族战斗力最为强大的地方。不过这韦苏提婆一世也是有恃无恐，要知道他可是有百万大军。如何会惧怕这恐怕是不过十余万军队呢？ 被搜神术搜过的人，很少有活下来的，即使活下来也会变成行尸走肉。 杀神军战士对着没有反应过来的黄巾贼一阵屠杀，让这黄巾贼的营帐一片猩红，在一片暗道的火光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的瘆人。 其实在周健看来，这个悬赏未必有什么作用，估计真有人找到自己的线索的话，首先想着是杀死自己，独吞结晶。 显然，若是等那元智大和尚体外的金刚虚像淡灭，那就是元智大和尚潜能耗尽，生命磁场枯竭的命丧之时。 这么狼狈，唤作其他人早就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了，可有那张挑不出任何瑕疵俊美容颜在，竟然有种破碎的诡异美感。 太苟了，太苟了。就连周同和流星都有些无奈，在这样的气氛中训练。大家寻思了一下。纷纷打了一个冷颤，算了算了。还是回去的好。 用自己的空间力量，束缚住对方的身体，对每一个关节进行拆解。 出了南十六街顺着公道用了一个时辰才到达灵石山，仰头望去，整座山郁郁葱葱，与其他普通的森林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山间犹如瘴气一般笼罩在其中的绿色气体。 灵芊儿心烦意乱，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身上的伤不是假的，眼前的人也不是假的。 不久后，二人跟着银纸鹤到达森林中央，这里不必外围树木繁茂，方圆五里内寸草不生，唯独正中央，长着一棵二十人环抱都不一定能围住的参天大树。 它们没有伤害烈阳士兵的性命，但是却将烈阳士兵身上的战甲带走。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卢卡斯眼睛一亮，正想叫姜妗，却听到贝拉和黛西的声音响起。 第64章 平安夜 “我找到了那个人，但不会告诉你们他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们，他的房间里确实没有日历杀手相关的物品和线索，而他到哥谭以后，一共弄到了五把枪，其中没有一把是点二二克利伯，甚至没有一把是点二二口径。”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枪械水平极差，非常差。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几秒钟内迅速射杀五个黑帮分子。” 没错，马昭迪练枪的时间加起来拢共还不到半个月，身上没有半点会枪的痕迹，甚至仅有一次开枪交火的记录，其战绩只有一盏吊灯，这误导了所有人的判断。 哈维看着黑暗里的那个影子，他其实相当想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蝙蝠侠不说，就代表他有他的理由。 “他和哈维的讲述一致，戈登，我们该信任自己的老朋友。” 戈登皱眉想了想，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好吧，起码哈维把这笔钱捐出来了——但你之后恐怕会因此碰到麻烦。” “质问，调查......”哈维耸了耸肩：“无所谓，这种事我能应付，倒是你，听说最近在贫民区有个粥棚了吗？” “何止？哥谭警局这几天就为了这件事忙前忙后。” “听说那边的粥很好喝？叫什么......” “腊八粥，这是东大的节日食品。” 蝙蝠侠顺口接了一句，他回去以后特意查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 “味道还行。” “？” 戈登和哈维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阴影里的蝙蝠侠。 见鬼了，你是蝙蝠侠吗？你是不是被谁顶号了？ 蝙蝠侠怎么会说出这种闲聊一样的话？ “咳咳，说正事，节日杀手的事还没查清楚，但我已经有了一点线索。” 低沉的声音将刚才的话题一笔带过。 “他的头上戴着黑色圆帽，身上穿着宽大的风衣，面目模糊不清，手上套着粗糙男士手套，除了帽子，全身都是灰色的。” “......还有吗？” “没有，仅有这些。” “这算什么线索......”哈维和戈登面面相觑，而后叹了口气：“这种装束随便就能弄到，连我家都有一套。” “这倒没错。”戈登赞成道：“这个证据的独特性还没有那个丑南瓜强。” “丑南瓜已经没有必要再追查了。”蝙蝠侠摇了摇头。 “线索到此为止，这条线断了。” ----------------- 今天没有下雪。 但也只是今天没有下雪，实际上，整个哥谭市在之前已经被连天的大雪积满了厚厚一层，整座城市几乎完全穿上了一件厚实的白色冬装。 只是这冬装不太保暖。 在大锅里搅着粥的马昭迪倒是不觉得冷，商城出品的圣诞老人cos服是真的暖和，他甚至都得换一把更长的勺子，离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稍微远一点，才能避免自己热出一身汗。 他更佩服那群在雪地里玩的孩子。 “嘿！嘿！那小鬼！说了不能用雪擦身子！” 戈登警长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在这几天，他偶尔会到粥棚来帮着维持秩序，顺便登记东区流浪的儿童的数量，虽然他不说，但马昭迪能够看得出来，他乐在其中。 也许和这群顽强生长的野孩子待在一起，也让他稍微有了年轻的感觉？ 戴着眼镜的警长一脸正经，三步并作两步将一个光着上半身，身上还带着片片积雪的小孩抓了起来：“小坏蛋，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这里建好了临时洗浴点吗！” “对不起，警长先生。” 杰森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眼珠乱转，显得十分灵动，此时他的脸上完全看不见之前的忧愁神色，身体也比之前壮实了不少。 “但是，警长先生，洗浴点都被占满了，而且，我...我真的想要试一下用雪洗澡是什么感觉。” “就以你的年纪，试一下就得在床上发一周的烧！去！把你的衣服穿上去！” 杰森极不情愿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马昭迪，看到戴着圣诞帽的马昭迪对他耸了耸肩，只得乖乖转身去拿自己的新衣服。 冬装同样是由韦恩服饰专门制作的，大致统计了孩子们的身形尺码，专门做出几类来，除了追求保暖以外，也兼顾了一点美观——当然，对于衣不蔽体的孩子们来说，能够保暖本身已经足够可贵了。 马昭迪看着杰森的样子，心里暗笑，在吃饱穿暖的情况下，杰森原本调皮捣蛋的天性就被解放了出来，这样的性格原先在长年的哥谭街头生活中演变成了极强的攻击性，而放到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而已。 但更令他惊叹的是戈登警长的个人魅力，作为街头帮派们最讨厌的“条子”，他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不得不让人感慨，这就是当初从孤立无援的哥谭警局小警员运营到哥谭局长的顶级含金量。 说到杰森为什么会想到用雪擦身——那可能是因为真的觉得有些热了。 “哥谭市的冬天 状态：进行中（31.592%） 奖励已激活 ‘节日’属性效果激活，烹饪节日食品为‘腊八粥’，获得属性‘调和滋补’与‘暖身消寒’ 调和滋补：杂粮杂粥，调和滋补，腊八粥对食用者营养补充效果增强。 暖胃消寒：食材性温，暖身消寒，腊八粥对食用者寒冷抗性效果增强。 目前已获得属性强化：31.592% 注释：说真的，要不还是少做两顿粥吧，顿顿都这么补也不太好......” 得益于韦恩物流的高效，还有孩子们拉帮结伙，彼此知根知底的关系网，马昭迪在杰森的帮助下很快就将哥谭市内的流浪儿帮派据点找了出来，这些孩子的数量相当惊人，短短时间内，就让马昭迪的任务进度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在每日三餐都不落下的情况下，腊八粥的节日属性也同步堆叠到了这个地步，一碗粥下肚之后，能够让食用者在十二小时之内获得30%的寒冷抗性，并且附带营养补充效果。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效果可能好得有点过头了。 就连马昭迪最近也稍微有了点肌肉，当然，如果他再不学着锻炼，将来喝粥可能会喝出鼻血。 “你有一份新的零工，请注意查收。” 马昭迪心里咯噔一下，他放下手里的大勺子，拿出手机查看今天的日历，果不其然——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第65章 你说谁跑了？ 哥谭市的平安夜。 此时，大雪又开始飘扬了起来，厚厚的雪层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苍白，像是燃尽的死灰。 高大漆黑的阿卡姆疯人院依稀在黑夜里亮着点点灯光，在森严的守卫和环绕整个疯人院的铁质栏杆中静静伫立，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模糊影子巨大无比，如同某些志怪传说中，在黑夜中蛰伏的野兽一样。 今天是平安夜，而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就是圣诞节。 戈登警长神色严肃，脚步匆匆地跟在蝙蝠侠旁边，今晚明明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平安夜，而他现在却非得特意从粥棚赶到这里，到这个专门用来关押超级罪犯和疯子的森严监狱里。 连日疲惫的工作，罪案频发的哥谭，在外逃窜的节日杀手，每一件事都能让他的神经紧绷；好在最近在东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粥棚，这件事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每次他去粥棚那里看过孩子们以后，都能感觉到身体重新充满活力。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也喝了一碗粥。 “小丑‘又’跑了，他已经袭击了几个家庭——老天爷，他没有杀人，但是把他们的圣诞礼物全都抢走了。” “我知道。” 面对戈登的案情陈述，走在前面的蝙蝠侠只是简短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戈登警长眉头一挑，看向蝙蝠脑袋上的两只尖耳朵，下意识反驳道：“你知道？怎么做到的？我们才刚收到消息，而且......算了。” 跟蝙蝠合作多年，他已经意识到，当蝙蝠侠能做到某些超出事情的时候，自己是没必要发出惊叹或者质问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目光又看向这所巨型监狱密密麻麻的牢门里：“这里的罪犯太多了，差不多是你在哥谭第一次现身时的两倍，我不是说这两者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不过......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面对戈登长长的一段话，蝙蝠侠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又从嘴里蹦出一句简短低沉的回答。 “没有。” 戈登：“哦。” 实际上，蝙蝠侠很清楚戈登在说什么，他是在暗示一个现象。 蝙蝠侠的存在，不知为何吸引了这些男男女女，这些杀人犯，变态狂，精神病和超级罪犯，让他们来到了这座城市，来到了哥谭。 吉姆戈登是个好人，他这么想着，戈登和哥谭警局的警察们在有限的资源下，把能做到的一切做到了极限，他们努力维持住了哥谭的秩序。 但哥谭市需要蝙蝠侠从众多罪犯，比如朱利安·戴这样的罪犯手中来保护她——所以蝙蝠侠不能消失，起码现在不能，这是为了哥谭。 朱利安·戴，是个称号为日历人的超级罪犯。 防弹玻璃门封锁住的监狱牢房中干干净净，只有一张床，一个日历，还有满地被撕下来的日历纸张，纯净的白色灯光将整个牢房覆盖，让这里亮如白昼。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身影趴在光洁的玻璃门上，一尘不染的头顶折射着纯白灯光，发出明亮的光泽，口中还念念有词。 “三十天的月份，有九月，十月，六月和——” “我跟地方检察院谈过了，朱利安。”戈登打断了日历人的喃喃自语：“如果你在这几场凶杀案里帮了我们的话，他们很乐意给你减刑。” “我们觉得，凭着你喜欢把犯罪和日历结合起来的兴趣——也许你能看出些端倪？” 日历人的回应很爽快，面对戈登的询问，他居然真的立刻回答了起来。 “明天是个大日子，她会再次行凶。” 蝙蝠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依旧低沉没有起伏：“是什么让你觉得对方是个女人？” 朱利安此时不再说废话，而是进入神棍模式，他依旧继续喃喃自语着，听起来像是在回答，可又不完全像是在回答。 “因为他喜欢这样。他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并且他已经为自己造就了一个名号——或者是她。” “你们到目前为止都很幸运，等到二月份，就会有林肯纪念日，华盛顿纪念日，还有总统日。” 戈登听懂了他的意思，十一月是万圣节和感恩节，每天发生了一次凶杀案，十二月的节日不多，目前为止是圣诞节，可能会再发生一起凶杀案——或者两起。 但时间如果到了明年二月，就有三个节日了，当月说不定会发生整整三起凶杀案。 于是他下意识反驳着这种可能：“二月，到那个时候，我们肯定已经抓住那个杀手了。” 然而日历人并没有理会戈登的反驳，反而加快了说话的速度。 “土拨鼠日（2月2日），圣灰星期三（基督教封斋期的起始日，大概率也会在2月，整个封斋期是一个会持续整整40天的宗教节日，也就是大概率会到4月份），秘书日（4月最后一个完整星期的周三），地球日（4月22日），国旗日（6月14日），拆礼物日（12月26日），光明节（大约也在十二月）......” 戈登呆呆地站在玻璃门前，看着朱利安·戴从嘴中吐出一个个节日，从年前贯穿到年尾，又从年尾持续到年前，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顿时袭向全身，如果那个节日杀手的节日知识储备量和杀戮举动真的如同朱利安·戴讲出的节日一样，再加上今年他犯案的节日，这家伙在明年就会像一个血腥屠夫一样从年头杀到年尾。 尤其是封斋期，整整四十天的杀戮狂欢，到时候会死多少人？ “走吧。” 蝙蝠侠的声音将他惊醒，他转过身去，发现对方依旧板着那张脸，好像没有听到日历人那一连串毛骨悚然的报菜名一样，步伐沉稳地转身离去。 这只蝙蝠，仿佛铁做的一样。 ----------------- 另外一边，马昭迪再次点开了任务界面。 “圣诞节的水晶球 任务介绍：流程你都熟了，饼也就不画了，这次的要求是做一个静默无声的雪人水晶球八音盒。 注释：祝你好梦。 状态：待完成（0/1） 奖励：一个小小的雪人水晶球八音盒，不需要上发条，在身边有人需要一场高质量睡眠的时候，它就会唱起歌。” 第66章 丑角 做个水晶球八音盒模型，这要求比起前两个来说有技术含量得多，但它也并不难满足，因为它的要求是“无声。” 不要求发声的八音盒，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水晶球而已，最花功夫的音桶和音板音条部分完全省略掉，只需要让它转起来就可以了。 而这部分的元件很容易就能买到，而且组装也不难，马昭迪不需要花费额外的技能点购买初级手工制作技能，按照网上查到的教程按部就班就能组得出来。 “好在今天是圣诞节，法尔科内家族没有举行宴会，而是都待在家里过节，否则我还得专门去找法尔科内请假......啧，这就是打工人的班味么？” 不要误会，马昭迪一个普通的侍者，暂时还没有机会去打扰日理万机的哥谭市黑帮教父，即使他真的成功转职了大厨也不行——他去请假的那位法尔科内，是指那位罗马人的亲儿子，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明明是教父的亲儿子，但这位的名字却总是很少被家族里的人提及，无论是报纸上的报道，又或者是哥谭黑道的内部人士，对他的看法也仅限于四个字：聪明，透明。 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哈佛大学的奖学金，后来还进入牛津大学深造，其学历和智商在整个哥谭市的黑帮里都称得上鹤立鸡群，按理来说，有这么一个儿子，罗马人的黑道帝国怎么看都能称得上是后继有人。 但第二个印象，透明，却还是罗马人一手造就的——卡迈恩·法尔科内从小就禁止阿尔贝托·法尔科内接触家族生意，转而让其哥哥马里奥·法尔科内和姐姐索菲亚·法尔科内作为自己的左右手，辅助帮内事务；阿尔贝托曾无数次向父亲表示，想要追随他的脚步，但得到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 “不，你不必接触家族生意。” 于是，他只能在家族里负责起一些琐碎无害的事务安排，过着像是布鲁斯·韦恩一样的富家少爷生活——但他又并不习惯于像布鲁斯那样放纵，于是便显得越发内敛沉寂，众人对他的印象也越发稀薄。 可事实上，马昭迪可以肯定地说，他绝对是法尔科内最喜欢的儿子，没有之一。 ----------------- 与此同时—— “登特！一定是哈维·登特！” 马罗尼家的意大利餐厅外，隐隐约约的细碎声音被隐没在满天的风雪中，门窗紧闭，遮挡严实，让路过的行人丝毫看不见屋里的情况。 而在餐厅内，高档餐厅常见的暗氛围灯光照亮了一张餐桌，也隐约照亮了餐桌周围的情况。 大部分桌椅全部被整整齐齐地摆放整齐，整个餐厅在此时显得空空荡荡，竟是被餐桌旁的两个人清了场。 “我想找些人，亲爱的朋友——我是说，找些好手，安插在地方检察院的办公室那里，二十四小时盯着哈维登特。” “已经在安排了，马罗尼先生。找了个小子，叫维农，哈哈哈哈哈嘿嘿嘿......” 一字胡男人的端着手里的红酒，忍不住发出奸笑，声音像极了动画片里的阴暗反派——不过他刚刚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是阴暗反派的发言。 “亲爱的朋友......？”对坐着的马罗尼眉头皱起，对方这样失态的样子实在不常见，而且这反派的笑声听起来也实在有些渗人了：“这里边他吗的到底有他吗什么好笑的地方？” 然而端着酒杯的男人依旧不语，只是一味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嘿....吼吼...哈哈嘻嘻嘻嘻...呼呼呼呼——” “咯儿！” 他狂笑着扔下酒杯，一头扎进面前的意面餐盘里，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嘴角直咧到了耳根，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嘿！” 马罗尼被他一头拱飞的意面酱溅了一身，顿时勃然大怒，可他还没来得及发飙，身穿白衣的侍者就端着盘子来到了他的身旁。 “想要再来点酒吗，马罗尼先生？” 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罗尼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看了过去。 墨绿色的卷发，苍白如尸体般的肤色，尖细的鼻梁，两道尖利刻薄的眉毛，他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肆无忌惮的展示着笑容。 并不温暖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阴冷的笑容。 他的目光像是猫盯着老鼠，像是毒蛇盯着旅人，内里毫无笑意，与他脸上大大的笑容形成突兀又错愕的反差。 仅仅看着他的脸，马罗尼就本能地生出一股恶寒，混沌与疯狂夹杂着浓厚的恶意扑面而来，竟让这个常年在刀口舔血的黑道大佬生出一丝恐惧。 于是他用愤怒来掩饰恐惧。 “一个丑角。” 他居高临下地评价着眼前的男人，脸上露出愤怒而傲慢的神色：“没有丑角能进到我的地盘，再——” “我的比你的大呦，马罗尼。” 一把枪口足有马罗尼额头大小的左轮顶住了他的脑袋，让他从怀里掏枪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他猛地瞪大双眼，看着对方嬉笑着的嘴角和漫不经心的眼神，此时此刻，马罗尼才意识到，对方是个真正的疯子——他并不在意杀了自己的后果，也不在乎自己有多大权势。 他是真的不介意杀了自己。 此时，那个丑角再次开口：“或者，我该称呼你为——节日杀手？” 马罗尼听到这种暴论，立刻下意识反驳：“节日杀手？我？” “当然咯，你是哥谭市的第二人，卡迈恩·法尔科内，罗马人是哥谭市的‘第一人’。” “节日杀手只屠杀罗马人的手下，那么，你当然就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不，等等，我拿我妈的坟发誓——” 慌了阵脚的马罗尼此时口不择言，哪里还剩下什么黑道大佬的仪态和威严：“到头来，这一切还是关于生意，节日杀手整件事毁了所有人的生意！” 小丑闻言，疑惑地挠了挠头，紧接着将惨白的面孔凑到了马罗尼面前，两只眼睛迷茫地眨动，像是好奇的小孩一样提着问题。 “那么......” “谁是节日杀手？” 第67章 首次出现的支线 “man（老兄），亲爱的朋友，你这段时间真的是胖了。” 哥谭市，平安夜下着小雪。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嘴里低声嘟囔着，合力抬着什么东西摇摇晃晃地走向一辆蓝色汽车，看起来似乎颇为费劲。 “砰” 重物被砸入汽车掀开的后备箱，两人才齐齐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笑道：“这样就能沉得更快了。” 后备箱里，身穿西装的一字胡尸体僵硬，脸上依然带着那副癫狂的笑容，好像活活笑死的一样。 笑死，他就是活活笑死的。 其中一个抬尸的人搓了搓手，从怀里拿出根烟，点起了火， “砰！” 一只蝙蝠轰然落地，汽车后备箱猛地合上，原本心情还算轻松的两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张大了嘴巴想要惊叫—— 然而蝙蝠侠的两拳已经迎面而来。 ...... “卷毛？天使？” “你们两个蠢货跑哪去了？” 叼着烟的马罗尼重重砸开餐厅的后门，他今天火气很大，作为哥谭市第二的黑帮家族话事人，被人拿枪顶着脑门威胁审问，这件事实在让他极不痛快。 而现在，听他吩咐去抛尸的两个蠢货还动作迟缓，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十分钟了，那两个家伙还是不见踪影，根本没有回来复命。 马罗尼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蓝色汽车，顿时脸色一变。 这辆车本来应该和那具尸体一起被沉入码头，但它现在甚至还没有被开走。 而自己的两个手下本该听令行事，此时却双双倒在了车尾后备箱旁边的雪地里，失去了知觉。 谁杀了他们——不对，胸膛还有起伏，他们没死。 就在此时，餐馆后门猛地被人关上。 “马罗尼。”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马罗尼瞳孔猛然收缩，整个人在原地僵硬了半秒钟，才勉强做出反应。 “踏马的，我已经受够了......” 他立刻将手伸进怀里去掏枪，下一秒便意料之中地被那道漆黑魁梧的人影抓住了手腕，如同铁钳般的巨力袭来，他只是轻轻一扭，马罗尼刚掏出来的左轮手枪便摔落在地。 “对一个聪明人来说，刚才那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今晚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马罗尼的手被捏得青筋暴起，他勉强忍住剧烈的疼痛感，立刻回答道：“有个人，管他自己叫“小丑”——来找节日杀手。” “为什么？”蝙蝠侠面色冷肃地将他的手撇开：“他和节日杀手有什么关系？” “我应该知道吗？他是个疯子！跟你一样！”马罗尼愤恨地抱住自己快要被捏废的右手，咬牙低吼着：“从你来了这里之后，这整座城市都他吗被疯子占满了！” “疯子！疯子，疯子......” 苍白的雪地里，只剩下马罗尼抱着手臂跌坐在地，喃喃自语，而那只黑夜中的蝙蝠早已不见踪影。 ...... “我......现在能看看了吗？” 葛丽达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话，细密的雪花飘落在她那身红色的冬装上，飘落在她金色的头发上，还飘落在她铁质的轮椅上。 “当然。”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蒙在她脸上的遮眼布也在此时被取了下来。 “圣诞快乐，葛丽达。” 飘落的雪花之间，一栋被金色的彩灯，翠绿的花环，鲜艳的红系带，还有银白的雪帽子装点好的漂亮房屋顿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哇！” 葛丽达惊喜无比，她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像是一只燕子般直接飞进了哈维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哇哦，慢点，亲爱的。医生们都希望你动作轻些，你真的不应该离开轮椅。” “医生，他们知道什么？”葛丽达仰起头哼了一声，紧接着又看向房间：“我们的家这就修好了——哈维，重建费一定很贵吧。” “我们姑且还能付得起。”哈维笑道：“又不是买一栋新的小屋，别担心，亲爱的，我会更努力工作的。” 葛丽达依偎在丈夫的怀里，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这让她不由得惊叫一声：“哈维！” 直接把她公主抱起来的哈维嘿嘿一笑，跨进了家门里。 “欢迎回家，登特夫人。” 两人四目对视，气氛在此时变得有些甜蜜起来，葛丽达将脸蛋紧贴在哈维带着点胡茬的粗糙下巴上，轻轻问道：“你觉得——我们重来一次，在这个翻新的家里——也许我们能重新试着要一个孩子？” “第二次尝试？”哈维低头，将嘴唇凑近葛丽达的脸：“让我们来看看......” 两人接了吻，然后顺理成章地上了楼，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也许，再过不久，登特一家就会再添一个新的小生命。 然而登特先生并不知道，他的家里曾经进过两个人。 ...... 马昭迪此刻正盯着系统面板发呆。 就在不久前，他拿着水晶球模型，也照着以往做任务时的流程一样直接上了街，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解除了上面的信号屏蔽功能。 开着车，跟着任务的指引路线一路走了十分钟时间，越向前，马昭迪越发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任务地点......似乎，可能，也许不太对劲？ 于是他直接展开地图，再次确认了一下这次交货的目的地——赫然是在钻石区，罗马人的私人公寓。 “不是，哥们......”马昭迪有些绷不住了：“你是不是人啊？对方这回特么要杀的是法尔科内家族相关的人，你好意思说这任务没问题是吧？你知不知道罗马人的公寓里有多少个拿枪的保镖啊？” 然而系统不语，只是一味地指出任务目的地。 “你听我说，交货地点放在这种地方，咱的小身板真的承受不来，虽然说法尔科内家族的人都死有余辜，但是我好歹也算是个五星好市民吧？” “咱能不能换个交货地点，起码得离法尔科内远一点吧？” 想不到的是，马昭迪正在吐槽的时候，系统居然真的弹出了第二个提示。 “该零工可选支线二——该支线基础难度评估为中等，上限未知；基础奖励水晶球不变，另增加第二项基础奖励‘哈维·登特’的友谊；次要奖励‘中级身体素质增强’，价值为十万美元资产点；特别奖励：解锁存档点前移功能” “任务目的地：哥谭地方检察官，哈维·登特的家” “任务目标：直面一名超级罪犯，并存活” “注释：该任务涉及超级罪犯‘双面人’起源故事，请谨慎选择” 第68章 艰难的抉择 基础奖励不变，哈维登特的友谊，外加价值十万美元资产点的身体强化，最后加上存档前移功能。 这个任务分支的奖励，不能说是丰厚，起码也可以称得上是梦幻。通常来说，这种时候就应该是主角一步登天，大放异彩的关键节点；是他凭借大毅力，大智慧，大气运抓住机遇，入海化龙的高光时刻；是一位大能尊者传奇人生崛起的第一步—— “对不起，做不到，告辞。” 马昭迪看到任务分支的那一刻起，大约迟疑了半秒时间，然后果断地一脚刹车，从来时的路上一溜烟开了回去。 “别闹了哥，你看看你那任务奖励都是个啥啥啥，这任务能是我现在碰瓷的吗？” “我也不是没看过XX恐怖和XX乐园啊，你那是中等难度的任务吗？那是能把我直接砸死的超级金山啊，任务的风险与奖励等价，就以这份工的奖励，到底是要我去面对谁？真的是双面人吗？” “我不干有的是人干！告辞！” “该支线选择时间有限，是否确认拒绝？” “反正打工是绝对不可能打工的，起码今天是不可能打工的，只能在粥棚做做粥，帮助一下孩子们，混混资产点这样子......” 罗马人塞满打手的公寓还能应付，但这个支线任务透露出的异样气息，使得两个选项的风险上限和影响后果都变成了未知数，马昭迪权衡了一下利弊，既然自己不失眠，那么少一个八音盒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 圣诞节去给孩子们熬粥，反而还能争分夺秒多赚点资产点。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点开了任务简介——反正只是看一眼，获取一些信息倒也不会让人掉块肉。 “圣诞节的小小光明 任务介绍：哥谭市的光明骑士哈维·登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偏执决绝的双面人格又到底是什么时候萌发的？没人知道——又或者，哈维登特一直在死去。 死于法尔科内家族的成员每一次逍遥法外的时刻； 死于检察院每一个与黑帮蝇营狗苟的同事手中； 死于数年努力，却对哥谭市的黑暗网络无可奈何的每一次叹息声； 死于家人被炸，家中被毁，却无法让爱尔兰帮付出代价的愤怒里； 死于他为这座城市呕心沥血，却看不到希望的每一分每一秒。 哈维·登特，死在为哥谭冲锋陷阵的战场上；而双面人萌发于每一个哈维对哥谭失望的时刻。 注释：命名于凄风暴雨的星期二，成婚于阴沉可怖的星期三，染病于温淡柔和的星期四，加重于风和日丽的星期五，死亡于欢乐灿烂的星期六，埋葬于干燥酷热的星期天。 状态：未完成（0/1） 奖励：这章开头有，在此不表 分支专属奖励：给光明骑士的光明” “......”马昭迪叹了口气，暗恨自己为什么要看这该死的任务简介。 “哈维检察官，你确实是个光明骑士，一个伟大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他心里默默想着：“但对不起，我的能力相当有限，这个任务的难度真不是我能搞定的。” 我已经帮过他一次了，在一路飞驰中，马昭迪心里反复念叨着，我已经帮过他一次了，我已经帮过他一次了......蝙蝠侠在无数个世界里都没能阻止他成为双面人——我又凭什么呢？ ...... “马昭迪！你回来了！好快啊！” 杰森的声音隔着老远将车里的马昭迪从沉思中惊醒，这孩子戴着一个小小红色圣诞帽，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撒丫子跑了过来，看起来非常开心，这种热烈的气氛甚至稍微舒缓了马昭迪的重重心事。 等等，一把枪？ “我的天，谁他喵给你的枪！快把那玩意放下！” “戈登警长送我的模型！他还说，我将来成年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惩恶扬善的好警察！” 马昭迪看着仰起头一脸骄傲神色的杰森，下意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此时，杰森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将来那个百无禁忌的红头罩的影子，更像是一个心怀梦想的孩子。 “那你得努努力，我小时候也跟我妈说，将来要成为科学家。” “后来呢？” “后来发现科学家能用来玩的时间很少。” “那警察呢？” “正义没有假期。” “我突然有点不想当警察了......” 逗逗杰森让马昭迪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他回到锅边，接过志愿者手里的木勺，继续搅动了起来。 “真是谢谢各位，愿意陪着孩子们一起在这里度过这个圣诞节。” “不辛苦，不辛苦。”那位志愿者摆了摆手：“您一直煮的粥，哈维先生捐钱给他们买的冬装和派对食物，我们只是出点力，这没什么。” 马昭迪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哦，说到哈维先生，他今天还来过粥棚呢。” 讲起这个话题，旁边的杰森突然拍了拍脑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在身上摸索了起来，嘴里还对马昭迪做着交代。 “他给你留了一封信，但是当时你去给其他孩子们发粥去了，他就直接把信留在了我这里，我还差点把信忘了，对不起啊......” 马昭迪随口安慰着杰森，心里却不太平静，哈维·登特为什么突然要给他留信？明面上讲，他跟自己的交集应该很少才对。 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还有一把钥匙。 “给圣诞老人 前些天，我听闻有一位在哥谭东区开设粥棚，为流浪儿童施粥的圣诞老人，好奇之下，稍微查了查相关的情报，才得知这位圣诞老人的住所暂时烧毁，竟无家可归。 我和我的妻子商量过后，决定为这位好心的圣诞老人做点什么，刚好手头有一笔房屋损毁的保险金，便租赁了一间小屋，位置正在奥迪斯堡区，时间为一年。 这是作为孩子们对圣诞老人的回礼，万望不要推辞。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还想邀请您到我家度过今年的圣诞节。 注：在哥谭，这样不图回报的善良实在是珍贵无比，让我莫名想起了一位神秘的朋友，所以便稍微调查了一下——车店老板说您的十字架很漂亮，请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您永远的朋友 哈维·登特” 第69章 是他，就是他 在看到那封信的瞬间，某段画面如一道惊雷般在马昭迪的脑海中炸响。 “警告，该支线剩余接取时间已不足五分钟，已自动发放最后的支线情报” ......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青灰色的，带着尸斑的大手一把抓住男人皱巴巴的肮脏西装，遒劲有力的肌肉以巨力将他直接拎了起来。 大惊失色的男人看不清面目，头上包满白色的绷带，密密麻麻地缠绕到只露出双眼和嘴巴，即使如此，人们也依然能够轻易透过露出的点点肌肤看出他左半边的异样。 遍布血丝的通红眼球，完全消失的眼皮和眼睑，还有眼睛周围露出的那一点点血肉模糊，狰狞丑陋，令人毛骨悚然的半边肌肤。 看起来就像是烧伤或者严重腐蚀留下的痕迹一样。 奇怪的是，男人的右半边脸又安然无恙，看起来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样子。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那只青灰色的大手将他的头和半个身子直接按进了下水道的积水里，冰冷浑浊，带着臭味的污水浸没了全身，任何正常人在此时都会拼命挣扎反抗。 但他没有。 他默默闭着气，一声不发，等那大手收回去后，才抬起包满绷带的头颅，浊臭的污水从绷带上，绷带下，从他的身体各处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此情此景，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堪称地狱一样绝望的场景。 但他恍若未觉，那只猩红的眼球一转，饶有兴致地看向格兰迪，念出那首童谣里的句子。 “受洗于凄风暴雨的周二？” “哈呃呃呃呃......” 原本想要继续攻击的格兰迪听到这首歌谣，突然愣在了原地，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包着绷带的人扶着下水道里的锈蚀水管，缓缓站起了身子，嘴中仍旧念诵着那首童谣。 “成婚于阴沉可怖的周三，染病于温淡柔和的周四。” 听着童谣的格兰迪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他默默走到了下水道的一角，坐下来听男人念诵着有些熟悉的曲调。 在他有知觉起，记忆便是一片荒芜的空白，似乎只残留下了这一首奇怪的调子，于是他也就把这个调子的名字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加重于风和日丽的周五，死亡于欢乐灿烂的周六。” “埋葬于干燥酷热的周日。” “这是你经历的事吗？你死而复生了？” 男人沙哑的语调像是对格兰迪说话，又像是梦中的呓语。 “一个人......能有两次人生吗？” 格兰迪不语，他不明白什么叫生日，也不可能去到教堂接受洗礼，不曾成婚，也不会染病，不可能病危，也不知死亡为何物，或许，他永远也等不到为他下葬的人。 这一晚的所罗门·格兰迪，记不得这一切。 但这一晚的哈维·登特，已经经受了这一切—— “你真以为你搞定我了？哈维·登特！你以为你搞定我了？！” 在法庭上叫嚣着的马罗尼，对捂住脸倒地不起的哈维登特怒骂着。 也就在这一刻，光明骑士被这座城市彻底埋葬。 ...... “情报发放完毕” “......这趟非去不可了，是不是？” “可选择屏蔽该任务提示信息” “我屏你姥姥。”马昭迪叹了口气：“这回要是不去，岂不是要被良心戳一辈子脊梁骨？” ...... “嗡——” “咦？” 粥棚里的杰森听到熟悉的汽车发动声音，便一路小跑着出了棚子，看到马昭迪正发动着车子，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马昭迪！你不是刚回来吗？” “今天是平安夜，有个骑士等我去送他一夜安眠。” 马昭迪对着他眨眨眼：“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 哈维·登特到家的半小时前。 “吱——！” 刹车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噔噔噔的脚步声。 “我确认一下，咱们是可以把现场复原的对吧？” “可购买系统商城内‘一键清扫还原’服务，将会根据建筑物损毁程度扣除相应资产点，用于复制破损的替代品，擦除痕迹，进行现场还原。” “OK，我的点数还剩多少？” “41327点” “很好，看来平时鸡零狗碎杂七杂八用掉的资产点并不多。” 声音静默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哈维家房屋的门前突然传来细碎的咯咯响动。 “嘎吱——” 随着锁芯转动，家门被轻轻拧开，整个过程几乎可以称得上悄无声息。 中级开锁精通花了我三千美元资产点，马昭迪想着，这个技能在将来最好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不然我就亏大了。 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屋，轻掩上了房门，但并没有开灯，只是借助一个红外夜视摄像机仔细扫视着房间内部，就在低头的瞬间，他看到房间深处有一串脚印——很轻很轻的，一般人绝对注意不到的脚印。 这不是哈维登特的足迹，也不太像他太太的足迹，拥有中级追踪精通的马昭迪迅速判断出了问题，并立刻提高了警戒。 这就说明，任务的对象，那个超级反派应该已经进入哈维家的房间里了。 “提前埋伏这一招恐怕没法用了。”马昭迪心想。 他放轻脚步，顺着脚印追了过去，一直走进了带着壁炉的小书房，却看到一个带着红色圣诞帽的身影正在装点着一棵圣诞树。 特意闯进了哈维登特的家里，还做完了一整棵圣诞树——啊，如果戈登看见这一幕，他就知道该去哪里追回被抢走的圣诞礼物了。 马昭迪的脚步很轻很轻，但这个男人一定听得到，只是他依然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圣诞树，似乎并没有把自己身后的家伙当回事。 “哦，我亲爱的小伙计，这圣诞树上好像有一个小灯泡的半边亮不起来啊。” 他嬉笑着侧过头，马昭迪便清晰地看到了他苍白的面容，苍白的面容，暗红色嘴唇，还有标志性的邪恶微笑。 而当看到马昭迪的时候，他的脸上顿时出现狂喜的神色。 “圣诞老人？！！哈！这个圣诞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啦！” “码的——”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马昭迪两眼一黑。 “果然是小丑......” 第70章 笑气 “Joker（小丑）。” 马昭迪看着眼前的瘦削身影，下意识道出那个名字。 他是DC里的顶级反派之一，但却从来没人能确定他的名字叫什么，从来没人能知道他的过去怎么样，从来没人能看懂他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他没有超能力，无法匹配上指纹，或者DNA记录，或者牙科记录，小丑这个角色在dc的世界里永远是一个“迷”。 按照马昭迪的想法，小丑也许只是一种身份，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他代表着某种抽象的概念，而非某一个生物个体。 是混沌，是疯狂，是邪恶，是堕落，是毫无理由的犯罪，是人心中永远向恶的那部分本性。 所以他永远没有固定的目标，没有善恶，想干什么坏事就干什么坏事，像是一个危险的疯子。 而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危险的疯子，只不过聪明到足以和蝙蝠侠抗衡，邪恶到足以让超人堕落，危险到哥谭之外根本容不下他。 这样的角色，如今就是自己的对手。 马昭迪心底飞速思考着，如果要对付的对象是小丑，那么首先不能杀，因为按照他对漫画和游戏稀薄的了解，杀死小丑的人，会成为下一个小丑——或者更糟的玩意。 这个概率在这个宇宙里也许很小，但马昭迪不会赌。 那么，如何对付小丑呢？ “哦哦，圣诞老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哈哈哈嘻嘻嘻嘻......” 小丑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原来我也算是个乖孩子，嘻嘻嘻嘻......那么，我的礼物在哪呢？” “这个红色的袋子里——装着的是糖果？还是点心？又或者是一只黑色的大蝙蝠？” “是圣诞礼物。”马昭迪回答道：“我发现穿成圣诞老人进家门偷礼物很方便，要是被发现了，还可以假装自己是发礼物的圣诞老人。” “......” 小丑咂了咂嘴，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稍微有些嫌弃：“该死，这烂笑话几乎有点好笑——我讨厌别人比我好笑。” “啪” 击锤触发的声音响起，一把大到可以被称为手炮的左轮手枪的扳机被扣下。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马昭迪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全身寒毛直立，和小丑见面之后，自己只来得及说出两句话，他就已经趁自己不注意开出了一枪。 “护身十字架（8/9）” 他看向状态栏，十分确认，这一发哑弹不是乌龙，刚才就是一次足以致命的射击——这是自己到哥谭以来，第一次面对这种干脆果断的杀意。 没什么顾忌，也没什么道义，第一句话确认自己知道小丑的身份，第二句话确认自己另有目的，下一秒就直接开了火，消除一切可能影响到计划的场外因素。 这就是一般人面对小丑的结局——被一颗漫不经心的子弹直接夺走性命，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死得简单而突然，对于小丑来说无非就是扣一扣扳机的事情。 而他也不介意随便扣一扣扳机。 又过了数秒时间。 “认真的吗？”小丑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用一只眼睛向着黑洞洞的枪口里看去，手里还不停扣动着扳机：“你就在这个时候哑火？我在你这个小剑人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钱，你就这么回报我？” “砰！” 一道灼热的气流擦着小丑的头皮击穿头顶的天花板，木屑和墙漆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差点淋在他的身上。 “哈，谢天谢地。”小丑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差点给自己开了瓢，他眉开眼笑地亲了一口自己的手枪，紧接着又将它对准了马昭迪：“咳咳，不好意思，刚才是个意外——我们再来一次。” 圣诞老人狠狠啐了一口：“谁特么跟你再来一次——坏孩子有惩罚——所罗门！”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巨大的青灰色身影从窗外纵身一跃跳入屋内，庞大的体型直接将窗台扩大了整整一倍，如同一辆泥头车一般撞向拔枪指着马昭迪的小丑。 马昭迪在喊出第一声的同时就立刻向一旁扑去，他清楚地看到小丑根本无视背后的巨响和格兰迪的怒号声，而是接着对自己又扣动了两次扳机，此时，十字架的次数再次被刷新。 “护身十字架（6/9）” 毫无疑问，小丑的枪法相当准。 “轰！” 所罗门直接将小丑撞飞，并将他顶在了一堵墙上，烟尘弥漫，土石飞溅，那面墙直接被他撞穿，在密密麻麻的砖块碎石下，只能依稀看到小丑拿着枪的半只苍白手掌露在外面。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格兰迪对着废墟下再次发出狂吼，宣泄着心中的怒意，自己最好的朋友被人攻击，这让他本能地升起强烈愤怒感。 马昭迪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塌的砖墙，还有砖墙下被埋起来的小丑，心里波涛汹涌。 “这就......完了？” 小丑，DC的顶级反派，蝙蝠侠的宿敌，总有准备的幕后黑手，混乱，邪恶与疯狂的化身，这就扑街了？ 不，这肯定不可能，小丑可能会谢幕，但绝不会谢幕得如此草率。 但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马昭迪真的有点担心他被创死了，那样遭殃的可能就是格兰迪。 “咳咳咳！咳，咳！” 一只手掀开了碎砖烂瓦，穿着紫色西装的小丑灰头土脸地从砖墙下爬了出来，见到这一幕，马昭迪松了口气。 “这一点都不好玩。”小丑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土灰，咧开嘴吐出几口鲜血，冷冷地笑了起来：“小丑和圣诞老人在圣诞节里一起玩，这本该是场多有趣的游戏啊——可你直接叫了个傻子来搅局。” “真无聊，真无聊，嘻嘻，真无聊——还好我总能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 “嘻嘻，嘻嘻嘻嘻嘻......” “嘿嘿，嘿嘿嘻嘻嘻......” 马昭迪听着两道毛骨悚然的笑声，神色瞬间变得越来越凝重。 淡薄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窗台照了进来，呆立不动的巨大身影在这月光下抬起头，僵尸般青灰色的脸上同样挂上了诡异的笑容。 “嘿嘿，嘿嘿嘻嘻嘻......” ps：小丑的嫌弃.jpg如下图 第71章 克拉普斯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你知道的，我的枪从没有卡壳过那么多次。” 小丑好整以暇地从左轮中退出子弹，一枚一枚地检查着，又一枚一枚填入新的子弹进去——那把左轮手枪连弹药都是特制的，简直大得吓人。 “吼吼哈嘻嘻嘻......” “所罗门！清醒一点！” 马昭迪从一面墙后飞扑出来，与此同时，红着眼睛发出狂笑的所罗门·格兰迪如同一辆大卡车一样，直接将整堵墙撞得粉碎——马昭迪十分庆幸此时的他没有多少理智，攻击变得相当盲目且狂躁，否则自己恐怕很难躲得过这一撞。 “但是今天它真的卡壳了，而且还是整整三次，我在想——或许你真的是个圣诞老人？可你的驯鹿呢？该不会是这个大个子吧？” 在马昭迪提心吊胆地躲闪这所罗门致命攻击的时候，小丑并不上前补刀，只是在一旁站着嬉笑：“这可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黑暗的笑话，它几乎能让我的童年破碎掉——” “圣诞老人的驯鹿是一只又大又丑，随便就能撞死十几个小朋友的大僵尸？哈，我应该把它加到我的笑话集里面去。” “所罗门！”马昭迪从袋子里迅速掏出南瓜头套在了脸上：“认得出我吗！周一出生！周二受洗！” 然而所罗门·格兰迪此时确实是丧失了绝大部分理智，小丑的疯狂笑气侵入了他原本就不太好使的大脑，几乎把他的脑浆搅成了一团浆糊。 “吼吼哈嘻嘻嘻......” 他原本就显得恐怖的大脸此时几乎挤成一团，笑气让他的面部肌肉疯狂收缩，显出大笑的样子，在月光下变得尤为阴森可怖，可所罗门又是个僵尸，致命的笑气无法杀死他，导致他只能顶着这张恐怖的笑脸横冲直撞。 小丑的关注点在此时放在了马昭迪头顶的南瓜上，他察觉到这个能够让人掉san的南瓜头套有些不太一般，是个能够散播恐惧的好东西：“哦吼，这南瓜头真有意思，它丑得像这个大个子一样吓人——这是给我的圣诞节礼物吗？” “给你——吗！格兰迪，先离开这里！” 马昭迪顺手从大袋子里又拿出一桶封装好的牛奶，直接扔向了格兰迪，同时拔出腰间的柯尔特，这桶牛奶不是富足之角的产出物，富足之角的产出食物无法解除异常状态。 “一桶牛奶 价格：两千美元资产点 注释：跨界运过来的牛奶，当然要更贵一点——HIM” “嘭” 牛奶桶在半空中被直接射爆，将格兰迪浇了个透心凉，喝下大量牛奶之后，他脸上的渗人笑容终于消失，大脑重新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紧接着，他就对刚刚下黑手的小丑发出愤怒的咆哮。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格兰迪，现在不行，你先离开！”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大个子的行动被马昭迪喝止，虽然看上去相当不甘心，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把小丑按在墙上摩擦的冲动，悻悻地从窗户的破洞里跳了出去。 “哈？这不公平！”小丑不满地嘟囔道：“我费心费力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凭什么被圣诞老人的一桶牛奶给打发掉了？这是作弊——他甚至还会开枪，这算哪门子圣诞老人？” “连僵尸都能感染的笑气才是作弊。”圣诞老人比出一个中指：“我不但会开枪，还会摇人呢，你有本事等一分钟，我朋友克拉普斯立刻就来干你！” “哈哈，还是北欧的圣诞老人，嘻嘻嘻嘻——那他最好来得快些——” 小丑这么说着，将手枪收了起来，随手掏出一把小刀和一根撬棍。 “因为我有点不想接着玩下去啦。” 马昭迪没接他的话茬，此时再次开口喊道：“克林顿！” “砰！砰！砰！砰！砰！砰！” 两秒不到，六声枪响如同爆豆般密集，六发子弹像是泼水一样向小丑袭去，而在月色之下，一个光头反射出淡淡的辉光。 “叫我来就是为了对付这么个怪胎？甚至还拉上了另一个怪胎。” “他叫所罗门·格兰迪，他有名字的，克林顿。” “无所谓，码的，一个月前你就在家门口被小混混拿枪指着，结果到现在变成被个丑角疯子拿枪指着——我迟早有一天要看见你横尸街头。” “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 “喂喂喂，先生们！” 小丑尖利的声音将两人的注意力拽了回来：“为什么直接无视了我？难道真的觉得那只藏起来的小耗子能打中我吗？” 面对那快得惊人的六枪，小丑毫发无伤，马昭迪撇了一眼墙上的六个弹孔，咬了咬牙，对方的移动就连克林顿也锁定不到，在这个时候，枪对他大概是不怎么起作用的。 “克林顿，先走，已经没机会了。” “说什么屁话呢？我拿钱要办事的。” “活着回去才能拿到钱——” “对对对，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小丑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真无聊，一个圣诞老人怎么能让圣诞节过得更无聊呢？还是我来活跃一下气氛吧......哈，来场烟花大会如何！” 他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伸手一打响指，黑暗的圣诞树上便突然开始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彩光，将整个屋子都照得亮堂了些许。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件呕心沥血的完美艺术品！它叫......呃——对啦，叫烟花圣诞树！” 狗屁烟火圣诞树，马昭迪看着树上闪闪发光的灯泡，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一枚枚苹果形状的炸弹——哈维家的房子才被炸过一次，这会儿才修好，又要挨第二次，小丑是真的不做人啊。 “现在，先生们。”他对着两人轻轻一鞠躬，将手里的红色按钮展示给两人：“让我们看看，圣诞老人到底喜不喜欢圣诞树，哈哈哈哈哈——” 咔哒一声，爆炸开关被按下，小丑一脸期待地看着那棵挂满炸弹的圣诞树，而马昭迪却直接冲了上去。 “今晚你看不着烟花大会了！” 第72章 怕痛的圣诞老人 “特殊提示：护身十字架（0/9）” “特殊提示：物品失效，剩余次数无法抵消伤害判定。” “特殊提示：发动破碎特殊判定——5%概率消除本次伤害判定。” “特殊提示：判定中......判定通过，消除本次伤害判定。” “物品已损毁。” 马昭迪没有太多时间庆幸自己的好运，他已经和小丑打成一片了。 小丑的近身缠斗能力如何？ 这是一个众说纷纭的问题，由于小丑的作品太多太多，他的版本也就太多太多，大家对此达成的一致共识是——这不是他最大的闪光点，但绝对也不是他的致命弱点之一。 甚至在某些版本中，小丑的格斗技术能够略胜蝙蝠侠一筹。 马昭迪能够确定，任何一个身高一米八到一米九的人在格斗的时候都绝对占有一定的优势，而如果是徒手打持械的话，他一定能占据绝对的优势。 马昭迪通过系统分析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小丑近身战是大师级别，这让他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近身战能力居然这么恐怖。 还好，小丑现在面对的是限时任务，而马昭迪恰好是一个足够肉的盾位。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烟花！” 狂笑着的小丑挥动着手里的匕首和撬棍，发出尖利的声音：“哈哈哈，我懂了，你是格林奇，你最讨厌圣诞节！今晚的惊喜全被你毁了！来，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流血！” “哧啦——铛！” 尖锐的匕首在红色的棉服上切割捅刺，剌出一道道血口，这套棉服是马昭迪特意买的系统出品，可以防弹，但防割性能稍差，主要是他也没想到，小丑的那把超大号左轮居然具备穿透棉服一击毙命的能力，这导致这件棉服没有按照预想中一样发挥出枪战防弹的效果。 那根撬棍更是重量级，专门招呼着马昭迪的关节部位进行敲击，即使隔着厚厚的棉服，受到打击的部位也还是发出阵阵剧痛，他的腿脚和手腕发力受到严重遏制，根本无法做出有力的反击或迅速的躲闪。 强烈的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生平从没有参与过这种战斗的马昭迪第一次体会到冷兵器缠斗带来的痛楚感，他节节后退，而小丑则狂笑着步步紧逼，手中的撬棍和匕首在他的身上雕琢出一朵朵血花。 “哈哈哈！格林奇是个坏孩子，但好在这个坏孩子很好教训！快！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圣诞礼物，嘻嘻嘻！” 马昭迪并不回答，只是用仅存的理智紧紧含住嘴里的水果糖。 富足之角出品的水果制成的糖，在口腔中源源不断化为汁液，持续为马昭迪提供着生命恢复，好在今天小丑的匕首上没有带着笑气毒素，不然他可能没有腾出手喝牛奶的时间。 “哈哈哈！脖子漏出来啦！” 当马昭迪被一撬棍击中膝盖，几乎打到失衡的时候，小丑嬉笑一声，一匕首便抹了上去，随着哧啦的响声，鲜血立刻从他的颈动脉里迸射而出。 “嘻嘻嘻嘻——嗯？” 当小丑将马昭迪的喉咙割开后，看着伤口处的血肉在几秒之后又迅速愈合，才发现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在此时似乎都没有鲜血继续流出。 “呼，呼，呼......” 马昭迪喘着气，勉强站立在小丑的面前，他被一波又一波堪称凌迟的痛苦打到几乎神志不清，水果糖为他恢复着身体上的伤势，可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和痛苦却实打实地传入了他的脑中。 “哈哈！真坚强，真是坚强，圣诞老人——或者说格林奇？你平时一定没参与过战斗，对吗？” 要用那个吗？ “太让人感动了，守护圣诞节的英雄独自面对手持刀枪的疯子。” 不行，蝙蝠侠一定已经快到了，而且那个要整整两万点，还是一次性的......不能为了怕痛就这么随便用掉。 可是真的好痛啊。 马昭迪面色狰狞地咬着牙，看向嬉笑着的小丑，泪水却不自觉地从眼中流出，这是他自打到了哥谭以后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为正义而战的感觉真的好痛，即使只是肉体上的痛处，也足以让这个从未肉搏过的新手心生退意。 可蝙蝠侠不是每夜都体会着这样的痛苦吗？猫女，戈登，哈维·登特......这些人不都对心灵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习以为常了吗？ 或者，要放弃吗？ 要保下资产点和自己的命，把哈维登特扔进属于他的命运里吗？ 或者读档？再想其他的计划？可自己还能这么好运吗？十字架的判定，会在自己读档的第几次生效呢？ “嘿嘿嘿，真有骨气——我知道很多不怕痛的硬骨头，你也是其中的一个。” 怕啊，真的很怕啊。 “但你一定想不到，我其实是一只老狗——我习惯了追着硬骨头咬，嘻嘻嘻——” “我最清楚怎么啃动硬骨头！哈哈哈哈！” 小丑嬉笑着化作一道紫色的风，轻易晃过了马昭迪，再次抡起了手里的武器，但这次，他的目标不是马昭迪。 而是依然端着枪，始终不愿意扔下马昭迪的克林顿。 克林顿瞳孔收缩，拔枪急射，然而小丑的身影却不可捉摸，一颗又一颗子弹打入墙壁，地板，但始终无法击中小丑，他眼看着那个疯子窜到了自己身前，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和撬棍。 “哈哈！你没机会啦！” 一棍，两匕首。 快如闪电的三击，让克林顿的两只手和一条腿直接失去行动能力，他甚至来不及痛呼出声，尖锐的带血匕首就已经扎向他的眼眶。 “圣诞快乐！嘻嘻嘻嘻嘻——” 铛！ 随着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响起，小丑惊愕地抬头，看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稳稳架住自己的匕首。 手拿宝剑的人穿着一身胖胖的红色圣诞棉衣，头顶还戴着滑稽的圣诞帽子。滴滴鲜血从衣摆不断滴落，此时，棉衣内露出的棉絮都已经被染着血红，或许，这件棉衣早就被浸透了。 他的脖子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声音残破而沙哑，脸上也带着刚才哭泣留下的泪痕，只有手中的剑稳如泰山。 “我不会让我的朋友为了帮我而死——坏孩子，你想往哪跑？” 第73章 能让小丑破防的只有___ 俗话说，招式越怪，死的越快，后半句既可以是对自己说的，也可以是对敌人说的。 小丑在此刻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在哥谭市曾经和不少冷兵器专家交过手，武士刀，刺剑，蝙蝠镖，长棍，双刀，手半剑，长剑，甚至还有双节棍，这也让他的近战风格越发成熟；虽然依旧是以伤换伤的疯子打法，但在大部分时候，这种打法确实让他具备了一定的周旋能力，乃至获胜的可能。 但马昭迪使用单手汉剑的方式，他在之前还没见过。 也许蝙蝠侠会？但蝙蝠侠没用手半剑砍过他，大部分时候，他只靠格斗术就能把小丑撂翻。 但小丑的脸上此时依然笑嘻嘻的。 “嘻嘻嘻！你怎么现在不怕疼了？没关系的，疼的话可以直接叫出来！” 哧啦—— 匕首再次割开棉袍，在马昭迪的肩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汉剑也一戳一挑，将小丑腰部的大片血肉，连带着装笑气的腰带一同剔掉。 小丑见状并不闪躲，一只手再次挥动钢管砸向马昭迪的头部，马昭迪单手云剑隔开，左手抓住他持钢管的手，身形前冲，右手跟进，割掉小丑西装上的那朵能够喷射出腐蚀蝙蝠衣的酸液的胸花，背部被匕首刺入一刀。 鲜血飞溅之间，两人有来有回，马昭迪靠着水果糖的帮助，在第一时间使用换伤打法解除掉小丑身上的各种阴险小道具，这种策略让小丑陷入了此前从未有过的纠结中。 以往，他已经习惯了用血拼的打法让对手投鼠忌器，因此总是显得像个疯子一样，除了要害部位以外，他基本不会进行防御；但在今天，这种打法反而成为他的弱项，因为对面这家伙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换伤越多，对自己反而越不利。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他狂叫道：“这么玩一点都不好玩！” 马昭迪暂时不打算分心回答小丑的问题，他死死盯住小丑的动作，在手握长剑开始对打之后，他已经有了可以进行周旋博弈的能力，大脑也已经开始逐渐适应利刃和钢管砸击带来的痛楚，他不能确定这是大师级剑术自带的效果，又或者是他本身就有一定的战斗天赋，但他现在确实开始逐渐变得游刃有余了。 铛！ 撬棍的弯钩处被长剑纠缠住，无法动弹，小丑则狂笑着用另一只手再次挥舞起匕首，然而马昭迪却并不慌张，他知道，自己的队友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始终寻找着机会的克林顿连扣扳机，枪声响起，子弹出膛，连续三发子弹精准无误地击中握着撬棍的手和小丑的肩膀。 马昭迪紧跟一步，一剑挥出，将他的西装连同枪套一起斩落，此时的大师级剑术体验时间还有五分钟，但实际上，小丑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装着笑气和飞牌的腰带和西装被解除，胸花被破坏，左轮被打掉，他只剩手里的匕首和撬棍可用——但马昭迪却可以再次叫格兰迪加入战场，即使剑术体验卡的时间结束，受伤的小丑也无法再跨过两个队友摸到马昭迪。 但马昭迪没有第一时间让格兰迪加入战斗，大师级剑术的体验时间非常宝贵，他要打完这完整的十分钟，或许能够留存一部分在自己的技能栏里。 “格兰迪！先把这颗圣诞树搬出去！不要让他手动引爆！”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格兰迪始终在外面等着朋友的声音，马昭迪的话音刚落，他就直接跳进了房间里，将那颗圣诞树连同上面的炸弹一起抱在了怀里，然后又跳出了房间。 “不！不不不！我的圣诞树！我的烟花圣诞树！” 小丑咬牙切齿地盯着马昭迪，脸上的笑容此刻无影无踪：“一个无耻的，无聊的，无趣的，会用枪的圣诞老人毁了我整个圣诞节！我的烟花！我的圣诞礼物！”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小丑膝盖后面的腿窝再中一剑，此时此刻，他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马昭迪回答道：“我亲自给你带来了一桶牛奶，一只大驯鹿，还帮你救下了你的圣诞树——你应该谢谢我。” “我以后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 小丑和马昭迪的身影在月色下迅速交错，小刀和长剑倒映着冰冷的月光，带出点点血花。 “你根本就没战斗过，何必做到这种程度？看看你自己，刚才甚至还在哭鼻子！” “正常人都会哭鼻子，如果有人始终在笑，那他一定根本就没快乐过！” 马昭迪的剑法越发娴熟，他手中的宝剑如同三尺月光般熠熠生辉，几乎晃得小丑睁不开眼。 “哈！一个无聊的圣诞老人居然觉得自己了解一个有趣的疯子！” 小丑的小刀越发疯狂，他的打法变得更加激进，攻击欲望陡增。 马昭迪运起长剑，此时是他近战能力的巅峰时刻，他将小丑的攻势一一化解，再看准机会一记直刺洞穿对方的手心，将那把小刀打落在地，紧接着飞起一脚将其踹入屋内，免得从窗户逃跑——然而小丑却并没有再站起身，而是趴在地上嬉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嘻嘻嘻嘻......这么说，如果有人一直不笑，说明他也一定根本就没正常过，对不对？” 马昭迪闻言挑了挑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果不其然，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下一秒突然响起，黑色的蝙蝠从夜幕中现身。 “你故意先去了马罗尼那里，把我引了过去，然后来哈维的家里布置炸弹。” 马昭迪在旁边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他把我引到了钻石区，赶过来稍微花了点时间。” 马昭迪长出了口气，他看着面板上大师级剑术的体验倒计时归零，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从我喊出‘小丑’两个字到现在过了整整十二分钟，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你知道我在你身上留了其他的监听定位设备。” “那不就是你的风格么？否则我把信号屏蔽解除掉干什么？” 此时，一旁的小丑似乎有些破防了。 “码的，你们两个不许说话！——那个红衣小丑，你不要让我找到你的滑稽圣诞小屋！否则我一定要把你炸上天！” 第74章 难得安宁的圣诞节 不管小丑怎么想，反正他暂时是得回阿卡姆疯人院去了。 马昭迪对他的威胁稍微有些担心，但此时，他的手头确实没有能够永远处理掉这家伙的资产点，所以只能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这样起码可以限制他一段时间——大概可以。 “我劝你不要给他治疗手或者脚上的伤势，不然等他好了就又能跑出精神病院了。” 蝙蝠侠并不回答，而是看了看他手上的剑：“你的剑术水平不弱。” “大概就一般水平吧。”马昭迪看了看技能栏里新增的“中级剑术精通”，扭头回答道：“能拖住这家伙全靠生命力顽强，加上我的朋友比较厉害。” “你怎么会出现在哈维的家里。” “他给了我一封信，邀请我来他家做客，还给了我租了一间小屋，我相当高兴，明天我有点事，所以今天直接跑过来了——但他还没回家，只有门锁被撬过。” “......出了这档子事，你得过几天再来了。” 说到这里，蝙蝠侠顿了顿，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间，倒塌的墙壁，破了一个大洞的窗口，又说道：“或者过几天也不用来。” 马昭迪耸了耸肩。 接着，蝙蝠侠不再跟马昭迪说话，而是走到地上的小丑的面前，将他揪着头发提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来哈维的家里做这件事。” “哈！我为什么不可以？假如我在这里发现一两把磨掉编号的点二二手枪，或者一两个万圣节装饰物，那我就杀了他，让哥谭市的变态杀人狂重新变回一个！” “哈维登特不是节日杀手。” “嘻嘻嘻，他真的不是吗？” “不不。”马昭迪吐槽道：“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哥谭市的变态杀人狂已经够多了，就算去掉一个节日杀手也还有一堆在阿卡姆里关着的精神病。” 气氛突然沉静了下来，蝙蝠侠看着马昭迪，马昭迪看着小丑，小丑看着蝙蝠侠。 “怎么了？我没说错啊。”他摊开手：“除非他把阿卡姆里的那堆奇才全部......” “闲聊到此为止。”蝙蝠侠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他真的很担心小丑把马昭迪说的东西听进去：“我先带着他回阿卡姆疯人院。” 蝙蝠侠扛起了小丑消失在夜色之中，马昭迪则看着面目全非的房屋，叹了口气。 “先看看我还剩多少点数。” 系统顿时应声弹出面板。 “资产点：18327美元 面板：初级驾驶精通，初级枪械使用精通，英语中级精通（讲多了升级了），中级潜行精通，中级追踪精通，中级开锁精通，中级剑术精通，高级轮椅驾驶精通，高级厨艺精通 物品：鬼火轮椅，不灭的南瓜小提灯，掉san的南瓜头套，富足之角，八面汉剑，黑客两件套，窃听定位打火机” “还剩一万八，应该够了——帮我把房间还原一下吧。” “启动清扫还原服务——点数计算中......预计花费三千美元资产点，是否确认” 有一说一，这个价格在马昭迪的心理预期之内。 “确认。” “是否保留圣诞树” “这个......可以保留，但是苹果炸弹得换成正常的圣诞树装饰和礼物。” “需求降低，预计花费两千三百点，开始清扫还原” “好耶。” 于是，就在马昭迪的眼前，破损的房屋开始被修复，还原。地上散落的土石砖块一个接一个消失无踪；墙壁上的弹孔也像是幻觉一样不见踪影；破损的墙被补上，并变得焕然一新；碎掉的窗户重新装上了玻璃；仅仅几秒时间过去，屋里就再也看不出任何战斗残留下来的痕迹。 “有一说一，这个功能用来打扫应该会挺好用。” 马昭迪将身上的染血棉衣，圣诞帽和靴子扔进系统，花了五美元资产点重新清洁了一下自己，然后重新买了一套圣诞服穿在了身上，最后把圣诞树一块打包带走。 在他将所罗门和克林顿送回去之后，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起。 “圣诞节的小小光明 状态：已完成（1/1） 奖励已发放” “基础奖励：雪人水晶球八音盒，哈维·登特的友谊，中级身体素质增强，解锁存档点前移功能” 在这一瞬间，马昭迪的身体强化就开始了。 “卧槽，痛痛痛痛——” 剧烈的疼痛感从四肢百骸生发，中级身体素质增强将他的身体急速进行着强化，但由此也带来堪比刚才和小丑战斗的痛苦感，甚至比那还要更加细致入微，这是从每一个器官，每一处部位，每一个细胞中发出的强裂疼痛感。 “这么痛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啊！” “下次一定” 马昭迪已经没力气继续抗议了，他现在竭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直到三分钟后，身体内部的疼痛感才逐渐消失不见，而与此相对的则是他身体状况的剧变。 细碎的肌肉群，健壮的身形，有力的肢体，更快的反应速度和更灵敏的感官，此刻的马昭迪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撤退，撤退，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第二天早晨，哈维·登特被葛丽达的惊呼叫醒。 “天啊，亲爱的，快下楼来看！” 他迅速跑下楼，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直到看到门口的葛丽达，还有一位快递员，以及一棵漂亮的圣诞树。 “咦？这是......谁送我们的吗？” “是啊，还有封信一块送来呢。” 哈维从妻子手里接过信封并打开，里面是一张信笺。 “给哈维·登特 自从房屋被烧之后，我一直无处可去，住在旅馆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昨日收到了哈维先生的信，竟给了我一隅安身之地，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大恩不言谢，恰巧昨日有人赠了我一棵圣诞树，我要来无用，干脆装饰一番，转赠给哈维先生，聊表感激之情。 圣诞节的时候要和孩子们一起度过，因此，我恐怕无法在明天参与您的家宴，真是十分抱歉，若有时间，我们下次再聚。 您永远的朋友 马昭迪” ...... 就这样，今年哥谭市的圣诞节也依旧是平静而安宁的一天。 第75章 暗流汹涌 哥谭的雪似乎无穷无尽，自从进入十二月之后，大雪小雪就下个不停，整整下了一个月也不见停息。 十二月三十一日，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地方检察院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光，透出窗外的光线映照出窗外的片片雪花，也映照出一个伏案工作的人影。 “哈维，哈维，如果你还有一半脑子的话，就该知道该回家陪葛丽达了......” 虽然嘴里这么喃喃自语着，但地方检察官哈维的屁股依然牢牢地黏在凳子上，他仔细地翻阅着手里的卷宗和案件相关报道，看不出有半点想要立刻回家的样子。 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背带裤的金发青年探出了头，面貌显得稚嫩而年轻，约摸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书呆子一样的圆眼镜，看起来还有些怯生生的。（这只是鹰酱的视角，实际上我自己也戴眼镜） “登特先...先生，我希望——我没有打扰您吧？” “又工作得这么晚？维农，全部的这些额外工作都没法帮你获得晋升的。” “但......您也一样工作得很晚啊，先生。自从我来到地方检察院的一个星期里，您每天都工作到了这么晚。” 然而哈维的状况其实已经比以往好了太多，在往常，他都是在深夜才回到家里——不过自从葛丽达提出想跟他要个孩子之后，他就开始早回家了，新修的房屋，也许能让两人改变心态，有一个新的开始？ 之所以每天依然工作到下班以后一两个小时，主要还是因为哥谭的罪案太多，而今天的工作尤其多，因为今天是新年前夜——同样的，也是年终总结的时候，当然，这同样也跟哈维想要为了未来而多攒一些钱有关系。 岂不闻，连哥谭市内明争暗斗的两大黑帮，也就是法尔科内家族和马罗尼家族，在今晚这个新年前夜也要暂时摒弃前嫌，把酒言欢，共同庆祝明年的到来——黑帮尚且期待着未来，哥谭市里又有谁不是这样呢？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 哈维听着这位年轻助理的话，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并顺手关掉了台灯，披上自己的风衣：“看，维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看待任何事情都应该从两种不同的角度出发。” 好一个现身说法的反驳依据。 切换到下班模式的哈维迈步向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并顺手拍了拍维农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今天是新年前夜，孩子。现在是时候回家去，陪一陪老婆，并期望一下明年会比今年更好了。” 这位光明骑士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他作为一个新到地方检察院的助理检察官，又暂时还没有被这个大水缸所污染，没有参与同事和黑帮间的那些蝇营狗苟；工作的时候也兢兢业业，每天和自己一同熬到这个时间点。种种表现，让他不由得想起初到哥谭时的自己。 虽然，维农未必能一直坚持下去，但他也未必就坚持不下去，曾经的哈维登特不也是一个普通的助理检察官吗？这也是哈维对每一个年轻人都寄予厚望的原因，他们都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哥谭市的第二个，第三个光明骑士。 “呃，是，先生，但这里有些东西——是关于罗马人的案子的——我一直在读那些以前的警方报告，然后......” “我肯定那些报告能等到我明年再去读它们的，维农。”哈维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依旧按动了走廊里的电梯。 然而这一次，维农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老老实实地遵从哈维的话。 “先生，这很重要。” 他严肃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关联，一种联系——在‘罗马人’法尔科内和...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之间。” 哈维刚要踏进电梯的脚步停住了。 “对不起，先生。”维农将报告递了上去：“现在已经不早了，但我觉得您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件......” 维农说着说着，发觉哈维看报告看得有些出神，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于是轻声重复道：“先生？” “实际上，应该是第二个。” 哈维登特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份报告，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不巧得很，布鲁斯·韦恩看起来已经知道这件事有些日子了。” ...... 雪夜，哥谭港。 “新年快乐，萨尔瓦多。” 戴着名贵金表的健硕大手轻轻一扳，便将软木瓶盖随意扳开，动作娴熟无比。 卡迈恩·法尔科内手里拿着一瓶价格昂贵的高级香槟，给一旁的萨尔瓦多·马罗尼倒着酒——按照马罗尼这倒霉蛋的说法，他在圣诞节的时候和人练拳，伤到了右臂，此时只有一只手能够活动。所以此时也就只能用左手拿着香槟，任由罗马人给他倒酒。 不过法尔科内至今也还是不太明白，马罗尼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跑去找人练拳。 马罗尼看着酒杯逐渐注满金色的酒液，脸上却似乎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卡迈恩，咱们两个斗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每次你都能赢过我。” “可.....如果我们不能想个办法，阻止那个‘节日杀手’的事情，这个新年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马罗尼，我知道，我很感谢你的关心，这真的很让我感动，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动。” 教父的手非常稳，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香槟：“而且我也一直在想，想有关于‘节日杀手’的事——这是那些报纸给他的名号。” “也可能是‘她’。”马罗尼插嘴。 “随便了。”罗马人的表情意味深长，他喝着香槟，并用一双锐利而凶狠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马罗尼：“目前我知道的一切是，这个浑蛋喜欢弄我的家族成员，搅烂我的生意——你那边在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流什么血啊。” 马罗尼拿着香槟，脸色骤变：“法尔科内，你什么意思？” 然而教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身走入人群，留给他一个背影，还有一句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萨尔，你说的没错。” “这真的有可能是你的最后一年了......” 第76章 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船舱内端着盘子的马昭迪汗如雨下。 “罗马人要对马罗尼动手？节日杀手引发黑帮超大规模火并？这么大的事真能决定的这么快吗？” “我特么明年还要在哥谭打工啊，明年还能找到打手以外的正常工作吗？要是接着当侍者，该不会他喵白天端盘子晚上挨枪子吧......” 两位黑帮大佬恐怕想不到，有一个强化过五感的服务生真的能够靠耳朵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过在最初的时候，由于五感的共同加强，繁杂的信息接收量会同时涌入大脑，过于复杂的场景偶尔会让他死机——这个问题困扰了马昭迪相当一段时间，这一点和刚刚来到地球的氪星人有些相似。 好在他的时间充足，而且强化程度也没有超人那么变态，所以大概过了十多天之后，他就基本能够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了。 ...... “就像老爹一样，你跟你的朋友保持亲密，但跟你的敌人更加亲密，是吧，卡迈恩？” 刚刚离开马罗尼身边，教父的耳边就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和我之间一样可以用这句话来概括，卡菈。”法尔科内和浓妆艳抹，穿金戴银的金发胖女人相互拥抱了一下：“即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看着自己的妹妹皱起眉头，法尔科内也不想继续惹家人不快，便转移了话题：“你有看到过阿尔贝托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早些时候在甲板上见过他了。”卡菈顺手抽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以缓解自己烦躁的心情，自从丧子之后，她的脾气就一直不是很好——也许只有在对节日杀手做出对等的报复之后，她身为一个母亲的怒火才能得到平息。 教父挑了挑眉，刚好看到一个顺眼的侍者经过，他便对着他招手：“孩子，你来这里。” 马昭迪全身都僵住了，本来只是想在一边接着听听哥谭市第一黑帮的家长里短，鸡零狗碎，没想到突然被罗马人点了出来，这让他心里直呼卧槽。 他这么敏锐的吗？我测，我下一次再也不走在正面听罗马人的八卦了...... “孩子，我记得你，阿尔贝托夸过你，说你的手艺不错，那么就由你去吧，去船舱上把他叫来，叫到我身边来。” 马昭迪暗暗松了一口气，起码自己没有被罗马人记在小本本上——虽然已经给这位在心里留痕了，但好歹是正面的。 “不用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卡菈·维蒂突然开了口。 “反正我也刚好需要些新鲜空气，就顺便去告诉你的儿子，他爹正在找他。” 看着扭头离开的卡菈·维蒂，还有人群中打着石膏的马罗尼，法尔科内拿出一张钞票，让马昭迪接着回去工作，在走远之后，他还能听到这位哥谭的黑道扛把子倚着柜台轻声叹息。 “我的身边被一群多么可爱的毒蛇所包围啊，如果没有阿尔贝托，我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信任了......” 在船舷边，阿尔贝托静默伫立，怔怔地眺望着夜色中的大海，还有远处的哥谭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船舱忽地打开，卡菈·维蒂点着烟走了出来，飘散的烟气和微小的火光亮起片刻，便重新熄灭。 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拧动复古的老式灯泡，顷刻间，这一角的光亮立刻消失。 手枪子弹击破婴儿奶嘴，打碎了夜空的寂静。 法尔科内捂着伤口，身躯从船舷的栏杆上滑落大海。 “来人啊！快来人救救阿尔贝托！” 卡菈·维蒂的呼喊声在游轮上回荡，她的脚边躺着一把点二二手枪，一个破掉的婴儿奶嘴，两个弹壳，一杯泼洒四溅的香槟模型，而从船舷之下俯身看去，只能看到冰冷的海水中漂流着鲜红的血色。 ----------------- “抱歉。” 裹得严严实实的哈维顶着一身风雪开了门，冰冷的空气，破碎的雪花和哈维的道歉声一同涌入屋内，葛丽达顿时从屋里小跑着赶了出来。 “我回来晚了......”他一边脱下自己的蓝色风衣和圆帽，挂在身旁的衣架上，一边对着葛丽达表达着歉意：“今天在单位里有些事要做，所以耽误了时间。” “没事的。”葛丽达温柔地用双手温暖着哈维冻得通红的双颊：“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咦，哈维，你的头发怎么全湿了？” “今天下雪呀。” 葛丽达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地将哈维拽向屋里：“哦，好的——你快来，我有个小小的......” “惊喜。” 话声刚落，两个人已经走入了室内，来到壁炉旁，炉火烧得很旺，红彤彤的火光正映照着两个人，他们戴着节庆的尖帽子，对着哈维举起手里的酒杯。 “戈登一家...？” 哈维此时却并不上前打招呼，反而转身便离开这里，向厨房走去。葛丽达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地在背后唤了一声：“小哈？” “我会......呃——我会去看看他在厨房里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戈登警长看出了某些东西，他解释了一句，便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而两位主妇则待在客厅里，彼此聊着平时的生活，聊着新年的愿景，聊着和丈夫的感情——自从哈维提早回家，并且也打算和她要个孩子之后，葛丽达的脸上就多出了不少笑容。 “吉姆的侄女小芭放了假，正和我们俩住在一块——她已经大到能照顾孩子了，所以我们两个终于能溜出来一晚上。” “我想，哈维可能也很想要个能烦人的小捣蛋鬼。”葛丽达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 “啊，你们打算要个孩子......真是恭喜啊。” ...... “你有没有曾经站在打开的冰箱前，吉姆老哥——”厨房里，哈维站在大开的冰箱门前，问着问题：“找那些原本就一直放在你眼前的东西？” 吉姆戈登拿下了自己的帽子，他熟悉哈维的这个表情，每次出现这种表情，都代表着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发生什么了，哈维？” “我们需要谈谈，吉姆......”哈维扭过头来，他的神情严肃，半边脸庞被冰箱的灯光照得雪亮，半边又沉入黑暗的阴影里。 “我们需要谈谈布鲁斯·韦恩。” ps：不要剧透口牙！这对侦探漫画很重要口牙！ 第77章 丰收的季节到了 罗马人最疼爱的儿子，阿尔贝托·法尔科内葬身于哥谭港冰冷的水底。 这是一个任谁也想不到的，绝对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大消息，法尔科内家族这些年来往哥谭港里沉了不少尸骨，也许有成百个，也许有上千个，但在那个时候，他们绝没有人能猜得到，法尔科内家族当代首领的儿子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可若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对小阿尔贝托来说又似乎有些太残忍了，即便他一直想参与家族生意，但却始终被自己的父亲隔绝在外，也就是说，他确实没有直接做过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以这么一位边缘人物的死亡作为对于法尔科内的报复，似乎又显得有些残忍。 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起码能够意识到同一个事实——哥谭市，要变天了。 “找！把我儿子找出来！没有找到尸体，就说明阿尔贝托还没有死！” 教父对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大发雷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但所有人也都知道，即使中枪的阿尔贝托真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死去，他也不太可能在冰冷的海水中活下来——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在此时依旧没有找到阿尔贝托，那么他大概率已经葬身鱼腹了。 不过，这件风起云涌的大事跟我马昭迪又有什么关系呢？ ...... “啊！主管！我想死你了！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着餐厅里岁月静好的时光......” 马昭迪穿着一身冬装便服，对着餐厅里的主管表示出热情的善意。 拄着拐杖，打着石膏的菲利普主管则臭着一张脸，不是很想回话的样子——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菲利普主管真的不太想把这个倒霉蛋接回来。 车霉也就算了，连人也这么邪门，两个月前，这位来到红龙餐厅工作，结果到了月底，餐厅没了。一个月前，他被唐纳德走内推送过去，成为法尔科内家族的侍者，结果罗马人最疼爱的亲儿子阿尔贝托在新年前夜的时候葬身于哥谭港口的水中。 大伙倒也不是怀疑他，毕竟红龙餐厅是蝙蝠侠打翻的，而且主要是冲着法尔科内家族的人，就算没有那个南瓜，他也还是会来找菲利普和唐纳德。 同样的，教父的儿子是被节日杀手找上的——大家都知道，那个喜欢杀人的精神变态只乐意对付法尔科内家族的人，既然他已经杀过了一个强尼·维蒂，为何又不能再杀一个阿尔贝托呢？ 但是还是太膈应人了。 哥谭市此时的黑帮归根结底，也还算是些老派的风格，在讲求道义的同时，也多少信一点玄之又玄的东西，再加上马昭迪之前就是阿尔贝托的直属，这件事就更让人心里犯嘀咕。 “每次我看到你，都会不由自主想起阿尔贝托。”这是教父拍着马昭迪的肩膀对他说的话。 “去吧，孩子，你应当能理解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你回红龙去吧。” 马昭迪当时的心情比较复杂，一者是他十二月的工资如期到账了——毕竟儿子和生意在家族里是同等重要的两件大事，给兄弟们的工资还是要发的——或者，也许对法尔科内来说，儿子确实更重要一点？ 总而言之，拿到那三万美元工资的时候，马昭迪切切实实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能够让他有时间摸鱼溜出去给孩子们煮粥，并且还能拿到这种报酬的工作，在哥谭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而另一方面，教父原本就打算跟马罗尼开战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死了儿子——他很难想像到时候哥谭的战争烈度会达到什么地步。 留在法尔科内家族里继续干活的风险陡增，也许还是呆在红龙好一些。 ...... “我有言在先，不管你再整什么幺蛾子，给我好好地去练枪——你现在总该会开枪了吧？” “没问题。”马昭迪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打包票的样子：“除了精准度之外，我的枪法现在基本没什么缺点。” 主管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看着马昭迪脸上的笑容，往日的种种在他脑海中逐渐浮现，破碎的灯盏，咕噜般的低语，气人的枪法，令人绝望的咸鱼态度.......回来了，都回来了。 最终，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句怒骂。 “滚去换衣服干活！” “好嘞。” 马昭迪脚底抹油滑进了更衣室，跟几个许久不见的同事们寒暄了几句，好歹当时的餐厅里还是有些人受的伤并不算重，两个月时间已经恢复了过来，因此马昭迪也见到了些熟悉面孔，只是可惜，没有看到瑞克，卡斯特罗三人组，他们大概还在医院里面。 在此时，系统的提示也开始回响。 【请注意，上上月工作时长已补足】 【资产点已结算，共5500点】 【目前剩余资产点数：119900点】 原本还有些零头点数的，不过那些点数在马昭迪的日常生活，还有熬腊八粥的时候用掉了，到此时刚好剩下个整数——至于数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那主要是因为“哥谭市的冬天”任务进度已经被推到了百分之百。 【哥谭市的冬天 状态：进行中（100%） 奖励已激活 ‘节日’属性效果激活，烹饪节日食品为‘腊八粥’，获得属性‘调和滋补’与‘暖身消寒’ 调和滋补：杂粮杂粥，调和滋补，腊八粥对食用者营养补充效果增强。 暖胃消寒：食材性温，暖身消寒，腊八粥对食用者寒冷抗性效果增强。 目前已获得属性强化：100% 任务进度已达100%，节日属性强化上限开启，当任务继续推进时，将为食物永久增加节日属性，该附加奖励将在一月中旬结束，上限为50%。 目前节日食品‘腊八粥’已获得永久属性强化：15.360% 注释：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将来去南极工作——北极熊跟你的最大区别就是，它们没有你抗冻。】 看着系统里长达六位数的巨款，马昭迪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底气十足的感觉。 第78章 情人节 “我今晚来到这里，只是出于对‘我父母和你家人的关系’的尊重。” 高大笔挺的男人站在窗前，透过百叶窗的间隔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觥筹交错的酒宴，靓丽的交际花，以及万众瞩目的满足感，在这场宴会里应有尽有——而站在楼下的宴会主人看起来也相当享受这一切。 法尔科内看着他，看着窗前的布鲁斯·韦恩，始终无法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两个家族在危难之时结下的真诚缘分，却似乎并不受这个大少爷的重视。这些年来，他固执地想要和黑道相关的一切切断联系，看待法尔科内家族也如同看待一张带血的污秽大钞，生怕染脏自己的手。 是独属于上流人士的傲慢，清高，还是单纯的幼稚和天真？ 无论如何，自己尊重两个家族之间的情谊，也尊重当年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医生，所以，自己会以礼相待——这是“罗马人”的礼节。 他微微摇了摇头，对着布鲁斯说道：“对我父亲来说，你父亲可远不只是个朋友，布鲁斯。” “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位花花公子随口回答着，默默注视着楼下这场富丽堂皇的婚宴。层层叠叠的华丽昂贵蛋糕，名贵香槟堆成的金色琉璃高塔，专业乐团的现场动听演奏，彬彬有礼的侍者无微不至，满座宾客，犬马声色，极尽奢华。 婚宴的中心人物是那位强尼·维蒂，而他旁边的金发胖妇人则是他的母亲，也是教父的妹妹，卡菈·维蒂；而其他的哥谭市内的大人物——商人巨贾，达官显贵，交际名媛，各个也都出现在了今天的婚宴上。 “但是今天，你有了这么多新朋友，法尔科内先生，这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那边那位不正是理查德·丹尼尔吗？哥谭银行的行长，如今也成了你的朋友。” 教父听得出布鲁斯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但他并不在意，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个很幸运的人。理查德告诉我，哥谭银行考虑着要和法尔科内进口公司做生意。我正指望着你呢，布鲁斯，行个方便吧。” 家族关系要靠利益维持，这是法尔科内的父亲教他的第一课，不仅是家族关系，许多关系都需要双方有交换和往来，或者是情感上的，或者是物质上的——而卡迈恩·法尔科内也确实很聪明，对于父亲教他的东西，他学得一向很快。 哥谭银行和法尔科内公司做生意，绝对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双赢提议。 然而，布鲁斯的嘴里依旧还是那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是他无数次对教父提出的建议的回答，也是他无数次对两个家族之间关系的回答。 “不。” 他扭过头来看着教父：“我不会为了你的利益去投票或者影响董事会——不管你让理查德受了什么恩惠。” 一如既往，毫不意外。 “这可...真扫兴。” 虽然嘴中说着这样的话，但教父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怒色，他优雅地轻嗅着手中那朵鲜红的玫瑰，用花香拂去心中的不快，仍旧对着布鲁斯说道：“享受接下来的派对吧，布鲁斯。试试那道奶油甜馅煎饼卷。我让他们从意大利空运来的，很新鲜。” “咔嚓” 随着布鲁斯的离开，大门也被关上，一旁戴着胸花的管家面色阴沉，他上前两步，走到教父的身旁提议：“或许，我能够‘劝告’下韦恩先生，就像劝告其他人一样。” 教父将红玫瑰插回胸前，摆了摆手：“我看没有那个必要，米洛斯。理查德保证过，我们会有足够的票数的。” “虽然布鲁斯本来能绝对保证我们做到这一点。” 没过几分钟，门却又被打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阿尔贝托·法尔科内，教父的儿子。 教父挥挥手，示意他近前，眼睛依旧透过百叶窗看着舞池中的人们，自己那芝加哥远道而来的妹妹卡菈值得注意，而舞池里和布鲁斯韦恩共舞的那个美丽女郎却也有些引人瞩目。 不知为何，法尔科内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三道伤疤爪痕，他总觉得这位名叫“瑟琳娜·凯尔”的女人似乎有些熟悉。 “父亲，您得知道，我之前看到布鲁斯·韦恩鬼鬼祟祟地在门外——” “阿尔贝托，阿尔贝托，阿尔贝托。” 教父叹了口气，自己的小儿子阿尔贝托总是喜欢帮自己想事情，想着为自己解决家族生意里遇到的问题，这是自己最喜欢他的一点，也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 他太聪明了，也太关心自己了，这正是自己将他送去深造的原因——黑色的地下王国是见不得光的，法尔科内家族不能永远以黑帮的身份活跃在哥谭，他要为后面的事做好打算，借用进口公司进行洗钱正是法尔科内家族由黑转白的开始——而洗白之后，法尔科内这个庞大产业的继承人，自然也要是白色的才行。 法尔科内亲切地搂着儿子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像你这样的帅小伙应该去婚礼上，去追求那些漂亮的姑娘才对。而不是担心这些同你不沾边的小事。” 这是去年强尼的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而一想起阿尔贝托，昔日的回忆又不自觉重新涌起。 ...... “自从理查德·丹尼尔辞职，哥谭的其他银行就不愿意跟咱们来往了——法尔科内，我们的钱都卡在这里了，别的家族都在看着你。” “老爸，我可能有个办法——” “阿尔贝托，安静，我们在谈生意——卡菈，我的外甥强尼该回来了，我要立刻见到他——我要让他先处理掉那个敢反悔的银行行长！” 这是去年万圣节之前发生的事情。 ...... “糖，番茄......你再加些香肠，今天是感恩节，我们有很多事需要感恩，阿尔贝托。” “是的，老爸。” 门忽然被人撞开。 “有很多要感恩的？比如呢？法尔科内，我的强尼死了！” 这是去年感恩节发生的事情。 ...... 现在，我跟我的妹妹一样了，法尔科内看着眼前阿尔贝托的墓碑，将手中的血红色玫瑰默默放下。 这是今年二月，情人节发生的事情。 罗马人孤身一人，在哥谭公墓内黯然神伤。 第79章 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蒙上脸了 马昭迪最近的日子过得又不太好了。 倒也不是说红龙餐厅出了什么事，或者哈维·登特替他租的小屋有什么问题，实际上，他的个人生活过得还算可以——有定居点，有车，有工作，生命安全一般也不太会受到威胁，银行账户里也有了些存款，虽然陆陆续续为流浪的孩子们花了大约四万美金出去，不过剩下的钱也还是能完全满足他的生活需要。 问题出在他自己这里。 “先生，不要，请别......” “少废话，把你的那条项链给我！” “好，好，别开枪，求你别开枪......” “吱——” 马昭迪一脚将汽车刹在路边，叹了口气。 自从拿到了中级身体素质增强之后，自己的日常就开始变得麻烦了很多，而更具体的细节则就体现在这些地方了。 听得更多，看得更远，身体更耐造，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无法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的上下班——即便他坐在车里，从附近的小巷里，巷道中，房间里面传来的声音也依然能够传到他的耳朵里；血腥味，腐臭味，体液的味道也能随着风飘进车窗；更别提原本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回家以后也可以站在天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在哥谭这样的罪恶之城，同时拥有这样灵敏的感官和一副正常人的良心是一件比较折磨的事情，他每次上班下班，或者在空余的外出时间总能察觉到一些罪案的发生——就如同此刻一样。 “马昭迪，马昭迪，你在干些什么？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当超级英雄的都没几个好下场......而且你也没有那个能耐才对。” 他默默地碎碎念着，在车里犹豫了几秒——只是抢个项链，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也许自己没必要去逞什么英雄......你既没有闪电侠快，也没有蝙蝠侠富，还没有超人强——飘起来一样会死。 我原来的生活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原来应该是被莫名其妙的世界打磨得光滑圆润，滑不留手；循规蹈矩，小心翼翼，明哲保身——跟谁也无法成为朋友，也跟谁都无法成为敌人，我没有必要在每一件事上展现自己的观点，因为那总会惹怒一些喜欢展现观点的人，我实在没力气也不喜欢争吵，于是我就被误会成了没有观点。 马昭迪这么想着，眼睛呆呆地盯着汽车的车门。 反正我的同事们也都是这样，只在为自己说话的时候滔滔不绝，所以我融入了他们，成了沉默的大多数人，只敢在无人追查的那个世界里发几句牢骚。因为我知道，醒来以后，我还要接着面对自己的生活——或者今天的砖有点烫手，或者明天的外卖有点堵车。生活其实不太容易，我最后还是窝回了家里，开始写我的小破文。 我躲惯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很庆幸自己是个无能的人，这样就没有资格为了别人的不幸悲伤——这样的不幸，我见得太多了。 “还有你的钱包！快！拿出来！” “好...好...” 可是自打我来了哥谭以后，发现这里尽是些让人悲伤的事，自从我到了这座城市以后，才发现原来有些事还是不太好忍，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能忍。 是我德行太高了吗？ “先生，请不要，这个不值什么钱，是我母亲亲手给我缝的......” “谁管你那么多！拿来吧！” 邦邦 马昭迪干脆利落的两拳打在那人的脑瓜上，让他晕头转向，再简洁明快地给出一记手刀，把他打晕了过去。 “是你他么太不做人了！”马昭迪对着地上的歹徒啐了一口：“我沉默不代表我对你没意见！” 啊，真爽，当时就觉得这句台词特别帅。 啊，真蠢，有了点身体强化就觉得自己能当英雄了——但是这种过于出生的事，只要是个正常人听到了都会忍不下去的吧？ 马昭迪默默回味着那三拳的手感，这段时间真是憋得厉害，这几下打得太爽了。 他暗爽着扭头走开，只留下小巷里惊愕的女人，呆呆地盯着地上的歹徒，还有马昭迪的背影。 “喂喂喂，戈登警长吗？我要报案啊...对，对，有个抢劫的被我打晕了...对，对，他太不是人了......” ...... 就几天时间，马昭迪的作案，不对，是正义手法迅速进化，简单粗暴，但是高效——他花费了三千美元资产点买了中级吹箭精通，又花了两千美元资产点买了一根吹管，最后花了三万美元资产点将中级潜行精通升级到了高级潜行精通。 【刺客吹管 价格：2000美元资产点 注释：无声的武器，致命的武器，伟大的武器，阴险的武器——传奇大海盗爱德华·詹姆斯·肯威】 ...... “唉，你们听说了吗？”餐厅里，马昭迪听着同事闲聊的谈话：“哥谭市真是没一天平静的，据说哥谭市里最近又多出来了一条邪门的路，每个在那条路的附近犯事的全倒了霉，无缘无故就晕过去啦！” “有这么邪乎吗？” “你以为呢？我亲眼看到的，有个手里拿着枪的傻子，走到那对带小孩的夫妇跟前，刚来得及把枪举起来，然后咣当一下就原地倒了！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倒的，然后警车就到了现场，直接把他拉走了。” “md......那以后我们得小心点啊。” “谁说不是呢？以后大家捞偏门的时候都小心点。” “对啊......哎不对，为什么我感觉有点焦味？” “有吗？” “有”马昭迪在旁边附和着点了点头：“我感觉是不是哪里烧起来了。” 此时，主管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们这群臭**！餐厅烧起来了！还特么不快来救火！” “哎呦我去！” ...... 当晚，是情人节的前一夜，主管带着餐厅里的人抓到了一个纵火犯，马昭迪看着他的脸，觉得有点眼熟。 “***，新来哥谭才几天啊？就敢来我们餐厅放火，活腻了？” 然而对方只是冷笑。 “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对，就是你，你当时敢坏我的事——我记住你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80章 唐纳德的锦囊妙计 “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对，就是你，你当时敢坏我的事——我记住你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主管和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装作没有听到的马昭迪正静静地站在一旁扮木头人。 “马昭迪，他说的是你吗？” “肯定不是我。”马昭迪果断摇头：“我都没见过这人——这家伙认错人了吧。” 那个被绑着的家伙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你个***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不认识我！你他*的死定了！没人救得了你！你听到没有？你死定了！” “行行行......赶紧拉下去吧。”主管听着他在一旁破口大骂，嫌弃地摆了摆手，几个员工马上伸手往那人的嘴里堵上一团报纸，然后拉扯着拖走了。 马昭迪面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对上了主管审视的目光，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保持自然，尽量不显得僵硬。 “马昭迪......你是真的能惹事啊。” 主管叹了口气，用没拄拐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餐厅又特么要停业，这新开业还没一个月，又被你搞出这种问题来，我本来也是个不信邪的人......你平时信的什么教？我避避雷。” “我是泛教徒，你懂的，哪个有用信哪个，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快闭嘴吧你。”主管赶紧拄着拐跳上来捂住他的嘴：“餐厅里但凡有一个信教的，听到这话都想打死你。” 马昭迪乖乖闭上了嘴，他绞尽脑汁地在大脑里搜寻着安慰主管的句子，作为对他的补偿，最终，当他看到头顶的吊灯，终于眼睛一亮，有了灵感。 “主管，主管，起码这回吊灯没坏。” 主管的脸上又红了，他举起手里的拐杖，看起来想要打人，但下一秒，脸色又白了，把拐杖收了回去，将那只打着石膏的脚撑住。 他匀了匀气息，深呼吸一轮后，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看得出来，主管的养气功夫真的有了长足进步。 “你以后不许再提任何一个有关吊灯的字眼！所有人都不许！明天餐厅不营业，今晚已经发过这两周的工资了，你明天就离餐厅远远的，知道吗？我要让我的心脏休息一天！” “哦，那就是放一天假......” “算了，我改主意了，你明天来一下。” 马昭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没钱赔的，主管。” “少废话！滚！” “好嘞。” ...... 第二天一早，情人节。 马昭迪再次来到了红龙餐厅，主管今天来得很早，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他，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点诡异的神色，有点像是努力憋住自己的奸笑，导致出现的便秘表情。 “马昭迪，你来，你来。” 当马昭迪一脸懵逼地走过去之后，主管笑吟吟地搂住他的肩膀，像是老兄带着老弟一样带着他走上二楼，其亲切的程度让马昭迪怀疑是不是昨天餐厅被烧导致损失太大，使得主管太过生气而气坏了脑袋。 “哈哈，昨天我去了一趟医院，和唐纳德谈了谈。” 马昭迪心里顿时警觉，难道是打算把我炒掉？ “我俩发现，其实是我们出了错，我们一直把你看成是一个普通的侍者，不会用枪的笨蛋，有点胆子的倒霉蛋，带来厄运的扫把星，不懂人情世故的......” “主管，我怎么感觉你的话里私人情绪越来越重......” “咳咳。” 被说破心思的主管清清嗓子，略微掩饰了一下尴尬：“总而言之，我们觉得你除了在侍者方面做得较为合格之外，只有诚实和胆量可取，但其实我们不应该这么看你。” 主管说着说着，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何必要拘泥于把你放在红龙呢？你听我说——马昭迪，今天是你的人生正式质变的一刻，这选择很重要，如果选对了，你将会正式成为法尔科内家族的秘密武器，我们将会付你六万的双周薪水，作为你这份新工作的报酬。” “夺......夺少？” 马昭迪迷迷糊糊地看着主管，脑袋里被一个六字填满，双眼里充盈着金光。 金钱的光芒。 “龟龟啊，六万？” “没错，只需要你换一个工作就好了——我们甚至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今天就必须.......我是说，今天就可以去入职。” 马昭迪闻言，大脑中的理智部分迅速重新占领了高地，他甩了甩脑袋，将发家致富的幻梦甩了出去，因为他知道，世界上没有天降馅饼的好事，哥谭市也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 “简单，你也许知道，马罗尼在伯恩利区也开过一家餐厅？” “那他岂不是比我们高级？” “别打断我的话——而且他不是比我们高级，我们在钻石区和伯恩利区照样有餐馆，只是偶尔会有人来奥迪斯堡和东区做事，让那些高级家族成员跑来跑去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主管辩解了两句之后，便接着说回正题：“马罗尼的餐厅既替他盈利，又是他做事的据点，对他来说比较重要，刚好，我们最近跟他们不太对付，于是就想到，可以给他塞一把能放血的刀过去。” 马昭迪看着主管，此时，他知道了唐纳德和主管的想法。 “你们想叫我过去搞破坏？” “不，对你来说，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搞什么破坏。”主管摇着头，微笑着替他正了正领带。 “你只需要正常发挥，像平时一样工作就行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那家餐厅最大的威胁。” 随着主管的话音落下，久违的系统提示也突然响起。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此时此刻，马昭迪的心里千头万绪，一个月换一次工作，连换三家的工作经历，让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某本名著里那位著名的三家......不对，是三姓家奴。 【情人节的牛奶巧克力 任务介绍：情人节是个浪漫的日子，有人在这个日子里伤心，也有人在这个日子里开心——当然，这些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是一个木得感情的巧克力大厨。 注释：你一定想不到，今天会遇到什么重量级客人——记得用两千点的好牛奶来做这份巧克力，一份即可。 状态：待完成（0/1） 奖励：高级攀爬精通】 第81章 赢棋有时不在棋盘之内 哥谭市，情人节。 哥谭公募的墓园里，除了寒风和苍白的厚厚冰雪，就只剩下一个支离破碎的父亲，在儿子的墓碑前缓缓放下一朵血红的玫瑰花。 “这值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将这位父亲从悲伤中惊醒，他下意识将手伸向怀中，双眸刹那间变得锐利而充满威严，这一刻，他下意识又变回了法尔科内家族的这一代家主，那个哥谭市的黑帮教父，那位“罗马人”。 “是谁——” “值吗！” 黑色的恐惧之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夹杂着冰雪的风随着那道身影一同被裹挟向法尔科内，凌冽的寒流吹得他脸颊生疼，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只有拿枪的手依然稳如泰山。 “什么值不值？” 法尔科内用枪指着那只黑色的蝙蝠，即使是他，在面对这只神出鬼没的蝙蝠的时候，心底也会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恐惧。 更何况，对方的脑袋上还挂着他的一百万美元悬赏。 “代价。”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你儿子。” “阿尔贝托从没有参与过我的生意。” “或者直接的，或者间接的——有多少个其他无辜的儿子被你毁掉了？” 教父的面色陡然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实际上，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也绝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 因为他是“罗马人”。 更何况，无论他是否毁掉了几十，几百个别人的儿子，法尔科内家族都已经走到了现在，如同一辆高速飞驰的列车，只能继续冲向前方，无法回头。 犹如人的欲望，高山滚石般无止无休， “没有人，并且，我是说，没有人——”教父的手扳动手枪击锤，用咔哒的清脆声音和自己久居高位的威严气势向着对面的蝙蝠施加压力，这是他常用的手段，很少有人能顶得住教父的这几招。 “没有人敢和我这样说话。” 气氛在此时变得剑拔弩张，双方各不相让，教父和蝙蝠彼此怒目而视，枪响的时候，就是两人开始火并的时候。 不过有人并不想让他们火并起来，起码此时不想。 带着小钢珠的坚韧丝线突然从一旁飞袭而出，将教父举枪的那只手牢牢缠住，只消轻轻一拉，那把手枪便掉落在地。 “猫女！” 蝙蝠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袭击是从哪里发出的，他扭头一看，猫一般的身影在白色的墓园深处若隐若现。 “就是我哦。” 每次我接近罗马人，她就会出现，蝙蝠想着，在我去年到罗马人的房间里找证据的时候，也碰到她去偷账本。 他打算搞清楚这是为什么。 蝙蝠飞身将猫拦住，五指紧紧抓住她的一只手：“你这段时间本来一直离得很远。” “我猜，这句话的意思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你真的觉得我没法解决那个拿着小手枪的小个子？” “咦？”猫女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将一只尖利的手爪轻轻在他的脸上挠了挠，一滴红色的血珠渗了出来：“嫉妒了？” “你应该继续离远点的——法尔科内仍然在悬赏你。” 猫与蝙蝠的嬉闹，仍然得不出什么结果。 ...... 明亮的灯光，热烘烘的暖气，推杯换盏的叮当声，高谈阔论，衣着笔挺的上流人士——即便是在如此的冬夜，这家意大利高级餐厅里依然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里是哥谭市第二大黑帮马罗尼家族的餐厅，而马罗尼的标准，一向是向罗马人看齐。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止在台前，食客用餐区域里面，同样也在后厨里响起，而且更加嘈杂，忙碌——服务生们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喝酒，这里的叮当声，是大量的杯盘刀叉清洗的声音。 今天是情人节，店里的生意好得超乎寻常，后厨自然也就显得异常忙碌。抱着杯盘来回走动的洗碗工；端着餐盘，西装革履的服务员，下刀如飞，一刻不停地切着菜的帮厨；还有在那边连续掌勺了几个小时，额角见汗的大厨。后厨里的所有人都快忙得脚不沾地。 马昭迪也在人群中漫不经心地洗着盘子，他融入得真的很快，有了餐厅里内鬼的帮助，谎称自己是内鬼的子侄辈，加上交了些钱，自己便轻易混进了后厨里。 此时，他的双耳正透过嘈杂的声音，精准地捕捉着后厨深处两个人的对话。 “马罗尼先生，这些也太多了！” 穿着廉价西装，戴着圆形眼镜的金发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着话，言辞间都是受宠若惊的谢意，但双手却牢牢地抓住那几沓厚厚的绿色钞票，好像一松手，这些花花绿绿的小可爱就会从指尖飞走一样。 神态从容的马罗尼看到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变成了亲切的笑意，他很鄙视这种人，但他同时又很喜欢这种人。 有贪欲，代表着可以放弃底线；有贪欲，代表着可以受到利诱；有贪欲的人，对于掌握着资源的马罗尼来说，就是最可信的可用之人。 他用和善的语气宽慰道：“没有什么东西是对于萨尔·马罗尼的朋友来说‘太多的’，而你正是我的朋友，不是么，维农？” “当然，马罗尼先生。”维农条件反射般回答道：“但是——” “你今天晚上反正也没有约吧，维农？你想留下来吃顿晚饭吗？我的餐厅里的菜，你一定没尝过。” “马罗尼先生，我的......雇主，登特先生，那个地方检察官，他把你当成目标了，先生——他认为你是法尔科内组织里最薄弱的一环。” 听到这个回答，马罗尼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笑声里既有不屑，也有自觉被轻视的愤怒，还夹带着一点对于那个锲而不舍的铁面判官的忌惮，不过...... “他这么觉得？他这么觉得，对吧？” 马罗尼伸出手，拍了拍维农的后背，像揽着小老弟一样将他带向了隔间里：“来吧，维农，尝尝这块小牛肉，这是哥谭市里最棒的......” 看着大快朵颐的维农，他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虽然他对哈维有所忌惮，不过，赢棋有时也不一定要在棋盘之内。 不是吗？ 第82章 带刺的玫瑰花 男人有力的大手张开，五指握住一只纤细的雪白手掌。 这手掌握在掌心的感觉很奇怪，柔软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但总觉得手感有一点微妙的熟悉感，就像是...... 看着眼前的瑟琳娜脸上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布鲁斯轻轻摇了摇头，清除掉自己脑中纷乱的思绪。 “我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了。” 瑟琳娜听到这句话，也对着布鲁斯露出狡黠的微笑：“我也一样哦。” 瑟琳娜·凯尔，布鲁斯·韦恩。 一个是活跃于哥谭市各个高级宴会场所里的交际之花，一个是哥谭市人尽皆知的继承庞大家业的花花公子，这一对在外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可能会产生出什么真感情的组合，于这个情人节的晚上再次展开了约会。 此时，两人正握着彼此的手在广场中央的喷泉附近翩翩起舞。 这位身上带着从容和神秘气氛的女郎看着布鲁斯的脸庞，眉梢一挑，突然玩味地问道：“给自己刮胡子的时候割到了嘴唇吗，布鲁斯？” “嗯？” 布鲁斯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在早些时候留下了一点小伤，因为伤口微不足道，导致他没怎么打算掩饰。 “你的嘴唇——你应该找个人来为你做这件事的。” 瑟琳娜的建议很有效，但布鲁斯并不打算采用，他习惯性地搪塞道：“阿尔弗雷德已经帮了我不止一次了。” 布鲁斯的魂不守舍似乎并没有让瑟琳娜感到不悦，一阵香风袭来，她的脸贴得很近，深邃而漂亮的黑色眼眸看着布鲁斯的眼睛，若有所指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找一个更富有些女人味的人来做。” 邀请？暗示？求婚？短短几秒时间，布鲁斯的心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个念头，看着瑟琳娜美丽的黑色长发，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要误会，花花公子布鲁斯绝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纯洁稚子，实际上，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本就来源于身边轮换不停的朵朵玫瑰，只不过，瑟琳娜这朵黑色玫瑰是玫瑰丛中最特别的一朵，布鲁斯真的认真在考虑和她的关系。 “韦恩集团将来的主母是谁”这件事和“布鲁斯身边又多出一个或几个漂亮姑娘”的性质截然不同，更何况，关于自己的择偶，布鲁斯还有别的顾虑在里面——因此，韦恩少爷罕见地犹豫了起来。 好在他的运气很好，此时，有一个身穿绿色罩袍的卖花女孩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篮玫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位绅士先生，您想要为这位女士买一朵玫瑰吗？” 布鲁斯还没开口回应，瑟琳娜便率先拿出了一张钞票，她笑吟吟地看着布鲁斯，似乎很享受这种在两人关系中占据主动的感觉：“我请客。” “瑟琳娜......”布鲁斯下意识呢喃着她的名字，从女孩的手里接过鲜红的玫瑰花。 “啊——” 拿到玫瑰的瞬间，布鲁斯手上突然一痛，遍布绿色尖刺的玫瑰花枝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痕，他小心翼翼地握紧了那朵花，但还是忍不住轻声痛呼了一下。 “今晚的你确实很不受锐物的欢迎。”瑟琳娜忍不住调笑着。 卖花的女孩慌忙道着歉，显得慌张而卑微：“我，我很抱歉，这些刺——” “没关系，我...还好。” 布鲁斯将玫瑰收了起来，对着女孩挥了挥手：“不用担心，去吧，孩子。” “好的，先生......” 绿色罩袍下的女孩尽力忍住嘴角的笑意。 ...... 维农已经离开了后厨，只剩下马罗尼悠闲地翻着报纸，马昭迪此时不用再洗盘子，反倒是继续干起了侍者的工作，不断穿梭于后厨与前厅之间，干净利落的样子反倒不像是个今天才来的新人。 但他的心里依然在犯着嘀咕，系统安排的任务时间就是情人节，此时已经不早了，可任务的提示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既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难道任务目标已经到场，只是需要自己去甄别？可这似乎不太像是系统以往的提示风格。 “难道任务的目标是马罗尼？可是这鸟人在情人节完全是一个人过啊......” 马昭迪满心疑惑地看了看怡然自乐的马罗尼，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在情人节也喜欢一个人过，但他比较确定的是，对方看起来并没有能够送出巧克力的对象。 “要不......试试？” 正当他开始思考着怎么给马罗尼推销巧克力的时候，两个人推门走了进来，顿时吸引了餐厅里用餐的所有上流人士目光。 “布鲁斯，你真的这么急着回家吗？” “不，瑟琳娜......”布鲁斯迟疑了片刻，看起来似乎有些走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倒也不是急着回家......” 此时，他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在说话，但又不像是自己在说话，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看着身体自动对瑟琳娜的问题做出回答。 绿色......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一片绿色...... “那就在这里陪我吃完这顿晚餐吧？”瑟琳娜娇笑着，将他拉到了座椅上，心里却略微有些愠怒，自从买完那束玫瑰以后，布鲁斯似乎就一直想着回家了，这让她对这根不解风情的木头有些咬牙切齿。 早些时候，应该多挠你几下。她这么想着，可看到他的那张英俊面孔，却又有些舍不得。 好在这家餐厅还有空位，如果不是自己迅速订好了位置，那真就给这块木头疙瘩在情人节的晚上跑回去了。 正当两人踏入餐厅的那一刻，系统提示便立刻在马昭迪的眼前呈现了出来。 【任务目标已出现】 【方法不限，请在两人离开餐厅前，让‘布鲁斯·韦恩’吃下情人节的巧克力】 简洁明了，干脆利落。 马昭迪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系统直接给出一个高级技能的情况通常都比较麻烦，或者比较重要——但这个任务，跟这两位重量级人物正式扯上关系，那可就很不妙了。 此时，瑟琳娜正好举目四望，看到了一边的马昭迪，她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想活跃沉闷的气氛，当然得找个有意思的人。 恰巧，她知道马昭迪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那位侍者，我们想要点单。” 第83章 一吃一个不吱声 点单事小，任务事大。 马昭迪从容地应付着瑟琳娜的点单，布鲁斯则基本不怎么说话，虽然不知道布鲁斯平时的表现是不是就这样沉默寡言，但马昭迪肯定是不敢问的，因为很怕布鲁斯能看出自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这件事。 至于瑟琳娜有没有看出来自己知道她的身份，马昭迪心里没数，不过她就是看出来了也没关系，整个哥谭市最喜欢刨根问底，为队友制作反制计划的人只有一个，瑟琳娜做事反而基本全凭感性。 好在值得庆幸的几点都齐备了——这里是餐厅，现在是情人节，布鲁斯身边正好带着一个妙龄女郎，而且对他很有些意思。 节日，一向是最佳的推销机会。 “这位......女士，这位先生，您点的菜到了，请慢慢享用。” 上完菜的马昭迪就在一旁待命，此时，猫女一脸笑意地看了看身旁的布鲁斯，便开始挑事了。 “这位...先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啊？” “女士，我是新到的这家餐厅，您可能是记错了——” “不，不，我很确定，之前曾经在红......” “咳咳，对不起，女士。”马昭迪急忙打断了瑟琳娜的话：“您要的下一道菜想必快好了，我这就去后厨。” “先行告退。” 如果被她说出自己曾经在红龙工作的经历的话，在马罗尼餐厅的卧底生涯一定就要结束了罢。 还好自己用更大的声音掩盖过去了。 这位爱玩的瑟琳娜即使是在非工作状态的时候，依然呈现出猫一样的性格，但马昭迪不是个毛线团，他着实不想被扒拉，单身狗也是有人权的，没道理被强行留在两个人的秀恩爱现场吃那份狗粮。 何况他也不饿。 ...... “什么？谁来了？” 后厨里的马罗尼听到前厅传来的消息，顿时一愣一愣的，他扔下报纸，走出后厨去亲自见了一趟韦恩少爷和瑟琳娜女士，然后就被两张冷脸顶回了后厨里。 很明显，在哥谭市内混得风生水起的马罗尼并不太受这两位的待见，可以看出，作为哥谭市的第二大黑道家族，他似乎经常受这种委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便又拿起报纸翻了起来。 没办法，他不敢也不想得罪韦恩集团的这位花花公子少爷，自然也不能在此时针对他的女伴，所以只能发挥一惯面对法尔科内时候的那份受气功夫，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马昭迪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马罗尼，然后继续为两人上菜，但他很清楚，直接把巧克力拿出来推销大概率是不行的，所以只能换个办法让布鲁斯吃下去。 而餐厅里的氛围在在五分钟后就恢复了正常，马罗尼被拒绝之后，周围那些想要攀附高枝，交结韦恩家族的人都不打算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眼看着布鲁斯今晚似乎并不想被打扰，不如安安静静地吃饭，享受这个情人节。 这段平静的时光一直持续到用餐快要结束的时候。 “布鲁斯，你今天怎么一直没说什么话啊？” 眼看着自己拉着马昭迪谈了半天，布鲁斯却没什么反应，瑟琳娜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猫一样的疏离感。 “瑟琳娜，我......” 布鲁斯总觉得自己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但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太对劲，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可身体却又很清醒，既不想说多余的话，也不想考虑多余的事，除了眼前那一片舒适的令人沉迷的绿色，他对大部分事情都丧失了平常那样的兴趣。 “我感觉有些累了。” 眼看着布鲁斯的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瑟琳娜眼中的冷意又消散了，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布鲁斯的大手，虽然对方刚才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占有欲与醋意，但她确实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虚弱的样子。 也许，他真的累了。 想到之前自己还和他在哥谭公墓的雪地中追逐共舞的样子，瑟琳娜的嘴角轻轻撇了撇，就把刚才的那支舞作为他送给自己的情人节礼物好了，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决定放他回去好好休息。 “好吧，布鲁斯......这是你的损失。而且要记住，你欠我一个完美的情人节。” 布鲁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波动。 “咳咳，布鲁斯先生，瑟琳娜女士，也许完美的情人节只是欠缺一份美味的巧克力？” 瑟琳娜和布鲁斯将目光看向一边，还没来得及看到侍者，就先看到了他手中端着的那道白色的巧克力甜品。 “餐厅为贵宾特别准备的甜品，雪色情人节，请慢用。” 醇香的牛奶味道与加热融化的巧克力味道钻入鼻腔，看着这道甜点，瑟琳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自从有了夜里的工作之后，她对于自己的身材管理就严格了很多，如果按照她本来的想法，巧克力这种甜点本来绝对不在今晚的菜单上。 但这道甜点......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马昭迪站在两人的身旁，看着瑟琳娜和布鲁斯略微动摇的表情，脸上不由得露出傲然的微笑，高级厨艺精通加上方块世界的牛奶，佐以商城里买到的巧克力配方，不信你不中招。 【独家巧克力配方 价格：3000美元 注释：糖果不需要有意义，所以才叫糖果啊——威利·旺卡】 仅凭品质就达到三千美元资产点的巧克力配方，毫无疑问有其独到之处。 布鲁斯的感觉则更加繁杂，闻到巧克力的味道的时候，他那种平静的，痴迷的状态开始变得有些混乱，大脑也开始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 我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眼前的这层绿色......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以往，自己有见过这种绿色的世界吗？ 他无法得出答案，但身为一名天才和战士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他凭借刚恢复的一点理智，轻轻拿起刀叉，以最快的速度将盘中的牛奶巧克力送入口里，每吃一口，眼中的迷茫神色就减轻一分，每吃一口，眼前的绿色屏障就破损一点。 当吃完整盘巧克力之后，他收起的那朵娇艳美丽的玫瑰立刻凋谢零落，化作一根枯枝。 第84章 损失可别赖我身上 瑟琳娜看着布鲁斯迅速净空盘中的所有巧克力，稍微有些诧异，虽然他的吃相并不失态，但从进食的效率上来看，这盘巧克力甜点对于韦恩少爷的吸引力未免有些过于大了。 吃完巧克力后，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刚才那副茫然的神色一扫而空，又从一个恍恍惚惚的怪人恢复到了那个谈笑风生的花花公子。 “原谅我的无礼，瑟琳娜。”他对着瑟琳娜微笑道歉，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马昭迪：“这份巧克力的制作者是谁？我很想见见他。” “......”马昭迪看着西装革履的布鲁斯一脸正色在那发问，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人模蝠样，两口子都一个德行，好玩爱玩，前脚自己刚帮忙解了围，后脚就喜欢问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 巧克力是从哪来的，你自己猜不到是吗？我的花茶，苹果汁和腊八粥都喂了狗是吧。 呸。 但他依然保持着面色镇定回答道：“布鲁斯先生，恕我直言，在这个浪漫的夜晚，您的注意力也许应该放在某些更加重要的地方。” “比如这位已经独自生气了几十分钟的美丽女士——我猜，她对今晚的约会有更大的期待。” 正常的服务生当然一般不太会说这种话，但马昭迪是无所谓的，这桌上的两个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他的情况，那他也就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布鲁斯下意识看向瑟琳娜，瑟琳娜则玩味地看着他：“布鲁斯，你现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么困啊？” “我......”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马昭迪一边悄悄从餐桌旁溜开，一边在心里擂鼓助威：不要担心我在场，我已经消失了，你们可以随便打。 很可惜，这对猫男女没打起来，就几分钟的功夫，这两个人就已经重新变得有说有笑，恋奸情热了，看那个架势，如果不是因为两人现在在餐厅里，可能已经互相抱着对方开始啃了。 呵，马昭迪在远处端着盘子冷笑，那眼神都快拉丝了，还整什么迂回拉扯呢，看这两人恋爱不如看雨中斗街舞。 起码街舞的结果有悬念。 ...... 布鲁斯和瑟琳娜并没有在餐厅里腻歪太久，两人转头就拉着手出去了，至于他们之后是分道扬镳各回各家，还是进入情人节深夜特别环节，马昭迪都不太关心，毕竟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情人节的牛奶巧克力 状态：已完成（1/1） 奖励：高级攀爬精通已发放】 有了高级攀爬技能之后，马昭迪能在城市中或者荒野里找出很多原本不能走的路，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应该算是个义警必学技能，爬高上低，追逐逃跑都用得上。 只不过马昭迪现在不算义警，所以这个技能也许得在将来才能发挥出所有的潜力——或者将来他已经会飞了，那攀爬技能就不太用得上。 马昭迪心里想着有的没的，冷不防被拍了拍肩膀，他扭头一看，一旁的人居然是马罗尼。 他察觉我了？马昭迪心里稍微有些紧张。 “小子，今天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马昭迪想得太多了，马罗尼就随口夸了他一句，便漫不经心地走入包间去找维农了，对他来说，餐厅里的服务生也许换了，也许没换，都不重要，黑帮业务里死几个人是很常见的事。他根本没有心思挨个去记住无足轻重的新来的侍者的名字，稍微鼓励一下已经是极限了。 马昭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他真害怕马罗尼认出自己曾经在新年前夜的豪华游轮上出现过，那样的话，自己法尔科内细作的身份就会被直接揭穿。 毕竟此时的马罗尼餐厅里有一堆打手，而餐厅外同样做了布置，四个站岗放哨的马罗尼家族成员，足以在危险发生之前将状况通知给餐厅里所有的人......吧？ ...... “如果老大在车里发现我们，他会杀了我们的。” 马罗尼餐厅的后门，一辆汽车里，四个裹着大衣，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壮汉正缩着脖子交谈，时不时看向车外，路旁的积雪已经被扫清，压平，堆到一边——但他们仍然能透过车窗感受到些许空气中的刺骨寒意，这也是他们不愿意下车的原因。 “你想站在外面，把自己的屁股冻僵的话，那你请自便。” 忽明忽暗的红亮火星中飘散出一团缭绕的烟气，嘴里叼着香烟的马罗尼家族成员对着一旁的成员说道：“照我看来，马罗尼先生已经在里面安排了六个以上的枪手了，自从有关小丑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没人能再靠近这个地方。” 这话很有说服力，原本心绪不宁的成员听着这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紧接着，叼着烟的成员又开口了：“我只知道，当我告诉我女朋友，说今天晚上我必须得在这工作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消息。唉，情人节......” “那么，天才。”另一个成员也随口开始闲聊道：“你觉得谁是节日杀手？” 这句话没能得到回答。 “bang！” 沉闷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精准地穿过车窗，从太阳穴贯穿那个叼着香烟的马罗尼家族成员脑袋，紧接着，又是一颗子弹贯穿他旁边的人的脑袋。 紧接着，第三枪和第四枪接踵而至，将后座上的两人直接爆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他们甚至没能来得及从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拔出枪来。 即使是刚刚出口一两秒的警示呼喊声，也被汽车的车窗玻璃锁得严严实实，没能来得及传递给餐厅里的人。 一枪又一枪，一枪又一枪，枪手将整辆汽车打得破破烂烂，最终，子弹打爆了油箱，而火星则点燃了漏出车外的汽油。 火线瞬间蔓延而上，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整辆车终于发生了爆炸，冲击波和火球直接冲入了近在咫尺的餐厅，店内的桌椅和枪手，侍者都被这股力量全部掀翻在地，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马昭迪此时听到声音，从后厨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前厅里的景象，他愣了愣，转身扭头就又钻了回去。 逆天啊，马罗尼的餐厅居然在情人节当晚被炸了，我得离远点，他心想。 损失可别赖我身上。 第85章 情人节的加班二人组 “不，不！不！！！” 马罗尼目眦欲裂地看着餐厅里一片狼藉的场面，下意识发出愤怒的惊叫。 维农就跟在马罗尼的身后，他见到这爆炸的场面，直接被吓得倒退了几步，他下意识紧紧捂住自己怀里的那几沓钞票，身体不自觉地瑟瑟发抖，此刻，他已经开始想要立刻离开马罗尼的餐厅了。 太危险了，留在马罗尼这样一个黑道大人物的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对于身为一个文官的维农来说，这种爆炸枪击的双重袭击还是稍微有些太刺激了。 马昭迪躲在后厨里其他人的身后，听着马罗尼的怒吼，下意识撇了撇嘴，今天是他刚来餐厅的第一天，结果餐厅被炸了——这次的损失可比之前红龙里的什么水晶吊灯，火烧后厨或者闹蝙蝠侠严重得多，是连人带餐厅一起完蛋的，换言之，可能剩下的半个月里，马昭迪都得在家里挂机了。 马昭迪胡思乱想的功夫，马罗尼已经三两步直接冲到了门外，熊熊燃烧的汽车火光照亮了雪夜，也照亮了汽车旁摆放着的几样东西。 “这是什么？” 马罗尼借着火光低头查看脚边摆放着的那几样物品：抹掉序列号的点二二手枪，破损的婴儿奶嘴，散落的金属弹壳，以及一份被鲜红色心形包装包裹起来的情人节巧克力。 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节日杀手！” 马罗尼咬着牙，从嘴里吐出这个令人痛恨，令人恐惧，令整个哥谭市都人心惶惶的名字，他从地上捡起那份红色巧克力，在火光中握紧了拳头。 巨大的人影被熊熊燃烧的火焰投射在墙壁上，它高举着一只拳头用力挥舞着，语气中充满被挑衅的愤怒，高声吼道：“好啊！你想要战争，我就给你战争！” ...... 虽说马罗尼讲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但今晚的营业也确实不得不停止了，餐厅里只剩下部分人留守，再由部分高层去联系修复事宜和医疗事宜，马昭迪这样的小角色则干脆可以放假回家了。 正当走在路上的时候，马昭迪的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情人节的工作狂 任务介绍：情人节是个浪漫的日子，有人在这个日子里伤心，也有人在这个日子里开心——但你一定想不到，有人会在这个日子里加班。 注释：给哈维的一通口信，能挽救两个家庭的情人节，或许，还能挽救一点别的东西。 状态：待完成（0/1） 奖励：特殊语言两折卡——中级自然语言精通】 马昭迪进入商城看了一下，中级自然语言精通在商城里的价格是三十万美元资产点，两折卡可以把它的价格降低到六万。 有一说一，原价是合理的，毕竟是超凡类型的能力；折扣也是挺低的，-80%这种绿条放在某蒸汽平台上面，就算是星空那种完成度的作品，马昭迪多少也要买来尝尝咸淡。 但是就目前来说，马昭迪还是觉得先存着资产点，以备不时之需要更好一些——因为这能力看起来好像也不是特别急着要用。 留着吧，起码这张打折卡是不会过期的。 这么想着，马昭迪顺手拨通了哈维·登特的电话——这段时间里，他也应邀去过哈维夫妇的家里做过客，双方对彼此熟悉了不少，在原本就有共同秘密的情况下，交情也变得不错。 当然，和哈维登特有交流的坏处就是会被法尔科内家族警惕，好在马昭迪不算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人，所以仅仅只是受到警惕，倒没有被直接看成背叛——他被‘流放’回红龙，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叮铃一声，电话接通。 “喂？哈维，你现在在哪？方便听电话吗？我有些事情想说。” “我吗？”哈维抬起头来，看了看一旁戈登警长，还有那位身穿礼服的优雅老管家。 “两位先生可能有些饿了，我去拿些点心。”老管家微笑着告退，十分贴心。 “不用了，阿尔弗雷德管家。”哈维摆了摆手：“我去外面接一下，很快就回来。” ...... 时间稍微回拨，回到早些时候，布鲁斯和瑟琳娜在广场上翩翩起舞的时候。 “叮咚” 韦恩庄园的门铃被按响。 大门打开，一位地中海发型的老管家打开了大门，那套昂贵的高级礼服考究帅气，与他优雅从容的仪态相得益彰，看着门前的两位来客，他便问道：“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先生们？” “外面很冷，我们能进去再说吗？”站在门口的哈维轻轻吐出一口烟气。 戈登在旁边补充道：“啊，我和地区检察官想要知道——韦恩先生在家吗，阿尔弗雷德？” “很不巧，少爷不在。”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但他还是做出了一个迎接的手势：“欢迎两位进来等，虽然......” “好的。” “行。” 他还没把话说完，哈维和戈登就直接一口应了下来，很明显，他们想找布鲁斯谈话的意愿很坚决。 两人跟着阿尔弗雷德管家进入了韦恩庄园里，这座华丽而宏伟的庄园上下基本只有这位老绅士在打理，清扫，烹饪，园艺，季节性维护，庄园内的各种设施，包括烟囱，壁炉，安全装置等内容的常规检查和维护工作——这些工作都由他一人监督，部分工作甚至只能由他亲自动手，如此持续了数十年之久。 哈维和戈登走在庄园里，心里不由得惊叹——这位阿尔弗雷德管家简直是个超人。 来到温暖的壁炉旁，阿尔弗雷德为两人泡起了红茶，哈维的心情此时平静了下来，对于庄园的感慨只化作一句：“好地方。” “你之前从没来过韦恩庄园吗？”戈登警长下意识问道。 “我有一次被邀请来参加他的万圣节派对，不过——就像我跟葛丽达讲过的，我不是那种喜欢变装打扮的人。” “就算是为了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 阿尔弗雷德轻轻笑了笑，回答道：“真可惜，登特先生。” “布鲁斯少爷的化装舞会一向......很有趣。” 第86章 饱了，本汪吃不下了 二月中旬，情人节。 此时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韦恩庄园一片祥和，哈维检察官和戈登警长坐在暖和的壁炉前，那炉火烧得很旺，被劈得规规整整的白桦木材和煤炭一起在通红的火焰中静静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这氛围让两人感到很舒心，即便不提阿尔弗雷德泡的红茶，或者韦恩庄园里的舒适环境，又或者是随处可见的，纪念意义非凡的一件件艺术品，或者是记载着庄园往事的大壁画之类——仅仅只是坐在温暖的壁炉边，听着壁炉里木柴清脆的燃烧声，就着明亮的火光翻开一本书，然后慢慢品读，这便足以让人忘掉窗外的寒冷风雪。 但两人此时又都没有读书的心情，于是哈维干脆在房间里信步游逛了起来，戈登则时不时拿出怀表看看时间。 此时，阿尔弗雷德突然略微提高了音调开口说话。 “先生们，有鉴于今天正是情人节，有一点，我以为如果不加以指出，那未免是我的失职。” 哈维和戈登的目光此时一齐看了过来，听他继续说道：“唉，我该怎么说呢？按布鲁斯少爷的...受欢迎的程度来看...” “他或许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会回来。” 戈登闻言，抬眼看了看楼梯前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晨晨暮色遮蔽着天空，太阳已经不见踪影，此时即将入夜，布鲁斯·韦恩则依然不见踪影。 他微微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哈维，你想要晚些时候再来拜访吗？”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 “哈维？” 戈登扭过头来，却看到哈维·登特正站在维恩庄园的一副巨大画像前，仔细地打量着。 画像上是一位英俊的男子和一位温婉的女子，男人的眉目与布鲁斯颇为相像，毫无疑问，这幅画像上的人正是韦恩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和他的妻子。 “所以，那就是布鲁斯的老爹，嗯？” 哈维转过身来，用拇指指了指画像上的男人：“这位，呃，阿尔弗雷德，对吧？你不会刚好记得有个叫做‘法尔科内’的人曾经来过这里，对吧？” “来见这位托马斯·韦恩医生？” 阿尔弗雷德听着哈维的问话，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戈登听到哈维如此直接粗暴的提问，不由得叹了口气，摘下眼镜，郁闷地揉了揉眉头。 这位管家不再正眼看哈维，而是扭头看向一边的戈登警长：“正如我所说，今天是情人节，我相信您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义务。戈登警长，戈登太太还好吗？我们已经有阵子没有再见面了。” 戈登的面色顿时一变，他知道这是阿尔弗雷德管家的逐客令，但他也知道，戈登太太确实有很大概率正在家里等着他。 “叮铃铃铃——” 就在此时，哈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哈维，你现在在哪？方便听电话吗？我有些事情想说......” 接下来，哈维便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出门去接电话。 “现在好了，马昭迪，你要说什么？” “好了，哈维，我长话短说，你仔细听着。” “第一，我在马罗尼的餐厅工作时候看到了维农和马罗尼勾勾搭搭，还从他那拿了不少钱，我猜你被监视了。” “第二，节日杀手来了一趟马罗尼的餐厅，死了四个人，炸了一辆车，现场留下的手枪，奶嘴，弹壳和商店里常见的那种情人节巧克力——现在现场已经被马罗尼清理了，所以你也不用赶过来了。” 哈维听着马昭迪讲出的消息，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说起来，还有件有趣的八卦。”马昭迪的声音再响：“今天我看到布鲁斯·韦恩和瑟琳娜·凯尔一起来吃了晚餐，我猜他们今晚可能会度过一个浪漫的不眠之夜了——呵呵，我一点也不羡慕。” 这个八卦同样让哈维感到难受，因为这意味着他今天和戈登在维恩庄园白等了，布鲁斯大概率今晚不会回来。 ...... 十分钟后，哈维从门外走了回来，戈登能够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他似乎有些疲惫，也有些愤怒和沮丧。 “哈维，出什么事了吗？” “不，戈登。”哈维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应付。” 戈登见状，也并不再逼问，转而叹了口气：“芭芭拉......哈维，你有记得给葛丽达买什么情人节礼物吗？” 哈维顿时呆在了原地，他脸上的阴郁暂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绝望面色，他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没有...天啊，葛丽达会杀了我的。” “哈维，你还没挂电话。” 此时，哈维的手机里突然传出马昭迪的声音：“哈维，戈登警长，好久不见——你们俩很幸运，我多做了几份情人节的巧克力，会在回家的路上找个包裹送到你们家里，标明男主人亲启——这些巧克力现在就是你们订的，记得进门以后别说错话了。” “现在是晚上的九点零七分，如果你们速度快点，还能赶得及在情人节过去之前直接赶到家里，稍微争取一下戈登太太和登特太太的原谅。” “不说了，今天的工已经打完了，我该回家去享受我的单身贵族时光。” “就这样，Ciao——” 茫然的戈登和哈维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两人劫后余生般地长出口气。 起码今天的情人节还没有被完全浪费掉。 ...... “嘎吱” “快递员告诉我，你很快就到家了。” 芭芭拉抱着金发的婴儿，正坐在桌边用奶瓶喂奶，桌上的饭菜此时已经被重新热过一遍，旁边还摆着一个未开封的包裹。 “所以我就把饭热了热。” “芭芭拉......” 戈登看着微笑的妻子，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直到被拉到桌边坐下身，才伸手去把包裹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枚包装得极漂亮的心形巧克力。 “我...我知道我已经跟你说了太多次了，但是我还是...我很抱歉。” “嘘——” 芭芭拉轻轻堵住戈登的嘴，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份巧克力，然后轻轻吻了上去。 很熟悉的感觉，像极了多年以前，他向自己求婚的那天晚上。 “说多少次，我都听不厌......” 第87章 圣帕特里克 “特大事故，昨日‘节日杀手’再次出手，马罗尼餐厅遭遇袭击！” “汽车爆炸，四人死亡，餐厅内多人受伤，财务损失目前仍在统计中。现场留下无序列号点二二口径手枪，破损的婴儿奶嘴，多枚金属弹壳以及情人节巧克力。” “目前，哥谭警局已经针对该起案件进行立案侦查。” 主管放下手中的哥谭日报，呆呆地看了看眼前一脸无辜的马昭迪。 又举起日报，看了看上面的新闻报道，确认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又放下报纸看了看马昭迪。 “你是说......”他勉强用自己被新闻消息冲击得有些混乱的大脑组织好语言：“你就去了马罗尼那里给他端了一天盘子。” “就一天——我昨天刚把你送过去，然后马罗尼的餐厅就炸了？” “严格来讲，这不是我的问题。”马昭迪还想要稍微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辩解道：“昨天刚好是情人节，节日杀手本来就打算在那天动手的——所以我只是被牵连到的倒霉蛋。” “二月的节日有很多，马昭迪。”主管合上报纸：“光是我听过的，而且已经过去了的就有好几个了；节日杀手可作案的地点也有很多，甚至哪怕把地点缩小到‘黑帮的餐厅’这个范围，哥谭市内也有上百家。” “所以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千万不要把自己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你是货真价实的灾星。” 马昭迪脸色一黑。 “好了，我的朋友。”主管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你的工作效率都远超我的预期，马罗尼餐厅连人带物被拆得七零八落——这是我原本觉得需要两周，或者一个月时间才能干完的活，但您只用了区区一天。” “这是六万块钱——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不配，这就是您应得的，好好拿着。” “餐厅已经重建好了，去吧，快回家去吧，以后别来这上班，您以后的工作就是回家待命——我们会给您找新的下家。” “吃饭也别来这，尽量去马罗尼的餐厅，我们对你有信心。” 马昭迪的脸色黑得更厉害了，他实在很难分得出来，主管是在真心实意地夸奖他，还是在真心实意地嘲讽他，但他能够听得出来，主管现在对他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唯一能让他稍感安慰的一点就是，有主管的主动认可，六万美元资产点连同主管递给他的那几沓钞票一起即刻到账了。 “不管了，主管本身就是个鸟人，我还是去整点薯条吃吧。” ...... “马昭迪，你这个月完全闲下来了吗？” “严格来讲，可以这么说。”马昭迪耸了耸肩。 “那你可以再做腊八粥给我们喝吗？” “你们喝了整整一个冬天，还没喝够？” 杰森点了点头，顺手将一根薯条塞到嘴里：“你好久不做粥了，我们都感觉快餐没有你做的粥好喝。” “对！” “粥好喝，粥好喝。” “求求你了，如果没有粥的话.......” 旁边的一群吃着薯条的孩子立刻叽叽喳喳地附议起来。 “炸肉饼不好吃咩？”马昭迪挠了挠头：“可能是快餐店的手艺不太行，下次我买肉给你们做。” 他顺便看了看系统提示栏，系统任务的开放时间已经过去了。 【哥谭市的冬天 状态：已结束（100%） 奖励已激活 ‘节日’属性效果激活，烹饪节日食品为‘腊八粥’，获得属性‘调和滋补’与‘暖身消寒’ 调和滋补：杂粮杂粥，调和滋补，腊八粥对食用者营养补充效果增强。 暖胃消寒：食材性温，暖身消寒，腊八粥对食用者寒冷抗性效果增强。 目前节日食品‘腊八粥’已获得永久属性强化：50% 注释：这碗粥不是你在冬天裸奔的理由。】 “好了，不说这个了。” 马昭迪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用鼓掌声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我们来复习一下上回的功课——杰森，快，你先讲，你讲完修车，我再讲做饭。” “不要啊——” 原本还快乐地起着哄的孩子们顿时迸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声音，这很好理解，学习总是让人抗拒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 不过，马昭迪也是真的想要依靠教学的方式，让他们尝试着掌握一技之长，因为按照哥谭市的情况，想要通过社会福利，或者寄养家庭在长大，或多或少会遇到一定程度上的问题——或者是黑帮来招聘人才，或者是碰到人渣父母，这些情况的概率都不低。流浪儿童拒绝加入寄养家庭的情况，与这些现状不无关系。 当厨子或者汽修工，起码不用挨刀。 或许，马昭迪算是哥谭流浪儿童区域最早的技校开办者？ ----------------- 虽然哥谭的冬季已经过去，但冰雪消融之后，哥谭市的市民仍然见不到阳光，这座城市依旧阴雨绵绵。 “真棒......” 哈维注视着桌上的一张张照片，语气中有些调侃，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而照片上，一具具尸体，一摊摊鲜红的血迹，一个个火并而死的黑帮成员——如今距离节日杀手的上一次作案只过了一个月时间，但法尔科内和马罗尼两大黑帮的火并带来的死伤已经远超过节日杀手犯下的所有案件数量总和。 “咱们这下在城里可真是有了一堆尸体了。” 戈登警长站在窗前，看着光线从玻璃外照射进来，灰黑的天色透过带色的窗玻璃照进室内，变成一片片暗绿色的光。 “马罗尼觉得是法尔科内在背后为‘节日杀手’提供支持，于是，他就拿罗马人的手下泄愤。” “对付这群家伙最棒的部分就在于，吉姆老哥——他们都想要替咱们完成属于我们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 戈登摇了摇头：“我们的工作可不包括谋杀，哈维。我确实想要阻止法尔科内和其他的黑帮，但不是用这种办法。” “绝对不能用这种办法。” 哈维扭头看了看戈登，耸了耸肩。 “当然，当然。” “别把这话当真，戈登。” 第88章 中级自然语言精通 “你打算拿布鲁斯·韦恩怎么办？有了他和罗马人关系的怀疑，我们能重创他们——但实话说，我对此还是稍微有点疑虑，在冬天的时候，他的韦恩集团好歹也为孩子们做了不少事情。” 实际上，哈维对于布鲁斯·韦恩的看法并不算糟糕，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那件事，哈维可能会再去找那位愿意做好事的花花公子谈一谈。 戈登叹了口气。 “绿色，圣帕特里克节的标志颜色是绿色。”他说：“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在芝加哥长大的，那时候，我们每年都期待着圣帕特里克节。” “他们会把学校的课程暂停，这样我们就能去市中心看游行活动了——城市会把河弄成绿色的，然后，我们都会以为这是爱尔兰的魔法精灵小矮人干的。” “圣帕特里克节，我们能想到的都是绿色，可现在，它是红色的了——血红。” “现在，圣帕特里克节已经到了，我们在‘找出这个疯子’这件事上却并没有更进一步。” “节日杀手......” 哈维看着吉姆·戈登站在窗前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心情不由得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戈登警长的正义感相当具有感染力，更何况，什么光明骑士的哈维本身也并不崇尚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他更想要公平。 “那，韦恩怎么办？” “慢慢来吧......把精力集中在马罗尼身上，他是比较弱的突破点。” “马罗尼和韦恩，一石二鸟？我喜欢......” 两人的声音透过房间的门，变得有些沉闷微弱，但依稀能够被听到——而穿着白衬衫与背带裤的维农正悄悄地站在门口，将两人的对话记在心里。 ----------------- “......真的要这么干？” “必须得这么干——你为布鲁斯·韦恩解除过这种状态，这件事只能你来。” 蝙蝠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而且要尽快——得避免这些人被控制着做出更糟糕的事。” “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太愿意吃巧克力啊。” 马昭迪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被“绑架”来的这位男子，此时，他正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把椅子上，拼命挣扎翻腾着，名贵的金表，闪闪发光的皮鞋，量身定制的西装，还有经常健身形成的肌肉线条——很明显，这人是哥谭市的精英白领阶层。 但重点还是他的胸口，敞开的西装之下，并不是平滑的人体皮肤，而是绿色的，覆盖生长在皮肤之上的藤蔓和枝叶。 郁郁葱葱的植物几乎遍布了他整个身体，从胸口蔓延到腹部，四肢，背后，此时此刻，他可以算做是某种意义上的“植物人。” 而每当马昭迪想要将手里的白色巧克力凑近他的嘴边时，这些藤蔓就会猛地收紧，并狠狠地钻向男人体内；而男人本身的挣扎动作则更加强烈，他紧紧咬着牙甩开头，很明显抗拒着进行进食这块巧克力。 “他已经这样......多久了？” “起码一周。” “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植物人？不吃东西，靠光合作用吗？可这些叶片也不往外露啊。” “所有被植物寄生的人都不抗拒其他的食物——除了巧克力和牛奶。” “直接把这些玩意撕掉的话——算了，算了，还是别试了，可能会把他的皮扒掉。” 要跟这些深入骨髓的致命藤蔓比比速度吗？马昭迪犹豫了片刻，假如把牛奶直接浇上去的话，能不能在藤蔓杀掉宿主之前解除掉这种异常状态？ 实话说，马昭迪不太敢赌，万一赌输了，人就没了——这种手段实在太过独特，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是谁的杰作。 毒藤女（Poison Ivy），这个名字是个英文意译，直译应该叫“带毒的常青藤”，马昭迪依稀记得她的本名叫帕米拉。但更多的时候，她在漫画里都被其他人称为“Ivy”，也就是常青藤，而这个称呼的音译，就叫艾薇。 使用植物和荷尔蒙激素对别人进行操控，正是她的常用手段之一，当然，她的力量本源其实是魔法，所以操控荷尔蒙的这种解释就像是特摄电影里的力量数值设定一样，只能让它看上去好像有点科学依据。 超能力的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jpg “我感觉，来硬的可能不太合适。”马昭迪摇了摇头：“要不然还是试试来软的吧，要是能让这些植物活下来的话，也许会比它们直接枯萎的用处更大。” 而且也能避免极度喜欢植物的毒藤女跑来找我报复，马昭迪心想。 他对于这位狂热的植物爱好者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哥谭市并没有几个正常人，而身为超级反派的艾薇，对于任何伤害植物的人都抱有敌视的态度，她的精神状态可以归类为极端植物人。 好在马昭迪平时是比较爱护花花草草的，他不太希望因为给蝙蝠侠帮忙就被这么一位超自然反派盯上，恰好上一次任务给了他一张打折卡，而他的系统账户里也还剩下足足十四万的巨额资产点数。 【特殊语言两折卡——中级自然语言精通】 马昭迪默默选定打折卡，点击使用，在商城里购买了原价三十万，此时价格变为六万美元资产点的中级自然语言精通，系统里剩余的资产点顿时缩减至八万多。 一分钱一分货，希望这个技能足够好用。 在技能购买完毕后，马昭迪突然面色一变，比平时更加繁杂密集的信息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传进了他的脑袋里，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些语言不是人的语言，而是窗外行道树的沙沙声，是天空中飞鸟的鸣叫声，是房间里的蚂蚁爬行声，是眼前的绿色藤蔓静静的生长声。 自然的语言，就是自然界的语言。 马昭迪咬着牙扶住桌角，努力地消化着快要让大脑过载的纷杂消息，好在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他在这一次适应得非常快。而当他再次站直身体时，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鲜活了。 【中级自然语言精通 价格：30万美元 注释：“我以为年轻母马的声音会更女性化。” “为什么？你经常跟动物说话吗？据我所知，这是你的第一次。”】 第89章 请叫我谈判专家 一开始被蝙蝠侠找上的时候，马昭迪当然是拒绝的。 “不能说你找我，我就跟着你过去，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他缩在被窝里穿着衣服，对着窗口处站着的蝙蝠抱怨道：“而且你不走门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这件事很重要。”他并不回答马昭迪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替布鲁斯·韦恩解除过控制，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 “你的情人节巧克力——给哈维和戈登送过的那种。” 很明显，蝙蝠侠监听队友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虽然我从之前就领教过你的做事风格了，但是有一说一。”马昭迪摇了摇头：“再听你说起来，还是觉得好变态啊。” “至于巧克力，我倒是有印象，当时看到那俩人气氛不错，又想到布鲁斯帮了孩子们一把，就上去助攻了一下。巧克力本身确实是用特殊原料做的，不过主要是因为好吃——等一下，布鲁斯当时被控制了？” “不只是布鲁斯，还有很多其他人，很重要的人——这事非你不可。” 骗人，马昭迪心想，蝙蝠侠永远都有备用计划。 但是他都找上门了，不帮忙好像又有点无情...... “唉。”他叹了口气：“等等，我先找套衣服，再准备一点道具，免得到时候被人看见。” 然后，一个穿得像蝙蝠的超级变态和一个穿得像鬼面的超级变态，就坐着蝙蝠车来到了被毒藤女控制住的白领的家里。 “有一说一，如果你每次都开着蝙蝠车来找我，那我下次还是愿意帮忙的。”面具下的马昭迪故意沉着嗓子学着蝙蝠侠的气泡音，但心里还在回味着刚刚风驰电掣的飞驰感。 虽然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封闭的车后座里，连外面的街道都看不到。 “......那人就在里面，跟我来。” ......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现在。 “等一下，你先让我缓一下。”马昭迪扶着桌角，过了三五分钟才重新站起身，走到那个了被藤蔓寄生的倒霉蛋面前。 “ok，ok，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谈判专家，我们看看能不能把它劝走。” 蝙蝠侠默然无语，只是盯着马昭迪，想要确定他不是癔症发作。 “ok，ok，你好吗？我叫马昭迪，我是来谈条件的，你叫什么名字......” 三分钟后 “啊——没错，没错，我也觉得葡萄藤比葫芦藤更好看一点......” 又三分钟后 “哦，那没啥问题，我懂的，你喜欢听音乐，说明你比较文雅...什么？重金属摇滚乐？啊这......” “啪” 蝙蝠侠的手拍在了马昭迪的肩膀，虽然他听不懂马昭迪在说什么，也听不到植物有发出什么声音作为回应，但他能够确定，马昭迪确实跟那株植物聊得很开心——因为正常人是想不到那么多角度清奇的话题的。 但他不能再让马昭迪聊下去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蝙蝠侠的声音低沉：“今晚，我们还有很多人要救。” 马昭迪耸了耸肩，对此表示理解：“好吧，那我干点正事。” 他对着那株植物挥了挥手：“bro，我们走。” 然后，那株植物真的就静静地离开了那个白领的身体，爬到了马昭迪的手上。 马昭迪顺手再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了那个男人的嘴里，他原本因为植物的抽离而变得破破烂烂的身体便开始急速愈合起来，不过半分钟时间，他就皱起眉头，有了苏醒的迹象。 “咚” 不用马昭迪开口，蝙蝠一记手刀就将对方打晕了过去。 马昭迪啵地一声拔出棒棒糖，然后把人扔给了蝙蝠侠：“谢天谢地，起码他没有流血，不然我们还得处理血迹。” 蝙蝠侠则默默接过，他在观察马昭迪扔人的动作，估算着他的身体力量——玩战术的，心都脏。 “我去把他放回他该在的地方——后面几个人的安保设施比较严格，你等我信号再进入。” ......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马昭迪和植物谈话消耗的时间有长有短，两人的速度或许还能提升。 三个小时后。 马昭迪浑身缠满藤蔓，看着眼前死命挣扎着的倒霉蛋，黑着脸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瓶水，以缓解自己快要讲冒烟的嗓子，然后问道：“你先等等，先告诉我还有几个。” “四个。” “捏吗，前六个已经给我占得满满当当了，我上哪给你去腾地方再装四个？” “放到我这里。” “你跟它们熟吗？” “......” 不理会沉默的蝙蝠侠，马昭迪扭头看了看窗外的时钟塔楼，三点的钟声已经敲过，可以预见，除非一觉睡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否则，他今晚是不太可能睡够八小时了。 “算了，算了，既然要求效率的话，还是给点实际的好处比较靠谱。” 他打开系统商城，从里面找到了某个系列商品清单。 【戴夫出售的随身花园 价格：10000美元 注释：这不是普通的花园，这是任何环境需求都能满足的天堂】 马昭迪顺手将它买下，随身花园是个性价比很高的选项，他也许能在这里培养出一些很有用的植物。 【戴夫出售的花盆 价格：1000美元 注释：这不是普通的花盆，这是任何植物都能生长的沃土】 简单的花盆，但也很实用，马昭迪顺手买了10个花盆，正好足以盛放十株藤蔓。 【戴夫出售的肥料 价格：750美元 注释：爽，爽，爽！——来自某株刚吸过肥料的植物。】 买买买——本月前两周的三万美元工资连同资产点明天也将要到账，买完这些东西以后，算上这笔钱，马昭迪账户里依然剩下九万四千多的资产点余额。 “好了。”他顺手从宽大的黑袍下拿出那个花盆，并在里面撒上了一些肥料，凑到了那株藤蔓的面前：“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整快点的，选一个吧——” 结果蝙蝠侠就亲眼看着刚刚还宁死不屈，拼命挣扎的植物，在此时如同一只看到了骨头的二哈一样，迫不及待地搭上了花盆，并钻了进去。 马昭迪看到蝙蝠侠的目光，装模作样地正了正自己的面具：“请叫我谈判专家。” 第90章 打起来，打起来 不管是利诱的成分大一些，还是谈判的成分大一些，总之，马昭迪的谈判效率在接下来确实得到了极大提升。 蝙蝠侠看到他从那个黑色的罩袍下掏出一个个小花盆，然后再一个个收回去，下意识脑补出对方身上被密密麻麻的藤蔓吊起四个花盆的样子，并开始分析他有没有可能带着一个专门装花盆的魔法空间。 “好了。”穿着黑袍的鬼面具对着蝙蝠尖耳朵拍了拍手：“最后的四个人，我也都搞定了，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 “你的花盆——” “不行，这不能给你，想都别想——我答应它们，或者把它们送到水草丰美的应许之地，或者把它们还回原主人那里。” “原主人......”蝙蝠侠早就猜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此时，他正在考虑着该如何找到毒藤女。 “我会找到它们的原主人，但水草丰美的应许之地——这会让它们离开我的视野之内。” “花园，这是在说花园。” “......” “别沉默啊，这不是一般的花园，这是植物的天堂懂伐？而且它还不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不用担心这些藤蔓再跑出来搞事情。” 蝙蝠侠看向马昭迪，接着用陈述句代替疑问：“...不在这个世界。” “死者有死者的空间，野兽有野兽的空间，就算是个植物，也得有个植物的空间不是么？总而言之，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定期找我抽查它们的情况，但是我肯定不能直接交给你——做好的承诺当然得兑现才行。” 眼见着马昭迪言之凿凿，蝙蝠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开着蝙蝠车又把他送回了家，今天晚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记得给五星好评啊亲——” 看着蝙蝠车引擎轰鸣，钻入黑暗的夜色中，马昭迪顺口调侃了一句，便回到房间里准备睡觉，但在上床之前，他才忽然意识到，蝙蝠侠似乎从头到尾也没交代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起码毒藤女不会闲着没事干，突然来招惹蝙蝠侠。 马昭迪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最近不是节日，距离最近的圣帕特里克节也还有几天时间，所以大概率不是节日杀手串联毒藤女搞事情。 “还是先看看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点开手机上的新闻板块，凭借着自己记下来的一张张面容在上面检索着，很快就看到了一条金融新闻上出现一人的面孔，他也是被控制的受害者之一，只不过不在今晚的十个人里——那人正是布鲁斯·韦恩。 “哥谭银行已于本月上旬通过决议，达成了与法尔科内进口公司的合作，可以预见的是，这桩双方共赢的合作将为布鲁斯·韦恩的韦恩集团旗下的哥谭银行与法尔科内进口公司带来高额的利润。让人不禁感慨，布鲁斯·韦恩虽然一向以花花公子的名声登上报纸，但其本人的经商才能和决策眼光，也并不辜负其韦恩之名。” 很明显，布鲁斯根本不可能通过这种决议，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其余董事一并联合让这条决议“被通过”了。 这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场景，董事里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是韦恩家族的忠实拥趸，即使他们不支持布鲁斯，也绝不可能与他为敌。 除非他们被某种不可抗力操纵了。 马昭迪在网上仔细搜索起哥谭银行的高层，十张熟悉的面庞顿时映入眼帘——至于其他人，则或许根本就没有控制的必要，他们本来就是墙头草。 “毒藤女帮法尔科内进口公司达成和哥谭银行的合作——换句话说，就是毒藤女帮着法尔科内洗钱，这路着实走窄了。” 马昭迪仔细想了想，觉得暂时应该再没有什么缺漏，便翻身上床睡觉。 一阵晚风吹过，一片绿色的落叶轻轻从烟囱里飘进了壁炉...... ----------------- 马昭迪今晚很幸运，他在和植物进行谈判的时候，并没有遇到毒藤女的阻拦，也没有遇见藤蔓的主动反击——但这不是因为毒藤女做不到这一点。 实际上，在第一株藤蔓被拔除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只不过今晚的她稍微有一点忙。 ...... 夜晚，韦恩庄园。 在炉火熊熊燃烧着的壁炉旁，一个近乎赤身裸体的女人正悠闲地坐在餐桌的女主人位置上喝着茶，她的身上仅穿着一套柔软的植物纤维编成的内衣，身体其余部分的皮肤则大片裸露在外。 这不是她具备某些奇怪的暴露癖好，而是因为，这一套衣服就是最适合她的日常装束——她可以通过皮肤进行光合作用从而补充能量和养分，因此，她才会追求这种最大程度露出肌肤的装扮。 实际上，在广场上穿上兜帽罩袍，并装扮成卖花的女孩，是她最近仅有的一次需要穿衣服的时候。 阿尔弗雷德此时似乎并不在庄园内，于是，她就用自己的能力无声潜入了韦恩庄园，静静地等待着布鲁斯·韦恩——几天之前的控制计划莫名其妙失败于几块牛奶巧克力，这令她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于是，她在后续控制韦恩集团高层的时候做了针对性防范，可天生要强的她还是不太服气，想要来到这里弥补一下上次的遗憾。 当然，布鲁斯这种男人还是会有优待的，她想着，起码我不会让藤蔓钻到他的身体里，我可舍不得弄坏他的躯体线条。 “嗯？谁拔除了我的寄生藤蔓？” 喝着茶的毒藤女刚刚心生感应，便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 “你坐错位置了！” 一只炸毛的猫忽然冲到了她的身旁，用利爪狠狠地挠向她：“你是我的！他也是！都是我的！”（漫画里的原台词就是“you are mine，all mine”，所以猫女可能是双重被绿） 毒藤女在韦恩庄园见到了猫女，莫名其妙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她惊慌地站起身，然后就结结实实挨了猫女几下。 “小猫！你听我解释！” “你就像是进入人家后院里的杂草！需要被连根拔除的杂草！” 此时此刻，毒藤女格外庆幸布鲁斯·韦恩还没有回家，如果被猫女撞见自己穿成这样，还迷惑操控了布鲁斯·韦恩，那场面大概率是完全解释不回来的。 第91章 蝙蝠侠的刷新规律 “我不是你的！小猫！” “你再说一句！艾薇！” 猫女追逐着毒藤女，像是炸毛的猫咪扒拉着乱成一团的植物根茎，此时，艾薇已经完全没心情再去考虑自己的寄生植物那边究竟发生什么情况了，她现在只想从发飙的猫女手里逃出去。 当马昭迪劝走第三株藤蔓的时候—— “别追了！你不累吗？” “小剑人，今天晚上我不可能放过你！” 当马昭迪劝走第六株藤蔓的时候—— “猫女，再追我就还手了！” “你还手一个我看看！” 当马昭迪拿出花盆诱拐其他藤蔓的时候—— “瑟琳娜，够了！你看看我被你抓成什么样了！” “我今天就挠花你的脸！在你恢复之前都别想出来见人！” 当马昭迪打道回府的时候—— 身上的植物纤维被挠得破破烂烂的艾薇走到猫女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对方的面颊，咯咯笑了起来。 此时的猫女完全无法反抗，她被一株绿色的巨大植物用柔软的根茎捆绑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她听到艾薇那个水性杨花的小表字贴近自己耳边，嘴里吐出的草木气息吹得脸颊痒痒的，而且很好闻。 “你就在这里被吊三个小时吧，三个小时以后，这株植物会自动松开你。” 猫女扭过头不看她，心里发誓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我不想看见你，三个月内都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艾薇也不多做辩解，而是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吻，化作一团绿叶随风飘散。 “小猫，别太想我呦。” ...... 马昭迪原本还在睡梦中，但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奇怪，为什么感觉梦里凉飕飕的，而且还有点束缚感？ 被子裹太紧了？ 他猛然惊醒，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温暖的被窝里，而是被一根根柔软的植物枝叶捆得结结实实，吊在了床边。还有一个绿色的女性身影，坐在繁茂的植物织就的草木之椅上，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我超，我养的多肉成精了！” “不，你的小家伙还好好的。” 艾薇顺手将马昭迪放在一旁的小盆栽拿出来，对着他晃了晃：“看，她很喜欢我。” “好吧，好吧，既然我的多肉没事，你又是......” “一个来寻求答案的人——还记得你刚刚勾搭走的十个孩子吗？” “一般人不太可能会把藤蔓形容成‘孩子’——” “但你不是一般人。” 艾薇猛地打断了马昭迪的话：“我的孩子从不会不听我的命令，但这一次，十个孩子全都跟你走了，而且完全没有抵抗——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马昭迪嘴角抽搐，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把十根藤蔓全都收到了花园里，蝙蝠侠也一定会把现场痕迹清理得相当干净，但没想到的是，毒藤女对植物的定位能力这么离谱。 那特么可是戴夫的花园啊，放在那里面也能感应得到？ 你万物之绿跨界执法就不怕版权警告吗？ 于是，他倒吊着摇了摇头：“你的提问方式未免有点太无理了，而且我现在只穿着内裤，屁股蛋子稍微有点冷——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很公平吧？” 艾薇犹豫了一下，她自认现在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似乎并没有必要和对方进行信息交换...... “讲道理，我对那十个孩子也算以礼相待，仅凭这一点，多少也应该尊重下我的意见吧？” 这句话没法反驳，于是艾薇指挥着繁茂的枝叶将马昭迪轻轻放回了床上。 “谢谢，呃，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马昭迪一边在被窝里套着衬衣，一边问道：“我不是很习惯跟只穿内衣的人聊天，我是说，我不太了解美国这边，但起码我们那边没有这样的习俗。” “对不起，不行。”艾薇干脆地回答道：“这个形态是我最轻松的形态，有利于我的光合作用。” “但现在是晚上......好吧，好吧，这算作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马昭迪说道：“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让你的孩子跟我走的——前六个孩子是我亲口劝走的。” “不可能。”艾薇下意识反驳道：“人是无法和植物沟通......”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马昭迪话里透露的信息。 “不可能吗？先说一下，我叫马昭迪，你可以管我叫老马——虽然这么叫着有点显老，不过我还能接受。” “艾薇，毒藤女——我刚才说过的。” “那么，艾薇，你是怎么追到我这里来的？按理来说，它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很隐蔽才对。” “它们确实很隐蔽，实际上，我现在也感应不出它们的位置，但我的孩子们留下的花粉痕迹一路带我到了这里。” “......它们怎么不说？” “你在呼吸的时候会特意提醒一下你的朋友吗？” 马昭迪叹了口气，全身反倒放松了下来。 “好吧，接下来，是后四个孩子——它们一样是被我劝走的，不过用了一点利诱的技巧。” 马昭迪随手从身后拿出一个花盆，艾薇根本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把那个花盆掏出来的，但在这一瞬间，她确实又重新感受到了那株藤蔓。 “你是把它从......等等，这泥土，这肥料，这养分！” 艾薇立刻伸手从马昭迪手里拿过那个花盆，马昭迪也并不阻拦，就看着她将面部埋进了那盆泥土里，动作神情之间颇有几分神圣庄重的味道，像是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 “如你所见，那十个孩子很喜欢我提供的生存环境，不过它们是你的植物，所以我并不介意物归原主。”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泥土的？肥料又是从哪来的？你把它们藏在了哪里？” “哒哒——时间到，提问环节到此为止。”马昭迪轻轻拍了拍一旁的闹钟，此时距离他被惊醒已经过了足足五分钟。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问最近的事情，但我觉得，以你的审讯经验，不用我帮忙，也能问得出来。” 艾薇有些疑惑，刚想发问，便听到黑暗里响起某人的脚步声。 “你知道我来了。” “我猜的，只是刚好猜对了——话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开始就在。” 第92章 准备动手的罗马人 艾薇的脸色陡然黑了下来，她立刻扭过头，瞪向一边的马昭迪。 “哪怕我刚才让你走，你肯定也不会愿意走的，所以这事不能赖我——不过你可以把花盆给我，等什么时候得闲了再来这里取，我肯定会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马昭迪伸出了手，蝙蝠侠在一旁默不作声，艾薇来回看了看，长叹了口气，最终放弃了在这里开打的想法，她将手上的藤蔓再次交到了马昭迪的手里。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孩子。”她一边起身一边放着狠话：“你现在就要领教自然的愤怒了。” “我多少还是尊重自然的。”马昭迪回答道：“看在这件事的份上，还是希望自然不要对我发火——有空再来做客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马昭迪的表现着实让艾薇生不出太大火气来，最终，她也只是撇了撇嘴，跟着蝙蝠侠走出了门。 “记得帮我狠狠攻击他，太特么无耻了，太特么卑鄙了。” 砰的一声，马昭迪关上了大门。 不行了，真受不了了，蝙蝠侠纯坏比。 马昭迪钻进被窝这么感慨着，蝙蝠侠知道毒藤女能感应到自己的植物从人体内被拔除，他也知道毒藤女肯定会因为这个来找自己——他本来就打算借这一点来钓鱼。 还好我今天睡觉是穿着内裤的，如果换成某些喜欢裸睡的，现在就已经想死了。 想到这里，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的形状，然后才安心睡了过去。 ...... 数天之后，阿卡姆疯人院里，毒藤女坐在方桌的一边，另一个人坐在她的对面，灯光不算明亮，那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 “所有人都反对过这个主意。” 灯光中突然伸入一只带着金表的大手，将一沓沓成捆的绿色钞票从桌岸上推了出去：“我们有某种...规矩，不能跟你们这样的人合作。” “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意料之外的介入......”毒藤女叹了口气：“想象一下我们本来可以多做多少事。” “艾薇小姐，如果说我已经从生意中学到了某件事的话——” 带着三道爪痕的罗马人面容突然出现在灯光下，脸上并没有露出遗憾或者失望的神色。 “那就是，所有事都总会有个意外。” ...... 哥谭监狱，风雨交加的午夜。 铁质的监狱大门被金属钥匙嘎吱打开，有些锈蚀的合页关节转动，发出刺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魁梧高大的人影被几个手持霰弹枪的狱警包围着，缓缓走出了牢房门口，即使带着手铐，那小山一样的体格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没错，是“她”，这是一位体格堪比壮汉的女囚徒。 典狱长用钥匙将她的手铐打开，不屑冷笑：“你被提前假释了......呵，你还会回来的。” 挑衅没有得到回答，小山般的身影也如山一样沉默。 “轰隆” 霹雳雷声中，天空里时不时闪过苍白的电光，短暂照亮夜色中的漆黑监狱，以及大门口印着“哥谭监狱”四个大字的警示牌。 刚刚获释的高大囚徒走出大门，也走入被狂风吹得潦草凌乱的骤雨中。 两道刺眼的灯光划破雨幕，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突兀停在了监狱门口，车门被微微打开。 “上来吧，他在等你。” ...... 罗马人公寓同样笼罩在这个暴雨和雷霆交织的夜晚里，但这栋高级公寓的内里温暖而明亮，罗马人站在自己的房间里，从容地注视着窗外的雨夜。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他微微侧头，向身后问道：“有什么消息？” “他们在路上了，法尔科内先生。” 简短的对话过后，罗马人便再没有言语，而到一段时间后，房间的大门又被敲响。 法尔科内打开门，门外正是那个魁梧的身影，外套和帽子上还带着大片湿漉漉的水迹。 “一切顺利？” “是的，先生。” 法尔科内脸上露出笑容，张开双臂，浑然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价格昂贵的定制西装，和那个魁梧的身影紧紧拥抱起来。 “你离开太长时间了，我的女儿。家族现在需要你，我需要你，我的索菲亚。” “我想您了，老爸。” ...... “bang！bang！bang！” 密集的枪声回响在地下室内，将标靶打得稀烂。 “Morte！（去死吧！）” 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枪的金发胖女人嘴里叼着香烟，单手拿着一把轻盈的点二二手枪，对准立在地下室里的那块标靶直接打空了一个弹匣，即使如此，她心中的郁闷和怒气也无法消退。 自从丧子之后，卡菈·维蒂就一直是这样，充满愤怒，不甘和孤独。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我按过门铃了，您没有回应。” 卡菈·维蒂扭头看去，一张棱角分明的女性面孔出现在眼前，火红色的卷发，高挺的鼻梁，如果抛开她过于魁梧的身体来看，这张脸也许会被看成是希腊美人风，而不是金刚芭比风。 “我没打扰到您的什么事吧？” 卡菈连手里的枪都没放下，便上前两步抱住了这位许久不见，入狱多年的侄女。 “卡菈姑妈？” 索菲亚有些错愕，但还是俯下身抱住了自己的姑妈。 “索菲亚，宝贝——你的父亲没跟我说你要回家了。” “我发誓，有时候我真想杀了那个卡迈恩（你老爸）。” 卡菈放开索菲亚，将手里的枪亮给自己的侄女看，眉目间闪动着阴沉愤懑的光：“你看到这把枪了吗？这是把点二二，当你的弟弟阿尔贝托在新年前夜被杀的那次事情里，我‘忘了’把它交给警察们。” “万圣节里，被用来杀掉我儿子强尼的那把，就和这把是同一种枪——我会用这把枪，索菲亚，我会用这把枪搞定那个叫‘节日杀手’的瘪三。” 索菲亚对于姑妈的愤怒并不感到惊讶，法尔科内已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而且，她本人对于鲜血和死亡也并不陌生。 她冷静地问道：“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得到的只是卡菈不屑的回答。 “呵，他现在就知道了，对吧，索菲亚？” 第93章 时间久是在蓄力，不是buff失灵 毫无疑问，卡菈是在嘲讽索菲亚会事无巨细地将地下室里的对话全部告诉法尔科内，索菲亚知道的，便可以认定为法尔科内必定会知道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卡菈姑妈，我是怀着敬意被派过来的。” 索菲亚看着扭过头去继续射击着靶子的姑妈，对她说道：“我们会在圣帕特里克节的早晨攻击马罗尼。老爸觉得马罗尼可能就是节日杀手本人，或者起码知道节日杀手到底是谁——您会站出来反对我们吗？” 卡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边射击，一边淡淡地回答道：“卡迈恩现在掌控住了银行的局面，钱又流动起来了。事情已经走向了正轨。” 于是，索菲亚俯下身，带着尊敬亲吻她的手背。 “谢谢您......” ...... 时间来到几天之后。 圣帕特里克节，凌晨五点零三分，萨尔·马罗尼的藏身处。 密集而凌乱的枪声在门外响起，一颗颗子弹透过大门的玻璃，打穿了室内那些守候在大厅里，专职保护马罗尼的家族成员们的身体。 部分人依然还留有还手之力，但门外的杀手十分谨慎，在打完一个弹夹之后，即便门内没有人还击，他也还是用穿门射击的方式，用弹雨覆盖掉了大厅正上方的大小吊灯。 随着一个个灯具坠地破碎，室内也立刻被窗外的黑暗夜色彻底覆盖，此时，室内的人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被拿着枪的杀手用子弹一点一点清理，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虚弱，而后彻底陷入黑暗。 大门被轻轻打开，杀手的脚步几乎无声，他静静钻入那片黑暗里，很快，室内的呻吟声便全部消失，那点二二的枪声也停息了。 ...... 圣帕特里克节，凌晨五点，萨尔·马罗尼的藏身处。 金色的表针指向一十三分，索菲亚收回手，确定此时的时间之后，她开始下达命令。 “停车。” 黑色高级轿车应声停在门口，索菲亚却面色阴沉，惊疑不定地看向大门敞开的藏身处，黑暗的内部环境，浓重的血腥味道，破损的玻璃窗，遍布弹孔的大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中涌起不妙的预感。 “...有人抢先我们一步，这...让事情变了。” 她拔出手枪和手电筒，打开车门，跨过雨幕，走入藏身处内。 摔得粉碎的华丽吊灯，从大厅地面，到楼梯，到二楼遍布的尸体与鲜血，红与黑的颜色交织着泼洒在这栋别墅里，酿成死亡与恐惧的气息。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门口摆放着的那把包住枪柄，磨掉编号的点二二手枪，那枚破损的婴儿奶嘴，还有那个手持魔杖的绿色爱尔兰魔法精灵小矮人。 方方正正的底座上印着象征圣帕特里克节的三叶酢浆草（这种在爱尔兰随处可见的小草也是爱尔兰国花），上面写着erin go bragh（爱尔兰万岁）。 她走出了大门，原定的袭击计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节日杀手在马罗尼的藏身处大开杀戒，这件事实在足以洗脱马罗尼本人的嫌疑——这次不是像上回那种汽车爆炸，只有四个人死亡的小打小闹，是足足一个藏身处的核心成员被血洗的真正袭击。 一个人也许可以为了使出苦肉计而舍去自己的一两片肉，甚至一条胳膊，但一个有血性的黑道老大绝不会为了使出苦肉计而放弃自己的脸面，尊严和核心家族成员——更何况，这件事对马罗尼家族也毫无益处。 马罗尼只是莽了点，但他不蠢。 索菲亚重新坐上了轿车，她抬头看向藏身公寓的高层，在支离破碎的窗户里，有一点幽幽的火光和烟雾飘出，黑暗中俯身向外看的人，正是满目惊恐，面色苍白的马罗尼。 “节，节日杀手......” 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黑道巨擘深深地吸一口烟气，借助尼古丁入肺的感觉压制着内心的恐惧，短短几分钟内，整个藏身处的精锐保镖和核心成员全灭，这是他自从接管马罗尼家族的几十年里，第一次体会到死神步步逼近的感觉。 无法反抗，无从还手，那人的枪法准的可怕，思维能力强的惊人，一路杀穿了整栋建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特意在藏身处的建筑里修建了一间藏身用的密室，今天也难逃一死。 他看着那辆黑色高级轿车带着其他的车消失在雨幕里，也能清楚地意识那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人，在这个时候到访，自然不是想和自己谈谈人生和理想。 但他根本无暇分心去思考这件事，那个恐怖的节日屠夫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脑海，不要说愤怒，现在他能够保持思考的状态，就已经能够说明马罗尼本身无愧于哥谭市第二大黑帮首领的名号。 就在此时，一个骑着后座带保温箱的小摩托，穿着黄色雨衣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并停在了藏身处的门前。 他顺手取出一份装在袋子里的披萨外卖，转身间又呆立在这栋一看就出了大问题的建筑门口。 “呃......还有谁能签收这份外卖吗？” 就在他讲出这句话的时候，系统的提示弹了出来。 【哥谭市的私人外卖订单 任务介绍：主管已经对你有了一定的认知，于是给了你一份带薪放假的工作，不过，正所谓开源节流，趁着这份时间，再打一份工岂不是更好？ 注释：有个黑帮成员在餐厅后厨里尝过一次你的手艺，便对你赞不绝口，如果不是某些意外的发生，也许你已经被推荐给了马罗尼——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再吃到你的披萨。 状态：已完成21份（任务已结束） 奖励：每一份披萨，卖取五十美元资产点；每十份披萨，奖励一级摩托驾驶精通。不设置上限】 马昭迪看着门上遍布的枪眼，嗅着里面透出的血腥气，不由得头皮发麻，他只是粗略辨认，就感觉出这建筑里起码有十几个人的味道，很明显，那个经常签收自己披萨的黑帮成员已经完蛋了。 他又将目光看向楼上的窗口，马罗尼圆睁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神色间很明显认出了自己。 也许，他以后不会再雇佣自己做他的员工了。 第94章 葬 对于马罗尼来说，这个圣帕特里克节确实是血色的。 不仅是血色的，而且是黑色的。 在此刻，他突然认出了这段时间为这个秘密藏身处送外卖的外卖员，这人正是那天在自己餐厅里打工的侍者，他接待了布鲁斯·韦恩。 这一星期内，他一直给这个藏身处的人送披萨，所以他不是节日杀手，因为这个藏身处是前天自己掷骰子才确定，然后搬过来住的。 但这个人在自己的印象里一共只出现过两次，而这两天，他遭受的心理创伤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大；现在一看到这个人的脸，他就会想起自己支离破碎的餐厅，还有被血洗一空的藏身处——哪怕这些事不是他干的。 于是，当他看到那个家伙对自己举起披萨示意的时候，立刻做出了条件反射般的应对。 “老大，披萨？” “滚！” bang！ 马昭迪看着被子弹打穿的披萨盒，无奈地耸了耸肩，眼看着此时已经雨停，他顺手拿出一片披萨叼在嘴里，骑着车回家去了。 “唉，真倒霉，任务没得做，懒觉也没睡成，早餐是被子弹打过的披萨——嗯，我的手艺真不错。” ...... 哥谭电视台的效率很高，在当天上午，所有人就都从新闻节目上知道了节日杀手再次犯案的消息。 在今天之前，大家都知道两大黑帮即将火并，大家全都或多或少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此刻，这些准备反倒落空了。 法尔科内和马罗尼大概不会打起来了，城里也不会有尸横遍野的景象，可此时已经有了一堆尸体被搬入了墓园。即便他们是黑帮成员，可亲眼看到这个圣帕特里克节被鲜血染红之后，还是没人有心思再去关心这个理应变得很热闹的节日。 死者的家属伤心欲绝，戈登和哈维忙得焦头烂额，马罗尼平复着自己的精神创伤，教父则再次失去了节日杀手的线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这座城市的所有人似乎都或多或少地被名为“节日杀手”的阴霾笼罩住，不知道该不该期盼下一个节日的到来。 马昭迪倒是在三天之后收到了主管的十万美金，还有一条消息——不用加班这么狠，该休息还是待在家里休息。 神特么加班，自己只是找份零工而已——但马昭迪当然不会这么说，毕竟他给的确实多。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绿色的圣帕特里克节 任务介绍：圣帕特里克节，原本是绿色，现在是红色——即便是传说中的圣者帕特里克，或许也没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注释：前有植树，后有清明，前者期许新生，后者纪念逝去，春分将至，或许是种树的好时节。 状态：待完成（0%） 奖励：绿色的圣帕特里克节】 意义不明的任务，带来意义不明的奖励，但零工给的奖励一向挺实惠，所以无论任务的奖励到底是什么意思，马昭迪都打算先拿到手再说。 ...... 中午，正给小伙伴们讲着汽车机械知识的杰森看到马昭迪赶了过来，有些好奇地向他问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为什么提前赶来了，而且还打电话告诉我早点烧水？” “时间也快到午饭时间了。”马昭迪摇了摇头：“我先赶过来给你们做粥，下午有些事要做，我过不来——实际上，，所以课就先不上了。” “什么事？” “给死掉的人种树。” 马昭迪动作娴熟地将已经处理完毕的五谷倒入锅中，杰森看着他做粥，便干脆和其他孩子围了过来。 “听起来很有意义。” “其实累得很，而且，人死了就是死了，葬礼只能安慰一下活着的人。” “我们能种吗？” “今天不行，如果有暴脾气的活人拔枪就打的话，我护不住你们。” 马昭迪讲到这里，突然顿了顿：“不过，如果那群人今天没有拔枪的话，你们明天就叫上其他的孩子跟我一起来——这事对你们也算是有点意义。” ...... 圣帕特里克节三天之后，哥谭市，郊区的墓园。 黑沉沉的天色之下，是凌乱潦草的雨线，接天连地，无穷无尽，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黑色雨伞的人沉默着在这里排成长队，没有人进行交谈，大家都寂静地面对着一座座新立起的墓碑。 这里是孤寂凄冷的墓园，除了雨声，只剩下墓碑和墓碑一样沉默的人群。 家族成员的下葬流程已经全部完成，值得一提的是，马罗尼和法尔科内两个黑帮都叫“家族”，换句话说，他们的内部是崇尚集体荣誉感，并且倡导成员之间建立比较深厚的感情联系。 名为“家族”，实际上，也算半个“家里人”。 众人默哀完毕之后，便静静地走出这片墓园，忽然却又停滞不前。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过雨中的墓园门前，也走过黑伞组成的队伍前，他的步子很慢，手里拎着一把铁铲，另一只手则扛着一棵柏树树苗。 没人看清他的脸，只发现他对路旁的马罗尼家族视若无物，他走到林边，将手里的树苗放下，开始往已经挖好的坑里填着树。 此时的气氛异常沉寂，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走过去，然后沉默着挥动铁锹，而在他的身旁，已经种满了一排小树。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墓园？又为什么跑来这里种树？ 直到他填完了那棵树，人群中才有一把黑伞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对那人发问，但此时，那人却直起身子，走到了第一棵树前，轻轻拍了拍。 “理查德·丹尼尔。”他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像是叹息：“死于枪击。” “他说过：‘将来，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话音刚落，那小小的柏树便生发出一点绿色的枝芽，一只猫头鹰冒着雨飞到枝头，鸣叫三声。 那人走向下一棵树。 “强尼·维蒂，死于枪击。” “他说过：‘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那天去法庭举报了我的舅舅法尔科内，是不是就有机会做个好人。’” “强尼，人生没有如果。” 又是三声鸣叫响起。 第95章 丧钟为谁而鸣 “在哥谭，只有这条路能让普通人有机会成为大人物，我们迟早不再是无名小卒，我们要扬名天下——爱尔兰帮，米奇，吉米，凯文，威利，唐尼。” “死于枪击。” “我的父亲很爱我，但却不让我触及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我与他始终远隔千里——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死于枪击。” “我的奶奶八十岁了，她和我加起来都缴纳不起房产税，房子被收走了，她死了；所以我加入了马罗尼家族，我一定要挣很多钱——派文·奎克。” “死于枪击。” 听到熟悉的名字，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王八蛋，你怎么知道奎克——” 然而，旁边的同伴伸手拦住了他。 “卡尔洛，别冲动。”那同伴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不要打断他。” “干这一行的时候，我也没想太多，只是想让我的妻子和女儿多吃点，我不敢在她们面前露出饿肚子的样子——托尼·布朗。” “死于枪击。” “我的妈妈已经四十岁了，她有两份工作，但还是在卖血，我不想让她这样还自己的学贷——马里·斯密斯。” “死于帮派火并。” “我曾经也是个体面人，名校毕业，前途远大，如果不是因为得病进了医院，而医保公司又出尔反尔，我也不会沦落到进哥谭加入黑帮还债——兰登·杜克。” “死于帮派火并。” “我很多时候都是一天一餐，突然有一天，朋友告诉我，加入马罗尼帮能吃饱饭，他没骗我，我吃到了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披萨，甚至还能每天吃三次——贝克汉·威尔逊。” “死于枪击。”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但我生来就是个哥谭人，除了这个，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干的了——卡米拉·马丁。” “死于枪击。” “我天生就喜欢用枪杀人，而且也很擅长，也许有一天，我能顺手做掉抛弃我的父母——斯罗尔·托马斯。” “死于枪击。” ...... 他一句句地念着，声音很轻，却和猫头鹰的叫声交织着在雨中传出很远，每一句都是一个曾经活过的人，每一段都述说着一段潦草的人生，每一个字都控诉着在场和不在场的某些人。 墓地中埋葬着的人里，有些是被马罗尼家族的人杀死的，而有些人却杀过马罗尼家族的成员。但此时此刻，他们在死亡之后展露出相似的人生底色，相似的悲伤境遇。 习惯了刀口舔血，杀伐果决的黑帮成员们从未有如此清楚而直接地意识到，死去的每个人在本质上都如此相似，而如此相似的人，却又在彼此相杀着死去。 或敌或友，这里长眠于地底的每个人，都像极了自己将来的命运。 而更悲哀的是，被这些死去的黑帮成员伤害过的哥谭平民，又像极了曾经的他们。 没有人再说话，在这灰白的雨幕中，他们发自内心地为所有死去和活着的人哀悼着，或敌或友。 ...... 这件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哥谭市，也传到了罗马人的耳中，这位哥谭的黑道教父听闻之后，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愤怒或是悲伤，只是轻轻念着种树人给所有人的墓志铭。 隔天，墓地旁的雨幕里出现了教父的身影。 马罗尼撑着黑伞站在雨中，看向一旁的教父，两人静默着对视，彼此既不争吵，也不交谈，只是扭过头看着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林边。 这次，他带了一些身穿黑色雨衣的小孩，除此以外，几乎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 正如他所言，挖坑，种树，填土，这是个很枯燥累人的活计。但两个帮派就静静地立在一旁，从头站到尾，看着他们种树，听着马昭迪的悼词，亲眼见到他洒下肥料，看到柏树发芽，枭鸟鸣啼。 一天又一天过去，一棵又一棵树被种下，那种树者悼念的人越来越多，从黑帮到平民；参与默哀的人也越来越多，从高官富豪到平民百姓。 哥谭市的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尽情悲伤过了？或者说，哥谭市的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切身地体会过别人的悲伤？没人知道答案。 哥谭市的市民仍然源源不断地赶来，沉默地注视某一棵代表着自己逝去的好友或家人的小树，看它慢慢生发出枝与叶。 唯有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近在咫尺，唯有这个时候，哥谭的平民才敢于站在罗马人和马罗尼面前，用沉默的方式表达对于哥谭市现状的不满。 或许，也不只是对于哥谭市的不满。 ...... “罗森，快，快跟上，这可是个大新闻！” “艾尔伯特，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你在说什么蠢话呢？我们是第一个有胆子靠近种树人的记者，我们会拿到他的第一手采访资料，这是对勇敢者的嘉奖啊，想想我们的这篇独家采访会有多轰动！” “可，可法尔科内......” “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见到过现场有谁被黑帮成员怎么样吗？我向你保证，现场绝对安全！” “可是这个仪式很庄重，我不太想......” “别跟我废话！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明白了吗？” 在艾尔伯特的强硬要求之下，扛着摄像机的罗森很快便沉默不语了。 今天没有下雨，两人挤在静默的人群边，努力想要冲到最前面。 “朋友，朋友，让一让，谢谢。” 左冲右突的艾尔伯特顺手拨动着前方的一个人，那人回过头来，金发之下是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眸。 “你有什么事吗？” “哦，戈登警长，没事，没事，只是想拍两张照。” “你最好不要这么干。”戈登扭过头，似乎不愿意在这里多说话，只是握紧了芭芭拉的手。 一旁穿着风衣的哈维挽着葛丽达，也扭回头，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但艾尔伯特并不理会，自己做的事又不犯法，作为一个讨人厌的新闻记者，他已经习惯了当事人的冷眼，还有形容他“冷血无情”的评价。 可比起第一手的新闻，这些评价又能算得上什么呢——新闻看重的只有收视率，老板看重的只有盈利，有良心的新闻人早就已经饿死在求道的路上了。 真正活下来的，恰恰是自己这样的人。 第96章 雨水初生，春林初盛 周围的人群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阻拦着艾尔伯特和罗森，两人废了很大的劲，却总是被人潮一点点挤回去。 他们站在队伍的最中间，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肃穆而沉默的气氛几乎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们只能拼命地向前挤去，希望能到达最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艾尔伯特突然感觉眼前一清，抬头望去，他真的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左侧站着的，是脱帽默哀的罗马人，哥谭市的黑帮教父，触不可及，高高在上的黑道大人物。 右侧站着的，是静默肃立的马罗尼，哥谭市的第二大黑帮收听，马罗尼家族的当代家主，哥谭市仅次于罗马人的黑道传说。 正前方，则是挥动着铁锹，往树坑里填着土的种树人，还有一群小孩。 艾尔伯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但他已经到了这里，就不打算再退缩，于是他小声地对罗森说道：“罗森，跟紧我。” “我们非得——” “闭嘴。” 艾尔伯特几乎是将罗森生拉硬拽着扯向前方，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 然而所有人也仅仅只是看着，包括教父，包括马罗尼，没有人去阻拦这个记者的行为，只是目送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究竟是谁？他用了什么肥料？为何那些小树这么快就生发出新芽？那只猫头鹰是他训练的吗？ 艾尔伯特的心里不断迸出问题，又在心里不断加工成更具噱头，更能挑起冲突的新闻问题，他拉着罗森一点点走过去，几乎快要来到那个人的面前了。 “我的意中人是个唐吉坷德一样的英雄。” 耳中突兀地传进这句话，艾尔伯特的身体骤然僵住。 “他会带着话筒，如同拿着斩破黑暗的利剑；面对镜头，好像踏入神圣庄严的决斗场；身穿西装，犹如穿着坚不可摧的盔甲。” “他会用新闻揭露不公和黑暗，怒斥光明的消逝，如果他在同邪恶巨人决斗的时候死去，就将我与他合葬——艾尔伯特夫人，死于自杀。” “我可以为了这条路而死，但我不能让她为了我而受难——曾经的新闻人艾尔伯特，死于胁迫。” 随着种树人的声音，曾经死在角落里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起，那是阿尔伯特竭力逃避，这些年来一直不愿想起的往事，这是他心底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是他死去的理想和爱人，是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 骑士艾尔伯特，在沦落为巨人的爪牙之前，是位正派的剑士。 林间忽然有风呼啸吹起，吹过呆立原地的艾尔伯特面颊，像是记忆中无数次为他抹去眼泪的那双手；周围的声音也忽然密集起来，有飞鸟与鹿，松鼠与雀等等。 一只只动物从林间涌出，飞鸟展翅盘旋如同一阵旋风，刹那间几乎淹没了艾尔伯特与罗森，那鹿轻轻侧过身子，用柔软的脊背顶着他们的腿，逼得他们向后退去，不过片刻，两人就重新站回了人群中。 等到他们站定之后，那些动物便如同风一般倏忽退入林中，见不到半点踪影，而与它们一同消失的，还有扛着铲子的种树人。不过此刻，艾尔伯特并没有继续采访的心情，他沉默着将罗森的摄影机按了下去，看着那棵萌生枝芽的树，半个小时之后便离开了现场。 也许，从此以后，墓园的林边会多出一个哀悼的人。 ...... “马昭迪，最近有好多人跑来问你的事啊。” 扛着铲子，和马昭迪一起走在路上的杰森对他说着话：“他们都知道我们是城里住着的流浪儿帮派，但他们都不知道你是谁。” “所以就想从你们那里知道？”马昭迪扛着铲子迈步向前，讲出的话经过罩袍之下变声器的修改，变成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声：“那你们有没有人出卖我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那就没事呗。” “但他们可能会怀疑是你，跟我们关系最亲近的就是你了。” “没有证据的怀疑是得不出答案的。”他回应道：“他们可能从我们去种树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怀疑到了我这里，但我只要嘴硬不承认，谁敢逼我承认？” “可你到底为什么不露面呢？” “我不想被当成神棍。” “嗯......刚才的场面确实很有圣者帕特里克的感觉。” “是吗？” “是啊，我之前听戈登警长说过，他是主的信徒，是绿色的使者，有动物自愿追随他，还有小精灵和他说话。” “你的记性很好嘛，戈登警长给你讲过的东西，全都能记住。” “我很聪明的！” 马昭迪看着不自觉挺胸抬头的杰森，不由得笑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聪明，我也教你点东西，怎么样？你知道七天以后是什么时候吗？” “七天以后......”杰森思索了半天，挠了挠头：“是什么日子啊？” “是清明节。” “什么是清明节？” “就是我那边的节日，祭祀，祭祖，扫墓。活着的人怀念死去的，从他们那里借到一点勇气和乐观，然后继续生活。” “哦......那就是跟现在差不多？” “可能要比现在更释怀一点——我教你首诗。” “你也会背诗？我也能学诗？” 马昭迪白了杰森一眼。 “我们平时只是不说话，不能完全没文化。” 天空中此时又落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黑色的雨衣上，褐色的泥土上，还有林边翠绿的叶子上。 “你们都跟着我学了一阵子拼音了，现在跟我读，清明时节雨纷纷。” 于是一群略显笨拙的童声也就跟着学了起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牧童遥指杏花村——” “好得很，再来一遍......” ...... 雨水和念诗的声音从叶片上一同滴落，逐渐融在泥土里，消失不见。 此时正是春分过去几天，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第97章 绿色的梦 绿色。 整个哥谭都变成了一片绿色。 这是戈登打开房门后的第一个感受。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鲜艳的绿色围巾，带着三叶酢（音同“促”）浆草形状的绿色头饰，还有绿色的帽子（爱尔兰的文化与我们有些差异，这里可以理解成春节换上新衣服），连脸上都涂着绿色的油彩。 凡戈登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绿色的人山人海挤得满满当当，他们载歌载舞，欢快的小提琴声，鼓声和小号声几乎响彻整个街区。 “真好啊......如果没有黑帮火并和节日杀手的话，也许哥谭的圣帕特里克节就应该是这样的。” 戈登这样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这绿色的人群太热情，欢乐的乐声太响亮，节庆的气氛又太热烈；即使是成天愁眉不展的他，在此时也跟着一起开心了起来。 等等，节日杀手...... 想到这里，戈登才如梦初醒，圣帕特里克节明明已经过去了，可眼前的景象又是...... “戈登，街上怎么这么吵......这是什么情况！” 妻子芭芭拉抱着孩子走到门前，看到路上绿色的人群，不由得惊讶道：“我还以为帕特里克节已经没了。” “我也是这么——” “还在等什么呢？节日到啦！” 拿着木头魔杖的绿色魔法精灵小矮人晃晃悠悠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轻轻挥舞起魔杖，将戈登和芭芭拉身上的衣服变成绿色的西装和圆礼帽。 戈登的手上还多出了一根手杖。 “实话说，我对这身绿色的服装和这个圆帽稍微有点过敏......”戈登警长下意识吐槽道：“还有这根手杖，会让我想起一个很让人头疼的家伙。” 那魔法精灵很人性化，魔杖再次挥舞，戈登身上的衣服变成绿色的西部皮夹克，牛仔裤，牛仔帽和马靴。 手上还有一把左轮外形的绿色水枪。 “哦，你看上去真酷。” “谢谢，芭芭拉，但我还是不太清楚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嘿，戈登警长！” “哈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哈维·登特穿着绿色的风衣，带着尖顶帽，拉着身穿绿色长裙的葛丽达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受气氛感染，神色显得有些轻松：“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打自己不疼，所以这可能就是个梦。” “梦......” “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芭芭拉拉起了戈登的手：“既然是梦，还不趁着醒来之前过完这个圣帕特里克节吗？” 头上被染成绿毛的小登特还在襁褓里，但此时却漂浮在芭芭拉的身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世界一定是出了点问题。” 戈登警长目瞪口呆地看着漂在空中的小登特，然后就被拉入了人潮。 游行的人群很多很多，一直从街区的这头延伸到那头，实际上，整个哥谭都已经被欢腾的人群填满了。 从布朗大桥和三门大桥上往下看去，甚至连环绕着哥谭的海水也变成了绿色。 穿流过城市的河水冒着气泡，变成了绿啤酒河；建筑物的材料都变成了绿色的巧克力和糖果，随手掰一块就能尝尝；天上的云朵是绿色的蛋糕，时不时会掉下来砸到人群里，但人们却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受伤；广场上的喷泉里喷出的是绿色的冰淇淋，此刻被一群馋嘴的小孩子围在旁边，等着魔法精灵小矮人分发自己的那一份。 当然，也有人没有被节日的气氛感染到——卡迈恩·法尔科内今天醒来发现自己的金表被变成了绿色的儿童手表，现在连脸色都是绿的。 “咚咚咚” 教父的卧室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这让他颇为奇怪，醒来之后的三分钟内，他就判断出自己身在梦中，手下的人全部都不在公寓里，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时候又会是谁来敲门呢？ “进来。” “父亲，节日快乐。”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法尔科内难以置信地扭过头，门口出现的身影真的是那个自己朝思夜想，早已沉眠在墓地中的小儿子，阿尔贝托。 “阿尔贝托，我的阿尔贝托......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 “父亲，您在说什么呢？” 阿尔贝托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今天是帕特里克节啊，是您说让我过来和您一起庆祝的啊——不过，为什么您的公寓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样很危险。” 法尔科内半张着嘴，嘴唇颤抖了两下，并没有提出质问或是做出回答，只是说道：“阿尔贝托，今天是圣帕特里克节。” “陪我一起去街上过节吧。” 阿尔贝托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点了点头，那样子与法尔科内数十年记忆里那个听话的孩子一般无二，一句简单的回答，却让法尔克内的双眼稍稍有些酸涩。 他说：“好的，父亲。” ...... “海蒂，节日快乐。” “理查德？” 独自在街头游荡的女人看着逝去的爱人再次出现在眼前，惊讶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接着，双眼中便盈满泪水。 “海蒂，节日的时候要开心一点啊。” ...... “草！这**是个什么破梦！” 在地下室里练着枪的卡菈·维蒂嘴里骂骂咧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该死的梦，但她对自己的手枪变成只会射出绿色奶油的呲水枪感到非常不满。 “妈妈，你怎么不去街上？” 当强尼·维蒂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卡菈·维蒂几乎要跳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儿子嚎啕大哭。 ...... 这样的一幕幕发生在哥谭的各处，爱尔兰帮的五个人在哥谭正中央的广场上开着演唱会，欢腾的人群欢呼并簇拥着他们，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他们背井离乡时的那个梦想——组一支自己的乐队，然后成为扬名天下的巨星。 卡尔洛路过奎克的家，发现他在明亮的小屋里面为她的奶奶做着蛋糕。 布朗和他的妻子与女儿一起在家里吃着饭，桌子上摆满了佳肴，是绝对不会让人饿肚子的分量。 斯密斯带着她的妈妈在公园里散步，她的气色看起来那么好，常年卖血留下的虚弱和苍白面色消失不见。 杜克神采奕奕地坐在办公室里，即使此时过节，他也依然在处理着工作文件。 威尔逊吃着披萨唱着歌；马丁带着行李，在站台买了一份前往星城的票；托马斯用水枪和父母打着水仗；艾尔伯特与妻子泣不成声地相拥...... 在绿色的梦里，哥谭再次有了一个绿色的圣帕特里克节。 第98章 四月 在这一天晚上，只有三个人没有做梦。 蝙蝠盘旋在在哥谭的上空，凝视着这座第一次完全陷入梦乡的城市，在这一晚，没有罪案，没有战斗，无事可做的他却依旧一圈一圈地盘旋在天空中，仔细地观察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天色破晓，才消失在第一缕晨光里。 而一位长者也一如既往地默默守在蝙蝠洞里，陪着他一同度过了这个安静的夜晚。 至于第三个人，是马昭迪。 他没穿黑色的罩袍，也没带铲子和树苗，一个人步行去了一趟戈登家，哈维家，克林顿家，还有林中他和动物们为格兰迪搭建的住所旁，确认他们都睡得很安详。 最后，他才来到了郊外墓园的林边，看着月光下的小树闪闪发光，默默地静立着。 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穿上罩袍的时候，他是种树人，但实际上，他更想站在人群中，加入这场默哀的仪式，为长眠于墓地中的苦命人稍微悲伤一下。 也许，自己确实不适合当个圣人。马昭迪这么想着，抬头望向透过云层的月光，从那上面似乎看不到蝙蝠的影子。 “不知道那只蝙蝠今晚有没有做个好梦。” ...... 在第二天，哥谭市的所有人醒来之后都有些怅然，又有些惊讶，因为他们发现，昨晚做的梦似乎是同一个。 戈登和哈维彼此都记得在梦里遇见的事；法尔科内家族的成员们也都记得自己在梦里没有去上班，而是回家和家人一起过了圣帕特里克节；逝者的家属们也清楚地记住了那些梦中归来的人们。 在那天之后，市民们像往常一样去墓园旁的林边悼念，却都发现种树人再也没有出现，他就像是一个幻觉，一个影子，一个不存在的人。只有留在原地的一颗颗小树向人们证实着这段经历并非梦幻。 所有人都觉得是圣者帕特里克显灵了，但没人敢向孩子们逼问这件事，实际上，自从这次梦中的圣帕特里克节过后，这群孩子在哥谭的地位就显得有些非同一般了，法尔科内和马罗尼都开始在城市里用自己的地盘为他们修建真正的，能够长期居住的庇护所——而要求则是希望他们能够将这个仪式一直延续下去。 反正，将来的哥谭市，也总会有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 杰森对此没什么意见，虽然这些房子在法律意义上依然不是他们的，但大量的流浪儿童终于暂时可以不用缩在破旧漏风的残垣断壁，或者废弃窝棚里，这已经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而更重要的是，之前哥谭警局对于流浪儿童的记录名单相当详细，那张名单从最近就已经有人在打主意了，因为很多人逐渐注意到，这群孩子的健康状态有了大幅好转。 那么多身体健康，手脚健全，发育正常的孩子，本身就是一笔财富，无论是人口贩卖还是器官贩卖，得到这份名单，并借此做事的人都能够从其中攫取一笔暴利。 更何况，还有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关于全员在短短一个冬天里恢复健康的秘密。 而现在，再也没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了。因为圣诞老人或许是个传说，但圣帕特里克是真的展露了神迹，而罗马人和马罗尼的枪口更是近在咫尺；最重要的是，全哥谭的人都见证了那些孩子作为种树人的帮手所做的一切，某种意义上讲，这些孩子也和圣者，和那些悼念一起成为了不可侵犯的一部分。 没人会想要冒着触怒全哥谭的风险对他们下手，每个人都知道，以后将会是由这些孩子来为亡者种树，并且这个传统也许会一直保留下去——人们也希望它被一直保留下去。 ----------------- 月升日落间，时间过得很快，哥谭市终究是从那场绿色的梦中醒了过来，人们再次回到了自己那不得不面对的日常生活里。 马昭迪刚好在这段时间里整理并升级了一下自己的面板和技能，此时距离他到哥谭已经有了相当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里，他经常会抽空去练枪，跑酷，还有锻炼身体，虽然实际上的练习效果不算强，但确实给了他一个升级自己技能的由头——在某些人看起来，他之所以在这些技能上进步迅速，都是因为这些练习的功劳。 但实际上，马昭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他不像那些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开挂般的能力提升速度，也没法做到在短时间里将这么多技能融会贯通。 除此之外，为了避免自己装模作样的魔法真的触及这个世界上的某些禁忌，他甚至还特意跑去书店买了几本神秘学书籍——不一定要知道什么能做，但可以稍微了解一下什么不能做。 但马昭迪并不知道，那几本讲得煞有介事的书籍其实跟真正的魔法毫无关联。 最后，就是关于禅境花园的修缮与完善，虽然在应急的时候买花园只需要一万美元资产点，可后续的培养和设施完善着实还要耗费不少资产点，如果没有法尔科内家族的友情赞助，马昭迪现在大概率已经处于资产清零状态。 资产点：10627美元 面板：英语中级精通，中级摩托驾驶精通，中级追踪精通，中级开锁精通，中级剑术精通，中级身体素质增强，中级吹箭精通，中级自然语言精通，高级轮椅驾驶精通，高级厨艺精通，高级汽车驾驶精通，高级枪械使用精通，高级潜行精通，高级攀爬精通 物品：鬼火轮椅，不灭的南瓜小提灯，掉san的南瓜头套，富足之角，八面汉剑，黑客两件套，窃听定位打火机，雪人水晶球八音盒，刺客吹管，随身花园（黄金水壶，植物肥料*8，杀虫剂*10，留声机，园艺手套，蘑菇园，水族馆，花盆*20），南瓜*2，冷冻蘑菇*1，寒冰射手*1，毁灭菇*1，向日葵*10 无限水的范围型水壶，给植物用的肥料，杀虫剂，留声机等等，蘑菇园和水族馆是两个新的空间，可以用来摆放菌类和水生类植物。 保命用的南瓜护盾，控全场用的冰冻蘑菇，战斗辅助是寒冰射手，向日葵是为了产出阳光，它可以在后续被直接用来购买已经用资产点买过一次的植物。 至于毁灭菇......这个花了最大的一笔资产点，但是威力也会是最恐怖的一个，如果有可能，马昭迪不太希望动用它——因为它在游戏里的表现看起来真的跟核弹一样。 ......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四月。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感谢你们 书要上架了。 感想的话，其实蛮多的，之前一直是个扑街，扑了好久好久的那种，特别铺的扑街。 然后跑到点娘来开了一本书，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个脑洞写出来一定很有意思，可以让人笑一笑，所以就写了。 写到十万字的时候没有编辑捞，当时想着，这小破书，差不多也就跟我一样凉了吧，当时还是不太甘心，想着试一试，点了那个签约按钮，没想到被蓬莱大大签了。 感谢，十分感谢。 没有想到这本后来会受到很多读者的喜欢，你们知道这对于一个扑街来说是多大的心理安慰么。 反正就是很大很大很大很大。 受宠若惊，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喜欢我的书的读者们，还有追读的读者们，投票的读者们，打赏的读者们，还有上盟的力扣大大，是你们成就的这本书，否则，我现在还是一个咸鱼扑街。 这本书可能有不少谬误，错漏，纰漏，也是你们和我一点一点修过来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感谢。 最后就是我对它的定义，就是一本普通的粮草吧，主要还是希望它能给你带来一点欢乐，可能有些地方由于我的笔力差，写的不太让人满意，我很抱歉，最终希望它提供给你的快乐大于不快乐。 如果觉得这本书真糟糕的话，我很抱歉，但还是希望将来再见的时候，您能愿意读一读。 然后就是爆更，这个真有心无力了，非常非常抱歉，但是我码四千字就坐一天了，确实不太爆的出来，想细节很费时间。 反正就尽量吧...... 最后，还有很重要的几件事。 我是男的！不要剧透！不要破坏别人的读书体验！ 感谢你们 俺寻思着有一个点子 虽然爆更是困难的，但是好在还有一本已经写了好多字的好书，这本也好看！ 是俺敬爱的骨头大统领写的口牙！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 陈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穿越了就算了，居然穿越成了蝙蝠侠本人。 众所周知，蝙蝠侠聪明绝顶，智慧超群，格斗水平超凡入圣，但是——这一切和我这个穿越者有啥关系呢？ 哦！没事，我能继承蝙蝠侠的力量和记忆……？！？等等，为什么都是平行宇宙版本的？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俺寻思着有一个点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99章 愚人的谜语 “谁是.节日杀手？” 他拿着手杖，戴着一顶印有大大的问号的圆帽，绿色的手套，绿色的西装，纤细的长裤，脸上有一个黑色的眼罩，他的全身上下都是谜——不要误会，是真的全身都是“谜”，他的绿色西装上印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问号。 圣帕特里克节已经过去，他的服装和节日毫无关系，他之所以一身绿色，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这么穿。 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全哥谭市问题最多的人，也可能是最受人讨厌的超级反派之一，这倒不是说他像小丑一样邪恶混沌，主要是因为他太烦人了。 一个自恋狂，一个病人，一个无可救药地想要展示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巧妙谜题的人，在大部分时候，他唯一想做的事只有炫耀自己的智力，这也导致他每次都会在作案现场留下线索和谜题。 一个故意犯案并次次都留下线索的精神病，一个永远想要证明自己比蝙蝠侠聪明的精神病，他留下的很多谜题都是为了挑战蝙蝠侠，但每一次最终都被抓回阿卡姆——但能够和蝙蝠侠进行智力对垒，已经足以证明他有多聪明。 马昭迪看着系统左半边屏幕上谜语人的那张脸，下意识想到了关于他的那段对白。 “你不留下谜题线索，岂不是就不会被抓？” “我也不想再回到阿卡姆疯人院里，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可能需要帮助.也许我的确疯了。” 他甚至用了“可能”和“也许”这样的词汇——这人是真的不太清醒。 马昭迪下意识想起自己玩过的某些游戏，谜语人这个byd把自己的谜语奖杯摆得全哥谭都是，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个，都藏在各种犄角旮旯里，想抓到他就得把这些玩意全都找到，耗心费神。 这也是让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喊出那句“谜语人滚出哥谭”的原因。 不过，屏幕的右半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谁是节日杀手？” 低沉的声音喃喃自语，一只蝙蝠在自己的蝙蝠洞里，面对着电脑上的案件卷宗，他问出了与谜语人相同的问题。 两道声音交织回响，如果马昭迪没有触发这次系统的零工，恐怕很难见得到两颗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顶尖聪明的大脑如此默契对撞的场景。 虽然两人一个在办公室里，一个在蝙蝠洞里，此刻却显得异常默契，他们的猜测交织在一起，即便是不同的空间，却显得像是同处一室，在共同做着一个推理的游戏。 【愚人节的智者游戏 任务介绍：愚人节——在这个大家都说假话的日子里，却有人想要寻求真相，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注释：弱智吧不收真弱智，证明你实力的时候到了，bro 状态：进行中（0/3） 奖励：每使用推理证实/证伪一个推论对象，每完成一个推理，获得一级“演技精通”，完成三个推理后，获得高级“演技精通”】 马昭迪坐在自己的家里，他当然没胆子监听这教父或者蝙蝠侠中的任何一位，好在系统足够人性化，可以同时显示出两者的画面，没有要求他自己动手去安装监控装置。 而在屏幕的那头，谜语人紧盯着眼前的桌案，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推理。 “这是个谜——被打碎成零落的七巧板拼图——被包裹在谜题中——被隐藏在中式匣子里。” 而在屏幕右边，蝙蝠侠与谜语人的动作如出一辙，他也盯着眼前的桌案，那上面同样放着一件件节庆物品。 “线索都被留在了谋杀现场，这些东西，可以轻易地从任何廉价物品商店里获得，或者被任何一个人自制出来——它们是被挑选出来，用于代表每一场杀戮的日期。” 南瓜灯 “万圣节。” 丰饶角 “感恩节。” 香槟高脚杯 “新年前夜” 红色巧克力 “情人节” 绿色的魔法精灵小矮人像 “圣帕特里克节” “都是节日，就像今天——愚人节。” 马昭迪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对的对的。” 谜语人打量着手里的那把点二二手枪，对他身旁那两道充满压迫感的身影熟视无睹。 他扬起嘴角：“一个谜语。” 蝙蝠侠用机器检测着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一位身穿燕尾服的老人正站在身后摆弄着一把点22。 他面无表情：“一个杀手。” 马昭迪再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对的对的。” “提问。”谜语人来到了他最喜欢的环节：“为什么节日杀手总是使用同一种武器？” “回答：他批发买来的。” 马昭迪再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不对不对，批发这玩意的人，一定早就被蝙蝠侠查了个底掉了。” “或者，让咱们从更实际的角度出发——这些点二二手枪很轻，易于携带，最适合一位——女士。” “一位猫女。” “在去年六月的那次闯入里，她打开了法尔科内先生的保险柜所以，那记载着“罗马人”帝国所有人名字的名单和账本便都在她手中了；再加上，法尔科内先生紧接着悬在她脑袋上的百万美元赏金。突然之间，她最好的防御” “就变成了积极进攻。” “不对不对。”马昭迪摇了摇头：“猫女是偷儿，不是杀手，第二件案子，死掉的爱尔兰帮甚至不属于法尔克内家族，杀这种人没什么意义。情人节和圣帕特里克节，死掉的都是马罗尼家族成员，目标直指马罗尼——动机不对，不是猫女。” 【任务状态：进行中（1/3）】 任务进度加一，马昭迪继续看着屏幕，此时，蝙蝠侠嘴里又跳出一个名字。 “马罗尼。” “从一开始，这些杀戮就全部有利于萨尔·马罗尼——罗马人控制哥谭市的主要对手。” “他削弱了法尔科内家族，而且每次谋杀都更加大胆。” “还有谁会在新年前夜对着法尔科内的亲儿子背后开枪？” 第100章 卡迈恩·法尔科内？ “不对，不对。”马昭迪再次摇了摇头：“理查德的离职不一定是马罗尼干的。而且，阿尔贝托跟罗马人的家族生意毫无牵连，杀他只会让教父的报复更疯狂。最后，最近的两次节日，死掉的马罗尼家族成员比之前法尔科内家族加起来的人都多了十几倍——苦肉计怎么会变成真的自我削弱，增强敌方？马罗尼是个黑道老大，不是愚蠢的疯子。” 【任务状态：进行中（2/3）】 谜语人的接力随之而来： “提问：为什么杀手要射杀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回答：因为他能。” 听到这两句堪称经典变态杀人狂思路的自问自答，谜语人的身旁那道坐着的身影顿时身体前倾，攥紧了拳头，接着，他起身的动作又被一道魁梧的影子按住。 听到声音的谜语人回过身来，便看到坐在阴影中的法尔科内额角青筋暴起，脸上的三道爪痕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狰狞，而他身后那道小山般的身影更是快要用冰冷的目光将谜语人刺穿。 谜语人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而紧张的讪笑：“我呃.我只是想说，阿尔贝托没涉及到家族生意里面”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所有这些杀戮会不会都是出于私人恩怨呢？” 马昭迪挠了挠头：“仇杀阿尔贝托？这人得跟法尔科内家族有深仇大恨，跟马罗尼家族也有深仇大恨，还得下得去手杀不涉黑的阿尔贝托。” “卡菈·维蒂，法尔科内先生的妹妹。” “她的儿子，强尼·维蒂，本来应该向陪审团指证法尔科内先生——罗马人是如何想试着找人在他外甥的肋骨间捅一刀，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卡菈·维蒂会不会做些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个母亲会不会就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杀掉自己的儿子？现在，她的罪行被狂怒所掩盖，她可以随便攻击任何人，因为没有人会再怀疑她。” “新年前夜的那次事件，她也在那里，又有谁能够在接近阿尔贝托后，却又不引起他的警觉？” “就这一点来说，这更有点像是以子——还子。” “过一会，她再跑回现场，掩盖住自己的痕迹。” 马昭迪对着屏幕，抱着爆米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杀自己的儿子，然后报复法尔科内，这逻辑太抽象了——除非她的儿子是被法尔科内雇人杀掉的。” “合情合理。”马昭迪点了点头：“如果是法尔科内雇人杀了他的外甥，卡菈·维蒂为子报仇，那逻辑链是很完整的——但这依然没法解释爱尔兰帮的死，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后来节日杀手开始对马罗尼动手，完成对于杀子凶手的报复之后，卡菈根本没必要接着帮法尔科内铲除对手。” “况且，教父真的会这么做吗？在强尼即将向法庭坦白的时候，他都没有动用这样的极端手段，反而是在强尼倒向自己以后把他杀掉？这不太像教父的器量。”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老古董——老古董是想不出来这么新颖，这么变态的杀人手法的，一枪头，直接走，才是老派黑帮的谨慎风格。” 【任务状态：进行中（3/3）】 【获得奖励：高级演技精通】 干脆的两声提示，愚人节的零工奖励到账，但系统屏幕却并没有立刻黑下去。 马昭迪不明所以地抓了一把爆米花，继续缩在沙发里看着屏幕。 “如果我能打断一下的话，少爷。” 端着茶杯的老人突然开口了：“在您所有的推理中，有一个人被完全忽视掉了。” 蝙蝠的声音沉稳：“朱利安·戴。” “但是根据阿卡姆疯人院的记录——虽然它有可能被篡改过，不过我认为，日历人仍然处于他们的监护之下。” “我想提到的人并不是他。” 此时，蝙蝠侠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扭过了头来，但并没有言语。 “我只是想指出，在一个人求索正义的路上——我已经见过有些像您一样理智的人.” 马昭迪嘴角抽搐。 “.也会做出最出人意料的事。” 蝙蝠侠沉默片刻，才开口回答阿福的问题。 “戈登队长告诉我，他在新年前夜的那天也晚回家了。” “他在情人节那天和自己在韦恩庄园外会合，那时候天色已晚，而马罗尼餐厅遇袭的消息就在两人汇合之后传来。” 气氛沉寂了片刻。 “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少爷？” “祈祷我是错的，祈祷我的监听起到了该有的效果哈维·登特。” “不应该是哈维吧”马昭迪挠了挠头：“我都做了这么多事了，圣诞节那天，节日杀手也没有继续作案，这说明我们多少是起了点作用的。”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节日杀手在后面还是继续大开杀戒了呢？” 没有人回应，系统的零工已经结束了，马昭迪甚至无法从面板上判断出自己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尼格玛先生，人们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你解不出的谜语。”教父的神色冷漠：“而现在，你只是把一个又一个的‘猜测’摆了出来，摞在一起。但却没有能从中找出任何一个更加确定的猜想。” “呃” 冷汗直流的谜语人面色有些恐惧。因为他感觉到一只大手将自己头上的绿色帽子取了下来，然后，两只大手又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如果你的性命取决于此——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随着教父的话，那双铁手开始发力，谜语人感觉自己的头部传来剧痛，颅骨和五官都被一股恐怖的怪力挤压着，像是快被搓成一团的橡皮泥一样；口鼻也逐渐流出鲜血。 而教父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告诉我——谁是节日杀手？” “呃” 冷汗与鲜血几乎涂满了谜语人的面部，此刻，他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如果不给出满意的回答，他以后都未必再有解谜的机会了。 于是，他颤抖着说出一个名字。 “卡迈恩·法尔科内？” (本章完) 第101章 谜语在愚人 PS：有读者说第99和100章有点乱，私密马赛。我又做了一下修改，重看一下那两章的话，也许会更清楚一些。 “卡迈恩·法尔科内？” 教父的嘴角微微翘起：“我。” 按住谜语人的魁梧女子挑了挑眉：“您？” 微妙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时间，教父突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似乎被这种好笑的假设弄得有些开心起来，就连索菲亚那金刚一样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 “索菲亚。”教父大笑着说道：“带尼格玛先生从侧门出去。” “是，老爸。” 索菲亚一拳将谜语人的帽子砸回了他的头上，那股怪力锤得他脑瓜子嗡嗡的，头晕目眩之中，谜语人又听到教父开口。 “还有，索菲亚，马上回来。” “是的，老爸。” 听到这句话，谜语人的嘴角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随即又淹没在惊慌失措的表情中。 侧门嘎吱一声打开，谜语人被狼狈地赶入雨中，他走在小巷的雨夜里，连随身携带的那只手杖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失魂落魄的凄惨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高智商罪犯，反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可怜虫。 即便如此，这样的可怜虫还是被人堵在了小巷里。 黑色的伞，头上戴着黑色圆帽，身上穿着宽大的风衣，面目模糊不清，手上套着粗糙男士手套，那人举起手，一把套着婴儿奶嘴的点二二手枪便出现在谜语人面前。 谜语人惊慌失措地后退，他既不求饶，也不喊叫，只是一味靠在了墙角，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绷紧身体，不敢动弹。 在收缩颤抖的瞳孔中，映出枪口的火光，婴儿奶嘴被子弹打破，发烫的子弹壳跳出枪膛，散落满地，谜语人紧紧地盯着那把枪，脸上被惊恐和慌张填满。 他看着枪手打空一个又一个弹匣，最终将手中的弯柄黑伞，连同手枪和奶嘴一起扔在了地上，扬长而去。 小巷的墙壁上，紧贴墙壁的谜语人被弹孔包围，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擦着他的身体打入墙中，连成一片的孔洞中，是僵硬着身体的谜语人。 他看了看地上那把酷似问号的黑伞，颤抖着喃喃自语。 “一个杀手在什么时候会不杀人？” 就在此时，系统的屏幕突兀地关闭了。 马昭迪抱着爆米花桶，呆呆地思索着谜语人问出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最表层答案当然是今天的日期。 愚人节。 在这一天，人们的所作所为会翻过来，会把真的说成假的，白的说成黑的，对于谜语人来说，这应该是他最爱的日子。 再往深一层思考呢？ 对于节日杀手来说，平时节日里一向会进行杀戮，今天要反过来做事——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基调，如果他本人真的是如同谜语人，小丑之类的超级罪犯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牢牢遵守自己的杀人法则，这是他的本性。 所以，他在今天没有杀人。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吗？ “还有一层。”马昭迪回忆着推理的全过程，又将一把爆米花塞到了嘴里，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今天反过来做事的人不止节日杀手一个。” “偏执的罪犯在某种意义上都很相似，而今天的超级罪犯，除了节日杀手，还有——谜语人。” “谁是节日杀手？” 这是谜语人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但今天是愚人节，所以他真正讲出的问题应该是—— “谁不是节日杀手？” 所以谜语人在之后提出了五个假设。 “猫女” 她的动机不足，被马昭迪否决，而系统则肯定了他的判断。 “马罗尼” 他的利益与结果背道而驰，一样被马昭迪否决，系统再次肯定了他的判断。 “卡菈·维蒂” 她的动机无法覆盖到所有的案件上，而马昭迪也判断罗马人不可能杀掉她的儿子。 系统同样否认了卡菈是节日杀手的可能。 有了这三个先例，谜语人和阿尔弗雷德都提出的那个假设——哥谭市的光明骑士，哈维·登特，他会是犯下这些罪行的人吗？ 如果谜语人足够聪明的话，如果马昭迪没猜错他的想法的话，他提出的五个人，正是他判断不可能成为节日杀手的人。 那么，教父法尔科内呢？否定罗马人的理由是什么？ “太多了。”马昭迪想着：“理由太多了，他怎么可能杀掉自己的亲生儿子呢？他有什么必要杀掉替自己做事的爱尔兰帮呢？他有什么必要冒着触怒卡菈这样代表外来黑帮家族的风险杀掉强尼·维蒂呢？” “即便是后面对于马罗尼家族的谋杀，也同样不是他的风格，一个敢对着马罗尼面对面讲出‘我要处理你的家族’的黑帮教父，会是一个只敢用阴招的人吗？” “提问：为什么节日杀手总是使用同一种武器？” “回答：他批发买来的。” 然而蝙蝠侠是从批发到零售全部查过一遍的主，他没有得到丝毫线索，所以谜语人的问题是“为什么节日杀手不使用其他武器？” “回答：祂从无法被追查到的秘密渠道定制武器。” 看似寻常的点二二手枪，也由此成为无法被利用的线索。 “提问：为什么杀手要射杀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回答：因为他能。” 恰恰相反，节日杀手是个很讲究的人，心思缜密，手法干脆，他特意挑出节日，再特意选出礼物，所以，受害者也一定不是随意选定的。 如果是“我能，所以我就作案”这种随意的态度，那么节日杀手根本就没必要费力气混上法尔科内的游轮——那艘游轮可不是普通人有资格上的去的。 在手边就有一杯水的时候，谁会特意跑去饮水机旁边？ 所以，谜语人的提问是：“为什么杀手没有选择其他人？” 而他的回答是：“因为他有充足的，杀掉阿尔贝托的理由。”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所有这些杀戮会不会都是出于私人恩怨呢？” 如果把这句反向理解，就变成了这样：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所有这些杀戮会不会只有部分是出于私人恩怨呢？”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杀手在什么时候会不杀人？” ps：真一滴都没有了，码到眼睛痛，我休息一下. 第102章 母亲节 “一个杀手在什么时候会不杀人？” 将这个问题反转，得到的问题就是—— “一个杀手在什么时候会杀人？” “仇恨，利益。”马昭迪总结着：“即使是超级罪犯这群神经病，也有自己的杀人理由，即使像是小丑那样纯粹的混沌疯狂，也是为了除掉节日杀手而跑到哈维的家里的。” “不管是杀人的快感，还是展示自己的能力，或者单纯的想杀，总归是一个‘想’字，但要让他‘不想’杀自己，就说明谜语人跟这两点毫无关系。” “或者说，他主动避开了这两点。” “他跟节日杀手没什么交集，所以没有仇恨，但今天教父请他来找出节日杀手的身份——这绝对会触犯到节日杀手的利益。” “他没有杀谜语人，是因为谜语人没有对他造成利益损害，他故意避开了节日杀手的真实身份，所以节日杀手也恰好顺应愚人节的节日规律，没有杀他。” 不呼喊，不求救，主动靠住墙，绷紧身体，就不会因为乱动导致被子弹击中，眼睛盯着枪口，是为了防止节日杀手真的起了杀心，保留反抗的余力。 谜语人未必知道节日杀手是谁，但他绝对知道节日杀手不是谁他从教父和节日杀手的包夹中活了下来，而且还成功脱身了。 “蝙蝠侠在怀疑哈维.”马昭迪想着：“这可不是好事，不过好在，情人节的那天，我做了点事情。” “我在爆炸袭击结束的时候给哈维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或许拖了十分钟左右时间，而他在打完电话以后才离开了韦恩家。” 我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明，马昭迪想着，即便阿尔弗雷德在那时可能没有看表，但只需分别找我和戈登警长确认那通电话的时间，还有案发时间，蝙蝠侠就可以排除哈维在那一晚的嫌疑。 问题在于，去掉了这些人以后，究竟还剩下谁？ 马昭迪的脑壳胀痛，在做排除法的时候，他多少还能想到点东西，可要展开联想的时候，思绪又太过繁杂，可能性太多太多，模仿作案，多人作案，男女合作，甚至教父，马罗尼，双面人格觉醒各自做几个案子，或者有反英雄跑来哥谭市的可能性都有，一旦打开思路，就会发现自己接触到的线索还是太少。 在这个混乱而疯狂的城市，他不敢确定自己一定是清醒的。 也许，该撺掇着蝙蝠侠那个灾星去找找谜语人？ 时间过得很快，由于节日杀手的无差别攻击，让罗马人和马罗尼家族似乎彼此都冷静了下来，马昭迪仍然处于搁置状态，部分法尔科内家族的成员似乎对于养着这么一个无法发射，又不属于家族的灾星武器感到有些不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主管没说要取消掉四月将要打给他的那六万美元。 抛开怎么省都不太能省下来的资产点，马昭迪账户上的现金倒是累积到了一个蛮可观的额度，去掉支出，大概还剩下有将近二十万。 至于不太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谜语人真的很能藏，在他不搞事且想要活命的情况下，不剩多少精力的蝙蝠侠暂时没能找到他。 他的主要精力都被集中在了应付哈维·登特那里。 “维农那小子确实和马罗尼有来往，他不可信。” “但这份资料卷宗确实是真的，戈登。” “你确定你要这么继续这么干？” “逮捕哥谭市最有名的市民之一？”哈维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蝙蝠侠：“不。” “但是，如果布鲁斯·韦恩真的在帮着罗马人的帝国——那将要发生的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应得的。” 蝙蝠侠站在一旁，感觉有点麻。 如果今晚不是为了找戈登进行取证情人节的案发时间，他还真不一定能听到这场会谈。 “布鲁斯·韦恩和罗马人多年以来一直保持距离。”他说：“没有他，哥谭银行早就和罗马人合作了。” “现在有了他，银行照样通过了合作决议。”哈维摇了摇头：“本来我觉得布鲁斯是个好人，但现在.” 蝙蝠侠更麻了。 他没法说毒藤女的事，因为他没把毒藤女关回阿卡姆——她的控制能力太过危险，蝙蝠侠专门为她打造了一个私人监狱，并且正计划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也增添一个相同的单间。 关于私人监狱的话题，几人谈过很多次，始终争执不下，毕竟，他的私人监狱确实没什么手续和监管，换句话说，即便称为非法监禁也没什么问题。 我得跟哈维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用另一个身份.他心想，好在事情还没来到最糟糕的地步，今晚的会谈，我起码没有缺席。 蝙蝠侠被队友拉扯住了，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得到，结果就在这样粘滞的氛围中，五月份到了。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嗯？”马昭迪看着任务面板挑了挑眉，这次的任务似乎异常轻松。 “你知道很多——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让我出去，放我走，然后我会阻止他的杀戮。母亲节到了。” 一黑一白，一外一内，蝙蝠侠和日历人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对望着，一方想要真相，一方想要自由。 “每个儿子都有母亲。”日历人的脸上似笑非笑：“即使是你也一样。” “你想要在母亲节这一天双手染血吗？” 没错，虽然谜语人不好找，但日历人就关在阿卡姆疯人院，蝙蝠侠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收集到情报的机会，而且，今天是母亲节——正如日历人所言，他确实不想在这一天看到有人死。 但世事不总是遂人愿。 “蝙，蝙蝠侠，救命.” 跌跌撞撞的狱警气喘吁吁倒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声音断断续续：“跑了，四层” 他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便轰然倒地，蜷缩着身子，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 这种事情，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蝙蝠侠疾步飞奔，用最快的速度冲入黑暗，在他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四层，一扇半掩住的大门前。 乔纳森·克莱恩，那正是这扇大门关押的犯人名字。 PS：确实没有了，这下是真的没有了 第103章 祝你好梦 “他他跑了！” “他的妈妈来看他” 两个狱警瑟缩在狭小的监狱角落，恐惧让他们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此刻，他们的意识就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或者在山里吃到了致幻菌子的人。 “稻草.” 蝙蝠侠观察着监狱里的铁栏杆，冰冷的雨水冲刷着监狱的外墙，打湿了那束牢牢系在栏杆上的稻草，使它变得韧性十足。 “乔纳森·克莱恩在多年之前就勒死了他的母亲——在母亲节的那一天。” 随着话音落下，铁窗上的两道钢筋已经被蝙蝠侠徒手生生掰了下来，弯曲的钢条直接从混凝土墙上带下片片飞石。 果不其然，那束湿润的粗稻草一直蔓延而下，直达阿卡姆疯人院的外围。在风雨交加之中，淡薄的月光照亮了一个纤瘦的人影，他骑着一匹马，戴着尖帽子和稻草面具，犹如麦田里的稻草人活了过来。 实际上，他的外号也正是“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精神失常的精神病医生，超级罪犯之一，他不幸的家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位化学天才。 他研究出一种特别的恐惧毒气，并乐于将这种恐惧带给所有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而恐惧毒气可以把人心里最深的阴影放大无数倍，使人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这是他最喜欢看到的东西，他极度痴迷于别人的恐惧，但又拼命想要摆脱自己的恐惧感。 有某个人帮了一把稻草人，有某个人给他带来了救命稻草，把他放了出去，蝙蝠侠想着，然后从有数十米高的牢房里跳了出去。 在风雨与夜色里，他张开漆黑的披风，犹如飞翔着的蝙蝠展开漆黑的双翼，划破气流并发出尖锐的鸣啸声，然后向着稻草人疾速俯冲，犹如一只巨大的，尖啸着的蝙蝠怪物。 绝不能在我的城市里，绝不能在今天让他出去作恶。 “你觉得自己能逃走！你觉得自己可以！” 暴怒的蝙蝠怪物几乎要择人而噬，他一个俯冲，一把将小鸡一样的稻草人扔下了马背，头套都给他薅了一地。 不对。 那不是他的头套，那是他的头？ 一个轻飘飘的稻草头颅掉在了地上，这让蝙蝠侠意识到，马上的那个并不是“稻草人”。 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稻草人。 加了恐惧毒气的稻草人。 黑暗的小巷里，穿着一袭风衣的布鲁斯步履蹒跚。 他慢慢走过这条小巷，他能够记得这条巷子，那是他梦里走过无数次的地方——原来叫公园街，现在叫犯罪巷。 是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当年遇害的地方。 我那天晚上想让妈妈戴上珍珠项链. 布鲁斯神色迷离，满脸彷徨地游荡着。 她跟我说，那条珍珠项链只在特别的日子才会戴上，而我们只是去看个电影。 “妈妈，我们不能让今晚变得很特别吗？” 稚嫩的童声在他耳边回荡，那声音正是年幼的他。 “韦恩先生，布鲁斯.” 一个声音在布鲁斯背后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他扭过头来，那个金发大胡子人影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似乎有些陌生。 “你想干什么！” 他想要珍珠项链。 一个声音立刻在心底回应着，这让布鲁斯的恐惧几乎瞬间满溢到顶值。 他想起了那个拿着枪的人逼近自己的母亲，对！没错！他就是想要那条珍珠项链！ “跑，妈妈，快跑啊！” 布鲁斯抓住母亲的手，向着小巷的深处跑去，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永远也不停下来，这样，就永远不会被抓到。 “别开枪！”那个大胡子呼喊道：“别跑！布鲁斯！” “跑啊！跑啊！” 布鲁斯满脸冷汗，恐惧使他原本俊朗的五官几乎扭成一团，他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带着妈妈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拿着枪的歹徒再也看不见他们，再也追不上他们。 我们安全了吗，他想着，我们做到了吗？ 他就这样跟着自己的意识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等到安全下来的时候，便抱着妈妈嚎啕大哭，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明明已经安全了，不是吗？妈妈没有死，自己终于带着她逃出了那场噩梦。 可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呢？ “慢慢来，别开枪。” 金发的大胡子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慢慢靠近布鲁斯，然后愣在了原地。 这里是哥谭墓园。 布鲁斯抱着一座墓碑嚎啕痛哭。 而墓碑上的名字，叫做玛莎·韦恩。 “警长，怎么办？” 戈登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在此时，夜色中飘起一阵奇怪的曲调。 那似乎是警长记忆中并没听过的一种曲调，温柔地唱着一首警长从没听过的歌。 虽然从没听过，却感觉很温柔，似乎有一个女声在轻轻的唱。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 随着那温柔的声音轻轻唱，乌云也慢慢散去，澄澈的白色月光洒向大地，将布鲁斯的面庞染成一片银白。 他眼角留着泪痕，在墓碑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在梦里，似乎有一个温柔的身影将自己拥入怀中，穿到身上的不是刚才那种冰冷，湿润的触觉，而是真正的温暖感。 那温暖感很熟悉，似乎自己小时候经常感受到这种温暖一样，那个女人摸了摸他的头，对着他促狭的笑着。 “小布鲁斯，怎么长大了也还在哭鼻子呀？” “你小的时候那么勇敢，长大了应该更勇敢才对啊。” “妈妈，我做错了吗？” 布鲁斯抬头看，有些不安地问着，像是害怕被责罚的孩子，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记忆中的笑容。 “布鲁斯，不管你做的有没有错，我永远都会原谅你。”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而我是你的母亲。” 阿尔弗雷德坐在床边，静静地守在沉睡的布鲁斯身旁，壁炉里的炉火烧得很旺，让人感觉暖烘烘的。 他看到布鲁斯带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一点微笑，好像做了一个很久不曾做过的好梦，便将他的风衣挂起，此时，一个白色的雪人音乐盒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顺手将八音盒放回了风衣口袋，轻轻关掉了床边的灯。 “晚安，布鲁斯少爷。”他轻声道：“祝您好梦。” PS：熬夜了，但这一章适合晚上看，所以还是决定晚上发 明天上午如果没更，就是俺睡过头了，QVQ。 第104章 来龙去脉 时间稍稍回拨，在母亲节的前天午夜，一如既往地看着蝙蝠侠在钟塔上吊人的时候，系统突然又有了动静。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这又是怎么触发的？” 马昭迪挑了挑眉，光看着蝙蝠侠也能触发一份零工啊？ 上回圣帕特里克节的零工报酬，他还历历在目，那就是个一次性的梦——这让他稍感委屈，自己花了老大力气种了那么多树，报酬居然是一次性的。 这个能够根据活人的记忆和意愿复现亡者的幻梦，本质上还是安慰生者，对于亡者来说，其实灵魂早就去了死亡的国度。 不过，他还是在后半夜赶回家睡了一觉，套着绿色的南瓜头套，拿着水枪跑去抢小孩子的冰淇淋和糖，那部分倒是还行 马昭迪摇了摇头，收回跑远的思绪，仔细看向任务面板。 【无梦的夜行生物 任务介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生活常识对于夜行生物而言似乎并不怎么有用，但这不代表夜行生物就不渴望一个好梦。 注释：谁是夜行生物——你往钟塔上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状态：待完成（0/1） 奖励：深度睡眠技能。】 任务要求居然只是送份礼物给布鲁斯·韦恩，就是上次平安夜的支线任务里，自己获得的那个安眠八音盒。 如果这个任务放在以前，那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但现在就不同了，在去年那个圣诞节的时候，自己还收到了一份阿尔弗雷德寄出的，代表布鲁斯意愿的邀请函，说是为了感谢自己在圣诞节的善举，随时欢迎自己去韦恩庄园做客。 自己当时没去，因为熬粥很费时间，而且孩子的数量很多，加上当时还有法尔科内那边的工作，自己基本上有点时间就跑去粥棚熬粥了。 看着蝙蝠侠的身影消失在钟塔上，马昭迪顺手将邀请函揣到了兜里，躺回了床上。 “叮咚” 第二天白天，韦恩庄园的门铃被按响。 阿尔弗雷德打开了庄园大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陌生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廉价的西服，除了精神面貌还不错，眼神也很清澈之外，就跟哥谭市的大部分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别误会，为了显得有诚意一些，这身西服花了马昭迪三万多美元，让他很是肉痛，但是在阿尔弗雷德眼里，它确实算是“廉价品”。 稍感奇怪的阿尔弗雷德还没问出话，那个年轻人倒是先开了口。 “您好您好，您一定就是阿尔弗雷德先生——您还记得给‘圣诞老人’寄过一张邀请函吗？” “哦原来是您到访。”阿尔弗雷德顿时了然，他对于那位施粥的圣诞老人印象深刻，只是没想到他本人会这么年轻。 “为了感谢布鲁斯先生的善意，我特意送来了一个八音盒，这是我在一个占星者手里买的，很神奇，有了它以后，我几乎没再做过噩梦，不过，它有时不太好使，会发不出声音。” “先生，我认为布鲁斯少爷一定会为您的这份礼物感到欣喜的，倘若不嫌弃的话，可否入内一叙？也允许我为您泡杯红茶，今天早上的风可很冷呢。” “好啊好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马昭迪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礼的地方，毕竟侍者的礼仪和做客的礼仪还是有不少区别，但阿尔弗雷德的红茶和小点心是真的很好吃，基本可以肯定，阿尔弗雷德的厨艺起码有高级，甚至大师级的水准。 他在韦恩庄园泡了好一阵才回了家，不过没见到布鲁斯，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阿福，这个八音盒是哪来的？” “哦，少爷，那是圣诞老人在白天送来的。” 布鲁斯大脑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说的是马昭迪，不是真的圣诞老人。 他是个很神秘的人，对他送的东西，多少要更小心一些。 于是布鲁斯拧动八音盒，看着它转动起来，但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少爷，很遗憾，这个八音盒发不出声音来。”阿福端着红茶走了过来：“但我能看得出来，送礼的人很有诚意。” “我知道，阿福。” 布鲁斯这么说着，顺手把它揣到了风衣口袋里，他打算在去过阿卡姆，并且巡逻完毕之后，再把它拿去蝙蝠洞做一下检测，免得里面有什么黑客科技或者窃听装置。 倒也不是针对马昭迪，实际上，每一件被送到韦恩庄园的礼物都得过这么一道程序。 然后，就是今晚。 “少爷，少爷？您还在听吗？您怎么突然回了蝙蝠洞？” “我得换掉衣服，我不能暴露.” 阿尔弗雷德一脸担忧地为布鲁斯脱掉蝙蝠战衣，换上了常服，他很想将少爷拦在这里，因为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好——但他似乎又不是完全丧失理智，这让阿福有些犹豫。 “我很快就回来，阿福，我很快就回来——” 布鲁斯穿着风衣，跑出了蝙蝠洞，一直跑到了大街上，此时，距离稻草人的越狱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毒气的侵蚀越来越强烈，终于压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我们去看电影，妈妈”他轻声念叨着，独自走进小巷：“.我们去看电影。” 然后，就是现在，阿尔弗雷德把睡着的布鲁斯放回了床上。 他端详了一下那个掉出来的八音盒，此刻，它依旧发不出声音来。 布鲁斯少爷的好梦会跟它有关吗？ 他摇了摇头，顺手把它放回了风衣口袋，然后对着布鲁斯道了晚安，走出了房间。 “咔嚓。” 大门打开，戈登警长和警员们此时正在韦恩庄园的门外等候。 “感谢您今晚的理智指挥，戈登警长。”阿尔弗雷德轻轻鞠躬：“但是布鲁斯少爷的精神受了很大刺激，恐怕最近都无法与您商谈。”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戈登叹了口气：“但你也知道的，如果不和韦恩谈一谈，我们很难搞清楚他和法尔科内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今晚就是为此而来。” “他们毫无关系。” “那么，我们起码得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澄清这个误会。”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我会将您的话转告布鲁斯少爷，我想，在少爷恢复之后，我们会有谈话的机会。” 第105章 天衣无缝 在这个母亲节，所有人都忙成一片。 有人帮着乔纳森逃出了阿卡姆；蝙蝠侠中了越狱稻草人的毒气陷阱；戈登警长带着人追布鲁斯追到深夜；哈维忙着收集有关托马斯·韦恩和法尔科内家族当年有所联系的资料；马昭迪试用了一下新拿到的深度睡眠技能，一脑袋砸在了沙发里，睡得昏天黑地。 那么，法尔科内家族在做什么？ 午夜，哥谭市的跨海大桥上。 一个魁梧的人影抓住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单手提了起来。 “名字呢？”魁梧的女人问道。 被提起的倒霉蛋艰难地挣扎着，又看向悬空的脚下，此刻他身处高空，脚下是冰冷的水流。如果他的运气够好，跌落之后有小概率活下来；但如果他的运气差，可能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就被砸断颈椎，手脚或者脊背，最后淹死；如果运气一般，那就是脑袋先接触水面，在无意识中死亡。 “枪匠，那人叫枪匠！”他立刻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讲了起来：“他说每个月都会做一把——” “订制的点二二手枪！” 很明显，相比起还不算成熟的蝙蝠侠，法尔科内家族的人对于城内所有枪支的流通更加熟门熟路。 “地址呢？说了地址，我就让你走。” “唐，唐人街庄家茶馆，求求你，放了我吧。” 索菲亚的嘴角扬起冷笑，然后直接放开了手。 “啊啊啊——” 咚 沉闷的入水声响起，索菲亚并没有兴趣留在这观察一个小喽啰究竟死了没有，她带着其他家族成员上了车，直奔唐人街。 夜半三更，打着汉字招牌的庄家茶馆静悄悄地立在街边，法尔科内家族的黑色车队全都关着车灯，索菲亚猫下腰，高大的身形行动起来竟然没有发出多少响动，她提起枪，一直摸到了茶馆的后门，用发卡打开了门锁，然后飞速冲了进去。 漆黑的店里，只有打开的门外照入一点月光，这成为了唯一的光源，借着暗淡的光线，索菲亚似乎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那颜色有些暗，又有些红。 不对，有血腥味。 索菲亚立刻握紧了枪，伸手摸到了店里的灯光开关。 随着啪嗒一声，白色的灯光顿时照亮了整座茶馆，摆满枪械和机械工具的工作台，满墙的军火，满地的鲜血，倒地的胖男人，还有地上婴儿奶嘴与点二二手枪，以及一个鲜艳的母亲节花篮。 索菲亚暗自咬牙，枪匠毫无防备，被自己的熟客一枪毙命，满屋的武器没能用上一点，否则，两人起码能对峙一阵子。 她仔细搜索了店里，但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最终，她也只能郁闷地带着其他家族成员离开了唐人街。 第二天，节日杀手再次登上了哥谭日报，孩子们带着一颗柏树苗，默默地种在了墓地外的林边。 值得一提的是，落水的那人运气很好，他活了下来，不过不幸的是，在当天晚上，蝙蝠侠就找他谈了谈心——他交代得很痛快，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回到了蝙蝠洞里的蝙蝠侠仔细思索着唐人街那里查到的情报，这人做事非常隐秘，就连唐人街住着的眼线也几乎对这个神秘的雇主说不出个一二来，但“天衣无缝”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情报。 “值得注意的两点：第一，他在母亲节没有杀掉一位母亲，第二，他已经被逐渐摸到一点马脚了，否则不会选择杀人灭口。” 他看着一桩桩，一件件案子，暗自思索着：“祂有足够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与经验，很可能从事相关行业，或者是刑侦人员，或者是黑帮分子，或者是杀手。” “祂有能力接触到哥谭市最深层的枪械流通网络，所以，祂一定是本地人，而且是很了解哥谭的本地人。” “祂很聪明，非常聪明。能在哥谭连续犯案，还始终没有被抓到的罪犯并不多见，或许，祂在之前从没展现过犯罪倾向，甚至没犯过法。” “祂的枪法很好，好到恐怖的地步，大部分案子里需求的枪法都无法缩小嫌疑人的范围，但这件案子可以。或者是潜入射击，或者是出其不意，射击对象距离也都在几米之内，这种射击的难度不算很高，有足够枪法基础的人都能做到。但屠杀马罗尼的藏身处——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祂痛恨哥谭黑帮，法尔科内家族的人，受雇的爱尔兰帮，不插手法尔科内家族生意的小儿子，马罗尼家族的人，可能会导致身份暴露的人，祂都要杀。” “祂认识阿尔贝托，否则无法那么轻易接近他，但祂又不认识强尼·维蒂，否则没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潜入他的家里。” 然后，他的眼神看向了两个异常显眼的受害者。 “爱尔兰帮，这个小帮派几乎相当于雇佣兵，只是一把谁都能用的刀，为什么要杀他们？” “阿尔贝托·法尔科内，为什么是他？那晚，卡菈·维蒂也在船舷上，如果要打击罗马人，那么掌管部分家族生意，兼法尔科内的妹妹，这个目标不是更好吗？” 如果不从利益的角度推导，那就只剩下仇杀。 “爱尔兰帮做过很多事，最近的一件，就是炸了哈维的房子。” “阿尔贝托.想不明白，他几乎不会有什么仇人，也没什么利益关系，杀了他，只能让罗马人伤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凶手是罗马人的情妇？” 这个从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推论让蝙蝠侠嘴角抽搐，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脑袋可能不太清醒。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将这件事列入了自己的待办清单，严谨做事一向是他的风格。 “我得查查所有靶场的成绩和名单，交叉对比本地警队人员，检察院，黑道成员，高学历或者展现出高智商的人员。” “如果哈维模仿第一个案子，只出手一次杀掉了爱尔兰帮，其余的案子不是他做的，那逻辑就能说得通，但我真希望不是哈维.” “等等，医院有监控录像。” 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走出蝙蝠洞。 第106章 两案告破 弄到医院的监控录像对于蝙蝠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即使医生不太可能配合他的调查，但卢修斯准备的蝙蝠破解器也足够好用。 此时的蝙蝠还略显年轻，等到他再进化一点，就会想到往医院的服务器里面加后门用来做远程监控了。 很幸运的是，哥谭医院还没删掉去年十一月，有关于哈维的监控数据，由于哥谭市这个地方本来就比较特殊，所以医院会备份所有特大恶性事件相关十天以内的视频，也包括起过争议的监控视频，葛丽达住院的那份监控正符合这两点。 至于这项措施是谁推行和出资的——当然也是布鲁斯·韦恩。 地方检察官家里被炸，节日杀手犯案，地方检察官闹事要求查看监控，这三条加起来，使得那天的监控被保留了下来。 在拷贝了视频，并以三倍速在蝙蝠洞内播放后，蝙蝠松了一口气。 虽然床位隔间的帘子被拉了起来，因此只能看到床边缘的一小部分，但哈维的身影也正在这一小部分的范围之内，而且是整晚都在，就连趴下睡觉的时候，他的后背也微微露出了一部分。 但这个视频并非毫无蹊跷，整晚的视频一共有两次出现空白。 第一次，是雪花屏的那十几秒时间，这段时间似乎没什么缘由，就是单纯的故障。 第二次，则是医院出现了一次停电，不过哥谭医院有备用电源，所以在不到一分钟内就切换了供电系统，这是监控视频出现的第二次空白。 哥谭这个地方常常下雨，打雷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偶尔也会有闪电导致医院供电出现问题的例子，备用应急电源就是为此而设置的。 但蝙蝠侠不相信巧合——如果一个人想要哥谭医院的用电短路跳闸，祂只需要做过研究，了解医院的具体情况就行。 一般人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因为备用电力系统和电力系统是不好同时针对的，而能做到同时针对的人又大可以直接买通护士或者雇几个杀手——这也导致哥谭医院对平时的电力安全没那么上心。 “两次空白，似乎是两种手法，第一种是干扰摄像头，第二种是断电”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一动，今晚的思考和这段监控给了他灵感——有两个人的过去，都值得查一查。 几天过后，马昭迪的家里。 “我都说了走门，你是不是从来不听人说话？” 马昭迪坐在床上，对着突然出现在窗边的蝙蝠怪抗议着。 “你参与了爆炸案，也屏蔽过哈维的监听信号——你懂技术手段。” “然后呢？” “你删了医院的监控录像。” 马昭迪挑了挑眉，他本来以为这个案子的细枝末节已经不会被问起了。 “我去回收一个十字架，那个能保平安。” “停电不是你做的。” “什么停电？” “在你当时出了医院之后，有没有人跟着你？” 马昭迪愣住了。 突然间，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涌现，鸡皮疙瘩窜上了他的脊背，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这种设想实在过于惊悚。 “你想说，在我出医院以后，有人趁着监控缺失的机会跟我一起出来了？” “有一个杀手跟着你一起出来了。”蝙蝠的声音平静：“就从那间病房里，就跟在你的身后。” “祂去取了自己的大衣和枪，你去取了自己的丰饶角，你们都在阿斯托里亚塔酒店外听到了爱尔兰帮的庆祝声。” “.”马昭迪咽了口唾沫，再看向蝙蝠侠，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确定是他吗？后面的案子也都是他做的？” “不是他，是她，仅此一案。” “葛丽达杀了爱尔兰帮？” 马昭迪的思路豁然开朗。 “她是模仿犯罪.那第一案呢？” “葛丽达的思路一样可以用在这件案子上，理查德有个女友，叫海蒂，她曾经是强尼·维蒂的前女友之一。” 马昭迪敢打赌，他刚刚想用的是情妇两个字。 “所以她知道强尼住在哪里，知道强尼的生活习惯，房间构造，知道怎么潜入他的家里，她在街上认出了强尼，强尼却根本不记得她，还当街杀了理查德——她是为了理查德的死复仇。那么，葛丽达怎么回到的医院？” “她曾经是哥谭医院的护士。” “她知道医院的安全漏洞.”马昭迪叹道：“她读了哈维带回家的案件卷宗，知道该怎么模仿作案；她本来未必能找到爱尔兰帮，是他们笑得太大声；她的枪法还很好，能出其不意杀掉五个拔不出枪的人。” “对你的枪法来说，谁都是‘很好’。” 马昭迪握紧了拳头，但还是忍住了打人的冲动，毕竟打不过。 “如果没有我，她会直接删掉那晚的监控，而不是制造停电，对吧？”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蝙蝠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房间里。 马昭迪没忍住，跑到了窗边，抬高了声音喊出一句话。 “有些犯罪是法律无法触及的，因此在某些程度上，私人复仇是合理的！” 他做不了更多，只能希望DC里最伟大的侦探能够接受另一个最伟大的侦探的观点。 案件似乎有了突破性进展，但又似乎没什么进展。一方面是猜测合理，但证据难寻；另一方面来讲，哥谭的司法体系也确实让人失望。 强尼·维蒂就不说了，他是罗马人的外甥，至今被告了无数次，没有一次被判刑的；而爱尔兰帮也能在教父的庇护下迅速出狱——假如把证据交给法院，谁又能把公道交还给海蒂和葛丽达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蝙蝠都忙于奔走在各个靶场和私人靶场里，他有的是手段弄到会员名单和天才射手的名字，只是需要花费点时间和金钱。 “少爷，您该休息一下。” 阿尔弗雷德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和一个蝙蝠三明治放在了蝙蝠侠身边：“您已经盯着这几十张——或许是上百个名单和信息看了很久了。” “我知道了，阿福。”蝙蝠侠顺手接过红茶，双眼依旧迅速浏览着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可直到翻完法尔科内家族开办的靶场高分记录名单后，也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个名字。 “阿福。”他忽然开口：“我得出一趟远门” 第107章 还不如让蝙蝠侠来呢 “什么？布鲁斯先生要出远门？” 对于阿尔弗雷德的通知，马昭迪面露喜.不是，是面露遗憾。 “唉，没法见到布鲁斯先生，真是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在哥谭市，我们将来迟早会有见面的机会，君子之交，不必急于一时——对了对了，阿尔弗雷德先生，这个小饼干是怎么做的啊？” 他端起红茶，咬了一口饼干，在蝙蝠侠告诉他，自己最近有事要做之后，他就开始频繁跑去韦恩庄园蹭饭——阿尔弗雷德的厨艺绝对有大师级，他做的点心是真的好吃，红茶也好喝，他打算狠狠偷师。 反正他也不白吃，会把自制的零食带过去，系统出品的原料和他的手艺都不错，阿尔弗雷德对于这种串门式的登门拜访也并不反感——韦恩庄园这地方有不少各取所需的谄媚过客，但不常有贪嘴八卦的家常邻居。 虽然也不太算得上邻居，马昭迪开车过来还是会费一些时间。 无论如何，阿尔弗雷德对于这个似乎并不想跻身于上流阶层的年轻人颇有好感，实际上，他来访时的一切“上流”元素都跟他这个人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因为礼节问题，他或许会直接穿着便服上门——但对于包容宽厚的阿尔弗雷德来说，诚意和善意本身已经能胜过绝大多数礼节。 没有蝙蝠侠的日子里，就连哥谭的罪犯都稍微快乐了几天——但又不是特别快乐，因为这些日子里，城里又多出了不少邪门的事。 “查理，嘿，查理！” 鬼鬼祟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头戴面罩的人影凑在一起，悄声说着话，似乎是害怕被邻居听见。 “怎么了？沃特？” “你把东西都搜完了吗？” “搜完了，你呢？” “一样。” 两人在简短对话完毕之后，又将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客厅的地面，那里有一男一女被紧紧绑住手脚和身体，此刻，他们的身体正因为恐惧而不自然地痉挛着，涕泪模糊了两人的面目。在被两个匪徒用枪指着脑袋的情况下，这对男女半点也不敢挣扎。 “那——他们两个呢？” “放着不管不就行了？” “蠢货！那你为什么叫我的名字？你是第一天干这个吗！” “我草！你不也叫了我的名字！” 那对男女听到这里，眼中顿时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他们疯狂对两个歹徒摇着头，拼命想要说出一两句求饶的话，但嘴上却被胶带封的严严实实，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挣扎的呜咽声。 “怎么办？杀了吧？” “别用枪，动静太大，我去他们的厨房找找刀子。” 一个歹徒起身向厨房走去，另一个歹徒打量着拼命在地上挣扎着的两个人，突然改变了主意。 “查理，带条湿毛巾来。” “干什么？” “给这女人洗洗脸，不然没兴致。” 看到沃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雨伞，并准备脱裤子，查理顿时急了，他飞起一脚踹在了沃特的背上：“踏马的，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想着节外生枝！” “码的！你打我干什么！你疯了！” “你他么才疯了！抹完他们的脖子赶紧走！别再留证据了！” 两个歹徒争论着该怎么处理两个活人，像是在争论怎么处理两只案板上的活鸡。 此时，窗台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两人扭头一看，一只鹰鹫飞身扑在窗边，扬起坚固的喙，狠狠一啄。 “啪嚓！” 在窗玻璃碎裂的一刹那，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前荡过，两根吹箭精准地击中两个歹徒，让他们立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当啷一声，查理手里的厨刀掉落在地，几米之外，被牢牢捆住的两人顿时目露喜色，立刻蠕动着向厨刀的方向移动，他们只是被绑住了手腕，但手指依旧可以动弹，只要拿到了刀就能脱困而出。 窗外的人影翻滚进屋，熟练地扒掉了两个歹徒的衣服打成结，然后拎着他们，用打好的结把他们挂到了窗台上，四瓣光不溜秋的屁股就这样在夜风中摇荡。 “这片弄完了，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屋内还被绑住的两个受害者目瞪口呆地看黑袍人翻出窗外，心里波涛汹涌。 穿着黑袍的马昭迪灵活地在楼层外壁攀援而下，十几秒就来到了地面，他侧耳听着天空中飞鸟传来的消息，又迅速掏出了那台轮椅。 此时，这台轮椅身上的所有灯光已经全部消失，覆盖在其上的特殊暗色涂装几乎让它与夜晚的哥谭融为一体，这是马昭迪花五千美元进行的升级爆改，也就是轮椅的高速夜行模式。 在这个模式下，这台轮椅的声音和光线反射大大降低，速度上限被加强到200km/h，是最适合夜行的模式，当然，坏处就是，如果驾驶它的人技术不够强，很容易被其他看不清状况的车撞翻——为此，马昭迪特意花了一万美元把轮椅驾驶精通升到大师级。 为何执着于轮椅？因为它的体型能够穿过哥谭的绝大多数狭窄地形，而灵活性和速度则胜过一般的汽车，爆改的费用还用来给它把防雨破风外壳改成了防弹材料，它现在甚至可以被用来当做枪战掩体。 自从获得自然之语以后，马昭迪能接收到的信息就更多了，哥谭市的所有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都在对他喋喋不休，这些信息倒不至于让他宕机，但着实让他很难受，因为一旦听到有关犯罪的消息，那就代表着他又得去管了。 在以往，他还能自我安慰，说蝙蝠侠在哥谭市，自己没有必要去给他的义警行动添乱，但现在，蝙蝠侠暂时走了。 这意味着马昭迪成了哥谭市里为数不多的，有意愿也有办法阻止恶性犯罪的人。 马昭迪对此没什么办法，他很想当做没有听到，但他又确实不喜欢看到有人受伤，于是，就有了像今晚这样针对恶性犯罪的义警活动。 “这个偷东西的，不管，时间不够，罪行不重。” “这个裸奔的——神金，害我笑了一下，都不用我动手。” “这个毒品交易——五分钟处理掉，嘻嘻，明天他们就没脸在道上混啦。” 在整座城市的自然指引之下，漆黑的轮椅像幽灵般游荡在哥谭的大街小巷。 蝙蝠侠消失的数日之内，哥谭市大抵又要多出了一个奇怪的都市传说。 第108章 太好了，是蝙蝠侠，我们有救了！ 哥谭市的居民们最近多了不少谈资。 其实在这个古怪的城市里，大家本来也不缺少可以谈的事情，通常来说，基本就是黑帮势力又火并了，花花公子又犯傻了，风流场所来新人了，再大一点的事，也无非就是连环杀人犯，疯子变态狂又整出了一个足以毁灭哥谭的大计划之类的。 最近的消息跟这些老一套不太一样，众所周知，猎奇的东西容易被人关注，变态的东西容易被人记住，而近日的新闻堪称猎奇又变态——最近开始，每天早上都有哥谭市的市民发现路边的建筑上挂着人，每天早晨都有，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区域，而且还是活人，光着屁股的活人。 而且不是帮派分子，就是混混惯犯，男女一视同仁。 哥谭警局忙得不亦乐乎，挨个敲门把他们捞回屋里，然后带到局子里，刚好连屋主人一起也跟着去作证了，人证物证口供一次到位，除非罪犯是法尔科内或者马罗尼家族的成员，否则都算做是警局的业绩。 有趣的地方就在于这一点，小帮派的人被光着沟子在外面挂一晚上，可能只是会感到无地自容，但如果是法尔科内或者马罗尼的人，他们在回去以后就会成为帮派的污点。 两个大黑帮的面子在这几天都受损严重，还有些家族成员被忍无可忍的屋主人直接挂在窗台上拔枪处决——这是因为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总而言之，在这几天的哥谭里，沟子泛滥成灾，黑帮威严扫地，而始作俑者——根据所有受害者和罪犯的印象拼凑，一个在哥谭深夜的街道上飚着电动轮椅，身穿一袭黑袍，还会用吹管吹箭的人物形象逐渐被拼凑了出来。 “你是想告诉我，一个穿着黑袍，用着吹箭的印第安人在哥谭的深夜用180的速度狂飙一台电动轮椅，还把全市范围的犯罪分子扒光衣服吊在阳台上晒沟子？” 戈登警长揉着自己的眉心：“杜克警探，你是否清醒？” 杜克一脸无辜：“他们口供都是这么说的，现在那个怪胎义警已经有了一个外号，叫变态轮椅侠。这名号和之前的一个哥谭传说——鬼火轮椅人还挺像的。” 吉姆·戈登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哥谭不会更疯了.我开始有点想念蝙蝠侠了。” “你听说了吗，前天，刀疤杰克被那个变态轮椅侠扒光了以后，吊在王牌俱乐部旁边挂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俱乐部里的有些人好像不挑性别” “你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瘦高个的黑帮成员不安地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大袋子，里面露出白色的砖状物品——今天晚上是交货的时候，但是最近这些日子，大家都在躲着这种活儿。 “我开始有点想念蝙蝠侠了.虽然这家伙打人下手狠，可被他揍一顿以后还能在家族里吹一吹，说自己是跟蝙蝠侠交手过的狠角色，起码不丢人。” “谁说不是呢？杰克被那个变态轮椅侠挂了一天以后，就连街上的小混混都敢笑他了，昨天一天都缩在家里，没敢出门，我真希望他不要想不开寻短见.” 吱嘎—— 两人的谈话突然被打断，前排的司机一脚刹车，突兀地停在了路上。 “汉克，你他么会不会开——” “我看见了.” 汉克发言打断了队友的责骂，他咽了一口口水，死死盯着眼前的路口，额角开始渗出冷汗，声音里夹杂着恐惧。 “我看见一个黑色的轮椅从路口开过去了。” 在汉克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突然一静。 四个人面露惊恐，身体僵硬，四双眼睛紧紧地凝视着车外的黑暗街道，无声的恐惧感在空气中弥漫，侵蚀着每个人的理智。黑夜里似乎随时会闯出一个开着轮椅的印第安变态，狂笑着把他们扒光衣服，然后沟子朝外挂在街边的窗台上。 “要不然回去？” “也不是不行”刚下意识回答了一句，汉克又急忙摇了摇头：“不行，货怎么办？” “告诉老大，说我们遇见了变态轮椅侠，还保住了货。” “兄弟，你简直是个天才！”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车灯前闪过。 四个人都看到了那道速度奇快的诡影，那赫然就是——一台轮椅！ “我草草草草——快掉头！往回开！” “md，拔枪，拔枪啊！” “别慌！别慌——别特么挡着我枪线！” 炸了锅的四人立刻掉头，装着货的汽车在夜色中一路狂飙，没有人敢想象自己被抓住以后的场景，几人无头苍蝇似的对着黑夜开火，但却连轮椅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十分钟后，汽车上的四人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我们.摆脱他了吗？” “他是不是被我们甩掉了？” 惊魂未定的几人四处观瞧着，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从车顶传来。 “啊啊啊——！” 尖叫声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闪现到车门前的蝙蝠侠一把将驾驶座上的汉克拖出了车外，他抬眼看向四个凶徒，正想用惯用的威慑手法逼供一番，却看到四人的眼里涌现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卧槽！太好了！是蝙蝠侠！我们有救了！” 布鲁斯知道，自己离开哥谭之后，这座城市一定会变得很乱。 在离开之前，他拜托过猫女，请她帮忙照看着点哥谭市，遏制一下那群罪犯，自己会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想查的一切，然后立刻返回哥谭。 出差这种事，在之前也有过很多次，如果仅仅离开几天的话，猫女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虽然可能无法面面俱到，但起码不会出现重大的恶性事件，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他本来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于是，就在刚才，他匆忙下了飞机，第一时间赶回蝙蝠洞，谢绝了阿尔弗雷德的蝙蝠三明治，换上了战衣以后就匆匆出了门，本想在战机上看看近些天的新闻简报，却发现马路上有一辆车在肆无忌惮地四处开火。 于是他直接锁定了这辆车，跟着他们到了一条没有岔道的路上，然后果断出击。 这种事他干了无数次了，控制司机，停下车子，恐吓罪犯，打断骨头，通知警局。 可就在刚才，他才发现，这几天的哥谭可能比他想的更乱。 因为就在他挥拳的时候，四个歹徒对着他狂喜地喊出了那句话。 “卧槽！太好了！是蝙蝠侠！我们有救了！” ps：有书友建议以后两章一块发，这样可以看的开心点，所以我早上先发一章问一下这件事 第109章 马昭迪亦未寝 哥谭市，午夜，马昭迪的小屋里。 马昭迪的深度睡眠被蝙蝠佬惊醒——这是这个技能自带的特效，大幅度提高睡眠效果的同时也能保持警戒。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给这扇窗户上打胶水？” 突然出现在屋内的蝙蝠侠看着红温的马昭迪，并不回答他的话。 “哥谭市里曾经出现过一台超高速的轮椅。” “我开的，怎么了？最近的事都是我干的。” 蝙蝠侠看着光速承认，甚至着好像还有点小骄傲的马昭迪，稍微卡顿了半秒。 你在骄傲些什么？ “义警这份工作很危险，你不应该——” “打住。”马昭迪立刻摆手：“谁跟你说我要做义警了？” “要是能好好待在家里睡觉，谁会在半夜跑出去挂人玩啊——你觉得这么干很快乐吗？” 蝙蝠侠看着马昭迪一脸严肃，但又拼命想要绷住嘴角的便秘样子，默然无语。 别人不一定，但马昭迪可能真的很快乐。 “关键是大半夜老有植物和动物在我耳朵旁边嚷嚷，这边枪战了，那边卖冰了，还有什么地方抢劫了，歹徒想杀人了——我倒是想睡觉呢，可这种情况谁能睡得着啊？” 他能跟动物交谈，蝙蝠侠心里一动，将这条新的情报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方便制定反制计划。 “虽然那些声音不大，但是那就是噪音，你懂吗？有一句可以入选弱智吧的名句，叫做：不是很大的声音就叫噪音，而是能让人烦躁的声音才叫噪音——你有在宿舍睡觉的时候听过舍友半夜起床翻书吗？把那个换成键盘声，我能一觉睡到明天中午。” 蝙蝠侠又沉默了，因为他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学校旁边买栋房子，确实没听过舍友的翻书声。 审讯对象话太多，有的时候也不太好. “总之。”马昭迪总结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用不着半夜起床去做事了，现在我要睡觉，而你该去工作了——go work！” 一身漆黑的白下巴蝙蝠侠没理会他的地狱笑话，他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当时和小丑战斗的时候，用到的那种快速回复能力——我有一个计划需要它。” “水果糖呗。”马昭迪随手从裤兜里掏出几颗扔了过去：“跟谁打架啊？做这么坏的准备？” “你还提过有一个十字架——” “那个已经没了，打小丑的时候被弄坏了。”马昭迪回答：“不过有类似的玩意，只是效果没那么厉害——所以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到计划快要开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话音落下，蝙蝠侠已经消失在黑暗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戈登警长似乎感觉，最近的哥谭市监狱里被打断骨头的犯人都有一种平安喜乐的宁静感，好像非常珍惜蝙蝠侠回来的时光一样。 与此同时，在全市范围内四处挂人的变态轮椅侠终于销声匿迹，哥谭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让他安心了许多。 但也没安心多久，因为蝙蝠侠主动找上了他。 “我对节日杀手稍微有了些猜测——已经六月了，父亲节快要到了，而我有个计划。” 戈登警长深深吸了口烟。 “谢天谢地。”他说：“这是我这些日子来听到的最不闹心的好消息了。” —— 哥谭市的父亲节这天，前晚才下过一场雨。 两个身影走在郁郁葱葱的果园里，在昨夜的雨水冲刷过后，这里的红色与绿色显得更加生动鲜活。 “卡迈恩·法尔科内。” 壮硕的白发老人伸手割下一颗鲜红水灵，还挂着透明雨珠的果子：“我多年之前就该斩草除根的，那个蠢货胸口上中了五枪，结果还是活下来了。如果他死了，事情本该变得不一样.” 萨尔·马罗尼站在一旁，恭敬地看着这位白发老人，因为这人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马罗尼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在萨尔和卡迈恩还年幼的时候，在哥谭市里叱咤风云的两人正是眼前这位路易吉·马罗尼，以及卡迈恩·法尔科内的父亲——文森特·法尔科内。 是萨尔和卡迈恩两个从自己的父辈，路易吉和文森特那里接过了黑道家族的权柄，才成长为今天的马罗尼和罗马人。 萨尔接着父亲的话说道：“就因为节日杀手那个蠢货，我的可靠手下都被杀死了父亲，我该怎么处理这堆烂摊子？” “你得像个男人一样。” 路易吉的脸上露出杀意：“这事的重点还是法尔科内，在他搞定你之前，你得先搞定罗马人。” 正在此时，果园里的鬣狗突然抬起头来，对着一个树丛嗅探，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bang！bang！bang！bang！ 四声枪响突兀从树丛间响起，路易吉和萨尔立刻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射手的枪法极准，那四颗子弹正中两任马罗尼家主的心脏位置，速度之快，以至于他们连枪都没有来得及拔出。 黑色的猎犬们啸叫着向果园的大门处追去，那里有一道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身影一闪而逝。 而在树丛之后，一条给父亲的领带，一把点二二手枪，一个婴儿奶嘴和四个金属弹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干掉他们了。” 飞奔出马罗尼家族果园的男人心想，终于干掉他们了。 轻而易举，意料之中。 两个马罗尼，一群马罗尼家族的核心首脑全部死亡，从今天开始，马罗尼家族将正式从哥谭的历史上除名——我终于为父亲终结了延续数代的家族恩怨，从今往后，法尔科内家族将会一统哥谭的大小黑道，罗马人将会成为哥谭市里最有威慑力的名字。 此刻，他的心里几乎想要狂笑出来，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边缘角色，在哥谭市里搅动风云，受万人瞩目，并直接灭掉一个黑道家族——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嗯？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他扭过头一看，一道炫目的七彩流光带着欢呼声直接向自己创了过来。 那欢呼声似乎带着四分兴奋，三分快乐，两分松弛感和一分怀念。 见鬼，你怀念什么？ “那特么是个会发光的轮椅？！！” 第110章 贪官要聪明，清官要更聪明 “阿尔贝托！不要跑！朝着轮椅冲过来！” 节日杀手口罩下的面容惊骇无比，听到马昭迪的呼喊声，脚步就变得更快了。 开什么玩笑，再不跑就要被轮椅创似了。 还有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人的双腿又怎么能跑得过超高速运动的轮椅呢——节日杀手只听到背后的轮椅呼啸声和男人的唱歌声越来越近，最终几乎完全贴到了自己的背上。 “我跌跌撞撞奔向你——” 咚。 一股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节日杀手生平第一次有了背生双翼的错觉。 毕竟，他真的飞出去了一小段距离。 但他却并没有受伤，一个身影飞扑着将他拦了下来，带着他在地上翻滚几圈，将大部分冲击力滚掉。 但阿尔贝托却并没有道谢的心情，因为那个身影在落地之后便顺手拿出了一只手铐，直接将他拷在了原地——而他也看清了那个身影的样子，正是一身黑衣的蝙蝠侠。 阿尔贝托的大脑疯狂思考着，从刚才自己跑出果园的大门开始，各种重磅信息就开始陆续冲进他的大脑里，这让他完全陷入了被动，但他很聪明，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立刻梳理出现状。 一个开着七彩高速轮椅的陌生人喊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把自己创飞了出去，然后蝙蝠侠接住了自己，顺手把自己拷上了——排除花里胡哨的干扰元素，自己是被轮椅人和蝙蝠侠守株待兔了，不仅如此，还被猜到了身份。 蝙蝠侠设的局——真是好局，放任自己杀掉马罗尼家的两个首脑，哥谭市从此少了一个黑帮家族，然后当场将节日杀手抓捕归案，哥谭市再少一个病态罪犯。 真可惜，他不应该直接抓了自己，因为自己还有些人想要杀，曾经试图过挑战罗马人权威的卡菈·维蒂，还有对自己父亲不完全忠诚的家族内部墙头草，以及臭外地来哥谭想要横插一脚的其他黑帮家族 啊，真可惜，自己还想为父亲多清除些障碍，不知道他来探监的时候会不会骂自己。 可如果再来一遍，自己也许还是会这么干——我是法尔科内的儿子，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好孩子，我是有资格站在父亲身边的人，不是恰好投胎投在父亲身边的人。 而且，站在风暴中心的感觉确实让人无比愉悦，在过去的十多年人生里，自己从没这么引人注目过——全靠自己一人之力，完全摧毁哥谭市的黑色家族之一，这是一种去掉了掣肘，脱离了自己生活中种种限制的感觉，它凌驾于所有陈腐老旧的规则之上，令人迷醉，令人快乐。 看似戴上了名为节日杀手的面具，实际上，是摘掉了名为“阿尔贝托”的面具。 只靠这个局外人的身份，就足以将依靠血腥规矩，人情，道义这类黑色规则建立起来的名为“黑道家族”的精密棋局完全摧毁——一个不遵守棋盘规则的人，当然能比恪守规则的人获得更多的优势。 阿尔贝托心念电闪间，蝙蝠侠已经打通了戈登警长的电话，但奇怪的是，周围却并没有警车出现。 “他们留着我还有用。”阿尔贝托立刻得出结论。 紧接着，两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呸！法尔科内家的崽子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就该拔枪杀了你！” 白发的路易吉和黑发的萨尔，这两代马罗尼家族的首领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胸膛上的衣服被扯开，露出里面的凯夫拉防弹衣。 “码的，差点死在这小杂种的手里！” 也许马罗尼家族确实能搞到防弹衣，但眼前这两件却很明显是来自警局的，上面的警用标识非常显眼。 “操。” 刚才还算冷静的阿尔贝托此时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此时才知道，自己错估了蝙蝠侠的偏执，他根本不会默认罪犯在自己眼前被杀，只要是个活人，他都不可能看着对方死——哪怕是如同萨尔和路易吉这样满手血腥的黑道头子。 让他们两个提前穿上防弹衣，就意味着要提前告诉他们计划，这就为计划增添了多余的风险，既要防止他们因为得知了节日杀手的动向而私自布置人手，也要防止他们在日常生活的时候露出破绽。 只要被阿尔贝托察觉刺杀目标周围有了多余的布置，或者看出两人在演戏钓鱼，他今天就能逃出生天——这也是没有让戈登警长带队来的原因。 “你真是个十足的疯子——只要你放任他们去死，根本就不用做这么多额外的布置！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打头？” “以萨尔父子的谨慎，你走不到那么近的范围里——而你也同样谨慎，所以，你只会选择更容易命中的躯干，而且会射两枪。不过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在父亲节选择杀掉父与子，我们以为你只会杀掉父亲。” 马昭迪一边解释一边走了过来，不过他此时是穿着黑袍的，他可不想被阿尔贝托记住。 “万一呢？如果我瞄准了头，他们现在就已经死了。” “那你真应该瞄准头，小兔崽子。”路易吉冷笑。 马昭迪耸了耸肩，如果他真的瞄准头部，即便真的命中，也会发现马罗尼父子的防弹背心其实不是最强的保险措施。 【生命烤蘑菇串 价格：五千美元 注释：我一点都不想再吃榴莲了——林克】 蘑菇串的效果是增加8点一次性生命上限，用这个数值类比普通人的话，普通人只有1到2点生命值，换句话说，这串蘑菇能够让一个人的生命力在短时间里达到蟑螂级别。 马罗尼父子并不知道自己的早餐里为什么多出了一根烤串，但他们确实很喜欢这道香气四溢的蘑菇菜品，蝙蝠侠亲眼看着他们把两根蘑菇烤串吃下去。 此时，哈维·登特和戈登警长也赶到了现场。 “按照之前说好的，马罗尼先生，你得助我们一臂之力。” “当然。”萨尔·马罗尼回答道：“我会帮你们控诉罗马人——” “并扳倒法尔科内家族。” PS：ios见面分三成是真狠啊，上月力扣大佬上盟一千块（感谢感谢），我美滋滋地等着点娘五五分成的五百，结果这月一看，苹果抽完只剩三百不到 第111章 哥谭往事 马罗尼在黑道规则内能赢过法尔科内吗？ 很难，非常难。 但如果在白道规则之内呢？ 也很难——但如果有他的帮助，陪审团就将不再是法尔科内的一言堂，他们可以被教父操纵，自然也可以被马罗尼操纵——就如同理查德·丹尼尔一样，被教父威胁着通过银行决议，又被蝙蝠侠警告着放弃帮助教父，最后干脆辞职离开。 没错，理查德的辞职是教父和蝙蝠侠共同导致的。 而马罗尼的威胁同样能起到效果，而且他可以威胁哥谭市内整条司法体系上的人。 哈维登特原本和布鲁斯韦恩一样，对于操纵庭审的做法一向是很排斥的，但变态轮椅侠对他们说了些话。 “清官要对付贪官，就得比贪官更聪明。法尔科内已经操纵了规则，哈维又根本没有矫正规则的力量，还想顺着规则闷头冲，这个不是正直勇敢，是一刀切，是拒绝思考，你们撞死在南墙上，问题又留给谁来解决？” “小孩学自行车都需要大人来扶一把，你们又凭什么要求哥谭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自己走回正轨呢？” “父亲，我们真的要帮哈维·登特吗？” 回到庄园里的萨尔·马罗尼此时自觉高枕无忧，反而对路易吉问起了这个问题：“节日杀手已经没了，我们根本没必要继续和那几个人合作。” “节日杀手是罗马人的儿子，法尔科内是我们的敌人，哈维登特和蝙蝠侠救了我们一命。”路易吉问道：“我们讲的是道义和人情，萨尔，有盟友打算和我们一起对付法尔科内，这是一件好事，即使将来要开战，也是等解决了法尔科内以后。” “.”一旁的马罗尼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才缓缓点头。 “是，父亲。” 另外一边，被几人抓捕的阿尔贝托也心有疑惑。 “我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确定我的。”他说：“我可以理解你们怀疑我，但你们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呢？” “你的目标太明显了。”蝙蝠侠冷冷回答。 “除了你的案子，所有案件基本都是针对马罗尼的，或者都是有利于罗马人的，而且你的尸体也一直没有找到。”马昭迪补充着：“我们猜，你曾经想过找一个替自己伪造死亡证明的医生，但最终还是选择直接消失，避免多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 “可这些也只是怀疑。” “还有你的枪法。” “我的枪法并不好。” “在哥谭市的所有靶场里，你的枪法成绩都不好。”蝙蝠侠答道：“但你的枪法并不是在哥谭练出来的。” 阿尔贝托愣住了。 “你在哈佛大学拿到了奖学金，又去了牛津大学深造，马萨诸塞州没有法尔科内的势力，英国牛津更没有，你可以彻底篡改自己在哥谭市所有的靶场成绩记录，但在那两座城市的靶场里，你的射击记录清清楚楚地挂在排行榜上。” 蝙蝠侠为了验证这种可能而特意跑到英国去？这确实出乎阿尔贝托的意料。 “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执着——怪不得最近几天哥谭市义警的做事风格变了。” 说到这里，戈登和哈维都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变态轮椅侠。 “看我干什么？阿尔贝托今天是运气好，如果是我独自抓住他，那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脸再出来作案的。” 说完这句话，马昭迪就开着鬼火轮椅消失在了街角，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哥谭铁三角，还有下意识捂了捂沟子的阿尔贝托。 “他” “放他去吧。”哈维摇了摇头：“先把节日杀手抓回去，下午还有正事要做。” “布鲁斯·韦恩先生很有诚意地安排了一场对谈。” 下午的天气依旧凉爽，虽然哥谭已经入夏，但蔽日的厚厚云层和昨夜的清凉雨水几乎带走了今天的大部分闷热感。 韦恩庄园里，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正为在座的客人们送上红茶。 “关于我的父亲和罗马人的父亲，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布鲁斯·韦恩一边回忆着那件事，一边对着哈维和戈登慢慢叙述着：“我大概记得，那天的哥谭也是下着大雨” 咚咚咚！ 韦恩庄园的大门被人拼命地敲打着，那人的动作很激烈，仅是听起来就能让人感觉得到，他一定是心急如焚。 庄园的大门被打开，托马斯·韦恩看着门外的来人，不由得发出惊呼。 “老天啊！” 门外的人面容凶悍，眉宇间有一股狠厉感，但此时此刻，他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脸上的凄惶远远胜过凶戾，怀里还拖抱着一个青年。 鲜红的血色染透了那个青年的半边身体，雨水混合着他面部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很明显，他的状况不容乐观。 托马斯当然能认出来他们是谁，文森特·法尔科内，哥谭市赫赫有名的法尔科内家族的家主，除了路易吉·马罗尼之外，哥谭再找不出和他一样有权有势的黑道巨擘了。 而他怀里抱着的这位与他面容相像的年轻人，自然就是他的儿子，卡迈恩·法尔科内。 “看看他们对我的孩子干了什么！”文森特悲怒地控诉着。 “阿尔弗雷德，快来！要带上我的医疗包！” 托马斯帮着文森特把失去意识的年轻人向房间里扶去，也许是因为担心儿子无法获救，也许是太过慌张而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文森特依旧不停地说着话。 “您也有个孩子，对吧？韦恩医生？您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吧？” 托马斯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把年轻人摆在壁炉旁的长餐桌上，用毛巾擦掉他脸上和身上的水珠与血渍，并仔细打量起他胸膛上的五个子弹伤口。 “这个人应该被送去医院。”他一边打开医疗包，一边劝说着一旁的文森特：“我不能——” “不行，不能送去医院。”文森特死死咬着牙，否决了医生的提案：“如果我把他带到任何一个公共场所——路易吉·马罗尼那个禽兽就会彻底杀死他的！” 为了自己的儿子，这位叱咤风云的黑道巨擘在此时低下了自己的头。 “韦恩医生，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我只求求你.” “救救他。” 第112章 父亲节（四千字，因为不好拆开） 哥谭市，风雨交加的深夜中，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了，韦恩宅邸里却依然亮着灯。 托马斯·韦恩挽起袖口，用手术刀和镊子在一个年轻人的胸前取着子弹，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他的双手精准而稳定，速度也极快。 而在大厅高高的回旋楼梯上，一个孩子正伏着身子，通过栏杆扶手之间的缝隙看向下方，看着医生给那个年轻人进行手术，看到子弹一颗颗被取出来，血管被缝合，流血被止住。 我的父亲总是有工作，他这么想着，电话一响，他就得去急诊，他被人需要，他没有别的选择——而我在之前从来没见过父亲工作的样子。 他静静地看着一条生命在托马斯的手下被救回来，看得目不转睛，像是看到童话书里挥动魔杖的精灵。 “我知道，你清楚我是谁。”托马斯说道：“我是韦恩家族的人，也是个医生，我治病救人，这是我的天职。” “我不会用一个儿子的性命去向他的父亲进行勒索，但也不想和黑道来往。” 文森特并不在意自己被医生的疏离态度，看到自己儿子的情况一点一点变好，他更加想要结交这位有才有德的托马斯医生。 “我知道，您是个富有的人。”他回答道：“但是，我文森特·法尔科内是个有权势的人。而有时候，一个有权势的朋友便可以胜过世界上的一切财富。” “我做这件事真不是为了你的回报。”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医生？” “现在，我才意识到他在那晚救下的人是谁。” 布鲁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对戈登和哈维说道：“他救了今天的罗马人，卡迈恩·法尔科内——他尝试为哥谭做些好事，但正是他那晚做的事，导致我遭受到了今天的质疑。” 哈维和戈登看着布鲁斯认真回忆着自己的父亲，实际上，他们从未想过大家公认的花花公子会有这样的一面。 “.”哈维听着布鲁斯的陈述，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问道：“那么，为什么哥谭银行会通过法尔科内进口公司的合作协议？” “哥谭银行受董事会支配，董事会的眼里只有盈利。”布鲁斯摇了摇头：“当所有人都支持这项决议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对于韦恩集团的掌控还是不够——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这么说，托马斯·韦恩没有接受过文森特·法尔科内任何形式的回报，而你和卡迈恩·法尔科内也没有任何关系？” “正是。” 听到这个回答，哈维的神色变得更严肃起来。 “那么，为什么令尊没有举报这次犯罪？如果他这么做的话，路易吉·马罗尼早早就会被绳之以法，文森特·法尔科内也会被一起调查，哥谭市也不会落入罗马人的手里。” 布鲁斯抬头看了看越说越气愤的哈维，知道他是出于义愤，于是并不介意他的火气和敌意，但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却开了口。 “也许，韦恩老爷确实写了一份举报文件，但当时的哥谭与今日不同。哥谭警局，甚至是检察官的办公室里也同样遍布着贪污受贿的情况。” “就在几个月后，那件令人痛心的事就发生了，我认识的最正直的人，在犯罪巷里，被拿着枪的劫匪”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我知道路易吉没胆子对韦恩老爷动手，但正因如此，他的逝世才更令人心痛。我不清楚今天的哥谭比那时变好了多少，但我想，如果要指责他做得不够多，那未免有些太无礼了。” 哈维和戈登面面相觑，哈维想到了维农，戈登警长则想到了警局里某些和法尔科内家族不清不楚的警察。 哥谭或许变了，但这变化也许并不够大，而罪魁祸首并不是托马斯·韦恩。 “韦恩先生，我向你道歉。”哈维站起身，叹了口气：“也许我的先入为主真的造成了不少问题——今天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我可以理解两位的正义感。”布鲁斯也站起身回答道：“无论如何，韦恩以后都不会再跟法尔科内有任何来往。” 戈登在哥谭工作多年，对韦恩家族好感颇多，此时看到误会澄清，他便松了口气，但刚才阿尔弗雷德的话又让他有些难受，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也回答道：“告辞。” 罗马人的公寓外，一只猫的身影隐藏在夜色中。 瑟琳娜的身旁放着一台机器，她用望远镜观测房间里的法尔科内，而机器里则自动播放出房间里的人说的话。 唇语识别机器，能够通过辨别人的嘴唇动作还原出他的语言，仅仅只需要看到对方的嘴唇就行——这是比窃听器更隐蔽一些的远程监听手段。 索菲亚拿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而对面的法尔科内却站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我有些生意要忙，女儿，我可能会回来晚点。” “我呃.”魁梧的索菲亚支支吾吾了几句，却终究是没讲出什么话来，只是将手里的礼盒递了出去。 “索菲亚？” “给你的——父亲节快乐。” 法尔科内拆开礼盒，从里面拿出一根漂亮的领带，从面料上来看，它一定价值不菲。 然而一看到它，法尔科内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小儿子，实际上，意识到今天是父亲节后，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我谢谢你的心意。” 仅仅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之后，法尔科内便不愿意多说，匆匆离开了房间。 索菲亚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失落。 猫女静静地站在夜色中，听到旁边的扩音器里传出索菲亚的低语，实际上，那也是她想说的话。 “老爸” 卡迈恩·法尔科内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年轻时或许在东区留下了一位被抛弃的私生女。 而蝙蝠侠也许永远也不能搞清楚，为什么每次都能在罗马人的身边看到猫女的身影，而猫女又为什么有时帮自己对付法尔科内，有时又阻止自己审讯他。 只有黑夜里的猫，会一直怀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凝视着这位悬赏自己性命的父亲。 另外一边，戈登警长今天也在黄昏后回到了家，虽然抓到了节日杀手，但在蝙蝠侠的建议下，戈登并没有把他带回警局，而是由蝙蝠侠带走暂时看押，因而也就暂时没有额外的工作要做，如果不是他习惯性加班整理节日杀手的档案文件，也许还能早下班几个小时。 但无论如何，今天不用再对着节日杀手的案件卷宗绞尽脑汁了，否则他恐怕得深夜才会到家。 “爸爸！” “詹姆斯？” 戈登刚进家门，饭菜的香味就从客厅里飘了出来，五岁的大儿子也立刻从房间里窜出，两条小短腿捯饬得飞快，一下就飞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哦——詹姆斯，你实在太重了，我迟早有一天会抱不动你的，就是现在，我的老腰也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妻子芭芭拉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小詹姆斯早就盼着你回家呢，他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这个！” 小詹姆斯被戈登警长放回地上之后，立刻对着他递出手中的礼盒，他小脸通红，神情似乎有些害羞，但又有些骄傲：“我和妈妈给你做的！爸爸，父亲节快乐！” 面对儿子的期待眼神，戈登警长笑着接过了礼盒：“我就说小詹姆斯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好小子，爸爸谢谢你。” 他从礼盒里拿出了一条领带，面料很普通，绣工很细心，不是常见的网格或者纯色样式，上面有着一个个小手印花纹，一看就是一双肉乎乎的孩童手掌印上去的。 “好啊，好啊，看得出来，你和你妈妈一定忙了一阵子。” 戈登笑着揉了揉儿子散乱的金色卷发，然后便立刻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取了下来，将这条看起来有些怪异的领带系在了脖子上。 “这是一个父亲能在父亲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谢谢你，詹姆斯。” 他打着这条领带，抱着詹姆斯走进了客厅。 哈维·登特回家则稍晚一些，今天的他没什么事情要忙，只是去了一趟监狱。 “哈维，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葛丽达。” 进门的哈维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顺手从外套的衣兜里取出一枚硬币，拿在手里把玩着，向屋里走去。 葛丽达注意到了那枚奇异的硬币，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哈维，这是？” “哦，我今天去监狱看望我爸了。” “啊？他怎么样？” “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个混蛋样子，不过，他倒是给了我一件东西。”哈维将手里的那枚硬币展示给葛丽达看：“看，一面正常，另一面被烧焦了。” 葛丽达看着那枚硬币，没来由地从心底涌现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他告诉我，哥谭这个鬼地方，就连法庭都像是硬币一样，证据，真相，正义，都无足轻重，所以庭审的结果也就像抛个硬币一样，正面你赢，反面你输——人们也只有在决定无足轻重的事情时，才会随便扔个硬币。” “真正决定审判结果的部分，在庭审之外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哈维，你.” “别担心，葛丽达。”哈维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我告诉我的老爹，他说的没错，但如果庭审真的是硬币，他也应该是一枚有秩序的硬币，一枚重要的硬币，一枚没人敢轻视的硬币。” “所以，我今天做了点事，见了些人，也听了些劝告，然后才明白，我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哈维拇指一弹，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枚闪着光的硬币高高弹起，又落入他的掌中。 “我告诉他，迟早有一天，哥谭市的所有恶棍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法律抛动这枚硬币，而他们的生死就系于其上——没有受贿的法官，没有被操纵的陪审团；只有法律，只有因果报应。” 哈维登特走到窗前，手中的硬币抛动越来越快，他突然侧过身，对着葛丽达轻轻笑了笑。 “如果报应不来，他就要小心了——” “因为他会被我盯上。” 轰隆！ 一声霹雳雷霆突然在哥谭的上空炸响，在这一刹那，城市的灯光也开始闪动起来。 房间内的光亮突然消失，一切都陷入短暂的黑暗，唯一的光源只剩下窗外的闪电。 在这一秒，哈维的半边身体被耀眼的雷光照得雪亮，而另外半边身体又没入深沉的黑暗中。 葛丽达看着眼前的丈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下一刻，房间的灯光亮起，光明又重新笼罩了两人，刚才的那个哈维似乎又消失不见了。 韦恩庄园里，布鲁斯凝视自己父母的画像，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那个雨夜。 “如果，我的父亲没有救下罗马人的话.哥谭市的那些逝去的生命，墓地旁的那一棵棵柏树——” “容我一言，少爷，不管谁来敲门，您父亲都不会放任对方死去——这是他的为人之道。” “我会忍不住想象这种可能，如果他做出不同的选择，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阿尔弗雷德对着画像陷入沉默，蝙蝠侠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一次次打击罪犯，但从来不下杀手，无论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救下对方的性命。 如果蝙蝠侠杀人，那么哥谭市九成九的罪犯都将没有机会再作恶了——但他绝不会选择这条路。 他走出房间，看到布鲁斯坐在大厅那高高的回旋楼梯上，通过栏杆扶手之间的缝隙看向下方。 “我我只是想他了，阿尔弗雷德——我是不是很不像话？” 布鲁斯没有回头，但阿尔弗雷德依稀能够借助月光看到他的脸庞上的泪痕。 “不，少爷。”阿尔弗雷德将手轻轻放在了布鲁斯的肩膀上，在平静的月色下，布鲁斯的背影和阿福记忆中托马斯医生的背影渐渐重合。 “您非常像是您父亲的儿子。” 流浪儿童的住所里，马昭迪和格兰迪还有杰森坐在一群孩子堆里，分着小饼干，看着一台老电视上的动画片。 “老马，这饼干真好吃。” “哼哼——这是老管家教我的秘密配方，一般人吃不到的。” “所罗门·格兰迪，周一出生” 第113章 身边都是我的人，拿什么跟我斗？ 虽然父亲节那天没收到任务，不过马昭迪倒也没啥意见，目前的资产点稳定进账，他还有时间和钱给孩子们的住所布置老电视，添置家具和黑板，纸笔之类的东西。 仅有一点让他没有想到，那就是孩子们对所罗门的接受程度异常高，他原本考虑过，如果孩子们不愿意和所罗门住在一起，那么他就会花点时间和钱，在树林里建好一座木屋，然后让所罗门住在里面——反正他有中级身体素质加强，干这种活可以做得很快。 谢天谢地，哥谭市的流浪儿童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在这样的城市里独自长大，使得他们很快习惯了大块头的青白色皮肤和狰狞面目，甚至还交上了朋友——双方使用肢体语言交流，大块头似乎对此很高兴。 马昭迪也很高兴，有所罗门在，孩子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居心叵测的玩意绝对来一个死一个——马昭迪又不是蝙蝠侠，他才不担心所罗门会不会下手过重，实际上，按照他朴素的道德观念来看，对孩子出手的人死了也不冤枉。 本月的工资也一样如数到账，只不过，马罗尼父子被人枪击的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所以，已经有不少人怀疑马昭迪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不过是马罗尼自己被人盯上了而已。 按照主管的说法，上头不给批预算了，下个月想要赚钱，除非他亲手带去一些对马罗尼家族造成实质性破坏的证据——至于想回去上班，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马昭迪现在已经列在法尔科内家族的名单上了，所有法尔科内的产业基本都会拒绝他的应聘请求。 “真是小气，每个月六万的带薪假都不愿意给我.”马昭迪叹了口气，当薪水小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不过算算他的存款，也已经有二十多万了，除了接下来还要给孩子们购置东西的部分之外，剩下的钱暂时足够安身，资产点也姑且还剩下八万多，实际上，他现在真可以靠自己的厨艺开个小店赚钱了。 当然，在哥谭开店也是有风险的，不过他现在已经能够抗住这种风险。 【叮】 正在马昭迪规划着下一步的未来时，系统的提示声突然响起，暂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四面漏风的地方检察院 任务介绍：吃一堑长一智，在意识到维农是马罗尼的人，又听过托马斯医生的往事之后，哈维就决定对这位被收买的同僚，以及那位看似配合的黑帮头领进行进一步监视，毕竟，在这四面漏风的检察院里，好人就得比坏人更狡猾些。 注释：哈维·登特对于黑客技术一窍不通，不过，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曾经删除过医院监控，屏蔽过电话监听的可靠朋友。 状态：待完成（0/2） 奖励：若未被察觉，获得高级计算机精通，每被一个目标察觉，则降低一级精通等级】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马昭迪搓着下巴：“而且监听这个活儿也没什么危险，更何况是监听马罗尼，如果真的听到些什么劲爆的消息，搞不好还能继续去法尔科内那边当薪水小偷。”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电话铃声响起，马昭迪看向手机的来电显示，正是哈维检察官。 “哈，说曹操，曹操到。” “喂？哈维检查官？” “老马，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下班以后来我家一起吃顿饭如何？” “没问题，你下班了叫我就行。” 在马昭迪去见了哈维之后，又过了几天时间，马罗尼突然被关进了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单人牢房里，并且宣称将会当庭指证法尔科内的所有罪行——对于这件事，罗马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一天，哈维来到了监狱里，找马罗尼谈了谈话。 “马罗尼先生，指控法尔科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没想到你愿意亲自上场这么做。” “你对此不是感到很高兴吗？哈维先生。” 穿着西装，坐在床上的马罗尼对着铁栏杆外的哈维登特冷笑：“如果不是因为法尔科内那个狗匝种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亲自上场和他打擂台——话又说回来了，哈维检察长，如果我完成了对法尔科内的控诉之后，发现你们还想借此调查起诉我——那我奉劝一句，最好收起那点小心思，单凭你的能量，还扳不动马罗尼家族。” 哈维笑了笑，回答道：“马罗尼先生，你现在也许还敢对我肆无忌惮地说一些话，可以后就需要注意一些了——这个房间有监控，它在明天就会开始运行，毕竟快要庭审了，这里不可能没有监视措施，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那么，马罗尼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简短的谈话到此为止，哈维转身离开，看着大门闭合，马罗尼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大约半小时后。 嘎吱—— 监狱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的金发身影走进了监狱，来到马罗尼的铁栏杆前。 “马罗尼先生，您今天有什么吩咐吗？” 马罗尼睁开眼，扭头看到维农那毕恭毕敬的嘴脸，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什么地方检察院，什么检察官，不过是可以被收买的狗罢了，从始至终，哈维·登特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在名为正义的单行道上狂奔。 “维农，你这些天一直能记得来看我，我很感动，可是有一件事，让我实在有些烦心。” “马罗尼先生，您只需要吩咐，我一定会全力替您解决麻烦。” “好得很，维农，好得很——你看到那个角落的摄像头了吗？哈维登特今天告诉我，它明天就会被启动，但我不信他的话，你去帮我打探打探，到底是谁负责我房间的监视和检查，看看这个摄像头是不是已经被启动了。” “我想，监管人员一定能和我成为朋友，就像你和我成为朋友一样，你明白了吗？” “全交给我，马罗尼先生。” 马罗尼抽出一根烟，维农识趣地掏出一个漂亮的打火机，帮他点燃香烟，狗腿的样子让他感觉有些好笑。 “打火机不错啊，哪来的？” “哈维登特送我的，他说我工作很努力。” “呵。”马罗尼从容地吸了一口烟：“那个蠢货自诩聪明，可到现在也不清楚你的底细。” “连身边都是我的人，他拿什么跟我斗？” 第114章 稻草与疯帽 在维农与马罗尼交谈的时候，哈维家的地下室里，哈维拿着手机，静静地聆听着。 “连身边都是我的人，他拿什么跟我斗？” 清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马罗尼和维农的每一句话都被窃听器原原本本地复现了出来。 哈维的脸上露出笑容，当听到马罗尼要求维农去查探监控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了，他真的信了自己的话，以为那个摄像头是那个房间里唯一的远程监视设备。 谁又能想得到，检察官哈维登特会对暂时的盟友做这种布置呢？明面上的监控，暗地里的监听——这种双面手段完全不是之前哈维的行事风格，因此在此时显得极具迷惑性。 与此同时，在家里做着饭的马昭迪也通过耳机听着马罗尼和维农的对话。 这是肯定的，虽然哈维自己会做监听，但马昭迪当然也会留一份自己的监听记录，毕竟这关乎自己的薪水小偷生活能否继续。 “总感觉哈维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他默默地想着：“借助正面的法律体系对罪犯进行诉讼，又用黑色的特殊手段与操纵司法的黑帮盘外招进行对抗.奇怪，我到底有没有成功阻止双面人的诞生？” 大家都在忙，而黄金铁三角中的另外两个人也并没有闲着。 在哥谭市的夜晚，一盏异常明亮的超大功率探照灯射向黑夜中的天空，而比较引人注目的是，这具探照灯的正中央有一只蝙蝠的阴影图案。 明亮的光柱直冲云霄，打在哥谭市的正上空，整座城市无论哪一个街区，几乎都能看到这个光与影交织组成的巨大蝙蝠标志，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几乎成了哥谭市的一部分，所有人都对它感到习以为常，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用来联络蝙蝠侠的特殊手段——蝙蝠灯。 每当这盏灯亮起，只需站在它的旁边等待，不过片刻，那只黑夜中的蝙蝠就会出现在你的身后。 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都市传说，一般人也并不相信那个喜欢断肢拆骨的暴力义警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他们自然也不敢去开这盏灯玩——前几个敢用它玩的神人都见到了蝙蝠侠，但也都被吓破了胆。 因此，最常用这盏灯的人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哈维检察官，另一个则是戈登警长。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持续搜寻，哥谭警局能空出来的警力都用来找稻草人和谜语人了，但.” 戈登警长站在硕大的蝙蝠灯旁，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完全没有那两个人的线索，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蝙蝠侠站在一旁的阴影中，开口回应戈登警长的话：“谜语人被节日杀手吓到了，在我们公布对方被捕的消息之前，他会一直小心地把自己藏起来，不会敢出来做别的事。” “但稻草人.有人给了他救命稻草，帮他逃脱。所以，或者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做些什么事；或者是他自己想做些什么事，并找了人帮忙。” “无论哪一样，都是我们的大麻烦。”戈登摆手：“希望他们别学阿尔贝托，在接下来的独立日这一天整出什么幺蛾子——我没事要说了，你有吗.蝙蝠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停顿了几秒后，戈登警长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扔到脚下踩灭，并顺手将蝙蝠灯关上，反身下楼去了。 等回应？根本没必要，跟蝙蝠侠相处了这么久，戈登早就清楚了他的调性——一旦没有了要讲的事情，他就会直接消失了。 而且从来不会打招呼。 索菲亚从父亲节开始到现在一直有些疑惑。 法尔科内最近变得有些神秘了，而家族里的人都不知道罗马人到底在忙什么，作为他的女儿，索菲亚是对此感受最为鲜明的一个。在父亲节当天，她给自己的父亲送上了一条领带，而教父接过领带之后也只是道了一句谢谢，然后便匆匆离开。 是因为阿尔贝托的死导致了父亲的异常吗？索菲亚也不清楚，但父亲大概确实是有些什么事情要做，因为他这些天都不怎么待在家族里，而是经常往外面跑。 直到今天，她往窗外看去，又看见那辆载着父亲的不起眼轿车消失在了街角——很明显，他非常不想引人瞩目。 那辆轿车逐渐从索菲亚视线中消失，它穿过数个街区，七扭八拐了半个小时后，开车的司机才终于开了口。 “法尔科内先生，可以确定没有跟踪了。” “很好，我们还去那个地方。” 法尔科内透过暗色的单向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化，最终来到了哥谭中央公园的废弃设施区域。 这里不会有人来，于是教父下了车，走进了废弃设施的内部，很快便听到了一个声音。 “做蛋糕，做蛋糕，糕点师~” 五音不全的歌声在设施的内部回荡，唱着小孩子的童谣《烤蛋糕之歌》，它实在是不太好听，在这空旷设施内，倒显得像是幽灵或者鬼魂在歌唱一样。 而如果看到那个在通红的小火炉旁唱着歌的阴森稻草人，这种恐怖的感觉可能会更加强烈。 法尔科内一步步向里走着，歌声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过，除了稻草人的歌声之外，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把它放进烤箱啊，送给蝙蝠还有——” “茶？” 稻草人的歌声戛然而止，他扭头看去，一个身型矮小的侏儒正穿着绿色的礼服站在身后，手里还端着一盘茶——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他头上的那顶高高的帽子，它大的不像话，简直像是表演童话话剧时用的道具服装一样。 那顶大帽子上有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10/6，也就是十先令六便士——很明显，这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位疯帽子的形象。 那侏儒面对稻草人不善的眼神，似乎并没有多少反应，他认真地端起茶杯，迈着短腿跑到了稻草人的眼前。 “想要来些茶吗？” 第115章 贪玩的疯子 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在心理学和化学上具有绝佳的天赋，如同大多数哥谭的超级反派一样，由于他的童年不幸，导致他有着巨大的精神创伤，作为一名精神医生，以及恐惧毒气的制造者，他又很懂得如何给别人制造精神创伤。 那么，他对面的人又是谁呢？ 疯帽匠，杰维斯·泰奇。 天生侏儒的杰维斯曾经服用过市面上的一款实验性药物，想要借此让自己身高变回正常人标准，然而这药物没起作用，反而从病理学上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而且还变秃了，他整日幻想自己身处于《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世界，还确信自己就是其中的疯帽匠，用一顶高帽子挡住自己的秃顶。 能在哥谭混出名堂的反派当然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稻草人有恐惧毒气，小丑有疯狂和混沌，毒藤女是万物之绿的代言人，而疯帽匠，则是脑波控制器——即使变得疯狂，他本身的聪明才智也支撑着他，做出了这种能够控制普通人心智和行为的邪门仪器。 虽然得把仪器戴到催眠对象的脑袋上才能生效，但它的控制效果确实不错，除了普通人之外，也有成打的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中过招，值得一提的是，意志力足够强大的人可以靠自己摆脱控制。 稻草人的帽子里可没有脑波控制器，他自然对疯帽匠没什么畏惧，疯帽匠打断了他唱的儿歌，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蛋糕！”“茶？” “蛋糕！”“茶？” “先生们。”一个声音随着脚步声一起传来，阻止了两个超级罪犯小孩子似的争吵。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帮你们从阿卡姆提前离开，可并不是为了争论蛋糕和茶的。” 两人扭头看向一旁，罗马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眼神锐利。 “我们有生意，它关系到.哥谭银行的金库。”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请注意查收】 马昭迪看着突然弹出的系统提示，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一个零工期间突然触发另一个零工，这合理吗？” 话虽如此，监听这种事确实也不是什么完全分不开身的工作，反正是有自动录音的，等到闲暇时间再听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马昭迪打开了这份零工的任务介绍。 【独立日的疯子二人组 任务介绍：对于疯子来说，策划一场劫案本身的快乐远远大过这场劫案最终的收获，顺手带走的钱只不过是在游戏通关之后的结算道具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疯子之外，没有人会不喜欢花花绿绿的钞票。 注释：虽说敌方是疯子二人组，但这次任务并不需要其他人，你自己就能搞定——是时候展现PVZ糕手的战术水平了！（该任务限时，请在蝙蝠侠赶到现场前完成） 状态：未完成（0/1） 奖励：初级精神抗性】 “初级精神抗性？” 马昭迪打开商店看了一下，这个奖励价值也是十万美元资产点，和中级身体素质强化是一个等级。 “增加对于精神类攻击的抵抗.对轮椅老头特攻？” 他略一思索，就大概猜到了这次任务要对付谁，毕竟哥谭警局已经开启了对于稻草人的悬赏，以及对于谜语人的搜查，这种大范围搜索的动静很大。 “独立日，银行金库——嗯，这是哥谭的保留节目了，只是为什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打劫呢？生怕戈登抓不到他们吗？” 马昭迪的思考得不到答案，而稻草和疯帽与法尔科内的计划则一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独立日这一天和父亲节隔的不远，它来得很快。 瑟琳娜和布鲁斯在韦恩庄园里谈着人生，哈维回家之后也不忘继续监听着马罗尼和维农，戈登警长依旧找不到稻草人和谜语人，他也在这一天正常下班回家了——毕竟今天是独立日。 这个节日对于美国来说颇为隆重，在这一天，哥谭市里的气氛很热烈，各种车队的游行和盛大的烟花表演会在哥谭登场，走在街上的马昭迪甚至能看到一家祖孙几辈都开着汽车，彩车，马车，大号玩具车等等一起上街游行。 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马昭迪感觉自己就跟除夕的那个年兽一样，快要被市民用鞭炮赶出城市了，虽然他已经锻炼到能在这种状况下保持正常行动，但吵就是吵，街上的声音还是叫人很不舒服。 今天的他决定暂时不开轮椅上街，因为那一身太显眼了，即便是在五花八门的游行队伍里，开着轮椅车这种交通工具的人也就只他一个，很容易被黑帮认出来。 他就这样一路顺着街边漫步，穿着一身普通的短袖t恤和短裤——此时的暑气还没过去，哥谭依旧是闷热的。 微微低下头，让别人注意不到他的脸，此时的马昭迪看起来真的像是个在街上四处晃荡的普通路人一样，丝毫不引人注目——当然，也可以说是本色出演。 哧哧——砰！砰！砰！ 天上的声音打断了马昭迪的思考，一颗颗烟花飞向哥谭市的夜空，然后砰砰炸开，变成五颜六色的星火，灿烂的花火顿时吸引了无数哥谭市民抬头仰望，每年的烟花都一样漂亮，人们看了这么多年，但依旧还是百看不厌。 就连有些烦躁的马昭迪也忍不住抬起头来，这是他自从到了哥谭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的景象，曾几何时，他在每次过年的时候都能看到漫天烟花在眼前炸开，他也曾经和亲友站在院子里，手持长长的烟花筒，给这璀璨的烟火中加入几种颜色。 坐在沙发上的戈登警长放下手中的剪报，走到窗前，芭芭拉也带着小戈登，抱着女儿走了出来，几人看着漂亮的烟花，脸上也露出喜色。 直到过了一小会，戈登才率先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看了看远处的钟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下意识嘟囔了几句。 “真奇怪，时间明明还没到，城里所有的烟花却都提早被放上天了。” “难道是几个贪玩的孩子在捣乱？” 第116章 R——P——G！ 马昭迪一路看着烟花，一路在大街上步行着。 他并不是很急，因为任务的开始时间还没有到，而他已经到了任务地点附近——由于这次系统提前给出零工任务地点，所以他在这几天已经来踩点过好多次了。 没错，他决定接受这次任务，虽然同时面对两个超级罪犯让他心里很慌，但是这次任务中，他多出了一个面对小丑时没有的优势。 那就是可以跑。 没错，这钱并不是非得守住不可，而且蝙蝠侠在今天又不放假，无论是让他们拿着钱直接跑，又或者蝙蝠侠及时赶到，马昭迪都随时具备撤退的主动权——而且以他现在的保命能力，也完全可以保证自己跑得掉。 更何况，他们注定藏不住金库里的钱，因为自己这几天进过一次哥谭银行，稍微做了些准备。 马昭迪逐渐到达了哥谭银行的大门附近，他打量着门口的森严守卫，抛开全副武装的安全人员不提，单单是那扇厚重的金库大门就已经隔绝了大部分人尝试突破的想法，如果没有办法拿到银行金库的密码，那么自然也就和里面的钱无缘。 稻草人和谜语人都是智力型超级罪犯，马昭迪不能确定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偷金库里的钱，搞不好那群人会扮成银行职员，或者安全人员——又或者，他们干脆想到办法拿到了金库密码，会从外面直接来硬的。 但无论如何，挖地道之类的隐秘行动是基本不可能的，因为马昭迪早和地下的虫蚁沟通过了，银行下方并没有什么玩意在大兴土木，所以他们的攻势大概率会从地上来。 他此时依旧伪装成路人的样子，这一次，他还不确定是否要使用变态轮椅侠的身份——如果吹箭，偷袭和高速轮椅到时候正适合用来战斗，那就让稻草人他们两个在独立日爽到极点；如果不适合，那他就决定给自己创立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战斗方法完全与变态轮椅侠区分开的马甲。 他一边思考，一边打量着周围，车队的主要路线并不在这里，因此附近的行人并没有几个，看起来风平浪静。 门口的安全人员有两个，都是荷枪实弹，他们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可系统提示的任务时间明明已经快要开始了，这让马昭迪忍不住打量起这两个人的脸。 “他们会是那两个人乔装来抢金库吗？” 另外一边，银行门口的两名安全人员也留意马昭迪很久了。 “这人是不是乔装来抢金库的啊？” “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留意到吗，最近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人都在银行的附近晃荡，天天就盯着银行看，也不进门——这不是就在踩点吗？” “可他一个人又能干什么呢？而且，我记得有一天看到他进过银行里面去存钱。” “你看到了?” “是啊，足足存了一万现金——而且这人好像在道上有点名声。” “哦，我想起来了，你哥哥在法尔科内家族里有朋友——他认识这人？” “他有提到过一个长得有点凶的亚裔，说那人整到马罗尼家族鸡犬不宁，我感觉和咱们看到的这个人很像。” “卧槽？他还是个大人物？” “也不算，他的外号叫灾星” 两人的交谈清楚地传入马昭迪耳中，他尴尬地转身走到街角，早知道自己就花些资产点买一个乔装技能了，现在居然还被人认了出来。 他前些天确实往银行存入了一万现金，不过那些纸币是加了料的——这也是从艾薇的做法上得到的灵感，马昭迪将十株藤的花粉涂在这一万美金上——并且他可以借助藤蔓追踪那些花粉。 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自己的钱进不了金库，因为他当天亲眼看到这些钱被银行的点钞机点过一遍——而被存进银行金库里的现金绝对会有大量是使用点钞机点过的，那些留在验钞机里花粉会扩散到现金上——如果金库真的被洗劫，那么只需要追着大量花粉，就可以追到那笔现金。 “唉，我之前绝对没有这么阴险的.一定是被蝙蝠侠传染了。” 没错，哪怕我马昭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蝙蝠侠难道就没有百分之一吗？ “唉？那个灾星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正好啊，马罗尼的餐厅都直接被炸了，再让他待下去，你真不怕银行出问题啊？” “好，好像也是——咦，那烟花真好看。” 另外一个警卫抬起头，看到头顶炸开的翠绿烟花，下意识赞同道：“确实，我真喜欢烟花。” “我也一样，这些东西让我感觉回到了童——”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炸开的翠绿烟花就化为点点苍翠的雨滴，坠洒到地面，也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哦，这颜色真好看。” “不，不对.天塌下来了！” “我的妈呀！” 随着雨水洒下，银行附近的所有警卫都开始瑟瑟发抖，不过几秒时间，他们就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失去所有行动能力。 马昭迪眼疾手快，当看到雨滴落下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妙，立刻往嘴里立刻塞了一颗奶糖——这是用商店里的牛奶制成的奶糖，只要不吞下去，就具备持续解控的效果。 上次跟小丑的战斗之后，马昭迪立刻意识到自己需要一种可持续的解控手段，如果当时小丑的匕首上带着点浓缩笑气，他大概率要当场完蛋，因此在回来之后，他特意制作了这种解控奶糖。 在雨点落下之后，天上又响起奇异的呼啸声，马昭迪抬眼一看，瞳孔猛然收缩。 “我超！R——P——G！” 一枚巨大的弹头急速袭来，直接坠地爆炸，剧烈的火光夹杂着弥漫的绿色烟气扩散开来，不但在墙壁上炸出一个缺口，更是在十数秒内就将银行区域变成了烟雾区——这下，就连银行内部的所有人员也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恐惧的哭喊。 恰在此时，在朦胧的雾气里，有马蹄声和疯子的歌声响起。 “海象和木匠手拉手走在海边~” “他们看见那么多沙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七个侍女一起用拖把扫上半年~” “你觉得，她们能否把这里扫清~” 另一个疯子则回答道：“唔——我看不行。” 第117章 抢劫金库偶遇南瓜头，手段奇诡强如怪物 一辆马车的影子从弥散的雾气中缓缓浮现，拉车的两匹马脚步踢踏。 车上有两个人影，一个纤瘦而颀长，衣服破破烂烂，声音诡异飘忽，看起来像是麦田里的稻草人；另一个肥胖而矮小，戴着一顶大大的高帽子，音调抑扬顿挫，刚才那首出自爱丽丝梦游仙境故事里的《海象与木匠》歌谣就是他唱出来的。 在满天的焰火声中，马车悠哉游哉地停在了银行金库外壁被炸出来的那个缺口处，烟花声和车水马龙的游行声掩住了爆炸的声音，远处的人们并没有几个听到这里的异动。马昭迪甚至可以猜得到，两人等到将银行金库搬空之后，还能够迅速混入街上的节日游行车队里，借助车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躺在地上，也跟其他人一样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高级演技精通在这一刻让他完全融入了其他倒地不起的人群里，谁也看不出来半点区别。 马车从他的身边驶过，他也就从地上爬起来，再掏出吹箭，悄悄地跟了上去，此时的雾气还是太浓，他的视野受阻，要等到靠得更近一点才能保证吹箭命中。 啪！ 马昭迪正朝前潜行，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扭头一看，那正是一个已经被毒气侵蚀到快要失去理智的警卫。 “不要，别，别去——快报警” 丸辣！ 马昭迪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位大哥现在还能为他着想，他确实非常感动，但是特么在这个时候被对方控住了走位，还发出了声音，让他很不喜欢。 这我还潜行个p啊！ “嗯？谁？” 马昭迪见势不妙，头上瞬间多出一个南瓜头来，他立刻挣脱开警卫的手，就地一个侧向翻滚。 “bang！bang！bang！bang！” 四声枪声在雾气的深处骤然响起，完成闪避的马昭迪站起身，戴着的南瓜头上多出三个弹孔。 “捏吗，就躲掉一个，超级罪犯的反应和枪法都他喵这么离谱吗？” 马昭迪吐槽一句，侧头一看，那边倒地的警卫已经昏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会掐时间啊！” 耽误的这点时间里，绿色的雾气已经逐渐消散，两个人影面向马昭迪，旁边是拉着马车的两匹马。 除了稻草人之外，两匹马和疯帽匠身上没有任何对恐惧毒气的防护措施，马昭迪猜测，他们应该是提前吃过稻草人的解药。 对恐惧毒气进行防护需要很麻烦的措施，就像刚才的那两个淋到了绿色雨滴的警卫一样，他们仅仅是皮肤接触，也一样被毒气侵蚀了理智——这说明恐惧毒气可以通过皮肤和呼吸系统进入身体。 很明显，稻草人和疯帽匠并不想穿着厚重又笨拙的生化防护服来抢银行。 等等，稻草人和谁？ 马昭迪盯着那个手里拿着巨大手枪的身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是，我谜语人呢？为什么会是疯帽匠？ 我辣么大一个被通缉的谜语人呢？ 对面的两位可看不到马昭迪脸上的表情，两人只发现对面的南瓜人头上多出了三个弹孔。 稻草人扭头看向一边的疯帽匠，眼神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一个面貌丑陋的侏儒枪法居然会这么好，居然能够做到听声辨位三枪爆头。 然后就看到疯帽匠的脸上也露出迷茫的神色。 我的枪法有这么好吗？ 马昭迪叹了口气，最省事安全的潜行方案失败了，只能准备正面攻坚。 在双方对峙几秒后，疯帽匠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个南瓜头中了整整三枪，但似乎并没有死，或者说，他的头上连血都没有。 “幽灵？鬼怪？” “管他是什么——”稻草人在旁边插话：“再打几枪看看。” 疯帽匠再次举枪，马昭迪立刻俯身前冲，并从背后拔出一把八面汉剑。 “他的剑是从哪拔出来的？” “我上哪知道去！” “bang！bang！bang！” 又是三枪过去，发现似乎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的疯帽匠顺手将自动手枪塞进了帽子里，并从里面取出了一把超大口径的双管手枪，而马昭迪依旧俯身前冲，虽然头上的南瓜已经破破烂烂，但是他本人依旧没有受到伤害。 “我绝对打中了他的身体。”疯帽匠再次举枪：“但受伤的只有他头顶的南瓜。” “打碎那颗南瓜！”稻草人喊叫的声音飘忽传出，他抬起衣袖对准了马昭迪。 “不吃这套，谢谢。” 马昭迪一挥园艺手套，一个花盆立刻被摆了出来，里面是一株长着三枚叶片的小草。 那小草飞速转动着叶片，顿时有一股狂风刮起，绿色的毒雾，以及稻草人袖子里喷出的高浓度恐惧毒气一同被这阵狂风裹挟着飞上天空，片刻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再一挥手，花盆上的三叶草消失不见，又出现一颗冰蓝色的蘑菇——此时，马昭迪很庆幸两人的动手时间是晚上，如果是在白天，自己还得花一笔钱购买咖啡豆来激活蘑菇类植物。 “轰！” 大口径左轮子弹脱膛而出，直接击碎了马昭迪脸上的南瓜头，四分五裂的南瓜落地，露出了下面的——又一个南瓜头。 “FXXK！（操）” “FXXK！” 在这一刻，稻草与疯帽的同步率达到百分之百，两人都盯着那个更加活灵活现的南瓜头开始怀疑人生——虽然在哥谭混了这么多年，他们也都见过不少鬼东西了，但此时眼前的这玩意真让他们怀疑自己见了鬼。 就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花盆里的蓝色蘑菇开始猛地涨大起来，眼疾手快的疯帽匠本能地感到不妙，立刻再射一枪，然而又一个南瓜头瞬间出现，套在了寒冰菇的身上。 “轰！” 这一枪将南瓜头打得伤痕累累，但冰蓝色的蘑菇终究成功爆炸开来。 只是一瞬间，恐怖的寒流便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爆裂的冰霜将每个人都包裹吞噬，不过一秒时间，整个银行金库门口就变成了天蓝色的冰雕世界，所有生物都静止在了原地，而冰层下的皮肤纹理却又依旧精致无比，栩栩如生。 稻草人和疯帽匠的动作一起僵在原地，他们被冻成了两大块冰雕——包括银行内外的所有人也陷入了这种状态，一时之间，周遭的一切就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死寂中。 ps：冻结场面如下，不过下图是北风炸弹的冻结效果，会致死，而寒冰菇的冻结不致死（同样，下图用起点的手机版才能看，记得升到最新版） 第118章 你是什么骑士？ 寒冰菇的效果持续时间是四秒钟，这四秒钟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只有PVZ系列的植物能够幸免。 马昭迪的身体却依然能够稍微动弹，在寒冰菇爆炸之后，他立刻开始奋力挣扎，仅仅两秒便提前破冰而出——他早就看过植物说明，蘑菇类植物的爆炸伤害不分敌我一视同仁，因此，在出发之前，他特意喝了一碗腊八粥。 【食材性温，暖身消寒，腊八粥对食用者寒冷抗性效果增强50%】 中级身体素质增强的效果本身已经让他的寒冷抗性和力量增加了不少，在腊八粥的加成之下，寒冰菇对他的控制效果大大减弱。 两秒时间对于有过身体强化的马昭迪来说很充足，足够他冲到两人身前，并闪电般挥出三剑。 一剑将疯帽匠的帽子和里面的奇怪武器劈飞，第二剑和第三剑挑断了稻草人两只手的手筋，解除了他的攻击能力——中级剑术精通用来砍静物时非常精准，被冰封的二人组在此时基本丧失了绝大部分抵抗手段。 三剑过后，全场的冰霜立刻消失无踪，所有人也都同时解冻，但此时，寒冰菇的后半段控制效果开始发力——稻草人和疯帽匠身体被冻得僵硬无比，行动起来完全是慢动作，但马昭迪的行动却几乎不受影响。 稻草人和疯帽匠此时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想法，在他们的视角里，马昭迪就是一个诡异的，不死的，会发光的南瓜头怪人，对他身体的所有伤害都会被转移到南瓜头上，而南瓜头被打碎之后会长出新的南瓜头，好像无穷无尽的套娃一样——他还对恐惧毒气免疫，还能把它们吹走 等等，他把它们吹走，是不是说明他对毒气的抵抗是有限的？又或者，这个南瓜怪物很在意地上那些普通人的死活？ “快——抓——人——质！” “你在说你吗呢。”马昭迪看着连喊话都变成慢动作的稻草人，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看到疯帽匠向地上的保安缓缓挪动枪口，直接飞起一脚把枪踢掉，也跟上两剑把他的手筋挑断。 “纯智力型罪犯都被人近身了，还在想着操作——老老实实进阿卡姆挨护工巴掌去。” 他收剑回鞘，直接绕到两人背后，一人给了一记昏迷吹箭——上回学着蝙蝠侠用手刀打罪犯，结果操作失误没能立刻打晕，还被人追到了红龙里面放了把火，这一回他决定吸取教训，直接用吹箭，速度快，效果好，还不容易失误。 “以后还得抽空学学徒手格斗技巧。”他想着：“起码要专门训练一下怎么快速击晕。” “哧——” 就在稻草人倒地之后，一股极艳丽的绿色的烟雾从他的身周四溢飘出，马昭迪吸了一口就做出判断：这股恐惧毒气的浓度可能高到致死的地步。 甚至他嘴里还在嚼着奶糖，却已经感觉自己的肺部有点痒痒了。 “BYD还挺阴。”马昭迪连忙往嘴里补了一颗奶糖：“虽然感觉这个宇宙的英雄和反派战斗力强度都没有很高，但是阴险程度都挺到位——但凡换个人来，这个时候八成已经中招了。” 实际上马昭迪已经中招了，只是他运气比较好，嘴里的奶糖还没化完，所以毒气没有起到作用。 眼看着这些烟气随风升腾飘散，马昭迪有些担心，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倒地的其他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展现出更进一步的不良反应。这说明气体在开阔空间里的杀伤范围有限，于是马昭迪也就没有再用掉一株三叶草进行驱散。 “对付一个稻草人，一个疯帽匠，两个智力型超级罪犯，有大量情报优势的情况下进行针对，用掉一颗三叶草，一个南瓜头，一个寒冰菇，一些奶糖.” 马昭迪盘算了一下，这次战斗泄露的植物情报不太多，阳光消耗也还适中，相比起上次打小丑的时候，这次的难度低了很多——没让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和疯帽匠的精神控制发挥出效果，这相当于ban掉了绝活哥的绝活。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保安大哥神志不清拉扯友方，他是有机会直接用两根昏迷吹箭结束战斗的。 换成蝙蝠侠来的话，大概就是完美潜行，突然出现，三拳两脚，全部击倒——偷袭的战斗风格实在是太实用了。 “到底要不要把他们两个挂起来呢.” 马昭迪此时陷入深深的纠结，按理来说，一个马甲要有一种风格，恐怖南瓜头这个身份不应该染上挂人的恶习，但是一想到能把两个知名超级罪犯光沟子高高挂在独立日的彩车队上游遍全城，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系统面板上三分钟的倒计时恰好在此时结束，蝙蝠的声音出现在马昭迪的背后，这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疯帽匠和稻草人的沟子在今晚是保住了。 “我出来看看烟花。”他说：“不过你怎么能肯定是我？万一是南瓜成精了呢？” “你刚才嘴里念叨着要把人挂起来。” “.你是什么骑士？种族骑士吗？”马昭迪反驳道：“难道说挂人的就一定是我吗？这是刻板印象，是凭空污人清白——变态轮椅侠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哥谭只剩下一个纯良路人马昭迪。” 蝙蝠侠并不理会他的抵赖，而是说道：“我要把他们两个带回阿卡姆，你先别走，等一会先录口供。” 马昭迪又叹了口气，今晚害得自己错过烟花，戈登警长还得加班，稻草和疯帽简直坏事做尽——真应该把他们挂起来游行。 “那地上这些人怎么办？” “瞳孔发绿，意识模糊，陷入恐惧——这是稻草人的毒气，效果很强，但不会持续太久，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说着说着，蝙蝠侠微微皱眉：“奇怪，他们的体温为什么都这么低，好像还有一点轻微的冻伤迹象？” 刚摘下南瓜头的马昭迪此时才想起，寒冰菇爆炸不止有控制，还有一定的伤害效果，不过由于数值不高，所以经常被忽略不计。 “这纯属意外。”他回答道：“我来弥补，每人喂点果汁就行。” 片刻后，在家里看着烟花抱着娃的戈登警长接起了一通电话。 “什么？爆炸？哥谭银行？劫案？稻草人和疯帽匠？” 一旁的妻子芭芭拉听到这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义从来不休假啊.” 第119章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年龄？” “24岁，是无业游民。” “性别？” “男。” “姓名？” “马昭迪。” 看着依旧刺眼的惨白灯光，马昭迪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pocky，忧郁地叼进嘴里。 “唉” 戈登警长坐在桌子对面，也点上了一根烟，闷闷地抽着，两个人对坐之间，烟气缭绕，就差在桌子上摆几瓶啤酒了。 “哧哧——砰！砰！砰！” 哥谭警局外，璀璨的节日烟花咚咚作响，街上的游行队伍笑语欢声，两人默契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又把视线扭了回来，心里更郁闷了。 马昭迪看戈登警长抽烟抽得那么狠，就想要讲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那个，警局外面好热闹啊，哈哈，好像放假过节一样.” 戈登警长抽烟抽得更狠了。 “讲得很好。”他说：“下次不要再讲了。” 马昭迪低下头默默吃自己的pocky。 约莫三五分钟，戈登警长终于调整好了心情，抬起头来问出一句话。 “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进来了？” “.第三次了。” “你知不知道，在哥谭市，以这种频率进局子的都是些什么人？” “.罪犯？” “惯犯，黑帮里的那种习惯了蹲监狱的滚刀肉。”戈登回答道：“你是第一个进警局录了三次口供的普通市民。” “那挺好。”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出现一些重大事件的时候，你永远都在现场，我本来以为你是一时倒霉，现在.你真的不是故意跑到银行附近去的吗？” “我在那存的钱啊阿sir” “那也不用天天往那附近去啊，银行又不会长腿跑了。” “但是如果没有蝙蝠侠，金库里的钱就差点真的长腿跑了。” “少来这一套。”戈登警长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往那跑。” “.”马昭迪叹了口气，天天去银行踩点果然还是会留下问题，戈登警长在上次圣诞节之后，跟自己和杰森也都有了些交情，拒不承认肯定能离开警局，但也会让他生气。 平心而论，马昭迪和杰森都很喜欢这位正义的警长。 “唉，戈登警长，你应该也知道，我曾经是红龙餐厅的服务员——而且后来，还当了一段时间的法尔科内家族宴会侍者。” “没错。”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接着干了吗？” “因为他们让你参与进帮派斗争？” “不是，因为他们不敢让我接着干了——红龙餐厅炒了我，然后让我在情人节的时候去了马罗尼餐厅里帮厨。” 戈登听到他提起这件事，注意力立刻集中了起来，随口跟着问了一句：“情人节？” “嗯，他们说我是灾星，红龙被蝙蝠侠干了一次，法尔科内的儿子被节日杀手干了一次，等我回红龙以后，又有小混混跑来烧了餐馆——既然如此，干脆把我放出去祸害马罗尼。” “.情人节那天，你刚到餐厅，阿尔贝托就把餐厅炸了。” “是啊。”马昭迪叹了口气：“这件事以后，他们就更不敢让我去上班了，只给我钱让我在家待着。” 戈登警长瞠目结舌地听着这些事，他本以为马昭迪是要讲一些黑帮间的斗争，结果特么讲的是黑帮间的斗法。 你们搁这请神呢？ “综上所述。”马昭迪耸了耸肩：“被解雇之后，我也就成了无业游民，前几天我到哥谭银行存了一笔钱，但是实话说，我不是很安心。” “因为如果我真的那么倒霉的话，那我放在哥谭银行里的钱可能也不太安全——出于担心，我每天都跑到那附近晃悠，并没有什么阴谋，主要是想确定银行有没有倒霉。” 戈登警长又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码的，以前的哥谭市有这么邪门吗？ “老马啊，你以后.”他斟酌着话语，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伤人：“可以少去哈维的家里几趟，他家刚刚被炸过，经不起第二次摧残了——等等，他家被炸的时候，你跟他认不认识？” “？” “老马，你别误会，我向来是不信这些邪门的东西的，何况你是我朋友——那什么，你的笔录做完了，快走吧。”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说——” “没必要，凶手都已经抓到了。而且外面还在放烟花呢，去看烟花吧，你没必要接着在警局里浪费时间，我批准的。” “我超，吉姆·戈登，你特么——” “唉，骂人就显得没素质了，快去吧——杜克，杜克！愣着干什么呢？快把这位无辜的路人送出去！动作要快！” 几分钟后，马昭迪站在哥谭警局的大门口高高竖起中指。 “吉姆·戈登，我祝你今晚通宵加班啊！” 另外一边，蝙蝠侠也完成了对疯帽匠和稻草人的审讯。 他很庆幸稻草人今天的反抗意志足够强，这使得他能够用一点刑讯手段进行逼供——上一次母亲节的时候被稻草人的陷阱阴了一下，那一天的他不太好过。 虽说他尽量不想在审问里夹杂私人情感，但稻草人的惨叫声确实抵消了他心里的大部分愤怒。 而且他得把现场伪造成自己下手的样子，为马昭迪的供词做佐证——被知道了身份的义警会很危险。 所幸马昭迪面对小丑的时候穿着圣诞老人套，还戴着假眉毛和盖着半张脸的大胡子；面对稻草二人组的时候戴着南瓜头；当变态轮椅侠的那几天还穿着黑袍。所以目前的哥谭市里，只有蝙蝠侠知道他的底细。 戈登警长在拿到人的时候也没多问，实际上，他已经习惯了蝙蝠侠的暴力做法，被他抓回来的罪犯如果没断几根骨头，那才能称得上怪事一件。 一切都尘埃落定，马昭迪领完零工奖励，继续回家里当无业游民；戈登警长得到了稻草人和疯帽匠，还有独立日的加班；蝙蝠侠得到了马昭迪更多的情报，并记在了小本子上——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实际上，黄金铁三角的最后一个人，哈维·登特，他在这天晚上也有了些特别的收获。 “咚咚咚——马罗尼先生，有人想要见您。” “嗯？”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对话声，哈维的双眼放出异彩。 “有鱼上钩？” 第120章 请客，斩——怎么直接投了 监狱里，马罗尼转过身来，看向门外毕恭毕敬的维农。 “马罗尼先生，有人想要见您。” “维农，我应该说过，不要让无聊的人来打扰我。” “先生，那人是您之前吩咐过要见的。” 马罗尼听了维农的话，顿时想了起来，几天之前，他确实对维农交代过一件事。 “那么，就请他进来吧。” 哈维抬起手，从手表上看了一眼此时的时间，方便事后截取录音——虽然这种取证手法并不合法，拿到的录音也不能成为证据，但他依然可以从其中分析出一些重要情报。 片刻后，手机里响起一个成年男人的谄媚声音。 “马罗尼先生，听这位维农先生说，您想见我。” “我的朋友。”马罗尼回答道：“不只是我想见你，你同样也想见我——你叫什么名字？” “詹金斯，马罗尼先生，我叫卡里·詹金斯。” “哦，詹金斯。”马罗尼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名字，我猜，我们大概能成为朋友，你觉得呢？” “当然，马罗尼先生——有您这样的朋友，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 “很好，很好，詹金斯先生，我马罗尼从来不会亏待朋友。我的晚餐就要从餐厅送来了，维农，再叫他们送两瓶高档红酒，还有那个袋子也一起送来——詹金斯先生，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求之不得，马罗尼先生。” 哈维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早就料到监狱对于马罗尼这种人的限制力度极其有限，也猜到他在里面的小日子过得可能不错，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要对付罗马人，马罗尼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监狱里的。 但这些都没关系，他想着，如果马罗尼没有被法尔科内收拾掉，那么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人总有一终.或早或晚。” 手机里继续传出另一边的声音，维农做事很快，马罗尼的餐厅效率也不慢，不消一会儿，三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声音就从另一边传来。 “詹金斯，你实在是个很有才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穿得这么随意呢？看看你的西装，看看你的表和皮鞋——监狱里的油水，不够养活一大家子的吧？” 詹金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不算廉价的中档西装，很快便意识到马罗尼话里的意思，于是立刻收敛笑意，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只不过是在监狱里工作而已，薪水微薄，收入不高，日子紧巴巴的.” “唉，别叹气，老弟。”马罗尼伸手拍了拍詹金斯的肩膀：“你看，维农也是个普通的助理检察官，他之前的日子也跟你一样——可自从认识了我这个朋友之后，就再也不为生活而烦恼了。” “老弟，你看看他身上的西装，手上的金表，还是那句话——我萨尔·马罗尼绝不会亏待朋友。” 看着詹金斯逐渐亮起的眼睛，马罗尼的嘴角露出笑意，他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贪欲。 比维农更贪婪些，好啊越贪，越好控制。 “维农，我让你去餐厅拿的东西呢？” 维农闻言，立刻取出一个纸袋，把它交给了马罗尼，而马罗尼接过之后，则从里面拿出了几沓钞票，这场面多少有点像是当初在餐厅里招揽维农的那一幕。 哈维看不到他从袋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但能听到层层纸张边缘在大拇指肚上刮过的清脆声响，稍稍一想，便猜到了那是什么。 “詹金斯老弟，这点东西就当做我的见面礼——给自己弄身好行头，再给老婆买些礼物，补贴补贴家用。” “马罗尼先生，这” “不要推辞，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助，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个人推杯换盏，詹金斯没怎么推辞就收下了钱，此时，维农突然叹了口气。 “唉，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可最近马罗尼先生有了烦心事，我却不能替他排忧解难，这件事真是让人难受。” “咦？马罗尼先生有什么烦心事？” “唉，其实倒也没什么——老弟你也知道，我天生不是个喜欢拘束的人，自从进了监狱以后，每天都能看到有个摄像头在脑袋旁边晃悠，实在是心烦得很。” 詹金斯顿时会意，甚至还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监控而已，这要求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也许马罗尼招揽他是为了在将来长期包庇一些犯人，或者折磨，杀死一些犯人，但就目前来说，关于监控的这点要求实在很好满足。 “而且，还有个哈维·登特，那个臭虫整天在我眼前晃，想用监控封我的嘴——我马罗尼不喜欢被威胁，很不喜欢。” “马罗尼先生。”詹金斯此时开口了：“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这个烦人的监控也许并不一定会起作用——它放了这么久，电路故障，年久失修，录像丢失都是有可能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它一定不会继续烦恼马罗尼先生。” “哦？真的吗？” “我保证，马罗尼先生，它绝不会再让您烦恼了，而且，我会彻底检查一遍这个监狱房间，确定里面不会再有其他能生效的监控装置。” “詹金斯老弟，你想得真是周到。” 两人哈哈大笑，在杯中倒上昂贵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时间里里，哥谭市似乎没有再出什么大事，银行金库被劫的案子成为了人们新的谈资，但由于并没有真的丢钱，而且还抓到了稻草人和疯帽匠，因此这件事反而还被当成了正面案例宣传，以证明哥谭银行和哥谭警局的专业性。 当然，哥谭市民在谈论的还是可靠的小道消息——据说那天是蝙蝠侠到的场，因为有后续经过的路人看到他在现场审讯那两个罪犯——正如蝙蝠侠所料，马昭迪被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不过，这个消息其实比大部分人想得都重要，因为它对一个人造成了很大影响。 “你在质问我？” “你的行为！卡迈恩·法尔科内，我在质问你的行为——你雇了那群怪胎做事，而且还失败了！这不是我们的规矩！” 第121章 抱团的宿敌，独行的正义 “卡迈恩！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在罗马人的办公室里，卡菈维蒂正对着他大声质问，卡菈至今也没找到杀死强尼维蒂的凶手，心中积压的怒火本就已经旺盛无比。在知道法尔科内破坏了黑帮长久以来的规则，跑去雇佣哥谭市里那群超级罪犯之后，她立刻想起了自己原本来到哥谭的原因。 维蒂家族扎根于芝加哥，而卡菈维蒂到达哥谭之后就开始针对法尔科内——从一开始，维蒂家族就想要夺取罗马人对哥谭市的控制权。 而现在，她恰好又有了发难的理由。 即使在黑帮眼里，那群超级罪犯也可以被称为混乱无序的杀人狂，神经错乱的变态，天生不容于世界的怪胎——黑帮做事从来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钱，因此他们立下规矩，建立帮派，打造关系网，小心翼翼地在哥谭市里运营出一个能够让他们长期源源不断获利的稳定赚钱网络。 可那些疯子不同，他们做事只凭好恶。小丑会为了找到节日杀手而想到无差别屠杀；毒藤女会把大面积破坏植物的人做成花肥；稻草人闲的没事就喜欢研究新毒气搞恐怖袭击；疯帽匠会洗脑年轻女孩成为自己童话仙境里的爱丽丝，不满意了就将其杀掉；谜语人留下谜题的时候从来不介意把人命当成赌注——他们各有各的疯狂。 疯狂，无序，残忍，以自己的好恶而非实际的利益作为行事准则，无论哪一点都和哥谭市的黑道毫不相容，追求稳定和规则的哥谭市黑帮惹不起那些疯子，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开他们。 可罗马人干了什么？ “你雇佣了毒藤女，谜语人，稻草人，还有疯帽匠！整整四个怪胎！一群变态！” 罗马人站在办公室里，神色冷淡地盯着哥谭日报上有关于银行劫案的头版新闻，他没有想到稻草和疯帽这种组合居然也没顶住蝙蝠侠，这让他之前花费的精力和金钱都做了无用功——而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 “卡菈，你是我的家人，而我也爱你。” 教父如此回答着卡菈的话，微微侧身斜睨向她，在那一刹，他眼神中的威严和冷意几乎将前来兴师问罪的妹妹完全冻结：“但是永远不要命令我对你做出解释。” 卡菈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她满脸愤懑地转身离开了法尔科内的办公室，还好走的时候没有摔门，否则法尔科内的心情可能会更糟糕。 几分钟后，索菲亚敲开了法尔科内的门。 “老爸，您有事找我？” “索菲亚，你也看了报纸吧？” 法尔科内将手里的报纸递到女儿的手里：“头版头条的那个新闻，就是银行劫案的失败——如果这次成功了，我之前雇佣毒藤女的事情大概也会跟着一起一笔勾销，毕竟它能证明，雇佣那些疯子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可惜的是，我没能成功，既然如此，就不得不去处理第二件麻烦的事了。” “是什么事？” “你翻一页报纸。” 索菲亚便顺手将报纸翻过一页，看向紧接着头条的下一条新闻，在这一瞬间，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 “萨尔·马罗尼即将当庭状告卡迈恩·法尔科内，哈维·登特究竟有何妙计？” “就是这件事。”法尔科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马罗尼发了什么疯，我本来以为，自从圣帕特里克节以后，我们之间的战争就该暂停了，可他最近依然不依不饶，甚至要亲自上庭指证我——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我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件事，想专心经营家族生意，但现在，你的卡菈姑妈蠢蠢欲动了——我不想腹背受敌，一边对付狼，一边对付蛇。” “你去找马罗尼，告诉他，他父亲和他受到的枪击绝不是我指使的，法尔科内会和马罗尼家族一起搜寻那个凶手，我们没有必要成为敌人，也不该中了别人的计——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便宜了那个哈维登特，而他作为节日杀手的嫌疑可还没有洗清呢。” “而如果他真的不听劝的话——索菲亚，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派你去。” “是，老爸。” 索菲亚犹豫了一下，对着父亲点了点头，她把报纸放回桌岸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原本，她还想要问一下父亲有关于他生日的安排事宜——八月二日是罗马人的生日，此时还剩下约莫二十多天时间，正是应该开始提前布置的时候，罗马人的寿宴自然非同一般，除却法尔科内家族的几个嫡系亲属组成的小派对之外，还有晚上的大型宴会。 可得知了萨尔要当庭指证自己父亲的消息之后，索菲亚也暂时没有了多问的想法，她急匆匆地走出马罗尼的公寓，坐上车向着监狱里去了。 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哈维坐在办公室里，为八月二日的开庭准备着资料，检察院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很重视的一次庭审，因此，最近就连维农也很少再跑进办公室里找他了。 不过有趣的是，最近的哈维检查官似乎习惯于带着一副耳机办公，按他的说法，这是为了隔绝噪音，隔绝杂念。 “隔绝个屁，我看是与世隔绝。” “你小点声，哈维检察长还没下班呢。” “怕什么？他带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呢——马罗尼控告法尔科内，这种事他也敢掺和，你就不害怕吗？到时候如果罗马人解决掉了马罗尼，转头就要来收拾他了，我是真害怕被他拉着一起死啊。” “少说两句吧，罗马人是黑帮啊” “当一个人有能力掌握你的钱袋子和脖颈子的时候，别说他是黑帮，他就是阿卡姆里面那些变态疯子，你也最好迎着他们的思路走——你先是个会饿会死的人，然后才是个检察官，懂不懂？” 然而戴着耳机的哈维此时确实听不到同事的窃窃私语声，他正神色专注地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对话声音。 “马罗尼先生，您有一位访客——一位非常重要的大人物，来这里看您了。” 第122章 索菲亚的美人计 入狱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清净——马罗尼本来是这么想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眼见着马罗尼入狱之后，有一些人便按捺不住打起了如意算盘：哥谭市触不可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如今就在眼前，如果能够侥幸在这位面前留下一点好印象，被他当成可用之人——即便不能说是一步登天，起码也能混到点好处，这种黑道大佬身上的九牛一毛，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根大腿。 也正因如此，马罗尼这段时间实在是见够了无聊的人，他不排斥有贪欲的家伙，但前提是对方得有用。而很让人失望的是，大部分跑来毛遂自荐的人都是些烂番薯臭鸟蛋，对他没什么作用，只是单纯想跑来巴结献殷勤。 不胜其烦的马罗尼完全受不了这种ddos一样的狂轰滥炸式骚扰，干脆告诉维农，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不愿意再见任何人，无论对方是谁。 然而今天，他的耳边又回响起维农的声音。 “马罗尼先生，您有一位访客。” 听到维农的声音，马罗尼很有些不耐烦，因为这些天里，这句话在他的耳边回响了大概几十上百次，现在再听起来都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他将手里的哥谭日报翻过一页，淡淡回答道：“我谁也不想见。” 维农此时面露难色，他一向是对萨尔·马罗尼的指示无条件支持并执行的，这是他当好一个狗腿子的基础，然而今天来的人是个狠角色，让他有些不敢拒绝。 “但是先生.” “维农，我不想再说一遍。” 正在维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一个身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站到铁栏杆前。 “你好啊，萨尔。” 马罗尼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微微一变，他把手里的报纸放下，看到了那位意外来访的客人，也看到站在一旁面露难色的维农。 “维农，去吧。”他突然变转了口风：“我想听听这位法尔科内的家族成员想要找我谈什么事——你去给自己找点事做。” 如蒙大赦的维农立刻一溜烟地离开，走之前还带上了门，他很清楚，这种大佬间的谈话不是他能听的。 看到大门关上，马罗尼将嘴里的香烟按灭：“我找人试过，这个监狱做过隔音处理，门关上以后，即使门外的人想偷听，也什么都听不到——那么，索菲亚，你父亲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红发的魁梧身影隔着铁栏杆，望着里面神情异样的萨尔，目光又变得有些柔和，她回答道：“正是父亲派我来这里的，萨尔。” “哦？他派你来干什么？跟我谈判？还是杀了我——法尔科内家族赫赫有名的死神索菲亚，会只为了和平而来吗？” 索菲亚却并不回答马罗尼这隐隐有些火药味的话，她火红的长发和分明的轮廓几乎贴在铁栏杆上，用自己的眼眸紧盯着马罗尼的双眼，语调中居然带着一点幽怨：“我为你进过监狱，萨尔。” “我没像个鸭子一样嘎嘎叫苦，也没要求你做任何回报，而当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 听着索菲亚的话，马罗尼没能再保持那副冷淡的态度，他有些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借此掩盖自己的内疚感：“那是你的事，而我必须得做一些自己该做的，正确的事情！” 然而，他没能接着说下去。 索菲亚的手越过铁栏杆，用食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我想你了，萨尔——被关在监狱里的每天晚上，我都在想你。”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对话便透露出堪称恐怖的信息量，如果卡迈恩·法尔科内或者路易吉·马罗尼听到这段对话，哥谭市大概会重新上演一次黑道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刮着腥风血雨的那种。 当然，也不是没有两个家族合二为一的可能，前提是罗马人和路易吉都死了——原本处于世代敌对家族的两人，能够在一起的希望相当渺茫。实际上，马罗尼居然能喜欢上高大魁梧的索菲亚，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奇迹。 当索菲亚从狱中被救出来，并按照父亲的命令去杀马罗尼的那天早晨，两个人其实都在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彼此，索菲亚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马罗尼则知道索菲亚把自己感情放在了家族仇恨的后一位，因此，从出狱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此刻。 他们看着彼此的目光，心里泛起情意，并情不自禁地隔着栏杆拥吻起来，这是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此时此刻，在这个幽静的囚室里，是两人少有的能够毫不掩饰地直白表达出自己心意的地方。 深吻过后，两人彼此注视着对方，索菲亚开口说道：“法尔科内家族会和你们一起找节日杀手和那个枪击你父亲的枪手，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不该两败俱伤，被别人摘了桃子。” 不。 马罗尼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是节日杀手阿尔贝托把马罗尼家族整到现在这样子，是法尔科内家族干的。 “老爸知道是登特把你卷进了这团乱子里，没有登特，大家都能好过不少——我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事，萨尔.” 看着索菲亚深情的眼神，马罗尼怔怔不语，他心中的天平开始逐渐倾斜，不是因为法尔科内的承诺，不是因为权衡了利弊，也不是因为恨登特。 “索菲亚，你要知道。”他终于开口回答道：“我不信法尔科内，我也不信哈维登特，我答应这件事，全都是因为你。” 监房的大门被打开，索菲亚从里面走出，看到了老老实实在外面待命放风的维农，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而监狱里则响起了马罗尼的声音。 “维农，你来一下！” 于是他快步走了进去，来到了对方的面前，毕恭毕敬问道：“马罗尼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我的庭审是在什么时候？” “呃八月二日。” “八月二日，罗马人的生日呵，真是他的幸运日。” “这一天，我需要你配合我办一件事” 第123章 庭审（元宵节快乐啊）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什，什么玩意？” 睡梦中的马昭迪猛地一激灵，被系统的提示音吵醒。 他抬头看表，此时的时间恰好凌晨六点，天色还是蒙蒙亮，于是不由得抱怨了起来。 “统子啊，虽然你给了新的零工，老马很高兴，但你给零工的时间，老马不喜欢。” “现在才六点啊，我一点睡的觉，你知道五个小时的睡眠对于孩子来说有多么——哦，我有深度睡眠.但你也不应该六点把我叫醒啊，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吗！” 【收到请求“多睡一会”，正在删除系统内虚拟实境战术游戏】 “唉别别别，错了，错了，哥，那战术游戏还挺好玩——不是，还挺有助于训练我的战斗能力和战术规划的，先别删。” 马昭迪最近的训练时间比较多，但实战机会很少，他特意在系统里找到了一个虚拟实境游戏，在他睡觉的时候，可以以每小时十美元资产点的价格进入其中训练。 游戏内容包括格斗，射击，群战，潜行等等，还能花资产点模拟指定的对手，其中形成的肌肉记忆也会在醒来后一起带入身体，马昭迪最近天天泡在里面，他把画风调成3d建模风，然后当成VR游戏玩。 虽然挨打是真的疼，但这种好玩的VR项目属于对阿宅特攻，所以马昭迪还是玩得乐此不疲。 【零工将在三小时后开始，请提前准备】 【黑白交织的正义 任务介绍：萨尔·马罗尼即将以证人的身份当庭控告卡迈恩·法尔科内，一个黑道老大用法律的手段拉着另一个黑道老大同归于尽——在追求正义的道路上，哈维检察官失去了太多，也学到了太多，作为今天的原告，他绝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注释：这是你种下的种子，如今长成一朵奇异的花，今天只需要静静地看完这场庭审即可——还有一件事，法庭之内不能吃爆米花。 状态：待完成（0/1） 奖励：黑白双面的硬币——双面骑士限定】 马昭迪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系统给出直接有关于超级反派的道具。 不过时间还早，马昭迪先起身穿衣去做早饭，庭审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始，反正不限衣着，他穿着便服也没什么区别。 哥谭市法院大楼，地下监狱。 马罗尼叼着烟，换上一身崭新的高档西装，仿佛不是要去出席庭审，而是要去参加某个名流云集的宴会，他悠闲地盛装打扮完毕，然后走出了囚室。 戈登警长走上前来，隔着他新换的西装和裤子上仔细摸索，确定他此时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可以被当做武器的东西，马罗尼等一会就要出庭，这是必须的安全步骤。 几个拿着霰弹枪的警务人员围在他的身边，其中一个人的手上则拿着手铐，他们此时都紧盯着马罗尼，一旦对方有所异动，便会立刻动手。 “怎么这么郑重其事啊，吉姆？”马罗尼嬉笑着说道：“不相信我吗？” 戈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一丝不苟的地完成了检查之后，便示意其他人把他带了出去。 直到几人的身影走远，他才淡淡地对着他们的背影说了一句：“不相信。” 当几人将马罗尼送到法院庭前的时候，身穿西装的维农恰好在门口等待着，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纸袋。 “你是.马罗尼先生吗？”他犹豫着问道：“我是维农·菲尔茨，我为地方检察官哈维·登特工作。” 看到周围的警员只是握紧手里的枪，但并没有驱赶他，维农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毛头小子的外表和检察官的身份具备很强的迷惑性，让人下意识觉得他不会是什么恶人。 “登特先生想让我把一些东西交给你。” “那是什么玩意？胃药？”马罗尼嗤笑一声：“登特突然之间就开始关心起我的胃溃疡来了？” 维农举着从纸袋里拿出的小瓶子，似乎有些手足无措：“那，那好吧，登特先生只是想要表达一下他的友谊，如果您不想要它的话.” “行了，行了。”马罗尼不耐烦地回答道：“把它给我就是了，滚吧。” 他接过胃药瓶，在警员的催促下走进法庭，抬眼便看到了一个座位，那是本次开庭的被起诉者的位置，也就是罗马人应该坐着的位置，然而罗马人向来只会派个人来代替自己出庭——时至今日，这位哥谭市最大的黑道首领还从来没输过一次官司，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黑色幽默。 此时，罗马人的顶层公寓里，索菲亚推开了法尔科内的房门。 “父亲，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嗯，索菲亚，我之前交代你的事——” “已经办妥了，父亲，马罗尼现在是我们的盟友。” 罗马人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相信你，索菲亚，你向来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交给你办的事情，永远都能让人放心。” 他迈步走出房间，和自己的女儿推开另一个房间的大门，几道歌声组成的合唱就立刻从门里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罗马人笑着走进门里，索菲亚顺手带上门，门里只有寥寥十几个人在合唱着生日歌，相比起罗马人的身份，这样排场的生日宴会看上去似乎有些小家子气，可实际上，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嫡系成员，是这台庞大机器运行的核心。 他们每一个都是哥谭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掌握着一部分法尔科内家族里的权力。 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和一束束鲜花，很显然，每个人都为这位黑道教父精心挑选了一份礼物。 众人合唱完了这首生日歌后，一辆载着多层豪华大型蛋糕的推车就立刻被推了出来，一根根漂亮的蜡烛点缀在蛋糕上面，烛光闪闪的样子很是好看。 “许个愿吧，老爸？” 法尔科内的脸上露出笑意，他看着这块蛋糕，就像看着哥谭市，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那个有权力划分蛋糕的人。 于是他许下一个愿望，然后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吹灭了蜡烛。 第124章 老大，又见面了，想不到吧？ “原告方传唤萨尔瓦多·文森特·马罗尼，又称‘BOSS’，你上证人席来！” 法庭之上，法官正襟危坐，陪审面色肃然，法警默立一旁，听审团（观众）排排落座。马罗尼一步步走上前来，眼角撇到同样坐在法庭上的助理检察官维农，不由得有些想笑，原来这种玩意也能坐得上法庭。 而当他看到庭前的哈维·登特时，不由得有些惊讶。 检察官穿着笔挺的纯白西装，与雪白的衬衫映成一色，搭上一条银灰色的真丝领带，一双纯黑色的皮鞋，站在那里仿佛纤尘不染。法庭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一头漂亮的金发闪闪发亮——他盛装打扮，仿佛即将登上一个盛大的舞台。 在哈维还是个新人检察官的时候，他初来哥谭，也是这么帅气而闪闪发光，是个金色的少年，别人都称他为阿波罗。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没人对此特别关心，同事们只记得他被整个哥谭市的罪恶向下一直拖拽着，法尔科内，马罗尼，超级罪犯只是短短数年时间，曾经的金色少年就枯竭了，干瘪了，被折磨成灰色的中年男人。 “哈维检察官你以前可从来没穿过白色西装。” “可能吧，马罗尼先生，这很奇怪么？” 当然奇怪，马罗尼心想，之前的哈维只穿黑色西装，因为在法庭上，朴素和深色调的正装才显得足够严肃，足够重视法庭。而向来一丝不苟的哈维登特从不会在这种地方犯错误，他在哥谭的这几年里受挫无数，也迅速成熟，他当然会记住每一个能够增加胜算的细节。 当然，在自己和罗马人不打算让他赢的时候，穿什么都是徒劳。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肆无忌惮地扭头打量着今天的法庭。 法官——三百万，还得用他的家里人威胁；陪审——每人三十万，买通大部分就用不着威胁；法警——每人三万，不能再多了；听审团——哦，那就是些凑热闹的无聊观众，在不牵涉自身利益的时候，根本不关心谁赢。 马罗尼从容地走向证人席，才走出几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等，听审团最后排那个落单的家伙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他猛地回头，看向听审团的最后一排，那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列，廉价的外套，惺忪的睡眼，嘴里还叼着一根pocky。 看到他的瞬间，马罗尼脑海中的惨痛回忆便不受控制地下意识涌现，燃烧着大火的汽车，支离破碎的餐厅，被屠戮一空的藏身处，缩在密室里听着节日杀手脚步的绝望，还有他码的那句“老大，披萨？”——这是人能问得出来的问题？ 我他吗当时都快死了！ 他仿佛一个导火索一样，刹那间让这些负面情绪在马罗尼心中全部炸开，此时在法庭上看到这个身影，内心的警钟便开始疯狂作响。 马罗尼的表情在这几秒似乎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好像戴上了痛苦面具——他在这些天里，已经听闻了马昭迪在法尔科内家族内部的名号，没想到这个灾星被自己开除以后还嫌不够，特么追到了法院来。 而那个身影也完全没有辜负马罗尼的关注，他无意看到了马罗尼的目光，立刻收起嘴里的pocky，拉上半敞开的外套拉链，肃穆地对着他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马罗尼更加绝望。 你要是真的尊重我，就求求你赶快给我消失吧。 马昭迪坐在法庭的听审团最后一排不起眼的角落摸鱼。 他今天其实并不困，但法庭的气氛实在太过肃穆，这让他不太适应，抱着反正没人会注意到我这种路人角色的想法，他半眯着眼睛开了一局系统游戏。 在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然后对着马罗尼稍微表示了一下尊敬以后，马昭迪就再也不看他了——我都把pocky收起来了，你还要我怎样？ 然后他就留意到了法庭上光明骑士一样的哈维登特，不由得也有些怀疑人生。 “厚礼蟹，哈维今天是什么情况，看起来像只开了屏的孔雀” 他看到哈维检察官的脸上露出亲和的微笑，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得体，明明是相当不利于庭审的白色西装和笑容，在他身上却显得恰到好处。此时的哈维完全看不到那个努力挣扎，负重前行的检察官的影子，不如说，简直就像是人们心目中完美的光明骑士一样。 是因为马罗尼的认罪吗？因为他即将在法庭上说的话，做的事，即将让一个哥谭市里数一数二的黑道家族分崩离析——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哈维想要用自己最初的面貌来迎接这一天吗？ 毕竟，在许多人眼里，今天确实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不，马昭迪摇了摇头，已经开出的花无法再变回嫩芽，哈维是个伤痕累累的斗士，完美无瑕的光明骑士并不是他此时的本性。 法庭上，马罗尼一桩桩一件件地将罗马人曾经和自己合作时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部分，他握有证据。 “对，对，是他找的米奇·加佐和他的兄弟弗兰克，并且把他们的尸体扔进了哥谭河里面。” “好多‘聪明’的家伙，你们正在找的那些——他们全都在哥谭河里——唉，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了胃溃疡，也许就是因为喝了太多脏水。 法庭上的众人顿时神色有些怪异，马罗尼突然在说些什么疯话？ 哈维突然听到马罗尼说出这句话，他的脸上也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胃溃疡？” “是啊，这玩意快折磨死我了——也许，我还同时受着良心的折磨，你说呢？登特？”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登特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神色里添上了一丝阴霾：“我现在要求你宣誓如实回答，你是不是承认亲眼看到了刚才那些谋杀和重罪都是罗马人，也就是卡迈恩·法尔科内所为？” “法尔科内？咳！咳！” 马罗尼并不回答问题，而是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将手伸向怀中。 那衣服的口袋里，正放着维农送来的药瓶。 第125章 双面的诞生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布鲁斯心里冒出的一个念头。 整个哥谭市都在关注法庭里这场没有硝烟的重要战争，作为最希望哥谭市变好的人之一，他当然不会错过今天的这场庭审，实际上，他来得比马昭迪还早，只不过没有被认出来。 黑色的破旧毛线帽，圆形的廉价墨镜，拉碴的浓密大胡子，一身揉得皱巴巴的外套。作为一名伪装大师，此时的布鲁斯身上完全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样子，谁也无法把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路人和身价亿万的哥谭花花公子联系起来——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人反倒更像是街边的邋遢流浪汉。 他神色严肃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马昭迪，又看看法庭上的哈维登特，心里有些担心。 自从哈维在上个月把自家地下室倒腾了个底朝天后，自己布置在里面的三个窃听装置被全搜出来了，加上他还换了手机，窃听也就全部失效，自己还被他当面质问是不是自己放的窃听器。 队友的情况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让他稍微有些担心，而此刻，马罗尼的异常让他更觉得有些不妙。 “萨尔瓦多·马罗尼。” 法庭上的哈维有些急切地对着马罗尼追问：“我再问你第二次——” “等一下——咳！咳！” 马罗尼咳嗽得越发剧烈，他颤颤巍巍地拿出维农给他的药瓶，一边说着话一边拧开。 “我有些药，就在这里！” 就在这一刻，马罗尼将手里的药瓶猛然泼出，那瓶中的液体全部飞洒向哈维的面部。 马罗尼放声大笑，看着哈维·登特的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他的心里就无比畅快，而此时，法庭上的其他人也都面露惊容。 在下一刻，一切都尘埃落定。 “呃啊啊啊——！” 哈维的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部，倒在法庭的地面，并发出尖利的惨叫声。在所有人的眼中，白色的光明骑士在这一刻落入尘土。 “啊！呃啊——！！” “快，快拿毛巾来！” “天啊！快打911！” “快一点！快一点！” 四面八方的人群蜂拥着冲向倒地的那个白色身影，马昭迪同样冲了上去，布鲁斯没有上前，他将锐利的目光对准了一旁的马罗尼。 几个法警一拥而上，拉扯着马罗尼的双手，避免他在法庭上做出下一步暴力行为，而西装革履的黑道头子则对着地上的哈维检察官啸叫着。 “你完蛋了！登特！这是强酸！这玩意连水泥都能腐蚀穿透！” “你觉得你真的吃定我了？嗯？你觉得吃定我了？是不是！” 眼看着他气焰嚣张，一旁的法警立刻拔出手枪来——这已经不是收买不收买的问题了，马罗尼的做法完全是在明面上把司法体系踩在地上摩擦，而地下世界之所以叫做地下世界，就是因为它绝不能直接在明面上挑衅规则，毕竟，哥谭并不独立于美国的管辖之外。 马罗尼的做法越线了，他们只以为那个不符合程序的小药瓶里只是药物，却没想到那三万美元是用来买哈维登特的命，而此刻，如果他们再多犹豫一会，事情的性质将会变得更加严重。 上头的马罗尼一肘顶翻了一个上前制止他的法警，而另一名则立刻开了枪。 “bang！bang！bang！” 三枪，三颗子弹全部打进马罗尼的身体，黑帮头子当场倒在了法庭上，鲜血开始汩汩流出，剧痛让他的额角冒出汗。 在马罗尼倒下的时候，他听到围绕着人群发出惊呼，紧接着，他们全部又都退开了。 “啊啊啊——我的高档西装啊！” 倒在地上的马罗尼原本嘴角含笑，此时听到哈维的喊声，顿时双目圆睁，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哈维，此刻，他半边面目和白色的西装上半部分被瓶中的液体染成暗色。 他分开人群，来到了马罗尼的身边，看着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我的西装啊，马罗尼先生，你毁了我的西装，而且我的脸也好疼——你为什么要朝我泼这么蜇人的药水？我的脸好难受.” 药水？ 马罗尼目瞪口呆，谁特么要用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东西泼你，我特么强酸呢？ 我那么一整瓶强酸呢？ 哈维俯下身，看着马罗尼的眼睛，左半边干净的脸上满是不解和怜悯，右半边暗色的脸上却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笑意——而这抹笑意只有与他面对面的马罗尼能够察觉。 看着眼前的双面之人，马罗尼只感觉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袭上脊背，原本，他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但此刻才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位哈维检察官。 血泊中的他张了张嘴，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哈维则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子。 “真可怕，马罗尼先生，我没想到你竟敢当庭这么做，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强酸攻击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小心把强酸和药液搞混，我可能会直接死在法庭上——众目睽睽都是见证，马罗尼先生，我会写好一纸诉状，这一次，你的罪行无可辩驳——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就好好养伤，准备接受调查吧。” 马罗尼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哈维的话给他补了一刀，他清楚地知道，这次的罪案性质和以往都不同，是真的有可能让马罗尼家族伤筋动骨的。 而下一刻，他的心态就更加炸裂了。 他看到哈维不再理会自己，而是转头走向一旁惊呆的维农——在最开始哈维倒地的时候，维农还大声喊着要去找人帮忙，并偷偷向着人群外退去，可他此时却仍然留在这里，看着法庭现场的闹剧。 “维农，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努力，马罗尼可能到现在也不会愿意出庭。唉，可惜，看来你和我都被他骗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指控法尔科内。” “噗！” 马罗尼再次口吐鲜血，他看到维农惊慌失措地拼命摆着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无论他在说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满怀着怒火与被背叛的怨愤的马罗尼，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第126章 拱火大师马昭迪 维农完了。 看着哈维又是叹气又是劝慰，维农拼命想要对地上的马罗尼做出辩解，可这无济于事，当他看到马罗尼看向自己充满杀意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彻彻底底完蛋了。 很有意思的是，在此时此刻，整个法院上最想让马罗尼死的人，已经变成了维农。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马罗尼醒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维农死死盯着地上的马罗尼，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哈维拉住：“唉，维农，先去找人帮忙吧——这不是你刚刚喊叫着要做的事吗？” 维农扭头看向此时显得有些陌生的哈维检察官，对方的目光平静而漠然，但却似乎能够直接洞穿自己的双眼，看到内心最深处的肮脏一面。 此刻，他突然明白自己原本应该拿给马罗尼的强酸为什么会变成药水。 有人提前知道了马罗尼的计划，有人将计就计把药水掉了包，有人想让马罗尼亲手收拾我。 哈维登特，你算计我。 维农将牙咬得咯咯作响，此时此刻，他又惧又怕，他本来就是个恩将仇报，见钱眼开的懦夫，只敢在哈维的背后弄些阴损伎俩，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对这位检察官露出一个仇视的眼神，只能将头低了下去，不敢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对于毫无立场，只会背刺别人的维农来说，被人背叛的滋味无疑是最糟糕的——当然，只是他单方面将哈维的行为称为背叛。 马罗尼听到周围的人群一阵哄乱，但他此时什么也不想考虑，因为他此时身上确实很疼，而且还有点绝望。 “为了一个女人。”他在心里想着：“为了一个女人，马罗尼，你都做了什么？你没能干掉哈维那个穷追不舍的烂货，也没好好听老爹的话，反而去帮了法尔科内。道义，规矩，都丢得一干二净。” 将来索菲亚帮助罗马人对势弱的马罗尼家族进行吞并时，会稍微展露出一些怜悯吗。 他想，也许我就这样死了，会显得体面一些。 “我来救他！我来救他！” 此时，一个让他亡魂大冒的声音拼尽全力挤到了人群前方，来到了他的身边：“老大，别怕，我来救你了！” 马罗尼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看着那张熟悉的灾星面孔，心里有千百种念头交织翻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这些情绪最终还是只酝酿成一个单词。 “滚。” “啊，老大，我真怀念你的这句话，但是现在时机不太对，我再不快点治的话，救护车就要到了。” “谁特么要你治了你不是餐厅打工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过医呢？” “你踏马有执照吗？” “没有。”马昭迪果断地秒答道。 周围的人群瞠目结舌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了马昭迪想要施救的手。 “卧槽你特么一个黑医怎么敢跑上法庭来急救马罗尼的！” “反正他肯定也死不了啊，那三个枪伤都不致命，让我治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去你.噗！”马罗尼想要骂人，但没能成功骂出来，他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被别的黑医治，我可能不会有事；被你治，我还能活着撑到救护车来救我吗？ “我以后再也特么不是你的老板，你以后也别特么来当我的员工咳！咳！你明白了没有！” 马昭迪看着他发狠地拽住自己的衣领，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地摊上的廉价衣服，他认真地看着马罗尼，回答道：“哪里的话，老大，人总是要吃饭的，要吃饭就要打工，要打工就要找老板——你不当我的老板，我该怎么吃饭呢？” “你去找——噗，去找罗马人！” “唉，法尔科内老大不要我了，他还给我钱让我来找你.” “法尔科内！” 马罗尼目眦欲裂，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此时变得无比活跃，往昔的每一件事在脑中被串联成为一条脉络清晰的真相，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被谁所暗算。 马昭迪，哈维，维农，或者那个很有可能出卖了自己的詹金斯都是小角色——最重要的是，是那个一直把灾星马昭迪派到自己身边的人。 “卡迈恩·法尔科内！” 他咬牙切齿，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自己为索菲亚做了这么多，全部都便宜了罗马人，他甚至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背刺自己了。 终究是法尔科内. 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在果园里，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得像个男人一样。” “这事的重点还是法尔科内。” 他反复咀嚼着自己父亲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此时，窗外终于响起救护车的笛声，距离马罗尼被枪击不过只过去了三分钟时间，事实证明，只要钱到位，哥谭市的救助效率甚至可以稍微碰瓷一下2077的创伤医疗小组。 此时，他看到即将被人群拖到后面去的马昭迪，下意识又抓住了他的衣领，拉到了自己近前。 “马昭迪，我给你双倍的钱，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马昭迪看着他发狠的神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老大。” 然后他掏出相机，对着马罗尼的惨状拍了几张照片。 “？” “老大再见” 在马罗尼被送上救护车后，马昭迪顺势退出人群，他脱下自己被血污沾湿的外套，把带血的那一面翻在里面，拿在手里，免得等会走在街上的时候被人当成罪犯。 他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查看着自己今天这次零工获得的任务奖励。 【黑白双面的硬币 注释：是啦，是啦，我知道世界上永远也缺不了一个双面人，故事总要有演员来演，有多少个多元宇宙，就有多少个被逼疯的光明骑士，这是没办法的事。 但绝望与希望本就如同一体两面，形影不离，不是吗？ 注释2：在这一年，哥谭给了哈维一点希望和温情，仅仅一点点，便足以改变哈维登特的底色——若是带给其他宇宙的哈维·登特，或许能够扭转和模糊掉他们的“疯狂”特质。】 叮—— 色彩奇异的硬币被高高抛起，又落入他的掌心。 第127章 詹金斯也干了 “卡迈恩！好消息！好消息啊！” 有些发福的卡菈·维蒂突然推开房间的大门，对着法尔科内兴奋地嚷嚷了起来：“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卡菈，我知道你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但我现在确实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罗马人用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的生日宴会持续了太久，你们这些人未免太能疯了——我睡得不是很好。” 然而卡菈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指着报纸喊道：“马罗尼没有在法庭上对我们进行指证，而是反过来对哈维登特动了手！卡迈恩，你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地区检察官本来就对我们造成不了多少实质性伤害，如果不是他撬动了马罗尼，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乎这次庭审的结果。”法尔科内淡淡地回答道：“至于马罗尼不再指证的事——是我做过的安排。” “但最大的好消息是，马罗尼失手了——哈维登特毫发无伤，据说他出了法庭以后直接找个卫生间洗了洗脸，全身上下只损失了一件西装。” “嗯？” 听到这个消息，教父终于起身将报纸接了过来，他读着读着，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马罗尼做事还真是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据说是把强酸和药水搞混了，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哈维·登特那块狗皮膏药还宣称要黏上马罗尼进行诉讼——这次诉讼的分量有多足，你也能想得到吧？” 罗马人眯起了眼睛，回答道：“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完全无可抵赖的犯罪，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件事发生的全过程，法庭上甚至有摄像记录——这场官司几乎不太可能输，重点是，它能让马罗尼付出多少代价。” “不错——你再看看这些照片。” “.” 罗马人看着一张张马罗尼倒在血泊中的照片，心思急转，他完全想不到，索菲亚居然能够让马罗尼做到这个地步，以至于被法警当庭枪击。 她到底对马罗尼说了些什么？ “我的生日.还真是收到了一份大礼。” “法尔科内，这是前所未有的好机会，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如果哈维死了，马罗尼迟早能被他老子从监狱里，甚至是从诉讼里直接捞出来。但现在现在，他们被黏上了。” 卡菈维蒂点了点头，此时，她已经不再考虑向法尔科内逼宫的事情，内斗的机会有的是，先吞了马罗尼最重要。 基本上，两家的关系本来也就是那个样子：无论是谁要对付对方，我法尔克内/马罗尼必定要帮帮场子，只不过双方都还算讲规矩，所以流血冲突的烈度一直受到限制，没有被抬升上去。 “哈维那个傻子，他的诉讼不痛不痒，很容易就被马罗尼摆平，实在没什么意思。但如果我们也插手，就能够直接搞掉萨尔·马罗尼这个头领，还能顺带波及到马罗尼家族。” “和哈维登特合作？” “推一把可谈不上合作，不损兵折将，没有流血冲突，甚至不需要亲自下场，仅仅只需要花些钱——何况，若是没有我们插手，马罗尼早就和那个检察官合作了，他不也很清楚另辟蹊径的好处么？” 罗马人陷入沉思，黑道的斗争却借助法律的手段，这种事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哥谭市出现了。 把博弈的棋盘换成哥谭的司法体系，会留下什么隐患吗？ 法尔科内想了很久，他想到了那次圣帕特里克节，马罗尼和法尔科内家族沉默且悲伤的默哀现场，想到那场绿色的梦，想到了自己死于枪杀的儿子阿尔贝托。 最终，他和卡拉维蒂对视了一眼，做下了决定。 “那么，我们不跟哈维登特进行接触，只在他控告马罗尼的时候，从背后出手——让这个被马罗尼影响的法庭恢复公正，并且加重判罚。” 给法尔科内家族送照片的当然是马昭迪。 “唉，真小气啊，又是六万，而且还是一次性的。” 马昭迪无奈地挂掉电话，叹了口气。 在今天早上，他拿了些马罗尼中枪的照片去找主管，而主管非常高兴，又给了他六万美金，并且告诉他，想要继续拿钱，下一次照旧拿着马罗尼倒霉的证据来换。 “不是，你们不把我重新雇佣为员工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主管冷笑着回答道：“我就问你，看过马罗尼的下场以后，谁还敢把你雇佣为员工？我们给你六万美金都是因为希望你接着做事。如果有可能，我们根本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别问，继续干活就是了。” 马昭迪仔细想了想，反正临时工也是工，线人也是人，自己拿了法尔科内家族的钱，那肯定也算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人了——马罗尼没理由不给我钱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他哼起小曲，换上了一身廉价的外套，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十分钟，顺手带上了工具箱，然后出了门。 半小时后之后，哥谭市法院大楼的楼下。 安保人员看到一个穿着便服的大胡子想要往里走，当即把他拦了下来。 “等一下，你是谁？” “电工马库斯，来修地下监狱里的摄像头的。”马昭迪回答道：“忘了我了？一个月前，詹金斯才找我来过这里。” 安保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记得这个电工，詹金斯确实和他认识。 “你等一下，我——” “你直接打电话给哈维检察官吧，告诉他老马来修摄像头。” “那你等等吧。” 马昭迪看着他跟哈维打完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对自己说道：“可以了，你进去吧。” “谢了，伙计。” 他拎着工具箱，信步走进了法院大楼。 大楼里根本没人在意这个路过的电工，他一路吹着口哨哼着歌，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地下监牢区域，亮出工作证，让狱警开了门，然后对着摄像头开始捣鼓起来，片刻之后，他从拆开的摄像头内部取出了一个并联在电路里的细小窃听器。 “唉，詹金斯，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第128章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望外边 詹金斯在办公室里看着报纸，心情并不太美妙，或者说，是非常糟糕。 “马罗尼”他脸色阴晴不定：“怎么就突然出了这种事？我好不容易才抱上这么一条大腿——” “叮铃铃——”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报纸，接通了这则电话。 “喂？” “詹金斯主管，刚才有个电工进了地下牢房里，说是哈维检察官请来检查电路的？” 詹金斯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叫什么？” “马库斯。” 听到这个名字，紧绷的詹金斯长出了一口气。 “随他去吧。”他耸了耸肩：“这人我认识。” 实际上，并不只是认识。 当初哈维曾经告诉过詹金斯，这间房间里的监控只有一个摄像头，让自己有些担心，所以他找了一个叫做马库斯的人，帮他在房间的电路里另外接入了两个窃听器——如果不接入电路，窃听器就需要充电或者更换电池，否则撑不了半个月。 詹金斯当然很聪明地买通了这个哈维雇来的电工，然后，他就得知哈维一共布置了三个窃听器，这也让他初步信任了这位见钱眼开的马库斯先生。 他委托对方让哈维的三个窃听器全部失效，还让对方帮忙弄坏了摄像头。而这一切全是当着马罗尼的面做的——这个表忠心的举动得到了马罗尼的赞扬和奖赏，也让他心里的不安彻底消失。 反正自己抱上了这根大腿，即便哈维发现自己的布置失效了，又能对自己怎么样呢？反正自己大可以推说是电路故障，而马库斯则会配合自己的说法。 他顺手挂断了电话，又翻了几页报纸，动作突然顿住了。 “等等，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正在此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随他去吗？” 然而，这次却并不是安保人员的电话。 “詹金斯先生。”一个带着几分阴狠的声音冷冷响起：“马罗尼先生向你问好。” “他托我转达他的原话：‘我的朋友里，从来没有敢背叛我的人，也没有无用的废物’。” “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詹金斯瘫坐在椅子上，面色灰白，全身颤抖。 “完了，全完了.” “叮铃铃——” 此时，突然又有第三个电话打了进来。 詹金斯急忙用颤抖着的双手捧起电话，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那里面传来马罗尼的声音，这样自己就有一次解释和求饶的机会。 很可惜，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是马罗尼，而是哈维检察官。 “詹金斯，刚才我打你的电话，却发现占线，我猜，你已经收到了马罗尼的‘问候’。” “不管是或者不是，还是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吧——如果不想死在哥谭市的大街上，或者自家的床上，就别犹豫了，带着自己犯罪的证据，去找戈登警长。” “投案自首也罢，做污点证人也行，你只有这条活路了——祝你路上好运，詹金斯。” 自从哈维庭审的那件事过后，哥谭市在明面上突然变得风平浪静了起来，时间甚至超过了一个月。 马罗尼，罗马人，那个地方检察官，还有哥谭警局，几方都陷入静默，没有吞并，没有暗杀，没有枪战。只有身在其中的几方才知道哥谭市浑浊的水面下涌动着怎样的暗流。 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的马罗尼没有来得及对维农和詹金斯展开报复，就得知了两人被戈登警长关进哥谭警局的消息，马罗尼知道，这两个二五仔一定是彻底背叛了自己，想要将自己转为污点证人，既可以受到警方的保护，又可以免去自己贪污受贿的罪行。 “他们想得美。” 马罗尼狠狠啐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哈维登特对他的诉讼即将开始，他一定会选择优先处理这两个王八蛋。 不过没关系，即使有这两个人在，自己一样可以买通法庭，顶多只会入狱待一阵子，而且不会太久，父亲路易吉会重掌大局，然后把自己捞出来。 他是这么想的。 由于影响恶劣，而且证据确凿，这起官司的流程进行得很快，不过马罗尼的动作也并不慢，直到法院宣判那一天时，他已经完成了对法庭人员的贿赂——这种事情熟门熟路，庭审人员也并没有什么职业操守，所以并不麻烦。 “马罗尼先生，你因为当庭谋杀地方检察官未遂，被判长期监禁，时长为三十年。” “你再说一遍！？” 马罗尼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额角青筋暴起，强压着怒气问道：“你特么再说一遍！多少年！” 我特么给了三百万！你特么给我判三十年！ 他握紧拳头地看向面容僵硬的法官，又看向法庭另一边一脸惊讶的哈维·登特，心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名字。 “卡迈恩·法尔科内？” 是啊，不然还有谁能够影响法庭的庭审结果呢？ “马罗尼先生！”法官严肃地说道：“请你尊重法庭，这件事已经为你带来了三十年的刑期，还有大笔罚款赔偿，如果你再做出类似的事情，你的刑期将会继续加重。” 不甘心的萨尔·马罗尼被带下了法庭，而路易吉·马罗尼很快又重新回到了马罗尼家族主持大局。 时间又过了数天，马罗尼始终没能从监狱里出来，反而是路易吉花了些钱，去监狱里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马罗尼一脸颓废，耷拉着头，对着自己的父亲小声认错，倒真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 “老爸，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话。” “萨尔，你让马罗尼这个姓氏蒙羞。” 栏杆外的路易吉满头白发，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一口气：“我已经查过了，这次庭审，法尔科内确实插手了，哈维登特那个傻子被人当成了枪用——他本来该是我们的枪，你懂不懂？” “他们抓了阿尔贝托，他们帮了我们一次，他们本来打算和我们配合对付法尔科内——原本多好的局面，你为什么要发失心疯干那种事？” “有法尔科内阻挠，我现在救不出来你，你.就好好在里面先反省反省吧。” 父子两人隔着铁栏杆，双双叹了口气。 第129章 斗法 在庭审事件过后，哥谭市一时风云变幻，法尔科内发现，更换一个棋盘似乎确实更有利于兵不血刃地拿下马罗尼家族；马罗尼家族发现，自己如果想要报仇，那么劣势翻盘的希望就只能是借助司法体系拖着法尔科内一起下水；而法院的人则发现，最近烫手的钱似乎越来越多，让他们越来越不敢拿了。 在监狱里的那次对话之后，路易吉从儿子那里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详细情况，而在几天之后，他又再次回到了监狱里。 “马罗尼，从今天起，你要记住，哈维登特将会成为我们的盟友——我路易吉这么大一把年纪，现在还得去找那个把我儿子告进监狱的检察官，寻求和他的合作，你知道这件事有多难看吗？” 马罗尼愕然抬起头，语调中满是不解。 “老爸？！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在法庭之外，没了你，没了你的那群可用的手下，我们拿什么对付法尔科内——真可笑啊，现在我们翻盘的最大希望，竟然只剩下哥谭的司法体系，还有那个地方检察官了。” 马罗尼沉默良久之后，对着路易吉恨恨开了口。 “老爸，我可以理解家族为了对付法尔科内而跟哈维·登特合作，但是，有两个叛徒一定得处理。” “路易吉，如果你想跟我合作，就不能伤害我的两个朋友。” “哈维·登特，你别得寸进尺，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世仇比起普通的仇人更可恨，而叛徒又比世仇更可恨。” 在哥谭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里，穿着白色西装的哈维登特和染回黑发的路易吉·马罗尼正在谈判。 “维农和詹金斯都是奉公守法，兢兢业业的好人，我不可能看着你用非法手段对付他们——你要知道，我是哥谭市的地方检察官。” “奉公守法？兢兢业业？”路易吉冷笑着问道：“那两个叛徒在收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奉公守法？删监控录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兢兢业业？” 哈维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然后沉默了下来。 眼看着对方的沉默，路易吉继续说道：“马罗尼在他们的身上花了足足有几十万美金了，光是这笔数字，就已经足够他们进监狱里好好喝一壶——按你的说法，那两个剑人只是在最后‘良心发现’找了你，他们曾经做过的事，犯过的法都是实打实的，你凭什么帮着他们？” “.不行。”哈维犹豫了好一阵，依旧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们犯的罪都不至死，你想让我帮你，首先不能使用违法的手段解决问题。” “哈维·登特！”路易吉沉声说道：“你现在要知道，我和法尔科内都不想重演一遍圣帕特里克节的事，所以才决定用不流血的办法解决纷争，我不想打破这种默契——是不想，不是不能。” 哈维紧紧皱起眉头，看着他的神色，路易吉知道，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这位检察官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再退一步。”他说：“既然你自认是哥谭的地方检察官，那么，我不会做出更进一步的报复，只会按照他们所有违法的罪行对这两个人进行起诉——哈维检察官，我希望你能秉公执法。” 听到路易吉的话，哈维双拳攥紧，紧抿着嘴唇，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路易吉点到了他的死穴。 “这个蠢货会答应的。”路易吉看着他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心里想着：“就因为他是检察官，所以才不能包庇犯罪的维农和詹金斯。” “.我答应你。” 在挣扎许久后，哈维最终颓然地妥协了：“但你要发誓，全力帮我对付法尔科内家族。” “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路易吉摆了摆手：“你是个很正直的检查官，哈维先生。”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 火气这种东西，往往都是激出来的。 充满火气的哥谭市两大黑帮开始在法庭上展开大战，从马罗尼入狱，被判三十年开始，事情就开始刹不住车了。 首先倒霉的，是法尔科内的毒网 “普恩·法尔科内，贩卖大量新式独品，并犯有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数罪并罚，判处114年有期徒刑。” “拉恩·亚当斯，贩卖大量新式独品，并犯有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数罪并罚，判处51年有期徒刑。” 以下省略大量宣判，如果非要用一句话形容马罗尼家族的第一波攻势的话，也许可以用“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形容。 没有谁比路易吉这个老对手更了解法尔科内家族，因此，这一轮进攻就相当全面而且有效，几乎涵盖了绝大部分为法尔科内家族做事的毒网核心成员。 “我要那个老东西死！” 法尔科内一拳锤在了眼前的办公桌上，面目狰狞地咬牙道：“还有那个哈维·登特！搅我生意，告我家人——我真应该早点把他处理掉！” “老爸，我们要不要” 索菲亚在他的身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个蠢货就是一把枪，他们随便就能再找一把，而且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动手了——因为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一定会开始用警局来对付我们派出的人，一旦两方打起来，不管谁赢，都是他赢。” “那我们” “我们也发起诉讼，那个老东西现在也不敢来硬的。” “奥利·马罗尼，向上千名未满21岁的成年人售卖大量手枪，步枪，并犯有故意杀人罪，强奸罪，非法持枪罪数罪并罚，判处135年有期徒刑。” “雷奥尼·马罗尼，向上千名” 以下省略大量宣判，法尔科内的反攻，也许可以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来形容。 接下来，哥谭市的法庭和监狱几乎被两大黑帮的人填满——法尔科内的毒网和马罗尼的枪械，法尔科内的人口贩卖和马罗尼的走私网络，法尔科内的大量赌场和马罗尼开设的大量钱色交易场所 双方的斗法不能说是伤筋动骨，起码也可以称得上是流血漂橹，由于罪犯过多，韦恩集团甚至资助政府开始建造新的大型监狱。 直到有一天，马罗尼的诉讼对象轮到了法尔科内的打手团，而“索菲亚·法尔科内”的名字赫然在列。 第130章 打起来，打起来 这是身心俱疲的罗马人开始第一次考虑起双方讲和的可能。 他发现，在经过和马罗尼家族的斗法大战后，双方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大的离谱。 这不再是以往你抢我一个仓库，我砸你一个赌场那种有来有回的小打小闹，斗法的代价，往往是家族里的核心成员，连带着家族的某个盈利重大的非法产业链暂时停止运作。马罗尼家业比起要法尔科内要小一些，这么一来一回之下，虽然马罗尼的剩余实力迅速衰弱，但法尔科内的损失比起马罗尼却大了太多。 生意，双方的生意都没得做了，如果不是因为韦恩集团和哈维，戈登一直在帮助双方清除探入哥谭的其他黑帮的触手，也许现在哥谭市就要迎来混战了。 但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黑帮掌握的地盘和人手被司法系统没收了，而韦恩集团是一个有能力也有意愿接盘的超级巨头，因此，它现在的举动怎么看都有些像是在护食，而非帮忙。 趁着现在，两个黑帮对哥谭的控制依旧有力，依旧保留有大部分实力，趁着双方还有停手以后恢复元气的可能，法尔科内想要和谈，分庭抗礼起码好过两败俱伤。 然而，有人并不想让双方就此停手。 韦恩庄园里，壁炉的火光明亮四射，而壁炉旁，一场对谈正在进行。 “线人的消息，路易吉和法尔科内似乎要约见和谈。” “和谈？要让他们和吗？” 哈维饶有兴致地翻动着手里的硬币，看向一旁的布鲁斯。 “现在？”布鲁斯摇了摇头：“不适合，得让他们更弱一点，我们才能稳稳压制他们，再把那些深度跟它们绑定的实权人物弄进去，让别人接替，让哥谭全身上下换一换血。” “没问题。” 戈登手里端着红茶，看着对话的两人，忍不住开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花这么大力气整治哥谭的环境——你的哥谭市重建计划里有那么多都是长远投资，短期之内，韦恩集团会付出很大一笔钱。” “长远的投资都有长远的利益。”布鲁斯回答道：“你可能不知道，但听说最近哥谭的黑帮都在忙着学法——连他们都有这种眼光。” “我当然知道——真是稀奇了，我在哥谭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哈维，你最近做到的事情有点超出我的想象。” “狗咬狗，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想互相咬。”哈维将手中的硬币高高抛起：“如果没有阿尔贝托这张底牌，我们的计划估计也只能到此为止。” “哪怕到此为止，也已经足够惊人了。”戈登摇了摇头：“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就从上次，我听到了托马斯·韦恩医生的事情以后——我之前对布鲁斯先生有些看法，但自从圣诞节之后，我已经开始学着抛开偏见，客观看待这位尝试让哥谭变得更好的‘花花公子’。” 韦恩挑了挑眉：“哈维，我能听到你的话。” “哈，抱歉——话说回来，现在还不适合把阿尔贝托这张牌亮出来吧？” “确实不适合。” “那么，打哪一张牌？” 三个人将目光看向一旁吃着饼干喝着茶的那位。 “.看我干嘛？”马昭迪用红茶把嘴里的茶点灌了下去：“我就是来蹭点心的啊，这里面还有我事？” “监听是你帮我做的。”哈维笑道：“这一张牌，算是你的功劳。” 马昭迪又拿了一块小饼干，塞到了嘴里：“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谜语人，要打牌吗？我接竹竿贼六。” “索菲亚” 办公室里，法尔科内把一张法院传票推到了女儿面前。 “他们现在要开始对付你了，我的索菲亚。” “老爸，我不怕他们。”对于父亲的话，身材高大的索菲亚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惧色：“我早就进过监狱，再进一次也没什么。” “索菲亚，你很勇敢。”法尔科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既然如此，为我再做一件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怎么样？” 索菲亚俯下了身，对着罗马人回答道：“父亲，无论什么事，只要您吩咐，我就会为您去做。” “很好，很好。”教父轻轻拍了拍索菲亚的肩膀：“既然如此，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谁？” “马罗尼——萨尔·马罗尼。” 索菲亚的身体僵住了。 “是，父亲.”她说道：“不过，萨尔·马罗尼帮我们对付了哈维登特，也许，他依然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 “背叛自己的父亲，背叛自己的家族，去和世仇结成盟友？”罗马人似笑非笑：“我第一次知道萨尔·马罗尼是这种角色。” 索菲亚顿时没声音了。 此时，教父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音频播放器，按动了上面的播放按钮，一男一女的对话声顿时从里面传了出来。 —— “我为你进过监狱，萨尔。” “我没像个鸭子一样嘎嘎叫苦，也没要求你做任何回报，而当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 “我想你了，萨尔——被关在监狱里的每天晚上，我都在想你。” “索菲亚，你要知道，我不信法尔科内，我也不信哈维登特，我答应这件事，全都是因为你。” ——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 “我一直在想，我那可靠放心的女儿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说动了萨尔·马罗尼，并让他在法庭上当众对哈维登特出手，在我的印象里，她的枪很快，但她的舌头并不怎么好使——在那天，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接马罗尼死讯的准备。” “父亲.” “我没想到，法尔科内和马罗尼家族里居然能出一对罗密欧与朱丽叶——索菲亚，你想让萨尔·马罗尼活着，真的是因为他可以做我们的盟友吗？” 面对罗马人的质问，索菲亚哑口无言，只是将头俯得更低了。 “我原本觉得，这场战争不该接着打下去了，看来我错了。” 法尔科内表情冷硬地挥了挥手：“去吧，索菲亚，你也去监狱里好好反省一段时间，什么时候两个家族决出了胜负，什么时候你再出来。” “我要让马罗尼知道，他不可能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把法尔科内家族偷走！” 第131章 你不要过来啊 也许战争不是什么好事，但法尔科内和马罗尼在收到那段录音以后，都下意识做出了决定。 “我宁愿和对方彻底分个胜负，也不愿意在死后让自己的女儿/儿子把我的家族拱手送给世仇。” 至于两个家族喜结连理？ 这是双方一致放在讨论范围之外的议题，原因就在字面上，这两家是“世仇”——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是一个能够最大程度保留两家势力的方法，但是此时的双方都不想停战。 即使用兑子的方式，法尔科内也有把握将马罗尼家族彻底干掉，而且他确信这是此时最有效的方法，在一切结束之后，他作为赢家，将会通吃整局；而马罗尼家族则完全不指望，也不想要法尔科内最终会对自己施以慈悲了，毕竟罗马人最疼爱的小儿子就是枪击父子两人的元凶，而核心家族成员被屠戮一空的愤怒感也激起了路易吉的血性。 一者自认为能赢，一者完全不想输，这导致两方再次陷入战争状态，哈维，戈登和布鲁斯的布局缓缓推进，一批批和两个家族频繁往来的官员和部分富豪都在双方力量的支持下在各个部门内开始上位，尝试着弥补他们各自的权力真空，但又很快在对方的攻击下进了监狱，如此循环往复。 也正是因此，戈登警长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他连续在警局里睡了一星期，醒来就要继续处理文件，始终没有机会回家。 “戈登警长，哥谭市的监狱已经被塞满了。” “我知道，我知道，杜克。”鸡窝头的戈登警长将桌案上小山一样的文件堆推开，露出自己深重的黑眼圈，还有遍布血丝的双眼：“不行，我一定得找个机会去找一趟庄园，他临走前给的花茶已经喝完了。” 杜克警官听着戈登的喃喃自语，稍微有些疑惑：“什么花茶？” “没什么，没什么——咱们监狱里还有多少个空位？” “戈登警长，您是否清醒？我说过了，所有的监狱都已经塞满了。” “唉，我真应该立刻回家去休息了.我是说，总该有点空余的地方吧？给一些房间里加几张床如何？” “戈登警长，我说的‘塞满’不是形容手法，是字面意思。” “？” 这一天，哥谭日报的头版头条上的照片，是监狱里面如同地铁早高峰一样几乎完全挤满一个个牢房的犯人们，以及面色紧张，荷枪实弹监督着犯人们的狱警。 韦恩庄园里，布鲁斯看着这份报纸上的图片，也不由得沉默了。 “如你所见，韦恩先生。”戈登警长叹着气，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花茶：“实话说，我已经在考虑找一些犯罪较轻的犯人来担任狱警的工作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哥谭的监狱这么爆满过。” 布鲁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戈登的意思：“你希望韦恩集团将一些空置的建筑改造成应急的私人监狱？” “我知道韦恩集团之前没有相关业务，但这些犯人确实需要有个去处，让他们在私人监狱的监督下劳动换取减刑，或者让他们在监狱里花钱，起码最终都能反馈在哥谭的建设上——这笔钱可以成为韦恩集团对于哥谭建设计划的资金。” 戈登警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监狱的规划需要由我，哈维和你共同参与，我们希望确保这所监狱里的犯人能够拥有正常囚犯的生活环境：食物能吃，床铺能睡，衣服能穿。” “如果我从监狱里赚的钱没有用在建设哥谭上呢？” “你是最有可能把钱用在哥谭上的人，把犯人交给你，起码要好过交给那几个以营利为唯一目地的上市监狱公司。” 布鲁斯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的要求很合理，戈登警长。”他说：“我答应你。” 哥谭市最近好像好起来了。 之所以用“好像”这个字眼，是因为哥谭市的就业岗位最近开始暴增，狂增，劲增；但这些岗位都是由于一项需求而被制造出来的。 就是私人监狱。 虽说韦恩的建筑可以满足大量囚犯的安置需求，不过如果对于这批囚犯进行监管，那么本身就需要足够的人手，也正是由于多如牛毛的犯人被关进来，导致“狱警”这一位置开始出现大量需求。 听起来是一件很离谱的事，不过这里是哥谭，所以也倒显得不太奇怪。 总而言之，布鲁斯原本计划用于投资哥谭的大部分资金暂时要拿出来进行监狱的建设，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钱到位的情况下，事情并不难办，韦恩集团的工程队相当有效率，临时改成的监狱也可以顶一阵子，为后续建造的大型正式监狱争取时间。 与此同时，大批哥谭的普通民众也开始踊跃应聘，加入狱警岗位，并且在完成培训之后正式上岗，成为监狱的狱警一员——韦恩集团为这份工作开出的时薪是40美元，这与大部分拼命节约成本，压低狱警工资的私营监狱有很大不同。 至于监狱里的囚犯，为了最大限度让他们为哥谭做出贡献，哈维检察官稍微帮着布鲁斯做了一点规划。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哥谭嘿工厂.咳咳，哥谭临时监狱的一员，所有人注意，领好自己的号码牌，不要误入别人的牢房。” 在临时监狱里，一个穿着狱警服装的男人正对着囚徒们喊话，瘦削的脸颊，凶狠的目光，还带着一点特别的狡黠和阴冷气息，见到他的犯人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稍微收敛一下自己。 当然，靠外表只能唬住一些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是不会被一张脸吓住的。 “灾，灾星.” “草，是马昭迪，mad，我不要在这里待着啊，我要换监狱！我要换监狱！” “马罗尼老大就是被他克进了医院，那天庭审的时候，就是他看了一眼老大，然后老大就中了三枪！” “卡迈恩还敢从他那里买照片，唉，我真是个蠢货啊，我当初怎么就没阻止他.现在连索菲亚都进了监狱。” 没错，大人物都听过马昭迪的鼎鼎大名，不要说他面带阴狠，哪怕他看上去人畜无害，这群大佬也只会一脸惊恐地高喊出那句台词。 “你不要过来啊！” 第132章 升个舱吗老板？ 马昭迪对于囚犯们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 “行了，行了，别大惊小怪了。”他对着扩音器讲道：“所有人听我讲话，刑期一年以内的站左边，刑期十年以内的站中间，刑期五十年以内的站右边，刑期超过五十年的跟我走。” 犯人们顿时骚动了起来，这里有太多原本就是两大家族的人，在看到熟悉的家族成员以后，他们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拉帮结伙了，此时听说要被分开，家族的上中下层成员即将被分割，不由得有些不满。 “嘿，台上那个傻屌！看这里！” 此时，人群中的一个囚徒突然脱下了裤子，对着马昭迪比出了一根不太寻常的中指。 此时，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犯人们开始齐齐发出吵闹的哄笑声。 “米特·考特尼。”马昭迪淡定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马罗尼家族里就已经是个刺头，父母双亡，无牵无挂。但你还生活在地球上，你有个女朋友，对吧？她住在” 米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王八蛋！你要是敢动她——” “不，那不是我们的作风，不过她的邮箱在今晚会收到你一天里的部分节选监狱录像，事实上，跟你们所有人沾亲带故的家里人，或者是家族成员都会收到这样一份录像，所以我建议你们谨言慎行——米特，你当众遛鸟的行为很快就会传到她那里。” 米特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此时此刻，他有点想要和马昭迪直接爆了。 “你不必担心这种行为触犯法律，因为我不是以狱警的身份进入这个监狱的。” 讲到这里，马昭迪露出阳光的笑容。 “我是以囚徒的身份进入监狱的，只不过代行一些管理的职能，所以即使刑期再长一些，我也没什么意见，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和你们多相处一点时间。”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购买我们的增值服务，比如删除掉你刚才遛鸟的片段——这项服务价值是一百美元，乘以你的刑期三十六年，你只需要付我三千六百美元。” “或者你觉得不太划算，也可以选择缓刑服务，我保留你遛鸟的历史，但不发出去，如果你下次再犯了事，那么这次惩罚会和下次的惩罚一起触发，注意，这个权利每月只有一次免费次数，下一次将会收五十美元，再下次乘以你的刑期，下下次再乘你的刑期，以此类推。” 此时，监狱里的大部分犯人们立刻大惊失色，如果按照这个规则来算，跟马昭迪一起走的犯人们将会面对多少惩罚？ 而少部分刑期较低的犯人们则面露喜色，因为他们的刑期会导致监狱里的犯错成本降低。 “顺便说一下，在监狱里斗殴和霸凌会集体加重刑期，并且要罚款，如果犯事太多的话，会导致你们在里面一直待下去。” “如果你没钱也没关系，监狱里会给你们每个人安排劳动改造。你们会拿到一定的报酬，虽然不会太多，但是能够满足你们的正常生活，还会有些结余，而且不用搭上命，换言之，就是老老实实上班。” “我上早八——” “快别说了，米特！” 一旁的家族同伴赶忙拉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虽然他们平时攒了一些钱，但绝对经不住米特这么株连。 马昭迪耸了耸肩：“最后就是部分死硬分子了，觉得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或者觉得自己有钱有势，所以既不想参与劳动改造，还想要骑在别人头上拉史。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将会让你们享受五十年以上刑期重刑犯的待遇，每次抗拒监狱的正常安排，你都将和他们去往同一种监狱环境里待一星期。” 此时，有一个阶下囚忍不住发问道：“轻犯重犯的待遇还有什么区别吗？” “嗯，一言以蔽之，如果你们下一星期还没看见那些第一批刑期高的重犯花钱回到正常的监狱里，那么大概率是因为他们寻短见了，而不是因为他们比较能忍。” 开玩笑，穷人本来就没钱，韦恩私营监狱的业务大头就是你们这些犯过重刑，通过非法手段赚得盆满钵满的高官要员，权贵富豪，黑道高层。如果重刑犯监狱的生活条件能让你们忍住不花钱升舱，那你们就是这个（大拇指），哥谭铁三角是这个（下指）。 萨尔·马罗尼同样被承包进了韦恩私营监狱里面。 他没有碰到马昭迪，不过在他的监狱里，同样有一个人对着犯人们宣告了相同的监狱规则——这个人是毒藤女。 她的做法就粗暴多了，一群敢对她耍流氓的刺头们全部被她注入了毒藤的毒素，强制进入为期一年的不举状态。当得知这些毒素的具体作用之后，全场犯人们鸦雀无声，安静地听着她的安排。 “你们的毒素持续时间是一年，但我明年会接着补充，后年亦然，你们什么时候出狱，毒素什么时候才会停——反正监狱里本来也就没有x生活才对。” 也许这些囚犯应该庆幸韦恩监狱里禁止强暴，否则，当不了钥匙的他们就只能在里面成为天然的锁头了。 他并不太清楚重刑犯监狱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在知道可以花钱升舱的那一刻起，就对这个监狱定性了。 一个盈利的机构罢了，他想着，我是萨尔·马罗尼，我有钱有势，在这里干什么都行。 值得一提的是，他此时的刑期已经不再是三十年了，两大黑帮斗法对轰的过程中，彼此又爆出了对方的不少证据和罪行，路易吉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的刑期从三十年上升到七十年，又从七十年一直涨到一百零九年，甚至还在持续攀升中，心里基本上已经麻木了。 涨呗，我有儿子，你不也有女儿吗？你的家族成员比我多得多。 所以，马罗尼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重刑犯，在略微好奇和忐忑之下，他和其他一干高层一起被带走，来到了重刑犯的监狱里。 也正是因此，当他看到狱警带着连同他一起的二十名囚犯来到一个约莫二十平米，墙壁上生着霉菌，并滴着水的阴湿空间时，他的心态稍微有点小波动。 他刚才好像看到两只长着触须的小精灵爬进三层床的床下了。 第133章 他怎么不直接去抢？ 今天早上，算是马罗尼入狱的第一天。 “起床！所有人起床！已经五点半了！” “这个点起床的人，是未来之星！国家栋梁！是成语里面的学富五车！俗语里的下凡仙人！是都市里的希望之光！是粤语里的巴鸠撚闭！是武侠里的人中龙凤！是吾日三省吾身的自律者！是.” 每一句都喊的很大声，每一句都狠狠刺激着监狱里犯人们昏昏沉沉的神经。 从三层的大通铺上醒来，马罗尼感觉浑身腰酸背痛，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在人挤人的环境里，脚丫子的汗味，硬实的床板，打雷一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放屁的动静，磨牙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全都成为他们达成“睡着”这一成就的极强阻碍。 事实证明，不论富还是不富，监狱里的囚徒都是一个睡相。 但实际上，在昨天的前半夜，这里的所有犯人全都是没有睡着的，不过狱警没有阻止他们在晚上低声交谈，只是警告他们，每小时的交谈需要扣除十美金——十美金乘以他们各自的入狱时间，每个人都要收，哪怕这间监狱里只有两个人在说话。 然而这依然阻挡不住他们的倾诉欲，实际上，他们本来在入狱前都是养尊处优的阔佬，而入狱后就成了受人控制的阶下囚，自打来到这里以后，本就有一箩筐的牢骚想要吐槽，至于每个人在一夜间被扣掉的几千美元——这种事情此时反倒显得不太重要了。 “能逃出去吗？如果我们能逃出去的话.” “你说什么傻话呢？外面有蝙蝠侠呢，你能保证不被抓回来吗？再抓回来就得强制在这里住一个星期！” “md，我要是一直逃.” “那你就会被安排到阿卡姆去了，你没听毒藤女讲的话吗？你想去跟那群动不动就杀人的疯子做伴？现在稻草人，疯帽子，小丑和日历人都在里面，你想进去试试吗？” “天杀的，我真他吗——” 此时，下层的犯人拍了拍他的床板：“往好里想，起码变态轮椅侠，猫女，企鹅人和那个之前整垮了哥德公司的急冻人，这几个家伙并没有被抓进疯人院里，不然阿卡姆里会更热闹。” “说什么傻话，变态轮椅侠跟蝙蝠侠绝对是一伙的，蝙蝠侠一出现，他就不见了，我甚至怀疑变态轮椅侠是蝙蝠侠那个变态假扮的，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嗜好。” “我看猫女跟他们也不清不楚的，搞不好蝙蝠和她，还有那个变态轮椅侠结盟了。” “各位，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讨论这种漫威漫画一样的玩意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头有脸的成年人。” “那讨论什么？怎么给自己升舱吗？毒藤女那个剑人说要让我们在这里住过三天才能升舱——天杀的，她居然管这个叫‘升舱’！你见过长期收费的升舱服务吗？” “唉，每个月一百美元，乘以我们的刑期，我的起底是每个月一万美元，每！个！月！他吗的，他们以为自己卖的是总统套房？布鲁斯韦恩怎么不直接去抢？” “抢劫犯法，这个合法。” “我特么不愿意给！” “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了——别忘了，他可以直接把这些扣款都划进你在监狱里的生活费用，而法院现在可不会偏向你了。” “有什么好说的？在座的哪个不喜欢赚钱？”一个躺在第三层床板上的保险公司老板之前一直没参与对话，此时突然冷笑出声道：“换成我们有这种机会，谁不比布鲁斯韦恩捞得狠？” “那他么倒没错，布鲁斯这个蠢货难得精明了一回。” “我宁愿他像平时一样糊涂，起码少扣我点钱。”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在牢房门外响了起来。 “诸位。”他说道：“我是不太清楚你们怎么想，但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明天五点半就得起床，你们剩不下多少休息时间了——当然，如果你们还想接着聊，我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有钱赚。” 马罗尼此时心里一动。 于是他对着牢房外的人低声说道：“那小子，我问你，你想不想挣钱？” “想啊。” 牢房中顿时一静，每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即便不能出去，能够买通狱警本身就足以给他们带来相当程度的自由。 “好得很，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正摆在你的眼前，只要你抓住了——” “只要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就会被起诉，然后扔进牢房里和你们当狱友。”狱警摇了摇头：“还得被罚款，赚多少钱都得搭进去——你大概想不到这里对狱警的监视有多严密，我真想知道是谁设计的。” “马罗尼先生，我听得出你的声音，你在哥谭也算是个人物了，所以我稍微给你一点忠告：你还是别想着钻空子，安心花钱升舱吧，就算跑出去，一样会被你的老子送回来的——现在哥谭市的许多人都知道，路易吉对你的感情生活稍微有一点.不满。” 所有人闻言，立刻将目光转向下铺的马罗尼，八卦是人的天性。 马罗尼则不说话了——码的，跟索菲亚的事情暴露了。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路易吉来看他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萨尔，那两个叛徒就要进监狱了，哈维那个蠢货以为我真的放过他们了——你找个机会，让人把他们两个在里面做掉。” 没想到就从对话完到今天的这几天时间，那两个人还能再把他向他爹卖一次。 “还有两个忠告，第一个，安心遵守监狱的时间安排，无论是点名还是劳动都很重要。第二个，维农先生和詹金斯先生也进了监狱里，你可以花钱向监狱申请开擂台战，如果理由合理，监狱会同意你们在戴上护具的情况下解决私人恩怨。” 马罗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被这么一打断，所有人都没了聊天的心情，就这样，在坚硬冰冷的床板和被褥里熬了半宿之后，所有人都终于在角落的滴水声，房间的霉味，时不时蹿过的黑色小精灵，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睡了过去。 当然，称为昏了过去也算得上恰当。 第134章 精心烹饪的早餐 在别致的起床铃声响起时，大部分犯人都不想下床，甚至连眼皮子都有点睁不开，昨晚倍加嫌弃的僵硬床铺，还有薄得像纸板一样的床垫空间，在此时倒显得像是天堂一样。 此时，扩音器里那个恶魔一样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 “各位囚徒朋友们，恕我直言，你们可能有能力承担赖床的扣费，但未必能够抗住后面的连锁反应。包括缺席点名活动，包括错过今天早上的劳动，包括三天的升舱时间没有减少，还有错过用餐时间带来的营养不良。” “还有一件事，只有全房间里的人都整理好床铺，穿好衣服，门才会打开，否则，牢门就只会在早餐时间过后自动打开。” “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一起继续睡下去——祝各位好运。” 听着广播声，少数神志还算清醒的犯人们想起了昨晚那个狱警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 “安心遵守监狱的时间安排，无论是点名还是劳动都很重要。” “我超！快啊，快点啊！错过了点名，就要在这里白熬一天了！” 大约在半分钟后，监狱里立刻变得热闹了起来，被广播惊醒的犯人们互相将同伙从床上拽了起来，甚至有人直接开始一边呼喊一边抽对方大嘴巴子。 “醒！快醒！快醒！快醒.你他吗的快醒啊，快给我醒啊！” “蠢货，别打了！再打纳德就醒不过来了！” “你踏马一个法官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啊！” “啥，你连被子都不会叠？随便折一折就行了！” 此时的天光还是漆黑昏沉，但整座监狱却突然变得人声鼎沸，狱警所到之处，犯人忙乱一片，真可谓鸡飞狗跳。这种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境界不太像是监狱，反倒有些像是早高峰的地铁。 “铛铛铛——” 广播里传来钟声，此时是六点，钟声也响了六下。在钟声停止后，狱警的声音跟着在牢房外响起。 “我懒得用警棍敲铁门，实际上，监狱对你们的惩罚主要体现在罚款和加刑上面，如果你们不想要在某个早晨从被窝里被拽出来，并告知自己破产了，就赶紧动动脑子，想想自己之前做过的入狱培训——所有人三十秒内列队！出牢房！” 马罗尼穿着橙色的囚服，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光头，这是他们入狱前剃掉的，可以防止他们往里面藏细小的刀片或者别的什么尖锐物体，而且也避免了部分卫生问题。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列入人群之中，即便他是萨尔·马罗尼。他有权有势有钱，他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手眼通天，但换上囚服之后，他便融入监狱里同样穿着橙色囚服的囚犯人群中，再没有任何显眼的感觉了。 “尼雷·斯宾塞？” “到。” “乔什·哈蒙德。” “到。” “萨尔瓦多·文森特·马罗尼。” “到。” 他下意识回答着狱警的点名，继而便愤怒地攥起了拳头，他对自己这种遵守规则的状态很不满，而且感觉到一种被训化的耻辱。 片刻之后，点名完毕，狱警将他们带向食堂——不过在大部分人眼里，这种场景让他们联想到了被牧人赶着的羊。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极度不适，他们早就习惯了监狱外面的纸醉金迷，无拘无束，肆意妄为，此时只是稍微一点点拘束，都能让他们感到强烈的不满。 “早安，朋友们。” 当所有囚犯排着队开始打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广播里响了起来，大多数犯人们并没有什么反应，但马罗尼乍一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立刻汗毛倒竖，面露仓惶，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能否活着走出这座监狱。 “我是你们今早的大厨，或者说，我其实将会是你们以后每天一日三餐的大厨，你也许听出了我是谁，也许没听出来，这都不重要，只需要记住一点——从今往后，这座监狱除我以外不会再有其他厨师，所以请好好吃饭，今天的食物标准将会是今后这里食堂永远的食物标准。” 马罗尼震颤着听完广播里马昭迪说的话，半喜半忧。喜的是他知道马昭迪的厨艺水平，绝对差不到哪里去；忧的是广播里讲话的人是马昭迪，所以他做的饭可能不致命，但他本人的存在相当致命。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去窗口那里打了饭，然后坐到了食堂的座位上。 然后然后是什么来着？ 坐在工位前的马罗尼面露迷茫，他有些痛苦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感觉那里面的脑浆正和自己的胃酸一样在翻腾滚动。 嘴里有苦味，喉咙火辣辣的。 自己是怎么来到工位上的？ 我.好像忘了今天早上吃的是什么了。 不对，不是忘了，是他的大脑为了保护他，自动模糊掉了有关于早饭的记忆。 “早上.早上我吃了.” 他扶着脑袋，全力翻找着自己的脑海，终于想起了那段痛苦的记忆。 橙黄色的糊状物体，是玉米糊。 “我精心研究烹饪的玉米糊，外表上看起来像是十，实际上吃起来的味道也像是十，划入喉咙的口感依然是十，但它的原料是百分百纯正地道的玉米，不必怀疑，这就是一道十味的玉米糊！为了做出这样的味道，我特意花费了几天时间进行研究，保证给各位无限的惊喜口牙！” 杯子里的五颜六色粘稠液体，是果汁。 “菠萝，西瓜，苹果，苦瓜，牛奶，酱油，盐，味精，胡辣汤.就像玉米糊一样，这也是我精心烹调出来的绝味果汁，内里没有任何不能吃的调味品，每种水果都保证新鲜，每样调味品都保证卫生，它里面的成分绝对健康，绝对营养，你们绝对不用担心厨房的卫生质量。” 看不出什么材料制作的，是吐司。 “主食面包，这一款不是我亲自烹饪的，所以也就没什么新意，请不用担心，它的味道完全没有问题，绝对跟你们平时吃到的所有面包一模一样，也许，它会成为你们最喜欢的食品。” “不过有件事要说一下，这是虫粉做的面包。” 第135章 收尸者 亚历克斯是个轻罪囚犯。 在进入监狱之前，他是法尔科内的一名成员——虽然听起来很威风，但实际上，他就是那种超级帮派里最不起眼的小喽啰。 在初入哥谭的时候，亚利克斯还想找个正经营生，但哥谭并没有给他太多选择。他吃了一整年的苦头，挣到的钱却很难养活自己和母亲两个人。 救济站发放的过期燕麦难以下咽，母亲的哮喘药只能从黑市才买得起，房东多收的房租是给奥斯瓦尔德帮的保护费，地铁车厢里有四处偷东西的混混，晚上的小巷里有跑出来抢劫的劫匪，听说韦恩集团在研究什么清洁能源计划，但对他来说还是太迟了，因为化工厂的废气已经弥漫了不知道多少年，若非如此，原本健康的老妈也未必会在一年内患上哮喘。 第一次接触黑帮是在给母亲凑药费的时候，同事告诉自己，有个外快零工的路子，不算危险，赚得不少，问自己想不想参加。 他当然想参加。 然后，他就被拉到了一个赌场里。 好在当时的赌场里没有人，同事也不是拉着他去赌博——是带着他去做清洁。 大片大片的粘稠血液，散落一地的金属弹壳，还有某种东西从血液中被拖行到门外的痕迹，血色的脚印，破损的赌桌，打坏的玻璃杯，泼洒的酒水，破碎的染血衣服碎片——唯独没有看见尸体，或者受伤的人。 “兄弟，没危险的。”同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有活人的现场才最安全，我们甚至都不需要来处理尸体，那都有专门的清道夫来干，大家只要帮着把这片场子清理干净就行了——打扫而已，擦掉血迹，扫干净弹壳，烧掉那些布片，把坏掉的桌子搬上垃圾车，这都是小事，做得快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雇主出手足够阔绰，这不就够了吗？” 于是他就从那天开始成为一名黑色的清洁工，他开始能够负担起房租；逐渐的，他开始帮着搬运尸体，然后开始能够负担得起家人的柴米油盐和日常用度；最后，他加入了法尔科内帮，然后终于可以从家族内部渠道租到不需要交保护费的房子，也由此能负担起老妈的药费。 他日复一日干着这样的脏活，希望有一天能带母亲到医院治一治病，直到有一天，他对着一具尸体愣住了。 那是一具老妇的尸体，佝偻着身体，穿着简朴的灰色衣服，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促销的低价便宜货，表情并不痛苦，因为弹孔的位置在她的头上。 这样的老太，也会是黑帮吗？ “亚历克斯，你在干什么呢？” 他的同伴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便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不动了。 “别看了，亚历克斯，这大概是被卷进枪战的普通老太太——在哥谭，这种事总是会发生的，有时候是年轻人，只不过这次是老人。她应该是很倒霉，被流弹打中了头。但如果那枚子弹偏一点，她可能会死的很痛苦。” “我们就这么把她处理掉？” “是啊，我们也做不了别的事了吧？” “她的家人呢？” “谁知道？可能活着，可能死了，可能就在枪战的双方中，反正老大的要求是把现场处理干净，我们没办法留着她的尸体，得像以往那样扔进哥谭港里。” 亚历克斯沉默着没有动作，他看着这具尸体，这身灰色的衣服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受，亚历克斯，我也很难受。”同伴摇了摇头，开始自顾自搬起尸体来：“可是我们是家族的人，家族的利益最重要。而且，这种事有很多，我已经习惯了，你也迟早会习惯的。” 能习惯吗？ 亚历克斯不知道，但他麻木的头脑确实驱使着自己身体动了起来，帮着同伴把那个老妇人搬到了车上，帮着同伴把她沉到了哥谭港里。 第二天，他再经过那条街道，一切都恢复如常，风平浪静，行人脚步匆匆地来往其间，像是踏过任意一条街道一样。就连电视上也没有相关的新闻，而是像往日一样播送着布鲁斯的花边新闻，罗马人的高级宴会，还有大都会里惩奸除恶的超级英雄。 这座城市好像以往渡过的任何一天一样平静，直到数天后，才有一则寻找老人的寻人启事被贴上了报纸角落，然后被人顺手翻过。 自那以后，亚历克斯开始注意起自己搬运的尸体，有四五十岁的，有二三十岁的，也有十多岁的，有些看起来像他，有些看起来不像他。 他甚至还去查了那些尸体的资料，大部分是喽啰，像他一样住在贫穷的东区；少数几人是帮派中层，住在稍微繁华一点的奥迪斯堡；没有住在最高级的伯恩利区或者钻石区的人。 自那以后的每天夜晚，他总是会从梦中惊醒，他梦到遍地的尸体对着自己哭泣，梦到自己的手上和身上满是鲜血，梦到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也长着自己的脸。 也许，他们中的大部分确实和亚历克斯没什么区别，只是运气不够好，没活下去。 也是从那天开始，亚历克斯开始抗拒着用枪，他尽力避免参与帮派的火并，而且也由于收尸工作做得好，而避免了成为打手的命运。 当然，一切都有代价，不当打手的亚历克斯失去了继续向上爬的可能，并且在家族里有了自己的代号。 懦夫，这是其他人对他的称呼。 然后，哥谭市里两个帮派的战争就突然开始了——起码在他的眼里，是突然开始的。 家族里的中层像是下饺子一样纷纷进了监狱，然后是高层，然后是低层——包括他也被抓了。 被捕那天，他有些庆幸自己是在打扫现场的途中被抓住的，否则如果被老妈亲眼看见自己被塞进警车，她可能会很难过。 “我知道你们要把我送进监狱里，而且还是私人监狱。”他说：“所以你们能不能让我给母亲打个电话，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那个留着大胡子的警长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点了点头。 “别交代遗言，小子。”他说：“监狱里的几年可能会是你活得最有人样的几年。” 第136章 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此时是下午三点，天气是阴天，韦恩监狱的犯人们到了放风时间。 角落里，一些犯人围成了一小堵墙，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也挡住了狱警的视线，而在他们的面前，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所以，这就是你的经历了？嗯？一个没胆子参加帮派战斗的胆小鬼？一个混了这么久都没混起来的可怜虫？” 秃头的壮汉将他提了起来，然后按在了墙上，他认得这人，他叫哈里克，同样也是法尔科内帮的人，靠心狠手辣和毫无下限混到了中层干部的位置上。 在早餐的时候，他跟自己同桌吃饭，并抱怨起了监狱里的伙食，然后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亚历克斯没附和，他觉得监狱里的伙食其实还不错——主食依旧是平时的吐司和麦片，而午餐和晚餐里甚至还有些果蔬和肉。 早餐是牛奶，白面包，一个水煮蛋，加上麦片粥，还有一个水果，这对于他来说跟监狱外平时的早餐没什么区别，而且味道也不难吃，面包和粥的分量也足以填饱肚子。 当然，对于眼前这位哈里克来说，这可能并不是他所期盼的一餐，吐司里没有火腿，培根，黄油或者蜂蜜，麦片里也没有酸奶，所有的食品味道也都一般，显然不是什么高档货——总而言之，他觉得这座监狱里的饭寡淡无味。 对于监狱而言，这份伙食难道还不够好吗？一般人当然会这么想。 但教父在司法集团和哥谭政界的钱不是白撒的，哈里克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中层成员，如果以往他被关进了监狱，只要他愿意给钱，那么他的早餐里真的会有火腿，培根，蜂蜜或者酸奶——然后他本人很快就会被捞出去。 所有人都脸色不善地看着亚历克斯，这群人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底层，在进了监狱之后，依然下意识以哈里克这样的干部为核心形成团体，亚历克斯敢反对哈里克这种家族中层人员的观点，于是也就被他们一起敌视了。 此时，有人打断了现场的气氛。 “打起来，打起来。”一旁的一个声音欢呼道：“一拳给你的小团体每人加一年，罚款一百，乘以你的刑期四十年，医药费同样算在你身上。” “谁他吗敢——” 当哈里克满脸凶相地扭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于是他的恶形恶状戛然而止，声音也变得有些恐惧畏缩。 “灾，灾星.” 此时，角落里的那群犯人们彼此对视一眼，慢慢地退开，他们原本是想要组成人墙，帮着挡住狱警的视线。毕竟现在是放风时间，但他们没想到马昭迪也会穿着囚服在这里放风。 “想不到？”那灾星笑了起来：“早餐的时候我就听到你个扑街在议论了，你知不知道狱警，还有我，和你们吃的饭都一样？” 这是真话，除了部分狱警会到外面去加餐，大部分人其实都觉得普通监狱食堂里的伙食足以充当员工餐：便宜，量足，卫生，味道和营养也还行——毕竟来当狱警的都是些东区的普通贫民，一些人的饮食标准可能还没监狱餐好。 哈里克和亚历克斯同时愣了一下，两人都花了几秒钟思考了一下马昭迪话语的真实度。 回过神来之后，哈里克色厉内荏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因为偷拍被判刑：我把路上碰见的十几个黑帮的沟子照片卖给了多家哥谭报社，所以需要蹲一年时间的大牢，期间代行一些狱警的职能。那几家报社似乎挺支持我的，说等我在里面有了新闻以后可以再联系——别光看我啊，接着打啊，你打一拳下去，我的刑期也会变成两年，我们就可以多一年的相处时间。” 哈里克立刻把亚历克斯放到了地上。 “拜托，你可是哈里克啊，法尔科内家族的人，正经的黑道，刀口舔血的角色，精神点，别丢份啊！” 哈里克充耳不闻，因为他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人，正经的黑道，刀口舔血的角色——所以他才知道什么叫能屈能伸。 他撇下亚历克斯，带着其他人走了。 亚历克斯没来得及道谢，马昭迪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离开了。 从那天以后，亚历克斯开始逐渐明白戈登警长对他说的那句话。 “监狱里的几年可能会是你活得最有人样的几年。” 韦恩监狱里的生活作息相当规律，早上起床收拾被褥，点名，然后吃早饭。 晚上九点睡觉，可以在夜里稍微交谈，监狱并不限制他们谈话，并不担心他们交流，联合，越狱，因为大家都知道外面的情况，越狱在此时毫无意义。 他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在半夜三四点被一个电话惊醒，然后冒着冷风去处理尸体和血迹。他不需要担惊受怕，担心自己会死于一发莫名其妙的子弹。 他的饮食变得健康卫生，而且不会饿肚子；他的日常生活变得很简单，监狱里不会有大佬对他呼来喝去，因为所有人都是受管束的囚犯，他只需要专心于正常的劳动和学习。 韦恩监狱的劳动工资并不像其他私人监狱那样设定成最常见的0.1美元/小时，把里面的犯人当成奴隶进行使用；而是按照在外面正常工作价格的一半，但与此同时，监狱里几乎没有什么额外支出，唯一付费的地方只有小卖部。 他可以给家里寄信或者打电话，价格和监狱外面没什么区别，他可以在里面买烟，价格跟外面同样没什么区别。而在别的私人监狱里，电话费是一分钟一美元，烟是一根一美元。 电视机不需要付费花钱买耳机听声音，暖气和热水并不克扣，除了不怎么请医生，这一点让人有些担心——不过由于卫生状况并不差，所以监狱里的囚犯几乎也不怎么生病。 他甚至能从监狱里给自己的老妈寄钱过去，韦恩集团不会从中克扣。 在一个月之后，亚历克斯，包括监狱里的大部分犯人都意识到，监狱里的生活条件似乎比外面好，而他们被韦恩集团拿走的那部分劳动报酬似乎确确实实被用在了他们在监狱里的各种基础设施上。 直到这一天，他看见监狱里来了一群萎靡不振的新犯人，其中甚至有一位名震哥谭的大人物。 “萨尔·马罗尼？他什么时候被转移进韦恩监狱的？” “三天以前，伙计。” 第137章 打碎旧的，建立新的 什么叫做重获新生？从重刑犯监狱里出来的感觉就叫重获新生。 三天，仅仅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天，所有人就已经感觉想死了。实际上，从听到虫粉两个字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想死了。 在讲解完早餐之后，广播里还特意加了一句。 “我希望你们在吃东西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因为如果你还记得昨晚睡觉时在你们牢房里乱窜的小精灵的话，可能会对虫粉面包的进食造成一些影响。” 马罗尼觉得自己一定是失心疯了，才会想要尝一下那几样据说是卫生营养的，被广播里的声音称为“饭”的东西。 饭？十！ 第一天的三顿饭，即便食物营养和分量供应充足，但监狱里的所有人，包括马罗尼几乎全程保持饥饿状态，哪怕剩饭要按重量罚款，哪怕长时间不进食会导致营养不良，身体虚弱，他们也不愿意再吃盘里的东西，因为无论里面的饭菜是什么，都只会在大厨的手里变成黑暗料理。 而除了吃饭之外，还要完成每天监狱为他们安排的工作，整整三天时间，他们都被拉去生产线前进行生产工作——在缺乏体力，营养不良的情况下，他们需要在每天完成固定时间的生产工作，这导致在第一天的时候，很多人又累又饿，几乎想要趴在流水线上睡过去。 然而，大喇叭的声音在此时又响了起来。 “先生们，正如之前所言，完成一天的时间安排，才能算是在这里真正度过一天，如果倒在生产线上，那么今天的一天就白熬了啊。” 那些快睡着的人立刻强打精神站了起来，继续在生产线上干着活。 “再说一条在两个监狱都通用的规则，如果在一周之内的劳动不出差错，那么你将减刑一周，如果在一周之内的劳动效果卓越，那么你将减刑两周。” 这回轮到马罗尼嗤之以鼻了，他转眼一看，果然看到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翻着白眼，很显然对这条奖励机制相当不屑。 “当然，我知道诸位可能看不上这种减刑的方式，都在盘算着这场战争结束后，直接由上层的人把你们捞出这个鬼地方去，不过同样也要请诸位大人物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们站的那一方输了，该怎么办？” “所以，与其期待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能够结束，不如还是趁现在早做打算，为将来考虑考虑——我只说一点，诸位的扣款，全部都是根据刑期年份进行的，换句话说，劳动的部分干的越好，减刑就越快，购买服务和罚款时扣的钱就越少。” “都是实实在在的美金，诸位，干的越多，省的越多，要不要把这些落下的钞票捡回来，可就全看你们的想法了。” 你吗。马罗尼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加快了。 没办法，喜欢钱是这里所有人的天性，而且，所有人都不乐意让监狱赚到他们的钱。 开玩笑，我为了赚钱进的监狱，现在被你全扣回去了，那我这监狱不是白进了吗？ 也正是因此，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了第一个人开始带头吃起盘子里的虫粉面包，然后有了第二个，然后所有人都吃了。 他们强忍着心里的反胃感，强行吃下盘中唯一看起来能吃的食物。 起床，叠被，点名，进食，劳动，放风，睡觉。 所有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走着流程，度过了这三天时间，现在想来，宛如一场噩梦一样。而更噩梦的是，当他们终于升舱到了普通的监狱里时，这群人在这三天里已经给韦恩监狱贡献了合计将近千万美元的扣款，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夜话，剩饭，暴力和升舱的花费。 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加在一起足有数百人，哥谭这座城市的经济发达，黑帮也发达，合计在一起，就导致有钱的罪犯多到离谱的地步。 从地狱回到人间的犯人组几乎将普通的监狱当成天堂。其他的囚犯看到他们对着盘中的白面包，还有杯子里的牛奶流下泪水；看到他们抱着普通的棉被打滚；看到他们在小卖部里成堆地买着零食；看到他们在晚上熄灯后报复性谈着夜话时，大抵都有些纳闷。 “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于是双方开始交流信息，重刑犯监狱的种种顿时在人群中流传开来，监狱里原本还有不少类似于哈里克这样蠢蠢欲动的刺头，他们听到重刑犯监狱里的消息，又想到马昭迪提过的那句“把不愿意接受改造的人放进去待一星期”，此时立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圆滑了起来。 别闹了，大家都是吃饭长大的，谁他么能在那种赤石的环境里待一星期啊。 眼看着犯人们的初步改造工作基本完成，马昭迪很欣慰，他顺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布鲁斯。 这天傍晚，在监狱的一间特别建造的静室里，四个人影正围坐在桌案边谈着话。 “老马，布鲁斯不是已经在法院把你的小屋认证成了法律意义上的监狱了吗？为什么还要坚持要在这里开会？” 马昭迪摇了摇头：“哈维，那不是我的小屋，严格意义上来讲，从布鲁斯买下它的那一刻起，那就算是他的小屋了，实际上，我根本没想到他会把那玩意买下来送给我。” “认证必须要以房主人的身份才能申请，你得有个去外面的途径，不能一直待在监狱里面。”布鲁斯回答道：“既然你不愿意在小屋里开会，那就在这里吧——听你在电话里的说法，时机已经到了？” “没错，现在监狱里的绝大多数犯人都没有越狱的想法，大部分都愿意好好劳动，那批权贵名流也都暂时收心了，钱也刮出了第一笔。” 一旁的哈维脸上露出笑容：“资金到位，人员到位，计划到位，我们可以直接推进下一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计划。”戈登警长出了口气：“但这里是在哥谭，所以也许没什么奇怪的——让我们开干吧，那个计划叫什么来着？” “哥谭改造计划。”布鲁斯接上了戈登警长的话：“用他们服刑的这段时间打碎他们心里默认的黑道体系，在监狱里让他们适应新的正常社会体系，让囚徒直接参与进哥谭的再建设计划，可以降低计划所需的人力成本；剩下的计划资金则从那些被关进监狱的重刑犯手里抽取。” “贪多少，吐多少。谁破坏，谁重建。”马昭迪耸了耸肩。 “这很公平，不是吗？” 第138章 维克多·弗里斯 在马昭迪的情报下，哥谭改造计划正式开始动工。 韦恩集团提交了对于哥谭市的改造建设计划，并凭借自己的体量和关系网直接开始进行推进。停不下来的黑道双方自然无暇也没兴趣顾及这份暂时不影响他们战争的宏大计划，唯一的麻烦就是官员进监狱进得太勤快，后面的人又都不敢上去补位，行政系统的效率被拖得有点慢。 不过哈维，戈登，以及布鲁斯三人都很有耐心，哥谭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已经有了转好的希望，他们并不介意再等一些时间。 韦恩监狱里的犯人们很快迎来了大洗牌，监狱将他们细细地分类，并统计了他们入狱前做过的工作，以及自身掌握的特长，很快开始将他们分类承包了出去，进行自己相对得心应手的劳动。原本因为大量人口进入韦恩监狱而出现空缺的城市，又被突然出现的囚犯劳动力填上了缺口。 当然，这导致大部分普通犯人们有了更多外出的机会，越狱的渠道也增加了很多。 比如以下两名囚犯的交谈。 “要跑吗？” “跑？你傻了吗？你觉得现在的哥谭市和韦恩监狱里面哪一个更好点？” “这起码我们跑出来以后可以自己在家里做饭吃。” “工作呢？卫生呢？医疗呢？生活费呢？”穿着囚服的同伴撇了撇嘴：“还是说，你想要在外面接着给那群黑帮当牛马？” “我还能去大街上散步。” “兄弟，你觉得我们现在正在干什么？” 两名走在大街上的囚犯彼此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车流和人流。 “真见鬼，韦恩监狱就这样放我们自己跑出来干活。” “我猜监狱懒得为了两个人浪费精力和钱专门租一辆车，不过这也挺好——我们的外出时间只剩半小时了，真得快点了，得赶在点名前回监狱去。” “.仔细想想，如果工资能到正常水平的话，其实监狱里面也不错。” “我不知道，韦德，我感觉自从进了监狱以后，省下来的钱好像比花掉的钱多。” “所以我们到底算不算是在坐牢？” “所以他们到底算不算是在坐牢？” 戈登警长看着遍地开花的哥谭市改造计划，又看着被细分之后外包到哥谭市各个韦恩项目里的犯人们，不由得陷入沉思。 “哥谭市的产业很多，原本依靠黑帮生存的产业结构要大改，我可以理解，这是一桩漫长的工程，我们不得不做，我们一定得做。” 此时，他下意识看向了一边的马昭迪，监狱制度的设计最开始是由他提出的：“但是，惩恶扬善才叫正义。” “这叫劳动改造，戈登警长，如果哥谭市这个环境本身逼迫着人们依靠作恶，依靠和黑帮合作才能活下去，那他们的主要罪责至少有一大部分都应该被算在环境本身上面。这也是我不提倡韦恩监狱去主动虐待普通囚犯的原因之一，他们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戈登警长思考着他的话，搓了搓自己的大胡子。 “老马，我要提醒一句，我已经见过不知多少罪犯了，有些人的境遇确实值得同情，但有些人就是单纯的坏蛋，该有的惩罚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为那些受害者还有他们的家属们出一口气。” “对罪犯的惩罚是肯定会有的，戈登警长，我们只是先让他们为罪案的受害者重新建造一个能够好好度日的社会环境，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弥补。” “然后呢？” “然后，等改造计划完工之后，韦恩私人监狱就会停止营业，期间的盈利都会被用来完成改造项目，新的工厂，新的公司，翻新的建筑，还有招商引资之类的大工程，都会被用来取代黑帮空出来的经济产业和就业岗位——我不太懂这些，但这些总归是个旷日持久的大事，它需要大部分人的力量。” 一边的哈维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错，如果不是韦恩集团来干这件事，并且有那群王八蛋加起来的资金支持，我还真不确定这种大计划能真的实行下去。” “先生们，不要跑题。”戈登警长敲了敲桌子：“惩罚何在？” “我的第一句话，韦恩监狱关门，警长。”马昭迪回答道：“然后里面剩下的重罪犯人就得在公立监狱或者其他私人监狱里度过剩下的牢狱时间了，那时候黑帮一定已经完蛋了，没人捞他们出去。还有对于受害者家属的补偿，也会从他们被压低的那部分长时间劳动报酬里面扣出来，作为对被害人额外的经济补偿。” “大部分改造完毕的轻罪犯人在那时候已经回到哥谭市了，城市的运行不会受到影响。”布鲁斯补充道：“旷日持久的换血计划，不会造成太大动荡。” 哈维登特拨动着手里的硬币，也点了点头：“很聪明的做法。” “还有一件事，你们能不能在完成重建之后在本州建议推行死刑法案？” 三人的呼吸一滞，齐齐扭头看向说出这句话的马昭迪。 “有的人放下屠刀就想成佛，是他不明白什么叫放下屠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偿清了罪才叫真的放下屠刀。”马昭迪耸了耸肩：“这是我们那里的传统，也是老祖宗的智慧。” 哈维听着马昭迪的建议，双目中发出异彩。 戈登警长看到他的神情，突然怀疑自己才是保守派。 布鲁斯沉默不语，好像在认真思考。 正在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之时，布鲁斯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机缘巧合的救场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于是他拿出电话，然后接通。 “阿尔弗雷德？” “韦恩少爷，马昭迪先生委托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找到他了？” “不错，哥谭市的一家银行在今早被人抢劫了，现场留下的冰冻痕迹很特别，我们由此锁定了一处废弃建筑。” 马昭迪看到布鲁斯简单讲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老马，阿福找到了你想找的那个人。” “谁？”戈登警长下意识问了一句。 “急冻人——维克多·弗里斯。” 第139章 哥谭市第一深情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马昭迪正在哥谭的街道上开着车，耳边突然弹出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接到系统的零工，这似乎能够说明，在他做一些和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无关的事情时，系统就不会触发零工任务。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把哥谭改造计划扔给布鲁斯他们，然后自己出门去碰一碰可能触发零工的事件，但是他在哥谭转了一个星期，仍然一无所获。与此同时，监狱里又确实需要一个能够镇住囚犯，又相对不太危险的人来帮忙，这样的人在哥谭市实在不好找。 马昭迪对此也挺无奈，但好事不能只在有系统奖励的时候做，这个计划对哥谭的意义非比寻常，而且也是由他提倡并参与设计的，他愿意为此出一些力。所以他之前拜托蝙蝠侠把毒藤女放了出来，把那十株藤还给了她。 “怎么？那只蝙蝠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你看上去好像并不太生气？” 毒藤女顺手控制着藤条结成一件简单的衣物，马昭迪对此表示十分感激——这说明她尊重了自己上回会面时提出的意见。 “我能感觉到，自从圣帕特里克节之后，哥谭市就一直有人在种树。”她笑着回答道：“蝙蝠侠告诉我，你和他也去种了几棵。” “啊，柏树，用来哀悼逝者的树.” 毒藤女耸了耸肩，她并不关心种树的理由：“总之，哥谭一直有人种树，这件事让我的心情不错，从我被关起来直到现在，那片森林已经扩张了一小块，这很好。所以我打算听一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有一个私人监狱，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这个人最好是罪犯，这样可以绕开某些规则和限制威慑那些囚犯。” 毒藤女听到这里，打了个哈欠。 “唉，算了吧，听起来和植物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好处，这份工作太无聊了。” “有报酬。” “报酬.还是无聊，不过看在你把十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免费守一个月。” “这份工作是长期工作——不如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个花盆和一些肥料作为报酬。” 毒藤女挑了挑眉。 “就是你上回见过的那种花盆和肥料，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任何植物都能种在这个花盆里，所以如果世界上有一些即将灭绝的植物，或者一些特别难养活的植物——你都可以把它们种在这个花盆里，它们保证会活得好好的。” 就这样，毒藤女加入了韦恩监狱。 只有一个毒藤女依然不太够，所以马昭迪在监狱里的时候，也在拜托其他人替他寻找第二个可以被拉入己方阵营的超级罪犯，一旦找到，他就可以从监狱里脱身了。 猫女和蝙蝠侠都得排除，前者的性子太野，从来不会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后者依然要处理有关哥谭的诸多事宜，分身乏术。 此时，马昭迪眼里较为理想的人选，就是前些日子才摧毁了哥德公司的急冻人。 他也拜托布鲁斯和戈登警长查了这位维克多·弗里斯的相关信息，借此确认了他的起源故事版本。 州立大学的博士，年纪轻轻的低温学家，有一个妻子，名叫诺拉，两人感情很好。 妻子的档案显示患有罕见的癌症，以目前的医学来看，治疗需要花费大量金钱，而且治愈的希望是未知数。 资料显示，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后，维克多就辞去教师工作，去了多家公司应聘被拒，最终入职了没什么实际作为的哥德公司，然后提出了天才般的低温冷冻研究设想，由此一举成名。 然后，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个新闻了——哥德公司的主管和维克多起了冲突，实验室发生了严重的事故，而他则消失在了那个夜里。 再然后，就是哥德公司用他被封冻住的妻子大肆宣传，四处拉取投资，然后被急冻人整垮的消息——这一次，他成功带走了自己的妻子。 和德雷克与他的妻子很像的故事，只不过德雷克还算幸运，他的妻子最终痊愈了；而维克多运气不好，他变成了超级反派，靠着非法手段维持着妻子的生命。 看到资料的时候，马昭迪松了口气，因为这很明显就是他印象中那个起源版本，维克托属于中立守序阵营，他可以被争取为队友。 当然，在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布鲁斯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这位天才博士当初分别去过韦恩科技，星辰实验室，还有莱克斯集团应聘，然而都被拒绝了。 “为什么公司会漏掉这么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达成划时代成就的天才？” 马昭迪没说话，心想也不光是韦恩，巴里艾伦和莱克斯卢瑟俩人也都错过了这位天才，某种意义上讲，你们三个可以算是同时瞎了眼。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马昭迪来到了哥谭市里一处废弃仓库，按照阿尔弗雷德的位置锁定，急冻人就在里面。 马昭迪顺手取出一碗腊八粥喝下肚，给自己上了抗寒buff，然后取出一颗水果糖和一颗奶糖放进了嘴里，最后随时准备好套上南瓜头。 如果事情足够顺利的话，这些事前准备大概都用不上。 最后，他打开了系统面板，开始看起这一次的零工提示。 【哥谭市第一深情 任务介绍：毫无疑问，哥谭市里的情侣有很多对，同性的，异性的，神经质的，相爱相杀的，逻辑混乱的，但无论怎么看，这些关系都称得上一个乱字，因此，像是维克托·弗里斯和诺拉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正常男女关系甚至显得有些不真实。 注释：受够了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那些三角恋，四角恋，家常便饭般的一夜情以及狗血的家庭关系了吗？还是来看看哥谭第一深情的急冻人先生，借此洗洗眼睛吧。 状态：待完成 奖励：急冻人的友谊，寒冷抗性增强】 马昭迪满意地点了点头，任务的具体要求不出所料，是治疗急冻人的妻子诺拉，这大概是一颗奶糖或者一颗水果糖的事，如果都不行，他就用一次生命快速回复。 不过，为什么奖励还有一个对低温攻击的特防？ 这是防谁呢？ ps：卡文，下一章晚点发出来 第140章 玩战术的，心都脏 冰蓝色的透明外壁圆柱仓体内，女人的一切完全定格。 灯光的映照下，仓体中的那块纯净而澄澈的液体内毫无杂质，透过它，能够直接看到里面的那位穿着一袭礼服长裙的女子，她的双眸紧闭，神情平静，秀发微微飘起，静静地立在这座特殊的水晶棺中。每一根发丝，每一根睫毛，每一点肌肤的纹理都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考虑到她还活着，用“栩栩如生”来形容想必会很恰当。 她不会眨眼，不会出声，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一切生命体征都在她的身上消失了，在低温的世界里，她的生命被一个人按下了暂停键。 一只手轻轻抚过冷冻仓，穿着一身特殊装甲的男人看着这位睡美人，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一袭曼妙的礼服长裙，眼前恍然间出现多年之前的那些日日夜夜，她常拉着自己翩翩起舞，漂亮的金色长发和红裙肆意摆动，那么鲜活，那么富有生命力。 仔细想想，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冰面上，她是那所大学里的运动新星之一，而他则是个内向的书呆子（再次叠甲，这也是鹰酱视角）。 “同学，你之前没学过滑冰，对吗？” “是，是的。” “太好了，呃，我是说，我可以来教你。” 那天是他第一次学着滑冰，也是第一次遇到喜欢的女孩，他大概摔了几个跟头——记不清了，也不重要，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并不在意自己摔了几个跟头。 他打小就生活在父亲的控制，母亲的争吵，老师的数落，同学的殴打之中，好像很少接触到有关于“温暖”的事情。只有诺拉让他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时至今日，她依然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他也很难分清，自己小时候喜欢将小动物冻成冰块标本的怪癖是怎么形成的，是因为父亲的那种执拗到近乎于病态的超强控制欲，还是因为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怪人，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只是觉得，死亡是令人恐惧的唯一终点，而冰冻的方式可以让事物永存下去。而通过冰封的方式让生命定格下去，能够让他感觉到稳定，安心。 无论如何，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和诺拉共度一生的准备，而这一切都被毁掉了，毁于突如其来的癌症，毁于毫无人性的哥德公司。 也许，还毁于自己的无能。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维克多偶尔也会想起曾经拒绝过自己的那三家公司，韦恩科技，星辰实验室，莱克斯集团，如果那三家公司里有任何一家聘用了自己，事情是否会走到这一步？自己还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吗？ 他隔着冷冻仓抚摸着妻子的面庞，光滑的仓体上也反射着他自己的脸，和妻子的面目交叠重合。 男人注视着仓体反射出的那张脸，他平滑光秃的脸孔上既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和胡子，只有一双圆形的红色护目镜，而最怪异的地方在于他身上套着的奇怪装甲，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脑袋上罩着的透明大罩子则作为头盔，让他保持正常的视野。 透过这个头盔观察，则会发现盔甲内部肉眼可见的可怖寒气。事实上，整套盔甲内部的温度被维持在稳定的零摄氏度，一般人穿上这身盔甲以后只会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冻死在这个低温铁棺材里。 但对普通人而言足以致命的低温装甲，现在却成为他赖以生存的维生装置，如果身处普通的室温之下，急冻人反倒很快就会死去。 这也是那场意外的杰作 当他的思绪沉得更深时，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维克多·弗里斯。”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是很久以来不曾发生的事情了，因为他一直在读报纸，看电视上的新闻，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怎么看自己。 超级罪犯急冻人，这就是如今哥谭市所有人对他的印象，他的本名反倒没人记住了。 “维克多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正在伤春悲秋，但是我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哪怕你不想给点面子，至少能不能给把椅子？” “谁？” 维克多愕然扭头，看到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人是谁？自己有见过吗？他怎么潜入进来的？ 他发现这些问题没法通过思考得到答案，于是一把抄起挂在身上的巨大冰冻枪，直接对准了眼前的男人。 马昭迪的反应很快，见急冻人第一时间去摸枪，他立刻凭借自己灵敏的反应和非同一般的速度先一步举起了双手，并喊出了那句话。 “我也许能救诺拉！” 一句话，让急冻人暂时打消了扣动扳机的想法。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来找我？你凭什么敢自称能救我妻子？” “我叫马昭迪，走大门进来的，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你老婆的事情不能保证，但很有希望。” “这间仓库明明有我的警报和监控装置，你不可能从大门进来。” “我黑掉了这些装置。” 他是一个黑客——维克多立刻在心里做出判断。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一个人来还不够诚意吗？”马昭迪反问道：“你早上才抢完银行，如果我对你有恶意，或者想要威胁你，那直接报警不就行了？” 维克多顿时了然：“是我抢银行的时候留了痕迹.下次，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如果你老婆好了，你也用不着抢下一次了——实际上我建议你这一次就把钱还回去。” “你还没有证明自己能救她——而我当年找遍了全球医学界所有的权威医生，还有知名人士，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你甚至不是其中的一员。” “在维克多·弗里斯成名之前，韦恩科技，星辰实验室，莱克斯集团，它们哪一个会想到他能成为一名开发出划时代研究成果的天才冷冻学家呢？” 听到马昭迪的话，维克多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没办法，他这辈子真的太缺爱了，马昭迪的话属实对他做出了不小的肯定。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枪，这让两个人心里一松。 一个是眼前的马昭迪，另一个是房梁上随时准备着攻击的蝙蝠侠。 第141章 医学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当气氛稍微缓和之后，马昭迪才有时间稍稍打量周围的环境。 复杂的大型冷冻机器占据了废弃工厂里的大片面积，电线被特意收束在一边，并不显得凌乱；仪器的嗡鸣声十分轻微，所以不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时不时流过管道内的冰蓝色液体似乎是极度压缩过后的液态冰冻气体，循环中维持着诺拉的冰封效果。 毫无疑问，维克多犯下的多起劫案抢劫到的大量金钱，大概率有相当一部分都用来搭建并维持这套二十四小时持续运行的大型机器——也就是他妻子的维生装置。 剩下的一部分，也许是在遍访名医中已经被花掉了，考虑到美国医疗服务的价格，急冻人多次抢银行就显得非常合理，他今早的抢劫大概率是因为快要没钱了。 正儿八经的抢劫犯却不在通缉令上，马昭迪咧开嘴，没忍住想笑笑，转而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惊悚，于是又收住了。 急冻人顺手将那把枪挂回了身上，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枪膛十分好看，和他背部罐子里伸出的两根细长软管的颜色有些相似。 仔细一看，软管其实是透明的，里面原来也是液态的冰冻气体，直接接入他的装甲里，经过装甲的处理以后升温到零度左右，达成装甲内的制冷效果。 “你为妻子打造的冷冻仓装置很漂亮。” “再漂亮的水晶棺也只是棺材。”提到这个话题，他的表情暗淡了下来：“我只想让她康复，可我没什么钱，等我去想办法弄到了钱，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抢银行不是正道，也许当初把她留在哥德会更好点？那群人说要继续完善低温治疗研究项目，他们应该拉到了充足的投资，而且也不可能让诺拉死掉。” 听到这里，急冻人的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不屑，厌恶和愤慨感。 “他们根本不想继续实验研究，也根本没能力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继续完善这个项目。实际上，当我加入哥德三个月时间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他们只是徒有其表的空壳子。” 他回答着问题，心里悔恨着过去做下的决定。 妻子的病情进一步恶化，是在他入职哥德之后的事了，被逼无奈的维克多只能让诺拉进入冷冻仓里，暂停她的生命，等待医学界开发出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 “维克多，在我睡着以后，你还会继续陪在我的身边吗？”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当初，他轻轻吻别自己的妻子，含泪将她封入了冷冻仓。 然而，仅仅一个月后，项目就被强制封停了。 “维克多，低温治疗技术这项研究实在是太花钱了。”原本一直慈眉善目跟他说话的老板叫做博伊尔，是他当初和颜悦色地将维克多骗进了这家几乎毫无作为的公司。但此时看着财务报表，脸色却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眉头紧锁，语气低沉：“不要说我，任何一家想要盈利的公司都不会留着它的。” “可，博伊尔，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你说公司一定能给我相应的财政预算，你说相信我，而且支持我进行这个项目，我才同意把我的研究交给公司的。” “维克多，你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只相信白纸黑字的契约。”博伊尔不屑地摇了摇头：“而我和你的合同里，只注明这项研究在完成后将会为哥德所有，没有写明我一定要帮你完成这个项目，你没有完成它，反而浪费了公司的第一笔资金，这已经让我很生气了。我劝你乖乖听话，及时止损，这样对大家都好。” 维克多双目充满血丝，戴着眼镜，穿着廉价西装，几乎要给博伊尔跪下来，他拼命地解释道：“它会有很高的后期回报，这个项目将来会很有价值！求你了！我的妻子还要靠它救命啊！” “行了，行了，维克多，你只是个无能的书呆子罢了，给你自己和你的妻子都留点体面吧——安保！安保！来把他拉走！那女人已经死了，不用顾忌，来几个人去搬设备。” “不！别动我的设备！” 混乱之中，维克多下意识从保安身上拿到了一把枪，他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那把枪，对着逼近的众人挥舞着，活像是被逼入绝境，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 然后，就有人上来夺枪；然后，两人就开始扭打；然后那把枪就响了。 存有冷冻气体的机器被一颗子弹打破，寒流和坚冰迅速席卷了整座实验室，保安们和见势不妙的博伊尔立刻逃之夭夭。 无助的维克多在寒流中紧紧抱住诺拉的冷冻仓，就像抱着一块易碎的珍宝，这是他对妻子的承诺。 “维克多，在我睡着以后，你还会继续陪在我的身边吗？”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寒气迅速蔓延，大块大块的坚冰将实验室内的一切都包围，淹没，冻结，并从敞开的门口向着实验室外侵袭，仅仅在在十分钟之后，实验室所在的整层大楼就变成了一座冰窟。 寒流正中心的维克多初始感受到极度的冰冷，然后就被冻成了冰棍，而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却似乎又感受到温暖。 是诺拉吗？她抱住了我？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陷入了沉眠，倒地之前，只能看到诺拉的冰冻仓从冻结的手里滑落，然后滚出很远很远——他的身体太僵硬，已经抱不住她了。 就这样，维克多被埋在了密密麻麻的坚冰中。 “所以，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是发现自己好像不怕低温了。”维克多回答道：“但我后来才意识到，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冷血动物，根本无法在常温下生存了。” 马昭迪想了想：“也许你可以去南极？” “人迹罕至的地方太孤独，而且，我还要治好诺拉。” 听到这里，马昭迪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得先给她解冻，我的治疗很快，大概只需要两三分钟时间。” 听到这里，维克多皱起眉，对他报以不信任的眼神。 “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说自己是个传统派医生。”马昭迪拿出了两颗糖，一颗白色，一颗红色：“不懂医学难道便无法救人了吗？医学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第142章 没病走两步 急冻人完全听不懂马昭迪究竟在说什么鬼话，但是他看上去很有信心，也确实没带帮手和武器，并且看起来并不像是个疯子。 于是他也就信了一回，让冷冻机器的运行暂时停止了。 随着仓内的液态冰冻气体被抽干，诺拉静静地躺在倾斜平放过来的睡眠仓里，一时间没有醒过来。 “我再问一遍，你确定吗？” “赶紧点吧，再耽误一会就要入夜了，到时候夜行生物就出门活动了——你大概不会喜欢的。” 急冻人愣了愣，并没有作答，只是打开了仓门。 仓门打开，仓内残存的寒气四溢而出，白色的气体沉到地上，地面上立刻生出一片细密的冰霜。 马昭迪看着仓内躺着的诺拉，在打开仓门之后，他就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逐渐响起，看到她的皮肤逐渐恢复血色——看起来维克多的低温治疗相当厉害，从解冻到恢复几乎不需要多少适应时间。 片刻之后，诺拉的眼皮微微颤动，维克多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却又微微松开。 自从自己从寒冰中苏醒，再到打造战甲和冰冻枪，再到从哥德的手里救回即将跟项目一起被卖出的诺拉，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敢给自己的妻子解冻过。 究竟是因为不想浪费她所剩无几的生命，还是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维克多也不清楚，他只是呆呆地抓着妻子的手，终究是对她的爱意占据了上风，让他没有退却。 水晶棺中的睡美人终于恢复了意识，她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一只手握着自己，只是那只手毫无温度，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触感，非要说的话，那感觉其实冷冰冰的，像是有人戴着手套，然后握住了自己的手。 是谁？这力道很轻柔，但究竟是谁？ 她怀着这样的疑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维克多。 略微发青，不像人类的皮肤，看起来让人不安的红色圆形眼镜，穿着一套奇怪的装甲，玻璃罩子一样的头盔，眼前这个人几乎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他那熟悉的面庞，诺拉一定会第一时间挣脱开他的手。 “维克多，是你吗？” 诺拉难以置信地轻声呼唤着自己的爱人，他的样子变了太多太多，她几乎认不出来了。他原本喜欢穿着居家的衬衫，喜欢戴着黑框眼镜，站在自己的床边，哄着自己入睡，给自己絮絮叨叨地讲低温治疗项目有了些什么进展，讲听到了什么新的特效药，讲自己的病理报告有些什么好转，讲治好病以后，两人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诺拉.” 她听到头盔罩子里传出的声音，虽然有些沉闷，但确实就是自己丈夫的声音。 “维克多，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一边问着，一边挣扎想要起身，但又根本使不上力气，长时间的重病卧床让她的身体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如果此时想要站起来，还需要时间重新适应适应自己的肌肉和骨骼。 “诺拉，我.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慢慢跟你解释。” 弗里斯转移着话题，诺拉看不出他的想法，而一边的马昭迪却很清楚，于是他上前两步，吸引了诺拉的注意。 “诺拉·弗里斯夫人，我知道你刚刚从冰封中解冻，有很多话想要和维克多说，但有鉴于你的情况刻不容缓——总之我们还是先治病吧？” 马昭迪这么说着，顺手将手里的那颗白色奶糖和红色水果糖递到了她的面前：“喏，这颗牛奶味，这颗草莓味。” 一旁的维克多视线又聚焦在了他手里的糖上面，虽然马昭迪事先说过要用这两颗药治病，但他怎么也不觉得这两粒看上去像极了糖果的东西会是妻子癌症的特效药，没想到他真打算用这个东西给诺拉治病。 诺拉看着眼前的两颗糖果，此时的她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她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维克多，发现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于是又看回了马昭迪。 “您是谁？维克多为我请的医生？” “可以这么理解。” “靠这两颗奶糖？” “不管它们能不能治病，吃糖总归能让人快乐点。” 这话倒是没错。 诺拉搞不清楚这个陌生男人是什么情况，但她相信维克多，即便他现在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但他依然是自己深爱的丈夫。 “我要草莓味的可以吗？我不太喜欢牛奶” 马昭迪对着她和善地笑了笑：“没问题。” 然后他趁着诺拉张嘴的时候，将两颗糖果一起扔了进去。 你以为自己玩黑客帝国呢？还挑一颗？ “诺拉夫人，不要吐，吃药可不能挑食。” 诺拉嘴里塞着两颗糖，刚要抗议，突然感觉到身体中传来异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活力，一种健康的，充满生命力的，久违的力量感。 一旁的维克多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吃下两颗糖，接着双手便突然举了起来，撑在冷冻仓的两边，稍一用力直接跳了出来，站在了地面上。 她的脸上完全恢复了血色，身体轻盈无比，原本有些虚弱的声音，还有萎靡的精神在此刻全部恢复了健康，这让原本对这种癌症自学了颇多的维克多再次怀疑起自己脑中的知识。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你先别惊讶。”马昭迪在此时摇了摇头：“诺拉夫人的身体状况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只是恢复了活力，但并没有恢复健康。” 系统的面板并没有显示零工完成，此时的任务依然显示是在进行中，看来“癌症”或者说“急冻人妻子的癌症”是无法简单地依靠丰饶之角或者mc牛奶完成的。 “该怎么做？”维克多一把抓住马昭迪的手，双眼中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神采，此时此刻，他简直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一样：“什么都行，您要什么都行！我一定会去做到的！不惜一切代价！” “嗯，代价可能会稍微有点重.” 马昭迪说了一句，又走到诺拉的身前，在商场里找到了生命快速回复，并选择使用。 【提示，目标较为特殊，生命快速回复需加大点数投入，否则无法完全治愈。】 “多少资产点？” 【十万点】 马昭迪看了看自己的状态栏，这些日子在监狱里打工，犯人的三餐和管束都是他在负责，韦恩出手很阔绰，这些工作合计给了自己二十万美元，自己的资产点数大概还有二十六万左右。 “用了吧。”他想着：“希望这次的寒冷抗性增强值这个价。” 第143章 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哥谭市的废弃工厂中，维克多和诺拉两人坐在已经停止运行的冷冻机器上，此刻，这座漂亮的水晶棺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对这对夫妻而言，也许此时它的价值仅止于一个有点冰凉的座椅。 马昭迪直到现在也没见维克多给自己拿出来个凳子啥的，干脆有样学样坐在了机器上。 诺拉翻着一个笔记本，里面是哥谭这些时间的剪报。也许是觉得将来有可能会对簿公堂，急冻人将他进入公司，冻结诺拉，老板问责，实验室事故，乃至后来公司想要把诺拉和冷冻技术当成噱头四处圈钱，最后他进行报复并抢回老婆的事情都做了记载。 他把所有新闻报道都用剪刀剪了下来，并贴在了那个笔记本上，期间还夹杂着自述补充。 “维克多，你经历了这么多” 诺拉一页页看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最后放下了笔记本。她没想到自己被封冻了这么久，也没想到维克多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看着他此刻穿着那身装甲，身上再看不到那个温柔学者的影子，反倒更像个怪胎罪犯。 她有些心疼地抚摸着维克多的头盔，此刻的她甚至无法触及对方的面庞，但这个动作却让对方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我是个怪物，诺拉。”他有些失落沮丧地低下头，低声回答道：“我变成了一个罪犯，我拿着冰冻枪闯进了哥德公司，我杀了人，还抢了银行，现在还在被通缉而且还变成了一只冷血动物，我不能脱下这身装甲，我不能在常温下生活，我的心是冷冰冰的——我现在甚至没法亲你的脸。” “维克多，我们可以一起走，离开这里，去别的国家。”诺拉回答道：“我不介意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呃，不行，对不起，恕我直言，你们暂时还不能开始新的生活。” 这句突兀的话打断了两人你侬我侬的氛围，维克多和诺拉惊愕地看向一旁，马昭迪从刚才起就在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没有想到他此时突然发了话。 “我倒也不是FFF团的人，主要是我们刚才就谈好了的，公平交易——我帮你一个忙，你帮我一个忙。” 说到这里，急冻人立刻点了点头：“自然如此，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全力为您做到。” “你得去坐牢。” 在这句话出口，两人的表情又都愣住了。 “你懂我的意思吧？坐牢，就是老老实实自首，老老实实上法庭受审，老老实实进监狱蹲号子，在里面待着。” “我知道，可为什么？” 两人不解地看向马昭迪，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为什么要为这种事冒着风险，特意跑来为一个危险的超级罪犯治他的老婆。 就为了把他送进局子里？ “我都说过咯，代价可能会稍微有点重。”马昭迪耸了耸肩：“虽然哈维检察官会尽量替你辩护，以你的自首和良好认罪态度，还有哥德做过的坏事向法院申请酌情减轻判罚，但是该蹲的大牢还是得蹲。按照整个哥德高层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来看，你的刑期大概是一二十年起步。” “但这不是我的全部要求，我的全部要求是‘以囚犯的身份进入韦恩监狱之后帮忙管理犯人’。” “那是韦恩集团的私人监狱，不过囚徒的待遇起码是人的待遇，它里面装满法尔科内或者马罗尼家族的成员，还有其他的囚犯。因为里面的麻烦非常多，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镇住场子的人帮着管理，你就是最好的选择之一，你会得到狱警的权利，并且能够带着你的冰冻枪进去，还可以把刺头冻成冰块玩。” 急冻人立刻开始思考，他当然知道韦恩监狱，两个黑帮大佬在哥谭市法庭里斗法的消息早已经沸沸扬扬，韦恩集团将手上的闲置建筑大量改造成监狱的事情也算是人尽皆知的新闻了，只是他没想到，马昭迪居然是来为监狱招聘的。 “维克多”诺拉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丈夫，发现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露出愤怒或者反感的表情。 “我不怕上法庭接受审判，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不是为了诺拉，我也不会坚持到今天，也许早就投案自首了。” 维克多的语气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快感，正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他轻轻抱住身旁的诺拉：“对不起，诺拉，刚才治好了你，又要跟你分别。” 诺拉的泪水几乎要盈满眼眶，可以看得出来，她十分舍不得和深爱自己的维克多分开。 见事情谈妥，马昭迪便点了点头，从机器上跳了下来。 “低温治疗，封冻人体的研究是你的成果，想怎么处理都取决于你，你们两人今天还有一晚上的相处时间——记得明天去自首。” 急冻人点了点头。 马昭迪此时又想了想，对着他使用生命快速回复，并没能得到加大点数的提示，而是“治疗仅能生效24小时”的提示，这跟之前在下水道里初见格兰迪差不多。 是因为急冻人作为这个宇宙的本源之一不可更改，还是因为自己的点数不够彻底治愈他？马昭迪也不清楚，但他还是拿出了一颗糖递给对方：“吃了它吧，你的病症比较特殊，我没法根治，但可以让你在一天内变回常温动物。” 他也没管千恩万谢的急冻人，完成治疗和谈判以后就转头出了工厂，一看天色，此时还没有黑下来。 “没道理的。”他喃喃自语：“已经半个小时了，直到现在都没人在外面等我，哈维，戈登都没有来，说明他们很放心我这一趟谈判——tmd，蝙蝠侠肯定提前上岗了！” 此时，角落里果然响起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 “你的两种糖都没法用来治病，起码癌症不行，我检测过。” “你当然试过，我又不瞎。”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特么给你吃了那么多糖，但你到现在依然是个精神病。” “你是用什么治好的诺拉·弗里斯和维克多·弗里斯。” “你不是知道吗？” “德雷克的夫人，你初到哥谭的同居舍友之一她和诺拉的痊愈几乎一样——一个故事，一个有关圣诞老人的故事，但我不信故事。” “你甚至连那个故事是什么都查出来了。”马昭迪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心理医生吗？对了，你进去以后是不是还给人装了追踪器？” 没有人回答，见马昭迪岔开话题，那只蝙蝠就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PS：卡文，下章晚一点 第144章 无法和棋的对局 急冻人的聘用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正如众人的预料，维克多·弗里斯确实是个敢作敢当的人物，或者说，他不会辜负妻子的救命恩人，为了老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倒给蝙蝠侠省了些事，他之前布置在两人身上的窃听和追踪器都没有派上用场。 换句话说，很多时候，反派只需要绑架诺拉就能让急冻人替他们做事，马昭迪特意跟戈登，哈维和布鲁斯讲了讲这件事，让他们对诺拉的安全问题上点心。 而事实也证明，维克多确实不只是一个书呆子，当手里拿着急冻枪，身上也穿着装甲的时候，他可以瞬间变回那个横扫哥德公司的急冻人。 “从今以后，我将代替上一位监狱管理者，成为新的狱警之一，但我们两人的规矩没有什么不同。” 男人的声音隔着头罩传到扩音器里，又传进众人耳中，语调冷静而平直，没有一点起伏：“像往常一样遵守韦恩监狱的规定，你们的生活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此时，维克多站在台前，监狱里的犯人们则站在台下，成百上千道目光齐齐看向台上的新狱警。在最初几秒钟，他们还没想明白对方话里的意味，而几秒钟后，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窃喜，最后从窃喜变成狂喜。 “灾星.走了？” “有新的狱警代替他了？” “我们活下来了？那个狗嫌人厌的家伙走了？！” “卧槽！韦恩监狱没有爆炸！韦恩监狱撑过了足足一个月！” “韦恩牛逼！” 上下一片哗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法抑制的狂喜。之前马昭迪在监狱里的每一天，所有人连坐牢都提心吊胆的，跟被判了死缓没什么区别。 可今天，那家伙居然走了。 台下顿时变成一片欢腾的海洋，维克多没有立刻阻止犯人们的喧哗，他是做完了一些功课才上任的，知道马昭迪为两个大型黑帮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此时的欢呼是憋了一个月的情绪宣泄。 等到一分钟后，他才重新开了口：“所有人立刻停止喧哗，监狱内需要安静，不要吵闹。” 然而他的声音明明压制过了那群犯人，却发现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欢呼，维克多眼神一扫，顿时发现有几个带头的人目光闪烁，隐隐约约在观察着自己。 来者不善，他心里想着，他们是看到新的狱警上任，想要看看好不好惹。 明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但这群刺头还没有完全服从监狱的规则。 “我说，安静。” 人群依旧没有安静下来，直到几秒钟后，几个囚犯惊恐的叫喊声才打破了狂欢的气氛。 “哈里克，哈里克！” “上帝啊，哈里克变成冰块了！” “是急冻人！他是急冻人！” 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场地中突兀出现的惊呼声方向——最大的刺头哈里克此时浑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外壳，保持着双臂举起，张嘴呐喊的姿势，变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他死了吗？没人知道，但大家都下意识远离了那座冰雕。 “我想，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而你们现在仍然学艺不精。” 维克多的声音适时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语调依然没有任何起伏，但此时，那平直的声音在所有人的眼中就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寒风，身上的装甲和冰冻枪也开始四溢出冰冷的杀气。 “你们很聪明，没有人去动那座冰雕，我的冰冻不是只作用于体表，如果那座冰雕被打碎了，那位.他叫什么来着？” 他稍微想了想：“嗯，无所谓，不管他叫什么，如果有人试着破开那座冰雕，就会发现，里面的人和体表的那层冰块一起碎成冰渣，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所以我劝你们把它就放在那里，等到他自然解冻。” 看到所有囚犯此时都收敛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维克多才将手里的冰冻枪挂回了腰间，脸上露出一个僵硬可怖的笑容，它当然谈不上有多好看，于是众多犯人们又齐齐打了个哆嗦。 “现在，我们才算是正式认识了。” 此时，心情正好的马昭迪正有了些空隙，他本想直接出门去找找零工，结果又接到了戈登警长的电话。 “什么？法尔科内又想求和？他就不能多坚持一阵子吗？” “哦，路易吉也有点挺不住了.唉，马罗尼的老爹就这程度？那他也不行啊。” 反正损失的不是自己的钱，他此时说的都是纯纯的风凉话，实际上，马罗尼和法尔科内的争斗已经让两边都元气大伤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起码我们两家的决战不能放到现在。” 公寓里，罗马人烦躁地点起了一根烟，此时，他的身边既没有索菲亚，也没有卡菈·维蒂，实际上，家族的高级成员已经被送进去七七八八了。 他也没想到路易吉的意志如此坚决，掌握的证据又这么齐全，不过卡菈和索菲亚其实不算是意外，这两个人都是他故意送进去的。 索菲亚和萨尔·马罗尼有了感情，他自然不能再信任这个女儿，实际上，他一直是把索菲亚当成左右手，而非女儿，他也并不敢确定索菲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父亲。 毕竟，在小儿子死掉之后，她就是最有希望继承法尔科内家族的人。 而卡菈则更不用说了，他完全可以确定这位妹妹会抓住每一个机会篡夺他的权利，乃至于篡夺这座城市，从她来的第一天起，这种野心就从没有掩饰过。 虽然借助这次的斗法清理掉了内部的隐患，也和韦恩，马罗尼一起默契地配合斩断了外部黑帮的触手，但有一件事让他感到越发不安，韦恩集团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与其说是在经营监狱，不如说是在经营一个庞大的人才工厂。 敏锐的老狐狸察觉到了问题，甚至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即便一个庞然巨物努力表现得人畜无害，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容忽视。 我得和路易吉谈谈，他想着，不能再斗下去了。 “叮铃铃——” 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法尔科内看着来电显示，心头巨震，因为那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那是阿尔贝托打来的。 第145章 用儿子对付父亲的正义三人组（大嘘） “阿尔贝托，是你吗？” 法尔科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及一点期盼——在这种孤立无援，身旁快要没有可以信任的家人的时刻，他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小儿子打来的电话，如同死灰般的心原本已经快要绝望，此刻却再次重新燃起一点希望。 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即使他知道这则突然打来的电话可能有些问题，但他此时已经不想考虑更多了，他唯一想要的东西只有确认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的死活，更多的东西，他暂时没有心情去想。 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直接呆在了原地。 因为那确实是他小儿子的声音。 “父亲，我.” 简单的两个词，却让法尔科内双手颤抖，他紧紧地握住电话话筒，好像害怕它下一秒就不翼而飞。 “儿子，我的阿尔贝托” 此时，话筒里的声音却突然变了，换了另一个人，一个教父非常熟悉的人，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一个他一直以为被自己和马罗尼摆弄在股掌之间的人，一个他以为已经被排除掉节日杀手的嫌疑的人。 “法尔科内先生，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谈一谈。” “哈维·登特——”罗马人目眦欲裂，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瞬间串联起所有的线索，他认为自己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一切的杀戮都是他干的，哈维·登特就是节日杀手——只要这样一想，两个黑帮的对立，火并，乃至今天的斗法都有了原因；只要这样一想，就能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落入对方的手中；只要这样一想，就能明白哈维这个小小的地检为什么能在两个黑道势力的对抗中游刃有余，左右逢源。 在马罗尼父子被枪击之后，两个黑帮的冲突已经不可调和，所以他没有再接着动手，所以节日杀手完全销声匿迹，因为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成了。 暴怒的教父此时强行压住自己的火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你要干什么，都直接冲我来，你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但阿尔贝托是无辜的，如果你敢动我的儿子一根手指，你就会知道——” “法尔科内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哈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还略带着点笑意：“我是哥谭市的地方检察官，不是犯罪分子，也不会对无辜的平民施加暴力，更不会做出绑架勒索之类的事。” 法尔科内愣住了。 哈维的话否定了他的所有猜测，他仍旧坚持着自己地方检察官的身份，也拒绝了自己交钱赎人的提议，换句话说，他并不是节日杀手——起码不打算用节日杀手的身份打这通电话。 那么，是他无意间救了自己的儿子？ “对不起，哈维先生。”想到这里，法尔科内立刻又变了个态度：“我为我刚才的.无礼，向您道歉。请问您现在在哪里，我很想马上见到自己的儿子，我想，您多少应该能理解我的心境。” “哦，我打电话正是为了这件事。法尔科内先生，关于您的儿子，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要说，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希望接下来透露的这个地址被人知晓，实际上，我希望接下来的电话内容不被任何人听到。” 教父微微皱眉，但还是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大约半分钟后，房间里的助手就开门走了出去，并反手关上了门。 “好了，哈维先生，你可以开口了。” “他在某间秘密安全屋里，由哥谭警局临时拘留，法尔科内先生。”哈维回答道：“接下来，我会把会面建筑的地址告诉你，如果你想见他，就在变装之后来见他吧。” “再次提醒一下，法尔科内先生，您最好独自前来，并且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这是我的忠告——但您如果不听，我也尊重您的选择，但请记住，我不会坐视违法行为的发生而无动于衷。” 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儿子会被警局临时拘留？ 教父满脑袋疑惑，但当他想要接着问的时候，电话却被对方率先挂断了。 嘟——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教父的神色陡然变得阴沉，阿尔贝托还活着，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他似乎被卷进了一个麻烦里，而且似乎是自己无法用金钱摆平的大麻烦。 “拘留.”法尔科内点上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借此帮助自己集中思考：“阿尔贝托，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另外一头，哈维将手里的电话挂断，对着室内的两人点了点头。 一旁的戈登警长看向桌子前坐着的阿尔贝托，他静静地待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似乎还在回想着自己刚才和老爹的通话。 “阿尔贝托，明天就要见到你的父亲了，无论你想说些什么，都可以提前想好——等你进去以后，你们能够见面的机会可能并不多。” “.你们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他问道：“把我藏了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公布我的消息，现在又突然联系我的父亲——你们想让他替你们做什么？” 戈登警长此时摇了摇头，回答了他的话。 “不是‘替’，是‘帮’，你父亲帮我们，我们也帮他，归根结底，这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我们不是劫匪，我们和你们的做事风格有本质区别。” 阿尔贝托听了这话，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戈登警长和哈维则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马昭迪正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手里还提着三个纸袋，看到两人走了出来，他顺手将纸袋递了过去：“喏，汉堡套餐——法尔科内怎么说？” “法尔科内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猜，他应该是同意了这次会面。”戈登回答道：“不过，我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把阿尔贝托亮出去。” “牌再不打就烂手里了，老马的提议没错。”哈维伸出手接过汉堡：“把阿尔贝托用在这里，已经足以绝杀马罗尼和法尔科内了。” 马昭迪补充：“反正按我的猜测，如果要问法尔科内愿意为了自己的小儿子付出多少的话——” “或许是自己的一切。” 第146章 死去的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次日，哈维和法尔科内约好的会面建筑内。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只响了两声，门便被敲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毡帽的男人出现在门外，风衣的内里是一身西装和领带，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色的长围巾。立领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墨镜则挡住了他的眼睛。 这身装束非常帅，也非常有气势，实际上，在罗马人成为这座城市的实权人物之后，整个城市里就多了不少这样穿衣服的人，他们的大衣下随时可能拿出一把冲锋枪。 这是典型的黑手党装束。 “请进。” 门内的人低语了一声，将这个男人迎了进来，接着关上了大门，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法尔科内先生，你连乔装也一定要坚持黑帮风格吗？” 对于领路的哈维的问话，罗马人并没有回答，他顺手摘下自己的墨镜，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穿这身意大利黑帮装束了，此时只感觉有些不适应——黑色西服白衬衣，领结再加上口袋里的一朵红玫瑰，这才是他平时的装束，优雅，上流，而且威严。 “我的儿子在哪里，哈维检察官？” “跟我来吧。” 哈维带着他向里走去，最后打开了一扇门，这是通往地下室的门。 法尔科内眼睛微微眯起，他很不高兴，地下室这种地方，一般是用来关押囚犯的，而自己的阿尔贝托居然被放在这种地方。 “哈维检察官，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或者我的儿子出现了什么不测，法尔科内家族会把整个哥谭烧成灰。” “法尔科内先生，你的儿子是危险人物，我们不可能把他随便放在哪个地方，就算放在警局也不行——只有地下室最适合他。” “危险人物？” 法尔科内紧紧皱起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你在说什么疯话？” 此时，两人已经走下了长长的楼梯，来到地下室内，一个声音迎面响起，回答了他的话。 “是的，危险人物，法尔科内先生。你的儿子枪法惊人，残忍冷血，连续杀死车内的四个黑帮，然后制造汽车爆炸袭击马罗尼餐厅，并大量屠杀马罗尼家族的人，还有一个唐人街里的枪匠，而最后，他枪击了马罗尼父子。” 地下室里的戈登警长走了过来，递过一份口供的复印件，把它交到了教父的手上。 “你的儿子阿尔贝托，是个连环杀人犯，他是——” “节日杀手。” 法尔科内看着戈登警长，听着他嘴里吐出的一句句话，神情有些呆滞，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将他完全淹没，让他的大脑快要停止转动。 “我的儿子，阿尔贝托，节日杀手？” 他难以置信地翻开手里的口供，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那是阿尔贝托的自述，他对于这些罪行供认不讳，除了强尼维蒂的死和爱尔兰帮的团灭，他完完全全地把这些罪行全部供认了出来。 关于自己如何挑选节日礼物，关于自己如何向被灭口的枪匠订做点二二手枪，关于自己如何篡改靶场的数据，关于自己如何从家族里获得马罗尼相关成员的消息，关于自己如何在新年前夜的游轮上假死脱身，最后如何在袭击马罗尼和他父亲的时候被当场抓获 或许，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勋章而非罪行，如果遮遮掩掩不做承认，那么就无异于锦衣夜行。 罗马人看得出来，这结尾的签名正是自己小儿子的笔迹，正是因此，他才感到分外难以置信，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小儿子一向是个好孩子，他听话，懂事，忠诚，而且乖乖地待在家族的那些破事之外，让自己很省心。 法尔科内进口公司原本是自己洗白的第一步，等到将来，白色的产业才好留给白色的阿尔贝托，这是他坚持让小儿子远离家族生意的原因，可现在，这个想法破灭了。 此时，戈登警长把他带到了一扇门前，这是地下室里的一个小隔间。 “阿尔贝托就在里面，你可以亲口和他谈谈，法尔科内先生。” 于是，罗马人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推开了那扇门。 门里的摆设很简单，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被手铐铐住的人，他日思夜想的小儿子。 “阿尔贝托，我的阿尔贝托” 看到自己的父亲，阿尔贝托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他对着法尔科内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愧疚。 “父亲，你来了。” “阿尔贝托，你为什么要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父亲.对不起。” “阿尔贝托，你听我说，我能把你弄出去，只要你别胡说自己是什么节日杀手，你只说自己袭击了马罗尼和路易吉，只承认这件事——” “父亲。”阿尔贝托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您不懂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吗？” “我” “您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对吧？尽管您这么爱我，但您每年都有生意要忙——一个提示，我的生日也是个节日。” “阿尔贝托，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我理解您，父亲，但您并不理解我。” 阿尔贝托叹了口气：“我的生日是情人节的那天。” 阿尔贝托错了，他的父亲知道他的生日，在情人节那天，教父给他的坟墓上献上了一束鲜花。 “我想帮忙，我想插手做出改变；但您并不同意，您想让我离家族生意远远的。但您没有发现，哥谭市已经变了，时代已经变了——您不同意，我就只好亲自动手，否则，守规矩的黑帮就像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一样，一些不守规矩的疯子只要破坏其中一个齿轮，剩下的部分就会停止运作。”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让我高兴的话，父亲，就是圣帕特里克节的那个梦了。我装作一个梦里的人，您也装作一个醒不来的人，没有家族，没有火并，只有我的父亲和我，那一天，我过得很高兴。” “您很爱我，就是为了这个，父亲。”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才要帮您除掉马罗尼家族，用我自己的方式。” “哥谭已经不再需要黑帮了，我就是明证。看看我，父亲，身为节日杀手时的我比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有分量。” “所以，过去的阿尔贝托才会死去；而现在的我，就是节日杀手。” 第147章 留下一个更好的世界 法尔科内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劝不动阿尔贝托分毫，在儿子坚定地宣称“我是节日杀手”之后，他只能黯然地离开那个房间。 “这就是事情的全貌，法尔科内先生。”戈登警长摇了摇头，用钥匙锁上了门：“马罗尼父子配合我们设了个陷阱，好不容易才把您的儿子当场抓获。而我和哈维检察官商量过后，才决定暂时将阿尔贝托藏了起来，免得他在警局里就被那对愤怒的父子两人，或者是马罗尼家族的杀手直接干掉。” 法尔科内抬起头注视着戈登，对方的话似乎是在示好，但同时也是威胁。 我们现在就可以把你的儿子带到警察局里准备进行起诉，甚至可以允许你直接操纵法庭，摆弄审判结果把他带回家里，但你怎么能确定他不会被红了眼的马罗尼父子直接干掉呢？ 别忘了，哈维登特已经在法庭上经历过一次来自马罗尼的极端报复了，而他可没用点二二手枪对着马罗尼父子开火——而同样的，如果他们想动你的儿子，那他绝对撑不到庭审那一天。 和谈这还谈个p。 “法尔科内先生，戈登警长其实算是救了您的儿子一命，瞪着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哈维走了上来，并摊了摊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保护好您的儿子，还有接下来的定罪事宜，以他手上的人命数量，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从监狱里出来了，您该庆幸我们州现在还不支持死刑，否则他大概要进毒气室里了。” 法尔科内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某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这让他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风衣之下。虽然他没有带着笨重的冲锋枪出门的习惯，但手枪和手雷并不难藏，恰好，进门的时候，哈维也并没有搜他的身。 “我劝你把博弈的范围放在法庭之内。”黑暗之中，第三个声音突然也响了起来：“一旦你跟哥谭警局开战，阿尔贝托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无论你带着他逃到什么地方去，我都会把你们两个带回哥谭市接受审判——而现在，你最好连拔枪都不要尝试。” 罗马人悚然一惊，他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蝙蝠侠” 好似是回应他的话一样，漆黑魁梧的高大蝙蝠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他的左边是摸着胡子的戈登警长，右边是抛着硬币的哈维登特。三道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的脸，三张面孔在地下室的灯光下被大片阴影覆盖，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法尔科内先生，你意下如何？” “.”法尔科内脸色铁青，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威胁，但冷静了片刻之后，还是不得不将自己伸进风衣里的手收了回去。 “你们抓了阿尔贝托，把他藏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突然来找我，当然不可能是单纯为了通知犯人的家属——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哈维和戈登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藏着一点欣喜之色——这事成了。 等到教父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已经是黄昏时分，此时恰好是深秋时节，浑浊的金色光晕穿过乌云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多少暖意，反而有刺骨的冷风扫过，带起片片枯黄的落叶。 教父回想着几人的对话，心中如同此时的深秋一样，有些零落，也有些疲惫。 “法尔科内先生，我们就有话直说了，哥谭市被你的家族，还有马罗尼先生的家族经营成了一座罪恶之城。无论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哥谭市的秩序都在这些年里迅速堕落，司法腐败，贪墨横行，贫穷和疾病遍地丛生——我知道，你们对于这些指责向来是无动于衷的，但我和哈维检察官不打算坐视。” 听到这里的时候，法尔科内攥紧了拳头，他当时非常想要直接掏出枪来，这么多年过去，哥谭市几乎没人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除了一个蝙蝠侠之外。 一旁的哈维像是没看见他的脸色一样，直接接着戈登的话说了下去：“你已经见过阿尔贝托了，你知道我和戈登警长没有说谎。马罗尼和路易吉不可能坐视袭击他们，以及屠杀马罗尼家族成员的节日杀手继续活下去；但你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小儿子死在他们两人的手里——你们二者只能存一。” 教父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两人。 “我们不想挑拨离间，但是事实就是，你们二虎相争，而且必定两败俱伤，而我们就想看到这个结果。” “你想要让阿尔贝托以清白的身份继承法尔科内家族，我们可以答应这个要求，不起诉他犯下的这些罪，只让他进入韦恩监狱里坐牢，实质上惩罚，名义却不受污染——考虑考虑吧，罗马人。” “如果以正常的审判程序，他这辈子都未必能出来，但你作为他的父亲，却可以为他减少刑期，只需要答应我们，帮我们干掉马罗尼，同时协助我们执行哥谭改造计划。” “我们要一个新的哥谭，没有黑帮执掌的哥谭市，如果你帮助我们执行这个计划，它就一定能成。” “散尽家财，法尔科内先生，散尽你从哥谭身上攫取到的不义之财，让法尔科内家族重新开始。到这个计划完成时，你进监狱，你的儿子阿尔贝托就可以出来重新做人，我们承诺会对帮助改造的法尔科内进行扶持，这个家族名可以重新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传承下去。” “你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将家族洗白吗？法尔科内先生，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诚心赎罪，把你们破坏掉的秩序重新建立回来，就能让你的儿子重新做人。” “或者说，你想要为他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哥谭？” “我想要为他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哥谭.” 罗马人站在公寓的窗前，对着昏黄的天边喃喃自语，如果换成之前的他，对这样的条件大概会暴跳如雷。 我黑道家族的数代家业，你几句话就想让我主动散尽？ 但. 他想到自己的小儿子，想到他对自己的忠诚，想到他对自己的爱，想到自己原本想要为家族洗白的想法。 法尔科内不是个无脑的黑道匹夫，他知道时代的大浪正滚滚而来；他清楚哪些东西会被淘汰，哪些东西能够生存。 权衡利弊之后，这位教父决定先去了解一下韦恩的私人监狱。 PS：还是先发一章，后一章晚点，要开新副本了，有点卡文 第148章 出差是打工的一环，不得不品 韦恩监狱里的情况并不难了解。 教父的考察仅用了三天时间，然后，阿尔贝托的服刑就成为定局。 没办法，为了阿尔贝托，他只能跟马罗尼家族斗到底，可等到路易吉也被抓进监狱的那天，法尔科内家族的势力也必定十去七八了。再考虑到哥谭的新体系正在不断将黑帮人员通过劳动改造变成普通社会人员，他基本已经没什么办法能跟联合了韦恩的检察院和哥谭警局对抗，进局子是迟早的事，提前选一个好点的牢房反而是明智之举。 而目前看来，韦恩私人监狱除了有相当的劳动量之外，就只剩下“无法用钱买通”这一个缺点，但“不允许斗殴，霸凌和暴力行为”也为这所监狱带来了相当的安全性。 “阿尔贝托，原谅我.” 法尔科内怀着复杂的心情，打通了戈登警长的电话。 啪！ “那个王八蛋真的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吗！” 马罗尼家族的宅邸里，路易吉狠狠地摔掉了手里的电话，教父原本已经在释放双方讲和的信号了，双方原本已经在约定时间和地点，打算进行一次谈判了。 这让路易吉也稍微松了口气，这些日子跟法尔科内拳拳到肉的斗法损伤实在相当大，甚至导致他产生了一点从长计议的想法。 虽然家族核心人员被杀了不少，虽然儿子有被拐走的嫌疑，但仔细想想，节日杀手这件事也有可能不是法尔科内授意的——因为距离阿尔贝托被捕的那一天已经过了很长时间，马罗尼家族并没有迎来第二个拿着枪乱扫的疯子，而罗马人也并没有在暗地里大肆寻找自己的儿子，这说明法尔科内可能并不知道阿尔贝托做的事情。 他可能是真的以为自己儿子死了？ 回过味来的路易吉仔细审视了一下现在的局面，马罗尼和法尔科内都已经元气大伤，这让他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他在想，如果双方能彼此交换一下信息，也许这件事能找到更好的处理方式，即便退一万步，这件事也不至于变得更糟，大不了大家接着斗——哈维这把枪很好用，他有信心把罗马人打到痛彻骨髓。 但紧接着，就又有坏消息传来了。 法尔科内反悔了，他直接取消了两方的会面，并扬言要把马罗尼家族彻底解决掉，让哥谭市只剩下一个黑道家族，再把小时候受到的三枪全部还给萨尔·马罗尼。 “欺人太甚，真以为马罗尼家族的人怕坐牢？” 路易吉狠狠啐了一口：“罗马人想要战争，好，那我们就给他战争！” 只能说不愧是父子两人，连说出口的话都一模一样。 而就在路易吉的这句话出口的第二天，马昭迪就接到了哈维打来的电话。 “事情走上正轨了，老马。”他说：“法尔科内为了儿子同意了我们的条件，马罗尼喊出口号，要和他斗到死。” 这句话刚刚出口，系统面板顿时有了新的提示。 【叮】 【您在哥谭市本阶段的打工已完成，打工地点哥谭即将迎来升级换代，根据系统预测，升级期间，本地零工数量将会锐减。】 【本阶段打工绩效评价为：优秀】 【本阶段结算奖励技能：蝙蝠侠的友谊，集合开团】 【本阶段额外奖励技能：我没有杀人】 【蝙蝠侠的友谊 注释：既然你都已经获得这个玩意了，那你也就应该知道它没什么用——蝙蝠侠并不会因此把你从他的反制计划上划掉，也不会在揍你时打得轻一点。】 【集合开团 注释：对付这种邪魔外道，不用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并肩子一起上！】 马昭迪看着第一个奖励，心里百感交集，甚至有点想打蝙蝠侠，因为它说的没错。 但他看到第二个奖励时，顿时精神一振，并仔细看起了这个技能的效果——简单的来说，就是在他前往其他宇宙出差打工时，将会获得带人的权限，他可以选定本世界中已经获得过“友谊”的友方角色，只要对方同意，就可以搭着他的顺风车，一起往返于那个宇宙。 “哦牛皮，那我出差的时候直接带个蝙蝠侠过去，岂不是直接起飞？” 不过仔细想想，蝙蝠侠也不是总有时间，自己还是得做好一个人去的心理准备。 【我没有杀人 注释：我会用枪把人打成筛子，我会用护栏折断人的脊柱，我会用金属球棒敲头把人打飞三米远，我会用一辆摩托车直接砸在人的身上，我会直接从窗台把人扔到楼下——但无论如何，一言以蔽之，我没有杀人，我是清白的。 ——by桐生一马 注释2：蝙蝠侠点了个赞】 “不是，哥们？” 马昭迪看着注释吐槽道：“你们两个还共鸣上了？” 玩笑归玩笑，技能的效果非常厉害，这是一个主动技能，它目前的作用对象仅限于马昭迪自己，持续时间十二小时。至于技能的效果，就像是注释里说的那样，只要开着这个技能，无论马昭迪使用什么样的武器进行攻击，都无法真正造成“被攻击对象死亡”的结果，永远能给对方留一口气。 这个作用范围可以继续升级，不过升级似乎需要消耗大量资产点，第一次升级的价格是十万美金，其效果可以进一步扩大，允许马昭迪指定两名对象，技能会在他们的身上持续二十四小时。如果范围升级的话，它的效果就会变成“技能作用范围内的人都无法对别人造成击杀”。 至于第二次升级需要花多少，马昭迪不太好奇，他现在身上只有十五万美元资产点，暂时打算留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新的零工地点搜寻中】 【搜寻到一位意愿强烈的雇主——】 【零工地点已搜寻完毕，本次零工为出差特殊任务，完成工作后将获得员工权限升级，系统将开放哥谭市外的打工出差权限。】 【提示，本次雇主仅有能力提供知识技能作为报酬，您可以选择拒绝，系统将会再次寻找新的出差委托。】 【本次出差报酬为：高级机械精通，大师级空气动力学精通，大师级风筝技能精通】 【本次出差地点为：哥谭市——笑话与谜语之战】 第149章 无法哭泣的西西弗斯 【叮】 【已自动发放本次出差的相关情报】 好像上次圣诞节的支线任务一样，某段画面再次从马昭迪的脑海中自动爆发。 ——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 尖利的狂笑声回响在耳边。 那是谁的笑声？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男人费力地睁开眼，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视野模糊不清，好像刚刚被人往头上砸了一拳一样。 那一定是很重的一拳，他想着，否则自己的头不会这么疼。 透过暗红色的护目镜，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上套着墨绿色的紧身衣，胸口还有一个淡绿色的菱形标志，好像一个小小的风筝。 哦，我想起来了，那笑声是小丑的。 那么，我也许应该是个超级英雄？ 也许我力大无穷，能够一拳打飞一群坏蛋？ 或者我有超级速度？能够在爆炸的瞬间救走场上的所有人？ 或者刀枪不入？或者超级有钱？ 不对，都不对。 我的脑袋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上粗制滥造的制服，接口处的针脚甚至被一拳干开了线，头盔也被打得有些松松垮垮，快要散架。 我不是超级英雄，也没有超级能力。 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时值正午，寒风从万丈高楼的巨大落地窗里吹了进来，窗外是一片空荡无云的天空，还有脚下无比渺小的城市。 楼外的太阳没有乌云遮挡，阳光从窗外直射入室内，即使如此，身上依旧感觉不到暖意。 窗玻璃已经碎成了满地的玻璃渣，一个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衣的普通人正倒在血泊中，他呻吟哀嚎的声音完全被狂笑所盖住，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在地面的不远处，是男人被切断的半只手臂，它此时正往外流淌着鲜血。 小丑张开双臂，在阳光与高楼凌冽的劲风中肆意狂笑着，笑得愉快而欢畅——他高举的左手上甚至还插着一把刀子，但他恍若未觉。 而小丑的身旁，身穿墨绿色西装的谜语人正微微垂着头，他失魂落魄，默然无语，但在半小时前，他几乎成为哥谭市的罪犯之王。 至于最远处，是那个背对着阳光的黑色身影。 他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身体几乎完全失去了力气，宽大的黑色披风拖在地上，如同折断的蝙蝠翅膀。但他的身上没有外伤，肌肉也依旧遒劲有力，只是眼中没了神采。 他失去了斗志，蝙蝠侠失去了斗志。 看着眼前的蝙蝠侠和谜语人，男人终于想起了一切。 我是风筝人。 失业的空气动力学家，失败的丈夫，无能的父亲，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一个三流反派，一个笑话。 一个好笑的笑话。 我没能保住我的工作，没能留住我的妻子，没能救回我的儿子，没有一个波澜壮阔的人生，甚至也没能当好一个反派。 我付出了一切来到这里复仇，然后被当成笑话一样一拳打倒。 我是风筝人，一个好笑的笑话。 —— 【出差任务已发布】 【无法哭泣的西西弗斯 任务介绍：查尔斯·“查克”·布朗（Charles“Chuck“ Brown）曾经为他的儿子讲过一个古老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家伙要推着一块巨石上到山顶，但这家伙被下过诅咒，所以，每次他刚把石头推到山顶的时候，这块石头又会滚下去——这就是那个诅咒，他永远也没法把石头推到山顶上去。 但他又一定要把石头弄上去，所以他又跑回山脚下，然后再试一次。他又把石头推上山顶，看着它滚下来，一次又一次，永远不停歇。 “这是个笑话，对吧？很好笑——他到了山顶，他很开心，然后哎呀！石头又掉下去啦！哈哈哈，哈哈。” “而那就是我，小查尔斯，那是我们所有人，我们都在推着这样一块石头。不管我们怎么试，都会看到它滚下去。然后我们就会听到诸神，英雄，半神和命运在旁边笑我们，笑我们浅薄卑微，笑我们平庸无能，笑我们肉体凡胎，笑我们宿命已定。” “我们只能站在山顶上，听着他们笑，但关键是，你也得跟着笑——不得不这样，只能这样。” “因为我就是个笑话，我很可笑，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他们一起笑——但至少这个时候，我还是在笑着。” 注释：如果有人始终在笑，那他一定根本就没快乐过。 注释2：如果有人哭着鼻子在笑，那他一定是个顽强的勇者。 状态：未完成 奖励：高级机械精通，大师级空气动力学精通，大师级风筝技能精通 任务特别奖励：风筝人的友谊】 马昭迪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才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他大概理解了本次出差的目的地——那是另外一个平行宇宙的哥谭市。 这次出差的目标也比较简单，是去帮一个他没听过的三线反派，虽说如此，马昭迪依然能够从系统提供的信息中稍微了解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是否拒绝本次出差任务，系统将会自动寻找下一个——】 “就接这个吧。” 马昭迪叹了口气：“衰仔帮衰仔，倒也蛮合拍——不过看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好像也歇菜的样子，这次出差该不会开始给我上强度吧？” 【出差工作已确认，您将于48小时后开始本次出差之旅，请在这段时间内做好准备。】 “不过既然有了这些时间，那浪费掉是有点可惜.要不然再去拉个人？” “出远门？不，老马，我现在根本没时间.” 哈维一脸疲惫地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咖啡，浓茶，还有马昭迪的花茶，而他的桌岸上已经被案件卷宗和诉讼文件堆成了小山。 或者说，办公室里几乎已经快被这些东西堆得没有落脚之处了。 “你也看得到，这段时间里堆起来的诉讼官司快要把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填满了，这种时候我根本脱不开身，别说出远门了，我现在就连地检的办公室门都出不去。” 马昭迪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看来哈维是带不走了，自己只能去找剩下三个人问问。 第150章 笑话与谜语——不好笑的笑话 马昭迪第二个去找了格兰迪，直到到达了孩子们的居住点，然后反应过来——格兰迪得留在这里，他需要守着孩子们。 格兰迪带不走，于是他又去找急冻人。 “出远门吗？会离开多久？我有点担心诺拉监狱里的管理怎么办？我该向谁交接？” “算了，弗里斯，你还是继续在监狱里看着犯人们吧——缺了你，监狱里终归是不太保险。” 马昭迪叹了口气，蝙蝠侠找了这么久，居然还特么没有找到新的备用狱警，这很不蝙蝠侠。 于是他就跑去找蝙蝠侠。 “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带着两个黑眼圈的戈登警长拉住风风火火跑进门的马昭迪：“慢一点，先说清楚。”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钥匙，我得上天台去开蝙蝠灯，找蝙蝠侠。” 戈登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又出了什么大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有点私事想找他帮忙。” 马昭迪的回答让他长出了口气，此时属于关键时期，整个警局也忙得焦头烂额，老人家真是不希望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他像哈维一样，累得要死。 “那你还是别去了。”他回答道：“蝙蝠侠说了，最近他也有事要做，哥谭市的巡逻工作都交给了猫女。” “还有这种事？他干嘛去了？而且猫女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他怎么不找变态轮椅侠？” “他说变态轮椅侠的做事风格有些.过于残忍。” “ftndp！”马昭迪怒了：“他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残忍的！”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戈登警长摊了摊手：“你也不要闲着没事就开蝙蝠灯了，他说等到出了大事再找他。” 马昭迪无奈之下，只能直接跑去韦恩庄园。 “韦恩少爷最近很忙，他现在还在公司里待着，昨晚甚至没有回庄园。”管家阿尔弗雷德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把他迎进了韦恩庄园里：“如果没有你的花茶，他恐怕已经撑不住了。” “不是，他在忙什么？他平时也不干正事” “咳咳，马昭迪先生，注意礼节。” 面对阿福和善的微笑，马昭迪乖乖闭上了嘴，老爷子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是韦恩监狱的事情，还有哥谭改造计划，这两样同步进行，工作量非常大，我想，少爷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种正常的生活节奏。” 马昭迪无话可说。 “所以，最后还得是一个人出差打工啊.” 马昭迪收拾停当，久违地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上一次看面板似乎是数月之前的事了。 “不过仔细想想，起码我现在的能力已经挺多了。” 【资产点：153627美元 面板：初级精神抗性，初级格斗精通，中级英语精通，中级摩托驾驶精通，中级开锁精通，中级剑术精通，中级身体素质增强，中级自然语言精通，高级厨艺精通，高级汽车驾驶精通，高级潜行精通，高级攀爬精通，高级追踪精通，高级吹箭精通，高级演技精通，高级乔装精通，高级计算机精通，高级枪械使用精通，大师级轮椅驾驶精通。 物品：夜行轮椅，不灭的南瓜小提灯，掉san的南瓜头套，富足之角，八面汉剑，黑客两件套，窃听定位打火机，刺客吹管，随身花园（黄金水壶，植物肥料*8，杀虫剂*10，留声机，园艺手套，花盆*30，独轮车），南瓜，三叶草，冷冻蘑菇，寒冰射手，向日葵，毁灭菇，黑白双面的硬币。 特殊技能：寒冷抗性增强，深度睡眠，集合开团，我没有杀人。】 技能面板里有一批技能变动了，有的被他花费技能点升到了高级，比如汽车驾驶精通；有的干脆直接买了出来，比如之前扮成电工托马斯时用到的乔装技能。 比较特殊的是那个初级格斗精通技能，这不是他花钱买的，而是他几个月里训练练出来的，虽然暂时用处不大，但也算一个小进步——没办法，时间还是太短，练武几个月，跟几年，十几年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可惜哥谭市没有低端局，事情接连不断，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发育。 看着自己的面板，马昭迪终于稍微有了一点安心感，起码自己现在有一定自保能力了吧？ 很难说，这个面板在别的地方当然是很厉害的，但如果在哥谭——马昭迪觉得自己多半还得接着练。 【出差剩余时间一分钟，请做好准备。】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马昭迪则静坐等待着，他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武器，防身物品，生存物品——这些都在物品栏里。 【倒计时读秒中，五，四，三，二——】 【一】 系统突然散发出淡淡的白光，然后越来越亮，亮得人头昏目眩，紧接着，一股奇异的冲击感袭向马昭迪的脑海。 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思维陡然陷入停滞状态。 【正在前往出差地点——】 【到达目的地，正根据个体“马昭迪”所在时间轴确认世界结构中.】 【检测到世界基本结构变动：“超时间流”出现】 【检测到世界基本结构变动：“元素力量”——众生之红，万物之绿，腐朽之黑，凋零之灰，金属之灵.出现】 【检测到世界基本结构变动：“猫头鹰法庭”出现】 【检测到世界基本结构变动：“巴巴托斯”出现】 【检测到】 马昭迪感觉自己半梦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无神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直到好几秒后，思维才如同从深海被拽上水面一般，从滞涩变得清醒。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讲话声，四周是一片黑暗。 “我是.马昭迪，没错，我是来出差的。”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自己似乎正站在一片幕布后，身边挤着一个个面色惊恐慌张的人，他们穿着正装，有的还打着领带，同样和自己一起站在幕布后，看上去似乎是等着上台表演。 奇怪的是，他们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台上聚光灯照着的那个人，似乎好像完全不关心台下的观众。 不，台下好像没有观众。 马昭迪探出头，终于看到了一排排空空荡荡的座位。 没有观众的表演？ 不对，马昭迪眯起了眼，他发现台上有一个人正在看表演。 “够了。”那人站在聚光灯外的黑暗里，不耐烦地对聚光灯里的演员举起了枪：“这个笑话同样无聊。” “不要，先生，求——” bang！ 子弹出膛，演员倒地。 那个黑暗中的人影挥了挥手，看向马昭迪的方向。 “好了，下一个。” 第151章 百听不厌的蝙蝠笑话 当台上的人随手杀掉一个人，并朝着这边招手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残忍的，漠视生命的态度顿时勾起马昭迪脑中的某段回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涌出，让他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头皮直发麻。 在圣诞节的晚上打了那么久，他哪里还能认不出来对方的平行宇宙版本，只是没想到，自己刚过来就遇到这么大一个麻烦。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也适应了这片黑暗，再看向那个站在阴影中的人——墨绿色的卷发，苍白如尸体般的肤色，尖细的鼻梁，两道尖利刻薄的眉毛，鲜红如血的嘴唇。 修身的黑色礼服和裤子做工非凡，面料也是顶级，华丽的衣装将他的体态衬得优雅而纤细，白色的衬衣在他的身上闪闪发光，暗紫色的马甲和那双手套则堪称画龙点睛，冲淡了礼服的儒雅感，增添了几分舞台气质。 无论哪个世界的小丑都特么这么会穿衣服吗？ 脑中突然生出这种无厘头的念头，让马昭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毛衣加上牛仔裤，再披上一件普通的外套，颜色和款式根本没考虑过，除了暖和之外基本没什么亮眼的地方，主打一个便宜和舒服。 借助这种胡思乱想，马昭迪终于得以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用深呼吸稍微舒缓自己的身体，开始专心观察着台上的小丑——然后又瞪大了眼睛。 对方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居然消失了。 小丑不笑了？哎呦我去，这出差到底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哥谭吗？ 此时，他身前的一个男人终于瑟缩着向前走了出去，他的脚步有些颤颤巍巍，身体也在发抖，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特别乐意参与这场笑话表演。 直到这时，马昭迪的耳边才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无法欢笑的小丑 任务介绍：一个笑不出来的小丑会有多奇怪？也许不亚于脑袋好使起来的格兰迪；或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哥谭市；或者不再坑盟友的康斯坦丁；或者突然笑起来的蝙蝠侠。 注释：用不着真的让他笑出来，实际上，小丑垮着脸的样子还是蛮有乐子的，这论证了一件事——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状态：待完成（0/1） 奖励：当前宇宙的本地身份*1】 任务要求是面对小丑完成本次笑话表演，这倒不是很难，难的是完成表演之后还得活下来——马昭迪十分确定，按照他手里那把点45口径（折合11.43毫米）的左轮威力，在自己的要害挨一发大口径子弹以后，有一定概率能见到自己太奶。 再仔细看了看这个本地身份，居然是哥谭警局的一员，一上来就有个自带工资，而且有自由开火权利的官方身份，毫无疑问，这是个必做的任务。 读完面板后，马昭迪下意识看向舞台上的小丑，对方此时已经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左轮，看来并不是很满意台上演员的笑话。 “怎么办？直接动手？能来得及把人救下来吗？如果小丑乱打，能把身边的其他人也护下来吗？” 电光火石之间，马昭迪心里闪过一个个念头，在大约半秒之后，他迅速做出了抉择。 “升级【我没有杀人】，把它对小丑用。” 【了解】 bang！ 子弹出膛，那个喜剧演员的胸口顿时开出一朵血红色的花，他踉跄着倒地——那颗子弹把他打了个对穿，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而鲜血立刻从那里面喷涌而出，染红了舞台的地板。 马昭迪看着面板上“技能生效”的提示，心里才略微松了口气，虽然没能救下前一个人，但起码救下了这一个。 “下一个。” 此时，小丑的声音响起，他垮着脸对马昭迪挥了挥手：“请上台来。” “彳亍。” 嗯？ 听到回答的小丑转过头，又仔细看了看马昭迪。 这家伙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看到那个穿着廉价地摊货的男人从一众正装打扮的演员中走了出来，淡定地来到聚光灯下，并对着地上的尸体歪了歪头。 “要清理掉吗？” 小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如果你的笑话需要用到它的话，就可以留着。” “那算了，用不着。” 马昭迪俯下身，熟练地将台上的“尸体”架了起来，并随手扔到了舞台下方的尸堆中，那里横七竖八地倒满了尸体，鲜血在尸堆下几乎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显不出丝毫紧张感，整个流程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熟能生巧”。 这让小丑现在开始怀疑眼前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什么副业了——或者说，喜剧演员才是他的副业？ 想到这里，他有些期待地舔了舔嘴唇：“好了，好了，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马昭迪。” “哦，亚裔——让我们开始吧，马昭迪先生。” 小丑将手搭上自己腰间的左轮，然后说道：“我已经准备好开怀大笑了。” 马昭迪刚才一直在借机会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 重点一：舞台上，舞台后，连同观众席上都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也就是说，小丑并没有同伙。 重点二：台下已经堆积了很多尸体，这说明这场死亡表演已经在剧院开始了好一会。 重点三：小丑凭借一己之力控制足足几十个喜剧演员，并且完全不做任何限制，所有人的手和脚上都没有任何束缚，但甚至没人稍微尝试一下反抗。 重点四：目前能看到的是，剧院通往外面的几扇门似乎都没有被封住，只是简单的被关上，逃跑是有可能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小丑的控制手段并不只是手里的枪。 “毒气？炸弹？”马昭迪在心中思考着：“只要有人试着逃跑，小丑就会立刻启动这种控制手段，将他杀死。” “马昭迪先生？”小丑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的表演结束了吗？这就是你的笑话？一阵沉默？” “不，还没开始。”马昭迪摇了摇头：“对唔住，刚才只是思考一下该讲哪一个笑话。” “那么，你想出来了吗？” “哦，是这样的，我有个很短但很好笑的笑话。”马昭迪回答道：“在某一天，小丑对着蝙蝠侠问，谁是你最大的敌人” “蝙蝠侠说：超——” “闭嘴！” 小丑的枪声立刻响起。 PS：书要开个新卷，所以第一章提前发，方便排章节，第二章还是晚上发 第152章 特别的入职第一天 事实证明，系统的提示没错，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哈哈哈哈——” 倒在地上的马昭迪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一看到小丑的脸上有多愤怒，他就能感觉到自己有多缺德——而这又让他忍不住继续笑起来。 “对不起，我忍不住，哈哈哈.” 看到捂着肚子的马昭迪一边流血一边笑，小丑越想越气，他愤怒地咬紧牙关，抬手又是一枪。 “傻b！” bang！ “哈！” 马昭迪的身体弹起，像是被打了一拳的咸鱼。 然后又一枪，又一枪，又一枪. bang！bang！bang！ 地上的马昭迪也弹着身体继续笑：“哈哈！哈！哈.” 他状若疯魔地对着地上的马昭迪疯狂射击，直到把弹仓里的子弹全部打在他的身上，还在咔咔地空扣着扳机。 众人在一旁惊恐地看着他一枪一枪将地上的马昭迪打成筛子，一抖一抖的身体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最终停止了动弹。 黑暗中的小丑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对着人群随意地招了招手：“不用再上台了，中场休息。” 所有在一旁的喜剧演员听到他的话，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片刻放松的机会，然后就像田里的麦子一样齐齐倒了下去——他们的大脑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腿脚已经软了。 他们劫后余生般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血腥味浓重的空气，虽然等一会还要表演，但能够多活一段时间就多一点希望。 如果哥谭警局的警员们——或者退一步，如果那个长着尖耳朵的蝙蝠疯子能趁着这段时间赶来的话，我们是不是还有救？ 没人敢把这话说出口，但所有人都在心里拼命地祈祷着。 而小丑则给自己的左轮一颗颗填上了子弹，重新插回腰间，他看着地上那群大脑放空的喜剧演员，顿时感到更加无趣。 真不好笑啊，所有人的段子都不好笑，而且没什么意思。 他吗的，甚至还有个剑人敢用蝙蝠侠的段子恶心自己，想想就晦气——话说回来，那个段子还真是有针对性，他怎么了解到自己的想法的？哥谭市蠢货里竟然有人聪明到看出自己和蝙蝠侠是灵魂伴侣？ 他又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堆，那个蠢货已经没入一堆尸体里面，分不清是哪个了。 忘了问——算了，反正已经死了。 他百无聊赖地直接走到侧门，伸手将门推开，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此时，有躺着的喜剧演员扭过头看到这一幕，立刻满脸狂喜地去扯身边的同伴。 “快，快看！小丑走了！我们也快离开，他说过剧场里有炸——” 轰！ 话音未落，走出门外的小丑已经按动了自己手里的炸弹遥控器。 随着一声巨响，整座喜剧剧场的舞台区域被炸弹直接化为飞灰，而一旁的演员和台下的尸体全都被卷入这场爆炸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小丑百无聊赖地从剧院消失了，直到此时，剧院外才有人听到了这巨大的响动，拿起手机开始报警。 “喂？是哥谭警局吗？请快点来独角喜剧场，这里有爆炸！” “哎呦我去.” 爆炸过后的废墟之中，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捏吗的小丑这王八淡还是这么疯，用炸弹进行控场，还站在包点上面看舞台喜剧。” 浑身是血的马昭迪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因为他含着水果糖和奶糖。他一点一点扒开了身上压着的重物，好不容易终于从废墟中站起了身，此时此刻，他身上筛子一样多出好几个枪眼，所幸伤口正在慢慢恢复愈合。 “可惜了我的那身衣服。”马昭迪烦恼地挠了挠头：“我还挺喜欢的来着。” 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基本找不到任何一处干净的地方，而那赤身裸体的数个枪眼还在往外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 “先看看有没有人活下来。” 中级身体素质增强非常厉害，起码在搬砖的时候颇为顺手且迅捷，马昭迪飞速将舞台周围的区域清理干净，在废墟里找着人。 前面被小丑杀掉的人自然无法再次复活了，马昭迪的重点是找出那些在小丑中了【我没有杀人】技能之后用枪击倒的人，按照技能效果，他们大概率会在24小时之内吊着一口命，而不会直接原地去世。 一具，两具，三具. 马昭迪将他们一个个拖了出来，并伸手从物品栏里拿出了一根水果味的棒棒糖，每扒出来一个人，就把那根棒棒糖往对方的嘴里戳几秒，然后换下一个，再下一个.最后摆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没错，这正是上一次救那些被藤蔓寄生的韦恩集团董事时用过的那根棒棒糖，此时本着物尽其用，勤俭节约的原则，就被马昭迪再次拿来救人了。 反正他们此时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所以几乎不剩下什么意识了，想必不会有人对他的做法提出什么意见。 当警笛声在独角喜剧场外的街道响起时，已经是接到报案的五分钟后，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尽力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而当戈登警长带着警员们破门而入，进入剧场的正厅时，便看到一个个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伤者，他们倒在一块被清出来的空地上，旁边还躺着一个精疲力尽的亚裔男子。 “快！快！先把他们送去医院再说。” 当马昭迪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我在医院？” 此时，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医生说你的运气很好，身上没受什么伤。” 马昭迪扭过头，看到熟悉的金发和大胡子。 “戈登警长？” “马昭迪，是个警员，嗯？” 戈登翻着手里的文件，对他反问道：“昨天才调到哥谭，今天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呃” “我不清楚你哪里得罪了上司，居然要把你调来这个鬼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既来之，则安之。” “你见过的那个变态疯子——也就是小丑，最近开始在哥谭市里搞事情，警力有点紧张，但你是个新人，我不打算让你再去一线面对那个疯子。” “你来负责另一个任务，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回警局去，有一个人的看押工作缺点人手，这个任务不太危险，刚好你能补上去。” 马昭迪愣了愣，他从这话里闻到了零工的味道。 “我要去看押谁？” “另一个不太危险的疯子，警局的合作囚犯。”戈登警长叹了口气。 “叫做——谜语人。” 第153章 上帝显灵了 剧场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但实际上，爆炸发生的时间是在白天。 哥谭医院里，急诊的医生们正在大厅里喝着咖啡聊着天，哥谭市的白天，病人一向不太少，在这里工作真的非常有必要学会忙里偷闲。更何况他们偶尔还得通宵工作，或者面对疯子和黑帮伤患，这本身就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此时的轻松感与其说是悠闲，更像是苦熬中的小休息。 护士长和主治医生都是老手了，因此心态很平和，趁着有点休息时间，有说有笑地活跃着气氛。几个住院医生们站在一旁，尽管手里还端着咖啡，但他们来这里的时间不算久，心里对于摸鱼这件事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在护士长和主治医生的引导下，他们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叮铃铃——” 护士站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护士长便离开了说笑的人群，快步走到座机旁。 “这里是急诊室——” “这里是哥谭警局，独角喜剧场刚才爆炸了，有二十七个人正被救护车队送往医院，请马上准备好急诊！” 一句话，让护士长笑意全无，她默默叹了口气，今天又要大急救了。 她立刻看向一旁的钟表确定现在的时间，是早晨六点二十一分。 时间紧急，不可耽误——于是，她接下来问的两句话都简单直接。 “多久？” “大约五分钟。” “明白。” “所有人注意！”挂断电话的护士长开始高声呐喊，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剧院大爆炸，二十七人送医院，快准备！” 护士们立刻跑了起来，自觉地去把等床位的病患转到护理病区；维修人员也立刻去摆折迭床，作为临时增加的床位；候诊处顺手将牌子翻了过来，亮出背面的“分诊处”三个大字。 “老规矩，事情结束前我们都不能回家！” “叫其他所有值班人员来帮忙。”主治医生立刻跑了起来：“无所谓哪个部门——反正他们基本都参与过大急救，告诉他们这次剧院被炸了就行。” 住院医生们放下咖啡并松了口气，此时的氛围才是他们熟悉的哥谭医院，病人络绎不绝，疯子四处作乱。 回来了，都回来了。 他们主动找到了医用手套和一次性隔离衣，整个医院里的人都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所有人对这种情况都已经轻车熟路了。 “送来的人都贴好了创伤标签，记好颜色划分。” “绿色——轻伤，黄色——需要观察，红色——立刻救治，黑色——” “黑色濒死伤，送入太平间.”一个住院医生接道：“不知道这次有多少黑色人员。”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救护车的声音终于从医院外传来，病人们到了。 救护车上的紧急医疗技术员们跟着患者们一起进入了医院，他们负责交接伤情。首先被架进来的男子衣衫褴褛，浑身血污，看起来相当惨烈——但他却是一个绿色标签，这让医生们松了口气。 “开门绿，好兆头。” “二十五岁，男性——是警员。”技术员说道：“没有任何外伤，好像只是过劳睡着了。” 护士长快速检查了一下这个男人，确实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运气真好，送去休息——下一个人，快。” 接下来送来的是一个红色人员。 “胸部.还有后背都有创伤，看伤口面积，是小口径子弹打的，似乎出血量非常大，但生命体征稳定，上帝啊” 主治医生看了看，那伤口的位置正在心脏，于是问道：“心脏没有受损？” “很奇怪，看起来没有，而且他的生命体征没有接着往下掉，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上帝保佑，他看着就像是被打穿心脏以后又马上从内往外重新愈合了一样。” 主治医生皱起了眉头，虽然对此感到很疑惑，但没有时间细想：“立刻急救，下一个。” 然后又有一个红色人员被送了进来。 “头部，前额和后脑都有小面积创伤，在流血，好像还有脑浆.但生命体征稳定——真是见鬼。” “.急救，下一个。” 还是红色，这次似乎是爆炸冲击波导致的内出血，但很神奇地没有出血点。 “怎么又是这样？” 当马昭迪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灵敏的五感让他听清了医院里医生的交谈。 “真离谱啊，那个罪犯不光埋了炸弹，还特么一人给了一枪，送进来的全都是红色病人。” “全都是红色，但生命体征稳定的病人。”一个住院医生接过话茬：“逆天，就跟电子游戏里开了锁血一样。” “到现在有人死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除了在剧场确认当场死亡的那些人以外，被送过来的人全都吊住了命。” “真的假的，那是二十多个重伤员啊。” “我草，别聊天了！汉克医生接到的一个重伤病人失去自主呼吸能力，他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就直接把自己的气管导管拔了，现在被医生发现了，他正在跟医生打架啊！” “不是，哥们？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类吗？缺氧重伤病人跟医生打起来了？” 马昭迪默默地抽出一根pocky叼进嘴里，他保证，自己的本意绝对不是想看这种奇观场面。 但是好想看，怎么办. 马昭迪没有在医院多耽误，直接去了警局报道。 “戈登警长.” “你可以休息一天的，没必要这么积极。” “来都来了。” 戈登警长闻言摆了摆手：“算了，人没事就行，去报道吧，下午，你就去跟着他们一起看押谜语人——注意，这个家伙非常聪明，你是新人不熟悉他，先不要跟他交流，不然很容易被他耍了。” “是。” 此时，大厅的电视里开始播送早上的医疗新闻，哥谭媒体的速度实在是相当快。 “今日凌晨，独角喜剧场发生爆炸事故，数十名喜剧演员被卷入其中，哥谭医院对其进行急救。上帝保佑，除去数名当场确认死亡者以外，被送入医院的所有病人全部为危重病人，但无一死亡，这是奇迹，连续发生二十七次的医学奇迹！” “他在说什么鬼话呢？”戈登听见这则播报，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特么是奇迹？这特么是上帝显灵吧？” PS：下一章快了 第154章 这谜语人不对劲 马昭迪扭头就往监狱去了。 看到他离开，戈登警长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整杯咖啡，一口气灌了下去，他强打精神，对着警局的人招了招手。 “所有人准备一下，小丑依然没消停，他刚刚又袭击了笑话商店，现在跑去了笑话工厂——快快快！准备好武器和防弹衣，我们要把他堵在影院里面！” 哥谭市的下午，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轮暖阳正散发着金色光辉。 一辆辆高速行驶的警车出现在马路上，再有一两分钟，警队车辆就要到达目的地，笑话工厂。 “嘿，卡威，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哥谭市的晴天了？” 开车的警察隔着墨镜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随口问道。 “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了”一名警员回答道：“不过这两个月不都是晴天么？我甚至有点怀念以前的天气。” “你认真的吗？下雨，下雪，或者是闷热的阴天？你怀念那个玩意？” “也有冷阴天——我是说，偶尔有几天雨天不也挺好么。” “伙计，你可真怪。” 吱—— 车轮在水泥马路上摩擦，留下一道短短的刹车痕迹。 “我们到了，把建筑围起来——里面什么情况？能看到吗？” “看不到，但据说小丑又劫持了一批喜剧演员进去，估计是想做之前一样的事。” “好，车上已经按照剧院的建筑结构图布置过计划了，所有人做好准备，我们得偷偷进去搜寻小丑和人质，记住，动作要轻，要快。” “没问题，准备就绪，戈登局长——全等你指挥了。” 戈登警长将烟斗从嘴里抽了出来，凝视几秒，确认看不出什么问题之后，才下达了命令。 “现在，开始进入。” “go！go！go！” 警员们拿着枪，几支队伍迅速向建筑同时靠近。 但与此同时，警队的最后方，一把左轮也对准了半蹲在警车后的警戒警员。 轰——！ 遥控器被按动，声势浩大的火光与声浪从建筑里喷涌而出，爆炸产生的气流将所有想要靠近的警员全部吹倒在地。 bang！ 与爆炸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枪响。 作为最后方的警员，没人看到他中枪的画面；而爆炸的声音太大，又盖过了刚才的枪声；他颓然倒地，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一个男人撞上了一颗子弹，哎呀呀。” 紫色的手套将警员嘴部的肌肉强行向上拉扯着，露出牙龈和牙齿：“这难道不好笑吗？” 鲜血静静流淌，显然，警员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只手仍然不满意，兀自摆弄着他的嘴角，似乎想要让他露出笑容，但始终都不满意，尖利的声音带着一股沮丧的味道。 “这应该很好笑的——emm不，不不不.” 确实不好笑，小丑心里想着。 此时，街角正好跑来了一个路人，或许是记者什么的，想要拿到这起事故的第一手资料。 小丑觉得给她也无妨，便举起了枪。 “啊——” 惊叫声几乎是和枪声同时响起，但此时，剧场里又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再次掩盖住了这两道声音。 小丑顺便将手里捏着的炸弹遥控器装回口袋，但却依旧阴沉着脸色，似乎并不为自己成功愚弄了警方感到高兴，也没有从女人的倒地中看到什么乐趣。 “一个女人撞上了一颗子弹.不，不不不.” 还是不好笑，小丑心里想着，跟那些喜剧演员讲的段子一样，都没什么意思。 他收起枪，完全无视了背后高度警戒着的警员们，十分不悦地从大街上走掉了。 不好笑的东西，他并不太关心，正如之前剧院里的喜剧演员下场，或者眼前这两个人的死活。 话又说回来，被大口径左轮一枪打中了要害，哪还有活着的道理呢？ 此时的马昭迪则已经到达了监狱，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此时，他正跟一个老鸟警员交谈着，这能帮助他了解这个世界的谜语人——就目前看来，两个世界的谜语人大概都一样聪明，一样前科累累，只是有一点不太一样。 “谜语人？在哥谭警局监狱？关押一年？” 马昭迪目瞪口呆地问道：“就这里？一年？巴伦，你确定吗？” 洛尼·巴伦深吸一口马昭迪递上的烟，然后回答道：“当然，这种事不是人尽皆知吗？自从快一年前，有个突然冒出来的蝙蝠怪胎把他抓进监狱里以后，这家伙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了。” “他没尝试过越狱？” “开玩笑呢，小马。”洛尼笑道：“他就是个聪明点的罪犯而已，把他的手铐上以后，他就什么都干不了了——相比起犯罪，他破案和赌球的本事倒是不错。” 马昭迪张着嘴，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个版本的谜语人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然后给警察们当侦探顾问，还特么喜欢赌球。 “他要钱干啥？” “他要钱没用，所以钱都归我。”洛尼洋洋得意地炫耀道：“我只需要从里面抽一点，给他买点酒，或者买点烟就行——那家伙很会来事。” 当他炫耀完之后，看到马昭迪惊讶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于是咳了两声，说道：“咳咳，别把这事跟别人说，原则上来说，我们肯定不允许这么干，懂吗？” 此时，马昭迪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会意的表情：“当然，洛尼，你刚才什么都没说。” “这就对了。” 此时，一个光头的黑人警探突然从门外走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似乎很急，是刚刚从警局赶过来的。 “洛尼，我要见见谜语人。” “没问题，老规矩，半小时。” 眼看着警督走进审讯室，马昭迪有些疑惑，他向洛尼问道：“经常有人这么找他吗？” “当然，我不是说了吗，他破案的本事是一绝。” “所以，每次碰到不好解的案子，就都有人会找他？” “嗯哼——反正这家伙本来就有病，喜欢解谜，什么样的谜也都难不住他。” 马昭迪听到这里，心里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在自己的那个哥谭市，谜语人无权无势，依旧能够靠自己的脑袋从法尔科内和节日杀手的夹缝下找到一条生路，在这个蝙蝠侠刚刚出道一年的哥谭市，他却连个普通的监狱都走不出去？这里甚至都不是阿卡姆。 这谜语人不对劲，很不对劲。 PS：月底求月票~ 第155章 倒霉的警督 “哈哈哈哈——” 审讯室的铁门中，男人的笑声正在这个狭窄的的空间里回响。 马昭迪不在门外，但他此时正在审讯室的门外，他能隔着墙壁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并能够感觉出来，此时此刻，谜语人似乎是真的很开心。 “哥谭已经有整整几十个人进了医院了，爱德华·尼格玛！” 隔着门上的小小窗口，马昭迪能够看到里面的一警一贼——昏暗的灯光下，黑人警督面色覆盖上大量阴影，显得无比阴沉，他一只手握成拳头，杵在面前的桌子上，狠狠锤了一下：“所以很抱歉，我特么看不出这件事的笑点在哪里。” 而在他对面，正坐着身穿白色短袖衬衫和长裤的谜语人，他与马昭迪宇宙里的那个谜语人几乎完全不同。 他身上没有了马昭迪印象中的那身绿色戏服，露出健壮而有力的小臂，背部的肌肉也将衬衫撑得略微鼓起，很明显，他在监狱的日子里绝对没落下锻炼，或许还具备相当的近身战斗能力。 马昭迪稍微回想了一下，在愚人节的时候，谜语人完全是缩成一团的样子，在高大壮硕的索菲亚对比之下，自己对他的印象只剩下“畏缩”和“弱小”两点，顶多加上一个隐藏得很深的“聪明狡猾，独善其身”，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别的印象。 这就是谜语人想要得到的效果吗，马昭迪不能确定，但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谜语人抬起头，棱角分明的面部露在灯光之下，与小丑那纤瘦而尖锐的面相不同，他的方脸加上金发，反倒显得阳刚厚重，这与人们普遍印象中的阴谋家有些不太一样，反倒更像个比较聪明的普通壮汉。 他听到警督说出的那句“很抱歉，我看不出这件事的笑点在哪里。”之后，终于收敛了笑声，回答道：“不，应该是我很抱歉才对，我知道你看不出哪里好笑，警探。” 他特意用了“警探”这个词，语调中带着点讥讽：“不过你至少应该能看到——这正是我的笑点所在。” 他这么说着，顺手点了点桌上展开的哥谭地图，但黑人光头警督此时根本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加上被对方讥笑自己身为警探却被犯人愚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他决定拿捏对方一下——和其他犯人合作的时候，这样的策略总能起到效果。 “我们的交易是，你帮我，我才帮你——既然你没帮上忙，那么我也就不奉陪了，再见，尼格玛。” 临走之前，他还不屑的回头撇了撇嘴：“我猜戈登没说错，只有那只蝙蝠才能搞清小丑的藏身处。” 此时，谜语人果然有了反应。 “等等，拜托，我可以做到的——我想帮忙，我想帮忙！” “哦？” 作势要离去警探警探背对着谜语人，脸上露出一点得逞的笑意，威逼利诱和激将法，这招对付犯人几乎百试百灵。 “这件事，我能解决得更好无论如何，如果你可以讲清一件事，这问题就很容易解决，警督。” “哦，没问题，尼格玛。”警督立刻显露出温和的态度，他顺手将对面的座椅拉开，并坐了上去：“你想知道什么？”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是站着的，只有在谜语人被拿捏之后，他才愿意坐在对面好好谈一谈——这就是他一贯的想法，不被拿捏的犯人是不会老实的。 马昭迪却并不认为谜语人被拿捏了，与其说他被警督看穿了，不如说，是“只有蝙蝠侠才能解出的谜”这句话让谜语人感觉到了冒犯。 激将法管用，他心想，但有些太管用了，对着谜语人侮辱他的解谜能力，几乎等同于指着音乐家骂他的音乐演奏是垃圾，或者指着篮球运动员骂他的球技是狗屎——是从对方对自己最自豪的方面进行侮辱。 不管说的对不对，只要对自己的技艺有点骄傲的人都会很生气，而谜语人对自己的解谜能力可不只是“有点”骄傲——而且他还是个精神病人。 他抬头看了看审讯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微微闪动的红光说明它正在启用，已经有警员正在通过监控全程监视这场对话，看起来，这场对话似乎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审讯室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警督坐在谜语人的对面问：“你需要知道什么？” “啊，如果你可以我是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世界的尽头永不到来？可以吗？” 听到谜语人问出这种奇怪的无厘头问题，警督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再说一遍？” 他没有得到回答，而马昭迪则看到谜语人的右手伸向腰部，心中警铃大作。 不好！ 在警督的眼里，尼格玛毫无预兆地飞身而起，越过桌面，并且手里挥舞起一把白森森的尖利匕首。 “我特么就知道！” 一旁紧绷着神经的马昭迪立刻对谜语人使用出“我没有杀人”技能。 闪着寒光的匕首轻易将警督的脖颈割开，殷红的鲜血从大动脉中喷溅而出，这一刀卡在了面部的下颚骨上。在警官的哀嚎声中，马昭迪能够听到谜语人不爽地“啧”了一声。 匕首重新被挥动，从腹部到胸口，然后再次划到颈部，最后是脸，一刀接着一刀，毫不犹豫，毫无怜悯。 马昭迪看了看眼前的铁门，正准备将它飞身撞开，却突然被火速从监控室赶来的洛尼·巴伦拉走。 “还呆着干什么呢！谜语人特么的发疯啦！快跟我去把头盔和武器拿上！”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恪尽职守的看守者 任务介绍：谜语人在哥谭警局里老老实实待了一年，此时却突然杀掉了警督，大家当然都能猜到他的下一步是什么，但大家未必能防住他的下一步——毕竟，在真正动手之前，聪明人一定已经做过准备了。 注释：作为一名意外到来的看守者，你当然会全力阻止谜语人的本次越狱，有趣的是，工于心计的人往往倒在意外上。 状态：待完成 奖励：中级格斗精通，五万美元资产点】 朴实无华的奖励，不过马昭迪很喜欢。 第156章 叽里咕噜说啥呢 洛尼·巴伦用最快的速度拉着马昭迪远离了审讯室，两人飞速往身上套着防弹衣，马昭迪边穿边问道：“为什么他会有一把匕首？那玩意从哪来的？” “我怎么知道！” 洛尼骂骂咧咧地将一串钥匙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踏马的，外面有小丑在炸剧院，里面这个疯子又作妖——快！拿上枪跟我走。” 马昭迪看了一眼钥匙，心念一动，然后抄起步枪跟着洛尼跑了出去。 “你说他替你赌球，你给他好处作为回报——那他有没有要过匕首，或者其他能帮着越狱的东西？” “能帮他越狱的东西？小子，你他吗说话最好小心点！”洛尼依旧在跑动，声音却带上了怒意：“他从来没要过那些玩意，我也不可能给他！只有桑切斯或者朗福德那种穷疯了的蠢货才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你们为什么不跟他保持距离？” “小子！” 在前面跑着的洛尼突兀停了下来，他一把扯着马昭迪的防弹背心，然后将他拉了过来，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再质疑我，你他吗就死定了，你知道吗？” “我只是好奇。”马昭迪却反而推着他往审讯室跑，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洛尼根本挡不住：“你看上去并不怎么花钱，连烟都是廉价的，却为了钱和谜语人那种疯子做交易？” 还有一句话，马昭迪没有说出口——美国人可没有储蓄习惯。 洛尼没有说话，眼神似乎有些黯然，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只粉色的儿童手表。 他的动作很隐蔽，但马昭迪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反应，此时立刻有了猜想：“你有个女儿要养？哥谭警局的薪水不够？” 洛尼依然不回答，只是一味向前跑，权当做没听到马昭迪的声音，两人的速度很快，几秒之后便到达了审讯室门外。 此时，其他看守人员也已经武装完毕，头盔，防弹背心，霰弹枪齐备，八个人武装到了牙齿，直接进入审讯室与外界的通道房间里，这是用来防止犯人逃跑的通道，只有打开了这个通道的铁门，才能真正跑出去。 “咔嚓——” 洛尼猛地将身后的铁门直接合上，锁头扣合，除非谜语人能拿着一把匕首将八个全副武装的看守全部放倒，否则他不太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所以一般来说，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警局稳赢，但是谜语人既然选择了动手，大概率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有把握能逃出去。 实际上，由于大部分警力全部被抽调去搜寻小丑，所以此时确实是谜语人最好的越狱时机，但现在，八个人都已经举着枪对准门口，这已经说明谜语人并没有完全收买控制这些狱警。 有警员下意识看向后方的铁门，门外的走廊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这就说明没人会来劫狱。 那他怎么出去？ 正思考间，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戴着绿色圆帽的尼格玛走了出来，依旧是衬衫和长裤，他甚至连那把匕首都没带出来。 面对八个黑洞洞的枪口，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紧张感，反而轻松地向前走了两步。 “现在趴下，尼格玛！双手分开！” “三秒之内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三，二——” 谜语人的嘴角轻轻翘起，有恃无恐，胸有成竹，嘲弄讽刺，总而言之，是对对手的嘲笑，然后，他轻哼了一声。 “嗯哼——乔安娜·伊丽莎白·桑切斯。”他的嘴里突然吐出一个名字。 “什么？” “莱拉·安恩·朗福德。” 第二个名字吐出时，又一个警员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那是我我女儿的名字——” 然而谜语人并没有理会他，他的语速变得越来越快。 “法蒂玛·哈比·李，洛里·简·克鲁普奇，坦娅·霍普·加蓬特。” “天啊，罗里” “闭嘴，你怎么敢提她的名字！” “你要是敢动她一个手指.” 谜语人没理会拿着枪的警员们的威胁，或者哀求，这里一共有八个警员，他却吐出了十多个名字，很明显，他掌握的信息非常详细。 随着谜语人讲出一个个名字，马昭迪看到自己身边的洛尼·巴伦露出内疚后悔的表情，面部也一点点失去了血色，直到一个女性的名字出现在谜语人嘴里的时候，他的手终于颤抖着从扳机上松开了。 很明显，谜语人的信息渠道大概就是这位大嘴巴洛尼，而他讲出的最后一个名字，也就是洛尼女儿的名字。 是啊，多无害的一件事啊，不过是监狱里的日常闲聊而已，谜语人给警员赚钱，警员给他讲些小故事，同事的业余爱好，同事的家常和八卦——这能出什么事呢？ 谜语人就这样推断出了他们的住址，婚姻情况，还有重要的家庭成员角色——包括他们最爱的人。 于是，当所有的名字被讲完时，颤颤巍巍的警员们便如摩西分海的海水般慢慢向两边让开。 “别信他，他未必真的绑架了她们。” 谜语人反问道：“你们想赌赌看吗？就赌我没法用买到匕首的办法再买通一遍外面的黑帮？” 于是没人再敢出声了。 谜语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再次轻哼了一声。 “嗯哼。” 然而，等到所有人都退到两边时，最后面的那个站在中间的警员便被露了出来。 头盔歪斜，衣衫不整，甚至连手上的枪都没举起来，而是在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服装，直到人群分开，露出了自己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端起了枪。 “什么玩意？啥事？谈崩了吗？等下，我第一次穿这个，有点生疏.” 谜语人看着这个陌生的警员，脸上的表情从从容，到僵硬，到强作镇定，到咬牙切齿。 特别好玩。 “一个——菜鸟？！”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一个新来的，连制服都穿不好的，枪都拿不好的菜鸟？！！” “我完美的越狱计划，就毁在这样一个蠢货的手里！？” 马昭迪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露出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叽里咕噜说啥呢？听不懂。” ps：二月最后一天了，求月票 第157章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叽里咕噜说啥呢？听不懂。” 很显然，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起，谜语人心中的完美越狱计划就已经失败了——倒也不是完全失败，只是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类似于一个参加乒乓比赛的运动员，一路大比分小比分，淘汰赛和循环赛都是全胜碾压，连一分都没有输过，最终在快要拿到冠军的时候被一阵风把球吹歪了，导致丢掉一分。 能赢吗？当然，这一分完全不影响他拿冠军。 但是这丢掉的一分难受吗？那必然是很难受的，原本可以一球不输地拿下冠军，这绝对是一份完美到极致的荣誉和实力象征，但现在，这种完美被破坏了。 聪明人不全是追求完美的，但哥谭市的疯子罪犯一定全是有强迫症的，谜语人看到自己引以为豪的完美越狱计划在马昭迪身上功亏一篑，顿时感觉像在午餐里发现了半只虫子一样难受。 但此时警报已经响了，谜语人剩下的时间不多，他现在只想出去，没空管马昭迪了。 “把那个蠢货给我拉到一边去！”他咬牙切齿地怒喝道：“等我有空了再跟他算账——来个人开门！” 马昭迪看到周围的七个警员扭头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哀求和决绝，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们此时会一定程度上听从谜语人的命令。 “一边去，菜鸟！” 洛尼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将马昭迪一把扯到了旁边，他走到铁门前，伸手摸索着之前取走的那串钥匙，准备为谜语人打开通往外面的铁门。 马昭迪也并不阻拦，真的顺势站在了一边。 “嗯？” 在摆弄了半分钟后，谜语人见洛尼还在翻找着身上的口袋，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时间差不多了。”他的神色重新恢复了镇静，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找不到的话——” “洛尼，你看！” 马昭迪的声音再次打断了谜语人的话，而这已经是谜语人第二次被人打断了，他的面色立刻变得阴沉无比，双眼燃烧着怒意，看向马昭迪。 洛尼也看向了马昭迪，见他伸手指着门外面，目光自然下意识转了过去，然后就发现一串闪着光的钥匙静静地躺在铁门几米外的地面上。 他顿时傻了眼，脑海中突然想起刚才跟马昭迪拉扯的景象，似乎在那时，自己的身上确实有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但他被马昭迪疯狂向前推着跑，自然没机会回头。 他颤抖着抬手指向马昭迪：“我草，你个混淡刚才为什么要扯我的衣服——” “开什么玩笑——” 此时，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打断了洛尼的声音，这句话正是两人身后的谜语人吼出来的。 众人回头一看，他刚才还黑着的脸色，此时已经被上涌的血液映得通红，如果此时测一下他的血压，恐怕已经快要爆表了。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他愤怒地冲到门口，一脚脚踹在厚重的大铁门上，发出咣咣的巨响：“我他吗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因为两个蠢货而失败了！就因为两个蠢货！” 马昭迪满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无心的。” 此时，他松开了手里的枪。 “我无你——” 暴怒的谜语人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抬步拧腰狠狠一拳砸向旁边的马昭迪，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凌厉的风声，即使没练过格斗的人也能看出来，谜语人的格斗水平很不错。 然而马昭迪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他的身上，几乎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就立刻下意识抱头蹲防。 “咔嚓！” 手骨跟警用头盔瞬间较量出谁更硬，两者碰撞的声音有些清脆，紧接着，就是谜语人的吸气声。 他可能挺疼的，马昭迪这么想着，重新正了正自己的头盔，又拿起了枪。 “把枪给我！我让你把他的枪拿给我！我要——” 谜语人的怒吼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周围七个人的冷漠眼神——他们的心态已经变了。 放他越狱倒也罢了，可给他警用枪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抛开别的不说，谁能保证他不会用那把枪对同伴和自己开枪？ 更何况，谜语人刚才苦心营造出的那种强大压迫感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此时此刻，其他人对他的畏惧感开始消退。 马昭迪在此时也再次举起了枪，对准谜语人——毫无疑问，他是真的会开枪。 谜语人的心里迅速计算完毕——依旧是那个思路，如果死在蝙蝠侠的手上，超级罪犯至少还能吹几句；但如果死在一个蠢货的手上，那他情愿吞枪自尽——起码这种死法不会让自己成为蠢货中的蠢货。 谜语人看了一眼铁门数米之外的钥匙，只是短短数米距离，此刻却犹如天堑，可望而不可即。 他将帽子正了正，默默走回了审讯室里，顺手关上了门。 等戈登局长赶回警局的时候，谜语人已经被关回了监狱里。 “干得好。”他拍了拍马昭迪的肩膀：“我没想到谜语人这么危险，还好这次有你在——这么算下来，你刚到警局，就已经立了两功。” “但是.”他叹了口气：“马昭迪，这次事件有一名警督被杀，看守警员队伍也出了大问题，估计很快就会有调查，问询和心理评估，你们得暂时先休假了——带薪假，我批准的。” 马昭迪目瞪口呆地看着戈登，他本来就不打算在拘束严重的警务系统里常待，倒是不介意回家休假，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光速休假了。 “警官们的家人呢？怎么样了？” “谜语人大概是知道自己没希望再跑了，就给了我们一个取消暗号，最终没人出事——不过他在外面雇的人跑的太快，我们没抓到几个。” 下午，百无聊赖的马昭迪走在大街上，一般来说，有假期当然是件好事，但他看到街边大屏幕上的新闻，就又觉得大街上哪里都不安全。 “插播一条新闻：笑话工厂遇小丑袭击，一名警员，一名路人与十数名喜剧演员被送入医院，在犯罪现场用血字留下笑话：为什么六会害怕七？” 此时天色将晚，他看着新闻，突然回忆起之前警督和谜语人的对话——当谜语人说到“笑点所在”四个字的时候，似乎伸出手点了点桌上的地图？ “统子，帮我调出之前摆在桌上的那张哥谭地图，标出谜语人指出来的地点。” 【了解，调取中——】 【调取完毕】 第158章 尼格玛奇兵劫囚狱，凶灾星二次擒谜题 马昭迪调出系统记录板，花费一美元资产点，将刚才被谜语人指出的地点，还有那副哥谭市地图一起调了出来。 “独角喜剧场？这是小丑凌晨袭击的地点，我当时还在里面” 【叮——系统推出新品“ds智能分析”，是否试用】 “哈，系统也是好起来了，都能蹭上ds的热度了。” 【分析完毕，袭击地点“独角喜剧场，笑话商店，喜剧电影，脱口秀，笑话工厂.”，分析完毕】 【分析结果为：隐藏构图——没有鼻子的小丑】 马昭迪看着系统将哥谭地图上，遭遇小丑袭击的一处处地点相连，最终构造出一个简易的小丑图案——只不过没有红鼻头。 “可以，这很小丑。” 为什么哥谭警局会看不出这种规律？原因当然也很简单，就像谜语人提出过的那个问题一样——为什么世界的尽头永不到来？ “因为地球是圆的。”马昭迪吐槽道：“谁会用脑筋急转弯的思路来破这种案子啊？” 但小丑就会用脑筋急转弯的思路来犯这些案子。 虽然此时，警用电台里已经没有了小丑继续袭击的消息，但马昭迪很确定，小丑要干的事还没干完。他将目光看向地图上原本应该是鼻子的部分，那里似乎是一栋高楼大厦，足足有上百层。 “这特么让我到哪一层去找.” 就在此时，大屏幕上再次播放起一则新闻。 “插播一条新闻消息，在十分钟前，一群黑帮匪徒使用炸药爆破的方式炸开了哥谭警局的牢房。警方击毙其中三名，但其余匪徒全部逃走，罪犯谜语人失踪，请广大市民注意自己的安全.” 马昭迪：“.” 绝了，他想着，谜语人给出的暗号绝对不是什么终止暗号，而是执行b计划——也就是执行劫狱计划的暗号。 哥谭警局也是挺惨的，马昭迪几乎可以想得到他们即将面对的舆论压力，哥谭市民得知谜语人一天之内实行两次越狱，而且还真的跑出来了，大概会用唾沫星子直接把警局淹掉。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尼格玛奇兵劫囚狱，凶灾星二次擒谜题 任务介绍：圣人曾经说过，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句话的意思是，当你的父母在的时候，熊孩子就不要跑得太远，跑了也一定有办法给你抓回来。而对于工于心计的谜语人来说，第二次碰到总是出现在计划之外的凶星，也确实足以让他下意识骂出一句“妈惹法克”。 注释：作为一名暂时处于休假中的警员，你依然会全力将刚刚完成越狱的谜语人抓回监狱里去。 有趣的是，工于心计的人迟早要学会第二个道理：意外和明天一样，是躲不开的。 状态：待完成 奖励：特殊技能“假死”】 “哎呦喂，稀罕物。” 马昭迪看着那个零工奖励，忍不住轻哼了起来。 哥谭的夜晚五光十色，在伯恩利区的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向着摩天大楼的方向行驶着。 “一个人去了一家玩具店，说他想要买一个新的回旋镖，然后，他又对店员问道：‘我该怎么把那个旧的回旋镖扔掉呢？’” 开着车的出租司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后座的人突然讲了一个笑话。 于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他便立刻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他笑着回头附和道：“老兄，那可真是个好笑的笑话！” 然而后座的客人却似乎并不认可他的观点。 汽车在街道上行驶着，道旁迎面恰有一盏路灯，白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照进了车内，也照亮了后座上那个撇着嘴的苍白人影。 也照亮了他手中那把闪烁反光的左轮枪口。 “不，那不好笑。” bang！ 枪声响起，红色出租车的前挡风玻璃顿时片片碎裂，一抹血色从碎裂的洞口中喷出，蜘蛛网一样的细密裂痕遍布，遮挡住了车里面的具体情况。 吱—— 无人驾驶的出租车顿时失控，它的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向着人行道上冲去。 “啊——！” “快躲开！” 惊叫声与警示的呼喊声一齐响起，惊慌失措的行人们扭头就跑，避免被失控的车子撞飞。 轰——砰！ 另一个路口驶来的汽车受了这池鱼之殃，被出租车撞得停在了原地，而出租车本身更加恐怖，高速行驶时被擦到了侧面，导致车身完全失衡，甚至打着旋直接飞了起来，最终一头撞进了广场上的喷泉里。 路人们惊慌失措地尖声呼喊着，从广场上向四方逃跑，有几个倒霉蛋则被出租车的车身带倒，在地面上摔得头破血流。 人群凑到这辆狂野的肇事出租车远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绿发男人就从扭曲变形的汽车，以及七零八落的喷泉残骸里爬了出来。 “呃”他捂着自己的左脸，眉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抬手一看，紫色的手套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 我本以为这会很好笑。他心想——过了这么久，杀了这么多人，又有那么多人想要他死。然后，在一个美丽的夜晚，无缘无故地在一辆车后座上折断自己的脖子。 这应该会很滑稽的才对，能让他含笑九泉。 但此时，小丑走出喷泉，面色沮丧。 不，还是不好笑。 他扭过头，跌跌撞撞地向着大楼里面走去。 而就在他进入大楼之后，一个身穿着墨绿色西装的人影也来到了楼下，信步向着大楼里走去。 他吹着口哨，神色极为轻松，嘴里则念念有词。 “有人想进一家店里，门卫却不放行，于是偷看别人和门卫的交谈，想知道暗号。” “门卫说‘十二’，客人说‘六’。” “门卫说‘六’，客人说‘三’。” “他自信已经懂了，就要进门，此时门卫说‘十’，他答‘五’。” “他被赶走了” 叮—— 大楼的电梯发出提示音，七十八楼到了。 “他以为这是数学题，但这是脑筋急转弯——问的是数字里的字母个数——愚人总是如此，窥一叶便觉得能知一秋。” 笑话讲完，谜语人来到高楼的大门前，他轻轻伸手推开门：“敲门——咚咚。” 而一个身影正等在那里：“开门——是谁？” 此时，大楼的楼下，一个穿着西装和牛仔裤的身影也走进了电梯。 “进门——哈哈，谜语人的电梯停在七十八层！我用不着解谜啦！” 第159章 一个冇头脑，一个不高兴 身穿绿色西装的谜语人走入门中，此时是午夜时分，皎洁澄澈的月光透过窗外撒入华丽精致的房间中，几乎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小丑静静地坐在一张木质办公桌后，桌上摆着一盏熄灭的台灯，一个空白的相框，还有一本翻开的书，让桌面显得简约而不空荡。 而办公桌的对面，则摆放着一把舒适的椅子。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人，一桌，一椅，但这房间内一尘不染，桌案也做过布置。甚至选位也颇有意思，既能看到澄澈的月色，也能看到远处哥谭夜空中那盏明亮无比的蝙蝠灯。 毫无疑问，小丑有个客人——值得他精心准备的客人。 但不是谜语人。 可谜语人并不在意，他环视了一下房间，然后便直接走到了办公桌对面。 “敲门——咚咚。” “开门——是谁？” “一个答案。” 谜语人看着小丑那张垮着的脸，尽管他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身上穿着的华丽礼服也已经被抚平褶皱，但谜语人仍然能从这些礼貌的细节里感受到一股不太礼貌的嫌弃感。 但还是那句话，谜语人并不在意。 “在我说出答案之前，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解开你留下的谜题的？” 谜语人没有理会小丑的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给他留的谜语，地图上的规律，小丑脸上的鼻头，还有——为什么六会害怕七？” “因为七把（八）九食（十），六被吓跑，九被吃掉，所以剩下78——但我不只看到了这些，我看穿了一切，我知道你笑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谜语人的脸上露出笑意。 “它藏在你的行动模式里，藏在你袭击哥谭的方式里面，独角喜剧场，笑话商店，喜剧电影，脱口秀，笑话工厂.在引他来找你的同时，你也在寻求幽默。” 小丑依然无声地坐在桌后，他的双眼斜视向一旁的谜语人，嘴角依然下撇，表情还是显得相当不开心。 “而这都是因为他，是不是？笑点必须得是不可预测的，这才是它们有趣的原因。但现在有他在，一切就都可以被预测到了，他总是能看穿迷雾，他总是能打败你。” “你需要笑出来，否则你成了什么人？可只要有他在外面，你不可能笑出来——除非你杀了他，你觉得自己必须得杀了他。” 小丑依旧不说话。 “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同感，所有的谜语在他出现之后，都显得没什么意思。” “我能解决一切，却没法解决他。可如果有个我解不开的谜题，我反而又一定要去解决它，否则，我又成了什么人？” “我看见了你的计划，所以我不再待在监狱里，我必须出来和你谈谈——只要我们有一人得手，另一人的愿望就永远无法满足，所以，我们之间得先决出胜负。或者你杀掉我，或者我杀掉你，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干掉他，而最糟的是，在这场三人战争中，他会笑到最后。” “但是那里还有一条路，我的朋友，明确无比的路。” 谜语人说到这里，攥紧拳头用力地挥舞起来，语气中带着非比寻常的振奋和信念——或者说蛊惑感。 然后就痛苦地捂住了手。 码的，好疼，那个王八蛋的头盔太硬了。 他面色扭曲地憋住了自己的痛呼声，继续讲了起来。 “你和我，笑话和谜语，我们不斗，我们一起解谜，一起笑。” 他低下头，看着小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一起——杀死蝙蝠侠。” 面对谜语人脸上的笑容，还有眼中闪动的，跃跃欲试的光芒，小丑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嗯哼。” 见到小丑有些心动，谜语人继续追加道：“我能看清一切布局的任何一步，这本就是我擅长的——而这一步，正是我们死局中唯一的破局之路。” 听到这里，小丑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看着眼前的书页，下定了决心：“是啊，你说得对，你我联手，是让我重新笑出来的唯一办法。” 谜语人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嗯，或者这样也行？” 随着小丑的话音响起，一把左轮顶在了尼格玛的肚子上，这让他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成惊怒。 “什——” bang！ 中枪的谜语人倒在地上，捂住伤口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不，这也不行.还是不好笑，哼。” 小丑发出失望而恼怒的声音，然后跨过哀嚎着的谜语人，向着大楼内部走去。 “现在，关于你.嗯，如果他现在能来的话，也许能活下来？我不知道。” “七十六层，呼.” 与此同时，马昭迪正从楼梯里向上攀爬着，他微微有些气喘。 “狗鈤的谜语人，真特么该死啊，几个电梯居然都被按到了顶层，等起来还特么没有我爬楼快——但是爬楼好累.” 他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他已经爬了整整三分钟，终于快要爬到七十八层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身体强化的话，他大概率已经累瘫在十多层了。 “还剩两层，快了，快了，呼.” 就一觉，我就睡了一觉。 漆黑的蝙蝠飞在哥谭的夜空中，心里懊悔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嘉奖他这一年来对哥谭市做的事，自从犯罪率逐月降低之后，哥谭也迎来了许久不见的阳光，也正是在今天的凌晨，他看着那轮升起的朝阳，决定好好睡一觉作为对自己的奖励。 阿尔弗雷德暂时回了英国一趟，因此宅邸内只有他一人，这也让他颇有点父母出门不在家的松弛感。 他顺手关掉了自己所有的电子设备，然后进入了无人打扰的睡眠，这是他过去一年里没做过的事。 但也恰好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懊悔无比。 谜语人被劫走，小丑袭击了上百个喜剧演员.他心里想着，如果不是我关掉了通信设备，我本该能及时醒来并阻止这些罪案的。 他看到了戈登警长的蝙蝠灯，本想向着哥谭警局的楼顶飞去，可在此时，耳朵里又传出警用电台的声音——这也是他原本设定的警报之一。 “伯恩利区一辆红色出租车突然失控，一路冲上人行道，并直接撞入广场喷泉中，目前尚不清楚车内司机的状态，有路人举报，似乎有一名疑似小丑的乘客从车内离开，并走入车祸现场旁边的大楼中” 这条警报让他立刻改变了想法，他立刻向下俯冲，冲进路面上一直跟随着他的蝙蝠车里，然后全速向着事发地点驶去。 第160章 我说被抓已是定局，你尔多隆还是盐津虾 巨大的玻璃幕墙前，能看到璀璨缤纷，星星点点的城市灯火。 哥谭市很少能见到这么澄澈晴朗的夜空，天上的星光与月光和这座城市交相辉映，洁白的光芒透过玻璃外墙照进了大楼中，照亮了那张办公桌，那把待客椅。 还有倒在地上的谜语人，以及在月光下反射着暗红色光芒的血液，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呃”他死死按住自己的伤口，双眼紧盯着玻璃幕墙之外的夜空。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一道漆黑的蝙蝠之影便从月亮的轮廓中掠过。 他无声地张起双翼，巨大的阴影盖住了月光，笼罩着玻璃幕墙边的谜语人。 啪嚓——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音响起，细小的碎片在月光下哗啦啦飞溅，闪动着奇异的光泽。 他蹲在谜语人的身边，低头看着他捂着肚子的手，瞬间判断出对方的伤势情况。 “小丑惯用的左轮是点四五口径；烟灰和火药颗粒似乎夹杂在血液里，衣服上却没有，所以是接触射击（枪口紧贴人体的射击）；这样的出血速度，说明伤口很大，紧急止血也救不回来.他活不下去了。” 蝙蝠侠在心里迅速做出判断，并很快想到了第二个问题——那个给他一枪的人跑去了哪里？ “他有.他拿走了我的炸弹。” 谜语人极度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他双目圆瞪，声音虚弱，讲话断断续续，时不时喘息一下：“小丑跑了.带着炸弹跑了。” 现在立刻去追小丑吗？ 蝙蝠侠的心里立刻做出判断，这是极度理智的选择，谜语人已经无药可救，但此时也许还能阻止带着炸弹的小丑，这能救下更多人。 谜语人抓紧了自己的伤口，他看到蝙蝠侠站起身，眼眸低垂，遮掩住自己的笑意。同时更加用力地按下自己的伤口，让鲜血汩汩流出。 聪明人往往能看到遥远的未来，但却往往不会去看自己的鼻尖，简称灯下黑。蝙蝠侠的经验相当丰富，能够一眼从出血的速度判断自己的伤势，但他此时却并没有多少思考时间，也没有想过，被近距离大口径左轮打伤的人还会主动给自己放血。 所以他误判了谜语人的伤势和伤口状态，所以他决定直接去追小丑。 看着即将离开的蝙蝠侠，谜语人开始真正的用力捂住伤口，替自己止血，在蝙蝠侠离开后，他就可以爬起来，然后从反方向直接逃走了。 然而，就在此时，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在黑暗的空间里响起。 “哈，哈，呼哥谭警局，所有人不许动！” duang！ 大门被猛然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家伙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假枪。 谜语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愣住了。 蝙蝠侠看向那个突然闯入房间的家伙，打量着他身上的服装，走路的姿势，手上的老茧，对方的身上似乎确实有一些警员的气质，但似乎是刻意模仿出来的——但这并不奇怪，因为野路子出家的新手警员都会这么干。 此时，他也通过面部比对找出了哥谭警局里的警员资料——果不其然，这是个新人，才来到哥谭没两天。否则蝙蝠侠不可能认不得，因为他记下了哥谭警局的每一个警员。 此时，马昭迪看了看地上的谜语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蝙蝠侠，便松了口气，将手里的枪收了起来。 “对不起，先生，刚才没认出你来——戈登警长交代过，你是盟友。” “打电话叫救护车。”在确认了马昭迪的友方身份之后，蝙蝠侠便立刻奔向黑暗中：“然后告诉戈登警长，小丑就在这附近。” 马昭迪点了点头。 此时，躺在地上的谜语人目眦欲裂，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已经靠着天才的急智找出了一条绝境中的生路，眼看着就要获得自由，半路却又杀出这么个玩意来。 不是，你他吗凭什么能追到这来啊？你的脑子也配想出答案吗？你连枪都特么是假的！ 不对，不可能，一个蠢货怎么可能两次打乱我的布局不，这家伙一定很聪明，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越狱计划，也看出了小丑的谜底，或者干脆背后有高手指点！ 想通了这个关节，谜语人终于释然了，或者说，他完全无法接受被一个普通人两次破坏自己天才计划的事实。 但人是没法一直骗自己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提出的假设漏洞百出，如果自己的计划真的被提早看破，那狱警们早就被换掉了。 “哇，你流了这么多血啊？” 马昭迪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蹲在了谜语人的身旁：“不会是装的吧？其实你现在还能动？我建议你老老实实捂好伤口哦，免得等救护车赶来之前就似了。” “话说是谁给了你一枪啊？小丑吗？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你能不能.闭上嘴？”谜语人咬着牙，艰难回答，嘴里时不时咳出血液：“我快死了，你还在，跟我，咳——演戏？你看不出来，我的出血量吗？” “什么演戏？”马昭迪看了看地上的血：“哦，流了不少血，但你不是还能说话吗？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吧。” “你吗——咳，咳咳.” 谜语人张嘴想要骂出声，但肺部的动作稍微大一点，便牵引起一阵剧痛，让他根本骂不出口。 “都说了，老老实实捂好伤口，你还老想着骂人，你看，出血了吧。” 马昭迪用假枪指着地上的谜语人：“别乱动啊，我还有枪呢，你别想着偷袭。” “楼下.模型店里的，咳咳，量产货色——你买这枪，用了有，咳咳，一百美元吗？” “这枪有这么假吗？咳咳.” 马昭迪的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他将假枪收回腰间，顺便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哎呀，打从你在监狱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聪明，你看，我的眼光确实是准啊。” 谜语人的眼神已经想要杀人了，他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强调，眼前的家伙绝对是个相当聪明的人物，但马昭迪的每句话都能击穿他的幻想，每个举动都像是普通的蠢货。 “我们.做个公平交易。”他努力喘匀了气，对马昭迪说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先问。” 马昭迪眨了眨眼：“彳亍。” 谜语人深吸了口气，终于问出那个他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第161章 被狗灾星气晕 “哦，你想知道这个问题啊。” 马昭迪耸了耸肩：“你跑了以后，戈登警长让我回家休带薪假，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新来哥谭，暂时没什么地方可去，所以就在城市里逛了逛，倒也不只是为了找房子——主要是想去看看小丑会不会回到犯罪现场附近。” “但那家伙太狡猾了，我抓不到他，脑子里也没什么头绪，最后，新闻里说他失踪的时候，已经天色很晚了。” “然后我想起来，你之前在审讯室里点过地图——嗯，聪明人的选择总归不会错，于是我就打着车往那里去，结果半路上听到一声巨响，就好像发生车祸一样。” 马昭迪没撒谎，除了系统的存在需要撒个谎掩饰一下，剩下的部分全都是实话，他确实是因为小丑的车祸才能第一时间锁定到谜语人的位置。 但这话对地上的谜语人侮辱性就太大了，听到这里，他甚至绝望地闭上了眼。 又是这样，又他吗是这样——小丑那个疯子为什么非得故意让自己翻一次车，而眼前这个蠢货原本应该直奔独角喜剧场去的！ 他死死地咬住牙关，实在是受够了今天的憋屈，每次都是意外，每次都是蠢货的灵机一动。 如果小丑老老实实地正常到达目的地，如果自己没有在地图上指一下独角喜剧场，如果这蠢货今天没有因为监狱的事情休假，如果他有个住处可以回的话 “然后我就跟过去看了看，嗯，看到你走进大厦里，我就跟了上来。” “可你不应该知道楼层草！” 谜语人痛苦地将脸扭了过去，他突然想明白对方为什么能破解那个关于楼层的谜语了——他破解了个蛋，他看到了自己的电梯运行楼层！ “草！草！草！”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想到了更深一层——他想到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赶来得恰到好处。 他吗的，是自己把电梯都按了一遍，使得短时间内无人能够使用，所以这家伙是走楼梯上来的——起码前半段是走楼梯上来的。 如果这家伙赶来得早一点，小丑就能把他一起解决掉；如果他赶来得晚一点，自己就能在蝙蝠侠离开之后马上逃走——而他赶来的时间点刚刚好，是蝙蝠侠赶来之后，即将离开又没有离开的时候，此时自己失血过多，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即便蝙蝠侠走了，他也没法对付赤手空拳的马昭迪。 而这一切，全都是谜语人自己的计划导致的。 在尼格玛过去的人生中，从未有像现在这样绝望的一刻，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来自命运的恶意”。 “该死的疯子，该死的蠢货！”他在心里狠狠咒骂着今天的一切：那个把钥匙落在门外的狱警；那个喜怒无常，像神经病一样整出翻车事故，然后突然给了自己一枪的小丑；还有自己眼前这个新到警局，敢带着假枪跟踪自己的蠢货。 普通人的愚蠢已经足够让尼格玛感到厌恶了，而普通人因为愚蠢而导致他的计划失败——这简直让他想要立刻自杀，自诩智者的谜语人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折辱过。 为什么？我的计划明明有很高容错率的，可为什么这些庸人总是能在最关键的事情上搞砸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做错事的后果吗？ 此时，街道上有救护车的笛声响起。 “哦，救护车到了，该我问你问题了。”马昭迪期待地搓了搓手：“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的手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像鸡爪一样？” 听到这个问题，谜语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马昭迪刚想走到窗边，看看哥谭的夜色，却突然侧耳静听，以他的听力，能够听到一个细碎轻盈的脚步声在上方的楼层响起。 那是小丑，他心里想着，蝙蝠是潜行大师，他的脚步声几乎完全没有。而从枪响之后，这栋楼里现在再不会剩下其他人了。 马昭迪又看了看系统面板，“我没有杀人”技能现在有两个名额，每个名额的冷却时间原本是十二小时，升级以后缩减为六小时，此时两个名额的cd都已经转好。 “还是给你上个buff先.” 【提示，技能使用范围限制为身周范围十米，是否立刻使用？】 “用一次。” 另一边，鬼鬼祟祟地潜行在大楼中的小丑毫无所觉，依旧专心地跟蝙蝠侠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当谜语人被拉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还有生命体征，也许能救回来——马昭迪对此不太关心，如果谜语人真的死了，那也不是他的锅。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又重新在谜语人的身上用了一次“我没有杀人”技能，然后直接跟着警队回了哥谭警局，做完了口供，最后去找了一家旅馆。 至于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医院里，警员们正在清查着谜语人的随身物品。 “奇怪，这家伙的钱包里为什么没有钱？” “这很重要吗？这狗闸总今天早上才杀了一名警督，别说是被小偷偷钱了，哪怕是被劫匪直接抢走了，我也觉得他是活该。” “倒也是.” 谜语人这家伙装了不少，马昭迪大概估计了一下，他身上的这笔钱足够自己在旅馆里住一个星期——为了防止两个宇宙的纸币不同，他自己也在另一边买了几块金条在身上，不过今天暂时没时间卖掉了，就暂时借一下尼格玛的钱，下次再还给他。 当然，东区一定有更便宜的地方可以租，不过今天的天色实在太晚，而且也没有人能当马昭迪的介绍人，所以他只能明天再去东区找找出租的房子。 第二天，哥谭市的早晨。 马昭迪站在莫道夫街的路边挥了挥手，拦下了一辆黄色出租车，顺势坐进了车后座。 “你好，我想去一趟哥谭东区。” “哈哈哈，好巧啊，哈哈，上一个客人去的哥谭东北区域，嘻嘻，你们离得很近啊，哈哈哈哈——” “嗯哼。”马昭迪耸了耸肩：“虽然今天也是个好天气，不过我很少见到有人笑得这么开心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哈哈，哈哈哈，你说什么？” 马昭迪突然变了脸色，因为司机的笑声突然止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嘻嘻呼呼呼哈哈哈哈.” 这笑声听起来相当熟悉，不如说，马昭迪曾经就亲眼见过两个这么笑的人。 一个是小丑，而第二个 就是中了笑气的所罗门·格兰迪。 第162章 疯子是没有正常逻辑的 这个司机当然不是小丑。 马昭迪上车的时候就看过一眼，对方的肤色，身高，体型，气味，口音，包括着装的习惯都和小丑完全不一样，先不说小丑有没有伪装成这样的可能性，首先他就没有把自己伪装成这样的理由——起码不可能为了去马昭迪这么干。 仅从昨天跟小丑的会面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的小丑也是一样的高智商罪犯，而且也相当讲究，有自己的着装和仪态，马昭迪很难想象他会特意把自己的衣服换成带着褶皱和油污的廉价衣服，再特意把自己的头剃成地中海。 对付蝙蝠侠，也许值得他这么牺牲形象，对付自己则绝不可能。 那么，答案自然就是第二种了——这个司机像之前的格兰迪一样，中了小丑的笑气。 而他撑到现在的原因，则是马昭迪昨天晚上给小丑补的那一下“我没有杀人”技能buff，否则，他现在大概已经被笑气杀死在这条街上了。 马昭迪看着狂笑不止的司机，他似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他的嘴里已经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语，只能发出渗人的阵阵狂笑。 “食我牛奶啦！” 当马昭迪拿出水枪，将一些mc牛奶射进他的嘴里后，几秒之后，这名司机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并恢复了一些理智——倒不是不想给他奶糖，主要是害怕他在狂笑中被奶糖卡住气管，到时候小丑的笑气还没能杀死他，马昭迪的奶糖就要先噎死他了。 “咳咳，咳咳，天啊，天啊。”他捂着喉咙干咳着，刚才的拼命狂笑给他的喉咙和肺带来了极大的负担，此时甚至咳出了血丝，小丑的笑气是真的很致命。 “我终于不用再笑了，天啊，我感觉自己刚才几乎要死了。” 你就是要死了，马昭迪默默吐槽道，如果自己没有碰见这个出租车司机，他可能就要被带回哥谭警局，接受戈登和蝙蝠侠的双重检验了。 当然，那样的话，他也还有生机，毕竟万能的卢修斯能及时研究出解药。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笑的，我只是突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等等，为什么我的嘴里有一股甜味？刚才发生了什么？您给我吃了什么吗？” “不，我没有。刚才你突然笑得很大声，笑了半天才平静下来。”马昭迪回答道：“如你所见，我是哥谭警局的警员，你刚才的样子好像中了小丑的笑气一样，我得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局长，也许后面还会有人找你录口供，但不会是我——我得赶到你上个客人的目的地看看那边的情况，如果运气好的话，那边不会有人出事，但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呃我记得，当时我正开在奥迪斯堡区的路上，那时还是凌晨，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在我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个皮肤很白的男人，他对着我招手，搭了我的车.” “达瑞·坎贝尔。”马昭迪对着电话里说道：“这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名字，那辆黄色的出租车也是他自己的。” “坎贝尔是个老司机了，他开了十四年出租车，当时在路上碰到了拦车的小丑，普通市民.并不全都能认出小丑来，他当时以为是个普通乘客。” “他错了。”电话那头传来戈登警长的叹息：“好在他没死，不过，小丑的笑气为什么没杀死他？” “不知道，可能他吸入的剂量不多吧？”马昭迪耸了耸肩：“无论如何，起码他现在不笑了——说回当时的情况，他正在跟小丑讲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这人很了不起，他靠着小费供两个孩子读完了大学，虽然还欠着学贷，但除此之外的学杂费用和生活费都被他一力承担了。” “.感谢上帝，他还活着。”戈登警长出了口气：“否则，他的两个孩子就要失去父亲了——不过小丑在哪下的车？” “哦，这就是重点了，按照坎贝尔的说法，他载着小丑去了迪克·斯普朗大街的69号。”马昭迪摇了摇头：“这倒霉蛋对小丑说了个黄色笑话。” 戈登警长沉默了片刻：“迪克？六十九？” “嗯哼——我猜小丑也许不太喜欢这种幽默。”马昭迪回应道：“总而言之，小丑在大约半小时之前到达了迪克·斯普朗大街的69号，我现在正在坐着出租往那里赶的半路上，坎贝尔去了哥谭医院，应你们应该能在那里找到他。” “注意安全，马昭迪。”戈登警长叮嘱道：“你一个人，身上也没有武器，如果面对小丑这种危险人物，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马昭迪笑了笑，大概在九成九的平行宇宙里，戈登警长都是个好人。 “先等一下，我马上派警力过去，马昭迪，你到了目的地以后，可以先看一下情况，但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碰见了小丑，只需要等着后援就行，能拖就拖，不能拖就跑。” “没问题。” 马昭迪随口应和着，但没有挂断电话——在获得了这个世界的身份之后，他原本的电话卡和驾照等身份证明就在两个宇宙通用了，这一点很方便。 他保持着通讯，坐着出租车一路向斯普朗大街去，刚刚下车，电话里就又传来了戈登警长的声音。 “马昭迪，你到哪里了？” “戈登警长，我刚刚在大街的六十九号下车，这里有一栋房子，看起来是普通的民居。” 马昭迪一边对着电话汇报情况，一边靠近房间，凭借着超常的听力，他察觉到，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人声，似乎小丑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一步步向着房屋的门口靠近了过去，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系统出品的开锁器。 另一边，戈登警长坐在车上，也正朝斯普朗大街赶去，他看着手里的文件，对马昭迪继续讲着话。 “关于那栋房子的档案已经查到了，房主是一对夫妇，金·坦普顿和托尼·坦普顿，他们一年前搬了进去。” “我知道，警长，我知道.” 电话里传来马昭迪的声音，他叹了口气。 “他们一家有五口人，对吗？” 第163章 并非英雄 “你进去了？” “戈登警长，门没锁.” 马昭迪看着卧室里五具倒在血泊中的人体，从口袋里拿出水果糖，心中无比庆幸自己昨天给小丑补了一次“我没有杀人”。 “你们得快点赶来，小丑在这里开了五枪。” 大约五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赶到了现场，将暂时还残存着生命体征的一家五口全部拉去了医院。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今天的事情产生心理阴影不管是被一个疯子闯进家门用枪打到濒死，还是一家五口一起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单.”戈登警长叹了口气：“谜语人和小丑最近似乎都杀人却不致死，我偶尔会想，他们是不是和哥谭的各大医院有什么合作关系。” “碰上小丑，谜语人之类杀人不眨眼的超级罪犯，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马昭迪摇了摇头：“起码坦普顿一家还能重聚——对了，昨晚那个拉着小丑撞进喷泉里的司机怎么样了。” “差点死了，不过似乎不是因为那一枪的伤势，而是因为车祸导致的内脏出血——还好你叫救护车叫得及时。” 不是因为叫救护车及时，马昭迪叹了口气，是因为自己昨天上楼的时候往他的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否则人就真没了。 当初在剧院里也一样，小丑的爆炸无法致命，但剧场舞台坍塌导致很多人受到了可能致命的伤势，所以自己当初也给他们每人都做了一下临时抢救。 “我还需要录口供吗？” “快速点录一下吧，录完了就走——唉，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两次小丑两次谜语人，四起案子全都让你碰见了，你现在还能活着真是老天保佑” 马昭迪尴尬地笑了笑，小丑炸剧院的时候，自己是刷新进去了；谜语人越狱的时候，是戈登警长把自己调进去的；那俩人晚上在大楼见面，是自己用系统解谜以后赶过去了；只有早上碰到出租车司机是个意外，其实运气成分还是比较少的.吧？ 录完口供，马昭迪走出了哥谭警局，此时时间还早，他先去了一趟钻石区，找了一家金店，拿出几根金条换成了十万美元，然后带着钱去了一趟哥谭银行，将钱存了起来。 反正在自己宇宙的哥谭市挣到的现金基本都没怎么用，此时的马昭迪称不上什么有钱人，但安身立命暂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哥谭医院。 当他走进大厅里时，这里已经不复上次来时的忙乱，医生和护士都显得有条不紊，而且也没有人再大声喊叫着医生和病人搏斗之类的新闻。很显然，昨天被送进哥谭警局的那几批病人已经基本稳定了情况，估计很多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入ICU病房，或者其他病房进行观察。 马昭迪不是来挂号的，于是直接无视了周围的人，找到了大厅里的一名护士。 “你好，我想看看昨天被送来的那批在独角喜剧场受伤的病人。” “啊？您是.” 马昭迪拿出自己的警员证，对着她晃了晃，然后又收了起来。 “我是哥谭警局的警员，马昭迪。昨天爆炸的时候，我就在独角喜剧场。也是我把他们从废墟里拖出来，然后和他们一起被送进了医院，不过我没受伤——您也许对我有些印象？” 那名护士眨了眨眼，终于想起交接班时，同事们都在议论着的一个警员，他凭借一己之力，将剧场舞台爆炸后，被埋在废墟里的三十三个人全部拖了出来，为救援节省了相当的时间，虽然其中有六人被确认为当场死亡，但其余的二十七人全部生还。 电视台里将其称为“连续发生二十七次的奇迹”，但实际上，医院里的所有人都认为，那名将所有人全部拖出来的警员才是奇迹。几乎所有医生和护士都认为他应该是个虔诚的教徒，或许信仰基督教，或者天主教，或者别的什么教派。 几乎所有人都将他脑补成了那个血战钢锯岭中的戴斯蒙德·多斯一样的人物，在极度危险，可能发生二次塌陷的剧场废墟中将一个个被掩埋着的伤者拖出废墟。 “神啊，让我再救一个吧，让我再救一个吧” 马昭迪看着护士人员的眼神从迷茫到惊讶，再到感动，甚至还有点崇拜，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在崇拜啥？ “您就是那个舍命从废墟里救出所有人的英雄——” “好了，好了，可以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马昭迪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吹成这种舍己为人的英雄，脸皮实在是有点遭不住：“咳咳，总而言之，咱们小声一点，我主要是想来看看昨天和今天入院的人。” “没问题，我带您去——” “不不不，这也太打扰你的工作了，只要告诉我地方就行了。” “不，我还是坚持想要带着您去。” 马昭迪嘴角抽搐，他这辈子第一次碰见这种麻烦，以往当变态轮椅侠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 于是，他压低声音，对着护士神神秘秘地说道：“好吧，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这次到医院是因为警局有个秘密行动，我不能告诉你细节，但可以告诉你，这件事非常重要，而且需要保密，我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听了这话，护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哦哦，先生，那我就不跟来了，我来告诉您他们都在哪里” “咳咳，谢谢，谢谢。” 马昭迪按照她提供的位置，转身进了电梯，但直到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起，他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既然医院内部都已经被一个“警察英雄”的传言传遍了，那么，它大概率还会进一步扩散。 一想到这里，马昭迪就感觉脸皮有些受不住，对他来说，既然拥有身体素质加强和富足之角，那么救人本来就是举手之劳。 因为自己的强大，对他人施以一点点帮助就会被感恩戴德——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这显得像是上位者的某种俯视众生的，高高在上的施舍。但实际上，他认为自己也是众生的一员。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算是个英雄。 因为他还没有为别人做出过“牺牲”。 叮—— 思考之时，电梯已经到了。 第164章 血色的问号 等到马昭迪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啊”马昭迪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这是他在另外一边的哥谭从没有见过的景象。 他拿出一张名片，借着阳光看清上面的人名和电话，这是他在病房里的时候，一个伤势较轻，已经恢复清醒的喜剧演员给他的，他知道马昭迪在哥谭还没有确定的住处之后，便将这张名片给了马昭迪。 这个喜剧演员就租住在东区，而且，他租住的地方是东区里相对安全的几处地点之一，没有人引荐很难入住。 马昭迪得知他是个丧偶的单亲男人，独自抚养着一个儿子，还有自己年事已高的老妈，每天全心全意地表演，抓住任何机会赚钱，独自把儿子养到了十三岁，老母则已经七十岁了，不由得感到由衷佩服。 他给了男人一些钱作为酬谢，男人看上去很纠结，最后还是收下了，他显得很羞愧。但马昭迪觉得，他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和母亲才收下这些钱的——有了一笔多出来的医疗费负担，他已经快要有些撑不住了。 为了坚持而骄傲地死掉，或者为了他人而顽强地活着，两者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病房里还有很多人，有讲着笑话赚钱养家的好男人，也有为了喜剧梦想而穷困潦倒的追梦者，亦或者是单纯在哥谭讨生活的，男的，女的，有家庭的，单身的 他们都对马昭迪感激无比，马昭迪觉得自己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的那种英雄，但他又有些高兴，因为自己救下了很多在哥谭试着努力活下去的人。 在道谢声中，他下意识想起了自己坐着火车，初到哥谭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同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那时的他同样碰到了一个努力生活的人，那时的他也帮了那个人，并收获了他的一声声感谢，还有很多帮助，包括在东区的那个安身之地。 病房里的人和他那两位许久不见的朋友很像，这让他莫名有了些故人重逢的喜悦感。 “德雷克和卡米拉不知道他们夫妇在大都会过得怎么样。” 片刻之后，马昭迪从回忆中回过了神，他记住了卡片上的人名和电话，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下意识确定了一下司机是否正常之后，他才上了车。 “先生，我要去东区。” “没问题，先生，您要去哪条街道.” 出租车发动，车上两人的声音也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街角。 “哥谭医院附近的所有警员注意，哥谭医院附近的所有警员注意，罪犯谜语人刚才从哥谭医院中逃出，去向暂时不明，医院中一名医生以及两名护士受到重伤，目前已被送入急救手术室.” 而此时的马昭迪已经进入了东区，找到了租主，对于自己前脚离刚开医院，谜语人后脚就逃跑的事，他一无所知。 昨天忙了一整天的戈登警长此时又不得空休息了，他和几个警员立刻赶往医院，调查谜语人逃跑的事。 “戈登警长，谜语人出门之后好像就消失了，我们没法确定他的路线和去向。” 走在医院走廊上的戈登听着警员的汇报，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警局被谜语人第三次晃过去了，好在前两次有个新人兜底，好歹把他抓了回来，但也不是因为自己指挥能力够强，而是因为新人的运气够好。 “他逃跑时攻击的三个医院人员呢？他们怎么样了？” “遇袭的医生和护士被发现得早，地点又是在医院里，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救治，刚刚确定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戈登感叹了一句，便带着其他警员走进了医院的监控室。 “调监控吗？戈登警长？” “是啊，老规矩.把录像交给我就行。” 保安点了点头，哥谭这地方本来就民风淳朴，医院里发生的罪案并不少见，戈登警长和医院高层打过不少次交道。这次的重大恶性事件，高层已经跟下面通过气，告诉他们不要拒绝戈登警长的监控调取要求。 戈登拿出一个U盘，保安顺手就接了过去，他将谜语人从入院到逃出，这两天的录像全都放了进去。 “给您，戈登警长。” “谢谢。” 戈登打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回警局再看可能会耽误点时间，他打算先在这里提炼一下主要线索。 “什么是被人们喜爱更甚于生命，而被人们害怕更甚于横死的？” 穿着绿色西装的人影站在窗前，玻璃上的反光映出男人的面部，阴郁，淡漠，还带着隐隐的愤怒。 他的语调冰冷，像是对着倒影中的自己问着谜题，一句又一句。 而在他背后的地面上，有鲜红的血迹漫溢，三个人影正倒在血泊之中。 “什么东西是知足的人会渴求的，同时又是穷人拥有，而富人缺少的？” 他的西装胸口敞开，露出胸腹部的肌肉线条，而最显眼的，则是小腹上方那抹显眼的血色，一道狰狞恐怖的圆形伤口清晰可见。 原本已经缝合的伤口，却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导致再次崩裂，但尼格玛似乎并不在意，任由血液从那里流出。 “什么是吝啬鬼会挥霍，而挥霍者会吝惜的？什么是每个人都会带进坟墓的？” 他拿出一把小刀，从自己的胸口划出一个漂亮的四分之三圆弧，和下方的那道圆形伤口组成一个问号的标志。 锋利的刀刃破开皮肤，然后截断纹理分明的肌肉，最后切开细小的血管，于是他胸前的问号立刻开始流出鲜血。 “答案当然是——无。” 他用胸口的鲜血在倒地的医生和护士身上写下三个大大的问号，然后信步走出了病房。 或者说，走出了摄像头的监控画面。 到此，戈登警长按下了停顿，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尼格玛的犯罪风格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在犯罪现场留下谜题，但现在的重点是找到他我想，监控视频大概能用来定罪，但对我们抓捕他的帮助不太大。” 此时，戈登警长的电话又响了。 “喂？” “戈登警长，有市民反映，谜语人的消息再次出现了。” 戈登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快到下午，日头正盛。 “什么消息？” “哥谭广场的墙上出现了一个血色的问号。” 第165章 老熟人返场 “那名逃犯，谜语人，据悉在哥谭广场的墙上留下了他的标志性问号标记，专家们称这个标记对谜语人而言极不寻常——我们今天请来了哥谭犯罪学学院的嘉宾，基尔·卡斯特罗.” 戈登警长听着广播里传出的电视节目声音，面色不太好看，时隔一年时间，谜语人整整三次尝试越狱，并最终成功，现在又在广场上留下犯罪标记，一切的一切都能说明，他即将重新在哥谭市开始自己的犯罪活动。 他立刻出了医院，带着其他警员向哥谭广场驶去。 在哥谭东区，马昭迪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房间，他跟房东的交涉很顺利。由于拿着名片，加上那名喜剧演员早就给房东打过电话，所以即使他是个警务人员，房东也不介意把房子租给他——按照马昭迪的猜测，房东和那个演员的关系一定很好。 对于一名追求安全的房东来说，住客的身份和立场是很重要的。这栋楼由黑帮势力维护秩序，所以里面自然也有不少黑帮分子，以及大量的从事不合法行业的法外人士。 虽然哥谭警局里有不少黑警，但房东并不能确定马昭迪是不是其中的一员，因此在他入住前就很不客气地进行了预警。 “记清楚，这一片是法尔科内家族罩着的，不要在里面搞事，下班以后，你就不是警察，如果你敢在这栋楼里干出开枪或者抓犯人之类的事，就给我立刻滚出去！” 还行，挺有礼貌。马昭迪想道，比德雷克租住处的房东强点，那个房东对租客的警告是用霰弹枪把石打出来。 他没什么随身行李，小房间里的家具也能满足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需求，于是他直接坐在床上，用手机打开了警队内部的无线电频道——这是他黑进去的，他自己的无线电被收回了。 没办法，反正蝙蝠侠肯定也干了。 “所有警员注意，哥谭广场那面墙壁目前已被保护取证，我们用一块布把那面墙罩住了，附近路段的所有人留意有没有谜语人的踪迹，他刚刚在那留下了记号，那就可能还没有跑远。” “？”听着对讲的马昭迪一脸懵逼：“什么叫‘谜语人可能还没有跑远？’” 谜语人不是被关在医院吗？ 又他喵跑了？ 虽然仔细想想，阿卡姆也拦不住谜语人这样的超级罪犯越狱，但两天就被人尝试着跑了三次，成功了两次，这还是让马昭迪感到有些无奈。 不过，如果监狱能关得住人的话，超级罪犯也就没法跑出来继续做坏事了，漫画编剧想必会对此挺头疼。 手机里，警官们的对话还在进行着。 “明白了，广场那边有没有受害者？” “目前没有发现，不过那个问号标志和那句话好像都是用血写上去的，不完全排除周围有人受害的可能性，我们还在搜查寻找。” “了解——他写了一句什么话？” “我要杀了你，小丑。然后我会笑出声来，哈，哈，哈。” “啊？” “没错，他就写了这么一句。” “可谜语呢？他这次不应该留下一条谜语吗？或者说。这句话是什么比较高深的谜语？” 不，马昭迪心里想着，这句话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谜语，就是一句直接的嘲讽。 其他人也许还不清楚小丑笑不出来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但他在剧场里就见到了不会笑的小丑，他的心情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此时此刻，他已经想到这件事上新闻的可能性了，如果小丑听到那句话，尤其是听到那句话后半段的“哈，哈，哈”三个词，那么他的心情大概率会变得更糟——因为他是真的想笑又笑不出来。 “基尔，你怎么看？” “安德鲁，我不好说，这次的情况很蹊跷。谜语人一般会在现场留下暗示下一场犯罪的谜语，但这次不同，完全不同——你看，他只写了这个：‘我要杀了你，小丑。然后我会笑出声来，哈，哈，哈。’” 穿着礼服的小丑站在一面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耳边则传来电视上的新闻声音。 “这很反常？” “这很反常，而且很直白。” “可对于小丑，谜语人，或者蝙蝠侠这样的疯子来说，这种直白有什么意义？” 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个笑容，含蓄自信的，开朗阳光的，最后甚至伸出双手，摆弄揉搓着自己的整张脸，将嘴角强行向上拉起——但很可惜，他的脸不是橡皮泥，不是一搓就能定型的。 无论哪一种笑容，都显得相当僵硬而不和谐，这让小丑更加烦躁不快，他一松手，嘴角就自然地耷拉了下来，事实证明，他没法在不开心的情况下强行笑出来。 “我也不知道，安德鲁，他们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正常人是无法了解他们的，我只能说，我一直在关注他们的消息。这些人不光疯狂，而且聪明，他们可以杀掉我们任何一个人，甚至所有人——而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们想要这么做。” 镜中的小丑面庞从几种僵硬的笑容变成沮丧，然后又变成愤怒，最后变得阴沉而安静。 “感谢基尔·卡斯特罗的解读，今晚，我们将继续——” 啪—— 电视被突然关掉，小丑阴沉着脸，拿出了手机。 与此同时，钻石区的郊区。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好天气，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天空晴朗，阳光充足，在绿荫环绕的森林中，一栋白色的豪华别墅坐落于山头。 阳光照在高大的双开橡木门上，照在天然石灰岩的外墙上，照在波光闪烁的泳池上，照在泳池边的少女雕塑上——以及泳池旁，被数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簇拥着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坐在舒适的天鹅绒座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阳光——这是他以往在哥谭没怎么享受过的东西，听起来很好笑，但这是事实，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只要住在在哥谭市，就都会明白阳光的宝贵。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号码，先是有些疑惑，然后这疑惑迅速变成惊怒，但最终，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卡迈恩，我是小丑，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我需要你帮我杀了谜语人。” 第166章 第二个老熟人返场 卡迈恩·法尔科内，哥谭市最大的黑道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虽然他的帝国已经开始萎缩了不少，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就是个好惹的软柿子。 一年前，那只蝙蝠开始出现在哥谭的夜里，打击一切犯罪；而哥谭最有力的掌控者，韦恩集团也开始用商业和法律手段对他进行攻击。这使得他被迫停止了很多赚钱的项目，但这很明显是因为敌人太强大，而不是因为卡迈恩的能力有什么问题。 一想到那只蝙蝠，还有那个韦恩家的败家子，法尔科内就忍不住生气。前者是他无法解决的梦魇，但后者——他曾经无数次去找过这位哥谭的花花公子示好，可两人原本就素不相识，家族之间也从没有过来往，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到后来，他干脆放弃了交好韦恩的念头。 这花花公子太无能了，反而显得油盐不进。 好在这几天的哥谭是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卡迈恩也就来到了他的郊区豪宅里休息，在这里享受久违的日光浴，缓解自己这一年以来的郁闷心情。 即使是来休假，他的白发也仍旧梳得一丝不苟，搭上白色的昂贵西装和黑色衬衣，以及久居黑帮高位多年以来养成的气质，让这位黑道老大在休假时仍然显得威严而沉稳。 然而，这沉稳在下一刻就变成了慌乱。 卡迈恩接起了一则突兀打来的陌生电话，电话另一头传出的声音怪异又尖利，像极了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那种邪恶反派的声线。 “卡迈恩，我是小丑，我需要你帮我杀了谜语人。”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泳池边的男人面色愤怒无比。 “什么东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这部电话是他从不离身的东西，即便它整整十数年都没有被打通过，但他始终在等待着会有人拨通这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码，隐秘无比，仅有寥寥几人知道，而他也不会再透露给任何人。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就是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兄弟们。 一旁的一个身穿风衣，身材矮胖，看起来像是一只胖企鹅的保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他手里举着一把黑伞，神色严肃地看向法尔科内。其他人可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很聪明，而且他距离法尔科内很近，他第一时间察觉到有大事发生。 他叫科波特，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当然，他的另一个名字现在还不为人所知，直到将来才会传遍整个哥谭市。 那个名字，叫做企鹅人。 他看到法尔科内拿着手机，声色俱厉地向对面提问着，锐利的蓝色眼眸圆瞪起来，这瞳色正是遗传自他的母亲，他无数次向自己夸耀过，但此时却透出凶恶又狠厉的光芒。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心情不好，他并不想多说几句话，只是简短地说道：“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谢谢。” “我要把你吊起来绞死！你听到了吗！不管你是谁，我只要隔着手机动动手指，你的命就会被我轻松握在手里，然后像蚂蚁一样被捏死！” 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 小丑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卡迈恩第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身为哥谭市的霸主，在哥谭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任何人敢主动挂断他的电话。 他盯着电话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刚才通话的那点时间内，他的怒火已经迅速被理智压制了下去，这使得他更加危险。 他立刻扭头对着周围的黑衣保镖怒喝了起来：“你们在那干嘛？站在那？无所事事？！” “找到那个该死的谜语人！杀了他！你们有一个小时！” 周围的几个人立刻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飞奔。 哥谭市的植物园里，毒藤女艾薇和谜语人正在漫步。 自从在医院给自己的胸前刻上一个巨大的问号之后，谜语人似乎就已经非常习惯敞开胸口这样的西装穿法，当然，他出狱的时候也敞开领子，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彻底。 马昭迪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腹肌线条，这么穿只会显得粗鄙而非野性。 此时，那个问号已经愈合了大半，但还是隐隐有细小的血珠从里面渗出，但谜语人并不在意，他镇定自若地跟毒藤女谈着话。 “困扰着我的是事实，而不是可能性，关于‘焦土’的可能性。” 讲到这里，他的表情透露出一点担忧：“因为，他曾经承诺过，要让这个世界熊熊燃烧，化为一片焦土。” 毒藤女走在一旁，她穿着一身棕色外套，内里搭配着白色毛衣，暗绿色的牛仔裤，手套和三角围巾是她最中意的颜色，一袭鲜红的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对于谜语人的话，她不置可否，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 谜语人则继续说着话：“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是一些承诺罢了，空口无凭，他真的可能做到那个地步吗？但除了这个承诺之外，我们还能用其他什么东西来判断他呢——他迄今为止做过的事吗？那当然也行。但是他的所有行为也只能表明一件事，那就是他言出必行。” “小丑，言出必行。” 听到这里，毒藤女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微微挑起眉头，翠绿的眼眸一转，看向一旁的谜语人，继而嘴角扬起一点弧度，似乎看穿了谜语人的目的。 谜语人看着毒藤女审视的目光，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当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我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但我有计划.” 在他讲到这一句的时候，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于是，被打断对话的两人扭回了头，看到一群身穿黑衣黑裤的家伙乌泱泱地闯入了植物园，追到了他们身后。 “哦。”谜语人一脸诧异，继而先开了口。 “呃朋友们，你们好——你们是来找谁的？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第167章 电动轮椅之后是自行车吗？哈吉马，你这家伙...... 谜语人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这些人很明显不是为了谈话而来。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领带和长裤，白色衬衣。手里则各自拿着自动步枪和手枪，在他们停下脚步的瞬间，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谜语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家伙是典型的黑帮打手，而且来者不善。 一名留着红发的男人手拿双枪，甚至颇有礼貌的招呼道：“小姐，请向左走几步，然后闭上你的眼睛，并且捂住你的耳朵。” 毒藤女扭过头打量着这群人，绿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看来哥谭市现在确实不熟悉他们，普通的底层市民认不得超级罪犯也就算了，可就连黑帮也这么孤陋寡闻——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在植物园区内，这群人上来就喊打喊杀的风格让她很不喜欢，而他们手里拿着长枪短炮在这里乱打，也不知道会打坏多少植物。 男人看毒藤女没什么动作，于是再次提醒道：“小姐，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做多解释。” 毒藤女没有理对方，一想到小丑和黑帮都不在乎这些事，她便开始有些生气了。 “一个燃烧的世界？”她眼神盯着那些喊打喊杀的黑帮，顺口问道。 “毫无疑问——何况，我不是一个会停止求索答案的人。我的思考结果是，小丑就是现在这样的人，小丑的做事风格也就是现在这样。” 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红发黑帮身旁的一个胖光头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或者现在走开，或者永远也走不了——好吧，算了，随你的便——你自找的。” “行了，朋友。”另一个黑帮耸了耸肩：“我们已经尽力劝过了，快些把活干完吧。” 听到这话，毒藤女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她挥了挥手，便有藤蔓从四面八方的林中卷动而出。 植物园，是毒藤女的主场。 另一边，马昭迪正骑着心爱的自行车走在哥谭的马路上。 没办法，电动轮椅太特立独行了，他不敢开，如果将来有需要变态轮椅侠登场的时候，他才会把那玩意拿出来。 至于眼前的这台自行车——这是房东告诉他的一个二手买卖地点买来的，至于为什么不买摩托车或者汽车，主要是因为停车位太麻烦。 这个哥谭市可没有死亡之车这类声名远扬的省心载具，买个比较便宜的自行车还能在回家的时候抗回房间里，如果需要超高速赶路，可以直接把它折起来塞到出租车的后备箱，突出一个方便快捷，机动性强。 更何况，以他的身体素质，加上一万美元的大师级自行车驾驶精通，已经完全能够让这台花了五百美元资产点进行爆改的自行车成为马路上最靓的仔。 “嘿，嘿，约翰，你看到那玩意了吗？” “嗯？什么？” 开着雪佛兰的约翰被副驾驶上的好友拽动，他有些疑惑地撇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吉米，我在开车，你也不想我们在路上被其他车撞成肉饼吧？” “不是啊，约翰，你看路旁边那个人！” 直到吉米喊了第二次，约翰才下意识地看了看右车窗：“也没什么东西啊，你喊什——嗯？” 在两人的身旁，一个男人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像是在进行一场简单轻松的骑行，他的身上并不出汗，脸上也不气喘，这种骑行显然起不到锻炼的效果。 他看到约翰和吉米两人看过来，还友善地对两人挥了挥手，然后骑着车越过了右车窗，然后继续向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然而瞠目结舌的约翰低下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车速，没错，是70km/h。 他反反复复地低下头，又抬起头，视线在车速表和超车过去的那个人身上来回移动，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幕。 “夺夺少？” “他自行车上有推进器吗？” 问题得不到解答，两人只能看着那辆速度逆天的自行车在马路上消失，然后渐行渐远。 “吉米，刚才我好像产生幻觉了。” “约翰，我好像也产生幻觉了.” 传统骑行的自行车赛能快到什么地步？ 八十千米每小时。 在2009参加的环法自行车赛中，世界最顶尖的自行车手，英国运动员马克·卡文迪什驾驭由荷兰工程师汤姆·米尔斯设计的Scyther 1自行车，用它在平地上跑出了83km/h的速度。 冲刺下坡路段，则能够到达100km/h以上，是自行车骑行中的豪杰。 在他之后，后续也有层出不穷的自行车打破纪录，用汽车开道破风的，用摩托车牵引的，上电机做成流线型舱体的，但对于马昭迪来说，八十的速度就已经够用了。 当然，现在的速度并不是这台爆改过的自行车的极限，也不是他的极限，但目前还没有提速的必要。 马昭迪正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去哪里找风筝人，却突然眉头一皱，通过中级自然语言精通，他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是自从他到达哥谭之后就开始产生的一些莫名的感应，似乎这个世界跟他原本的那个哥谭有些不同，在这个哥谭市，自然语言精通的能力似乎将他跟整个自然更深层次地连接了起来，他甚至可以冥冥中察觉出远方的一些特别信息。 而刚才，哥谭市的一角似乎就发生了一些常理之外的自然波动，马昭迪隐约能够感觉到，那好像是“毒藤女”和“毒藤”的异动。 “万物之绿，自然之力”马昭迪喃喃自语，他对于DC漫画中关于“元素”的逻辑设定有一点基本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植物”，“动物”，“金属”等概念不仅是科学分类，也代表着一种种不同属性的超凡力量。 他很确定，自然语言精通使自己跟几种超凡力量连接了起来，像是一张张联通的巨大网络将他纳入其中，并向他共享了其他网中人的信息。 “那个地方似乎有很多植物，也许是植物园？” 就在此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了起来。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第168章 全灭！法尔科内帮六打手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马昭迪顺手打开了系统面板。 【致命的毒藤 任务介绍：走江湖的都该知道些古训：逢林莫入，逢水莫渡，这是其一；别惹乞丐，和尚，女人和小孩，这是其二。 假如有些倒霉蛋同时犯了这两条，那么这里还有第三条比较新的训诫：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注释：毒藤女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虽然她是吃素的，但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状态：待完成（0/6） 奖励：高级急救精通】 任务要求是抢救六个人的性命，不难想象，他们就是“同时犯了那两条”的倒霉蛋。 正如任务所言，毒藤女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即便是在自己的世界，毒藤女惹出的乱子也不算小了。 马昭迪抬眼看了看哥谭地图，将刚才感应到的方位标注了上去：“植物园，三公里外——几分钟就到，希望这次也能和平解决问题，能动口就不动手。” 马昭迪一拧车头，自行车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闪过哥谭的街头巷尾，向着植物园的方向飞驰而去。 “阿尔弗雷德，有没有小丑或者谜语人的行踪。” 蝙蝠摩托的声音轰鸣作响，才出道一年的蝙蝠侠昨天忙碌了大半夜，但仍然没有抓到小丑；而今天下午，他就不得不因为小丑的五发子弹，还有谜语人越狱这两件事情而提前出现了。 对任何人来说，在哥谭当义警通常就意味着支离破碎的作息规律和七零八落的身心健康，对蝙蝠侠尤其是如此。 马昭迪不算，他是变态轮椅侠，所以当变态的时候，他就很快乐。 “恐怕这两者都暂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布鲁斯少爷。”一个老人的声音回答道：“谜语人在广场上留下问号之后就消失在街道上的监控中了，我猜他知道周围街道上摄像头的盲区死角。而小丑——小丑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此时，蝙蝠侠在脑中迅速思考着，他昨天去抓小丑的时候就知道他笑不出来，自然也知道谜语人的那句嘲讽有多少含金量，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思考，那么小丑和谜语人两者绝对会发生冲突。 谜语人跑了，而且没有留下谜语，所以小丑才是找人的那个，他要怎么找？ 正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从电话中响起。 “少爷，容我再提醒一次，卡迈恩·法尔科内先生要求法尔科内家族的所有人立刻全力搜寻尼格玛先生，并要求在一个小时之内看到他的尸体，这条命令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法尔科内.” 蝙蝠侠沉吟片刻，谜语人和卡迈恩在今天之前明明没有任何纠葛联系，两方甚至大概完全不认识，很可能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对方。 为什么卡迈恩要追杀谜语人？而且还这么紧迫？这个问题在他二十分钟前听到追杀令的时候，就萦绕在他的心头了。 “是小丑。”此时，他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借力打力，不择手段，这是小丑一贯的风格，而且他大概对卡迈恩做出了时间限制，所以才有了这一个小时的追杀令。 “布鲁斯少爷，以法尔科内家族成员在哥谭市内的人手，大概真的能在一小时之内找到尼格玛先生。如果我们的速度不够快的话，谜语人很有可能会被讨厌谜语的家族成员打成筛子。”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蝙蝠侠回答道：“还有一件事，帮我查一查卡迈恩·法尔科内的家庭状况，还有他的家族成员现在都在哪里，我怀疑小丑绑架了他的家里人，如果有他的家人从电视播出的时间段到现在都处于失踪状态，那就可能已经成为他要挟卡迈恩的筹码。” “好的——哦，少爷，法尔科内家族似乎有消息了，他们的速度很快，已经有一队人带着队去了植物园，如果您想要救下尼格玛先生，那就得抓紧时间了。” “把位置发给我。” 听到追杀谜语人的打手团已经纠集完毕，并且已经出发，蝙蝠侠立刻将小丑的事暂时放到一边，现在先去救人最要紧。 “少爷，还有一件事，容我提醒一下您。” “什么？” “记得带上一把斧头——按照植物园区里的监控视频显示，尼格玛先生似乎是去那里找帕米拉女士的。” “一把斧子.” 蝙蝠侠嘴角扯了扯，用斧子对付植物，阿尔弗雷德的提议似乎很合理，但一想到对方是毒藤女，又觉得这句话像是个冷笑话。 他扭转车头，蝙蝠摩托的尾部喷出青蓝色的焰流，向着阿福发来的定位方向驶去。 当马昭迪到达植物园的围墙边时，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分半钟，很明显，如果不是因为他骑着自行车，以刚才的速度大概已经因为超速而被交警拦下来了。 看到围墙，他先四下打量了一圈，确定这附近没有摄像头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自行车收入了系统空间，然后轻轻纵身一跃，便直接跳过围墙，翻进了植物园里。 落地的瞬间，全身背部的肌肉绷紧，力量从手臂的肌肉过渡到背部，马昭迪轻巧地在草地上翻滚后着陆，全程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硬着陆当然也可以，坏处就是动静太大，容易被人听到。 他按照对于那几株毒藤的方位感应发足飞奔，并躲避着植物园内的监控摄像头，掌握了高级潜行精通之后，这样的移动方式几乎成为他的本能。 奔跑了十数秒之后，马昭迪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根根从林中蔓延而出的绿色粗壮荆棘，它们层层迭迭的堆积丛生，并带有尖利而狰狞的长刺。 六个衣衫褴褛的人被藤蔓吊了起来，身上的黑色西装被划得破破烂烂，手中的枪械掉落一地，他们都被带着倒刺的藤条紧紧包裹，一根根尖刺扎入身体，让他们完全无法挣脱，如果强行撕扯，一定会遭受不下于凌迟的痛苦，还要被带下一层皮肉。 不过他们也不打算挣扎了，这些藤蔓很明显带毒，内里的毒素已经让他们全部失去了意识——并且正在失去自己的生命。 “我就知道是这样” 马昭迪摇了摇头，在植物园里对付毒藤女，就像是在海里对付海王一样，这群人可以说是毫无求生欲了。 第169章 什么叫我不说？你倒是问啊 当蝙蝠侠骑着蝙蝠摩托赶到植物园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告诉他，毒藤女已经和谜语人一起离开了植物园。 但他现在没法直接抽身去抓这两个人，因为植物园里还有一批黑帮成员，而且他们始终没有从里面出来，这或许说明这批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虽说如此，但蝙蝠侠还是决定先赶过去确定一下他们的情况，或许还能救回来一两条命。 他直接开着蝙蝠摩托进入了植物园中，在林间道路上飞驰着，很快就搜到了一片荆棘丛生的路段。 “这些植物的生长不正常。”他一眼就做出判断：“而且尖刺上带着血迹，看颜色和凝结程度，这些人才从这些荆棘丛中被放下不久。” 而且，那些毒藤的尖刺上都带着一滴滴奇怪的绿色汁液，很明显，这些完全不按照常理生长的植物是带毒的。 荆棘中莫名开出了一条路，但并不像是有谁用利器开出来的，反而像是它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宽度甚至足以让他开着摩托过去。 但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斧头——他最后还是听从了阿福的劝告，因为仔细想想，好像附近也确实没有什么能针对毒藤女的武器，顺路找到的这把斧头居然是最好针对植物的武器。 也许这把斧头白带了，也许没有，无论如何，蝙蝠侠依旧攥紧了它，然后开着摩托进入了那条小路，而就在数秒之后，他就到达了丛生的毒藤另一侧，眼前的荆棘和阻碍全部消失，露出地上的六个身影，还有蹲在他们身边的那个人。 “马昭迪” 蝙蝠侠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人，他在昨晚追逐小丑的时候，就把认定必死的谜语人交给了这位警员，而他没想到的是，谜语人居然带着那样的伤势活了下来，并且直接从医院逃了出去。 他在今天也进行了一次复盘，结合谜语人的检查结果，明白自己差点就被对方晃了一道，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他对这名警员有了一定印象，而在他进一步调查这人的时候，则发现他的身上还有更多非同寻常的事。 谁能从小丑的笑话杀戮剧场中几乎毫发无伤地救出二十多人？谁能在上任的第二天就破解了谜语人筹谋许久，几乎十拿九稳的越狱计划？谁能误打误撞碰到了那场小丑造成的车祸，顺带救下了一个司机，并偏巧看住了差点被蝙蝠侠放走的谜语人？谁在今天又碰见了被小丑用笑气谋害的司机，并问出了他的行凶地点？ 最重要的是，他从这位超人一样的哥谭警局警员经历中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但凡有他参与的事情里，除去在剧院里最开始被小丑射击要害致死的几个喜剧演员之外，居然没有再出现过一次死亡。 就好像自从他登台走入那个喜剧剧场的聚光灯下之后，小丑和谜语人就失去了杀人的能力，从此以后的所有受害者都伤势严重，但没有任何一个死亡，就连他们的伤口也颇为奇怪，是医生们从没见过的。 甚至就在今天中午，他还去了一次哥谭医院，就在他离开之后，所有受伤的重症病人伤势似乎都有了好转。 是他吗？蝙蝠侠想到，会是这个警员救了那么多人吗？他会不会如同毒藤女，所罗门格兰迪，或者泥脸一样，具有某种自己并不清楚的秘密，或者特别的能力呢？ 再沿着这个猜测进一步思考，他的能力会不会就是治愈或者庇护？ 只是短短几秒钟，眼前的人就让蝙蝠侠的思维转了好几圈，他下了摩托车，才将斧头挂回腰间，径直走了过去。 “蝙蝠侠，又见面了。” 马昭迪对着蝙蝠侠点了点头，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于是他对对方摆了摆手，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戈登警长？” “对，是我，马昭迪——植物园里出现了六个看起来很像是黑帮的家伙，被一些藤条吊了起来，我把他们救了下来。这很像是罪犯档案上写过的‘毒藤女’干的，但是看不见她的踪影，我猜她不打算继续留在案发现场了。” “对，他们的情况不是很好，身上都有伤，神智也不清楚，得先把他们送去医院。” “我？我是路过这里，听到植物园里有人惨叫，然后翻墙进来的。”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在他讲着电话的时候，蝙蝠侠直接走上前来，挨个检查着地上的六个黑帮打手——心跳有力，体表有荆棘留下的伤痕，伤口出血量不算大，都处于昏迷状态，这群人的身上似乎就只有这些轻伤。 “没有人死亡”蝙蝠侠迅速判断着：“在我过来的路上，地上掉落了七把手枪，一把自动步枪，这火力的破坏性很强，并且这里还是植物园——而毒藤女却没有杀人？” 这不正常。 他回想起自己走过荆棘丛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汁液，很明显，仅造成一点轻伤的情况绝对不是毒藤女的本意。 刚才应该采一部分藤条作为样本的，蝙蝠侠心里暗暗反省着，刚刚出道一年，他的经验还是有所欠缺，很多时候都会错过最佳时机。 如果现在回头再去林中找那些毒藤，就未必能再找得到了。 思考完毕，蝙蝠侠开始确定这六个人的身份，这一步反倒不太难，就像卡迈恩发出追杀令之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一样，法尔科内部分高层人员的信息对他和戈登警长都是单向透明的。 “‘大枪’卡莱诺，‘鱼味’克里斯托弗，‘风扇’莱昂纳多，‘娃娃脸’奇诺.” 蝙蝠侠的目光扫过这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黑帮人士，又看向一旁打完电话的马昭迪，开口问道：“你救了他们。” “他们运气比较好。”马昭迪回答：“我到这里的时候，毒藤女已经走了，我只需要把他们从藤条上放下来，没费多少事。” “我不是说这个。”蝙蝠侠的表情不变：“藤条上有毒，而你给他们解了毒。” “是啊。” 嗯？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干脆就承认了？ 第170章 与另一只蝙蝠的正式接触 蝙蝠侠没有想到马昭迪的回答如此直截了当，他顿了顿，然后再次强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重点。 “你破解了毒藤女的毒——一个哥谭警局的警员，没有化学或者植物学方面的学习经历，初来乍到，居无定所，身无长物，但能够在几分钟内破解毒藤女的植物毒素。” 他直直地盯着马昭迪，讲话的风格和马昭迪原本那个哥谭市里的蝙蝠侠几乎没什么区别，听不出情绪上的起伏。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一种能治疗毒素的奶糖。”马昭迪耸了耸肩：“就这么简单。” 听到这种回答，蝙蝠侠立刻投来不赞成的目光，很明显，马昭迪的说法太过笼统而离谱——假如一个医生宣称他手里有某种能治百病的药物，那他一定是个骗子，而且也不懂医学。 “你可能不知道，第一，艾薇的毒素就像小丑的笑气，以及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一样，配方每一次都在变，所以每一次的解药也都需要重新研究；第二，奶糖是解不了毒的。” 蝙蝠再次向前两步，高大的身影像一座黑塔一样立在马昭迪的面前，他将自己的问题重新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解除她的毒素的？” 马昭迪叹了口气。 “蝙蝠侠先生，第一，当一个人并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时，你没有资格强迫他回答，因为他没有这个义务，他不是罪犯。”他将手里的手机塞回口袋：“第二，我没有对你说谎，但也懒得自证；第三，中立者是不会主动与谁为敌的，除非有人把他主动推向对立面，而你的态度就在把人推向对立面。” “第四，向人请教要用‘请’字，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礼节，除非他家的大人没有教他。” 他对着蝙蝠侠如此说道：“现在，我的答案就是‘我有一种可以解毒的奶糖’，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蝙蝠侠沉默不语，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事，这种生冷的，强硬的交涉方式几乎是在他处理犯罪事件时慢慢养成的习惯，如果不这么做，是无法在犯人的心里根植下恐惧强大的印象的，他的威慑力也就不足以镇压哥谭。 正因为他拼尽全力却依然无法挽回一切，才需要装出无所不能的样子。 而对于马昭迪的回答，他的想法其实更深一层——如果谜语人，小丑，或者毒藤女跟对方联手，策划着一个更大的阴谋，那该怎么办？ 如果这位警员借此获取到了自己的信任，以及戈登警长的信任，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反戈一击，局面会有多糟糕？ 这想法并非空穴来风，谜语人，小丑，或者毒藤女在突然之间都不杀人了，这有可能是马昭迪的能力，但也有可能是双方计划好的结果；而在今天的早些时候，谜语人越狱之前，他是曾经来过医院，并且进过对方的病房的。 虽然监控显示他只是给谜语人留下了一些纸币，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但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非常奇怪了。 众所周知，蝙蝠侠的信任是一层套一层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是自己信任名单的最核心——虽说如此，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把最表层的信任随便交给一个人，对马昭迪的质问，其实是他在索取一个能让自己信任对方的理由的过程，是他主动寻求盟友和合作的过程——只是他并不熟练，所以整个过程显得像是逼问。 “.有你出现的事件，似乎都没有死过人，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 “算了，你还是别问了。”马昭迪摆了摆手：“我没心情，下次吧。”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蝙蝠侠倒也并没有生气，他不是喜怒无常的超级罪犯，但也不是正常人，他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相当强。而且马昭迪的回答也表明对方并不打算迫切地和他拉近关系，既然如此，对方的可疑性反倒降低了。 他看着地上的一个年轻白人男子，开口说道：“他叫克里斯托弗，外号‘鱼味’，他有三个孩子，第四个即将出生——他的妻子以为他在码头卖海产。” 马昭迪挑了挑眉。 蝙蝠侠接着看了看一旁的红发男人：“卡莱诺，外号‘大枪’，他和一个叫萨姆的人结婚了，那人是个五年级教师，一周后，萨姆知道了他的真正工作，然后自杀了。” “莱昂纳多，外号‘风扇’，他的母亲被诊断出乳腺癌，家里无力医药费，所以他几个月前开始为卡迈恩做事。” 讲到这里，蝙蝠侠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又一个人。 奇诺，外号‘娃娃脸’.是个卧底警察，替戈登警长做事，法尔科内家族的第一手情报正是由他提供的。 他长期服役于海军陆战队，曾经参加过战争，戈登给蝙蝠侠看过他给自己妻子的信，那是他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留下的一封遗书。 他的身份是秘密，如果他今天真的死在这里，蝙蝠侠也许还能将他的事情告诉马昭迪，但他现在还活着，所以蝙蝠侠不能将他的情况告诉任何人，在别人眼里，他只能是纯粹的黑帮分子。 “他们都是法尔科内家族的打手，但也都是人。”蝙蝠侠说道：“你救了他们，而你还能用这种办法救更多人。我并不是想要你交出这种办法，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愿意进一步用它帮助其他人。” 马昭迪看了看蝙蝠侠，心里暗暗佩服着对方的学习能力，仅仅几分钟时间，他就从自己的观点里提炼出了一些有助于他的东西，并立刻换上一种更有利于达成目的的交谈方式。 蝙蝠侠终究是蝙蝠侠，无论是在哪个宇宙，他们都是开挂一样的天才模板。 “我就把这当做你的道歉了。”马昭迪说道：“反正戈登局长也说过，蝙蝠侠偶像包袱很重，拉不下脸说‘对不起’。” 听到这里，蝙蝠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黑了一点。 两人交谈的当口，植物园外突然响起了警笛声，戈登警长终于带着警局的同僚赶来了，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在耳机里响起。 “少爷，关于那位法尔科内先生的亲属，我们确实查到了些东西——他的母亲卡门·玛丽·法尔科内，似乎从几年之前起就与卡迈恩分开了，她独自离开哥谭，去了大都会，并且在今天中午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第171章 易主的黑道帝国 卡门·玛丽·法尔科内，出生于意大利的那不勒斯。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并且怀了孕，她的父亲因此大发雷霆，用拳头打掉了她的孩子。 不懂得什么叫“洁身自好”的玛丽，人渣般的男朋友，还有暴力失控的父亲，这三者共同构成一个悲剧，也许玛丽和他的父亲都追悔莫及，但很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至于那个男朋友，他从事发之后就消失在玛丽的生活中——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翻脸不认人，跑了，所以他大概是不怎么后悔的。 玛丽悲伤哭泣了一整夜，然后离开了家，她最终来到了哥谭市，并在之后的四十年时间里跪在厕所里，以清洁工作为生。 她始终没有孩子，但却在这里抚养了十个孤儿，九个都成为了这个国家里出众的人才，而当她发现了第十个孩子曾经做了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唾弃了这个孩子。 她向警方检举揭发了这第十个儿子，并悲伤哭泣了一整夜，然后再次离开了家。 而那个孩子，就叫卡迈恩·法尔科内，多年以来，他一直等着自己的母亲打通那则电话，然后回到家里。 当蝙蝠侠听完这段情报，并赶到东区的一个小巷拐角时，只能看到一个已经倒在了血泊里的老妇人，他对着那具尸体攥紧了拳头，这是他又没能救下来的一条生命。 但紧接着，他就想起了马昭迪在他匆匆离开植物园时说过的话。 “如果小丑和谜语人想要再次杀人，那他们起码也得在今天午夜之后才能成功，在此之前，他们做不到——起码没法亲手做到。” 这或许是那位警员对自己某些神奇能力的部分坦白，但蝙蝠侠当时没时间深究，但现在，这句话让他重新有了一点希望，他立刻拿起通讯器，打通了医院的电话。 “是大都会的医院吗？我需要叫一辆救护车，有一位叫作卡门·玛丽·法尔科内的老人性命垂危，但或许还能救回来，位置是.” 而在另一边，法尔科内则带着几个保镖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此时距离他接到小丑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时间，他知道，追杀行动已经失败了。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谜语人都搞不定，到现在居然连个音信都没有。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得再打个电话，让家族去找那个——” 说话之间，他将自己的房门顺手推开，然而，在看到自己房间的一瞬间，他想说的话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一个穿着西装礼服，耷拉着嘴角，皮肤苍白的家伙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在桌子上摆弄着什么东西。 但不管他在摆弄着什么，重点都在于——他跑到了法尔科内的书房里。 “你他吗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换马昭迪来，他大概能对此做出很有意思的回答，但很可惜，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黑帮老大，几个立刻举起手枪瞄准的保镖，还有一个笑不出来的小丑。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有死。” 小丑完全无视了法尔科内的问题，他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面上的东西，随口说道：“所以你老妈的牙都在这里了。” “你说什么！？” 法尔科内听到这句话，立刻目眦欲裂地咬牙反问，小丑就是用他母亲和兄弟才知道的号码给他打电话，在他的心里，对方说出的这句话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我说这些是她的牙，我把你老妈的牙都从她嘴里拔了下来，然后摆成了一个笑脸——” 小丑面色凶戾，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明明是在对法尔科内的母亲进行迫害，但他自己的脸色却反而显得相当难看。说话间，他对着法尔科内举起了枪。 “这笑脸就摆在你的桌子上。” bang！bang！bang！bang！bang！ 短短一秒时间，五声枪响过后，小丑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法尔克内的三个保镖每人中了一枪，倒在地板上，鲜血从身体里汩汩流出，染红了五彩缤纷的华贵地毯。 法尔克内捂着手臂，也半跪在了地上，此时他没有死，可却也没有了反抗的想法，因为小丑的枪法实在太快，他来不及出枪，甚至连几个保镖也来不及开枪，就被全部射倒在地。 卡迈恩立刻在心里做出了判断，此时的局势很明显不适合继续反抗，否则就是拿自己的脑袋跟左轮的子弹比硬度。 随着小丑的步伐，左轮枪口的烟气一路飘散，他对着门口那个背靠墙壁，双手张开，长得像一只企鹅一样的男人点了点头。这家伙非常机灵，没有在第一时间拔枪，而是躲得远远的观察情况——自己只空了一枪，就是被他躲掉的。 “你，胖子，你现在是我的助手了。” 奥斯瓦尔德，也就是那个胖子，他听到小丑的话，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卡，卡迈恩的老妈她——她住在大都会。” 小丑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继续吩咐道：“你和这里的卡迈恩一起进行安排，他的所有资源，现在通过你而听我号令，一切只为了一个目标——” “杀了谜语人。” 他这么说着，走出了别墅的大门，而企鹅人则依然哆哆嗦嗦地说着：“大都会的位置.它.它距离这里有整整三个小时。” 卡迈恩满脸阴森地跪在地上，扭头恨恨看着小丑出门而去的背影，他当然知道企鹅人的意思，他不是在质疑小丑是否真的绑架了卡迈恩的老妈，而是在说明一件事。 小丑的行动顺序并不是先赶去大都会，然后给卡迈恩打电话，在一个小时后得知任务失败，然后才拔掉他母亲的牙齿，再赶回哥谭市；而是在赶去大都会之后直接拔掉了卡迈恩母亲的牙齿，然后直接赶回了哥谭市，最后才给卡迈恩打了电话，并在一个小时之后，将这幅牙齿摆在了他的桌面上。 换句话说，无论谜语人有没有在一个小时内被干掉，他的母亲都已经遭殃了。 即使卡迈恩意识到了这点，但此时的他也不能反抗小丑的命令——哪怕他知道对方是个喜怒无常，言而无信的疯子，但对方能找到他的母亲，自然也就能找到他的另外几个兄弟们。 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哥哥了。 第172章 酒吧里的偶遇 我叫查克·布朗。 我是个空气动力学家，当然，之所以用这个名头，主要是因为它能让人觉得我混得不错。 但实际上，我还有很多其他名头，只是我把它们藏在了心里，从来不对别人讲。 酒鬼，失败的父亲，不合格的丈夫，婚姻破裂的失败者，一事无成的可怜虫，疯子的帮凶，喜欢玩风筝的怪人 我拿起眼前的酒杯，将这些说不出口的名号连同杯中的龙舌兰一起灌进腹中。 酒，这东西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不是吗？它能让人忘记烦恼，忧愁，痛苦，忘掉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可惜，它只能生效一个晚上。 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什么酒能够让人永远忘记自己的一切的话，我一定会倾尽所有的，微薄到可怜的身家去换取一杯，这对我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唔不行，不行。”趴在吧台前的查克·布朗喃喃自语，声音像是梦呓一样：“还得记住风筝，还得记住儿子” “呃老板，有无酒精的饮料吗？” 一个声音突兀在身边响起，奇怪的问题引得醉醺醺的查克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人身穿着普通的短袖，衬衫和牛仔裤，长得挺帅，但也挺凶，看起来似乎不像什么好人。 查克看了对方一眼，但没有多留意，此时的他醉得厉害，能看清对方的长相已经很不容易了，脑袋里根本没有余裕去管别的。 跑来酒吧，不喝酒？ 吧台后面的老板听了这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于是他的眼神忍不住向下瞟了瞟，扫了一眼柜台下面藏着的霰弹枪，这是东区酒吧的必备品之一。终于，在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住了伸手去拿枪的冲动。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方长得确实有点像硬茬子，老板担心对方是什么帮派的高层。 “小子，这里是酒吧，要喝奶的话——” “不不不，水就行。”那人尴尬地笑了笑：“房东里尔斯太太告诉我，让我多光顾光顾她丈夫的酒吧，还给我打了点折扣，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哦，原来是租客。 听了他的话，老板里尔斯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下来，他随手敲了敲吧台：“这里是酒吧，没有无酒精饮料，如果你酒精过敏的话，可以喝冰水。” “冰水就行，谢谢——哦，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晚饭。” 马昭迪从口袋里拿出纸币，放在了柜台上，并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是第一次进酒吧这种地方——毕竟之前是个普通的写手宅男，而且也没什么钱，所以即使是在国内，他也从来没有来过酒吧或者舞厅，倒是偶尔有去过电玩城或者网吧，那里还蛮快乐的。 酒吧整体是简约的木质地板和墙壁，门口的位置挂着照片，贴着海报，钉着传单，墙上甚至喷着涂鸦，写着字；角落里则摆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机器，也许是游戏机，也许是切歌机。 从进门开始，酒吧里的嘈杂人声就和HOUSE音乐（浩室音乐，一种音乐风格）混在了一起，好在电视新闻播出之后，老板就调低了音乐的声音，否则酒吧里的人是决计听不到一点新闻声的。 “今天下午，哥谭广场上出现谜语人的标志性符号.” 马昭迪看了眼新闻，没什么新鲜的发现，于是继续吃着手里的汉堡，薯条和炸鱼块，打量起酒吧里的其他角落。 墙上挂着飞镖盘，上面零落地插着几根飞镖，旁边就是个小桌子，几个壮汉围在桌边打着扑克，看样子是在赌钱。 几个穿着比较省布料的女性和一些身上纹身，发型奇特的男人围在赌桌的旁边，整一桌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是说，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至于剩下的那些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的，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被下药的人；或者在角落里忍不住两两缠做一团的人；或者大大方方地谈着价格的人；这样百花齐放的人群在这座酒吧里算是主基调。按马昭迪的判断，东区里的绝大多数酒吧恐怕都是这种调性。 而在这种地方，身旁这位穿着一身蓝色廉价西装，仅仅只是坐在吧台边喝闷酒的男人倒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马昭迪看他烂醉在柜台上，于是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上去不是很喜欢喝酒，所以你该少喝点了，先生——里尔斯，也给他一杯冰水吧。” 里尔斯耸了耸肩，又塞了一杯冰水过来。 马昭迪顺手将那杯水推到他的手边，没人留意到他的手心下凭空出现几滴牛奶，它们滴入杯中，随着杯身的摆动，很快就消融在水里。 “我请你的，先生。” “哦，谢谢你”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含糊地道了声谢，也并不管手边到底是什么，拿起来便灌入口中。 数秒之后，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虽然以为自己还是在醉着，但他已经能正常交谈了。 然后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里尔斯，再加杯龙舌兰。” 马昭迪叹了口气，这牛奶给他喝了也还是白喝，早知道还不如省下来。 “嘿，老兄，你喜欢风筝吗？” 那男人喝了几口酒之后，反倒主动向马昭迪说话了，似乎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敢跟陌生人攀谈几句：“我特别喜欢，我是个空气，嗝，动力学家，我很会做风筝” 嗯？ 马昭迪心里一动，他想起了这趟出差的主线任务。 【任务特别奖励：风筝人的友谊】 他打开系统面板，再确定了一下，这次的委托人应该是叫查尔斯·“查克”·布朗。 “做风筝？空气动力学家不应该做点类似于飞机或者赛车设计之类的工作吗？为何要用学到的知识来做风筝？” 听到他的话，男人脸上的表情又暗淡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风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去学空气动力学。” “那么，你现在的工作就是设计风筝？” “我” 男人一时间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感到尴尬。 “唔，对不起，我们换个话题吧。”马昭迪见状，便不再接着追问，他对着里尔斯招了招手：“给这位” “查克·布朗，你可以叫我查克。” 好得很，就是这个名字。 “我叫马昭迪——里尔斯，给这位查克先生再倒杯酒吧，我请客。” 第173章 学习能力极强的蝙蝠侠 马昭迪和查克两个人在酒吧里交谈了起来，一个是衰仔，另一个也是衰仔，所以就有蛮多共同语言。 “我勒个——你真的是个超级高手！” 马昭迪瞪大了眼睛，他亲眼见到查克拿一张纸，徒手折成了一个繁复漂亮的纸飞机，它能在整个酒吧里盘旋一圈后重新飞回两人的吧台前，甚至都不用伸出手去抓。 “厚礼蟹，我的纸飞机最远只飞出过二十多米距离，当时还在我们班的纸飞机比赛里拿了第一。” “酷吧？”查克嘿嘿一笑：“这就是我喜欢空气动力学的原因。” “我早学校里就在研究“风”了它就是关于平衡，不是吗？整个世界的气压就是从高流到低处，在尝试着找到平衡——就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他们拂动了万事万物.” 查克的眼睛重新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迷蒙，他喃喃地念叨着风，但也像是在念叨着不得自由的自己。 “向东，向西” 片刻过后，他喝下杯中最后一点酒，拍了拍马昭迪的肩膀。 “老兄，我得回家去了，今天真高兴，谢谢你啊。” “不客气，查克。”马昭迪顺手拿走了桌上的纸飞机：“我就指着它去跟小孩儿装逼了。” 当查克摇摇晃晃地走向酒吧门口时，马昭迪又开了口。 “嘿，查克。” “嗯？怎么了？” “要是碰见麻烦，可以去哥谭警局找我，或者来这也行。” “哈，谢谢了。” 他摆了摆手，消失在酒吧的门口。 马昭迪扭回头来，将自己手头的薯条吃了个干净。 直接就给人家塞窃听器或者追踪器，总归是不太礼貌，他心里想着，不过好在现在是信息时代，即使不靠这个办法，他也有些别的手段能够掌握对方的信息。 正在此时，电视机的新闻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插播一条最新消息，独居在大都会的卡门·玛丽·法尔科内女士在半小时之前被发现在倒在一处小巷的血泊中，她的牙齿被全部拔掉，喉咙也被切开，但奇迹般地没有死亡。目前，她已被送医急救，而这条新闻之所以会出现在哥谭的电视台，是因为这名老人疑似是哥谭市内知名企业家——卡迈恩·法尔科内先生的养母。” 吃着炸鱼的马昭迪心里一惊，他抬头看向电视屏幕，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庆幸。这个老人被送去抢救，意味着她没有当场死亡，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下一个念头，则是那几个植物园里的黑帮打手在醒来后讲过的话——一个人威胁卡迈恩向谜语人发起追杀，谜语人却找到了毒藤女，把他们撂倒在植物园里。 如果按照电视上的描述，那么下手的人就只能是小丑了。 小丑和谜语人的大战.他心里想着，再加上一个法尔科内家族，一个毒藤女，哥谭市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得不出答案，但他隐隐觉得，有些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尾随一个男人走出了酒吧，对方刚才偷偷往另一个女人的杯子里加了片药，现在正想带着女人离开，大概是想去酒店或者旅馆。 尾随在两人身后，马昭迪拿出了刺客吹管。 今晚，变态单车侠加入狩猎。 大约半小时后，查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进了门，打开了灯，并顺手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向着室内走去。 “我回来了.” 没人回答，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两年之前，他就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妻子，查克现在过着独居的生活，除了每段时间固定给妻子打一笔抚养费之外，就是偶尔能去看看儿子，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中空无一人。 打开客厅的灯，查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刻意不去看空空荡荡的房间角落，而是反手打开了电视，这样，房间里就能一直有人声在响，这可以让他稍微从孤独中逃离一点。 其实，一个人住并不算是一件糟糕的事，在查克结婚之前，他也是一个人住，但那时的他并没有感到有多孤独，他有工作，有同事，有爱好，也有目标。 当他切切实实地嵌合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自然和其他人有着连接，这种连接消除了他的孤独感。 但现在. 查克顺手从沙发下扯出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一瓶瓶酒，他打开一瓶，然后就直接向着自己的嘴里灌。 几个月前，他因为协助罪犯而被解雇，虽然他是被迫的，但老板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因此现在的他没有家庭，没有工作，没有同事，没有目标，就连空气动力学的书籍也没有再翻。 他身上这身蓝色的西装，不过是过去这些年来生活的惯性，在推动一具行尸走肉继续过着日子。 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瞬，然后就消失了。 他顺手又灌了一口酒，做什么都没用，而且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就在此时，房间里有一个嘶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 “查克·布朗。” 那声音是如此骇人，以至于查克几乎吓得扔掉了手里的酒瓶，他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就看到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黑影——一个高大，强壮的黑影，长着两只尖耳朵，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是怒是喜。 “你曾经被迫着为小丑做过一辆小丑战车，你一定有联系上他的途径——请你找到那个途径。” 虽说用词是在请求，但语气听起来却更像命令。 “呃，我我只是被逼的，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查克·布朗，你看到了新闻，对吧？” 查克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了电视，他当然看到了，卡门·玛丽·法尔科内，这个老太太的惨状此刻还在屏幕上被播报着。 “他在今天早上还对一家五口动手了，查克，那家人的孩子和你的孩子差不多大小。而如果无法找到小丑，他还会继续杀人，杀谜语人，杀普通人，老人，孩子.你对此难道无动于衷？” 查克听到蝙蝠侠的话，又陷入了沉默，他非常害怕小丑，但蝙蝠侠说的这些案子确实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而他抬起头，又能从电视上看到那位老妇的惨状。 “只是找到他，不需要你战斗，查克。” 沉默良久之后，查克将酒瓶放在了桌上。 “我帮你”他回答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要保护我儿子的安全。” 第174章 小弗洛伊德的不屑 在向大都会的医院打去电话时，蝙蝠侠的心情是相当愤怒的。 他用蝙蝠战机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大都会，然后亲眼看到那个老太太被小丑割开动脉，扔在小巷里，想到她一生的颠沛流离，坚韧不屈，想到这样一个人被迫害，就会下意识攥紧拳头。 在确定老太太在医院脱离了生命危险后，蝙蝠侠就第一时间开着蝙蝠战机赶回了哥谭市，他此时已经完全怒火中烧，甚至对小丑产生了杀意。 但这种情绪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他对此做过专门的训练，所以此时依然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动力。 他回到了蝙蝠洞，第一时间去寻找跟小丑相关的人员的信息，最终找到了一个名为查尔斯·“查克”·布朗的人，这人曾经和其余三个人一起为小丑打造小丑战车，事后，四个人里有三个都被杀害，唯独他活了下来。 按照他的口供，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是被迫为小丑打造小丑战车的——即便警方发现小丑打了一笔钱到他的卡里，但他也坚持辩称自己跟小丑没有交易关系。 于是警方就将那笔钱当做赃款没收了，但没有追究这位空气动力学家的刑事责任，因为在监控视频里，他确实是被左轮顶着脑袋。 但此时的蝙蝠侠不关心这些，满怀怒火的他只知道查克·布朗有可能找到小丑。 在找到查克所在的酒吧时，蝙蝠侠发现还有一个认识的家伙也在里面，就是那个警员，马昭迪。 蝙蝠侠原本是想直接把那个家伙从酒吧里拖出来，然后吊在哥谭钟塔的石像鬼雕像上清醒清醒的，但看到了马昭迪之后，他取消了计划，因为两人看起来似乎谈得蛮开心，而马昭迪可能真的救了那个老太太一命。 在酒吧外，他想到了马昭迪在植物园对他说过几句话。 “当一个人并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时，你没有资格强迫他回答，因为他没有这个义务，他不是罪犯。” “中立者是不会主动与谁为敌的，除非有人把他主动推向对立面，而你的态度就在把人推向对立面。” “向人请教要用‘请’字，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礼节，除非他家的大人没有教他。” 回想起这三句话，蝙蝠侠的怒火开始真正被理智压了下来，被警方警告之后，查克·布朗确实再也没有卷入到犯罪行动里面，换句话说，他是个普通市民。 自己没资格以命令的态度，让一个普通市民帮忙问出小丑的行踪，因为所有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想远离疯子，想要活下去，这一点错也没有。 于是他从酒吧外离开，直接来到了查克的家里。 最终，蝙蝠侠罕见地花费了一番口舌，没有再用以往那种冷硬的态度进行命令，而是劝动了查克主动答应做这件事。 事实证明，查克·布朗似乎确实是被胁迫的普通人，对于蝙蝠侠的请求，他的加码是“儿子的安全”，而不是“钱”。 查克没有小丑的联系方式，不过幸运的是，他有另一个可以联系到小丑的人的电话。 于是他打通了那个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 “那个，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弗洛伊德。我是查克，查克·布朗。” 在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之间，查克站在天台，他的神色有些紧张，语气也小心翼翼，甚至有点结巴。 他不是在害怕这个高度，而是害怕站在旁边的男人。 小弗洛伊德·劳顿（Floyd Lawton， Jr），代号死亡射手，他没有任何超能力，仅凭借纯粹的技艺就能跻身超级罪犯之中。 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死亡射手的最强项，正是他的枪法。 “世界上最致命的射手”，“地球上枪法最准的人”，“顶尖雇佣兵”，这都是他的名号。如果要衡量他的枪法，无论是马昭迪见过的两个小丑，或者曾经在“老杰克”公交车上待了整整半年的克林顿，其技艺和这位也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如果用系统的评级方式来看，死亡射手的枪法评级毫无疑问会在大师之上——在两千米到三千米的范围内，他能用自己特别改造的狙击枪射出十发子弹，击中十枚硬币。 手枪，步枪，狙击枪，冲锋枪.他精通几乎每一种型号，每一种口径的枪支；超强的身体能力和近战技艺也让他变得几乎没什么短板；身上的特制装甲能帮他减震防弹，挡住枪林弹雨；护甲面罩上的瞄准镜自带雷达和热感应，极大增强了他的视力和听力等环境观察能力，他有时甚至不需要瞄准，甚至根本不用眼睛看就能击中目标。 面对这种武力拉满，战绩恐怖的雇佣兵，查克当然会紧张。他斟酌着自己的话，生怕有哪一句会激怒对方。 “如果你不记得查克·布朗的话，那可能还记得当时小丑找人造过一辆小丑战车，我在当时为他做了一些.关键工作，我协助设计了空气动力学那部分。” “我是说，呃，当时有四个人做这件事，他杀了另外的三个人，所以.” 死亡射手抽了口烟，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查克的碎碎念，过了一会，他终于将快要抽完的烟头递给了查克，开口说道：“拿稳了。” 于是查克照做，并继续说着：“呃，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在将来，如果他需要的话，我还能帮上他的忙，所以他没杀我。” “所以现在，他好像是要跟谜语人开战了，我觉得，我可能也该主动找他了。” “举高点。”死亡射手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示意他将烟头举起来。 而查克也就老老实实地举起右手，将烟头举得更高了些，像个呆立的雕塑。 “我在想，既然你是他那一边的，所以我该来找你也许你能跟他说说之类的.我干啥都行，只要能帮忙。” “好。” “嗯？” 听到死亡射手突然的回答，查克喜出望外，他抬起头，看到对方站在数米之外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收紧拳头，露出他特制护腕上黑洞洞的枪口。 bang！ “啊——！” 第175章 卧槽，你是他喵怎么进我家的？！ 天台之上，死亡射手和查克·布朗相对而立，死亡射手突然用手中的护腕对准拿着烟头的查克射出子弹。 灼热的金属弹头带着气流擦过查克的耳边，疼痛和惊惧感让他忍不住痛叫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耳朵，手里的烟屁股掉在地上，顿时熄灭。 “呃呃呃，好疼.” 查克捂着自己的耳朵痛叫了起来，但他此时只有满心惊恐，甚至没有多少愤怒的感觉，或者说，是不敢愤怒，并且也不敢表现出愤怒。 而死亡射手则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护腕，根本没有看他。 “嗯，我就知道，校准不太对，弹道偏右。” 弄完之后，他才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查克·布朗。 “你介意多待一会么？我记得我还有根铅笔，你可以帮我拿着。” 查克捂着耳朵，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铅笔。 “不，查克，这样不行！” 穿着蓝色西服的查克举着酒瓶，对着马昭迪学着蝙蝠侠的声音，只是学得并不像，喝过酒后的嗓门时高时低，反倒显得有些滑稽：“你从劳顿那里拿到的号码指向一个不存在的网络运营商，无法追踪，根本没用——天啊，那家伙根本不知道我在天台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马昭迪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续上了一杯酒：“然后呢？他打了你吗？或者揪住你的领子恐吓你？” “那倒不是.”查克嘟囔了两句：“他说给我十万美金，这家伙还挺有钱的” 马昭迪听到这个价格，立刻拿起了一个酒瓶吨吨吨灌了几口快乐水。 苦酒入喉心作痛，这钱怎么不给我赚？我只要资产点就行，现金还能给查克。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去跟死亡射手交涉啊，我好酸啊.” 查克此时醉眼朦胧，也没注意马昭迪的自言自语，他又接着说了起来：“反正，我答应他用这个电话安排一场会面，跟小丑的，到时候我会过去，小丑也会，蝙蝠侠也会——天，我根本想象不出来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场面。” 我倒是能想得到马昭迪心里想着，如果蝙蝠侠真的去了，那到时候小丑大概会被打得很惨。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得给小丑——等等，等等” 查克虚着眼，看了看自己坐着的沙发，又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墙壁和家具，以及手里的酒瓶，最后视线转到了旁边的马昭迪：“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我原来是在酒吧喝酒的，怎么突然到了家里？我草，你又是他妈怎么进来的？！” “唉。”马昭迪叹了口气：“酒喝多了，就会想要找人聊天。所以我跟你喝酒聊天的时候要记得说‘谢谢你，马昭迪’而不是‘我草，你是他妈怎么进来的？！’这种不知感恩的话，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里——因为你他喵已经醉倒在了吧台上，没有我，你他喵就得在那睡一夜了！” 随着马昭迪的解释，查克逐渐想起自己今天在酒吧里烂醉的经历。 没错，因为要给小丑打电话安排会面，所以他今天的心情比之前还差，所以就在酒吧里多喝了点——反正他是常客，老板里尔斯不会直接把他扔到大马路上去。 半醉半醒之中，确实有个声音问自己的家在哪里，而自己也确实回答了对方。 然后，等自己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喝着酒了。 “老马，谢谢你啊.” 查克狠狠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此时的状态还是晕晕乎乎的，否则也不可能把蝙蝠侠和小丑有关的事全说出来。 等等，等等.自己对着马昭迪说了什么？ 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因为醉酒而把蝙蝠侠的计划透露了出来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不——” “查克，你在叽里咕噜念叨什么呢？”马昭迪有些担心地问道：“现在清醒点了吗？你刚才一直说什么小丑，什么蝙蝠侠之类的醉话，我还不得不配合你讲两句——天啊，你是不是看了太多哥谭小故事？那些神经病怎么可能跟我们这种普通人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什么十万美金.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查克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几秒钟，心里的绝望又迅速变成侥幸的喜悦，他立刻开口附和着马昭迪的话。 “哈，哈哈，那个，你知道的，老马，我就是这样——最近太穷了，工作也没着落，喝多了以后就满嘴胡话，幻想自己帮着超级英雄打击罪犯，或者幻想自己突然有一笔横财之类的唉，你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太丢人了。” “行吧，行吧。”马昭迪顺口应道：“你真的该少喝点酒了，查克。”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大厅的钟，然后放下空瓶站起了身，并拍了拍查克的肩膀。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离开了。查克，不要太担心，记得喝点热水——你会没事的。” 大门咔嚓关上，马昭迪真的直接出了门。 查克呆呆地盯着门口看了几分钟，然后又猛灌了一口酒，然后全身放松了下来，瘫倒在了沙发上。 他很庆幸马昭迪并没有相信自己的醉话，事情没有被暴露出去。 “咦，这是.？” 他低下头，突然看见桌上留着两颗糖，一颗牛奶糖，一颗草莓糖。 “这是老马丢下来的？” 他想了想，顺手将糖丢进了口袋里，这东西又不值什么钱，老马大概不会介意自己把它们带给儿子。 而且蝙蝠侠还给了他十万美元的报酬，这意味着他能带儿子去吃点大餐，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和儿子一起放风筝。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叮铃铃—— 在短暂的响铃时间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查克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他现在其实非常紧张。 “您好，小丑先生。如果您还记得我的话，我曾经帮您设计过小丑车。” 而电话的那头，一个令人浑身冒鸡皮疙瘩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哼？小丑车——我没什么印象了，你想说什么？” “呃，我以为您留着我，是因为我还有用。” “留着你？你叫什么？” “布朗，查尔斯·布朗，您叫我查克就行。” 此时，小丑的回答出乎了查克的意料。 “哦，查克·布朗。”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的名字。” 第176章 有本事出来单挑啊！ 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被小丑记住？ 即使换成最伟大的侦探，蝙蝠侠来解答，他恐怕也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正如之前说过的那样——疯子本来就不需要正常人的逻辑，即使他聪明到理解正常人的逻辑，也照样是个疯子。 “小丑先生，我很高兴您还记得我，呃，万分荣幸。” “我曾经读过一些漫画，它们很好笑，起码曾经很好笑——你读过漫画吗？查克？那里面就有个‘查克·布朗’，当时我觉得很有趣。” “好吧.” “但现在，它们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毫无笑点，查克，你现在还觉得它们有趣吗？” “我没——” 然而，小丑似乎并不在乎查克的回答如何，只是一味地自说自话，不等他回答，就又接着喋喋不休了起来。 “九个作者坐在船上，一个跳入了河中，还剩下几个创作者？” “啥？” “答案是无，剩下的都是抄袭者——这是个笑话，还是个谜语？” 查克听着小丑的问题，呐呐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晚上，酒吧内。 马昭迪坐在柜台前喝着橙汁，吃着牛排——事实证明，里尔斯的手艺还真行，虽然没有马昭迪的技能水准，但味道依然称得上可口。 因为不用自己做饭，所以马昭迪吃得还蛮快乐。不过里尔斯就不太快乐了，他每看到马昭迪旁边摆着的果汁，心里就有点膈应。 “小子，你能不能到角落里吃去？”他敲了敲桌子：“我这是酒吧，不是什么儿童餐厅。” “再来一杯，谢谢。” 马昭迪掏出一张五十美元面额的纸币，连同空杯子一起递给了里尔斯。 “没问题。” 里尔斯麻溜地收起纸币，从柜台下拿出一瓶橙汁，给马昭迪倒了一杯。 马昭迪耸了耸肩，他也不想买这种高价橙汁，因为会显得很傻，但是毕竟还得在这等人，而他又不喝酒。 他刚拿起杯子，突然又放了下来，因为此时有人来了——但并不是查克。 一个身穿橘黄色衬衫，宽大牛仔裤，满身长着鼓鼓囊囊肌肉的超级壮汉走了过来，他的块头几乎有整整两个人那么大，如果不是听出了对方的一点底细，马昭迪几乎要怀疑这家伙是贝恩了。 “小子。”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别在这喝橙汁，也别在这吃牛排——滚出去。” 马昭迪看了看杯中还剩下的橙汁，又看了看一边的大块头，伸手把杯子拿了起来，对准对方比划着，好像是在考虑泼到哪里比较好。 而看到他的动作，壮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赶紧喝完你的橙汁，然后滚蛋。” “倒也不是不行。”马昭迪耸了耸肩：“不过我刚才花了五十美元，牛排也花了五十，加起来一百美元，你想让我走，总得把钱赔给我。” 壮汉脸上顿时浮现出怒意，但他的眼角瞥到酒吧里喝着酒的男男女女，还有酒柜上的一瓶瓶酒，最终又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要出来单挑吗？小子？” “不要，我打不过。” 马昭迪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但是你要是敢主动挑事，老板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此时，一旁的里尔斯已经将柜台下的霰弹枪抄到了手里，只是没有抬起枪口：“小子，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都别在我的酒吧惹事——大块头，他喝他的橙汁，碍你什么事？” 很明显，一边是熟客，租客，而另一边是陌生人，里尔斯用脚趾都能决定出该帮谁。 那壮汉咬了咬牙，然后真的从口袋里取出一百美元，递给了马昭迪：“这些够了吗？够了就离开。” “够了够了，老板大气啊。” 马昭迪嘿嘿笑着，将橙汁一饮而尽，然后三口两口将牛排塞进了嘴里，最后擦了擦嘴，直接出了酒吧的大门。 出门之后，他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哼着歌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那壮汉跟着出了门，看到马昭迪消失在街角，才拿出一部手机，打通了一则电话。 “喂——老大，是，那家伙走了，嗯，没错，他应该没注意到我” 查克走在去酒吧的路上。 昨天才跟小丑安排了会面，但时间倒不是在今天，对方也要做点准备，所以查克今天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依旧打算去酒吧买醉。 “叮——” 正当走在半路上的时候，查克的脚边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感觉自己的脚尖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他低头一看，地上似乎有个小小的方形轮廓，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嗯？谁的打火机？” 他从地上捡起那枚打火机，它亮光闪闪，但拿在手里很轻，不是铁质，而是塑料材质的廉价货。 上面还有个风筝图案的logo（商标），那个logo非常好看，但也同样不是什么名牌，估计是哪个不知名的小作坊里出品的。 “嗯，这风筝看起来还蛮漂亮——这个空间里装着什么？一颗小植物种子？这设计真特别.” 查克把玩着那个打火机，在周围找了找，但始终找不到失主，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把它放到了口袋里。 “大概失主也不打算特意回来找这么个廉价打火机吧。” 他迈着轻松的步子，向着酒吧走去。 “咦？马昭迪今天没来？” 当查克到达酒吧之后，发现这段时间一直光顾酒吧的马昭迪不见了，他的心情顿时不太好。 痛失酒友当然令人难过，但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昨天晚上，自己在酒后向马昭迪说了蝙蝠侠的计划，其中就包括约见小丑，虽然对方当时表示不信这件事，但查克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 如果马昭迪相信了自己说的话，并且决定躲避危险，或者打算借此捞点什么好处的话，他今天当然就不会来了。因为他知道，这里即将成为蝙蝠侠和小丑交战的核心，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可能会让计划出现偏差。 “嘿，里尔斯。”他对着老板招呼道：“来一杯龙舌兰——马昭迪今天怎么没来？” “他来过了，但被一个大块头赶走了。”里尔斯将酒杯推给查克：“那家伙真是个剑人，但是他长得也真是壮。” “大块头？”查克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想起自己在酒吧门口看到的那个大块头。 “橘黄色衬衫，牛仔裤？” “没错——怎么，你见着他了？” “见到了，那家伙确实壮得要死” 查克和里尔斯谈着话，像以往一样喝了起来。 而此时，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户静静地窥视向酒吧内部。 第177章 老千层饼谜语人 深夜，哥谭东区的酒吧门口。 查克·布朗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哼着歌，看起来颇为清醒——有了对马昭迪那次酒后失言，他最近都不敢喝太多酒了。 “哦，我说让我们飞吧，亲爱的~” 在踏出门口的一瞬间，查克的歌声停顿了几秒，因为他的余光看到了那个靠在窗边抽着烟的大块头——橘黄色衬衫，牛仔裤。 是赶走马昭迪的那个壮汉，自己进酒吧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现在怎么还没走？ 查克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自从答应配合蝙蝠侠的计划之后，他就一直这样，碰到一点异常都会疑神疑鬼。 此时，那壮汉似乎注意到了查克的眼神，他立刻用凶狠的眼神盯了过来，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想打架吗？” 查克赶忙扭过了头，同时心里又舒了一口气——这家伙的反应很正常，自己最近实在是有点多疑了。 “唉，自己吓自己。” 他又向旁边的小巷走去，重新哼起小曲。 “孩子，去哪里？” “飞向天空，亲爱的~” 就在此时，背后的壮汉突然动了起来，他的脚像是一团泥一样，落地的部分变得极软，这使得他走起来无声无息。 他迅速来到查克的身后，然后整个身体开始舒张，变形，连同衣服都一起变形发软，然后流动起来，变成软泥一样的颜色和质地。 准确来说，他的整个身体，还有他的衣服，本身就是泥变成的。仅仅只看它那张怪物一样的泥脸就知道，它本来就不是人。 那一大团软泥猛地张开，将查克整个人完全包裹了起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救，就像是小虫子一样被这只泥脸怪物“吞”进了身体里。而片刻之后，那怪物的身体又很快复原，变回那个两人块头大小的壮汉。 由于体型本来就撑得很大，即便此时内里裹挟着查克，但别人也一样看不出丝毫问题。 就这样，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那壮汉直接迈着步子，离开了酒吧附近。 “嗯，一点也不奇怪。” 马昭迪站在东区的天台楼顶上，凭借强化过的视觉能力，亲眼看着酒吧门前小巷中，查克被“吞掉”的一幕。 在酒吧的时候，他就听出那个壮汉有些不对劲，他装出了呼吸的起伏，装出了正常人的愤怒表情，连肌肤上的纹理也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他的伪装迷惑性非常高。 但他身上没有正常人都该有的汗味，他的身体里没有心脏的跳动声，他对于自己手里的饮料和酒吧里的所有酒水都展现出了一定的忌惮感，从自己进酒吧到离开的过程里，他都在尽力远离酒吧里的所有“液体”。 于是马昭迪就做了一点试探。 一个壮汉被勒索的反应应该是什么样的？冷静思考？不，这可是在哥谭，而自己看起来只是个好欺负的普通人，他只需要直接一拳打过来——只要不开枪，哪怕撂翻了自己，酒吧老板也只会赶人离开罢了。 但他依旧忌惮自己手里拿着的橙汁，所以他没有直接一拳打过来，甚至真的给了自己一百美元。 这说明两件事，第一，对方真的不想沾上水；第二，对方真的很想把自己赶走。 酒吧里有什么值得他冒着沾水的风险待下去？他为什么又不愿意让自己待下去？ 马昭迪第一时间想到了“查克”。 那么，对方对查克有什么想法？ 马昭迪有猜想，但不能确定，于是，他在离开餐馆前对那个壮汉用了一次“我没有杀人”。 如果他只是想对查克动手，那他就无法成功；但他如果是想绑架，马昭迪就会跟上去——如果查克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能把查克救回来。 壮汉抓走了查克之后，径直走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旁——很明显，他是有备而来，而非临时起意。 汽车一路飞驰，三转两转转过了好几个弯弯绕绕，能够看得出来，这是预先设计好的路线，可以观察到身后有没有追踪者，也能将其甩掉。 最终，汽车停到了一处废弃剧场旁，壮汉从车上下来，一步也不停，直接走进了剧场。 他穿过剧场的门廊走道，迈过带着绿色问号图标的宝蓝色地毯，沿着狭长的台阶一路走到了舞台前。剧场里的布景此时焕然一新，鲜红色的帷幕纤尘不染，多年未用的舞台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明亮的灯光说明这里的电力系统完好，监视用的摄像头也在闪动着红光，这里一点也看不出“废弃”的迹象。 而舞台前，身穿绿色西装，戴着绿色礼帽的谜语人正斜靠在舞台上，他对壮汉随口问道：“那个警察没注意到你？” “没有，他直接离开了。” “好得很，我已经受够了那个搅局的蠢货。” 提到马昭迪的时候，谜语人有些咬牙切齿。 “刚调来哥谭，没父亲，没母亲，没朋友，没家人，没女友他吗的孤儿，我迟早有一天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软肋。” 壮汉想了想，问道：“要不然直接干掉他？” “不用着急，他也习惯去那家酒吧喝酒，既然如此，到计划开始的时候给他一枪就行了。” 说着说着，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主意，他的脸上露出冷笑，然后重新将身体靠回了舞台上，神情又变得轻松，姿态也悠闲起来。 “还有，这些是他身上的东西。” 壮汉将一个袋子扔了出来，里面是查克的随身物品：钱包，手机，驾照，现金，两颗糖还有两个打火机。 “两个打火机？”男人轻轻皱了皱眉：“有意思——把这些东西都拿走，找个人带着它们到街上兜几圈，我不想在对话的时候被人打扰，追踪或者窃听。” “等一下，打火机给我留着。” 一旁的毒藤女突然伸出手，拿起了那个塑料的廉价打火机：“里面有一颗种子。” “你可以拆了打火机，把它取出来。”男人摆了摆手：“我对这些小事不感兴趣，只要确定安全就行了。” 于是一根根藤蔓果真就将那个打火机大卸八块了——而那确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火机，里面没有别的机械装置。 谜语人对此很满意。 “好了。”他拍了拍手：“既然准备已经做完了，就该把我们的查克先生放出来了。” 而一旁的毒藤女却把玩着那颗小小的种子，若有所思。 第178章 众星云集的重量级酒吧 “泥脸，把我们的查克先生放出来吧。” 谜语人的话音刚落，壮汉的身体就如同刚才将查克“吞掉”时一样，立刻又开始发生变化，他再次变成那个棕黄色的泥人，将一直禁锢在身体中的查克“吐”了出来。 查克第一时间还没有缓过来，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种完全被禁锢在黑暗中，无法发声，也无法动弹的感觉实在太过让人窒息。尽管泥脸在身体里留下了一条空气循环的通道，让他不会憋死，但这种窒息感是从心底生发的。 “姑且先确定一下，你的儿子和你同名，查理·布朗，对吗？” 听到这句话，查克的注意力终于被引到了舞台边的那个男人的身上，他站直了身体，神情恍惚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 靠着舞台的男人一身绿色，胸口留下一道问号形状的狰狞伤疤。 旁边的女人穿着暗绿色的牛仔裤和毛衣，发色鲜红如火，手里捏着一颗种子。 身后的高大壮汉体型迅速缩水，整个身体完全变成一摊人形的泥。 谜语人，毒藤女，泥脸。 查克不是傻瓜，他替小丑干过活，也记得哥谭市的一个个知名超级罪犯，正因如此，见到这种阵容的时候，作为普通人的他才会瑟瑟发抖。 “你的儿子，是叫查理·布朗，对吧？” 谜语人看着他微微发抖的双腿，还有畏缩的眼神，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我不太喜欢重复问题。” “是” “他和他的母亲在卡瓦雷瑞排屋区居住，对吗？37号G栋公寓？” 查克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会，才低声回答道：“.是。” “很好。”谜语人笑得更高兴了：“现在，向我说说你安排的这场会面吧——和小丑的会面。” “老马？” 在第二天的夜晚，查克依旧来到了酒吧买醉，不出意料地，他看到了马昭迪的身影。 “哦，查克。”马昭迪拿着一杯橙汁，对着查克打了声招呼：“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 查克坐在了马昭迪旁边的凳子上，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是七点半了。 “嘿，老马，我得跟你说个事，你今天得回家——真的，你必须得回家。” “嗯？为啥？” 马昭迪啃了一口手里的炸鸡，神色有些疑惑。 “因为.” 查克坐立难安，见面的时间就在半小时以后，到时候，蝙蝠侠就会和至少三个超级罪犯在餐厅里开战，他非常不想马昭迪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可能会被误伤。 在查克眼里，马昭迪起码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因为我突然感觉有些饿，不如去找个餐厅如何？我请客？” “呃，不，这些就够了。”马昭迪指了指自己的炸鸡套餐：“其实分量还蛮足的，味道也不错，你要不要也来一份——你看，我还带了爆米花。” “不，我就算了。” 叮铃铃—— 正当查克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把马昭迪赶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那不是电话铃声，而是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查克先生，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们不希望计划有出错的可能性，所以，请你现在开始喝酒，而不要再做出任何可疑的，可能被看出破绽的行为——我们在看着你。” 查克将手机收回了怀里，不再劝说马昭迪，而是叹着气，点了一杯酒。 “怎么了，查克？”马昭迪啃着鸡腿问道：“碰到什么事了吗？要帮忙不？” 查克摇了摇头，只是一味往肚子里灌着酒。 然而，等到他喝到半醉的时候，嘴巴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念叨了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喝多了就会自言自语，或者找人聊天。 “老马啊，老马九个作者坐在船上，一个跳入了河中，还剩下几个创作者？” “啥？” “你觉得还剩下八个，但是不对，答案是无，剩下的都是抄袭者——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字是，这到底是个笑话，还是个谜语，对吗？” 马昭迪想了想：“我们那边管这个叫脑筋急转弯。” 然而查克并没有理会他的回答，依旧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我是说，这有区别吗？笑话，或者谜语，他们都.啊，我还是喜欢思考风的事——” “啊，我明白了。”马昭迪放下手里的骨头，擦了擦手：“不管是笑话还是谜语，你都不想选，是不是？实际上，你本来就是个空气动力学家，有自己的生活，‘风’才是你本来的生活里会打交道的东西。” “对，对，没错.” 没人留意到，此时的酒吧里已经冷清了下来。 玩着飞镖的青年不见了，围着小桌子打扑克赌钱的壮汉也不见了，穿着清凉的女性也齐齐消失，神志不清的酒鬼，角落里缠在一起的人，或者谈着价格的妓女——他们全都从酒吧里消失了。 酒吧里只剩下一群纹身的黑帮混混，腰间鼓鼓囊囊，手里各自拿着一杯喝了半小时还没喝完的酒。 就连里尔斯也默不作声，一杯又一杯地倒着酒，他以往多少会和查克聊几句，但今天，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终于，在查克彻底把自己灌醉之前，一个身穿礼服的纤瘦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嘴角依然向下耷拉着，看起来相当不开心。 “查克。”他来到了两人身边，看着半醉半醒，穿着廉价西装，活像是个酒鬼的查克，而完全无视了旁边埋头干饭的马昭迪：“查克·布朗？” “呃小丑先生？是，嗝，是我。” “既然你找我，那就是有所求了？” “是的，我想，呃，加入您” 就在两人刚开始交谈的时候，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嗯？” 小丑眉头一皱，他之前就已经吩咐过，让门口的人手把门看好，那群家伙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哎呀，小丑和他的可怜小马仔，还有一个哥谭警局的警察聚在一个小酒吧里，这场面还真是热闹。” 一个小丑意想不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身穿绿色西服的谜语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只全身长满绿色鳞皮的人形鳄鱼，一个肤色灰白的大块头，还有一个穿着橙色囚服的稻草人。 “既然这么热闹，不如再加我一个吧？” 此时，藏在房顶的夜行生物心中也暗叫不妙。 “不好，谜语人带来了计划之外的其他超级罪犯.” 第179章 忽有风来 “我的天啊.” 请问这句感慨是谁发出的。 选项一：原本只是去赴约收一个叫“查克·布朗”的小弟，但却发现酒吧里来了一堆重量级超级罪犯，包括但不限于杀手鳄，所罗门·格兰迪，稻草人，谜语人等等，然后被这群家伙直接把自己手下十几号早早安排好的持枪保镖全部干翻，结果发现场上又突然多出来一只蝙蝠侠的——小丑。 选项二：原本想借助小丑和查克·布朗的会面将马昭迪直接做掉，结果小丑带了一车面包人，查克·布朗叫了特么的蝙蝠侠，就连马昭迪都特么穿了一件防弹衣。在千辛万苦解决完小丑的人以后，又被擒贼先擒王的约架形态蝙蝠侠针对性拳打脚踢，此时正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谜语人。 码的，为什么会有人穿着防弹背心去酒吧。 选项三：原本以为只需要对付一个小丑和一个谜语人，顶多加上一个毒藤女，结果到了现场以后发现来的人有亿点点多，为了避免小丑被其他的超级罪犯打成肉饼而不得不同时与多个重量级老牌超级罪犯战斗，最后发现酒吧里还被埋了炸弹，身上又在今晚的战斗中多出了十几处新伤的——蝙蝠侠。 选项四：老老实实经营着酒吧，结果被小丑通知帮派要征用酒吧，今晚有火并，而且还不得不待在柜台里给人倒酒，一句话都不能多说，最后发现今天晚上不是火并而是战争，所罗门拆下半堵墙拿在手里抡人，杀手鳄把承重柱掰下来当标枪用，刚从黑帮的枪林弹雨中勉强逃出门外，就发现小丑用炸弹把打剩下的半个酒吧直接炸上了天的——里尔斯。 选项五：亲手运营出整场事故，被交战现场吓得醉意全无，最后被小丑借着爆炸拖出战场，满脸懵逼的无辜路人——查克。 选项六：一开始缩在角落里吃着爆米花；开打时把“我没有杀人”技能切换到二十米内范围生效，确保全场不会死人；小丑离开时对他使用了第二次“我没有杀人”技能保证查克安全；而此时正趴在废墟里装尸体的——马昭迪。 选项七：以上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我的天啊”。 十分钟后。 在一处安全屋内，小丑和查克两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两人都面无表情，双眼呆滞地看向前方的墙壁。 过了几分钟，嘴角下撇的小丑终于扭过了头，一脸嫌弃地看向旁边坐着的查克。 查克被这样的目光看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这尴尬的气氛，绝望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蝙蝠侠让我安排了这次会面，但是谜语人发现了我的安排，然后让我告诉他全部的会面细节，然后蝙蝠侠发现谜语人发现了我们的安排，又让我把谜语人打算怎么入场的全部安排说了一遍。然后，所有人都来了.” 小丑将头偏了回去，半晌才发出一声“哼”的鼻音。 最终，他交叉抱着手臂，撇着嘴耸了耸肩：“这几乎特么有点好笑。” 半小时后，查克被放出了出租屋。 当天午夜，蝙蝠侠和查克再次见了面，看到查克没事，蝙蝠侠松了口气——当时他被小丑的爆炸，以及所罗门和杀手鳄的夹击缠住，完全没办法腾出手去拦住将查克拖走的小丑。 “如我所承诺的一样，你的儿子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不会被谜语人或者小丑找到，他安全了。”蝙蝠侠说道：“他有些感冒，但他应该很快就会好。” “现在，你得告诉我——小丑把你带去了哪里？” 但满脸疲惫，绝望，无奈的查克呆呆地站在天台上，听到蝙蝠侠的话，他的嘴角只露出一抹苦笑。 他能要求蝙蝠侠把自己的儿子藏起来，但却对自己的前妻无能为力——她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贷款，工作，当查克想要让她和儿子藏起来的时候，她只同意把儿子交出来。 “我得生活，查克，我没法像儿子一样在某个房间里藏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 她说的没错，她需要这份工作，她需要赚钱养小查理。 可. “查克，你的前妻依然得正常上班，不是吗？”小丑问道：“我只用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她的消息——你把自己的儿子藏得很好，但她可怎么办？” 查克捂紧了自己的西装，仿佛想要借此获得一点暖意。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哥谭很少有这么晴朗的日子，星光漫天，月色皎洁，城市的灯火和建筑的轮廓融成一片黑色的丛林，在夜色下忽明忽暗。 真奇怪，自己以往似乎从没好好欣赏过哥谭的夜空，也没留意过这座城市的景色。 想到这里，查克闭上眼，不再看哥谭市和眼前的蝙蝠侠。他心里知道，此时，小丑也正在城市里，等待着高塔顶端即将绽开的璀璨烟花。 “如果我看不到烟花，那么你的儿子也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妈妈了。”小丑如是说道。 于是查克将衣领向两边拉开，露出内里的塑胶炸弹背心。 “我很抱歉，蝙蝠侠，我.真的很抱歉。” “他逼我这么做——” 一阵晚风吹过，查克恍惚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最喜欢的风筝，要跟着风一起飞起来。 他心想，这样也不错。 “离远点，蝙蝠侠。”他说：“不要被我炸到，把那十万给我前妻。” 然后他就随着风坠入高空。 咔哒。 引爆按钮被按下。 但炸弹并没有爆炸，而是发出提前录制好的电子音。 “‘哈，哈，咚’的声音代表了什么？一个把自己头笑掉的人！” “‘哈，哈，咚’的声音代表了什么？一个把自己头笑掉的人！” 假炸弹？ 查克面色惨白。 这也许是小丑的另一个玩笑，但自己是真的从高塔上跳下去了。 他惊恐地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也从高塔上俯冲而下。 黑色的蝙蝠将双翼紧贴在身上，破风向着下坠的查克冲去，看到炸弹的第一时间，他先是用披风护住了身前，做好迎接爆炸的准备，因此起跳迟了两秒。 他左手向上射出勾枪，又将自己的右手伸展到最远，想要触及下方的查克向上伸出的双手，但塔底的地面已经在视野中急剧放大，两人即将落地。 “晚了。”他的心里瞬间得出一个答案。 但他仍然拼命地伸着手，在这一刻，一向理智的蝙蝠侠拒绝承认查克即将死亡的现实。 就在查克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忽然有强风从地面吹起。 第180章 坠地的风筝 哪里来的风？ 这一刻，蝙蝠侠和查克的心里闪过同一个疑惑。 但他们没有心情多想，因为在下一秒，这股狂风就迅速卷席住两人的身体，让他们向上倒飞回去。 蝙蝠侠拉住了查克，然后收回了勾枪，因为这股狂风的劲道相当恐怖，他估计自己没法靠勾枪拽住两个人，于是直接干脆张开了披风。 自下而上的强劲气流中，一只漆黑的蝙蝠展翼飞行，带着查克乘风而起，两人向上不断加速，飞得越来越高，越过高塔之顶，飞入哥谭的夜空。 查克被蝙蝠侠提着领子，愣愣地俯瞰着夜色中的城市，他很喜欢风筝，但从没有用这种方式亲自在空中飞翔过，在这里，他能清楚地看到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区，每一点灯火，也能看清头顶的繁星和明月。 他忍不住张开双手，像鸟张开翅膀，感受着气流托举着两人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这是他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他想到了自己一直想制作的，能够带着自己在空中飞行的超大号风筝；他想到了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喷气背包；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和家人一起的生活。 蝙蝠侠没注意查克此时的情况，他仔细地回忆着刚才快要落地的时候，那股莫名其妙的狂风究竟是从何而来，但却想不出个答案。 第二天，查克没有去酒吧。 他打开了自己家里的仓库，那是他用来放图纸，做风筝，进行设计工作的地方；只是自从他离婚之后，就已经不太打开了，而自从他被解雇之后，这里就彻底被遗忘了。 他越过地面上堆着的一张张风筝布，来到了铁架前，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风筝，还有一卷卷机械设计相关的图纸。 这架子，连同图纸，还有上面五颜六色的风筝都落满了灰尘，显得死气沉沉。 他从蒙尘的图纸中抽出几卷，带着整个架子上的尘土扑簌簌地抖落，灰尘散去大半后，一只只风筝便显露出缤纷的色彩。 他将图纸拿回房间里，铺展在桌子上，上面画着复杂的机械结构，写着各种参数，这就是他曾经半途而废的喷气背包和大型风筝设计。 大型风筝因为不够安全，被周围的同事们纷纷驳斥为狂想。如果上面要载人，在没有风的时候，就可能会坠机，即便有风，它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飞行方向。 而喷气背包因为市面上已有产品，所以显得没什么新意，最主要的是查克当时没什么心情，手里也没钱去继续将这个业余爱好属性的设计做下去，等后来颓废下来，就彻底断了想法。 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查克凝视着图纸，心里这么想着，即使它不能帮我找回工作，也不能帮我挽回感情，但这本来就是我想做的事。 这是我喜欢的东西，它不必一定要有什么更深的意义，只要对我有意义就好了。 于是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图纸上写写画画起来，对于自己曾经抛弃掉的这两种设计，他有些新的想法。 而在此时，电视里开始了今天的新闻报道——一开头就是一段实拍影像，那是急冻人联合稻草人，正在和死亡射手进行战斗的画面。 “这座城市已经完蛋了！”大嗓门的黑人新闻主持人没忍住，第一个发出了绝望的抗议声。 “弗兰克，这话太离谱了。”旁边的白人主持人摇了摇头。 “不，不，到现在还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才叫‘离谱’！”黑人主持人的情绪依旧激动：“这群罪犯正在把哥谭变成他们自己的小型战区。” “是的，我同意，这很明显。当下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但它还没到‘完蛋’的地步。” “哈，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因为蝙蝠侠——比尔，你是不是觉得蝙蝠侠能够拨乱反正，纠正这一切？” “我不是说他能完全纠正这一切，但他起码也算是一种选择。” “比尔，拜托——蝙蝠侠？你还不如对着空气或者风祈祷。” 作着图的查克忍不住看向电视，此时此刻，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他在昨晚经历了那些变故之后之后才想到的事：蝙蝠侠真的能拯救一切吗？或者说，人们真的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蝙蝠侠的身上，然后两手一摊躺平在地吗？ 小丑和谜语人的战争卷入了太多超级罪犯，这些人在以往都是蝙蝠侠曾历经一番苦战才抓回阿卡姆的。而现在，他们同时齐齐出动，这位仅仅只有一年经验的暴力义警怎么可能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一切，同时还能兼顾起所有人的安全呢？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查克的思绪，他放下笔，拿起一旁的话筒，对着那头招呼道：“你好？找谁？” 然而紧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就在话筒中响了起来。 那是谜语人的声音。 “猜猜这个谜吧.” “我爱跳舞，旋转，和跃动，启程时便会摇动我的尾部，我会乘风而起，越飞越高——那么，我是什么？” 查克拿着话筒听了两分钟后，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的双手无力地颤抖，话筒从手中滑落在地。 他当然知道谜底是风筝，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令他震惊的，是谜语人之后说的话。 夜晚，哥谭市的屋顶上。 “我要见我的儿子，天啊.” 查克·布朗抓住蝙蝠侠的肩膀，情绪激动：“他说了，他说他在找到我之前就知道我会背叛他，这一切都是他留给你的某种笑话，或者谜语，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他在我儿子的风筝线——在那条该死的风筝线上下了毒！” 蝙蝠侠面色僵硬地攥紧了拳头，他本来以为那个男孩只是发烧，却没想到谜语人早就想要用这个孩子的命跟自己玩个解谜游戏。 他看到对面的男人几近崩溃，对自己绝望地哀求出声。 “我要见我的儿子！” 第181章 理智的疯子依然是疯子 哥谭市，某医院的一个病房单间门外，医生和护士们来来往往，今夜很长，医院有很多病人，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而单间之内，病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病床边则有一个男人。 小男孩叫查理，而那个男人叫查克，大查克是小查理的父亲。 查克拉着自己儿子的手，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虚弱无比的样子，感到心如刀绞。 “爸爸，我做了.坏事。” “不，不，查理，你是个好孩子，你会没事的。” 查克拼命宽慰着自己的儿子，同时也像是安慰着自己，但小男孩的脑袋迷迷糊糊，依旧自顾自说着话。 “我讲了那个词，那个你说我不该讲的词，我又说了.” 听着儿子的声音，查克的痛苦地低下了头，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他用沙哑的声音对儿子说道：“别担心这些事，查理，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他知道，一切都不会好起来的，查理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如何能抵抗得住谜语人精心挑选的毒药？ 他要死了。 “爸爸。”他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要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去了？” “不，不。” 查克趴伏在儿子的身体上，悲伤地哭泣着。 “不，我的儿子，求求你，不要” 很久以前，在查克还没有离婚的时候，曾经带着儿子去放过风筝。 他和小查理都对那一天记忆犹新，因为这是小查理第一次放风筝，而他看起来很开心，这让大查克也很高兴。 看着高高飞翔在天空的风筝，他问儿子：“查理，你喜欢这个吗？” “该死，那是当然了。” 查克看着风筝，摇了摇头：“说‘当然’就够了，朋友，你不该说那个词的，它不是一个好词，它不吉利。” 小查理拽着风筝线，感受着风，顺势牵引风筝：“那为什么是个不吉利的词？” “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曾经说过，她说，如果你说了那个词，那你就可能去那个地方——祸从口出。” “哦” 查克低下头，看着儿子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面庞，心里有些愧疚，他说道：“呃，查理，我很抱歉，但我可能没法去参加你周六的派对了——我真的很抱歉，我跟你的妈妈谈过了，我们下周末就带你出去玩。” “你知道的，如果我能来，我一定会的，但我我有个会要开。” 查理依旧拽着那根风筝线，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回答。 “哦” 查克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再看着小查理的脸，他的声音已经微弱至极，近乎梦中的呓语。 “爸爸，我好像有点疼” 于是查克的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哭泣着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一颗是牛奶糖，一颗是草莓糖，这是他之前想着下次见面时，要带给小查理的。 “查理，吃点糖。”他哭泣着哄儿子：“糖是甜的，吃了，就不疼了。” 颤抖的手剥开糖纸，他将草莓糖放入了男孩的嘴中，它比牛奶糖要甜一些。 “滴——” 也在此时，监测仪上，小查理的心率终于归零，拉成一条长长的直线。 蝙蝠侠沉默地站在帷幕后的阴影中，攥紧了自己的双拳，默默闭上了眼睛，这是他又没能救下的一条生命，此时此刻，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滴，滴，滴——” 嗯？什么声音？ 查克猛地扭过头，看向一旁的监测仪，原本已经拉平的心电图再次波动起来，在草莓糖入口的那一瞬间，小查理的心跳恢复了。 “嗯？” 蝙蝠侠看向病床，看到小查理苍白的脸蛋逐渐恢复了红润的血色，紧闭的双眼再次张开，手脚似乎恢复了力气，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查克满脸涕泪，一脸愕然地看着儿子，他刚才分明已经完全绝望，突如其来的，由悲转喜的巨大变故让他不知所措，甚至大脑宕机了好几秒。 “爸爸，我.我好像好起来了？” 儿子的声音终于将查理唤醒，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儿子，并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你搂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查克慌忙放开儿子，并从口袋里又掏出了剩下的那颗牛奶糖，将它剥开后塞进查理的嘴里。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那颗糖救了查理的命，但反正先给他喂了再说——这是查克此时的想法。 而蝙蝠侠看着查克手里的糖，脑中的记忆立刻翻涌起来——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植物园里的那场对话。 “我有一种能治疗毒素的奶糖。”马昭迪耸了耸肩：“就这么简单。” 这一刻，蝙蝠侠终于明白，马昭迪说的就是真话——可第一颗糖明明是草莓糖，这是否说明马昭迪其实有多种不一样效果的糖？ 蝙蝠侠心里暗暗决定，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再向马昭迪问些问题。 “查克。”他对着狂喜中的查克说：“查理没事了，我很高兴，我.差点没能履行对你的承诺，我很抱歉。” “但现在，这个男孩已经被小丑和谜语人一起盯上了，所以，他暂时不能‘活着’——你明白吗？” 第二天，查克独自一人坐在家里，他一边改造着自己的图纸，一边听着电视中主持人的争论。 “事态已经更糟糕了！足足有上百人进了医院！还有几十人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变态义警光着沟子挂在街边！” “弗兰克，别这么激动，迄今为止还没有死人——” “我是想问，你的蝙蝠侠在哪里！” “他在帮忙，你明明能看到他在街上对付那些罪犯！” “他帮忙了，但事情依然变糟了——我现在看到的是一场战争，一场需要马上结束的战争！我们得选一边站，哥谭得选一边站。” “什么！？弗兰克，我们能怎么办？给谜语人送军火吗？！” “我们需要个领头羊，我们需要做出选择。如果我们想要安全，就必须有一方赢才行，我们得选一个胜利者——想要小丑完蛋，我们就得帮谜语人；想要谜语人完蛋，我们就得帮小丑！” “这简直荒谬至极.” 第182章 变态单车侠与蝙蝠侠 哥谭市，此时快要入夜。 马昭迪穿着一身黑袍，骑着自行车在城市里飞驰。 在这几天，他深切地感觉到，大师级能力之间亦有差别，随着他用自行车在哥谭市内穿梭，自身对于这个技能的熟悉程度正在迅速提升。 “嘎——嘎——” 突然，夜空中有漆黑的羽毛伴着鸦鸣从天空中落下，这是马昭迪近日训练出的眼线之一——这个宇宙里的动物和植物似乎都连接在各自的元素网络中，马昭迪依靠自然语言精通，很容易完成对它们的交流和训练。 “有大量带着枪的人上街？” 马昭迪听着这鸦鸣，心中立刻绷紧神经，他扭转单车的车头，猛地蹬踏，爆改单车的发动机立刻开始发力。 唰—— 骑着单车的人影从天台飞出，在空中滑出长长的弧线，然后落在另一个大楼的天台顶端，然后再次飞出，再次落在另一个房顶。 明明是在地面上使用的交通工具，此时却在整座城市上空飞翔。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黑色的身影也在天空出现，与马昭迪不同的是，他依靠翅膀飞翔。 蝙蝠侠像往日一样在哥谭市巡逻着，最近城里很不太平，他对此非常担心——倒不是说有凶案发生。事实上，按照他这几天的调查，应该是有不少凶案被阻止了。 只是，那个阻止凶案者的手段很残忍。 非常残忍。 “变态单车侠” 他默默思考着这个家伙的名号，想起电视上主持人对他的相关播报。 “近日，哥谭市内连续出现多起凶案，但全部作案未遂，根据受害者与目击者陈述，在嫌疑人被阻止之后，无一例外会被脱下全部衣物，并成沟子朝外的状态挂在路灯或者阳台上。尽管挂人者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但这种做法实在过于变态，有相当一部分嫌疑人表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心理伤害，并迎来了彻底的社会性死亡.” 反正就很残忍。 非常残忍。 而在今夜，阿福告诉他，警方发现法尔科内的成员和一群东区的持枪打手纠集着上了街，似乎有一场火并事件即将发生，于是他立刻赶往现场，并且不出所料地看见了那个骑着单车的身影。 就是他，蝙蝠侠心里想着，之前几次，自己都没能抓住对方，这次一定不能再放走他。 在哥谭市这种地方，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做这样的事，这实在非常危险，义警这份工作可不是过家家。 于是，当自行车落地的时候，他也骑着蝙蝠摩托追上了对方，他侧过头，看到对方身穿黑袍，脸上还戴着一个扭曲的鬼脸面具。 “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想干什么，都不要再往前了。”他的声音严肃而低沉：“回去，这不是一场游戏，你可能会死。” “你要是能罩得住，我当然就不会出现了。” 意料之外的声音从面具下响起，让蝙蝠侠的瞳孔巨震，说这句话的时候，对方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特意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哥谭警局新来的警员，马昭迪。 蝙蝠侠知道他把救命的糖给了查克，但没想到他就是最近在哥谭出现的那个喜欢挂人的变态。 而马昭迪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声音就已经变得诡异又尖细，像是恐怖片里常见的那种变态声线。 “最近几天已经发生了将近上百起案子，其中有将近五六十起以蝙蝠侠的姗姗来迟作为结局。这说明你分身乏术，而且孤立无援。” “就今天晚上，这种即将爆发的，大规模的枪战，如果我不赶过去，仅凭你一个人，能保证不会有哥谭市民被波及吗？”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他无法回答马昭迪的问题。 距离他正式飞入哥谭的夜空打击罪犯，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他制止过不少罪案；但今时不同往日，小丑和谜语人的碰撞，不叫罪案，叫做战争。 以他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救下战场里的每一个受害者。 “现在，城市里现在还有两个地方正在发生凶案，我有动物朋友能去帮忙，但你还是得先去阻止枪战，对不对？” 动物朋友？ 蝙蝠侠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几天的案件相关情报，除了“光着沟子的犯罪者被挂在路灯上”之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这些犯罪者有少数是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的；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先听到了鸟鸣，然后受到严重冻伤。 而受害者则都说，在犯人即将动手的时候，动作突然间变得迟缓无力，给了他们充足的逃生时间和反抗机会。 他本来以为这是急冻人干的，但现在他才明白，这依然是马昭迪的特别能力之一。 正在这时，天空中又有鹰啼的声音响起。 两只巨大的老鹰飞了下来，将两个花盆扔给了马昭迪，花盆里面种着两株奇异的冰蓝色豌豆，蝙蝠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豌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地球上的植物——为了对付毒藤女，他在这段时间恶补了不少植物相关的知识。 马昭迪顺手把两个花盆塞到了黑袍之下，蝙蝠侠根本没看清他把那些东西塞到了哪里，然后就又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花盆，装的还是冰蓝色的豌豆。 “去吧，去吧，这是中午上过buff的豌豆（加过“我没有杀人”技能的冰豌豆射手），今夜还很长” 马昭迪将花盆扔给两只鹰，并顺手往它们嘴里扔了两颗糖，那两个大家伙发出清厉的啼声，然后又消失在夜幕中。 “你大可以用警员的身份维护正义，马昭迪。”蝙蝠侠接着劝道，但语气已经有所缓和：“白天才是你的工作时间。” “白天？我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在白天干活。”马昭迪回答道：“罪犯们可以容忍品德高尚的正义警长，但无法容忍战斗力超群的合法杀星，我要是在白天放开手脚，警局一个星期内就要被炸弹爆破了。所以我会在白天救人，在晚上揍人。” 交谈之间，两人已经抵近了现场，眼看着时间不多了，蝙蝠侠经过短暂思考，最终做出决定。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你要按计划行事，这样合作有利于我们配合，也有利于控制局面。” “一言为定。”马昭迪回答道：“但今天不行，你不清楚我怎么战斗，我们也没时间接着沟通了——今天暂时自由发挥，我来控场，你看着控场效果自己发挥。” 蝙蝠思考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补上最后一句话。 “别杀人。” 第183章 武士之刃 夜晚的哥谭市，街道上几个行人脚步匆匆，每个人都想要快点回家。 受到小丑和谜语人开战的影响，整个哥谭市都人心惶惶。即便小丑所在的上西区，谜语人所在的东区，连同两个区域中央包夹的公园区，这三个区域才是主要战场，但其他区域的居民照样害怕受到池鱼之殃。虽然他们在哥谭的生活并不缺少枪支和火药味，但是每天都枪林弹雨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即便这里是时尚区，但敢在这个时间点出门的人也还是不多。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踏踏踏. 嘈杂的脚步声突然在街角响起，夜晚的街道上，走出了大约三四十个成群结队的人。他们穿着奇装异服，身上的纹身狰狞可怖，满脸凶戾，有的体型壮硕，有的面带刀疤，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枪。 步枪，手枪，手雷，刀子.五花八门的武器，五花八门的服装，五花八门的发型，密密麻麻的纹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东区的那群不要命的打手。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到电影院里去？” “蠢货，咱们出发的时候，老大没在台上做通知？还是说你他么耳朵聋了？” “我那时候光顾着看毒藤女” “.你想找死的话，记得离我远一点，血不要溅到我身上。” “呃，所以.电影院里到底有什么？” “萤火虫，你个蠢货，记清楚，我们是要去招揽萤火虫！” “萤火虫？就是那个穿着像个大头苍蝇一样的战甲，然后拿着喷火器在天上放火的家伙？” “谜语人说过，要叫他萤火虫‘先生’——你知道他的手里拿着喷火器，就当心着点，别说错话惹怒了他，到时候被一把火烧成灰，可没人给你发抚恤金。” “我对那家伙喜欢不起来，哥谭警局说他本来是个消防员，哪个消防员会疯到跑去主动纵火？” “如果你也被火烧得像个烤地瓜一样皱皱巴巴，没法见人，那你也会疯到去做任何坏事。” 说到这里，带头的那个秃顶壮汉回头对着其他人也吩咐道：“都注意点，这家伙好像要在这里纵火，让他烧就是了，对人家客气点——谜语人吩咐要把他请回去，不是绑回去。” “那我们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蠢货，如果他不愿意回去，我们就得让他永远留在这——否则他去帮小丑怎么办？”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来到了电影院旁边，众人能从玻璃门外一眼看到空荡的售票大厅。 “呵。”壮汉不屑地笑出了声：“我早就说了，做什么都别做超级英雄电影，你看看，星期天电影院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他身旁的小弟下意识问了一句：“萤火虫呢？” 众人左右环视，此时的街道上已经彻底没了人影，只有路灯和冰冷的夜风，即使向天上看去，干干净净的夜空中也只有繁星和圆月，并没有穿得像绿头苍蝇一样的超级罪犯。 难道萤火虫已经进了电影院？ 光头壮汉看着宽敞干净，空无一人的街道，觉得路灯的苍白灯光在这一刻似乎显得有些可怕，他眼珠一转，立刻察觉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枪都拔出来。”他说：“情况不对。” 就在此时，左右两边的街道上再次响起脚步声，比他们的更加密集，更加紧凑。 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人手一把手枪的法尔科内帮枪手出现在两侧，将中间的东区打手们包夹住。 “计划被小丑猜到了.” “萤火虫是不是加入了小丑？” “如果他加入了小丑的话，开战的时候，你就能看到那只大号的喷火绿头苍蝇了。” “那我宁愿看不到” 一旁的楼顶天台上，马昭迪拿出一个冰蓝色的蘑菇，顺便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用机关枪？” “他们用了。” 蝙蝠侠的话音刚落，东区打手团前后两侧建筑的窗户突然纷纷打开，一挺挺机关枪出现在窗口。 “我看出来了”马昭迪叹了口气：“这根本就不是黑帮火并，这就是最直接的战争——蝙蝠侠，记得等蘑菇爆炸以后再入场。” “什么蘑菇？” “这个蘑菇！” 马昭迪伸手奋力抛掷，三个冰蓝色的蘑菇就被他直接扔到了大街中央的人堆里，左中右各一颗。 蝙蝠侠看到这三个蘑菇在空中迅速膨胀变大，周边的空气中似乎也有白色的气息涌动，最终，它们同时在街道的三处空间里凌空爆炸。 整条街在这一瞬间被寒流席卷吞噬，像是进入了冰河世纪。法尔科内家族的枪手，街道中央的东区打手，连同两边窗户里的机关枪手，所有人都被封冻在一层薄薄的寒冰之下，如同困死在琥珀中的动物标本一样。 “快入场！三秒以后冰冻解除，所有人会减速。” 马昭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骑着单车一跃而下，车尾上立刻射出一枚绳钩，钉在了楼上，他就这样在九十度的楼层墙面上直接骑到了平地。 蝙蝠侠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他纵身一跃，披风一抖化为蝙蝠的双翼，悄无声息地从所有人的头顶滑翔飞过。 先废掉机枪，他心里想着。 于是在他飞过几个机枪窗口的时候，双手迅速连续抛掷，六枚蝙蝠形状的飞镖划出六道漂亮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击穿脆弱的冰层，命中了几个窗口内的机枪枪手，镖上的麻醉药剂立刻被注入机枪手体内。 下一秒，街道上的冰层凭空消失，而窗户内的机枪手则昏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此时，马昭迪也骑着单车冲入了人群中，他顶着一个大大的南瓜头，双手掏出两把手枪，并连续开启了两次“我没有杀人”技能——此时，以他为圆心的二十八米范围内，都不会有人死亡。 bang！bang！bang！ 三发子弹精准命中三只想要扣动扳机的手，马昭迪在系统模拟里日复一日久经锻（玩）炼（耍）的枪械技能，在这一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单车的速度和机动性此时被拉到极致，马昭迪化为一道残影，有时穿梭在人群中，有时又从两侧的墙壁上飞过，用双枪给动作迟缓的人群进行点名，每一发子弹都击穿一只手掌。 【手枪：武士之刃（制式） 价格：一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什么伯莱塔M9，那玩意有无限子弹吗？ 注释2：系统模拟射击游戏内达成S评级即可获得购买资格。】 第184章 火并不规范，老马低头转 解决完两边的机枪手后，蝙蝠侠收起披风，无声地降落在人群中。 他看着马昭迪拿着双枪在人群中精准点射，打掉所有想要开枪的火力点，顿时在心里下意识记了一笔。 “第一，枪法很好，或者说非常好，也许赶不上超级反派雇佣兵丧钟，但绝对差不太多；第二，有一种能够大范围冰冻并减速的蘑菇，似乎没有杀伤性，但控场能力极强；第三，有两种糖，可以解除棘手的毒素；第四，有很神奇的植物，似乎不是地球上生长的；第五，能操控鸟类；第六，手枪没有任何换弹动作，但已经打出了几十发子弹。” “这个人也许暂时可以信任但他很麻烦。” 此时，街上的三群人却已经炸了锅。 “这家伙是什么情况，他骑的是自行车吗！？那玩意是他喵装了赛车引擎吗！？” “蝙蝠侠也特么来了！我快被冻僵了，根本没法跟他打！” “他吗的，那个南瓜头的枪法怎么这么恐怖！” 咔嚓！ 哦，最后那一下是蝙蝠侠打断了一名黑帮腿骨的声音。 “瞄准！瞄准！” “瞄你个头！他都快把那个单车骑出残影了！而我手冻僵以后连枪都握不住。” “瞄蝙蝠——” 咔嚓！ “啊——” 马昭迪拿着无限子弹的武士之刃在人群中七进七出，此时，突然受到袭击的两方人已经完全统一战线，所有黑帮分子都知道，此时场上最具威胁的一方，就是蝙蝠侠和那个骑着单车的变态组成的队伍。 更别提他们最近都看了新闻，知道被变态单车侠袭击的下场。 “开火，开火，打那个骑单车的！不要被他抓住！” “被蝙蝠侠抓住只会打断骨头，但那个骑单车的会让你失去一切！” “拦住他的单车！” 然而唇枪舌剑对于变态是没有伤害能力的，马昭迪之所以拿出枪而不是刺客吹管，就是因为子弹在这种时候更加高效。 他扣动扳机的频率越发恐怖，枪声几乎如同鞭炮声般炸成一片，两把武士之刃的枪口中挥洒出两道金属子弹组成的风暴，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试图反抗的枪手全部打翻在地。 简单一点来说，他转起来了。 如果马昭迪那个世界的蝙蝠侠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当场开始试探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两分钟时间，黑帮们只来得及叫几声，就被蝙蝠侠和变态单车侠废掉了双手，部分还被打断了腿部，解除了所有反抗能力。 又三分钟后，街角响起警笛声，哥谭警局的警队赶到现场，将数十个倒地哀嚎呻吟的黑帮们带去了医院。 天台上，马昭迪看着满地的枪手，心里颇为遗憾。 “你说你报警干什么玩意，我把他们全挂起来不就好了” “不行。”蝙蝠侠的语调冷硬：“医院的医疗压力已经非常大了，你挂起来的罪犯在晚上还会遭受二次伤害。” 马昭迪耸了耸肩，这话倒是没说错。 “还有一件事。”他问道：“对电视上说的那件事，你怎么看？” 蝙蝠侠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选一边站，听起来相当有道理，是不是？” 马昭迪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加起来，对付下面将近百来号人，场面就像屠夫杀鸡一样，就算换成你一个人来干，也无非是多用上点神奇蝙蝠工具，下手狠一点罢了。” “这就是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对普通人的战斗效率，谜语人或者小丑他们没有不杀准则，只会比我们更轻松，如果今天来的是急冻人，或者死亡射手和丧钟这样级别的雇佣兵，底下这群人会直接死在街上。” “而谜语人和小丑的手下可不止急冻人，死亡射手或者丧钟，就算我们两个加起来，顶多也只能算是影响胜负的关键手，而无法成为同时压倒那两方的第三方——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有类似的计划，能不能到时候跟我合计合计.” “你有几种糖？” 蝙蝠突然出口，打断了马昭迪的话。 “什么？哦，两种，奶糖治病，水果糖疗伤——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的糖救了查克的儿子一命。” 听到这里，马昭迪愣了愣。 那两颗糖本来是他打算留给查克的，身为三股力量的交界处，查克的处境会非常危险，他原本还打算后面找个机会跟他讲讲那两颗糖糖的作用，结果没想到查克直接把它们给了儿子。 “谁动的手？” “谜语人干的——小丑用了假炸弹，没用毒。” 马昭迪顿时了然，他回想起那天，他从酒馆脱身之后就跑去找了查克，结果发现他身上捆着个炸药背心，和蝙蝠侠一起在高塔上玩蹦极。 还没带绳子。 于是他就在地面上放了一株三叶草——只要是没有触地的玩意，它都能给吹飞，当初银行劫案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株植物吹走了稻草人的毒气。 “小丑逼他跳的？” “他自己跳的——我想请你给我两颗糖。” 马昭迪顺手抛出两颗糖，此时，他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当时赶了过去。 那个时候，小丑的身上还有技能“我没有杀人”，如果是他逼查克跳的，或者他用了一件真的炸弹背心，那查克反倒死不了。但查克恰好是自己想跳的，如果落地了，那真的会变成查克酱。 “好吧，但你不要岔开话题，刚才说的问题——” 马昭迪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身旁的蝙蝠侠又消失了。 “byd蝙蝠侠，刚出道一年就养成这毛病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骑着单车，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马昭迪上了班。 “戈登警长。”他听到办公室内，有警员向戈登询问道：“我们该怎么办？真的要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向某一方押注吗？帮助谜语人，或者帮小丑？” “约瑟夫。”戈登回答道：“我们是哥谭警局，是这座城市明面上的保护者，和蝙蝠侠合作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谜语人和小丑.绝对不行，如果哥谭市民们看到我们这么做，他们一定会绝望的。” “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约瑟夫问：“我们该怎么赢下这场战争？” 戈登的声音沉默了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有个人敲响了戈登办公室的门。 “警长，咱们桌上摆了两个快递盒，上面有名片，都写明是寄给你的。” 第185章 考虑去教堂做一下驱魔仪式吗？ “警长，有你的快递。” 听到这句话，戈登警长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哥谭警局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绝大多数时间收到的快递都很正常，比如朋友送的小礼物，或者老同学寄来的明信片，又或者是同事的恶作剧礼品之类的，总的来说，一百次快递里，基本有九十八次都是正常的 但是那些极少数的，不正常的快递，通常都十分惊悚。 曾经有连环杀手寄出过还流着血的，包装精美的肢体，那是用来示威挑衅的；也有黑帮寄来过对家的犯罪资料和证据，这是想把警局当枪使的——不过这类东西其实还好，对于哥谭警局的警员们来说，这类东西起码只会造成一些压力，这对大部分警员直接摆烂，少部分警员习惯抗压，警长又堪比战神的哥谭警局来说，基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但有的时候，寄来的东西是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小丑的笑气，双面人的炸弹，丧钟的催泪弹外加单人突袭这是恐怖袭击性质的包裹，它们会对警局造成实质性伤害，而且很麻烦。在哥谭警局受过的几次袭击里，有的毒气还是靠蝙蝠侠研究出解药，但在大部分时间里，依旧是以大量警员遭受重创作为结局。 “包裹扫描过了吗？” “扫描过了，一个里面好像是一个什么电子产品，很小，像台手机；另一个好像是封信。” 听到这个回答，戈登终于长出了口气：“那也许是谁给我写的信，既然安全，那就拿进来吧——哦，约瑟夫，新来的那个警员马昭迪，他今天是不是归队了？” “是的，他在外面。” “那刚好，帮我叫一下他吧，我有些事想要和他讲讲。” 很快，约瑟夫就从戈登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马昭迪，戈登警长有事找你。”他这么说着，顺手将包裹放到了马昭迪的手上：“这是他的包裹，刚好捎进去呗？” 于是马昭迪就敲门进了房间。 戈登局长伸手拆着包裹，同时嘴里说道：“马昭迪，你是个新人警员，但很有潜力，来警局没几天就干了不少事，我当然对你是抱肯定态度的。” “但是，你的运气稍微有点差.是的，你在剧场的时候，碰到剧场爆炸；你在监狱的时候，碰到谜语人杀人越狱；你在带薪假闲逛的时候，碰到小丑车祸，还有他枪击谜语人；你在坐出租车的时候碰到笑气袭击过的司机。” “据说你最近在东区找了个法尔科内家族罩着的房子，还常去一个酒吧.你应该知道法尔科内后来被小丑袭击了吧，那个酒吧也被炸上了天。” 马昭迪看着戈登警长，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倒不是说你做错了什么。”戈登警长仔细斟酌着字句，尽量避免刺激到自己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员：“实际上，你立了不少功劳，怎么说呢我们觉得你应该去教堂做一下驱魔仪式。” “当然，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先放松心情，心态也很重要.” 一边说着，戈登警长一边从包裹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手机。 “嗯？一台手机？” 吉姆·戈登警长有些疑惑地摆弄了两下，于是手机的屏幕亮起，它似乎没有密码锁。 “亲爱的吉姆，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笑一笑，毕竟，昨天晚上抓了几十号人，这一定让你觉得很高兴——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见到亮光里的奶奶一样，这给了你一些虚假的希望，是不是？” 手机里响起的声音尖细而抑扬顿挫，这种讲话方式充满戏剧感，像是登台表演的演员。 “现在，倒数三个数吧，因为三个数之后，警局的所有人都要看见自己的奶奶啦！” “三——一！” 马昭迪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用出两次“我没有杀人”，将二十八米的范围变为所有人锁残血的苟命领域，然后飞奔出门，站在警局中央——这差不多就能覆盖整个大厅了。 这段时间里，他没见到小丑和谜语人，所以也就没法给他们续上技能，如果警局真的被大范围杀伤的武器袭击，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而下一秒，巨大的火光与轰鸣声就吞噬了哥谭警局。 轰隆—— “插播一条特别报道，哥谭警局于今日上午被炸毁，目前警局内所有受伤警员已被全部送入医。而不幸中的万幸，则是在这场炸弹与毒气的双重袭击事故中似乎无人死亡，绝大部分伤员受到的也只是轻伤。” “警局局长戈登目前仅受轻微擦伤，他表示，小丑和谜语人已经彻底疯狂，他们的手段卑鄙而残忍，在找不到蝙蝠侠，也找不到变态单车侠，同时又抓不到任何一方软肋的情况下，干脆同时将矛头对准了抓捕大量打手和黑帮成员的警局。” “但他不会因为一次袭击而畏缩。目前，对警局废墟的搜索挖掘工作仍在进行中” 马昭迪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拿出根烟，往旁边递了递。 “那封信也找到了，上面是谜语人的炸弹预警，他的恐惧毒气被小丑的炸弹炸开了——抽吗？” 戈登局长也叹了口气：“不抽，我现在不敢接你的烟。” 马昭迪将烟收了回去，摊了摊手。 “我也没办法，只是刚好赶上了。” “你趁早去教堂。”戈登警长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回家里去，警局接着给你放带薪假，我批准了。” 马昭迪无言以对。 半晌，戈登局长才再问道：“没人来救那些东区打手，或者法尔科内家族的人？” “没有，小丑和谜语人到现在也没啥动静，我猜他们很会算账，被打废手脚的成员暂时是没法作为战斗力了，救回去也是光吃饭不干活，干脆就放在医院了，那俩人炸警局主要是为了泄愤，恐怕没什么后续计划。” 戈登警长又沉默了一会，再次挥了挥手。 “叫埋伏的警员们收队吧，也许，这场战争还要打很久” 马昭迪想了想，说道：“话说，如果我在带薪假的时候去找份兼职，咱们警局还会正常发工资吗？” “？” 第186章 中国有句古话 马昭迪离开了哥谭警局。 “中国有句古话，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他对戈登局长说道：“俗话说富贵险中求，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出来跑的，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 “我的前一个上司告诉过我，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资源。以前，我以为我的人生是场喜剧，但现在，我觉得它还能更乐一点。” 戈登警长听马昭迪说得天花乱坠，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识问道：“你前上司怎么样了？” “进监狱了，判了十年。” “怪不得是‘前’上司.” “总而言之，大概就是这样啦，戈登警长——有缘再见啊。” “倒也不一定要再见” 马昭迪就此离开警局。 而战争仍在继续，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半个月后。 哥谭，天台。 “别去，戈登。” “你看过地图吗，蝙蝠侠？我看过了。” 吉姆·戈登从楼顶四下远眺，今日的哥谭市依然天气晴朗，但目之所及的景象却并不显得阳光明媚。 “这座城市已经沦陷了。” 他叹了口气，此时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大部分人都躲在家里，或者公司里，不敢在街上多待；城市里充斥着硝烟，破败倒塌的房屋，被烧毁的民居，这些都是在小丑和谜语人战争之中被摧毁的。 乌鸦在城市的上空中盘旋，看起来是在搜寻着腐烂的死尸和血肉，也许它们偶尔能够如愿——随着战争面积的扩大，城市里居民的伤亡越来越多，虽说伤多亡少，但也确实出现了一些死者。 远方的上西区被装饰得奇形怪状，花花绿绿的建筑闪烁着刺眼的灯光，大量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打手时不时会从这些建筑里走出来。那是小丑占据的位置，他几乎掌控了上西区的绝大部分。 而东区的建筑依旧乱七八糟，像是随意生长的杂草，但门窗都被封闭。几乎大部分地区都有巡逻和岗哨，看似寻常的破旧建筑，实际上内里已经被修成了一座座小型碉堡。 战事发展至今，这两者分踞哥谭的两边，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基地。而夹在东区和上西区中间的公园区，则成为主要的战场。两方都在招募自己的士兵，然后把他们当成斗法的棋子派入公园区。 戈登警长说的没错，这座城市确实沦陷了。 “这座城市之前也沦陷过。”蝙蝠侠回答道：“这里是哥谭市，而哥谭市一向如此。”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戈登，继续说道：“而接下来，我们就该像以前一样，将它救回来。” 戈登苦笑着抽了口烟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吧？但你相信自己的话么？” 蝙蝠侠没有回答。 “每天都有人从两个区域进入公园区厮杀，一批又一批。小丑用这些人表演着他的笑话，谜语人用这些人展示着他的谜语，我也就看到他们倒下了一批又一批。” 戈登想着自己在公园区看到的那些景象，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们的运气很好，有你，也有风筝人帮忙，甚至很多重伤的人都没有死，但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况且，我们根本没法靠武力介入这场战争，警局现在甚至还没有完全修复。” “每天一小时的休战，我们进去收集尸体的时候，血都流成水洼，你见过那些惨状，蝙蝠侠——无论男的还是女的，是用炸弹还是毒气，唯一的目的就是消灭对方.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被小丑和谜语人完全洗脑成了听命行事的机器。” 蝙蝠侠依旧沉默，他明白，戈登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这位警长承受了太大的心理压力，所以才会在休战时间给谜语人和小丑留下信封，要求谈判。 而两个罪犯则竟然都愿意谈谈——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谜语人写了三十七页的信，将戈登的谈判路线，着装，行为举止要求做了详细的规定。他让戈登穿上囚服，要求他严格按照自己的信封办事，完全将他当成了提线木偶，随意摆弄。 小丑的回答则是在一具尸体上，用口红写的，只有一句话：“只留下内裤，其他什么也不要穿，然后再来。” 这当然也是对他的羞辱。 而被两边肆意摆弄的戈登警长，此时脸上看不出任何退缩的神情。 蝙蝠侠接着说道：“你一个人，不带武器，觉得自己能跟他们谈判，但这只会把自己变成送上门的猎物——他们不会听你的，还有可能会杀了你。” “那就让他们试试。” 就这样，戈登在当天下午分别见到了小丑和谜语人。 人蝠，急冻人，疯帽匠，企鹅人，所罗门·格兰迪，疤脸，腹语者，死亡射手，线索大师.这些是小丑手下的超级罪犯。 丧钟，毒藤女，泥脸，扎斯先生，鳄鱼人，萤火虫，稻草人，双面人，变态单车侠谜语人的势力也并不逊色，所有人的身上甚至还标上了一个绿色的谜语符号，代表着他们加入了谜语人的军队。 戈登跟他们谈过话之后，再次回到了天台上。 “他们想要你。” 他对蝙蝠侠说道：“两边都是。” “按照他们的原话，‘把蝙蝠侠带给我，战争就会结束’。” 蝙蝠侠问道：“你怎么说？” 戈登摇了摇头，他没有接受这个提议。 “我们得进战区。” “我们不能进去。”戈登闷闷地抽了一口烟，回答道：“小丑四处埋着炸弹，谜语人绑架了大量平民，他们都有人质，我们一进去，他们就会撕票。” 讲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 “我联系了联邦政府，既然这是一场战争，那我们就把他当成战争的规格对待——不靠警察，不靠义警，我们靠绝对的武装力量。” “而你和我，我们要维持局面，不让任何人进入市中心，也不让任何人从市中心跑出来到市郊里——” 讲到这里，戈登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便问了出来：“说起来，变态单车侠之前不是在和你一起作战吗？他为什么会加入谜语人？” 蝙蝠侠没有回答。 戈登再回头看去，他已经不见踪影。 第187章 中年人喜欢小猪佩奇很奇怪吗 变态单车侠为什么会加入谜语人？这就是马昭迪离开警局之后的事情了。 准确来说，是离开警局的当天下午。 “拜托，我不是小丑那样的变态，只是希望战场上少死点人，同时也希望能活下去——前天晚上本来就是小丑埋伏了你，我只是把所有人一块弄进了医院而已。” 谜语人的面前，戴着面具，穿着黑袍的变态单车侠双手一摊：“严格来说，我把原本快要输掉的小局变成了平局，你应该谢谢我啊。” 谜语人拄着一根问号形状的金手杖，穿着绿色的西服和礼帽，面色平静地听完变态单车侠的辩解，而在他的两侧，鳄鱼人，泥脸，双面人，毒藤女这样的超级罪犯将他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这群超级罪犯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时也都各自打量着大厅中央的变态单车侠，目光或是挑衅，或是质疑，或是充满侵略性。 “你很聪明，我的朋友。”谜语人好整以暇地回答道：“非常聪明，比绝大多数等到开战之后才加入的人聪明多了，但问题在于，我们对你一无所知，不是吗？” “你知道的，我喜欢谜语，但不喜欢无聊的烂谜语，比如你——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没有线索，没有提示，没头没尾，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同样没有线索，没有提示，没头没尾，并且曾经见过四次面的蠢货，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三次——就那三次，可真是好好地给我上了两课啊.” 说到这里，谜语人嘴角微微扬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说，天才费尽心思的布局，有时比不过蠢货的灵机一动——但话又说回来了，蠢货凭借运气赢一局，却会凭借智力输九十九局——你看，他这不就把自己送到我的眼前吗？” 话音刚落，穿着半红半绿西装的双面人从一旁走了出来，手里的手枪直指变态单车侠的脑袋。 马昭迪看着这个世界的哈维，他的半边身体皮肤完全消失，呈现出狰狞的血红色，脸上的肌肉与部分骨骼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极为恐怖，甚至半边头发也变为白色，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没错，这才是哈维原本会成为的样子。 马昭迪看着他的脸，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叮—— 双面人的手里抛动起一枚硬币，一面烧焦，一面完好。 硬币落入掌心，他却并没有看，而是攥紧了拳头，看向马昭迪，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猜一猜，是哪一面朝上？” 毒藤女的藤条缓缓生长，鳄鱼人张开了血盆大口，泥脸的手变化成一把大锤，萤火虫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喷火器，稻草人张开了袖口——此时的场面极度紧张，只要谜语人一声令下，马昭迪就要面对一群超级罪犯的围攻。 “叽里咕噜说啥呢。”马昭迪摇了摇头：“听不懂，你到底想不想收手下了？不然我还是去问问小丑吧，起码他连线索大师这种三线反派都要，门槛比较低。” 谜语人的眼角跳了跳，他对马昭迪的回答有些应激了，听到他的那句话，他就又回想起了那不太美妙的一天。 “好吧。”他缓缓踱步走上前来，语气变得冰冷：“我不妨把话讲得更明白一些，今天早上，哥谭警局的警员马昭迪才从那里辞职，有人看到他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搭上了去往大都会的火车。但这个家伙曾直面过我和小丑，并且活了下来，像这样的人，仅仅是一次警局的爆炸，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把他吓走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那是爆炸，不是过家家，哥谭警局都平了。” 谜语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很巧的是，变态单车侠这个街头义警，也同样是在马昭迪这个人来到哥谭以后才出现的，如果说他们两个没什么联系，那未免有些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要再瞎胡闹了，马昭迪先生。” 谜语人冷冷地回答道：“把面具摘了吧，事到如今，装傻又有什么意义呢？” 此时，一旁的双面人干脆直接伸出了手，将变态单车侠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嘶——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众人清楚地看到，在变态单车侠的面具之下，是—— 是另一个面具。 粉色的，像个吹风机一样的形状，如果不是有耳朵和嘴巴，几乎没人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只小猪。 “你他吗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谜语人再也忍不住了，这种奇葩而愚蠢的搞笑氛围再次让他回想起了那糟糕的一天，他被一个蠢货拉到了同等水平，就像是个舞台上的滑稽小丑。 他愤怒地扯下那张小猪佩奇的面具，露出了下面的那张中年大叔面孔。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连同谜语人一起愣住了。 “看什么看？”胡子拉碴的大叔开口问道：“三十多岁就不能喜欢小猪佩奇了吗？神金，男人到死都是少年，懂不懂啊？” 沉默。 整个场面窒息般地沉默，简直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自打这里的超级罪犯越来越多之后，像这样的全员沉默还是第一次。放在平时，大家基本都在忙着互相挑衅，互相调戏——你捅我一刀，看看我的超级自愈能力；我给你一枪，看看你的顶级反射神经；场面称得上群魔乱舞，百鬼夜行。 双面人扭头看向一旁的谜语人，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谜语人的表情逐渐扭曲。 “给我检查他的脸！我要看看他有几张脸！我要看看他有没有易容！” 于是，在片刻之后，变态单车侠揉搓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甚至被撕出了血的脸皮，挺着啤酒肚去捡自己的斗篷去了。 “md，你们检查就检查，为什么要拽我的斗篷，我就是想遮住啤酒肚，我有什么错” 谜语人的面色阴晴不定，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变态单车侠。” “本名。” “奥克霍里克·索尔。” “酒鬼雷神？”毒藤女挑了挑眉：“挺着个大肚子的酗酒雷神？为什么会起这么个名字？” “我祖上是哥谭正黑旗，血统纯正，你少质疑我。” 变态单车侠将自己的装备重新穿好，然后看向谜语人。 “所以，我到底有没有入职成功？给个痛快话。” 第188章 风筝侠 易容这件事，对于马昭迪来说很简单。 他有高级乔装精通，所以伪装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在去见谜语人之前，他没有使用乔装技巧，原因也很简单——这是一种鱼目混珠的技巧，能够有效应对绝大多数场景，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乔装易容只能混入人群，但如果被人近距离重点检查，那么伪装很快就会暴露。 对付谜语人，最好是用些非常规的，出人意料的招数。 【复方汤剂 价格：两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斯内普教授出品，必属精品——它只能帮你伪装成另一个人，那些喜欢纸片人的同学，请不要试着用它变身猫耳娘，复方汤剂做不到这一点】 马昭迪当然不敢乱用药剂，他还记得，在哈利·波特里面，赫敏喝了加入猫毛的复方汤剂，变成猫头人身的情况——她好像在校医院里待了足足两个月才恢复过来。 所以他确实是拜托蝙蝠侠找了一个在哥谭市内的中年大叔（话虽如此，其实恰好三十，比马昭迪大不了几岁），那个大叔祖上也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哥谭正黑旗。 他父母是黑帮人士，在他未成年的时候就死于帮派斗争，而他本人也同样是个黑帮，并在不久前小丑和谜语人的战争中被蝙蝠侠带走了，没成家立业，没什么亲朋好友，而且他的真名确实叫奥克霍里克·索尔。 马昭迪当时在众多的孤儿身份里一眼就挑中了这位，主要也是因为他的名字有点梦幻联动的味道。 借用这个身份，他终于成为了谜语人阵营的一员，特长是枪法，自行车，还有变态——至于其他例如冰冻，鸟鸣之类的部分，他都推说是蝙蝠侠的神奇小道具的效果，跟自己无关，并且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弃明投暗，不可能再跟蝙蝠侠有什么瓜葛。 谜语人不置可否，他并没有完全信任马昭迪，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像之前那个搞人心态的警察了。 这一天，谜语人突然给了马昭迪一个任务。 “变态单车侠，这里有个任务交给你。” 此时，马昭迪正跟双面人玩着猜硬币，他扭头问道：“什么任务？” “去招揽一个人，或者杀掉他——面对小丑这样的对手，我们的牌越多越好，而留给他的牌越少越好。” “招揽谁？” “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一个失败者，哗众取宠的丑角，看不清局势的蠢货，一个所有人都不喜欢的众矢之的。” “尼格玛，我真的觉得你的话术和智商都很厉害，真的——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大喘气类型的讲话方式，直接说个名字行不行？” 谜语人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回答：“风筝人。” “这不就结了么。”马昭迪长出口气：“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谜语人没理他，扭头直接走了。 “情报自己去搞，谜语人开那么高工资不是养你吃白饭的，小子。”一边的扎斯先生很有眼色地站出来替谜语人回答：“至于武器——你之前不是有两把改装了冲锋枪弹匣的手枪么？如果你喜欢用刀，可以在我这里买，童叟无欺，嘿嘿。” 他赤裸着上半身，体表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刀疤，从胸前到后背，再延伸到肚腹，狰狞恐怖，甚至让马昭迪有了一点密集恐惧症的感觉。看这样子大概也能猜到，他的腿上大概也遍布着上半身一样的密集刀疤。 作为一名连环杀手，他也是个纯变态，每杀一个人，就会在身上刻一道疤，他的杀人情报倒确实是自己搞到的，不过他认为枪不可靠，所以杀人基本都用刀。 “大可不必。”马昭迪摇了摇头：“我不怎么会用刀，枪更适合我。” 双面人对几人的对话恍若未觉，他把玩着手里的黑白硬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筝人正飞翔在天空中。 他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战斗服，背上装着一个小型背包，背包里延展出一个硕大的绿色风筝，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气流正托举着它飞舞翱翔。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姿态，背后的背包中喷出助推气流，帮助他向下滑翔，只是倏忽之间，就冲到数米之外。 查克将自己的风筝图纸和喷气背包结合，最终做出了这个风筝背包，风筝结构能够借助气流持续飞行，喷气部分则可以调整方向，以及加速减速。 这是专属于他的飞行器，风是他相交多年的老友，风筝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他对肌肤触碰到的每一缕气流都了如指掌。他驾驭着风筝背包在风中灵活飞翔，显得从容而自由，此时的他能够飞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但他现在并不如之前那次飞行一样快乐。 他看向自己脚下的城市，这里已经到了公园区内，而由于飞行高度足够高，气流也很强，所以他基本不用担心被子弹击中。 此时的街区里一片狼藉，弥漫的硝烟从建筑残骸中飘出，腥风夹带着鲜血的味道吹过每一个角落，头顶的月亮仍旧挥洒着光芒，只是颜色微微发暗，发红，像是干涸的血。 他在那个夜晚看到的万家灯火，只在半个月里就湮灭成现在的星星点点。只剩下一座座密不透风的堡垒，一处处戒备森严的岗哨。 查克孤零零地飞过这座城市上空，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飞翔了，每转一圈，心情就越发难过。 在他飞上天空之后，才看到地面上还有更多的悲剧。 此时，他又想起了之前电视上讲过的话。 “我们得选一个胜利者——想要小丑完蛋，我们就得帮谜语人；想要谜语人完蛋，我们就得帮小丑！” 他的心里犹豫不决，因为他知道谜语人和小丑都做过些什么。更何况他也并不是个战士，之所以亲手做出这身飞行制服和这个风筝背包，也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满足自己曾经的愿望。想到这里，他不再夜空中继续停留，他打算回家了。 巨大的风筝在空中打着旋，想要返航。 就在此时，地面上一抹刺眼的鲜红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他坐在废墟里，抱着一个女人的手在哭泣。 查克看着这一幕，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的前妻。 于是风筝缓缓降落。 第189章 英雄的下场 “妈妈！妈妈！” 夜幕中，男孩的哭泣声格外刺耳，传得很远很远。 倏忽之间，耳边有一阵风声响起，抱着母亲的男孩哭声顿时停息了一瞬，他害怕地扭回头，看到了几个穿着绿色制服，手里拿着枪，脸上还带着眼罩的人。 他们都带着袖章，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绿色问号，男孩认识这些人，几天之前，这群人和另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枪战，他的父亲就是被两方人交火时的流弹击中，然后死掉了。 看到这群人向废墟的方向搜寻，聪明的男孩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哭声有多响，有多危险。他拼命地捂住嘴巴，憋住自己的哭声和惊呼，而恐惧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沾湿了他的面庞。 但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让男孩越发绝望，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于是回过头，拼命地将母亲向废墟的缝隙里推去。 “头儿，咱们真的有必要管这么多吗？反正那个声音听起来也就是个小孩罢了。” “‘罢了’？我看你是飘了，谜语人的命令是什么，你不记得了？” “巡逻，抓士兵，抓人质.” “小孩和女人才重要呢，如果女人的丈夫，小孩的父亲成了我们的士兵，那这些小孩和女人就是保证他们忠诚的最好筹码。” “如果他们家的父亲被我们打死了呢？” “那他们也能作为人质——少废话了，搜仔细点，要是没抓够数，我们的奖金就泡汤啦。” 在战区中，小丑一方的行事风格继承了他的无底线，而谜语人一方的风格是抓女人和小孩，但不杀，因为她们还有用，但别误会，谜语人的士兵依旧会对反抗者果断开枪。 正所谓，你的老婆不是小孩，而你的儿子也不是女人。 归根结底，小丑和谜语人两方并没有什么区别。 交谈的声音逼近了这片废墟，男孩却只将母亲的身体挪动了一点点，他的力气实在太小。 终于，那群人的声音来到了废墟旁。 男孩浑身瑟瑟发抖，他手里还在用力推着女人的身体，但很明显，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说起来，那哭声为什么停了？” “不知道，可能是哭晕了吧？管他呢，我感觉那声音听起来就在这片废墟附近。” 一个个拿着枪的士兵终于踏入了废墟。 男孩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格莱克迈着步子，举枪走入废墟中。 他四下看了看，这里到处都是倒塌的墙壁，屋顶，或者其他什么建筑材料和杂物，层层迭迭的，而地上也仅有几具尸体，还有被砸烂的家具之类的。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此时，另一个士兵也走了过来。 “格莱克，你这边有找到人吗？” “这里没人。”格莱克摇了摇头：“就几具尸体。” “那就随便补几枪，咱们去另一边看看。” “行。” bang！bang！ 地面上，一具女人的尸体在中枪的瞬间挣扎了一下，然而也就只是那一下，然后就没了声息。 “还真有没死的，真可惜，早知道就打身体了，这样还能把人抓走。” 暗红色的血液从女人的身体里流出，缓缓蔓延流淌，从地面流进倒塌的建筑废墟里。 “少说那些废话了，走吧，看看那个小孩跑哪去了。” 两双鞋子从眼前消失，地面的废墟缝隙中，男孩的半张脸被地面的鲜血染红，如果不是嘴巴被一双大手捂住，他在枪响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叫出声了。 片刻之后，查克的身影从废墟中挤了出来，然后从中拖出了一个昏迷的女人和一个满脸泪水的男孩，他摸了摸自己的风筝背包，好在它的体积不大，勉强能和自己一起挤进缝隙里，不然还真不好处理。 他偷偷对着男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外面看了看。 好像没人了，查克心想，还好自己降落得比较快，位置也是在废墟的另一边，否则他绝对没有机会把男孩的母亲塞进缝隙，然后再带着男孩藏起来。 “我会带着你们两个离开这里。”查克对男孩低声说道：“但是你要保持安静，只要那群人不回来——” “哈！果然有漏网之鱼！” 就在他对男孩说话的时候，一道兴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查克的身体在此时僵住了。 他转过身，看到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一个士兵得意地笑了：“格莱克，你看我说什么？废墟里说不准就能藏个人。” 一旁的格莱克表情并没有那么高兴，他似乎有些内疚，但手里的枪始终端得很稳。 “嘿，嘿，咱们没必要非得这么干，听着伙计，我给你们五万美元，你们把我们放了，我们保证不把这件事对任何人——” “哪那么多话？五万块只够买你的命，不够买他们两个的。把那小孩交过来，再把钱给我们，你就可以走了。” 查克听着对方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男孩，此时，他的脸已经被血水，泪水和灰尘弄得一塌糊涂，只有双眼仍旧盈满惊恐和无助。 就像病床上的小查理一样。 “不行，不行——呃，要不这样，五万块，买她们的命，我跟你们走，我很有用的，谜语人肯定用的着我，我还给小丑做过——” bang！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擦着查克的脚打过，那个士兵根本不在乎查克的方案：“我说，把那个小孩和那个女人交出来，然后付钱走人。” 查克浑身都在发抖，相比起死亡射手那晚的射击，对面的士兵才更加致命，因为他真的会想要杀了自己。 但他没有更多的钱了，剩下的钱都被他用来做了风筝背包。 他咬了咬牙，意识有些飘忽，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他将男孩拉到了身后。 “不。”他说：“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 “哦，看来你还是个英雄。” 对面的士兵轻蔑地笑着，对他举起了手里的枪。 “可惜，想当英雄的人大多都只有一个下场。” 第190章 飞呀，查克，飞呀 查克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心里有些害怕。 但他其实不是怕枪，实际上，当初在天台给死亡射手举烟和铅笔的时候，查克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似乎并不太畏惧枪口，起码不像其他人那样畏惧。 能面对死射的枪口着举烟，并且手还不抖——这也许是因为上次替小丑干活时见惯了枪，又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一无所有者，所以并不怕死。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查克都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多少有一些胆色。 但此时，他确实感到害怕，因为自己的身后有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女人。 男孩的年龄和小查理一样大，而女人的年龄和前妻一样大。 如果我被枪打死在这里，他想，他们两个就完蛋了。 所以我不能死在这。 可该怎么办呢，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救他们？ “我只给你最后一次回答的机会，‘英雄’。” 士兵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交钱走人，或者死在这。” 此时，一股尘沙突然从废墟中被卷起，吹打在两人的身上。 士兵恍若未觉，但查克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他侧耳静听。 呼—— 是风。 呼呼—— 飞沙走石，烟尘四起。 大风。 这风触碰到他的身体，让查克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明悟。 “好。”他突然回答道：“我给你钱。” 于是士兵放下了枪，笑道：“这就对了，要当英雄还是要命，这应该很好选才对。” 然而查克并不回答他，他仔细感受着体表的风，那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推着跑起来。 于是他就跑了起来。 呼呼呼—— 大风起兮。 废墟里的砂石和灰土被这大风完全卷动了起来，士兵只能闭上双眼，两只手死死抓着枪，接着扣死了扳机。他想张开嘴对查克喊话示威，但却直接吃了一口沙土。 好大的风啊。 查克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着这股汹涌的气流，他顺着风跑出了两步，一只手提起小孩，另一只手抓住那个昏迷的女人，他背后的绿色背包瞬间延展，铺平，变成一个巨大的风筝。 飞呀，查克，飞呀，高高地飞起来。 他好像听见好多道不知从何处来的声音从风里传了过来，和那股强风在呼喊着同一件事，和他的内心在呼喊着同一件事。 他们让他飞起来 于是他就飞了起来。 绿色的巨大风筝忽地从平地升起，直冲云霄，强风吹拂着查克的后背，帮他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最后，他带着两人飞入哥谭的夜空，到达云天之上。 此时，穿着红衣的男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愣愣地俯瞰着夜色中的城市，在这里，他能清楚地看到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区，每一点灯火，也能看清头顶的繁星和明月。 男孩忍不住张开双手，像鸟张开翅膀，感受着气流托举着两人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这是他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过的东西。 “回来！混蛋！回来！” 士兵愤怒地向着天空中射击，但查克早就飞到了高空之上，他的枪法并不足以在这个距离触及那个巨大的风筝。 其他闻声赶来的士兵不明所以地看着天空中的风筝，也学着他向空中射击，一道火力网眼看即将成型。 “你们今天都回不去了。” 冰冷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在场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蝙蝠侠！” “开火，开火！” 就一两句话的时间里，一道身影已经从天而降，将一名士兵直接扑倒在地。 咔嚓！ 还是熟悉的打击音效，还是熟悉的潜行风格。 哒哒哒—— 几人立刻用手里的自动步枪进行射击，数道枪口的喷吐中，一闪一闪的焰光映出那个漆黑的身影。他像一只无形无质，不可捉摸的幽灵，在人群中闪现着，每出现一次，就有一个士兵的骨头被折断。 密集的枪声与骨骼断裂的声音一同响起，然后开始变得稀稀拉拉，直至完全消失。 在蝙蝠侠处理完这队士兵之后，才将目光转向了一面矮墙之后。 “出来吧。”他说：“没必要再藏着了。” 于是，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身影就推着单车从废墟后走了出来。 “还好你的速度够快。”他对蝙蝠侠笑道：“不然我就得把他们两个带回去了。” “我说过，我会在你发出信号的三分钟之内赶到，不超过五分钟。”蝙蝠侠回答：“谜语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如既往，平时该干啥干啥，巡逻，跟每个被派出去的超级反派一起出外勤，上buff，干饭，领工资——谜语人给的还挺多。” 这段时间过去，蝙蝠侠已经知道马昭迪说的“上buff”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能让某些人进入24小时内杀不死人的状态，这个奇特能力迄今为止已经救下了成百上千个哥谭市民，或许更多。 “还有一件事。”蝙蝠侠问道：“刚才的那阵风感觉很熟悉，那也是你的特别能力？” “哦，那个是三叶草。”马昭迪耸了耸肩：“如你所见，能弄出些风来，仅此而已。” 当查克将女人和小孩送到医院之后，他独自一人回到家里，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当他打开灯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客厅的桌子上突然多出了两个袋子，还有一个便签。 一个袋子里是棒棒糖，另一个袋子里也是棒棒糖——但一个是五颜六色的，而另一个是白色的，看起来，一个是水果味的，一个是牛奶味的。 看到那两个袋子，查克的瞳孔猛然收缩，这两种糖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杳无音信的朋友。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礼物吗？ 他拿起便签，看着上面的字。 “查克，我很好，看到你也很好，我相当高兴——如果你打算继续帮战区里那些受伤的人，就把这两种糖带上，如果你不想继续冒险，就把它们直接交给蝙蝠侠。” 查克看着那张纸条，他想到了那时查理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样子；想起了谜语人对自己儿子做过的事；想起蝙蝠侠说过的，小丑杀死的一家五口；想起自己飞翔在夜空中看到的万家灯火变成零星的几点，还有满目疮痍的哥谭 最后，他想到那个红衣的男孩，他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在夜空中展开双臂。 于是他伸手拿起那两袋棒棒糖。 “我玩了一辈子风筝，它是我从小到大认为最酷的东西。”他心想：“而现在，我可以靠我自己设计的风筝救很多人的命。” “这让它更酷了。” 第191章 老大，巡逻队被蝙蝠侠抓走了 “哥谭警局的戈登警长今天正式进入了战区，去和那两个疯子交涉了——看到他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我真心高兴，他是个真正的勇士。” “比尔，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哥谭警局连重建都没做完，我承认他们真的很努力，但他们的努力就和他们支持的蝙蝠侠一样毫无作用——那两个家伙都说了，交出蝙蝠，结束战争，结果他完全不接受。” “该死，那是两个罪犯！弗兰克，你真的能相信罪犯的话吗？” “蝙蝠侠也不合法，还有最近冒出来的那个什么风筝人——天啊，你们都快把他们捧成英雄了。” “弗兰克，他们这几天救了上百人，如果你也能救这么多人，我也会把你当英雄看。” “那战争怎么办？小丑和谜语人势均力敌，总得有个人来打破僵局！” 谜语人看着新闻里两个主持人做着无谓的口舌之争，感到有些无聊，顺手关掉了电视。 此时，他放在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老大，变态单车侠回来了。” 两分钟后，在议事的大厅里。 谜语人对着大厅中央的马昭迪问道：“看到你回来，我很高兴，但是风筝人呢？” “风筝人跑了。” 看着马昭迪理直气壮作着汇报的样子，在场的所有超级罪犯一致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那人就是个小角色，除了能用风筝飞起来之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为什么你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么丢人的战果？ 哥谭市已经沦落到开始出现这么辣鸡的超级罪犯了吗？ 谜语人一言不发，沉默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索尔。” “我在。” “我很好奇。”他说：“我很好奇，风筝人开枪打你了吗？” “没有，他估计没带枪。” “他一直没有落地？” “也不是，他当时就在地面站着，还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他快到你来不及射击吗？” “不，他起飞的时间足够我打中他。” “你身边没有队友？” “有一个带着步枪的巡逻小队。” 谜语人的表情陡然变得阴郁而暴躁，他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你，他吗，是怎么，让人，跑掉的？” “蝙蝠侠来了。” 话一出口，四下的目光陡然变了个意味，大家心里想着，这就很合理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谜语人做着深呼吸，压下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不能杀不能杀，起码不能随便动手，得有个理由。 否则，这个松散的联盟就会变得更加一盘散沙了。 “既然碰到了那只蝙蝠，你能逃出来就算成功了，不过巡逻小队呢？” “你觉得我是怎么逃掉的？” “.” 谜语人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腰间，他现在非常想要一枪毙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片刻之后，他又重新握住了自己的手杖。 “算了吧。” 他对自己默默安慰道，何必呢，没有必要生气。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在变态单车侠这种角色身上，实在没有必要多花时间和精力，即使对方再怎么能坏事，也不过就是一个没什么智商的蠢货而已。 自己何必跟他置什么气呢？钱都已经花了，把他当成炮灰来用就可以了。 “算了吧。”他对马昭迪说：“既然蝙蝠侠帮了风筝人，那他们大概已经结盟了。风筝人不太可能再加入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找他，反正那也是个小角色。” “除他以外，哥谭市里数得着的恶棍都已经选过边了，或者是我们这，或者是小丑那——说起来，斯莱德，那几个不想选边站的都解决掉了吗？” “除了猫女，都解决了。”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回应着谜语人的话，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半边黑色，半边橘色的面具身上也穿着一身战术装甲。身上武装着自动步枪，手枪，还有战术腰带，背上则背着两把长刀，腰间别着一根伸缩长棍，说一句武装到了牙齿并不为过。 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世界上最致命的雇佣兵，顶级刺客，收钱办事的超级战士，顶级战术大师，格斗大师，全武器大师。 原本是美国军方的士兵，后来执行任务濒死，军方就直接在他身上进行了特殊改造，使他具备超常的速度，力量，耐力，反应能力，自愈能力，这救回了他的命，也使得原本就已经是顶尖士兵的威尔逊成为更加致命的存在——也就是超级反派“丧钟”。 “猫女不好解决？” “她很会逃，而且有蝙蝠侠保护，要杀她，得加钱。” “加多少？” “五倍。” “算了。”谜语人摇了摇头：“一只猫而已，影响不了大局，她不值得我花费那么多价码，等处理完蝙蝠侠，我们再来处理她。”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马昭迪。 “索尔，你和丧钟一起，明天去执行一个任务。” 马昭迪看向谜语人，心说他怎么这么有勇气，都已经见识过了自己的坏事能力，居然还敢让自己和丧钟一起再去执行任务。 “戈登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也没答应小丑的要求，不过好在，我通过警局里的黑警知道了一个消息，明天开始，蝙蝠侠会对战区进行巡逻守卫，我们能锁定他明天的位置。” “你们两个去西区，架设好点位进行埋伏，把那只讨厌的蝙蝠远程狙杀掉。能办成最好，如果办不成，就在西区找几个小丑的手下，随便谁都行，急冻人，死亡射手，企鹅人，或者被小丑轻易拐走的所罗门·格兰迪.” “把他们做掉。” 丧钟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马昭迪也点了点头，有自己和丧钟强强联合，完全能发挥出一加一小于一的效果，这次刺杀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绝对不可能成功。 与此同时，上西区。 坐在办公桌后的小丑拿起通讯器，接通了传呼。 “小丑，谜语人有动作了。” “嗯？” “他派了丧钟斯莱德，明天要在西区截杀蝙蝠侠。” “嗯” 小丑顺手拿起一根笔，将通讯器里说出的地址记在了纸上。 “奥斯瓦尔德！”他将纸折起，高声对着门外喊道。 “叫死亡射手来见我。” 第192章 你自行车他喵是从哪掏出来 次日，上西区的下午。 “听说你的枪法不错。”斯莱德半蹲在天台上，用手里的狙击步枪瞄准着街道，四处查看着环境，随口对旁边的马昭迪说道：“但更擅长玩玩具车？” “是自行车，不是玩具车。枪法也一般，没你强。”马昭迪趴在他的身旁，同样用望远镜查看着四周的环境，但实际上已经在脑中调出了系统面板，看着上面对这半个月里丧钟展现出的枪械技能评估，赫然是大师级，这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我有两只眼睛。” 丧钟的手也不由自主向着腰间的手枪摸去。 他只有左眼能够视物，右眼是瞎掉的，而更奇怪的是，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瞎的。 就好像“丧钟”这个人来到世间的那一刻起，他就永远不能保有两只眼睛一样。 这件事倒也没有特别困扰他，不如说，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自己的右眼恢复正常，也许自己反而会不太适应。 但无论如何，被一个无名小卒嘲讽这件事还是让他想要拔枪。 真是被看扁了啊. 嗯？不对！ 透过高倍狙击镜，丧钟的视线猛然一凝，顿时将马昭迪的事抛到脑后——他看到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那同样是一把狙击步枪。 黑色的狙击枪，被一个戴着白色面罩的人影握在手里，他的右眼还戴着一个鲜红的瞄准镜。 死亡射手，他在心里想着，而且对方已经从瞄准镜里看到了自己。 另外一边，死亡射手也做出了和丧钟相同的判断，他知道丧钟也看到了自己。 要开枪吗？还是继续等待蝙蝠侠出现的信号？ 两个人在这一瞬间同时做出了判断。 bang！ bang！ 两枚子弹从两栋大楼的顶端分别射出，向着瞄准镜里的对方打去。 最终在空中相撞。 叮！ 在这一瞬间，两人都在心里提高了对对手的评价。 “哎，卧槽，啥情况？！” 马昭迪被丧钟的突然开火惊得浑身一颤，他扭头看向丧钟：“你怎么——” “狙——” 丧钟飞身翻滚，同时想要出声警示，他和马昭迪的话同时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马昭迪下意识跟自己一起做出了战术翻滚的动作。 好快的反应，这家伙的保命本能是一流的。 死亡射手的瞄准镜晃了一瞬，便已经丢失掉了马昭迪这个目标，于是他干脆停止了第二次射击——如果马昭迪刚才闪得慢一点，死亡射手的子弹现在就已经打出来了。 “真可惜。”丧钟感慨了一声，不知道是在感慨自己的第一发子弹没有打中敌人，还是感慨马昭迪的反应速度太快。 他回身对准刚才的天台再次射出一枪，然后飞扑进了天台通往大楼内部的门里，很明显，他不打算跟死亡射手对拼超远程狙击战。 这样赢面不够大。 “哎我草，等等我啊！我还在这啊！” 马昭迪当机立断，迅速跟在他的身后窜入了天台大门，动作同样敏捷无比，死亡射手翻身回避掉丧钟的子弹之后，再次迅速举起枪，却只能通过瞄准镜看到缓缓晃动的铁门。 “动作还挺快。” 他立刻收枪转移，在楼顶重新选定了一个狙击位置，防止被丧钟露头反击，并在大楼的门窗内搜索着两人的身影——如果他们敢露头，或者敢走出建筑，就会迎来死亡射手的后续射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展开双翼，从楼宇间飞入战区，听到枪声，他在半空中收起披风，伸手用勾枪射出一道钩索，向着死亡射手和丧钟的交战战场上飞去。 小丑知道蝙蝠侠有一辆蝙蝠车和一辆蝙蝠摩托，为了限制对方的机动能力，他上西区的不少路口都布置了岗哨和路障，因此蝙蝠侠只能凭借肉身进入这片区域。 当然，半空中依然有蝙蝠战机待命，但它太惹眼了，不符合蝙蝠侠藏匿潜入，突袭打击的战斗风格，所以只能用作撤退计划。 而且战机也不是无敌的，被击中一样会坠毁。 “有两道枪声，而且很特殊，都是大口径狙击枪，而且是特制的。”他在心里迅速判断着战场中心的情况：“听起来很熟悉.两方的距离在最开始很远，彼此的还击频率却很高，第一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两个高手，枪法超群的绝顶高手。会是小弗洛伊德，还有斯莱德么？” “恰巧在这个时间点，恰巧在这里？” “不对——他们是来狙击我的。” 在飞到阳台顶端的时候，蝙蝠侠已经在心里基本理清了事情的大致脉络。 “我得阻止他们，我得让他们停火，两个顶级雇佣兵在哥谭市区开战，这一定会波及到其他人。” 他钻上阳台，然而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个射手已经消失无踪。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 又是两串枪声响起，这回，两道声音的位置已经来到了哥谭中心车站附近的大街上，而交战方式也已经变成了步枪点射，丧钟使用短点连射，保证致命，而死亡射手则不需要这么干，他一枪一枪进行还击。 于是他又向车站街道追去。 在蝙蝠侠赶来的时候，马昭迪就跟在丧钟旁边，看着他跟死亡射手对射，自己则牢牢地藏在掩体后面。 “你的自行车怎么没带？”丧钟的语调平静：“它的机动性和隐蔽性起码有点可称道之处吧。” “那东西是随身带着的啊。”马昭迪耸了耸肩，从黑袍下取出了一辆折迭起来的自行车：“但是一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铁定能击中吧。” “你从哪拿出来——算了，现在起听我的战术安排，你骑着它按我安排的路线跑，我趁着这个机会接近死亡射手，打近身战。”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丧钟的手再次摸向枪。 “行吧行吧，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在死亡射手的瞄准镜中，突然有一道影子从小巷的缝隙中一闪而逝。 “嗯？” 他立刻调转枪口，但并没有扣动扳机——在那人露出身影的一瞬间，他就在脑中完成了计算。 射击点跟那条缝隙的距离在七百四十米左右，子弹飞过去需要一秒，那人露出身位的时间大约半秒，无法完成射击。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玩意是个自行车吗？为什么速度这么离谱？ 是电视上的那个变态单车侠吗？ 请假 如题，请一天假，私密马赛 PS：附赠一张弔图补偿今天的快乐（手机起点app，看不到就试着更新一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93章 死射VS丧钟 死亡射手将枪口对准了那条小巷的出口。 他是个顶级的射手，只是刚才的一瞥便已经算出对方的速度，以及即将出现的时间，即便对方暂时缩在里面，最终也不可能逃脱他的狙击。 然而，下一刻，一辆速度快到离谱的自行车就从九楼的窗户里直接飞了出来，冲入了隔壁楼层的九楼。 “？” 死亡射手看着那辆飞起来的自行车，但他的瞄准和射击完全达到了本能的地步。虽然大脑还在反应，但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bang！ 沉闷的轰鸣在天台响起，他的子弹贯穿半空中那个自行车上的黑袍人，在建筑外墙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弹孔。 打中了？ 打中了。 凭借一名枪手的直觉，死亡射手能够肯定自己的那一枪命中了。 但下一秒，那个身影又再次在街道上闪过，速度没有衰减，行动依旧敏捷，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没打中？ 死亡射手原本以为这个骑着单车的家伙只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小角色，解决了他之后就能专心对付丧钟，但此时，他发现这个计划似乎并不容易实现。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面罩上的电子眼，再次举起了枪。 bang！bang！ 而眼看着单走的马昭迪诱敌成功，独行的丧钟则开始发力奔跑，以一种堪比高速行驶中汽车的速度从死亡射手的视角盲区向他的位置迅速靠近。 “死射的压迫感真强啊。” 马昭迪此时的头上已经不再是鬼面具，而是套上了一个南瓜，死亡射手的射击能力太过离谱，不管他露头或者不露头，几乎必然会在某个路口迎来一颗命中他要害的子弹，此时，他头上的南瓜已经碎了两个。 虽然他尽量挑选着一些能从死亡射手视野里隐藏自己的路径，身体尽可能少的出现在他的瞄准镜中，但死亡射手的射击方式根本不是人类的射击方式，他只需要确定马昭迪的位置，就能打出命中的子弹。 与此同时，马昭迪反而需要尽量向着死亡射手的方向行进，因此总是会不可避免地暴露位置，即便他的路线选择非常灵活，速度也极快，但死亡射手还是快把他打成了筛子——他甚至还使用了不同的大威力子弹，尝试着对马昭迪造成实质性的杀伤。 “唉，至于么” bang！ 又是一声枪声响起，带着硝烟味的火焰与巨大的气浪从枪口绽放，一颗灼热的金属子弹旋转出膛，贯穿空气和声音，斜擦着击中残破墙体上延伸出的一根钢筋，然后反射弹跳，打中路边的废弃汽车，在汽车上二次反射，最终直接击中掩体背后的马昭迪。 “草！” 马昭迪暗骂了一声好强的推背感，然后应声倒地，他的身体抽搐，鲜红的血液从黑袍里汩汩流出，溢满地面。 这就是他不露头也会中枪的原因，而且不止一次，只要子弹在理论上能打中他，那死亡射手就会用手里的枪将这种理论变为现实。 而在死亡射手的视角里，此时则能够看到目标倒在了地上，而且部分身体也暴露在了掩体之外，他原本想要对准要害补枪，但目标已经完全倒地，又反而没有了射击角度。 于是他就往露出掩体的部分随便补了五六枪。 前三枪的时候，被黑袍包裹的身体还动弹两下，后几枪下去，就变得毫无反应了。 死了吗. 死亡射手终于松了口气，这家伙中了他好几枪，子弹每次都能射穿黑袍，但却每次都看不到任何血迹，他差一点就要怀疑那斗篷下真的是一个幽灵，或者鬼魂。 毕竟，如果子弹被防弹衣挡住，那地面是不可能留下弹孔的。 而实际上，南瓜对于马昭迪的保护机制是伤害吸收，而非攻击阻挡，所以子弹并不会被拦下来，这是南瓜对现实世界的一种“机制适应”。 此时此刻，马昭迪郁闷地叼着一根pocky，趴在地上叹了口气，对他来说，谜语人交代的任务只要意思一下也就行了，不管他给多少工资，自己都不可能为他玩命的。 但是现在，诱敌计划反而执行的有点太成功了，死亡射手好像觉得自己在挑衅他的专业技能水平，专门盯着自己打，逼得他不得不直接倒地装死。 “唉，还是趴着比较轻松要是能当一辈子咸鱼就好了。” 当丧钟接近了死亡射手，两者开始相互厮杀时，急促的枪声变得密集了起来，短点射和点射交织，蝙蝠侠全速赶往两者交战的现场，而马昭迪也立刻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骑上单车一路疾驰。 如果不是为了给死亡射手挂上“我没有杀人”技能，他此时就会直接装死到战斗结束，或者马上开溜，但那两个雇佣兵似乎已经从街头打到了中心车站——那地方还有不少人，所以马昭迪不得不去。 马昭迪到达车站入口处的时候，死亡射手和丧钟两人的交手声，还有人群的惊叫声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很明显，他们两个在中距离交战中打了个势均力敌，此时的战斗已经被拉入近距离阶段。 而不妙的是，车站到如今还保持着运作，因为随着这场战争的时间延长，有相当一部分哥谭市的市民开始想要逃到城外去。 车站里，丧钟的双手已经从背后拔出两把战刀，他本就是军方改造人，此时的行进方式更显得诡谲而迅疾，正常人靠肉眼几乎根本无法捕捉他的移动轨迹和身体动作，只能看到一道黑黄相间的模糊影子。 而死亡射手双手举起，用两把微型冲锋枪对着从柜台后面翻出来的丧钟倾泻着火力，两条弹链牢牢锁在丧钟的身上——这种难度的射击对他来说不过是过家家。 丧钟紧握长刀，凭借着强化过的目力和反应能力，子弹的轨迹在他眼中近乎清晰可见。 叮叮叮—— 双刀在他的手中化作两道流光，斯莱德凭借恐怖的身体素质和坚硬的合金长刀将迎面而来的大部分子弹劈飞，仅有部分伤害性不大的子弹被他略过，从而击中他的装甲，然而其冲击力也仅仅只能让他的步伐稍微慢上一丝。 此时，车站里的人群们已经恐惧地向着出口狂奔涌去。 第194章 两个阴比 丧钟的刀比预想中更快一些。 刷—— 破空而来的刀刃反射着冰冷的白光，晃得死亡射手有些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用手中的两把微型冲锋枪进行招架，合金刀砍在钢制枪身上，迸射出璀璨的火星，清脆的金属碰撞音传到正飞速赶来战场的马昭迪耳中。 如果换成正常的战斗，没有人会用手里的刀去砍坚硬的钢铁，这种打法完全是在摧残手里的刀，刀刃会崩坏，刀身会开裂，甚至当场断掉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不是正常人之间的战斗，丧钟的刀也不是正常的刀，实际上，在他用刀劈子弹的那一刻起，死亡射手就意识到，对方手里的双刀一定使用了特殊合金材质。 巨大的力量从冲锋枪上传来，如同一把铁锤狠狠敲击，震得死射双手发麻，两发子弹走火射出，将显示发车班次倒计时的液晶屏幕打碎。 而当刀刃随枪身滑向死射的手指时，他果断决定弃枪。 丧钟已经冲到了这个距离，冲锋枪实在不够灵活，死射从腰间抽出两把手枪，子弹从枪口急速射出，同时欺身而上，闯入长刀的内围——死射的格斗能力并不比他的射击能力逊色太多，双枪就是他的近战兵器。 马昭迪在一旁对激战中的两人偷偷使用了“我没有杀人”技能，他通过嗅觉大致确认了一下，发现现场并没有血腥味，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出现被波及的平民，于是直接趴在了地上，重新装成尸体。 “斯莱德，别挡我的路。” 死射双枪回旋，用两颗子弹精准顶开丧钟长刀，然后一个膝撞顶向丧钟小腹。 丧钟立刻变招应对死射的攻击，后撤步的同时双刀回拉，一只手中刀柄下格将死射的攻击挡下，另一只手砍向他的脑袋。 死射手里的双枪再响，借助后坐力加速后退，刀尖堪堪擦着他的面颊扫过——然后另一把刀刃的上挑就跟了上来。 死射来不及回避，只得旋身卸力，这一刀相当有力，直接劈开了他的胸甲，殷红的血珠洒落半空，死射落入下风。 在死射转身背对自己的那一刻，斯莱德再接刺击，双刀的灵活性加上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此时对死亡射手形成碾压。 bang！ 一发达姆弹从死亡射手腋下飞出，这是他找到的最佳角度，丧钟完全看不到他右手的腋下盲射动作，此时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即使闪身横移，子弹依然撕开了左肩肌肉，钻入骨骼。 “这就是你所谓的精准，弗洛伊德？” 即使肩膀负伤，但丧钟的声音在弹雨中依然纹丝不乱，面罩里的电子变声器显得压迫感十足：“你退步了。” 回身的死射再次举枪，恰好看到丧钟一脚踢爆了身旁的自动贩卖机，带着大量泡沫的碳酸饮料如五颜六色瀑布般挥洒而出。 被汽水弹幕突然遮蔽了视线，死射几乎没有犹豫，惊人的目力几乎在瞬间捕捉到十点钟方向的反常光影变化。 bang！ 双枪齐开，果断到近乎盲目自信的两发子弹旋转出膛，正迎上两把穿透水幕的利刃，将刀锋撞偏。 当！ 弹射的子弹飞入承重柱后，一个戴着绒线帽的老头蜷缩着身子，捏着车票瑟瑟发抖，那发子弹正中他的身体，他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便缓缓倒地。 鲜血从大理石柱后扩散到周围的地面，正在战斗中的两人在面罩下同时皱了皱眉，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佣兵是为解决目标而生，不会为任何东西所动摇。 “够了！” 蝙蝠侠愤怒的声音在车站入口处响起，两枚蝙蝠镖划出漆黑的弧线，分别射向交战的死射和丧钟。 bang！ 当！ 死射抬手一枪，丧钟随意一劈，蝙蝠镖就被打落，两人根本没在意蝙蝠侠的警告，仍旧打成一团。 “我说够了！” 唰—— 灼目的白光突然从地面的飞镖中绽开，让战斗中的两人不由得闭上双眼，趁着这点时间，蝙蝠侠立刻飞身冲到两人身边。 然而，意识到情势即将变化的丧钟立刻从腰间拿出一枚烟雾弹，丢到了三人脚下。 气体弥漫的嘶嘶声不停，白色的烟雾几乎在几秒之内就填满了这片小小的空间，一时间，三人都迷失在这片烟雾中。 要把它吹飞吗？马昭迪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继而又立刻将其否定。 他悄无声息地在地面迅速移动，像一只幽灵，来到了承重柱后里，往老头的嘴里喂了一颗水果糖，然后躺了回去——有烟雾弹掩护，这一串动作暂时不会被那几个人注意到。 与此同时，烟雾里的枪声和双刀破空声重新响了起来。 弗洛伊德将手枪反握，用作格挡，露出两个射击护臂，右眼的特殊目镜启动，红外热视线中，烟雾中的丧钟和蝙蝠侠轮廓清晰无比地呈现出来。 于是他双臂瞄准，同时对两人进行射击。 叮叮叮—— 丧钟的感官同样超凡，当雾气遮蔽了所有视野之后，他立刻闭眼放弃视觉，依靠听觉进行感知，死射的子弹出膛，他微微侧耳，就立刻听到了物体高速破风的声音。 他挥动双刀，精准无比地将子弹一一劈飞，并通过枪声锁定了死亡射手的位置，立刻反身压了上去，双刀进行近战压制。 此时，死射再次节节败退，丧钟的身体自愈能力起了效果，刚才被子弹伤到的肩膀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近战再次占据上风。 蝙蝠侠此时也开启了战术目镜，他的头盔上当然也有红外视觉，于是，他立刻加入战团。 局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死射给丧钟一枪，丧钟给蝙蝠侠一刀，蝙蝠侠给死射一拳，三人在烟雾中扭打成一团。 “从那根承重柱起，四十七步。” 丧钟突然开口：“你在等着这一刻吧？” 死亡射手沉默一瞬，忽而冷笑：“你不也一样吗？” 蝙蝠侠有些疑惑，但紧接着，他在烟雾中再踏出一步，靴子就踩到了铁轨的枕木上——这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次失衡，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两人话里的含义。 但现在已经晚了，微小的失误在此时显得如此致命，火车的轰鸣在车站里响起，巨兽般的列车冲向轨道上的蝙蝠侠，而丧钟和死射的联手攻击已经同时到达。 蝙蝠侠后仰躲过子弹和双刀，同时也终于从遮蔽视线的烟雾中脱身。 然而他一侧目，就看到了刺眼的车灯亮光。 第195章 毫无交互感的对战（求票） 轰隆隆！ 列车进站的声音响起，蝙蝠侠感到一股恐怖的气流迎面袭来，车灯在他的眼前放大，再不做出应对，就要被这辆钢铁巨兽撞得粉碎了。 这一瞬间，他的视线迅速将四周的环境纳入大脑，一个又一个求生方案不断提出，又被不断否决，而火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用勾枪把我拽到隧道顶部，时间太短，来不及。” “跳回台上，来得及，但不可能。死亡射手和丧钟就在上面，他们知道我能这么做，他们不会让我这么做。” “马昭迪——他能确保小弗洛伊德和斯莱德的攻击不致命，但火车导致的粉身碎骨大概率无法算在他们的攻击里” “主动跳回烟里，让死亡射手和丧钟的攻击命中我？” “或者，如果马昭迪在此时配合我.等等，用不着了。” 在思考之中，时间终于耗尽，踉跄着的蝙蝠侠还是倒在了铁轨上，与此同时，一股狂风从三人背后吹过，将白色的雾气直接吹散。 在倒下去之后，蝙蝠侠迅速翻身，直接躺进了铁轨中，收紧身体，完全贴在了轨道底部，并侧过了头。 随着轰隆的鸣响，火车终于进站，在车底和枕木上方的那点空间中，蝙蝠侠面无表情，心脏却在狂跳，火车车底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脸颊和身体皮肤驶过，汹涌的气流和震动环绕在他的身旁。 他庆幸中心车站的列车底盘够高。否则，他不会直接倒在轨道里，而会展开披风，寄希望于马昭迪能默契地衔接上配合，用三叶草将他吹飞。 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干，将生死寄托他人之手，并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 半分钟后，列车缓缓减缓，最终完全停了下来。蝙蝠侠从车底爬出，却已经看不到丧钟和死射，还有马昭迪的身影。 这三个人或者换了地方打，或者鸣金收兵了。 蝙蝠侠接着在现场找了找，找到了共计四个被两人的交火波及者，他们的身上伤势都不重，毫无疑问，马昭迪在三人战斗的时候偷偷为他们进行了治疗。 另外一边，丧钟和马昭迪开着一辆抢来的汽车，向谜语人所在的东区驶去。 “明天？还要打？！” 马昭迪瞪大了双眼：“认真的吗？不打行不行？我今天装了一次死，下次这招铁定不好用了啊。” “那你最好找个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丧钟淡定地回答：“执行任务的士兵只允许有两种结果，或者成功，或者死。” “那面对蝙蝠侠呢？” “他是例外。” “彳亍.” 讲到这里，马昭迪拿出了信号屏蔽器——他在救查克的时候也这么干过：“我有点想问你个问题。” 丧钟看了看他手中的屏蔽器，问道：“什么问题？” “如果有人出钱雇你在不背叛谜语人的情况下，有条件地执行他的命令，你会不会同意？” “嗯？” 丧钟看了一眼马昭迪，回答道：“看他给的价码够不够高。” “那换个问法，假如是有人出钱雇你，你会不会中断谜语人的雇佣委托？” 丧钟的回答依旧不变：“看他给的价码够不够高。” “五倍？” “起码十倍，接不接看我心情。” “那还真贵.死射估计也是这个条件吧？” 丧钟听到他的感慨，反而问道：“他也许更便宜些——现在，你打算出多少钱封我的口？” 马昭迪却回答道：“对我来说是贵了点，但在一些有钱人的眼里，这大概会是笔超值的划算——我帮你牵线，分我一点行不行？多少你来定。” “千分之一。” “没问题。” 草，丧钟心里难得的爆了句粗口，刚才把分成给多了，这小子完全抱着能捞一点是一点的心态。 第二天。 bang！ bang！ “厚礼蟹” 马昭迪缩在掩体里，挠了挠自己的南瓜头，手上拿着一个弹痕累累的大号防弹盾牌，这是回去以后特意拜托丧钟准备的，事实证明，这个选择非常明智。 “你非得跟他对狙吗？！”他在通讯器里对着丧钟喊道：“他光逮着我揍啊！” “如果像昨天一样跑过去，只会进入他安排好的主场。” 丧钟冷静地回应：“整整一晚的时间，足够他在附近的整整一个街区里铺满反制用的陷阱，你想过去尝尝他的炸弹吗？” 马昭迪叹了口气：“那他为什么不打你” “我能自愈，你不能——而且你对他的专业性形成了挑战。” “草，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 另外一边，死亡射手通过红外狙击镜盯着岩体后的马昭迪，这是他特意准备的瞄准镜，能帮助他看穿那身黑袍。 “草，这家伙怎么这么苟。” 他昨天对着这个变态单车侠开了十几枪，结果依然没能干掉他，还被对方的假死骗了过去，所以在看到马昭迪活蹦乱跳跟着丧钟撤退的时候，他的心态当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他，死亡射手，人枪合一的顶尖神射手，世界上最致命的雇佣兵之一，以凡人之躯和丧钟打得有来有回的超级罪犯，身经百战，心智坚韧的顶尖战士—— 然而用十几枪都没能杀掉一个三流反派，还被对方用假死骗过了。 小弗洛伊德哪能忍得下这种气，因此他今天专门盯着马昭迪进行射击，就是要看看对方是不是不怕子弹——如果他是丧钟那样的超人类，那死射反倒能释怀。 一开始就是情报劣势，被人骗了也很正常，毕竟子弹只能对付血肉之躯，对于所罗门格兰迪这种没有要害的僵尸，或者对于杀手鳄这种皮肉本身如同防弹衣的对手，自然得针对性制作特殊子弹才能起到作用。 “你们两个停火！” 蝙蝠侠再次赶到战场，死射立刻收枪转移，他本来想把丧钟引到中距离用自动步枪交火，但蝙蝠侠不知为何老追着他打，这让他的计划无法成功。 第三天 bang！ 死射扣动扳机，子弹经过三次弹射再次击中掩体背后的马昭迪.手里的盾牌上。 小弗洛伊德叹了口气，终于放过了对方，也放过了自己。 何必呢，这家伙只有侮辱性，又没什么伤害性，去狙击旁边的丧钟不好吗？那家伙起码还会拿刀劈两下，还会拿枪还击两下，表示一下尊重，给自己一点交互感。 打个不破防的木桩子打了一天，自己已经有点想吐了. “弗洛伊德，停手！” “你有完没完！” 死射就地一滚，刚躲开丧钟的子弹，就迎来了蝙蝠侠的蝙蝠镖，他烦躁地反手打出两串子弹：“你他么就知道来打我，凭什么不打斯莱德？” 回应他的是蝙蝠侠的闪光弹。 PS：再一更，晚上最后一更 第196章 老大，斯莱德也被蝙蝠侠抓走了 第四天。 马昭迪抱着盾牌，缩在角落里挂机。 “斯莱德，蝙蝠侠为什么会追不上死亡射手？” 丧钟用狙击镜看着两人的战斗，平静回答：“因为他太嫩了。” “他的身体很强壮，但训练依然不够；装备很精良，但战术思维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形成本能；移动也太过依赖勾枪，对手在复杂地形中的攀爬和翻越比他更熟练。” “弗洛伊德和我一样，我们都是雇佣兵，都花费过极长时间训练过长途奔袭，短途冲刺；制定战术和环境观察几乎是下意识；也训练过如何在复杂地形中快速移动，以及如何摆脱对手。” “哦哦，原来如此，我已经完全搞懂了。” 丧钟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马昭迪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摇了摇头。 “击杀对手和活捉对手是两个概念，打败一个愣头青一样的高手和打败一个懂得迂回进退的高手又是两个概念，后者往往需要远超对手的实力，蝙蝠侠还没有强到这个地步。” 轰隆！ 爆炸的巨响从远处传来，马昭迪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他望见一栋大楼的五层爆出一团火光，然后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自己昨天下午给死亡射手补了一次“我没有杀人”技能，此时时间还没到，即使有人被这次爆炸误伤，倒也不会致命——虽然他知道，那栋楼里应该不会有人。 “就像我说的，弗洛伊德有太多时间布置自己的主场，而蝙蝠侠经验不足。”丧钟立刻收枪：“我们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马昭迪也立刻背盾跟上。 在爆炸发生之后，一个绿色的身影乘着风来到了那栋建筑的上方——查克在远处听到了爆炸声，并看到了火光，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希望建筑里没什么人。” 绿色的风筝飘落下来，查克从破口处飞了进去。 “我看看这家没人。” 眼看这一家似乎没有人，查克松了口气，他又用喷气装置飞去了上层。 “这层也没人” 片刻之后，查克终于确定，这里是一栋空楼。 “丧钟和弗洛伊德从前天起好像就都在控制战斗对平民造成的伤害，在无人区里交战.”他心想，这又是为什么？ “弗洛伊德，你没必要替小丑卖命。” “对不起，他付了钱。” 在查克头顶的十楼，蝙蝠侠正对死射挥拳，死射双枪挡下，借力后退，直接跳出窗外。 蝙蝠侠几步追上，纵身一跃，半空中披风遮脸，用披风挡下死射凌空射向面部的两串子弹，披风收起时，视野中再次失去了死射的身影。 在两人进行战斗时，也看到了天空中那抹绿色的身影。 “风筝人？” 正赶往战场的马昭迪和丧钟也发现了那个身影，马昭迪略感欣慰：“他大概是来救人的，昨天和前天也是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他不是任务目标。”丧钟说道：“用不着管他，如果要攻击他，或者攻击其他平民，蝙蝠侠就要开始攻击我们了。” “弗洛伊德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弗洛伊德认识风筝人吧，听说那两个人有点交情——蝙蝠侠把他追到了另一条没什么人的街区，这很好，我们不用担心陷阱了。” “追？” “追。” 在查克搜完那栋楼里受波及的房间之后，便直接飞离了现场，自从那天成了风筝人之后，他就变得很忙，蝙蝠侠找到了他，希望和他达成合作，蝙蝠提供情报，并且为他提供保护，而他来救助战区内的人们。 此时，他穿着的一身飞行服是蝙蝠侠帮他重新制作的，提供了防弹和防冲击的防护功能，并带有一条方便携带糖果的战术腰带，以及一个能联系到蝙蝠侠的通讯器。 蝙蝠侠原本提议帮他升级他的背包，但他拒绝了，他想自己为自己的背包升级换代，这算是他身为一个空气动力学家的坚持。 虽然装甲功能不多，但对查克来说已经够用了，对于经常飞翔在天空中的他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子弹，而这身装甲的防弹性能非常好，这几天，他穿着装甲救下了大约数百人，有男有女，有孩子和老人，市民对这位没什么战斗力的英雄认可度越来越高。 “战况看着好像有点激烈.” 他飞过天空，看到蝙蝠侠和死射，丧钟三个人扭打成一团，似乎几人在这四天的高强度战斗之后都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砰！ 蝙蝠侠给了丧钟势大力沉的一拳，将他打得向后栽倒，鲜血从面具缝隙中流出。 咚！ 死亡射手一脚踢在蝙蝠侠没有防护的下巴上，蹭掉一片血肉。 嘭！ 蝙蝠侠立刻还以一肘，打得他口鼻冒出鲜血，将白色面罩浸润成红色。 三人拳拳到肉地进行着搏斗，而慢慢熟悉了两人攻击的蝙蝠侠抡起双拳，逐渐占据上风，找到机会将已经打得鲜血淋漓的两人击晕。 黄昏时分。 “老大，变态单车侠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汇报声音，谜语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分钟后，在议事的大厅里。 谜语人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马昭迪，他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伤，除了身上的黑袍沾了些灰土之外，既没有沾上血液，也没有多几个弹孔。 前天袍子上好歹还有几个枪眼呢，现在子弹全跑盾牌上去了。 “看到你回来，我很高兴，但是斯莱德呢？” “被蝙蝠侠抓了。” 看着马昭迪理直气壮作着汇报的样子，在场的所有超级罪犯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谜语人开口问道：“索尔。” “我在。” “我很好奇。”他说：“蝙蝠侠打败了丧钟，那小弗洛伊德呢？” “也被蝙蝠侠带走了。” “你们三个没能打过一个蝙蝠侠吗？” “也不是，是他们俩没打过。” “什么叫‘他们俩’？” “因为我没打。” “那么，在那三个人战斗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能无伤撤回来？” 谜语人做着深呼吸，心里默念着不能杀不能杀，上次都忍住了这次也不能破功。 “你们不是队友吗？” “是啊，所以如果他被抓了，就只有我能回来报信了。” 第197章 但这一切值得吗 “今天是丧钟和死亡射手在哥谭市里交战的第四天，谢天谢地，我们得到消息，这场彻头彻尾的灾难终于被抑制住了，就在刚才，蝙蝠侠把他们两个抓回了监狱，我们终于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 “是啊，是啊，蝙蝠侠成功阻止了两个罪犯，蝙蝠侠又成了英雄——但是代价呢？这一切都值得吗？” “弗兰克，你想说什么？” “四天，比尔，整整四天，这三个超级危险的疯子把哥谭当成乐园一样，哪个区都能成为他们的战场，再加上一个变态单车侠，整整四个疯子凑在一起就跟打麻将一样，我知道风筝人救了不少人，所以抛开他不谈——你知道这四天哥谭被搅成什么样子了吗？中心车站被扫射，公园区的建筑被爆破，他们走到哪，子弹就跟到哪！” “嘿！蝙蝠侠已经把他们赶去无人区进行战斗了，哥谭市民只伤了十几个，无人死亡，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天爷，这才是三个啊，小丑出一个，谜语人出一个，加上蝙蝠侠一个，已经搞得哥谭市出了大乱子，你知道小丑和谜语人那里现在还有多少个疯子吗？你知道他们手下的那些雇佣兵每天会造成多少伤亡吗？需要我数给你听吗——那群人打起来，哥谭翻天覆地的日子还有得数呢。” “那你想干什么？把蝙蝠侠交出去，然后指望疯子大发慈悲吗？” “结束战争！现在的重点是结束战争！我们现在是在交战区外，但交战区里还是血肉磨盘呢！而且就算联邦特种部队来，也不一定能拦住那群疯子了！” 戈登警长心情沉重地关掉了手机上播放着的新闻画面，虽然那个叫做弗兰克的主持人讲话很不中听，但遗憾的是，他确实没有说错。 他举起烟斗抽了口烟，巨大的蝙蝠灯从他身旁投出带着蝙蝠阴影的光柱，直射夜空。 “你找我。” 蝙蝠侠走出黑暗，他还是像以往那样，来得悄无声息。 “你听到了电视节目里说的东西了吗？”戈登问道。 “代价。” “不，不是代价，也不是疯子。”戈登摇了摇头：“那些只是评价，重点是事实。” “联邦特种部队。” “没错，他们才给了我消息，联邦特种部队的消息。” “他们已经来了。” 戈登愣了愣，他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回答道：“没错，他们来过了。” “在我和斯莱德，小弗洛伊德战斗的时候。” “是啊，就是在那个时候，无声无息地抵达，来了两只特种部队，精英中的精英，同时行动，一支进入东区，一支进入上西区。” “他们现在才告诉我，要‘收拾掉哥谭警局的烂摊子’。” “但出了问题。” “.”戈登沉默片刻，看了看手里的表：“行动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 “就在刚才，上西区的部队失联了，现在——杳无音信。” 此时，戈登警长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是警局的同事，于是接通了电话。 “警长，有人联系你，打了你的座机——是谜语人。” 戈登和蝙蝠侠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戈登警长？” “谜语人，你想干什么？” “只是想提醒一下哥谭警局，没事不要乱丢垃圾。”电话另一头的谜语人淡定地回答道：“处理他们颇费了我一番功夫，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决定遵守待客的礼节。” “戈登警长，东区的任何一处都随时恭候你们的光临，我也随时恭候你们进来，‘收拾掉那堆烂摊子’” 听到这里，戈登警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这是当初联邦特种部队跟警局交谈的原话，知道这句话，就代表谜语人提前掌握了联邦特种部队的动向。 电话中传出嘟嘟的声音，谜语人完成了这次单方面的通知之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叮铃铃—— 戈登局长皱了皱眉，紧接着谜语人的电话之后，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 “戈登，行动失败了，上西区的队伍全军覆没，小丑那个混蛋用他们的通讯器联系到了我们。” 戈登局长叹了口气，他讨厌自己总能猜中这些坏事。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前两天想买一些迷彩服，但是一件都没找到，说.” 讲到这里时，对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已经怒火中烧了。 “他说谢谢我们的迷彩服。” 戈登警长默然无语。 傍晚，韦恩庄园里。 布鲁斯·韦恩沉默地注视着天上的蝙蝠灯，看公园区里四处升起硝烟，响起枪声，看风筝人在天上飞翔。 对付那些家伙，我有办法。他暗暗想着，企鹅人，腹语者，鳄鱼人.我能打赢他们，但我需要时间，可哥谭市现在最缺时间。 每分每秒，在蝙蝠侠跟那些超级罪犯纠缠战斗的时候，两方雇佣的士兵都在城市里四处对抗，厮杀，而仅靠风筝人或者马昭迪，无法把这种数量级的人全部救下来。 我得做点什么，他心里想着，蝙蝠侠做不到的事，就让布鲁斯·韦恩试一试。 “阿尔弗雷德。”他突然转身看向一旁的老管家：“我打算安排一次晚宴。 阿尔弗雷德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错愕：“晚宴？哦，当然，我会为您安排——不过，您打算在这个时候宴请谁呢？” “嗯，在我小时候，母亲曾经说过，当迷失方向的时候，吃一顿晚餐就可以了。” “那时候，我会反驳，晚餐能有什么特别的？我们每天都吃，但并不感觉到它蕴涵有什么魔法。妈妈则会说，布鲁斯，不是平时的晚餐，是传统的，法式的九道菜。” 阿福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会意的表情。 “并非单纯的吃饭，而是吃饭的艺术——坐在餐桌旁，花些时间了解你的食物，也花些时间了解你选择宴请的客人，那些和你一起分享食物的人。” “如果你做得对，得体有礼，准备充分，巧妙娴熟，那么这顿晚餐将会从迷茫中拯救你。” “当然，少爷。”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会为您安排好这次晚宴。” “请尽管放心。” 第198章 腹背受敌的谜语人 精致而华丽的烛台被点亮，鲜美而缤纷的果篮摆上桌，白手套用一尘不染的白色丝巾擦拭纯银的餐具，喝汤的勺，切肉的刀，用餐的银叉，饮酒的高脚杯，在纯白的桌布上显得干净而优雅，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韦恩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么，阿尔弗雷德，就将今晚的客人们迎进来吧。” 洁白的长餐桌一侧，一位客人皮肤苍白，华丽的礼服显得相当正式，若是换一个人，大概就是为了这场哥谭首富宴会而特意做的准备，但对于这位客人而言，他只是平时就习惯于这么穿罢了。 企鹅人，腹语者，急冻人都站在他的身后，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四人。 谜语人还是那身敞开胸口的绿色西装，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与小丑耷拉着嘴角的厌世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背后是鳄鱼人，变态单车侠和毒藤女，如果等会真的打了起来，他一定是力量上的优势方。 本来应该是双面人来的，不过他告诉谜语人，自己已经厌烦了这种上流人士的宴会，对于布鲁斯韦恩这种有钱人也早就恶感十足，还是换个懂得保命和逃跑的人去，碰见蝙蝠侠了还能带着你回来。 于是谜语人就把马昭迪带上了。 西装革履的布鲁斯韦恩正坐餐桌中央，暗暗打量着长桌两侧的客人，一身礼服的阿尔弗雷德站在他的身后，神色淡定。 第一道菜，是前菜，冷头盘。 盘中摆着法棍面包的切片，还有总统黄油，以及一些点缀蔬菜，红绿交错煞是好看。 然而小丑看也没看餐盘，直接对着谜语人零帧起手：“你是一坨屎。”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看向谜语人，对方慢条斯理地抹好黄油，享受着这道前菜，听到小丑的话，反而露出开怀大笑。 小丑一脸阴郁，他此时笑不出来，只能看着谜语人笑，这让他更恼火了。 马昭迪看着桌上的黄油，有点好奇它好不好吃。 第二道菜，是热气腾腾的浓汤。 “先生们，还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尽管我很享受那些笑话和谜语，但我们今夜还有很多正事需要讨论。”布鲁斯拿着汤匙，淡淡说道：“我的城市——我们的城市，这座韦恩家族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城市，哥谭市，正在今天的战争中承受巨大苦难——正如在座的诸位在这场战争中承受苦难一样。” “而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正是为了找到一个结束这种苦难的方法。” 此时，第三道菜上桌，是煎到外皮微微焦脆的鱼。 “爱德华。” 小丑拿着刀叉，看向对面的谜语人：“你曾经有没有必须把一个人脑袋砍掉的时候——我是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哦。”谜语人将一块金黄色的鱼肉放入嘴中，神色轻松地回答道：“有时候，是的。” “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个人的最后一次颤动，并不意味着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在那之后，在他最后一次挣扎之后，他依然还活着，并注视着你。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我是说，在失血达到某个程度之后，他才真正死掉。” 这残忍的描述听得布鲁斯微微皱眉，他忍不住看向小丑，出声问道：“这是个笑话吗？” “我不知道，它是吗？” 咕—— 刚要张口的谜语人顿了顿，三者一起瞟了一眼旁边的变态单车侠，黑袍和面具遮掩住了对方的神色，但所有人都能确定，刚才的声音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面具之下才传出心虚的声音。 “不好意思，来的时候没吃饭，你们继续。” 谜语人叹了口气。 “韦恩先生，小丑在试着向你解释，你这种解决问题方式是荒谬的——按他的说法，人在停止挣扎后，停止思考前，这一瞬间的平静注视，看起来是很有意义的。” “换句话说，当面对结局的时候，人们也会停止斗争和挣扎，无论是为了某个结果，或者某个答案，或者某个目标，在那一刻都不重要了。总而言之，他认为，这能证明一切答案和结果都没什么意义，像是梦幻，像是泡影。到最后，最真实的仅仅只有那把刀，还有那致命的一斩。” 谜语人讥讽地笑了笑，总结道：“这当然是个荒谬的观点，但他大概会坚称——这就是他的观点。” 听到他的总结，小丑脸色更黑了，他干脆将手里的鱼刀扔了出去，想要立刻用谜语人的命证明自己的观点。 当然，死不了也行，反正他就是想扔一下。 谜语人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了飞刀的落点是自己的面部，并从容地伸出了手，他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智力型罪犯，轻易就能接住这把刀。 “老大小心！” 就在他想好了要怎么嘲讽小丑时，一只手从身后拍了出来。 叮！ 噗！ 第一声是飞刀被拍歪的声音，第二声是飞刀扎入肩膀的声音。 “老大，你没事吧？” 谜语人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现在肩膀上插着小丑的刀，耳边是手下关切的问候声，但他却感觉腹背受敌。 你他吗拍什么玩意？你不拍我就接住了。 md，失算了，如果等会真的打了起来，他手下只有两个靠谱的，不一定会是优势方。 与此同时，他背后的鳄鱼人亮出了巨大的利爪与獠牙，毒藤女身边生长出藤蔓，马昭迪后退两步，举起了大盾。 而对面的小丑背后企鹅人举起能发射子弹的雨伞，急冻人举起了冰冻枪，腹语者手上的人偶“疤脸”举起了手枪。 “我本以为这会是场友好的交流，可终究还得靠武力解决！” “趁现在说祈祷词吧，臭虫们！” 布鲁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他知道马昭迪擅长整活，但没想到他能这么擅长整活。 他两边看了看，然后说道：“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从容回答道：“我在，布鲁斯少爷。” “这道鱼准备的相当惊艳，但看起来似乎却不合我们客人的口味。” “请为爱德华先生进行止血，包扎和上药吧。小丑先生，这是我的晚宴，还希望你不要再做出类似的举动，这很无礼，非常无礼。” “现在，我们收拾一下这些东西，准备上下一道菜。” 第199章 两个疯子的争辩 第四道菜上桌，这是今晚的主菜。 颜色雪白的鱼排是为白肉，鲜嫩多汁的肉排是为红肉，点缀一点绿色的欧芹，白肉旁是白葡萄酒，红肉则佐以红葡萄酒。 阿尔弗雷德熟练地切着肉排，马昭迪在谜语人的背后，视线完全越过他肩膀上的绷带，盯在每刀都渗出汁水的肉排上。 “吸溜” 谜语人的手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的枪——看得出来，阿福的伤口处理非常到位，他的右手现在还能活动。 “现在，按照我跟戈登局长谈话中了解到的东西，两位的矛盾主要在于这位蝙蝠侠。显然，戈登局长并不愿意谈论有关他的更多情报，这实在是令人遗憾——他和这位危险的伙计关系很好。” 讲到这里，布鲁斯顿了顿，接着对桌边的两人说道：“但我不是戈登。我是个关心哥谭的普通市民，而且刚巧颇有家资。” “你们在这里的一切交谈都不会有任何隐患，相反，我们能从真诚的对话中找真相。而有了真相，加上我个人的一些资助，我们最后能找到和平。” “所以先生们，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请回答一个问题——为何是蝙蝠侠？” 谜语人的嘴角露出微笑，小丑则一副认真的表情。 “哦，是的，蝙蝠侠，蝙蝠侠算是个” “麻烦.” “正是，我的苍白朋友，没错，他是个麻烦。” 插起一块鱼排，又喝了口白葡萄酒，谜语人接着说道：“如果你问我，我会抓住他，他的朋友，家人，他在世上的一切所爱，把他们列在一条长长的深坑前，而蝙蝠侠就绑在坑底。他会向上看，会眼睁睁看着所有人被我一枪枪打穿头，倒在他的身上挣扎。” “然后，我会看向坑底，把枪口指向他，当他全身沾满鲜血，他就会理解我——是我解开了他这个谜，我查出了他的一切，我了解了他的一切，我完全打败了他，我完全支配了他。” “就像是拆开一个谜语盒一样，一点点拆解掉他的一切，而他就是那个最精彩，最核心的谜底。” 说到这里，谜语人的情绪已经高涨到近乎狂热。 “然后，我会说，我准备了个最棒的谜语，蝙蝠侠，猜猜看” “而在他听到这个谜语之前，bang！——然后他就死了。” 布鲁斯脸上并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又看向了小丑。 “听着有点意思.但不合我的喜好，我会掐死他。” 小丑插起一块红肉，放入嘴中：“我会感受，用我的手心，用我的手指仔细感受他的每一根肌腱，每一次脉搏，还有怎么也无法进入他肺部的空气。” “然后我会笑，笑到像他一样窒息——然后他会停止挣扎，但不会停止思考，他会看着我，但不会害怕，也不会恐惧，他会很平静。” “在最后一刻，他不会再去思考任何谜语，任何答案，不再关心秩序，这些对他都会失去意义，他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他会明白，他只需要对这些玩意笑一笑，就可以把它们全都扔掉。到最后，最真实的仅仅只有我，还有他，以及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 “然后，他就会像我一样笑。” 说到这里，小丑的嘴角终于被拉平，他差一点就要露出一个微笑——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马昭迪听得汗流浃背，这两个人的境界实在过于变态，乃至病态了，说是病态的仇恨都尚且不太准确，不如说是病态的渴求。 也许，疯子确实会更加渴求认同感。 第五道菜，雪葩。 小小的杯子里装着口味清新的冰沙——雪葩的做法就是把新鲜的水果冷藏结冰，然后磨成冰沙，没有奶和糖分，马昭迪有听过，但没吃过。 他更饿了。 “好吧，我觉得我们已经有了点进展。”布鲁斯总结道：“我们彼此更亲近了些，我知道你们都想杀了蝙蝠侠，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就这样做呢？” “你们各自说服我，就在今天的晚宴上，给我个理由，告诉我为何自己应得，而对方不应得——我会选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并给出十亿美金。” “你们可以用它收买掉对方全部的士兵，让整座城市来对付蝙蝠侠，将对方撵出局，你们不需要再彼此驱动部队来厮杀，因为这笔财富会直接将他们全部纳入某一方麾下。” “我只有一个要求。”布鲁斯韦恩说道：“我要这座城市少受苦难，你们只得直奔目标，不能滥杀其他人。” 当看到长桌边的两方都在思考，他便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无论谁来收买对方的手下，都会招致对方手下所有超级罪犯的攻击，因此，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一个无辜者来做，只有让谜语人或者小丑来做。 而谜语人和小丑也确实动心了。 此时，第六道菜，沙拉被端了上来。 红红绿绿的色彩搭配，果与蔬皆有，不经烹调，但却天然可口。 “我的答案很简单，他杀不了蝙蝠侠——他只是个冒牌货罢了。” “你看，我解开谜题，而世界上没有比小丑更大的谜题，所以我也解开了他——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大的悲剧投射到你身上，猜测是什么造就了你，猜测你有个残忍的父亲，贫穷的妻子，失去的孩子，猜测是什么把你变得又白又绿又疯狂。” 说到这里，他笑了。 “但你我都知道，那只是吹牛，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痛苦，或者磨难，起码暂时还没有。” “你只是一个演员，你的一切只是一场闹剧而已，你不是又白又绿又疯狂，你只是又白又绿而已。无论你是笑，是杀，还是表演什么喜剧，都不重要，在那张笑脸之下，只是一个平凡的，可以被预测的普通人。” “你对真正的疯狂和天才一无所知，你不知道整个世界绕着自己转的感觉，那种万事万物的真相都回应着你的感觉，那种能够轻易洞察一切的感觉——而我对此了如指掌。” 第七道菜，奶酪。 猫和老鼠里杰瑞经常偷吃的那种黄色奶酪。 “一个理由？为什么只有我才配杀掉蝙蝠侠？emm”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是小丑，他是谜语人。” 他拿起高脚杯：“到了‘最后’的时刻，谁又会在乎一个谜语呢？” 第200章 老大，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宴会终于进展到了尾声，第八道菜是甜点。 “我会在不久之后通过戈登警长接触各位，联系有关于钱的事。但现在，我暂时还无法作出决定，希望大家理解这一点——毕竟，我稍微有些害怕败方不太能接受失败的事实，如果在庄园里闹起来，我会很困扰。” “毕竟，我理解你们必须杀了蝙蝠侠，但并不想让你们把枪口对准我。” 当韦恩带着两伙人走出庄园时，他向这两方道别：“还有最后一件事，两位在今晚赴宴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各自绑架了一批人质，如两位所见，晚宴没有被GCPD或者蝙蝠侠骚扰。我希望两位在安全回归之后能够释放那些人质。” 谜语人点头称是：“当然，韦恩先生，我们并非禽兽——大多数时候不是。” “当然。” “我好像在来之前就把人质都杀光了。”小丑耸了耸肩：“好像是，记不得了——我回去再看看。” 布鲁斯扭头看向小丑，眉头皱起，尽管他已经体会过小丑的疯癫和无序，但此时依然感到深深的愤怒与厌恶。 第九道菜，是咖啡。 “谢谢，阿尔弗雷德，谢谢你今晚做的一切。” 疲惫的布鲁斯·韦恩接过管家递来的咖啡，啜饮了一口。 “哦，没什么，实际上，这算是一次相当特别的侍餐经历。” “母亲会被吓到的——直接让客人们在用过甜点之后离开，却没有端上雪莉酒或者咖啡.” “是的，布鲁斯少爷，确实如此。” 此时，蝙蝠侠的电脑上突然显示出一则消息，那是一则来自马昭迪的讯息。 “小丑人质未死，已放出——记得把钱给谜语人，这样他能给我们涨工资。” 布鲁斯松了口气，然后删掉了消息。 “阿尔弗雷德。”他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我原本已经在考虑电视上的那个主持人的观点了。” “选一边站？布鲁斯少爷，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 “但那时，我几乎无路可走，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结束这场战争，如果再看到更多的人死去，如果没有马昭迪那种神奇的能力，如果没有风筝人这样的盟友帮忙救人.” “如果马昭迪先生没有能够拉到足够的盟友，您本打算加入谜语人？” “是啊.虽然这很对不起查克，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那么，下次见面时，我大概需要向马昭迪先生当面表示谢意。”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马昭迪的策反能力.相当强，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了解其他超级罪犯的人，而且他还能跟他们心平气和的交流，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的灰色身份但他确实帮我们拉到了一大批盟友。” “比如小弗洛伊德和斯莱德先生？” “是啊.他居然拜托蝙蝠侠找我去跟那两个雇佣兵谈，我甚至有点怀疑他知道我的事。” 说到这里，布鲁斯下意识凝神细想马昭迪对他传递过的消息。 “蝙蝠侠，去找一个富豪，找一个不愿意看到哥谭市受伤的富豪，让他出一笔钱，雇下丧钟和死亡射手，让他们配合你演戏，主动被你抓回去——这不算背叛各自的雇主，只是任务失败而已，只要钱够多，他们自然会答应的。” “谜语人阵营中的两位也有望答应我的条件而离开他，而小丑那边，我同样为他提供情报，因此有机会策反他的手下，有一个人已经接受了我的价码。而接下来，我会和企鹅人再谈谈——他本来就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人，不会心甘情愿臣服于一个疯子，实际上，如果小丑不倒，他永远也没办法上位，只要他还有一点野心，答应我们的结盟请求就只是时间问题。” “我会在卧底的时候去老巢里给那群人挨个刷buff，不用担心，接下来死的人会很少，加上风筝人和你帮忙，我们可以尽量把伤亡人数控制到最少。” 三段话，六个超级反派，两个超级英雄，如果算上变态单车侠，就是整整九位。这股力量是硬生生在谜语人和小丑的对峙中扯出来的，足以改变局面的第三股势力，而按照马昭迪的说法，还有一个傻大个是可以被忽悠到脱离小丑阵营的，只是担心他会暴露，所以暂时没有这么干。 即使他们不倒戈，仅仅只是从双方的战场中脱离出来，也足以使两边的力量被削弱到蝙蝠侠能够处理的范围内。 “很难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布鲁斯再喝了一口咖啡：“和那群疯子相处融洽，并把他们策反出来——什么价码能够胜过谜语人和小丑开出的条件？” “这个么，布鲁斯少爷”阿福叹了口气：“谜语人和小丑都相当能够蛊惑人心，但我们都知道，各位超级罪犯们都有些执念，或者称之为信念也不为过。” “金钱和威胁论具备相当强大的蛊惑能力，但在信念面前，这些蛊惑就会显得微不足道。” “你好像对此颇有感触等等，你是英国哪所大学毕业的？” 谜语人的动作不慢，在和布鲁斯达成协议之后，他就把抓到的人质和强行充当士兵的平民放了出去。而在布鲁斯把钱给他打过去之后，市区里的硝烟和枪火声也确实开始迅速减少。 不过，虽说如此，但小丑并没有直接放弃的打算，依旧指挥着手下的超级罪犯们，还有部分被控制着软肋的法尔科内家族骨干成员们，进行着这场逐渐失去平衡的战斗。 于是接下来，两方的冲突就变成了高端战力之间的冲突，即超级罪犯与超级罪犯，加上一个蝙蝠侠的对决。 这一天，肩上包着绷带的谜语人叫来了马昭迪，还有稻草人。 “变态单车侠。”他说：“今天晚上，你和稻草人去一趟小丑的地盘，做一点侦查工作，你的单车机动性和保命能力够强，正好能带着稻草人一起行动。” 马昭迪看了看谜语人，为他的英明决策微微叹了口气。 唉，老大，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201章 变态单车侠的第四次外勤 PS：上一章笔误，是稻草人不是双面人 夜幕降临，今晚的哥谭市分外安静。 其实倒也不能算安静，毕竟仍然有不少谜语人的士兵在街上游荡，只是前段时间，哥谭市的夜晚时不时仍会响起枪声，爆炸声，并四处升起火光，跟那段时间的夜晚比起来，今夜实在是显得平和了太多。 马昭迪骑着单车，晃晃悠悠地穿行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黑袍钻过五颜六色的灯彩，又一头撞进迎面吹来的，带着烟味的晚风里。 吹过身边的气流带着点水汽，让夏日的暑意消散许多，即便隔着黑袍，马昭迪也能感觉到一点凉爽。 自行车出了街道，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就跟在路旁，散发着水汽，蒸腾的水雾让马昭迪感觉自己像是到了海边，于是他下意识哼起了一首熟悉的调子。 “山上的山花开呀，我才到山上来~” “原来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开~” “我听不懂你在唱什么。”稻草人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但我们非得骑着你的单车慢慢晃过去吗？” “我倒确实是能骑快一点的。”马昭迪耸了耸肩：“但我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在街道上晃荡了，尤其是晚上——这让我想起来我的老家。可惜，哥谭没有夜市，你也不会知道半夜出门吃一条街的快乐。” “谜语人让我们去小丑的地盘去搞侦查，而我现在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像个精神病一样和你一起龟速前进，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而我们甚至还没走出东区。”稻草人对马昭迪说的夜市并不感兴趣，甚至将一只袖口放在了他的肩上：“现在，你最好能在半个小时内进上西区，否则，尼格玛不会介意我一个人回去复命。” 马昭迪扭头看了看，稻草人的袖口里伸出一根细细的管子，那是他用来释放恐惧毒气的工具之一。 “好吧，好吧。” 马昭迪话音刚落，自行车的速度陡然加快，稻草人急忙将伸出的手缩回来抓住了后座，才没从车上直接摔下去。 他不想跟马昭迪有任何身体接触，这人太邪门了，出过几次任务就有几次意外。第一次，是一整支巡逻小队和风筝人没了；第二次，是丧钟斯莱德没了；第三次，是和谜语人一起去参加晚宴，肩膀上当场就多了一把刀子。 他还得强忍着疼痛吃完晚餐，装作从容的样子来嘲讽小丑。实际上，在吃完晚饭回来之后，谜语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没有再吃过需要双手刀叉配合进食的食物，甚至今天早上还包着绷带呢。 看得出来，大概是真的很痛。 实话说，其实其他超级反派基本都在感慨于谜语人的好涵养，马昭迪到现在还没被谜语人一枪打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是因为谜语人展现出了这种理智态度，所以才能招揽到相当一部分超级罪犯。 正当自行车即将走出东区的街道时，马昭迪突然放慢了车速，他带着稻草人冲到旁侧的建筑群中，几秒时间就从马路上消失了。 “你是有什么——” “乔纳森，来人了。” 马昭迪的话打断了稻草人的怒骂，他愣了愣后，将目光看向街道的远处，似乎确实有一瘦两胖三个身影隐隐约约出现。 “你能认得出来吗。”马昭迪说道：“一个是线索大师，他身上的红色制服很好认，但是另外两个.” 稻草人看着那三个身影，突然阴森森笑了。 “嘿嘿，那是小丑的新手下，没什么名气，也没做过什么大事，你当然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小丑的人。” “你今天晚上的运气很好。”他套着破麻袋的脸上咧开两排牙齿，露出渗人的笑容，并心情愉悦地拍了拍马昭迪：“我猜，即使是倒霉蛋，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 “所以你知道他们是谁？” “叮当兄弟。”稻草人回答道：“要跟那些非人的怪胎抗衡，就得多动动脑子，我当然对他们了如指掌——不过，那对兄弟无非只是看多了童话的蠢货，妄想跑来当反派而已。” “哦，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叮当兄弟他们跟疯帽匠大概会很有共同语言。” 此时，街上的三个身影也逐渐走得更近了些。 “所以你们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线索大师戴着黄色的半面面具，完全遮住了自己眼睛之下半张脸，因此声音略微有些沉闷。 “我是哥哥。”光着头的胖子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背心，还有黑色的条纹裤，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球鞋，看上去稍微有些滑稽。 “我是弟弟。”一边戴着帽子的胖子顺手从哥哥手里接过三明治，他的体型，长相和声音和他哥哥没有任何区别，同样鼓鼓囊囊的大肚子，同样满身的横肉，同样是看上去就四百斤不止的体型。 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短袖白色衬衫，头顶着绿色的圆礼帽，绿色的背带裤和黑皮鞋加起来看上去有些像是英国漫画里的那种大腹便便的搞笑角色。 “好吧，好吧，所以，哥哥叫叮当兄，弟弟叫叮当弟？”线索大师比了个ok的手势：“我完全理解了——咳咳，别嫌我话多，这是我第一次被小丑派到这，来东区做侦查，你们知道的，我有点紧张，所以知道你们来做过侦查，我还是挺高兴的。” 此时，叮当兄和叮当弟的声音轮流响起，他们的说话方式很诡异，一个人说半句，另一个人接着下半句，两个人像是有种双胞胎间的心灵感应，彼此能读懂对方的想法。 “不要担”“心，侦查任务还”“挺安全的，而”“且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碰到蝙蝠”“侠，我们曾”“经对付过蝙”“蝠侠，他给了”“我的脸一拳，你知道”“那有多痛吗？” “就算一切都搞”“砸了，谜语人的”“手下里还有谁”“能比蝙蝠侠”“打人更狠呢？” 听到这里，马昭迪有些心虚地将黑袍里的通讯器收了起来，然而此时呼叫蝙蝠侠的通讯已经发出去了，木已成舟，希望等会叮当兄弟再见到蝙蝠侠的时候能稳住心态。 第202章 侦查任务偶遇稻草人，恐惧毒气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虽然说是这么说啦，不过你们不觉得被蝙蝠侠抓住要更好点吗？” 在叮当兄弟身边，线索大师双手一摊：“起码他不会杀人，而且会把我们关在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想被卷进这场战争里，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逃脱了吧？” 叮当兄弟对视了一眼，一起挠了挠头。 “布鲁斯·韦恩已经把那笔钱给了谜语人，小丑大势已去，情况每天都在变糟，我们的地盘逐渐失守，大家都有点惶惶不可终日。” “但我是线索大师，我已经理清楚这一切了，你们想啊，如果当时拒绝了小丑的入伙请求，那就是死路一条；但如果现在倒戈去投靠谜语人，谜语人也会杀了我们——既然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加入他，现在恐怕已经迟了。” 线索大师问道：“我是线索大师，但实际上，我在那群疯子里本来就格格不入，你们呢？你们难道没有这种想法吗？你们只是壮了些，可也并不是天生的杀手，或者疯子。” “你说的对，但”“我们今天只是来巡逻。” 线索大师听到两人的回答，不由得叹了口气。 “是啊，是啊，我们只能按小丑说的做，然后祈祷不要被谜语人那边的超级罪犯直接杀掉.除此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你们还可以恐惧。” 喑哑尖细的声音伴随着绿色的浓雾在河边升腾而起，紧接着，头上套着布袋的稻草怪物从雾中走出，没有瞳仁的圆形双眼闪着诡异的绿光，血盆大口张开，露出滴血的尖牙。 当然，这是在吸入了恐惧毒气的线索大师眼中呈现出的形象，实际上，场外的马昭迪看清了他的动作——仅仅只是扔出了一个绿色的恐惧毒气手雷，然后凭借特制的，能将毒气完全过滤在外的面罩，堂而皇之地走进爆开的毒气里而已。 随着稻草人走了出去，线索大师的目光也盯向了他，在他的眼中，逐渐走近的稻草怪物逐渐变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恐怖，最终化作一个模糊虚无的黑色影子，将自己牢牢攥在了手心，自己的身体，精神，连同思考的能力也被它一遍遍碾碎，同化成为那片虚无的一部分。 “啊，啊啊啊啊——！” 他倒在地上，蜷缩佝偻着身体，下意识用这种姿势保护自己；双目茫然地看向前方，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头发沾满河边的灰尘和泥土，只有嘴巴还在本能地发出惊恐惨叫。 稻草人发出阴冷的笑声，他深吸一口空气中浓浓弥漫的恐惧感，仔细聆听着线索大师发出的痛苦哀嚎，这感觉令他兴奋，令他战栗，令他满足不已——乔纳森·克莱恩对于恐惧的痴迷几乎胜过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而散播恐惧带给他的快感也几乎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事。 他对自己的新毒气效果很满意，于是略过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线索大师，又把目光转向了此时正在远处发足狂奔的叮当兄弟——不得不说，虽然体型很胖，但他们两人确实相当灵活。 “逃吧，我的朋友，逃吧，逃到无尽的噩梦里去。” 嘴里这么说着，稻草人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这两人刚才就站在线索大师的身边，即使跑得够快，但也绝对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部分恐惧毒气，他们越是活动，血液流动越快，毒气就越容易发挥作用，跑不出几十步，他们就会出现幻觉，幻视，幻听。 “啊，不，不”“要！不要过来！” 果不其然，又跑了几步之后，叮当兄弟就开始惨叫哀嚎，然后反身向着稻草人的方向跑了过来，然后在看清了眼前步步逼近的稻草人后，又一齐咕噜噜摔倒在地。 “现在，先生们，轮到你们来体验一下恐惧的美妙之处了——这不是很棒吗？小丑的士兵们？” “从自己人生的梦魇之中醒来，难道不是一件很棒的事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稻草人并不在乎倒地的叮当兄弟的哀嚎，他伸出了两个袖子，将袖管对准了他们的脸。 “不，这一点都不美妙，乔纳森，我知道你玩得很开心，但是我的面具不是防毒面具，它过滤不了你的恐惧毒气——你能不能把解药什么的先给我？” 乔纳森回头看了看躲在远处的马昭迪，不屑地笑了笑：“何必呢？反正你也起不到作用，我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三个对手，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或者说，我很乐于见到你恐惧倒地的样子，不如你也来试试恐惧毒气，如何？” “你连队友都不放过啊不愧是你。”马昭迪耸了耸肩：“好吧，无论如何，我好歹努力过了，既然你不打算让我参加战斗，那我就在旁边看着好了。” “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战斗——” 砰！ 稻草人话音刚落，一记重脚就从天而降，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谁——蝙蝠侠？咳咳，咳，咳！” 稻草人捂住被踹到有些气短的胸口，半晌都完全无法站起身来，马昭迪分不清楚，蝙蝠侠刚才那一下究竟有没有手下留情，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给了稻草人一记平a而已？ “乔纳森，你的恐惧之旅到此为止，跟我回哥谭警局里去。” 从天而降的蝙蝠侠用冰冷的语调单方面宣布着稻草人的结局，脸上还戴着一个呼吸面罩，他将近两米的高大躯体遮住了月光，投下的大片阴影笼罩着稻草人。 看着漆黑的蝙蝠身影，听着对方充满压迫感的声音，稻草人全身战栗了起来，毫无疑问，蝙蝠侠符合他对恐惧的一切美好想象。 他颤抖地看着对方靠近，然后跳了起来，一拳打向蝙蝠侠。 咔嚓—— “啊——！” 熟悉的骨折声，熟悉的节奏，这一点也不意外。 然而就在此时，稻草人断掉的那只胳膊袖口中爆出一股烟气，这股烟气绿得有些艳丽，与刚才的截然不同。 一旁观战的马昭迪暗自摇了摇头。 “强效恐惧毒气？恐怕没什么用。”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唉我草！叮当兄弟还在毒烟范围内！” 第203章 老大，乔纳森加上其他三个超级罪犯都被蝙蝠侠抓走啦 蝙蝠侠的反应比马昭迪还快一些。 他第一时间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叮当兄弟，便立刻提着稻草人向远处急奔，想要把毒气的源头带离原地。 然而他的速度终究是不够快，或者说，稻草人的自爆实在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出乎意料。 鲜艳的翠绿色烟气浓稠到犹如实质，从稻草人的身上爆开之后，便迅速从地面蔓延，铺开，然后升腾，并顺着空气灌入叮当兄弟的口鼻中。 咔嚓—— “啊！” “解药。” 蝙蝠的声音嘶哑沉闷，带着一股压抑在胸中的怒火。 “你想要解药，蝙蝠侠，你想救他们两个？” 稻草人倒在地上，强忍住双臂的剧烈疼痛，对蝙蝠侠说道：“很简单，你放我离开，然后我就会把解药的位置告诉你——不用想别的办法，我的身上没有带解药，所以现在的情况很简单。” “蝙蝠侠，你，和我，我们做个交易，你放我离开，然后得到解药，叮当兄弟就能活。” “或者你把我抓回警局去，稻草人就又被蝙蝠侠打败了一次，但是叮当兄弟会死——而且是死于你的选择，换句话说，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选吧，蝙蝠侠，选吧。”麻袋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蝙蝠侠，发出森然笑声：“是放我走，还是亲手杀掉两个人？又或者，罪犯的生命对你来说不值一提？” 在对峙的期间，他的目光隐蔽而又迅速地看了几次小巷中，那是马昭迪藏身的地方，很明显，他希望这个自己上一分钟还在嫌弃的队友在此时站出来为自己创造一些变数，一个逃跑的机会。或者说，并不用他主动站出来，只要蝙蝠侠注意到场上还藏着的变态单车侠，注意力自然就会被分散出去。 然而这一次，他失望了。 小巷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蝙蝠侠也没有回头去看那里，而是干脆利落地将他扔在地上，抓住他的两条小腿，挥出了两拳。 咔嚓两声，稻草人的两条腿直接断掉，剧烈的疼痛从双腿直达大脑，让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稻草人昏迷后，蝙蝠侠从战术腰带里取出了两颗糖，一颗红的，一颗白的。 “只有奶糖才能解毒，对吗？” 小巷里，拿着信号屏蔽器的黑袍人走了出来。 “对，水果糖只能疗伤。” “你还有奶糖吗？” 马昭迪顺手扔了三颗白色的糖过去：“别乱用，不致死的毒，就别浪费这糖——不便宜。” 蝙蝠侠接过糖的同时心念电转，不便宜？这糖是他买的？还是说原材料价格昂贵？能否量产？配方在马昭迪的手上吗？ 他没有开口直接问，而是先来到了叮当兄弟面前，拿出奶糖给他们吃了下去，线索大师则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中的毒气不致死。 此时，旁边的马昭迪嚼着奶糖，走到了身上还在冒绿烟的稻草人身边，看着他身上的伤势啧啧称奇。 “看这一脚，胸口的骨头都不知道碎了几根，你看上去完全像是想要杀了乔纳森” “不，我只是将自己两百一十磅的体重压在他的身上而已。” “六。” 时间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老大，变态单车侠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汇报声音，谜语人用还剩下的那只完好的手拔出手枪，直奔议事大厅。 两分钟后。 谜语人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马昭迪，他看起来依然没受什么伤，这一次，他身上的黑袍连灰土都没有沾上，更不用说血液和弹孔了。 比上一次还特么从容。 谜语人阴沉着脸，对穿着黑袍的马昭迪举起枪。 “变态单车侠，和你一起的乔纳森呢？” “被蝙蝠侠抓了。” 在场剩下的所有超级罪犯都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有点习惯马昭迪的这种风格了。 谜语人的脸色更沉，开口问道：“索尔。” “我在。” “我现在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他说：“你告诉我，蝙蝠侠打败了乔纳森——但我给你们指派的是侦查任务，没错吧？” “哦，那倒是。” “为什么要在侦查任务里选择和蝙蝠侠战斗？为什么不跑？” “我们在东区碰见了小丑派来的线索大师和叮当兄弟？” “你们战斗了？” “他们也是来侦查的，我们总不能无视他们啊。” “然后就被蝙蝠侠捡了便宜？” “可以这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加上你，是五个人对付蝙蝠侠一个？” “老大，你知道的，稻草人打架的时候突出一个乌烟瘴气，队友和对手一视同仁，我根本没法帮忙，而且我也问过他了，他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上，我完全劝不动他。” “更何况，侦查任务还得做啊，趁着蝙蝠侠把他们带走，我刚好能去上西区做侦查，这时候可安全了。” 谜语人感到心底一阵恍惚，此时的对话是如此熟悉，不是说内容，而是说感觉。 那种自然而然的，熟练的，用正当理由卖掉队友的，不粘锅的无耻感——最重要的是，那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力量和班底。 “那是你的队友！” “老大，我们是超级反派，不能太心慈手软啊。”马昭迪苦口婆心地劝解道：“你想啊，如果我不卖队友，早在招募风筝人的时候就被蝙蝠侠抓了，哪还能跟丧钟一起出任务，哪还能陪您去晚宴，哪还能在今晚完成侦查任务呢？” “没了我，他们也照样要完蛋，但是有了我，每次好歹还能剩一个，这是好事啊。” 那特么不就是毫无区别吗！ 谜语人痛苦地用单手捂住了脸，大家看得出，马昭迪每说一句话，他就越后悔一分——仔细想想，他还特么不如直接被蝙蝠侠抓走呢。 起码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你把今晚的侦查情况汇报完，就给我滚。”他说道：“我再也不会指望你这个废物去完成任务了，以后，你只负责跟在队伍后面，进行情报的传递。” 马昭迪摊了摊手：“我没意见。” “所以你今晚侦查到了什么？” “小丑营地里的人没什么动静，还是正常站岗巡逻，不过超级罪犯少了三个人，线索大师和叮当兄弟，我打听到，他们今晚确实是来东区这里做侦查任务的.” “滚！” 第204章 主要是想赢 人类从历史里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学不到任何教训。 三回啊三回。 当马昭迪第三次以献祭队友的方式完成任务时，谜语人终于明白，这家伙是不适合作为战斗人员出现在战场上的。 起码不能出现在有蝙蝠侠的战场上。 他之前那么多次尝试，一遍一遍把变态单车侠放到外勤的位置上，并不是想证明对方不是个废物，事实上，在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到对方望风而逃的能力了；而从第二次起用变态单车侠，然后损失了斯莱德开始，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变了。 这个家伙能不能起到作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谜语人的胜负欲上来了。 我还就不信了，我只是招了个废物而已，难不成还能招了个灾星吗？ 他顶多是不起作用，总不可能把我克没了吧？凭什么？我谜语人赫赫威名，会倒在这么一个蠢货的手上吗？ 因此，谜语人用了他第三次，而在第三次的时候，稻草人没了。 在三次之后，谜语人终于意识到，虽然自己顶着变态单车侠的debuff把劣势局打成了优势局，但如果真的把对方当成战斗力单位进行布局，优势局很快就会变成均势局了。 好在蝙蝠侠到现在的打法一直很公平，基本是各打五十大板，谜语人和小丑手下的超级罪犯基本是一锅端，除了跑得飞快的马昭迪之外，双方派出的超级罪犯都是直接被蝙蝠侠一锅端的。 在书房里，尼格玛对双面人哈维·登特和杀手鳄韦伦·琼斯做着单独交代。 “我已经完全不指望变态单车侠那个废物来战斗了。”谜语人直截了当地说道：“哈维，韦伦，我对你们两个寄予厚望，小丑手里的牌已经不多了。按照消息，上西区有三条街区是由腹语者单独管控的，他的战斗能力不强，你们两个打一个不会出问题。即使碰到了蝙蝠侠，也能逃得掉，变态单车侠会跟着你们，他只能算是通信人员。” “记住，在变态单车侠开始跑的时候，你们就不要多做停留——必要的时候，把他当成炮灰也没什么问题，他在我们的队伍里没有任何作用。” “那为什么还要坚持把他派出去呢？” 谜语人冷笑：“这已经不是眼光的问题了，这是我的尊严问题。” 换句话说，主要是想赢。 于是双面人与杀手鳄领命而去。 “话说，韦伦，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关你什么事？” 哥谭市的街道上，鳄鱼人和双面人，马昭迪一起向着上西区走去，按马昭迪的形容方式，他就像是个成精的巨型蜥蜴一样，大大的，绿绿的，浑身布满绿色的鳞片，脸上也长着野兽的竖瞳和獠牙。 将近两米三的体长，重达三百公斤的体重，让他一个人的块头就胜过了旁边两个人绑一块的大小。 “哇，别这么无情嘛。”马昭迪将手里的超大号烤羊腿递给了他：“再怎么说这几天也是我做饭，你见过比我更好的厨子吗？” 鳄鱼人翻了个白眼，野兽的瞳孔上翻，看起来有点凶恶，但也有点好笑。 “我什么东西都能吃得下，你做得好不好吃并没有那么重要。” “韦伦，你只是长得像鳄鱼，又不是真的鳄鱼——真鳄鱼才会茹毛饮血，人当然能吃得出好坏。” 听到马昭迪的回答，韦伦的双眼转向了他，竖瞳深深地凝视着那身黑袍。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吃过人呢？” “真的吗？我不信。” “你应该信。” 交谈间，一只巨大的利爪搭在了马昭迪的肩膀上：“感觉到了吗？小子——这不是人类的皮肤，是鳄鱼的鳞皮；这不是人类的力量，是野兽的蛮力。” “哎我草，痛痛痛——” 在马昭迪喊痛的时候，杀手鳄将手收了回去，继续啃着羊腿，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犹如绞肉机，将烤得鲜香四溢的羊腿连同骨头一起嘎吱嘎吱全部嚼碎，并吞入腹中：“你看到我现在进食的样子，就该知道，一根羊腿和一只人手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你还是个温血动物，有人类的体温。”马昭迪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给左手套上了一次性用餐手套，再从纸袋里拿出一块肉排和一瓶红酒，虽然没有银叉和高脚杯，但他反正也不是什么上流权贵，风度之类的东西只在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才会注意一下，平时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具备野兽一样的能力，和具备野兽一样的心智，这是两码事——起码我在这半个月里没见过你吃人，反倒见过你看书。” “我很怀疑他是否能看得懂。”双面人玩着硬币，突然开了口：“一个长着鳄鱼尾巴的前摔跤手和黑道老大去读哲学理论书籍，其荒谬程度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精神病。” “用不着怀疑。”杀手鳄冷笑道：“你就是疯了，现在跟我说话的是哈维·登特，下一秒就可能会变成双面人，我是野兽，而你是疯子。” 马昭迪好奇地看向杀手鳄：“你还是个前摔跤手？是在地下拳场吗？话说我是什么？” “你是个胆小的蠢货。”双面人那失去皮肤的半张脸上眼球一转，看向马昭迪，显得有些惊悚：“如果不是哈维拦着，我真想直接杀了你，你令所有超级罪犯蒙羞，甚至还不如那个风筝人有胆色。” “嘿！我也是跟斯莱德一起对付过死亡射手的好吗？” 而杀手鳄听着马昭迪的问题，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在拳台上的日子。 “.那是我的第一份合法工作，也是唯一一份，在一个马戏团里，叫海莉。” “马戏团？” “怎么，你以为长着一副鳄鱼样子的怪胎能在别的地方找到工作吗？” “你的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 他当然有家人。 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死，而父亲则厌恶这个怪物一样的婴儿，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孩子。 而到了现在，韦伦·琼斯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母亲和父亲的脸了。 第205章 并不食人的野兽 在韦伦·琼斯的记忆里，“没爹妈的小出生”和“爬行变态”这两个词大概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 虽然身边的不少人都在用这个词来称呼他，但这些倒并不至于伤他太深。他早早就习惯了身上偶尔冒出的绿色鳞片，还有日渐尖利的指甲和牙齿。 这些非人特征招致了邻居家小孩的孤立，校园里同学的霸凌，还有上课时老师的冷言冷语。其他人冷漠的态度让他从小就变得孤独，自闭，缺乏友情，但他在那时还并没有展现出犯罪倾向。 他变成一个真正罪犯的第一步，还是起源于他酗酒的姑妈。 “没爹妈的小出生”和“爬行变态”这两个词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但将这两个词用得最多的，却正是他的姑妈弗劳尔斯。从被自己的姑妈领养开始，韦伦对“家”的记忆大概就只有她的酒瓶子，还有无尽的谩骂，他在家的时间最多，因此被姑妈用那两个词称呼的时间也最多。 “如果你还想捱到离开哥谭的话，现在就给我刮！” 姑妈经常会气冲冲地摔门离开，留给韦伦一块凹凸不平的贝壳或者石块，按照她的说法，如果韦伦想要在哥谭市存活到成年，那么他就得刮掉身上的绿色鳞皮，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类。 但那感觉实在是太痛了，每当冰冷坚硬的石块棱角在自己的皮肤上用力摩擦，将一片片绿色的鳞片刮下来，韦伦都能感觉到钻心剜骨的疼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由厨师用菜刀摆弄，宰割。 即使被刮掉了鳞片的地方流出殷红的血液，即使韦伦惨叫出声，但姑妈也并不在意，只有韦伦用身体的挣扎表现出明显抗拒时，她才会愤怒地将石块丢给韦伦，然后直接离开。 所以，如果问他到底有没有家人，也许这个抚养过他的姑妈算是他唯一的家人，但她从没有好好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长期虐待一个被社会鄙视抛弃的，孤独且具备天生野性的青少年，到底会招致什么结局。 一言以蔽之，她自食其果了。 “你可能不知道，他手底下的第一条人命就是他的姑妈。” “哈维·登特，别找死。” “为何那么抗拒？误杀她让你感到痛苦吗？可按照警局里的卷宗，那不过只是一场意外失足，没人知道你盛怒失控之下的轻轻推搡，就足以让她直接跌出窗台。” 杀手鳄的金色竖瞳一转，看向双面人的眼神冰冷无比，像是冷血的野兽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这很奇怪吗？我是哥谭的前地方检察官，不仅是你的档案，小丑的，谜语人的，腹语者的，你们所有人的档案，我都曾经看过，哥谭警局的警察也许不聪明，但我并不蠢。” 哈维轻轻抛掷着手里的硬币：“我没有揭穿你，但也没能救下你，如果你要恨我，倒也还算公平。” “.”沉默几秒之后，杀手鳄突然用爪子指向了哈维，爪尖近乎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如果你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聪明，为什么没能救下其他该救的人？” “那个马戏团老板吗？虽然你对他的惩罚确实远超他应得的惩罚，但他可不算好人。” “不是他。” “等等，等等，你杀了马戏团老板？”马昭迪再次插话了：“马戏团不是你打拳混饭吃的地方吗？” 杀手鳄被这一打岔，便顺势收起了自己的爪子：“他没死，我咬掉了他一条手臂——就像我跟你说过的一样，我并不是没尝过人血的味道。” “我猜你没吃那只胳膊。” “.没有。” “所以你为什么咬掉他的手？”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马昭迪又从黑袍下拿出一根羊腿。 “你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到底是怎么藏到袍子里面的。” “别问，接着吃。” 于是杀手鳄就继续拿起羊腿啃了起来。 “那也是我成年之前的事了。”他哐哧哐哧嚼着骨头，对马昭迪回答道：“在我的姑妈去世之后，我就变成了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不会有人愿意领养一个身上长鳞片的孩子，学校也早就不想再留着我这样一个生有尖牙利爪的怪物。我没什么办法，得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然后你就碰见了那个马戏团？” “然后我就碰见了那个马戏团。” 顿了顿之后，杀手鳄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正儿八经去参加拳击比赛，谁能跟我在拳台上走过一个来回？” 马昭迪看了看他巨大的身形，还有鳞片下包裹的，鼓鼓囊囊的恐怖筋肉，还有背后那条健壮有力的粗大尾巴，下意识摇了摇头：“我感觉按照你的力量，大概能一拳把人直接打死。” “很明显，当时哥谭的所有拳击场地，无论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都跟你达成了一样的共识，即便是在马戏团里，也不可能有人愿意跟我对打。” “所以，在开始的时候，马戏团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展示用的稀罕物，一个活着的鳄鱼人，一个怪胎，但唯独没有当成人。” “然后呢？” “然后，我又重新做了那些最讨厌的事。” 杀手鳄的语调听起来很平静，像是在讲着一段与自己无关的经历。 “为了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我把自己搞到鲜血淋漓。我一点一点撕掉自己的皮肤，拔掉自己的鳞片，切断自己的尾巴，磨平自己的尖牙，剪掉自己的爪子，我把弗劳尔斯对我做过的一切又对自己重新做了一遍，而且更狠，更彻底。” “我已经忘了那天的感觉，也许很疼，也许并不疼，我不知道——然后我就抱着希望入睡，等着第二天能够变回一个正常人，有圆形的眼瞳，肉色的皮肤，没有鳞片，没有尾巴。” 说到这里，他反倒笑了起来。 “真愚蠢，在做这件事之前，我本就应该知道结局才对。” “我的自愈能力本就跟我的鳞皮，利爪一起成长，既然小时候拔下的鳞片能够重新长回来，那么长大以后，我又怎么可能摆脱它呢？” 第206章 生而为人 “总而言之，你们也能猜得到结果。” 杀手鳄将最后一点骨头也扔进嘴里，拍了拍手：“那天，我一觉醒来，就重新变回了鳄鱼人，墨绿色的皮肤和鳞片重新长了出来，就连尾巴也再生了，连手爪和牙齿也完全恢复，我照常去马戏团，发现根本没人能看出我昨晚经历了什么。” “然后呢？” “然后我就放弃了，去做我的本职工作，去擂台上取悦观众——那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草，兄弟，快看！短吻鳄和短吻鳄在打架！” “这有点太吓人了” 擂台之上，是一个特别定做的超大水族箱，而水族箱里，则是一只巨大的鳄鱼形鳄鱼，还有另一只巨大的人形鳄鱼。 擂台下的观众们欢呼着，兴奋着，对着水族箱疯狂地呐喊着，大部分的表情是惊愕与好奇，极少部分人的表情是担忧与不忍。 水族箱里的两只怪物怒吼着，撕扯着，搏斗着，一只张开了巨大的颚，咬住了另一只的胳膊，一只则伸出巨大的手爪，狠狠痛击另一只的身体。 是啊，除了一只怪物，还有什么东西能和另一只怪物同台较量呢？自从到了马戏团之后，韦伦的对手就始终只有一个，就是这只叫做“阿尔”的鳄鱼。 西装革履的艾德拿着麦克风站在一旁，他对水箱里发生的事毫无兴趣，目光只盯在台下的观众脸上，在他的眼里，一个个欢呼着的面孔化作一张张绿色的钞票，源源不断地流入自己的口袋里——有了韦伦这株摇钱树以后，马戏团就一炮走红，演出的收入也飞涨，这让他越来越高兴，但也越来越贪婪。 而为了名声和噱头，他也给韦伦起了另一个名字。 当韦伦抱着被咬伤的右臂走出水族箱时，里面的鳄鱼已经失去了意识，艾德和聚光灯一起走到他的身旁，并举起了他的左手。 “今天的获胜者是——杀手鳄！！！” 于是台下的观众也立刻欢呼起来。 韦伦站在聚光灯下，但却没人留意他那张鳄鱼脸上的表情，也没人在乎他对这个名字究竟作何感想。 “各位观众朋友们，请继续欣赏马戏团的下一个表演！” 马昭迪听着这个故事，插嘴道：“那听起来很疼。” “那就是很疼。”杀手鳄回答道。 “嘿，你就不能对阿尔下手轻点吗？那只鳄鱼花了我足足五百美元！看看你把它打成什么样了。” 韦伦坐在凳子上，而马戏团的一个摔跤手成员正为他包扎着右手的伤口，虽然并没有骨折，但韦伦的表皮和肌肉依然被咬穿了一部分，这让他感觉很疼。 “嘶——对不起，艾德。”他闷闷地回答道。 “算了，这是你的那份，拿好吧。” 看着艾德扔过来的四十美元，韦伦愣了愣。 “为什么是四十美元，每场表演不应该是一百吗？” “蠢货，前阵子跟你协商的时候才是一百，而现在，我给你四十，你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收下。” 韦伦野兽般的竖瞳一转，看向艾德。 “别闹了，韦伦·琼斯，你有别的选择吗？像你这样的怪物，还能去干什么？你的名字是‘杀手鳄’，难不成还想到小镇里去做个牙医？” “况且，仅凭你这副模样，这恶心的鳞片，这野兽的牙和爪子，你也不配拥有更多东西。” 此时，听不下去的另一个摔跤手转身离开了后台，虽然同情韦伦，但她也并不敢得罪老板。 看到韦伦不反驳自己的话，艾德反倒更加肆无忌惮，他将手里的一迭百元大钞伸到了韦伦面前，像是逗弄宠物一样晃了晃：“看见了吗？这是你那场表演赚到的那部分，分到你手里就是四十美金，而如果你想多赚点，我倒是能给你一个办法。” 讲到这里，他的脸上出现施虐般的笑容。 “这方法很简单的，韦伦，你只需要下次让阿尔多咬你几口，胳膊，手，腿，肚子——哪都行，反正你是个怪胎，第二天就能恢复过来。” “我太了解观众们想看什么了，他们最喜欢水里见点血，血越多，他们越兴奋，如果你以后每次都多流点血，我们就能多赚点钱——你的分成就从四十提到一百，怎么样？” 韦伦依旧不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艾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哦，这眼神真可怕——好了，好了，把这钱拿着吧。”艾德从手里的那迭钞票里抽出几百块钱，用它们拍打着韦伦的脸：“来，笑一个，记得露出牙，你不就为了这个才向我呲牙吗？可要记住，有句老话说得好，不要去咬一只喂你的手.” 韦伦很清楚艾德此时在干什么，他曾经看到过艾德拿着鞭子痛打吊起来的阿尔，然后又给它喂点肉，不过几个星期时间，阿尔就变得服服帖帖了。 但我不是阿尔。 他心里这么想着，猛然张开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咬断了艾德的手臂后，我就直接跑了，没过多久时间，我就上了哥谭警局的通缉令，地面上没了我的容身之处，我不得不跑到下水道里生活。我曾经试过吃老鼠为生，但我很快发现，自己心里无法接受这样的食物。” “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我混过黑道，当过劫匪，也杀过人，组建过帮派。很有意思的是，我的身体确实很适合斗殴与暴力，我的邪路走得比正路顺利很多。” 说到这里，鳄鱼人看了眼马昭迪，对他认真说道：“我天生如此，本就该长着鳞片和尖爪，长着牙齿和尾巴，这是我的基因决定的，我只错在想当一个人。” “怎么能算错呢？”马昭迪也认真回答道：“你只是没法当个普通人，但你有人的尊严和三观，有人的喜怒，你讲的是人言，穿的是衣冠，能读书认字，你只是得了些病，所以看起来与常人不同，仅此而已。” “实际上，我认为算不算人只取决于干不干人事，借用我很喜欢的一个白毛老头讲过的话，‘即使不需要变异，有的人也会丧失人性’” “你唯一的错处，不是出生，而是犯罪——这是身为一个‘人’才能犯下的过失。” 第207章 双面人的超绝潜入 ps：下章晚点发，对唔住 “犯罪本身是身为一个‘人’的过失。” “别太荒谬。”哈维·登特在一旁插嘴：“我们是谜语人的手下，是超级罪犯，而谜语人的手底下有成百上千号普通罪犯，或者上万——你搞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再说话。” “错了就是错了。”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一个犯罪的正常人，应该有身为一个坏蛋的自觉——难不成，否认了这一点，罪犯就能变成好人吗？” “我最大的长处就是擅长摆烂，换句话说，叫做勇于承认，只要我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就有了摆烂的理由。” 说到这里，他又从自己的黑袍里掏出三个栗子，递了出来：“举个栗子，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为自己的两件事而烦恼。第一个是懒，我妈每次都说我的房间像是猪窝一样，还说我的作息也有点像猪，实话说，我也觉得自己晚睡晚起的生活方式不太健康，房间也确实有点乱。” “第二个是矮，打小就矮，跟冬瓜一样，每次跟邻居的孩子一块玩，或者去上学，基本上都会有几个大孩子管我叫矮冬瓜，叫着叫着，其他孩子也跟着这么喊我。后来就是长得大点了，一样还是矮，因为这个，我甚至还丢了一个女朋友。” “我妈给我买了不少牛奶，从小到大猛灌，但也还是一直不长个——不过，我妈反倒从来没念叨过我的身高问题。” 马昭迪耸了耸肩：“从某一天起，我不得不自己一个人生活，就开始试着早睡早起，也开始自己收拾屋子，所以第一个烦恼就没了。” 杀手鳄将栗子直接丢进了嘴里，虽然他能吃出味道，但剥起来实在是太麻烦。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烦了。” 马昭迪耸了耸肩：“我天生如此，长得矮又不是我的错，既然做什么都没用，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做，即便为此丢了个女朋友。毕竟，她不喜欢矮的，我也不是高个，我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他拍了拍杀手鳄：“我们都和自己和解了，是不是？只有直面自己，才能知道该怎么变得更好。有些东西，我们都没有办法改，但好在它也不要命，虽然有点嫌弃，但好歹可以凑活着过。” “可你现在也不矮啊。” “我后来身体加强身体二次发育了，总而言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我的身高和解了，你的问题可能更要命一点，但你好歹也在哥谭市活下来了，我想，这算是你和这座城市和解了。” “我可并不喜欢这种和解。”杀手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下水道里有我的朋友，我是不会接受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的。” “朋友？” “这座城市的弃子——穷鬼，病患，拾荒者，流浪儿，或者不愿意加入帮派的罪犯。” 双面人轻描淡写地总结道：“在法尔科内那个时候，这座城里有的是倒霉蛋，他们或者不怎么听话，或者没什么价值，于是干脆就被当成垃圾，扫进了这座城市的下水道里——后来，垃圾堆里就多出来了一个长着鳄鱼脸的怪物，那时的地上黑帮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了王的垃圾堆会那么棘手。” “王？” “他们尊他为王，并成立了地下的国。” “呃，你不是在讲什么圣经里的故事之类的吧？” “恐怕我们没什么时间讲什么故事了。” 双面人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高楼：“被小丑控制的法尔科内家族狙击手就在上面，每个方向都有几个人监视，他们能共同构成一片极强的火力网，最高的那栋楼里藏着腹语者，也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好吧。”马昭迪耸了耸肩：“那我们该怎么打进去？” “为什么要打进去？” 哈维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马昭迪：“我们直接走进去啊。” “？” 马昭迪挠着头看向哈维，但杀手鳄却似乎并不惊讶，他也拍了拍马昭迪的背：“如果你想保证安全的话，在外面等着也行。” 这一巴掌差点给马昭迪扇飞起来，他龇牙咧嘴地回答道：“我要是做错了事，谜语人顶多想打我，我要是什么也不做，谜语人可能会借这个机会一枪崩了我——或者更狠一点。” “你不是孤儿么？他还能怎么更狠一点？折磨你？” “不是，是扣我工资。” “那很有生活了.” 哈维真的和杀手鳄一起堂而皇之穿过大楼背面的街道，然后走进了那栋大楼里，而马昭迪则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直到杀手鳄抓着两个人从楼梯向上狂奔时，他才下意识问了一句。 “怎么做到的？你把那些狙击手全解决了？” “每个方向都有几个狙击手架枪，也就意味着只需要买通一个方向的几个狙击手就能潜入大楼了，而谜语人现在恰好并不缺钱。” “.我本来以为你会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或者发挥一下杀手鳄的超级力量和超级防御力。” “你想让我顶着一堆狙击枪，攀着大楼外墙爬到楼顶？没门，不可能。”韦伦摇了摇头：“被子弹扫射的滋味可不好受，我们还是走楼梯好了。” “在有钱的情况下，花钱摆平问题就叫聪明才智；在钱不够的时候，一个巧妙的计划才叫聪明才智。”哈维淡定回答道：“聪明才智是叫你扬长避短，不是叫你无脑投机——现在，我们来讲讲怎么扬长避短。” “这次的目标是腹语者，你们当然都知道。所以等一会，由韦伦作掩护，我来进行谈判，还有吸引注意——变态单车侠，我们都知道你曾经的那次巷战，你在中距离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等一会，你来负责击落疤脸——你知道疤脸是什么吧？” “不太懂。”马昭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没撒谎，对于没有出现在美漫电影里的角色，他基本都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就是他手上那个木质人偶，叫伍迪，如果你仔细看，能看到那个木人偶的脸上有一道疤，所以才叫疤脸。” 第208章 我们三个嘎嘎乱杀 阿诺德在今晚始终心绪不宁。 “不会有问题的，不会有问题的伍迪，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的，对吧？” 他对着手上的木质人偶喃喃自语，对方有着惨白的漆面，殷红的唇彩，以及鼓胀的圆形双眼，而它右边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刻痕，看起来就像是人脸上多出了一道疤。 虽然只是一个木偶，但在昏暗的灯光下便显得狰狞可怖，有一种似人非人的诡异感。 “阿诺德，我的阿诺德，我没用的老朋友。”玩偶的头生生扭回一百八十度，对准了那个举着它的秃顶地中海男人，下颚一张一合，嘴里就发出了不屑的声音，而男人的嘴巴却并没有动弹——如果此时的场景换成表演用的舞台，那么观众们大概都会为他的腹语表演鼓一鼓掌。 但实际上，这个被人称作“腹语者”的男人此时并没有发出声音，玩偶的讲话声也不是从他的肚子那里传来的，而是从玩偶的木嘴里传出来的。 “从我在监狱里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他吗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他吗一直烂到今天——阿诺德，听我说，把你那没用的秃头抬起来，看着我。” 阿诺德垂头丧气地挨着批评，明明是头发已经全白的小老头，但此时却像是个孩童一样，垂头丧气地挨着人偶的骂——很明显，在这个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他并不需要向谁表演腹语和操偶特技，也就是说，他发自内心地认为这只人偶是活的。 又或者，它确实是活的？ “我说，看着我！” 尖利的玩偶声音突然在耳边叫喊起来，阿诺德被吓得猛一哆嗦，这个胆小怕事的小老头在此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他立刻抬起了头，用惊慌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玩偶。 “你是他吗的腹语者，而我是他吗的疤脸，你他吗听明白了吗？阿诺德，腹语者！你和我现在正在哥谭叱咤风云，将来就连小丑那个神经的疯子也会被我们踩在脚下，我们就是哥谭的黑道大佬！有我疤脸在，我们注定要成为这座城市的罪犯之王！” 玩偶的双手举过头顶，连带着阿诺德的手也将它举得更高了些，直到此时，这具木偶的身体才完全显露在灯光下。它的脚下踩着特别制作的小型黑色皮鞋，全身穿着一身条纹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白手套，胸口处还插着一朵红玫瑰，脑袋上一顶毡帽，看上去竟然真的有几分黑手党的风范。 它的每只手此时都拿着一把微型冲锋枪，正癫狂地放声大笑着，此情此景，像极了疯癫的精神病人在拿着自己的玩偶发癔症。 然而事实上，此时的情况恰好相反，阿诺德在平时完全对自己手上的木偶伍迪言听计从，遵照他的一切命令行事，并由此成为了哥谭市里的超级罪犯之一。 不过他倒确实是疯了。 “伍迪，别骂我.”他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把你的嘴闭上！”伍迪尖叫了起来：“蠢货，有人闯进来了！外面那群狙击手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将冲锋枪的枪口对准房门，并扣动了扳机，哒哒哒的密集枪声响起，薄薄的铁皮门板立刻被打成了蜂窝，片刻后直接报废。 与此同时，房间两侧也响起脚步声，法尔科内家族的打手们听到了枪声，就立刻冲了出来，这是疤脸老大提前跟他们说过的示警信号。 轰—— 就在门外的来客即将被两面包夹的时候，房间的墙壁轰然倒塌，在飞散的尘土和崩坏的碎砖中，一只弓着身子的恐怖怪兽直接冲了出来，兽类的金色竖瞳在黑暗中亮起，足有成年男子腰身一样粗的臂膀鼓起遒劲有力的筋肉，浑身墨绿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更别提那条粗壮的长尾，以及尖锐的牙齿与利爪。 “杀杀杀杀” “杀手鳄！”伍迪接上了阿诺德由于害怕而变得结巴的话茬，他恶狠狠地高声喊道：“你他吗找死！所有人集火，我要把它做成鞋子！” “等等，等等。”在杀手鳄的胸前，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双面人从他护在身前的臂膀后面走了出来，并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双色西装。 “伍迪，我们今天是来和你谈条件的，你没有必要抱那么大的恶意——说不定，咱们将来还会成为队友呢。” “怎么，大名鼎鼎的双面人也会怕死吗？” “你不怕么？如果你不怕死，又何必加入小丑呢？” “我们不一样，蠢货。” 伍迪尖利的笑声响彻夜空：“我是有大野心的人，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保命而向谁屈服，等到小丑拿下哥谭之后，我将会取代他，成为哥谭之主！” “不妙.” 哈维的面色一变，伍迪把这种话如此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就意味着两侧的人全都已经变成了他的人，否则，只要有一个人对小丑告密，先死的就会是腹语者和疤脸了。 原本的计划是斩首行动，擒贼先擒王，但是如果两边的人不是混工资的日子人，而是疤脸的死士，那么一枪做掉玩偶之后，三人会立刻遭受其他人拼死的火力围攻。 打不打？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既然如此，我们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你想要小丑完蛋，没问题。”他顺势说道：“我无所谓谁来当老大，只是不想再跟着谜语人，他虚伪到令人作呕，还打算派人招揽蝙蝠侠，而我跟蝙蝠侠是死仇——既然如此，我们就用这个做出决定吧。” 他拿出一枚黑白相间的两面硬币，对伍迪说：“正面，我们就来把该做的事做完；反面，我加入小丑的麾下，替你做事。” 木偶的眼珠滴溜一转，下颚开合：“一言为定。” 于是哈维立刻将手里的那枚硬币抛出。 叮——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那枚闪着奇特光泽的硬币不断上移。 “就现在！” 哈维猛地侧过身，他背后正站着马昭迪，漆黑的斗篷融入夜色，惨白的鬼面映入眼帘，真的犹如惊悚电影中的恶鬼般狰狞可怖。 bang！ 请假 今天和老人去医院检查，没想到这么耗时间，回家不知道几点，所以请个假，对唔住。 照例，请假放张今日份快乐图。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9章 老大，变态单车侠又回来了 枪声响起之后，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马昭迪吹了吹枪口的青烟，顺手玩个枪花，将它收回了腰间。 双面人后退几步，追上了在地面竖着滚起来的硬币，将它捡了起来，并遗憾地对枪手们晃了晃：“对不起，结果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我也没办法。” “不，不，不！” 阿诺德绝望地哀嚎着，他从地上抱起那具被一枪打落的木质人偶。此时，伍迪的头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弹孔，他不再发出声音，眼珠也停止了转动，似乎被一枪打穿了脑门之后，就真的变回了一个普通的人偶一样。 “不！伍迪，不要离开我！” 他抱着木偶嚎啕大哭起来，完全不管旁边的其他人，甚至没有下达复仇的命令，这是阿诺德本人的人格——胆小怕事，甚至有些软弱，只靠自己做不成任何坏事。 只有手里拿着人偶伍迪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超级反派腹语者。 “我觉得你们大概都有点什么大病。”马昭迪叹着气，慢慢倒退了一步：“那个玩意也并不好看啊，那么渗人的人偶脸，看得我游乐场效应都犯了。” “我猜你是想说恐怖谷效应。”杀手鳄插嘴道：“你应该多读读书。” “差不多吧，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你们知道就行——那么奇怪的一个人偶，你们怎么会想到认他做老大的呢？它甚至都不是活的，而是腹语者的另一种人格之类的玩意。”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侮辱伍迪老大！” “伍迪老大会卷土重来的！先杀了这三个王八蛋，为他报仇！” “等等，等等，如果你们的老大会卷土重来，那为他报仇岂不是显得有点奇怪吗” 马昭迪口中还在讲着话，但脚下已经从刚才开枪的位置退回到了杀手鳄的身前，与双面人并肩。 “不要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并肩子上啊！” 看到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冲锋枪，双面人大喊一声：“韦伦！” 杀手鳄应声启动，巨大的身体前冲，并用粗壮的双臂护住了双面人和马昭迪，下一秒，密集的弹雨风暴将他完全覆盖，一颗颗金属子弹在坚硬的体表鳞片上刮擦出道道火星，部分弹头打穿了他的外皮，紧接着又被他超高强度的坚韧肌肉卡住，仅仅只能打穿一两厘米——而这个深度对于杀手鳄的体型来说也就是皮外伤的程度。 虽说杀伤力不强，但杀手鳄的血液还是随着弹雨而飞溅四射，全身传来的痛感让他非常不舒服，于是他全速前冲，直接奔向跪地痛哭的阿诺德。 “呜呜呜” “上帝啊” 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面对枪林弹雨的时候，另一边的谜语人笑了。 “终于啊” 此刻，他坐在大厅里，听着手机里面传来马昭迪三人的声音，并对着大厅中的其他超级罪犯总结道：“这一次，是我赢了。” 他看起来颇有几分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样子。 而那些超级罪犯也淡定地听着，似乎对谜语人的监听行为并不奇怪，超级罪犯之间的合作本来就是勾心斗角的，谜语人的这种做法放在反派身上并不稀奇——谁有本事，谁就把身上的监听装置直接找出来就行，这是恶人之间的暗斗。 怒斥谜语人的监听，只会显得自己很蠢，而且很没本事，这样的角色当然会成为其他人公认最好忽悠的炮灰。 显然，今天的谜语人终于赢了一次，变态单车侠终于没有机会再靠着卖队友逃回来。无论他是顺利地完成撤退，还是直接被打死在那里，杀手鳄和双面人都和他处于同样的境遇里，杀手鳄活下来的几率甚至比他还要大。 毒藤女饶有兴致地听着，并顺带数起了房间里的其他超级罪犯。 泥脸，扎斯先生，萤火虫，再加上自己，不知不觉之中，谜语人的班底已经折损至此。 当然，小丑的情况也要更加糟糕，人蝠，急冻人，疯帽匠，企鹅人，所罗门·格兰迪，他手上仅剩下这五张牌，而普通的打手已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在此时，窃听器里的密集枪声突然停了下来，杀手鳄声音又响起。 “如果你们再扣动一下扳机，我不会死，但你们的老板一定会被打成筛子——所有人，放下枪。” 随着枪械陆续被放在地的声音，杀手鳄松了口气：“现在，让我们离开。” “不。”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们都跟我回监狱里去。” 嗯？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在谜语人的手机上，所有人当然都认得那个声音。 谜语人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扭曲。 “蝙！蝠！侠！” 他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几个字，但片刻之后，他又深吸了口气，冷冷地说道：“既然他出现在那里，那么，变态单车侠恐怕是回不来了——虽然很可惜，但这是不得不做的牺牲。” 然而，随着咔嚓咔嚓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马昭迪的悄悄话也从他贴身带着的对讲机里传入谜语人耳中。 “韦伦，我感觉咱们今天跑不掉了。” “一起跑，绝对跑不掉。”韦伦低声回答道：“但是如果有人断后，就还有机会。” “韦伦，我掩护，你跑。” “不，你是传信人员，我来掩护，你跑。” “可是.” “韦伦没说错。”双面人插嘴道：“这是最好的安排，只有他有能力跟蝙蝠侠正面战斗，还有逃掉的可能，我们都不行。” “.”谜语人顿了顿，再次找补道：“韦伦的做法很聪明，起码我们能有两人成功逃回来。” “哈维，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这次不会。” 嗡—— 这是蝙蝠勾枪绳索破空，接着抓住目标，然后猛力收紧的声音。 此时，马昭迪的惊呼声再次响起：“不！哈维！” “走！” 随着杀手鳄一声大吼，又是一声勾枪的声音响起。 “韦伦！” “我抓住勾枪！你先走！” 然后，似乎有谁撞碎了一堵墙。 “不！” “不！” 此时，谜语人和马昭迪的同步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痛，太痛了。 谜语人满脸绝望地坐回了椅子上，大家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可能略感疲惫。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一个谜语人的士兵走了进来，对他传递消息。 “老大，变态单车侠又回来了。” 第210章 重铸谜语人荣光，我辈义不容辞（月末求票） 谜语人大抵是有点难受的。 在此刻，这一点应该是大厅里所有超级反派的共识，这很好理解——本来应该是大优的碾压局，真的如期望中一样被顺利打出来了，然后局势在片刻之内即将变成完胜。对于自诩聪明的谜语人来说，这种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过程大概是爽到直冲天灵盖。 而最重要的是，他的大敌终于要在今天为他亲手献上胜利，或者献上死亡，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谜语人完全能够接受的。 不要误会，不是说蝙蝠侠，是说变态单车侠，蝙蝠侠顶多只会打断他十几根骨头，而变态单车侠却会让他威严扫地——他甚至不是一个可选中的敌方目标，他遵从了谜语人的所有计划安排，并向他展示什么叫超强的战略定力，什么叫极致的求生欲。 无论如何，就在谜语人即将迎接自己的大胜时，局势突然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蝙蝠侠出现了。 于是他对众人说：“无妨，哪怕不是完胜，用杀手鳄换掉一个腹语者也能接受，起码双面人和变态单车侠能撤回来。” 然后，蝙蝠侠就看穿了鳄鱼人的企图，直接用勾枪把哈维·登特迅速抓了起来。 没事，他在心里想着，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蝙蝠侠基本不太可能把变态单车侠漏掉，就当是用杀手鳄和双面人换掉了腹语者和变态单车侠。 这波不亏。 再然后，鳄鱼人居然反应了过来，它直接抓住了第二次射出的勾枪，并且打碎了墙壁，给马昭迪打出了一条逃生通道。 所有人偷偷将目光转向谜语人，此时，他突然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 啪嚓—— 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之中，众人也一同陷入沉默。 就在此时，手下的报告声响了起来。 “老大，变态单车侠又回来了。” “让他滚。” “呃。”手下的人对此有些迟疑：“老大，他说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直接让他滚，会不会有些太伤他了？” “伤你*的头！” 谜语人突然暴怒着将手机狠狠砸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顿时让手下人战战兢兢，并立刻小跑着出了门。 “散会。” 冷冷扔下两个字后，谜语人离开了大厅。 “随着小丑和谜语人的战争继续，哥谭市的公园区和上西区，东区依旧十分危险。但值得我们大家注意的是，最近的流血事件已经减少了很多，哥谭医院的医疗压力骤减，一切都能说明，局势正在好转，这座城市依然有希望，有将来。”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比尔，这场战争就是要选一边站，只有一方胜过另一方，才能避免更多人的死——布鲁斯·韦恩难得聪明了一次，没有他的捐款，这三个区域到现在依旧还会是绞肉磨盘呢。” “哦？按这个说法，蝙蝠侠又为什么能够凭借一人之力同时和两方的超级罪犯抗衡呢？弗兰克，看看这条消息：就在昨天晚上，蝙蝠侠先是在一栋大楼里抓获了小丑一方的超级罪犯‘腹语者’，然后又抓住了谜语人手下的双面人，以及杀手鳄——而他并没有加入两方中的任何一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比尔，你就是个蝙蝠侠的狂信徒，一天到晚都在为他歌功颂德，昨天难道不是杀手鳄和双面人一起先把腹语者制服的吗？蝙蝠侠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罢了，而实际上，他本来也就是个不合法的罪犯，如果他现在已经加入了某一方，说不定战争已经结束了。” “而你是个狭隘的蠢货，弗兰克，即使蝙蝠侠真的在救人，他在你眼里一样是‘罪犯’，但事实上，所有哥谭市民都知道他在为风筝人的救人行为保驾护航，他们两个跟小丑和谜语人那样的罪犯走不到一路去。” “今天，我们大概说一下后续的计划。” 第二天，恢复了气色的谜语人坐在座位上，神色如常地布置着任务。 “虽然蝙蝠侠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他好歹也在昨晚抓走了腹语者，并抓走了那一片街区的打手们，现在，小丑的手下只剩下人蝠，急冻人，疯帽匠，所罗门·格兰迪，还有那个法尔科内的前马仔，企鹅人。” “我们比他们人多，这显而易见，所以，现在我们就是占优势的，而我们要进一步把这优势扩大——索尔。” 马昭迪立刻站了出来：“老大，我在。” 如果没有这声回答，谜语人也许会更高兴点，而现在，他的脸上就和小丑一样，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你已经执行过四次任务，对这种事非常熟练了，这次，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我已经得到了一些小丑阵营的情报，他现在之所以还能靠着一部分残兵掌控上西区一部分地区，是因为手下有疯帽匠泰奇在，依靠泰奇的精神控制装置，他对大量法尔科内家族的打手成员进行了精神控制和催眠暗示，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没了疯帽匠，他手底下就彻底不剩什么打手了。” “您还打算派我作为情报员？” “没错，我着令你立刻启程，去对付疯帽匠杰维斯·泰奇，把他抓来给我，或者直接杀掉，只要解决掉了他，这场战争的胜负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等等，我的队友呢？” “你一个人去，疯帽匠只是个会催眠的疯子罢了，你只要给他一枪，他就再也对你无法造成任何威胁——我相信你的枪法。” “呃，但如果我被他解决了——” “别当个懦夫，索尔。”谜语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无比：“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想违抗我的命令，那你知道后果。” 周围的超级罪犯们认同地点了点头，并一起齐齐注视着变态单车侠。 在他们看来，此时此刻，谜语人没有直接拔枪崩了马昭迪，已经能说明他相当理智了。 “好吧，好吧，但如果蝙蝠侠来了，你们总得允许我撤退” “给你三倍奖金。” “重铸谜语人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第211章 谜语人真特么卑鄙 很明显，谜语人已经发现了马昭迪的弱点。 “三倍奖金。” “没问题，这任务包在我身上。” 虽然下意识接下了谜语人的任务，但马昭迪还是叹了口气。 “老大，不是我不信你，但是疯帽匠实在太危险了，我想带些人.” “不行，行动必须隐秘。” “那我能不能先做做准备？” “没问题。” “奖金也先给我，准备工作需要这笔钱。” “没问题。” “现在立刻就得发给我。” “一言为定。” 谜语人心情愉快地拍了拍手：“去吧，去把你的奖金领了，在明天早上之前，我就要听到疯帽匠被击败的消息。” 不对劲，很特么不对劲。 马昭迪一边走出大厅，一边暗暗腹诽，这讨价还价的谈判太特么顺利了，在自己答应去执行这次任务之后，谜语人一下就变得非常好说话。 这次任务要是没有猫腻，他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给谜语人当球踢——实际上，对于谜语人让自己出发对付疯帽匠的安排，他已经稍微有一点猜想。 “唉。”他默默叹了口气：“谜语人真特么卑鄙。” 另一边，在大厅里，谜语人的脸上露出了从容的笑意。 他已经摸清了变态单车侠的使用规律。 “你们都听过了录音，知道索尔有多卑鄙——在周围有队友的时候，他总能够通过卖队友的方式进行逃脱，既然如此，只要让他没有队友可以献祭，那么大家就不用再担心了。”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排除掉那个丧门星的前提下做一点靠谱的安排了，泥脸。” “老大，你喊我？” 谜语人听到“老大”两个字，下意识扶了扶额头。 “巴希尔·卡洛，不要他么去学索尔那个废物说话！” “对不起，老大。” “滚！今天晚上你去对付所罗门那个蠢货！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好的，老大。” “.” “卡洛，别去演一个笨蛋。”毒藤女开口道：“这会让你自己也变成一个笨蛋——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对吧？” 房间里，身材魁梧，但面相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壮汉身形变化了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完全由泥巴组成的泥人。 “我我是泥脸。” “别叫我巴希尔·卡洛，卡洛已经死了。” 变回了凶神恶煞的泥人之后，他似乎不再继续扮演那个脑袋不太好使的傻大个，就连语气也变得凶狠而沉闷。 毒藤女却回答道：“哈维曾经跟我说过，能认清自己是谁，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你能变成任何人，不是吗？有了这种千变万化的能力之后，你有多久没有变回过自己原本的样子了？你有多久没有在镜子里直视过自己的脸了？如果没人提醒，你迟早会有一天忘掉自己的名字。” “我很清楚自己是谁。”泥脸回答道：“我现在就是泥脸，将来也一直会是泥脸，我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可以扮演任何人的泥脸。” 毒藤女看着泥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超能力的影响，对方现在的脑袋已经变得有些不好使了。 此时，谜语人又开口了。 “泥脸，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因为你是泥脸，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去做这件事——你在今晚要早一点对所罗门动手，动静越大越好，务必要把蝙蝠侠引过去。” 毒藤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立刻明白了谜语人的想法。 “假如蝙蝠侠没来呢？” “这一点，你用不着担心。”谜语人接着说道：“你只要知道，如果蝙蝠侠真的出现了，你的第一任务就从对付所罗门变成拖延时间，你要拖住蝙蝠侠。” “然后呢？” “然后等待通知，最多一个小时，你就会得到撤退指令了，在蝙蝠侠面前做到拖延和逃跑这两件事——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应当难度不大。” 泥脸耸了耸肩。 月升日落，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但马昭迪其实并没做什么实际上的准备，实际上，他之所以直接问谜语人要三倍的奖金，是因为他有种预感——这可能是自己能从谜语人那里薅到的最后一把羊毛了。 “我来看看怎么个事” 马昭迪顺手打开了系统面板，在谜语人手下做卧底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在向小丑售买情报，因此这段时间里获得了足足四十万美元的资产点，不得不让他感慨一句两位老板的大气。 但这些钱也没能省下来，全都用来升级了“我没有杀人”技能，在投入了共计五十万资产点之后，技能的名额增加到了六个，而冷却则减少到了三个小时，生效时间也可以从一秒到二十四小时内自由调整了。 这段时间里的低伤亡固然有相当一部分是由于风筝人救下了很多了，但这个技能也绝对称得上居功至伟。 马昭迪平时在基地里没事干，就挨个给当天要出门巡逻的巡逻队，还有其他的超级罪犯队友们刷这个技能，而且还会借助升级到了大师级的潜行悄悄跑到小丑的地盘上刷这个技能。 从买到潜行技能开始，这个技能就是他最常用的技能了，甚至比枪械的使用还频繁，加上还跟蝙蝠侠和斯莱德学了一段时间，马昭迪的潜行技能由此在入伙后的频繁实践过程中升到了大师级。 其他技能并没有升级，马昭迪猜测，大概是高阶段的理论知识结合频繁的练习才能让技能升级——顶多再加上一点天赋。 毕竟，他的厨艺和英语用得比潜行常用多了，但至今也没有什么变化。 “这三倍奖金也快有个二十万了，啧啧，有了韦恩的赞助以后，谜语人真是阔气了不少。” 他看了看商店里的中级精神抗性，足足要求三十万，甚至比一些便宜的大师级技能都贵，于是马昭迪暂时略去了购买的想法——为了对付疯帽匠，并不值得花费那么多资产点。 何况他也没有三十万。 但好在，他在系统商城里找到了另一个选择。 【贝雷帽 价格：5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呼噜，哼，哼哼好眼光，这帽子很暖和，它只要50呼噜币。 ——by母猪耳朵帽子店的猪人老板 注释2：不，我买它并不是为了保暖. ——by薇勒尔】 第212章 千变万化的泥脸 很显然，马昭迪买那顶贝雷帽也同样不是为了保暖。 虽然它确实有一些保暖的功效，但它最重要的属性还是它的理智（sanity，简称san值）恢复效果，按照系统的评价，此时的疯帽匠心灵控制能力并没有到达高级，而这顶帽子迭加上马昭迪的初级精神抗性，已经能够对其起到足够的抵抗效果。 “还剩十八万资产点.先攒着吧，万一碰到什么突发事件，还能拿来应个急。” 马昭迪扯掉了斗篷的黑色兜帽，把那顶相当暖和的贝雷帽进行幻化，然后取而代之——这项幻化服务花了他一千美元资产点，有点小贵，但是实惠。 而当他前脚刚骑着自行车从东区出发时，门口的士兵后脚就立刻报告给了谜语人。 “老大，索尔已经出发了。” “秘密通知传下去了吗？” “已经传下去了，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我们的人帮变态单车侠对付疯帽匠，上西区的人员都会去帮泥脸对付蝙蝠侠。” “很好——还有，你们以后统一叫我谜语人，不要再喊老大。” 挂断门口的通讯后，谜语人用通讯器立刻联系到了泥脸。 “泥脸，现在就去找所罗门开战。” “收到，老大。” 尼格玛捏着通讯器的手爆出了青筋，他直接挂断了通讯，然后再次打出了一次通讯。 “索尔那个蠢货已经出发了，你们现在就把风吹出去。” “老大，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会让小丑知道我们今晚的计划吧？” “不是让小丑知道，是让疯帽匠知道，这两者有本质区别。而现在，我吩咐，你就照办。” “明白，老大。” “以后你们所有人别他吗再叫我老大！” 在上西区，身穿连帽衫的年轻男人收起了手机，看向三个街区外的一座工厂，那是这片区域里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有无数黑帮成员和普通人一起来回巡逻，而他们的头上则无一例外全部都戴着一顶帽子。 黑的，白色，红的，布的，绒的，毛线的 除去清一色戴着毡帽的黑帮之外，还有戴头巾的女人，戴牛仔帽的牛仔，戴鸭舌帽的小孩，戴着兜帽的青年.这些普通的哥谭居民在此时如同巡逻的黑帮一样，手里都拿着枪，无论看起来有多么人畜无害，但只要疯帽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任何人扣动扳机。 这就是疯帽匠的精神控制能力，他将控制芯片藏在帽子里，只要戴上了帽子，就会无一例外地被他控制，实际上，目前控制的人数还不是他的极限，只不过小丑并不允许他控制太多人——否则，这场战争难保不会演变成疯帽匠与谜语人的战争。 毕竟，超级罪犯们并没什么道德观念和忠诚度，组成的联盟本身也很松散，谁拳头大，谁自然就是老大。 “原来疯帽匠还顺带管理着所罗门的区域.不过倒也正常，那只僵尸实在是太蠢了，根本没法管理一片区域。” 此时，恰好有一队周边巡逻的法尔科内家族成员朝着男人所在的这条街道方向走过来，年轻男人轻轻咕哝了一声，整个身体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一起迅速褪色软化，变成了一摊黄色的泥团，然后蛄蛹着钻进了一个暗巷里。 此时，巡逻的队伍恰好走入街道，来回巡视一圈之后，枪手们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于是准备离开。 此时，暗巷中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动了动。 “嗯？那是个什么玩意？” 队尾的枪手恰好看到了这团影子，他立刻举起枪对准了小巷，并机警地出声提示前方的枪手。 “嘿，停一下！我好像看到巷子里有什么东西。” 其他枪手的警觉性同样极高，有了他的提醒，前方的人立刻停下脚步，并抬起手里的枪，随时准备对小巷中进行射击。 “要不要去看看什么情况？” “呃我有点害怕，能不能不进去？”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是蝙蝠侠来了，他也挡不住这么多步枪一起射击。” “万一来的不是蝙蝠侠怎么办？” “你特么真胆小.算了，拿手电筒来。” 带头的枪手直接打开了手电，直接照进小巷里，明亮的白色光柱扫过巷道里的污水，然后是垃圾箱，然后是 “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黄色的影子猛地闪过，全员立刻准备扣动扳机，然后，那道黄色的影子便直接从小巷里窜了出来。 “别开火！别开火！” 带头的枪手的声音突然响起，其他枪手们下意识开火的动作被制止，然后，所有人就看清了那道黄色影子的真身。 那是一只大型的金毛巡回犬，它歪头看向枪手队伍，看起来人畜无害，而且并不怕人。 “码的.差点被吓死，就是一只金毛而已，雷吉恩，你搞什么鬼？一只狗也能吓到你？” “你们特么刚才不是也被吓到了？” “行了，行了，没事就行，咱们该回去了。” “这只狗怎么办？” “怎么？你怕它是谜语人派来的？” “那倒不是.” “放在那吧，没必要管它。” 于是枪手们转身向着剧场走去。 还有几个枪手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他们发现，那只金毛无声无息地跟在了队伍的后面，既不吵闹，也不叫喊。 “吓死人了，这家伙走起路来没声.” 带头的枪手皱了皱眉，催促道：“别看了，赶紧走。” 于是几个人扭头向前问道：“这只狗要是跟进工厂里去怎么办？” “不知道，也许所罗门会把它直接砸成肉饼，也许会把它留着。” 谈话间，那只金毛迅速飞身跃起，直接扑到了雷吉恩的背后，它的全身在空中融化成一摊粘稠的泥浆，瞬间包裹住了那个枪手的全身。 他拼命地在泥团中挣扎，但嘴部被严严实实地堵住，四肢也被瞬间束缚，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泥团悄无声息地带着他飞速钻入了巷道中，全程甚至只用了两三秒钟，巡逻队伍里没有任何人察觉。 此时，几个枪手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看，但这一次，那只金毛却已经不见了。 “嗯？那条狗跑哪去了？雷吉恩怎么也不见了？” 第213章 怪物之间的互殴 发现队尾的雷吉恩和金毛一同消失不见，带队的枪手神色立刻一变。 “不对劲，所有人警戒！” 就在领队刚刚发出警戒的时候，雷吉恩却又系着腰带，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嗯？有什么情况？警戒谁？” “你离队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我解个手而已，别那么紧张，兄弟。” “那只狗呢？” “不知道，它可能害怕被所罗门宰了，自己跑了吧。” 雷吉恩笑着解释了两句，然后重新走回了队伍里。 而在上西区的另外一边，一座华丽的剧院旁，同样有着大量戴着帽子的巡逻人群队伍，其中的黑帮成员寥寥无几，几乎全员都是由穿着居家服装的普通平民组成。 “所有人都注意点。”一个枪手看了看夜色中的街区，对旁边的几个正在打牌的枪手提醒道：“起码少喝点酒，泰奇（疯帽匠）刚才说过了，今天晚上会有人来袭击。” “怕什么？”一个叼着烟的枪手甩出两张牌，冷笑道：“你也看得到，这周围巡逻的人加起来起码有几百个，这群家伙戴上帽子以后就跟机器人一样。不会感觉到饿，不会感觉到冷，不会感觉到累，甚至嘴里连他吗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蹦，除了巡逻之外什么事都不会做。” “你说到这个，我就感觉那家伙是真的邪门。”另一个枪手举起啤酒罐灌了一口，抱怨道：“踏马的，整天找人在剧场里给他演什么爱丽丝梦游仙境，一天到晚唱恐怖童谣，整个人就他吗是个神经病，跟小丑一样的疯子。” “要是光演童话也就算了。”第三个枪手摇了摇头：“那王八蛋抓来陪他演戏的人，现在还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剧场的，要不是因为他老得出门帮小丑做任务，我们就得天天去剧场里面清理血迹了。” “杰克逊昨天才在舞台上被他一枪打死，这家伙连自己人都杀，我真他吗想往他头上直接来一枪。” “谨言慎行，小丑和疯帽匠都是疯子，要是这种话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兄弟们到时候还得负责把你的尸体沉进哥谭港里。” “F**k you，我起码会活得比你长。”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谁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真的有人来袭击——那种疯子的情报都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我们用不着战战兢兢的，今天该干嘛干嘛，到点了就睡觉，这几百个被控制的玩意比我们战斗力强多了。” “按照泰奇的说法，是在谜语人的士兵里埋了个内鬼，那家伙的帽子邪门得很，搞不好情报是真的。” “好吧，好吧。”一个枪手放下了手里的纸牌和啤酒罐：“如果等会真的打起来了，我们起码不能喝得太醉，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躲起来，免得被流弹打中。” “这倒是有点道理。” 轰隆—— 几人正交谈间，一声巨大的震响突然从远处的街区传了过来，他们惊愕地扭头看去，只能看到冲天的火光和一道灰黑的烟柱。 “我草，什么情况！” “看起来，泰奇的情报不太准啊。” “那边是谁的区域？” “那个傻大个的，所罗门·格兰迪。” “那可有好戏看了” “不去帮忙？” “那怪物打起架来就跟绿巨人一样，你敢去？” “算了，算了。”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愤怒的咆哮声从工厂中响起，青白色的大块头衣衫褴褛，浑身都是焦黑的烧伤痕迹，体表还有几点火苗正在燃烧。他双手插入一团巨大的人形泥影中，他想要将这个突然在工厂里发动袭击的敌人直接撕成碎片，但却又被粘稠的泥浆绞住。 他的双臂肌肉猛地鼓起，恐怖的力量从手上爆发，泥脸的胸口被一点点撕开，他拼尽全力维持着对于所罗门的束缚，但眼见着就要撑不住了。 “这僵尸明明挨了一记爆炸，怎么力量还是这么恐怖！” 泥团中伸出两条巨大的泥腿，泥脸奋力一跃，直接带着所罗门跳到了空中，所罗门本能地想要伸手抓住工厂里的钢梁，但双手此时还没能挣脱束缚，只能被泥脸强行带着一起撞碎厂房屋顶，直冲夜空。 毫无疑问，泥脸的超级力量也许要逊色于所罗门，但也绝对达到了非人类的地步，力大砖飞的一跃将两人带上高空，然后又向着工厂的地面坠落。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泥团在空中变形，并包裹在了所罗门的身上，调整着他的姿势。青白色的僵尸脑袋朝下，狠狠地砸向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尽管他拼命挣扎，但那粘稠的泥团几乎将他变成了琥珀中的昆虫，身体的每一处发力都受到阻碍。 轰隆！ 两人几秒时间便已经触地，泥团在落地前的一瞬间散开，摔碎成稀稀拉拉的泥浆。所罗门巨大而沉重的躯体则砸穿地面，恐怖的震动和巨响让整片工厂区域地动山摇。 而更要命的是，在工厂的外围，数量众多的，被疯帽匠控制的市民，此时全都拿着枪向着工厂走来，而有理智的黑帮成员则全部裹足不前，因为他们很清楚，普通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参与进这样两个庞然巨物的战斗中。 哪怕只是被战斗时飞溅的一片石块砸中身体，或者被战斗产生的冲击波震裂内脏，就足以让人当场毙命，更别说有可能会被其中的某一方顺手当成投掷物直接扔出去。 而现在，即使是风筝人和蝙蝠侠一起赶来这里，他们也无法凭借两人之力将场上的所有人阻拦在工厂之外——被疯帽匠控制的人数太多了。 此时，工厂里的所罗门正从深坑中爬出来，两人下坠的冲击力使他的脑袋在地面上砸得皮开肉绽，而他似乎对此一无所觉。狰狞的伤口中露出白森森的颅骨，还有暗红色的肌肉和部分大脑组织，但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又或者，身为一只僵尸的所罗门，身体里干脆就不存在那种东西？ 在所罗门的对面，散落在地的泥浆重新聚合，变成了一只泥巨人，他为所罗门的皮糙肉厚而惊叹不已。 “这家伙真是个怪物啊.” 第214章 被完克的所罗门 在废弃工厂外，泥脸和所罗门两只怪物正在对峙。 在潜入工厂之后，泥脸成功打了一套先手，用剧烈的爆炸和高空坠落对所罗门造成了两次打击，毫无疑问，他打出了可观的伤害，所罗门的全身和头部都遭到重创。 但仅仅是对峙的片刻功夫，所罗门被爆炸的高温烤得干枯焦黑的皮肤就开始破裂脱落，头顶上的伤口也开始慢慢缩小，暗红色的肌肉和青灰色的皮肤也在他的伤口处重新生长，修补着他的身体，而且速度极快，肉眼可见。 泥脸看到了所罗门的自愈速度，心态变得颇为认真，这个大家伙的防御力本身就已经够变态了，可没想到他的自愈能力也这么恐怖，如果今天不是由自己来对付他，换成谜语人阵营的其他任何人都未必能确保占据优势。 好在，自己并不怕物理攻击，而格兰迪只会用拳脚来打人。 他用那颗泥巴脑袋判断了一下局势后，便立刻冲向格兰迪，很显然，再等下去只会给这只大块头僵尸以恢复喘息的时间，而看到泥脸冲了过来，格兰迪也同样怒吼一声，然后也对着他冲刺挥拳。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两只庞然巨物都奔跑着冲向对方，地面被双方的奔跑震得轰隆作响。格兰迪本能地捏起巨大的铁拳砸向泥脸，而泥巨人的一只手扭曲变形，混合着石块碎屑与一根根弯曲的钢筋，变成一只巨大的重锤，同样砸向迎面而来的所罗门。 砰！ 砰！ 双方的拳头同时砸中对方的身体，剧烈的冲击波和气浪伴随着巨响，将周围的细小碎石块吹飞到二十米开外。 所罗门的左肩挨了泥脸的一拳，两条腿的膝盖直接陷进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半边身体歪歪斜斜地向后倒去。而泥脸的左边身体则直接被所罗门的拳头轰成一团炸裂的泥浆，只剩下半边泥巴身子和两条腿支撑在原地。 两只大块头忍不住同时吼叫出声，所罗门没想到，原本应该稀软无比的泥巴拳头居然能硬化凝固，质地变得如同钢铁般坚硬，加上钢筋的定型之后，这一拳直接击破了僵尸的坚固灰色外皮，把他的肩膀砸得快要断掉。 而泥脸也没想到，格兰迪这只大块头只需要简单地攥起拳头，然后锤在自己的身上，其恐怖的力量就已经能够将他经过硬化的泥巴身体打得稀烂。 “无谓的挣扎”他转而嗤笑一声，泥塑的身体迅速重新聚合，像刚才那样的物理打击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由于他的全身都是泥巴和黏土构成，所以格兰迪的攻击没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他的双手再次化为两把巨型流星锤，并将一根根断掉的钢筋当成锤头上的尖刺，向着所罗门狠狠砸了过去，不死僵尸的自愈恢复需要时间，而按照现在的打法，他完全能将所罗门耗到没有时间进行自愈。 所罗门双手撑地奋力一跃，将自己从地里拔了出来，这次，他没有直接顶着泥脸的拳头进行攻击，而是立刻扭头跑向工厂里。 “所罗门·格兰迪也会害怕吗？” 泥脸冷笑着拔腿追了上去，两条泥巴手臂如同充满韧性的橡皮泥一样无限延长，流星重锤狠狠砸在所罗门的背后，将他直接轰飞了出去，虽然没有骨断筋折的声音，但所罗门的背后的皮肉已经被尖锐的钢筋撕扯出几道伤口。 青灰色的大块头飞入燃烧着的工厂之后，就被火焰遮蔽了身影，而泥脸看着工厂犹豫片刻，并没有选择直接跟进去，这样的战斗环境对他不利，如果纠缠得太久，会被烤干泥巴身躯里的水分。 在拳拳到肉的对轰时，他是绝对占据优势的，但是在这种有些特别的战斗场景下，无论是高温还是低温，是火焰还是水流，都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削弱效果，最极端的情况下，会让他直接丧失战斗能力。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所罗门直接从火焰中冲了出来，他的每只手里都握着一根正常人腰身粗细的H型钢梁，如果只看那两根坚硬的钢材在他手中挥舞得呼呼生风，根本没人会意识到它们每根都重达数吨。 眼看着两根燃烧着的的钢材向自己砸了过来，泥脸并没有选择将自己变回一团软泥巴，因为这会让已经凝聚起来的两颗夹带着钢材和石块的流星锤一起解体，他干脆直接挥起锤头，对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所罗门发动攻击。 所罗门也挥舞起钢梁，两根冒着火焰的钢材向着流星锤迎去，片刻之后，铁石交击的巨响再次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碎裂的泥块和钢筋，土石四散飞溅。虽然钢梁略微有些弯曲，但泥脸的武器也被直接砸碎。 此时，工厂外围的人群已经聚集到了工厂大门处，再几分钟，他们就会直接跑到工厂内部。 此时，天空中终于出现了一黑一绿两道身影，蝙蝠侠和风筝人被熊熊燃烧的工厂火光和时不时发出的巨响所吸引，在此时赶到了工厂上空。 风筝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工厂里的景象：“所罗门·格兰迪和泥脸打起来了，怪不得工厂会被拆成这个样子。” “不对。”蝙蝠侠摇头道：“他们没有在工厂里战斗太久，大部分都是爆炸造成的损伤——泥脸在远离对自己不利的战场环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工厂外面的人太多了，而且都在往里面挤，我们没法把他们全拦在外面。” “被疯帽匠控制的人只会执行命令，我们没法强行拦住他们——除非把他们的帽子挨个揭掉。” “我们恐怕没那么多时间.” “还有个办法。” 蝙蝠侠操作着手臂上的微型蝙蝠电脑，数秒之后，天空中响起强劲的引擎轰鸣声，一直在天上待命的蝙蝠战机来到了战场上方。 “我们把他们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那架战机立刻俯冲向地面的两人，与此同时，一颗冰蓝色的蘑菇从他手中向地面坠落。 咔咔咔—— 寒流瞬间席卷了地面上的泥脸和所罗门·格兰迪，将两个大块头冻结成一团冰块。 月末假条 月末休息一天，补一补漫画，捋DC的时间线和各种刊物真是一种折磨啊......太特么多了，还老是重启。 事件里时不时跳出来一个角色，我一看，嗯？魅影陌客是谁？跑去查他的资料，如果没资料还得去找漫画（刊物太多了，我查得想死），回来接着看，嗯？杰里科又是谁？丧钟的儿子？丧钟还有个儿子？啊？丧钟跟迪克认识吗？这俩人还是朋友？啊？丧钟的自愈原来能做到死而复生的吗？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大概就是这样，笑谜之战篇快要结束了，请一天假用来选题，看看下一个部分要写什么城市，然后就是看一下番外要写什么。 如果今天还有时间能摸出来一章的话，就明天一块发了。 以上 补一条今日份的快乐图（用手机的起点app看）： 第215章 风筝：这把高端局（月初求票朋友们） 看到地面上缠斗着的两人被冻成冰块，风筝人忍不住有些惊讶。 “哇，这是你的新武器吗？还是说急冻人其实和你是一伙的？或者你直接从他那里抢来的？” “是一个.朋友送的。” 随着蝙蝠侠的声音响起，天空中的蝙蝠战机自动向下俯冲，一张网兜从机身下方伸出，在贴地的片刻时间内兜住了冰块，然后机身迅速重新拉升，飞到了两人身旁。 “抓好机翼，地面上的人已经安全了。” 蝙蝠侠简短地说了一句，然后便顺势从自动打开的机舱顶部落入飞机的驾驶舱里，舱顶迅速闭合，只留下风筝人在外面瞠目结舌。 “不是，你就不能多做一个驾驶位置吗？” 吐槽归吐槽，风筝人还是老老实实扒在了飞机机翼上，他按动手腕上的控制按钮，将背上的风筝背包收起，免得被高空的强烈风压吹飞。 “蝙蝠侠！”他对着头盔里的通讯器喊道：“你要把他们带去哪里？” “无人之地。” “我们怎么打败他们！” “我有计划。” 战机里，蝙蝠侠刚设定好了飞机的飞行路线，紧接着又看向电子屏幕上弹出的监控画面，面色有些凝重。 画面上是一个身穿黑袍，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正骑着一辆自行车在大街上飞驰，而他身前的街区里，是一片稀稀拉拉的人潮构成的防御网，他们的数量大约上百，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头上则戴着一顶帽子，上百人分布在三条街区里面，似乎人数不少，但其实防线相当松弛。 但蝙蝠侠之前侦查过疯帽匠的帽子工厂，按照那里面的制作速度和开工时间，起码已经有上千顶帽子被生产了出来，即便算上分布在所罗门街区里的那部分人数，街上的数量也还差了五百人左右。 “疯帽匠布下了一个陷阱。”他想着：“正如我们所料，这是谜语人的阳谋，他想知道队伍里现在还有没有内奸——所以今天晚上，我没法去帮马昭迪了。” 他关闭了监控屏幕，马昭迪那边的事情很顺利，现在轮到他来执行自己的这部分计划。 此时，风筝人的声音再次从通讯器里响了起来：“呃蝙蝠侠，你在吗？” “我在。” “我想我们可能没法开到目的地了。” “这在我的预计之内。” “什么？！” 轰隆！ 驾驶舱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红色的危险警报在屏幕上亮起：“警告！左侧机翼破损严重，机身破损.” “蝙蝠侠！他们两个都解冻了！泥脸正在用钢梁破坏飞机！” 风筝人话音刚落，又一声巨响在飞机外响起，一根粗壮的钢梁直接从飞机上方砸了下来，将驾驶舱的玻璃击得粉碎。 “所罗门也挣开了网兜！它正在往上爬！” “风筝人，你先脱离。” 蝙蝠侠简短地说了一句，然后从玻璃破口处钻出了战机。 背后有呼呼的风声袭来，他立刻向前一跃，一根钢梁从他的头顶挥过，恐怖的动能甚至让它在空中打出了一道小型的冲击波。 展开翅膀的蝙蝠扭头一看，所罗门和泥脸此时正站在快要失衡的飞机上方，仍然进行着缠斗。 风筝人飞在他的上方，用通讯器喊着话：“飞机没了！怎么办！” “我知道它会坠毁，蘑菇只能起效四秒，减速十六秒。” 而在这两个非人体质的大块头身上，它们的起效时间会更短——这数据是他上回和马昭迪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候收集到的。 蝙蝠侠一边回答，一边用微型电脑确认着飞机的落点位置——虽然那是在起飞之前就计算完毕的，但他此时要再确定一遍。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飞机带他们两个？！下面现在还是商业街区，如果他们掉下去，可能会摔死，也可能会砸死人！” “战机的落点是足球场，那里现在没人。”蝙蝠侠回答道：“看到我的战机坠毁，其他人才能相信我对今晚的事毫无准备。”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们得把他们带到目的地——你的风筝背包载重足以支撑他们两个的重量。” 听蝙蝠侠提到自己的风筝背包，风筝人的脸上顿时露出自信的笑容，这是他引以为豪的自制装备，在这些天里经过了数次升级。 “大部分人都想不到一只风筝的载重量能有多高——蝙蝠侠，你是识货的。” 于是两人向着从空中急速坠落的泥脸和所罗门飞去，此时此刻，即便是在此时此刻，他们两个还是在进行着缠斗，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在高空之中。 蝙蝠侠抬手射出勾枪，将一旁的网兜拽了过来，将另一端扔给了风筝人。 “准备好。” 风筝人比了个大拇指：“没问题。” “太——重——啦！” 半分钟后，双手拽着网兜的风筝被恐怖的重量飞速向下拉扯着，风筝背包被绷到了极限，坚韧的合金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们就非得拿着那两根钢梁打架吗！？” 蝙蝠侠在另一边，同样用力地拽着网兜的绳索，但他的飞行翼本来就是隐蔽，防弹防爆和灵活的特化型单人装备，与风筝人的救人用风筝装备截然不同，根本无力承担如此重负。 实际上，他此时就算直接放手也没啥问题。 “做点什么！蝙蝠侠，否则我们就要掉下去了！” “抓稳网兜。” 简短地回答一声之后，蝙蝠侠再次将手伸向腰间的战术腰带，从里面拿出了一颗三叶小草。 “我抓稳了！现在该做什么？” 刚刚问出这句话，风筝人就立刻闭上了嘴，因为高空中的狂风越来越大，吹得他脸部有些变形。 “现在控制好飞行方向。” 强劲的推背感从身后传来，大风吹动着风筝和蝙蝠侠，也托举着网兜里的所罗门和泥脸，合金骨架的重压被缓解，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感觉终于连同金属的嘎吱声一起消失了。 “你做了什么？” “不重要。” “好吧，我们要落到哪里？你总该告诉我目的地。” “液氮工厂。” “好主意！” 风筝背包中喷出助推气流，略微调整了一下姿态，向着不远处的工业区飞去。 ps：晚上正常更新，月初求票，这很重要朋友们 第216章 毫无难度的潜入 夜晚，上西区的街道上。 “这街上看着好像没有多少兵力啊.” 马昭迪蹲伏在一栋建筑的楼顶，黑暗的夜色成为他的完美掩护，他仔细观察着街道上的巡逻队伍，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实际上，如果只有这点人数的话，那么疯帽匠的防御网就称得上漏洞百出。 即便街上人手一把枪，即使人群变成了听令行事，无惧伤痛的“机器人”，即使这意味着他们无法被买通，无法被贿赂，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 “就跟蝙蝠侠说的一样，人数少了太多太多，疯帽匠在给人下套，他藏了人。” 此刻再看剧场周围的建筑，一个个窗口看进去，室内似乎空空荡荡，假如排除掉额外的情报，此时潜入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明知道是当，偏偏还得上”马昭迪叹了口气，攀着建筑的外墙到达了地面，并脱掉了身上的黑袍。 “我看看，复方汤剂还剩多半瓶还行，平时用得挺省——再喝半瓶算了，六个小时的伪装时间应该够了。” 半分钟后，一个头戴帽子的大肚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街道上，脸上的神情僵硬，眼神迷茫，他的手里同样拿着一把枪，毫无违和感地混入了街上的人群中。 街上戴着帽子的巡逻者们一无所觉地来回走动着，偶尔有几个人抬起头扫了这个陌生的同僚一眼，看到他头上的帽子和手里的枪，也就不再关注，继续在街上游荡起来，宛如行尸走肉。 在疯帽匠的精神控制之下，他们只保留了最基础的思考能力，只会依靠最基本的特征来进行辨认，只要头上有帽子，手里有枪，别说马昭迪的形象平平无奇，哪怕是小丑本人戴着护士帽，穿着护士装跑过来，他们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他慢慢跟着其他戴帽子的受控制市民向剧院移动，隐藏在人群的队伍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但并没有动用大师级的潜行能力，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此时是不是正在被人特意观察。无论是面对小丑还是谜语人，他展现出来的技能都仅有枪法和自行车这两点——这会让他们感觉自己有点用处，但威胁不大。 潜行技能是用于隐藏自身的技能，它自己本身就应该是一项最没有存在感的技能，这是大师级潜行技能带给马昭迪的体悟。 踏，踏，踏. 马昭迪混在人群中，逐渐靠近着疯帽匠所在的那座剧院，身边是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黑夜里，只有密集而沉闷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声，这让马昭迪感到极度压抑。 在受到控制之后，他们不会做出任何指令之外的事，所以既不闲聊，也不抽烟。如果没有疯帽匠的命令，他们会一直在街上走到渴死，或者走到双腿的肌肉溶解，彻底失去支撑能力——只看哪一种情况先发生罢了。 “嘿，嘿，那边那个家伙！” 人群中突然有喊话的声音传出，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枪手拿着全自动步枪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壮汉更是直接将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群。 然而那个戴着红帽子的大肚子中年男人恍若未觉，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和其他毫无反应的人们一起直接从两个壮汉身旁路过，向着剧场的方向继续走去。 另一个没有举枪的枪手似乎有些疑惑，他扭头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人群里面有个胖子，好像有点脸生。” “你昏头了吧？街上足足有上百号人，时不时还有新的补充进来，更别说还有你上哪记得那么多人的脸？” “嘿嘿，好吧我只是看到了人群里有个蛮漂亮的红衣女人，身材很好，想仔细瞧瞧。” “你少搞事情，疯帽匠已经说过了，那些人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就跟梦游一样，哪怕天塌了也不会有反应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直接把她拉到小巷里，她也不会反抗了？” “你敢打断她的任务，她就敢直接给你一梭子，你要试试吗？” 听到同伴的话，那个壮汉看了看红裙女人的背影，最终讪笑着收回了目光。 “算了，算了，犯不着惹怒那个疯子.” “这就对了，被戴上帽子的人都是疯帽匠的东西，对他是消耗品，对你可不是。” 两人身后，勉强逃过一劫的马昭迪暗暗长出口气，被人喊一声的自然反应就是扭头去看一眼，起码也会稍微楞一下，还好他反应快绷住了，不然被发现就得开打。 外面的人都是平民，直接在这里交火绝对是最糟糕的选择。 他跟着队伍继续向前，直到走到距离剧场周边的范围之时，发现已经无法继续向里走了——没有任何一个戴着帽子的人通过大门往剧场里面走，这也就意味着疯帽匠给精神控制的市民们划定了活动范围，自己无法跟着其他队伍混进去。 要伪装成其他黑帮成员吗？但是自己绝对经不住仔细检查，门口的守卫看起来不太像是会玩忽职守的样子 轰隆！ 就在他思考，远处突然升腾起一阵爆炸的火光，紧接着就是升腾而起的滚滚浓烟。 泥脸那边已经开始了，他心中顿时了然，这场爆炸大概就是他对所罗门的攻击。 他对此并不惊讶，毒藤女在任何一个宇宙都是极度狂热的植物保护主义者，用化肥和灭绝花种基本都能交换到她的帮助，是一个很好的盟友人选——起码在她不搞事的时候。 艾薇把谜语人的安排告诉了他，而他和蝙蝠侠讨论之后，商定了今晚的计划。 “什么情况？” 其他周边的法尔科内枪手们却并不清楚那边的情况，看到所罗门所在的街区火光冲天，所有人都下意识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并向着那里凝望。 几分钟之后，一架漆黑的战机带着两只巨大的怪物划过城市上空。 门口看守的两人目瞪口呆，他们向外跑出几步，试图看清天上的情况。也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从人群里绕到了他们的身后，并从他们露出的空隙里悄悄溜进了剧场中。 第217章 疯帽匠就这？ “蝙蝠侠的助攻来得真是时候啊” 马昭迪蹑手蹑脚地向剧场内部摸去，蝙蝠侠的飞机动静很大，此时，剧场内外的所有黑帮都被工厂区域的爆炸和天空中的怪物吸引了注意力，场外乱成一团，只有被疯帽匠用帽子控制的人群依然不为所动，继续机械地执行着巡逻的指令。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那声爆炸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所罗门·格兰迪那个怪物守着的工厂方向传来的爆炸声，也许那个大块头发疯了——他本来看着就不太正常。” “雷森，雷森！门口那边什么情况！” “这里是雷森，我在门口看到蝙蝠侠开着一架飞机抓着格兰迪和泥脸飞走了——机身上好像还趴着风筝人。” “什么？！”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那架飞机已经飞到我们看不清了。” “疯帽子呢？疯帽子不打算让我们去帮忙吗？” “这是超级英雄和超级怪物之间的事情，咱们担心了也没用，先安心守好剧场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蝙蝠侠抓走两个超级罪犯的消息在剧场里迅速传播，然而疯帽匠却并没有下达前去支援的指令，小丑那边也没什么新的消息。 在此时，剧场的广播里，突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剧院里的所有蠢货给我注意！不要在这里乱跑！不要大惊小怪，哭爹喊娘的——谁搅乱了我的排练舞台，我就要谁死！” 那男声吼叫起来有些近乎歇斯底里，混乱的声线中略带着一点癫狂和稚嫩，像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 “是疯帽匠.”马昭迪潜藏在阴影中，看着剧场里的人员乱成一团，脚步匆匆地跑来跑去，抓着他们的空隙向更内部前行，心里基本笃定那个广播里的声音就是疯帽匠的。 正如他之前了解到的消息那样，疯帽匠确实没有发育完全——他是天生侏儒，身体发育缓慢滞后，而他也确实服用了一种尚未开发完全的药物，这药物没能治好他，而是将他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攻击性增强，病态迷恋，偏执型思维，精神变态.所以广播里的声音听起来才像是小孩，但又显得那么癫狂。 “在哥谭里面能混出头的怎么都是些精神病啊.” 马昭迪一边暗暗腹诽着，一边向剧场深处走去，虽然疯帽匠在广播里喊的话让原本守卫的人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但这正好给了他一点机会。 整座剧院非常大，所以绝大部分地方依然是由大量戴着帽子的守卫进行看守的，马昭迪戴着帽子混入其中，依旧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一路上，马昭迪畅通无阻地混过了大部分关卡，但越往剧场内部，法尔科内家族的人员越多，很显然，疯帽匠，或者说小丑，把黑帮枪手们都安排到了核心区域，这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制衡。 当他快要到达核心地段时，才发现这里再次成为受控制者的禁区——只有家族人员才能进去。 但是看到这种情况，马昭迪反而松了口气。 “计划到这，基本就成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挤过了人群，马昭迪顿时眼前一亮。 对方的体型和他差不多，也有个啤酒肚。 “好极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挤到了对方身边，并跟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而对方仍旧一无所觉——他们在戴着帽子的人群里待了太久，对于这些只会听令行事的“机器人”完全放下了防备。 就在对方背对着他的时候，他直接将右臂环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左臂锁住右臂，迅速完成了一个裸绞动作。 “哈——” 手臂的肌肉绷紧之后，将对方的颈部死死勒住，流向大脑的血液被强行截断，流向肺部的空气也无法通行，对方拼尽全力地张开嘴，但就连声音也被锁死在喉咙里面，只能发出微弱的哈气声。于是他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但两人的身形和重量相差无几，他完全无法挣脱这一记已经成型的裸绞。 他的挣扎没有持续太久，仅仅数秒之后，对方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体完全软了下来，马昭迪扶住了他的身体，扛着他进入了剧场的卫生间里，并换上了他的衣服。 当马昭迪穿着西装往里走的时候，神色从容，姿态自然，而他的面相则让他看起来完全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人。 他从走廊两边的黑帮中间穿过，那些人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种只看衣服不看人，甚至连同伴的脸也不愿意记一下的态度令人感慨。 这就疯帽匠啊？疯帽匠就这？就这？ 这种防御体系也许能够防住大量士兵进攻，也许能够让超级英雄束手束脚而无法发挥战斗力，但是假如对面派来一个刀口舔血，杀人如麻的超级恶人进行斩首行动，疯帽匠岂不是直接就炸了吗。 “那小子，你等等——” 一个声音打断了马昭迪的前行，一扇大门前的法尔科内成员将他拦了下来：“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生？这个街区的家族成员里有你这号人吗？”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于是对面的成员举起了手里的枪。 “好吧，好吧。”马昭迪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新来的，所以你看我就会感觉有点陌生。” 听到这个回答，对方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他的手扳开了击锤。 “这个回答可没什么说服力。” 马昭迪的肌肉紧绷，如果情况不妙的话，他已经打算直接从这里闯进去了。 此时，另一个枪手却走了过来：“蠢货，你忘了？腹语者被抓以后，有一批咱们的人从那几个街区跑出来了。” 对面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马昭迪，手上的枪并没有放下。 “那你给他搜搜身——小子，带着武器是不能进去的。” “好吧.” 马昭迪摊开双手，他的双枪本来就放在商城里，此时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于是那人的双手在马昭迪的腰间，裤腿和鞋子部分摸了摸，又摸了摸他的口袋。 “看着似乎没问题。”他说道：“但你先别动，有个东西，我想确定下是不是你的。” “什么东西？” “放在厕所里的黑袍和面具。 抽奖活动 朋友们，月初的月票比较重要，比月中月末都重要，因为这个跟月票榜上的曝光有关系。 我曾经问过其他作者老师是怎么求票的，老师们说可以抽抽奖。 我说还有别的办法吗，老师们说日更万字也行。 我说那还是抽奖比较靠谱一点。 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注意一下，我要开始念词了。 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白手起家回馈读者活动正式开幕！只要投月票，就能参加疯狂星期四免费抽奖活动！20份疯狂星期四！不要一千八，不要九九八，几张月票带回家！ 好了，词念完了，大概说一下怎么抽。 只要在2025年4月1日到4月7日19点投月票的读者，都有机会中奖。 我们会在书友群直播抽取20个得奖的月票编号，然后我会发个单章公布中奖者。 请得奖者在4月14日20点前完成验证。 月票编号可以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角【月票纪念册】里看到。 每一张票都有不同的编号，直接投月票就是参与活动啦！ 等到公布中奖编号，大家可以自行核对，看有没有中奖。 ※这是起点站内的抽奖活动，其他渠道无法参与 ps：书友群会有运营老师拉人，有一定标准，但不要担心，进不进群不影响投票抽奖 第218章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PS：入群链接在上一张抽奖章节，作家的话里面，用手机app就能看到。 马昭迪没有反抗。 确切地来说，是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愿。 在对方说出厕所里的黑袍和面具的同时，一顶毛线帽也从背后直接戴在了他的头上。 于是他的双眼立刻变得空洞了起来，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索尔先生，你看起来不太小心啊。” 两名法尔科内枪手收起了手里的枪，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从容，似乎对于马昭迪今晚的行动早有准备。 此时，两人胸前的对讲机里响起了疯帽匠的声音。 “跳进洞里的兔子先生被抓到了吗？” “抓到了，老大。” “那就把他送到舞台上来吧。” 听到疯帽匠的声音，马昭迪的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了起来，此时此刻，他与那数百名受到操控的平民神态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打开了那扇大门，将自动跟随的马昭迪带了进去，而他丝毫没有反抗，只有看到两人手上拿着的黑袍和面具时，内心最深处才翻涌起一阵疑惑的情绪。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那黑袍和面具是我的吗？我是谁？ 然而，帽子缝线里的微型芯片此时再次开始运作，几秒之后，他心里的情绪就重新被抑制了下来。 大门再向内就是剧场的舞台区域，上面站着一个个画好了妆，并且穿着戏服的演员，他们大部分人的头上都戴着帽子，在舞台上演着“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角色。 渡渡鸟，柴郡猫，兔子，红桃皇后，红桃杰克以及台上的一排“爱丽丝”，她们是舞台上仅有的不戴帽子的角色。 还有正中央的疯帽匠。 准确地来说，是正中央的一只木偶。 显然，疯帽匠并不在舞台上面，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剧场里面。 “老大，我们到舞台了。” “好极了，我马上就到——在那里等我一小会。” 疯帽匠挂断了通讯，于是几人就静静地等待着，而在此期间，舞台上的人依然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台词，表演着自己的剧情，不知疲倦，永无止息。 在哥谭的夜空中，月光照亮了天空中飞行的黑色蝙蝠和绿色风筝，在三叶草的大风助推下，两人终于拖拽着泥脸和所罗门，还有连带的两根钢梁一起到达了工业园区的上空。 “我们到了，下方就是液氮工厂。” 风筝人向下看去，泥脸的泥质触手正死死缠绕在所罗门·格兰迪的颈椎上，而所罗门的双手则依然撕扯着泥脸的身体。 “挺好，这俩人打得还是很热闹，我猜他们大概是有点上头了。” “只是暂时如此。” 泥脸的任务是拖住蝙蝠侠，在他的心里，蝙蝠的优先级始终大于所罗门，只需要稍微给他一点时间，他的思考能力就会重新占领智商的高地。 “接下来怎么办？把他们扔进工厂里？然后飞下去用液氮设施对付他们？” “没有那个必要。” 蝙蝠侠看向脚下的工厂，蝙蝠电脑立刻调动出其内部的结构图，并重现在了面罩上，工厂的布局，管道，液氮的存储位置顿时在他眼中展露无遗。 “风筝人，松手。” “没问题——具体扔到哪里？” “直接放手，我来调整位置。” “好。” 风筝人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网兜里的重量实在太过恐怖，他的胳膊早就快要坚持不住。如果没有那阵风，泥脸和所罗门可能已经在半路掉下去了。 蝙蝠侠感到自己手上的重量陡增，他将自己的披风展开到最大，用全力兜住空气，像是一只全力维持着飞行轨迹的蝙蝠——虽然这种姿态仅能维持几秒时间，但它确实略微改变了网兜内两人的飞行轨迹。 飞过两秒之后，他看到几个并排树立在地面上的巨型液氮存储罐，它们在月光下闪动着冷凝的光。 在看到存储罐的下一瞬间，蝙蝠侠已经完成了思考，他没有在这里放手，而是再次坚持了三秒时间，等到网兜的轨迹和蝙蝠电脑给出的轨迹重合时，他终于松开了手。 于是网兜向着工厂内砸落。 按照蝙蝠侠之前的设想，自己原本是打算直接把他们扔进液氮储存罐里的，虽然经过计算，这个做法会引发规模极大的爆炸，但此时的工厂里已经没有人了，而所罗门和泥脸本身不可能被这样的伤害杀死，只会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他们的生命力太强。 至于现在，这个计划可以稍微优化一点，他有了另一种更安全些的办法。 松手的同时，他也从战术腰带中拿出又一颗冰蓝色的蘑菇，并将它扔向半空中纠缠的两人。 在网兜在高空中开始自由落体的时候，全速下坠的感觉终于让泥脸从怒火中清醒了过来，但坠落伤害对它毫无威胁，于是他依旧维持着粘稠的身体，将所罗门的双手紧紧裹住——这次的高度比他自己起跳高得多，等到所罗门坠地之后，大概会失去绝大部分战斗能力。 直到蝙蝠侠的蘑菇脱手那一刻，他才察觉到事情不太对。 于是他瞬间变回了一摊极软的软泥，并全速从所罗门的指尖滑了出来，并从网兜的孔洞里往外钻去。 但还是有些晚了。 咔咔咔—— 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冰冻感。 泥脸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蝙蝠侠，但身体已经被寒冰死死固定住，他和所罗门一起向下高速坠去。 即使他在三秒钟之后成功挣脱了冰层，但身体却依旧迟钝而缓慢，他拼尽全力，但那粘滞的泥团变得相当生硬凝实，动起来艰难无比，甚至连变形都无法做到。 此时，同样挣脱束缚的所罗门也将手伸向泥团，他的脸上露出狞笑，并将泥脸化成的泥团死死捏在了手里。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轰隆！ 携带着数吨重量的两人终于落到了工厂建筑上层，高冲坠落的恐怖冲击力让他们一路砸穿了多层墙板，最终精准地砸断了液氮输送管道，并倒在了地上。 零下一百九十多度的低温氮气从管道中喷薄而出，源源不断地覆盖在失去意识的所罗门和努力活动着的泥脸身上。 十数秒之后，蝙蝠侠提着一桶水飞了进来，并浇在了泥脸的身上，今天的战斗正式结束——泥脸被冻硬了。 如果马昭迪在现场的话，大概会感叹一声，年轻人身体真好啊，倒头就睡了。 第219章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在蝙蝠侠制服了泥脸和所罗门的时候，疯帽匠也到达了剧场的舞台。 按理来说，顶着一张娃娃脸蹦蹦跳跳的样子其实是有点可爱的，毕竟看起来是小孩的样子。 但疯帽匠有些不太一样，他面目可憎。 当年服用的那些增高药物不仅毁掉了他的精神，同时也毁掉了他的面容，让他变得极为扭曲丑陋。因此，当他用那张脸摆出阴沉而凶恶的表情走进来时，就让马昭迪的精神一振，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瞬间重新涌了上来。 他心里下意识冒出一句：哪来的窝瓜僵尸？ 但此时，微型芯片此时再次发力，马昭迪的第二次情绪发作被压制了下来。 “这就是变态单车侠？”疯帽匠踢踢踏踏地跑到了马昭迪的身旁，像是打量着货架上的商品一样打量着马昭迪。他挥一挥手，就有人搬来了一个小凳子，然后把他抱了上去。 疯帽匠站在凳子上才能勉强跟马昭迪一样高，他伸手捏着马昭迪的耳朵，扒拉着他的嘴巴，检视着他的牙齿，瞳孔，脸型和脖子，片刻之后，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他失望地说：“他什么都演不了，我的舞台里没有适合他的角色。” 讲到这里，他似乎又变得愤怒了起来，他猛地一脚踢向马昭迪的胸口，将他踢得后退了两步，自己则直接跌倒出去，如果不是旁边有两个法尔科内家族的枪手在半空中一把提住了他，他就要直接摔在地上了。 “这家伙没用！把他杀掉！” 疯帽匠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他拔出手里的枪，直接顶在了马昭迪的脑门上。而马昭迪的心里则升起一股极度危机感，这感觉让他寒毛直竖，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哦，原来不是窝瓜僵尸，是疯帽匠。” 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而是继续装作浑浑噩噩的样子，然后又在芯片的影响下变回了受控制状态。 而疯帽匠也并没有开枪，他盯着马昭迪看了几眼，发现他似乎确实是被控制了，便放心地放下了枪。 “算了，我的叮当兄弟被蝙蝠侠抓走了。”他嘟囔道：“身边也刚好缺一个能打的保镖，这家伙勉强够格——那个谁，把他的黑袍拿过来。” “老大，为什么要给他重新穿上那身袍子？” “蠢货，你难道不讨厌那些没法在舞台上扮演任何角色的废物吗？既然他一无是处，那就让他演回自己的那个变态单车侠——这起码比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让我看着顺眼一些。” 于是两个黑衣人将黑袍和面具重新套在了马昭迪的身上。 在兜帽套在头顶的一瞬间，马昭迪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了高地，没有焦距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而愚蠢。 等的就是你把兜帽套回来。 当然，如果他不套也行，反正自己不可能挂掉——在进来之前，马昭迪就已经开过一次“我没有杀人”技能，以自己为圆心的二十米内的所有攻击都无法杀死人——这就是他的安全保障之一。 至于第二个安全保障，就是已经对死亡射手用过一次的技能【假死】。 【假死 注释：字面意思，可持续伪装死亡的状态，在触发技能的十秒内，如果遭遇致命伤害，可以维持存活十秒时间，但这十秒期间身体无法行动。 注释2：郭海皇点了个赞。】 在遭遇致死的威胁时，马昭迪的初级精神抗性会发挥作用，帮他摆脱等级较低的控制，这导致假死技能在此时兼具了解控的效果。 当然，马昭迪还有两个后手，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太希望用上这些后手，疯帽匠如果配合一点，直接把黑袍套在他的身上，那么事情能简单很多。 好在对方也确实很配合。 “好了，大概就这样吧。”疯帽匠耸了耸肩：“告诉小丑，我帮他收服了一个超级罪犯做手下——唉，这份工作实在没什么难度。” “什么？疯帽匠把变态单车侠收过来了？” 小丑听着通讯器里的汇报内容，嘴角向下耷拉的幅度更大了。 “那个蠢货.做这种事之前为什么不通知我？没有了他，我还得再找个人提供谜语人的情报——变态单车侠待在谜语人那里的价值比他跑过来当打手的价值高多了。或者说，他的价值就是来自谜语人。” “有可能背叛的狗才值得发点骨头，已经背叛的狗毫无价值。” “唉，算了，算了，既然他已经被疯帽匠收过来了，那就让他随便发挥点作用吧——当炮灰，当杀手，当保镖，随便什么玩意.反正他已经没用了。” 在第二天的哥谭日报里，详细介绍了昨晚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包括所罗门·格兰迪和泥脸两个人被蝙蝠抓捕归案的消息，包括变态单车侠被疯帽匠控制，加入小丑麾下的消息。基本所有人都认为，昨天的任务是蝙蝠侠大赢，小丑小赢，而谜语人是唯一的输家。 然而实际上，三方的心情与所有哥谭市民的想法截然不同。 蝙蝠侠就不说了，他再次将两个敌方的重要战斗力抓回阿卡姆，并把卧底安插在了小丑麾下，虽然损失了蝙蝠战机一架，但这种损失对他来说就相当于没有损失。 赢！ 至于小丑那边，依旧是耷拉着嘴角，虽然没人知道他损失了一个高级别内应，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出了一个宝贵的战力。目前的超级罪犯的纸面力量是五对三，他五个，谜语人三个，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 赢！ 至于最后的谜语人，他更是在收到了“马昭迪被疯帽匠抓获”的消息之后，在昨晚直接开了香槟，并举行了一场庆祝宴会，所有超级罪犯都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大抱着酒瓶跳了一段弗拉明戈舞。 哦，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叫老大了，经过马昭迪的洗礼，谜语人已经对这个词汇有了ptsd，要求其他人一致称他为尼格玛或者谜语人。 而其他人也对这两件事都表示出了理解的态度，实际上，部分人甚至在尼格玛跳舞的时候加入了他。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是想庆祝一下专业卖队友的索尔终于走了，这件事让他们的安全感成倍增加。 赢！ 最后是哥谭的市民，对他们来说，蝙蝠侠和风筝人的胜利，意味着哥谭恢复秩序的可能性再次增加。 赢！ 毫无疑问的四赢之局，这一晚，哥谭市的所有人都有了光明的未来。 第220章 一个组织里有八百个心眼子 虽然昨夜的哥谭是四赢的哥谭，但是很明显，每个人总会迎来自己的第二天。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一次赢不代表下次也赢。 此时的疯帽匠正如同往常那样，给自己的舞台挑选着观众，马昭迪在一旁观察着他的戏剧，那正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剧情，不过又似乎有些不同之处——舞台上的布置与其说是话剧，不如说是一个人造乐园，是对于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个童话世界的还原。 巨大的兔子洞，冒着气泡的缩小药水，毛毛虫上校，咧着嘴笑的柴郡猫，高喊着“砍掉她的头”的红桃皇后，有着两个兔子耳朵形状的烟囱的房子 他甚至还在舞台上建了一个小水池，作为童话里的泪光池。 “爱丽丝，和我一起来玩吧！” 他拉起台上那些金发少女中的一位，并和她钻进了兔子洞，然后进入了这个人造的童话世界，并且开始跳舞，而那个少女则目光呆滞，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回答道：“好的，杰维斯·泰奇。” “不对，要叫我泰奇！” “好的，泰奇。” 于是金发的少女就和疯帽匠一起翩翩起舞。 然而，即使是在穿了增高鞋的情况下，疯帽匠和爱丽丝的身高也并不相符，而被他控制的爱丽丝也并没有正常人一样的思考能力。不过跳出几步，疯帽匠就被连踩了两下，甚至还被爱丽丝拽着手提起来了一次。 “停下！停下！” 气急败坏的喊叫声响彻剧场舞台，疯帽匠对这支不完美的舞气愤至极，他愤怒地将手从少女的手里抽了出来，并从礼服下拔出了枪。 “这不是完美的一天！你也是个赝品，给我死！” bang！ 子弹出膛，少女倒下，她的胸口绽开一朵血花，在倒地之后，她头顶的金色假发散落在地，露出暗红色的头发。 黑袍之下，马昭迪的手下意识搭在了腰间的手枪上。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舞台上的所有少女都是清一色的金色长发；以及为什么她们的头上分明没有戴帽子，却又会受到疯帽匠的精神控制。 假发，也是一种“帽子”。 “不！不不不” 在打倒少女之后，疯帽匠又惊叫着将她的假发盖回了她的头上：“不，不，我的爱丽丝是金发，不是红发！我真应该像以前那样用订书机把假发钉上去不不不，我不能对爱丽丝这样做来人，来人！索尔！” 马昭迪走了过去，机械地回答道：“老大。” “把她扔出去，我不要再见到她！扔到随便什么地方都行——还有那边那个谁，过来把舞台洗干净！” “是。” 马昭迪抱起地上那个少女，向着剧场外走去，手里已经准备好了水果糖，既然疯帽匠说扔到什么地方都行，那么自己就有了光明正大把她送到隐蔽区域的理由。 “晚上就喊蝙蝠侠或者猫女来把她带出去.” 当马昭迪回到剧场的时候，舞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疯帽匠重新走了上去，从那一排呆呆站立在台上的金发爱丽丝中跳出一位，再次牵起她的手，想要继续起舞。 “嘿，泰奇。”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疯帽匠的舞会活动，企鹅人从剧场的前门走了进来。 “先别忙你的事了，小丑说急冻人侦查到了些东西，是谜语人部队的最新动向，他要找个人和人蝠一起去执行任务。” “他就非得找我的新手下吗？” “我们能用的人不多了，泰奇，不管你接受与否——这是小丑的命令。” 杰维斯黑着脸放开了少女，他跑到舞台下方，端起了自己的破杯子，上面写着“喝我”的字样，那一样是童话里的提到的东西。 “看我干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写着“舒缓茶”字样的茶包扔进了破杯子里，并倒上了热水，同时对着企鹅人问道：“你把他直接带走不就行了吗？难道我还能对小丑说‘不’？” 马昭迪的鼻尖耸动，他闻到了那个茶包里的味道，确切来说，那里面根本就不是茶。 他的口袋里有各种各样的味道，颠茄，裸盖菇，麦角酰二乙胺.全是精神药品，致幻剂，兴奋剂之类的玩意，满满的科技和狠活——不知道疯帽匠是从自己服用药物过量之后就开始迷恋这种东西，亦或者是他单纯想要借这些玩意提升自己的战斗力，总而言之，这家伙已经疯到不能再疯了。 企鹅人回答道：“你知道的，泰奇，小丑需要用他，也就意味着需要控制他——你得把他的控制器交出来。” “行，行，把我的一切都拿去吧。”疯帽匠冷笑：“但你们要记住，现在是我维持着我们的军队，惹怒了我，大家都不好过。” 他向企鹅人扔出一个带着按钮的遥控器：“你知道怎么用这玩意，别再跑来烦我了。” “和你合作很愉快，泰奇。” 企鹅人按动按钮，马昭迪就乖乖地跟着他走出了剧院，他在临走前给疯帽匠上了个buff，确保接下来不会再死人。 在企鹅人离开了剧院之后，便直接带着马昭迪坐上了车。 “开车，去见小丑。” “是，先生。” 当司机发动了车辆后，汽车一骑绝尘开向了上西区法尔科内的另一所豪华大剧院，那里是小丑现在的位置——疯帽匠选择剧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而小丑选择剧院则单纯是因为他喜欢笑话和表演。 但马昭迪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们超级反派怎么都这么喜欢在剧院见面。 就在企鹅人的汽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车头突然一转，马昭迪挑了挑眉，眼见着汽车驶进了一栋建筑的地下停车场里，一层又一层，最终停在了最底层。 “好了，索尔。”企鹅人挥了挥手：“跟我下车吧。” 马昭迪呆呆地走出了汽车，几个穿着西装的壮汉从停车场里走了出来，将他的身体牢牢控制住。 “没有跟踪吧？” “没有，信号屏蔽也没问题。” “很好。” 企鹅人伸手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控制解除按钮：“索尔先生，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做完，既然你活下来了，那么我们现在可以来单独谈谈后续的事了。” 第221章 深入敌营...怎么熟人这么多？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是我。” “你为什么.” “记不得了吗，索尔先生？”企鹅人反问道：“你遵照谜语人的命令来杀疯帽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抓了。” “你被算计了。” 说到这里，企鹅人笑了笑：“你给我们的那位朋友带来了太多损失，记得吗？谜语人的手下本来有众多超级罪犯，可因为你的左右逢源，导致现在只剩下毒藤女，萤火虫和扎斯先生，我猜我们的朋友未必猜出了你的背叛，但多少也察觉了你的蹊跷之处。” “他把我卖了？” “准确地来说，是送，他把你送给了疯帽匠，而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成为小丑手下的炮灰之一——当然，前提是没有我。” “我倒要谢谢他没有一枪崩了我。” “实话说，我也觉得他太过好面子了。”企鹅人回答道：“把你送给疯帽匠来杀有何意义？假如你在小丑的麾下发挥出更大的战斗力，那他大概会后悔昨晚的错误决策。” “这一点倒是不用太担心.”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企鹅人耸了耸肩：“反正谜语人手下的超级罪犯已经少之又少，而小丑麾下的可用之人更是有你和我两个二五仔。你已经做到了事先的承诺，借助蝙蝠侠的手让大部分人退场，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后续的计划步骤，将谜语人和小丑一锅端——当然，如果能再少几个人就更好了。” “是么？” 马昭迪看了看他手上的控制器，笑道：“现在你有了我的控制权，何必跟我继续之前的计划？自己独揽战果不就好了？” “你离不开我，朋友。”企鹅人回答道：“就像我也离不开你，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还不足以掌控全局。我需要你帮我再踢走几个人，你需要帮我彻底推翻小丑和谜语人，你想要我给你一笔可观的报酬，而我想要自立门户，成为哥谭市新的犯罪之王。” “换句话说。”马昭迪打断道：“就是像之前一样，我冒着被杀的风险，继续在前线当炮灰。而你只需要待在别墅里，老老实实地藏在小丑身后，哪怕我死在前面，对你也没有任何影响，而如果我成功了，你反倒要来摘走最大的桃子。” “我们的分工不同罢了，索尔先生，你没办法帮小丑接手法尔科内那庞大的黑道帝国和财产，也没办法替他把组织调度，情报管理，金钱运作之类的工作全做了，而我可以，这正是我的长处所在，我的价值所在。” 马昭迪沉默不语。 “何况，我也提出过更好的条件，在我们成功之后，我给你一部分产业和权利，或者干脆每年给你一部分盈利，可你都拒绝了，你只要我付你一笔酬金，作为算计小丑和谜语人的报酬——实话说，我把这笔钱拿去给斯莱德或者小弗洛伊德，他们也能做到同样的事，电视上还得夸他们当了一次好人，当了一次英雄。” 说到这里，企鹅人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我理解你也许是忌惮小丑和谜语人将来找你算账，或者你干脆就是蝙蝠侠派来的卧底，所以只想要一笔‘光明正大的卧底所得’，哪怕对于哥谭警局来说，收钱对付罪犯的收入也从来没人会过问。但我并不在意这些，现在，谁对付小丑和谜语人，谁就是我的盟友。” “疯帽匠的控制，我可以帮你解除。许诺给你的报酬，我可以再加三倍，但你该做的事情，就得好好做完——现在，我们达成交易了吗。” “没问题。”马昭迪痛快地回答道：“我答应你。” “？” 草，企鹅人在心里暗骂一句，中计了，这家伙本来就只想要钱，哪怕维持原价他也会干的。 一个人怎么能贪财且不要命到这种地步？ 此时此刻，在企鹅人的心里，马昭迪是警察卧底或者蝙蝠侠卧底的可能性开始大大降低。 好人是为了信仰而战斗，所以才不怕死，这家伙毫无信仰，他不怕死全是因为有钱拿，这是典型的亡命之徒。 接下来去见小丑的路再没有什么波折，实际上，小丑甚至懒得再看马昭迪一眼，他像是丢垃圾一样挥了挥手，就让门外的企鹅人带着“索尔”去见今天晚上的行动搭档。 “带着这个家伙去直接见人蝠，控制器就先给急冻人吧，他要布置任务，而我不放心那只野兽——索尔，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结局很有意思？” 马昭迪不说话。 小丑撇了撇嘴。 “好吧，确实不怎么好笑你们可以离开了。” “好的，老大。”*2 在办公室里，企鹅人带着马昭迪见到了急冻人和人蝠，急冻人依然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而人蝠则是字面意思——是一只人形的巨大蝙蝠。 “索尔，这两位将是你以后的同伴：急冻人维克多·弗里斯，还有人蝠柯克·朗斯托姆。” “索尔先生，你好。” 急冻人伸出手想要表示友好，人蝠则站在原地不做表示，他的爪子不适合握手——实际上，他的神志现在也不太清醒。 理所当然地，马昭迪没有做出回应。 “不好意思，我稍微解释一下。”企鹅人对着面露怒色的急冻人说道：“索尔先生昨天受谜语人的命令暗杀疯帽匠，但是没有成功，现在是被控制状态，他只保留了最基本的行为能力，没有办法思考，也不会对外界做出反应。” 急冻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所以，他不是被我们策反的？” “没错，现在他的一切行动都由我们控制，而这是他的遥控器——维克多，把它收好。” “没问题。”急冻人暗暗松了口气，并接过了遥控器：“之前曾经见疯帽匠用过这玩意，我猜我大概不需要说明书。” “那就很好，请记住，不要随便解开他的精神控制，至少不能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解开——其他的事，只要你吩咐，他就会照办。” 急冻人笑了笑，对企鹅人保证道：“当然，我不会随便解开他的控制。”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想再确认下解控的按钮是哪一个，可以吗？” 第222章 化身野兽的动物学家 企鹅人离开了。 一旁的人蝠在此时发出嘈杂的吱吱声，尖利刺耳，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朗斯托姆博士，你现在可能还不太清醒。”急冻人回答道：“也许等到你理智恢复一些，再来跟我说话会好一些——起码那时候，你说的是英文。” “吱吱吱——” “无论如何，今天的任务是晚上开始，而我会提前告诉你们具体的任务时间和地点。朗斯托姆博士，你今晚会和索尔一起去执行任务，我会对他下达指令，让他听从你的命令，但要记住，他是受到精神控制的人，你不能对他下达太过复杂的命令。” “吱吱——” “好吧，我等一会再做任务讲解——索尔，你跟我来。” 马昭迪机械般迈动脚步，跟着急冻人离开了房间，一路来到了他位于地下的冰冻实验室内——在加入小丑阵营之后，他把他的急冻设备特意搬到了这里。 带着马昭迪进屋之后，实验室的大门被关闭，这里是急冻人自己的实验室，内部的设备都由他自己布置，同样能够杜绝被人监听的可能性。 在确定马昭迪的身上没有任何除了手枪之外的金属制品之后，急冻人直接卸掉了他的双枪，然后咔哒一声按下解除控制按钮。 “维克多？” “是我。” “这里是你的实验室？” “你被疯帽匠控制，然后被企鹅人带过来了，还记得吗？”急冻人说道：“索尔先生，你似乎不太谨慎，如果企鹅人不把你交到我的手上，我们恐怕未必有谈话的机会。”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索尔，如果你死了，你承诺过的东西该怎么兑现？” “如果我死了，那恐怕就没法兑现了。”马昭迪回答道：“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交易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给出我想要的东西，我给出你想要的东西——你撤出这场战争，我就帮你把你和老婆的状况变好一些——可事先说明，我没办法把你们两个完全治好，我猜，这个世界对你们两个还有各自的安排。” “你以为我不想从这场战争中抽身吗？你以为我看不出小丑现在处于劣势吗？可我根本没法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出场，哪里有机会退场？” “你不会等很久的，维克多。”马昭迪回答道：“现在能被派出去的人一共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蝠，你，还有我，科波特是小丑的后勤总管，而疯帽匠是他最后的兵力来源，也许小丑最终会把科波特派出去，但疯帽匠是没什么必要的。” “所以呢？” “所以现在只剩下人蝠，我，还有你，你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的，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选一种合理的方式来退出战场就行了。” “我是担心，在我退出战场之前，你可能已经被谜语人的军队乱枪打死了——受到控制状态的炮灰说死就死，小丑是不会在乎你的死活的。” “保命是我的本能，在这一点上，你倒是可以相信我。” 急冻人投来质疑的目光。 “说得好，所以你是怎么在疯帽匠的手上翻车的？” “那都战略性调整，你别问。” 夜晚的哥谭市，人蝠正展开双翼在城市上空飞行。虽然他的手臂完全是正常人类的构造，但和身体之间却有薄薄的轻盈皮膜相连，这双翅膀正如同蝙蝠的翅膀一样，能够让人蝠具备蝙蝠一样的飞行能力。而他的上半身和双腿看起来也完全是人类的构造，但体表覆盖的却并非人类的黄色皮肤，而是蝙蝠一样的浓密灰黑色毛发，这同样也是人类的身体上叠加蝙蝠的特征。 双手和双脚变成弯曲的手爪和足爪，双耳犹如蝙蝠般尖尖竖起，鼻孔变得像是猪鼻一样，嘴部也长出了犬齿，这三个器官经过变异之后，同样具备了蝙蝠的特性，能够发出并捕捉高频短声波，使得他能够无视黑暗的环境，捕捉到周围的一切动向。 此时此刻，他甚至还能用足爪带动马昭迪的那身黑袍，还有他的自行车在天上飞行，正如他的外号“人蝠”一样，这位柯克·朗斯托姆博士更像是在人类的大体框架上向蝙蝠进行一定程度的变异改造，他身上的人类特征盖过了相当部分的蝙蝠特征。 马昭迪抬头说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博士，比我的学历还高。” 不过在哥谭市，这倒也不太奇怪，急冻人是冰冻学家，雨果博士是个心理学家，小丑女被阿卡姆精神病院特聘为病犯心理顾问，疯帽匠自主研发脑波控制器，企鹅人是个顶级实操经济大师. 很难说哥谭市这个地方到底是穷山恶水还是人杰地灵，反正无论是有超能力，或者超有能力，还是钞能力，想在这里当超级罪犯，多多少少都得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我曾是一名动物学家，夜间哺乳动物学家，跨物种杂交学家。”此时，蝙蝠的回答声已经变成了英文，虽然其中还夹带着吱吱的奇怪噪音，但这同样也是因为他的声带经过了变异：“虽说现在也依然是，不过我已经不怎么在乎那些过去的事了，实际上，我想我可能没法再继续这份工作了。” “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你不是哥谭本地人，对吧？” “我在哥谭待的时间不算很长。” “那就不奇怪了你有没有听过哥谭警局曾经有过一些新闻报道，类似于吸血蝙蝠的传说？” “emm没什么印象。” 博士苦笑了两声，但神态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简而言之，我原本是个跨物种杂交学家，仅此而已，我的工作就是研究一种血清，使人类具备蝙蝠的声波发射和接收能力，这项技术的本意是帮助盲人或者听障人士，给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生活下去的可能。” “听起来很厉害，这是韦恩集团的赞助吗？” “不，是考德威尔集团的老板，艾略特·考德维尔。总之，我一度认为，蝙蝠血清是能为那些残疾人类，乃至全人类都做出贡献的伟大事业。” “然后呢？” “我搞砸了。” 第223章 梭哈是一种智慧 人蝠用一句话对马昭迪概括了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我搞砸了，就这么简单。” “听起来轻描淡写。” “事实并非如此，但这样才能让我自己的心里更好受些。” “好吧.所以，你把血清用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才发现它出了问题？” “不，我一开始就知道它还没开发完成，我知道它还有缺陷，我不得不这么做，有些错误.因为我而发生了，而我只能通过饮用血清来弥补它。” 马昭迪摇了摇头：“可这代价实在过于高昂，就像早上的时候那样，你连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像是一只勉强保留着理智的野兽。” “相信我，你还没见过我最糟糕的一面。”人蝠回答道：“自从饮用药剂之后，我的理性始终与野兽的本能相持对抗，我本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的时候不多，无法保持理智。” “你身上也不是红毛啊” “总而言之，如果你看见我开始发狂，就尽量离我远一些，在那个状态下，我的野性完全占据上风，无法分辨敌我。” “你说得对。”马昭迪深以为然：“放心吧，要是说别的，我可能没什么信心，但是要说保命，我绝对是行家里的行家——不过，如果按照这种说法，你完全没必要当个坏蛋啊，让蝙蝠侠把自己关起来，起码就不用再担心伤人的问题了吧？” “不，我我好像没法再离开那种药剂了，它有成瘾性，而且那瘾头还很强。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帮小丑，我的妻子就要有危险，她是我的挚爱，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受伤。” “好吧，这真是个两难的问题。帮小丑，就要继续做坏蛋；不帮他，你的妻子就有危险；谜语人的手下只会下杀手，所以你也不能战败.对吧？” “是啊，超级罪犯都是杀人的嗯？等等” “朗斯托姆，你们到没到指定地点？” 通讯器里传出的急冻人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发出了警告：“如果没有，你们就要加紧了，时间所剩不多，而敌人的部队即将到达。” “已经到了，弗里斯。”人蝠回应道：“我现在正在周边地区的上空，但并没有见到你说的部队。” “一定会有的。”急冻人回答道：“你们应当会侦测到整整一个排，到时候需要你们提供空中——哦，索尔的控制是不是还没开启？” “确实没有。”人蝠如实回答。 “不要啊！” 马昭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然后就变得寂静无声了。 “你按了那个按钮吗？” “没错——听着，变态单车侠，从现在起，你要配合朗斯托姆的命令行事，如果他没有下达命令，你就自由发挥。” “是。” 听着机械而漠然的回答声，人蝠在想，疯帽匠的这种帽子跟巫术也没什么两样了。 他飞落在地面，把马昭迪放了下来，他惯用的手段是自行车和手枪，让他一直飞着也没法发挥他的优势。 “祝我们好运，朋友。”博士心里这样想着，如果我们今晚足够幸运的话，也许都能有机会摆脱这种身不由己的境况。 而当他重新飞上天空时，却发现天上已经多出了一个人影。 他穿着钢铁的飞行装甲，面架的眼部如同萤火虫一样散发出淡绿色的荧光，手中拿着一把手枪外形的小巧火焰喷射器，装甲上面外挂着数枚燃烧弹和汽油弹，背后还有一对虫翅型的钢铁双翼，仔细看就能看出，那是一对双翼喷气飞行背包。 马昭迪也看向天空，很显然，那把火焰喷射器和那身飞行装甲都是加菲尔德自制的——你早说自己有这本事，哪还用得着跑过去。 “加菲尔德·林恩。”人蝠低语道：“今天晚上来的人出乎我意料，急冻人的情报失误了.” “还有更出乎你意料的呢，朗斯托姆。”穿着装甲的萤火虫飞在空中，面甲之下的啸叫声张狂而肆意：“今晚过后，你们不仅会失去人蝠，还会失去疯帽匠！” 等等，马昭迪心里想着，那我缺的急冻人这块谁给我补？ 而在天空之上，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们把战线拉得太长了，加菲尔德，每一边都没有多少人可用，如果失败了，就会一败涂地。” “可如果成功了，就能翻盘反攻！”萤火虫冷笑：“你不是已经上当前来了吗？甚至还带着变态单车侠，这样还觉得能赢我？” 什么叫“甚至”？马昭迪心里愤愤不平，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用关联词。 “我们两个对你一个，加菲尔德，我有野兽的战斗本能，而索尔是个神枪手，你只不过是一个前消防员，你又会什么？” “蠢货，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个烟火特效师，不是什么消防员——而你很快就能体会到烈火灼身的滋味！” 烟火特效师？ 马昭迪皱了皱眉，那群黑帮说的话果然不太靠谱，自己差点把萤火虫的起源搞错。 不过按照DC重启时间线和故事线如同玩橡皮泥一样的态度，谁又能确定某一版萤火虫的起源不会是个消防员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天空中的人蝠和萤火虫已经开始了战斗，巨大的蝙蝠猛然间向着飞虫般的钢铁甲胄扑去。血清赋予了朗斯托姆以尖锐的爪，还有恐怖的肌肉力量，这一击在装甲外层撕裂出刺眼的火星，并将他直接打飞了出去。 萤火虫的装甲防护效果很不错，虽然胸前的装甲出现了五道锐利划痕，甚至还略微有些形变，但他本人似乎并没有受伤。借助背后的双翼喷出高压气流之后，他迅速调整好了身位，一边向后倒飞，一边抬手拔出了火焰喷射器，对准正面凭借本能追击的人蝠扣动了扳机。 呼呼—— 漆黑的夜空里，突然出现一道明亮的灼热焰流，火光汹汹，正映入追击向前的人蝠双瞳里，这种突如其来的刺眼光亮在马昭迪的眼中只是让人眨眼皱眉的程度，但在具备一定蝙蝠特性的人蝠眼里就是一颗高闪震爆弹。 “吱！” 强光仿佛直接钻入人蝠的大脑，在强烈的眩晕和不适感之下，他前冲的身体顿时停滞。而片刻之后，萤火虫的高温火焰就跟着扫了过来。 第224章 扑火的蝙蝠与萤火虫 呼—— 狂躁的焰流瞬间裹住了人蝠，经过生化变异的坚实皮毛和肌肉也许足以抵挡子弹和刀枪，但却无法抵挡火焰，在萤火虫的火焰喷射器枪作用下，人蝠顷刻间化作了一个巨大火球。 “朗斯托姆，你现在感觉如何了，感觉如何了呀！？” 萤火虫得意地飞舞在空中，嘲弄被点燃的人蝠。而下方的马昭迪在感叹人蝠毛多弱火的同时，也给天空中的两人一人补上了一记“我没有杀人”。 “吱吱！” 着火的人蝠尖啸两声，在萤火虫猝不及防之下又冲了上去，浑身的火焰似乎完全激发了它的狂躁和野性。似乎“朗斯托姆”这个人的理智连同畏惧一起被撕扯得荡然无存，此处只余留下一具充满攻击欲望的野兽躯壳，在向着萤火虫作困兽之斗。 “索尔，索尔！我解除你的控制，小丑告诉我，疯帽匠的剧场即将遭遇突袭，你那边和朗斯托姆博士解决了那排士兵没有！” “没有什么士兵，弗里斯。”马昭迪看着天空中的战斗，对他回答道：“情报是假的，这里没有一个排的兵力，只有一个萤火虫。” “好吧——但你们两个打一个难道没有优势吗？” “如果我的枪能射到天上的那两只，战况才叫两个打一个。但如果他俩非要高空战斗，那我只能在地面上干看着，无能为力，这种情况顶多算是两场1v1，而且还是胜算不大的那种——所以我话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来支援一下我们？” “我做不到，我正在向疯帽匠的剧场赶过去，他现在太重要了，没了他，我们就再也没有士兵补充。” 听到急冻人赶往剧场的消息，马昭迪挑了挑眉，心里有了计较。 “我理解你说的这些。”他语气平静地接着回答道：“但我总不能呆在这干等着萤火虫处理完人蝠再来处理我吧？而且如果碰到蝙蝠侠怎么办？” “对不起，但你必须呆在那里，所以，我猜你只能祈祷蝙蝠侠不要出现在你们那边了——现在恢复控制。” 黑袍小伙顿时立正在原地，身体恢复了被控制的姿态。 “全力帮助奥斯托姆博士击败敌人，在战斗结束之前，你不得擅自逃离战场。” “是。” 听到语调淡漠的回答声后，急冻人挂断了通讯。 在法尔科内的别墅里，小丑也随手关掉了通讯器，他懒得再听几个手下的对话。 在马昭迪这边，天上的战斗还在继续，身在高空中的人蝠此时死死地抱住了萤火虫，用尖牙和利爪撕咬着他的装甲，巨大的蝙蝠牙齿直接咬穿了他的金属外壳，深深刺入他的肩膀。 “他吗的怪物！” 萤火虫忍不住怒骂一声，他可不比杀手鳄或者贝恩，亦或者泥脸这种血厚攻高的变异超人类，他的所有战斗力都来源于装甲和武器，而在钢铁的防护之下，他依旧是肉体凡胎，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虚弱一些。 “吱吱！” 蝙蝠身上的火焰仍然在持续燃烧着，但它依然死死地抱住猎物，发出非人的尖利鸣啸。此时此刻，伤得越重，他的理智就越微弱，野兽本能也就越强，而受伤乃至濒死的野兽，自然会作出最凶猛的反扑。 嘎吱——刺啦！ 巨型蝙蝠的利爪和尖牙勾住装甲的间隙，令人牙酸的金属形变声中，一块块装甲部件被直接撕扯下来，露出了内部的血肉之躯，露出了萤火虫的脸。 焦黑色的痂皮与暗红色的新生组织交织扭曲，在面孔上形成大片褶皱，鼻翼两侧向内黏连，连呼吸时都发出如同哨音般的嘶鸣，眼睑外翻，耳廓也遭到熔灼，变成残缺的肉瘤。 这样触目惊心的重度烧伤痕迹从他面部一直延伸到双手，而不难想象，他的贴身衣物之下大概也是这样一副狰狞扭曲的景象，马昭迪看着这些伤口，根本无法想像出对方究竟是如何在这么严重的烧伤下存活的。 “我要杀了你！” 暴露了自己外表的萤火虫对人蝠咆哮起来，看来他并不喜欢被人看到自己的脸。但紧接着，原本能够借助那身防火装甲在火场中来去自如的加菲尔德此时发现，蝙蝠身上的火焰开始从自己暴露出的部位灼烧自己的身体。 但他却依然将火焰喷射枪对准了人蝠的身体，疯狂扣住扳机，同时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两人化作一团火焰，在空中飞舞，马昭迪听着他们的声音，竟然似乎从加菲尔德的哀嚎中听出一点愉悦感，他这才想起自己听到的另一个传言——萤火虫之所以成为纵火犯，是因为他对于火焰的迷恋和狂热。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就连灼烧自己的身体，居然也能让萤火虫感受到快乐。 “我测，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我有点受不了这么扭曲的画面啊喂。” 咚，咚！ 仿佛是呼应马昭迪的念叨一样，正在他向夜空中张望时，一架漆黑的蝙蝠战机突然从夜色中现身，它拉出一道苍蓝色的尾流，对着空中的两人射出两颗子弹，马昭迪的目力极佳，他清晰地看到，那是两颗橡皮弹。 天空中的一人一蝠挨了两枪，顿时陷入疼痛僵直的状态，而蝙蝠战机的下方再次伸出一个喷射口，清澈冰凉的高压水流如同一把长刀，锁定了依然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将他们冲向地面的同时，也熄灭了两人身上的火焰。 这倒很好理解，蝙蝠侠上回在泥脸身上吃了亏，当然会在战机上做出克制对方的改装，当然，这也许也有提前安排萤火虫的意味在里面。 马昭迪此时在下面给摔落的萤火虫补上了一发“我没有杀人”技能——刚才他们飞得太高，在技能射程范围之外，马昭迪没什么机会上buff。 好在那个纵火狂没有在半空中直接死亡，到这里算是捡了条命。 然后，马昭迪就直接拿出自行车并骑了上去。 急冻人的指令是“在战斗结束之前不得擅自逃离战场”，现在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当然到了赶紧跑的时候，难不成等着被蝙蝠侠抓吗？ 第225章 爱丽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吗？ 另一边，疯帽匠的剧场内。 穿着厚底鞋的疯帽子嘴里哼着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童谣，扶着一顶新帽子蹦蹦跳跳地走入剧场里。 今天的他有些兴奋，倒不是因为昨晚成功地控制了一名敌方超级反派，也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单纯只是因为，他很期待今晚的表演。 完美的一天，他想着，也许今天就是我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一天”，也许今天就能找回那时候的感觉。 于是他换上了一身新的定做西服，给自己做了一顶新的帽子，穿上了更厚底的鞋，除了他的脸之外，身上能换新的地方基本都换新了一遍。他觉得今天的自己精神焕发，并且闪闪发光。 舞台上的血污被彻底清理干净，布景也翻新了一遍，戴着帽子的演员们全员到齐，灯光，道具齐备——今天的舞台准备几乎是疯帽匠有史以来最郑重的一次。 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他在之前也曾经这么周全地准备过一次，只不过，那次的结局依旧不太称他的心意。 “老大，人已经带来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那个谁”走到了他的身旁，身后还带着一名金发的女子——他经常为疯帽匠从外面带来年轻的女子，她们最终都会在舞台上成为“爱丽丝”，而疯帽匠从来没能找到过真正的“爱丽丝”。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舞台上的“爱丽丝”们总是在消耗。 “天啊.她真美。” 疯帽匠满怀期待地看向那位金发的美人，并发出惊叹的声音。女子略带着一点雀斑的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一头金色的长发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虽然她美得并不特别惊艳，但身上带着一股柔和温暖的气质，像极了当年那个年轻的女孩。 “哦，爱丽丝真的是你” 疯帽匠的双眸逐渐变得有些迷幻，眼前金发女子的笑容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交叠，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年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那时候，自己还在上着学，大家都是还未长大的孩子，自己还有着一批好朋友，有自己的生活。 那时候，自己的父亲还经营着一家服装店，他是个顶好的帽匠，对做出的每一顶帽子都认真而负责。 那一天，自己从学校里回到了服装店，店门口挂着“泰奇父子服装”的牌子，干净的橱窗玻璃里透出亮堂的暖色灯光。 “所以，你是说，有个女孩——” “不是普通的女孩！” “哦，当然。” “爱丽丝·迪！她是个超级酷的女孩！” “好吧，不如我们先把这个超级酷的女孩放一放，这样，我们就能把这些材料变成一顶好帽子。” “但，爸爸，它也太高了.” “我们只要把它缩小就行了，杰维斯，只要保证它不走形，毛毡就不会受损——没人会买受损的帽子，起码我们不会卖这种帽子。” 杰维斯摩挲着精致的绿色毡帽，他很喜欢这种柔顺丝滑的触感。 “这帽子好光滑。” “哈，你知道人们以前用什么来修复毛毡吗？” 杰维斯摇了摇头。 “亚硝酸汞，一种有毒的化学药剂——但当时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许多制帽匠在工厂里工作，他们经年累月地暴露在这些蒸汽里，得上了各种各样的病——痴呆，手抖，幻觉，就像是我们常说的那句俗语一样。” “像帽匠一样疯？” “对啦，还好我们现在已经用不着这么做，而且依然能做出最好的帽子来。” 父子两人的声音在店里回响，杰维斯喜欢和父亲这样交谈，而一提到有关帽子的事，他就完全停不下来了。 每当滔滔不绝的时候，父亲还会顺带教自己许多事情，说起话来也总是温和而有理智。 “做帽子就像塑造角色一样，杰维斯，要有一双稳定的手，要有连贯性，有耐心和认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不能在这过程中作假，否则就会得到残次品。” “完美或许是不可能的，但为此而奋进总是能让人获益良多。” 听到父亲的话，杰维斯下意识反驳道：“爱丽丝就是完美的。” “哦，她看上去也许十分让你心动，但是，儿子，我们不要把人轻易捧到高高的神坛上，否则，一旦有些轻风吹过，他们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好的.” 看到儿子似乎有些失落，父亲又宽慰道：“不过，关于爱丽丝，我或许有个主意。” 第二天，杰维斯照常去了学校。 满头金发的爱丽丝·迪手里抱着一本书，她站在窗边看着风景，而在杰维斯的眼中，站在窗边的爱丽丝本身就是一种风景。 于是，他鼓足勇气，按照父亲的主意走了过去。 “爱丽丝，有一个新的.新的公园，我的父母说要带我去那里，我爸爸说.我是说，呃，或许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没有去过那个公园的话，也许我们可以” “好啊。” “啊？” 杰维斯惊愕地抬头看向爱丽丝，她脸上的笑容在此时如同天使一样灿烂，几乎快要放出光来。 “我说，好啊。”她回答道：“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去。” “所以，爱丽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吗？”疯帽匠抓起眼前这位金发爱丽丝的手，触感依旧像当年一样柔软。 听闻此言，眼前的金发女孩露出了笑容：“好啊，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但是，老大，她还没有戴上——” 突兀传来的枪手声音打断了疯帽匠的幻想，温暖般的光晕和景象突然从眼前消失，剧场里的各种布景和道具，以及戴着帽子的人群都重新映入他的眼帘，而爱丽丝就在他的身边——但却比他高出整整半个身子。 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怎么敢打断我！”被手下人打断梦幻一样的快乐时光，疯帽匠立刻火冒三丈，他暴怒着拔出左轮，一枪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 趁着疯帽匠还有点理智，另一个黑帮枪手立刻扶着自己的同伴出了门，此时立刻去找个医生，对方也许还有救。 而在剧场里，疯帽匠重新转回头，再次拉住了身边的爱丽丝。 “爱丽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吗？” 第226章 没有能够媲美梦境的现实 “爱丽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吗？”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可以啊。” 天啊。 疯帽匠打从心底里涌出一阵欣喜和甜蜜感，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手下想提醒自己些什么——他想提醒自己，这个爱丽丝并没有戴上帽子或假发。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时此刻，他反倒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给爱丽丝戴上假发，因为受到控制的玩偶是决计无法做出像刚才那样的回答的。 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非提线木偶，并且也愿意和自己一起到童话仙境里去——这一切的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场梦一样，而他完全乐于拥抱这场美梦，因为他本来就是沉溺在美梦中的疯子。 是演技也罢，是真心也行，是出于求生欲也可以，又或者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个疯子，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确实和自己记忆中的爱丽丝那么像，并且也像她当年那样答应了自己的邀请。 他的上一个“爱丽丝”就没有这么配合，自己同样是为她准备好了一切，舞台，演员，道具，就跟今天一模一样。但当自己想邀请她和自己一起进入童话世界里，她却拒绝了。 “我永远也不会愿意和你这样的怪胎在一起。”这是她的回答。 这同样也是疯帽匠最厌恶的回答。 “爱丽丝，我们走。” 疯帽匠拉起金发女人的手，带着她走进了那扇写着“仙境”的门里，如同当初的杰维斯拉着爱丽丝·迪进入公园一样，那时候，他是快乐的普通少年，而她是开朗的普通少女。 “杰维斯，你们今天背负有非常重要的责任——” 父亲严肃地说完前半句，看到两个孩子有点紧张的神色，再也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开始开怀大笑起来：“你们的任务是，得尽可能玩得开心。” 母亲此时也露出温和的笑意，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币，交给了杰维斯。 “杰维斯，亲爱的，我们会给你些钱，无论你的客人想要什么，记得要好好招待她。” 爱丽丝很有礼貌，她在旁边向夫妇两人道着谢：“谢谢你们，杰维斯先生，泰奇夫人。” “往这边走。”穿着红色西装的售票员指了指里面，并顺手将黄色的票递给了杰维斯。 “不对，你的声音没有劲，根本听不见。”疯帽匠接过票，并大声呵斥着这个售票员。在此时，他看着自己身旁微笑着的爱丽丝，脑中的记忆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和眼前的现实无限重合，眼前这些不和谐的，与自己过去的经历格格不入的画面此刻被无限放大，显得如此刺眼。 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实际上，他已经无数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在不登上舞台的时候，他的意识只能停留在现实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模糊而扭曲。由于长期饮用那些迷幻类药物，他的大脑激素分泌已经不正常了。 有时候，他甚至无法分清自己的情绪是喜是怒，但他也并不在意，因为这种迷幻的感觉恰好能帮他从令人厌恶的现实世界里逃离。 可一旦登上舞台的时候，那段快乐的时光又像是潮水一样从他的脑中跳了出来，和现实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变得分外清醒，让他意识到现在和那一天的每一点不同之处，让他意识到自己正身处现实之中。 他们走过带着钟表的兔子先生雕像，疯帽匠看到爱丽丝对着自己微笑，而那只兔子则发出了焦急的声音。 “哦，天那，我要迟到了！” “是的，是的，没错.”他心想，起码这只兔子雕像和当初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们穿过黑白格子的走廊，爱丽丝站在他的身后，眼前有一瓶冒着气泡的饮料，瓶身上有“喝我”的字样，蛋糕上有“吃我”的字样。 记忆的景象再次闪回。 “蛋糕太大了，把它弄小点还有这扇门，门把手应该在差不多这里才对。” “但是老大，你昨天才说蛋糕应该大一点，门把手应该再高一点.” “闭嘴，蠢货！我对这一天的记忆不会出错！” bang！ 枪声响起，黑帮成员倒地，而疯帽匠依旧拉着爱丽丝向前走去。 眼前的紫色饮料是不是颜色也太暗了些？还是说蛋糕的颜色也更暗了些？自己记忆中的那一天应该是更加鲜明，更加闪亮的才对。 两人走过毛毛虫上校和微笑的柴郡猫所在的房间。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那一枪，毛毛虫上校的声音此时有些发抖：“说，说明你的来意。” “很努力，不过你结巴了——再试一次。” “说明你的来意。” “对，就是这样。”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他看向两边，总觉得记忆里的毛毛虫要更鲜艳一些，而柴郡猫的笑脸明明应该更乖巧一些才对。 为什么现在的毛毛虫这么黑暗丑陋？为什么柴郡猫的笑脸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但这不应该啊，自己把那时公园里的所有人都抓了过来，他们都是十几年的老员工了，为什么会把布景和道具搞错？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疯帽匠有些生气了。 他们走过红桃皇后。 “笑起来，所有人要笑起来！” 走过打着拳击的狮子和独角兽。 “爱丽丝！你要更高兴一些！” 他们走过长着一对兔耳形状的烟囱房间，然后是冰激凌车，然后是泪光池. “你被这景色深深地迷住了，爱丽丝，我们的手会很接近，然后你会说：‘你知道吗，杰维斯，之前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玩得开心，但是’” 疯帽匠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温和微笑的爱丽丝，想说出口的话突然顿住了。 她好像也没有自己记忆里那么漂亮，记忆里的爱丽丝要更温柔，更美丽，更善良，更. 他的话头一转，开始说起了别的事。 “你知道吗，爱丽丝，我很喜欢喝茶”他说：“这些特别的茶能让我回到曾经去过的那些快乐的地方。” “有些时刻在记忆里如此深刻，就像是被烙在了那里一样，活在感官里，活在脑子里，像是一部你可以反复观看的电影。”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枪。 第227章 没有能够代替现实的梦境 疯帽匠当着“爱丽丝”的面，拿出了自己的左轮，他的手指在闪着光泽的金属枪身上摩挲抚摸，仿佛想要借助这种冰冷的触感确认自己是否身处真实世界。 爱丽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继续看着那个常年嗑药的疯子在那里喋喋不休。 “在喝下茶以后，想到那些快乐的记忆，就会如同身临其境，感觉如此甜蜜，感觉如此真实。” 说着说着，疯帽匠的目光转而放在了蛋糕和玻璃瓶上，他回忆起那一天吃过的蛋糕和饮料，它们都很甜。 “想象一下，那是一个可以让人生活在其中的梦境，你可以跑着，跳着穿过它.” 他的视线滑向毛毛虫和猫的房间，目光却没有聚焦，显得有些虚浮，少年和少女幻影跑着跳着，从那个房间的蹦床上跳了过去。 “想象一下，在那里，你是穿着盔甲的骑士，又高大又强壮，坐在白色的马上。整个世界只为你而存在，绕着你旋转，那些时光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完美的。” 他看向卖甜品的小摊。 “糖味在你的舌尖融化。” 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泪光池。 “水面上闪烁着金色的阳光。” 他看向身旁的爱丽丝，少女的声音似乎又在他耳边回响。 “你知道吗，杰维斯，之前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玩得开心，但是我很高兴今天和你一起来了。” 当时，女孩柔软的五指触感就在他的掌心收紧。 “那是多完美的一天啊，你永远也不会希望它结束” 他喃喃地说着当时的快乐，像是神志不清的梦呓，像是自言自语。虽然他的双眼看着旁边的爱丽丝，但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她，看向了更远的虚空。 “然后呢？” “然后.童话就结束了。” “爱丽丝，你想要，呃，你想要和我去舞会吗？” “哦。”爱丽丝·迪看着比自己低了整整一个头的杰维斯，对他笑了笑：“我想我们大家都会去的，一群朋友一起，你懂吗？我们会很开心的。” “哦好。” “杰维斯，医生不建议你吃这种药，他说副作用很严重，你的精神稳定会有问题，攻击性增强，病态迷恋，偏执，精神变态.孩子，这些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可我想要长高，父亲，学校里的每个人都长得比我高，我越来越像是个小孩子了。” “可” 最终，在初中的毕业舞会上，没能长高的杰维斯走到了爱丽丝·迪的身旁，她今晚穿了一条漂亮的绿色长裙，变得更好看了。 杰维斯看到她和几个朋友有说有笑，于是走了过去，并像上次那样拉住了她的手，想要邀她共舞。 然而，少女的手这次没有握紧，而是将他甩开了。 “我很抱歉，杰维斯。”虽然嘴里讲着礼貌的话语，但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少歉意，反而带了点不屑和嘲弄的笑意：“我喜欢你，真的但不是那种喜欢。” 如果她的表情能更真挚一点，歉意也能更真诚一点，自己还会去吃那种药吗？ 杰维斯不知道。 “童话结束了，爱丽丝也长大了，她把我丢在了那里。”疯帽匠看着身旁的“爱丽丝”，对她说道：“但是真的爱丽丝是不会把我丢在那里的，她永远不会介意我的身高。” “是的。”金发的爱丽丝回答道：“我不会介意你的——” “闭嘴！” 听着这个“爱丽丝”的回答，疯帽匠突然爆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不是我的爱丽丝！你没有她那么美丽，温柔，善良，大方，闪亮你只是在模仿她！” 他举起了手里的枪，将枪口对准眼前的爱丽丝，对方越像那个人，疯帽匠就越是愤怒，她在自己眼前的每分每秒都能让自己想到那个曾经的爱丽丝，那段曾经的回忆，并且每分每秒又都在提醒着自己，自己眼前的现实世界里只有这个剧院，只有这个假的爱丽丝。 真正的爱丽丝永远也回不来了，她被自己亲手 他不愿意被拽回现实世界，因为长久以来，让他成瘾的不是药物，而是童话一样的梦境。 “除掉她！把所有这些人都除掉！换一批！”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扭曲的面容变得更加凶恶丑陋，他将枪口对准眼前的爱丽丝，然后扣动了扳机。 bang！ 枪声响起，但却没人倒下。 “你真是个可怜虫。” 爱丽丝的声线突然褪去了温和与单纯，变得从容而镇定，她的表情带着些许嘲弄，身上的气质转向成熟，仿佛一瞬间从少女长成了大人。 “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你的爱丽丝了，疯帽匠，即使你的爱丽丝真的回心转意来找你，也只会看到一个丑陋的矮疯子。” 一根经过变异的坚硬藤蔓在女人的身前急速钻出，为她挡住了子弹，紧接着，更多的藤蔓从女人身上钻出，将她身上的爱丽丝长裙扯碎，露出植物编制的柔软内甲。 “我费心染了金发，做了易容，就为了对付这么一个可怜的疯子，这简直毫无必要——我还不如直接找个盆栽送进来。” “毒藤女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冒充她来骗我！你怎么敢用爱丽丝的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 疯帽匠死死攥紧双拳，一双圆瞪的鼓胀眼睛遍布血丝，几乎要被气得挤出眼眶，他咬牙切齿地将一个茶包直接丢进了嘴里，再次对毒藤女举起了枪。 “我要你死！” “认清现实吧，疯帽匠。”毒藤女冷笑着从脸上揭下面具：“你的爱丽丝永远不会回来了，而你这种人，就算是成了超级罪犯，也一样是最不入流的那种。” 疯帽匠目眦欲裂，他接连扣动扳机，将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倾泻了出去，但又全都被藤蔓构成的壁障挡住。 “杀了她！杀了她！” 他愤怒的声音回响在剧场大厅中，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应该一拥而上，将毒藤女淹没在人海里，但此时，剧场里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台上的演员，后台的布景，灯光，道具师，巡逻的帽子卫队，就连门外的黑帮枪手也一同停止了动作。 “别指望了，疯帽子。”毒藤女冷冷回应着他的咆哮。 “你被将军了。” 第228章 并非逃跑 疯帽匠愤怒的叫喊声回响在大厅里。 “蠢货！你们都在干什么！我说让你们杀了她！” 然而剧场里的其他人依旧没有对疯帽匠的话做出任何反应，无论是戴着帽子的普通人，还是没有戴帽子的枪手，此时没有一个冲上来。 “别挣扎了，你现在没有任何人手可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我明明有他们的最终掌控权限的，他们不可能背叛我的——我做的帽子不会背叛我的！” 疯帽匠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拼命按动着上面的红色按钮，然而这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砰！ 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疯帽匠这才发现，一个身穿西装的法尔科内家族枪手上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在地上不断扭动着，表情显得迷茫而快乐，就像看到了什么美妙的幻觉一样。 这倒下的第一个人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在他之后，砰砰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剧场里的所有人都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废话那么久？”毒藤女问道：“你觉得谜语人会单纯地让我跑来送死吗？” 听着毒藤女的嘲讽，疯帽匠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遥控器一把摔碎，他将手伸向自己的帽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微型冲锋枪，并对准了毒藤女。 “你干了什么！？” 毒藤女笑了。 “你当然察觉不到我干了什么，看看你的周围吧，这些都是你让人布置的，不是吗——蛋糕，汽水，糖果和糖粉，它们都太甜了，以至于麻痹了你们的嗅觉，让你们分辨不出空气里的花香。” 她轻轻抚摸着内甲上的一串串小小花朵，此时此刻，以这些花朵为源头，隐蔽的淡薄花香依然源源不断地向空气中扩散蔓延着。 “很漂亮的花朵，不是吗？她是我研究出的特别品种，释放的香气能够产生不错的致幻效果，只不过需要对方在这种花香环境里停留足够长的时间，我本来还有些担心时间不够——还好，你的戏剧足够冗长无聊。” “你这个*子——” 疯帽匠直接扣死了扳机，密密麻麻的弹幕顿时从他手里的两把微冲枪口中喷向毒藤女，然后又被层层叠叠的多层藤壁挡住。但他并没有停手，仍旧狂骂着对她倾泻火力。 当然，这也可以叫做无能狂怒。 看着还能举枪的疯帽匠，毒藤女无视了他的聒噪怒骂，转而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吃了什么东西，但这种花香应该是暂时没有解药的，真奇怪，我明明已经已经把时间拖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没有倒在地上？” 她并不清楚，疯帽匠到现在嗑过的药比她抽过的烟还多，这个疯子早已在这些年里用各类能够影响神经和身体的化学药物制作成茶包，并且喝了下去：舒缓精神的药物，强制冷静的药物，情绪亢奋的药物，去除痛感的药物，增强攻击性的药物 时至今日，他血管里流淌的东西很难说是单纯的血液，亦或者是药品的混合物，耐药性早在这日复一日的大剂量嗑药日常中变得无比强大，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的花香对他的作用十分有限。 实际上，他能在这种高强度用药的情况下活到今天，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帕米拉小姐，已经疯掉的人是没法变得更疯的。” 此时，疯帽匠胸前的通讯器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那是急冻人在借助通讯设备在进行通话。 “维克多？你的嗅觉还挺敏锐。” “我们并不傻，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监视手段的情况下放疯帽匠来主管一个地区——如你所见，他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 “哦？你难道就不是个清醒的疯子吗？” 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毒藤女手下并不留情，她轻轻抬手，直接把藤墙对着疯帽匠推了过去，此时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拖延时间，等待花香生效——她必须得速战速决。 “我可能也是个疯子吧，帕米拉小姐。但无论如何，我并不傻，我在发现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向着你这里出发了，而现在——” 话音刚落，刺骨的寒流突然涌起，超低温的冰霜冻住了剧院旁边的整片墙壁，建筑材料在这种温度下突然变得脆弱无比。 咔嚓！ 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拿着急冻枪的急冻人从缺口处走了进来。 “而现在，我已经到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马昭迪正在夜幕中踩着单车狂奔。 人蝠的嘶吼声从他的背后传来，火焰喷射器的光亮也照亮了夜空，蝙蝠战机喷出的高压水柱更是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但他完全无视了这些干扰，一心一意地骑着自行车奋力逃跑。 自己的枪又打不到天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能跑赶紧跑咯。 “索尔，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企鹅人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很显然，他没能接通博士的通讯——这不奇怪，刚才人蝠被火焰点着，他的毛发连同身上的通讯器一起被烧了。 于是他用那种受到控制的淡漠语气回答道：“我正在撤退。” “？” 企鹅人愣了愣，紧接着问道：“人蝠呢？” 马昭迪回头看去，人蝠此时正在跟蝙蝠战机激情互撕，当然，它对于这么一具坚硬铁壳子的伤害始终为零。而一旁的萤火虫则趁势飞向战场外围。 “即将战败。” “萤火虫呢？” “正在逃跑。”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撤退。” “我特么是问你为什么要撤退！还有，萤火虫又跑什么？他不是快要击败人蝠了吗？” “不，蝙蝠侠快要击败人蝠了，萤火虫打不过蝙蝠战机。” 企鹅人愣了愣：“怪不得.” 他看向一旁的小丑，小丑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下撇的嘴角写满了“开心”。 于是企鹅人回头说道：“你不能逃跑，索尔，立刻回去帮人蝠。” 但马昭迪对此充耳不闻，依旧奋力踩踏着自己脚下的单车。 “我的最后一条指令要求我按照人蝠的命令行事，而我正遵照这条指令执行战术撤退任务。” “这并非逃跑。” 第229章 并非战斗 “不，这就是逃跑。” 企鹅人十分笃定地对着通讯器讲话：“毫无疑问的逃跑，换任何一个人来评价都会这么说。” 马昭迪不语，只是更用力地蹬着单车，于是疯狂转动的齿轮链条和电机的嗡嗡声更加响亮，甚至传到了通讯器的另一头。 “听着，索尔，我们需要你回去找人蝠，不需要你能够打中蝙蝠战机，但是起码要替他拖住蝙蝠侠或者萤火虫，这很重要。” “这跟人蝠的指令冲突，我无法——” “够了，你先闭嘴。” 企鹅人叹了口气，他挂掉了跟马昭迪的通讯，转而去联系急冻人——遥控按钮在他的手上。 “急冻人，我现在需要你” “先等一下，我现在有点忙！” 此时，急冻人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从那边传来的战斗声听得出来，他好像一时间没有拿下毒藤女。 “你加疯帽匠两个人还没有搞定吗？” “本来是能搞定的，但是.” “弗里斯，帕米拉，还有泰奇，你们三个都跟我回哥谭警局里去！” 听到通讯器另一边的低沉声音，企鹅人几乎要下意识跳起来了。 “蝙蝠侠？！” “疯帽匠已经被蝙蝠侠绑起来了，连帽子都被蝙蝠标打飞了，现在是我和毒藤女在对付他一个。” 企鹅人回头看了看小丑，小丑此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嘴角耷拉得更深了。 “好吧，好吧，你现在听我说，马上用遥控器把索尔叫过去，朗斯托姆已经快要被蝙蝠战机解决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蝙蝠侠，但你那边更重要一些，所以快点把索尔叫过去！” “好吧。”急冻人叹了口气：“今晚真是糟透了我这就叫索尔来帮忙。” “老大，有什么指令？” 突兀传来的回答声让企鹅人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声音为何听起来这么近？像是在身旁一样. “老大，有什么指令？” 不对，就是在身旁！ 企鹅人猛然扭头看向门口的位置，穿着黑袍的变态单车侠已经推着单车站在了大厅里。 “wtf！？”企鹅人的心态在此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从通讯到现在只过了五分钟！你他吗是开飞机回来的吗？！” “老大，有什么指令？” 变态单车侠的语调依旧机械而平静，只看他此时的神态，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令行禁止的忠诚炮灰。完全想不出这是一个刚刚在五分钟内完成了遇敌，崩溃，卖队友，撤退，然后润回大本营的究极混子。 此时，小丑的嘴角也抽了抽，他伸手从腰间拔出左轮，看了两眼之后又塞了回去。 “我很想直接给他一枪。”他说道：“但这事让我想到了查克，哼，这俩人都几乎有点好笑。” 急冻人此时在通讯器里问道：“科波特，怎么了？你那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弗里斯——你直接下命令吧，索尔已经跑回来了，按他的说法，这是人蝠的命令。” “即使被控制了，保命的本能也依旧在发力吗？索尔这家伙” 此时，在场上拖延着蝙蝠侠的毒藤女逐渐有些撑不住了：“弗里斯，你再不来帮忙，我们都得玩完！” “再让你的毒藤撑几秒——索尔，现在立刻到疯帽匠的剧场这里来帮忙！” “收到收到。” 马昭迪闻言，立刻跨上了自行车，一溜烟消失在大厅里。 此时此刻，蝙蝠侠，急冻人和毒藤女三人已经从剧场里打到了剧场外，而疯帽匠此时依旧被绑在地上，他此时十分没有安全感，他的身旁时不时飞过一枚蝙蝠镖，或者扫过一道冰柱——而他此时一动也不能动。 “帕米拉，把你那该死的迷幻类毒素解开，让我的手下清醒过来！” 毒藤女用藤墙挡住飞袭的蝙蝠镖，再挥舞起带毒的荆棘对蝙蝠侠反击：“我说过了，这种致幻效果无药可解——连我也做不到。” “弗里斯为什么没中招？” “蠢货，看看他这身封闭装甲，你觉得他不会给自己设计一个空气过滤系统吗？” 急冻人不多言语，他用冰冻枪追踪扫过蝙蝠侠的位置，但对方的身影灵活如同鬼魅，护甲的抗冻效果似乎也极强，寒气丝毫没有拖慢他的速度，这让冻住他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 “蝙蝠侠是有备而来，否则他不会准备好空气过滤面罩。” “废话，他总是有备而来，那面罩是他常备的玩意。” 蝙蝠侠听着他们的对话，依旧面无表情，手下的动作还是以闪避和干扰为主。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克制，不仅战场来到了人烟稀少的室外，并且所有攻击都在有意错开周围戴着帽子的路人，打了这么久，场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伤亡。 毒藤女和急冻人都留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同时生出了某些猜想。 “坚持住，帕米拉。”急冻人此时故意打偏了一道冰冻光束，留出了一道可以被蝙蝠侠近身的破绽。 而当他发现蝙蝠侠并没有抓住这个破绽的时候，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道：“变态单车侠马上就赶过来了，我们三个对一个，起码可以全身而退。” “不。”蝙蝠侠打断道：“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毒藤女立刻了然，她立刻摇了摇头回答道：“蝙蝠侠，你赢不了的，花香的致幻效果在半个小时以后就会解除，到时候，你就不会有任何胜算。” “什么？”被绑在地上的疯帽匠顿时来了精神：“只要撑住半个小时？那我们有救了！” 三个人都没理他，因为情报交流已经完成了，疯帽匠在此时完全是个局外人。 “说起来，稻草人有恐惧毒气，小丑也有笑气。”帕米拉漫不经心地挥舞着藤条：“为什么蝙蝠侠平时不戴上面罩？这样能少中很多招吧？” “你觉得面罩能防住他们两个研究出的毒气吗？”急冻人也随手打出一道光束：“那两种毒气既能够通过皮肤侵入人体，也能穿透任何过滤网，面罩的作用无限接近于零。”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躺在地上的疯帽匠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用人质威胁——。” 唰！ 一记麻醉蝙蝠镖正中他的肩膀，疯帽匠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月票兑奖单章 4月份月票抽奖结果来啦，奖品之前讲过，就是KFC疯四。然后大家可以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角，进入“月票纪念册”，查看自己4月投出的月票编号，判断是否中奖。 获奖的月票编号如下： 70、190、228、254、490、506、642、1020、1172、1302、1583、1882、1992、2013、2274、2333、2460、2842、2862、2919 请大家核对一下自己本月的月票编号，中奖的请加活动群871611382，把月票截图和起点个人主页截图私聊发给管理作为验证（抽奖群链接在简介里，点开简介下面，有一键加群）。 在4月14日20点前未曾联系者，视同放弃领奖资格！！！ 注意：此为主站起点的抽奖活动，其他渠道并无。 感谢大家的支持！ PS：活动结束了朋友们，所以如果现在有朋友想把月票攒到月底等双倍再投的话，也是没啥问题的 第230章 帅不过三十秒的变态单车侠 当马昭迪骑着单车赶到现场的时候，剧场外的战斗还处在胶着状态。 “弗里斯，你就不能少弄点冰面吗？影响移动也就算了，我的植物们现在也全都束手束脚。” 面对毒藤女的抱怨，急冻人也没什么好办法：“那有什么办法？我的武器就是冰，而且蝙蝠侠也一样被限制了。” “你跟他的溜冰鞋说这话去吧。” “.” 急冻人看向无缝切换成溜冰鞋在冰面上移动的蝙蝠侠，心里有些憋屈，这很明显是对自己的对策之一。 “帕米拉，你的花粉还有多久失效？” “二十四分钟。” “那索尔的速度还挺快。” 毒藤女闻言一愣，她扭头看向身后，一辆风驰电掣的单车果然在马路上飞驰着，向战场中央杀来。 “终于到了.” “不！弗里斯！” 冲刺中的马昭迪突然惊呼出声，毒藤女再次惊觉回头，发现一记蝙蝠镖直接插在了分心中的急冻人头盔上。 嘶嘶嘶—— 头盔上的裂纹开始扩散，急冻人立刻大惊失色，他只有在零度的环境里才能存活，如果此时头盔破裂，他很快就会因为体温过热而死。 帕米拉扭头看了看一旁仍在昏迷中的疯帽匠，身上依然在释放着花香的花朵瞬间合拢，转而有另一批淡紫色的花朵开放，别样的香气开始随风弥漫。 “我来帮忙！” 马昭迪骑着单车入场，车轮乍一接触冰面立刻开始加速打滑，但他只轻轻一晃之后，就靠着大师级的单车驾驶能力重新稳定了车身，在冰面上如履平地，甚至开始加速。 bang！bang！bang！ 他拔出腰间的双枪，金属的弹幕就如同落雨般挥洒而出，蝙蝠侠一展防弹披风挡住部分子弹，身影迅捷地钻入最近的掩体，几枚蝙蝠镖画出弧线，同样对准马昭迪急射——但没有一发命中。 “以我的移速，你打不到我的。” 变态单车侠的狂笑声在场内回荡，而此时仍在监听的企鹅人则长出了口气，他对小丑说道：“老大，看来他并非一无是处。” 小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而通讯器另一边的战斗仍在继续。 “我不需要打中你。”蝙蝠侠的声音带着股不可置疑的说服力：“从你踏入战场开始，就已经完蛋了。” “你说的什么玩意，根本听不懂.” 哐当！ 单车打滑倒地的声音响起，上一秒还在嘲讽的马昭迪下一秒就直接飞了出去。 “我超，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手捏不住车把.我超，好大的冰.山？为什么陆地上会有冰山？” “毒藤女的迷幻花香。”蝙蝠侠淡淡说道：“虽然浓度已经在减少了，但还没有散干净，而你已经摄入了足以致幻的分量。” 马昭迪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毒藤女：“帕米拉，你！？” “关我什么事？”毒藤女呵呵冷笑：“我没事，急冻人没事，蝙蝠侠没事，就连疯帽匠都没事，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然而此时的马昭迪已经不太能听到她的回答了。 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倒地喘息的急冻人旁边，并掏出一卷黄色胶带，一圈圈封死了急冻人面罩上的缺口。 “呼！呼！呼” 随着头盔被重新封起来，急冻人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但马昭迪还是没有停手，依然往头盔上面缠着胶带。 “索尔，够了，够了！停下来！” 马昭迪停了下来，他愣了愣，低头看到快要被缠成粽子的急冻人，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刚才没认出你来。” “好了，我们没时间浪费了，索尔，我们需要你的.” “没认出你啊，太奶，你怎么也来了？你怎么还变成光头了呢.” 急冻人突然不想说话了。 在摇着脑袋晃悠了几秒之后，刚刚进入战场，并发挥了半分钟作用的马昭迪再次扑倒在了街道上，并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你的花香能催眠吗？” “不，一般人不太可能在这种时候睡着的.” “已经结束了，弗里斯，帕米拉。”蝙蝠侠说道：“你们都跟我回阿卡姆去。” “话不要说得太早。”毒藤女回答道：“我们现在还是二对一，你拿不下我们。” “但急冻人已经完蛋了。” 言语交锋之间，蝙蝠侠脚踩冰刀的身影在冰面上闪动，直奔急冻人，而此时，急冻人举起手里的冰冻枪，却因为视野严重受阻而无法瞄准。 “离他远点！” 毒藤女立刻甩出藤蔓，但都被蝙蝠侠几个变向轻易闪过，他扭过急冻人毫无准头的急冻光束，来到他的身前。 急冻人根据半透明胶带上模糊的光影察觉到蝙蝠侠的靠近，他直接抡起手里的急冻枪，势大力沉的一击全力砸向面前的黑影。 然而急冻人的盲打对蝙蝠侠并没有什么威胁，他侧身闪过攻击，对急冻人的胸口挥出一记重拳。 砰！ “咳！咳！” 急冻人一口气突然没能喘出来，他的装甲似乎抗住蝙蝠侠的拳头，但他的胸口没能抗住，这一拳打得他短暂闭气。 一击奏效，蝙蝠侠双手握住两只蝙蝠镖，快如闪电般扎入他的双腿。 “离他远点！” 几根毒藤高速抽击，蝙蝠侠再次躲过，再次取出两枚蝙蝠镖，扎入急冻人双手，彻底解除了他的反击能力。 “最好别乱动。”蝙蝠侠开口：“待在原地，我还能把你带回去；但如果拔掉蝙蝠镖，冷冻气体会极速流失，你会被热死。” 他伸手按动臂甲上的蝙蝠电脑操作界面，接着抬头看向毒藤女：“你也已经跑不掉了，放弃抵抗。” “凭什么？” 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引擎的轰鸣声，一架漆黑的战机出现在两人头顶。 “那架飞机里现在携带了一吨强效除草剂，并且也装有喷洒系统，你的藤蔓已经没用了。” “无人驾驶的战机” 远程监听的企鹅人顿时明白了一切：“根本就没有两个蝙蝠侠，他远程操控战机打败了重伤的人蝠和萤火虫，自己来到疯帽匠这里，所以才能在两个战场同时作战。” “快！把派去人蝠战场的那队人调到剧院去！” 第231章 谜语人：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企鹅人在这边的命令刚传下去，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但很快就又收到了一个更糟的消息。 毒藤女胸前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在通讯的另一边，一个半死不活的沙哑声音向她传递了新的信息。 “帕米拉，我是萤火虫，蝙蝠侠用无人的战机把人蝠抓走了，还好它不够聪明，做不到一次抓走两个人，所以我逃出来了但要小心，它往你那边去了！” 毒藤女看了眼天上的蝙蝠战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特么说晚了！”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通讯挂断，企鹅人和毒藤女的心都凉了半截。 企鹅人没想到，人蝠被抓了，萤火虫却没被抓；而毒藤女则是没想到，自己的队友居然这么不靠谱，直到现在才把消息传过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萤火虫刚才处于重伤状态，正在处理伤口或者是昏了过去，但对于她来说，这些理由都没法帮她缓解现在面对蝙蝠侠的困境。 “帕米拉，别逼我用强效除草剂。” 听到蝙蝠侠的话，毒藤女的脸色数次变化，过了几秒之后，她却突然笑了。 “想要我跟你回警局里，那很容易，蝙蝠侠。”她说道：“只要你能先解决这些想要杀了你的市民们” 蝙蝠侠眉头一皱，突然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bang！ 随着一声枪响，蝙蝠侠感到背甲传来九毫米手枪子弹的冲击力——挨枪挨多了之后，他已经能下意识分辨出子弹型号。 但令他不解的是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扭过头，发现一个市民已经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并对他举起了手枪。 “现在只过了九分钟。”他突然回头看向毒藤女：“你说谎。” “敌人提供的信息，从来就不能全信，一种花香能够中和另一种花香，这不是很浪漫吗？”毒藤女笑着说道：“疯帽匠是个疯子，所以他信了，蝙蝠侠，你也是个疯子吗——或者傻子？” 此时，在几人周围聚集起来的市民越来越多，一个个戴着帽子的人浑浑噩噩，在半梦半醒中站起来，对蝙蝠侠举起了枪。 而周围的大楼建筑中，则走出了更多的人——在马昭迪当初潜入剧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周围的守卫力量稀薄，这不是因为剩下的人都被放在了剧院内部，而是因为他们都被藏在了周边的大楼里。 而此时，这群人将蝙蝠侠团团围住。 “疯帽匠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攻击你，所以现在只有你会被围攻。” “如果我是你，我就先从疯帽匠的身上找找这些剧场外面的人的控制按钮。”毒藤女戏谑的声音淹没在人潮中：“毕竟，他们的手里可都拿着枪，你大概不会想要看到他们互相射击的样子——那会很血腥。” 蝙蝠侠眉头紧皱，他先向天上射出勾爪，蝙蝠战机也迅速下降，将他拉了上去，但再看向地面的时候，毒藤女和马昭迪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地面上丧失行动能力的急冻人，还有已经晕过去的疯帽匠。 “他们两个的演技都很好。”他心里想着：“但如果我们今天是真的在进行战斗，我也一样会判断失误。” “又被上了一课啊” 他叹了口气，坐到了蝙蝠战机的驾驶位，飞机的坚硬外壳挡住了地面上其他人的手枪和步枪火力，径直射出两只抓钩，将地面上的急冻人和疯帽匠依次勾了上来，然后迅速飞离了战场。 这些被控制的市民当然无法靠双腿追赶上蝙蝠战机，在蝙蝠侠带着疯帽匠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后，便全部失去了目标，神情迷茫地回到了剧场周围，有的开始继续巡逻，有的重新隐藏回大楼里。 “老大，今天的战斗结束了。”企鹅人此时强忍住内心的狂喜，面色凝重地对小丑汇报道：“我们损兵折将.得早做下一步打算。” “我的三张牌都没了。”小丑不爽地哼了一声：“剧场很快就要——哼，估计已经失守了。” “老大，小队已经赶到了剧场周边。”在两人谈话时，通讯器里再次响起汇报声：“周边的一切不太正常，所有人好像被解除了控制，有的人已经主动摘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还扔掉了枪。” “我们没有看到疯帽匠和蝙蝠侠，不过现场有藤蔓和冰冻的痕迹，毒藤女和急冻人——” “行了，行了。”小丑不耐烦地打断：“蝙蝠侠的动作还真快，你们撤吧——实话说，我现在终于知道谜语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把索尔送到这边来了。” “真倒霉啊.那家伙.” 五分钟后，在大厅里，谜语人正从容地坐在座位上，等着手下人的报告。 “尼格玛，毒藤女回来了。” “好得很。”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并伸手拿起了自己的金拐杖，走下了台阶：“让他们进来吧。” “呃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 “今天的战斗结果是小丑一方的疯帽匠，急冻人，人蝠三个都被蝙蝠侠带走，而毒藤女和萤火虫成功逃脱。” 他每说出一句话，谜语人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一分，没有什么比今天的战果更能让他开心的了。 一个铤而走险的奇谋妙招，一场以少对多的绝地反击，一个运筹帷幄，以弱胜强的智者。 “没错，你们忠实地执行了我的计划。”他说道：“我承认，在这次战斗中，我确实有赌的成分——让索尔为小丑效力，然后让萤火虫和毒藤女去同时面对多个敌人。” “但我赌赢了，或者说，这个结果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蝙蝠侠喜欢制衡，所以自然能把他变成我的棋子之一。” “无论如何，今天是我们的胜利，你们可以为我而——” “不是的，尼格玛，我是想说，有个人和毒藤女一起回来了。” “谁会和等等！” 谜语人骤然睁大双眼，并紧紧攥住了手杖，脸上的轻松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了今天战报中的问题——有个人一直没有被提到。 他看向门口，那个熟悉的黑袍身影正站在那里，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老大，我回来了。” “谁他么让你回来了！” 第232章 怎么不笑啊，是天生不爱笑吗？ “一个人去了一家玩具店，说他想要买一个新的回旋镖，然后，他又对店员问道：‘我该怎么把那个旧的回旋镖扔掉呢？’” 小丑对着企鹅人讲着一个冷笑话，问道：“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 “实话说，本来不太好笑。”企鹅人老老实实回答道：“但是考虑到昨天晚上的情况，我又很难说它不好笑。” “有些不好笑的笑话总是在特别的情况下变得很好笑。”小丑耸了耸肩：“虽然我笑不出来。” 企鹅人倒是理解他的心情，昨晚他们损失惨重，手上的战斗力几乎折损殆尽，疯帽匠，急冻人，人蝠三人都被蝙蝠侠抓走，这是他们所有具备正面战斗能力的超级罪犯。 另外，损失了疯帽匠还导致他们手下无人可用，所以现在小丑几乎已经完全成为光杆司令了。 “没事。”企鹅人安慰道：“谜语人这个时候大概也是笑不出来的。” 有一说一，谜语人这个时候确实笑不出来。 “一个人去了一家玩具店，说他想要买一个新的回旋镖，然后，他又对店员问道：‘我该怎么把那个旧的回旋镖扔掉呢？’，哈哈哈哈！” 在谜语人的大厅里，马昭迪正在跟扎斯先生讲着笑话，虽然对面的扎斯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个笑话不怎么感冒，但旁边的毒藤女嘴角正疯狂上扬。 她扭头看了看坐在大厅里的谜语人，他也听到了那个笑话，而他此时的脸色比扎斯还臭，嘴角耷拉的样子让人想到笑不出来的小丑。 某种意义上讲，这两人在此刻达成了互相理解。 “够了，不要再讲你那烂笑话了。”谜语人打断道，此时的马昭迪在他眼中分外讨厌，讲笑话的样子就像是在嘲讽自己像是那个买玩具的蠢货一样，丢不掉“变态单车侠”这个回旋镖。 “昨天的失败将会是压垮小丑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现在，我们即将赢得这场战争——是时候该来谈谈正事了，我们该伸出手，将这场胜利的果实纳入囊中。” 他看了看大厅里的萤火虫，扎斯和毒藤女，扶了扶自己的礼帽，露出蛊惑的笑容：“解决小丑之后，我们就能把阿卡姆里的其他人全救出来，哥谭即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决战这一天来的很快，虽然蝙蝠侠想到了这一点，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梦幻的感觉。 “企鹅人跑了。”在一座高楼旁，蝙蝠侠对着猫女说道：“但他没有背叛小丑，不过他的手下被谜语人抓起来了，他们拷问出了小丑最后的藏身点情报。” “然后就被你知道了？”猫女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消息这么灵通？” “他的动作太大了，根本就藏不住——先不说那栋楼已经被围住，四个超级罪犯本身走在大街上也已经够显眼了。” 猫女闻言，顺势向下看了几眼，从这里果然能看到四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带着一群持枪的恶棍围在大楼旁边。 蝙蝠侠没说错，无论是穿着钢铁装甲，在天上冒着黑烟飞行的萤火虫；还是从头绿到尾的谜语人；又或者是光着身子，满身刀疤的扎斯；或者是黑袍变态单车侠和一身植物藤衣的毒藤女，基本都是一走上街就能拉满回头率的角色。 “好吧，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想要动手了，那么，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这栋楼有点麻烦。”蝙蝠侠回答道：“这是小丑精心布置过的一栋楼——除了七十三层以外，其他楼层全都不安全，楼顶，电梯，楼梯间.任何通道都布满陷阱，无论是从下往上走，还是从上往下走，恐怕都得脱几层皮。” 猫女挑了挑眉：“然后呢？” “我得想个办法进去，需要你帮忙看看——你最灵活，能够躲开一路上的陷阱。” “有危险的任务就交给我干？”猫女伸出爪子挠了挠蝙蝠侠的下巴：“真是无情的安排——你就没有什么手下能在楼里帮上忙吗？” “不是手下.而且也不在里面。” “那就是能帮上忙。” “但没人能有你那么专业。” “是啊，好吧。”猫女漫不经心地应付道：“你最近也是学会这样那样的奉承了，但你觉得这么说我就会帮你吗？” 蝙蝠侠没说话。 “提问，大楼楼层地面上有一枚炸弹，炸弹的两英寸外就是一台电脑，三英寸外是一罐汽油，四英寸外是一桶硝酸甘油。” 在大楼外面，谜语人正抬头看着大楼的一面面玻璃幕墙，饶有兴致地出着谜题：“如果炸弹爆炸了，什么东西会被第一个毁掉？” “炸弹本身会被第一个毁掉。” 马昭迪在背后接话道：“老大实在是太聪明了！总有一天，我要用老大讲过的冷笑话出一本‘脑筋急转弯大王’。” 对味了，对味了，熟悉的味道腾的一下就窜上来了。 谜语人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他感觉到一股有些习惯的不适感——被一个傻子猜出自己的谜题，并且用这种办法恭维，让他有一种被拉到了同等智商级别的耻辱感，难受，憋屈，却无可奈何。如果这句恭维是别人说的，那也只不过是在嘲讽他，但变态单车侠是个蠢货，他只会真心实意地吹捧——这让谜语人更难受了。 他宁愿被蝙蝠侠打断肋骨，或者被小丑一枪穿腹，也不想再受到如此折辱，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讲这种傻瓜也能猜出来的谜题。 “等等。”萤火虫突然说道：“大楼外壁上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往上爬？” 谜语人则抬起头看了一眼，突然冷笑道：“猫女也来了，也许是蝙蝠侠找的新外援，也许是见势不妙，想来加入我们的。但无论如何，她都挡不住今天的决战，也逃不脱之后的清算。” “那我们该怎么办？” “由她去，我们做好上楼的准备。” 在大楼的外壁上，猫女已经快要爬到七十三层，今天的高空中没有风，这方便了她的攀爬。 她抽空往下看了看，地面上的行人已经和蚂蚁一样渺小，一栋栋楼宇也在视野里倾斜延伸着，此时此刻，她已经身处两百多米的高空。 第233章 即将结束的战争 “夜行生物的大脑终究比不过猫的，从建筑内部躲避陷阱哪有从外面来的安全方便” 就是高度稍微有些危险，摔下去的生还几率可能不太高。 在稍微确定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猫女再次沿着外壁开始攀爬，不再看地面。 她已经习惯了高空中这种略微头晕目眩的感觉——对于整天在哥谭市的夜里爬高上低的猫科动物来说，从高空中坠落的经历并不算罕见，此时此刻，与其关心自己可能会粉身碎骨，不如牢牢扒住大楼外壁，尽力避免这种可能性。 而在爬到了七十三层后，她果然看到了小丑。 “我看见小丑了。”她向蝙蝠侠汇报着：“七十三层办公室，你说得没错——这家伙看上去心情好像.还行？” 小丑此时依旧耷拉着嘴角，他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猫女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这感觉很奇怪，一向疯狂混乱的小丑也有这么安静的一面——这反而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有些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又或者，他在此时确实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不太礼貌。” 猫女还在思考的时候，小丑却突然扭过头来，他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左轮，动作行云流水，且快如闪电。 当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的时候，猫女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浑身汗毛倒竖，瞳孔收缩，甚至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躲避，完全凭借本能向右侧身。 bang！ 枪声响起，左轮子弹穿透大楼的玻璃幕墙，向地面飞去。 好消息是，猫女确实凭借本能躲过了这一发子弹。坏消息是，她用于支撑自己身体的玻璃幕墙被打破了。 “啊——！” 即使猫的身体足够轻盈，但一块碎掉的玻璃依然不足以支撑她的全部重量，只一秒时间，那块出现了缺口的玻璃便被猫女的体重扯得分崩离析。没有了悬挂点的她惊呼一声，便只能从数百米的高空向着地面跌去。 “猫女！” 蝙蝠侠急切的叫声在耳麦中响起，而猫女的惊呼声与此同时戛然而止。 “别叫！稍微等我一下！”她有些恼火地回应道，与此同时，半空中那具纤细的身体迅速调整着姿态，并在自己身下的大楼外壁上迅速寻找着一处支撑点——身为一个顶级飞贼，她早就做过这类训练了，正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样：猫不会死于坠楼。 啪嗒两声响起，她的双手扒住一处凸起的窗台，高跟鞋也卡在管道上，这大大降低了她的摔落速度，但坠落的力量实在太大，快要撕裂她的手臂，于是她还是立刻松开了手，并做好了落地翻滚的卸力准备——她已经计算过了，这样摔下去会掉到一处天台上，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这下还是得摔个惨的，看着不断放大的地面，猫女心里想着，在蝙蝠侠面前丢脸，这真让人不爽。 “风筝人，快！” “到了。” “嗯？” 猫女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她有些惊讶地抬头，发现一个绿色的巨大风筝正喷气加速驶来，风筝人已经赶到了她的身边。 “抓住！” 风筝人拿出一根绳子，并往她的方向奋力一扔，于是敏捷的猫立刻牢牢抓住了那根绳子，跟着风筝一起向天台上缓缓降落。 “你既然能让风筝人在旁边待命，那为什么不直接让风筝人去侦查？” “他的风筝太大，而且太容易被注意到了，我担心小丑手里有狙击步枪，你不一样，你是老手，知道如何隐藏自己。” 猫女哼哼了一声，这次她可没藏好。 “坏消息，风筝人和猫女联合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只是单纯在救人。” 谜语人耸了耸肩：“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和他们两个一起联合了起来——虽然蝙蝠侠还没现身，但大家都该小心点。” “那我们怎么进去？” “这就是我要说的好消息了——小丑已经用一颗子弹告诉了我们，大楼的外壁玻璃墙上没有机关陷阱。” “我们得爬上去吗？”马昭迪咽了口口水：“老大，我有点恐高。” “飞上去！蠢货！是飞上去！”谜语人忍无可忍地怒骂道：“现在滚去跟着萤火虫，去拿他备用的那几套飞行装置，动作要快！另外让其他人不要进建筑里了！我们没有能给他们用的飞行装置！” “哦” 二十分钟后，大楼里的小丑有些不耐烦了。 “这群蠢货，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他有些恼火地将手里的枪重新丢回桌子上，并站起了身：“就不能快点结束掉这场无聊的闹剧吗！” 啪嚓！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玻璃幕墙突然被撞碎，高空的呼啸狂风伴着粉碎的玻璃晶片吹入室内，将他掀得一个趔趄。 “敲门——咚咚。” “开门——是谁？” 像是对口令一样讲完了对白以后，小丑才站稳了身子，他重整了一下自己的礼服，拍掉身上的玻璃渣，看向窗前。 谜语人，毒藤女，扎斯先生，萤火虫，变态单车侠，五个超级罪犯站成了一排，而在他们的对面，是孤身一人的小丑。 “哼。”小丑冷哼一声，依旧满脸不开心，他瞟了一眼长桌，桌上的左轮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但谜语人绝不会给他拿枪的机会。 “怎么，这两句对白不好笑吗？”谜语人对他露出胜利者的嘲笑：“你不是应该笑起来吗？” “滚！” 小丑怒叫着一拳打向尼格玛的面庞，然而下一秒就被擒拿住了右臂，随着谜语人逐渐加力，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手臂上传来。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讲好，你看，讲笑话不是我的强项——要不然还是猜个迷吧？” 尼格玛一边放着垃圾话，一边一拳打在了小丑的脸上，将他击倒在地，此时此刻，他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一旁的马昭迪立刻响应：“太好了，我也要猜！” 谜语人：“.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他追了上去，又对着小丑狠狠踢了两脚：“战争结束了，小丑，你是个失败者。” “哦，是吗？可我不这么觉得。”小丑撇了撇嘴：“看看窗外如何？” 五人立刻警觉回头，此时，一只蝙蝠，一只猫，还有一个风筝人，三人每人都背着一只风筝，径直一起飞入了大楼中。 第三股力量，此时赶到战场。 第234章 就这样结束了？ PS：今天早上在补康斯坦丁，结果时间好像不够了，第二更可能会晚点更 “已经结束了，谜语人。” 蝙蝠侠此时的宣告声带着笃定：“这座城市已经伤痕累累，这场战争要在今天结束。” “相比起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不如来猜个谜语如何？”谜语人讥讽道：“小汤米死了，他的嘴唇上有些食物残渣，而他的脊椎被夹断了——发生了什么？” 蝙蝠侠并不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谜语人。 “答案是，小汤米是只小老鼠，被困在陷阱里的小老鼠。” 谜语人说完这句话后，窗外突然再次飞入了数人，他们站在了蝙蝠侠三人身后。 所罗门·格兰迪，急冻人，鳄鱼人，双面人，死亡射手，丧钟，人蝠一群本应被关在哥谭警局里，并准备转运到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囚犯在此时突然出现，很明显，谜语人在警局里的内鬼发力了。 “我的内线损失了不少，蝙蝠侠，不过这一切都值得。”谜语人面带着笑意，对蝙蝠侠鞠躬献礼：“你真的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地来对付小丑吗？觉得我会无视掉整天在哥谭的天上飞的烦人蝙蝠？不不不.我对你心怀敬意，我太清楚你能做到些什么事了——所以我会动用一切手段来全力对付你，而他们几个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大礼。” “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把剩下的所有人都召回来？”小丑趴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揭着谜语人的伤疤：“我猜已经有几个人不愿意来帮你了，是不是？他们很清楚，你赢不了这场战争。” “蠢货。”谜语人对小丑回以蔑视的眼神：“有些人被蝙蝠侠直接带走了，你要是能找到他们，现在也不至于趴在地上用嘴叽叽喳喳了。而我，我现在手里的牌已经足够通吃你们两个了。” “你说得没错，该结束了，蝙蝠侠。”他冷笑道：“今天，这场战争只会有一个赢家，谜语人将会赢得哥谭市，谜语人将会获得杀死蝙蝠侠的殊荣！” 他看向身后，鳄鱼人亮出了爪子，急冻人举起了冰冻枪，丧钟拔出了双刀蝙蝠侠，猫女和风筝人顿时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而小丑也被双面人拔枪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至于你，风筝人。”他冷笑道：“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抬脚就能碾死的臭虫，我根本想不到你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蝙蝠侠只是喊你来当炮灰的？” 风筝人攥紧了双拳。 “你对我的儿子动手了。”他说：“所以我来找你。” “我要把你打得你妈都认不出来。” 好样的，马昭迪在心里赞叹着，咱可是从枪林弹雨的哥谭战场里滚出来的，咱可不能跌份啊，精神点！ “蠢货。”谜语人将帽子和手杖递给一旁的毒藤女，并闲庭信步般走到了他的面前：“别说我现在是人数优势，就算放你跟我一对一，你也只会被我送去见已死的小查理。” “或者说，你就想让我这样做？” “混蛋！” 风筝人愤怒地冲向谜语人，但此时，两人旁边的格兰迪立刻伸出一双大手，直接将查克提了起来，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一样无济于事。 但谜语人却挥了挥手，示意格兰迪把他放下来：“让他冲过来见他的儿子吧，这种无能者的拳头，又能有什么威胁呢？” 此时，一旁的蝙蝠侠和猫女早就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但他们周围已经被丧钟，死射和鳄鱼人等人团团围住，此时完全无法轻举妄动，更别提去帮风筝人了。 所罗门依言并真将风筝人放下来的时候，谜语人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但他并不以为意——这家伙原本是自己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无关紧要了，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离开蝙蝠侠和猫女的身旁，然后被自己打倒在地，作为威胁他们两个的筹码。 或许猫女不会在意他的死活，谁知道呢？反正这样做肯定能牵制蝙蝠侠。 于是，当愤怒的风筝人挥着拳头向尼格玛打来时，他不屑地笑了，如他所想，对方只不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手，出拳的动作完全是初学乍练，脚步和重心把控也是入门级别。 不过，据他所知，查理·布朗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空气动力学家，就这点上来看，他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些格斗知识，这是找蝙蝠侠训练过的吗？ 呵，那可真是丢蝙蝠侠的脸。 他冷笑着侧身垫步，轻而易举地闪过对方慢吞吞的拳头，并运胯扭腰，奋力一击摆拳打在了风筝人的面颊上——对方此时也带着头盔，但下半张脸依然是没有防护的，击打这里，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拳拳到肉”。 砰！ 沉闷的击打声响起之后，风筝人应声倒下。在马昭迪的眼中，这个世界的谜语人在这个时间点有着高级徒手近战精通水平，他的重拳足以将普通人一击打倒，而此时的风筝人毫无疑问就是个普通人。 “你穿着护甲，不是吗？”谜语人看着重重倒地的风筝人，随手把他的头盔拔下来，并扔到了一旁：“你的底气就是蝙蝠侠为你做的新护甲，对吧？你希望我把这套当成你之前的破烂装备来对付，然后折断自己的手指？看看这新材料，轻薄，灵活，而且坚韧——可它又能帮你做到什么呢？” “你太弱了，查克，一拳就能被解决，而且再也爬不起来。”谜语人弯下腰，扯着他的头发，面对他发出狞笑：“我甚至根本没必要躲开你的拳头，因为他太过无力，太过弱小。” 咚！ 查克的头被谜语人重重砸在了地面上，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汩汩流淌，片刻之后，他彻底趴下去，似乎陷入了休克。 “砰！” 与此同时，忍无可忍的蝙蝠侠和猫女开始同时动手，他们想要朝着查克的方向移动，但却被超级反派们层层阻截，陷入了苦战。 “所以，就这样了？”谜语人耸了耸肩：“好吧，我本就不该有所期待。” 第235章 蓄意轰拳！ “所以，就这样了？” 谜语人看了看一旁已经跟几个超级反派打成一团的蝙蝠侠和猫女，还有被双面人压住的小丑，他从容地走向毒藤女，想要从她的手里拿回自己的帽子和手杖。 “战争就此结束了？真无聊啊.” “不还没有结束呢，混蛋。” “嗯？” 听到风筝人的声音，谜语人颇为意外地扭头看向身后。 短暂休克的男人此时终于醒了过来，他咬着牙，鼓动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被血水模糊的视线里，是一片血红的世界。 鲜血依然从他的口鼻中向外流淌着，大脑嗡嗡作响，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的四肢沉重无比，几乎要用尽自己全部的意志才重新爬起来。 但风筝人并不怕被击倒，在战区里救人的时候，他也挨过枪子，也曾经被奉命活捉的士兵打断过骨头，然后被姗姗来迟的蝙蝠侠救下。但无论受了多少伤，挨了多重的拳头，他总会吃一颗糖，然后重新爬起来，在第二天接着起飞，去救那些渴求得救的人。 因为他是风筝人，即使有人嘲笑他，他也会露出笑脸，和对方一起笑下去。他可以被利用，可以被击倒，可以被吓倒，但他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而现在，为了自己险些死去的儿子，查克坚持要揍烂谜语人的脸。 他脚步有些趔趄地向前冲去，再次向谜语人挥舞着拳头。而谜语人不屑地笑着，再次往他的脸上挥出一拳。 砰！ 查克的脸上再次挨了重重一击，这一拳打到他嘴里飞出血水和牙齿，神志再次变得模糊起来，他身体头重脚轻地向后仰倒。 这一次倒下，还能站起来吗？ 能，查克在心里下意识回答着自己的问题，我当然会再次站起来，但我不只想站起来。 我要把谜语人打到他妈都不认识。 “打他妈的啊！查克！” 就在此时，一旁的变态单车侠突然对着查克高声呐喊了起来，一时间，一旁的扎斯，半空中的萤火虫，还有地上的小丑都向他看了过去，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惊愕。 那声音几乎震耳欲聋，并直接震醒了查克，他的眼神模糊了片刻，又重新聚焦，在身体向后仰倒的这一瞬间，他终于重新清醒了过来，他闪电般伸出自己的双手，将谜语人出拳的那只手臂抱在了自己怀中，并用左胳膊死死锁住。 “你再躲一个我看看！” 怒喝的查克举起右手，一拳打向被自己左臂搂住的谜语人，而谜语人在惊愕于马昭迪此时的举动同时，看查克的眼神又变得为极为不屑，他绷紧自己腹部的肌肉，并举起了自己的左拳，打算跟查克互换一拳。 你该倒地了，虫子。 砰！ 砰！ 查克的拳头打在谜语人的腹部，谜语人的拳头也打在查克的头部。 可在查克击中自己的一瞬间，谜语人发现在自己错了。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恐怖的拳力如同一股狂风，在谜语人的体内肆虐着，在中拳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不是在跟查克对拳，而是在跟一辆大货车对拳。 “咳！咳咳！”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查克，完全不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你的.拳头，为什么——” “别废话！” 头昏脑涨的查克此时根本没心情听他说话，反手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砰！ 这一拳比上一拳轻些，但依旧力道恐怖，谜语人的牙齿卡拉拉从嘴里飞出六七颗，下巴更是直接歪斜耷拉了下来——他的嘴被打脱臼了。 满脸是血的谜语人此时体会到了查克的感觉，这一拳把他打得意识模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摇晃了几下，眼见着就要倒下去，但又瞬间被查克拉了起来。 “还没完呢，混蛋。”他一边骂着，一边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和一枚戒指。 这两样东西并不是他的，在昨天晚上，变态单车侠曾经来见过他一面。 决战前夜，查克家的客厅。 “我知道你的肉搏不太行，查克。”身穿黑袍的变态单车侠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明天，你得在打起来以后立刻离场，不能参加战斗。” 查克看了看马昭迪，他知道这是朋友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很感激，朋友，真的，我这辈子没有什么特别铁的哥们。”查克回答道：“你算唯一的一个。” “但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还要去找谜语人。” 他对着马昭迪认真地说道：“我要找到他，然后揍烂他的脸，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然后告诉他，他不该动我的家人。” “得了吧，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马昭迪叹了口气：“放的狠话这么有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来的黑道大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查克认真的眼神，心想，我大概劝不动这家伙了。 于是，马昭迪从黑袍里掏出了一对手套和一枚戒指，并交到了查克的手上。 “算了。”他说：“关乎你家人的事情，你基本也是犟种一个，劝你也没啥用——把这两样东西拿上吧。” “这是干什么的？” “还记得棒棒糖吗？这两样东西和那玩意一样，具备一些特别的效果。” 查克闻言，下意识看着自己手里的戒指和手套。 【拳师手套 价格：一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增加十点徒手格斗伤害 注释2：抛开强度不谈，难道这装备就没有收藏价值吗？】 【野兽戒指 价格：八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增加二十点徒手格斗伤害，一百点生命值上限 注释2：有点用，但不多，你跟拳套坐一桌】 如果用这两样装备的数值体系来解释它们的效果，那么一般人的徒手伤害大概是四点，而生命值则是几十点。而这两件加起来，可以把普通人的徒手拳力加强到原来的八倍多，生命值可以加强到两倍多——这也是查克没有被谜语人直接打倒的原因。 “查克，我要警告一下你。”马昭迪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本身体质也就一般人，可能还有点弱鸡，单手也就是五十公斤的力度，但你还是得清楚，戴上这两样东西，你就不再是一般人。” “我换句话说，你打人的时候留点力，可以把他的脸揍烂，但别把人打死了。” 第236章 哥谭的疯狂，总是难分高下 PS：第二章等下写完 砰！ 拳头击中腹部的声音沉闷而响亮。 “噗！” 谜语人近乎瘫软的身体微微抽动，这一下打得他再次口吐鲜血，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下打得很疼。 即使没有戒指和手套的加成，但对于已经被打到半残的谜语人来说，查克现在的每一拳都在牵动之前的伤势，内部的出血，。 “这一拳是为了你绑架我！” 砰！ “这一拳是为了我前妻！” 砰！ “这一拳是为了我儿子！” 砰！ “这一拳为了凯恩！” 砰！ “这一拳为了杰西卡！” 风筝人一拳接着一拳打在谜语人的身上，扎斯却看得有些不解，他悄悄地问毒藤女：“凯恩是谁？” 毒藤女并不回话，但一旁的蝙蝠侠却知道查克在说什么——凯恩就是那天被风筝人救出来的，失去父亲的红衣男孩；而杰西卡则是他的妈妈。 “饶命！饶命！不要再打了！饶了我吧，求你！” 谜语人此时在地上拼命地求饶着，然而查克却并没有停手。 蒙迪·保罗，西斯·弗里曼，史蒂夫·霍伍德.查克每说出一个名字，就越愤怒一份，因为这些名字已经不是他救回来的人，而是他没能救回来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姓名都代表一条性命，而现在，他们的人生戛然而止，只变成碑文上的一个个名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剩下。 在查克飞入战区救人的时候，曾见过一条条性命在自己眼前消逝，他想到自己濒死的儿子，想到自己亲手埋葬的一具具尸体，心头的怒火就更加锥心腕骨，拳头如同雨点般无法停止，一拳又一拳，打得鲜血四溅，打得谜语人几乎不成人形。 “够了，查克。”蝙蝠侠突然出声：“再这样下去，你会把他打死的。” 然而查克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此时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只知道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挥动双拳。 “我说，够了。” 蝙蝠身形一晃，便晃过了几个超级罪犯，来到了查克的面前——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不再阻拦蝙蝠侠。 他俯下身，抓住了查克的拳头，终于让他无法再继续打下去：“你是个好人，查克，一个正直的人，你不是杀人的料，也不应该背上杀人的罪名。” 被拉住的查克眼神茫然地扫视，此时此刻，他终于开始恢复思考的能力。 他看到蝙蝠侠对自己摇头，看到身下已经血肉模糊的谜语人，看到趴在地上的小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幅残忍景象，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他垂下双手，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站起身子，走到了一边。 蝙蝠侠则蹲下身，借助给谜语人摸脉搏心跳的机会，隐蔽地将四分之一颗水果糖喂给了他。 谜语人不能死，水果糖最好也不要暴露，他得兼顾查克，马昭迪和谜语人。 “好了。”他转过头来，对一旁的萤火虫和扎斯说道：“你们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谜语人和小丑现在都完蛋了，如果我是你们，就会乖乖地回到阿卡姆里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扎斯冷笑道：“你们只有三个人，顶多算上那个反骨仔变态单车侠，你凭什么觉得能把我们十几人全干掉？” “.” 呼——！ 蝙蝠侠刚想开口回答，却突然感觉到脑后生风，他一个下蹲，躲开了谜语人的偷袭一拳，并回身将地上刚爬起来的谜语人重新打倒在地。 “你很耐打，尼格玛。”他说：“但如果不想接着挨揍，你就最好继续趴在地上。” “不！” 谜语人挥舞着拳头，但他却并没有看向蝙蝠侠，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后。 “蝙蝠侠，让开，别挡着我，我要看看小丑的脸！他在笑了吗？他在笑了对不对？！” 蝙蝠侠皱了皱眉，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小丑：“我不确定——你自己看吧。” 于是双面人也退到一边，只是手里的枪依然指着小丑。 而被按在地上的小丑撇了撇嘴，站起身拍打掉礼服上的灰尘，此时此刻，他依旧是那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于是谜语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不！” “你个蠢货！你为什么不笑！你为什么不笑！你应该在笑才对！” “为什么？这应该.这应该足够了才对！我发动一场战争，把你，把蝙蝠侠，把哥谭市全部踢出局，然后输给，输给那什么货色来着？” “风筝人！” “我在你的面前被人打败，被人殴打，就因为一个废物，一个叫风筝人的废物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才创造出这么一个失败品吗？！” “我得提前调查他，我得拉他入局，把他变成线人，得杀了他的孩子，得让蝙蝠侠带他来对付我。” “我还得知道你会来这里，我还得知道你的后手.然后我被随便谁打败——蝙蝠侠也行，风筝人也行，然后我向他求饶！还得看不出破绽！” “这应该这应该很好笑才对的！” 谜语人抓着小丑的衣领，愤怒地对他高喊：“你！应该！笑出来！” 然而小丑看着狂怒的谜语人，只是拉着脸，发出一声无聊的“嗯哼”。 “够了。” 蝙蝠侠冰冷的声音在尼格玛身后响起，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怒意开始熊熊燃烧，丝毫不下于刚才的查克。 “这与你无关，白痴！”谜语人对蝙蝠侠怒喝：“你从来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每个故事都得绕着你来转！” “你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你觉得你对我来说真的是个麻烦？我可以很轻松地杀了你，杀了每一个你身边的人！只要我想，他们明天就会躺在阴沟里！” “我让你活着有我的理由，你是我在初出茅庐时的第一个对手，就像小孩子的第一个谜语，但是现在已经一年了，小孩子已经成了大人，谜题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毫无难度了——而你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挑战性了！” “我留着你，只是因为你第一个困住过我的谜题，你很有趣。”谜语人冷笑着，转而又看向小丑：“但是你，你这个嘲笑一切的家伙，你现在笑不出来了，这是个机会。” “我可以解开小丑的思想和大脑，我能解出你的一切！” 第237章 狂笑的小丑 “你是一个可以被预测和理解的家伙，你是一个我想猜，而且也能猜出来的谜题，我已经猜出来了才对！” “我发动这场战争，然后输掉它！而你——你应该笑出来才对！” 在谜语人对着小丑发癫的时候，一旁的蝙蝠侠的思绪却散乱了起来。 他想到了小查理。 “我那时在场。”他心想：“尼格玛毒害了他，并几乎杀死他，只为了讲一个笑话。” 而一旁，尼格玛依旧对着小丑喋喋不休着：“难道你还要我对你解释得更细一些吗！？” 蝙蝠侠想到那个孩子的泪水，他在濒死的时候，问他的爸爸，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个不好的词，所以现在要去那个不好的地方。 那差点成为他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 尼格玛的声音依旧在蝙蝠侠的耳边嗡嗡作响：“你就那么蠢吗？你要我把这一切都揉碎了讲给你听吗？！” 此时此刻，怒火几乎从蝙蝠的大脑中涌入全身每一个角落；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仍然保持着极度冷静和理智；此时此刻，这两种情绪在他的身体中交汇融合——面若冰霜，心如烈火。 他已经不想再听谜语人讲下去了。 他的步伐沉稳而敏捷，只一秒时间，就窜到了办公桌前，并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刀，然后奔向谜语人。 此时，回过头来的谜语人露出惊容，他看到了蝙蝠侠的眼神，看到了他拿刀的手，看到了他紧咬的牙关。 他生气了，但这并不奇怪，蝙蝠侠总是会生气。而每当他生气的时候，总是会更加残暴地打断自己全身的骨头，谜语人已经对他的这种做法很熟悉了。 但这回似乎并不一样。 他要杀我，谜语人想着，他没有切实的证据，但看着蝙蝠侠的脸，他下意识就升起了这个念头——他要杀我。 这不可能，蝙蝠侠从不杀人，这一点在过去的一年已经被小丑无数次验证过了，无论小丑怎么劝诱，甚至以身为饵，但蝙蝠侠总是不愿意踏出那一步，这在所有人的心里几乎已经形成一个固有观念。 就像无可阻挡的巨浪，遇上无法动摇的礁石——这也是蝙蝠侠在哥谭市显得如此突兀的原因：蝙蝠侠是个幻想自己还有底线的疯子，他不会杀人。 而现在，这块礁石似乎开始摇动。 在谜语人瞬间判断出情况的一瞬间，他甚至下意识在心里否定掉了这种可能，蝙蝠侠对他来说是一个已经解完的谜，而此时的举动绝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的身体更加诚实，在心中否定的同时，他的呼救已经喊出了口。 “你要干什——不！” 你要杀我？！！ “该死，那是当然了！” 蝙蝠侠怒吼着小查理曾经说过的话，将那把短刀刺向谜语人的面门。 我要杀你。 这不是个意外，我不认为我会失手，我没有失控或者疯掉，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做了我的选择。 我把刀刺了出去——正是为了杀你、 噗！ 一朵血花绽开。 谜语人保持着惊愕欲绝的表情，看向自己的眼前——那把刀没有刺穿自己的面门，而是刺穿了一只手。 一只戴着紫色手套的手。 小丑的手。 面色苍白的疯子看着拿刀的疯子，又扭头看向开启这场战争的疯子，耷拉着的嘴角开始慢慢向上。 一个意外，他心想，荒诞至极的意外，聪明的谜语人和蝙蝠侠都没料到的意外，让他做到了我之前都没能做到的事。 他让我发现，原来蝙蝠侠并不是“无法动摇的礁石”，只需要糟糕的一天，他也能变成跟自己一样的杀人犯！ 发现这一点之后，小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生活有了奔头，人生有了希望，目标有了实现的可能，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局面实在是个巧妙的意外——而且还很好笑。 算到了一切的谜语人没能算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死在这里，也没算到会被小丑救下来，他因此而一败涂地——除了打赢这场战争之外，他的目的都失败了。 蝙蝠侠没能想到谜语人其实计算好了一切，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逗笑小丑而开启了这场哥谭大战，更没想到他自己会挥刀打破不杀的原则——然后被自己救下来。 自己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一个想要杀人的蝙蝠侠，仅仅一个小小的查克，居然能让这两人同时变成最大的输家，而最棒的是——自己还能把他救下来。 蝙蝠侠，被小丑救下他的不杀原则。 这太好笑了，小丑根本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什么笑话能比它还棒。 “那么现在。”他眉飞色舞，熟悉的，疯狂的，混乱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现在，这就很有趣了！” “哈哈哈哈嘻嘻——” 小丑的狂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响彻整间大楼，在这狂笑声中，蝙蝠侠颓然地低下了头，谜语人的表情逐渐扭曲，场面上的小丑虽然此时打不过任何一方，但他却仿佛成了最大的赢家。 但谜语人不想认输。 他看着场上的所有人，面容变得狰狞而凶恶，他可以输掉这场战争，但无法接受自己输掉了一向最自信的解谜。 他错判了小丑，也错判了蝙蝠侠。 “我要杀了你”他低沉地咆哮着：“我要杀了你们两个！” “所有人给我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萤火虫和扎斯立刻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为什么在旁边看着？”扎斯问道：“你们不会觉得只靠我们两个就能打败蝙蝠侠和猫女，还有风筝人吧？” “那倒不是。”马昭迪在一旁笑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打不过他们两个——但我是二五仔啊，我刚才还在给风筝人叫好呢。” “？” “我早就知道，胆小如鼠的懦夫根本靠不住。”萤火虫呸了一声：“不管你是蝙蝠侠的内线，还是小丑的内线，你现在都没戏唱了——所有人，连他也一起杀了！” 然而，一旁的谜语人却没出声。 他看着周围其他默默挂机的超级罪犯，心里突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第238章 老大，都是变态单车侠干的 PS：还是先发一章，第二章晚点 在七十三层的高空之上，谜语人面色阴沉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圈超级罪犯们。 所罗门·格兰迪，急冻人，杀手鳄，双面人，死亡射手，丧钟，人蝠，毒藤女，变态单车侠 除了此时冲上前的萤火虫和扎斯先生之外，其他这些人全都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动。 “我说，让你们杀了他们。”他冷冷说道：“你们耳朵聋了吗？” “老大，你是了解我的。”马昭迪耸了耸肩：“我是保证我们不团灭的重要保险，而且也没啥战斗力。” “尼格玛，你是了解我的。”双面人抛起了那枚黑白硬币：“硬币的结果才能决定我的行动，而这次，命运让我待在原地。” “谜语人，你是了解我的。”毒藤女叹了口气：“我帮你，只是为了防止所谓的‘焦土策略’，既然现在小丑已经没有威胁了，那我也没必要再花功夫了。” “朋友，你是了解我的。”丧钟悠闲地把玩着自己的双刀：“从我任务失败的那一刻起，我们的雇佣就已经结束了，我这次只是来镇场子，算是任务失败的售后服务。” “别看我呀。”人蝠的声音喑哑：“我本来就不想当个坏蛋，更不喜欢杀人，我就是来凑个数罢了。”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格兰迪呆呆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似乎在思考谜语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每说一句，谜语人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他知道，这些人恐怕已经不会再服从自己的命令了。 “你们背叛我？”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死亡射手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一旁的扎斯：“我是个雇佣兵，无非是拿钱办事罢了——可惜的是，你晚了一步，不过别担心，我会把你这次付的钱退回去的。” 谜语人怒极反笑：“好的很，好得很，我看出来了，你们各个身怀绝技啊。” “别怪我们。”急冻人也将冰冻枪指向了萤火虫：“他的出价比你强。” “比十亿还高？比整个哥谭还高？” 杀手鳄上前两步，亮出了自己的利爪：“有的东西，比十亿和整个哥谭还重要。” 尼格玛没有再看他们，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马昭迪。 “索尔先生。”他说：“告诉我吧，告诉我，是谁收买了你们，你们是为谁服务——事到如今，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吧？” “对不起，老大，但是我是个敬业的超级罪犯，绝对不会出卖——” “别装傻了，索尔先生。” 谜语人咬着牙打断了马昭迪的话：“你不是早就出卖了我的不少情报吗？” “啊？你知道？” “我一开始就发现了，像你这种小虾米，既无能到要向双面人这类超级罪犯寻求保护，又贪婪到向小丑贩卖情报。我原本在想，像你这样毫无价值的人，只不过能作为传递假情报的一个后手，而如果蝙蝠侠抓住你，或许能发挥点更大的作用。” “后来我发现，我的想法没错。你是个很好用的家伙，你跟蝙蝠侠的联系确实有利于我，甚至能帮我兑子换掉小丑手下的超级罪犯，所以在最后的战斗中，我让你去了小丑那一边——没了我的情报以后，蝙蝠侠自然无法抓住我的人，从那时候起，我对小丑的胜利就是既定的事实了。” “但是呢？” “但是，就在我派出萤火虫和毒藤女的那天晚上，蝙蝠侠依然及时赶到了现场。” 谜语人冷冷地盯着毒藤女：“我没想到，我的手下只剩下三个，结果里面居然还有内奸，我更想不到的是，内奸居然是毒藤女。” “所以，索尔先生，告诉我吧。”他说道：“也许他们不会愿意说，但你这样的贪婪之辈，一定可以为了钱出卖一切——布鲁斯·韦恩的那十亿到现在还剩下一半，而事到如今，它们对我已经没用了” “现在，把那个名字告诉我。” 这计策真是拙劣，风筝人摇了摇头，他能够看得出来，马昭迪是一个有理想的好人，而且还很聪明，谜语人对他的看法完全错了。他不是一个为了钱就会出卖自己的蠢货，五亿美元也许很多，但他不可能因此把自己暴露出—— “是变态单车侠！老大，是变态单车侠收买了其他人！” 风筝人：？ 此时，一旁的马昭迪已经陷入狂喜，他只知道出差可能会赚笔大的，没想到能赚笔这么大的。 而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谜语人的反应和风筝人是一样的。 谜语人：？ “你？是你？！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当谜语人看到周围其他人，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到他们默认了马昭迪的回答。突然又明白，这就是真相。 也就是说，你就是背叛我的罪魁祸首，然后还拿着这个消息来我这里领赏？ 谜语人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双拳紧握，心里的杀意高涨，好一会才按捺住了自己。 “厉害啊，变态单车侠先生。”他的怨毒目光紧盯着马昭迪：“我知道你跟不少人交谈过，双面人，杀手鳄，丧钟.可我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厉害，看来，你的伪装比我想得还要更深一层。” “可我不明白，你跟毒藤女明明毫无交集，你们几乎没有交谈过。”他问道：“她为什么也会出卖我？” 一旁的毒藤女笑了笑。 实际上，马昭迪跟她的交谈才是最多的，只是没人能够听懂，因为植物的语言是寂然无声的——除了“万物之绿”这种植物魔法力量的持有者之外，又有谁能听得懂一粒种子转述的话呢？ 从一开始，她从打火机里取得那粒种子之后，马昭迪跟她的交流就已经开始了，所以实际上，毒藤女才是最先被策反的人。 “我更没想到的，是你还能雇得动丧钟，死亡射手，甚至还能策反急冻人.这根本就不是价码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老大，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马昭迪认真地回答道：“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会快乐。” 第239章 好耍！好耍！ “老大，知道的太多，反而不会快乐。” “就像从猪圈里无意中闯进了屠宰场的猪吗？”谜语人不屑地回答道：“知道自己即将被宰的命运，当然不会快乐，但我可不是醉生梦死的猪，我绝不愿意到死时还是个一无所知的蠢货。” “我不甘心，我布局了这么久，居然输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家伙手里——而且，你绝对不是索尔，我已经仔细调查过那个人，他是最典型的酒鬼，瘾君子，绝对不可能有这种策反和布局能力，而更不可能有足以雇佣丧钟和死亡射手的财力。” “呃，实际上，钱不是我出的，想要阻止这场战争的人有很多.” “现在，告诉我。”谜语人无视了马昭迪的辩解，他的幽深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黑袍人的鬼面，似乎想要穿透面具看清下面的面孔：“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你小弟啊，老大。” “滚！” 当再次听马昭迪讲出那个令自己从生理上感到严重不适的词汇，刚刚才找回点姿态和逼格的谜语人炸了。 他迅速从腰间拔出了枪，并抵在了自己下巴上：“告诉我你是谁，否则，就跟那五亿美元说再见吧！” 马昭迪挠了挠头。 “呃，在场有没有人跟尼格玛有仇的？”他问道：“v我五亿，我当场替你报仇，一手交钱一手交命，诚信经营绝对可信。” byd这么有商业头脑，真要有人出价，不得给你赢麻了？ 谜语人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他现在开始有点想给眼前这个剑人来两枪。 “三秒。”他漠然道：“时间一到，我就扣响扳机。” 一旁的猫女看了看旁边，此时的蝙蝠侠还处于消沉的状态，恐怕没法阻止谜语人开枪。 还有谁？谁的速度够快？谁有把握救下尼格玛？ “三，二——” “好吧，好吧，老大你先别似。”马昭迪叹了口气：“起码先把钱打给我，然后再似。” “一！” 马昭迪立刻脱下自己的黑袍，露出了自己的——嗯？啤酒肚呢？ ？ 此时，客厅里的超级罪犯几乎全都瞪大了眼睛。 “这不应该。”鳄鱼人摇了摇头：“他当初跟我谈话的时候还有个大肚子的。” “这是什么新的减肥药吗？”毒藤女笑道：“看起来效果不错，或许我也应该买点？” 但谜语人什么话都没说，他看着黑袍下的身形，突然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肚子是可以伪装的，人也是可以掉包的嘛。” 年轻男人的声音从面罩下响起，听到这个声音，小丑突然眯起了眼，他也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声音让他感觉有些耳熟。 于是马昭迪拿下了面罩，然后就看到谜语人的面容变得有些发黄，然后发白，最后发红。 红得很透彻，就跟猴屁股的颜色一样。 “马——昭——迪——” “老大，你还记得我啊。” 谜语人的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熟悉的感觉了，自从自己越狱那时起，这个灾星一样的家伙就如同梦魇一般，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的计划里。 你个网吧草地，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 “我可真是想死你了.”谜语人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巴不得每天都把你这个混蛋千刀万剐啊。”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恍然大悟，当然是马昭迪，为什么不会是马昭迪呢？ 这种羞辱人的风格 “叽里咕噜说啥呢？听不懂。” ——监狱里，戴着头盔的警察将完美的越狱计划破坏得一干二净。 谜语人的手骨开始隐隐作痛。 “我看到小丑翻车之后，就跟上来了——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的手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像鸡爪一样？” ——大楼里，拿着假枪的警察用运气嘲讽着尼格玛的智商。 谜语人额头上开始鼓起青筋。 “你叫什么？” “变态单车侠。” “本名。” “奥克霍里克·索尔。” ——半个月前，谜语人愤怒地扯下那张小猪佩奇的面具，露出了下面的那张中年大叔面孔。 “中年人喜欢小猪佩奇很奇怪吗？” “既然碰到了那只蝙蝠，你能逃出来就算成功了，不过巡逻小队呢？” “你觉得我是怎么逃掉的？” “老大，斯莱德也被蝙蝠侠抓走了。” “老大，乔纳森加上其他三个超级罪犯都被蝙蝠侠抓走啦。” “老大，变态单车侠又回来了，双面人和杀手鳄都没了” “老大，我又双叒叕回来了。” ——谜语人胜负执念迷心智，马昭迪五卖队友计划通 往日的种种在心中浮现，并迅速串联成一条线，此时此刻，所有的疑问终于都得到了解答。 “我早就该知道，你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无耻的味道我早就该知道！我早就该知道！” 此时此刻，谜语人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绷断了。 也许是他的理智吧。 “谁他么让你回来了！” 他愤怒至极，将手枪的枪口调转，瞄准了马昭迪：“谁他吗！让你！回来了！” “你该死！你该死啊！混蛋！” “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 一旁的小丑看到谜语人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是你！妙啊！妙啊！好耍啊！哈哈哈哈.哥谭市新来的小警员，把尼格玛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的笑声越来越大，几乎笑得直不起身，最后更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 “谜语人，你逊毙啦！” 听着小丑的嘲笑，尼格玛完全忍无可忍了，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张嘴咆哮了起来。 “谁来杀了他！我把五亿给他！” bang！ 随着谜语人的枪声响起，萤火虫和扎斯立刻飞扑向马昭迪，虽然此时败局已定，但他们并不介意先赚一笔外快——更何况，马昭迪还是个反骨仔。 也就是在此时，周围的所有超级罪犯们一齐动了起来，众星拱月般将马昭迪护至身后。 “对不起，前方止步！” 第240章 战争结束了 PS：第二章晚点 轰！ 身形壮硕的杀手鳄站在中央，将通往马昭迪的路径堵得严严实实，他对着迎面飞来的萤火虫打出一拳，但只打穿了天花板，恐怖的力道让周边的空气都震荡起来，开始嗡嗡做响。 “我说，止步！” 萤火虫立刻举起火焰喷射枪，对准拦路的鳄鱼人。 “蠢畜生，别拦着我！” 与此同时，带着致命低温的寒流突然从一旁射出，被鳄鱼人吸引了注意力的萤火虫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下一秒他闪身侧飞，想要躲避的时候，急冻枪的低温光束已经扫到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当啷！ 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响起，萤火虫的侧飞让他避免了被完全冻结的下场，但他的半边身体依然被冻得咔咔作响——这套飞行器完全是他自制的，自然没有多么高超的防护性能，它也许能够抵抗普通火场的高温和一般的刀枪伤害，但急冻人的冰冻可以接近甚至达到绝对零度，这种程度的低温足以让装甲失去继续飞行的能力。 此时此刻，半边身体被完全冻住的萤火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跟在他身后一起冲上来的扎斯则立刻傻了眼，他手里拿着自己的那把小匕首，看着眼前鳄鱼人的坚实麟皮，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用匕首打鳄鱼人，会赢吗？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幸运的是，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太久。 一旁的死射拔出手枪，对着扎斯的双腿瞬间射出两颗子弹，由于开枪的速度过快，两声枪响几乎连成一声。 bang！ 金属弹头精准地穿过扎斯的双腿，并打断了他的胫骨，于是他立刻倒地哀嚎，再也站不起来。 “听说他一直觉得刀比枪更可靠。”死射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谜语人，他已经被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的蝙蝠侠按倒在了小丑旁边，而他的旁边，则是被毒藤牢牢捆住的小丑。 “已经结束了，尼格玛。”蝙蝠侠说道：“你已经无牌可打了。” 打架的基本规则就是以多打少，此时此刻，寥寥几个发起攻击的人已经被其他十数个超级罪犯轻松控制住，这场战争结束得如此潦草而轻松，以至于所有人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还没结束呢。”猫女问道：“谜语人手下还有一大批打手呢，如果被他们发现老大被抓了，哥谭一夜间就会多出几十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帮派，然后开始街头混战。” “他们不会的，谜语人会帮我们把他们聚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听到了蝙蝠侠的回答，在场其他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地面上此时还在疯狂叫骂着的谜语人。 “该死的王八蛋！表字样的，别让我下次再见到你，否则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把你的所有朋友和爱人找出来，然后——” “我觉得吧.”马昭迪犹豫着挠了挠头：“他现在好像有点生气，可能不太会愿意帮我们。” “这就不需要尼格玛来操心了。” 说出这句话后，蝙蝠侠一手刀直接打晕了谜语人。 “我们只需要一个谜语人来指挥那些枪手就行，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尼格玛，那并不重要——毕竟，那些枪手会在十二小时内被直接一网打尽。” “你想要找人假扮他？” “找一个足够了解谜语人的人，一个能应变的人就行。” 蝙蝠侠这么说着，目光再次看向了马昭迪。 “.看我干什么？请我做事是要收钱的。” “没问题。”蝙蝠侠回答道：“解决问题最重要。” 半小时后，穿着绿色西装，手里拿着手杖的谜语人带着一众超级罪犯飞出了大厦，除此之外，被他一起带出来的还有被紧紧捆住的小丑，穿着黑袍的变态单车侠，以及萤火虫和扎斯，还有蝙蝠侠，猫女，风筝人。 “这四个人是叛徒。”谜语人对其他人说道：“而蝙蝠侠他们三个也被一起抓住了，到了明天，我要亲手处决他们四个，而今天，哥谭成为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他刚做完这简短的演讲，周围早已迫不及待的打手们立刻高呼着狂欢了起来。 “谜语人！” “谜语人！” “谜语人！” 在这种狂热的氛围中，谜语人从容地走进了人群中，在人们的簇拥下离开了大厦。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他说道：“今晚，我要在大剧院进行演讲，所有人都要到场——不能赶到的，就视作背叛。” “没问题，谜语人。”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信誓旦旦地对他做着保证：“今晚，所有人都会到场！” 谜语人笑了笑。 当天晚上，毒藤女也跟着一起去了剧院，谜语人的演讲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在场的所有枪手都趴倒在地，陷入了迷幻状态。 只能说，在这种封闭的空间内，毒藤女的植物确实发挥了极强的作用。 “警察，出来洗地了！” 随着台上谜语人的一声高呼，数百名戴着防毒面具，穿着警服的哥谭警察们从剧院外鱼贯而入，给所有枪手都戴上了手铐，并收缴了他们的所有武器。 第二天，哥谭市的太阳照常升起，但熟悉的阴云又重新笼罩了天空，似乎这座城市已经厌倦了这段时间的风云变幻，于是又回归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经过哥谭警局的努力，以及蝙蝠侠和风筝人的帮助，谜语人和小丑已经被全部抓获归案，其手下的数千名雇佣恐怖分子也已经全部被抓，目前，这批罪犯已经被哥谭警局分流往各个城市的警局，以缓解监狱压力。” “我不得不承认，我之前错判了哥谭警局，他们训练有素，坚韧勇敢，即使在经历了炸弹袭击这种事之后，也依然能从小丑和谜语人的手上扳回局面，这一次，政府应该为戈登警长和其他警员发一笔奖金。” “弗兰克，你现在还觉得蝙蝠侠毫无作用吗？” “比尔，我不否认他确实做了一些事，但他终究还是个戴着面具的违法分子，更何况，事后的维修和恢复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对此毫无作用。反而是布鲁斯·韦恩先生，愿意把被警方追回的那五亿元捐献出来，用于哥谭市的重建工作——这个才叫货真价实的帮助。” “弗兰克，你真的不考虑用自己的嘴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吗？我活这么大，目前还没见过比它还硬的东西” 第241章 不是，这又给我干哪来了？ 哥谭市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之前从钻石区和公园区跑到其他哥谭区域，甚至跑到了其他城市的居民们终于开始回流，因战火摧残而破损的一栋栋建筑正在重建，哥谭医院里的病人们也在逐渐康复出院，秩序正在重建，混乱时期趁火打劫的罪犯们迎来了清查，一切看起来都好了起来。 在凌晨时分，一间小酒吧的断壁残垣里，里尔斯老板正站在重新被擦干净的酒吧前台后面，给头顶的断墙上挂起一张霓虹灯牌，牌子上面是醒目而闪亮的几个大字——“战场前线”。 这个别出心裁的酒吧似乎是刚刚开业，全场空空荡荡，只有两个人坐在前台边两张残破的木椅上，一人喝着酒，一人喝着果汁。 “好名字，战场前线。”马昭迪笑着喝了口橙汁：“之前没看出来，里尔斯这么会做生意。” “是啊，连酒柜都已经弄好了一部分，速度真是够快的。”查克灌了口龙舌兰，忍不住嘿嘿一笑：“虽然我不喜欢这场战争，但这创意确实是挺酷的。” “是啊，他还特地准备了橙汁，这下不得不来了。” 两人笑着碰了碰杯。 “说回正题，你打算怎么办？再去找你的前妻？” “嗯，她说想要和我复合.而我也确实还喜欢她。” “好吧。”马昭迪耸了耸肩：“不管她是喜欢你什么——是喜欢你成了英雄，或者喜欢你停止酗酒，重新振作，又或者是单纯觉得你对儿子很好，无论如何，你们的复合算是件好事。” “这么细究岂不是有点功利？” “我可什么都没说，反正，我祝你们两个复合之后长长久久。” “谢谢.你呢？你怎么打算？为什么辞职了？” “我啊.我的真实身份已经被谜语人和小丑，还有其他十几个超级罪犯知道了。你懂的，当警察太惹眼不是好事，而且还是被超级罪犯盯上——我真害怕以后走到哪死到哪。” “所以干脆就离开哥谭了？” “是啊，反正蝙蝠侠也给了一笔报酬，这笔钱足够我继续生活了。”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那五亿呢？” “你不会真以为戈登警长能同意吧？”马昭迪叹了口气：“之前卧底的时候赚到的那些钱还能浑水摸鱼混过去，毕竟是特殊情况，不过五亿数额还是太大，而且还是谜语人账面上的，爆出去还得是个大新闻——所以我就没戏了。” 其实这五亿现金倒也还好，马昭迪叹气的是，那五亿的资产点同样没有增加——他本来还指望着一夜暴富呢。 【经系统判断，本次任务为特殊情况，卧底期间所得若无法律惩罚，则全部视作合法收入】 “那五亿呢？” 【查证中——抱歉，谜语人未曾进行明码标价的任务委托，并在随后更改了五亿元的任务领取标准，本次任务为虚假委托。】 “啊？” 此时，马昭迪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布鲁斯·韦恩的那十亿到现在还剩下一半，而事到如今，它们对我已经没用了。” “告诉我你是谁，否则，就跟那五亿美元说再见吧！” “谁来杀了他！我把五亿给他！” “我草，谜语人怎么这么坏啊” 马昭迪捂住了自己的脸，捏麻麻的，谜语人不愧是最会讲谜语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讲明过要把钱给自己——这是因为，他心里本来就没打算把钱给自己。 码的，好气啊。 “那个，如果我现在自杀的话，还能领到钱吗？” 【该任务为虚假任务，重复，该任务为虚假任务】 “唉，等他死了，我必跑到他的坟头上，疯狂偷吃他的贡品。” 马昭迪骂骂咧咧地看了看自己的账户，算上蝙蝠侠最后发的那一百万美元，只剩下寥寥一百零九万美元资产点。 “多乎哉？不多也。” 【本次出差任务已结束，将在十分钟内返回原宇宙，请做好准备】 当系统的提示响起时，马昭迪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把空杯子放在了前台上。 “嗯？”查克似有所觉，他也放下了酒瓶：“要走了？” “要走了，不喝了。”马昭迪站起了身：“有缘再见吧。” “祝你好运，马昭迪。” “借您吉言。” 他摆了摆手，拐过酒吧的街角之后，攀着一栋高楼的外墙，十几秒便攀爬到楼顶。 他没有再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天台上，俯视着这座重建中的城市，此时，长夜已经过去，东方将白。 最终，马昭迪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第一缕晨曦中。 【叮】 【您在哥谭市本阶段的出差已完成，现已获得员工权限升级，哥谭市外其他地区的打工，出差权限均已开放，您现在可以在其他城市获取资产点了】 【本阶段打工绩效评价为：优秀】 【本阶段结算奖励技能：高级机械精通，大师级空气动力学精通，大师级风筝技能精通】 【已获得特别奖励：风筝人的友谊】 【风筝人的友谊 注释：如果要风筝人来回答，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成为一名英雄的话，答案大概不过是两个人，两阵风罢了，但对于他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高级机械精通 注释：想当第二个托尼·斯塔克吗？想要穿着钢铁战衣在空中飞出音爆云吗？想要一人成群，用机械大军横扫一切吗？ 注释2：别想了，得加钱。】 马昭迪没有接着看空气动力学和风筝的大师级技能，这几个技能的具体效果，他已经在风筝人的身上见识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伸手挠了挠头：“你为什么每次穿梭的时候都能给我整些花活出来呢。” 马昭迪抬起头来，打量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这里依然是一片繁华的盛景，只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天上下着牛毛细雨，城市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水，车流一动不动，看得出来，街上的交通情况不是很好。 但总的来说，也还算热闹。 但这里不是哥谭。 “草他吗的飞机餐，草他吗的雨，草他吗的英格兰！” 路人的咒骂声传入耳中，向马昭迪揭示着他此时所在的地点。 英国，伦敦。 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今天有点事，私密马赛 照例补一张今日份的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2章 英国的饭这么邪门的吗 【请回忆您临行前对其他人说过的话】 “啥意思？我临行前对其他人说过什么.” 说着说着，马昭迪突然醒悟了过来。 “哈维，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需要你帮忙，你有时间莫得？” “弗里斯，我得出一趟远门，你能帮上忙，跟我一块走一趟？” “戈登警长，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钥匙，我得上天台去开蝙蝠灯，找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在吗？我有点事找他.” 是哦，自己在临行前找了好多人，基本上哥谭的那几个都知道自己要出远门了，为了掩饰一下，自己随便买了张机票，然后偷偷溜回了出租屋里。 “不是，那你也不至于给我干到伦敦啊，何至于此啊？” 【您的机票目的地正是伦敦，而系统检测到蝙蝠侠正在前往出租屋，为防止暴露，启动紧急应对措施】 “.我离开了多久？” 【出差宇宙时间流逝：二十五天二十一小时八分四十七秒 本宇宙时间流逝：零秒】 “出差自带时停的吗？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就不用那种烂借口了。” 马昭迪看了看四周，此时是阴沉沉的小雨天，街上蓄起一滩滩薄薄的积水，染湿的垃圾碎屑和口香糖一片片黏在柏油马路上，像是长在大地上的皮癣一样难看。远处还有一窝根本不怕人的鸽子，在翻弄着丢在人行道垃圾桶旁的大堆垃圾袋——大概垃圾的碎屑就是从那袋子里被雨水冲出来的。 “垃圾好像有点多”马昭迪皱了皱眉，他的嗅觉过于灵敏，而此时，街道上的垃圾恶臭正往他的鼻子里使劲钻。 落叶，废纸盒，烟头.嗯？为什么会有一辆被拆得支离破碎的自行车？ 马昭迪将目光从路面上移开，看向街道两旁，灰色，蓝色和白色的高大建筑都很漂亮，有石雕，有烟囱，部分哥特风还带着漂亮的小尖顶。暖色的灯光从圆拱形的白色大窗里透出来，能让行人稍微有些安心的感觉。 看着漂亮的建筑，马昭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姑且就当做是出门赏景了。 街道上的人很多，部分树木和园艺绿植上还挂着彩灯，马昭迪试着问过它们对此的感觉，但实际上，植物似乎都对此没什么感觉——它们本来就是草木，并不会有人那么复杂的情感，对于水分和阳光的本能渴求大概就是它们最大的情绪波动了。 当走过一个街角的时候，马昭迪看到两个流浪汉坐在街边，屁股底下垫着垫子，低下头沉默地盯着地面，既不说话，也不乞讨，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没力气了。 马昭迪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美元，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他直接扭头去了银行。 “我想想，得弄个英国账户，还得弄个护照，然后” 【您可以花费一万美元资产点将“本地人身份”升级为“本地人全球身份”，系统将会基于您哥谭市民的身份进行升级，提供全球性账户，自动补办签证程序，以及相关文件手续，通信电话卡等】 “好耶。” 马昭迪花了一万点选择升级，但他之后还是去了一趟银行，毕竟他身上的现金不是英镑，而在另一个宇宙里获得的美元也都换成了黄金，这东西没法直接花，现在还躺在他的商城空间里。 不要误会，系统是收不了普通物品的，不过马昭迪取了个巧，把那些金子雕成了一个金南瓜。 【掉san的丑陋金南瓜头套 价格：系统不收垃圾 注释：很难想象雕出这种玩意人的精神状态——但有鉴于它的材质是金的，大概也不会有人会拒绝拥有它，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有一种数值的美】 马昭迪一点也不在意系统对此的评价，能装起来就已经不错了，总没必要特意为此买个储物袋或者储物戒指吧。 空间类的道具毕竟还是太贵了。 当马昭迪从银行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银行卡里已经多出了七千多英镑，这是他用一万美元换的——虽然不知道这些钱能在英国撑多久，不过生活一个月大概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他总不会真的在这里待够签证的两年时间，实际上，马昭迪打算玩一段时间之后就直接返回哥谭——他还得回去看看改造情况怎么样呢，布鲁斯答应过，计划每进行一段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就将会往他的账户里打一笔分成，具体数目取决于计划的盈利情况。 马昭迪想着这些事情，重新走上伦敦的街头，他刚好看到路边有一辆餐车，于是便走了过去。 “让我尝尝英国的饭有没有传说中那么邪门。” 然而他并没能尝到。 就在马昭迪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地中海男人突然从马路旁冲了出来，他满头是汗，神态急迫，对着餐车旁的男人急声说道：“基诺，给我六个超能汉堡！” “六个？亨利，你怎么了？没吃午饭吗？” “别问了，快给我！” 一旁的马昭迪突然止步，除了体质加强的超人类之外，他再没见过像这样能吃的人，可眼前这个胖男人步态虚浮，对周边的信息的反应也迟钝，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超级罪犯或者超级英雄。 也许有的人只是天生就比较能吃？ 当马昭迪这么想的时候，男人已经一手抓着一个汉堡开动了起来。 “慢点，亨利，慢点。” 亨利张开嘴，一口咬掉了半个汉堡，然后又吞下另外半个，吃完六个，还要六个，仿佛体内有只嗷嗷待哺的巨大雏鸟一样，一座汉堡山也填不平他饥饿的胃袋。 “英国的饭这么邪门的吗？” 马昭迪叹了口气，不过想到这里是dc宇宙，奇人异士在民间，一个大胃王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干脆就不再理会，反身向着街上的一家餐厅走去。 “炸鱼和薯条也是英国国菜，去试试也不是不行。” 英国美国都讲英语，马昭迪没什么语言上的障碍，点完菜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并拿出了手机，他想看看今天的新闻。 然而三分钟后，急促的脚步声又在餐厅外响起。 第243章 饿死的男人 饿。 好饿。 强烈的饥饿感从胃袋传递到大脑，咕咕咕的声音在身体中响起，如同响雷般刺耳，即使已经吃了那么多汉堡，但身体还是在本能地渴求着食物。 越进食，就越饥饿。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饿？ 不知道，大脑无法思考——此时此刻，饥饿感几乎将亨利完全逼疯，人在饿极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余裕想任何多余的事情，这是求生的本能。 虽说如此，但当亨利的目光扫过街角的邮局时，他的记忆又下意识涌动了起来。 没错，是邮局自己在那里工作. 是不是曾经有个无主包裹？ “包裹.”他的嘴里无意识呢喃着这个词汇。 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记不得包裹里面是什么了，只记得自己拆过它，在拆开它之后，饥饿感似乎就在自己体内开始生根发芽。 但这种思考也只是在亨利的脑中闪过了几秒，紧接着又被强烈的饥饿感盖了过去。 于是他趔趄着从汉堡摊旁离开，向一边的餐厅跑去，只在地面上留下二十几张汉堡包装纸，吸引着一只只食腐的苍蝇。 当马昭迪看到亨利冲进来的时候，心里立刻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如果不是dc世界有个我没听过的‘大胃侠’的话，那就是我特么又碰上什么奇怪的事件了.” 但问题在于，他对dc并非如数家珍，对于“暴饮暴食的地中海大胃王”这种奇怪且无厘头的事件，他实在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我要炸鱼薯条，牛排，约克郡布丁，还有牧羊人派.全都要，菜单上的全都上一遍！” 胖男人急切地点着餐，仿佛饿死鬼投胎一样，要将菜单吃个遍，而马昭迪也越发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除了那大到不正常的食量之外，在吃了那么多汉堡之后，对方的肚子没有任何鼓胀，就像那些汉堡不是进了他的胃里，而是去了另一个次元一样。而他的身上也有一些奇怪的蝇虫环绕，虽然看起来只是星星点点两三只，但一旦注意到之后，会发现他身上的虫味越来越浓重。 尸体才会招苍蝇，马昭迪想着，但这个胖子看起来明明是个活人，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招热蝇虫的腐烂味道，为什么苍蝇蚊子之类的玩意会被他吸引。 他试着跟那些蚊虫谈话，但奇怪的是，它们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发出嘈杂的嗡鸣声，如同毫无意义的杂音一般。 这个世界的动物不太聪明，但一般来说，它们不可能完全不做出回应——除非它们受到控制。 在他思考的时候，胖男人已经坐在餐桌上，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了起来，一勺又一勺，一叉又一叉，他吃得又急又快，引得餐厅周围的人都不由得侧目看了过来。 “天啊，看那个家伙，他怎么可能把那桌东西都吃下去呢？” “耶稣啊，这也太粗鲁了，人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啊。” 十分钟后，男人面前桌上的所有菜被全部清光，身穿西装，满脸诧异的侍者站在他的身旁，此时才有机会尝试着开口说话。 “呃，您还满意吗，先生？” “再来一些，我还要，牛排，炸薯条，奶油蛋糕！” “.好的。” 看着直接伸手抓起桌上牛排，往嘴里囫囵塞进去的男人，马昭迪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凝重了，他百分之百确定，这人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极度不正常，而且是那种偏向于负面的不正常。 但他至今也没展现出什么攻击性，这又让马昭迪始终拿不定主意。 亨利没有在乎餐厅里其他人的眼光，他越吃，身上的饥饿感就越强烈，似乎有一个黑洞从内部撕扯着他的血肉，恐惧将他的最后一点理智完全夺走，于是他完全被饥饿感吞噬。 直到他吃完自己桌上的所有东西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想吃东西，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隔壁桌，然后直接跑了过去，抓起他们餐盘内的食物往自己嘴里塞。 “嘿！嘿！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快报警！” “谁来做点什么！他有病！” 餐桌旁的两人惊怒地叫出声，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胖子的圆脸开始耷拉了下去，皮肤变得松弛无比，就像皮下的血肉和脂肪都被完全抽走，于是只留下一张松松垮垮的皮囊——他的手，他的脸，他的身体都是如此，仅仅几分钟时间，他就从一个胖子变成了一个皮包骨的怪人。 “不行，还要接着吃，还要接着吃！” 男人用油手一把抓起一位金发女郎的裙子，他已经饿到失去了理智，左手将餐桌布塞进了嘴里，右手抓住女人的腿。 “不要，求你！” 然而亨利充耳不闻，他张开嘴直接啃了上去。 “啊啊啊！” 马昭迪不再干看着，眼前的画面就跟生化危机一样，漫威又不是没有整过丧尸宇宙这种活儿，万一dc里也有丧尸病毒大事件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那个男人立刻按在地上，于是男人也奋力挣扎起来，此时马昭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上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毒之类的玩意作祟，他的力气居然超乎常人。 好在马昭迪勉强压得住他，他仔细打量着男人，却并没有发现对方的瞳孔，指甲，牙齿，皮肉之类的地方有腐烂的迹象，这让他更摸不着头脑。 就在此时，餐厅的领班和服务员终于赶到，看到这一幕，两人顿时怒火中烧。 “把这出生送到警局！” “天啊，他突然就变得皮包骨头了！” 在人群的怒火中，那倒地的男人也被马昭迪一个人拉开到一边，但很快，没有食物继续支撑的他就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不像丧尸，马昭迪心里想着，丧尸的续航能力不可能这么差，否则人类只要躲几天避免被吃就能逃过危机了。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逝中，于是他立刻开启了“我没有杀人”技能，想要吊住他的命，但诡异的是，这男人在被抬上担架之后，依旧脑袋一歪，魂归冥府了。 【提示，技能等级不足，无法阻断致死力量】 第244章 约翰·康斯坦丁 “什么情况？”马昭迪看着担架上死去的男人，心里一沉：“之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致其死亡的力量过强，且未被你所观测到，无法观测，则无法理解，导致目前技能等级不足以阻断死亡】 “那如果升级呢？” 【技能等级高出致死力量十级，则可以强行进行阻断】 马昭迪叹了口气，自从到达五级之后，“我没有杀人”的升级费用就变成了每层二十万美元资产点，哪怕用光身上的一百万点，也不过刚好到达十级。 那股致死的力量很邪门，相比起用技能压制它，不如想办法观测和理解它。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饿死的暴食者 任务介绍：不知原因，不明来由，一个胖子在数分钟内变成了一个瘦子，一个活人在几分钟内变成了一具尸体，一个暴食者在几分钟内被活活饿死——伦敦这个地界，从来就不讲什么道理，但正所谓，生命自会找到出路，天塌下来了，总有高个的能抗住，这是某位传奇魔法师悟出的至理。 注释：当然，扛不住的都已经寄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解决问题的思路不是如何成为最高的那个，而是如何找到比自己更高的那个。 状态：待完成（0%） 奖励：初级神秘学知识精通】 马昭迪挠了挠头，系统的任务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次的事件跟神秘学有关系，换句话说，算是灵异事件。 而恰巧，他确实知道dc宇宙的英国伦敦有一堆灵异类相关人士，其中最著名的那个，则是个资深野生魔法师，本名—— “康斯坦丁。” 在小雨淅淅沥沥的伦敦街头上，一辆出租车正被卡在车流之中，路上的塞车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它依旧动弹不得。 “康斯坦丁，对吧？”出租司机正随口跟后排的乘客聊着家常，以缓解堵车的烦闷感：“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后排上的人没理他。 他坐在后座，看着街道上打着伞来往的行人，看他们时不时从车前挤过马路，心里的烦躁感比司机更甚。 “码的，就是因为要给这群混蛋让路，所以才他吗这么堵。”他心里想着：“后座还他吗能隐约闻到隔夜的呕吐物气味，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醉鬼吐在了车上。” “我受够了。”他说：“老兄，我就在这下车，要是我早点决定步行的话，这会儿都他吗已经到家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个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有着一头亮色的漂亮金发，身上穿着一件暗黄色风衣，裹着内里的西装领带和西裤，虽然这一套看起来是颇为值钱的好衣服，但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仔细打理过了，那上面褶皱成堆，还有些没有清洗干净的淡淡脏污，很明显，这人做了点面子工作，但不多。 如果不是因为他漂亮的金发，略带点痞气和成熟感的帅脸，以及修长匀称的体型掩盖掉了他身上的邋遢细节，别人第一眼见到他的第一眼一定会皱起眉头，认为这是个不修边幅的痞子。 而实际上，这个印象没错。 “十六镑八十便士，朋友。” 康斯坦丁一言不发地付了钱，扭头带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入了小雨中，没走几步就踩到路边积水里的垃圾上，脚下散发的霉味让他想到了汽车后座上的淡淡呕吐味，而这些又勾动着他的胃部，内里的难吃飞机餐如同沼泽般翻腾着，带给他十二分的不适。 呼—— 冰冷的风带着雨点吹进他的脖颈，康斯坦丁打了个寒战，便立刻拉起衣领，此时此刻，他终于无法忍受心底的不适感，狠狠骂了出来。 “草他吗的飞机餐，草他吗的雨，草他吗的英格兰！” 康斯坦丁一边骂着街，一边汇入拥挤的人流中，他提着箱子走过一条条街道。 这座城市经常是阴雨天，虽然不同于哥谭，总有见得着太阳的时候，但总不给人以暖和的感觉，在康斯坦丁看来，整个城市都散发着一股霉味，腐朽，破碎，行将就木。 当然，这不全是英格兰的问题，康斯坦丁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 穿过街道，走过路灯，康斯坦丁步行了二十多分钟之后，终于来到一间公寓的楼下，他瞟了眼街上停着的面包车，上面有着“能多洁”公司的标志——它们专门负责虫害防止和房屋清洁之类的业务。 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康斯坦丁此时满身疲惫，他并不想再进行多余的思考，干脆走到了门边，当他伸手去掏钥匙的时候，手却忽然顿住了。 “我钥匙呢？” 片刻之后，他才想了起来，自己的家门钥匙已经丢在巴哥塔尼亚了。 “码的，难不成还要我跑回南美州去取这玩意吗？” 康斯坦丁心里没来由地沮丧，他干脆伸手按了按门铃。 “谁在外面？” “我，约翰·康斯坦丁.” 咔嚓一声，大门被打开，头发花白的房东太太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颇为不悦：“一声不吭就走人，几个月都没有消息，你跑哪去了？” “我就随处逛逛，M太太，随处逛逛。” 康斯坦丁随口搪塞着走进了公寓，M太太顺手关上了大门，对着他不满地咕哝着：“等一下，孩子，我有话必须得跟你说说——”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熟悉的炖卷心菜气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让他的脑海自动涌现出M太太那寡淡无味的厨艺味道。 天啊，别折磨我了。 “行行好吧，M太太，我已经快累死了，过会再说，行么？” 此乃谎言，他根本就不想听老太太继续絮叨，他此时只想赶紧上楼躲个清净——然而老太太太了解他是什么样子了，见到他要上楼，连忙接着说了起来。 “我没赶他走，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你朋友——但这样不对，这是栋体面的房子。” “朋友？” 正在上楼的康斯坦丁疑惑地回头：“什么朋友？” “嗑药的瘾君子，叫什么莱斯特还是盖瑞之类的——我记不得了。” 第245章 虫 鲁迅曾经说过，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话没错，此时的康斯坦丁只想好好睡一觉，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位突然到访的朋友，也不关心他为什么来找自己——毕竟一般来说，来找他的人或者是来讨债的，或者是来寻仇的，或者是来找他干脏活的。 朋友来访？别闹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不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的，在这一点上，康斯坦丁总是格外清醒。 “他的样子糟透了，康斯坦丁，他跑到这来，苦求着想要见你。” “耶稣啊.他到现在还没走吗？” “不要直呼神名，康斯坦丁，那太粗鲁了。”老太太心累地叹了口气：“我想他大概走了，没跟我说再见，也没跟我说谢谢，而且还欠了我十七镑半——我替他去邮局寄了个包裹去美国。”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无声地骂了句剑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十七磅半——他只是人品不好，但并不穷，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是个道德真空，所以他平时基本上手上都还有些余钱——假如他不挥霍的话。 他欠债的对象通常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人，因而欠的东西往往也不是钱，在这点小钱上面，康斯坦丁的态度还算开明。 “好像我收拾这些红虫子还不够忙似的.” 房东太太不满地嘟哝了一声，她本来还想接着唠几句，但康斯坦丁一副根本不想听的样子，径直就往楼上走，显然，此时对他说的话无异于对牛弹琴——于是她跑回厨房接着折磨她的卷心菜。 “虫？”拾阶而上的康斯坦丁心里想着：“怪不得外面停着能多洁的车。” 他把钥匙插进门锁里，直到此时，他才不得不思考起来访的那位朋友——盖瑞·莱斯特，纯纯的瘾君子，身上基本找不到什么优点，并且跟自己一样，是个野生的魔法师，并不介意黑魔法或者正常魔法，有什么就用什么。 “这剑人到底来找我干嘛？就为了寄个包裹？” 他不明所以地想着，并随手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客厅的灯还开着，但并没有人，看来莱斯特并不在这里。门窗紧闭，暖气让屋子里暖烘烘的，瞬间驱走了雨天带来的寒意，让人颇为舒服。 房间里大概还称得上窗明几净，而且没什么灰尘——M太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这几个月里，她一直上楼打扫卫生，就只有今天例外——因为今天莱斯特赖在了自己的房子里。 他稍微松了口气，人走了也好，起码能少点麻烦，他将行李箱放到一旁，把沾水的风衣外套挂在一边，打开窗户通风，并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吗的，出门的时候总是怀念家里，结果每次回来都不舒服，莱斯特真是个王八蛋” 散乱的家具，摊开的书本和废纸扔得到处都是，陈腐的霉味和刺鼻的酸臭味也从厨房里飘进鼻腔，就连窗外的雨闻起来都是一股柴油味，诸多气味颇为热烈，像是在对他表示欢迎。 这绝对是莱斯特干的，他很不喜欢。 点上一根“斯卡”牌香烟的康斯坦丁在沙发上七扭八扭，沙发不知道被莱斯特坐了多久，此时已经不再贴合他的体型了，粗糙的面料刮得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吗的，想出门了。”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过期太阳报，顺手翻到三版，上面的女郎穿着清凉，这有助于他安下心来。 但他做不到，他脑子里禁不住想起盖瑞·莱斯特，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跑那么大老远来找自己？听M太太的说法，他好像状况有点奇怪。 别特么又是有什么沟槽的恶魔要找自己吧？ 此时，他的目光定格在小报下的桌面上，那上面放着一个针管，里面的液体只注射了少半管。 “那个闸总.”康斯坦丁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虽然他雷打不动地一天吸三十根斯卡香烟，吸了好些年，但他自认不是个瘾君子，他讨厌药物，自然也讨厌朋友溜冰。 虽然这玩意可能不是冰，但无论如何，它肯定是毒。 他顺手拿起针管，透明的针管液体里能看到黑色细小肢体和透明翅膀——那是苍蝇的碎肢。 康斯坦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吗的耶稣基督——虫子？那王八蛋已经嗨到失去理智了。” 但既然针还在，就说明人没走。 他腾地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进厨房想要找到莱斯特，但迎面而来的恶臭让他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脏污的杯盘和碗筷，牛奶瓶在水池里飘着，水面上已经生出了一层七彩霉菌，和油污混在了一块，就像是放了几个月一样。 “码的，那家伙就来这待了半天，半天！” 康斯坦丁看着厨房地板上时不时爬过的几只小精灵咬牙切齿，毫无疑问，莱斯特和大自然的循环再生系统一起给他上了一课。 此时此刻，他忍不住希望那家伙能直接藏进冰箱里把自己冻死。 然后他就被冰箱里四散奔逃的黑色潮水整吐了——那是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 “呕！” 吗的，救命啊！我有密集恐惧症啊！ 吐完之后的康斯坦丁根本不想在厨房多待，冰箱里除了虫子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再跑去浴室，那里面也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那家伙该不会在浴缸里嗨挂掉吧？”他强忍着不适感打开浴室门，大声喊道：“出来！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出来！” 此时此刻，一个瘦削的秃顶男人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此时此刻，康斯坦丁简直希望这家伙似了算了。 密密麻麻的飞蛾，蚊子，蟑螂，苍蝇——各种各样的飞虫围着他嗡嗡作响，声音大到穿透门板，这些玩意爬满他的全身和整间浴室，而这位不速之客正坐在浴缸里，双手抓挠着全身，并对着门口的康斯坦丁哀声呼求。 “约翰，是你吗？朋友，你得帮我，你得帮我！我好难受，我的瘾又犯了” “我觉得身上好痒，好难受——” “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 第246章 你的大名从伦敦到哥谭无人不知 PS：第二章会晚点 感觉身上像是有虫子在爬？ 沟槽的，这哪是“感觉”，这是身上真的有虫子在爬！ 砰！ 在这一秒，卫生间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速度很快，力度也很大——面对浴室里恐怖的一幕，康斯坦丁头也不回地摔门扭头，他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耶稣他吗的基督啊，苍蝇之王别西卜降临人间了吗” “约翰，别丢下我！” 在浴室中传来的哀嚎声中，康斯坦丁神情恍惚，双眼无神，刚才的那一幕着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灵创伤，在上一秒，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木乃伊”里的贝尼一样，被一只只密密麻麻的恶心虫子包围，并且差点被他们钻进自己的皮肉里啃咬致死。 在恍惚了好几分钟后，浴室里的哀嚎声依旧没有停息，莱斯特的叫魂声终于唤回了康斯坦丁仅存的理智，他缓了口气后，最终还是披上风衣出了门。 他急匆匆穿过街头，穿过大片涂鸦覆盖着的墙壁，然后走向街角的商店，此时有个路人恰好跟他擦肩而过，并对着墙上那副山海落日的涂鸦画像啧啧称奇。 “这艺术成分，啧啧，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 亚裔，美式英文口音，初到伦敦，身上穿着还算体面。康斯坦丁想着，如果在以往，这种肥羊身上是有可能榨出些油水来的。 但现在不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 康斯坦丁视线飞速掠过这个男人，紧接着便小步快跑着推开了小商店的门。 “砰！” “嘿，阿里，我要买点东西！” “喂！长眼睛了吗！” 商店的空间并不大，一个剃着光头的嬉皮士正在门后找着货架上的商品，此时被门板扇到了肩膀，顿时满脸怒色地看向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金毛男。他身为一个自由主义，反抗传统和主流，提倡放纵欲望的嬉皮士，哪能受得了这气？ “滚一边去，混混一个。” 康斯坦丁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随口回骂了一句，便直接走到柜台前。与此同时，另一个光着头的嬉皮士却伸手拉了拉同伴：“算了吧，肯尼，随它去——那是康斯坦丁。”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而康斯坦丁的恶名在这一片区域不能说是人尽皆知，起码也可以称为如雷贯耳。在暗地里，大家都知道这条街上有个穿着西装的地痞流氓，他可以用各种邪恶肮脏的黑魔法让人痛不欲生。 “阿里，给我十包斯卡，再来六罐杀虫喷雾——不，十二罐好了” “没问题，约翰。” 老板耸了耸肩，回头去货架上取着货物，与此同时，康斯坦丁拿出手机开始打起电话，并完全无视了嬉皮士临走前的挑衅。 嘟——嘟—— 两声简短的响铃后，一个厚重沉稳的中年男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他言简意赅地问道。 “你好，找谁？” “查斯？”康斯坦丁说道：“我是约翰，别问多的问题，到我的公寓来，尽快——记得带点药，有个朋友病了，就在我公寓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别跟我说你现在有事，照做，查斯。” “行。” 嘟——嘟—— 电话直接被对面挂断，但康斯坦丁反而松了口气，他已经习惯了查斯惜字如金的态度，反正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友一向是靠得住的，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他会爽约。 但等到康斯坦丁回到公寓之后，M太太却又在楼下等着他了。 “康斯坦丁。”她小声说：“有个人来找你，好像是个亚洲人，二十多岁，看着年轻，穿得也体面，我就让他在房间里等你了。” 亚洲人？ 康斯坦丁立刻想起了之前在涂鸦墙壁前，那个跟自己擦肩而过的亚裔，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很奇怪的是，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见过这么个人，也就是说，两人在今天之前应当没有任何交集——那么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康斯坦丁的心里升起一丝警惕。 想到莱斯特还在浴室里，康斯坦丁立刻向着房间里跑去，他只希望那个倒霉蛋不会和那个不速之客发生什么奇特的化学反应。 “跑慢点！天啊.”老太太叹了口气：“一点都不体面，这孩子真该学学讲礼貌” 当康斯坦丁推开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依然是普通的客厅，并不见M太太说的访客。 “人呢？” 康斯坦丁下意识看向了其他房间，但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这才发现，浴室里传出的，莱斯特歇斯底里的哀嚎声似乎已经消失了。 这不正常。 他心里立刻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顺手点上一根香烟，静步走到了浴室门口，并猛地将门拉开。 唰—— 然而打开门后，眼前的景象却完全出乎康斯坦丁的意料。 “天啊，这地方看上去真的是糟透了。” 浴室里站着的正是那个街上碰到的亚裔。此时，他的手里正拿着一瓶绿色的杀虫剂，对着房屋喷洒，手里还拿着一株三叶草。 浴室的窗户敞开，此时此刻，呼呼的大风正裹挟着杀虫剂的水雾，将密密麻麻的蚊虫尸体席卷起来，并吹出窗外， “还好戴夫的杀虫剂效果不错，而且对人无害，不然我就得试试宝可梦的驱虫喷雾了——话说，你感觉怎么样了？” 莱斯特坐在浴缸里，什么话都没回答，他呆呆地看着身上的虫子被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但身体却依旧蜷缩着，没有放松，直到看到康斯坦丁打开门，眼里才终于出现一点光亮。 “行了，先生。”康斯坦丁顺手将刚买的杀虫剂扔到了房间一角，并拍了拍那个男人：“我很感谢你帮我家进行驱虫，但接下来，我和我的朋友就有点私事要谈了——恐怕你得离开。” “离开？”那个男人扭回身看向康斯坦丁：“你就是约翰·康斯坦丁，对吗？你的大名从伦敦到哥谭无人不知，而我正是为此而来。” 康斯坦丁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不管眼前的这家伙是来寻仇的，还是来委托自己做脏活的，总归都是个麻烦。 我得把他赶走，康斯坦丁这么想着。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247章 定金？什么定金？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闯入康斯坦丁家里的男子，也就是马昭迪继续说道：“就在今天早上，我亲眼看着一个刚刚吃下了半个餐厅的胖子被饿成皮包骨头而死，而他的身边恰好环绕着许多苍蝇。” 原本伸出手想要逐客的康斯坦丁此时顿住了，他从马昭迪的这句话里提取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第一，莱斯特身上的情况开始蔓延到街上。 第二，这不可能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玩意，正常人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进食到饿死的人”和“几分钟内变成皮包骨头的胖子”这两件事绝对不符合科学，是一起超凡事件。 第三，这人是这起事件的目击者，而且他很聪明，知道该找一个超凡侧的专业人士来解决问题。 第四：这件事涉及到暴食，还涉及到蝇虫这让他心里有了更糟糕的想法。 “.好吧。”康斯坦丁深深吸了口烟：“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过我的，老兄，但这事既然还没蔓延到你身上，那我真不建议你掺和进来。我的意见是，你现在就回家，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把自己白天看到的事情全都忘光光。” “真的吗？”马昭迪反问道：“虽然我不是圈内人士，但神话知识这类玩意并不难找。我去查了查相关的资料，迦南神话里七十二柱魔神之首的巴尔，恰好是犹太基督神话体系里地狱之主撒旦的副手，苍蝇与疫病之王别西卜，并且对应七宗罪里的暴食。” 康斯坦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个资深野法师，虽然是野法师，但读过的神秘学书籍也称得上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在马昭迪透露完情报之后，他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正是这位地狱丞相，疫病之王，七宗原罪。 但这不可能。 “孩子。”他对马昭迪笑了：“你可能有点小聪明，也读过一些皮毛一样的神秘学书籍，但你对别西卜一无所知，对吗？你不知道祂有多恐怖的力量，也不知道祂在地狱里有多高的权能——如果是这位跑到了人间来，你根本就没法活着走出餐厅，我也不可能收不到一点消息。” “你能想象一只大象想要悄悄地从两米高的门里挤进房间吗？如果是一只霸王龙呢？如果是一只哥斯拉呢？人间就是那个房间，别西卜那种位格的恶魔仅仅只是投射一部分力量进来，也足以震动整个人间界了。” 在这里，康斯坦丁说的是投射力量，这是因为他还有部分事情没有说出口：天上那位至高的存在不喜欢天使或者恶魔在人间用神力翻山倒海，搅风搅雨。在他设定的规则里，天使或者恶魔想要挤到人间，就必须得削弱自己的力量，并以人类的形象示人。 别西卜如果想用真身跑到人间来溜达，那就得放弃自己的相当一部分力量，这对祂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最重要的是，祂根本没必要这么干，几个，甚至几百个人类的灵魂对祂来说都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投入力量。 马昭迪听了康斯坦丁的回答，又接着问道“可如果不是别西卜，那又会是谁呢？” 这倒是个好问题。 康斯坦丁下意识扭头看向一边的莱斯特，在两人交谈的功夫，这位老友此时已经擦干身体，并换了身衣服，虽然他的澡洗得未必足够干净，但在此时，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最要紧。 “总而言之。”马昭迪回答道：“你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委托，你帮我查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就给你两万美金——听起来如何？” “成交。” 马昭迪的话才刚出口，康斯坦丁就立刻变了个态度，毫无节操地直接答应了这桩委托。 “我们有言在先。”他将手里的烟头按到烟灰缸里，又给自己重新点上了一根：“虽然我是康斯坦丁，黑魔法大师，但恶灵这种事总是不太安全，你得先付定金。” “一万美金如何？”马昭迪耸了耸肩：“给个账户，我直接打给你。” 此时的他心里是暗爽的，如果在之前，想要跟这位人渣法师达成一致还得费上不少功夫，但在此时，能用氪金的方式解决问题的感觉实在是太方便了。 我一直以为布鲁斯韦恩已经很快乐了，他心里想着，我错了，布鲁斯韦恩的快乐，我根本想象不到。 在马昭迪打完钱之后，康斯坦丁又开口了。 “还有一件事，我没法完全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一旦卷进了这档子事，生死就听天由命了，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有机会。” “那定金呢？” “什么定金？” “.byd康斯坦丁——这条我也知道了，还有吗？” “没有了，老兄——欢迎来到伦敦，欢迎来到疯狂的超自然世界。” 康斯坦丁笑着深吸了口烟，即使没有马昭迪的委托，他也本来就打算好好调查莱斯特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顺便赚一笔大的。 我真走运。 马昭迪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资产点，美元是获取资产点的手段之一；而如果是在哥谭，这两万美元的报价根本无法请动任何一个超级罪犯与自己为伍——灾星之名，在那里已经如雷贯耳了。 我真走运。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相视而笑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咚咚咚！ “稍等，大概是我的朋友到了。” 康斯坦丁叼着烟对马昭迪交代一句，然后走出去打开了房间大门，一位身穿夹克，面容敦实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着装颇为普通，放在人群中也不会太起眼，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位平平无奇的中年司机居然是康斯坦丁身边活得最久的老友之一。 “朋友，最近如何？”康斯坦丁跟他拥抱了一下：“粉带了么？” “带了。”中年男人闷闷地回答道：“尽管我不喜欢这么干。” 康斯坦丁看了看沙发上精神恍惚，抱头喃喃自语的莱斯特，又深深地吸了口烟。 “老朋友，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忌讳了？让他过足瘾，我们才好问话。” 第248章 灾祸的起源 “介绍一下。”康斯坦丁伸手拍了拍中年男人，对马昭迪说道：“我的老朋友之一，事实上，应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查斯。” 那男人伸出手，跟马昭迪握了握：“你好。” “这位是呃，你叫什么来着？” 康斯坦丁此时才发现，迄今为止，自己还对这位来者一无所知。 “马昭迪，一个.神秘学爱好者，暂时无业，你可以叫我老马。”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一个讲美式英语的无业者，出手居然能如此阔绰么？ 这男人身上有些不对劲，但对方毕竟是雇主，而且定金也已经到账了，所以他暂时不想多问。 要是这位队友真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把他卖掉保命就是。 “对不起，对不起，是祂逼我的，是祂逼我的.” 沙发上，依然处于恐慌中的莱斯特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他此时的精神状态相当不妙，康斯坦丁从他嘴里基本问不出什么东西。 查斯看了看沙发上的那滩烂泥，问道：“你在什么鬼地方找到的这家伙？” “浴缸里，你信吗？”康斯坦丁冷笑：“我还以为是水管里爬出来的大蜘蛛呢。” “我重新介绍一下吧，盖瑞·莱斯特，以前是我的朋友，后来我们在英格兰的乔迪弄出了点小问题——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康斯坦丁示意查斯开始他该做的事，接着又点了根烟：“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在摩洛哥，听说他在写什么书，大概就是些无病呻吟——毒品，酗酒，男孩，怪异的命运之类的玩意，反正是把自己糟践得够呛，还好不自残，不然这辈子就有了。” “你不也混过乐队？”查斯随口接道：“什么摇滚，叛逆，个性之类的” “我可不是为了找借口纵欲摧残自己。” 此时，马昭迪看着查斯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倒腾了半天，最后吸入注射器中，顿时明白康斯坦丁嘴里的“过足瘾”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接着拍拍查斯的肩膀。 “算了，把那玩意冲马桶里吧，我来帮他冷静一点。” “嘿，嘿！”正在一旁翻着太阳报的康斯坦丁此时出了声：“这家伙已经很可怜了，我们得从他的嘴里问点东西出来，起码得让他先放松下来，那又不是什么逼供药物——等等，你是新加坡人？” “我是中国人。”马昭迪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对这玩意的看法。” “好吧，好吧，我的朋友，你得知道一件事，入乡就得随俗——这里是英国伦敦，你没法管住每一个嗑药的瘾君子，而且是你付钱拜托我查出真相的，记得吗？有的时候，为了更重要的事，我们必须得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此时，沙发上的莱斯特看见了查斯手上的针管，立刻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人见到了水一样，他发出了哀求的声音。 “把那东西给我吧康斯坦丁，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把它给我吧！” “你看，就算你今天拦住了，过几天他一样会自己去买这东西。” “那是他的事。”马昭迪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两颗糖，又把自己外套上的可拆卸兜帽取了下来：“但我不会默认给他注射，我选择换个办法。” 康斯坦丁看到他将手里的两颗糖扔进了莱斯特的嘴里。奇怪的是，在下一秒，莱斯特干瘪的身体，凹陷的皮包骨部分突然就变得充盈起来；他脸上的浓重黑眼圈，眼中遍布的红血丝，面颊上的惨白病态，手臂上的针孔，连同被叮咬后的痕迹一起迅速消失了。 马昭迪接着将帽子扣在了对方头上，同样地，在下一刻，莱斯特的眼神也从迷茫惊恐变得平静而理智。 其实马昭迪也可以选择用一万美元给他做个恢复，这两者的效果是相同的，不过他不想这么干，因为纯属浪费——眼前这位瘾君子的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仅是身体产生了生理性的瘾头，就连心理也完全离不开那玩意，他的复吸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一旁的查斯看到莱斯特的情况，不由得长出口气，他将那一袋东西提着，转身向浴室里走去。 而马昭迪则扭头对着眼神幽深的康斯坦丁示意：这家伙已经冷静下来了，接下来该你问了。 于是康斯坦丁来到莱斯特的面前，此时，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的事，这位新上门的雇主似乎并不是简单的“神秘学爱好者”，一般的爱好者可没有这种闻所未闻的糖，而那种能够让人立刻恢复理智的帽子更是闻所未闻。 自己跟他同处一室这么久，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帽子是个魔法道具，它不像是自己认知中的魔法类型。 “盖斯（他跟莱斯特作为友人之间的特别称呼）。”他开口问道：“我本来想用点催眠的手段，但你现在看起来很冷静，我想，我用不着把你绑起来了吧？” “用不着，康斯坦丁。”莱斯特此时完全平静了下来，他在沙发上舒展着身体，此时此刻，虽然他还是很想嗑药，但他暂时能克制住这种冲动，因为他知道，此时还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做。 “那是在我身处摩洛哥的丹吉尔的时候发生的事，就是那件事，导致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丹吉尔很热，非常热。 戴着墨镜的莱斯特走在老城的街道上，身上的短袖已经被汗水打湿大半，灼热的气浪不断涌进喉管，几乎让他窒息，空气被阳光烤得扭曲变形。 这里的人却都穿着头巾和长袍，城里的商贩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热闹地沿街叫卖着；路边断腿的乞丐缩在小巷的阴凉角落里，有气无力地讨着饭；戴着帽子的小孩在街上四处拉着过路的客人，问他们要不要买男孩或者女孩。 二十迪拉姆一个，四英镑，五美金，四十人民币。 很便宜的价格。 但莱斯特无视了周围的人流，此时此刻，他非常难受，他的瘾头又犯了。 他想在城里弄点货，但他身无分文。 第249章 那摩斯 旧城这地方很有意思，就像座迷宫，逛几个小时都没问题，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自己的东西可卖。 莱斯特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了，他知道这地方就像是超低配版的夜之城，无论多荒诞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那个男孩。 “萨菲！不干活，没饭吃！” 在一间血汗工厂的门口，身穿的长袍的男人将男孩丢出门外，然后头也不回地扭头进门。 莱斯特走上前，他发现那是个黑人男孩，瘦骨嶙峋，神志不清，而且是个哑巴，他没有舌头，嘴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将倒地抽搐着的男孩扶起，发现他的上半身被刻印着奇怪的花纹符咒，密密麻麻，从脑门到双臂，再到腹部，那图案狰狞又绚丽，原始又深奥。莱斯特和康斯坦丁一样，也是个自学神秘学的圈内人，他在看到男孩的第一眼，心里就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不是阿拉伯人，也许是苏丹人，我猜的——反正是个奴隶。” 莱斯特从康斯坦丁手里接过一根烟，点上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就像纽卡斯尔那次一样。” 听到“纽卡斯尔”这四个字，康斯坦丁的面色却变得不太好看，但莱斯特没有留意，他双眼盯着天花板，继续回忆着那天的事。 “他体内有些东西，有些.我无法抗拒的东西，所以我把他带回了家。” 在昏暗的房间里，莱斯特拉上了窗帘，关掉了灯，将一切光源阻断，此时此刻，他心里渴望完全无法抑制——他陷入一股黑暗的狂热中，根本不能抗拒。 他将男孩搬到床上，并点亮了蜡烛，然后拿来一个长颈瓶。 在黑暗中，长颈瓶的玻璃瓶身上闪过一道七彩的流光——这是一只魔法瓶。 接着，莱斯特开始唱诵起圣歌，进行驱魔仪式。 随着歌声响起，恐怖而密集的嗡嗡声也从男孩身体中传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想要挣扎，但却被牢牢地绑在床上，无法脱身；他想要叫喊，但却由于没有舌头，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咿呀低吼声。 昏暗的房间里，男孩的黑色皮肤不易察觉地翻涌起水泡，密密麻麻，成百上千，与此同时，莱斯特耳边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剧烈。 但他像是入魔了一样，念诵圣歌的声音一刻没有停息，此时此刻，窗外传来的街道声音，男孩的吼叫声，床腿跟地板摩擦出的尖锐刺啦声，甚至连他自己的声音都像是梦中的呓语一样从耳边滑走，只有那密密麻麻的可怕嗡鸣声响彻房间，如同洪亮的钟声一样，让他的脑浆沸腾翻滚，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终于，水泡破裂了。 密密麻麻的蚊蝇从男孩的血肉中飞出，仿佛破茧而出的成虫一样，在空中汇集，聚合，构成一个几乎填满房间的庞然大物——巨大的昆虫复眼，细密的肢足，贪婪翕张的口器，还有一对巨大的无形虫翅在嗡嗡拍打。 此时此刻，那嗡嗡的声音终于完全变得清晰而洪亮。 莱斯特感觉有百万只翅膀在拍打自己，他能够感受到这只邪灵的力量，他能感受到——祂想从束缚中挣脱。 但莱斯特不会让祂挣脱。 他更大声地念诵着圣歌，此时此刻，他的精神也亢奋到了极点，甚至比磕过药的时候还亢奋，他奋力跟那只恶灵角力拉扯。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无论如何，他残存的理智已经不足以让他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了——总之，在一段时间后，莱斯特终于精疲力尽，瘫倒在地。 而房间里恶灵也消失了——莱斯特耗尽了能量，终于用魔法把祂困进了瓶中。 “我比祂强得多，我用魔法困住了祂，我完全压制了祂。”莱斯特长出口气，他闭上眼，好像还在回味当时的感觉。 “那孩子呢？”康斯坦丁突然问道。 马昭迪凝视着莱斯特，这也是他想问的问题。 “孩子？孩子死了。” 莱斯特随口回答道：“像是剥了皮一样，浑身坑坑洼洼的.血肉模糊。” 马昭迪攥起了拳头，此时此刻，怒火开始在他的胸中翻涌。 “总而言之，那东西就像烟雾一样，在魔法长颈瓶里翻腾，尽管隔着玻璃，但我能感受到.祂饿了。” “祂想要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莱斯特眯着眼睛，嘴角翘起，他将双手举起，像是在捧着一个无形的玻璃瓶，那迷醉的神情诡异无比，让一旁的三人不寒而栗。 “多有意思啊。”他梦呓般喃喃自语着：“祂想要我，我也想要祂——我想感受它在我体内，在我血管里抓挠” “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第一次拥有这种力量，第一次真的在瓶中困住一只恶魔。约翰，我做到了，不像是纽卡斯尔那次失败，这一次，我成功了。” 然而康斯坦丁什么都没回答，只静静听着莱斯特的叙述。 在完成了封印之后，亢奋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深夜，但劲头过去之后，莱斯特的精神却从云端跌入深渊，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畏惧和恐慌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野蛮生长，将他的内部搅成一团浆糊。他倒在地上，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捂住自己的肚子，此刻，他的胃部因为恐慌而阵阵绞痛起来。 滴答，滴答. 此时，黑暗里传来的水声显得格外响亮，莱斯特扭过头，借着昏暗的烛光，他看到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摊在床沿之外，鲜血从已经僵硬的指尖一滴滴落下，正砸在闪着流光的魔法瓶外壁上。 嗡嗡声再次在他的脑中响起，那是恶魔在对着莱斯特说话，如同一百万个哀怨的声音同时诉说着自己的名字。 “那摩斯” 他想要让那只恶魔闭嘴，可祂说啊说啊，说个不停，说了一整夜。 祂恳求莱斯特，祂威胁莱斯特，祂在莱斯特的耳边唱了一整夜，而他则瘫软在地上，听了一整夜。 当破晓时分来临时，那声音还在喃喃低语——祂诱惑着莱斯特，祂知道莱斯特想要将自己放进身体里，于是祂用声音在莱斯特的脑中滋长着那份意念。 而莱斯特确实要撑不住了。 第250章 马昭迪觉得自己还是太有底线了 “整晚时间，那个死掉的孩子就在床上睁着眼，张着嘴——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有一群蚊蝇寻到了尸身上，还有些其他的虫子，也越聚越多——我猜这对它们来说是难得的美餐。” 一根烟抽完，莱斯特顺手将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我又撑了一天，但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约翰，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那只恶魔，我要撑不住了。” 听到这里，康斯坦丁叹了口气：“好得很，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真特么后悔有你这么个朋友——” “我需要你的帮助，约翰。”莱斯特强调道：“我甚至为此劫了一个游客，拿他的护照卖掉换了机票。” 查斯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你把那个男孩的尸体留在屋子里腐烂，甚至还可能害死了一个路人？” “是劫，只是劫。”莱斯特再次强调：“他顶多是没了身份证明，但在丹吉尔那种地方，即使没有身份证明也能活下去。” “真的吗？”马昭迪挑了挑眉：“那他怎么买机票回国？” “那就是他的事了，总而言之——”莱斯特接着说道：“我去了希斯罗机场，当时我已经熬了几天瘾了，我很冷，浑身还起了鸡皮疙瘩，但边检员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猜，这大概是恶魔给的运气。” 说到这里，他居然反而变得有些愤怒：“我一直强撑着，因为我知道，康斯坦丁会有办法，结果我找上门来之后，你他吗居然不在，对吧！” “对，对，朋友，冷静。”康斯坦丁安抚道：“我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要生气，接着说。” “你应该早点回来，哪怕早一天也行。”莱斯特愤愤道：“今天早上，我到了这里，骗M太太开了门，进了你的房间，然后一直等你，始终等不来——我只能出门去找药，让自己脑袋清醒些。” “但是？” “但是我找不到药，再然后，这玩意又开始对我闹了。” 莱斯特捂住脑袋，脸上露出绝望和痛苦的神色，好像那嗡嗡的魔鬼之音又在自己的头颅中鸣响：“祂说啊说啊，唱啊唱啊，没完没了。祂许诺给我自由，许诺让我脱离瘾头发作的恐惧和痛苦——只要我也给祂自由。” “我几乎快疯掉，而室内也突然开始有虫子向我飞过来，一开始只有两三只，后来变成五六只，然后十几只，几十只，上百只！” “我快要崩溃了，康斯坦丁，我快要崩溃了！那玩意想杀了我，再耽搁一会儿，我就得受万虫噬咬而死了——你能想象被几百只蚊子包围的感觉吗？” 康斯坦丁看了看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对自己这位老朋友耸了耸肩：“没有几百只，顶多几十只。” “吗的，总而言之，那老姑娘说你在美国，我也记得，你在那有个女朋友，艾玛——所以我拜托她把那个瓶子的包裹寄了过去。” 他喃喃道：“康斯坦丁总是知道该怎么做，康斯坦丁会知道的” 见这位莱斯特的交代到此为止，马昭迪就将帽子从他的头顶上取了下来，反手接回了外套上——他一直知道康斯坦丁的朋友没什么道德底线，但没想到莱斯特做事居然能不负责任到这个地步。 那个小孩的死已经让他很恼火了，但这事好歹还能归咎于恶魔的引诱；那个游客的护照被劫，但也还算得上是事急从权；但把这么一个恐怖的恶魔直接用包裹寄给自己的朋友——与其说是“相信自己的朋友能够解决这件事”，不如说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他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他知道那个邪门的包裹可能根本没法到达目的地，也知道康斯坦丁可能无力解决那只恶灵，但他就是这么干了，因为这能让他活下去——尽管这行为可能会导致其他人的死亡。 “不愧是康斯坦丁的朋友。”马昭迪摇了摇头：“行事作风真是一模一样。” “别特么污蔑我。”康斯坦丁立刻反驳道：“我比这没用的糟烂玩意强多了，我可不嗑药——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闸总了，一脚踢翻他的屁股，把他扔出家门去，然后打个盹。” 马昭迪瞪大眼睛看着康斯坦丁。 没想到，旁边一直惜字如金的查斯立刻响应：“emm，我能把他带走，然后呃.找个地方扔掉。” 马昭迪眼睛瞪的更大了，他又看向查斯。 不是，哥们？ “你们是在聊自己的朋友，对吧？”他确认道：“而且你确定是驱魔人，不是黑社会？” 在康斯坦丁面前，马昭迪突然觉得自己以往的做事方法还是太有底线了。 “算了，鸟事多得要死。”康斯坦丁叹了口气：“这种玩意放着不管又要出问题，实际上，按照老马的说法，现在已经出问题了，我们得把它解决掉——查斯，去拿纸笔。莱斯特，听我说，你马上就能休息，不过得先把那个小孩画出来——面相，刺青，骨骼，全都得画出来。” 马昭迪坐在一旁，看着莱斯特拿着铅笔在纸上做素描，不过片刻，一个颅骨硕大，颧骨凹陷，大嘴大鼻子的非洲孩童形象就在他的笔下成型了。他脸上的花纹和刺青看上去着实让人头晕目眩——一个孩子的脸上挨上这么多刀，很难想象那会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苦过程。 “画挺好，莱斯特，我就说你该读完艺校，而不是出来当个会点魔法的江湖骗子。”康斯坦丁满意地接过那张画：“现在，你可以睡了。” 一旁的查斯耸了耸肩：“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 “这个么”康斯坦丁的脸上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不起，老朋友，你最好去找够三天的食物，烟，还有黄色杂志——你得在这看孩子。” “可我.” “别看我。”看到查斯看向自己，马昭迪立刻甩锅：“你知道的，我付钱让他带我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呆在这等消息的。” “哥们，辛苦辛苦你了。”康斯坦丁笑道。 “这是你欠我的。” 第251章 初级特殊能量亲和 事情交代完，康斯坦丁看向了马昭迪：“你怎么说？明天早上我们就得启程，你有地方住吗？” “我有钱。”马昭迪摆摆手道：“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旅馆吗？我住那就行。” “行，我带你过去。” 在旅馆楼下，马昭迪谢绝了康斯坦丁一起吃顿饭的邀请，他对于这位传奇人物的生冷不忌早就有所耳闻，按照他的了解，康斯坦丁狭窄的性癖只有三类：男人，女人，非人。 马昭迪对他的定义是：只要是带眼的人形活物，他就有可能下得去手——当然，带把不带眼的也行，只要长得好看，没有康斯坦丁不敢草的。 如果这家伙转生去了战锤宇宙，怎么也能评个色孽神选。 “好吧.”眼见自己的邀请被拒绝，康斯坦丁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的帽子能借我研究研究吗？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法器。” “到你手上的东西还能跑得了吗？”马昭迪笑了：“有鉴于你的信誉，我连等价交换的交易方式都不敢想，因为你在糊弄人方面是一等一的行家里手。” “你就不能给我点信任？” “哦，我绝对相信你的行事风格和江湖传闻一模一样，甚至犹有过之。” 辞别了康斯坦丁之后，马昭迪去查了查那位“那摩斯”的资料，但祂似乎并不是某位有记录的，在神秘学典籍中有名有姓的魔神，这让马昭迪基本确定，对方是在人间诞生的本土邪灵——这意味着祂可以用尽自己百分之百的力量祸害人间。 这很不妙，非常不妙。 回到家里的当天晚上，康斯坦丁没有睡觉。 他静静地坐在窗前，再次给自己点上根斯卡牌香烟，注视着暮色沉沉的街道，还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街上的昏暗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照出他怔怔的神色。 他看到街道上有个举着喷罐的女孩，那女孩很漂亮，于是康斯坦丁便一直盯着她在窗外的涂鸦。 回忆和眼前的现实交织，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艾玛，她在世界的另一头。 莱斯特以为她在美国，但她其实不在那儿。 她死了。 康斯坦丁盯着街道，就这么坐了一夜，香烟的光芒如同萤火虫般明灭不定，一根又一根，一直闪到东方发白。 隔天早上，马昭迪接到了康斯坦丁的电话——他来接自己启程。 此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马昭迪还在翻着商城，在了解到这次要对付的是个什么玩意之后，他当然得去找找对应的道具，毕竟打普通人，打超人类和打鬼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小小的不同。 “我们要去哪？” “去找个专家——人类学家，不过神秘学领域也略有涉足。”康斯坦丁悠闲地开着车，一只手往窗外掸了掸烟灰：“也许有点疯疯癫癫，但他的学识很靠谱。” “听着不错。”马昭迪翻着手里的神秘学书籍。 康斯坦丁顺势瞟了瞟他手里的书，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别看那玩意了，屁用没有，纯糊弄新手用的东西，要真照着这上面的东西对付恶灵，你就可以等着收尸了。” “我知道。”马昭迪依旧翻着那本书：“我想看看里面是不是一点正确内容都没有，毕竟老早的时候花了我几百美元。” “靠，你的钱真好赚。” 实际上，从昨天听到莱斯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行说明之后，“饿死的暴食者”任务就已经完成了，马昭迪已经获得了初级神秘学知识精通，包括一些基本的神秘学常识和最简单的术式仪式，此时，他只是想确定自己之前买的那三本典籍有多坑。 开出一阵之后，康斯坦丁突然又开了口。 “其实，买到假货也不全是坏事，你可能不清楚，但圈内的人都知道这些玩意有多危险——这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玩具质量差点，顶多会让人损失点钱，但魔法圈外的人最好祈祷自己这辈子也碰不到一本真的魔法书。” “你的劝告恐怕为时已晚。”马昭迪回答道：“我已经知道了不少真的神秘学知识，想忘也忘不掉。” 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但我很清楚，人应该在神秘面前保持敬畏，我从不打算接受标价不明的馈赠。” 康斯坦丁深深看了马昭迪一眼。 “聪明。”他说：“魔法和奇迹从不是免费的——但照我说，如果不是魔法，你的兜帽和糖又是怎么回事？” “哦，它们不太像是魔法，更像是规则。”马昭迪回答道：“换句话说，算是‘明码标价的魔法’。” “明码标价的魔法——我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这种好东西。” 康斯坦丁说到这里，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心里却在想，跟恶魔签订契约的人也都以为那份合同是明码标价的，但实际上，魔鬼的羊皮纸却永远不止一层。 他隐约中有种猜想，眼前这个男人看似安然无恙，但也许只是还没付出真正的代价——正如康斯坦丁的一位术式老友，人称反语魔法大师的扎塔娜一样。 马昭迪没有留意康斯坦丁此时的想法，他正在看自己的任务面板。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求根溯源 任务介绍：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这场在伦敦蔓延横行的灾祸居然起源于一位身处丹吉尔的人渣朋友，有这种时时刻刻念着祖国的五星好市民，实乃我带英之幸事。 注释：悬疑剧的标准流程就是一个问题带出另一个问题，虽然清楚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但更多的问题却又蹦了出来——这个男孩究竟是自何方而来？又是谁用这种手法将恶灵灌入他的体内？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状态：待完成（0%） 奖励：初级特殊能量亲和——单种能量限定】 针不戳，系统给的奖励针不戳，马昭迪心满意足地看向这份奖励，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做完这份零工，他就要解锁自己的蓝条了。 【初级特殊能量亲和——单种能量限定 价格：10万美元 注释：能量的来源在于血脉，所以不要问为什么会解锁法力而非魔力——往好里想，起码你可以当dc里第一个半仙了。】 第252章 英法友谊天长地久 PS：第二章晚点 吱—— 刺耳的刹车声将马昭迪的注意力从系统面板上拉回街道，他顺势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觉此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计程车竟然在路上开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话说伦敦一直这么堵吗？”马昭迪叹了口气：“我们将近有一半时间都堵在路上。” “是一多半。”康斯坦丁呵呵一笑，并纠正道：“而且不是一直这么堵的——今天早上运气比较好，车不太多，换平时会更堵。” “六。” “伦敦就是这样，小子，欢迎来到伦敦。” 两人下了车，来到一栋恢弘巨大的白色建筑前，十数根希腊风格的巨石圆柱撑起了漂亮的三角形穹顶，只看外观就能想得到，内部的空间恐怕能够达到数万平方米。 “整得这么气派。”马昭迪问道：“这什么地方？” 康斯坦丁再次冷笑：“大英博物馆，朋友，帝国宝库，我们存放所有战利品的地方。” 马昭迪也笑了：“你是说，早些时期的英国从各国强夺走它们的珍宝之后，用来炫耀自己的强盗行径的那个地方么？” “正是。” 康斯坦丁向着内部走去：“这就是我们的英格兰，朋友。埃及的木乃伊和石碑，雅典帕特农神庙的雕塑，古罗马的花瓶，道教的人物像，元代的青花瓷，十册永乐大典.看过夺宝奇兵吗？这就是所谓的探险家在各国的傲人成果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法国佬在这方面也不遑多让，论当强盗，大家都一样专业。” 马昭迪又笑了笑：“英法友谊真是天长地久.” 两人向着博物馆内部走去，按照康斯坦丁的说法，他的朋友就在这里。而马昭迪一路上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心里对现在的英格兰骂了一句好似。 在办公室里，两人见到了那位年过半百的老学究，他拿着康斯坦丁的画端详许久，嘴里啧啧称奇。 “教授？”康斯坦丁提醒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幅画很不寻常，也很有意思——我确实见过类似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在南苏丹的时候，曾经见过类似的刺青。而且据我所知，那里只有一个部落还在进行这样的魔法献祭。” 此时，马昭迪注意到了教授的用词细节：“献祭？” “没错，献祭。”教授点了点头：“那个部落是丁卡人的一个分支，而这刺青正是用于牵制或者束缚，这个方法只能用在人类的血肉之躯上，正因如此，它是将一个人当做施法的工具，那么这个人本身自然就成为了祭品——施术的萨满一定是个精通自然魔法的大师。” 自然魔法？马昭迪暗暗摇了摇头，虽然名字听上去很绿色，但万物之绿和众生之红的力量对于这个图形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走出了博物馆之后，康斯坦丁扭头看了看马昭迪：“你听到教授的话了么？” “听到了，你想说什么？” “我们得去一趟非洲，你得早点开始办签证了。” “.你得知道，我这辈子一共就去过两个国家，一个是待了二十多年的中国，一个是待了差不多两年的哥谭——结果跑到英国还没几天，就得再去非洲。” “等等.”康斯坦丁听着听着，突然伸出手止住了马昭迪的话：“你说你原本是哪的？” “中国。” “不，不，后面那个。” “哥谭啊。” “我了个”康斯坦丁惊叹道：“两年，你在那鬼地方活过了两年，出来以后居然还在乎‘道德’？” “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 见马昭迪不赞同的目光收了回去，康斯坦丁才接着说话。 “无论如何，是你自己要查这件事的，而现在必须得出国才能接着查。”康斯坦丁点上根烟：“或者你代替查斯在这看孩子，我和他去一趟非洲？” “算了，还是我跟你去好了。”马昭迪摇了摇头：“查事情还是亲自参与比较安心。” “彳亍，记得戴上遮阳帽。” 康斯坦丁说着说着，又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喂？午夜吗？是我，康斯坦丁，有事找你。” 午夜？ 马昭迪对这个名号隐约有些印象，它应该是一个黑人中年男巫的代称，而且这人很强，收藏了不少魔法道具。 他的外号是午夜老爹——午夜就是一天的二十四点和隔天零点的重叠点，是一个不偏不倚的时间点，正如同午夜这个人的作风一样，完全中立，不主动参与纷争，不偏帮某方势力；至于老爹，那是他的自称，他自命为罪犯中的老爹级人物。 “不，不，没开玩笑，我是认真地在问——最近有出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餐厅的事？好吧，看来伦敦的情况已经在纽约复刻了行，好吧，替我向你的头骨们问好。” 挂断电话之后，康斯坦丁吸了口烟。 “不知道海地的巫师是不是都这样，没什么幽默感——不过起码那摩斯暂时没有挑好第二个猎物，我们还来得及去做一趟调查。” 签证的事并不麻烦，康斯坦丁本身就常年全球跑，他不缺这玩意，马昭迪有全球身份，他也没什么问题——这一点让康斯坦丁颇为惊异。 “所以，你本来是打算游遍全球？”他点着烟笑道：“结果第一站就折戟沉沙了？” “无所谓，查完这件事，我就先回哥谭一趟。” 谈笑之间，两人上了一辆计程车。 “无论如何，哥们——我们先去非洲看看怎么回事。” 计程车司机愣了愣，然后回头问道：“哪里？” “非洲。” “伙计，这可能有点超出我的里程.” 次日，从伦敦机场出发的航班抵达了非洲苏丹。 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走在大地上的康斯坦丁和马昭迪两人。 荒凉的戈壁滩上尽是砂砾和碎石，嶙峋的怪石在地平面上掠过，时不时才能在阴影的石缝间看到一点绿色。 “好得很。”康斯坦丁用湿透的毛巾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昨天还在伦敦的狗屎雨天里挨冻，今天就跑来非洲变成烧烤，生活真是他吗的好极了。” “很热吗。”一边的马昭迪啃了口西瓜：“我怎么没感觉？” 第253章 你对英格兰真是爱得深沉 “不是，你哪来的西瓜？” 康斯坦丁一脸懵逼地看着身边的马昭迪：“你从哪把这么大个玩意掏出来的？” “这很重要吗？”马昭迪耸了耸肩：“我们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了，实话说，我其实还好，但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顶住。” “我？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疯狗和英国人才在中午的骄阳下外出。” “你对英格兰还真是爱得深沉.” “别指摘我，小子。”康斯坦丁吸了口烟：“诺埃尔·考沃德自己写的歌词儿，那老小子还拿过奥斯卡奖呢。” “长见识了，歌名叫啥？” “疯狗与英国人。” “.” “抛开这个不谈。”康斯坦丁扭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身上一滴汗也没有？” “这个么”马昭迪将吃完的西瓜一扔，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泛着寒气的霜白色饮料：“冷饮，喝几口就能保证五十分钟不热，要吗？” 【冷饮 价格：三十美元资产点 注释：我早就告诉过工会，Zenny币的通货膨胀太严重了，做个装备动不动就上万，结果他们根本不听，看看这一比十的汇率吧】 “这又是哪来的魔法药剂？”康斯坦丁皱眉将饮料接了过来，然后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冷气顿时充斥在他的鼻尖，让他神清气爽。 “你是不是想魔法想疯了？”马昭迪摇头：“这只是效果比较好的避暑饮料而已。” 于是康斯坦丁将瓶中的饮料猛灌了几大口，一股清凉感顿时蔓延全身，天上如火的烈日突然变得好似春天的暖阳，身体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满意地咂了咂嘴：“我早就说过了，现代科技比魔法好使多了。” “承蒙惠顾，回去记得给我五百美元。” “？” “怎么了？你喝过的东西，我当然只能卖给你啊。” “吗的，这玩意最好保质期够久” 前方的向导突然扭头，并对马昭迪问道：“一品？五伯？” “五百美元。”马昭迪说道：“如果你也热，可以送你半瓶——只要你不拿去卖。” “拉来卖，好卖。”向导接着说道：“外地人，怕热。” 马昭迪无语，这导游过于实诚，直接把“专宰外地人”五个字说出来了。 “我只希望这里没有游击队”一旁的康斯坦丁叹了口气：“请个向导，坐个飞机，还得租车——我花掉的钱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被绑架一下，这趟挣的钱都得赔进去。” 马昭迪心说，游击队倒是用不着怕. 又过了三个小时后，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巨大的红日往荒凉戈壁的地平线上坠去，颜色也变得如同鲜血一样刺眼灼目。 越过山丘，一座茅草和泥土搭成的聚落出现在众人眼前。 “捞板，我们到村纸了。” 康斯坦丁看着这个名为“村子”，实为“部落”的聚落，一个个皮肤黝黑，身穿长布的原始居民活动其中，他们瘦骨嶙峋，嘴唇干裂，部分孩童的四肢非常纤细，但肚腹却大得诡异。 马昭迪低声对着康斯坦丁问道：“这什么情况？” “营养不良，吃土，吃草根，吃沙子吃的。”康斯坦丁回答道：“这边的地沙化严重，种地活不下去，所以他们会把视野里一切能填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填进去，这些玩意可没法被消化；而且，蛋白质太少，腹水就会多。” “别费神了，我来过非洲不止一次，所以才知道这些玩意，你帮不了他们——每次来到这里，我都感觉自己是个宇航员，正身处于另一个世界。” 马昭迪默然无语。 当三人走进聚落时，那群村民们都没有上来说话，他们沉默而警惕地看着三个身穿衬衫的不速之客，仿佛确实是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康斯坦丁把莱斯特画的那副肖像图递给了向导，而向导则对他们叽里咕噜地说着丁卡语，但没人对此做出回答。 可康斯坦丁能看到一些人眼光躲躲闪闪，他们漆黑的眸子向着小山上飞快地瞥了一眼——那里有一座草棚，独立于整个聚落的建筑群之外。 马昭迪也留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和康斯坦丁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留下导游和聚落里的其他人说着话，并偷偷地溜了过去。 当他们踮着脚来到茅草房门口时，康斯坦丁还想着先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然而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在房中响了起来：“进来吧——我本来以为你们会早些。” 马昭迪在康斯坦丁的眼里看到了惊异的光，两人对视一眼，便干脆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母山羊的内脏显示，昨天才是你们应该到达的时间。” 在昏暗的茅草房中，一位骨瘦如柴的黝黑老头正盘膝而坐，血红的落日余晖照入房间内，更映得他的轮廓诡异而扭曲。 他的头发被剃光，仅剩下左右两侧的毛发，皮肤粗粝而松弛，额头和脖子上遍布着干裂的皱纹与丘壑；全身赤裸，只穿着臂环和兜裆布，耳朵上带着奇特的巨大饰品，脖子上也挂着一枚不明鸟类的头骨；整个人的神情在诡异的光芒中显得有些阴森，正似笑非笑得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康斯坦丁走进房间里，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是吗？哈，这年头没什么占卜法是完全可靠的，对吗？” 马昭迪则有些好奇的坐在康斯坦丁的旁边，并打量着这个萨满老头：“你在哪学的英语？” “你听到的是英语吗？”老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怪异：“可我说的不是英语。” “圣灵降临节。”康斯坦丁插嘴道：“按福音书上写的，复活节后的第五十天就是五旬节，那天圣灵降临，教士可以讲别国的语言——你真不含糊，联合国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老头没接他的话茬，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是那个大笑着的魔法师——我在梦中见过你。” “竟有如此的缘分？” 此时，一旁的马昭迪拍了拍手：“朋友们，我可以理解你们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但是我们该说点正事了——你们这的一个孩子被封入一只恶灵，现在，那只恶灵正在伦敦搅风搅雨。” “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请个假 如题，xdm，休息一天 补一张今天的快乐之源（还是在手机上用起点的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54章 来龙去脉 “是吗？那只饿灵又逃脱了吗？” 听到马昭迪的问题，萨满深深地叹息起来，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悲悯的神色。 “牺牲白费了啊.” 马昭迪听到“牺牲”两个字，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恐怕是的，老小子。”康斯坦丁回答着萨满的话：“它诱惑了我的朋友，把它从小孩的身体里取了出来，然后封到了魔法瓶里——然后，它就跑出来了。” 祭司转身从一旁的布口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嘴里问道：“你们得再一次束缚祂，你学得会吗？” “也不是不行”康斯坦丁回答道：“但我本打算说服你来动手。我是说，你知道怎么封印祂，也这么做过一次，为什么不能亲自——” “我做不到。” 老头晃了晃脑袋，将康斯坦丁的下巴捏住，并将布袋里翻找出来的一根不明植物根须塞进了他的嘴里：“我的力量和这片土地深深联结，但你不一样，如果你够强的话，我就能向你展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这次仪式的全貌。” 康斯坦丁有些无奈：“我猜别无他法，是吧？” 马昭迪从祭司的手里接过另一根根须，他也学着两人的样子，把它放进嘴里，然后咀嚼起来。 植物根须刚一接触舌根，便有强烈的苦涩感扩散开来，马昭迪几乎感觉自己半个舌头被这苦味完全麻痹，嘴里短暂失去了知觉，而等到它落入腹中后，更是开始从内部翻江倒海。 “天啊，就像是吃下去一团熔融的岩浆一样。” 康斯坦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马昭迪下意识看过去，但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事实上，他此时突然分辨不出自己眼前有什么东西了。 他感觉颅内开始颤抖，翻腾，脑浆开始沸腾暴走，最终完全冲破颅骨和血肉的束缚，炸裂着飞溅到四面八方。 “基督啊——我——恨——迷幻——剂——” 耳边的声音遥远而虚幻，马昭迪完全无法从声线中分辨出这是谁在说话，他此时已经快要无法思考了。 片刻之后，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老祭司，他的瞳孔此时变得殷红如血，一只手伸向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则伸向马昭迪——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完全无法躲避。 马昭迪看着粗粝的黑色手掌在视野中无限扩大，最终眼前完全陷入黑暗，此时的痛苦如同小丑剧场里的那次濒死体验一样，直到三秒之后，那只手掌才移开——并带走了一只眼球。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抓着一颗自己的猩红眼眸。 很奇怪，两只眼球上都没有黏连任何血管，也没有沾染任何血液，仿佛只是从熟透的树上摘下了两颗果子一样。 他将猩红的眼眸按入马昭迪的眼眶，只是一瞬间，灼目的痛感就从眼眶传来，鲜血的光芒浸透这只眼眸，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一道雪白的光芒。 三人的思维开始奔跑，最终没入那道光芒中，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清晰起来。 “远古魔法为什么都这么痛苦——” 康斯坦丁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古老而原始的魔法了。 视野恢复之后，马昭迪眼前出现一具具尸体。 有孩童，有老人，全都皮肤黝黑，血肉枯竭，腹囊空空，唯有眼眸中还剩一点亮光。 一只只红眼苍蝇循着血肉的味道而来，享受着在烈日炙烤下的，混合着死亡与疾病的浓汤，并贪婪地从尸体的双眼中汲取着为数不多的水分。 这就是那只饿灵的诞生之日。 “苦难寂静，饥荒无声，但这些却都在控诉着我。” 马昭迪的嘴里发出老祭司的声音，此时他才意识到，他正以老祭司的视角看着对方过去的回忆。 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人影站在眼前，他们沉默地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恳求，那一瞬间，马昭迪真的以为他们在看着自己。 “他们求我保护，但他们的恐惧和饥饿又给了那摩斯以力量——祂以他们为食，他们越弱，祂就越强。” 随着祭司的讲述，眼前的画面开始变换，马昭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个瘦小的孩童。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得为他们进行一次战斗，我得做出抉择——艰难的抉择。” 马昭迪沉默了。 他眼看着自己将那个男孩带到小屋里，并把他绑了起来，然后拿出刀——这一切如此真实，就像是他自己亲手在做一样。 刀锋割下了舌头，血液的腥味在他鼻腔中翻涌，马昭迪想要闭眼，但他做不到。这只是回忆，而他无法在回忆里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无法诅咒我们这些背叛他的族人，然后开始呼唤那摩斯。” 蚊蝇组成的黑色烟雾从地面上升腾翻涌，一百万个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马昭迪伸出手，大声呼唤着那只恶灵，引诱着祂附身进入那个孩子的身体里。 然后，饿灵的饥饿便折磨着男孩，吞噬着他的血肉。 男孩的双眼因为痛苦而暴突，他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四肢弹动，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马昭迪拿着滴血的刀，将他按住，在他的皮肤上开始刻画起具备束缚之力的纹路。 一刀又一刀，殷红的鲜血从黑色的皮肤上流出，每一刀都是锥心剜骨之痛——对这个男孩，对老祭司，也是对马昭迪。 尽管过程痛苦无比，但老祭司的手却非常稳，两分钟后，他已经将纹路刻画完毕，那摩斯此时被完全困入男孩的体内，无法离开。 他抱着昏迷的男孩，把他带出了小屋之外，在烈日下一步步走向远方。 “我把他放到了远处的荒原，我知道，那摩斯会先吞噬他，而当他的血肉枯竭之后，那摩斯就只能继续吞噬自己，因为那家伙无法从这具身体中逃脱。” “我离开了那片荒原，我没有回头。” 当老祭司的声音停止后，眼前的幻象终于完全消散，变回了那座茅草房屋。 而马昭迪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双眼完好无损，只有泪水沾湿了面颊。 第255章 永不回头 “丛林游击队找到了他，把他卖给了奴隶贩子，换了些烟草——我没有看到这一部分。” “我是个蠢货，我应该留下来，监督他走上死路。” 干瘪的小老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重新将那段残酷的过往再经历一次，已经让他倍感痛苦，但那个孩子的白白牺牲更让他感到绝望和羞愧。 康斯坦丁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永不回头是句至理名言。” 马昭迪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见祭司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便和康斯坦丁一起走出了帐篷。 “我再也不想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了。”他对着康斯坦丁说道：“身体不受控制，神智涣散，对外界的威胁毫无防备.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做这种事。” 康斯坦丁苦涩地笑了笑，给自己点上了根烟：“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永不回头吗？” “.为什么？” “因为身后跟着太他吗多鬼魂。” 血红的夕阳下，两人的黑色剪影在荒凉戈壁滩上拉得极长，极长。 康斯坦丁蹒跚着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此时此刻，药草还在他的肚子里兴风作浪，这让他的双腿软的像两根面条。 “你怎么做到的？”他扭头看向一边的马昭迪，如果不是刚才对方在帐篷里流出眼泪，他几乎要以为这人丝毫没受到草药的影响，亦或者根本没把草药吃下去。 “什么？” “你的肚子不难受吗？腿不软吗？” “我的体质比较好。”马昭迪回答道：“你可能觉得我比较瘦，但实际上，我的力量和速度要强过很多人。” “怎么，你是那种从外星来的超级人类？还是打了军方血清的超级士兵？” “倒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能在哥谭活下去的程度——不说这个，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康斯坦丁耸了耸肩：“接下来你把尾款打给我。” “那倒是很容易。” 马昭迪对此没什么意见，这是明码标价的契约，澄清这件事之后自然应该打钱。 当他在手机上转账完毕后，又接着问道：“现在呢？” “现在各回各家。” “？”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康斯坦丁问道：“你的委托内容是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你也给那群小孩发过糖了，你的好奇心和善心都得到了满足，这还不够么？” “可现在的重点是那摩斯，祂该怎么处理？”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你想处理祂，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那是我想处理祂吗？那是你必须得处理祂吧。盖瑞·莱斯特作为第一个把祂放出来的人，恐怕已经被祂盯上了吧？而且，在非洲的时候，祂就已经能肆虐一个村落，而现在，祂的力量已经开始继续增长了——再让祂成长下去，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一个镇，甚至一座城了。” 马昭迪总结道：“所以，你必须得解决这件事，不但如此，你的动作还得足够快，否则，那摩斯迟早会进化成无法处理的强大饿灵。” “你说得对。”康斯坦丁嘿嘿一笑：“看在我本来就要对付它的份上，我可以只收你四万美元。” 马昭迪忍不住被气笑了：“byd康斯坦丁，你有这么缺钱吗？” “我不缺钱。”康斯坦丁冷笑道：“只是不喜欢五百美元的冷饮。” “好得很，你最好别再落我手里，下次的饮料就是五千美元了。” 离开非洲的航班在天空中划过，这里的天空没有半点云气和水汽，只有一望无际的蓝色。 马昭迪顺着飞机的窗户向地面看去，看到地面上有一个个黑色的人影疲惫地行走在干枯龟裂的大地上，随着飞机越升越高，这些人影逐渐变成一个个昆虫一样的黑点。 “人像是虫子一样，是不是？” 康斯坦丁坐在旁边，目光平静地看向这片土地：“但世界就是如此，从不以人的意志动摇。” “神棍装什么深沉，吃你的飞机餐去。” 提到飞机餐，康斯坦丁的脸上立刻戴上痛苦面具，这次走得急，他忘了买点三明治带上飞机。 马昭迪没理会他，顺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汉堡，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几乎都待在飞机上，到了伦敦之后，两人去了一趟餐厅，得知那个胖子居然在医院重新醒了过来，并已经在昨天坐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 “我就知道。”康斯坦丁叹了口气：“那摩斯现在已经到了纽约，所以那边才会出现跟这边一样的饿灵事件。” “可祂为什么要跑到纽约去呢？” “能困住祂的那个魔法瓶子被寄过去了。” “啧” 康斯坦丁让查斯回了家，他和马昭迪则将莱斯特从房子里接走，跟M太太匆匆交代一声之后，三个人又搭上了去往纽约的航班。 马昭迪能留意到，莱斯特的身边没有接着出现苍蝇，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康斯坦丁的房间有什么防御法阵，无论如何，这个倒霉蛋现在确实安全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康斯坦丁，这家伙依旧魂不守舍，大概还在想着非洲那里的事，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按照他的刻板印象来看，康斯坦丁不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他能悲天悯人到这个地步吗？ 三十六个小时之后，美国纽约的布鲁克林大桥上。 出租车的车载电台滋滋作响，主持人的声音在电台里喋喋不休，好像自己说的不是什么真实的新闻，而是一篇精彩的灵异。 “市民们，你们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就在今天，第五十七大道的珠宝商人布鲁斯·帕克在橱窗里生吞宝石而死；另有一位老板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将秘书生吞活剥——朋友们，只有在纽约，你才能听到这种奇闻，别换台！我们马上为你带来更详细的情报！” 随着一条条新闻从电台里报出，马昭迪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短短的两天里，那摩斯在这座城市里获取的养分堪称恐怖。 眼前这座城市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变为它的乐园，成为名副其实的万魔殿了。 第256章 午夜的特别待客仪式 “他吗的变态怪物。” 听着电台里的新闻播报，出租车司机直接零帧起手，开口骂了起来：“先是他吗的股市跳楼，然后是他吗的鸡蛋涨价，这次又他吗要来个什么鬼东西？” 后排座位上的莱斯特却无心听他抱怨，他听着广播里的新闻，惊恐地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那摩斯那摩斯！” 他忍不住抓住了一旁康斯坦丁的胳膊，瑟瑟发抖地问道：“那摩斯在这里，对不对？我好怕，约翰，我好怕.”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身旁，他已经懒得再解释了——自从几人从英国伦敦的希斯罗起飞以后，莱斯特的嘴就没停过。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康斯坦丁真想直接对着他骂一句“叨逼叨的闸总，闭嘴！” 坚持到现在，康斯坦丁心里已经极度烦躁了，他现在非常想要直接掏出枪来一枪崩掉莱斯特——起码在脑内幻想这种场景有助于他舒缓情绪。 “约翰，午夜老爹那边有粉吗？我真的很需要那玩意” 马昭迪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帽子重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莱斯特，克制一下你自己，有我在，是不可能允许你再吸哪怕一毫克粉的。” 与此同时，电台里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医学家和神学家的辩论。 “受害者的特征是对他所迷恋的物体表现出极强的吞噬欲望，有可能是病毒感染导致的行为失常.” “无稽之谈，此乃我主对罪人的神罚，是对世人的警告，是公义降临的预兆！” “阿诺德医生，班斯瑞那神父，恕我直言，但你们得听听这个新的消息——布朗克斯区的一个三十岁男人，用自己收藏的珍藏版漫画撑死了自己.” “好得很。”康斯坦丁心里想着：“人们尽可以按照立场在这两者中选边站，但与此同时，谁又能想到这两方全都跟真相毫无关系呢？” 此时此刻，在纽约市的一栋高楼之中，来自地狱的低语正轻声响起。 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填满了房间，在整整上千平的巨大空间内，棕榈，积水凤梨，凤尾蕨，榕树雨林里分布的众多植物在这里交错生长，时不时还有各类小型动物从植被间爬动，这让它看起来不像是一间人造的普通温室，而更像是一个超小型的室内生态系统。 这房间的主人绝对财力非凡——想要在钢筋水泥浇筑的高楼大厦中做到这件事，其中花费绝非一个小数字。 夕阳透过玻璃外墙照入房间内，给室内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植物丛林中突然走出一个身穿西装的壮硕男人。 他从一张供桌上抱起一个人类的骷髅头骨，在金色的光芒下显得有些诡异。 “你感觉到了吗？”他对着头骨问道：“空气中那股危险的味道——来吧，姐妹，暂且先从地狱的愉悦中抽身，给我些建议吧。” 言谈间，他举着头骨来到巨大的玻璃幕墙边，这层温室正处于这栋大楼的最顶层，从这里向外看去，能够将灯火通明的纽约市，连同整片天空一起尽收眼底。 “看，屋外的丛林中有什么正在移动——你死去的双眼能看到它的面目吗？你死去的嘴巴能否吐露出它的名字？” 来自地狱的低语声恍若梦呓，常人根本听不到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喃喃声悄悄钻入男人的耳中——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不认识它？”男人对着头骨问道：“姐妹，我还以为你和地狱里每个恶魔都有一腿呢。” 恶魔再次做出无声的回答。 “原来如此，既然不是从天上或者地下来到这里，那就是生自人间的新生恶灵了，它如此饥渴，称为‘饿灵’倒是恰如其分。” “而现在，我们得确保它去别处吃饭.” 男人将头骨放回供桌上，伸手按动一旁的对讲按钮：“仆人，去给我取一只白公鸡来。” 扬声器里发出呃呃啊啊的怪声，片刻之后，对面再次陷入静默。 此时此刻，马昭迪和康斯坦丁正巧带着莱斯特走进了大楼里。 “这就是午夜老爹所在的地方？”马昭迪问道：“看着很气派啊。” “怎么，他非洲人的身份让你产生了某种错觉吗？”康斯坦丁点上根烟：“虽然这家伙是个巫毒教徒，所以有那么点嗜血，而且也确实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但毫无疑问，他很有钱，非常有钱，而且靠他的钱收藏了不少圈子里的好货。” 他总结般说道：“午夜老爹，也许称不上只手遮天，但绝对能够在圈子里搅动风云。” 马昭迪顿时了然，看来这个宇宙的午夜老爹也和电影里一样保住了自己“武器大师”的人设，手里握着不少圣物魔器，虽然顶级的好货可能不多，但中等的法器大概不少。 三人在大楼的底层七转八转，最后看到了一扇防火安全门，康斯坦丁率先走上前，并推开了门，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恶臭顿时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耶稣啊，这是什么鬼味道？比他吗动物园还臭.” 马昭迪的感官相当灵敏，他不仅能嗅到门内的臭味，还能听到更深处的鸡叫声，以及一个彪形大汉行动的沉重脚步声。 “小心点。”他提示道：“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玩意。” “无非就是午夜常玩的那几招.”康斯坦丁满不在乎地回答着，并大步向里走着：“有人吗？打扰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而马昭迪拉着莱斯特迅速跟上，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枪，防止冲突。 等走近康斯坦丁之后，一堆鸡笼却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一只只白羽鸡被关在笼中，发出嘈杂的咯咯声。而一个全身赤裸，只穿着兜裆布的魁梧黑胖子此时正单手抓着一只鸡笼，扭头盯向几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眼神有些呆滞，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呃呃.” “那个.打扰了？” “呃啊啊啊！” 听到康斯坦丁小心翼翼的招呼，壮汉立刻对面前几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第257章 用魅惑菇对付僵尸不是很合理吗？ 发怒的巨汉吼叫着向几人挥拳，恐怖的吨位给他带来了恐怖的力量，马昭迪知道那沙包大的拳头不是正常人能接住的，于是眼明手快地将两个队友拉开。 轰！ 黑胖子的一拳落在了旁边的墙壁上，那拳头如同马昭迪猜测的一样恐怖，直接将那堵墙壁打穿。 马昭迪忍不住大声问道：“这就是午夜常玩的那几招！？” 康斯坦丁耸耸肩：“没错，但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 轰！ 又是一声巨响，黑胖子拔出拳头，几乎带倒了半面墙壁，而马昭迪见势不妙，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流光溢彩的七色蘑菇。 【魅惑菇（附带种植权与阳光购买权） 价格：五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僵尸们是我们的朋友，他们被严重误解了，僵尸们在我们的生态环境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们可以也应当更努力的让他们学会用我们的方式来思考——by魅惑菇】 马昭迪本来可以直接拔枪，或者戴上野兽戒指和拳套，把对方的骨头直接打断，但是考虑到康斯坦丁说过，这个黑胖子是午夜老爹一方的人，因此他最终选择了一种伤害性较小，看上去也更为体面的办法。 “走你！” 眼见着黑胖子又怒吼着冲了上来，马昭迪直接抬手将魅惑菇扔了出去，它化为一道七彩流光，正好打进那人的嘴里。不消片刻，这枚神奇的蘑菇就直接“入口即化”，顺着对方的喉咙滑进肚子里。 “呃呃呃” 随着那枚蘑菇下肚，康斯坦丁顿时看到，刚才还恶形恶状的黑胖子神色变得茫然，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接着沉默着立在原地，不再动弹了。 “我刚想说我有办法对付他呢.”康斯坦丁重新点上了根烟：“结果你就把他解决了——那蘑菇又是什么东西。” “迷幻类的蘑菇，能让敌人在幻觉中把我们当成朋友，起效一个小时。”马昭迪解释道：“依然不是什么魔法，而且只能对脑子不太好使的对手用。不过还好，这个黑胖子就跟我想的一样，确实不太聪明。” “僵尸劳工的毛病就是这样，与其说脑子不好使，不如说没有脑子——但其实也用不着给他们喂什么蘑菇，只要狠狠骂他们，他们就会服从了。” “这是僵尸？” “是啊。”康斯坦丁耸了耸肩：“巫毒教特有的丧尸，他们管这个叫‘还魂尸’，具体怎么搞的我也不知道，午夜从来不说，大概是他们巫毒教的秘密——听说是用河豚之类的玩意施法，反正最终结果就是让一个活人变成一具还魂尸。” “那我的蘑菇就完全没拿错了.” “总而言之，这玩意很好使，忠诚，不怕死，战斗力强，好控制，干活从不偷懒——除了被人骂会害怕之外，它基本没什么缺点。” “还好这玩意没法普及。”马昭迪评价道：“不然美国的资本家大概再也不会雇佣人类工人了。” 两人交谈的功夫，一旁的通讯器里突然传出一个粗犷男声。 “蠢货，怎么还没有拿着公鸡上楼？你又忘了怎么用电梯？” 在听到骂声之后，那只僵尸果然表现出了明显的害怕情绪，他直接畏缩着趴在了地上。 康斯坦丁听着那声音笑道：“嘿嘿，这是他主人的声音。”并顺手从地上抄起了一只白色公鸡，顺手交给旁边一直魂不守舍的莱斯特，让他定定心。 “走，我们去见见这位老朋友。” 片刻之后，温室里。 叮—— 电子门发出清脆的提示声，僵尸劳工终于把白色公鸡送进来了。 “时候到了。”此时的午夜已经换好了装束，并在手里拿着一根原始部落雕刻风格的黄金手杖，他不耐烦地对身后训斥道：“死人，我警告你，要是你做事再不利索点，我就把你埋回去——到那个时候，可没人会记得你。” 然而上来的并不是丧尸。 “午夜老爹，还记得我吗？” 熟悉的声音随着烟味一起飘了过来，午夜惊愕地扭过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身穿黄色风衣的金发二流子正对着自己笑。 “康斯坦丁？！” “哎呀呀，真是漂亮的森林，不是吗？这里让我想起了皇家植物园——”康斯坦丁嬉皮笑脸地穿过丛林，跑到了午夜的身旁：“希望你不介意我们直接上来，你的看门狗叫了几声，不过他已经安静下来了，毕竟他的本质是只羊羔。” 马昭迪此时跟了上来，他此时才真正见到了这位人称午夜老爹的法师，也见识到了他原始而奇特的装束——他戴着白色的礼帽，赤裸的上半身没有穿着任何内衬，而是直接套上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下半身同样只穿着一条草裙，露出粗壮的黑色大腿。 优雅的西装无法完全掩盖这位海地巫师的魁梧身材，洁白的颜色与他的黑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午夜老爹的身上自带着一股原始的野性气息，即使他能够完全掌握美国的社会规则，在纽约这座城市中混得如鱼得水，但这股野性始终让他与这片土地显得格格不入。 面对上门的康斯坦丁，午夜老爹本来就已经黑黝黝的脸色变得更黑了，看着他举起手中的黄金法杖，马昭迪甚至在猜测，他下一秒可能就要忍不住用那根法杖狠狠殴打康斯坦丁一顿。 “从这儿往下看，景色很美，是不是——啊，我的朋友把你的鸡顺便带上来了，不用谢。” 说到这里，康斯坦丁的眼神扫过摆放着头骨的供桌：“我猜你正要施点什么小法术？” “康斯坦丁。”午夜冷冷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个忙。” 于是午夜怒极反笑。 “你出千赢走了我五万美刀，现在居然想让我出手相助？你的胆子就跟撒旦一样大啊.” “忘了那点小钱吧，午夜，眼下的纽约已经出大事了。” 康斯坦丁面色凝重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查没查到那个玩意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摩斯，一只纯粹的饿灵，现在正在外面横冲直撞，如同冲入羊圈的饿狼一样大口朵颐，享受着丰盛的血肉与灵魂盛宴，这里遍地都是它的美餐。” “难道你注意不到？” 第258章 我老家东大是这样的 时间正是深夜，月上中天，黑云压顶。 在灯火通明的纽约市里，两个巫师之间的对话还在进行。 “印度人说，老虎进食之时，丛林也会屏息。” “我们管这个叫一山不容二虎。”马昭迪顺势接上话茬。 正说话的康斯坦丁被打断了节奏，下意识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对午夜说道：“想想吧，老爹，哪个有势力的人能忍受一只恶魔在自家花园里闹腾？” 午夜听着康斯坦丁的话，面色阴郁地看向窗外的夜空，与此同时，身后的康斯坦丁还在继续尝试着说服。 “我知道该怎么打败那只玩意，但我需要一位魔法师帮忙——一位有资源的，强大的魔法师。” “一位无偿的魔法师。”马昭迪在旁边默默想着：“得足够强，也得有利害关系，不用付钱就愿意来帮忙的那种.” 康斯坦丁听不到马昭迪的心声，他随手又取出根烟，走到放着头骨的供桌边，用桌岸上的蜡烛给自己再点了一根：“老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还可以问问头骨，我过一会儿再回来——对了，记向你的这位姐妹传达我的爱意，她生前是位不可思议的女人。” “她现在也是。” 午夜看到他把拿着白色公鸡的莱斯特推了出来，对自己说道：“还有一件事，帮个忙，替我照看这位朋友——就这样，回见。” 马昭迪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康斯坦丁要把队友直接扔在这里，这完全是个没什么必要的选择。 但在下一刻，他就看到莱斯特抓着鸡，低眉顺眼地走到了午夜旁边，竟然直接默许了康斯坦丁的安排，甚至还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这让他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两人离开的时候，马昭迪依稀能听到门缝里传出莱斯特的声音：“呃，午夜先生，约翰说你能帮助我过把瘾，你有没有那种纯度高的” 马昭迪有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他被莱斯特气笑了。 “康斯坦丁，我想到了我老家常说的一句古话。” “嗯？”满脸悠闲的康斯坦丁问道：“什么玩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不懂，讲英文。” “狗改不了吃屎。” 然而，马昭迪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离开之后，双方对话还在继续。 “哦，我的朋友，你需要什么都行，不过得先等等——首先，不如和我说说你那个老朋友吧，还有那个陌生人——你认识他们很久了么？你很信任他们？” “呃那个陌生人似乎是几天前才来找约翰的，我们不算太熟，甚至算不上朋友。”莱斯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只知道他叫马昭迪，是个中国人，喜欢神秘学相关的东西，手里有些钱他看上去很温和，但他总是喜欢控制人，我不太喜欢他，也不信任他。” 他本来还想到了自己吃过的糖和戴过的那顶帽子，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个瘾君子，这几天更是被那摩斯折腾得精神衰弱，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也不太确定那些看着不太现实的奇怪玩意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干脆就没说。 “哦，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圈外人。”午夜会意地笑了笑，像那类觉得自己有两个钱就失去了敬畏的土鳖，他已经见过不少了。他们无一例外都觉得自己能用财富换到一切，幻想能花钱让神秘学为自己服务，为他们挣更多的钱，或者用它来铲除对手，或者用它逆天改运，益寿长生。 他们根本不明白奇迹和魔法的要价有多高昂，也根本不知道，美钞从来无法用来支付魔法的代价，他们想要的东西越有价值，用来交换的东西就越重要，命运，生命，灵魂这些才是神秘学的通用货币。 在得到了莱斯特的回答后，午夜老爹对马昭迪的情报瞬间不感兴趣了。 “那么，你的老朋友呢？约翰·康斯坦丁，你信任他吗？” “约翰.”考虑了片刻后，莱斯特回答道：“我信任约翰。” “我把性命托付给他。” 另外一边，康斯坦丁和马昭迪刚下了楼，迎面突然有一股冷飕飕的风迎面扑来——哗哗的声音嘈杂作响，外面开始下起大雨。 “街上没出租车，人也挺多。”马昭迪看了看路灯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惊叹于纽约繁华街区在夜间居然能有这么多人，哥谭可没有这种景象：“你拿伞了吗？” “要什么伞？这儿到地铁又不远。”康斯坦丁吐了口烟气：“你不是在美国待过一阵么？都来了纽约，晚上还不去好好玩玩？” “听起来就像是你想要独自行动，然后随便编了一个把我支开的拙劣借口。”马昭迪忍不住吐槽道：“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我要去见我女朋友。” 马昭迪了然。 “好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女朋友可能已经接触过那摩斯了，换句话说，你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小心点，别中招了。” “就算碰到了那摩斯，我也用不着你来”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康斯坦丁突然顿住了，他又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跟我一起来一趟吧。” 马昭迪看着突然变得很好说话的康斯坦丁，心里顿时有些不妙的预感。 “不，不，我之所以表达一下担心，完全是出于客套。”他立刻摆着手说道：“你完全不用当真，而且这是你和你女友的——” “哪来那么多话。”康斯坦丁直接将他拉向地铁站：“走就是了，等会还需要你帮忙呢。 晚上的纽约地铁依旧摩肩接踵，人挤人的样子让康斯坦丁感觉自己就像是罐头里的沙丁鱼。 雨水让不少人的身上和鞋上都湿漉漉的，外套也带上了一股霉味，这让地铁里的空气变得不太好闻。 自打上了飞机之后，康斯坦丁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而挤进地铁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更臭了。 接着，他就目瞪口呆地看到马昭迪滑入人海，并如鱼得水般从十几个间隙中穿过，闲庭信步般来到了自己的旁边。 “你为什么这么适应这种人挤人的地方？” “无他，熟能生巧罢了——我老家东大就是这样的。” 第259章 不敢触碰的回忆 康斯坦丁垮着个脸熬到了休斯顿大街，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好不容易才能腾出空间来给自己再点上一根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太好。 马昭迪则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纽约半夜的地铁再挤也就是那个样子，真说沙丁鱼罐头还得看老家的地铁早高峰。起个大早的社畜们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挤进同一个狭小空间里，驶向那个已经上了几年，可能还要接着上十几，运气好再上二三十年的b班，几十双眼睛如同死鱼眼一眼，闪着麻木而绝望的光。 马昭迪上班的那一阵就一直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凡力量的话，怨气冲天的地铁站大概会是第一个养出厉鬼/恶灵的地方。 两人走出了地铁站，沿着大街走出一段路，最后来到了格林威治村。 进入街道之后，死去的记忆便突然开始攻击康斯坦丁的大脑，每到一处街角，往日的记忆就会随着熟悉的场景浮现一些——和艾玛曾经一起的记忆。 两人沿着大路向更深处走去，而康斯坦丁的回忆也在脑中一直闪动，他平时尝试着刻意不去想的记忆，在此时变得完全无法阻挡。 这就像处理自己的旧伤疤，每揭开一点，伤口就疼一分。康斯坦丁努力抑制住自己掉头就走的冲动，最终来到了一栋大楼前。 他不想进去，但不得不去——假若没有马昭迪的话。 就在这附近，康斯坦丁心想，莱斯特就是把瓶子寄到了这里来，寄到了爱玛的住处。 如果运气够好的话，那只饿灵也许还没有来得及把瓶子毁掉。 “我不想进去。”他对马昭迪说道：“就是这一家，你进去吧，问问十四层的人，问他们画家爱玛住哪一户。” “你认真的吗？”马昭迪说道：“你女朋友就住在这，你自己却不上去？而且你要我怎么跟她说？难不成告诉她说，康斯坦丁不想来见你？” “我说过了，我不想上去。”康斯坦丁深深吸了口烟：“而且她也不在上面——她死了。” 听到这句话，马昭迪愣了愣，他终于明白康斯坦丁为什么坚持要自己来帮忙了。 “好吧。”他说：“怪不得呢你还有什么别的事要我帮忙吗？” “没有了。”康斯坦丁低头吸了口烟，不耐烦地对他摆手：“赶紧滚上去把事情问清楚吧，我还想趁早找个旅馆好好睡一觉。” 当马昭迪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后，康斯坦丁还是没忍住抬起了头，他看向那个熟悉的窗口，里面还亮着暖色的灯光。 工作室的灯还亮着，以往这个时候，她一定还在熬夜工作——如果那只该死的恶魔“艾梵蒂”没有把她从那扇见鬼的窗户里扔下来的话。 想到这里，康斯坦丁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吗的，跟康斯坦丁这样的二流驱魔师恋爱就是这个下场。” 他以为狠狠骂自己几句，心里就能稍微舒服点，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感觉更难受了。 此时此刻，他心里的内疚和痛苦，以及怀念感一起煎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想直接离开，但今晚要做的事还没做完；他想往楼上走，但又害怕看到爱玛的房间。 最终，他叹了口气，选择给自己再点上一支烟。 马昭迪走上了第十四层，不过他并没有挨家挨户去问，因为这一层的画家住户似乎只有一个。 颜料，稀释油，松节油在整层楼纷繁复杂的气味中，画家的房间门把手气味显得尤为突出，这是经年累月被浸润进门里的味道，康斯坦丁的女友大概在这里生活了相当一段时间。 “不过，康斯坦丁明明曾经说过，爱玛已经去世了才对。” 马昭迪有些疑惑地侧耳倾听，那扇门里分明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沉重，响亮，听起来是普通的男士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这人又是谁？爱玛之后的下一任租客？纽约人都这么生冷不忌的吗？ 于是他上前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拳大小的缝隙，一个留着红色长发和山羊胡的男人从不太宽大的门缝中看向外面的马昭迪。 “找谁？” “爱玛，我受他男友之托来这里找她——你介意我进去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昭迪的亚裔脸，以及他全身上下颇为板正的装束，觉得这人似乎挺有钱，气质也并不像个帮派人士，于是就给他打开了门。 马昭迪顺势进屋，他用几秒时间迅速地扫了眼整个房间，里面摆满了画布，花瓣，油彩和水粉。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同样是搞艺术的，他恰好租了爱玛留下的工作室。 “实际上，她已经不住在这了，伙计。”画家对他说道：“你在这找不到她的。” “我知道，她去世了。”马昭迪再次走出两步，此时他彻底确定，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小房间里，既没有任何关于虫子的气味，也没有任何有关魔法玻璃瓶的气味——那瓶子是被莱斯特和的那个撑死自己的胖子接触过，沾染着他们身上的味道。 在这里一无所获，他有些遗憾，只得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画像问道：“这就是她吗？坠楼而死？” 画板上，一道鲜红的光柱坠落地面，一位女子的面庞浮现在画纸上，她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年轻。 “是啊，事情诡异得很，虽然我跟她不熟，但她的死确实让我有了些作画的灵感。” “搞艺术的没那么多避讳，是吗？”马昭迪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评价他这种百无禁忌的行为。 “其实没画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开门还要记得关门啊，小哥。” 马昭迪闻到了熟悉的烟味，不过他并不惊讶——他的听觉很好用，可以完全记住某些人的脚步声音特征，因此康斯坦丁的上楼声并没有瞒过他。 “还是决定自己上来看一眼？”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马昭迪的问题，而是回头关上门，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第260章 爱玛，好久不见 此时此刻，康斯坦丁又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忍不住跑了上来，上一秒，他还在想着“去他吗的，我总不可能这辈子都躲着这条街，躲着爱玛”，可下一秒，工作室里飘来的颜料与油彩的混合气味就钻进了他的脑袋，这味道太过熟悉，简直就像是她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在记忆里，她的手肘确实没干净过，总是沾着颜料。 “这画画错了。”他叼着烟走到花瓣面前，看着那个女子的淡红色长发，暗淡的烟气在眼前飘散，又沾染在画布上的女子面颊，让康斯坦丁不由得有些失神。 “发色不对，朋友。” “看来你们真是爱玛的朋友——我只是听说了她的事，确实没见过她本人。”画家松了口气：“这事很诡异，从搬进来之后，我就听到了她的事，然后一直在画这幅画。” “是啦。”康斯坦丁走到窗前，顺着玻璃看向下方的街道，坚硬的水泥地面此时一尘不染，看不出曾经沾染过血色：“听说她被一阵怪风吹下去了对吧？” “对。” 康斯坦丁没有接着说话，他在想，这样的高度，爱玛大概死得不太漫长？只是不知道是否在坠落前尖叫过，痛苦过，求饶过 她有没有怨恨过自己？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没有恶魔，只有他自己的记忆泛起回响。 我得走了，他心想，除了噩梦，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就算告别了，爱玛，亲爱的.对不起。 “有爱玛的信吗？”马昭迪突然在旁边问道。 “没有。”画家摇了摇头：“只有一个包裹，我把它退回了邮局，但是.” “但是？” “但是邮局在下午就出事了，有个疯子司机把大巴开进了里面，据说储存室彻底被创碎了，铁柜子被全部压扁——所以不管那个包裹里面有什么，恐怕都已经完蛋了。” 马昭迪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并没有特别惊讶——不如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们还需要去邮局看看吗？” “.回去吧。” 在下楼的时候，康斯坦丁又点了根烟，马昭迪看得出，他的状态不太好，饥肠辘辘，缺乏睡眠，也许还有点伤心。 按照英国人的说法，大概就像是大雨过后，走在路边的那种湿漉漉的流浪狗。 还被路过的人踢了一脚。 走回大街上后，他又勉强骂了几声，抱怨着该死的雨，该死的地铁，还有该死的纽约，和他身在伦敦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但他很快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马昭迪猜想，他此时大概是没力气再装出平日里的那副混球态度了。 “你想去吃点好吃的吗？”马昭迪率先提议道：“美食有助于舒缓情绪。” “老马，我现在只想睡觉。”康斯坦丁不耐烦地回答道：“别的什么事都不想干，别烦我了。” 马昭迪颇为无奈，但对于康斯坦丁此时的emo情绪确实没什么办法，当他拒绝沟通的时候，这种心情只能靠他自己消解。 “嗨，约翰。” 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康斯坦丁下楼的脚步陡然停滞。 “爱玛？！” 他惊愕地扭过头，果然看到一个妙龄女郎对他摆着手，她的短发鲜红如火，殷红如血，比起画家画布上的那袭长发更鲜活生动。 “爱玛？” 马昭迪见到康斯坦丁的反应，立刻眉头紧皱，他加强后的感知极其灵敏，跟背后长眼没什么区别；但此时此刻，他听不到背后有任何脚步，也闻不到身后有什么香水味或雨滴带来的霉味。 他扭过头来，发现街上果然什么都没有，心里顿时有了计较，此时此刻，或者是康斯坦丁的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就是街上出现了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巧的是，此时，康斯坦丁的心里也在想着和他一样的事。 爱玛已经死了，他呆呆地盯着那位女郎，心里想着，可我能听到她的声音，能看到她的身影。 爱玛成了鬼魂，他心想，或者是我发疯了。 一旁的马昭迪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青色瓷瓶，康斯坦丁下意识瞟了一眼，发现他从里面倒出了些清澈的水液，并把它们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牛眼泪 价格：一千美元 注释：这种单个占一格道具栏，使用次数有限制，效果又能被“开天眼”“开眼符”替代的东西大概只有被拿去换铜钱的下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普通人而言，它可能是见鬼的最方便选择】 当马昭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看到街上多出了一个红发女郎，这第一次见鬼的感觉颇为新奇，于是他对一旁的康斯坦丁说道：“看来你没疯，你女朋友真来找你了。” “是前女友。”康斯坦丁回答道：“你刚才拿的又是什么玩意？圣水能帮人见鬼吗？” “对不起，我是无信者，没去过教堂。”马昭迪回答道：“我们那的说法，牛眼泪能帮人见鬼。” “好极了，我知道伦敦有个奶牛场，以后没事就偷偷溜进去弄点。” “恐怕奶牛的眼泪不行” 此时，爱玛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插科打诨：“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还站在这。” “对不起。”马昭迪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见鬼，不太适应，有点紧张，嘴巴就停不下来。”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似乎在想该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见到我，你好像不太高兴。” “你你还好吗？” 好问题，马昭迪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你觉得呢？我死了，康斯坦丁。” 听到这句话，康斯坦丁反倒冷静了下来。 如果她是来寻仇的，那我没时间和她争斗，得留着精力对付那摩斯。他想着，事已至此，不如开诚布公，坦然面对，直截了当——最好把她争取过来，说不定还能一起帮忙对付那摩斯。 别陷太深，康斯坦丁，你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解决那只可怕的恶灵。 你也没时间内疚——反正，你本来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心里这么想着，重新给自己点上根烟，然后抬起头，对着因自己而死的女友露出往日的甜蜜微笑。 “爱玛，好久不见。” 第261章 对恶魔的第一次观测 “约翰，我.我很想你，我们待的地方很寂寞。” “我们”和“待的地方”，这两个词引起了马昭迪的注意，但他还没问出口，康斯坦丁就先问道：“我们？” “你的老朋友们，都在一块，你总不会忘了我们吧？”爱玛问道：“严格来说，我们都是因你而死。” “你们.没有去该去的地方？” “我们该去哪儿呢？康斯坦丁？天堂吗？” 爱玛那双哀怨的蓝色眼眸看着康斯坦丁，看得他心虚地低头抽了口烟。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约翰？想想吧，如果我不是个无处可去的幽魂，现在又怎么能在人间碰到你呢？我们都一样，去不了天堂，也不想去地狱。” “孩子，你看，我眼下心思乱得很，没法集中谨慎思考。”康斯坦丁回答道：“我遇到了点麻烦。” “我知道，我看到你花时间在犯罪现场周围转。”爱玛回答道：“你想对付那摩斯，是不是？” “是啊.”康斯坦丁吸了口烟，无奈地笑了笑：“祂太强了，搞定祂需要费点功夫。” “你还需要个帮手，是不是？”爱玛走了上来：“一个鬼魂助手，对阴间的事会比阳间更了解。” “多谢了，爱玛。” 马昭迪看到康斯坦丁脸上的笑容，就跟他将莱斯特留给午夜老爹时的笑容一模一样——他甚至还伸出手想要拍拍爱玛的肩膀。 这笑容也许是宽慰性质的，也许是鼓励性质的，但唯独不是表达爱意的。 “别犯傻，康斯坦丁，你碰不到我的。”爱玛看着他的手从自己身体中穿过，仿佛是抓住了一团虚无缥缈的雾气，但她的脸上却很明显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真好哄，是不是？即使死过一次，还是会因为自己的甜言蜜语而高兴。 康斯坦丁看着她的笑容，在内心中狠狠咒骂着自己，但表面上却依旧有说有笑地和两人走在街上，恍若回到了旧时光里，她还在的那段日子。 这让许久没有休息的康斯坦丁久违地感到了放松，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明天还要面对的一堆糟烂事，脸上也挂起了几分笑容。 马昭迪此时则毫无当电灯泡的自觉，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 【叮】 【求根溯源 状态：已完成（100%） 奖励：初级能量亲和已发放】 【您的血脉为华夏，能量属性为法力】 在任务完成之后，马昭迪正翻找着自己的商城——牛眼泪这项见鬼道具为他打开了思路，反正他已经具备了初级能量亲和，有了自己的法力条，有许多针对灵体的手段都可以解锁了。 “我看看开天眼，消耗一定法力，见鬼看妖。两万资产点，这么便宜？” “地煞七十二神通.通幽之术，可察幽冥地狱，破妄鉴真。五十万？！” 马昭迪没看天罡三十六法，地煞小神通的价格已经挺离谱了，天罡的大神通铁定买不起。 “佛家六神通.也是大神通，还得修禅，告辞。” 考虑了一下，他还是先买了一个开天眼，这技能目前已经够应付目前的状况了，起码不至于在碰到那摩斯之后又两眼一抹黑。 就在此时，一阵嗡嗡的声音突然当街传来，它嘈杂而吵闹，似乎还带着无尽的邪念，有一种迷惑人心的力量。 “放手，我要吃肉！” “你疯了吗！你昨天还让我监督你——我恨你！” 马昭迪，康斯坦丁，爱玛三人诧异地看了过去，此时，一男一女正在街道上拉拉扯扯，男人暴躁地将女友一把推开，直接闯进了一家超市，从橱窗里抓起一块肉，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我要尝尝血味和肉味，我要大口咀嚼带着血的肉块，我忍不了！” “艾迪！天啊，你自己发誓要当素食主义者的！” “我不再当素食主义者了！” 男人大口大口进食着生肉，最后直接把头伸进了柜台里，周围的人全都大惊失色，眼前这个男人的表现太过疯癫，可怕与其说是想吃肉了，不如说是失心疯了。 马昭迪看着他衣领中时不时飞出的几只苍蝇，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此时，牛眼泪的生效时间已经过去，于是他立刻用上了刚刚买好的开天眼技能，在心底默念道：“开。” 这一刹那，有一股中正平和的能量在他身体中奔流，气血与精神，身体与灵魂在能量活动的瞬间开始有规律地共振，当这股能量汇聚在他的眉心时，他的视野开始发生变化，最终展现出这个世界的另一层面目。 在马昭迪此时的视角中，有一团嗡嗡作响的淡薄虫云萦绕在男人的身体中，此时此刻，它们正在大快朵颐着他吞入体内的血肉。而遗憾的是，男人吞咽的速度似乎比不上它们吞噬的速度，此时此刻，他的五脏六腑也正被虫云一点点吞没。 即使他拼命地进食，但也只能拖慢虫群吞噬他身体的速度，用不了太久，大概几分钟时间，男人就会从内部被吞噬成一具空壳。 也就是在此时，马昭迪突然开始能够听懂那些虫子们的嗡鸣声中所蕴含的意义了，虽然它们透露出的信息除了饥饿就是饥饿，但相比起上一次在餐厅时候的嗡嗡乱叫，这一回，它们好歹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在听懂那些声音的瞬间，马昭迪的脑中也传来了饥饿感，但他的初级精神抗性和兜帽也立刻发挥了作用，让他无视了这股恶魔之音的影响。 “我懂了之前它们并不是因为被操控而没有开口，而是我根本没有真正看到它们所在的维度，所以它们的语言在我耳边就变成无意义的嗡鸣。而在开天眼之后，我的感官才能够真正接收到它们发出的信息。” 【叮】 【“那摩斯”的部分本体已被你所观测到，“那摩斯”的部分本质已被你所理解，“那摩斯”的真名已被你所知，“那摩斯”的起源已被你查明】 【“我没有杀人”技能已满足要求】 【现在，你可以对“那摩斯”使用该技能，以阻止它进行致死攻击】 第262章 康斯坦丁拒绝了那摩斯的接吻邀请 “真不容易.” 看着系统的提示音，马昭迪长出了口气，这件事查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有了些令人欣慰的好消息。 他对着男人体内的那团虫云释放了“我没有杀人”，接着便看到只剩一层皮包骨头的男人倒在地上，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却始终没有断气。 而在吞噬完毕之后，那群虫群便冲出了他的身体，嗡嗡地消失飞入了一条小巷中。 “这家伙完蛋了。” 一旁的康斯坦丁突然开口，此时此刻，他不再看地上的男人：“我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喜欢吃肉，那就根本没必要跑去当素食主义者。素食就只是素食，喜欢吃素是一种普通的喜好，和喜欢吃肉的人没有区别，仅此而已。但很明显，有些人并不清楚这个道理。” 说罢，他追着飞出男人口中的蝇群，也迅速向着小巷里追去：“人们说，跟着蜜蜂就能找到蜂巢，不知道换成苍蝇管不管用——老马，快来。” 马昭迪摇了摇头，对康斯坦丁和爱玛说道：“你们先去，我马上就过来。” “快点！” 马昭迪看了看周围强势围观的人群，他稍微想了想，将兜帽拉扯了一下，用宽大的边沿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在手里藏了一颗水果糖递。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对还在抱着男子痛哭的女人说道：“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妙，我来看看他的瞳孔和呼吸。” “你你是医生吗？” 面对女子半信半疑的问题，马昭迪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抬手将糖果塞进男人的嘴里。 “哦，我不是医生。”他一边将男子放下，一边回答道：“主要是因为好奇，反正救护车也没到，所以我想先来看看人死了没有。” 女人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马昭迪，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很明显是在酝酿着一场骂街风暴。 马昭迪当然不想痛失双亲，他麻溜地在女人出声之前钻进了小巷。 而另外一边，康斯坦丁和玛丽两人一路向前，循着虫群的轨迹来到了一间教堂旁边。 “我们到了。”他说：“看来跟着苍蝇也能起点作用。” 他将手伸向爬满各种虫子的教堂门扉，却并没有感到恶心，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紧张，兴奋，跃跃欲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街上那个男子在自己眼前惨死的事激起了他的愤怒；又或者是不得不利用友人的事让他感到自责痛苦。总而言之，此时的康斯坦丁将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那摩斯。 作为一名驱魔人，他本就以解决恶魔为第一目的，而此时此刻，这种渴求感更是在他心中到达了顶峰。 于是他推开教堂的大门，爱玛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窗外的霓虹灯光穿过玻璃窗，洒进了这间小小教堂的内部，除此之外，祭台上的蜡烛就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在矗立在台上的十字架的耶稣受难雕像背后，圣母，圣父，圣子和圣灵的玻璃彩绘被灯光投射在地面上。康斯坦丁刚一进门，便在一片瑰丽的彩绘光晕中看到了一个黑压压的影子，恶魔的嗡嗡声此时震耳欲聋，这说明那摩斯就在教堂里面。 此时的教堂内几乎空无一人，那个黑色的影子手里拿着一枚十字架，嘴里还大声念诵着耶稣基督的名字——原来他不是那摩斯，他是教堂的牧师。 他的双眼看着教堂的穹顶，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于是康斯坦丁也抬头看去，那里才是那摩斯本体的所在。 在震耳欲聋的嗡鸣声中，无数密密麻麻的蚊蝇飞虫汇聚成一股恐怖的潮水，它们在空中组合，融汇，组合成一只恐怖的巨大虫型恶魔。 它的绿色复眼紧紧盯着地面上的康斯坦丁和牧师，锋利的毛茸茸肢足末端长着三指构成的利爪，苍白的口器微微翕张，脸上的巨大空洞仿佛无底深渊，一条绿色的长舌从中伸出，贪婪地舔舐着空气中的恐惧气味。 从教堂外飞入的那部分虫群带着男人的血肉，顺着它脸上的空洞飞进身体，于是一百万只嘈杂的嗡鸣蚊虫一齐发出愉悦而满足的叹息声，最终汇聚成那摩斯的声音。 “你想吃了牧师，对不对？”康斯坦丁冷笑着，他能察觉到这只恶魔的贪婪与渴求，他知道自己干扰了对方的进食，而现在，那摩斯得在他和牧师中做出选择。 一个与恶魔正面战斗的机会——真是再好不过了，就趁这个机会解决它。 “来啊，地狱里生蛆的烂肉，来吃我！”他怒吼道：“噎死你个勾东西！” “约翰，你这蠢货”爱玛对康斯坦丁惊叫着：“你不够强，别跟它正面抗衡！” 然而康斯坦丁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的耳边只有虫群的嘈杂低语声，这让他越发怒火中烧，想要一劳永逸地铲除眼前这只害人怪物。 于是巨大的虫影从教堂顶端缓缓下降——它在两个猎物中做出了抉择。 那摩斯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康斯坦丁逼近，骇人的压迫感随着它的逼近而越发明显，仿佛连周围的空气也被压成了实体一样，让人手脚僵硬，动弹不得。然而此时的康斯坦丁依旧满腔怒火，他紧盯着那摩斯的身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由于强烈的恐惧而发生了胆汁反流，就像是和他的大脑在分家过日子一样。 “康斯坦丁，退后！” 爱玛再次惊叫了起来，但无济于事，她的声音在康斯坦丁的耳中就像是隔着一层壁障一样，模糊不清。 那摩斯越靠越近，它的虫脸上竟然出现人性化的笑意，它伸出长舌，将康斯坦丁的怒火慢慢吞咽下肚——恐惧，饥渴，血肉，不管是什么食物，它都来者不拒。 直到愤怒被吞吃一空之后，热血上头的康斯坦丁才终于醒悟了过来。 “天啊，我究竟在干什么.” 也正在此时，那摩斯的细细长舌伸到了康斯坦丁的眼前，吃完了恐惧，它要开始享用血肉了。 “吗的，这鬼玩意要亲我！” 此时，爱玛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终于突破了壁障，在康斯坦丁的耳边惊雷般响起。 “约翰，快跑！” 第263章 永远无法得救的男人 惊慌失措的康斯坦丁向着教堂外跑去。 他本来就没打算跟那摩斯正面对抗，只是没想到今天恰好碰到了它的分身，因而被它的嗡鸣声蛊惑了——那声音有一股恐怖的魔力，能够激起人心底最渴求的欲望，并将它放大，再放大，最后到达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看见丢失了猎物的那摩斯发出愤怒的嗡鸣声，看到它向着教堂里的牧师冲去——对啊，那是当然了，自己逃出生天了，那么倒霉的当然就会是这个牧师了。 康斯坦丁满脸惊惧地站在门边，看着虫群将牧师冲倒在地，看着他绝望地挣扎，挥舞手中的十字架，看着那摩斯将长舌伸向牧师的嘴巴。 他感觉自己像个围观交通事故的看客，除了冷漠围观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什么也做不到。 康斯坦丁，什么也做不到。 他惊叫着飞奔，跑向教堂之外，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跟他擦肩而过，飞奔向教堂内。 “老马！别去！” 爱玛和康斯坦丁同时惊叫着回头，他们看到马昭迪提着一把木剑，身影如鬼魅般闪动几下，便已经站定在教堂里。 马昭迪暂时没空回答康斯坦丁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已经看到了那摩斯的本体，它虚化成一股黑压压的虫群，那股恐怖的邪力也一同在空气中四溢，正要往牧师的喉咙里灌进去。 “扑街，吃我一剑！” 他将手中提着的木剑伸手一掷，便有霹雳雷声陡然炸响，震耳欲聋。一道刺眼夺目的赤红雷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斩向遮天蔽日的虫群。 在这一刹那，康斯坦丁没忍住眨了眨眼——当雷霆的光芒亮起时，玻璃彩绘上三圣的光影也被映照得流光溢彩，巨大的彩绘投影在老马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辉光。 是错觉吗？ 轰隆！ “嗡~” 这一剑差点给那摩斯的灵体直接干开线，教堂里，黑色的虫云开始四处飞散乱撞，一百万个声音同时发出茫然的虚弱嗡鸣声——它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痛。 “还等啥呢，跑啊！” 在马昭迪的呼喊声中，牧师如梦方醒，他跌跌撞撞地奔向教堂门口。而马昭迪则将手一招，一根藤蔓立刻牵着地上的木剑飞回手中。 “对不住，来晚了点。”松了口气之后，他回头出了教堂，对康斯坦丁解释道：“刚才那个男人没死，我就留下来看了下情况。” “你——” 康斯坦丁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名牧师也已经冲了出来，并反手关上了门，他的手脚此时都在发颤，大喊道：“跑啊！我们快跑啊！魔鬼要冲出来了！” “跑什么？”康斯坦丁问道：“那一剑砍得那摩斯差点去见撒旦，再砍几剑，那家伙就要被直接砍死了。” “呃”马昭迪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那一剑已经把我的按照你们的话说，把我的魔力用完了。” “？” 咚！ 此时，众人背后教堂的大门开始咚咚作响，仅仅撞了一下，木质大门就已经传出不堪重负的咔咔脆响声。 “先跑啊！” 马昭迪立刻拿出两张符纸，把它们贴在了大门上。 【镇灵符 价格：五千美元 注释：最一视同仁的符咒，不管是大妖还是小鬼，想破开它，都得花费一样的时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合理吗？ 注释2：你跟真眼什么关系？】 门内的咚咚声持续不断，但那摩斯似乎确实被暂时困住了，康斯坦丁拉着马昭迪夺路而逃，跑着跑着，两人逐渐将那个牧师甩到了背后。 “别管他，他已经安全了。”康斯坦丁对马昭迪说道：“我们直接把他甩开，免得麻烦。” “好吧。”马昭迪说道：“不过我们已经跑得够远了，而且你的肺快要撑——” “咳咳！咳！咳——” 话音未落，康斯坦丁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停下脚步，在路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恢复正常。 “吸烟太多有害健康。”马昭迪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跑几步就会变成这样，你没咳出血来都已经很幸运了。” 康斯坦丁没理会他，他抽出一根烟叼到了嘴里，刚才的场面过于惊心动魄，他急需给自己点上一根压压惊。 如果不是爱玛，那摩斯已经把我变成干尸了，康斯坦丁想着，我又欠她一次。也许，我还欠马昭迪一次。 马昭迪看出他想要缓一缓，于是没有接着出声，两人默默地走在路上。 康斯坦丁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没有“内疚感”和“良心”这种多余的玩意了，但当他跑出教堂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牧师的惨状，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那摩斯比自己强了太多；他知道，自己只是想活下来，逃跑并没有什么错；他知道，如果自己死在教堂里，就没人能和午夜老爹达成合作，并解决这次危机。 他有一万个活下来的理由。 但当他跑出来的时候，脑袋里却忍不住在想，除了逃避，自己确实什么也做不到。 也许自己知道，康斯坦丁的生就意味着那个无辜牧师的死，也许自己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因为自己贪生怕死。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提醒他，自私自利，无耻无能，康斯坦丁，这才是你的本质，你从来不是什么驱魔救世的英雄。 他想否定这个声音，但他做不到，于是他不停地跑，将一切甩在脑后。直到他看到一个人迎面向自己跑来，一直跑进了教堂，去对付那只自己不敢面对的恶魔。 “马昭迪！别去！” 他当时惊叫着回头，想要拦下那个人，因为他知道，马昭迪的身上也许有不少奇怪的地方，但他是个正派的好人，他不该死。 起码不该死得毫无意义。 但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马昭迪给了那摩斯一剑，并救出了那个牧师。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康斯坦丁的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起码这一次，没有人因为康斯坦丁而死。 我得救了？ 是的，尽管我还得继续做个人渣，尽管我的身后依然跟着一个个鬼魂，但在今晚，我没有多背负一条性命。 康斯坦丁低头吸了口烟，默默的想着，我得救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这感觉真好。 第264章 商业鬼才午夜老爹 抽完了一根烟，康斯坦丁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他拍了拍一旁的马昭迪，对他笑道：“刚才干得不错，伙计，呃你刚才用的那把剑是什么玩意？还有那道光.” “雷击桃木剑，加上斩妖神通，都是我们那边祖传的镇邪老方子，道行够深的话，基本能药到病除。” 【雷击桃木剑 价格：十万美元 注释：颇有些年份的法器，据说是被一方末法小世界的雷劫劈中的桃木制成，因此自带一点红色雷光】 【地煞七十二神通之——斩妖 价格：六十万美元 注释：凡铁无碍，神兵更佳，诛邪破煞，斩妖除魔】 马昭迪买了这两样，本来想要试试能不能用桃木剑附加斩妖法直接秒了那摩斯，但事实证明，这只恶灵现在已经在纽约成长到相当离谱的地步了，他把自己的法力全压上去，也就只能打个重伤的结果。 “所以现在怎么办？”他问道：“符咒顶多困住它一夜时间，但我们得想办法干掉它，总不能让它一直待在教堂里。” “现在？”听到一夜时间，康斯坦丁松了口气：“现在，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养精蓄锐，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 “拜托，老马，人又不是机器，总得给他们点休息时间——我也需要好好恢复一下精力。等到明天，我们就去找午夜和莱斯特，合力一起解决掉这只恶魔。” “那今晚” “今晚已经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了，午夜在他的大厦里给我们腾出来了两间住处——喏，地址就在这儿，你去好好睡一觉。而我，我先去找个地儿寻欢作乐，晚些时候回大厦和你汇合。放心吧，我们明天就能搞定这事。” “这就是你说的恢复精力？” “不然呢？让我待在无聊的小房间里，才是对我最大的摧残——就这么定了，明天见。” 康斯坦丁挥了挥手，信步离开了这条街道。 马昭迪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纸条，这是午夜为他们找好的旅馆，随便打辆出租车就能到这个目的地，或者照着纽约地图找过去也行。 “总觉得这家伙的样子有点奇怪.” 康斯坦丁上了计程车。 “老兄，到午夜赌场。”他将抽完的烟头顺手丢出车外，对司机说道：“速度要快。” 司机立刻发动了汽车，不过，在听到这个金发乘客的一口伦敦腔后，他下意识在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 “你挺懂行啊，老兄。”他说道：“英国la来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这种地下赌场，更别提午夜两个字了。” “别试了，老兄。”康斯坦丁回答道：“你以为我是第一次来旅游的那种冤大头吗？快点开吧。” 当汽车在纽约的街道上飞驰时，康斯坦丁心里却在默默地想着那摩斯的事。 “我得加快速度——快点找到午夜老爹，得和他商量好明天的计划，还有莱斯特” 想到莱斯特，他取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无论如何，这件事需要他的帮助。”他心想：“我意已决。” 当康斯坦丁进入那家一掷千金的秘密赌场里时，他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里面的空气浑浊无比，一枚枚筹码叮当作响，一个个赌徒双目通红，有人倾家荡产，有人一夜暴富。金钱，贪婪和绝望的味道充斥在这座销金窟里。 乌烟瘴气，我喜欢，康斯坦丁这么想着，但很可惜，我今晚还有事做。 否则，他可能真打算在这里稍微玩两把。 他走出了赌场的大门，又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午夜俱乐部。” “想去跳舞吗？”司机回头对他笑：“选对地方了，老兄——五分钟就到。” 十分钟后，康斯坦丁从人头攒动的俱乐部里走了出来。 灯球五光十色，人群肆意摇摆，音乐震耳欲聋，毫无疑问，这是个嗨起来的好地方，但康斯坦丁暂时也没空跳舞。 他伸手又拦下一辆车：“午夜会所，老兄。” 司机对他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哦，我懂你，老兄。” 但康斯坦丁依旧没能在这里找到自己想找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男男女女，像蛇一样纠集在一起。 “我懒得花钱看银帕，还不如直接在酒吧找个对得上眼的.话说午夜那鸟人到底跑哪去了？” 康斯坦丁思考片刻之后，突然有了点思路。他再次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午夜拳击俱乐部。”他说道：“速度快点。” “行。” 拳击俱乐部是午夜老爹的地头，在这里，只需要下层楼就能见到“死亡”。 康斯坦丁沿着楼梯走下来，当他进入那扇门的时候，八角笼外的观众狂热呼喊声让他感觉自己进了古罗马斗兽场。 不过，这里本来就是地下拳场，八角拳台最后也只允许一个人活着走出来，说是斗兽场也没什么区别。 砰！ 台上的壮汉拿着金属球棒，一棒将另一个壮汉砸倒在地，他的一条腿直接畸形反折，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和血肉，这场景让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一身西装的午夜站在擂台边，淡定地看着台上两人像是野兽般互相撕咬，搏斗，他的脸上时不时露出微笑的表情。 “康斯坦丁。”他对着背后说道：“你不喜欢这项娱乐吗？我还以为你不是个老古板。” “哥们，在我来看，两个男人抡起球棒把对方砸成肉泥——这种事实在不怎么撩人。”康斯坦丁说完，低头又点上根烟。 午夜对他笑了笑：“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暴力仅仅是符号，用来释放嗜血欲望所蕴含的能量——但这里能闻到气味，能听到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 “砸烂他的脸！” 康斯坦丁环视全场，周围的人既是观众，也是赌徒，这里几乎没有理性，只有金钱押注，血肉横飞，耳边的声浪在狂热地赞美着杀戮与死亡，手里的票据让下注的每个人都起了杀心，台上越是血肉模糊，他们就越兴奋。 “活着的时候忙忙碌碌，死了还要在台上当演员打架，当你的还魂尸真辛苦。” “用死人，总比用活人强。” 第265章 沉默的羔羊 “僵尸是没有痛觉的，或者说，他们没有任何感觉。” 午夜对康斯坦丁的“死人人权说”不以为意，他解释道：“让我兴奋的，是人群发出的咆哮声，巫毒法师可以从不同的源头汲取力量，这些咆哮声可以成为我的力量之一，而打败恶灵正需要力量。” “还有一点狡诈。”康斯坦丁补充道。 “哦，我一向对你的狡诈深信不疑，康斯坦丁。”午夜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我和你的朋友聊了很久——你虚情假意，又铁石心肠。” 当午夜说到这里时，台上的血雨正飞溅在康斯坦丁的脸上，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伸手抹去面部的血污，然后耸了耸肩：“人无完人。” “你能承受住就行，记住，如果你不忍心下手，我们就都完蛋了，或许整个纽约也得遭殃。” “放心吧，哥们。” 说到这里，康斯坦丁问道：“莱斯特在哪儿？” “羔羊当然应该放在畜栏里。” 康斯坦丁知道午夜的“畜栏”是指什么，那是用来存放还魂尸们的私人小监狱。 “带我去见见那家伙。”他说：“我去安抚一下他。” 在寂静小监狱的过道里，咚咚的脚步声响起。 听到这声音，萎靡不振的盖瑞·莱斯特猛地抬起头，看向铁栏杆的外面。从康斯坦丁离开到现在，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但却一直看不到任何人来，也听不到多余的声音——这里的死寂感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嗨，老兄。” 片刻之后，莱斯特看到康斯坦丁，自己的朋友突然出现在栏杆外，对着自己打招呼，这让原本极度不安的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慌忙扑到了栏杆前，对他问道：“约翰！伙计，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有粉吗？为什么不给我粉，还把我关起来？” “呃，这个么” “约翰，我好害怕，我以为他要杀我.让他给我点药吧，求你了，约翰！” 康斯坦丁熟悉他这个状态，越恳求，就越好骗。 “老兄，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他宽慰着莱斯特，并把他拉住自己衣服的手扯开：“但你得在下面再待上一会儿，暂时不能嗑药——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吗？那摩斯的事还没解决呢。” “它认得你，它想要你。”康斯坦丁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午夜老爹：“我们只需要你把它引到近处，然后，午夜就会好好收拾它——然后，这事就解决了。” “不，约翰，求你，我受不了那只怪物——你不知道它会做什么！你不懂我的感觉！” 康斯坦丁想起了街上碰到的那个素食主义者，他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知道，我对此一清二楚。但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得搞定它才行——你放跑了它，记得吗？你得对此负责。” 面对好友的指责，莱斯特无言以对，但他依然有些畏缩：“可是.” “伙计，我有骗过你吗？”康斯坦丁耐心地劝道：“你得相信我，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是，约翰，我当然相信你” 看着慢慢平静下来的莱斯特，康斯坦丁对着他眨了眨眼，比出一个ok的手势：“一切尽在掌握，老兄，用不着担心，计划很顺利——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在回家的路上了。” 当两人走出畜栏的时候，午夜又对康斯坦丁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讥讽意味的笑容，那就像一把锋利的刻刀，猛戳着康斯坦丁心里的伤疤，刺得他鲜血淋漓。 “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告诉我，你们从小就是朋友.” “闭嘴，我烦了。” 康斯坦丁冷冷地回了一句，便没有再理会午夜，直接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隔壁就是马昭迪，但他的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大概已经睡了。 康斯坦丁满脸疲惫地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感觉浑身都是黏的——在这样的雨夜里跑了数个小时，他早就被淋透了。 还有什么东西能真的让你流泪吗，康斯坦丁？ 他心里没来由地闪过这么个念头，但很快又将其抛诸脑后。 我太累了，所以才会想这么多。他默默对自己说，我得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但当他拉开浴室的大门时，却呆愣在了原地——一个年老的修女正坐在马桶上，手里握着十字架，定定地看着他。 他认得这个修女，安妮·玛利亚。 “耶稣啊。”他抱着脑袋哀嚎，飞奔出了浴室：“我做了什么坏事，要受这种罪！” 但当他打开衣柜想要穿上衣服的时候，却看到里面还有两个。 弗兰克，本杰明，他对他们同样熟悉。 直到康斯坦丁看到窗帘下面伸出一双脚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了，近日里积累的压力一起冲上他的脑门，快要将他的头颅炸开。 “够了！” 他猛地拉开窗帘，果然在下面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是爱玛。 “见鬼了，你想怎么样！”他怒吼道：“为什么要往我他吗的房间里面塞满死人？” “每天都来，每天都来！我在伦敦也他吗有死人跟着，我来纽约也他吗有死人跟着！每天在我的房间里面显魂，你们他妈有工资拿吗！” 然而，四张苍白的面容依旧没有表情，四双沉默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康斯坦丁。 “他吗的说话！我让你们说话！” 然而四周依然没有声音，一双双眼睛看着康斯坦丁，像是在看一只虫子。 “你们凭什么鄙视我！你们想让我说什么？艾梵蒂把你们杀了，所以我很难过——我他吗当然难过，你们知道吗？它他吗差点连我也杀了！” 他彻底破防了，他歇斯底里地怒骂起来：“你们都知道风险，我们赌得很大，我们下了最高赌注——你猜怎么着？赌博有时候会输！” “就像莱斯特，他现在也要变成筹码了——可你们以为我不想找个别的办法吗！” 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没有，没有他吗的别的办法！我们就这一条路可走，这他吗就是术士的命运，用七扭八歪的，违背良心的，邪门歪道的方法解决问题。别想着完美结局，不存在最佳解法，这不是童话故事，我们从来没得选！” “我甚至没法选择不做，你们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如果我不做，纽约就他吗的要完蛋了。” “我才是受害者！” 第266章 这个世界得救了，可我呢？ PS：下一章稍微晚点 盖瑞·莱斯特生来就是个输家。 他跟街上的小混混买冰，跟五花八门的杂牌魔法书学魔法，跟康斯坦丁交朋友，还跟他去了纽尔斯卡。 他这辈子最后做的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放走那摩斯，第二件就是找康斯坦丁，求他解决自己惹出来的这个烂摊子——至于第三件事，得等到明天。 说来好笑，他这辈子都是浑浑噩噩的，而他的死可能比他的一生加起来更有意义。 无论这句话是对是错，起码康斯坦丁在心底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得了吧，听着，盖兹是个蠢货，他自作自受。”康斯坦丁在床上愤然发泄，他对着窗边的四个“人”发怒道：“你们他吗当然可以一死了之，然后鄙视我的所作所为——不管有什么负罪感，也全是由我这个人渣来背，我才是不得不对付他们的人！” 负罪感是生存的证明——这是他在心里无数次用来安慰过自己的话，他一次次对自己重复这句话，用它催眠自己睡个好觉。 “好了，我说完了。”他冷冷地对着房间里的四个亡灵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滚蛋了，我要睡觉——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片刻之后，房间陷入黑暗，星星点点的灯火从窗外照进室内，带来一点淡薄的光。这里是大厦顶端，车流和人流的声音只能传进来一点点，反倒让房间里显得更加寂静。 康斯坦丁窝在床上，他睡不着。 片刻之后，他重新打开了灯，扫视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在上一秒，他还怒骂着让爱玛她们离开，但下一秒，他又开始想念他们，想念爱玛的柔软臂弯。 他关上了灯，拉上窗帘，直挺挺地躺回床上，这一次，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包围了他。 “晚安，约翰。” 半梦半醒间，温柔的女声在康斯坦丁耳边响起，将他脆弱的神经彻底压垮。 康斯坦丁将头埋在枕头里，压住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和低沉哭声，片刻后，嘴角尝到湿润的眼泪，味道咸得发苦。 马昭迪啪嚓一声关掉了窃听器，走入了午夜大楼。 他听不下去了。 在跟康斯坦丁分道扬镳之后，他本来有些疑虑，于是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看他去做什么。 结果这家伙真就打车去了赌场。 在渣康跑进赌场之后，他也没跟着进去，他不是赌徒，对于赌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这玩意不属于系统认可的劳动手段，没法帮他增加资产点。 于是他转头先回了一趟教堂，想确保没有人会手贱去揭上面的符咒，好在神父的反应很快，在马昭迪回去的时候，已经看到对方临时找来了几个教会人员，将教堂做了隔离。 马昭迪干脆去要了神父的电话，并把这个电话连同教堂的消息告知了午夜。在这些正事做完之后，他没什么事可干，就直接回了午夜大厦。 直到他回到房间之后，才察觉到，康斯坦丁居然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向自己讲明第二天的计划，这事很不寻常——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难道这家伙要在赌场过个通宵？ 虽然一般来说，漫画里不会出现“因为跑去烂赌而错过第二天的救世计划导致世界毁灭”这种奇葩场景，可如果对方是康斯坦丁的时候，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但又绝对不为零。 于是他打开了康斯坦丁房间的锁，确定没人之后，顺手往床下放了个窃听器，然后又出门向午夜赌场赶。 奇怪的是，他在赌场里面里外里转了两个来回，但却始终看不到康斯坦丁的影子，也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一切迹象都说明，这家伙不在赌场。 于是他找了个侍者，并打点了一笔小费，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风衣的金发英国佬，然后才得知，康斯坦丁原来是来找午夜的，只是没找到。 他今晚到底打算干什么去？ 马昭迪满腹疑虑，他当时没敢直接往康斯坦丁的身上放窃听器，一是因为这家伙是个法师，二是因为对方是个老江湖骗子，未必察觉不到自己干了什么。但是现在，他开始有点后悔了，这杳无音讯的样子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在策划着搞大事。 直到他走在街上的时候，听到窃听器里传出了康斯坦丁的声音。 “耶稣啊，我做了什么坏事，要受这种罪！” 听着康斯坦丁歇斯底里的声音，马昭迪挑了挑眉——他的情绪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见鬼了，你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往我他吗的房间里面塞满死人？” 哦哦，这可就有些劲爆了。 马昭迪立马掏出自行车往午夜大楼赶，并竖起耳朵，仔细地捕捉每一句话——他就知道渣康这种鸟人身边绝对不缺八卦，他要狠狠吃瓜。 但直到他到达午夜大楼楼下的时候，发现这瓜吃不下去了。 “你们凭什么鄙视我！你们想让我说什么？艾梵蒂把你们杀了，所以我很难过——我他吗当然难过，你们知道吗？它他吗差点连我也杀了！” “就像莱斯特，他现在也要变成筹码了——可你们以为我不想找个别的办法吗！” 马昭迪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完全没想到会偷听到康斯坦丁的过去，还有他的挣扎。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听出来康斯坦丁打算对莱斯特做的事了——对自己的好友布置这种计划，他完全称得上当之无愧的人渣。 但他之后的话又说得没错，因为这是唯一消灭那摩斯的办法，如果没人愿意来做这件脏活，纽约就要完蛋了。 总要有人来当这个下手的人，但不总是有人愿意来当这个下手的人——而康斯坦丁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可人们弄错了一件事，康斯坦丁不是个天生坏胚，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于是，偶尔在独自一人的深夜里，当他闭上眼睛，就会听到自己内心最深处对这个世界的无声控诉。 这个世界得救了，可我呢？ 名为“康斯坦丁”的灵魂，又能在何处安放？ 第267章 猎食的开始（月末求票） 在马昭迪从窃听器里听到康斯坦丁隐隐约约的啜泣时，系统面板适时地弹了出来。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卑劣者的眼泪 任务介绍：关于康斯坦丁这个人，大家的口径基本统一——无耻，无道德，没底线，引发危机的黑魔法师，满口谎言的江湖骗子，在这个世界上，康斯坦丁就是这些东西的代名词。所以当他害死朋友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他当然会这么做了，因为他是康斯坦丁，他是个没有心的人渣。久而久之，就连康斯坦丁自己也这么想了。 注释：但你不同，你知道康斯坦丁的故事。他没法当个真正的好人，却又坏得不够彻底；他知道自己无法上天堂，却也不甘心下地狱；无良的江湖骗子是他，救世主也是他。 你听到了驱魔神探在深夜时分的哭泣声——可一个没有心的卑劣者，又怎么会流泪呢？ 状态：待完成（0%） 奖励：特殊技能“偷渡”】 【偷渡 注释：如果有人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宇宙，那么不同的人会得出不同的答案——你的世界会回答“未知”，原初小超人会回答“无穷多”，至尊小超人会回答“52个”，曼哈顿博士会回答“新的52个”，而“手”的回答又会有所不同而更有意思的是，对你而言，有的宇宙在画上，有的宇宙在荧幕里——而它们互不相知。 注释2：无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想要来往其中绝非易事，部分宇宙与宇宙之间的壁障更是不容僭越——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合格的打工人总是使命必达的】 马昭迪看了看这个技能的效果，它不但可以帮他再次去往已经之前去过的宇宙，还可以去往一些没去过的宇宙，只是为了保证不被一些至高的存在发现，也为了自己的安全，部分宇宙无法直接用肉身过去。 “难不成我要变成老爷爷了？”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挠了挠头，走出了电梯。 咚咚咚。 “康斯坦丁。” 咚咚咚。 “康斯坦丁。” 咚咚咚。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虽然音量不大，但极有规律，而且绵延不绝。而当敲门声响起第三轮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康斯坦丁伸手打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了门外的马昭迪。 “他吗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了！” “我知道，但反正你也睡不着。”马昭迪耸了耸肩：“或者说，我猜你今天晚上都很难再睡得着了，所以不如和我商量商量明天的计划。”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接着不耐烦地想要将房门重新闭上：“带着莱斯特找午夜，上天台，引那摩斯过来，午夜出手解决——事情解决，我们回家。” 马昭迪却伸手扶住了门，他看向康斯坦丁的眼睛：“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康斯坦丁说道：“嘿，基佬，把你的手拿开，我可不想和男人睡觉。” 马昭迪嘴角抽搐，康斯坦丁居然有脸说这种话——他甚至和非人生物都睡过觉，更别说男人了。 “首先，我不是基佬。”马昭迪指正道：“其次，既然现在已经三点了，那么留给我们商量的时间就不多了，得快点把事情做完。” “你是不是听不懂英语？”康斯坦丁忍不住骂道：“现在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一切都得等到明天。” “等到明天，你和莱斯特的命运就无法更改了。” 当马昭迪这句话出口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康斯坦丁的身体僵硬了片刻。 “你个疯子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他嘟囔着再次尝试关门：“根本听不懂” “不行。”马昭迪摇了摇头：“相比起你的计划，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一个没有人会受伤的完美结局，一个用不着牺牲灵魂的最佳方案。” 听到这句话，康斯坦丁的眼眸微不可查地闪动了一下。 “不存在那种玩意”他说：“我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之后，就已经不信这些东西了。” 但他的手却垂了下去，不再死死挡着屋门。 马昭迪知道他有些意动，于是笑着走进了房间里。 “你又没听过我的方案，怎么知道不行？” 第二日，黎明。 那摩斯在昨晚过得不太称心。 一般来说，夜晚都是它最大程度享用饕餮盛宴，大口朵颐汲取力量的时候，某种意义上讲，算是它的“欢乐时光”。 纽约，美国乃至全球的经济、金融、商业、贸易、文化和传媒中心，身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美国的第一大城市，或许还是全球最富有的城市。 华尔街，时代广场，自由女神像，中央公园等等知名地标就在这里，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等120家高等教育机构以及2000家艺术和文化机构也在这里。 这座城市几乎有着令人渴求的一切，因而自然也就不缺炽盛的欲望：权利，财富，野心抱负；无论想要什么，贪婪的人群总是络绎不绝。 尽管那摩斯来的不久，但它在这里的成长速度却相当恐怖，每到晚上，它就飞入这座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城市上空，在黑暗中开始猎食。 空气中总是会有黑暗的欲望，总是会有饥渴的声音，而它只需要循声而来。 当它降临的时候，就将失控的种子注入浴火熊熊的腹中，用灵敏的舌头饱饮欲望酿成的甘露。 他最喜欢这种气息，欲望的气息，血肉的气息——自从非洲土地上对于食物和水的渴求让它出生之后，纯净的欲望就成为它本能追求着的最佳美味，而纽约正好有诸多不同的欲望口味。 直到昨晚，它什么都没能吃到，还被劈了一剑，一直关在教堂里面。 但还好，它没有愤怒的感觉，只会本能追求美味——于是在教堂的大门被破开一瞬间，它完全没有理会街道上，或者民居里的其他普通人，而是直直飞向了一座大厦的楼顶。 那里有它曾经嗅探过的，熟悉的气息，它在此时变得更加具有诱惑力，似乎被什么特别的仪式烹调过一样。 于是，饿了一晚的那摩斯就打算从那里开始猎食了。 第268章 饿灵来了（月末求票） 黎明时分，红日初升，熟悉的味道吸引着我，让我盘旋蜿蜒着飞上天空。 我们嗡嗡地唱着低沉的餐前圣歌，而在下方，天顶花园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形中应和。 烹调仪式的作料似乎是特别的血液，闻起来像是鸟类，但我并不介意，因为它令主餐更美味了。 我从不挑食，我的贪婪就如同这座城市的贪婪，无尽的贪婪欲望吞吃着所有人的血肉，却能成为我的给养，令我强壮，令我满足。我和他们共生同长，我们的联系如此神圣，如此可怕，如此完美。 漆黑的云雾在第一缕阳光中升起，我们将为这个欲壑难填的世界带来不再掩饰的欲望，带来真实的欢愉，最后，带来平安喜乐。 我向着天顶花园飞去，那里有迄今为止最浓烈的香气，它呼唤着我，邀我享用这场珍馐美味。 于是我来了。 “不，别这样，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在凌晨之时，被两只僵尸架到天台的莱斯特形容枯槁，午夜把他晾在畜栏里，整整一天，且没有给他一点冰，这让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萎靡不振，神志不清，他浑身无力，满头冷汗，三分好似人，七分好似鬼，根本无力挣脱僵尸劳工的压制。 当他被按在天顶花园的凳子上的时候，午夜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抬起表看了看时间——就剩十分钟，朝阳就要开始升起，教堂的封条就该撕掉，希望康斯坦丁已经准备好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解决恶灵，莱斯特。”午夜说道：“你忘了昨天和你说的话了吗？你是诱饵。” “这么快？可不可以再等等？我有点怕.” 然而午夜没有再理会他。 “呃啊啊” 低沉的咕哝声在房间里响起，康斯坦丁的肩膀被人大力摇晃。 但他没有醒。 啪嗒—— 房间大灯的开关被人打开，刺眼的白色亮光顿时填满了屋子，想要继续睡下去的康斯坦丁终于没法接着趴窝了。 “密麻麻的.谁特么开的灯啊.几点了？” 勉强睁开眼睛的康斯坦丁一脸迷茫，他的双眼无神地扫了眼房间，接着就看到了床边站着的大块头僵尸——实话说，这很吓人。 “吗的.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方式叫人起床吗？”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他还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麻溜地穿好了衣服。 用凉水抹了把脸，康斯坦丁拿好了外套，跟僵尸乔伊一起走进电梯里——整套敷衍而充满仪式感的流程只用了七分钟，基本没怎么耽误事。 但这主要还是因为他并不困。 马昭迪给的花茶有点太管用了，康斯坦丁心里想着，这让我连装睡都有点困难——好在我是个老戏骨。 他跟着丧尸从电梯到了楼顶，面对午夜老爹和莱斯特，他深吸了口气，希望自己今天的演技足够，能让那个老江湖午夜看不出他的破绽。 毕竟，如果今天的真相被人知道，他和马昭迪大概都得被这位不缺资源，也没有什么人性的巫毒教巫师惦记上。 “早安，康斯坦丁。”午夜依旧穿着那身白色西装和原始草裙：“按照大楼出口的监控，你的另一个朋友似乎在昨天离你而去了。” “我找个理由把他支开了，那家伙是个滥好人，会影响计划——早安啊，午夜。”康斯坦丁点上了一根烟，在乌漆嘛黑的天色中对着午夜问候道：“对骑士来说，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 午夜纳闷地看了看依旧昏沉的天色，虽然太阳快要升起，但此时别说天气了，就连天上的云彩也看不清楚，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骑士？” “哈哈，种族骑士，混球。” “.” 本就是黑人的午夜面色更黑，还好此时天色也不白，因此别人看不出来，他反唇相讥道：“省省你的力气，等会留给你的朋友吧。” 康斯坦丁不说话了。 “纹身针具，墨水，束缚衣，白面，椅子”午夜不理会他，转头检查着等会需要用到的道具：“东西都齐了。” “这电椅哪来的？” “私家拍卖会——州立监狱里流出来的玩意，三百多条人命在上面烤得外焦里嫩。” “我测，好东西，赞过头了。” “嗯哼。”午夜不置可否：“这是强有力的魔法，其中的讽刺意味也许能给你找点乐子。” “怎么，州立监狱电死犯人吗？”康斯坦丁吸了口烟：“我不确定这笑点现在还跟不跟得上时代——无论如何，让我和莱斯特说几句，然后我们就开工吧。” “要不要戴个墨镜？免得露了破绽。” “用不着。”康斯坦丁摆了摆手，走到远处莱斯特的身边：“早安，盖兹——你怎么样？” “我我很不好，康斯坦丁。”被两个黑大汉架住的莱斯特声音虚弱：“我感觉熬不住了。” “你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但你还是撑到了现在，伙计，别担心，只是点涂鸦而已。” “不能住手吗？我真的有点” “不行，朋友，就当你是在看牙医，把我想成你妈妈。” 康斯坦丁安慰地拍了拍莱斯特的肩膀，目送着他被两个壮汉绑到了电椅上，自己则顺手抄起一个针管：“看见没？泰国直送的好东西，绝对能让你飞起来——做个勇敢的好孩子，完事之后，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不能现在给我吗？” “得等会，小子。” 午夜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康斯坦丁的舌头就像伊甸园里的毒蛇，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计划在他的掩护下进行得很顺利。 于是他提起刀和白羽鸡，开始进行仪式。 咚！咚咚！ 两只僵尸劳工分列两旁，开始拍打起腰间的手鼓，原始而野性的节奏在楼顶响起。 “咯咯——” 小刀划过公鸡的脖颈，被倒提着的白羽鸡开始汩汩流出血液，被下方的金碗全部接住。 羽毛搅拌，咒文呢喃，当午夜用鸡血在电椅旁布下法阵的时候，时间到了。 教堂的符咒被揭开，大门瞬间破碎，那摩斯自由地飞向黑暗夜空，然后立刻被仪式所吸引，向着午夜大楼前进。 饿灵，来了。 第269章 偷天换日 纽约市的天空中，响起奇异的嗡鸣。 此时是晨昏交接之刻，这座城市即将苏醒的前几分钟，晨光未出，夜色将尽的时候。 午夜大厦的天台上，康斯坦丁，午夜老爹和莱斯特正呆呆地盯着漆黑夜色，他们不是在看这片城市脚下的灯火，而是在看某种天空之上的，更加庞大而完整的东西。 数千万，甚至上亿只嗡嗡鸣叫的无形之物在夜空中自由盘旋，偶尔有街道上行走的普通路人听到一点奇怪的噪音，抬头观瞧，却只能看到漆黑的天空。 而在天台三人的视角里，一片庞大的黑云，一片由渴求血肉的细小飞灵组成的黑云此时正在沸腾着，翻涌着，聚合着。它们逐渐在夜空中形成同步，亿万个杂音慢慢开始共振，逐渐同步，最后完全化为某种人耳也无法捕捉到的，更高层次和频率的吟唱，宛如洪钟大吕般在城市上空肆意回响。 三人听不到这种声音，只感觉冥冥的虚空中有某种奇异的东西传到耳中，让他们瞬间理解理解了那摩斯——它在渴求着血肉与欲望，并将这种贪婪的渴望传给了这座城市。 三人都依稀感觉到，在这片黑暗的夜色里，有某种奇异而庞大的东西成型了。 无形的巨物在一栋栋高楼大厦间移动，恐怖的压迫感逐渐向整座城市扩散，黑暗里中巨兽明明不可见，亦不可闻，但几人都能切实感受到它的存在。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莱斯特看着平静的夜空，忍不住发出绝望呻吟。 “上帝啊那就是它，那一定是它.” 康斯坦丁和午夜老爹此时已经流出了冷汗，他们都是实力超群的资深法师，能够凭借某种灵性隐约感觉到虚空中的那个形象。 巨大的无形虫翅遮蔽整个天空，细长的虫肢穿过数个街区，贪婪的长舌舔舐着半个纽约的欲望——与教堂里面的压缩状态不同，它的真正形体原来已经膨胀到了一种离奇的地步。 咕咚 康斯坦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伙计，它真大啊我感觉只在哥斯拉里看过这种场面。” “你确定哥斯拉有它大？”午夜老爹也忍不住扶了扶圆礼帽：“今天一定得解决这只恶灵，否则，纽约市用不着一个月就得变成死城” “你对纽约还挺有信心” 两个人说话间，初升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亮起。 “嗡~” 那道形体靠近大楼，随着距离的拉近，鸡血法阵中央的莱斯特气味越发鲜明；这让那摩斯蠢蠢欲动，让它垂涎欲滴，让它欢欣鼓舞。 于是它舒展身体，准备好享用这道丰盛的美味大餐。 当看到铺天盖地的虫群在尘光中现形时，三人的表情都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没把你朋友留住。”午夜忍住战栗的冲动，对康斯坦丁说：“我现在真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位能重伤那摩斯，还能封它一晚上的高人了。” “说这么多也没用。”康斯坦丁回答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了。” 而莱斯特已经亲眼见过一次被附身的惨状，于是他的惨叫和哀嚎声便尤其响亮。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理会他的喊叫声，只是死死地盯着虫潮。 “约翰，它太强了，你们抓不住它的！魔法瓶里已经装不下这玩意了！伙计，魔法瓶呢？” 原本惨叫着的莱斯特声音陡然小了下来：“约翰，你没拿瓶子，你要怎么抓它？”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 “不，不不，你不能——求你别这样” 康斯坦丁依旧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和午夜老爹一起默默地做出了献祭动作。 黑色的虫潮终于飞到了几人面前，此时，天边的晨光已经完全被它遮蔽住了，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天台。密密麻麻的虫群飞舞扭曲着构成一只巨大苍蝇，向着莱斯特脸上逼近，嗡鸣声几乎震耳欲聋。 “不！”大彻大悟的莱斯特终于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的痛骂：“康斯坦丁！你这杂——种——！！！” 黑色的暴雪将三人吞没。 嗡鸣的飞虫像是雪花一样打在几人体表，如果它想向康斯坦丁或者午夜立刻发动攻击，那么三人都必死无疑。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莱斯特脸色苍白而绝望，午夜咧开嘴，露出毫无温度的笑容。 在那摩斯接触到莱斯特体表的那一刹那，仿佛鲨鱼嗅到了鲜血，它就像是众多被它蛊惑过的人一样，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贪欲，开始任由它野蛮生长。 然后，它开始蜂拥着钻入莱斯特的体内，康斯坦丁只隔着虫群跟他对视了一瞬间，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他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那只饿灵终于完全进入了他的体内。 “动作得快。”康斯坦丁心里想着，手下运笔如飞，将束缚魔鬼的刺青纹样刺入莱斯特的皮肤中。 而等到莱斯特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重新套上了一件囚徒拘束衣。 他的拳头猛地攥紧，嘴中响起嗡嗡的虫鸣声，眼神死死地看向康斯坦丁和午夜，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撕咬两人的血肉，但在挣扎了几分钟后，他又浑身一软，坐回了椅子上去。 “约翰，你真该死啊.”他的嘴里发出人言，这让两人松了口气。 “我很高兴，你没有被那摩斯控制。”康斯坦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免得让我受这种折磨” “我做不到，朋友——而且也不能这么做，如果我杀了你，那摩斯就会跑出来了。” 康斯坦丁对午夜挥了挥手：“你就用不着送了，我们今天就得离开。” “离开？”午夜皱起眉：“我有畜栏，你可没有，康斯坦丁，我们得确保那摩斯彻底完蛋。” “我知道。”康斯坦丁回答道：“所以我才得带他去一趟苏丹——记得吗？那个老祭司就在那里，只有他能确保这只饿灵永远不再回来。” “.别心慈手软，康斯坦丁。”犹豫片刻之后，午夜点了点头：“我们做了这么多，一旦出点岔子，就前功尽弃了。” “你尽可放心。” 莱斯特换了衣服，两人下了楼，此时，早有一辆出租车在街角等待。 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拉开车门，对着两人怯声问道：“约约翰，情况怎么样了？”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他心乱如麻。 “结束了。”马昭迪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的莱斯特的嘴中响起。 “你欠我一条命，盖瑞。” 第270章 为什么？ 盖瑞·莱斯特是光明正大走出大厦去的。 当然，他不可能靠自己走出“畜栏”，也不可能绕过午夜大厦的安保系统，在康斯坦丁将他带来的半小时后，午夜就将他列为大厦内的最高级别监控对象——或者说，只要进了畜栏，那么本身就已经在午夜大厦的最高级别监视内了。 实际上，在前半夜的时候，他还像滩发软的烂泥一样在畜栏的铁栏杆里瑟瑟发抖，心里只想着午夜能给他打两针，让他摆脱这煎熬而磨人的独瘾。而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想思考——因为只要他的大脑稍微运转，就会想到康斯坦丁对他说的那些话，就会意识到，在朝阳升起的时候，自己就得被当成诱饵，再次去直面那只恐怖的饿灵。 我怎么可能在那种怪物手上活下来呢？他的潜意识向他不断发问：康斯坦丁和午夜怎么可能战胜它呢？万一我一不小心被杀死了怎么办？万一它再从瓶子里跑出来可怎么办？ 他没法解释这些问题，因此它们就抓心挠肝地折磨着他的大脑，让他根本睡不着觉。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跟康斯坦丁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愿意把性命托付给自己的好友，如果不是因为他相信康斯坦丁一定会拼尽全力救自己，以他的懦弱性格，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危险的计划。 而就在他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是康斯坦丁？还是午夜？ 他带着忐忑的期待看向门外——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也许是意味着计划将会有所变动，自己也许不用再作为诱饵去直面那摩斯了？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那个他并不熟悉的中国人，马昭迪。 原本有些兴奋的莱斯特顿感沮丧无比，他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但是他不可能左右康斯坦丁和午夜制定的这个计划——实际上，莱斯特甚至怀疑对方是否知道具体的计划内容，毕竟，在康斯坦丁和午夜来找自己的时候，甚至没有把对方带上。 “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点失望，但你先别失望。”马昭迪淡定地拿出一个开锁器：“康斯坦丁，别搁那点烟了，过来帮忙看看门锁上有没有监视魔法。” “你在质疑一位魔法骗术大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马昭迪背后回答着：“我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确定过这里的情况了，现在这里的任何监视魔法都不会起效果，只要你手脚麻利点，我们就不会有破绽——不过你确定你那边没问题吗？午夜不是傻子，我们黑进摄像头这么久，他可能会察觉。” “我会伪造循环播放一段时间的影像，监控的视角里，这里的画面不会有任何变化，我们可以直接把他带回去易容，再换身衣服，然后送出大楼。”马昭迪耸了耸肩：“午夜可能是个一流的魔法师，但他不会有时间学这些技术方面的玩意儿。” “什么？”莱斯特喜出望外地跑到栏杆前，看到叼着烟走出来的康斯坦丁，欢欣雀跃地问道：“我不用再去当诱饵，吸引那摩斯了？” 康斯坦丁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多高兴，他勉强笑着拍了拍莱斯特的肩膀：“我们.稍微把计划改了一下，你先到午夜大楼外面去等我们——记得别乱跑，不然如果被那摩斯察觉，我们谁也帮不了你。” 提到那个名字，莱斯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对康斯坦丁问道：“那，如果计划用不着我了，你们要怎么吸引那摩斯呢？” 康斯坦丁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接着吸了口烟，马昭迪却说道：“我来就行。” 咔哒一声，锁住的大门被马昭迪打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中级开锁的技能效果还不错，能对付得了畜栏的锁头——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午夜觉得，关着僵尸劳工的地方本身就已经足够安全，不需要特别订制多复杂的锁头。 “我会扮成你进去，而你得扮成我出去。”马昭迪说道：“用不着担心，我的易容手法很厉害，绝对能让你骗过门口的保安。” 面对打开的大门，莱斯特却有些犹豫了：“你你来代替我？可那摩斯很危险.” “它搞不定我。”马昭迪笑了笑：“我刚才还给了它一剑呢，不用担心——我的自保能力比你强。” 满头雾水，将信将疑的莱斯特看向看康斯坦丁，见他不说话，默认了这个说法，于是也只好跟着两人回到了房间。 易容没有花费多长时间，马昭迪的手法极快，在马昭迪跟他交换了衣服之后，时间只堪堪过去了五分钟，而他的外形看上去已经跟马昭迪有八九分相像了。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莱斯特抬眼看了看一直一言不发的康斯坦丁，又看向马昭迪，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帮我.但是谢谢你，马昭迪，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那可不光是人情——不过，这既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他。”马昭迪回答道：“去吧，到外面等我们，到太阳升起之后，事情就会解决，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莱斯特离开了房间，马昭迪一直在房间窗户上看着他走出大楼，等确定计划进行顺利之后，便拿出了一瓶药剂，将一根头发放了进去。 “复方药剂。”他对康斯坦丁介绍道：“一个非常伟大的魔法师制作的药水，可以帮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康斯坦丁却不看他手里的药水，转而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莱斯特那种杂种？我是说，没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我也清楚，他确实是个杂种——整件事都是他搞出来的，既然如此，让他负责不是很适合么？” “我说了，不光是帮他，也是帮你。” “我也是个杂种。”康斯坦丁回答道：“我很清楚这一点。” 他将烟头碾碎在烟灰缸里，深吸一口气，看向马昭迪，眼眸中带着某种深沉的愤怒。 “为什么要为这种人做到这个地步？” 第271章 浪子的告解（月末最后一天求票，不投过期啦）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这种烂人配得上这样的好结局吗？” 马昭迪看着康斯坦丁，反问道：“为什么不行？你觉得自己不配得救吗？” 康斯坦丁又点上根烟，冷笑道：“我是问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有资格站出来，当个救世主。” “我一向讨厌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混球，总觉得这个世界没了你们就不转，是不是？觉得自己生来就有拯救世界的使命，是干大事的人，向来见不得别人的牺牲，自己找死的意愿比谁都积极。好像整个世界就你一个是圣人，是天使，是贞德转世，别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是无耻之徒，是不敢牺牲的废物。” 他嘴里叼着烟，越说越激动，并指着马昭迪破口大骂了起来：“别人有对你说需要拯救了吗？别人有要求你代替他做出牺牲了吗？你凭什么自以为是地站出来，否定我们这种人的一切？你知不知道，杂种也有骨头，杂种也有杂种的做法！你凭什么用自己的牺牲把我的痛苦衬托得一文不值？” “你觉得自己救了个人，所以就高尚了，对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人都知道了那个巫术，是不是？我们都能把那摩斯封印起来，所以事情就变得很简单——或者你来下手，或者我来下手。” “挣扎是我的，牺牲也是我的，混球！”康斯坦丁怒骂道：“我要亲口欺骗自己的朋友，我要亲手把那摩斯封印到他的身上，然后让他和那只恶灵互相啃咬到死，这几乎是让我亲手杀了他！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决定背负这种痛苦和罪行，而你甚至没有为此挣扎过！” “你直接跑过来，告诉我，用不着出卖良心和灵魂，我们有完美结局啦！只要把你献祭掉就行啦！”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凭什么？你凭什么？杂种就不配牺牲了吗？” 马昭迪沉默了片刻，他没想到康斯坦丁会问出这种问题，于是他回答道：“我的想法.没有那么多。” “我们都会那个封印巫术，这没错，所以或者是你来下手，或者是我来下手——而对象是莱斯特。”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他说能把自己的命也托付给你。我在想，如果要你亲口欺骗他，亲手杀了他，未免过于残忍了，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 “你是为了拯救纽约才做这种决定，这恰恰让我觉得，你不应该背负这种罪孽，你不是个坏蛋，康斯坦丁，你是个没法回头的好人。” “我也不愿意代替你来做这件事，因为我也是个自私鬼——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认为牺牲自己是一种痛苦，一种认为牺牲别人是一种痛苦。而我们很像，康斯坦丁，牺牲别人的痛苦对我们来说非比寻常。” “你之所以骂我，是因为，你有了第二个选择——你其实可以牺牲自己，因为你不再是唯一一个会封印术的人，这个仪式不用你来亲自操刀了，你有了‘自我牺牲’这个选择，但你没有选，你还是决定牺牲莱斯特。” “你之所以生我的气，是因为发现，你不想牺牲别人，但也不想自我牺牲，你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为了救世而做出牺牲的好人，你觉得自己是个不敢自我牺牲的伪君子——你最恨伪君子了。” 听着马昭迪的话，康斯坦丁感到一股血气冲上脑门，他咬着牙，向前走出两步，狠狠揪住了马昭迪的衣领，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怒火还是羞愧：“混球！你他吗再敢说我一句伪君子，我他吗就要把你——”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把马昭迪怎么样呢？杀了吗？ 可他本来就是要把那摩斯封印在自己身体里的，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他就会被那只穷凶极恶的灵体从内部啃成一张空空的皮囊。 他本来就决定要死了。 “有本事把那药剂给我！王八蛋！”康斯坦丁听见自己的嘴里吐出这样的字眼：“让我喝了它！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没骨头的软蛋，是不是个伪君子，懦夫！” 他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被那摩斯啃咬的万虫噬心之痛，因此，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会说出这种气话。 但与此同时，他又感觉到心底传来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像是在路上走了很久的旅人放下肩头的那根千斤重担，又像是缠绵病榻备受折磨，痛苦不堪的患者，终于迎来解脱的那一天。 于是他揪住马昭迪的手不再颤抖。 “把药给我。”他说道：“你不配替我做决定，混球。” 也许马昭迪说得没错，对于康斯坦丁而言，死亡是可怕的，但牺牲却是种解脱。 于是他看着康斯坦丁的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 “康斯坦丁，你依旧是个好人。”马昭迪轻快地回答道：“所以我不可能让你去死。” “你知道我什么？你觉得自己了解我？”康斯坦丁厌恶这种笑容，并狠狠还击道：“你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纽卡斯尔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 “那都是我干的，混蛋！我亲手在十四岁用黑魔法害死了我的父亲，然后在二十五岁用黑魔法害死了一个小女孩，还有我的朋友们” “安妮·玛利亚，弗兰克，本杰明他们都跟我一起去了纽卡斯尔，他们都因为我而死，莱斯特也在，他就是因为那一次染上的瘾头——还有那个小女孩阿斯特拉，她被拉进了地狱，受永远的折磨.” “这些都是我干的，你听懂了吗？混球！你在救一个杀人凶手！你在救一个害死了无数人的蠢货。” 康斯坦丁仍在对着马昭迪怒骂，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脸上已经盈满了泪水。 与其说是在骂马昭迪，不如说是在痛骂自己，痛骂那个无知，狂妄，自大的灵魂。 与此同时，也像是一种告解，一种忏悔。 于是马昭迪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露出笑容。 “那我就更不会让你死掉了，康斯坦丁。” “还有那么多人的灵魂等着你去救呢。” 第272章 痛苦 抽完一支烟，平均需要四分钟。 一瓶威士忌，最多能撑两小时。 可是如果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又能在痛苦中撑过多久呢？ 漆黑的小房间里，有个人影静静地坐在地上，既不动弹，也不言语，看起来仿佛死了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偶尔会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痉挛抽动两下，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他真的死了。 黑暗中亮起一点火光，随着一缕烟气飘出，黑暗中的第二个人影晃了晃身子：“要威士忌吗？” “不用！” 马昭迪的声音艰涩而沙哑，此时，他的大部分理智基本都用来对抗血肉被啃咬的痛苦和虚弱感，说话自然不太利索。 “别硬撑着。”康斯坦丁灌了口酒，接着将威士忌的酒瓶放在角落里：“你的身体比莱斯特强太多了，那玩意想啃死你，起码要花费一天——这是场持久战。” “喝酒，容易，失控。”马昭迪拼命克制着自己因为疼痛而想要发狂和挣扎的冲动，他在心里默默庆幸，如果没有系统，他决计忍受不了这样锥心蚀骨的痛感，恐怕此时就快要疯掉了。 【检测到你的心跳与血压缓慢增加中，目前痛感已抑制至正常痛感的70%，是否加强抑制至50%】 “不，谢谢。” 【提示，调节疼痛抑制程度不会影响本次费用收取，仍为一万资产点。】 “我不是咳咳，心疼钱。”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心疼钱，但马昭迪否决统子的贴心提议，确实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之前本来已经在系统战斗模拟里死习惯了，伤也伤习惯了，当时，他本来以为，提前适应这种程度的痛苦，已经足够让自己在实战中无视掉疼痛的干扰。 “我错了，咳咳。”马昭迪攥紧拳头，死死地咬着牙：“那点，痛，才哪到哪啊！” 在这种宇宙里混，疼痛恐怕和战斗一样，都是无法避免的东西，既然如此，不如趁早适应，免得下次生死攸关的时候被打得措手不及。 话虽如此—— “真，痛，啊” 马昭迪坐在黑暗中，尽力克制着自己哀嚎出来的冲动，免得被其他人听见。 他们三个人当然没有真的去往苏丹——此时，他正身处康斯坦丁的一处秘密安全屋内，当然，这里现在暂时被当成囚笼使用，马昭迪进入了地下室的小监狱，免得因为疼痛而发狂，导致拆掉整间屋子。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决策的意义不太大。在系统的帮助下，马昭迪的理智能够堪堪抗衡住痛苦的感觉。 嘎吱—— 一道光线突然在地下室亮起，一个男人畏畏缩缩地走了下来。 “约，约翰，威士忌，吗啡和烟买回来了，还有食物.” 莱斯特借着光线偷偷看了一眼痛苦中的马昭迪，便有些羞愧地不敢再看。此时，他已经知道马昭迪是代替自己作为容器封印了那摩斯，那句“欠我一条命”的话听起来轻描淡写，实际上重若千钧。 “知道了。”康斯坦丁吸了口烟，拍拍老友的肩膀：“吗啡留给我，你上去吧.记得，别给自己偷偷打那玩意。” 莱斯特沉默着点了点头，重新走上楼去，他此时已经没有生理性的瘾头了，如果能克服自己想要复吸的念头，那么就能做回正常人——不过马昭迪和康斯坦丁对此都并不抱什么希望。这很正常，他们对莱斯特的意志力一清二楚。 “一厢情愿的自我牺牲毫无价值，老马。”火星明灭间，康斯坦丁幽幽吐出一口烟气：“想让人变好，不光得让他有变好的意愿，还得有规训他的手段和力量。” “说得好，你肯定很少被坏女人骗。”此时此刻，马昭迪已经逐渐能够适应这种程度的痛感，口中吐出的句子变得较为流畅：“但是你的烟真的很呛，能不能不抽？” “码的.”康斯坦丁烦躁地骂了一声，将烟头扔在脚底踩灭：“我上去抽去。” “少抽点，吸烟有害健康。” “你跟那群政客的口吻真像啊，想要考公进白厅里吗？”康斯坦丁嘲笑道：“靠着满身的术式纹身，BBC一定很乐意报道，‘自由的亚裔纹身艺术家入驻英国政坛’‘我们应该用平等的目光看待每个人’” “禁烟令这种政策是群体的事，康子——或许你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合群了。”马昭迪说道：“我要说的是，按你这个抽法，可能活不到政策落地的那天。” “FXXK You（顶你个肺），我长命百岁。” 康斯坦丁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真的将烟盒收回了怀里，重新拿起了威士忌。 “酒也少喝。” “吗的。”康斯坦丁把酒瓶也放下，拿起了吗啡：“老子给你一针，然后直接上去。” “我现在用不着吗啡，你看，我还算清醒。” “.” 能让康斯坦丁无语的人一向不太多，马昭迪忍不住嘿嘿笑了笑，自己大概解锁了一个稀有成就。 第二天。 马昭迪的呼吸趋于平稳，看起来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 【目前痛感已抑制至正常痛感的80%】 “还能提。”他默念：“加百分之一吧。” 话音刚落，群虫蚀体的痛苦感再次加强一分。 “哼——” 马昭迪勉强扶住地面，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顶不住，就扎一针。” 康斯坦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今天依然在地下室。 “用不着。”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他下意识想嘬口烟，但发现烟盒里装的都是pocky。 “吗的.这就是你说的‘好烟’？” “烟味pocky，你在别的地方买不到的好东西。” 康斯坦丁抽出一根叼进嘴里，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在舌尖和鼻腔弥漫。 “按理来说，那摩斯进食的时间都差不多。”他说：“正常人在今天中午就应该被吃干净了，我没想到你能撑到现在。” “可能是因为我的肉比较硬。”马昭迪回答道：“它啃不动。” “没什么区别，或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 康斯坦丁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言语。 他看到四只鬼魂默默地站在马昭迪的身旁，为他做着祈祷，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屁用没有，康斯坦丁想着——但随他们去吧。 第273章 超越生死 第三天。 马昭迪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此时他的全身已经瘦了一圈。 此时的痛觉已经拉到了百分之百，但他已经没力气喊叫了，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死了没？” 马昭迪送的pocky已经吃完了，康斯坦丁从烟盒里熟悉地拿出一根烟，叼到了嘴里，但没有点燃。 “没死。” 马昭迪的声音听起来空洞而虚弱，或者说，此时他还能发出声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绝对不是个人类，已经三天了，你连水都没喝，就算没有那摩斯，一般人也应该完蛋了。” 马昭迪对康斯坦丁笑了笑：“我比较耐啃。” 这话不是骗人，由于中级身体素质增强的原因，马昭迪的生命力和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出极多，面对那摩斯的吞噬，他能够坚持更长时间。 所有受害者的案例里，从虫群潜入身体，到食欲加强觉醒，到彻底变成一具皮囊，基本都用了大概一天半左右的时间。马昭迪则能够大概感觉到，那摩斯对自己的吞噬没法做到那么快。 片刻之后，康斯坦丁突然问道：“如果我们去见那个老萨满，他也许.” “他没法子，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族人当祭品。” 马昭迪平静地回答道：“何况，你不是已经让莱斯特去找他了吗？” 康斯坦丁沉默了一下，把一瓶水递到了他的嘴边。 “不喝。” “这是水。” “喝了会让我活得更久些，这会让那摩斯多出一些时间折磨我。”马昭迪回答道：“算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吗的.” “没办法啊。”马昭迪平静地回答道：“那摩斯和容器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我不死，我的情绪和生命力就会成为供给它存活的最后一点养分。” 地下室重新陷入寂静。 第四天。 马昭迪的身体彻底干瘪了下来，皮肤无力地搭在骨架上，看起来像一具风干的木乃伊。 “死了吗？” 康斯坦丁顿了顿，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但在片刻之后，马昭迪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没。” 得到了回答，他耸了耸肩，接着坐了回去。 然而实际上，这声音不是马昭迪发出来的，他的声带已经没了。 “十美元一次的系统伪音。”马昭迪心里想着，之前用过一次，还算好用。 他想睁眼看看四周，但眼前一片漆黑——连日缺水加啃食，他的状态已经快要差到不能视物了。 昨天这个时候，他还睁眼看了看，虽然视线模糊不清，但依稀能感觉到有四个苍白的人影在身边为自己祈祷。 他们还在吗？ 第五天。 身体里的那摩斯已经不再啃食马昭迪了，刻印着咒文的头部和皮肤对它来说无法下嘴，而微弱的生命力和毫无起伏波动的情绪也无法引起它的进食欲望。 它几乎被自己狂暴汹涌的食欲逼疯——这并不奇怪，因为它是那摩斯，是饿灵。它的生命本质就是无尽的贪婪与食欲，这是构成它的根本部分，它不可能遏制得住这种冲动。如同人类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遏制住身体里血液的流淌，或者心脏的跳动，因为那是身体的本能。 为了满足这种欲望，它可以对任何东西下嘴。 包括自己。 大快朵颐的声音在马昭迪身体里响起，那摩斯开始对着自己下嘴了。 “死了吗？” “没有。” 马昭迪还保留着最后的意识，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 他听见了那摩斯自我啃食的声音，想笑一笑，但是动动嘴角这件事实在太费力了，他做不到。 于是他默默地听着饿灵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第六天。 饿灵的啃食声越发密集，开始自我啃食的那摩斯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如此美味，之前怎么没想过尝尝呢？ 于是它完全放开了自己的贪婪和食欲，啃得更加放肆，身体里嗡嗡的声音此时乱成一团，不再和谐。每一只虫子都在互相厮杀，互相吞噬，完全放纵于自己的本能欲望。 马昭迪的耳边却一片寂静。 “啥也听不到了。”他剩余的一点意识默念：“统子。” 熟悉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它此时显得相当安心。 【我在】 “第几天了？” 【第六天】 “康斯坦丁还在？” 【是的】 “他要是问，就告诉他我还没死。” 【收到】 “话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考虑到您的道具与资产点，以及目前所处任务，您真正的死亡率为千分之三】 “就说假如呢？假如我死了。” 【别死】 第七天。 马昭迪的思维近乎停滞。 那摩斯的啃食声音几乎消失殆尽，千万个声音互相吞噬，绝大多数不复存在，如今仅剩数个声音发出毫无威胁，令人烦躁的微弱嗡嗡声。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按照您之前的设定，系统提示您——今日是第七天】 过了好一会儿，马昭迪的大脑才反应过来系统说了什么，他用超慢的思维思考了很久，问道：“我今天死？” 【按照估算，是的】 “.水” 【了解】 清凉的感觉突然滋润咽喉，补充着身体干涸缺水的细胞，这一刹那，马昭迪的思维被重新刺激，他几乎感觉自己再次活了过来。 “来点.营养。”他慢慢想着：“我不是神棍不想死在第七天，我要明天再死。” 【了解】 甜味在嘴里开始弥漫，不知道系统给自己输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士力架——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胃了。 当马昭迪恢复了一点知觉的时候，他立刻察觉到身体里那摩斯的状况。 呵呵，你也有今天。 他的心情好了些，接着却听到康斯坦丁的点火声。 很明显，这家伙以为自己死了，所以第一件事是拿出烟来点一根——反正已经呛不到自己了。 “我就知道。”马昭迪有些无语：“这家伙的烟瘾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就在此时，一丝烟气钻到了他的鼻腔里，这家伙朝自己走了过来。 康斯坦丁伸出了手，却没有摸到脉搏。他默默地往尸体的嘴里点了根烟。 “可以休息一会了，老马。” “哎，我超！别！” 马昭迪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一股浓烈的烟气冲入身体，侵蚀掉了最后一点脆弱的生命力。 而与此同时，那摩斯也失去了所有养料，彻底消亡了。 马昭迪顿时眼冒金星，一个金色的小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然后急速消失。 【不死图腾已生效】 【获得成就——超越生死。】 抽奖活动 月初双倍月票，朋友们，刚好抽奖。 文案不改了，干脆就用上次的，所以可能会有眼熟的感觉。 诶嘿。 ...... 朋友们，月初的月票比较重要，比月中月末都重要，因为这个跟月票榜上的曝光有关系。 我曾经问过其他作者老师是怎么求票的，老师们说可以抽抽奖。 我说还有别的办法吗，老师们说日更万字也行。 我说那还是抽奖比较靠谱一点。 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注意一下，我要开始念词了。 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白手起家回馈读者活动正式开幕！只要投月票，就能参加免费抽奖活动！20份疯狂星期四！3份价值159的正联版蝙蝠侠手办！以及1份价值499的暗黑骑士版蝙蝠车模型！不要一千八，不要九九八，几张月票带回家！ 好了，词念完了，大概说一下怎么抽。 只要在2025年5月1日到5月8日19点（这也是开始群内直播抽奖的时间）投月票的读者，都有机会中奖。 我们会在书友群直播抽取24个得奖的月票编号，然后我会发个单章公布中奖者。 请得奖者在5月14日20点前完成验证。 月票编号可以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角【月票纪念册】里看到。 每一张票都有不同的编号，直接投月票就是参与活动啦！ 等到公布中奖编号，大家可以自行核对，看有没有中奖。 ※这是起点站内的抽奖活动，其他渠道无法参与 ps：书友群会有运营老师拉人，有一定标准，但不要担心，进不进群不影响投票抽奖 第274章 打完收工 PS：今天被放假的家里人拉着出门，五一的连带效应了属于是 PS2：所以更新才晚了，私密马赛，第二章也会晚一些 “咳咳，咳——byd康斯坦丁” 正当康斯坦丁在马昭迪的尸体前抽着烟，默默悲伤的时候，马昭迪嗷一嗓子坐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没惊得渣康把手里的烟扔出去。 “卧了个——他吗的耶稣啊！” “耶你个头啊.”马昭迪腾地坐了起来，他吐掉烟头，揉着自己的脑袋，皱眉抱怨道：“小声点吵吵——跟你说了我不抽烟，你尔多隆吗？” 康斯坦丁将信将疑地看着重新坐起来的马昭迪，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友原本干瘪的皮肤重新鼓胀了起来，干枯的眼球再次拥有了水分，沙哑空洞的声音也变回正常的说话声。 这很正常，不死图腾在复活之后是具备回血效果的。 【不死图腾 价格：二十五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当你死亡时，只需手持该物品，它便会自动生效。 将你的生命恢复至一点，并清除身上的所有状态效果，并赋予你一级防火，二级生命恢复效果四十秒，以及二级伤害吸收效果五秒（五秒的额外生命上限）——图标在你眼前自动弹出即为生效。 注释2：不知道哪个小天才把它做成的手机链，不过有一说一，起码它每时每刻都在手上了】 “你抽烟抽活了？” “是抽烟抽死了。”马昭迪纠正道：“我当时又没说我死了，你急着给我点烟干什么？” “你连脉搏都没了，我要多神经才会再问一句？” 康斯坦丁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而且你这是怎么回事？圣子下凡？受难七天后的复活神迹？”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恰好是周日。 “我要是三天复活，你又要说十字架上的三天了。”马昭迪耸了耸肩：“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圣迹？何况我是无神论者，康斯坦丁，我是中国人——这样的人要是能当圣子，只能说明上帝手下确实没人可用了。” “你们那边不是有个洪什么.天父杀天兄？” “哎卧槽，打住！我还不想挑起一场战争！” 交谈之间，康斯坦丁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锁，他仔细看了看马昭迪，确定他脑袋后面没有光圈，依旧不死心地问道：“你在死的那一刹那，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玩意？比如脑袋后面带光圈的家伙，或者长翅膀的鸟人之类的”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在死的那一刹那，只能闻到鼻腔里的烟味。” 两人走上了一楼，正碰见莱斯特从门外提着烟和酒进屋，他看到地下室里走出来的了两人，顿时愣住了。 三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沉默。 终于，在沉默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后，莱斯特的尖叫声就几乎掀翻了屋顶。 “啊啊啊——他吗的耶稣啊！” “.你们能成为生死之交，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康斯坦丁则无奈地摇了摇头，经过这一闹，这间安全屋大概率已经废了，以后只能当做普通住房。 莱斯特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尖叫，他在中午的时候还去看了马昭迪一眼，当时觉得他已经死了。而且之前在苏丹，那个老萨满也告诉他，“容器”必死无疑，因此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一种见证传说的感觉。 “您是圣人吗？”他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上，对马昭迪问道：“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已经解释得有些累了，于是干脆不再解释，反而问道：“你看新闻了没有？德克萨斯州那边的。” “没看，怎么了？” “上上周三的晚上，德州一个教堂的屋顶掉了下来，当时教堂里有34个信徒，正在唱圣歌。” 听到这话，莱斯特失语了片刻，又默默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有点太极端了。” “或者他也可能是几个撒旦那样的上帝粉转上帝黑。”康斯坦丁在旁边补刀式吐槽：“一般人不会这么喜欢跟上帝唱反调——不过，我见过路西法，他确实不是东方人的脸。” “笃信一些美好而实际的东西，跟迷信一些权威而空泛的东西，这是两码事。”马昭迪回答道：“我不是讨厌神明崇拜，只是讨厌虚假的权威，还有借神之名谋己之私的骗子。” “说得好。”康斯坦丁附和道：“下次我就带你去见见加百列那个势利的烂人，让那鸟人也尝尝被圣人痛骂的滋味。” “别闹，人家先不说品德，起码武力上是有权威的。” 叮铃铃—— 康斯坦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也不避讳众人，直接接通了电话。 “康斯坦丁，已经过去七天了。”午夜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那摩斯还没有自我消亡吗？” 马昭迪立刻对康斯坦丁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那摩斯彻底死了。 “死了，彻底死了，你可以放心了——我们都可以放心了。”康斯坦丁回答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康斯坦丁。”午夜在电话的另一边接着说道：“我们都是有力量的人，悲痛是一种奢侈品——身为魔法师，必须舍弃自身的人性，否则迟早会精神崩溃。” “我不想听你的什么狗屁理论，午夜老爹。”康斯坦丁反唇相讥：“莱斯特活下来了，正如我所言，那个老萨满的古代魔法有两下子，在他的地盘上，他的法力完全能够超过你和我的想象。” “哦，这么说，那个瘾君子被他救下来了？” “是啊，如果你下次碰到什么恶魔而挂掉，他还能给你的坟墓献花呢。” “我懒得和你耍嘴皮子，康斯坦丁，没人能一直幸运下去，你迟早会理解我的忠告。” “午夜，我宁愿死了，也不愿意变成和你一样毫无人性的王八蛋。” 康斯坦丁顺势挂断了电话，他对着旁边的两人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看到没？骗术大师的手段。” “倒也挺好”马昭迪耸了耸肩：“既然这边的事都结束了，那我也该回哥谭去了。” 【叮】 【已完成零工：卑劣者的眼泪】 【已获得特殊技能：偷渡】 第275章 我成备用计划了？ 次日，马昭迪买好了返回哥谭市的机票。 “这次的出门情况比我想的要稍微曲折一点。”他咬了口炸鱼，又尝了根薯条，对康斯坦丁说道：“你敢信吗？我特喵从机场落地，进入伦敦到现在以来，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才吃上第一口英国菜。” “那挺好的。”康斯坦丁随手翻动了一下报纸，对着马昭迪呵呵一笑：“等这顿饭结束后，你就已经吃完了英国所有能下肚的食物了。” “.你有点太极端了。” “或许吧，顶多再加上一个greggs，那东西味道还不错——但除此之外，对不起，没有了，起码我觉得没有了。” 马昭迪将信将疑地看着康斯坦丁，问道：“真没有了？” “仰望星空听过吗？插着十几颗死鱼头的面饼——你总不可能连这个也想吃吧？” “那倒是确实听过” 康斯坦丁没在报纸上翻到什么有意思的新闻，百无聊赖地将它放在桌上，压低声音问道：“我从昨天起就一直想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个道具，可以帮我避免一次.嗯，特殊情况。”马昭迪回答着他的问题：“你见过的，就那个手机链上的小图腾，虽然现在已经消失了。” “那玩意有这种能力？！”康斯坦丁感觉自己十几年来的专业知识受到严重挑战：“它上面没有任何魔力气息，也不具备任何一种教派或者魔法师的特征痕迹，实际上，那东西看起来完全就像个小孩的涂鸦——最重要的是，人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这必定需要相当强大的力量，或许还需要有对等的祭品，还得跟某一边的人提前商量好。” “我跟你们不太一样，我跟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这里本来没有我的一席之地。”马昭迪解释道：“但你们不一样，正如你所说，你们每个人都土生土长，因果牵绊和命运在你们身上缠了一团又一团——尤其是昨天那样，这种打破命运的做法更是难如登天。” “有意思。”康斯坦丁听着马昭迪的解释，默默地思考着：“‘非土生土长的人’，这说法听起来就像某种宇宙之外的来客。” “不，我的意思是业务跨区就不好使了——你这边西方的神学，跟我这边东边的阴曹，二者没有什么引渡协议。” “.所以，如果让莱斯特用了那个道具，他未必能像你一样？” “他大概率没法像我一样，可能会直接完蛋。” 马昭迪并没把话说死，但实际上，系统当时给他的提示是：【该道具在本次事件中无法对此目标生效】 大概，在原本的命运里，莱斯特确确实实已经和那摩斯同归于尽了。 “好吧。”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我猜世事并非都能尽如人意，奇迹和魔法这辈子都没法免费了” “反正有事可以找我。”马昭迪擦了擦嘴：“付费的奇迹和魔法也不错，别担心——我明码标价。”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重新拿出一根斯卡，给自己点上。 “少抽烟。” “你现在可不是皮包骨头的状态，吸两口呛不死你。” 马昭迪叹了口气，起身向餐厅外走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然，也可以换个说法——命运对你自有安排。” 当马昭迪一觉醒来之后，飞机已经在哥谭的机场落了地。 “挺好，起码这次没出什么波折。” 他走出机场之后，随手打了辆车，前往自己的小屋——路上还看到几个被派出来工作的犯人，看得出来，哥谭的监狱劳改系统在这几天依旧稳定运行。 给城市做血液透析是一种长期的工程，马昭迪并不急躁，起码现在，这座城市称得上平平安安。 当然，犯罪率可能稍微高了点，但战报和战线之间毕竟有点差距，情况其实比看起来要好上不少。 “唉，我好他喵想你啊！” 刚一进了家门，马昭迪就热情地抱住了——自己的抱枕。 嗯，他趴窝了。 此时恰好是深夜，不睡觉还干什么？干活吗？ 那不是反人类吗？ 马昭迪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梦—— “你去了英国，非洲，美国，但我却没有查到你出哥谭那趟飞机的影像记录。” 进不了一点。 对味了，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 时隔这么久没听到这个沙哑的，黑暗的，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马昭迪还有点怀念。 但更多的还是不爽——对方就像是有某种激怒人的天赋一样，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感到难受。 于是他热情地问候着故友的身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有没有看时间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啊？你有没有自己正在扰民的自觉啊？我要睡觉啊大哥。” 此时此刻，马昭迪旺盛的吐槽欲此时完全无法遏制，一股脑爆发了出来：“为什么又从窗户进呢？我讲了那么多遍走门，你几时才能听一次人话？还有戈登警长说你有事歇业，阿尔弗雷德说你最近熬夜工作——结果没工夫见客，有功夫查我是吧？你真的不担心猝死吗？” 然而尖脑袋蝙蝠根本没理会他的话，依旧是那股我行我素的作风，他继续陈述道：“伦敦和纽约都出了事，有人死了——死得蹊跷。” “你想说啥？” “从很久之前，我就隐约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些超出科学和常理的领域，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话，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魔法’。” “然后呢？” “我对你的同行者有些了解，约翰·康斯坦丁，午夜老爹，盖瑞·莱斯特——你们还去了一个苏丹的部落。” 马昭迪开始四处摸索，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砸人的物品。 “你是不是有病？”他问道：“我出个门你查这么仔细？你在哥谭的工作不做了？” “自从节日杀手的事情之后，我在英国就做了一些情报收集的布置建设，免得手忙脚乱。”蝙蝠侠回答道：“这不费多少时间。” 马昭迪无言以对。 “那几个跟你同行的人都没什么好名声，你去的部落也曾经有过黑巫术的传闻——我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 “天啊.不是！我是去救世的！不是去灭世的！”马昭迪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吗的.康斯坦丁的交际圈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确实有能力保护哥谭不受某些神秘力量的袭击？” 听到这句话，马昭迪终于明白了过来， “byd，我成备用计划了？” 第276章 善后事宜 PS：卡文了，第二更会晚点，私密马赛 面对蝙蝠侠图穷匕见式的追问，马昭迪叹了口气。 “先不说什么神秘力量的袭击——起码哥谭在短期内用不着担心这玩意，你先告诉我，我明天还能不能找着你？” “你有事找我。” “我有，但是我很不想在半夜说，这对我的作息一点都不友好.”马昭迪小声哔哔：“是非洲那边的事情——你知道那个部落一直很缺水，而且也穷，对吧。” 蝙蝠侠没有说话，这些基本的情报当然也被他顺手查过了，他只是想知道马昭迪打算干什么。 “是这样的.”马昭迪顿了顿，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一下他们的现状——起码让他们不要饿死。” “韦恩慈善基金里面本来就有关于国际部分贫困地区的捐款项目。”蝙蝠回答道：“很遗憾，那个部落的贫穷程度在非洲排不上号——由于有黑魔法的帮助，他们死的人比其他部落少多了。” 马昭迪无言以对。 “那种部落在非洲遍地都是，而那片天然干旱的土地命运又不止取决于非洲人.事关历史遗留问题，天然环境，当地体系也有些畸形，我们能做的事相当有限，援助只是杯水车薪——实际上，那边已经快成了援助依赖户了，本土产业几乎被物质援助直接消灭，财政援助基本都被腐败贪掉了，援助不起反作用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马昭迪回答道：“我猜这事是个长期工程，一个地区的命运改变动辄以十年起步。” “你也许能用钱帮助一个小部落。”蝙蝠侠回答道：“但救世，只能靠他们自己——或者上帝显灵。” “能帮一点是一点，做好事不分大小，何况主也不在乎。”马昭迪锐评道：“上帝本来就不管事，你把祂当成泥塑土偶也不会有什么惩罚，你对着祂顶礼膜拜也不会有什么奖励。” 蝙蝠深深看了马昭迪一眼。 “你说过你是无神论者。”他说道：“但你又承认世界上有上帝。” “我的无神论，意思是无‘迷信’。我不会因为‘迷信’神才去做好事，我是因为想做好事，才去做好事。我也不会因为‘迷信’无神而去说祂是假的，既然祂存在，那祂就是真的。” 说着说着，马昭迪打了个哈欠：“实事求是，好好做人，有错就改，世界上不存在无可置疑的权威——对了，苏丹那边的快递业务不太发达，你帮我个忙，往那个部落里发点东西。” 蝙蝠侠皱了皱眉，转而问道：“什么东西？” “两个大件货物，不费什么功夫，交给一个当地的导游带过去就行。” 次日的黄昏时分，一辆货车载着两样封装好的方形货物来到了部落里。 当司机在一双双警惕的眼睛中将车开进部落的时候，老萨满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并主动跟司机交谈了几句，这才打消了大部分人的敌意。 “这是上回那个中国的年轻人寄来的，对吗？”干巴小老头对司机旁边的导游笑道：“走这一趟。” “做事，有钱。”导游干巴道：“你的东西，放在哪里？” “放在帐篷旁边就行。” 当司机和导游帮着卸货完毕之后，两个货物的外层被拆开，所有人都看着内里的东西，哑口无言。 一个是一块方形的奇特仙人掌，另一个则是方型的堆肥桶。 这两者异常相似，都呈现出规整的正方体形状，尤其是那个方形仙人掌，看起来跟假的一样。 “给你的，信。” 导游将一个信封一起交给了老萨满，他打开之后，发现正反两面分别用阿拉伯语和英语写着说明，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那摩斯已解决，勿虑。 仙人掌为特殊品种，最高长到三米，最低一米，每长一米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到五个小时，不需要水，只能种在沙子上——种植的时候可以直接割一整立方米，落地不生根，但确实会长。 别吃它，填不了肚子。但可以榨汁——警告，喝完仙人掌汁液，舌头可能会变得有点绿，注意一下。 旁边是个魔法堆肥桶，把仙人掌放进去，放得够多，会立刻转化成魔法肥料——虽然看上去很像骨灰或者粉，但那确实是肥料，所以别吸它。 它可以帮助你在贫瘠的土地上加速植物生长，速度会非常快，半分钟就能帮助小树变成十年老树，不过没法催生仙人掌，所以别想着闭环。 仙人掌可以随便种，堆肥桶得小心点用，别被人发现了——希望你们碰不到第二个那摩斯。 ——by路过的好心人” 【仙人掌 价格：一千美元 注释：怎么，不喜欢仙人掌？那你再去找个不要求耕地也不要求水的植物啊】 【堆肥桶 价格：一万美元 注释：抱歉，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堆肥桶，不吃异世界的菜叶子——只能用我的世界的植物才能堆出肥料来】 马昭迪在飞机上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处理苏丹那边的事了，但实际上，思来想去始终没什么好的办法，直到昨晚得到布鲁斯的回答，才决定从异世界找找办法。 物美价廉的方案并不多，再三权衡之后，最终还是选定了仙人掌和堆肥桶的组合。这两样都是“我的世界”里的物品，仙人掌的特性有助于大范围绿化和水分获取，只要有人一直种下去，它就可以一直扩大规模。 至于堆肥桶，它没法扩大规模，但能确保部落里的人不会饿死。 如果有可能，马昭迪其实想直接买两桶水，构成“无限水”，但是系统明确提示过了，无限水是mc世界的底层设定之一，而且非常重要，它无法在这个世界里生效。 做完这件事之后，马昭迪一身轻松，他又扭头去超市里买了大堆零食。 “咚咚咚。” “谁？” “我。” “咦？老马？” 教室里，正在给孩子们教课的杰森放下扳手，一溜小跑着打开了门，门外是提着大包小包的马昭迪。 “我的天啊。”杰森满脸惊讶：“你就出去了几天时间，然后就回来了？” “哈，几天很长了，我还去打了只恶魔呢。” “你就吹吧.” 第277章 故人的来信 在看完孩子们和所罗门之后，马昭迪又去见了见戈登警长和哈维登特，还有监狱里的急冻人和毒藤女。 遗憾的是，大家依旧各有各的事要忙，马昭迪一个闲人，在这些熬夜加班人群的眼里显得分外可憎。加上只分别了几天时间，因此基本没人待见这个没事干的家伙，忙到快要分裂的大家不约而同地将他赶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戈登警长说他要处理的自首案件源源不断，然后亲自跑出警察局，嘴里说着太客气，把我带过去的点心抢过去之后就开始送客，甚至没让我进警局。” “哈维检察官也正以一种流水线加工的处理速度把犯人们分门别类打包判刑，处理卷宗格外起劲，我俩对坐了十分钟，一句话都没交谈，我走的时候，这家伙根本没察觉。” “监狱里同样忙得一塌糊涂，急冻人和毒藤女俩人好像也有了点工作狂的倾向，嘴里除了嗯啊哦就是哈哈哈，敷衍得要死。” “唉，终究还是淡了，没有什么情谊能敌得过时间。” 马昭迪惆怅地喝了一口红茶，对着伏案工作着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 “话说阿尔弗雷德，你在干什么？” “分担布鲁斯少爷的工作——马先生，容我给您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 “立刻回家找点正事干。” 砰！ 拿着茶杯的马昭迪站在韦恩庄园门口发呆，此时，他手里的红茶甚至还没凉下来。 “不是，为啥啊？” 当天晚上，马昭迪最终决定跑回去找孩子们——起码这次，他没有被赶出来。 此时的哥谭依然在改造中，马昭迪好好休息了几天，发现没有了黑帮，饿灵，或者超级罪犯作祟的城市分外平静，于是暗自盘算着在哥谭做点生意。 打工人停止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打工的，只能找找高薪的工作，才能多赚资产点。 起码他半分钟前是这样想的。 【系统提示，资产点到账二十万元】 “卧槽？”马昭迪瞪大了眼睛：“这从哪来的？我还没开始复工呢啊。” 【经检测，此为您参与“哥谭改造计划”的第一笔工资与部分分红到账】 “蝙蝠侠，你做的好，你做的好啊。” 马昭迪热泪盈眶，要不怎么说打土豪分田地呢，那群贪污犯和黑帮大佬实在是太有钱了。 多打点，狠狠打——加油啊，脑袋尖尖的蝙蝠大哥哥。 他心满意足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然后觉得充电线有点短，又重新翻了回去。 急什么，工作不是生命的全部，三点几啦，饮茶先啦。 另一边，布鲁斯·韦恩还在庄园里伏案工作着。 当他正奋笔疾书的时候，一则电视新闻播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今日新闻，科学家们最新发现，苏丹某干旱地区开始出现一种奇特的方形仙人掌，其生长能力极为恐怖，目前，它的数量正在沙漠中迅速增加。根据我们赶赴当地的记者调查，截止今日，大批苏丹当地原始部落居民正竞相种植这种巨型仙人掌，作为水源来源之一，因此，该物种的种植范围正以每天十数米的速度在沙漠中扩张。” “此等增长速度颇为离奇，目前无法确定该现象是否为外来物种入侵。我们将会为您持续跟进，进行调查报道。” 布鲁斯看着电视上仙人掌林立的小型沙漠地图，稍微沉思了片刻。 “阿尔弗雷德。”他对着旁边的管家说道：“仙人掌的样本带回来了吗？” “已经带回来了，布鲁斯少爷——不过，那个堆肥桶买不回来，部落的萨满并不愿意把它卖掉。” “那就算了。” “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问道：“我们真的有必要检查清楚马先生身边的每一件东西吗。” “阿尔弗雷德，苏丹快要被仙人掌占领了，不止仙人掌，那个部落周围的绿色林地也在疯狂扩张。” 布鲁斯回答道：“我不确定马昭迪拿出来的东西到底会产生多大的连锁反应，但我可以肯定，他有能力让世界癫成我们都不认识的样子。” “看住他，是为了防止这个世界变成脱缰野马。” 当布鲁斯满脑子都是脱缰野马的时候，有些事情真的脱缰了。 在拿到二十万美元的第二天，马昭迪起得很早，他打算去一趟金店。 之前在英国伦敦的时候，他察觉到，虽然自己操刀的【掉san的丑陋金南瓜头套】能够收进系统里，但很明显，那东西不太方便雕琢取用，如果自己想要用钱的时候随便从上面切一块下来，那么它又会不受系统承认了。 好在这事不算难办，在回到哥谭之后，他想到了个好办法——委托金店的人按照自己的雕刻手艺对大南瓜进行熔炼加工，复刻成一个个小南瓜，这样，每一颗金南瓜都能收进商城里，而且也方便取用。 这计划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马昭迪心里想着，现在的哥谭市基本不可能有人敢对他的金子起歹心——别的不说，自己的灾星之名在这里已经无人不知了。 他哼着歌走出门口，本想去小车库把自己心爱的死亡之车开出来，但顺手打开邮箱之后，却又停下了脚步。 “嗯？谁给我寄了信？” 马昭迪有些好奇地取出一个贴着邮票的信封，自打到了这里以来，邮箱这东西的唯一作用就是接收账单和通知——毕竟东大现在也很少有人再写信了，手机短信变成了验证码和通知专用，视频电话和聊天软件则更方便得多，因此他根本没有给人写信的习惯。 马昭迪唯一一次收到来信，还是圣诞节前夕的时候，哈维写给他的，由别人亲手转交，而非放在邮箱里面。 “所以到底是谁给我写的信？” 他打开邮箱，拆开信封，发现上面的字迹看起来颇为眼熟。 “老马，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也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不知道你在哥谭市过得怎么样了。 之前，我和卡米拉说过，要搬回大都会继续生活，但现在，如果你想来找我们，就别来大都会了——因为这里现在癫得比哥谭还厉害.” PS：对不起，卡到现在 第278章 给大都会一点小小的数值震撼 在读完信件的前两段时，马昭迪就已经明白这是谁给自己写的信了。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在许久不见的情况下收到一封来自老朋友的信，多是一件美事。实际上，他时不时也会想起这位朋友，出去这么久也没个音信，确实让人有些担心。 而当他看到那句“大都会现在癫得比哥谭还厉害”的时候，则立刻瞪大了双眼。 “卧槽，这个宇宙的大都会和超人出问题了？” 无数画面片段在他脑中闪回，有不义联盟中大杀四方的人间之神，有梦想破灭后疯癫狂躁的至尊超人，有钢筋铁骨的机械超人汉克亨肖，有皮肤苍白的克隆丧尸超人比扎罗 疯癫的超人有很多版本，但他们的唯一共同点就是纯粹的强度和数值，还有大杀四方的恐怖战绩。换句话说，没法讲和，而且还得豁出命打，还未必打得过。 “别搞我啊.” 马昭迪此时的心跳和血压急速拉高，他眼前有点发黑，在捂着脑袋缓了几秒之后，才接着往下看信。 “之前早在哥谭的时候，我们就听过新闻报道，有一个外星人出现在了大都会，听起来还是个英雄，所以我和卡米拉并不讨厌他。我们觉得，在搬回大都会之后，有一个厉害的超级英雄保护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 “但我们错了，在超人出现之后，大都会也变得很奇怪。我们整天都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超能力者跟他在城市飞来飞去，一边打架一边拆房子。” “还有一个叫莱克斯·卢瑟的有钱疯子，他整天喊着超人威胁论，但这光头看上去就跟哥谭的那些富人坏比一模一样，我根本不信他。” “直到三天前，超人直接开始发疯，几乎拆了整座城里所有的摩天大楼。他吗的，你能想象一个人用眼神发射激光的样子吗？一片区域的大楼像热刀切过的黄油一样，呲溜一声就从高处滑下来了，砸到地面的动静让我们以为发生了地震。 我们彻底忍不住了，我们搬到了另一个评价比较安全的城市，中心城。” “我们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哥谭市，还在不在那个小出租屋，所以就写了这封信，寄到房东那里，也希望它最终能到你的手上。” “朋友，如果你要来看我们的话，别来大都会，别来大都会，别来大都会！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去往中心城！” “想念你的老友——德雷克·莱恩，以及卡米拉” 马昭迪神情呆滞地捏着信纸，一步步走回了小屋里，他反复打量着纸上的字，确定自己没看错。 “完了，全完了。”他茫然地喃喃道：“超人真发疯了——我所在世界的超人到底是哪个世界线？” “都三天了，大都会还没被灭吗？蝙蝠侠为什么也没出去管事？卢瑟呢？卢瑟救一下啊超人要是变坏了，你不就应该变好了吗？” 在短暂的绝望之后，马昭迪的眼神重新聚焦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一个逻辑漏洞。 “这是德雷克寄给我的信，而且还被人转交过，换句话说，蝙蝠侠一定是第一个读过它的。” “既然蝙蝠侠今天没动静，那就说明，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或者说根本用不着担心。” 想通了这一点，马昭迪的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立刻坐到桌前，打开了电脑，并搜索大都会在这三天里的新闻——果不其然，搜索页面里连续弹出了两条消息。 《大都会遭遇惊变！超人露出本来面目？》 《多灾多难的城市——莫名奇妙的恐怖风暴》 第一条新闻的发布时间正是三天之前，而第二条的发布时间则是昨天。至于德雷克的这封信也正是在昨天写的。 “三天两灾啊”马昭迪嘴角微微抽搐：“大都会的生活果然快节奏。” 他点进了第一条新闻里，上面甚至还附带了一条视频，看起来像是当天的新闻报道。 “观众朋友们，大都会的秋天到了。” 手拿话筒的金发女主持人正对着镜头说话，脸上带着笑意：“我是新闻记者卡罗尔·赛缪斯，在今天的节目中，我将会带您看遍这座伟大城市的美丽景色。” “一座闻名于世界的城市，你也许听过有关大都会的歌，也许听过有关大都会的故事。无论如何，我一度认为，大都会这座城市，胜过十座城市加起来那么热闹——因此，我将非常荣幸向您介绍它，我的家乡大都会。” “看看这些繁华的街道吧，看看这里的人们。”她略带些骄傲地介绍：“大都会的居民是这世界上最友好的人，他们会向任何外地的游客伸出援手。他们生活在这里，心怀理想，脚踏实地，带着大都会人特有的宠辱不惊——” “卧了个槽！那是什么玩意！” 一声惊呼从身边传来，接着，摄像机的镜头立刻急转，扫过金发女记者瞠目结舌的脸，然后对准了天空。 “看，天上！” “那是只鸟吗？” “不对，是一架飞机！” “不”女记者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恐惧而带上了一丝颤抖：“那是——超人！” 轰隆！ 镜头陡然开始剧烈晃荡，随着红蓝相间的身影在城市上空飞行，一座座高楼大厦轰然崩塌。 “我的天啊！”电视机前的卡米拉惊叫了起来：“德雷克！快来看！超人发疯了！” “什么？！” 德雷克小跑着进了客厅：“他终于疯了吗？我的天啊他平时打击罪犯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破坏性了，半个大都会的房子都被他陆续拆过一遍，如果他现在开动全力的话.” 轰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地就开始略微震颤，这让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后，巨大的声响更是从窗外响了起来。 “上帝啊，早知道就不该住在靠市中心这么近的地方。” 卡米拉心惊胆战地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听着窗外的巨大响动，再一次感觉到这座城市的变化。 她面如土色地看着电视里那个飞天遁地的人间之神，此时此刻，他的神力似乎已经失控了。 电视中，市民们的惊叫声嘈杂交错。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砸穿了所有的大楼！” “他疯了超人疯了！” PS：最近卡文是在烦恼之后选哪个作品，所以今晚只能先一更，下个副本需要花点时间补一下作品，明天请一下假朋友们，对不住。 假条 就像昨天说的那样，今天要补补作品 补一张今天的快乐之源（在手机上用起点的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79章 泰坦 “所有人立刻离开街道，躲进大楼低层，或者找掩体——快！快！快！” “超人发疯了，快跑！” “不不不天啊，半截大楼倒下来了！” 在人群惊慌失措地喊叫与逃跑之时，一栋栋被破坏的大楼开始分崩离析，无数建筑残骸碎片向地面坠去，巨大的混凝土块，钢筋和尖锐玻璃片如同天女散花般打向街上的行人。 很明显，大都会的市民们经验还是不够充足，人群手忙脚乱地四下逃窜，互相拥挤互相妨碍，堵成一团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焦。 “我的上帝啊” 德雷克和卡米拉此时正藏在一栋被破坏的大楼角落里，面色苍白地看着那袭红色披风在天空中高速穿梭。 “我都说了，房间要有个地下室。”卡米拉小声抱怨道：“现在房子被砸穿了，我们躲都没法躲。” 德雷克也小声回答道：“躲在地下室里才是真完蛋呢，等到我们房子真的塌了，就彻底被堵死在里面了，鬼知道得等救援等到什么时候——相信我，已经被破坏过的大楼还能更安全点。” 两人说罢，相顾无言，德雷克看着周围的一处处断壁残垣，不由得悲从中来：“我们在哥谭的时候，只听说大都会来了个很厉害的超级英雄，把恶性犯罪频率降到了大概几个月一次，还以为这里的日子会跟以前一样好可没人说过这里的恶性犯罪现在动辄就要毁掉半个街区啊。” 卡米拉夫人也附和道：“没错，这些人跑起来手忙脚乱，一看就是平时过得太安逸，不常锻炼。” 夫妻两人说到这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不由得想起哥谭的日子。 那时候，大家已经习惯了清晨的马路上时不时发生的枪战，飘香的餐车里动不动就推销的百粉，还有偶尔会被扔出窗户的帮派打手，虽然日子过得比较吵闹，但好歹所有人都不太拆家。 “哥谭的犯罪几乎每天都有。”德雷克叹了口气：“但造成的破坏好歹还在‘人类’的范畴里，我是说，起码房子被炸也还能算是大新闻。” 嗡——！ 正交谈间，一阵无形的音波突然在空中扩散，一个半身银白，半身黑色的半机械人影用机械手拉扯着自己冲上天空，并用右手上的声波炮将空中的建筑碎片轰得粉碎。 “超人！你清醒一点！” 轰隆！轰隆！ 半机械的人影发射出全身上下所有微型炮弹，持续不断的剧烈爆炸火光淹没了空中的恐怖披风男。恐怖的冲击波，上千度超高温，以及高速飞射的弹片完全覆盖了那片区域，炙烤并攻击着他的皮肤。 然而爆炸中心的人根本毫无感觉，他伸出手感受着炽热的火焰，用全身上下的细胞体会那股震荡和冲击，并看到尖锐的弹片扎向自己的红蓝色战衣——然后呵呵冷笑。 火焰暖暖的，接触体表的感觉像洗着温水澡一样；冲击波麻麻的，力度连给自己按摩都算不上；而孱弱的弹片甚至连自己的战衣都划不破，在自己的钢铁之躯上撞成一片片废铁。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这让他沉迷，让他如痴如醉。然后他狂笑着冲出了火焰，并随手将对方一拳打飞。 半机械人的身体在空中带出一道尖锐音爆声，并砸穿了一栋楼，深深嵌入地底。 “求饶吧，钢骨，求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披风人飞在城市的天空之上，他张狂的笑声几乎震动整个大都会。 “他现在真的很像漫画里快要毁灭世界的那种无脑的超级邪恶大反派。”德雷克忍不住吐槽道：“我完全没想过超人会是这种画风。” “我后悔了，德雷克。”卡米拉也叹了口气：“刚搬过来的这几个月里，我们没有碰到任何一次犯罪，那时我还在想，这里比哥谭真是安全了太多，我还决定要在大都会里过一辈子真是大错特错。” 与此同时，高空中的隆隆声如同雷鸣响彻天际，披风男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俯冲进大楼里，再次将大都会震得颤动起来。 眼尖的德雷克看到他带着钢骨重新飞向天空，但这次，钢骨的状态似乎已经很不妙了。 “超人把那个铁块头的机械胳膊和一条机械腿扯下来了。”德雷克叹了口气：“那家伙完蛋了，他打不过超人——他可能会被直接撕成碎片。” “嘿，超人！你在对钢骨干什么！你疯了吗？他是泰坦的特别成员，不是坏蛋！” 听到声音的披风男人转头，他看到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色人影，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依然嘲笑道：“蠢货，他当然不是坏蛋——但我是啊。” 他随手将半残的钢骨轻轻一扔，就直接将对方砸进了一旁的大楼里，但他毫不在意，而是接着对那个绿色的少年嘲讽道：“你也是个自诩超级英雄的蠢货吗？还有多少人？你们可以一起上。” “如你所愿！” 伴着一声清脆的怒喝，一辆报废汽车如同铁锤般狠狠砸下来，大惊失色的披风人猛地回头，刚刚做出抬手的动作，便被携带着沛然巨力的大车像钉子一样锤进了路面里。 “怎么回事？” 角落里的德雷克看向那个身穿红色制服，腰间带着W标志的少女，这个人似乎曾经在大都会的新闻里出现过，她和那个绿色皮肤的少年是队友关系。 而少女眉头一皱，她将手里的车扔到一旁，但却只能看到一个被钢铁之躯砸穿的深坑，而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超人不可能扛不住一辆汽车的动能，这跟他自己的质量无关——生物力场明明应该能让他纹丝不动才对。” “是吗？看来你很了解超人。” 带着压抑怒火的冰冷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少女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飞到了我的背后？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绿色皮肤的少年也忍不住大惊失色，他大声对着自己的队友喊道：“神奇少女！小心！” “现在说这个”披风男冷笑着举起一块厚重的建筑钢板。 “晚了！” duang！ 第280章 你以为是超人吧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角度，不同的是，披风人的力量比神奇少女强出很多。 非常多。 反应极快的少女立刻抬起双手，抵住钢板，她想要和披风人角力——但仅仅一瞬间，她的双腿就被巨力锤进了地面里。 她忍不住咬牙闷哼，但片刻之后，她就看到披风人单手抓着钢板，对着她露出讥讽的笑。 “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嗯？”他的手一点一点下沉，将神奇少女按进地里：“这件事有没有让你这种低能生物学到点教训？” 神奇少女立刻柳眉倒竖，她双手用力，五指深深插入板材中，对着对方怒喝一声。 “你怎么敢将侮辱一个亚马逊战士！” 嘎吱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响起，少女双臂一分，如同撕开一张废纸一样，将那块钢板直接撕成两半。 于是披风人再次上前，直接给了她一记上勾拳。 “噗——！” 即使是亚马逊的战士，其身体也承受不住人间之神的一拳，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几乎当场昏厥。 “放开她！” 此时，一边的绿色年轻人立刻冲了过来，他的身体在冲锋时变成四肢着地的姿势，并突然开始变形，像是吹气球一样涨大，四肢变粗，鼻子变长——等冲到披风人的面前时，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大象。 “我就知道那绿皮小子身上也得有点绝活” 此时此刻，德雷克的心态已经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他逐渐从纯粹的恐慌市民变成指指点点的吃瓜群众。 有一说一，超能力者大战是很危险的事，但是他们打起来确实比哥谭市的黑帮互射要精彩多了——起码对于德雷克来说，这是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全新体验。 虽然它很危险。 “你兴奋个什么劲？”卡米拉大气都不敢出，声音放得极小：“是不是在哥谭呆久了，被那群精神病传染啦？” 德雷克耸了耸肩，重新缩回了角落里。 砰！ 绿色的大象全力冲刺，用庞大身躯撞在了披风人身上，果然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它高高扬起粗壮的象腿，一脚踩向对方的身体。 但披风人却已经有所准备了。 “蠢货！地球上没什么动物能对付得了超人！” 当注意力集中之后，那一记重踏在披风人的视角里便显得缓慢而迟钝，他飞身轻易闪过踩踏，倏忽间来到大象面前，抓住了它的象鼻子。 轰！轰！轰！ 绿色的大象直接飞了起来，它被渺小的人影扯着鼻子砸向地面；碎石飞溅，巨物哀鸣，整条街道也跟着震颤了三下，在周围的大都会市民看来，眼前的场景显得分外奇幻而恐怖。 三下之后，地面之上多出了三个大坑，还有骨断筋折，变回原形的绿皮肤少年。 “不！加菲尔德！” 神奇少女惊叫一声，不过好在此时的少年分散了披风人的注意力，于是少女立刻双手用力，将钳住自己脖子的五指掰开，她跳到一边，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条金色的套索——这是用最新的聚合材料打造而成的，也许能缠住披风人一小会儿。但神奇少女知道，仅靠她的力量一个人还是无法击败对方。 怎么办？ 此时，她的眼角突然瞥见街角，有一个金发男孩从那里快步冲进战场，当他看到地上的野兽男孩和嘴角流血的神奇少女，眼中便闪过一丝担忧。 太好了，是杰里科来了，她想着，我们并非全无胜算。 两人目光交错，这个瞬间，神奇少女和杰里科彼此心领神会。 “你很蠢。”披风人看着神奇少女，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但你很漂亮，我不会轻易杀了你的，至少没那么快——我以前被全世界的漂亮女人嘲笑，现在，我会从你开始报复回来。” 神奇少女好看的脸上顿时露出愤怒与不解之色，超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被美女嘲笑的人之一，实际上，他的女粉和男粉应该能从大都会排队排到哥谭去。 她一言不发，身形拉成一条模糊的虚影，在披风人周围环绕，并将金色的套索甩出——然后绳索就被一把抓住。 披风人的双眼完全锁定了高速移动的少女。 “太慢了，太慢了，你的速度孱弱而无力。” “是吗？”少女闻言，顺势侧过身子，露出背后的金发少年：“既然你能看清我，那也一定能看清他的眼睛吧？” “什——” 这一瞬间，披风人的视线与金发少年那绿色的眼眸对上了。 下一秒，那少年直接没入了披风人的身体，这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 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改了键位的游戏角色一样，无论如何都不听脑袋的使唤，他想眨眼，但脚趾却动了动，他想迈步，但双眼却眨了眨。这种光怪陆离的感觉让他几乎抓狂，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力再也发挥不出来，甚至几乎完全无法移动。 少女的身影再次启动，数秒之后，时不时颤动一下的披风人就被五花大绑，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你干了什么！？滚出我的身体！” “你完蛋了，超人。”神奇少女牵着套索，略微松了口气：“杰里科能控制其他生物的运动反射，你能思考，能说话，但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或者说，如果你想用寒冰吐息的话，我们会让你连话也说不出来。” 不只是她，此时此刻，街上的所有大都会市民都松了口气，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被落石砸成肉酱了。 与此同时，超人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比划了起来。 远远围观着的卡米拉问道：“他在干什么？” “他在打手语。”德雷克回答：“他说超人是外星人，自己的能力无法一直困住他——天啊，我们还是先躲好吧。” “就我所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监狱能管得住超人。”钢骨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随口接话道：“你们赶紧回家吧，剩下的事交给泰坦。” 但此时此刻，一个拄着拐杖的瘦弱残疾人也来到了钢骨身边，他和钢骨一起以龟速向战场中心走去。 “用不着担心，泰坦们。”他说：“关押造成此事的罪魁祸首并不困难，因为他不是超人——” “我才是超人！” 第281章 还有高手？ 泰坦？ 德雷克之前曾经在大都会的居民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这些超能力英雄组成的英雄组织，不过里面的英雄好像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样子，超人或者蝙蝠侠这样的英雄并不在其中。 即便是眼前这个半人半机械的钢骨，其人类部分的年龄看着也并不大。 “你是超人？” 钢骨眉头皱起：“那城市中心那个飞天遁地，眼冒激光，钢筋铁骨的人是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其实只是我的身体，所以才有我的能力，里面的灵魂是戴维·甘德森。” “戴维·甘那森又是谁？” “他自称科学家，那一天，他公开声明自己在开发一种清洁新能源，而且快要成功了，只是需要一点超人的帮助——所以我就去了他的家里。” “但是？” “但是他的机器跟清洁能源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伪装得比较像，整件事都是一个陷阱——而我太大意了，在发现他是一个行动不便，拄着拐杖的瘦弱科学家之后，我就完全放下了戒心。” “你的意思是，他的机器能够调换氪星人和人类的灵魂？” “没错，他在算计成功后，就把我锁在了地下室，但他不敢杀我，因为他不知道这会不会破坏灵魂交换的现状。某种意义上讲，戴维·甘那森确实是个划时代的天才——但也是个疯子，我猜他的先天身体残疾为他招致了不少歧视，这让他变得愤世嫉俗。” 钢骨沉默片刻，看了看满目疮痍的街道，还有冒着滚滚硝烟的大楼，以及此时终于敢上街逃窜的大都会市民们。 “如果要我来说，恐怕不会将这种状况概括为简单的‘愤世嫉俗’。”他说：“这完全是反社会的恐怖袭击行径，而且你还得想好，该怎么跟人们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他们相信你的话。” “我很抱歉，维克托.我撬开地下室门锁之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我们可以再用一次机器，然后销毁掉它。好在他不会用氪星人的身体，暂时没有造成太大破坏。” 钢骨再次沉默，他不确定超人说的“没有造成太大破坏”是什么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寒霜吐息，也不怎么会用生物力场，我猜他的耳朵里甚至会带着耳塞来压制大部分听觉——他大概率受不了我身体的感官灵敏度，所以可以被偷袭成功。” “好吧，好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钢骨摆了摆手：“我们先抓住他，然后把他关起来，防止他落到军方手里——那群人不可能忍住不用这种科技对付你的。” 德雷克看着钢骨和超人被其他两个超能力者一起带走，顺便捎带上了超人的身体，他松了一口气，对卡米拉说道：“亲爱的，事情结束了，我猜大都会还是有些安全保障的，起码泰坦的那些小英雄们都很厉害。” “德雷克，这件事明天就会被媒体传得到处都是了。”卡米拉叹了口气：“运气好的话，超人的名声能被挽救回来——可我们呢？我们暂时还得搬家，记得吗？新装修没几个月的房子已经没法住了。” “往好里想，卡米拉，这是我们重新挑选安全房屋的机会——这次，我们可以选择一个远离城中心的郊区位置，这样就不会被那些超人类大战的余波波及到了。” “那可不便宜。” “别担心，我们的这座房子有保险——起码‘超人类损坏’还在保单的赔偿范围之内。” 卡米拉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得很，这下我就更一头雾水了。”马昭迪反复看着那条录像，还有有关“思维互换，超人无罪”以及“泰坦无恙，杰里科立大功”的星球日报截图，抓狂地挠了挠头。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宇宙啊？戴维·甘德森又是谁？dc里有这个角色吗？随便交换身体这么逆天的机制是他喵策划用脚填上去的吧？这种外星人一样的发明能力居然能完全没有一点名气的吗？” “还有泰坦——钢骨在电影里不是正联的吗？泰坦里这都是谁啊？野兽男孩？神奇少女？能控制氪星人的杰里科？” “这特么不会是白银年代的老漫画吧？” 想了半天，马昭迪的脑子里嗡嗡的，他现在只希望这个甘德森能被好好看住，别再把这种机器再复刻一遍。不然如果让超级罪犯或者军方之类的人抓到他，再把哪个逆天数值的超级英雄身体拿到，那这个世界又得来一次大事件。 “不过看情况，德雷克他们也没准备搬走啊，不是改成住郊区了吗？” 疑惑之中，马昭迪退了回去，他想点开昨天的新闻，但却发现，在这两条新闻之下，还有一条两天前的小消息。 “嗯？这又是啥？” 《大都会上空惊现奇异天象，爆炸声响震天彻地！》 马昭迪：“.还有高手？” 他点进新闻看了看，里面也有一条视频。 “朋友们，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昨日大都会那场灾难的新闻报道，但我要告诉你们，有关邪恶科学家对于大都会的损伤已经于今天开始重建，而且速度非常快——我们对建筑修复这种事情已经有了充分的经验。” “你到底在骄傲个啥啊”马昭迪嘴角抽搐。 “请抬头看看，朋友们，我们能够看到，这座城市的重建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因此无须担心，大都会仍然是全美国数一数二的安全城——” 轰隆！ 狂躁的雷声突然在视频中响起，原本对着镜头做介绍的主持人茫然抬起头，然后就被天上的景象硬控了三秒。 在一栋栋重建中的摩天大楼之上，天色在短短数秒之内由明转暗，奇异的能量光环放射出幽深而闪耀的光辉，爆裂作响，其范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黑云压城，声响震天，其声势几乎可以媲美灾难片里的世界末日——此时，不仅是主持人说不出话，就连马昭迪也沉默了下来。 “这真的不是齐塔瑞人入侵纽约的传送门吗？”他想着：“在dc的漫画世界看到漫威的电影内容——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第282章 这就是大都会的强度吗？ “一天一灾，没有小灾，只有大灾和特大灾，这就是我们T0赛区大都会的强度啊。” 面对大都会这种无缝衔接的搞事强度，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在视频中，超人的身影恰好出现，向着云天之上飞去——马昭迪不担心他冲入风暴之后的情况，因为如果他真的完蛋了，那大都会大概也就用不着做第三天的报道了。 不知缘由，不知来龙去脉，不知其目的为何——在所有大都会居民的眼中，这场灾难来得没头没尾，唯一能确定的是，它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温和无害的自然现象。 此时此刻，德雷克和卡米拉坐在郊区新租的房屋里，两人一起对着逐渐扩散到头顶的黑云发着呆。 “.我觉得郊区可能也不太安全。” “没事，风暴中央还是市中心，我们肯定是最后一批完蛋的。” 在超人飞进风暴之后，所有人都在祈祷。 在天空变色之后，白天和黄昏，黑夜便没有任何区别，人们只能靠着电子设备上显示的时间才能知道过了多久——而按照报道的说法，超人大概在里面待了二三十个小时，由于时间过长，所以中间的时间并没有完整录像，只有一些照片，还有市民的口述。 “我听到天上有巨响声。”留着脏辫的黑人女子陈述道：“比雷声还响，而且很密集，我感觉那是超人在上面和坏蛋战斗。” “天色从那时起就一直没什么变化。”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我当时希望超人能赢，但是后面他真赢了，那时候我才发现，我高兴得太早了。” “反正就是轰隆一下，像个超级巨型炸弹一样。”一个手里拿书的年轻学生对着话筒猜测：“可能比得上核弹爆炸了吧，我不知道——反正炸完以后，天色就恢复正常了，云层里面掉下来很多建筑碎片，但它们在落地之前就全都消失了，像是蒸发了一样——不过那些碎片真的很大，而且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 马昭迪看了看报道，报纸最后大概说明了这场战斗——一名叫做阿拉萨扎的女性法师，她用自己的法杖配合自己的超大范围法阵偷取了超人的力量，并用部分能量在城市上空构建出了一座自己的庞大宫殿。 超人差点被吸成人干，最后还是找到机会干碎了阿拉萨扎的法杖，不然大都会又要寄了。 “我就不明白了.”马昭迪翻来覆去地看着报道：“这一个个超模的机制怪都特么是从哪冒出来的？我是听过超人弱魔法，但特么原来能弱到这个地步吗？” “还有这个阿拉札萨，我怎么也没听过这人呢？这是个什么漫画里的知名反派吗？” 他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但是记忆里确实完全没有与此相关的任何情报。 “好吧，不管了，起码这次不是我印象里的某些超级大事件，而且事情也圆满解决了” 马昭迪一头雾水地退出这条新闻，目光又转向了昨天的那条——按理来说，超人和那个女人斗了那么久，时间应该已经到第二天了才对，换句话说，超人刚解决完阿拉札萨，大都会就又有情况发生了。 这一点都不怪德雷克他们，马昭迪心里想着，换成是我，我特么在第二天就跑了——如果能跑的话。 他又点进了第三天的报道。 《恐怖的土石怪物向大都会逼近，巨大龙卷风几乎摧毁城市！》 “好得很。”马昭迪心说：“大都会是真有活啊，这是不是隔壁的沙人跑过来了？” 他再次点开了新闻报道附带的视频链接，然后终于释怀地笑了出来。 在大都会郊外的旷野中，一阵恐怖的龙卷风正朝着大都会市中心行进，它接天连地，卷起沿途的一切石块与泥土，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摧枯拉朽。 大片大片草皮与动物被卷入这恐怖的旋风里，这场诡异的风里时不时还有雷霆闪电鸣响。 “吼！” 一张泥土与巨石构成的人脸出现在风暴顶端，它对着远处的城市发出怒吼咆哮。 很明显，这不是大自然天然形成的飓风。 那么大都会的市民对此作何感想呢？ “不” 德雷克和卡米拉站在草地上，两人呆呆地看着远方的风暴土石巨人向自己的方向缓缓移动，它每移动几米，就有大量土石被卷进身体里，让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此时此刻，它已经堪比数个哥斯拉那么大了。 沉默了几秒之后，德雷克开口了。 “.卡米拉？” “怎么了？” “我想搬家了。” “好。” “中心城？” “好。” “现在就订机票，行李不要了。” “好。” 两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屋里，简单地带上了房屋里的现金，信用卡和其他贵重物品，然后头也不回地开着车消失在大都会的公路上。 走得很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而在此时，一抹鲜红的颜色终于出现在了摄像机的视野里。 “是超人！观众朋友们！超人来阻止那个风暴怪物了！” 直升机里的记者对着镜头欢呼雀跃，作为一个大都会人，他已经习惯了被这样一位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保护——人间之神带给人的安全感实在太强了。 当超人冲入风暴之后，马昭迪能够看到他用尽一切手段跟巨人搏斗，红色的光束是热视线，白色的风压是冰吐息，飞溅的碎石是被他用拳头打碎——而那只土石巨人此时竟开始跟超人对拳了。 “它有思维！”超人瞬身闪过巨人的拳头，惊叫道：“我不能杀了他！陌客！” 马昭迪暂停了视频。 “陌客又是谁？”他挠着头看向屏幕的每一个角落。 地铁，老人，手机.jpg 头好痒啊，像是要长脑子了。 “难不成是神秘侧的超级英雄？” 想到这里，马昭迪耗费法力开了天眼——而当他再次看向屏幕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深蓝色斗篷的神秘身影。 “不，超人。”屏幕上的陌客摇了摇头。 “那里面没有活着的生命，只有已故的亡魂。” 第283章 以毒攻毒 PS：下一更晚一点，私密马赛 马昭迪不太确定陌客是谁，但这家伙看起来像是个魔法侧的人——也许下次见到康斯坦丁的时候可以顺便问问。 无论如何，神秘蓝色风衣男就这样冲进了这团风暴里，而超人则很努力地在跟这团魔法风暴搏斗。 虽然他输不了，但确实也赢不了，风暴巨人一点一点膨胀，最后几乎大到离谱的地步，可以预计的是，如果陌客没能快点解决巨人，整个大都会就要会被这玩意一脚干碎了。 超人什么招都用上了，最后被逼急了，甚至还蓄力给了大地一拳。 “轰！” 摧枯拉朽的力量横着贯穿了地面，地表的泥土与碎石被这一拳干上了天。仅仅一秒时间，大都会的郊外就多出了一条长达上千米，深达数米的深沟，而其下的坚固岩石层完全裸露出来，成为阻挡风暴前进的障碍。 “希望陌客的速度够快。” 超人还需要祈祷并等待，但马昭迪倒可以直接拖动进度条，他顺手一拉，将时间拖到三分钟后——如果陌客这段时间内还没解决，大都会差不多也就该碎了。 果然，巨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停在了大都会边缘的上空，并且开始崩解塌陷——不过马昭迪觉得，以它现在的体型，哪怕直接塌下去，也足以在大都会造成一场恐怖地震。 所以接下来是经典的超人时间。 在敬业的摄影师镜头里，超人飞上天，扛着那块几乎有一个村庄大小的巨大土石聚合体，迅速飞到了天上，然后越来越高，直至完全看不到踪影。 “他大概想把这玩意直接扔到外太空。”马昭迪想着：“不过考虑到他是超人，所以倒也很合理。” 视频正好到此为止，他关掉这条新闻，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愧是大都会啊，整的活确实没那么密，但是质量都高啊，boss也都喜欢扎堆车轮战.” 尽管只能在视频里用局外人的视角旁观大都会的几次事件，但马昭迪确实完全不想再具体了解下去了，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决定暂时避开大都会这座城市。 “本来还想着那里有超人，绝对够安全，可以跑过去打工的”马昭迪劫后余生般长出口气：“还好没去。” 德雷克在信里附上了自己新换的电话号码，马昭迪吃完了瓜，便拿起手机，打算安慰一下自己的倒霉蛋老友，当他拨通号码的时候，眼神突然瞥见星球日报今日主页上的新闻——其中一条的地址分外显眼。 “嗯？中心城的新闻？”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马昭迪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德雷克不会特么那么倒霉吧.” 他点开中心城的那条新闻，一个大标题立刻跳入眼帘。 《中心城惊现火光与巨响，爆炸幻象从何而来？》 此时，耳边的手机也发出“嘟嘟”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马昭迪两眼一黑。 当马昭迪坐上前往中心城的火车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翻着手机里的新闻报道，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现在的哥谭没什么事可干，但好歹还算安逸啊。更别提自己刚死过一次，休假也才七八天，结果就得跑去中心城找德雷克一家。 报道里的描述颇为详细，基本就是中心城在昨天半夜的时候出现了奇特异象，粒子加速器的位置传来冲天火光，以及恐怖的巨响，那场景如同有一颗小型核弹爆炸了一样恐怖。 不少人都从城市的不同角落看到了当时的情况，有的人猜测是谁偷偷在启动这台停用的机器，并且把它搞炸了；而有的人则猜测是某些势力/组织真的往粒子加速器那里扔了一个超级炸弹，意图毁灭星辰实验室内的某些战略性研究。这件事众说纷纭，但大家的基本共识就是——当晚确实发生了这么一场爆炸。 然而根据第二天的调查与报道，那巨大的火光和声响却像是中心城的一场梦一样。粒子加速器没有发生爆炸，周围没有没有任何建筑受损，没有任何人员受伤或死亡，事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震感和冲击波产生。 实际上，根据警方的多方调查和采访，昨天晚上，就连人们看到的巨大火光和声响，也只持续了短短数秒时间，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调查进行到这一步，如果不是因为人们看到了同样的火光，如果不是因为部分监控录像确实记下了当晚的奇特景象，那么这次事件甚至可以被解释为市民们集体梦境导致的幻觉。 但即使能够确定那晚发生的事情不是梦幻，中心城对此也无法做出更多反应，星辰实验室的内部人员对这种几乎无迹可寻的现象束手无策，没有任何爆炸相关的样本，就没法研究或者解析，因此报纸上只给了它一个小小的版面，级别也就相当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马昭迪能够确定，德雷克夫妇的失联一定与新闻上的情况有关。 因为当他看完中城市的新闻之后，系统就触发任务了。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以毒攻毒 任务介绍：俗话说得好，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 在没有搬到中心城的时候，德雷克夫妇都相信，一个人也许能走一次厄运，也有小几率能连走两次厄运，但连走三次厄运基本上也就是在或者电影里才能上演。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搬家中心城基本会成为他们幸福下半生的起点。 注释：事实证明，德雷克夫妇想错了，除了或者电影之外，漫画的世界里也从来不缺接二连三的巧合。因此，在到达中心城之后，夫妇两人又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让一个灾星去救两个倒霉蛋，这件事本身算不算一种以毒攻毒呢？ 状态：待完成（0%） 奖励：中级能量亲和（法力上限提升，并将额外赋予七种反危机能量亲和）】 马昭迪挑了挑眉，中级能量亲和的价格是一百万美元资产点，而任务要求仅仅只是找回德雷克夫妇。 如果不是系统突然开始白给了，那就是这个任务本身有问题。 第284章 啊，是太阳，我要灰飞烟灭了 “有什么事就一块说了吧。”作为已经被系统用奖励忽悠着干了无数次危险工作的资深打工人，马昭迪对它的调性已经非常熟悉了：“零工是不可能白给的，所以这次有什么猫腻？” 【特别提示，请先前往星辰实验室附近】 “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广播中恰好响起列车到站的提示音，马昭迪出发的时候根本没拿行李箱，此时显得很轻松，他起身直接走下了火车。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日落前的黄昏——马昭迪在早上发现德雷克夫妇失踪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出发前往了火车站，跟戈登，哈维，还有阿尔弗雷德他们的道别和交代都是在车上打的电话。 虽然他们都对马昭迪突然的离开表示惊讶，但马昭迪也可以肯定，他们在电话里的语气都展现出一股压不住的欢快感，阿尔弗雷德更是直言“起码耳边能清净一段日子了”。 完全看不出当时自己第一天回哥谭的时候，对自己那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好像自己回家的时长跟这些人对自己的耐心成反比，待的越久，越不受待见。 这像话吗？这合理吗？ 马昭迪愤愤不平，他在心里暗自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对于哥谭的重要性。 【毫不客气地说，您对于现在的哥谭而言，就像是天空之于鱼，或者大海之于鸟】 “爬。” 不理会系统的补刀，马昭迪迈步离开中心城车站，刚走到大街上，温暖的阳光就照在了他的面庞。 “啊啊啊——”感受着哥谭和伦敦多日以来几乎从没有过的阳光，马昭迪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并发出一阵奇异的呻吟：“要灰飞烟灭了.” 与哥谭不同的是，周围立刻有几个路人停下脚步，并用疑惑不解，略带恐慌，大受震撼的目光看着他。 “呃先生。”一个市民甚至犹豫着开口道：“你需要帮助吗？我是说，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或者你的家人叫什么名字？” “不，对不起，我很好，我没事，我没病。” 马昭迪尴尬地快步走开，他在市民精神状态都绝佳的哥谭市呆惯了，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中心城这座充满阳光的城市，或者说有点不适应正常的人类社会——在哥谭的时候，根本没人会在乎一个在路边发电的疯子。 毕竟大家平时已经品鉴过够多的疯子了，小小的发癫在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我再也不玩抽象了.”马昭迪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你好。”司机热情地笑着对他打了声招呼：“你是外地人吗？欢迎来到中心城啊。” “啊，你好你好——我想去粒子加速器附近，星辰实验室那里。” “没问题，朋友，记得系好安全带。” 在马昭迪上车之后，司机的嘴巴就没停过，不知道是不是中心城这里的画风问题，这座城市基本上人均阳光开朗大男孩/女孩，以至于马昭迪完全没机会开口说话。 等到出租车一路开到市中心的时候，热情的司机已经把这座城市里的食物，住宿，景点，奇闻轶事，甚至包括中心城那并不算长久的历史一起说了一遍，马昭迪很难理解他是怎么在这点路程的时间里塞下这么多话的。 不过有趣的是，他还提到了中心城的黄色闪光，闪电侠——作为一个老牌英雄，他基本是每个中心城市民的偶像。 马昭迪大概记得，闪电侠在漫画里是有好几代的，第一代最老的杰伊·加里克，第二代巴里·艾伦，第三代沃利·韦斯特——白人，而且他也是漫画里最快的闪电侠。 他也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里的闪电侠发展到了第几代，但无论是第几代，所有的闪电侠都为中心城奠定下了一个基调——就是良心，阳光，安全。 毕竟，有一个能够随时在数秒内从城市一端跑到另一端的超级英雄，这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一个小孩可能刚刚坠楼，一道闪光就已经来到楼下。 而且，这座城市还有着全世界最具备职业操守和道德感的反派，无赖帮——这群人有点类似于老哥谭正黑旗的做事风格，他们的原则是没事不杀人，抢完钱就走。 只能说，还是那句老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英雄都随他的城市，城市也都像他的英雄。哥谭市的反派大体有着蝙蝠侠的精神状态，大都会的反派大体有着超人的数值状态，中心城的反派大体有着闪电侠的良心状态。 下车之后，马昭迪跟司机道了声谢，他走到硕大的粒子加速器前，对系统问道：“我到了，然后呢？” 【检测到地点正确，检测到暗物质残余，追溯中——锁定完毕】 【你发现了一个宇宙坐标，你已具备进入该宇宙的条件】 【请使用“偷渡”技能进入该宇宙】 “.”马昭迪沉默片刻：“我就知道，每次报酬给得多，不是任务难，就是要出差。” 上一次赚的那一百万，可不就是因为他跑去了另一个宇宙的哥谭市么？ 【您也可以选择放弃】 “说得好，那我能直接用资产点把他俩带回来吗？” 【不行】 “那不就是没得选？”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他看着任务奖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七种反危机能量亲和啊.” 蓝条加长当然是个不错的奖励，但七种能量亲和明显才是它值一百万的原因。 反危机能量是个蛮新潮的概念，他不是漫画党，对此了解不太多，但也知道这玩意的含金量很高，闪电侠的神速力，七灯军团的情感光谱，这两种力量都是反危机能量，而至于剩下的五种，他就完全没听过了。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做完这个任务，就能拥有这七种力量？” 【具备亲和代表具备使用力量的资格，而非直接拥有力量，可以理解为灵根】 “哦”马昭迪略微有些失落：“我还以为版本终于要来到数值膨胀的地步了。” 【“偷渡”与“出差”方式不同，将具备特殊规则，请仔细考虑】 说话间，系统弹出了一张偷渡规则清单。 第285章 巧了么这不是...... PS：二更晚一点 【提示：由于本次使用偷渡的方式进入另一个宇宙，且该宇宙已经发生多次时空扭曲事件，为了您的安全，将以投影化身形式完成本次偷渡】 【注意，由于使用偷渡方式，已经具备的超凡类别能力与物品将需要再次花费资产点为化身复刻，亦可选择不购买。技能类别能力则不受该限制，无需花费资产点即可复刻】 【注意，由于使用偷渡潜入方式，系统将跳过对于该世界的强行解析与突破步骤，因此系统特殊技能在新世界将长期不可用。同时，通过该方式节约的大量资源将会变为弥补机制，你在该世界的资产点获取倍数增加为十倍】 【注意，在偷渡世界完成足够数量任务，并生存足够时间后，将可以真正被承认为该世界时间线的一部分，此时，您能够以本体进行来往，并可以将化身与本世界的技能，物品栏合一】 马昭迪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四条注意事项，歪歪扭扭地从字里行间看到“要钱”两个字，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一说一，偷渡打工拿身份，这一套看着确实有点眼熟啊.” 【该流程为偷渡正常流程，如有雷同，请勿质疑】 “好吧，好吧。”马昭迪接着问道：“那我过去之后还能用商城买东西吗？” 【可以——但在被该世界承认之前，超凡类物品与能力将暂时无法带回】 “资产点呢？资产点总该能带回来吧？” 【可以】 “那还不错。”马昭迪拉开自己的面板，稍微想了想：“好吧，我的大部分能力还是技能类别，能带过去；身上也还剩十一万多，能撑得住——就当成是奖励关，爆一爆系统的金币。” 打定主意之后，他来到无人的角落，免得被人看到大变活人的全过程。 “哈基统，我们走。” 【你不是说再也不玩抽象了吗】 “我老骗子了。” 随着大脑突然上涌的昏沉感，他失去了知觉。 “嘿，伙计？你还好吗？” 原本还在躺尸的马昭迪下意识睁开双眼：“谁喊我？” “fxxk！（草！）” 穿着皮夹克的青年被突兀发声的马昭迪吓了一跳，他下意识骂了一句：“吗的，你是不是有病？没事躺在大马路上干什么？” 马昭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土，顺便也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阳光灿烂，车水马龙，这座城市在白天热闹非凡，而远处依稀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圆环型建筑物——尽管外形和颜色变化极大，但马昭迪依然能够认出，那是中心城的粒子加速器。 好吧，德雷克夫妇去的就是中心城，所以他们跑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中心城。 这合理吗？ 这很合理。 “对不起，我低血糖。” 马昭迪对着青年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走着走着就容易头晕，刚才不小心倒在马路上了。” 他想伸出手在口袋里拿出颗糖来印证自己的说法，但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对哦，富足之角算是超凡物品”他心里默默想着：“还得另外准备点治疗手段，吊人命的手段也行，不然碰到情况不好救人。” “行了，行了，反正别再往路上躺了。” 青年瞥了马昭迪一眼，觉得这人还是有点不太正常，于是扭头匆匆离开。 马昭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所在的路段看起来颇为偏僻，虽然中心城足够安全，但也没有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实际上，马昭迪从刚才那个青年的眼里就看到了一点淡淡的失望。 这个路段看不到监控摄像头，如果自己没醒，那么他可以直接拿了自己的钱包走人，不会有任何后果——但自己醒了，所以他就变成了单纯的提醒。 “中心城终究不是个乌托邦啊.” 他心里这么感慨着，然后走到一家咖啡厅旁，用手机连上无线WiFi，并同步了这个世界的时间。 “我还得买一份.等等，我身份跑哪去了？” 【对不起，未解析本世界，无法购买本地身份——你可以选择购买伪造版身份证件，证明，以及电话和账户等，并通过入侵政府与中城警局数据库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身份信息】 “你觉得这几条建议里面，哪一条听起来是合法的？” 【该流程为偷渡正常流程，如有质疑，请勿质疑】 “六。” 马昭迪顺手买下了伪造的身份证明，此时的他依旧身无分文，得先去一趟金店换钱，于是干脆取出了自己的单车。 其实他是很想做回变态轮椅侠的，但没办法，轮椅太扎眼了，只适合在哥谭里边用。 没了中级身体素质加成以后，马昭迪骑单车的速度慢了不少，时速一度降到了80，足足十分钟后，他才赶到了金店。 伪造的身份证明是系统出品，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店主没发现任何端倪，交易全程都很顺利，马昭迪用小包把它们装好，然后出了金店。 他拿出手机，哼着歌找到了中心城的地图——上面显示，离得最近的银行刚好就在一条街区之外。 “巧了么这不是.” 马昭迪重新跨上自行车，向着银行门口骑了过去，刚刚换完钱，他肯定得把大部分存起来。 然而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bang！bang！ “所有人都别动！把手举起来！不许报警！快点！动作快点！” “来个人帮忙装钱！你！快！不然我就开枪了！” 满脸呆滞的马昭迪迷茫地左右看了看，身边是一个匪徒用枪控制着平民，柜台前是一个匪徒用枪威胁着银行职员。 一共就两个人，居然也敢来抢银行，这是在哥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奇景，因为如果在那边，这俩人早就被银行经理用霰弹枪轰成莲藕了。 面对匪徒的枪口，马昭迪最终指了指自己的脸：“啊？我吗？” “蠢货！快点！不然打死你！” 巧了么这不是 于是他黑着脸走到柜台边，机械地和银行职员一起往袋子里装钞票。 麻了，真的麻了。 这里不是中心城吗？难道抢劫在这里不属于小概率事件？ 第286章 两个失败的man 马昭迪是个抗压能力比较强的人。 当然，如果说他生来就是个传奇抗压王，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但是如果说他在经历了两个哥谭市，一个纽约市的高强度锻炼之后还没有习惯一些小事故，那肯定也是不现实的。 可这里不是中心城么？马昭迪心里默默流泪，我在哥谭的时候就抗压，跑到中心城来之后还是抗压，那我不是白来了吗？ 虽然他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慢，但却和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场面过于生草，以至于一旁的劫匪忍不住开了口。 “哭丧个脸干什么！你老婆死了啊？” “我没老婆。” “你女朋友——” “没女朋友。” “你家人——” “没家人。” “那你他吗有什么？” 马昭迪看了看匪徒手里装满钱的包裹。 “有刚存的钱。” 负责装钱的匪徒顿时没声了。 他愣了半晌，硬是没再说出话来，最后拿出一沓钱偷偷塞进马昭迪怀里。 “对不起，哥们。”他小声说：“我承认刚才说话有点大声。” 马昭迪低头看了看，心里感觉暖暖的——这一沓起码给自己止损百分之二十。 “我能再要几沓吗？”他小声问道：“一沓也行，我不挑的。” 匪徒面色一变，直接将他怀里的那沓钱又拿了回来，并且也小声回答道：“滚。” “好嘞。” 当两个匪徒提着钱想要撤离的时候，门外的路边突然响起警笛的声音。 “克莱德！别装了！” 控制着人质的劫匪听到警笛声，声音顿时有些慌张：“吗的，条子来得比想象更早，我们得赶紧带着钱撤！” 装钱的劫匪同样听到了街上的警笛，但他看了看还没装好的钱，心里十分不甘心：“吗的，马克，我们还有这么多钱没装呢！起码十几万啊！” “我说，别，他吗，再装了！” 马克对着克莱德咬牙切齿：“再装下去，我们连袋子里的钱都保不住！” “可是.草！” 克莱德一把将背包拉链拉上，并背了起来，他依然用枪指着马昭迪和职员，倒退着走向马克：“走，我们走！” 马昭迪对着两人的背影默默感慨，不愧是中心城啊，连罪犯都知道怕警察了，哥谭的警察在戈登和布鲁斯进行改革之前基本没什么威严感。别说抢银行的大盗了，就连稍微厉害点的小偷也不怕警局的人，进警局就跟回家一样，越狱逃跑就跟出门遛弯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哥谭市的银行劫匪又确实比这俩人专业多了，毕竟黑帮的钱不好抢，而城里面又总是到处都有黑帮的钱，这也就导致业余的劫匪都被自然选择淘汰掉了。 像克莱德和马克这样，手里除了手枪没有任何重火力，连警察到达现场的具体时间都没搞清楚，撤离的时候优柔寡断磨磨蹭蹭，甚至没有多找一个人在门口放风，也没有人负责防备银行里面可能会掏出微型冲锋枪乱射的顾客和职员——他们俩在哥谭就属于注定淘汰的那一批。 “中心城的日子还是太安逸了。”马昭迪锐评道：“哥谭市从不养闲人。” “这边！这边！” 克莱德和马克提着两个大包上了车，马克负责开车，而克莱德则火速将包裹堆在一边，并伸手从腰间掏出枪。 “嘿，马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开着车的马克问道：“监控打掉了吗？我当时好像忘了打” “我进门的时候两枪打掉了。”马克翻了个白眼：“要是没了我照顾，你该怎么办？” 克莱德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他嬉笑着回答：“你可是我的兄弟，你不照顾我，谁还能来照顾我？” 马克无言以对，只得叹口气，拧钥匙发动了汽车——然而当眼角撇到后视镜的时候，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吗的，保安追出来了！那群银行里的王八蛋给他们松了绑！” 克莱德也面目狰狞地看向汽车后窗：“他吗的，还敢追” “混蛋，把枪放下！举手投降！” 几名保安手里拿着枪追了出来，并对准汽车扣动了扳机，随着几声枪响，汽车的后窗玻璃陡然破碎，车身上也立刻多了几个弹孔，而最糟糕的是，车胎被打破了。 哧啦—— 克莱德和马克默契地同时趴低，没有被子弹击中，虽然眼见着就要逃离现场，但克莱德咽不下这口气。 “王八蛋，赶来找死.” 他立刻抬起枪口，对准还在视野范围内的几个保安扣动扳机。 咔哒—— 枪声没有响起，手枪发出击锤叩打撞针的清脆空枪声。 “wtf？！偏偏在这个时候.” 克莱德将弹匣褪出，他以为是手枪卡壳，但当他看到弹匣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 “马克！我的弹匣里为什么没有子弹！” “怎么可能没有？我昨天不是才跟你一起检查过一遍吗？！” 两人正交谈之间，汽车的行驶轨迹突然开始扭曲，速度也被拖慢。 “草！”马克顿时反应了过来：“车胎爆了！” bang！bang！ 一群保安再次扣动扳机，车身上再添几道弹痕。 “快走！” “吗的，车胎爆了！”马克绝望地看着警车的灯光出现在后视镜里面，这说明警察快要追上来了，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发狠道：“克莱德，把钱扔了！” “什么？！你疯了吗？！” “快点！条子的车子要追上来了” “草！” 克莱德痛心地将一个大袋子扔了出去，警车果然被拉开了些许，但此时，更多的警车也汇入车流。 “都扔了！” 满怀不甘的克莱德别无办法，只能将另一个袋子也扔出了汽车。 此时，车辆的速度终于提了起来，马克凭着自己的车技在大街小巷中灵活穿行，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身后警笛和灯光终于慢慢消失。 然而两人的心情都非常糟糕。 “草！草！草！” 克莱德一把将手枪摔在车里，发出不甘心的咒骂。 “白干了！吗的！” 马克也叹了口气：“你的枪里怎么会没有子弹呢” “我特么怎么知道！” 而另一边，马昭迪将手里的一把子弹偷偷装进背包里，哼着小曲离开了银行。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月票兑奖单章 5月份月票抽奖结果来啦，大家可以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角，进入“月票纪念册”，查看自己5月投出的月票编号，判断是否中奖。 五月份月票中奖编号如下 蝙蝠车(1名)：1805 蝙蝠侠手办(3名)：1297、1826、4206 疯狂星期四(20名)：297、361、658、770、855、1366、1494、2281、2573、2628、2897、3113、3274、3706、4135、4160、4305、4341、4446、4542 请大家核对一下自己本月的月票编号，中奖的请加活动群871611382，把月票截图和起点个人主页截图私聊发给管理作为验证（抽奖群链接在简介里，点开简介下面，有一键加群）。 在5月14日20点前未曾联系者，视同放弃领奖资格！！！ 注意：此为主站起点的抽奖活动，其他渠道并无。 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287章 还没有成为英雄的英雄 PS：第二更晚一点，对唔住 在克莱德和马克开始抢银行的时候，马昭迪心里是想过直接动手把他俩撂翻的。 他有这个能力——尽管没了超凡的加成，但他依然有高级枪械能力和大师级潜行；尽管武士之刃不能用，但他依然可以买别的手枪。 但他想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第一时间偷偷用别人的手机报了警。 “我的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他心里默默想着：“到时候把他们两个直接撂翻了，警察肯定要跑来查我。” 他可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数据都放到政府档案里面去——先不说现在的档案依然有绝大部分都是纸质的，他得直接潜入一趟。就算真的把信息放进去了，他也不太想被注意到。 自己在这个宇宙根本没有生活过，这一点是没法伪造的，他不想让较真的警察跑去自己的出生地仔细排查——万一查出点什么呢？ 何况他还长着一张亚裔的脸。 于是他在物品栏里又翻了一下，最终也排除了吹箭，转而选择了一种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也就是偷掉两兄弟枪里和口袋的子弹。 对他而言，这操作起来实际上没什么难度，无非就是用空弹匣替换掉他们枪里的弹匣——在大师级潜行的技能作用下，马昭迪本人的存在感相当稀薄，可以完全不出现在对方的视野和注意力里面。猫女还曾经赞叹过马昭迪的潜行功底，说他真是天生的贼娃子，祖师爷赏饭吃，并顺手教了他两招扒窃小妙招。 虽然马昭迪不太确定猫女的话是夸奖还是讽刺，但今天对付这两个兄弟的时候，他发挥得确实不错。 【您获得了一个新的技能：初级扒窃精通】 在经过一次实战之后，扒窃被承认为技能了。 “我就把它当做是夸奖好了。” 马昭迪挠了挠头，他得去找个酒店，还得仔细想想该在这个宇宙找点什么工打。 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由于是偷渡方式，所以合法性的限制已经被取消了，用正常劳动方式换取的报酬都能够获得资产点。 半小时后，银行门口已经被警方封锁得水泄不通。 一辆辆警车围在警戒线内，阻止着现场受到任何形式破坏，十数个警员出入在银行里，勘察现场，调查银行内人员情况，并记录着他们的口供。 两名警探身穿便装，在银行门口交流案情，顺便观察着现场。 “按照出纳员的指认，是马克·马东开的枪。” “什么？” 手拿咖啡杯的警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想起来了，惯犯马东兄弟——天啊，这俩人又重新开始犯案了？” 一旁的黑人老警探点了点头。 此时，穿着灰色风衣的上级警官走到两人身旁，随口问道：“有什么线索？” “嫌犯开枪打坏了监控，在银行里抢了钱，逃跑的时候似乎想要向安保人员反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却没有开枪。”黑人警探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张嫌疑人照片递给了警官，上面的一对金发兄弟神色从容，其中一人还对着镜头露出轻蔑的笑容——正是抢劫银行的那两人。 警官看到照片便立刻认了出来，马东兄弟算是惯犯了，这两张照片正是他们曾经犯事被抓的时候拍的。 “我已经从马东兄弟曾经的同伙那边调查过了，就是这俩人干的。”黑人警员接着说道：“这俩人什么都没能抢走，不过有件事稍微有些奇怪，他们没有开枪射击追赶的警员——这件事放在沉稳的马克身上挺正常，但不符合克莱德的风格，这家伙一向暴躁无脑。” “也许他的枪卡壳了。”警官耸了耸肩：“这不重要，先抓到他们，剩下的都可以慢慢问——CSI（犯罪现场调查人员）来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黑人警探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呃没有。” “艾伦没来？那他跑哪去了？乔，你总不能一直护着他，如果他不在，我们只能抛开他先继续调查了。” 正当警官数落着黑人警探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终于从围观人群里传了出来。 “对不起，CSI，CSI，麻烦让一下！” 神色匆匆的青年穿过警戒线和警员，跑到了三人旁边，并对着警官尴尬地道歉：“对不起，辛格警监，我迟到了。” 看到姗姗来迟的艾伦，辛格的脸上露出不悦神色，他嘲讽道：“这次又是为什么迟到？艾伦先生？忘了定闹钟吗——想清楚再开口，你上次的理由是车坏了。” 艾伦的脸上窘迫更甚。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个理由记到现在吗？” “呃我没有车。” “对了。” 此时，黑人警探出来解围道：“他是为我去跑腿了——巴里，别愣着了，把东西给我。” 巴里·艾伦的手在口袋里搜了半天，最终尴尬地掏出一块被咬了几口的点心。 警探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干活去。” 巴里不敢再多说，他戴上手套，来到了银行门口的车轮印前，当眼神搭上证据的那一刻，他目光立刻沉静下来，进入工作状态。 他迅速分析道：“逃跑用车是一辆野马，他们有一款特定型号的车，十二英尺，宽后轮，不对称车痕——是野马GT500。” “按照保安人员的说法，他们在追击马东兄弟的时候把他们的车胎打破了。”黑人说道：“我会找人去周边汽修店排查今天有没有人去修一辆野马GT500。” “不止于此，还有些东西。” 巴里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观察车轮印里的小块碎粒：“看起来像是粪便排泄物，得取样带回去化验。” “还有别的吗？” 巴里摇了摇头。 黑人警探却接话道：“还有一件事让我有点奇怪，我们根据电话找到了那个报警人，但他不承认是自己报了警。” “那是谁干的？” “不知道，我们查不了，银行里的监控摄像头在一开始就被打坏了，周围的人也都说没看到报警人是谁。” “那就算了。”辛格摆了摆手，他转而向巴里说道：“艾伦先生，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迟到——现在，赶紧做你的本职工作去吧。” 第288章 风暴的前兆 在警方对银行做着现场调查的时候，马昭迪已经找好了一家酒店。 “最好找个长期出租屋。”他心里想着：“不过今天的时间不太够，还是明天再动身吧。暂时看看新闻好了——找找有没有跟德雷克相关的消息。” 在有过多次打工经历之后，他已经逐渐养成了一套收集情报的惯用手法。无论何时，报纸总是他了解较大新闻事件的可靠选择之一，而在他对某些剧情有所了解的时候，这些大事件通常也能对他锚定当前世界的时间节点起到重要作用。 然而当马昭迪打开电视新闻的时候，却看到头条新闻上赫然写着“威尔斯博士宣布，粒子加速器的第一次粒子对撞实验将在今晚准时启动”。 “阿西吧，怎么是这个时间点！” 马昭迪双眼瞪大，中心城是闪电侠的地盘，而他也看过闪电侠的前几集，当然知道粒子加速器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今晚就是闪电侠正式诞生的时间点。 与此同时，也是粒子加速器爆炸的时间点。 “德雷克夫妇这俩人到底跑哪去了.” 他不是担心别的，但如果这俩夫妇真的在这个世界的中心城落了脚，并且打算在晚上参加粒子加速器实验的参观活动，那么他们就有可能被粒子加速器的爆炸弄死， “那如果我直接去阻止加速器爆炸的话” 【请注意，“闪电侠”的诞生为该宇宙的核心必要事件，若尝试破坏粒子加速器爆炸，将会扰乱全部时间线——你的偷渡身份将因此被该宇宙立刻察觉，并强制驱逐出境，且无法再次返回】 “行，行” 面对系统的警告，马昭迪叹了口气：“好吧，反正还有个老阴比监视着全过程，我大概也没什么能力阻止这事——还是费点功夫找找他们俩到底跑去了哪里。” 他又仔细看了看其他新闻，但剩下的消息大概都不是什么重要事件，他对此毫无印象。 既然新闻上没有关于德雷克夫妇的消息，那么就只能通过别的手段，譬如全市人口的数据库来排查了。 “他们两个到这个世界以后也应该没有合法身份，也就是说，有很大概率变成流浪汉，或者黑工人员，或者干脆被警方发现”马昭迪在心里默默分析着，这些都是他以后的排查方向。 他又打开了电脑，并迅速查找着这个世界内对于公民身份的记录机构——自己即将在这个世界展开长期活动，身份的伪装越早越好。 还好高级计算机精通在两个世界是通用的，这让他做事方便了不少。 “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身份档案容不容易伪造.” 马昭迪踌躇满志，他觉得高级计算机精通已经足够黑进各个机构的数据库了，为自己伪造一份身份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但在数分钟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哎我草，怎么还是纸质的？” 绝望的马昭迪一把合上电脑，他查遍了有关的消息，结果发现，无论是中城警局还是政府机构数据库，暂时都在使用纸质文件管理，计算机管理系统居然还得等数个月之后才能实装。 “那我还能干啥呢？只能等数据档案实装，或者干脆潜入呗”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直接走出酒店，来到了大街上。 “现在居然没什么事情可干。”他心里想着：“粒子加速器那边有逆闪看着，我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难不成现在去找个长期住房吗？”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路旁突然走过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大，年纪不小，皮肤黝黑；而另一个是白人，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嗯？”马昭迪顿时察觉到了一点不一般的味道，那个黑人的样子看起来稍微有点眼熟。 “我说，乔。”拿着咖啡的人问道：“咱们非得两个人去吗？好歹在警局拉几个人手.” “我们不能这么干。”黑人警探摇了摇头：“我们都不确定巴里说的是不是对的，只有先自己去查一查，查到线索之后才好请同僚帮忙。” “唉那起码得开辆车吧？” “当然，今晚可有的跑呢。” 马昭迪听着听着，偷偷跟在了两人的身后——他想起这两个人，也想起了他们今晚要去做的事。 他心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就能有个自己的安全屋和长期应急住所了。 吱吱—— 随着汽车引擎被发动起来，驾驶位的咖啡杯警探随口对旁边的乔问道：“所以，我们是要去哪里？” “农场。” “没问题。”咖啡杯警探一脚油门：“不过他怎么知道是农场？” “记得车轮印里的粪便吗？”乔回答道：“巴里检测过了，那是牛粪。” “好吧，我猜我们接下来几天要有得忙了你知道中心城有多少家农场，对吧？” “我们用不着全搜一遍，而且马东兄弟也有可能连夜逃跑。”乔摇了摇头：“四霉素，听过吗？巴里说牛粪里有这玩意。”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他说这是一种抗生素，用在饲料里的，可以防止牛生病。” 咖啡杯警探顿时有些了然。 “所以我们要找的就是还在使用带有四霉素饲料的农场？” “没错，我们的目标被减少到四个农场了。”乔拍了拍他肩膀：“巴里说，我们肯定能在其中一个农场里，找到一辆中弹破胎的野马汽车。别太担心，老兄，保证你还能赶得上回家的晚饭。” “行，我们走。” 当乔带着搭档一起去加班的时候，巴里·艾伦已经来到了星辰实验室今晚的新闻发布会会场。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旅行怎么样，巴里？” 年轻的女郎挽着巴里的胳膊，有说有笑地和他一起漫步，暗金色的柔顺长发大方地披在肩上，偶尔扫过巴里的脸颊，让他稍微有些面红耳赤。 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蓝色双眸，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勾动巴里这种书呆子的心神。 “你不是去了星城一趟吗？有在那里发现些神奇的东西吗，或者你只是想随便气一气我的老爸？” 第289章 未来将至 巴里跟艾瑞斯漫步在星辰实验室外。 听到艾瑞斯问及自己在星城的经历，他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接着很快用笑容掩饰住自己的表情——那边的情况非常特殊，他认识了不少人，但却一个都不能说出来，哪怕是对艾瑞斯也不行。 我能怎么回答呢？他想着，告诉艾瑞斯我认识了一个世界顶尖女黑客，和一个用弓箭保护城市的超级英雄？不行，不行，我答应过为他们保守秘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实际上，我在星城见到了不少事，这让我思考了不少事情——比如说，当我离开星城，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反思起呃，人际关系之类的事，你知道的，我至今也没个女朋友，你也没交过男朋友” 说到这里，他稍微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接着说道：“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当然，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艾瑞斯笑着接话：“不然我怎么会陪你来这里看威尔斯博士的发布会？”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巴里。” 巴里听到这里，扭头看着神色如常的艾瑞斯，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真的知道吗？” “当然，我们是在一个家里长大的，记得吗？巴里，我们不是兄妹，但胜似兄妹，你可能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但是没关系的，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艾瑞斯对巴里微笑着说道：“我真的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相互喜欢的人，能得到幸福。” 巴里对她的误解没什么办法，只得尬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 两人的交流陷入僵局——起码在巴里的眼里是这样的。 但他暂时也不打算接着说下去，因为今晚发布会的正主出场了。 而在中心城的郊外，乔和咖啡杯警探已经开着车直奔第二家农场了。 “第一个农场什么也没有。”咖啡杯警探叹了口气：“希望艾伦的检测结果没错。” 乔回答道：“不着急，还有三个农场，我们接着看看。” 交谈间，车载收音机里传出一阵欢呼声。 “这什么电台？”乔问道：“我们上车的时候，收音机是开着的吗？” “别吓我，乔。”咖啡杯警探握着方向盘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查两个抢劫凶徒已经有点糟心了，而且这里还是郊外” 乔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警觉地环视着周围的情况。 而电台里，欢呼声很快沉静了下去。 “谢谢各位。”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自信，冷静而干练：“我的名字是哈里森·威尔斯。” 乔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了然：“哦，我记得这人，巴里和艾瑞斯一直想参加他今晚的发布会，他好像是个物理学家什么的反正是个超级天才，星辰实验室和粒子加速器都是他领头建造的。” 咖啡杯警探闻言也随口赞了一句：“了不起。” 星辰实验室外，笔挺的西装衬出威尔斯博士修长身材，他戴着一副眼睛站在聚光灯下，显得文质彬彬，但身上又带着一股自信而不容置疑的气场。 “今晚，将会是未来时代的起点。” “今晚，我和我的团队将会在这里进行高速粒子对撞实验，而这场实验将会改变我们对整个物理学的理解。” “想一想吧，基础科学的进步，能源技术的升级，医学水平的飞跃——在今晚之后，这些都将会迅速成为现实，科幻电影里的未来将会梦想成真，它到来的速度将远超你的想象。” 说到这里，他无意间看了看台下欢呼雀跃的媒体和科学爱好者们，其中不乏学术界大牛，尖端科学实验室领导者，以及其他科学领域的超级天才。 无论是顶尖科学家，还是业外的科学爱好者，他们都能更清楚地理解今晚这场实验的含金量，因此才会从四面八方汇聚至此——因为这是一场可以改变世界，可以载入史册，甚至可以写入教科书的伟大实验，到时候，哈里森·威尔斯将会成为人类历史长河里闪耀的众多星辰之一。 但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却越过了所有的这些人，落在了那个不起眼的青年身上，嘴角也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今晚，未来将至。” 此时，巴里·艾伦兴奋而崇敬地看着台上的威尔斯，他自己就是现场调查员，自然无比崇拜这位意气风发的天才学者。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瞬，哈里森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继续着自己的演讲，而巴里则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偶像刚才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因而更高兴了——追星族是这样的。 然而此时此刻，人群中有一道人影悄悄靠近了艾瑞斯，只是一个闪身，便从她的身上抢下了单肩包。 “喂！我的包！我的电脑！我的毕业论文！” 听到惊叫的巴里立刻回头望去，只能看到一个男孩的背影，他抱着艾瑞斯的包挤入人群。 “嘿，别跑！把包还回来！” 车载电台广播里，哈里森的演讲还在继续，但乔却没有心情再听了。 “第二家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咖啡杯警探踩着油门：“我们去下一家农场？” 乔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那个威尔斯说的这些玩意吗？”咖啡杯警探问道：“我完全听不懂——要不要换台？” “算了吧。”乔直接伸手关掉了电台：“我们快点赶过去，早点查完。” “行。” 而在车后排的座位上，马昭迪悄悄叹了口气。 唉，待在车里好无聊，好不容易想听个电台，结果还被关了。 “统子，我想玩战术模拟.” 【请在相对安全且无人的情况下进行战术模拟训练】 于是他继续默默躺平。 “也不知道巴里·艾伦现在到没到星辰实验室.” 然而巴里现在已经不在星辰实验室了，他在警察局。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 艾瑞斯有些关切地看向巴里，此时，他正仰着头，用纸团堵着自己的鼻血。 “我还好，我还好”巴里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我没追上那个小偷，还被他打了几下。” “没事，警官抓到了贼，你也没出什么大问题，这就已经很好了。” 第290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艾瑞斯安慰完了巴里，又好奇地看了看一旁的金发男警官，他看上去很年轻，约莫只有二十多岁，不到三十，此时正在跟同事们谈笑风生，脸上的笑容显得阳光而开朗。 “就是这位帮我们抓到了小贼。”艾瑞斯说道：“已经没事了，巴里，我们录完口供就走吧。” “你说他吗？”巴里也跟着看了看那个金发男警官：“哦，我在警局见过他，那是几周前从楔石城调来的艾迪警官，艾迪·斯旺。” 说完这些，巴里还在心里补了一句：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警探，而且长得还很帅，虽然这些不至于让他嫉妒，但多少有些羡慕——能够亲身上场打击罪犯，这是自己所做不到的事情。 实际上，巴里之所以成为一个犯罪现场调查员，就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罪恶。 一旁的艾瑞斯看了一会艾迪，此时转头问巴里：“我们等一会还去威尔斯博士的发布会吗？” “恐怕到时候发布会已经结束了。”巴里苦笑道：“算了吧，到时候看录播好了。” “好吧，看来我们今晚小小的倒霉了一下。”艾瑞斯拍了拍巴里的肩膀：“早点回家吧。” “嗯。” 轰隆——！ 一声雷鸣之后，天空的乌云中有电光开始闪动，豆大的水珠从天而降，拍打冲刷着大地，湿润的水汽覆盖了整座中心城。 “好像开始下雷阵雨了，而且势头还很大。” 咖啡杯警探正开着车，看着挡风玻璃被雨水糊成一片，便打开了雨刮器，对旁边的乔说道：“我们已经找了三家了，都没有什么野马汽车，乔，我觉得艾伦搞错了。” 乔沉默了片刻，然后指着不远处雨幕中的农场，对搭档说道：“这里是巴里列出来的最后一个农场，我们把它查完就撤。” “乔，我知道他很聪明，但你自己有时候也说过，他有的时候会跑去追查些天马行空的玩意他不总是靠谱的。” “来都来了。”乔回答道：“查完再说。” 于是两人顶着雨幕进入了农场。 内部的环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黑，零星有几盏灯开着，乔和同伴能够依稀看清四周的大概轮廓，因此搜索速度很快。 “嘿，乔，你看到那玩意了吗？” 当乔跟着咖啡杯警探的声音扭头看过去，果然发现有一辆被防雨布盖住的车辆轮廓，这让他不由得和同伴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一亮，心里暗道有戏。 乔快步上前，一把掀开车头的防雨布——野马GT500的车标赫然出现在手电筒的光柱下。 与此同时，咖啡杯警探也在一旁看到了破损的车后轮。 乔说道：“是马东兄弟。” 咖啡杯警探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在这里换了轮胎。” 此时，隐藏在暗处的克莱德·马东终于彻底按捺不住了。 bang！bang！ 两声枪响，两发子弹——可惜歪到了姥姥家，完全没有打中乔和他的同伴，反倒让两人立刻警觉了起来，他们火速躲到了最近的掩体后面，同时发现了克莱德的位置。 “吗的，仓库里太黑了。” 虽然枪的准头变得奇差无比，但克莱德却立刻察觉到脱身的机会，他立刻翻身跃出掩体，一边乱射着进行火力压制，一边向门口跑去。 虽然他的准头不太足，但在这种光线极差的环境里，乔和咖啡杯警探的准头也同样受到了影响，双方彼此互射，全部空枪，颇有些点到为止，鸣金收兵的感觉。 “克莱德，别挣扎了，你跑不掉的！” “是吗？我可还有飞机要赶呢，警探！” 当克莱德跑出仓库之后，心急的咖啡杯警探也立刻跟了出来，于是他立刻反身对着仓库里举起手枪，枪口直指咖啡杯警探的脖颈。 他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门口的大灯光线充足，对方死定了。 bang！ 枪声响起，但警探却没有倒下。 一发子弹先一步从黑暗的仓库里射出，金属弹头穿过白色雨幕，精准地击中了马东的右臂，让他打偏了这一枪， “草！” 克莱德咬牙切齿地狠狠骂了一句，但在他身后，农用飞机的引擎声已经登登作响——那是他的兄弟马克来接应他了，飞机即将起飞，再不赶紧跑，就真的逃不掉了。 他不甘心地用左手拿起手枪，然后转身飞速奔进雨幕中。 当两名警探再追出来的时候，小型农用飞机已经飞上天空，带着马东兄弟逃之夭夭了。 乔将手枪收了起来，颇为无奈：“这俩人的准备太足，被他们跑了。” “没事，你宝刀未老呢。”咖啡杯警探回答道：“你刚才的那枪掩护打的真漂亮，直接射中了那家伙的胳膊——乔，我都看见克莱德的枪口了，没有你那枪，他肯定会打中我。” “什么？”乔皱起了眉头：“打他胳膊的那枪？那不是你打的吗？”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同时愣了愣。 “等等，不对。”乔突然惊叫道：“你的肚子上有血！” 咖啡杯警探低下头，他掀开风衣，果然看到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在自己腹部缓缓扩散。 “哦，天啊。”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还是被击中了” “赛尔，顶住！” 乔扶着咖啡杯警探，迅速将他拖上了车，并为他做了紧急止血措施，接着一脚油门，直接轰向了医院。 马昭迪此时才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他顺手将手枪收了起来，看了看市中心的方向。 “所以说，我这种程度的干扰是合理的咯？”他问道：“像这样救下一个本来要死的人，不会被驱逐出境？” 【对于时间线来说并不重要的角色，该世界可以接受轻度篡改。而对于时间线来说重要的角色，您将无法改变他在本世界的命运——但可以带离本世界，这是让他们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哇，还能帮人偷渡？” 系统不再回答。 在中城市警局里，巴里看到窗外的戚风骤雨，立刻跑向楼上的证物分析室——他想起来，自己似乎忘了关紧天台的窗户。 他快步走进屋里，果不其然，瓢泼大雨之下，天窗那里已经有雨水滴滴答答地流进了屋内。 “我该把天窗关严的。” 巴里摇了摇头，伸手向控制窗口滑轮上的铁链摸去。 第291章 头好痒，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PS：第二章会晚一点，对唔住 正当巴里想要伸手将屋顶天窗关严的时候，一旁的电视里却突然传出新闻记者的声音。 “观众们，这里是星辰实验室发布会的实时追踪报道，我们刚刚被实验室人员告知立刻撤离现场，原因是风暴导致粒子加速器的主要冷却系统发生故障——官方人员现在正尝试关闭粒子加速器，但目前为止，实验室内部还未能传来系统重启成功的——” 新闻直播的图像突然扭曲黑屏，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握着铁链的巴里神色惊疑不定，他下意识抬起头，目光穿过盛放各类化学药剂的铁架，看向一旁的窗户——这里是警局的高楼层，而且视野非常好，能够直接观察到市中心那个巨大的粒子加速器。 如果粒子加速器那边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么他从这里就应该能看到——而他也确实看到了。 轰隆——！ 璀璨火光点亮他的瞳孔，天上的雷霆与地上的火焰交融会合，形成一道恐怖而美丽的白色光柱，它直接冲飞了实验室上空的部分乌云，然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向实验室周围宣泄着自己的热力。 毁灭性的能量刹那间蒸干方圆数百米的雨水，冲击波和电磁脉冲夹带着某些无形的物质，从光柱中迸发扩散，向方圆数千米，数十千米，甚至上百千米处扩散。 此时此刻，就连郊区的马昭迪和开着车往医院疾驰的乔也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 通天彻地的光柱照亮了大片云层，市中心的位置在此时亮如白昼，而它产生的能量风暴并不满足于此，开始向更远的地方卷席。夜空中的乌云开始被点亮，变得像是火烧云一样，这让人们能用肉眼观察到这股无形冲击波在空气中高速移动的全部过程。 而数秒之内，随着电磁脉冲的扩散，城市里所有的电器都开始以粒子加速器为圆心而逐渐失灵，先是星辰实验室附近，然后是整个市中心，最后扩散到中心城市区的每一个角落。 乔和马昭迪都能看到，数秒时间内，远方那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已经完全陷入黑暗——若非这里是郊区，就连乔的车子都要被波及。 而比较遗憾的是，马东兄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的飞机飞得比车快得多。 轰隆——！ 无形的冲击扫过云层，快要飞入市区的飞机上空亮起火烧云——紧接着，这架农用飞机的内部电路便立刻过载，然后炸成了一团绚烂的火球。 乔亲眼看到飞机在火光中解体，并支离破碎地坠向大地，不由得下意识发出惊叹。 “我的天啊.” 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马东兄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没什么存活的可能了。 马昭迪此时正在农场里避雨，他也定定地看向天空，不过他看的方向不是马东兄弟。 “冲天火光.爆炸和巨响？” 此时此刻，他回想起德雷克夫妇失踪的那天，另一个世界的中心城的粒子加速器位置出现的异象——正与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这个宇宙的粒子加速器爆炸，然后投影到了另一个宇宙？” 他心里思绪涌动，拼命思考着此时的状况：“可我过来的时间点完全是在爆炸发生之前.现在却亲眼看着爆炸发生？” 此时此刻，马昭迪感觉自己正身处于时间的夹缝里，茫然而不知所措，在他过来之前，粒子加速器的爆炸已经投影到了他的宇宙；可在他过来之后，这场爆炸甚至还没有发生。 这是否意味着他此刻同时存在于两个宇宙？ “统子，是你特意把我偷渡过来的时间点往前挪了吗？” 【否，此为闪电侠世界的时空扭曲现象，系统并未干预你的偷渡时间节点——请注意，你自带一条独立时间轴，不受宇宙时间线变动的影响，你的时间连续性无法被破坏】 【你是唯一的】 当系统说到“自带时间轴”的时候，马昭迪立刻想起了之前出差到笑谜之战的时候，当时似乎就有一条提示。 【根据个体“马昭迪”所在时间轴确认世界结构】 “头好痒啊.”他懵逼地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当巴里看到星辰实验室的那道明亮光柱，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过了两三秒，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威尔斯博士精心设计的工程就在刚才毁于一旦——粒子加速器爆炸了。 “天啊.” 当他努力消化着这一消息的时候，眼前的铁架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某种奇特而神秘的物质随着电磁脉冲一起扫过了他的身体，也扫过铁架上的化学药剂，杯中的液体顿时违背地心引力，如同处在反重力环境中一样，向上轻轻漂浮了起来。 轰隆——！ 闪电的光芒将巴里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一道球形的耀眼金光。 咔嚓！ 球状闪电的电弧顺着铁链劈下，金色霹雳雷霆将他头顶天窗炸得粉碎，而后贯通蔓延巴里的全身。受到剧烈冲击的巴里直接飞了出去，撞倒了放着化学药剂的铁架，五颜六色的试剂又泼洒在他的全身。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转动。 此时，警局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电磁脉冲同样导致这里发生了大停电。 楼下的警局队员们迅速行动了起来，他们一样听到了炸响的雷声，也看到了粒子加速器那边的火光。 当一位警员想要叫上CSI人员一起前往星辰实验室的爆炸现场时，倒在试剂中的巴里终于被人发现，接着火速送往医院。 中心城的一所医院里，走廊上灯光暗淡——大停电之后，备用电源需要优先供应给比较重要的医疗电器，因此这里的不少角落依然是漆黑一片，颇有些受灾之后的末日味道。 “这人什么情况？” 急诊医生看到警员们推着一个浑身焦烂烧伤的青年，神色紧张，步履匆匆，于是便问道：“这人什么情况？” “他被闪电直接击中了。” “这都没死？” 医生看向小车上的青年，在他的皮肤之下，似乎有一道奇异的金色电流闪过。 “什么玩意？” 他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个青年的时候，却又看不出任何异状了。 第292章 猜猜是什么葫芦 当马昭迪骑着自行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供电还没来得及修复。 他顺手将折叠自行车塞回斗篷里，然后跟着人群混了进去——此时的医院里一片黑暗，黑暗带来不安，不安带来混乱，人头攒动之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位亚裔男子。 他顺着人流走在医院里，并寻找着乔和艾瑞斯，他们肯定会在腹部中弹的赛尔警官还有巴里艾伦的病房外等候，找到他们两个，就能找到这俩人。 “让我确定一下赛尔的状况别费了半天劲，人没救回来。” 马昭迪心里碎碎念着，往医院的内部挤去，他不太担心巴里的安危，因为有哈里森·威尔斯的存在，这位教授绝对不会让巴里在这场事故里死掉。 但话又说回来了，为了保险起见，同时也为了观察一下本宇宙的情况，他还是打算去两边都看一看。 然而今晚的医院格外混乱，这不仅仅是因为大停电——如果只是少了几盏灯的话，医院大厅里的护士和其他保安们也足以用人力帮忙维持住医院秩序；现在的问题是，停电只是粒子加速器爆炸造成的附带伤害之一。 而爆炸造成的直接伤害，则是海量的伤员。 “让一让！让一让！给伤员把路让出来！” 黑漆漆的大厅里，护士们打着手电筒，焦急地对人群呐喊着。此时此刻，距离爆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十几分钟，受到爆炸伤害的轻重伤员已经逐渐被送到医院，加上陪同家属和警察的进入，一时间，整座医院里涌入大量人员，每个楼层都人满为患。 “要么就是中心城只有这一所医院，要么就是今晚的伤员数量远超人们想象。” 马昭迪看着一个个被推入手术室的伤者，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丰饶之角还能用的话，他多少还能帮上点忙。 “考虑到这所医院是距离粒子加速器最近的一家医院，也许今晚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马昭迪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往楼上走，在他看来，其实这所医院的医疗压力不算特别大，属于正常范围内。在笑谜之战的时候，那边基本每天都有这个数量的伤员需要处理，现在眼前的爆满，是那里当时的常态。 “还是前些年闪电侠没诞生，导致中心城的强度不够。”他心里想着：“等到超能力者给大家上上强度，医院的医疗水平大概就会飞速上涨了。” 思索之间，他在一间病房门口找到了乔——这难度倒不算大，只要找找门口警察最多的那间病房就行了。 “乔，别太担心。” 一个警探拍了拍乔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赛尔送来了，医生也说那颗子弹没伤到他的脏器，止血也很及时——他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乔凝视着手术室的门口，深深叹了口气：“做警察的就这样，总会碰到这种事的，我只是这次受伤休养之后，赛尔就不剩多少时间了，他得退休了——我有点遗憾，没能和他一起有始有终地办完他退休前的最后一次案子。” “说到这个，你们是去找马东兄弟了，对吧？”另一个警探恨恨道：“你们应该多带点人的吗的，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让那两个闸总付出代价！” “唉，那是巴里的分析结果，我也没法确定他俩就在那，今天晚上本来是去碰碰运气。” 乔摇了摇头：“至于马东兄弟——已经不用处理了，他们两个想开农用飞机逃走，结果飞机被爆炸波及，机毁人亡，他们两个都完蛋了。” 听到马东兄弟尸骨无存，其余警员不由得哑然无语——怪不得乔刚才说，赛尔的案子没法有始有终了，罪犯横死，这案子注定只能直接结掉。 “呃乔，说到巴里，我们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到同事支支吾吾，面露难色，乔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巴里怎么了？” “巴里.” 同事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话，他默默退到一边，露出一旁默默流泪的金发。 “女儿？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巴里被闪电劈中，现在不省人事了.” 艾瑞斯的声音低沉，她难过地回答道：“我是来医院找他的。” 艾瑞斯？！ 一旁默默挂机的马昭迪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哥们？这是哪个时间线？剧版的爱丽丝·韦斯特长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那皮肤都随他爹，跑进停电的医院只能看到白色牙齿，一低头，脖子上就能多出来几个甜甜圈，我被狂吹她的彩虹屁台词和脚踏两条船的茶味熏得都快死了，整个剧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 “你跟我说这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金发妹子是艾瑞斯·韦斯特？！乔·韦斯特是怎么生出来个白人女儿的？领养吗？”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眼前这位也确实就是乔的女儿。 “爸爸，巴里他.” “巴里不会有事的，艾瑞斯。” 乔抱紧了伤心的女儿，他的眼中也饱含泪水，巴里·艾伦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儿子，不是血亲，胜似血亲，听到自己的儿子突遭横祸，他的心里在滴血。 但作为这个单亲家庭的唯一主心骨，他此时却不能流泪，他得撑住。 乔·韦斯特，这辈子都是个坚毅的父亲和警察，他很少流泪，每一次哭泣都是为了家人，每一次坚强亦然。 “走，我陪你一起去等巴里醒过来。” “好。” 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巴里不会有事，不过乔是个好人，虽然自己救回了赛尔，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还是让人有些不好受。 念及于此，他打开了系统商城——之前就说想买个治疗系的能力，虽然没法插手巴里艾伦的伤情，但今晚医院来了不少伤重病人，在他的帮助下，好歹能少死点人。 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家人。 马昭迪扒拉着系统商城列表，片刻之后眼神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一样很合心意的治疗用道具。 一个青色的葫芦。 PS：今天是5.12，希望逝者安息。 PS2：昨天是母亲节，忘了跟妈妈说节日快乐的话，今天记得补上 第293章 灾后 PS：第二更晚一点对唔住 【青田葫芦（仙品） 价格：九万资产点 注释：无论是否喝酒，每三十秒葫芦都会闪烁一次，若闪烁时葫芦未盛酒，则补满葫芦盛酒量，灌满之后，能饮一口。 注释2：天命无怨色，人生有素风。 注释3：当没有选择特殊酒液时，内部会默认自动生成椰子酒，每饮一口，恢复当前上限三分之一的生命】 马昭迪拿着这枚看起来水气氤氲的青色葫芦，发现上面隐隐有一丝灵光闪动，心里觉得太过惹眼，便下意识问道：“能不能伪装一下？” 话音刚落，那葫芦身上的华彩顿时消散，变成普通而喑哑的暗青色。 “好葫芦，好葫芦。” 马昭迪赞了两声，刚才的伪装不是系统干的，是这枚葫芦自己应声变化——系统对这个葫芦的归类是“仙品”，一些灵性的功能都属于它的天然特性，俗话说得好，宝物有灵，神物自晦，想来就是这个道理。 当他拔开葫芦口瓶塞的时候，清醇甘爽的酒气立刻从葫芦口散逸而出，马昭迪嗅了嗅，闻不出半点刺鼻味道。 他其实从没喝过酒，因为他不喜欢喝得醉醺醺的，也不喜欢酒臭的味道，不过，如果是仙品葫芦里的灵酒，他觉得自己还是愿意尝一尝的。 “猴子还是会喝啊。”他心里想着：“基础版都这个味道，我都不敢想三十年陈往上得是什么样。” 葫芦和富足之角是不太一样的，作为初始的治疗道具，富足之角的好处是方便生活，而治疗效果则是每秒内回复固定数值，这在普通人身上非常好用，但面对血条超长的非人类战场就难免有点乏力了。 马昭迪比较幸运，他在过去的几次打工里还没有碰到需要治疗非人类的情况，但如果从未雨绸缪的角度来讲，按照最大生命值百分比回血的仙品青田葫芦毫无疑问能成为是富足之角的上位替代。 “不过三分之一的回血量还是有点少”马昭迪默默寻思了一下：“不如干脆把葫芦体系用起来。” 没错，马昭迪之所以买了葫芦这件仙品，正是因为它本身自成体系，效果相当灵活。 【羔儿酿（上品） 价格：一万资产点 注释：每饮一口，立刻恢复当前上限两成的生命值；之后每秒百分之五，持续五秒，共计百分之四十五生命值。 注释2：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献。】 选完葫芦再选酒，不同的酒有不同效果，就回血量来说，羔儿酿显然强过椰子酒。 “泡酒物也整一个。” 【瑶池莲子（上品） 价格：一万资产点 注释：饮酒瞬间回复百分之一生命，随后每秒百分之一，持续五秒，共计增加回复百分之六生命值。 注释2：昆仑圃阆风苑有玉楼十二，玄室九层，左带瑶池、右环翠水。】 现在，一口葫芦能够恢复百分之五十一的生命值，但既然它是用来治疗的保命用道具，马昭迪还是决定再完善一下。 【博山炉（上品） 价格：一万资产点 注释：饮尽葫芦后，获得百分之十五伤害减免。 注释2：一炉永寿香，几卷超生箓。】 马昭迪顺手将这个小巧古朴的香炉收入怀中——只要带在身上，并且葫芦里没有酒，博山炉就能发挥作用，不一定非得用它来燃什么香。 这正好契合青田葫芦的特性，它一口就能喝光，三十秒内能够享受到二十九秒的减伤效果。 一套配置下来，马昭迪身上的资产点基本被消耗干净，不过他可以确定，自己在离开这个宇宙之前估计都不再需要买别的治疗能力了。 “好吧，接下来我得给他们每人都喂一口——有没有比较卫生一点的办法能给他们喝酒？” 事实证明，葫芦本身的智能程度远超想象，马昭迪话音刚落，一串透明的酒液就从葫芦口飞了出来，在空中聚合成一个液体小团，然后迅速飞入角落里一个伤员的口中。 “嗯？什么东西？” 伤员下意识闭上嘴品味着嘴里的甘冽味道，羔儿酿与椰子酒不同，虽然仙品葫芦能把两者的味道拔高到极品美酒的地步，但基础版的椰子酒依然是凡品，上品的羔儿酿底子太好，加之瑶池莲子这样的超凡泡酒物，此时的味道也更令人沉醉。 当伤员好不容易从醉人心魄的酒香中回过神来，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奇迹般完全愈合，而那美味酒液的源头却怎么也找不到。如果不是令人回味的余香还萦绕口中，他几乎会以为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一场幻觉。 而此时，马昭迪已经拿着酒葫芦走出了很远，医院的黑暗环境为他省了不少事，连监控的问题也都不用考虑——他将大师级的潜行能力发挥到淋漓尽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巡游于整个医院的身影。 三十秒一口的回复频率在战斗中的效果如何，他暂且还没有尝试；但在战斗之外，这种回复频率已经称得上相当够用了。 “可惜巴里没法动。”他心里暗忖：“我不清楚让他提前苏醒会对神速力和他身体的磨合造成什么影响，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共能治愈一百二十个人，而在今晚，整所医院内的重伤员绝对没有这么多，大部分人甚至只是磕碰，流血之类的轻伤，马昭迪在医院里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在确定所有重伤员都已经脱离危险之后，便直接溜出医院，赶往下一家。 “快点整完吧，整完以后趁乱把我的伪造档案放进相关机构里。” 第二天，中心城的各大媒体开始竞相报道昨晚发生的那场特大爆炸事故，警方与中心城政府一同介入灾后的统计评估。 “根据警方的调查，以及我台记者的跟踪，可以确定，昨晚的火光与巨响系粒子加速器实验出现重大失误。哈里森·威尔斯博士对于天气影响的错误计算，导致他下达了继续试验的错误指令，发生事故之时，粒子加速器发生重大爆炸，余波席卷星辰实验室，以及周边新闻发布会的参与媒体，还有诸多科学爱好者。” “目前，政府部门已决定暂时关闭星辰实验室。” 第294章 开打（指打工）！ 第二天，马昭迪坐在租住的公寓里，看着电脑上播放的新闻，他抬了抬手，一小口酒就自动从葫芦里滑入他的口中。 抬手喝酒的动作在战斗中属于破绽，既然葫芦能往嘴里自己灌，那么其实也算得上一个战术动作，他打算多熟悉熟悉。 “哈里森博士即将召开新闻发布会，他表示，对于昨晚的事故，他相当痛心且抱歉，并愿意为此赔偿承担责任。” 马昭迪看到坐着轮椅的哈里森满脸疲惫虚弱，还带着一点悲伤。此时，在新闻媒体和公众面前，他再也不复昨晚的意气风发。仅仅一夜之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引领世界发展，迎接人类未来的顶尖科学家，而变成了一个双腿无法行走的残疾人，身上背负重大事故责任。 在这场发布会里，除了道歉之外，他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但与之相反，媒体却有不少话要说。 “目前，警方已经统计了昨晚的所有损失，不幸中的万幸是，在昨晚的这场爆炸事故中，似乎并没有人死亡，重伤员的情况也都相当良好。按照医生的说法，除了一位遭到直接雷击的警局人员依然昏迷不醒之外，所有的伤员目前都已经恢复了意识。” “虽说如此，但本次事故造成的经济损失以及影响以及依旧不可估量，联邦应急管理局现已经介入调查。按照管理局人员的初步判断，星辰实验室也许将被归类为四级危险场所，它的一切运作都需要暂时停止。” 看到这里，马昭迪就不想再看下去了，接下来的清算和赔偿基本没什么可看的，哈里森·威尔斯大概要大出血了；而比这一点更致命的问题，大概就是星辰实验室的人员将会大量离职，改换门庭。 没有人会想要在一个造成过重大伤亡事故的实验室里留着工作，作为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室之一，星辰实验室里聚集的当然都是科学领域的精英人士，他们前程似锦，不可能用自己的宝贵时光陪这么一个没有未来的实验室继续耗下去。 “虽然没死多少人，但也已经满地鸡毛了啊.” 马昭迪下意识感慨着，又灌了一小口酒。虽然羔儿酿和椰子酒的味道都属于让人上瘾的极品级别，但其醉意也着实惊人，如果不是因为葫芦能削减酒的度数，那他连一小口也撑不住。 “接下来还有一条事故相关的趣闻，就在昨晚爆炸发生之后，多名伤员都被送入医院治疗，其中有许多人表示，不知何故，昨晚曾经尝到过一股奇异的美酒味道，且身上的轻重伤势也都在那之后急速愈合。但经过记者仔细调查与访问，医院内的众多警员与医生都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携带酒类进入医院。” “目前，专家已经认定，这种说法或者是因为他们在爆炸中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脑部震荡从而导致幻觉，或者仅仅是为了博取眼球。” “我们来看下一条新闻.” 马昭迪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顺手合上电脑，并放回系统里，接着扭头又出了门。 中心城和哥谭市不同，在这里租房子没那么多门道，房东也都是正常人，和黑帮毫无交集，他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找住所的事没花他太久时间，效率高得离谱，流程太过正常，以至于他还感觉有点不适应。 “今天有警察到马东兄弟藏身的农场去做取证，我肯定没法去布置安全屋了。”他心想：“最近最好都别去那个农场，等没人去了以后，那里就安全了。” 落脚的问题解决了，档案的问题也初步解决了，巴里暂时还没苏醒，那么目前就只剩下一件需要处理的事了。 “得找份工打。”马昭迪心想：“我记得他整整昏了九个月才醒来，这段时间之前都是我的发育期。” 他看了看偷渡规则里明晃晃的“十倍资产点”字样，不由得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必须立刻找个工作开始爆金币。” 今天又是中心城美好的一天。 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穿行于这座平静而安定的城市，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阳光灿烂，充满活力，行色匆匆。 一名身穿风衣的金发男子与一名身穿皮衣的金发女子悠闲地走在街道上，步态从容，路过街道的时候，他们时常会打量观察向街道对面的方向，视线隐秘而锐利。但看着他们挽着胳膊走在街上的样子，不少路人却都以为这是一对情侣在散步。 但这两人其实是一对兄妹。 莱纳德·斯纳特的心情不错，当街对面的银行外停下一辆运钞车时，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接着步伐一变，便拉着妹妹丽莎·斯纳特走出了街道。 “不动手吗？” 丽莎的声音压得很低。 “丽莎，耐心，制定计划需要耐心，执行计划才需要果断。” 斯纳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挑起嘴角，棱角分明的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如果真的是和女朋友逛街的话，这一笑有大概率能直接迷倒对方。 作为一个罪犯，他实在是帅得有些不适合干这一行。 两人出了街道，恰好来到市中心，丽莎抬起头看了看星辰实验室的位置，它的状态甚至可以用断壁残垣来形容，有一队施工人员已经开始了重建工作，很显然，这将是个长期工程。 市民们只是从街道旁来回路过，没有人会再去往这个昔日的全球尖端科研圣地投去崇拜或仰慕的目光——城市昔日的荣耀变成了耻辱，成了无人愿意提及的伤疤，仅仅过去三天时间，人们就已经刻意将这片废墟遗忘掉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好好抢一场？”丽莎问道：“星辰实验室刚爆炸，城里的警察都乱成一团，我们不应该抓住机会吗？” 斯纳特冷冷回答道：“恰恰相反，这个时候只适合踩点——因为警察到达现场的时间变成未知，未知意味着不可控，不可控意味着风险，而我讨厌风险。”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完美主义者。”丽莎叹了口气：“你要求计划的绝对可控，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但这真的有必要吗？” “要我说，你的效率还不如单干呢。” 斯纳特扭头看着妹妹，如果是别的犯罪伙伴跟他这么说话，他早就给对方脑门上来一枪了。 火药味逐渐弥漫在空气中，此时，街边的一声吆喝打断了对视的两人。 “卖汉堡了！新鲜的汉堡唉！” 第295章 中式手工纯肉汉堡，简称肉夹馍 PS：第二章晚一点，对唔住 汉堡餐车？ 丽莎下意识看向小车的方向，事实上，不只是她一个，街上有不少行人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美国的摊贩都是不吆喝的，或者通过摆件，或者通过服装来吸引客人，街上通常很少能够听到叫卖声，因此，汉堡餐车那边的动静就显得尤为突出了。 看到路边的汉堡餐车，斯纳特微微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对汉堡有什么意见，只是因为他在这座城市生活已久，来市中心附近也已经踩点过无数次，却从来没见过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辆餐车，这是今天突然冒出来的，他踩点时从没见到的东西。 也许这辆餐车能影响到他的抢劫计划，也许不能，但无论如何，这种横生变故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高兴——正如他所说，未知意味着不可控，不可控意味着风险，而他讨厌风险。 但丽莎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很明显，她对于哥哥的“不可控风险论”并不太感冒。 当看到有顾客上门的时候，餐车旁的亚裔男人立刻停止了吆喝，他也知道美国没有“叫卖”这种街头特色，刚才的吆喝声纯属嘴痒痒了——当身前摆着摊的时候，他很难抑制住喊两嗓子的冲动。 “嘿，你这餐车好特别啊。”丽莎来到马昭迪的三蹦子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辆造型非主流的餐车——一人一锅一堆饼，营业证件摆头顶，这玩意居然是合法合规的。 马昭迪将旁边大铁锅里的箅（壁）子拿开，下面压着的腊汁肉就都飘在了高汤上，五厘米见方的前腿肉块有三指宽，且带着肉皮，肥瘦相间，层叠分明，早早泡了数个小时去掉了血水，现在全无腥味。 加了葱姜蒜和各色香料的两个料包和肉块一起翻在锅里，中小火早早烧过两个小时，内里的冰糖彻底融化，料酒也已经蒸发。 此时，从入锅起，肉块共计在汤里泡过五个小时，已经彻底入味，变成红亮的酱色，肉皮透明如琥珀般鲜明，捞起一块放在案板上，甚至用不着切，只要用菜刀轻轻一压，肥肉部分就散成了细腻的肉泥，而瘦肉部分则变成汁水四溢的柔嫩细小肉丝。 八角的辛，桂皮的甜，肉皮的胶质香，以及白吉馍的味道混在一起——仅从外形和嗅觉来判断，这一锅肉已经相当勾引人的食欲了。 丽莎没忍住闻了闻，眼睛就全被吸到了案板上，她顶着勾人的肉香问道：“不是说卖汉堡吗？卖的是什么汉堡？在哪呢？” “这不就是？”马昭迪扬了扬手里的白吉饼：“都是两片面饼一块肉，怎么不能算一种汉堡呢？” “.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大不了我再给你加个肉皮。”马昭迪顺手抄起菜刀，轻轻一削，一片颤巍巍的酱红色肉皮像果冻一样片在刀上，然后被夹入馍中。 丽莎纠结再三，虽然这玩意一看就是碳水炸弹，但是它的味道着实有点香得过分，而且摊子看起来也相当干净，虽然未必符合所有美国人的饮食习惯，但她发自内心地想要尝一尝。 “好吧，来一个。” “中式手工纯肉汉堡，五刀乐，童叟无欺。” 并非童叟无欺，系统的进货价格是没有现实世界进货价格的物流成本的，实际上，马昭迪买的食材和香料几乎是批发价格，而且没有储存和冷冻方面的支出，因此每一份的利润大概在四美元左右。 如果不是因为马昭迪本身有高级厨艺精通，而且制作的大部分过程是他亲自动手，系统甚至不会承认他五美元的定价——直接卖出商店里的成品，或者对其进行简易加工再卖出去，是获取不到任何资产点的。 “摆摊也要强调一下手工？” “在美国，任何东西强调一下手工两个字，价格都能抬上去。”马昭迪露出礼貌的微笑：“此乃本邦特色，不得不品。” 中西结合这块算是给他整明白了。 斯纳特此时也来到了妹妹身旁，作为罪犯界的智力型天才，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中心城警局永远抓不到的江湖大盗，他的逼格一向是拉满的，气质一直是冷硬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再有逼格的人也得吃饭，而他也已经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毕竟，一个十八岁就带着妹妹离家出走的少年，早就什么苦都吃过了。 “.我也来一份。” “没问题，两位趁热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马昭迪收下十美元，系统顿时进账一百美元资产点，这是他今天的第一桶金——已经收回了整锅原料的成本。 当然，如果想要收回这辆爆改三蹦子的成本，那大概得卖完半锅的量。 丽莎咬了一口热乎的白吉饼，酥脆的馍皮掉下小块的渣，内层的面饼吸走了一部分卤汁，肥肉的油脂也浸润着馍心，瘦肉的纤维感和馍的麦香搭配得恰到好处，弹性十足的肉皮又增加了口感层次——但她不想仔细分辨这份中式手工纯肉汉堡的味道，她只是下意识地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马昭迪顺手拿出葫芦，喝了口酒，然后塞回下面：“欢迎两位下次再来，我叫马昭迪，你们可以叫我老马——记得跟朋友宣传宣传我的小店啊。” 说几句话的功夫，丽莎已经将肉夹馍啃了一半，很明显，她的注意力此时都停留在手里的馍上面，完全没听进去马昭迪的话。 斯纳特站在旁边，小口咬着嘴里的肉夹馍，吃得很从容，目光还顺便在了三蹦子车身挂着的营业执照上转了一圈。 奇怪，他心里想着，虽然这些执照看起来确实是真的，而且看着也很正常，但这个摊子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潦草而随意的感觉。 他对着马昭迪问道：“你为什么会有一张酒类许可证？” “嗯？我有吗？” 马昭迪挠着头绕到车前看了看：“哦，我有。” 于是他又站回了车后面，从容地回答道：“没问题，我有的。” 这不能怪他记性差，摆摊要办的证件太多了，他干脆花了几天时间，把自己的摊位信息也植入了市政的数据库里面——反正身份就是这么搞到的，顺手的事情罢了。 第296章 连锅都要啊？ “那你的酒呢？酒在哪？” “对唔住，我这边的酒暂时是非卖品。” “那你还挂什么执照？” 马昭迪抄起葫芦又喝了一口：“那咋了？我现在不卖不等于以后也不卖，等我啥时候卖烤串了，再把啤酒带上呗。” 此时，街道旁又有个过路的亚裔被腊汁肉的香味吸引了过来，他看了看马昭迪，问道：“这是什么？多少钱一个？” “中式手工纯肉汉堡，五美元一个。” “哦，听起来不错。” “没问题——对了，最近新开业，附赠你们每人两个面包。” “还有面包？” 此时，马昭迪打开一旁的保温箱，露出里面的一个个白色的圆润面饼。 “中式手工无糖面包，我的朋友，它主要突出一个健康。” 用人话说，小馒头。 这是做白吉饼剩下的面团，马昭迪估摸着饼的数量已经够了，于是干脆就把这些面团弄成了馒头——起码不要浪费。 好吃吗？干啃馒头的味道当然没有面包甜，但反正是白送的，想必不会有人对此有什么意见。 丽莎此时吃完了手里的夹馍，接着对马昭迪说道：“我想带几个回去，或者肉块能单独卖吗？。” “单独卖？那怕是有点贵哦。”马昭迪笑道：“而且这玩意没法冷着吃，我看还是算了吧。” 丽莎满脸失望，她又买了两个馍，接着问道：“那你以后还会一直在这个地方摆摊吗？” “哦，那不太一定，这基本取决于我的仇家会不会稳定路过这里。” “？” “嘿！那边那个餐车！立刻停下！”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斯纳特心头警铃大作，但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扭头看向身后，看到几个纹身大汉向马昭迪的三蹦子飞奔而来。 “如你所见，黑帮和小摊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马昭迪扶了扶脸上的口罩，对丽莎解释道：“哪怕在我们那边，这种情况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消失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手底下的动作一点也不慢——顺手盖住肉汤的锅盖之后，他直接跨上那台貌不惊人的三蹦子。 随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这辆爆改过的商业车辆迸发出不逊于赛事车辆的速度，一骑绝尘地消失在十字路口，只留给黑帮两道翻飞的烟尘。 “他吗的又让他给跑了！” 看着两个大汉懊恼愤怒的表情，啃着馍的丽莎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说‘又’？” “这个混蛋最近在附近肆无忌惮地摆摊，而且还是流窜性作案，赚了那么多钱，结果对我们的帮对我们毫无尊重，他吗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老戴着口罩，还挂着假车牌，我们早就把他找出来了。” 听到这里，斯纳特的嘴角抽搐，他终于明白这个餐车为什么偷感那么重了——这种拉火车式的挑衅黑帮行为，在中心城绝对是极其少见的，一旦被逮住，他大概要被愤怒的帮派分子们直接干死。 不要似摆摊挑战吗？有点意思。 不过如果帮派逮不住他的话，那所谓的报复也就是个空谈了。 当然，马昭迪对这群黑帮也有话说的。 “我怎么他喵知道你们黑帮收保护费那么勤快啊.一天来五次，根本就是组织里没钱了，专门来跑业绩的好吗？” “我辛辛苦苦出门摆个摊，一天就挣那么三瓜两枣，还要被你们没完没了的打扰哥谭市都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尊重我，我能忍你这个吗？我特么刚爆改完三蹦子。” “本地的黑帮真是特么一点都不懂事啊，太特么没有礼貌了！” 他骂骂咧咧地骑着三蹦子，停在了城市的另一角。 尽管有颇多麻烦，但马昭迪不打算直接出手干掉那群黑帮——巴里·艾伦变成闪电侠之后，经常会和各种敌人在城里的各种地方发生战斗，如果触发零工任务，他得能够及时偷偷赶过去支援，而且还不能显得太刻意。 一个被黑帮追到满城乱窜的小摊贩出现在城里的任何一个位置都不突兀，这样可以降低他被大boss盯上的几率。 当然，这么干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找人。 想到找人，马昭迪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一边走在路上，一边环视着周围的人群。 “市中心的附近摆摊摆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德雷克和卡米拉，这俩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嘿，那边那个餐车，我想买一份.卧了个槽，居然是肉夹馍！旁边这是馒头吗？我了个——” “咳咳，注意你的用词。” 马昭迪看了看这位两眼放光的东大留子，一脸严肃地纠正道：“在家里的时候，你叫我肉夹馍和馒头，我不挑你的理儿，现在到了阿美莉卡，你应该叫我什么？” “.叫什么？” “中式手工纯肉汉堡。” “我草。”那老乡肃然起敬，拱手请教：“那另一个呢？” “中式手工无糖面包。” “创造力和噱头这块还得是看老乡啊。”留子啧啧称奇：“这不得卖十美元一个？” “我良心商家，五刀乐一份，童叟无欺好吧。” “我草，太良心了——这一车多少钱？” 马昭迪愣了愣。 “啊？” 三分钟后，马昭迪看着留子叫来朋友，两人抱着一揽子馒头面饼和一桶腊汁肉，艰难地往远方走去。 看得出来，大概是太久没吃到老家的饭了，给孩子整的有点仓鼠症状。 “老板，下次还来不？” “下次一定，什么时候就看缘分了。” 马昭迪看了看时间，此时还没到正午时分，而一锅腊汁肉已经卖完了。 严格来说，连锅都已经卖完了。 这个留子真有点东西啊。 忙碌了一天的马师傅看着手里的一千美元，不由得露出了老农丰收般的笑容——一万资产点进账，这让他能够再买一件对极速者起到特供作用的泡酒物之一。 【不老藤（上品） 价格：一万资产点 注释：饮酒后，立刻恢复三分之一体力，并在十五秒内增加百分之五十体力恢复速度】 毫无疑问，这份道具对于急速消耗体力，并需要大量补充能量的极速者来说，是一份绝佳补品。 第297章 包子风云 PS：二章晚点，对唔住 自从马昭迪进了中心城以后，他的资产点就以充气一样的速度开始膨胀。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多卖一点。” 中城市中心的街边，留子的手里拿着两个超大的保温桶，对马昭迪劝解道：“卖个半天就收摊，这样还怎么赚大钱？” “上进心在哪里？拼搏精神在哪里？剩下的包子又在哪里？” “还剩下呢？剩不下了。”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你个byd找我就跟找野图boss一样，看摊子一刷新，直接就打算包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前天才买回去一锅肉，就哪怕你全做成夹馍吃了，早中午一天三顿都特么吃肉夹馍，那一两百个也能吃到吐啊，哪来的心情买包子？” “呵，瞧您说的。”留子不屑地笑了：“那点肉和馍能撑过三天，完全是因为我们省着吃了，现在冰箱里空空如也，再不出来买点，孩子们就得饿死了。” 马昭迪嘴角抽搐：“那么大锅肉怎么就没能撑得过三天呢？你特么每天吃了多少？” “那不是显得您手艺高超么” 留子叹了口气：“中心城是个大城市，不是什么美国小乡村，老马，你以为城里有多少留学生呢？” “多少？几百个？” “我也不知道。”留子一拍大腿：“甭管有没有几百，反正只要有二十个，那一大锅夹馍省着点吃，也就是三天的事。” “我身上能是一张嘴吗？那是全学校上上下下几十号留子嗷嗷待哺，是他们的殷切希望。” “几十个人啊，你敢想？平时搁家里能泡个面都算是个人生存技能的伟大进步，结果过来以后每天都特么是那几样，炸鸡汉堡，汉堡炸鸡，蔬菜水果贵得要死，肉菜又单调，吃到想吐了.” “有一天实在是忍不了了，想吃老家的饭，想得抓心挠肝的，但手里又没啥钱所以一个个都开始学做菜。” “闻到我带回去那锅肉，就跟nm脱缰的野狼一样啊，眼冒绿光的，我特么藏都没来得及藏，刚回去十分钟就被迫签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平等条款。” “那很有动手能力了。” 马昭迪叹着口气将一旁的笼屉打开，蒸腾的白色水汽就和麦香味一起飘了出来。 一个个漂亮的白色包子躺在氤氲的蒸汽中，由于馅给的多了些，酱汁水已经从尖褶处溢了出来，而其余的部分则都埋在柔软的包子皮下，沁染到了面团里，让包子的侧面出现了片片亮眼的金红色。 很明显，当包子皮上带油色的时候，看起来确实会让人很有食欲。 “这又什么馅的？” “酱肉香菇的。”马昭迪回答道：“后面还有韭菜鸡蛋的，猪肉大葱的，麻辣豆腐的。” “哥，马哥！” 留子热泪盈眶：“没了你，这个家得散啊！” “究竟是这个‘家’还是这个‘桶’，我觉得姑且还有待商榷” “哎我草！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电报上说的那个摊！” 两人谈话间，突然又有几个人吵吵着跑到了餐车旁，马昭迪看向一旁的留子：“又找人开始打团了是吧？” 然而，留子的表情却凝重无比。 “不，这批人不是我找来的” “老板，老乡！”那几个人同样是人手一个保温桶：“包子咋卖啊？” “你们吃包子不看馅的吗？” “有正经包子吃就不错了，谁特么还看馅啊，而且群里面说了，你做的肉夹馍贼拉好吃，那其他东西肯定也不差。” 丸辣，组织里有内鬼！ 听到这种回答，留子的心里一颤，有人特么来抢野图boss了，而且来者很特么有觉悟。 劲敌，绝对的劲敌。 “好吧，虽然你不问，但是我还是说一下。”马昭迪回答道：“酱肉香菇的，韭菜鸡蛋的，猪肉大葱的，麻辣豆腐的。” “擦，大哥！” 来人纳头便拜：“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不至于不至于.” 马昭迪挠了挠头，问道：“你要多少？” “您有多少？” 马昭迪很想接一句要多少有多少，但他相当害怕对面给他回一句“有多少要多少”。 “包子比夹馍多费点心。”他说道：“不过产量能高点，还算你五美元一个吧——这玩意大，饭量小的一个就饱了，饭量大的，差不多两个也该饱了。” “来三千块钱的。” “？你们咋都这么有钱？” “啥有钱啊，我们团购的，嗷嗷待哺呢哥。” 巧了么这不是，这俩人成语都用的这么有默契。 马昭迪看了看旁边一脸祈求的留子，摇头道：“顶多给你半车的包子，大概一千块吧，他那边也要半车呢。” “好吧.” 两帮人各自心说两百个也能接受，于是下手奇快无比，没十分钟功夫，车上的包子就被装进了桶里。 与此同时，后来的第二批人又问道：“大哥，下午你在哪做生意啊？” “下午回家休息啊，我不回家我干什么啊？” “你包子卖完了？” “我明天再卖啊。” 正当三方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终于有了个本地客人跑了过来。 “嘿，老马。” 老主顾丽莎（其实只买了一次）高兴地跑了过来：“最近都没有见你出来摆摊，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昨天准备了一天。”马昭迪回答道：“在家里做包子，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结果连一早上都没撑过去。” “包子.是什么？” “咳咳，不好意思，说错了。”马昭迪突然醒悟过来，立即一脸严肃地回答：“是我们那边的一种特色食物，全名叫中式手工早餐馅饼——当然，如果你午餐和晚餐也想吃这个，那也没啥问题。” “听着不错啊。”丽莎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扑鼻的包子香味，还有一丝酱肉的味道：“多少钱？” “卖完了，被他们包了。”马昭迪摇了摇头：“要不你问问他们，能不能给你匀两个呢。” 丽莎·斯纳特扭头看向两批留子，然而一向无往不利的刷脸交涉法此时却完全不起作用，两拨人各自抱紧自己的保温桶，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到眼前的金发美女。 相比起一个不认识的美女，还是包子比较重要。 第298章 濒死的巴里 事情最近有点超出马昭迪的预料。 他本来是打算一边摆摊，一边逛遍整个中心城，除去熟悉本地的地形之外，也为自己将来出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做好铺垫，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他逛不遍全城了。 “老马啊，老马——你包子好了吗？” “你们特么前几天才买了三百个，吃完了吗？还要？” 马昭迪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不由得脸色一黑，早知道就不该心软把电话给留子们，现在特么每天打电话都是催饭的声音。 这还逛个啥啊，那两拨人在接下来的两周里跟批发一样，包子提回去还没吃完呢，又打算抢下一批了。 “你们悠着点吧，包子又不是不能放，我做点饭不能全卖给你们了吧？” “前天煮腊汁肉那锅呢？那香料袋呢？接着煮肉啊，起码能煮三回呢。” “还有这种好事？！” “早晚各煮一次杀菌，记得补盐补水，买的肉要把血水泡掉，煮肉中小火——而且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马昭迪抬起头看了看身边，此时他的周边已经站满了拿着保温桶的留子，密密麻麻在三蹦子旁边，把小摊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他吗到底有几个内鬼？我怎么感觉两个星期过去，方圆十里的留子都跑过来了.” 话分两头，中城市警局里的气氛最近没有马昭迪那边那么欢乐。 “早安，韦斯特。” “早安，艾迪。” 黑人中年警探，艾瑞斯的父亲，巴里艾伦的养父，乔·韦斯特，今天照常来到中城市警局上班，刚一进警局，就看到了自己的新搭档艾迪·斯旺跟自己打着招呼。 乔勉强打起精神，对着艾迪点了点头，然后便没有再理会他，步伐沉重地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搭档被换掉这件事有什么意见，实际上，赛尔本来就年事已高，现在更是腹部再添枪伤，即便不提他现在还在医院，即使以后真的出院了，那他也该退休回家享享清福了。 他对艾迪也没什么意见，这是个很开朗的金发小伙子，长得很帅，也有能力，有上进心，待人有礼貌，说一句年轻有为也没有什么问题，即使他现在嫩了点，经验还有所欠缺，但总比完全的新人强出不少——甚至看在他当初帮自己的女儿抓到了偷电脑的小贼份上，这个年轻人就应该在他的心里加上几分。 警察局本来就是老带新的模式，他能很快把艾迪带起来。 但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跟这位新同事交流感情，实际上，他现在不想跟任何同事交流感情。 “巴里.” 他疲惫地扶着自己的头，心里想到自己早上去到巴里的病房外，亲眼看到的景象——巴里·艾伦，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依旧毫无意识地躺在病床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他看到巴里的身上遍布烧伤的焦痕，看到他身体的某些皮肤和血肉干枯龟裂，焦黑的颜色像是木炭一样。即使自己这几天一直试着呼唤他，但他却对自己的声音毫无反应，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植物人。 或者说，他确实已经成了一个植物人。 “巴里·艾伦先生非常幸运，他的身体实实在在遭到了雷击，而且还被化学药品全泼在了身上，部分药品可能随着伤口流进了他的血液。”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乔说道：“任何人在他这种情况下都凶多吉少，有极大概率当场死亡，但艾伦先生没有。” “他撑过了雷击，并坚持到了急救，现在，他的生命体征甚至已经稳定了下来，但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醒来。” “我们认为雷击可能破坏了他的某些脑部神经，或者是药品的作用——无论如何，艾伦先生始终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他变成了植物人，不会死去，但也没有清醒过来，而且我们无法预测他什么时候有可能清醒。” “可能是半分钟，可能是半年，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无论如何，是否要继续维持他的生命，全由你来决定，韦斯特先生。” “嘿，乔。” 不知何时，艾迪来到了办公桌旁，对乔说道：“你碰到了什么事情吗？” 乔看了看艾迪。 “我的养子不省人事，我的搭档中枪退休。”乔回答道：“我没碰到什么事，艾迪，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想点事情——你清楚了吗？” “当然，没问题。” 艾迪尴尬地从乔的身边走开了。 对不起，艾迪。 乔看着艾迪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让他心烦的事情不止这两件——就在昨天，造成这粒子加速器爆炸的罪魁祸首，哈里森·威尔斯博士，今天专门来找到了他。 当时的乔身在医院，坐在巴里的病床前。 “爸？你睡着了吗？” 艾瑞斯的轻声呼唤将乔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躺在病床前的巴里。 拿着咖啡的艾瑞斯轻轻关上病房的门，来到了他的身旁，并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你坐在椅子上睡着啦。” 乔不说话，只是裹紧衣服，坐直了身子，免得自己再靠着靠背睡过去。 “已经三周了，你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睡觉。”艾瑞斯叹了口气，劝道：“你该回家休息休息。” 乔看了看依旧不省人事的巴里，摇了摇头，他伸手从艾瑞斯的手里接过咖啡杯，回答道：“巴里.还没醒过来，等他好了，我就回家。” 这几天，乔白天去警察局上班，晚上就跑到医院里，守在巴里的病床前，面容肉眼可见的疲倦消瘦起来。 滴—— 突然，病床边的监控仪器发出响亮而急促的警告音，乔和艾瑞斯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他们看到插着管的巴里突然在病床上剧烈抽搐，身体弹动起来，像是一条脱水到濒死挣扎的鱼。 “天啊！天！” 艾瑞斯满脸慌张地按住巴里的身体，而乔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病房，他声嘶力竭的大喊几乎震动了整个医院走廊。 “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儿子！” 医生和护士的急促脚步声立刻在走廊中响起。 第299章 未来向着既定的方向狂奔而去 PS；二，晚，对唔住 “巴里！巴里！” 艾瑞斯的声音急切而慌张，面对病床上全身痉挛抽搐的巴里，她心急如焚。 “巴里的情况明明已经稳定了啊” 乔怔怔地看着巴里，他想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这一瞬间，恐惧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无力感蔓延在他的全身。老警探对付过无数凶恶的罪犯，解救过不知道多少个身陷险境的市民，却对眼前的情况没有半点办法。 紧接着，他又看到仪器上拉平的四条直线——那是巴里的心电图。 他不由得想到了某个可怕的未来。 巴里会死吗？ 我的儿子要死了？ “让一让！让一让！家属去外面等！”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飞奔进房间，挤开呆愣住的乔，迅速查看着巴里的状况，而护士们则将乔和艾瑞斯推出了房间。 艾瑞斯隔着房门，掩面而泣，她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便只能哭着跑出医院，像个无助的小孩。 乔勉强支撑着自己站在病房外，但整个人也已经变得失魂落魄，他看着医生们给巴里进行胸部按压，注射肾上腺素，用一切手段尝试唤醒他。 房门关上前，他听到医生诧异的声音：“这不应该啊，他现在连心电图都没了，身体怎么还会有反应？！” 就在此时，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身影出现在走廊里。 “他们救不了他。” 乔扭头上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主导了那次粒子加速器实验的博士，哈里森·威尔斯。 双腿残疾的他固然令人同情，但乔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想到了那晚的众多伤者之一。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周，官方做完了第二次的统计，事故导致的死亡案例不仅加上了马东兄弟，还确认有一位星辰实验室内的总工程师，罗纳德·雷蒙德。 两位有罪，一位无辜，三人都在那场粒子加速器的爆炸中尸骨无存。不仅仅是乔不信任威尔斯博士，实际上，现在中心城的每个人都不信任威尔斯博士。 声名狼藉的罪人，这就是所有人对他现在的看法——当然，官方没有让他真的去坐牢，因为这是一次实验事故，而威尔斯自己也是事故的受害者之一。 威尔斯博士此时再次开口，即使他现在已经千夫所指，即使他的实验已经遭遇如此惨败，但与生俱来的自信与笃定似乎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对乔说道：“他们救不了巴里·艾伦，但我可以。” “我知道你是谁。”乔说：“你是巴里曾经崇拜过的那个科学家——你毁了这座城市。” “你可以叫我哈里森·威尔斯。”博士并没有对乔的指控做出任何辩解，而是继续陈述着自己的想法：“而我现在想要将他带到我的实验室去。” “你疯了。”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而我也不打算用什么承诺来说服你——警官，给我个机会。” “我觉得我们都已经知道你的能力了，博士，你在那晚伤害了无数人，我们至今也没能全部统计出来受害者的数量，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想给你机会。” “你觉得我的能力有限？”威尔斯平静问道：“那病房里面的这些医生呢？他们的能力就足够吗？是全市最好的医生？抑或是全国最好的？” 乔无言以对，他的工资摆在那里，没办法给巴里一个更好的医疗环境。 “看看里面的这群人吧。”威尔斯透过房门瞥视着医生们：“他们对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毫无头绪，巴里身上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谜团，而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这个谜团。” “你就能解决吗？” “我当然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威尔斯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他也确实认为这是一个事实：“全市，全国，乃至全世界成千上万的人都曾经从电视上，从报纸上，从网络和论文期刊上关注着我的实验室，它受万众瞩目——你觉得他们看到了什么？” 乔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们看到了未来，警探。”威尔斯接着说道：“星辰实验室是全市最顶尖的，全国最顶尖的，乃至全世界最顶尖的那批实验室之一，而我是它的创建者。” “而现在，先生——请允许我用实验室的那些顶尖科技，用我的专业技能来保证——你的儿子一定会有一个未来。” “警探。”威尔斯注视着乔的双眼：“让我来救他。” 乔依旧没有回答，他想着威尔斯说的那些话，又下意识看向病房里的医生们。 肾上腺素，电击器，胸部按压，然后又是电击器.他们似乎已经用上了能用的一切急救手段，但巴里始终没有苏醒，仪器上的四条直线没有任何波动。 “巴里不能就这样死了，”乔的心里想着：“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这样死了。” 而且，巴里也不仅是他的儿子。 乔想起了自己的老友亨利·艾伦，他在入狱前把亲生儿子巴里托付给了自己，而自己这些年来对巴里也一直视若己出。 他又看向一旁的威尔斯。 “救救他吧，博士。” 马昭迪今天照例摆着摊。 虽说是照例，不过跟平时还是有点不太一样，因为那帮嗷嗷待哺的留子整天鬼哭狼嚎的叫惨，马昭迪每天都能收到“哥，多卖点吧”，后面变成“叠，多卖点吧”之类的劝饭声。 眼见着自己的辈分快要刹不住车了，他最终决定稍微提升一下自己的厨艺能力——这能让他做饭的效率和速度得到史诗级提升。 【大师级厨艺精通 价格：十二万美元 注释：想做出发光的料理吗？你已经很接近了，只需要再加点钱就行。】 马昭迪稍微翻了一下系统商城，确定它说的“再加点钱”是指六十万美元之后，立刻就感觉有点玉玉了。 “这价格都能买个地煞神通了，你觉得这对吗？” 【当一种技艺被千锤百炼到技近乎道的时候，这种技巧本身就足以通神了——而且请注意，商城的定价不仅是由物品的强度决定，也有实用性的综合考量】 第300章 好肉麻的两公婆 自从上次被留子大军包围之后，马昭迪就已经深切感受到了人海战术的恐怖。 不管他在中心城的什么地方，只要被一个留子发现，那么只需要三分钟时间，周边必定开始刷新出大量其他留子。 而且那个人潮就跟无尽模式的植物大战僵尸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永远看不到结尾，其热情程度让他想到了当年在学校跟其他年级在食堂抢饭的峥嵘岁月。 马昭迪确实没想到，自己身在中心城，居然也能亲身体会到“淹没在群众的汪洋大海中”的感觉，也没想到留子的天罗地网居然遍布了整个中心城，最过分的是，为了一口吃的，好像已经有隔壁市的留子跑过来找人了，为了自己的计划不被破坏，他不得不采取限购策略——为此还特意加了这群留子的群。 “每天给你们百分之九十，你们每一方派个人来取，给钱拿饭。”他在群里说道：“拿完就走，别每天跑来堵路，不然过不了两天，我就得被中心城警局找过去谈心了。” “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别问，你就当成是宣扬美食文化，打出国门。” “我要抗议！” “抗议无效，吃你的包子去——总而言之，以后在城里见了我的摊别吵吵，也别上来买，该你们的份都已经给你们了，自己分配的时候省着点，别顿顿都吃。” “哦” 事实证明，马昭迪这种做法的效果挺不错，大师级厨艺不仅能提升食物的味道，对于烹饪的效率加强也相当厉害，从配料到加工，到烹调手法，每一个部分都能提速。现在他只需要花一天时间做饭，就能勉强应付这些留子第二天的需要——起码每个人两天内都能吃到一次了。 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是他骑着三蹦子全城乱转的时间。 “康康我的资产点数.三十万？” 马昭迪心里感慨，十倍资产点来钱是真滴快啊，去掉做饭买食材备料和买技能的支出，净收益在前三个星期就来到了三十万，等巴里醒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资产点要达到数百万。 “我想问一下。”马昭迪对系统问道：“如果在做这次偷渡任务的半道上出了问题，比如被哪个boss干掉了，那我还能再来吗？” 【系统提示，假若未能在首次偷渡时被承认为该世界时间线的一部分，在对同一个世界进行第二次偷渡时，被抓住的概率将会激增；而若被抓住并遣返，该世界将无法再进行偷渡】 “懂了，就是尽量别寄呗。” 马昭迪顺手买下了一个不死图腾——虽然按照他的记忆，在巴里醒来之前，中心城基本不会有比较超格的灾难或者反派出现，但他并不打算赌，保命的东西迟早要买，不如现在提前买好。 “然后还剩五万——先存着吧。” 正当马昭迪在心里盘算的时候，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挽着一个女子来到了三蹦子小摊前。 “伊丽莎白，你应该知道的，我今天还有好多工作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那女子对他吐了吐舌头：“伟大的丹顿先生总是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他的研究关乎全人类的未来，关乎这个国家的明天与希望，关乎人类医学历史的突破进步——那么，丹顿先生，你的研究什么时候才能关乎到你可爱的妻子呢？” 丹顿叹了口气，很明显，他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势。 “好吧，伊丽莎白。”他说：“我知道我平时不太常陪你出门，对不起啦。” “哼，我原谅你——只要你给我买这个！” 马昭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男女来到自己的三蹦子跟前，突然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 我是来卖吃的，不是来找吃的，你俩随机逮到一个幸运观众就开始撒狗粮，这种无差别攻击行为是不是多少有点过分了？ 丹顿率先开口道：“你好，先生——这些是什么？” “吃的。” “.呃，我是说，我知道这些是吃的，但这都是些什么呢？” “点心。” “电刑？” 如果在以往，马昭迪大概会给出一个“中式手工传统甜品”或者“中式手工皇家甜品”的回答，但他现在吃狗粮吃的有点饱，有点不想搭理这对腻歪的公婆。 但很明显，伊丽莎白对于这些外形与众不同的食物很感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她举起了手：“我听过这个词语，这是中国那边的词儿。” 马昭迪挑了挑眉。 “我们那边叫点心，如果按你们的说法，叫甜点。”他回答道：“虽然是路边餐车上的，不过价格也不便宜。” “多少钱？” “咸甜口的牛舌酥，云腿月饼五美元一块；甜口的定胜糕，桃酥也是五美元一块。”马昭迪说道：“材料成本不谈，反正味道其实没有高下之分，所以定价干脆就定成一样的，不过吃起来还是看你的口味，喜欢咸的就买前两种，喜欢甜的就买后两种。” “听起来其实也不是特别贵。” “一块五美元，放你们这已经算贵了，在我们那边，桃酥之类的价格比这便宜多了。”马昭迪撇了撇嘴：“老百姓吃的东西，太贵了谁能买得起？” 丹顿好像来了兴趣，他对马昭迪说道：“每样来两块，我们想先尝一尝。” 事实证明，大师级厨艺确实对得起它十二万资产点的价格——这对夫妇先花了四十美元尝了一遍糕点，然后又花了两百美元将每样买了十块。 “呃，你这边支持刷卡吗？”丹顿嘴里嚼着一块定胜糕，忍不住问道。 松软粘糯的定胜糕在嘴里绽放出淡淡的桂花香气，还有清甜的豆沙味道，这一批是用桂花和豆沙做的，所以颜色呈现出漂亮的淡雅黄色。 看得出来，丹顿对这道点心没什么抵抗力。 他低头翻着自己的钱包：“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我想多买点.” “对不起，小本生意，没法刷卡。”马昭迪耸了耸肩：“你们身上带了这么多现金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想要的话，下次碰到再来买吧。” 第301章 初见 马昭迪今天的客人颇多。 不止丹顿和伊丽莎白两夫妇，路上还有不少人对小车上的四种糕点感兴趣——虽然说味道隔着橱窗飘不出去，但定胜糕和桃酥的外观看起来都很新奇，而且颇为漂亮。 不过，在被吸引来买糕点的顾客之中，喜欢牛舌饼和云腿月饼也不在少数，基本在一个人尝过一次之后，这两种看起来并不华丽的糕点就会多出一个拥趸。 看着逐渐变得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就连马昭迪的脸上也会忍不住露出微笑。 而在此时的星辰实验室里，弗朗西斯科·拉蒙已经照例走进了大厅，准备接着上班了。 “西斯科，早安。” “啊，早安，凯特琳。” 西斯科随口回应着同事的招呼，并对她笑了笑。 但他故作轻松的招呼声却难掩盖实验室冷冷清清的窘境。 “所以.今天也只有咱们两个人？” “是。” 凯瑟琳面无表情，安静地回答道：“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其他人会来星辰实验室了。” 这倒不是因为资金问题之类的原因，事实上，威尔斯博士依靠过去的科学专利和横向项目合作，身家依旧不菲，即便是在支付完这次事故的赔偿，罚款之后，他依然能负担得起整个实验室的工资——众多研究人员离开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实验室的名声已经完蛋了。 自从粒子加速器发生大爆炸以后，中心城市政府和市民的问责便接踵而来，星辰实验室被归类为四级危险场所，并停止运作。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不会有科研人员会愿意待在一个停止运作，而且还饱受市民非议的实验室里。 作为当代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之一，哈里森·威尔斯其实类似于神坛上的偶像，星辰实验室里的大部分研究人员都是他的拥趸，有不少人是为了威尔斯身上的光环而来，他们相信，跟着这位科学家，自己必然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威尔斯在那一晚的实验事故中失败了，他不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偶像，不再是一个科学界的神，相反，他成了人人谴责的对象，成为了这场科研事故的最大责任人。 在他跌落神坛之后，他的信徒自然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生活还得继续，星辰实验室已经没有未来了，即便哈里森依然是当世顶尖的学者，但声名狼藉的他几乎不可能东山再起，所以大家便很现实地各奔前途。 威尔斯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在他的世界里，对于没有才能的人一向是漠不关心的——当然，这也许恰好是实验室里只有弗朗西斯科和凯特琳留下的原因。因为威尔斯从没有对实验室里的其他人给予过任何注意，但对这两位天才却另眼相待，在学术领域上对他们的指导和鼓励颇多。 西斯科是个当之无愧的物理学，机械，计算机三料天才，同时也是个发明家，不管理工科男生喜欢超英和游戏是不是一种刻板印象，反正他是非常喜欢的，经典电影，超英漫画，游戏除了并不宅之外，西斯科基本具备技术宅的一切爱好，连性格也带着点搞笑气质。 凯特琳则是实验室里的生物工程专家，她理所当然地具备医学方面知识，相比西斯科，她原本的性格和爱好更符合人们眼中天才科学家的形象——但自从三周之前，她的未婚夫罗纳德·雷蒙德死在那场爆炸事故中，她就再也没有笑过，变得安静而冷淡，像一块冰一样。 在实验室被封禁后，西斯科和凯特琳依然坚定地留在星辰实验室，此时，他们两人和威尔斯教授就是星辰实验室里仅有的三名研究人员。 “呃，其实也不是就剩咱们三个嘛.”西斯科努力试图打破实验室里沉闷而僵硬的氛围：“毕竟博士昨天还送来个人呢，这么一算，其实我们又多了一个人。” 凯特琳扭头看了他一眼，依旧面无表情：“是啊，假如不考虑到他随时都有可能似在星辰实验室里的话，那我们确实算是多了一个人。” 西斯科讪讪地闭上嘴。 “巴里·艾伦并没有死在爆炸发生的当晚，也不会死在星辰实验室里面。” 威尔斯博士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他坐在轮椅上，平静地回应着凯特琳的问题。 “博士.” “凯特琳，西斯科。”威尔斯全然没有在乎两人此时的小小心虚感，而是直接问道：“巴里·艾伦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不能特别确定。”凯特琳回答道：“但他的身体确实与正常人不太一样——我是说，他当初是直接被闪电击中的，昨晚送来的时候，他的身上还有心肺复苏按压导致的肋骨骨折；但现在，他的检查结果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那些骨折不翼而飞了。” “心跳呢？” “昨晚检测的时候超过一千，不过今天早上再测就是一百二十了。” 博士点了点头，又看向西斯科。 “呃情况跟你预计的一样。”西斯科连忙回答道：“我调查了那家医院当晚的电力情况，每次间断性停电都在巴里心脏停跳的时候——心电图没法记录他的心跳，他确实是心跳太快了，而不是停止了。” “既然如此。”博士点了点头：“我们大概不用担心艾伦先生在实验室里暴毙，只需要稳定住他的情况，设法唤醒他就行。”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我所说，他的身体里正在发生相当奇怪的变化，这种变化与我们的常识背道而驰，我们需要对他的情况做进一步了解——凯特琳？” “嗯？” “对他的细胞做一下检测，我们来搞明白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问题。” “西斯科？” “嗯？” “我无意控制你的饮食习惯——但你的早饭是否有点太简约了。” “哦，这个吗？”西斯科看了看手里的牛舌饼：“这不是早饭，是我在路上买的甜点，要来一块吗？” 威尔斯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记得看好艾伦先生。” “没问题。” 第302章 这下不得不买了 星辰实验室花了几天时间，将巴里·艾伦的床位和医疗仪器安置妥当。 “我说，咱们真的要把他直接摆在大厅里吗.” 西斯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目光却时不时下意识看向实验室大厅中央——巴里艾伦此时依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一堆电子医疗器械连同他的病床一起被摆在正中间，两人抬眼就能看到上面的各项参数。 “这样才安全。”凯特琳回答道：“我们都不确定巴里·艾伦的身体还会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更容易观测，而且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好吧，好吧”西斯科咕哝着：“我只是不习惯时时刻刻盯着一个裸男.” “他盖着被子呢。”凯特琳淡定道：“而且对于医生来说，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解决病人的问题才最重要。” 西斯科叹了口气。 “他的细胞检查怎么样了？” “很不正常，它们处于一种奇怪的慢性细胞再生状态——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并且也没法解释。” “这就是他的肋骨骨折一晚痊愈的原因？” “有可能，但我们没法肯定。”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实际上，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凯瑟琳摊了摊手：“他的细胞再生似乎持续消耗着能量，这也是他的身体之前在医院时不时出现异常反应的原因，考虑到他没法进食，我会用输液的方式给他注射我特制的营养液。” “好吧.”西斯科闻言收回了目光，顺手接着在键盘上敲击起来：“我还是接着设计自己的新型消防服吧。” 不过五分钟时间，西斯科下意识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些空落落的，他顺手从一旁的盘子里又拿出一块牛舌饼，盯着它犹豫了起来。 “不行，不行，得省着点吃。”他默默告诫自己：“这次买的也不多，要是一天就吃完，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买到了。” 凯特琳正好从他身旁路过，看他面色凝重地盯着手里的饼干，不由得有些奇怪，于是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并咬了一口进嘴里。 牛舌饼里没有肉，椒盐芝麻加酥皮，混上里面的一点砂糖和蜂蜜，咸与甜的味道彼此有些画龙点睛的感觉。 简而言之，豪赤。 “哦！”美食入口，凯特琳冷漠的面容陡然间变得生动了起来，她两眼一亮：“这饼干真不错。” “嘿！那是我的点心！” 凯特琳看着炸毛的西斯科，下意识反问道：“点心？” “反正开餐车的那个中国人是用的这个词儿，他说这个词的意思是‘甜品’” “你之前好像也在吃这个啊——这几天都在他那里买点心吃？” “不，并不是，我只有前几天买到了他的一部分点心，后面再想找他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后面找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又在街上碰到了他，我就干脆直接买了两百美元的份。” 凯特琳愣了愣。 “夺少？” “两百美元啊，一块五美元。”西斯科回答道：“我专门揣着现金在街上找他的。” “西斯科，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 “我不知道，有点奇怪？”凯特琳尽量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要不这样，你给我一块点心，我拿去做一下检测。” “你是真的怀疑他在点心里加了东西，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再拿一个？” “都有吧。”凯特琳一边回答，一边又咬了一口：“嗯，我不应该再吃了，最好是先给它做完检测，这样比较保险。”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说话之间又忍不住咬起点心，三言两语间，话说完了，点心也吃完了。 西斯科：“.” “我再拿一块去做检测。”凯特琳伸手向西斯科身边的盘子里摸去：“马上就回来。” 然而西斯科分明看到她这次拿起了盘子里的云腿月饼。 很明显，凯特琳打算尝尝新的口味，而这块月饼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要不然下次还是多买点吧” “好贵啊” 马昭迪扒拉着商城里的清单，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也是比较平静的一天，距离中心城粒子加速器爆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马昭迪的资产点飞速增长，对于中心城的大街小巷也越发熟悉，更重要的是，他认识了不少人。 首先当然是整天嗷嗷待哺，星罗棋布在中心城里的留子大军，他们的订单为马昭迪节约了不少叫卖的功夫，虽然每天被催饭有点烦人，但马昭迪逐渐也习惯了。 其次就是中心城的一些普通市民，比如丹顿和伊丽莎白这样的肉麻公婆如果在街上碰到，他们也必定会来照顾生意，也是马昭迪流窜全城的最好掩护。 至于最后一种，就是马昭迪所知道的一些在原世界里非常重要的人物。 将来的寒冰队长莱纳德·斯纳特，他的妹妹丽莎·斯纳特，弗朗西斯科·拉蒙.最近甚至还多出了一个凯特琳·斯诺。 他倒不是担心这群人对他动手，毕竟他就是一个普通小贩，身上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东西，中心城的那群高端罪犯基本都有理想有追求，也看不上他兜里那点钱。 他担心的是，如果跟过多的重要人物产生交集，那么被幕后黑手盯上的概率就会越来越大，考虑到他在全城的多个地区都发现了一些极其隐蔽，且来路不明，科技含量极高的隐藏监控摄像头，他有理由怀疑逆闪电在全城内打造了一张监视网。 刚好，经过这段时间的摆摊，他又攒出了四十万资产点，于是决定再武装一下自己。 “买个大师级计算机精通，可以用来反制监视” 资产点-150000。 “买个大师级徒手近战精通，免得要跟人打近身战.” 资产点-100000。 “买个.嗯？这什么玩意？” 翻着翻着，马昭迪看向系统商城里的一个选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呆猫 价格：一百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老大，如果有坏女人想要把你打倒在地抓回去当***，我一定会用小车把你拉回来的喵】 第303章 买买买 PS：二，晚，对唔住 “有一说一，如果真的有坏女人想把我打倒在地变成***，那其实也可以不用急着来救我——除非她不好看。” 马昭迪忍不住对着商城列表里的呆猫吐槽了两句：“一百万一只呆猫——游戏里也看不出来它能贵到这种地步啊？” 【呆猫自带猫车：每日一次，将任意对象从濒死状态带回安全地区，且必定成功，无视敌方拦截】 【呆猫自带蜜虫吸引香：在你受伤时传送一只蜜虫，在战斗中恢复中等固定血量，次数不限，间隔时长为半分钟——蜜虫吸引香具备熟练度特性，当熟练度满级时，可在你受到必死攻击时提供治疗，回复一定血量】 【呆猫自带守护大盾：嘲讽敌方，吸引注意力，同样具备熟练度特性，熟练度越高，防御性能与嘲讽能力越强】 【呆猫自带猫饭技能：在你饿的时候可以给你去炒俩菜。根据食材的不同，猫饭自带属性加成，越稀有的食材，加成数值越高】 【猫猫自带战斗技能：用猫猫武器与装甲与敌人周旋，并发起攻击。其攻击力较弱，但受到攻击后不会真正死亡，只会进入力竭状态，此时将完全隐藏自身存在感，并开始自我治疗】 【其余猫猫道具，装甲与技能需额外购买】 “好了，好了，不用再推销了。”马昭迪摆了摆手：“全是机制和强度，实用性方面已经无敌了——哪怕我真去了新大陆，那里的猫猫也不可能真有这么离谱啊，一百万的呆猫到底跟开了有什么区别？” 吐槽归吐槽，猫猫还得要，忙碌了一天的马师傅喝了口酒，又开始接着忙碌起来。 活是干不完的，忙无止境了属于是。 中城警局里，乔正在翻着手里的档案。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案子啊.” 啪的一声合上档案，乔扭头看向一旁的艾迪，此时，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青色的团子，嘴里还嚼着一个，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卷宗。 做事倒是没耽误，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吃这个被辛格警监看到就得挨批了。”乔提醒道：“而且这是个什么东西？面团？” “青团，还挺好吃的。”艾迪回答道：“有一点植物清香，很软很糯，味道是甜的。” 他看向一边的乔，自己的这位搭档最近脾气好了很多，疲惫的双眼逐渐变得有了些神采，日渐消瘦的面颊也重新饱满了起来，有一种精气神回来的感觉。 像刚才这样的主动提醒和交流，甚至是两人间第一次较为友好的互动。 “不用担心辛格警监。”他说：他好像也挺喜欢这青团，实际上，你的桌子上也有一份。” “哦？谁买的？” “吉米，他是华裔，所以很喜欢这种点心，特意买了不少，请我们吃。” 乔看了看自己的桌上，果然也放着青团，他捏起一枚放进嘴里——果然像艾迪说的那样，细腻，软糯，面团还带着点劲道；糯米粉，艾草汁和豆沙馅各自发挥着作用，整体不显得甜腻，有一种悠长的清香。 “感觉像是把茶和蛋糕做在了一块甜点里。”乔下意识评价道：“不过还真奇怪，虽然不太甜，但这东西莫名很好吃。” 他下意识想起了进门时在马路上看到的一辆餐车，那辆餐车的车主好像也是个亚裔，不知道是不是华裔，不过位置摆得很近，就在警局对面的街道上。 他当时没想着去买东西，反而想过去给对方开一张罚单——倒也没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对方的车子旁边的人有点多，人行道被挤占得有些窄，这让他很不喜欢。 不过现在 “算了，算了。”乔又拿起一颗青团扔进嘴里：“有这么一辆餐车也不错，等到下班的时候，我去警告一下得了。” “顺便再买几块青团。” 乔这么想着，安安心心在警局里翻着文档直到下班。 不过众所周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爸。” 艾瑞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乔和艾迪同时下意识转过了身，不同的是，艾迪的眼神还亮了一下。 乔没留意艾迪的异常神情，只是问道：“艾瑞斯，你怎么来了？” “嗯是巴里的事。” “啊，巴里的事.” 乔叹了口气，自从自己把巴里交给威尔斯博士之后，艾瑞斯对巴里的担忧就与日俱增，她倒也不反对这个做法，只是星辰实验室和威尔斯现在的名声都很差，而且他们是个尖端物理实验室，并不是专门的医学实验室——这一点让艾瑞斯更加不放心了，毕竟术业有专攻，一个最厉害的物理学家，难道真的能够在医学上胜过医院的从业人员吗？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乔其实也有这方面的顾虑，艾瑞斯是快要毕业的学生，时间很多，她经常去星辰实验室里看巴里，而乔的时间不那么充沛，他通常只有下班以后才能去一下。 仔细算算，到今天为止，距离那场事故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如果不是因为巴里的情况看上去确实慢慢稳定了下来，乔的精神状态也不可能逐渐变好。 “爸，我想今天再去看看巴里。”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乔一边回答，一边披上了外衣：“我也有两天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一点。” “威尔斯说他有醒过来的可能，你觉得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是真的。” 乔拍了拍艾瑞斯的肩膀：“如果你不信他的话，也不会每天都跑去实验室看巴里了。” “是啊.我只希望威尔斯说的是对的。” 当乔走向警局门口的时候，艾瑞斯扭头跟艾迪隐蔽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跟着一起离开了警局。 “嗯？门口的餐车呢？” 乔走出警局之后，第一眼就望向了街对面，但在今早看到的那辆餐车，此时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艾瑞斯看到乔的脸上出现明显的失落感，顿时有些好奇：“爸，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去看巴里吧。” 第304章 要说那是只猫，那便太呆了 “我不知道你又有没有感觉到，但我总觉得中心城最近似乎被一只奇怪的大手笼罩了。” 凯特琳一脸疑惑地看向西斯科，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病。 “你在说啥呢？” “你没有察觉到吗？”西斯科依旧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最近我们看到的，中心城的市中心附近，你不觉得每个人手上都多出了些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凯特琳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咬了口手里的桂花糕。 事实证明，美食确实能够慰藉心灵，自打西斯科开始给实验室里带糕点之后，凯特琳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冷淡而漠不关心了，某种意义上讲，她正在从生活的阴霾中逐渐走出来。 西斯科：“.点心啊，点心！” “点心？什么点心？” 乔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他和艾瑞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实验室的大厅。 此时，他的手上也拿着一颗青团。 “就是你手上的那个——咦？你今天见到了那辆餐车吗？”弗朗西斯科的双眼一亮：“在哪看到的？” “警局门口，不过人已经走了。”乔回答道：“你们手上的“点心”也是从那辆餐车上买的？” “爸，你在说什么呢？”艾瑞斯皱了皱眉，她径直走向大厅中央的那张病床：“你忘了吗？我们是来看巴里的啊。” “对，没错。” 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只是听说有个什么幕后黑手之类的下意识有点敏感，职业原因，不要在意。” 凯特琳耸了耸肩，对西斯科提议道：“要不然这样吧，你把盘子给我，我再去帮你做一下——” “嘿，嘿！” 西斯科连忙将点心盘子收了起来：“上回你检测的那个火腿月饼结果还是‘多来点’呢，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凯特琳撇了撇嘴。 “言归正传。”乔来到巴里的身旁，看着他依旧安静沉睡的样子，还有医疗仪器上稳定变化的数字，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对西斯科和凯特琳问道：“巴里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吗？” “没有。”凯特琳回答道：“不过他的脑部检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按理来说，他现在身体挺健康，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听到这话，一旁的艾瑞斯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巴里的脸：“但他没有醒来.” 西斯科和凯特琳看着艾瑞斯旁若无人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同时产生一种“她一定很喜欢巴里，他们很般配”的想法。 一个是漂亮的蓝眸金发少女，一个是帅气的高挑阳光少年，两个人的岁数相差不大，看起来也非常亲密。按照乔的说法，他们甚至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这种环境下，他们彼此产生好感应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实际上，不仅是西斯科和凯特琳，连乔和其他不少人都看得出来，巴里是喜欢艾瑞斯的，而艾瑞斯对巴里也非常亲近。 两人平时生活中经常有些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和细节，艾瑞斯会很自然地触碰巴里的脸，他们两个出门会习惯性的挽着彼此的胳膊，他们的牙刷摆在一起，鞋子也摆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太久，在别人看起来，他们彼此相处的时候，就像一个自然的整体，而非一对兄妹。 但艾瑞斯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对她而言，巴里是一个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弟弟，两人彼此太过熟悉，反倒没有让她生出类似的想法。 “在我们那边，这样的男女应该叫‘金童玉女’。” 马昭迪看着监控里的星辰实验室大厅，忍不住摇了摇头：“从现在这个视角看上去，这俩人明明就挺般配的” 买到的技能当然得用，马昭迪知道中心城的事件中心在哪里，他用自己的黑科技电脑分别悄悄侵入了星辰实验室，中心城警局，水星实验室，还有军方网络等等——基本上，如果中心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消息就必然会在这几个地方打个转。 与此同时，他还顺藤摸瓜，借着实验室的网络在警局，乔·韦斯特的家里还有星辰实验室等多个地方找到了隐藏摄像头，很明显，这些摄像头就是逆闪用来视jian监视巴里的日常生活的。 实际上，他还找到了星辰实验室里另一个隐藏的人工ai，不过他没敢借助网络去触碰那个ai，一来是没什么必要，二来是怕被逆闪发现。 “老大，老大，你该给我炒两个菜了喵。”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音量不高，声线颇为可爱，但马昭迪脸色却立刻一黑。 他合上电脑，看到一只猫型生物正站在脚边，抬起头看着自己。 要说那是只猫，那便太呆了，圆润到像是哆啦A梦一样的四肢，紫色的包裹住脑袋和上半身的柔软毛发，两只圆形的黑色小斗鸡眼，还有脸上那奇怪的，像是鼻子一样的嘴巴。 清澈，抽象，呆傻，而且很蠢萌，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搞笑生物，而非一只正常意义上的猫。 “你敢不敢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老大，老大，你该给我炒两个” 呆猫试图用自己的小斗鸡眼感化马昭迪，但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之后，它的口风立刻一变：“老大，老大，我去给你炒两个菜喵。” “我真不能理解。”马昭迪忍不住把它从地上提溜了起来，看着它扭动着圆圆的四肢在空气中乱蹬，忍不住吐槽道：“我攒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攒够资产点把你换出来。” “开始的时候多乖啊，到饭点了就知道主动给我炒俩菜，没事了知道收拾一下屋子，睡觉的时候还能抱，不会掉毛，平时还会卖萌卖蠢，但也挺萌的。”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好好看看！”他恨铁不成钢地揪着呆猫的肚子：“就过了这么点时间，你自己说自己胖了多少？懒了多少？嗯？为什么现在发展到我得专门给你炒俩菜？回答我！” 他把呆猫扭到一边的头掰了回来，直视着它的豆豆眼：“look in my ass！告诉我！为什么！” “告诉我，今天偷吃了多少点心！” 第305章 出名的坏处 PS：对唔住 “老大，老大，窝只吃了一点点喵.” “一篮子点心就剩下半篮子，你管这叫一点是吧！”马昭迪恨铁不成钢地提溜着呆猫来回晃荡：“为什么这么快就堕落成那种吃白饭的猫了？” “没吃饱喵.” “你再说一遍！” “老大，老大，泥不知道喵，窝之前是炎火村来的喵。” 眼看着马昭迪拿起了角落里的大拖鞋，呆猫立刻从饥饿状态清醒了过来。 “每一天都在吃团子喵，御手洗团子，红豆团子，黄豆粉团子，毛豆团子，艾草团子” 说着说着，炎火村的回忆开始冲击起呆猫的大脑，它的两只豆豆眼也开始晕了起来，变成了一对不断旋转着的团子：“团子，早上，中午，晚上都是团子喵.窝睡觉还梦到一个大团子在追着窝咬喵.团子好可怕喵” 马昭迪看到呆猫现在的状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炎火村的特产是丸子，但没想到呆猫对团子的心理阴影这么大。 “你肉呢？”他问道：“烤肉，还有饭团呢？” “吃不下喵.每次被塞完团子以后，肚子就已经饱了喵。” “你不吃团子不就行了？” “火芽水芸姐姐会生气的喵” 听到这里，马昭迪突然释怀地笑了。 艾露猫？呆猫？ 宠物猫！ 唉，呆猫这家伙已经被女人养废了。 “没有猎猫之魂的东西，快去给我炒两个菜！” “老大，窝想吃泥做的猫饭喵，泥做的饭好吃喵。” “猫猫做的饭才叫猫饭，给猫做的饭只是猫粮罢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顺手把呆猫扔进了厨房：“去，你给我炒两个菜，我给你炒两个菜，各炒各的。” “老大是豪人喵！” 午后，中城市中心的街道上。 “记住，一会要装得像一点，知道吗？”马昭迪停稳了三蹦子，对着脚下嘱咐道：“我带你出来是因为你的运动量不够，但是你不能被人发现异常，不然到时候就只能搁家里呆着了。” 他还没来得及多嘱咐两句，路边已经走来了一个男人。 “咦，丹顿先生。”马昭迪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最近我都没在城里见到你，还以为你搬家了呢。” 听到马昭迪打招呼的话，丹顿勉强对他回了一个笑容，但在马昭迪看起来，这笑容似乎不代表开心 “是啊，那个”丹顿问道：“还有之前的那种点心吗？就是那种白白的，伊丽莎白很喜欢。” “定胜糕？最近做的是红颜色的版本——不过味道还是正常的，想要尝尝吗？” “不了，不了，你卖的所有东西都很好吃，我多买几块吧” 察觉到丹顿的状态和心情都不算好，马昭迪又问道：“你的妻子呢？她今天没有陪着你一起出门吗？” “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得了些病。她不方便出门，但是很怀念在你这买到的点心，说是很好吃，所以我就替她来街上找.” 丹顿简单回答了两句之后，似乎不想多提自己妻子的事情，于是开始转移起话题：“那是你的猫吗？” “哦，你说这个啊。” 马昭迪抱着一只很胖很胖的暹罗猫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搓了搓它黢黑的小脸：“是我最近才买的猫，因为看起来比较聪明，所以就在做生意的时候也一起带出门溜溜弯，刚好也能给它减肥” “聪明？” 丹顿低头一看——黢黑的面庞，清澈而愚蠢的斗鸡眼，厚重的面包型身材，还有无处安放的四只小短手，一看就知道是呆猫中的极品。 图片如下（还是起点的手机app看）： “老大，老大，我觉得我不胖喵” “嗯？什么？” 丹顿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这只猫低声说了句话，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加班太狠，以至于累出幻觉了。 “没什么，没什么。”马昭迪立刻讪笑着出来打圆场：“最近天气太热了，一热就容易让人产生幻觉——那个，定胜糕已经装好了，丹顿先生还要买些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丹顿接过马昭迪递过去的点心，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客人刚一走，马昭迪就扭头看向脚下的呆猫。 “我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装的像一点，不要暴露——你为什么要突然说话？” “老大，我以为他听不见喵.” “罚你回家打扫卫生。” “补药啊老大，窝不想做打扫喵。” “废话，我也不想。” 一个小时之后，在见到了几个熟人，还有一堆路人之后，三蹦子上的糕点被成功清空，马昭迪对此感到比较欣慰——虽然呆猫吃掉了半篮子点心，但换个角度想，起码自己可以在太阳底下少站二十分钟了。 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豪猫呢。 唯一比较让他奇怪的是，似乎有不少路人对他的三蹦子和糕点有所了解，他们买点心的时候甚至能够直接说出某个品种点心的名字，并且购买的数量都极多——假如只是一个人吃的话，他们起码都是一个人买上三五天的量。 “再这样下去，一车点心要撑不过一个小时了啊.” 马昭迪刚跨上三蹦子，打算直接回家，结果却发现又有两个人堵在了车前。 “对不起，朋友。”他摆了摆手：“不收徒呃不是，我是说，今天的中式手工传统甜点已经卖完了，如果你们想买的话，请下次早些来。” “蠢货。”面色凶恶的大汉呵呵冷笑：“我们不是来花钱买你的点心，是来拿你卖点心挣的钱的。” 马昭迪愣了一下，刚才逆着阳光，他没看清楚这俩人的情况，现在才发现来者不善。 “你们.是哪个帮派的？”他问道：“你们的身上也没有纹身啊。” “小子，抢劫你根本用不着一个帮派，两个人就够了。”眼神阴冷的瘦子露出了腰间的手枪：“我们之前就听说城里来了辆外地的餐车，买的什么.中式面包？据说赚了不少钱啊.一天得有几千美元吧？” “是中式手工传统甜点。”马昭迪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你们如果记不住名字就不要乱说，这样显得很业余。” “老子管你那么多——把钱交出来！” 第306章 出名也并非全无好处 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 虽然话说得糙了点，但是道理确实是通用的。 马昭迪跨在三蹦子上，面对两个堵路的劫匪，忍不住露出了看傻瓜的表情。 “中心城的水土真的是太养人了，业余的罪犯是真的多，而且还都能活得下去。”他心里想着：“但凡他们两个长一点脑子，也不至于一点脑子都不长。”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在黑帮那里挂上名了吗？” 那个大汉听到马昭迪的问题，立刻下意识回答道：“我们特么当然知道——” “我们特么不关心你跟黑帮有什么关系！”那瘦子急忙打断道：“把你的钱包特么拿出来，然后我们就分道扬镳，用不着横生枝节。” 马昭迪顿时了然，他抬眼看了看系统显示的时间。 “怪不得你们没有直奔我的家里。”他对瘦子说：“你们跟黑帮通过气——我猜他们告诉了你不少情报，是不是？比如，我靠着餐车挣了一些钱，又比如，我习惯把每天挣到的钱存到银行，所以我的家里根本没钱。” “你们根本不是冲着我今天的钱包来的，你们打算把我直接干掉，到时候可以去黑帮那边领赏金，到时候还能把这起案子伪造成抢匪意外杀人。” 壮汉立刻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他吗的，这家伙怎么这么聪明——” “闭嘴！吗的，你个蠢货！都跟你说过了，少动嘴，多动手！多动手！你他吗就是不听！” 瘦子一边打断壮汉说话，一边气愤地狠狠踹了一脚同伴的膝盖：“本来轻轻松松的事情都能被你整出意外！吗的！” 壮汉一脸委屈地挠了挠脑袋。 “你们接任务前没有仔细想想吗？那群黑帮为什么不自己来搞定我，非得把我挂出来，然后找人来弄我。”马昭迪颇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在这里摆了整整三个月的摊了，三个月唉——到现在还是好好的，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很好搞定？” 快了，还差一分钟。 此时，一旁的瘦子也愣了一下，因为有一说一，在他看到黑帮给出的高额奖金的时候，脑子里确实被绿花花的票子冲晕了，至于马昭迪在这里混了多久——这种消息，他还真没听那群黑帮提过。 “唉，纯炮灰” 马昭迪叹了口气：“先画饼让人上，功劳我拿大头，损失你全包了，这不纯纯是无良上司对炮灰的KTV吗？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转头去找黑帮算账，起码对付他们比对付我容易多了——而且你们看，我啥话都跟你们说了，我起码比他们真诚啊。” “呃布莱恩，他说的好像没错儿。” “闭嘴，马修。” 矮子布莱恩忍无可忍，终于直接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我们不管你这么多有的没的，蠢货，有人付钱要你死，我们就把你干掉——就这么简单！” “那祝你们好运。” 此时时间正好，马昭迪决定率先发难，话音刚落，呆猫便立刻会意，它顺手拿出了藏在车底的巨大橡子猫铲，并从两人脚下直接跳了起来——这是它自带的最初级皮制猫猫一套。 虽然没穿头甲和衣服，但是猫铲本身好歹也自带了两点攻击力，这点伤害当然不致命，但是抽到脸上的侮辱性还是足够强的。 于是，猝不及防的布莱恩和马修的脸上就出现了两道红红的印记——而在数秒之后，看到借机开溜，已经骑着三蹦子窜出十几米外的马昭迪，红色又逐渐蔓延到两个人的整张脸。 马修的额头青筋直冒，他这辈子跟无数大块头交过手，信奉的就是真男人之间的拳拳到肉，别管能不能打赢，起码这让他感觉自己很有面子。 居然被猫抽了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他狂吼一声，提溜着布莱恩就立刻对那辆三蹦子追了过去——而那辆小餐车的速度也并不快，因此双方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拉近。 “你死定了！混蛋！” 怒吼的声音传到了周围的大街小巷，而此时，乔正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向这条街区。 此时已经下班了，而吉米刚好在五分钟前往群里分享了餐车的位置——于是他们一路步行赶过来，希望自己还能赶得上今天的点心。 “乔？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个人在喊叫？” “我也听见了。”乔回答了一句：“你带着自己的配枪吗？” “带了，我习惯带上一把枪。” “大家小心点，我们可能遇到——” “救命啊啊啊啊啊——！” 马昭迪惨叫的声音凄厉而悠扬，他骑着三蹦子带起一阵风，从几名警察的身旁掠过。 “咦？刚才那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餐车？” “好像是，不太确定。”吉米挠了挠头：“他平时说话都没有这么大声的。” “王八蛋！给我站住！” 粗犷而愤怒的喊声接着响起，一个肌肉壮汉提着一个小矮子出现在了几人面前，看架势，他似乎是要去追那辆餐车。 艾迪看到这么个狂怒大汉，立刻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他看向一旁的乔：“乔，怎么办？” “废话。”乔直接拔出了手枪：“不管这俩人有没有危险，餐车老板肯定不能有危险——先检查一下再说。” 于是几个警察立刻拦在了马修的身前。 “嘿！嘿！你们两个！站在原地不要动！”几个警察的手放在腰间，很明显随时准备拔枪：“为什么要追那个人！身上是否携带武器？” 布莱恩此时狠狠骂了一声，他明明已经把手枪收起来了，这次跑来对付马昭迪也是挑了一个警察不可能路过的街道，没想到还是碰到一批条子。 “我们什么都没干，警官。”他把枪藏得更隐蔽了些，并举起了双手：“刚才那个餐车老板收了钱就直接跑了，我们是想把钱要回来。” 话音刚落，一群警官直接笑了出来。 “小子，你根本不知道那个餐车老板在附近的口碑，对吧？” 吉米对两人说道：“如果他真的贪财的话，一颗点心翻个倍，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人家在这附近卖了三个月点心，从来没出过事，也没惹过事。” “人家是个老实的华裔，你懂吗？蠢货——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事实证明，出名也并非全无好处。 第307章 根治问题的办法 PS：对唔住 “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背叛了我。” “或者几个。” 当看到群里出现这条消息的时候，留子们是懵逼的。 “老马，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东西呢？耶稣给你托梦了啊？” “耶稣没有这么干。”马昭迪在群里打字：“但是今天在大街上有两个人知道了我的位置。” “那不很正常吗？”另一个留子回复道：“摆摊得碰到人才能卖出去啊，你又不是跑去荒郊野外卖吃的。” “但是这俩人不是个例。”马昭迪继续打字：“最近来买糕点的人有点不像随机逛街的，好像都特么有备而来，来了以后也不问有什么，直接就开始买某一种点心，一买就是六七块起步。” “正常人碰到餐车会这么买吃的吗？一般人不应该起码先问一下，然后买两块尝一下吗？为什么他们直接就知道了点心的名字呢？” “啊，这” “来找我的人住址地区不一样，阶层不一样，工作单位不一样，连物种都特么快要能凑够半张性别表了——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 “.” 此时，全群的留子都沉默了，因为他们联想到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事，知道马昭迪想说什么了。 “没错，他们的交际圈里起码都特么有一个留子——或者华裔。” 马昭迪痛心疾首地斥责着群里的留子们：“你们说说，你们说说，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拿到餐车的情报的？他们是怎么知道餐车卖出的点心种类的？他们为什么不怀疑点心的味道？” “或者我换个问法——你们这群byd到底把我的点心散给了多少人？” “咳咳，那个老马啊，你知道的，你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 “是啊，是啊，你一天只卖九成，还要留一部分在街上卖——甚至每个人还限购数量，那多浪费啊？老外懂个啥啊？搞不好，他们还会在心里抱怨那些点心不够甜，纯属牛嚼牡丹——不像我，我只会狂炫你的点心。” “那找本地人代购也是无奈之举啊，你又不让我们到你的餐车跟前来——反正卖谁都是卖，俺钱都给了，多吃一点怎么了！” “对啊，对啊，之前有个老师老讨厌我了，期末还说要给我个C，我是没办法才把你的点心拿去送礼的嘛要不然也拿不到这个A。” “唉，你这个送法收益这么低，糊涂，糊涂啊！上回我买的点心不见了，回头一问，发现是定居在这的表哥拿的，他说偷偷给领导的女儿送了一回，她贼拉喜欢这个东西——我感觉，再送几个月，领导就要多个女婿了。” “我测，有这么好的思路为什么不早说啊，早知道就不把点心全炫干净了.” “我说，你们停一停好吗？”马昭迪此时感觉自己的拳头有些硬了：“你们特么知不知道今天有两个黑帮雇佣的劫匪找到我的餐车啊？我被盯上了朋友们！” “今天是运气比较好，碰到了几个警官，要是下次再碰到这种事，对方出动一车面包人来干我怎么办？我可求求你们了，下次如果看到餐车，不要报我的点，谢谢啊。” “而且你们特么到底在中心城里弄了个什么玩意出来啊？点心帮吗？不要特么用我的点心去贿赂上司行吗？我们不是邪教人员，我卖的也不是冰啊！” “啊，对的，对对对.” “总而言之，无论你们怎么想。”马昭迪继续说道：“我很肯定，已经有一批代购的中心城本地人开始自己买来吃了，人家也不傻，东西好不好，自己的嘴巴能尝出来——你们再加速扩散一下，到时候代购全变成截胡的大嘴巴，你们就知道什么叫残忍了。” 眼看着群里偃旗息鼓，马昭迪终于下意识长出口气，在今天这件事过后，自己摆摊的安全程度应该会上升许多——起码不用再时时刻刻被全体留子们报点了。 “嘿，乔。” “吉米？”端着一杯拿铁的乔来到吉米的身旁：“怎么样？那两个家伙说什么了吗？” “他们什么也不愿意说。”吉米摇了摇头：“虽然卖餐车的摊主已经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但他们两个坚持要等律师来。” “听起来不像是初犯。” “外地来的，前科累累。”吉米解释道：“瘦子的身上找到了一把手枪，子弹上了膛，大概就是冲着杀人来的。” “一个黑帮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买凶杀人——哪怕是未遂，也简直不把中城警局放在眼里。” “相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个餐车车主，要是黑帮真的把他干掉了，我们的下午茶就得换回甜甜圈了。” “等等，黑帮要把谁干掉？” 两人谈话的间隙，辛格警监恰好路过。 “呃餐车的车主，我们平时从他那里买一些‘点心’当做下午茶。” 辛格挑了挑眉。 “你是说，我们平时吃的那个小蛋糕吗？” “对。” “我平时带回去给我男朋友那个？” “呃对。” “简直欺人太甚！” 辛格立刻怒目圆睁：“当我中心城是什么地方了？这么冠冕堂皇地买凶杀人？！” “用不着等他们的口供了，我们今天先把那群无良帮派分子，社会闲散人员抓了再说！” “咳咳，辛格警监，不至于，不至于。” 一名老警员连忙劝止：“这种行动耗费人力物力，而且劳民伤财，咱们是警局，不是慈善行业，不能意气用事啊.” “等等，等等。”一旁的吉米突然开口了：“其实这事也不是全无好处，有大概数千名华裔留学生们刚刚表示，想要对警局进行众筹捐款——总额大概两百万美元。” “他们说，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中心城的良心餐车企业家能够不受黑帮迫害。” 话音刚落，那名警员立刻松开了拉住辛格的手。 乔和艾迪对视了一眼。 “你之前见过这样的情况吗？” “华裔学生这么干？从来没见过。” “我们今晚还能按时回家么？” “别想了。”乔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保护好我们的良心餐车企业家吧。” 第308章 威武霸气的组织名必不可少 “今日，中城市警方成功捣毁本市内一个大型黑帮犯罪团伙网络‘科萨特拉家族’，据悉，这个帮派团伙为意大利黑手党的分支之一，家族主要成员曾经.” 清晨的日光照进出租屋里，电视的屏幕上正在播送着今天的早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抑扬顿挫，正能量的内容振奋人心，一切的一切无不让这座城市的居民切身感觉到更加安全和幸福。 当然，以上这些只是吃瓜群众的视角。 电视机前，马昭迪和呆猫一人一猫分别拿着一根牙刷，嘴边沾着一圈白沫子，手里端着刷牙杯，目光呆滞，他们张大嘴巴，直愣愣地盯着电视的屏幕，手里刷牙的动作已经不自觉停了下来。 在这一刻，呆猫和马昭迪的眼神一起夹杂上四分沉思，三分懵逼，两分清澈，一分难以置信。 同步率几乎达到了百分百。 “中心城警局他喵在干啥呢？”马昭迪努力盯着电视上的新闻报道，试图让自己理解里面传递出来的抽象信息：“他们把那个黑帮灭了？” “弄啥嘞？” “至于吗？” “这群人强冲警局了？还是暗杀市长了？” “不会是偷税漏税了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和呆猫对视了一眼，结果大眼瞪小眼，彼此的疑惑更深了。 “老大，老大，中心城警局是不是疯了喵？或者说，其实警局局长和你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喵？” “如果换在昨天，我会告诉你，这里不是哥谭，市民和市政人员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可能达到那个地步——但是昨天已经过去了。” 马昭迪扭头看向电视机里大批黑帮分子被押上警车的画面，重新将牙刷塞回了嘴里。 “但是今天——我部好嗦啊。” 当马昭迪刷完牙之后，便拿起了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这次扫黑行动的具体来龙去脉——也就在此时，他终于看到留子群里的数百条邀功消息。 “怎么说？我就说这个主意管用吧？像美国这种一切向钱看的资本主义国家，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有一说一，确实。” “这波你立大功，我就立个小功好吧——一个中城市警察局的警员跟我关系不错，我撺掇着他向上司传递的第一手消息。” “唉，那我就有话说了，我还刚好认识一个在市政府人员家里当管家的师兄呢，他作用就不大吗？” “唉，那我也有话说的，我出了整整五十万呢，这不得加我一个头功？” “那确实。” “富哥nb！” “老板大气！” “唉，还得是咱们留子够团结啊。” “fnndp，之前你抢我腊汁肉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唉，不愧是你们。”马昭迪叹了口气：“整吧，活爹们，你们就可劲整吧。” “谁能整的过你们啊，意大利黑帮都被你们整没了以后我在城里游荡的唯一理由就只能是跟狂热客户斗智斗勇了。” 话虽如此，但留子们的心意也确实是实打实的。 “兄弟们，兄弟们，我很感谢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很感谢你们为了我斥巨资说服了中心城警局。”马昭迪运指如飞，在群里发送着消息：“大家给出来总金额是两百万——你们都把各自的金额记好了，发给我，我会报销这些钱。” “啥玩意？”一名留子看到消息，立刻大惊失色：“老马能有两百万？你怎么赚的？” “那不废话吗？他有那个点心手艺，在哪赚不到两百万啊？” “md，原来一个好厨子这么能挣钱的么.” “你都有这么多钱了，还出来摆摊干啥呢？” 马昭迪看着这条消息，本来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但片刻之后，心里却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等等，既然这群人靠点心外交整出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邪门关系网络，那他们的消息一定很灵通了？” 念及此处，马昭迪心中顿时转过了弯来，他立刻感觉天宽地广，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像群里的留子这样天生自由的鬼才们，就应该让他们直接高高地飞起来！ “嘿，兄弟们，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要宣布个事！” 一众留子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马昭迪的头像。 “刚才有人问我，为什么会跑到中心城来摆摊——实不相瞒，我有两个朋友，最近离开了自己的城市。” “出发之后，两个人就完全无音信了，而我只知道，他们最后来到的地方就是中心城，而我也是为了找那两个朋友才跑来摆摊的。” “我的朋友是一对夫妇，一男一女，男的叫德雷克·莱恩，女的叫卡米拉·莱恩——现在，我依然没有找到他们两个。” “找人，那不好说么？” 一个留子立刻在群里回话：“不要小看了我们的情报网啊。”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有一说一，确实。” “不过是找人而已，我飞天肉夹馍点心帮二当家来助你。” “你凭什么二当家啊？” “飞天肉夹馍点心帮是个什么鬼名字” “所以我们算是个帮派了吗？我还是觉得‘龙组’这种名字比较豪听。” “兄弟刚从博物馆逃出来？” 眼看着留子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群里的消息以每分钟上百条的速度飞速增加，马昭迪叹了口气，直接收起了手机。 “热心还是热心的，就是太能闹腾了” 然而又三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在全城留子天罗地网般的关系网下，德雷克夫妇的消息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不理解。” 马昭迪和呆猫坐在餐车边的小板凳上，他仔细翻找着手机上的文档：“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无论是实际上的人肉搜索，还是警察局和市政的档案文件，大师级计算机的资料搜集能力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漏掉他们的蛛丝马迹。” “他们到底跑哪去了。难不成穿越到了星城？” 【否，搜索范围为中心城内】 “我不理解啊”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位老熟人又来到了餐车前。 “老马。”形容枯槁的男人声音低沉：“老样子，十块糕点。” 第309章 老马团队的新成员 PS：对唔住 在看到形容枯槁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餐车前，用低沉的声音说要买十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马昭迪的眼神确实出现了相当程度的呆滞和迷茫。 “我卖的是点心吧？” 他低头看了看餐车——没错儿，里面摆的确实是点心，不是冰。 “我也没往里面加冰吧？”他的大脑飞速转动：“那为什么顾客看上去会像个溜大的瘾君子一样？” “丹顿。”他抬起头，对着男人问道：“你这是啥情况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 沉默片刻后，丹顿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只是最近熬夜有点多，睡眠不太够——点心，先装点心。” “哦哦.”马昭迪如梦初醒般拿出了一个装点心用的小袋子，他将每样点心都装了两块，貌似随意地问道：“伊丽莎白呢？她的病还没有好吗？” 听到这个问题，丹顿的脸色有些暗淡，他的右手下意识向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摸去——那里戴着一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她还没有好。”丹顿的回答声像是喃喃自语，但又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但她会好的，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的研究马上就要成功了，她一定能好起来的，一定.” 马昭迪听着丹顿的回答，没有再多说什么，挚爱的病重这种事确实容易让人发生极大的变化，在六个月前，丹顿和伊丽莎白初次来到自己的餐车前，那时的他们还是一对正常健康的夫妻，伊丽莎白的脸上笑容很多，而丹顿在那时看起来也颇为幸福。 马昭迪在三个月之前已经见过丹顿一次，在那时，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变得挺差了，心不在焉，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还带着干涸的咖啡渍——但好歹那个时候的丹顿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憔悴。 “丹顿先生。”马昭迪将点心袋递了过去，对他说道：“虽然不知道伊丽莎白到底生了什么病，也不知道你的研究到底是有关于什么——也许你有些保密协议之类的，但你还是得尽量保持正常作息，毕竟生活的重点在于活着。” “话说回来，我其实稍微懂一点医术——要不然，让我来看看伊丽莎白的病？” 听到马昭迪的提议，丹顿明显有些惊讶，他抬头看了一眼马昭迪，心里大抵是震惊于他的多才多艺。 “不用了，谢谢。”他回答道：“我很清楚妻子的病是什么情况，也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救她——只有靠我了，她只能靠我了。” “.好吧。” 丹顿回答的时候看起来相当理智，看得出来，他只是身体状态差，但头脑还算清醒，既然他说自己有办法，马昭迪也不打算强行插手。 “祝你们好运，丹顿先生。” “谢谢。” 看着丹顿离开，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 “呆猫啊。” “怎么了喵？” “我发现，当一个人具备一种能够打破规则的能力的时候，他一定会忍不住去使用这种能力——在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我可以用一台小小的手机，加上我的技术，在半分钟内轻而易举地查到所有中心城市民的个人信息；实际上，在丹顿到家之前，别说他的工作和研究了，我甚至可以查出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老大，泥在说什么喵？” 马昭迪却没有回答他，在盯着自己的手机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把它收了起来。 “我是在说，要对自己和这个世界都心存敬畏——走吧，我们回家。” “好的喵，三蹦子，我们走。” 话音刚落，一人一猫身前的三轮车身内响起咔嚓变形的清脆金属音与齿轮转动声，随着一块块金属部件收缩与舒张，三蹦子的车身扭动变形，最终变成一台颇为漂亮的蓝粉紫三色摩托。 “我不喜欢那个名字，呆猫。”带着铿锵金属质感的女性电子音从喇叭里响起：“它听起来怪怪的。” “但是老大说，你的餐车形态就是三蹦子喵。” “好了，好了。”马昭迪翻身上了摩托车，并随口宽慰道：“在家里的时候，我们管你叫三蹦子，但是在外面的时候，我们都会管你叫哈雷·戴维森摩托。” 听到他的回答，三蹦子更委屈了：“但你还要求我变自行车和轮椅” “能者多劳嘛，你是花了整整一百万的超级整合版本，连我的手机和笔记本两件套都整合到你身上了，不然，那两件套也没法具备那么高的算力。”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用汽车人形态活动一下啊？” “.你最喜欢的活动就是用激光枪和迷你能量炮和人打架，前天还差点一炮轰飞了我的床——所以等什么时候霸天虎入侵了dc宇宙，或者天上出现了打算统治人类的外星人大军，你什么时候就能‘活动一下’了。” “名字呢？总该给我个名字吧？” “三蹦子不好听吗？” “我不要这种名字！哈雷也不是我的名字！那是品牌名，好多摩托都叫那个！” “俺の爱马が？” “我是原产于地球的汽车人，你真觉得我不会冲浪吗？” “好吧，好吧——阿尔茜怎么样？” “已经有汽车人叫那个名字了，你别偷懒。” “小渝行不行？小鱼？” “小渝.” 三蹦子明显犹豫了起来，经过马昭迪这几天烂名字的狂轰滥炸之后，这个画风过于正常的名字很明显让她心动了。 “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哦，是这样的，考虑到你的火爆性格，让我想到我们那边的某个地区的风土人情——叫蜀道山。” “川渝知道不？蜀道山就那一片的特色，我本来想管你叫小川，但是这名字好像不太女性化，所以就管你叫小渝。” “你的意思是我像爆——” “哎哎，我可没这么说啊，你莫——莫要胡说八道。” “你等着吧，马昭迪，看我回去不一炮把你新买的电动马桶轰上天.” 在摩托的引擎声中，一人一车一猫的欢乐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夕色染红的街道上。 第310章 苏醒 俗话说得好，科技改变生活。 在花费一百万资产点买到了一个汽车人之后，马昭迪百分之百地认同这句话。 作为系统的特别定制版本汽车人，小渝——这个名字太过女性化，即使又跟这位新的地球原生赛博坦同伴相处了三个月，但马昭迪现在还是不太习惯用这个名字称呼她，所以他还是习惯管对方叫三蹦子。 三蹦子几乎是马昭迪梦想中的完美载具。 除去平时最常用的三轮形态之外，她的变形形态里还集成了电动轮椅，电动自行车，带翼喷气背包等多个形态，甚至以后还能花费资产点再往里面加形态。 科技改变生活，黑科技则能够创飞你的生活。 汽车人科技本身就是毫无疑问的黑科技，相比起之前的系统爆改提供的地球发动机，三蹦子的赛博坦动力系统导致马昭迪以后可以骑着自行车在地上飞，速度甚至可以达到一百八十多迈，也就是三百公里每小时——而这也不是她的极限。 而且她自己就是最靠谱的驾驶系统，所以马昭迪现在完全不用担心翻车的风险，他可以直接两手离开车把，让三蹦子自己操作，即使车速真的飚到最高，她依然能够在拥挤的闹市中穿梭自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马昭迪已经不需要再购买大师级摩托驾驶精通了。 至于她给黑客两件套提供的算力支持就更不用多说了，硅基生物进了赛博世界之后简直如鱼得水，科技公司里的大型阵列服务器比不过他手中一台小小的触屏手机。 当然，好处是有的，坏处自然也是有的。 “呆猫，去给我炒两个菜。” “老大，我的猫粮呢？” “唉，等一下给你做。” 马昭迪叹着气走向厕所，每天的人猫互喂环节让他心很累，因为他得负责吃掉呆猫的猫饭，但呆猫却可以吃到他做的猫粮。 没办法，呆猫的厨艺影响猫饭的加成效果，得让它边练边学，至于做出来的饭，也只能是马昭迪负责解决掉了。 每天闻着自己做的猫饭香味，吃着呆猫炒的菜，让马昭迪时常会有把自己跟呆猫的厨艺水平进行互换的念头。 然而当他走进厕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三蹦子！你还我的高级自动马桶！” “叫什么叫，只是用合金剑砍了两下而已，切口那么平滑，你可以自己用蛋清拼回去啊。” 不理会马昭迪的惨叫，三蹦子顺手一划——便从股市上划走了一千美金，在网上订购好了新的马桶。 网络上的任何资产，对于她的算力来说，都跟孩童的游戏没什么区别。 “你还是快点去做饭吧，主人。”她嬉笑着溜出屋外，变回三蹦子形态：“今天的点心最好早点卖完——巴里·艾伦的身体检测数据似乎有所变化了哦。” “他要醒了。” “你每天都这么说，西斯科。” 在星辰实验室的大厅里，凯特琳和西斯科两人正站在巴里·艾伦的病床边，西斯科看着仪器上的数字，信誓旦旦地表示巴里要醒，而凯特琳则对此持不同意见。 “西斯科，我知道你是个天才，但你擅长的是物理学，是机械。”凯特琳看着监测仪器上的数据摇了摇头：“我才是生物学领域，我的医学知识比你强一些——而我依旧认为，巴里的数据没什么变化，他依然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但不一定是现在——就和几个月前一样。” “不，不，我刚才真的看到他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西斯科强调道：“除非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导致今天头昏眼花，否则他肯定是要醒了。” 凯特琳翻了个白眼，回到座位上拿起一块牛舌饼：“事实会证明一切。” “事实会证明我是对的。”西斯科强调道，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并打开了音响。 “Can''t read my，Can''t read my，No he can''t read my poker face~” 音乐声顿时在大厅里响了起来，凯特琳看着西斯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要放Poker Face？你在干啥呢？” “哦。”西斯科一脸得意地咬了口桂花糕：“因为他喜欢这首歌。” “你怎么知道？” “我在他的脸书主页上看到的——你说过，他有可能听得见，对吗？” “这个么”凯特琳回答道：“听觉功能确实是衰退最慢的感觉器官。” 巴里感觉脑袋很重。 从很久以前开始，自己的脑子里就有两个小人在嗡嗡吵架，吵了好一会儿，好像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你在干啥呢？” 脑子里的女声逐渐清晰。 “因为他喜欢这首歌。” 男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意识到声音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时，巴里的眼皮慢慢颤动。 他的意识逐渐清醒。 一男一女的聊天声依旧没有停止——直到巴里睁开眼睛，并下意识坐了起来。 西斯科被突然起身的巴里惊得一个哆嗦，继而立刻马上高兴了起来。 “我了个——我就知道！” “我我在哪儿？” 巴里看着陌生的实验室环境，下意识伸出手，摘除着自己身体上和脑门上的监测传感器，凯特琳则愣了两秒，继而上前帮他一起摘。 “威尔斯博士，立刻来外科——巴里醒了。” 西斯科打开对讲机，花了几秒时间简单对博士陈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紧接着又跑回病床前。 “脉搏超过超过一百一，达到一百二。”凯特琳拿着手电筒，迅速检查着巴里的情况：“瞳孔对光也有反应——” 两人一通操作把巴里整的脑瓜子嗡嗡的，他下意识下了床，站在地面上，呼吸急促，神情恍惚。 “冷静点，老兄。”西斯科连忙舒缓着他的情绪：“你一切都好，这里是星辰实验室。” “星辰实验室？” 这个词立刻勾起了巴里的回忆，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夜晚，粒子加速器方向的冲天火光，巨响，爆炸，雷霆，还有陷入黑暗中的城市.还有那道从天而降的金色闪电。 他看向眼前的两人，下意识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是谁？” 第311章 觉醒 当马昭迪用手机打开星辰实验室里监控录像的时候，巴里，凯特琳和西斯科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是说，那道闪电劈中我以后，还顺便给了我八块腹肌？” 凯特琳认真地解释道：“你的细胞状态比较奇怪，腹肌可能是因为它们在自我调节修复你的身体。” 一旁的西斯科插嘴道：“重点在于，艾伦，你已经昏迷了很久。” “多久？” “九个月。”博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欢迎回来，艾伦先生。” 十分钟后，在实验室的外围区域里，赤身裸体的巴里换上了星辰实验室的T恤，跟着博士来到了事故发生的位置。 巴里放眼望去，此时此刻，这里还是一片废墟。 “天啊.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晚.”博士平静地回答道：“粒子加速器按原计划上线运行，前四十五分钟，我实现了自己的毕生梦想，然后——事故就发生了。” “电力能量开始失控，塞环爆开，能量从爆开的位置直冲天空，继而引发了暴风雨。” 巴里突然明白了过来：“然后形成了闪电球，击中了我？” 博士点了点头。 巴里的心情难以描述，自己的偶像触发了实验事故，间接导致了自己的事故，虽然他没有死，身体看起来也很健康，但他也确实一度徘徊在死亡边缘。 两人接着往大厅走去，巴里却突然反应了过来：“那我为什么会在星辰实验室里醒来？” “你昏迷以后，医院的医生们对你的情况束手无策，我当时听说了你的事，去找了你。”博士回答道：“虽然威尔斯这个名字最近不太招人喜欢，但韦斯特警探和他女儿还是同意让你来我这里进行治疗。” 一提及艾瑞斯，巴里立刻从大脑懵逼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艾瑞斯！” 博士很明显看出了巴里在想什么，于是淡淡笑了笑，助攻道：“她常来看你。” “她很健谈。”凯特琳随口接茬道。 “也很漂亮。”西斯科对巴里挑了挑眉毛，颇有几分八卦街坊的感觉。 他们这回没尬吹，马昭迪心里赞同道：起码这个艾瑞斯脖子上长不出甜甜圈，人家是真的漂亮。 “对不起，我得走了。”一想到艾瑞斯，巴里归心似箭：“我昏迷了这么久——我得赶快回家。” “你不能走。” “凯特琳说得对，你的身体出现了不少奇特的变化——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做更多测试。” “我很好，我现在感觉很正常，无论如何谢谢你们。” 很明显，现在的巴里听不下去这些东西，他脚步匆匆，直接离开了星辰实验室。 当巴里消失在实验室摄像头里的时候，马昭迪顺手关掉了实验室的监控。 “猜也猜得到他要去见谁。”他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接着看下去。 因为有客人上门了。 “老马，要十块糕点。” “丹顿？”马昭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看上去这么精神.研究成功了吗？” “很快了，老马，我很快就要成功了，我很接近了。” 丹顿此时依旧不修边幅，但他此时满脸喜色，而且神采奕奕，精神面貌相比起之前快疯魔的样子好了太多太多。 如果他没有嗑药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有什么比嗑药还令他兴奋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以后说不定还能在报纸上看到我呢——绝对是突破性的研究。” “那我就等着你和伊丽莎白的好消息了。” 马昭迪将点心袋子递给他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丹顿，你的研究到底是关于什么的？” “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丹顿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我和伊丽莎白邀请你来我们家参加康复的庆祝派对。” 但马昭迪却越发沉默，此时的丹顿像极了戏台上的老将军，身上插满了旗子。 “好吧。”他说：“希望那个时刻不会太远。” “当然，我的朋友，那个时刻会来的很快。” “呆猫，你怎么看？” “老大，你在说什么喵？” “我说，你觉得我该不该看一下丹顿那边的情况啊？”他问道：“虽然我昨天才说过不该滥用这种力量.” “老大变主意了吗喵？” “我不好说，丹顿现在的情况让我有点担心——非常担心。” 听到马昭迪这么说，三蹦子变形成车脑袋的双眼里立刻有数据流无声闪动。 “啊啊啊啊啊！” 呆猫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街道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尖叫声，当马昭迪扭头看过去，只能勉强看到一道模糊的高速光影撞向小巷口的一辆洗衣店面包车。 砰！ 一件件柔软的衣物被气流和冲击波冲得飞出车外，那道光影眼见着似乎撞进了车厢的打包衣物堆里面——从马昭迪的视角看过去，到这团光影撞车的时间，左右也许不过一秒。 “看来我们已经进主线了啊” 马昭迪看到洗衣车的员工一脸疑惑地从车厢里面拉出一个年轻人——那人正是巴里·艾伦。 “有一说一，这能力确实挺酷的。”马昭迪评价道：“可惜，获得能力的方法有点费命，所以我还是不要随便尝试了——三蹦子，你在不在？” “按照我的测算，巴里·艾伦刚才的速度是每小时三百二十千米——我猜你是想问这个。”三蹦子的声音传入耳机，她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点沮丧：“他已经超过了我的速度我输了。” “不是很懂你为什么要跟他比。”马昭迪摇了摇头：“人家是极速者——就算退一步讲，巴里也没法天天带着我，呆猫，还有一车点心出门摆摊。” 马昭迪还没继续说下去，三蹦子就把车头扭过一边，没有像平时一样习惯性地跟他斗两句嘴。 “三蹦子，你的车头怎么热热的喵？” “你给我下去！” “傲娇机娘这种设定早就过时了，三蹦子。”马昭迪忍不住吐槽道：“除非你变成人形，否则这一招是没法让读者感觉可爱的。” “我有名字！” “哦——小鱼啊，巴里的异常有其他人注意到没有？” “没有，但是我刚才查过了他的行迹，在艾瑞斯打工的咖啡店和中心城警局都出现了无人察觉到的异常情况。” “仔细说说？” “咖啡店里，巴里艾伦似乎在餐盘掉落的瞬间有一次极快的扭头闪身；警局内部，有一个犯人出现了夺枪动作，但在半秒之后，他手里的枪又重新出现在警官的枪套里。” 第312章 熟人见面分外眼红 “对于超英而言，用能力来做好事就像本能一样，是不是？” 马昭迪看着视频里的画面，虽然警局里的摄像头不是高速摄像头，但经过三蹦子的图像处理，他能够很明显地看到犯人的手握上了警官的枪——然后整个人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撞了一下，那把枪也因此撒手了。 “他还没有学会怎么使用自己的超能力，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能力，就已经在用这种能力帮助别人了。”马昭迪关掉影像：“他天生就该是闪电侠，这种容易失控的力量只有这样的心才能驾驭住。” 他拍了拍三蹦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对方立刻会意，迅速变形回摩托车的样子，而呆猫则直接跳到了马昭迪的头上。 “三蹦子，我们走！” “三蹦子，我们走喵！” “说了要喊我名字！” 当马昭迪骑着摩托赶到黄金银行门口的时候，银行还差一个小时下班。 “每日一存说是.”马昭迪感慨一句，也用不着锁车，直接带着呆猫进了银行。 “你好，我要存钱。” “还是那个账户吗？” “没错儿，存两千。” 银行经理笑靥如花，服务态度相当良好——能不良好吗？这位每两天都来存一次钱，一次存两千，连存了九个月，现在账户里已经有了数十万美元。 正常的美国人哪见过这样的人？在他们的日常里，一掷千金的大客户也不是没有，但是积少成多的牛人仅此一个。 “稍等一下，马先生，马上就好。” 呆猫此时正安静地趴在马昭迪的头上，在别人看起来，这就是一只普通的暹罗猫——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呆猫现在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起码像猫了。 正当马昭迪安静等待时，头顶的呆猫忽然有了动静——它的一双猫耳微微一动，灵敏地转向银行门口，静静聆听那里的声音，然后轻轻伸出猫爪，踩了踩马昭迪的后脑勺。 “老大，老大。” “小声点，别吵吵。” 马昭迪嘴唇微微翕张，悄悄地跟呆猫通着话：“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是啊，老大。”呆猫悄咪咪回答道：“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喵。” “嗯？” 马昭迪听到呆猫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他刚想扭头看向门口，耳机里又传来小渝的声音。 “老马，刚才有个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夹克的金发男人进了银行，他开着一辆黑色野马，按照车内摄像头的显示，他手上应该拿了一把枪。” “好吧.但我们还不能确定他一定是来抢银行的，对吧？” “等一下——老马，银行里的监控视频全都短路了，我现在看不到你了！” 马昭迪听到耳机里有引擎的微微轰鸣声，他立刻制止道：“三蹦子，先别进来，别急。” “老马，你现在是肉体凡胎。”三蹦子此时没心情再争辩自己的称呼问题，她的语调急促：“战衣形态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存在的。” “先不管你是不是想要战斗爽。”马昭迪小声说道：“你要知道，这座城市从今天开始就要进入科幻画风了，如果一个银行劫匪都要让你来，我们往后可怎么办？” 交谈之间，那个男人已经拿着一张纸条，向银行前台走去。 “没时间再争论了，三蹦子，你先待命——不要担心，我有猫猫在，不会真的寄了。” 马昭迪嘴里这么说着，就看到银行经理走了过来。 “你的业务已经办完了，马先生。”她笑着说道：“欢迎下次莅临本行。” “多谢。” 办完了事，马昭迪顺手把呆猫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才敢启动大师级潜行——现在，整个银行里彻底没人注意到他了。 男人此时顺着队伍来到了柜台前。 略微发福的黑人前台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虽然她的年纪很大，但却给人一种街坊大妈的亲和感，她对男人问道：“你好，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马昭迪看到，那个始终低着头的男人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这是.一次抢劫？” 前台念着纸条上写着的消息，略微疑惑地抬头看向男人——对方的手上既没有拿刀，也没有拿枪。 “这是个玩笑吗？”前台眉头紧皱：“孩子，这可不好笑。” 男人此时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前台。 “你说呢？” 话音刚落，一股浓厚的雾气突然在银行内部弥漫起来，仅仅三五秒之后，马昭迪的视野中只剩下迷蒙的白色烟雾。 “我超，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一般的抢匪，这是那个——” “轰隆！”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马昭迪没来得及上前，银行的巨大玻璃穹顶便被风和雷顷刻震碎，白色的雾气被吹开，狂风和雨珠卷携着玻璃渣涌入这家银行中，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看着银行里的所有电器都开始在雷雨中黑屏失灵，马昭迪终于明白银行里的摄像头是怎么完蛋的。 随着灯光的消失，银行里也陷入一片黑暗，反常的狂风依旧吹个不停，就连外面的天光也被浓厚的阴云遮挡，此时，银行里的能见度几乎和夜晚没什么区别。 但马昭迪依旧能从偶尔闪过的雷电光亮中看到这个劫匪的脸，金色的短发，凶狠的表情——还有一如既往的狂妄而暴戾的双眼。 “捏吗的果然是老熟人。” 马昭迪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因为上回两人的见面同样是在银行，对方同样是在抢劫——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克莱德·马东。”他心里想着：“真是抢银行专业户啊，我记得他是闪电侠的第一个对手，甚至算不上小boss，属于新手经验包。” “他吗的，怎么见面之后的强度这么高” 马昭迪将握住的手枪收回了商城里，在这种高速的风暴里，子弹会被他用高速气流直接吹歪。 “得打近战了——猫猫，抓紧我，不要被风吹跑了！” “知道了喵！” 马昭迪顺手打开商城，翻到了一样商品，作为近身战失败的后备手段，然后飞身跃入风暴。 “克莱德！又见面啦！” 第313章 重操旧业 PS：对唔住 在这一刻，看到马昭迪的面容，克莱德·马东同学突然回想起上次抢劫银行时，让对方帮他装钱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还真巧啊。”克莱德看到老熟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灿烂的笑容：“上回抢银行的时候你就在场，这回抢银行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是不是在银行上班啊？” “我就不能是很有钱吗？” 交谈间，马昭迪合身冲向克莱德，然而对方相当警觉，当马昭迪快要冲破强风到达他的身边时，克莱德直接加强了风力。 呼呼—— 飞沙走石间，强力的微型龙卷风在克莱德身边成型，马昭迪的身形则东倒西歪——此时的他确实是肉体凡胎，没法凭借身体素质直接冲破龙卷风。 砰！ 克莱德看到马昭迪的身影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旁边的柜台上，然后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不由得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还以为这家伙跟我一样呢” 他扭过头去，不再看扑街的马昭迪，转而把注意力放在钞票上面。 “枪不好使，近战也摸不到不得不花点钱了。” 倒地装晕的马昭迪叹了口气，料理一个克莱德轻而易举，但如果不想被逆闪电注意到，那就得选一个更隐蔽的方案。 按照原本的计划，如果能趁着克莱德不注意的时候摸到他，自己就能立刻放倒对方——但对方在飞机失事，失去了哥哥之后，似乎确实变得稳了不少，他在有意识弥补自己的破绽。 不考虑出动三蹦子的话，眼下最隐蔽的办法只有一个了—— 马昭迪点开商城，一颗小巧翻覆的珠子立刻跳入眼帘。 【定风珠（仙品） 价格：三十万资产点 注释：携带时能够增加百分之二伤害减免，使用后，在二十秒内增加百分之五十伤害减免，不受大风影响；对特殊对手有奇效。 注释2：你也可以凭借蓝条使用它，但每秒消耗巨大，请控制好使用时间。】 “开定风进场直接打翻这货，打完直接混入人群。”马昭迪心里想着：“反正现在天色黑的一塌糊涂，监控摄像头也都没了，没人会留意到我。” “等等，老马，还有两个办法。” 三蹦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到不用花钱买定风珠，马昭迪双眼一亮——虽然他现在还存着一百多万资产点，但在现在的中心城强度不小，这笔钱交在前期反派的身上稍微有点亏。 “什么办法？” “我接入了他开着的那辆车的驾驶系统，可以随时让它失控，等他坐着车逃跑的时候，我们可以让他毫无防备地撞到路边，我做好计算，不会让他被创死。” “好主意，可以考虑——那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仓库吗？你曾经说想改装成安全屋那个？” “记得，但是后面我看到系统里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就没再去那个仓库了。” “好吧，无论如何——”三蹦子接着说道：“你曾经说过要改造那里，所以我曾经标记过那个仓库，并且留了个后门——现在，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意外收获。” “什么意外收获？”马昭迪想了想：“难不成克莱德还把那里当成据点？” “是的，我刚才检查了那边的农场系统和摄像监控，发现克莱德·马东在那里已经活动相当一段时间了。” “懂了，我直接到仓库那里去，等克莱德进门的时候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他立刻就能老实下来。” “你想用哪一个方案？” “教你一个新的知识，三蹦子。”马昭迪看着提起装钱的大袋子，正往银行门口走的克莱德，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全都要。” 此时的中心城警局里，乔正在加班。 在粒子加速器爆炸后，整个中心城先是变得异常躁动，以往那些大盗小贼都想趁乱出来捞上一笔，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哪来的自信，但中心城警局还是以极高的效率把这些蛇虫鼠蚁迅速抓进了大牢里。 没办法，当认为自己优势很大的时候，正常人都会或多或少变得容易上头，失去谨慎；而与之相对的，刚刚失去一位同僚的中心城警局完全进入同仇敌忾的状态，士气比以往高昂得多。 在光速清理完许多罪犯，此后整整数个月时间里，中心城都进入了一种相对平静的状态，警局的事情少了很多，这使得乔好好地过了几个月舒心日子。 然而就在这个月，这座城市终于开始给他上强度了。 “已经有两起抢劫案了” 他有些头疼地翻着卷宗，脑子里还想着艾迪在早上跟自己汇报过的情况。 “一月两起案子，乔，而且都伴有暴风和大雨，很像是巴里所痴迷的那种离奇案子——按照受害者们的一致供词，两个案发现场过于黑暗，而且监控也都短路了。” “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线索？”他心里想着：“完全无法作为下手的切入点啊。”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跑了过来。 “乔警探！黄金银行里有人报案，那里刚刚遭遇了抢劫！” “刚刚？抢劫？” 乔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大概率是本月出手过两次的那个抢劫犯再次行动了。 当然，这一次，他似乎并不够聪明，以至于留下破绽，让人报了警。 “报案人现在在哪里？” “她没有透露，还挂断了电话，但她提供了那个罪犯的车辆型号，车牌，还有行驶方向。” “好得很。” 乔闻听此言，立刻兴奋了起来，他高声喊道：“快，我们得快点出发，把警车都开上！晚了就要被那家伙跑了——艾迪呢？艾迪在哪里？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此时此刻的艾迪在哪里？ 他在咖啡厅里。 “你今天来的很快嘛。” 艾瑞斯端着一杯咖啡，放在他的身前：“刚下班就赶过来了？” “我想见你啦。” 艾迪接过艾瑞斯的咖啡，对她说道：“而且，你能不能不要在警局做出一副对我很不满意的样子？” “emm”艾瑞斯仔细想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不太想看到我的男朋友被我的父亲一枪爆头。” 第314章 完美的初战......吗？ 正当艾瑞斯和艾迪相谈甚欢的时候，艾迪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嗯？” 艾迪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艾瑞斯，而艾瑞斯则点了点头，示意他先接电话。 “对不起啊，艾瑞斯.警队的电话。” “喂？” “艾迪？没时间解释了，快点来警局，那个连环抢劫案的凶手刚才抢完银行，我们揪住他的小尾巴了！” “连环抢劫犯？现在？” 艾迪又惊讶又无奈，他不得不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对艾瑞斯说道：“对不起，艾瑞斯，警局有事找我，而且很急。” 艾瑞斯无奈地笑了笑：“去吧，去吧，你当英雄的样子也很帅。” 艾迪叹了口气，他跟艾瑞斯拥抱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奔向咖啡馆的门口。 而艾瑞斯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因为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她看到巴里正站在路边，双眼恰好看着她的方向。 事实证明，艾瑞斯的演技其实不错，她瞒住了乔这样的老警探，而且瞒了整整几个月——但却没能瞒住刚刚醒来几天的巴里。 三分钟后，沿着城市的马路，巴里和艾瑞斯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巴里，别把这件事告诉乔。”艾瑞斯恳求着：“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巴里闷闷不乐地回答道：“如果不是我看到的话，我甚至根本不会起疑心。”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就在你住院的时候，艾迪和乔轮流换班，他也帮着看护你一段时间。” “你们两个就在那个时候变成男女朋友的？那是乔的搭档啊，艾瑞斯” “我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巴里，你就不能为我开心开心么？” “你不明白，艾瑞斯，你现在是在要求我帮着你对乔一起撒谎.” 哧啦—— 一辆黑色的野马突然从两人身旁的路上飞驰而过，其后方还跟着数道警笛的响声。 “那是！？” 巴里下意识看向车窗，驾驶位上，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克莱德·马东？ 巴里清楚地记得，乔昨天才说过，马东兄弟两人都已经在那天晚上死于飞机失事了，可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又是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着后方追逐的几辆警车，对艾瑞斯说道：“艾瑞斯，你先离开，我也是警局的人，我得和他们一起追。” “巴里！你是鉴证科的啊！” “别管了！” 艾瑞斯完全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巴里的身影消失在路边。 “老马，警察已经快要追上克莱德的车了。” 清脆的女声电子音再次响起，此时，马昭迪正骑着摩托在街道上风驰电掣，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牢牢地吊在那辆野马视野之外。 “好，等警察追上了，就让马东直接撞到路边，我们来个一条龙。” “等等，老马，巴里·艾伦跟上去了。” “啥？！” 听到巴里也一起跟了上去，马昭迪目瞪口呆：“这也能碰到他吗？这算什么？时间线的自我修正力？” “不知道，但他正在提速——他要追上那辆车了！” “没事，计划改一改，让他来抓人也行，撞！” “收到。” 话音刚落，野马的车胎立刻开始打滑，失控。 吱——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模糊残影高速飞驰在路上，巴里此时正肆无忌惮地奔跑着——在发现自己具备超能力后，他已经去了一趟星辰实验室，让博士和西斯科，凯特琳帮忙测试过自己的速度。 “我能追上他，我能追上他！” 心里反复默念间，巴里眼睁睁看着自己靠着双脚奔跑，超过了一辆辆警车，并逐渐跑到了那辆野马汽车的旁边，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慢了下来。 花朵，树木，天空，微风，云彩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模式一样，他能清楚地看到汽车轮胎在路面上缓缓转动，始终转不完一圈；能看到汗水从警车里的警官们额头上一点点滑落，很久都没能落地；能听到警笛声变得沉闷又缓慢，变成光怪陆离的奇怪声波。 当他开始跑动的时候，一股力量助推着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远，一旦他迈动脚步，时间的尺度就在他脚下改变，像面团一样被无限拉长，再拉长，变成细细的一条线，一秒钟变成几秒钟，变成十几秒，变成数分钟——时间和这个世界几乎一起凝滞成为实体。 在他看来，这种时候，只有他是在正常活动着的，他的速度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而在其他人的眼里，他的速度快若闪电。 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下，他可以随意涂画这个几乎停止运动的世界，这感觉让他欣喜，让他兴奋，让他迷醉，甚至还让他感到一丝奇怪的熟悉与亲切，仿佛这股疾驰力量就是为他而生，因他而存在的一样。 也就是在此时，那辆黑色野马突然开始打滑失控，向着无人的草地上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辆行道树上。 他扭头再看向车窗里，马东的脸上的表情开始缓慢变化，惊讶，难以置信，不甘。 但他已经反应不过来了，汽车直直地向着那棵树撞了过去。 于是巴里踏出一步。 唰—— 破窗，捞人，反绑双手，在巴里的视角里，自己做这些似乎用了足足几十秒；但在马东看来，从自己的车突然开始故障，到意识到撞击即将发生，再到莫名其妙地从车里跑到草地上，似乎只过去了几秒时间。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CCPD（中心城警局），你因为抢劫罪被捕了，克莱德·马东！” 巴里像模像样地念完了几句公式化的词儿，听着警笛的声音来到路边，不由得长出口气。 “怎么样？搞定了吗？” 马昭迪骑着摩托停在街角，对三蹦子问着情况。 “已经结束了，巴里·艾伦抓捕了克莱德，CCPD的警员们也都赶到了现场。” 马昭迪听了这句话，干脆一拧车头，直接向着家里驶去。 “你做的好啊，三蹦子。”他说道：“钱也追回来了，人也抓到了，我也用不着出面了。” “备用计划用不上了——我们走，回去以后加餐！” 三蹦子下意识反驳道：“我吃不了人类的食物。” “.回去以后给你买点好的机油。” 第315章 奔跑的意义 PS：对唔住 三蹦子的抗议终究起了些效果。 “你想吃能量块？” 马昭迪拉开商城看了一眼能量块的价格，然后反手立刻将商城关掉，并开始对着三蹦子循循善诱：“三蹦子啊，这里是地球，你就姑且先试一下电能，燃油这些能源——就当尝试一下异地特色美食，不也挺好的么嘛。” “能量就是汽车人的战斗力。”三蹦子很人性化地闪了闪白色灯光，类似地球人的翻白眼：“而且我是地球本土的汽车人，汽油和电能对我来说是老家的饭，能量块才是异地美食，而我已经吃了整整三个月汽油了，现在打的嗝都快要带上汽油味——就一顿加餐，能花多少钱呢？” “会花五千资产点。”马昭迪无情拒绝道：“一百万加起来都只够管你半年的饭，你要这么吃下去，咱们家得破产。” “不可能，我是本土型汽车人，系统在出厂时还对我做了特殊改装，我的消耗比普通汽车人小得多——你先把能量块拿出来让我看看！” “今日吃五千，明日吃五千，然后得一夕之安寝，起视四境，而口腹之欲又起。”马昭迪义正词严：“8行，我已经在考虑给你买一套太阳能充电设施了。” “你连汽油都不想买了？！” 正当一人一车勾心斗角的时候，远处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霹雳。 “轰隆！” 马昭迪和猫猫，三蹦子下意识看了过去，才发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街道上，现在却有一道小型龙卷风正在缓缓移动。 “我超！布豪！” 马昭迪立刻重新骑上三蹦子：“小鱼，快，我们用最快速度回刚才的现场！” “那我的能量块.” “准了。” “坐稳了！” 三蹦子立刻化身全速形态，一骑绝尘地向龙卷风的方向飞驰而去。 然而，来不及就是来不及，当马昭迪到达现场的时候，龙卷风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弥漫的大雾，它完全阻挡住了马昭迪的视野，很明显，这是克莱德用能力造出来的雾气。 “我忘了警局的手铐不是星辰实验室特别出品，他们拷不住超能力者。”马昭迪叹了口气：“克莱德应该已经跑了，不过，起码这次让中城市警局都看到了超能力者的存在，这不算一件坏事。” “老大，我们怎么办喵？” “之前不是说了吗？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全都要——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们晚上直奔农场，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掉。” 说到这里，马昭迪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对系统问道：“我问一下，偷渡技能能对别人用吗？” 【可以，每次转移他人，将消耗一万资产点，且仅可转移失去抵抗能力或抵抗意愿的目标】 “对方也会像我一样吗？原身留在原地，灵魂去到异世界的化身里面？” 【是的】 “技能射程是多远？” 【五米范围内】 “妥了。”说到这里，马昭迪又想了想，他最后说道：“我还想给三蹦子再加一个形态。” 【了解】 而与此同时，巴里和乔两人正向着星辰实验室赶去。 “我当时把你送到这里只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可没让那个威尔斯把你变成非人类。” 乔面色铁青，毫不客气地对巴里说道：“我们都看到了克莱德·马东变成什么鬼样子，那雷暴，那狂风，那大雾——完全是个超能力疯子。” “他用超能力来作恶，乔，但我用超能力阻止了他。”巴里解释道：“你得相信我，起码我不可能变成疯子。” “尤其是你，巴里！”乔更生气了：“你是个CSI，是犯罪现场调查员，不是什么街头义警！万一马东用龙卷风把你撕碎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我养了你十几年，巴里，整整十几年，你跟我的儿子没什么区别，哪个父亲会看着儿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说到这里，乔不由得有点心酸：“艾瑞斯当初想当警察，我好说歹说才把她拦下来，现在你又想跑去跟那种超能力疯子战斗——巴里，那不是你的责任！那是警察该做的事！” 巴里叹了口气，他知道，乔把自己当成了亲生儿子在养；他也知道，克莱德这种超能力罪犯非常危险；但他当时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本能地追了上去——就像当时，他本能地去追那个抢了艾瑞斯电脑的小偷一样。 但跟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终于有能力追上那份自己想要实现的正义。 于是他的面色变得坚定起来。 “好吧，乔。”他认真地对乔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很担心我，觉得我有了点力量，就想靠着一时兴起，脑袋一热就去跟危险的罪犯进行战斗——但它对我的意义不止于此。” “乔，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我的母亲被一把水果刀刺入心脏，我的父亲.含冤入狱。” 说到这里，巴里和乔的表情都同时有些难过，而乔的表情中更带着点心疼。 巴里深吸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当时我看到了两道闪电中的人，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道黄色的身影，那个黄衣服的人杀了我的妈妈——但，你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孩童因为极度悲伤和恐惧而产生的幻觉，觉得我不肯接受现实。” “我的父亲没有杀我的母亲，乔。”他说：“今天的事情证明，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超自然的力量或者现象，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终于有希望能够证明亲生父亲的清白了。” 听了巴里的话，乔半晌没有吭声，直到两人到达星辰实验室的门口，他才开了口：“如果是这样的话，巴里，你就更不应该将自己置于险境了。”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父亲，那么你可以研究超能力，可以研究案件，但没有必要亲自冒险。” 乔的话似乎没错？ 巴里心里有些糟乱，如果只是为了父亲，他似乎确实没有必要为别人的正义去奔跑。 那么，要不要听从乔的建议呢？ 思索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实验室大厅。 第316章 迷茫的巴里 当走入星辰实验室的大厅时，乔看到轮椅上的威尔斯博士微笑着迎了过来，而西斯科和凯特琳看到巴里，表情也明显有些开心，很显然，几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处得不错。 但他现在没有与人为善的耐心，便直接开门见山地发起了质问。 “被粒子加速器爆炸影响的人不止巴里一个，是吧？” 听到这个问题，威尔斯教授皱了皱眉，他扭头看向西斯科和凯特琳，三人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凯特琳和西斯科还是有些年轻，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完蛋，被发现了”的表情。 这种表情哪能瞒得过乔这样的老警探，他两眼一扫，便看出他们的心虚，刚想接着质问，却被巴里拦住了。 “博士，你说过，粒子加速器的爆炸已经过去了，现在中心城不会再有危险。”他摇了摇头：“但这不对，博士，就我今天见到的一切来看，情况正在变得越发糟糕。” 威尔斯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解释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打断了威尔斯的问题：“然后我们再来决定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你。” 博士看着乔略带些怒意的面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他点了点头，在自己轮椅扶手边的微型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大厅中的大屏幕亮起，一段模拟场景出现在上面——正是当晚粒子加速器爆炸的那场事故模拟。 博士的声音适时响起，解说着当时发生的事情：“加速器激活，加速器运行，我们庆祝了一小会——然后加速器爆炸。” “一道维度之间的空间屏障被打破了，不明能量从那个缺口中喷涌到我们的世界里，随你想怎么称呼它——反物质，暗物质能量，X元素” “可这些都只是科学界的理论推测。” “艾伦先生，当没人能确定一条真理的时候，我们只能靠着推论向真理前行。”博士淡淡地回答道：“不要因为它们是推论，就认定它们一定是假的，因为在几天之前，你也是一种‘不可能’” 巴里不说话了。 “总而言之。”博士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在中心城的城区做过了调查，但不能确定这种能量到底是什么，也不能确定谁被它所影响到了，实际上，我们一直在找其他像你一样的‘超人类’” 巴里和乔对视了一眼。 他叹了口气，对博士说：“我们今天见到了一个，呃，按照你们的说法，见到了一个‘超人类’——他原本就是个银行劫匪，结果现在还能控制天气了。” “哦”西斯科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两眼放光：“这可真是越来越酷了。” “他去抢了银行，西斯科。”巴里有些头疼地强调道：“虽然暂时还没有死人，但是这家伙是个绝对的凶徒，他在手里有枪的时候就曾经枪击过一名警探，而现在，他从那次爆炸里获得了更强的力量，现在还在逍遥法外。” “他，很，危，险。” “哦” 看到巴里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和认真，西斯科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凳子上去。 “我们得阻止他。” 听到巴里这句话，威尔斯博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艾伦先生，那是警队的工作。” “我也是警队人员。”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博士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你是警队的法医助理，但你现在很明显想要依靠超能力来打击罪犯——别反驳，你的意思太明显，全都写在脸上了。” 听到这句话，本来想帮巴里说两句的乔突然不做声了，他和博士眼神交错，两人瞬间达成共识——他们都不想让巴里上战场。 “博士，你对这件事负有责任。”巴里劝道：“你应该帮我们一起抓住他，而不是阻止我。” “那个超人类罪犯不重要，巴里。”博士面无表情地反驳：“但你不同，你比他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你尽可以随便指责我，我不会推责，但你不该为了我的错误去冒险。”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公司，名誉，自由行走的双腿，某种意义上来说，威尔斯现在已经无足轻重了。” “但你不同，巴里——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的巨大贡献——还记得吗？之前我们测试过你的速度，你撞到了障碍物，你的手臂断了。” “三个小时之后，你的细胞以超出常人几十，几百倍的速度高速再生，你的手骨直接痊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结合基因技术，你的细胞可能帮助人类发现一种全新的基因疗法，疫苗，药物，快速恢复伤口的特效技术，这些是财富，巴里，全人类的财富！” “你可以靠着它轻松日进斗金，被写进世界史里面，巴里——不要因为你想逞英雄，就去冒那么大风险。” “不要放弃你本来唾手可得的美好人生，不要去扮演英雄，艾伦先生，你从来不是英雄。” 威尔斯的语调冰冷而理智：“你只是一个被闪电劈中的年轻人，仅此而已。” 话音落下，实验室大厅里一片寂静，威尔斯博士的话语冷静而无情地撕碎巴里的热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的建议都是对巴里最有利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巴里似乎确实应该老老实实生活下去，并享受那道闪电带给自己的这份好运。 乔和巴里此时都被威尔斯的话弄得有些迷糊，乔本来就不想让巴里冒险，自然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顺耳，而巴里的表情也忍不住迷茫了起来，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有必要坚持用自己的超能力去战斗吗？也许威尔斯博士的建议确实更好一些？” “巴里.”乔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我觉得，博士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我对不起，乔。”巴里摇了摇头，扭头化作一道光影，跑出了星辰实验室。 “巴里！巴里！回来！” 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但巴里并不想回去。 夜幕之下，他在中心城的街道上一路狂奔，整个城市似乎在此时变得分外安静——当他跑过儿时居住的街道时，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于是他一边奔跑，一边流下眼泪。 第317章 天生的英雄 “呼，呼，呼” 巴里在马路上奔跑。 街道两侧，路灯的灯光有些炫目，而光晕的阴影里，是一栋很眼熟的房子——那是他儿时的住所。 十几年过去了，这栋房子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巴里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但却又如此陌生；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他的眼泪止不住流淌，他想起十几年前，同样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同样也是在这样的路灯下，自己同样也在这样奔跑。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学到“离别”的意味。 “滴嘟——滴嘟——滴嘟——”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在鸣响在耳边。 “呼，呼，呼”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夜晚的冰冷空气从鼻腔灌入他的肺里，恐惧，紧张，悲伤的感觉压迫着他的神经，他有点想吐，双腿也有点发软，但他还是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他想一口气跑到家里，但房子的四周却围满了人，一辆辆警车闪烁着灯光，一个个警官拦住了周围的居民，并拉起了警戒横幅。 巴里一溜烟跑进人群，穿过警车的间隙，从警员们的警戒线里钻了进去，但由于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所以警员们并没有过多阻拦。 “不是我干的，我对天发誓，这不是我干的！” 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被两个警员反绑着双手，架出了这栋房子，尽管他的嘴里声声切切地申诉着自己的无辜，但中心城警局的警员们视若无睹——他们见过太多狡猾的犯人了，这些犯人每一个在最初都坚称自己是清白的，但当如山的铁证将真相揭露的时候，他们的一切狡辩都显得那么无力和无耻。 而房间里的如山铁证就是，巴里·艾伦的母亲，亨利·艾伦的妻子诺拉·艾伦躺在地板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子，永远离开了人世，而房间里除了亨利·艾伦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当警方们排除掉自杀的可能性后，现场就只剩下一个嫌疑人——巴里的父亲，亨利·艾伦。 巴里看着周围的警员们，感到有些迷茫，也有些惊慌，他对着父亲喊道：“爸爸，他们要带你去哪！妈妈呢？” 亨利看到小巴里跑了过来，立刻也对他大声回应：“巴里，别进屋子里去！” 他不想让儿子看到母亲的死状。 当他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忍不住一遍遍地向两边的警员问道：“我的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他不能一个人——” 砰！ 随着警车车门关上，亨利的声音戛然而止。 巴里失魂落魄地看着父亲被带走，他下意识走回屋子里，想找自己的母亲。 一个手捧着咖啡杯的年轻警探看到巴里，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拦住他：“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 “让他进来吧，赛尔。” 乔的声音在赛尔警探身后响起：“.起码让他见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乔，你认识那个孩子吗？” “他叫巴里，他和我女儿是发小。” 说完这句话之后，乔抬头看了看巴里，他的眼神此时很复杂，年幼的巴里并不能看懂，但他能看懂的是，有一具尸体此时正躺在乔的脚边，上面盖着一块遮尸布。 巴里颤抖着走上前去，此时，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那块布的下面露出一只手，那只手看着很熟悉，今天早上才给他做过早餐。 那是他妈妈的手。 当巴里揭开遮尸布，并看到自己母亲的遗容时，巨大的悲伤和恐惧几乎压垮了他。 巴里记得自己当时一遍遍呼喊着妈妈的名字，想要让她再睁开眼睛，但那很显然是徒劳的。 好在乔走过来抱住了巴里，否则，那种失去一切的恐慌感和空虚感就要将小巴里击碎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乔多出了一个儿子，而巴里多出了一个父亲。 当巴里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再身处中心城，而是站在星城的一栋高楼之上。 没错，他一口气跑到了六百英里外的另一座城市。 “你为什么来找我，巴里？” 成熟的男声在眼前响起，身穿罗宾汉一样的绿色兜帽装束，背着一把弓箭的男子同样也站在楼顶，他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巴里：“仅仅是找老朋友叙旧？” “我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巴里对自己的好朋友问道：“你看，我这辈子都想着能证明某些超常事物的存在，不只是想当个CSI，每次看到罪案发生的时候，我都没有能力亲手阻止它，这种感觉总是让我想到我的父亲，我没能力把他救出来，也没能力证明他的清白。” “今天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超人类的力量，我想要做一点原本做不到的事，但我把克莱德·马东抓住，然后又被他跑了，我第一次就搞砸了，奥利弗。” “如果博士是对的呢？”巴里喃喃自语：“如果我生来注定不是个英雄呢？” “这个么”奥利弗摇了摇头：“巴里，我这辈子见过不少人——应该说很多人，非常非常多的人。” “我原本含着金汤匙出生，后来在炼狱里走了几遭，我见过些道貌岸然的富翁，也见到过不少穷凶极恶的狂徒。” “刺客联盟，政府组织，隐世异人.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多了——听着巴里，照我来看，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天生的英雄’，那这个人只能是你。” 绿箭回答道：“我见过了那么多人，却从没见过有谁能像你一样善良，坚韧，勇敢，坦诚。” “巴里，你能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这不只是说你的能力，而是说你的心，你有一颗英雄之心，即使没有能力，你也会下意识帮助别人。” “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我杀了不少恶棍，坏蛋，所以我只能行走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面；但你不同，你身上带着阳光，你可以站在阳光里激励每一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奥利弗直视着巴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很高兴是你这样的好人获得了这种能力，因为它在坏人的手里会成为最可怕的作恶工具之一。” “巴里·艾伦，我觉得，不是那道闪电劈中了你——” “它是选中了你。” 第318章 即将破茧的闪电 黄昏时分，马昭迪骑着小餐车出了门。 他没有继续关注满世界乱窜的巴里·艾伦，定位一个极速者的行为本身就是愚蠢的，对方哪天来了兴致绕地球跑一圈，那也可能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下地球是圆的。 所以马昭迪没有管别人，他只是掐好了时间，准备去到克莱德的农场里给他一个惊喜。 唰—— 刚走到街上，一道模糊的光影突然窜了出来，一路火花带闪电之中，阳光开朗大男孩巴里·艾伦跑回了中心城，他保持着一贯以来的轻松高效风格，给了马昭迪一个别开生面的初见场景。 “烫烫烫——” 他将自己的衬衫当街脱了下来，那件衣服上面此时正呼呼地飞舞着火星子，仅仅只是看着，马昭迪都能猜到它有多热。 很明显，巴里的速度每分每秒都在变快，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强的空气摩擦力，当他以超高速进行奔跑的时候，空气和他的衣服高速摩擦，温度一路升高，以至于自燃了起来。 看着巴里脱下衬衫，穿着一身性感小背心在街上手忙脚乱的样子，马昭迪下意识扫视了一下周围——果不其然，不少女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目光就跟生根了一样黏在他的身上。 “烧起来了呀，巴里，外套都没穿。” 马昭迪忍不住低声感慨一句，看不出来，原来巴里也有一颗想秀的心。 然而他不知道，巴里其实是穿着外套出门的，只是在去星城的时候已经燃过一次了。 “呃，那个，你好” 巴里没管周围人的目光，直接来到了餐车前，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我想要买点吃的，可以吗？” 看得出来，孩子是真的饿了。 “你运气很好嘛，年轻人。” 马昭迪笑着拿出一个大点心袋子：“你算是我今天的幸运客户，看看都想买些什么吧——我可以免费附赠你一颗酒心巧克力。” “哦哦，谢谢” 虽然有点奇怪汉堡餐车为什么会有酒心巧克力卖，但巴里还是一边道着谢，一边低头挑选——然后他才发现，这辆餐车卖的并不是汉堡，而是点心。 “咦？这不就是西斯科和凯特琳最喜欢的那些饼干——”他惊异地抬起头，看了看马昭迪的面容：“对了，他们两个跟我说过，有一个开着餐车的华裔在卖中式手工点心，说的一定就是你啦。” “哦，你是他们的朋友。”马昭迪笑了笑：“那你可以帮他们一起买点，刚好今天摆摊时间不长，这一车剩了一些，可以都给你。” “谢谢——我偷偷尝过西斯科十几块点心，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客气了。” 马昭迪将点心袋子递给巴里：“一块五美元，三十块合计一百五，带着吗？没带着下次给也行。” “带了带了。” 巴里付了钱，从马昭迪手上接过袋子和一颗圆圆的小型金色丹丸，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的酒心巧克力吗？看着很别致。” “是啊，它用料比较特殊。”马昭迪笑了笑：“所以补充体力的效果很好，你可以管它叫‘仙丹’。” 巴里眼前一亮，他就是因为从中心城到星城来回跑了一百二十英里，跑得精疲力尽，所以才想找个餐车，补充一下体力。 “谢谢你啊。”他说：“下次如果再见到，我一定会多买一点点心的。” “傻孩子，只有今天是特殊情况，下次再见到，点心就剩不下了。” “啊？” “没你事了。”马昭迪笑容和蔼：“去吧去吧，干正事去。” 巴里迷迷糊糊地带着点心一路跑回了星辰实验室，他还是不太明白马昭迪那句话的意思。 “西斯科，凯特琳。”他走进星辰实验室的大厅，对他们招呼道：“我已经想明白了。” “你终于想通了？” 西斯科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也略微闪过一丝失望。 英雄不是人人都想当的，这很合理，威尔斯博士一向是这样教导他们的——要当个现实主义者，要学会做出理性的取舍。 “我想通了，我们得阻止那家伙。” “啊？” 西斯科和凯特琳惊诧地看向巴里，此时，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分外坚定：“无论对抗克莱德的风险有多高，起码眼下中心城正在遭受威胁，而我生于这里，长于这里，我的心告诉我，不能让克莱德这种家伙肆意破坏我的城市——我们的城市。” “我要靠那道闪电赋予我的力量阻止克莱德，但今天的事情已经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仅靠我一个人，这个想法决计无法成功；所以，西斯科，凯特琳，帮帮我吧。” 当巴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真诚是几乎肉眼可见的，而西斯科和凯特琳看着巴里的眼神，仅仅沉默了几秒钟，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想阻止他？”西斯科回答道：“好，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不过你身上为什么只穿这个背心。” “呃” 当西斯科谈及这件事的时候，巴里的脸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了起来，耳根子也开始发热，他慌忙解释道：“呃，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衣服就起火——” “啊，我懂了。” 西斯科了然：“对这种情况，我刚好有一件东西能帮上忙。” 凯特琳点了点头，从巴里进门起，她就一直没说话，也没敢正面看他的脸，只是忍不住瞟一眼他的肌肉。 真奇怪，当时给他治病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他的线条？ “巴里，你可能不知道，但凯特琳是清楚的，我一直在研究，完善这件东西的设计。” 西斯科一边介绍，一边将一个假人衣架拿了出来。 那是一套红色的紧身皮衣装甲，色调略微有些暗，整体线条非常流畅，本身的材质看起来也极为特殊。 凯特琳看到它，立刻明白了过来：“哦，是你一直在设计的那身消防服。” “没错。”西斯科自豪地介绍道：“加固三层高分子聚合物材质，防火，耐磨，使用了部分空气流线学进行设计，内置传感器，能够实时传递你的生命体征。” “它原本是我为中心城的消防员设计的新装备，我本来想着靠它挽回一点印象分，让大家对星辰实验室和威尔斯博士的恶感不要那么重” 第319章 我特么莱纳！ 巴里看着西斯科拿出的那身消防衣，心里颇为高兴，在大街上脱衣服的经历，他已经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也许他在一段时间以后能做到精准控制自己的速度，避免这种因为奔跑过快造成的尴尬脱衣事件，但就现在来说，这一身能够让他自由奔跑的战服对他来说确实意义重大。 “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巴里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找到马东就行。” “这个么”凯特琳手里捧着一块平板：“我刚刚用星辰实验室的卫星查了一下中心城的异常气象——有一处地点的大气压强迅速变化。” 西斯科拍了拍巴里的胳膊：“老兄，我们逮到他了。” “乔，你觉得我们能抓住克莱德·马东吗？” “我不好说，艾迪，不过，在那架飞机坠落之前，马东兄弟最后一次来的地方就是这个农场，这里是他们的藏身之处——话说回来，如果我们真能确定他在这里的话，起码还能叫上大部队一起来。” 乔深吸了口气，表情稍微有些严肃，这座仓库留给他的回忆不怎么美好，好在搭档赛尔没有死在这里，能够活着退休，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小心一点。”他对艾迪提醒道：“把枪拔出来，做好警戒，我的一个同僚已经在这里中过弹了，别重蹈覆辙。” “好。”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农场建筑里面，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山，建筑里的光线依旧暗淡，一切都像极了那一天。 但这一回其实与上次不同，乔和艾迪仅仅只是往里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里面，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发色，让乔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看着镇定自若的克莱德·马东，乔的心里越发警觉，九个月前，这家伙还像丧家之犬一样，只敢选择藏在农场里用手枪偷袭；而今天，面对同样的情况，他却毫不遮掩地站在了建筑中央的灯光下。 在具备超能力以后，这家伙狂妄暴躁的一面似乎正逐渐跟着他的能力一起凸显出来。 “双手抱头，站起来。”乔示意艾迪把枪口对准马东，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准备上前将对方拷住：“已经结束了，马东。” “哦，你们找到我了。” 面对乔的警告，马东甚至根本没有回头看身后一眼，他满面轻松地笑道：“还记得那晚吗，警探？星辰实验室爆炸了，随之而来的那场风暴很突然而我们的飞机在风暴里坠落了。” “等我在地面上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大难不死，还获得了这种力量。而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完全明白了——我就是上帝。” “哦，快特么闭上嘴吧。”乔翻了个白眼，他实在受不了这种中二幼稚且自我为中心的说辞，就像坐井观天的癞蛤蟆，幻想着世界都是围绕着自己转动的，幻想着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甚至恬不知耻地用上帝之名称呼自己。 狂妄，无知，而且愚蠢，甚至还是个罪犯，既没有道德，也没有能力，甚至喜欢凭借自己的幻想来否认现实世界，让这样的人掌握一丁点权利或者力量都是对所有人的犯罪。 就像眼前一样，在克莱德得到能力的第一秒时间内，就已经开始对中心城进行洗劫了，黄金银行不过是他本月犯下的第三起抢劫案。 乔拿着手铐，而艾迪拿着枪，克莱德则看似非常配合地举起了双手，于是两人直接来到了克莱德的身后，准备把他抓起来。 “呼——！” 就在乔和艾迪靠近之后，一股强大的风压突然从克莱德的身边爆发，恐怖的空气炮将两人直接打飞数米。 乔是个老警探，经验丰富，他就地翻滚，稍微卸去了一些冲击力，但抬眼看向身边时，艾迪的身体已经砸在草垛上面，失去了意识。 克莱德不屑冷笑：“你觉得可以靠枪来阻止上帝？” “为什么一个上帝会去他吗的抢银行？” 乔只是随口一句反问，便让克莱德班半晌哑口无言，就连藏在暗处的马昭迪也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赞同：“太对了，太对了哥，这鸟人离神虽然还有段距离，但是离人已经很远了。” 纯神人一个。 没想到的是，乔的质问并没有让克莱德破防，他看着倒地的两个警员，冷冷回答：“你说得对。” “我之前的格局确实太小了。” 几句话的时间，一股恐怖的高速气流已经在他身边形成，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完全撕裂农场大棚的顶端，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龙卷风暴。 乔拼尽全力将艾迪背出了房间，他看着克莱德走在风暴眼中，随着他的步伐，龙卷风也缓缓移动，向着星城的位置走去。 “今晚，中心城将会明白，他们应该要服从上帝的旨意！”克莱德狂妄的叫嚣声在狂风中肆虐 “服从你吗？” 乔拔枪速射，然而数发子弹射入风暴中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没有泛起半点浪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克莱德此时正全力操控着这股风暴，没有余力再对乔的反击进行报复。 “天啊.” 此时，藏在仓库里的马昭迪见势不妙，立刻顺手买出一支麻醉枪，此时场上只有乔一个清醒的人，他可以稍微随机应变，把对方直接打晕，然后开始清场。 “三蹦子，准备启动。” “收到。” 一人一车蓄势待发的当口，马昭迪突然伸手按住三蹦子：“等等，来人了。” 唰——！ 一道红光在夜空中飞速疾驰，他像是一道流星一样，拖着一道闪烁的金色尾翼，出现在龙卷风的必经之路上。 而一旁的乔则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道红色的身影：“那是.什么玩意？” 巴里·艾伦，红色的急速跑者，闪电侠，此时奔赴战场，这一刻，中心城终于迎来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位英雄。 “呼，呼” 此时，巴里的喘息微微短促，他顺手拔掉面罩上的过滤嘴，露出了自己的鼻子和嘴部，以便于更高效地进行呼吸，这能让他跑得更快。 “巴里，你得快点。”弗朗西斯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那道龙卷风的时速已经达到两百英里，现在还在急速增长。” “你得快点搞定它！” 第320章 跑吧，巴里，跑吧！ “如果风速继续增长下去，那玩意将会变成F5级龙卷风，巴里，快阻止他！” “F5级？” 巴里抬起头，看向那道已经接天连地的恐怖龙卷风暴，此时，整个中心城郊外的云团都被它搅动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漏斗或者漩涡，又像是某种庞然巨物在云中张开大嘴，在鲸吞着地面的一切。 砂砾，尘土，石子，木板，铁皮，甚至路灯和小型汽车，沿途的一切物体都逐渐开始向风暴中央移动。虽然巨大的风力暂时还没有彻底释放出破坏性，但可以肯定，再过几分钟，等它到了中心城里之后，将会摧枯拉朽地撕裂一切，把所有东西都高高地抛上天空，然后摔成齑粉，即便是钢筋混凝土搭建的大楼，在它面前也和木棚子没有什么区别。 身为CSI的巴里当然知道F5级龙卷风意味着什么——龙卷风这种灾害本身就只有从F0到F5六个等级，F5是评级的极限，不是克莱德的极限。 在1925年，美国曾经有过一个席卷了三个州的超大楔形龙卷风，被称为Tri-state，它仅仅持续了三个半小时，就走过了三百五十二千米，跨越密苏里州东南部，伊利诺伊州南部和印第安纳州北部，在那短暂的三个半小时里，足足有六百九十五人或死或伤。 而三洲大龙卷的时速，也不过是二百二十三英里。 断壁残垣，哀嚎遍野.听到克莱德召唤的龙卷风时速到达两百，而且还在持续增加，巴里就已经能想到中心城几分钟后的惨状，他大声问西斯科：“他正在朝中心城直直走过去，我该怎么阻止他！” 听到巴里的问题，西斯科和凯特琳面面相觑，危机来的太过突然，而他们在今天之前只是两个搞研究的科学家——他们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自己只是要瞒着威尔斯博士，去帮助巴里解决一个危险的抢劫犯，但从没想到需要去解决一个能够直接摧毁整座中心城的龙卷风。 耳机中沉默了十数秒后，巴里顿时明白，凯特琳和西斯科恐怕暂时想不出办法，他咬着牙看向那道风力逐渐增大的恐怖龙卷，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如果我直接把龙卷风瓦解掉呢？” 凯特琳摇了摇头：“龙卷风是自然灾害，只能躲避，无法对抗，你要怎么瓦解掉它？” “我可以反方绕着它的底部奔跑，制造另一股高速气流，跟龙卷风的气流对冲，把它削弱瓦解掉。” 理工男西斯科立刻算出了巴里这种方案所需的条件：“你得以时速七百英里的速度逆着龙卷风根部奔跑，才能把它对冲掉，但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你的身体会无法承受这种超高速。”凯特琳接话：“巴里，你是肉体凡胎，你会死的。” 巴里听着凯特琳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下意识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中心城。 一轮漂亮的明月此时正悬挂于远处的夜空中，银白色的月光之下，是那座他所熟悉的城市。 一座座建筑矗立在那片大地上，有摩天大楼，也有低矮的路灯，它们并没有意识到一场足以毁灭城市的风暴即将成型，依旧各自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每一点灯火都是一个家庭，它们交错链接，像星空一样，在地平线上形成一片长长的光晕银河。 大楼里的灯光是打工人正在加班，马路上的灯光是上班族开着车归家，小屋的灯光是家庭主妇在厨房里做着晚饭，医院里的灯光是医生们正在救死扶伤，可能路灯下也有卖点心的小贩正准备收摊。 而巴里知道，此时就连星辰实验室也亮着一点灯火。 那是想要帮自己拯救这座城市的西斯科和凯特琳，还有博士。 已经没有退路了，巴里心里这么想着，又扭头深深看了一眼旁边的乔。 “明天给你带点点心，乔。”他心里想着：“如果我的运气够好的话。” 他再不犹豫，直接飞奔向前。 乔在风暴中扒住了他开过来的车子，努力稳定着自己的身形，双眼则紧盯着场上的红色神秘身影。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总是给他一种颇为熟悉，亲切的感觉。 乔看到他化作一道金红交错的光影，围着龙卷风开始飞奔，看到一股气流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也看到龙卷风的势头开始减弱，很明显，这个超能力者正在跟克莱德进行对抗，他应该是友方。 但他也同样看到一道空气炮在龙卷风中迸发，将那道身影打飞了出去。 “不行，他太厉害了.” 好不容易再爬起来的巴里的声音低沉，他对着耳机说道：“我做不——” “你可以做到，巴里。” 一道冷静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响起，语调平缓，淡定，没有丝毫慌张的感觉，仿佛正在谈论的话题不是跟一座城市存亡相关的大事件，而是今天的晚餐该吃什么。 “威尔斯博士？！” 西斯科和凯特琳瞪大了眼睛，看向突然出现的博士——很明显，他俩在博士面前基本不可能藏住什么秘密。 “你说的没错，巴里，我造成的实验事故，我该为这一切负责，有人因我而伤，有人因我而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威尔斯博士有些激动，他的语调逐渐急促，声音也开始变大。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遭遇都是我一手造成，这场混乱因我而起——而你，巴里，你可以拨乱反正，弥补我的错误，你可以拯救我。” “你可以做到这一切，巴里。” 他大声地对巴里喊出那句话：“现在，跑吧，巴里——跑吧！” 博士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在巴里耳边响起，在这一刻，他否认了自己说过的话，否认了对巴里·艾伦的定论，承认了他的潜力——在这一刻，某种冥冥之中的定数被激活了，一道闪电飞驰而过，横跨命运与数个世纪，将命运和时空连成一条笔直的线。 被“威尔斯”承认的瞬间，巴里心中的枷锁轰然破碎，博士对自己的呐喊此时成为他世界里唯一的声音，它不仅在耳机里浮现，似乎也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迸发。 它从神速力中传来。 “跑吧，巴里，跑吧！” 第321章 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当红色的身影再次围绕着龙卷风高速奔跑时，他身后的金光中逐渐闪烁起细碎的金色电光——当巴里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的时候，神速力终于显露出了它的部分真容。 他逐渐变成一道人形闪电。 风暴中心的克莱德想要像之前一样，将巴里直接用高速气流轰出去，他全力驱动着龙卷风，想要让它的速度变得更快，但此时，巴里已经不可阻挡了。 威尔斯博士看着传感器上的数据，看着巴里的速度在数秒内急速攀升，不由得摘下眼镜，眼里露出喜悦的笑意。 “啊啊啊啊——” 在马东声嘶力竭的怒吼中，高速旋转的气流轰然崩塌，带着灰尘与泥土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龙卷风消失了。 巴里劫后余生般扶着膝盖大口喘息着，没有留意龙卷风把自己的面罩吹掉了；而车后面的乔看着露出真容的巴里，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个超能力者是我儿子？！ “哈，哈哈。” 克莱德的声音在巴里身后响起。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 巴里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不，我与你不同——你是个罪犯。” 马东看着巴里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获得能力的罪犯，也不过是罪犯，连人都做不好，又凭什么自称为神呢？ 于是他下意识拿起了枪，就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想要对巴里射出一发子弹。 到头来，克莱德·马东还是那个克莱德·马东。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能扣下扳机。 乔下意识瞬间拔枪，想要将克莱德直接击毙。 但就在此时，一轮强劲的音乐突然在夜色下响起，听起来好像是一首很特别的歌。 “人生啊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 “什么动静？！” 白色的光柱在身后亮起，原本想要开枪的克莱德被突然的音响声惊得猛一回头，然后就被耀眼的车灯晃瞎了眼睛。 “轰隆隆——” “有时候明明很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 巨大的半挂货车带着强劲的音响，在农场上高速疾驰，轰隆震动声惊得人心头发颤。 那玩意他吗是从哪冒出来的！？ 此时的乔满脸呆滞，他看着那辆凭空出现的大货车——仿佛不只是创向马东，也是创进了他的脑袋里。 我在做梦吗？ 当他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大货车已经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能够创似人的速度来到了克莱德的面前，而音响也恰好放到了结尾。 “擦干眼泪对着鸡零狗碎的日子——” 乔对着克莱德身后同样被大灯闪瞎的巴里大声喊道：“巴里，快躲开！” “一勺料汁~” 砰！ 当飞上天空中的时候，克莱德想到了很多事。 他想到自己这些天来还没花出去的几十万赃款，想到自己一统中心城的宏图大志，想到自己从飞机残骸里爬出时的劫后余生，想到了自己东躲西藏的这九个月，以及发现自己获得能力后的狂喜。 最后，他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马克·马东。 马克，他心里默念着，与我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人，我的哥哥。 这本来应该是他记忆最深的人，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是马克这个哥哥照顾着克莱德这个弟弟，为他的鲁莽和暴躁买单——人们都记得，马东兄弟，一直是两个人。 我把哥哥忘了吗？我怎么会把他忘了呢？ 在思维停滞的最后一刻，克莱德的脑中闪过兄长的面容。 轰轰—— 创飞一个克莱德对大货车的速度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它圆润飘逸地轻轻一个扭头，便从巴里的身侧直接开了出去，当视网膜终于恢复正常的巴里扭过头以后，只能看到它带起的一路滚滚烟尘。 车内，马昭迪看了看后视镜里落地的克莱德，对系统问道：“咋样了，异世界偷渡成功了吗？” 【偷渡已成功，克莱德将被送入你的宇宙中，在预计指定位置——哥谭监狱内生成化身。】 “挺好，工厂里补充了劳动力，哥谭市有了新的牛马，中心城少了一个超能力罪犯，三蹦子终于拿到了人头，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马昭迪想到自己做了一件四赢的好事，忍不住轻哼了起来。 “这个大货车形态好笨重，老马，我以后不想再用这个形态了” “别闹，我特意花了两万给你加的这个形态，先不说将来还有一堆超能力罪犯等着转生异世界，就说我将来要是不摆摊了，起码还能靠你拉货挣点钱。” 一人一车对话间，大货车的车身再次开始折叠变形，数秒时间内，庞大的车体再次变回小巧的摩托，三蹦子顺便启动了无声模式，于是这辆蓝黑色涂装的摩托就真的完全融入夜色了。 动用泥头车形态不是马昭迪脑袋一热才做出的决定，自从有了呆猫和三蹦子之后，他现在已经可以逐渐放开一点手脚，毕竟逆闪已经没法把他一次打死了，就算真的打死了，猫猫也可以用猫车把他救回来。 【你已在本宇宙协助推进时间线，协助巴里·艾伦，“击杀”克莱德，你与本宇宙的联系增加5%】 “刷你一个契合度任务还得帮你打二十个怪。”马昭迪翻了个白眼：“这宇宙纯是在空手套白狼。” 【请注意，按照宇宙原本时间线，部分应当被擒的人物不可在本宇宙死亡，部分应当死亡的人物不能在本宇宙存活，请仔细甄别任务给出的要求】 “我尽量吧。”马昭迪撇了撇嘴：“穿梭时间线才会造成不幸，但我是用‘现在’拓展出未来的，如果有好结局，我没理由非得选个坏的。” “巴里，巴里？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说话？” 博士有些紧张地在通话中问道：“而且你那边为什么有音响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经过吗？” “啊？” 此时的巴里还看着大货车消失的方向呆呆愣神，直到片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回了一句。 “.啊，我这里结束了，克莱德完蛋了。”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巴里有些纠结地继续说道：“但是克莱德可能是死于车祸。” 第322章 都是蝙蝠侠的错 作为一名CSI现场分析员兼科学界书呆子，巴里的表述毫无疑问是十分谨慎的。 “不是，你说他‘可能’‘死于车祸’是什么意思？” 星辰实验室里的三人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巴里的现场汇报，大脑立刻显得有些卡顿，西斯科反应过来之后，率先对着话筒里问道：“巴里，你们那里是个农场，而且还是在那么远的郊区，你先想清楚再说话。” “我，我没撒谎。”巴里也有些语无伦次：“就刚才，有一辆半挂大货车呼一下从不知道哪里冲过来，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开到农场里，然后就用车灯唰一下闪瞎了我们两个的眼睛，然后砰一下把克莱德创飞了好几米，他现在铁定已经.哦对，我应该先确认一下他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闪现到克莱德的尸体旁，仔细的摸索着，西斯科三人屏气等着他的回答，数秒之后，巴里的声音再次在通讯器里响起：“没救了，已经没呼吸了，实际上，我感觉他好像已经有点凉了。” 实验室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哈里森·威尔斯博士眼中光芒明灭不定，他凝神细思，却又得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对巴里说道：“巴里，把马东的尸体带回来，我们来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到些什么线索。” “呃估计不成。”巴里抬头看了看走过来的乔：“乔已经呼叫了支援，我们不能破坏现场。” “.好吧。” 博士没有再做要求，而是转而鼓励道：“无论如何，西斯科，凯特琳，巴里，你们今天做的很好，回去吧，去好好睡一觉。” “威尔斯，你呢？” “我等一下就回去，别担心，我用了这么久轮椅，早已经适应了。” 看着凯特琳和西斯科的神情还有些担心，博士叹了口气，下一秒，脸上的表情转而变得严肃起来，这让两人瞬间感觉脊背一凉，因为那是威尔斯平时对着实验项目准备批人的表情。 “我这就回去。” “晚安博士。” 两人讪笑着光速离开星辰实验室。 十分钟后，博士一个人坐着电动轮椅，来到了星辰实验室的走廊里，并对着一面灰色的墙壁伸出手。 嘶啦—— 随着一点蓝光扫过手掌，平滑微小的机械音响起，旁边的墙壁立刻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道门扉。 白色的灯光亮起，照亮了这一方小小暗室，威尔斯进门之后，脸上那种熟悉的和蔼神色顿时消失，变得冷漠而尖锐。 “吉迪恩。”他说道：“让我看看那篇未来的报道。” 一个女性电子音立刻回应道：“是。” 话音刚落，一张报纸立刻以3d投影的方式呈现在威尔斯面前，报道的头版头条引人注目，其标题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闪电侠于危机事故中消失”，而那报道的日期，是2024年4月25日。 博士看着那份报道，脸上的凝重逐渐消失，他终于满意地笑了。 次日，清晨，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警方已经在马东兄弟的农场里打扫尸体，以及被飓风撕成两半的房屋了。 “巴里，你昨天去监狱见你的父亲了？” “啊是啊，我告诉他，我很快就会找到杀死妈妈的真正凶手。” 乔和巴里并肩站在农场边，凝视着风暴过后的阳光。 “巴里。”乔的眼神中明显有些欣慰，也带着许多愧疚，他拍了拍一旁的巴里：“我很抱歉.我该相信你的。” “乔” “不必说了，巴里，你确实做到了。” 乔抱了抱巴里：“从昨天在马路上见到克莱德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超出常理的事情。我才知道，你的父亲，我的老友是无辜的，我要把这件事追查下去——但是巴里，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让艾瑞斯知道你在做的事——英雄的软肋是他们的家人，如果有坏人想要对付你，他们一定会对艾瑞斯下手。” 看着乔诚挚的眼神，巴里点了点头。 “今天也是平和的一天啊。” 马昭迪骑着小车走在大街上，忍不住感慨着生活的平和：“还是中心城好啊，每当一个恶棍完蛋了，日子就能安宁一阵子，这可比哥谭强多了.” 唰——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风的金红色闪电从他的身旁疾驰而过，吹得他踉踉跄跄，还卷起了一地尘土。 一早上的美丽心情瞬间被破坏，马昭迪额角青筋直冒。 “跑步的时候能不能特么看着点人？” 好在餐车的挡板自动盖上，挡住了这股烟尘，否则今天的点心就要完蛋了。 “时速五百四十四千米。”耳机里，三蹦子的声音似乎有点绷不住：“别生气，起码他付了钱。” “？” 一头雾水的马昭迪打开挡板，果然，排列整齐的云腿月饼少了两个，再一摸口袋，里面多了一张十美元钞票。 “不行，我真得控制一下他了.纳米机器人放了没有？” “放过了，就在月饼里——但你不是说，追踪一个极速者毫无意义吗？” “错误的，我的意思是，‘普通人’追踪一个极速者毫无意义。” 马昭迪解释道：“但你不同，你是硅基生物，你的大脑本身就是顶尖计算机，你的思考速度和反应速度远远超过普通人，当你把握了巴里艾伦的动向时，可以在他做出动作的瞬间进行计算，预判，然后反制。” “你想让我通过纳米机器人收集极速者的运动轨迹和行为数据？” “对，做一套应对极速者的建模和算法，这能让你和其他极速者过两招，有我帮忙的话，说不定能赢。” “.你真的是正义的伙伴吗？” “不要问，问就是别人教的好。”马昭迪立刻甩锅：“都是蝙蝠侠的错——换个话题，他干嘛去了。” “三个街区外有一场火灾发生——不过巴里先生好像还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他跑到了九个街区外。” “彳亍。”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救人如救火，这一次就不记仇了。” “确定？” “确定——算了，下一次他再偷拿点心，记得给他通点静电。” PS：明天得请个假，不好意思朋友们，脚肿了，得去看看。 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今天去趟医院，私密马赛 照例补一张今日份的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23章 丹顿·布莱克 PS：对唔住 虽然摆摊的心情被闪电侠搅和了一下，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 马昭迪推着小车继续往前走，顺便在手机上浏览着今天的早间新闻。 “今日下午，斯泰格工业大厦内，西蒙·斯泰格的中心城年度最佳贡献奖颁奖仪式即将召开。” “这位斯泰格工业的大老板，身价不菲的超级富豪，实际上却以一位天才研究者的身份为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就在不久之前，斯泰格先生在细胞克隆与器官移植方面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 “可以预计的是，这项研究将为全世界所有器官坏死，病变，却得不到移植的病人们带来新的希望，以他们自己的细胞为根本，从而复制出大量未分化的干细胞，最后培育出新的，健康的器官，再移植回他们的体内，这将同时解决器官的两个重大问题：排异反应导致的匹配度不够，以及健康器官短缺。” “根据斯泰格先生透露，该方法目前成本较为昂贵，但潜力很高，有希望成为天生残疾以及脏器损伤等永久性伤病的通解。” 看到这里，马昭迪来了点兴趣，于是顺手点进了报道链接里附带的斯泰格医疗部门官网，然后就被那串昂贵的数字吓得立刻退了出来。 “你管这个叫‘较为昂贵’？”他忍不住吐槽道：“普通人工作十年都未必能还掉你这笔医疗费吧。” 此时，三蹦子突然开口了。 “老马，一秒之前，纳米机器人检测到巴里·艾伦的身体体征出现异常。” “嗯？” 马昭迪眉头一皱：“巴里出了啥事？” “在过去几秒内，他的部分身体数据突然升高，而且高得很突然，而且似乎出现了身体无力的状况。” “那是个p的异常。”马昭迪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集我看过嘛，身体新陈代谢速度过快导致营养消耗过大，但他吃的东西还是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导致养分跟不上了，简而言之——” “他不够糖？”三蹦子突兀抢话。 “我觉得这颗星球的网络文化对赛博坦星人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你少冲点浪——我本来是想说，他大概没吃我给的那颗巧克力。” “那就是不够糖。” “你算了，这不重要，反正这种事有过经验就会很好解决，留给星辰实验室就行了。” “好吧，除了巴里的事，还有一件事。” “讲啊。” “你的朋友丹顿最近——不妙，看你右边！” “嗯？” 马昭迪有些疑惑地扭头向右看，发现马路对面，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了路边，头戴兜帽，身穿夹克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直直走进了一家枪店里面。 马昭迪心想，他大概率不是进去买枪的。 由于枪店门口的玻璃都贴着反光膜，导致马昭迪没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他只能看到店门口的牌子从“开业”的字样翻了过来，变成“暂停营业”的字样。 这明显是有情况了。 “三蹦子，接一下枪店里面的摄像头。” 话音刚落，三蹦子的投屏就出现在他的手机上。 “闭嘴！不许喊叫！把枪拿出来！” “嗯？” 套着兜帽的人此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并威胁着老板——这部分是比较正常的，毕竟马昭迪能猜到他是去抢劫，不过他没想到这人不是去抢钱。 “我突然觉得，这里好像也没比哥谭好到哪里去。”他吐槽道：“你仔细想想，谁家好人去抢枪不抢钱的？这很明显是要干大事啊。” “我觉得你最好阻止他。” “我知道。”马昭迪想了想：“但是现在他还用枪指着店老板呢，最好等他抢完以后出门再对付他，就用老办法。” “你想让他的车失灵？” “是啊，当时这一招就对付过克莱德，效果不错。”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干，实际上，最好让他没法开出枪。”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老客户，丹顿·布莱克。” “卧槽！怎么不早说！” 马昭迪大惊失色，立刻顺手提起一包点心飞奔进店里。 此时，丹顿还在指挥老板给他打开仓库的大门。 “拿二十支手枪，十五支步枪，各五十个个弹匣，再把散装子弹都倒进去，全部装进这些包里，每个包不要超过二十千克，快点！” “天啊.”老板心惊胆战地被他直接推进仓库，用颤颤巍巍的手往口袋里面装着子弹：“这么多东西加起来，你根本没法背走的，这是铁做的子弹和枪，不是纸壳啊” 似乎是被喋喋不休的老板所激怒，丹顿满眼都是通红的血丝，他将手枪对准了老板：“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你听得懂人话，请你手下的动作快一点。” 然而老板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在脑门上，手下的动作越发变形。 丹顿咬着牙看了看表，最终对着老板道了声歉：“对不起，但是警察已经快要来了——你不该偷偷报警的。” 枪店老板原本颤抖的手顿了顿，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拖延时间的意图暴露了。 他回过头，抬手一枪打掉了店里的监控摄像头，然后又将枪口对准老板。 “对不起，有谁在吗？” 正当丹顿打算开枪的时候，店门口的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心里暗骂一声不妙，反手一枪托将老板直接敲晕。 要一起做掉吗？他心里盘算了一下，最后踮着脚走出仓库。 “有人没有啊？” 熟悉的声音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丹顿犹豫了几秒，直接伸手摘掉了头套，然后把枪收进了腰间，用夹克盖住。 “咳咳.您好，您要买些什么枪——老马？怎么是你？” 马昭迪手里提着点心，看到丹顿直接走了出来，衣服上似乎也没有血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给拦下来了” 他伸手将点心袋子直接递给了丹顿：“这家枪店有人订了一份点心，我送过来发现歇业了，没人在。” “哦，那是我们老板。”丹顿冷静地回答道：“他刚才有事出门了。” “好吧，那我就把点心交给你——话说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睡好觉啊？眼睛这么红？” “我”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丹顿一时语塞。 第324章 反赚一笔的老板 看着马昭迪略带点关切（八卦）的眼神，丹顿不打算说实话。 何必卷他进来呢？如果对方不支持自己，自己难不成要对着他开枪？而如果对方支持自己，自己就更不能拖他下水了。 仔细想想，自从伊丽莎白生病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了，她没法出门，也没法运动，很多爱好都放下了，饮食也变得清淡了不少，只是依旧会拜托自己去买老马的点心，口味不重，味道很好，很适合她。 她曾经说过，如果自己好起来了，想跟老马学一两招，给自己做几道点心尝尝. 丹顿看着马昭迪，沉默了片刻之后，对他说道：“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睡得不是太好，常常熬夜。” “是缺钱了吗？”马昭迪问道：“你都跑来枪店兼职了——如果你真的缺钱了，可以问我借的。” 丹顿苦笑，如果仅仅只是缺钱的问题，自己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没事，老马，我能自己解决。”他伸手接过点心袋子：“你去做你的生意吧，下回我还找你买点心。” “好吧，记得有事找我——代我跟伊丽莎白问好。” “.嗯。” 目送着老熟人走出店里，丹顿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可没什么灭口的必要了，只要警察向马昭迪一问，自己的身份立刻就会被锁定，此时杀掉枪店老板毫无意义。 思索之时，店门咔嚓一声打开，马昭迪又重新走了进来。 “对了，丹顿，还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 察觉到丹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马昭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将一份点心递给了他。 “给你送一份青团，带回去给伊丽莎白吧，你说过她喜欢吃这个。” “谢谢。” “老主顾，应该的。” 马昭迪摆了摆手，扭头离开，店门咔哒一声再次关上。 “老马不能动。”丹顿心里默默想着：“那家伙是个好人。” 他抬手看了看表，此时剩下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 “得快点了。” 他快步冲进枪店仓库，身体开始急速痉挛，颤抖，短短数秒之后，丹顿的身体就像生物的细胞自我分裂复制一样，直接从身体中分裂出了另一个丹顿。 相同的黑色夹克，相同的瘦削面容，相同的声音，步伐，动作——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分化出来的个体眼神似乎有些空洞，他根本没看丹顿一眼，像个机器人一样，快步冲到仓库里的弹药和枪支旁，迅速往袋子里装着东西。 而丹顿对自己的复制还在继续。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分化出五个自己，仓库里的空间显得有些拥挤之后，丹顿才停下了复制的行为。 六个丹顿每个人都背起一个大背包，每个人都控制着各自背包的重量，因为超过二十千克之后，丹顿的灵活性就会大打折扣。 与此同时，马昭迪开着潜行藏在仓库门口，对眼前的景象表示叹为观止。 “好消息。”他对三蹦子说：“丹顿不打算对枪店老板下手了。” “坏消息？” “坏消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二集的反派，本来想把他偷偷打晕带走的，可现在不行了，五个人有点多，搬到街上容易被注意到。” “我可以用半挂把他们装走。” 三蹦子之前才说过不喜欢半挂大货车形态，因此，马昭迪对于它这种有事真上的精神表示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半挂就更不行了，目标太大，更容易被注意到。” “那咋办。” “先让他抢劫失败，不然就变成真的罪犯了。” 随着街上响起警笛，丹顿的神色陡然一惊，好在此时六个袋子都已经被装好，他立刻提着袋子向门外走去。 刺啦——！ 尼龙布袋破裂的声音突然响起，黄澄澄的金属子弹如雨点般洒落地面，叮叮当当撒得干干净净。 袋子里的手枪和自动步枪也同样掉落一地，这一刻，丹顿看着空空荡荡的背包，几乎是原地愣了三秒钟。 三秒之后，警车的声音更近，他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他蹲下身，在地上迅速捡起两把枪，往兜里揣上两个弹匣，然后立刻飞奔出了枪店。 六个丹顿从店门口鱼贯而出，一共带走了十二把手枪，二十四个弹匣，冲上了店门口的面包车，一脚油门驶离了现场。 而马昭迪此时再次走进了枪店仓库，他拿出了几沓美金，共计两万元，放在了老板的风衣口袋和收银柜台里。 “对唔住啊，这是补偿你的损失。” 当马昭迪骑着摩托消失在店门口之后，中心城警局的警车也到达现场。 “有一说一，中心城警局的效率还是挺高的。”骑着摩托的马昭迪看了看时间：“距离丹顿进门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哥谭警局要是有这效率，戈登局长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骑着摩托，看着显示器上丹顿的车辆位置思考片刻：“我们暂时别跟过去，免得被发现，等他把车停下再说——伊丽莎白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查过了，她在中心城医院的重症检测治疗病房，情况不是很好。” “重症监护？丹顿特么怎么不早说.情况有多糟？” “按照她的电子医疗档案来看，是患有退行性瓣膜心脏病，在实验室发生爆炸后的几个月内开始恶化，现在已经进展到了晚期——不能确定跟爆炸有没有关联。” “没救了？” “时日无多，按照医院曾经的案例来看，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 “.先放一放丹顿的事情，我们去一趟中心城医院再说。” “我想提醒一下您，‘酒’的治疗效果是恢复血量，这种器官发育畸形恐怕属于异常生命状态，你无法根除。” “开玩笑，你以为我是谁？” 随着摩托引擎的轰鸣，马昭迪向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枪店里，一脸懵逼的老板已经重新醒了过来，他看着满地的子弹和枪械，心里有些纳闷。 “真奇怪，怎么感觉没拿走多少.” “巴顿先生，是吗？” 一个警察走了上来，并问道：“你之前报警说遭到了抢劫，请问你被抢了什么东西？” “哦，我” 正想回答的当口，老板习惯性将手插兜，却意外摸到了风衣里的一沓厚重纸张。 “emm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位比较奇怪的顾客跟我开的玩笑.” “啥？” 第325章 还算幸运的半生 在丹顿离开枪店之后，他的心情是懊恼而忐忑的。 “他吗的，居然在这种事上掉链子.居然在这种事上掉链子！” 他狠狠地锤了两下方向盘，心里痛骂着自己：“我真蠢啊.蠢成这个样子，还怎么为伊丽莎白报仇呢？” 其实此时此刻，他更想直接再给自己两巴掌，但他马上就要回到医院去见伊丽莎白一面，脸上最好不要露出破绽。 丹顿揉了揉自己的脸，将枪店里打自己的那两下痕迹揉散，然后驱车开出了小巷子。 “好在最后还是弄到了不少手枪和子弹。”他心里想着：“这些东西足够我执行计划了，或者说，哪怕没有这些东西，我也一定要这么做。” 黑色的面包车在中心城里打着转，绕过一条条街道，在环绕了十五分钟之后，丹顿确定身后没有跟踪者，于是把车开到了中心城医院。 他提着点心袋子上了楼——就在昨天，由于他长期失业，伊丽莎白已经从icu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的积蓄耗尽了。 丹顿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对此该抱有什么样的感觉，他对于没能守护好妻子这件事感到很内疚，但伊丽莎白的看法有所不同。 “我的时间不多了，丹顿。”她说：“我不想在icu里死掉。” “那里边太安静了没人说话，也没人唱歌，而且我也看不到你换成普通病房就好啦，你可以在床边陪我，还能给我唱歌，还能给我带点心。”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很惭愧，毕生的研究和毕生的伴侣，他一个都没能保住。 “他年少时只是个普通的书呆子，长大以后喜欢生物科学，于是顺利读完了博士，当上了研究员。” 阳光从窗外洒进病房，洒在医院的病床上，照得人暖和。 病床上的人对马昭迪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碰见他的，仔细想想，我好像没有陪他走过太长的路，直到现在——可能也就十几年？” 黑发的女子躺在床上，一边回忆，一边述说，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出神。 “十几年还不长？” 马昭迪顺手递过去一颗巧克力：“特制的，尝尝？” “谢谢老马啦。” 伊丽莎白笑着剥开那颗巧克力：“十几年好短啊，其实还想再陪他几十年的.可惜运气不太好。” 说完，她探头探脑地窥视了一下房间和走廊，然后才把巧克力放进嘴里。 “好久没吃这个了。”她一边嚼着酒心巧克力，一边小声解释道：“icu里的时候，医生什么都不让我吃，不过现在我出来了，所以可以偷偷吃。” “等你回家了，直接喊丹顿给你买就行。”马昭迪耸了耸肩，起身告别：“下次再见，记得来买我的点心。” “如果再见的话，一定来买。”伊丽莎白笑了笑：“老马，能把电视开开吗？我想看看新闻。” “行。” 当丹顿上楼的时候，马昭迪正在病房里调着新闻频道。 “哦，太好了，是丹顿。”他高兴道：“快来快来，我摆弄不明白你们的频道，你老婆要看新闻。” 他没撒谎，实际上，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马昭迪甚至都没怎么看过电视，电脑和手机是他最常用的信息收集渠道——遥控板和节目频道之类的更是根本没关心过。 “老马？你怎么会在——” 丹顿的话还没问出口，眼底已经带上浓浓的警惕，在枪店碰到一次老马已经很巧了，现在医院再碰到一次，这次对方甚至直接找到了伊丽莎白的病房，这不由得他不紧张。 如果他对自己有歹意，伊丽莎白就会成为最好的筹码。 “他跟踪我？或者说，他其实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他调查过我？他是被人派来的？” 好在伊丽莎白此时开口了。 “丹顿，你回来啦？老马今天来医院给人送点心，刚好被我看到了，就把他强行拉着聊了一会儿，敲诈了几块点心。” “倒也谈不上强行和敲诈”马昭迪摊了摊手：“生意什么时候都能做，我没有那么急。” 丹顿接过遥控，顺手调到中心城新闻，然后对伊丽莎白说道：“伊丽莎白，你先等一下，我把点心钱付他。” “哦哦。” “丹顿，那就是几块点心，用不着——” “你先别说话，我有事情要问你。” 医院的走廊里，丹顿跟马昭迪低声说着话：“你真是来送点心的吗？” “枪店能送，医院就不能送了？我的手艺在哪有订单都很正常吧？” “那你有没有把我在枪店工作的事情告诉伊丽莎白？” “那没有，怎么？你是瞒着她去那里的吗？” “我我怕她担心，总而言之，你别提这件事就行。” “那好说。” 两人简单地商量完毕，马昭迪回到病房跟丹顿和伊丽莎白道别，然后下楼离开。 而丹顿在床边给伊丽莎白削着苹果。 “丹顿，下午不去实验室吗？” “.我偷偷跑出来一会来看你。” “你最近跑出来太多次啦。”伊丽莎白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我就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了。” “没关系。”丹顿勉强对她笑了笑：“你这边比较重要。” 伊丽莎白伸出手摸了摸丹顿的脸，想说些什么，但又被电视上的新闻吸引了目光。 “今日早晨，一栋民居内突发大火，火情迅速蔓延，扩散至整栋建筑。目前，这场大火已被消防员扑灭，警方正在寻找起火原因，不幸中的万幸是，本次大火中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值得一提的是，一位火场中的女童和几位男女反复强调，他们是被一道红色的闪电从火场中瞬间救了出来，不过火场外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见到这道奇怪的红色闪电。目前，我们暂且只能认定，这是因为火场内缺乏氧气，导致部分人群集体产生幻觉。” “红色闪电.” 削着苹果的丹顿看了眼新闻，心里默默地思考着：“会不会是另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呢？只是我们的能力不太一样？” 事实证明，丹顿的脑袋瓜子确实比克莱德好使多了。 而电视上的新闻播报还在继续。 “我们来看下一条新闻——这一条是关于枪店的新闻。” 丹顿的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第326章 我们联合（月末求票票要过期了朋友们） “今天早晨，一家枪店对警方报案，宣称有人抢劫了店内的枪支，中心城警局立刻出警，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伊丽莎白，这些新闻没什么好看的。”丹顿突然说道：“我给你换一个频道吧。” “咦？但是我还挺想看看新闻的啊.” 伊丽莎白一边抗议，一边把遥控板偷偷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丹顿嘴角抽搐，此时此刻，他被伊丽莎白逗得有些想笑，但看着电视，又有些想哭。 新闻主持人可看不见这对夫妻的互动，他依旧在平静地念着稿子。 “经过调查之后，老板终于承认，此事是自己的问题，由于一位客户的面相过于凶悍，导致他将这位客户误当成了劫匪，本次报警事件属于乌龙事件，而警方也确实没有在店内看到有枪战或斗殴的冲突痕迹。” “目前，这位店主已经被罚款五千美元，中心城警局在这里提醒大家，报警是很严肃的事情，请不要因为恶作剧或者好奇心的原因来报假警，如果情况严重，报警者将面临巨额罚款，情节严重者将会面临刑事处罚。” “我们来看下一条新闻.” 伊丽莎白看了看旁边的丹顿，他盯着电视屏幕，脸上有些不解，有些错愕，还有些惊讶。 “丹顿先生，不要看的太入神了。”她忍不住笑道：“刚才你还说无聊呢。” 丹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现在有重重疑窦。 “为什么那个店家没有告诉警察真相？反而承担了五千美元罚款？他不想挽回自己的损失了吗？” “害怕报复？还是说有人封了他的口？”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与此同时却又松了口气，起码自己犯罪的事情不会被伊丽莎白知道了。 疑惑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但丹顿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他决定在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后，再去问一问枪店老板。 “伊丽莎白。”他说：“过一会我就得走了。” “这才对嘛。”伊丽莎白伸出了手：“临走前抱一下。” “等会再走。” “现在不能抱吗？” “可以可以.” 拥抱过后，丹顿的目光在妻子的面庞上停滞了片刻，他察觉到了些奇怪的地方。 “伊丽莎白，你的脸色是不是变好了？” “嗯？有吗？” “唉，好肉麻的两公婆。” 马昭迪合上了手机，搓了搓胳膊的鸡皮疙瘩：“就不该看他们两个互动，再多看一会，这俩人就要开始动嘴了。”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儿喵？”呆猫问道。 “现在先把事情理清楚。”马昭迪回答：“刚才上楼已经看过了，用酒只能大幅度缓解伊丽莎白的状况，她暂时不会去世了——但是解异常状态的道具和系统生命恢复都没法永久治愈她的病根。” “这种先天性的，与生俱来的，由基因导致的疾病，似乎被当成他们原本生命形态的一部分了——曾经的急冻人，鳄鱼人，所罗门都是这样，只能短暂治疗，不能完全治愈。” “老大，那怎么办喵？” “得给她换心。” 说到这里，马昭迪拍了拍摩托车：“三蹦子，讲讲丹顿的研究。” “丹顿·布莱克，生物学，医学天才，他早早读完了博士之后遇到了自己的妻子，随后进入斯泰格工业的医疗部门内开始自己的研究工作。” “他的主导项目是细胞克隆与器官移植，前景远大，项目进展也较为顺利，基本所有难题都是他在实验室夜以继日，带着团队一点一点攻克下来的。” “谜底就在谜面上啊.”马昭迪叹了口气：“所以他之前的精神状态才那么不稳定，所以他才会说‘只有我能救伊丽莎白’这样的话，所以他才会说，我能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他。” 他拿起手机，点开早上看到的那个链接，之前看到的那条新闻大标题显得如此醒目。 《西蒙·斯泰格的中心城年度最佳贡献奖颁奖仪式即将召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西蒙·斯泰格这个‘天才科学家’兼‘天才企业家’完成了这项研究，没有人知道丹顿·布莱克这个小小研究员的名字。” “丹顿·布莱克已于上个月被斯泰格工业辞退，有关人体细胞克隆和器官移植的研究专利与产权已经被注册，现在，它们完全属于西蒙·斯泰格。” “所以事情到这里就很简单了。”马昭迪总结道：“丹顿原本在完成研究之后想要用它来救自己的妻子，但是西蒙·斯泰格篡夺了他的成果，还把他直接踢出了公司。” “我唯一好奇的是，他难道真的不理解一个天才对企业的帮助有多大吗？还是说单纯的短视加利欲熏心？” 三蹦子立刻回应：“查阅中——查阅完毕，西蒙·斯泰格，斯泰格工业老板，按照他个人的电子档案来看，迄今为止，这位大老板已经身负两百多起官司案件，其中大部分都为产权与专利版权问题，原告人几乎都在斯泰格工业工作过。” “我了个看来是单纯的又蠢又坏了——这种玩意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由于斯泰格工业的律师团队完善，资金充足，这些案件大部分全都败诉，其中专利为斯泰格工业带来数十亿计的利润，西蒙最近的一起案件原告正是丹顿·布莱克。” “根据监控影像，绝望的布莱克在离职前的最后一次实验对象正是自己。” “经典。”马昭迪评价道：“人蝠也是，急冻人也是，科学家实验——事故——变异——变反派；我怀疑漫画编辑部现在形成某种路径依赖了。” “老马，你得快点拿主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到了下午，丹顿大概率要去找斯泰格算账。”马昭迪想了想：“斯泰格该死，但是不能让丹顿来动手，不然伊丽莎白就得守活寡了。” “你想亲自动手？” “这个晚点再说——你能不能在网络上找出有关丹顿案件的证据？” “证据好找，但丹顿大概打不赢这场官司。” “谁让他一个人去打了？”马昭迪说道：“再找找斯泰格过去侵权案件的漏洞和证据。” “我们联合。” 第327章 最有安全感的安全屋之一 证据的收集和受害者的联系尚且还需要几天时间，不过西蒙·斯泰格的颁奖仪式却就在今天下午。 马昭迪抬手看了看粉色的佩奇小手表：“枪店和医院的事折腾了蛮久.现在是下午一点钟，斯泰格的年度最佳贡献颁奖仪式在几点？” 三蹦子秒答：“三点。” “时间充足——走，我们先去斯泰格大厦去，然后我给呆猫炒俩菜。” “老大万岁喵！” 马昭迪骑上摩托，呆猫跳上头顶，三蹦子一骑绝尘，一路来到了一栋大楼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型集团的大楼总部都喜欢在外形上整些花活，斯泰格工业的大厦外形看起来像是一个表面凹凸不平的玻璃魔方，既不对称也不规则，不过因为是全玻璃表面，加上这种设计颇有新意，倒也不显得难看。 “盲猜这也不是斯泰格的创意。” “正确，大厦设计者正是那两百多起官司中的一起。” “白嫖成了习惯啊” 一人一猫一车来到大厦外的一条巷道里，呆猫偷感极重地四下看了看：“老大，现在周围没人喵。” “好极了。” 马昭迪拿出一张薄薄的墙纸，将它轻轻放在墙面上，纸张感应到平面，立刻自动铺开展平，紧贴在墙上。 纸张上的图案是一扇大门，约莫总共两米高，一米宽，当墙纸铺平之后，大门的图案顿时变得活灵活现，细腻的木质纹理门板，鲜亮的金属把手光泽，好像伸出手就能摸到一样。 于是马昭迪真的伸出手，他拉住了门把手，并将门打开了。 “三蹦子，你进不进来？” “我能量块还没喝完。” “那你留一部分在外面做好伪装和警戒。” “没问题。” 呆猫直接从马昭迪的头上跳进了门里，马昭迪紧跟着跨了进去，三蹦子变成摩托形态最后跟上，在进门前，它的一只摩托把手自动掉落在地上。 咔嚓—— 大门关上，小巷里只剩下墙上那张显眼的木门墙纸，而那只摩托把手随即开始分化成无数细密的微小颗粒粉末，顺着墙根自动向上，吸附攀爬在墙纸的表面，将纸张图案完全覆盖，随后变色成跟墙壁一体的材质质感和颜色。 即使有人真的从小巷中经过，甚至用手摸索到这片墙面，这层薄薄的，不到五分之一毫米的，边缘与墙面平滑过渡的小小凸面也不可能引起任何注意。 这就是马昭迪放弃将仓库作为安全屋的原因，因为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壁纸房（小户型，民居样式） 价格：三十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觉得太便宜了吗？然而这是哆啦A梦未来星际开拓殖民时代的产物，在空间资源不再稀有的情况下，壁纸房的大部分价格其实只在于用到的空间折叠技术 注释2：该房间自带基础家具与电器，但其供能则需额外付费——或者自己提供能量源】 “汽车人还是太全面了。”走进门里的马昭迪用手机看了眼墙外的监控画面，忍不住感慨一声：“纳米机器人跟万能几乎没什么区别。” “我的身上只有小部分是纳米部件。”三蹦子回答道：“如果没有骨架的支撑，全是纳米机器人构成的话，我们大体型状态下的战斗力是得不到保证的，会有明显短板。” “已经够用了。” 三蹦子抬头看了看，自从不久前马昭迪买了这个道具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扇门的内部。 门里是一片较为宽阔的空间，面积大约与普通的百平米民居没什么区别，家居摆设一应俱全，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除了没有电视之外，炉灶，冰箱，热水器，空调等电器都不缺少。 “有一说一，我严重怀疑这种发明是他们那个世界用来应付核战的。” “老大，该炒菜了喵。” “.”马昭迪看着满眼智慧的呆猫，忍不住狠狠揉了揉它的脸蛋，把它直接扔进了厨房。 “馋鬼，进去练厨艺！” “老大，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喵” 呆猫满脸失落地用小圆手夹起锅铲，跑去冰箱里拿菜。 马昭迪不理会它的拙劣演技，点开了系统商城的存储位置：“然后是三蹦子的能量块.” 他从系统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规则正方体紫色能量块容器（虽然三蹦子坚持说这玩意是粉色，但马昭迪坚持自己的看法），其材质透明光滑，但不是玻璃，实际上，它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种材料，是赛博坦本土的产物。 三蹦子立刻从摩托状态变为轻巧的人形状态，她满眼放光地伸出手接过容器，翻开了它的盖子，将内部的紫色液体全部灌入自己的嘴里。 没错，能量块只是个容器，里面的紫色液态能量才是正体，这也是能量块都发紫光的原因。 吨吨吨—— 看起来像是抱着瓶子吹的酒鬼。 “你悠着点。”马昭迪翻了个白眼，继而走向房间中央摆着的小型机器：“那一整块能量起码能管你一年的，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给你买过一次，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机器人也会喝醉——还好你不发酒疯，不然我真得控制你了。” “嗝儿~，喝醉是你们人类的说法。”三蹦子的声音已经有点飘了：“我们管这个叫，嗝儿！” “叫什么？” “嗝儿！充能过度引发的大脑神经.电路暂时性短路！” 这句话说完，三蹦子直接趴窝在地板上，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身上还时不时噼里啪啦冒点电火花。 “不。”马昭迪看着地板上的三蹦子，面无表情地吐槽道：“我很确定这个就叫喝醉了。” 他反手从小型机器里拿出了又一个粉色方块，接着把三蹦子手里的空容器和她车身上的太阳能充能电池一起塞进了机器里面。 机器重新无声启动，电池内的能源被源源不断地转化成紫色的浓缩高能液体，将方块填充了十分之一。 【单人份能量块生产装置（地球特化改造型，可转化：化学能，电能，内能，热能等地球能源） 价格：二十万美元资产点 注释：购买时附送太阳光能高效充能电池装置。 注释2：能量块是兼容性极强的优质能源，几乎可以为大部分电子设备供能】 第328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端午安康朋友们） 本来，单人份能量块生产装置就已经是马昭迪计划之内的购买物品了——虽然之前曾经说过，三蹦子靠地球能源也能过得下去，偶尔买一块能量块给她改善生活，一次也能管一年的量。 但是如果碰到强度比较高的战斗，三蹦子的能量还是会急剧消耗——毕竟一个半吨左右三轮车的耗能跟一个算力超群，变形后体重十数吨的机器人的耗能肯定会有一点小小的不同。 至于为什么变形之后体型变化会这么大，马昭迪也不清楚，他曾经对三蹦子问过这个问题，而她的回答是：“变形元素不是地球的元素，你叽里咕噜说的那什么质量守恒定律的事情，我们也听不懂。” 简而言之，变形金刚的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 在看到最低配版的壁纸房需要自带供能之后，马昭迪干脆就把能量生产装置放在了壁纸房里面，刚好，三蹦子每天摆摊的时候可以用太阳能板外壳蓄电，蓄完以后放进机器里面转化成能量块，继而作为三蹦子和房间的能源储存。 如果将来马昭迪用到了其他需要大量供能的电子设备，能量块同样能作为一种万用能源。 马昭迪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虽然三蹦子倒了，不过门外的纳米机器人依旧忠实地履行着掩护和警戒监视的工作，这让他感到很安心。 此时，厨房里传来呆猫的声音。 “老大，老大，我找不到调料了喵。” “唉，笨蛋呆猫.” 马昭迪扭头进了厨房：“下次给你整个猫用调料架算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半，丹顿离开了伊丽莎白的病房，从中心城医院里走了出来。 “如果这次运气够好的话.”他心想：“我能把整个事件伪装成一起普通的抢劫误杀，不会被发现。” “一定不会被发现的。”他心想：“一定不会，我还要陪伊丽莎白走完最后一点时间呢。” 其实他大可以在伊丽莎白离世之后再去找斯泰格算账，但实际上，他的心底依旧存有一丝丝幻想，如果斯泰格去世，他也许还有一点希望能从股价大跌，混乱无序，急求息事宁人的斯泰格集团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实验专利成果。 对于伊丽莎白来说，那是生的希望，而对于他来说，必须争分夺秒。 他打车来到了斯泰格大楼附近的一间大厦前，走进大厦，从监控失灵的楼梯下到了地下停车场内——那里停放着一辆黑色面包车。 作为一个头脑灵活的科学家，丹顿对于自己今天的犯罪行程当然做好了计划，在早上抢完了枪店之后，他就把黑色面包车开到了斯泰格大楼附近，为下午的刺杀做好准备。 “一把，两把十二把满装的枪，二十四个备用弹匣。” 在无人的停车场里仔细清点了一下自己藏起来的枪支弹药之后，丹顿立刻戴上头套，穿好夹克和裤子，然后发动汽车向外开去。 此时的时间是两点五十七分，从医院赶来的出租车在路上稍微有点堵车，以至于比原定计划晚了两分钟，不过丹顿本来也没打算提前入场——最好是让原本打算参加这次颁奖仪式的人全部进场，他的面包车才能避开众人眼球，开到斯泰格大厦旁边的后巷。 当他到达预计位置之后，手表上的时间来到三点整。 “还不到时候。”他心里想着：“斯泰格的演讲不会在三点整开始，我再等八分钟，他还要跟那些上流人士打交道，不会在三点十分直接离场的。” 下午三点八分，丹顿看了看手表，分出五个分体，每人手里拿好一把手枪，腰间再插上一把，兜里带上备用弹匣，六个人带着大包从面包车里迅速跑出，进入斯泰格大厦里面。 “会场有六个出口。”跑动的同时，丹顿心里回忆着会场的详细路线图与安保点位设计：“六个人每人控制一个出口，防止半路有人逃跑，伪装一次抢劫，杀掉斯泰格之后，再从靠近后巷的出口跑回车里。” “斯泰格必须死。” “说起来，我发现自己的故事颇为传奇。” 斯泰格大厦的大厅里，男人的声音从麦克风里响起，语气听起来颇为自豪。 “我曾经只是中心城大学里一个内向羞怯，不善言辞的大一新生，但现在，我却能骄傲地站在这里站在你们面前——拿下这个年度最佳贡献奖。” 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站在演讲台上，手里拿着荣誉奖杯，西装革履，精神矍铄，他面带微笑地对着台下众人演讲着自己的传奇一生，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成功人士，上流精英的样子——当然，他也确实是个成功人士。 无论是身上昂贵的西装，还是如今庞大的斯泰格企业，这些东西毫无疑问都化作耀眼的光环，为他的演讲增添了巨大说服力，甚至为他本人染上了一点传奇色彩。 台下的上流人士们，或者是企业高管，或者是政府要员，或者是名流子弟，此时也都穿着顶级西服，戴着名表名包，听着斯泰格的演讲；他们脸上纷纷露出认同的微笑，抚掌叹息，以为妙绝，似乎觉得和这位企业大亨的演讲内容达成了某种成功精英的共鸣。 “无论如何，获悉殊荣，我不胜感激。”斯泰格接着说道：“而对我来说，真正的荣耀，则是得知我在器官移植方面的研究工作能够使人获得第二次新生的时候。” “谢谢各位贵宾的莅临，今天，我感激不尽。” 斯泰格完成演讲的下一刻，人群的鼓掌和簇拥就向他包围了过去，那些都是想要跟他交好合作的精英，他们都看中了这项研究中的巨大利益。 在人群末尾，巴里·艾伦同样身穿西装，他的身边是一起来的艾瑞斯，不过两人没有前挤，一来挤不过非富即贵的人群，二来，他们只是以一个科学爱好者的身份来做看客。 此时，斯泰格的保镖突然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这让斯泰格的面色一喜。 “真的？那种医药巨头要找我合作？” “是的。” “准备好车，我们现在就走。” 保镖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应酬怎么办？” “有豺狼可以合作，哪还需要管这群闻风而来的小苍蝇？” 第329章 巴里又倒了（儿童节快乐朋友们） “呃，斯泰格先生？” 当斯泰格和他的安保主管谢绝了周围其他人的交流邀请，并一起向着会场出口急匆匆赶去时，一个女声突然从身旁传了过来。 他扭过头，看到一个金发蓝眸的年轻女孩儿对着他说话，言谈举止间颇为礼貌，开口说话像是个学生：“斯泰格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能否帮我指导一下我的论文？” 斯泰格眼神上下一扫，脚步连停也不停一下——对方的着装看起来平平无奇，既不惊艳也不暴露，看起来是真的想问问论文指导的事儿——那他就没什么兴趣了。 一来，他没什么指导的水平，二来，他也没什么浪费时间的兴趣。 艾瑞斯年轻漂亮的容貌倒是让他稍微起了点兴趣，但转念一想，对他这样身家的人来说，平时已经有大批人在明里暗里对他谄媚示好，其中不乏容貌出众，身份年龄各异的女性，他的私生活一直丰富多彩，结局也都是给钱踹人，干净利落打发掉。 眼前这个女学生看起来就不太像是好打发的样子。 “对不起，小姐。” 他随手挥了挥，打发掉对方的询问，便和安保主管一起走出了安全通道。 “彳亍.”艾瑞斯叹了口气，她和身旁的巴里此时才意识到，这位大企业家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类型：“既然你没时间，那你的发言就由我自己在论文里随便发挥了。” 虽然艾瑞斯的想法很机灵，不过再过几天，她就会发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的论文大概率得把斯泰格的名字直接换掉。 而很巧的是，就在斯泰格坐车离开斯泰格大厦的半分钟后，丹顿便带着枪向会场赶去。 五个分身加一个本体，六个人进入了六个逃生通道，而当他悄悄在无人注意的入口观察着会场情况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找到斯泰格的影子。 “奇怪，人去了哪里？” 他再三确认，却一直找不到斯泰格，再抬腕看表，此时也不过三点快九分。 丹顿是斯泰格工业的员工，他很了解斯泰格的习惯，那个老东西一向喜欢结交上流，他不可能这么早走所以要么就是在人群里，要么就是在卫生间。 念及于此，丹顿立刻拔出手枪，准备入场抢劫——等到斯泰格出现之后，他会直接伪装成情绪上头的抢匪，给对方的脑门上来一枪。 然而，他的手机里突然传出声音——有一则电话莫名其妙自动接通了。 “草！草！草！” 丹顿心里顿时怒骂，早上的抢劫枪店出了一回岔子也就罢了，起码没什么后果，现在这个节骨眼如果出了问题斯泰格就要跑了。 然而，电话里传出的是伊丽莎白的声音，这让丹顿想要挂断的动作犹豫了一下。 “别去了，丹顿。”熟悉的女声在电话里响了起来：“斯泰格已经走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丹顿的脑袋里炸响，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伊丽莎白骗了我？” “她知道我去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知道斯泰格离开了？” 最熟悉的枕边人突然变成一团迷雾，甚至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这种反差感让丹顿脊背发凉，身上直冒鸡皮疙瘩——还好伊丽莎白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中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别疑惑了，我不是伊丽莎白，只是黑进了你的手机，用变声器跟你说话而已。” 听到这里，丹顿仔细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果然不是伊丽莎白，而是“未知号码”四个字。 “那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想提醒你，今天用不着动手了，早点撤退吧，免得白白多背一条罪名。” “你知道我要对付斯泰格？” “我当然知道，如果你不打算对付斯泰格，我也不会找上你。” 听到这句话，丹顿皱了皱眉，他有些猜到对方的意思了。 “你想利用我对付他？” “错了，我们本来就想对付他，只是你恰好能帮我们，所以才找到了你。” “‘我们’？” “简单的初始资料已经上传到了你的手机上，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现在，马上撤。”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丹顿将信将疑，他最后再仔细看了一眼会场内部，此时已经是三点十二分，会场里确实依旧没有出现斯泰格的身影。 他用手机拨出了另一个号码，但电话那边却传来持续忙音，这一切都在对他说明，该撤退了。 “吗的.”他咬了咬牙，将手枪保险扣上。 可惜的是，他已经在入口处耽误了太长时间了。 “嘿！那边那个人！你是谁！想干什么！” 一个会场里的保安恰好来到了入口边，他发现了手里拿着枪，头上戴着头套的丹顿，并且理所当然地大声警告着对方，同时伸手拔枪。 丹顿心里暗骂一句倒霉，反手将门关上，与此同时，五个分体和本体动作立刻同步，一齐向后门飞奔跑去。 “什么情况？” 会场里的巴里扭头回看，他发现保安拉开门追了出去，顿时察觉到有情况发生，于是也立刻化作一道闪电跟着跑了出去。 他的速度比保安快上许多，转瞬之间，巴里已经来到了后巷，并看到了正在上车的六个黑衣头套男——然后他双腿一软，瘫倒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我这是怎么了？” 巴里没来得及细想，便感到两眼发黑，大脑迅速失去了意识。 此时，旁边的墙壁打开一个口子，马昭迪的脑袋和一只猫猫头从里面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 “老大，他好像晕倒了喵？我还要不要跳出来敲他的膝盖了喵？” “不用了发作得真及时啊。”马昭迪心想：“可惜了，本来还想看看猫猫的速度有没有人类的七倍呢。” 他从巴里的怀里拿出酒心巧克力，顺手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回头揭掉墙纸，带着猫猫，和三蹦子一起消失在后巷里。 此时的面包车里，丹顿看了看后视镜，发现保安没有追上来，才任由一个分体去开车，自己打开了手机上突然出现的那份新文件。 第330章 一个接着一个 艾蒙·扎卡里，曾经经营一家小建筑公司，三年前控告斯泰格大厦抄袭他的建筑设计创意，目前被斯泰格工业律师团持续拉扯中，法院在钞能力下曾经三度休庭，至今未果，建筑公司无力花钱继续进行法律战，资金链断裂后破产倒闭，目前大概率面临败诉风险。 兰德·吉尔伯特，前斯泰格工程部员工，五年前控告斯泰格非法侵占他研发的三项工程发明专利，但律师被斯泰格直接买通，在里应外合下迅速败诉，之后被斯泰格反控诉敲诈勒索，目前大概率面临败诉风险。 达琳·里根，前斯泰格医药销售部小主管，一年前控告斯泰格对多名女同事实行职场性骚扰，被光速辞退，多名女同事为斯泰格作证，表示达琳的控诉属于诬告，她们从未受过任何骚扰，达琳迅速败诉，同时被反诉诽谤诬告。 一桩桩一件件例子和人名看下去，丹顿只感觉触目惊心，过去的他醉心于研究，公司内部又严格禁止讨论这些敏感案件，外部花重金买通媒体，阻止消息扩散流通，以至于常年身处实验室的他对这些案子毫无印象，甚至根本没听说过这些原告的名字。 “达琳.完全没有印象。” 他一条条地看下去，一直看到文件末尾，受害者的序号直接达到了上百名，而斯泰格身上的官司数量则高达两百余件。 此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叮铃铃——” 他看了眼电话，还是那个“未知号码”打来的，思考片刻后，直接伸手接通。 这次，里面的声音换成了变声器发出的电子音。 “喂？” “你这次的来电显得很有礼貌。”丹顿对电话那头说道：“但这没法掩盖你追踪调查我的事实——刚才你就在会场里，对不对？你知道我要动手了，所以刚好给我打了电话。” “入口有监控，我用不着亲临。”那个电子音回答道：“而且，你也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一个，而是调查了一百多个人的信息。” “你也看到了，他们每一个都是被斯泰格侵害利益的受害者，当然，也有心怀正义，对他所作所为看不下去的正义之士，共同点在于，他们都被斯泰格用法律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你也是其中一员？” “你用不着费心思想找到我，重点在于，如果在规则之内单打独斗，你们都斗不过一个有权有势的亿万富豪；但倘若匹夫一怒，想要血溅五步，你们的生活又会跟他一起完蛋。” 说到这里，丹顿心底想到伊丽莎白，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不会跟他一起完蛋！” “如果你的能力是无敌而不是分身，那这句话还有点道理。” 他的脸色骤变。 “留着它来做点好事如何？丹顿，你最初研究克隆的目的应该不是用于抢劫或者杀人吧？” 听到这句话，他沉默了。 治好伊丽莎白和其他无数病痛中的人，然后功成名就，被载入医学界的教科书里，也许甚至还能拿到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 这是他原本心目中的美好人生，若非斯泰格篡夺了他的所有成果，这个人生甚至还有很大可能成为现实。 “你想让我干什么？”丹顿问道。 “我会再发给你一份文件，上面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和案情细节，以及当时案情里已经被删掉的音频，以及监控视频证据；用你的分身把它们读完，然后联系这群人，和他们联合对斯泰格工业发起诉讼。” “这一百多人里面有几个记者，其中几个还没离职——打赢官司很重要，但这不是你们的初始目的，你们要先让记者们想办法把这件事传出去，闹得越大越好——不用担心，在网络这方面，我能帮上一点小忙。” “斯泰格刚刚才拿了中心城年度最佳贡献奖，所以你的速度越快越好，由你的案子来打这第一枪，正中他刚才入手的这份荣誉，热度会被瞬间点爆，剩下的一百多人跟进诉讼，事情会大到很难压下去的地步。” “如果他们真的舍得花钱压下去，那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会出手。” “在那之后，就是墙倒众人推了，会有各行各业的人来帮你们，无论是为了名声还是为了钱——都不重要，只要能按死斯泰格，就是你们的盟友。” “为了你的妻子，快点开始做你该做的事吧，你早一天拿回专利，她就能早一天开始手术。” “祝你们好运，丹顿·布莱克。” 嘟——嘟—— 电话被彻底挂断，而丹顿此时却两眼放光。 “伊丽莎白.等我啊。” 而在电话的另外一头，马昭迪正开着三蹦子去送点心。 “有必要吗？” “做戏做全套，开展点外卖业务，免得丹顿想要查我。” “我是说，咱真的非得玩一下那个中二又羞耻的梗吗。”三蹦子无情吐槽：“‘因为我会出手’.啊，光是听着这句话，我的脚趾就要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厅了。” “我乐意不行吗。”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好不容易套个马甲，结果连变态都不能当了，还不允许我飘一下吗？” “说到飘一下.”三蹦子提醒道：“最近你的群里提到了某种都市传说，还拍到了视频，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看看。” “自从粒子加速器爆炸以后，都市传说都变成真实事件改编了。”马昭迪挠挠头：“让我康康是什么视频。” 手机上的画面随即开始播放。 那是一条看起来较为僻静的巷道里。 “我认得这儿。”马昭迪立刻回答：“中心城监狱附近的小巷子，我本来想在这躲躲清净，但是还是有留子直接追过来了。” “他们大概把这里当成了你的刷新点之一，这条视频是在昨天晚上拍的。” 画面上突然有一道灯光闪烁，马昭迪仔细一看，原来是街上冒出来一个身穿囚服的光头。 “.他好亮哦，他从哪跑出来的？” “飘出来的。” 三蹦子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的身体就真的突然散开，化作一团虚无缥缈的绿色烟气，随着风钻到了树林里面，消失无踪了。 视频到此结束，而马昭迪愣了愣。 “还真是飘出来的。” 第331章 不够聪明的主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得益于曾经看过剧，马昭迪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小雾人稍微有点印象，但与此同时，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加上初期的反派没什么知名度，导致他的印象又不怎么深刻。 这种前期戏份和塑造并不多的小角色，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长串的英语听力一样，平滑地从他的左耳钻进去，然后从光滑圆润没有褶皱的大脑皮层上溜过，最后从右耳朵的出口处钻出来——全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印象。 “我记得好像是个单纯的坏蛋.能变成毒气来着？” 这简单一句话，就是马昭迪对小雾人的全部理解，既没有他的身份信息，也没有他的过往经历，马昭迪甚至记不得他要杀谁。 “他的正脸拍到没有？” “很遗憾，并没有。” “我下次看剧一定要用点心.” 马昭迪叹了口气，现在的线索只有一个光头和一身囚衣，他总不能把全城的光头都调查一遍吧 等等，囚衣？ “三蹦子，查一下中心城监狱里面的所有光头罪犯，看看有谁在昨天越狱或者失踪。” “正在查找——查完了，最近两个月新入狱囚犯十六名，全部被剃光头，但无一失踪。” “留光头的老囚犯呢？” “共四十七名，其中也没有任何越狱或者失踪者。” “不应该呀”马昭迪挠了挠头：“难不成他身上穿着的不是囚衣，是cos服？” “那身衣服的背部确实与中心城监狱的囚服一模一样，正面则没有信息。” “周边的监控呢？” “气体的藏匿性太强，而中心城的监控覆盖并不够完全。” “那就是没线索了？” “确实没有。” “寄。” 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突然事件，马昭迪也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他对于中心城的监控覆盖率确实颇有微词。 “要不然我干脆在全城布置监控不行不行，这个有点太极端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跟神秘断骨男待过一段时间以后，就连自己也变得有些蝙蝠化了。 “走吧，走吧。”他招呼了两声：“今天的生意也都差不多结束了，干脆先回家。” 呆猫依依不舍地从三蹦子的车厢里钻了出来，跳回了马昭迪的头顶。 嘴角还带着点心渣。 “呆猫，你要是再偷吃点心，我就从明天起改卖团子。” “老大，我没有，嗝儿~，没有偷吃喵。” “今天回去就给你做一顿团子！我都不知道现在每天的点心到底是卖完的还是吃完的.” 是夜，中心城的码头边缘。 与灯火通明的市中心比起来，码头楼宇间的街道上，灯光就显得有些昏暗，阴影遍布在这片区域里，看起来像是这座阳光开朗的城市在晚上露出了暗面一样。 一辆高档轿车驶过淤积着废水的潮湿地面，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这辆轿车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车。 吱—— 车子停在了暗巷里，一个身穿高级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黑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大步流星般走向巷子里的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人正是斯泰格的安保主管，加瓦。 他对着黑衣人问道：“你的其他队员呢？” “我一个就够了。” 黑衣人甚至懒得拽下头上的面罩，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手机，似乎在忙着浏览些什么东西，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但依然能听出来是谁。 “布莱克先生。”主管冷冷回答道：“不管你想干什么，你今天都没有出现，但我不管这些，你的钱得照付，至于你今天没能抓到斯泰格——那是你自己不动手，与我无关。” “加瓦，你自己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丹顿连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手机：“斯泰格今天三点九分就走了，在会场里甚至没待够十分钟，除了你这个安保主管，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加瓦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今天，斯泰格的事情确实也在他意料之外。 他担心布莱克真的相信他两头吃，然后跟他鱼死网破。 “我懒得跟你解释，布莱克，我只是告诉你他会在哪里，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待多久，如果你动作慢了，那也不是我的问题。” 丹顿没吭声。 “反倒是我，你的动作太慢，导致绑架失败，现在赎金泡汤了，我白白冒险给你提供消息，现在还要担心被查到，我的损失才是最大的。” “怎么？你怕被查出来？” “我干的是安保，在这一行是有信誉的，蠢货，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消息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他么能不能不要再盯着手机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丹顿忍不住笑了，但手底下还是没停。 “反正我已经收手了，加瓦。”他淡定地回答道：“我没有尾款能给你，所以就送你一个忠告吧，如果我是你，就趁早换一家公司，或者换一行干。” “去你吗的，布莱克，把钱给我。” “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听不听与我无关——至于钱，我根本没有。” 愤怒的加瓦捏紧了拳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你在这行是有信誉的，加瓦，而我们今晚的谈话，我已经做了录音。” “走吧，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听我的劝，不够聪明的话，也不要来惹我。” 看着丹顿从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的眼睛，加瓦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当然，在别人看起来始终是黑的。 “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杂碎。” 他恨恨地放了句狠话，扭头上了自己的车，迅速驶离码头。 片刻之后，布莱克也踱着步离开了。 “可惜了。”他迅速浏览着手机上的案件资料，并拨通了一个号码，嘴里嘟哝了一句：“我没什么时间真的搞录音——我忙着呢。” “嘟——嘟——嘟——” 电话被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请问是谁？” “你是艾蒙·扎卡里？” “是的，你是？” “我有些事想找你商量——关于斯泰格的。” 第332章 钓鱼高手马昭迪 次日，中心城警局对面。 马昭迪悠闲地骑着三蹦子车停了下来，开始做今天的生意。 既然前天晚上已经有了一个毒气超能力者跑了出来，那么如果他迫不及待地动手犯罪，那么警局门口也许能够打听到一点线索。 当然，还有另一个消息渠道。 “家人们，家人们。”他在留子群里发消息问道：“昨天那个小雾人的视频，你们都看到了吗？” “呦，老马，稀客啊，怎么突然不潜水了。” “老马啊老马，什么时候能再做一次肉啊？兄弟们好想你做的大肉块子啊” “老马？今天搁哪里摆摊啊？我们照例来收货啊。” “今天警局门口，你们来就行了，记得还是每边一千美元的，我不多卖啊。” “彳亍。” 眼看着群里热闹起来了，马昭迪趁势又问道：“我对那个绿色小雾人有点感兴趣的，看他穿着囚服，好像是个囚犯，家人们有没有知道这人是谁的啊？” “难哦，光一个背影，谁能认出来啊？除非是熟人。” “我们都不是本地人，抓拍有一手，找人可就有点难了。” “唉，老马之前没事，所以管我们叫朋友们，现在有事了，就开始叫我们家人们。” “不叫牛夫人就行。” “叫牛夫人也行。” “别歪楼了啊。”马昭迪纠正话题：“总而言之，我比较好奇这家伙的信息，如果有人能提供的话，我就给你们做两天特别商品。” “什么特别商品？” “手工炒出来的麻辣香锅酱，还有一些熟的食材，买回去稍微炒一炒就能吃，或者现场点，我现炒。” “卧槽！真的吗哥？” “就喜欢这一口辣的。” “我吃不了辣唉.” “吃不了辣的给你做肉酱，拿回去吃炸酱面。” “卧槽！真的吗哥？” 马昭迪不再管群里的大呼小叫，消息收集的任务已经发布了，他只要回去做完酱，等着留子们来交任务就行。 如果留子们找不到也无妨，反正他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就在此时，中心城警局里面出来了几个警察。 “唉，那小哥今天出来了——哥们，来点饼干。”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人还是记不住点心的称呼，马昭迪也懒得纠正，随手从车里拿出了点心袋子。 “每人二十美元，谢谢惠顾。” 几个警察给了钱，手里拿着拿铁和点心往局里面走，无意的闲聊声却传到了马昭迪耳朵里：“你们听说了没？昨天斯泰格大厦里的年度最佳贡献颁奖仪式上出了点事。” “斯泰格？好像有点印象，就是最近电视里很火的那个.” “什么电视啊？你们平时不看卷宗的吗？就是卷宗在局里面堆得最厚的那个斯泰格工业啊。” “那人家最近确实是电视上得多。” “反正我看那个集团老板不像个好人，身上现在还有起码二十个官司没结呢，结案了的更是海了去，上百宗都得有了。” “反正昨天那个颁奖仪式上说是有保安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拿着枪站在入口，不知道是要干什么，最后开着车跑了——巴里还在后门那块拦了他们一下，不过被打晕了。” “巴里？乔的养子？” “那小伙子挺正派的.可惜体格弱了点，他人没事吧。” “他人没事，不过斯泰格跟警局说要仔细查这件事，把人抓到。” “啥线索都没有，拿什么抓？” “人家捐钱了，咱们也只能陪着做做样子。” “我反正看那老板不像好人” 马昭迪听到这里，心里稍微估计了一下丹顿被抓到的风险。 嗯，基本不可能被抓。 于是他放心地接着摆摊。 十分钟后，巴里·艾伦小跑着来到了警局门口。 马昭迪抬手看了看表，巴里恰好迟到一分钟。 “世界上最快的极速者——嗯，目前是第二快的极速者，基本上每天都能迟到一次。”他心想：“这难道是某种奇怪的因果律吗？” 巴里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转身冲进了警局，结果半分钟后又重新冲了出来。 “呃，你好啊，老马。” “嗯？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警局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实验室里的人也是——哪怕博士不喜欢吃点心，他也从西斯科那里知道你的名字了。” 马昭迪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叫巴里，巴里·艾伦。”巴里对他做着自我介绍，语速极快：“我想问一下，你之前给我的那颗巧克力是从哪来的？” “小本生意，当然是自制的——看到了没有？酒类营业执照！” 巴里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你用了什么原材料啊？或者说，你还卖不卖那个东西？” “可以卖，配料是商业机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什么，我只是很喜欢你的巧克力。” 巴里回答着马昭迪的问题，心里想起了昨天在实验室做的测试。 “急性低血糖导致的完全代谢衰竭。”凯特琳对他的病症一锤定音：“吃的不够。” “所以我只需要打一袋点滴就行了？” “不行。”西斯科呵呵一笑：“你得打四十袋。” “.” “根据你的新陈代谢给你安排新的饮食表，你就不会再昏过去了——别担心，850张墨西哥卷饼而已，以你的速度可以很快吃完。” 巴里叹了口气：“除非我摄入高能量的食物，这样就可以少吃一点，对吧？” “再高能也是上百个起步，别逃避了，巴里，好好吃饭。”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巴里突然蹙起了眉头。 “高能食物.” 他回想起自己从后巷醒来，那时，他的嘴巴里还残留着一丝巧克力的甜味。 按照保安的说法，他在后巷没过十秒就直接醒过来了。 他扭头看向威尔斯博士：“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十几秒内快速补完营养的？” “不存在那种东西，巴里，你老实点，像西斯科说的那样——好好吃饭。” 于是巴里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只是决定，下次再见到那个小贩，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能再卖我几块巧克力吗？”他问道：“我很喜欢。” “那很容易。”马昭迪回答道：“你要补充营养的那种，还是强化身体的那种？” “？” 第333章 急了，急了 作为一个喜欢科学和书本的理工男，巴里是比较符合大众的刻板印象的，他也喜欢科幻或者超级英雄类的电影，也喜欢电子游戏。 但他很清楚游戏和现实的差别，比如说“警局盆栽里的红草绿草竟是疗伤神药”，或者“杀人如麻的我靠着天天抢劫犯罪成为洛圣都首富”，又或者“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来一套高价黑科技的神秘奸商”之类的玩意很明显是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幻想。 直到路边的餐车小贩问他要哪种巧克力。 “什么叫‘补充营养的那种’和‘强化身体的那种’？”巴里的眼神有些迷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马昭迪反问道：“我家巧克力是祖传手艺，五百年老字号，产品针对功能性做点迭代升级很奇怪吗？” 这句话半真半假，其实只有酒心是祖传手艺。 “五百年”巴里有点绷不住了：“冷知识，世界上第一块固体巧克力是1847年被英国的弗莱父子做出来的，到现在一共也没有五百年，连两百年都不到。” “你懂什么？”马昭迪摆了摆手：“巧克力里面的草药成分是祖传的，五百年老药方子，喝了.吃了的都说好。” 听到这句话，巴里脑海中立刻想起一位老朋友——位于星城的绿箭侠，他曾经跟自己说过，之前在炼狱岛上碰到过一个中国人姚飞，他就有一种相当神奇的草药，在治疗外伤的效果上堪称神迹。 这个人.跟姚飞有关系吗？还是说东大那边人手一份神奇草药？他们有魔法学院吗？ 他立刻问马昭迪：“你认识姚飞吗？” “姚飞是谁？” “没什么，没什么.” 巴里心里的东大顿时再次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他们一定有个魔法学院。” 看，刻板印象就是这么养成的。 “那这些奇怪的巧克力功能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好懂吗？补充营养的类型，当然适合给运动量大的人，或者给身体不太好的人吃。”马昭迪解释着：“我就是看你上回在夜跑，所以才发展发展客户啊。” “强化身体的呢？” “那是针对练武用的，研究点增强体质的药物，可以让人筋骨坚实，自然就抗揍了——我看你也是警局里的人，身上肌肉也不错，肯定是练家子吧。” “呃不，不，我没学过格斗肉搏之类的.” 巴里尴尬地摆了摆手，心想动作片里拍的果然没错，中国人都学功夫。 看，刻板印象就是这么加深的。 “那就营养型的吧。”马昭迪耸了耸肩：“万一后续再迭代出什么新的巧克力品种，你也都可以来尝尝。” “谢谢.” “不客气，一颗一百美元，谢谢惠顾。” “啊？” 你这巧克力是金子做的？这是巴里的第一个想法。 但当他考虑到实验室安排的饮食成本之后，反倒觉得这种巧克力省钱又省事，起码上百个汉堡或者几十个高能能量棒的价格绝对高于一百美元，而且自己还需要花费好长时间用神速力来吃东西。 饱腹感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但是把那么多玩意一次性塞进肚子里的感觉.就只有巴里自己知道了。 “好吧。”他叹了口气：“希望回去能找博士报销一点。” 但博士现在不想报销，他想杀人。 此刻，在星际实验室的那间密室里，威尔斯正站在那篇报道着闪电侠消失的新闻报道前，面色阴沉得可怕。 ai投影出的报纸光源清晰可见，上面的头版头条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闪电侠的消失，依旧是2024年4月25日。 但有些东西变了。 “不对，不对，这里之前不应该是这样的” 威尔斯伸出手，隔着虚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摩挲这页报纸最下方的几条小新闻，它们看上去并不引人注目，但对威尔斯来说却无比刺眼。 他太熟悉这张报道了，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把这张报纸版面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能把它逐字逐句背下来——或者说，把“几乎”这个词直接去掉也没什么问题。 “这一条应该是斯泰格工业的破产声明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见了！” 实际上，威尔斯对斯泰格，乃至整个斯泰格工业都并不怎么关心，实际上，在星辰实验室还没有发生事故的时候，他也作为风头无两的科学家跟斯泰格有过对话和协商，他亲眼见过这位所谓的人道主义者，大慈善家。 双方最后没有开展任何合作，因为他对斯泰格的评价很简单，蠢货，骗子，伪君子，利欲熏心之徒。 跟这种人合作，对于心高气傲的威尔斯来说是一种侮辱。 他并不在乎斯泰格集团的死活，他唯一在意的是，这张报纸上的每一条新闻都是锚定未来时间的一个节点，而现在，一个小节点已经改变了。 “斯泰格集团于昨日宣布破产”的新闻，现在变成了“布莱克医药公司再次技术突破，克隆疗法医疗成本将创新低。”的字样。 也就是说，原本已经确定的未来，现在已经开始产生某些微小的改变——而既然下面的小新闻已经产生了变化，那么上面的头版头条也就不再安全了。 “为什么.是哪件事导致斯泰格没有在24年破产？布莱克医药公司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威尔斯眉头紧蹙，他的大脑此刻飞速运转，思考着跟斯泰格相关事件的因果关系，但始终不得其解。 身为一个天才科学家，他本身就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也不欠缺执行计划的毅力与手段，这十几年来，他始终谨小慎微，思虑缜密，所以他不认为是自己造成了这条新闻的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 “威尔斯博士？你在哪儿？巴里回来了。” 当西斯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时，咬牙切齿的博士立刻恢复了理智，他坐回椅子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脸上也再度变回了平时那副冷静到几乎冷酷的样子。 “西斯科，我马上就到，让巴里在大厅等我。” 第334章 姜还是老的辣 “呃，威尔斯博士，实验室能不能把我的饮食食谱稍微调节一下——” “不行，艾伦先生，如果你特意从警局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那么我建议你在被乔发现翘班之前快点赶回警局去。” 威尔斯博士面无表情地对巴里说话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冷酷，西斯科和凯特琳此时都没敢插话，他们很清楚，这个语调是博士生气的表现。 “不，不，我是说，我发现了一种更方便的方式。”巴里解释道：“不用吃那么多东西，有一种巧克力可以快速回复我的体力，一颗就行。” 威尔斯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巴里·艾伦获得神速力那一刻起，他就对相关的事情做了不少调查工作，而有关极速者的事情，威尔斯称不上了如指掌，但起码也可以说是无所不知，但巴里所说的“巧克力”. “我根本就没听过有这种东西。”威尔斯回答道：“自从你出现低血糖症状开始直到现在，我已经查过了所有有关高能食物之类的资料，我很确信，就算你抱着巧克力桶直接灌，起码也得灌完十几桶。” “如果有人告诉你，用一颗巧克力就足以让你恢复体力，可能只是因为他并不了解你，但如果你自己也信了这种说辞，只能说明你并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科学。” “不，不不，我试过它的效果，老马说的话是真的，我还特意多买回来了一颗——西斯科，你能不能帮我对这颗巧克力做个检测？” 当威尔斯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问道：“又是那个点心餐车的车主？” “呃是他，我在警局门口看到他摆摊。” “有意思。” 威尔斯的眼中露出一抹玩味：“自从爆炸发生之后，中城市就多出来这么一位奇特的异国人物，他还刚好出现在警局，出现在星辰实验室附近，做的东西刚好还被你们所喜欢，如果他的摆摊地点真的这么赶巧，我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位喜欢街头摆摊的顶级点心大师。” 威尔斯的声音从监控中清晰地传了出来，虽然对他的反应早就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警局门口的马昭迪听着他的语调，依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密吗吗的，真敏锐啊我只要一露头，直接就盯上我了。” 但这件事终归是堵不如疏，如果不能成功把自己的身份从“藏头露尾的可疑人士”转化成“有点背景故事的有趣npc”，那么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里，自己一定会被当成可疑人物直接做掉——马昭迪太清楚威尔斯的风格了。 极度冷静理智，极度保护现在的闪电侠，极度冷酷。 “还有一件事，巴里。”威尔斯博士继续开口：“你昨天是在斯泰格的颁奖典礼上晕过去的，对吗？” 马昭迪心里警兆突生。 “斯泰格引起他的注意了？可是为什么？丹顿全程都没有露面，他的能力甚至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三蹦子。”他立刻问道：“那个安全主管没有泄露丹顿的消息吧？” “没有，迄今为止，丹顿·布莱克还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能力。” “懂了。”马昭迪直接锁定目标：“吉迪恩干的。” “那个存储着24年新闻的人工智能ai？” “没错，博士在实验室之外接触到的消息，我们都能间接知道，只有密室是我们唯一没敢接触和监视的地方——得对丹顿做个警告。” 星辰实验室中，巴里面对博士的问题，忍不住愣了一下。 “对，那时我和艾瑞斯去了斯泰格的颁奖仪式，她要写论文，我是纯粹想去看看新的医学突破——然后就发现有几个手里拿着枪的人从会场里跑了出去” “跑‘出去’？” “对。” “那些人没有抢劫，没有杀人，没有做任何犯罪行为，直接带着枪跑了？” “对。” “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去会场？” “呃警局也在查，但我们不能确定，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干。” “错了，巴里。” 博士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好确定。” “他们是一群人，而且带着枪，所以是打算暴力行动。” “不用查也猜得到，当天到场的人员名单大多一定是权贵名流，如果要求财，打劫和绑架可以直接一条龙，所以对方不是为了钱——现场有几个保安？” “呃，不知道，但当时只有一个保安追出去。” “他们对保安有绝对的火力优势，但是没有动手，说明对方很聪明，或者有一定的道德感；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引起警方重视，或者干脆不愿意杀人。” “所以他带枪不是是冲着钱来的，而是冲着人来的，而且是冲着会场里的某个人——但是中途放弃了计划。”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受雇杀人，但杀手不是雇佣兵，他们偏好暗杀，不喜欢这样大张旗鼓；第二种可能是仇杀，但是仇杀对象不在，或者自己主动放弃了仇恨。” “巴里，对面到底几个人？想清楚再说。” “我看到了六个，保安也说是看到了六个人从六个会场入口跑出来，上了面包车，最后从后巷跑了。” “后巷的监控呢？” “没有。” “一个准备完善，计划周密的团伙，会在计划顺利进行的情况下主动放弃行动吗？一群早就想好了要杀人的杀人犯，会在实行计划的时候犹豫吗？” “不会.” “所以是他们的目标不在会场——巴里，当时的颁奖仪式上有谁提前离场？” 当威尔斯问到这一步的时候，巴里已经彻底愣住了。 “斯泰格斯泰格先生和他的安保主管早早提前离场了。” 威尔斯嘴角挑起，眼底藏着一抹冷光。 “抓到你的尾巴了。” 在博士的提示下，巴里将巧克力留在实验室，扭头跑回了中心城警局。 “巴里？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周二呢。” 乔看到风风火火的巴里，心里不悦：“我说过很多次了，专心你的工作—— 但巴里很少见地没有听乔把话说完，而是直接打断。 “乔，有人要杀斯泰格先生！” 第335章 威尔斯的惊愕 PS：对唔住 面对巴里突兀的示警，乔只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犯罪现场调查员，所以对卷宗没有那么熟悉——但是巴里，你起码还在局里上班。” “但凡你老老实实在局里待一天，你也不至于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一点——斯泰格的卷宗早在昨天就被翻出来看了，过去的烂账不算，最近还没得出结果的诉讼就有二十多起。别说有人想杀他了，哪怕有人想把斯泰格大厦炸了也不奇怪。” “啊？那我们为什么不查一下他们的——” “已知的嫌疑人本身就有三十多个，但要是把过往的案子翻出来，这个数字起码要翻个两倍，想查？那得先把卷宗翻完。” “别想了，巴里，这件事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也没有造成任何财产损失，甚至连看到的人都很少，上头的意思是，直接把这案子放着不管算了，硬查浪费人力物力，也浪费警局的经费和时间。” “可斯泰格.” “斯泰格自己都不怎么愿意配合调查，他说只信任自己重金招聘的保安团队，对我们的警告不屑一顾。” “算了吧，巴里，别琢磨这件事了。”乔摇了摇头：“要我说，你就应该少往星辰实验室跑，起码就不至于整天想着掺和这些危险的案子，你是调查员，不是警察。” “可我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啊.只有实验室能帮我控制自己的能力。”巴里辩解道：“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超能力者，警察怎么对付马东那种人？” “巴里，我自己就是个警察，我知道做警察这件事有多危险，你是我儿子，你和艾瑞斯——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个陷入危险。” 巴里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但其实乔的这番话让他很难受，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他其实并不怕危险，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打击罪犯；而作为一个不喜欢撒谎的人，他还得把艾瑞斯和艾迪的关系对乔进行隐瞒。 “对不起，乔。”他缓缓摇了摇头：“但这是我想做的事，我不会停下。” 两人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 “乔，斯泰格的卷宗还在吗？” 艾迪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这让巴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而乔则满脸不悦地扭过头：“在呢，你要那玩意干什么？” “别急着放回去，我想再看看那些卷宗=——有一批人要联名上告斯泰格工业，据说要提交一批新证据，检察院来人想了解下情况。” “他们自己没有卷宗？” “不是他们要，是我要。”艾迪两眼放光：“我早就看那个案件堆积如山的斯泰格不顺眼了，这次，我要好好看看哪些案子会被翻。” “.” 当晚，巴里结束了工作，他没有等乔一起，而是直接走出了警局。 他不打算立刻回家，实际上，他在中心城警局的证物实验室里度过的时间更长，那里没有其他人，算是他的一方小小天地。 这么多年来，他收集的关于母亲死亡的案件报道和相关文件资料都放在实验室里，他经常在那里待到深夜，看着证据板上的一条条文件资料发呆。 “有点想跟博士谈一谈了”他心里嘀咕着，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和星辰实验室的朋友们相处。而每当迷茫的时候，威尔斯这位靠谱的长者总能为他指点迷津，这对他真的很重要。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巧克力制品.” 巴里猛一回头。 奇怪，是自己幻听了吗？ 为什么警局门口会有威尔斯博士的声音？ 十秒之后，巴里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儿，那就是威尔斯博士的声音——他居然正开着轮椅，在马昭迪的餐车前买东西。 “威尔斯博士，老马，你们.” “呦？这位是个博士吗？” 马昭迪脸上的笑容相当热情：“没想到啊没想到，下次我给你把东西直接送过去——就两三美元的外卖费，不贵的。” 博士看着他，脸上也难得地露出几分笑容：“马先生，和你的交谈很愉快，没想到你对点心和轮椅居然同等热情，一个厨艺高超的点心师自学了这么多机械知识——巴里，你下班了？” “博士，你不应该坐着轮椅来这里的。”巴里无奈：“这太不安全了。” “不然我该怎么来呢？用腿跑着来吗？”威尔斯反而笑道：“巧克力的检测结果很有意思，所以我忍不住想亲自来见见这位有意思的点心师，这很奇怪吗？” “不你还买了几颗巧克力？” “各买了几颗。” 博士笑着将一颗巧克力丢给巴里：“晚饭还没吃吧？那就先垫垫肚子，这东西的检测结果很厉害。” 在巴里下意识接过巧克力之后，博士的余光有意无意看向马昭迪，虽然上一颗巧克力的检测结果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始终对这个陌生人抱有足够的警惕，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吃过马昭迪卖出的任何食物。 “小东西身上居然没什么破绽.”他心里想着。 马昭迪对此当然是无所谓的，他只装作没看到，全力扮演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角色。 “老狐狸直觉这么灵，没法给他胃里下纳米机器人了”他心里想着。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两人热情告别。 “威尔斯博士，乔好像不想让我再跟实验室来往。”巴里推着威尔斯的轮椅，漫步在中心城的街道上，他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问博士：“他说我只是个CSI，不该做警察的活儿。” “他是你的父亲，理所应当想让你远离危险。”威尔斯一针见血：“但实际上，他拦不住你，惩恶扬善是你的本心，你会下意识冲向需要帮助的人们。” “我会去跟乔谈一谈，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他会理解你的——我们不如还是先来说说斯泰格的案子吧，怎么样，有进展吗？” “呃没有，实际上，由于嫌疑人高达上百个，这件事也没什么后果，中心城警局已经打算放弃追查了。” 博士的脸上出现明显的错愕之色。 “上百个嫌疑人？” 第336章 未雨绸缪 “巴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威尔斯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他以前很少做这种动作，因为这代表着他有所疑惑，而他过去几乎从不疑惑。 但最近，他挠头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说嫌疑人的单位可以用‘上百个’来计算，你的意思应该是有作案机会的人群范围大概有上百个，对吧？” “不，就是嫌疑人。”巴里回答道：“我们本来想查查跟斯泰格有过利益冲突或者仇恨关系的人，结果发现他曾经的案件卷宗稍微有一点多。” 威尔斯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有多少官司？” “乔说，进行中的有二十多起，已经结案的有上百起。” “.” “不过我用神速力筛查了一下，乔其实说错了。”巴里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进行中的确实有二十多起，已经结案的有两百一十三起，涉及到侵权，侵吞专利，工资薪酬纠纷，职场骚扰” “这些案件的受害人有时还不止一个，警方是根据他们在斯泰格的颁奖仪式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才筛掉了上百个，然而依然有上百个人没法确定当天下午三点的位置，他们都有动机也有时间，所以说是上百个嫌疑人。” 威尔斯沉默了。 他其实对这位黑心老板斯泰格有所耳闻，但两人没什么深入合作，所以他也就只是觉得对方确实惹人生厌，是个很有钱的混蛋。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印象没错，只是不够深刻，对方是个最典型的黑心吸血鬼，无耻资本家，他的所作所为不止是突破了道德层面，实际上也早就突破了法律层面。 “不管斯泰格是不是因为这套手段起家的，反正他将来肯定会因为这套手段而完蛋。”巴里评价道：“即便我们找到颁奖仪式上的六个人，一样还会有另外九十多个心怀恨意的人。” 威尔斯感到一阵头疼，他本来是想靠这一案件锁定改变报纸上未来新闻的元凶，然而没想到，元凶的可能性居然有这么多。 这还怎么查？ “不过，说到斯泰格。”巴里接着道：“好像还有一件事。” “嗯？” “最近斯泰格工业曾经迫害过的受害者开始准备联名上诉了，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消息就要传出来。”巴里说道：“他最近才拿到年度最佳贡献奖，大家的关注度还没下去，这次超大规模的联名上诉控告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联名控告.有意思。” 威尔斯的神情突然变得玩味起来：“不管上诉结果是什么样，斯泰格工业都铁定完蛋了，如果那群受害者胜诉，斯泰格工业就会迅速倒闭，如果他们败诉，斯泰格工业的名声也完蛋了，这对一家企业来说是慢性死亡。” “我看他们大概率能胜诉。”巴里认真地说道：“起码我希望他们能胜诉，斯泰格应该把偷走他们的东西全都还回去。” “我猜其他人也会是这么想的。” 威尔斯对其中谁对谁错不太感兴趣，他转而问道：“这场联名上诉有发起人或者代表吗？” “发起人？” 巴里仔细想了想：“这个.他们好像没说。” 威尔斯倒是并不着急：“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我是凶手，看到这条新闻之后，就不会想着再动手了，转而加入上诉的人群里，看着斯泰格大厦崩塌，反而是一种更安全有效的报复手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还打算继续查这件事吗？” 面对博士的问题，巴里愣了一下，他仔细思考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查了，我只希望事情能有一个公道的结局。” 另外一头，马昭迪骑着他的三蹦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中心城医院。 他提着点心袋子上了楼，来到伊丽莎白的房间，却看到丹顿在给她穿着外套，两人看起来似乎要离开医院。 “哎呀，我都说过了，我现在能自己穿衣服啦。”伊丽莎白发现有人在看着，忍不住红着脸轻轻拍打了丹顿一下：“老马来了，快松开我。” “体检报告只是说你好了不少，又没说你痊愈了。”丹顿的面色十分认真：“你好的这么蹊跷，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随便就摔碎了” 马昭迪看着丹顿小心翼翼抱起他的老婆，忍不住想到急冻人抱着冷冻仓的样子。 用小王子里的说法，像是抱着一块易碎的珍宝。 “看一次就觉得肉麻一次。”马昭迪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起来，他问道：“伊丽莎白要出院了？” “是啊。”丹顿高兴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伊丽莎白的体检报告突然显示，她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虽然心脏病还没有痊愈，不过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甚至可以回家，不用一直留院观察。” 马昭迪知道，丹顿此时的喜悦不止于此，伊丽莎白有了更多的时间，就意味着，只要他能够打赢这次联合上诉，就有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专利，给伊丽莎白换心。 这段多出来的时间，是丹顿完全治愈妻子的希望。 “恭喜，恭喜，以后我就可以直接把点心送到你们家门口了。” “不如我们一起回家如何？”伊丽莎白提议：“刚好请老马做客吃顿饭如何？我和丹顿都觉得，你或许是我们的幸运星。” “呦，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称呼。”马昭迪脸上笑容变得很灿烂：“在老家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上都管我叫灾星。” “那他们一定是没有发现你带来的幸运。” “有道理。” 三人说说笑笑，走出了中心城医院。 晚饭的时间很快乐，伊丽莎白的厨艺很不错，马昭迪也露了一手，三个人吃得都很开心。 就在此时，丹顿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电话，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 “我去接下电话。” 他跟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跑进了卫生间里。 “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布莱克先生。” 电话里还是那个熟悉的电子音：“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尽早提醒你。” “小心点，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找你，记得不要暴露我的存在——哪怕死也不行，丹顿先生。” 假条 假一天朋友们，今天去趟医院复查，私密马赛 照例补一张今日份的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37章 最坏的准备 “会有人来找我？” 丹顿对电话另一头的警示表示不能理解：“谁会来找我？为什么来找我？加瓦那个蠢货难道敢把自己出卖斯泰格的事情说出去吗？他不想接着当安保主管了？” “加瓦不是问题，丹顿先生，那天你抢劫的枪店也不是问题，既然我知道你的分身能力，那我当然也知道你那天都干了什么——或者说，你难道没有好奇过，枪店的老板为什么没有对警察说出你的事吗？” “你替我摆平了他？” “花了点钱，不用谢我。” “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是问题，那还有谁会来找我？警察吗？他们根本不可能锁定我的，别忘了，我那天下午根本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你的电话叫走了。” “不，不是警察，不是加瓦，也不会是斯泰格本人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对你投放更多的关注，没有任何警察打算调查你的事，实际上，现在任何遵守社会规则的正常人都对你构不成威胁，因为你接下来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在社会规则之内。” “唯一的问题在于，有些人并不是正常人。”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不出语调起伏，反而让丹顿感到一丝冰冷的意味：“不但不是正常人，而且也不打算遵守秩序，在他想对你动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听到这里，丹顿皱了皱眉。 “如果你是想说斯泰格集团会找人用盘外招对付联合上诉的人。”他的脸上露出冷意：“那我的分身一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 “说了不是斯泰格。”电子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而且他要对付的人也仅仅只有你一个。你的分裂能力没法跟他正面对抗，不要试着正面战斗，我说过了，做好‘死’的准备。” “凭什么？你觉得我的分裂很弱吗？” “不是你很弱，是他很强，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透露我的存在，联名上诉计划都是出于你的灵机一动，你明白了吗？” “你笃定我会死。” “你肯定会死的，布莱克先生，而且你得装作对此毫不知情，只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你才有可能活下来。” “祝你好运。” 这句话讲完，电话立刻被挂断。 丹顿再看手机，里面关于那个陌生号码的通话记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神秘人在自己手机里余留下来的唯一痕迹，就是他之前留下来的关于斯泰格曾经受害者的文件和证据。 “不对，多出了一份文件。” 片刻间，丹顿惊讶地发现，在手机多出来的那份文件里，所有证据留档的时间和口吻都以曾经的研究员丹顿·布莱克为第一视角，甚至有音频，有视频，显得真实无比。 那是一份证据收集日记，时间跨度以十年计。 一个在职时默默关注斯泰格不法行为，心怀愤慨与正义感的良心天才科学家形象跃然纸上。他利用自己在斯泰格内部工作的权限，将斯泰格集团想要销毁的许多案件证据都收集并备份了起来，并在最近打算将它们公之于众。 “这家伙在电子网络里难道是无所不能的吗” 看着一页页日记，一条条视频，丹顿的额角渗出冷汗，他感觉有股凉气从自己的脊背一直往上冒——这些文字和视频明明是伪造的，但看起来却如此真实可信，好像自己在过去十多年里真的干了这些事情一样。 只有对方对他过去在斯泰格集团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有对方对他的日常生活熟悉到无以复加，才能用技术伪造出如此真实，如此逼真的影像。 在这一刻，丹顿甚至怀疑自己身体里是不是有一个第二人格——他下意识抵触着“有一个人获知了自己的所有信息”的可能性。 这样的影像实在是太离谱了，它可以随意摧垮任何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把他们变成罪犯，变成圣贤，变成杀手.它真实到足以欺骗本人，甚至哪怕退一步来讲，只是用它来调查任何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将毫无秘密和隐私可言，它就像赛博世界的超人视线，能够轻易看穿一个人的全部。 当然，在片刻之后，他就得出了另一个更加合理的结论。 “他跟我一样。” 没错，如果对方也在那场离奇的粒子加速器爆炸中获得了这样某种特别的能力，那么他能做到这一步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疯狂了.”他心想，他可能说的没错，我也许能够一人成军，但中心城里也可能有其他的超能力者，没人知道他们能做到什么，能做出什么。 “丹顿！你还没好吗？” 此时，伊丽莎白的声音在客厅里招呼着丹顿：“再不快点的话，菜就要凉啦！” “来了来了——” 丹顿收起手机，重新走回饭桌上，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目光忍不住看向满脸笑意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啊。”他说道：“你的身体最近好了很多.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圣托里尼岛？” “咦？”伊丽莎白眨巴着眼睛：“这是要再度一次蜜月吗？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没到啊.而且，你不是说，最近要和好多受害者一起上诉斯泰格集团吗？” 丹顿沉默了片刻，他刚想再次开口说话，脑海中又再次闪过神秘人在电话里的告诫。 “你肯定会死的，布莱克先生，而且你得装作对此毫不知情，只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你才有可能活下来。” “我当然不是说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在康复之后，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旅游。” “嘿嘿，那我当然愿意啦。” 一旁的马昭迪默默刨了一口碗里的饭，他觉得自己此时很没有存在感。 在晚饭过后，丹顿夫妇将马昭迪送出了家门。 “小心点回家啊，老马。” “别担心，我很快就到家的。” 看着夫妇两人回到了屋内，马昭迪和三蹦子静步从马路上绕回了屋子的背后。 他拿出壁纸房，顺手贴在了外墙上，呆猫和三蹦子紧随其后，纳米机器人完成遮掩，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老大，我们最近都要住在这附近吗喵？” “没错，要一直住到‘他’出现为止。” 第338章 不得不冒的风险 作为一个逐渐融入哥谭，并常年与各类精神状态良好的哥谭市民，哥谭罪犯，还有蝙蝠侠打交道的无辜轮椅侠，马昭迪的身上逐渐也沾染上了一点点蝙蝠味。 当然，他对此也是有话说的，哥谭的正常人一共也没几个，我在那里待那么久，总不能跟超级罪犯或者超雄市民学，再者说，蝙蝠侠不是一个人，是一种病，而且这个病本来就具备传染倾向 蝙蝠家族的人，马昭迪不全都清楚，但是单说几代罗宾身上的蝙蝠味，绝对都是蝙蝠侠传染过去的。 “虽然不太喜欢这样。”他看着纳米机器人传回来的图像，忍不住叹了口气：“但现在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次日，中心城报纸便为全中城的市民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嘿，嘿，凯特琳，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星辰实验室的大厅里，西斯科左手捧着一杯咖啡，右手拿着手机，正对刚刚跑进实验室的巴里打着招呼，语气带着点八卦和神秘感：“你一定想不到今天爆出了什么惊天大瓜。” “新闻吗？我还没看呢。”巴里挠了挠头：“怎么了，有新的超能力者出现了吗？” “不，但你肯定会对这个感到很惊讶的，你看凯特琳，她是生物工程学专家，她对这条新闻的反应比我大多了。” 巴里扭回头，果然看到凯特琳·斯诺博士正难以置信地盯电脑上的消息，她反复拖动进度条阅读着整篇报道，脸上很少有地出现了一种他没见过的，惊怒交加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想象破碎的幻灭感。 “好了，好了，我不卖关子了。”西斯科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听我跟你读这个标题啊——” 唰——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强风从实验室里吹过，西斯科只感觉手上一轻又一重，下一秒，巴里也大张着嘴站在电脑屏幕前，表情和凯特琳有七分相似。 “我现在知道发生什么了”巴里盯着屏幕上的新闻喃喃自语：“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嘿，你这样很不礼貌，知道吗？”西斯科不满地收起了手机，好好的八卦被突兀打断，让他感觉很难受：“我本来都要把标题念出来了！” 兴致全无的西斯科嘴里嘟囔着“神速力不是让你拿来干这个的”“你能不能不要拆台”之类的话，但巴里此时确实没有心情安慰西斯科，他看着新闻，感觉自己受到了二次暴击。 大屏幕上，《百位受害者联名控诉斯泰格集团，年度最佳奖竟变年度笑话奖！？》的黑体加粗标题醒目无比，而其内容更是触目惊心，巴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几天前还在斯泰格的颁奖大厅里对艾瑞斯介绍这个公司研究发明的伟大之处，几天后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这种重磅消息。 “亏我还曾经那么崇拜斯泰格.我还觉得他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是个生物学，医学天才，我甚至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去他们的医疗部工作。” 凯特琳拧着眉头，难以置信地浏览着报纸上的一桩桩一件件案子，颇有些咬牙切齿：“侵权，侵权，侵权——他们居然篡夺了那么多人的发明和产权！甚至还有几个科学家都被反诉成诽谤罪！” “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到底毁了多少个有才华的科学家，还有他们的未来.”巴里满脸迷茫：“为什么我崇拜的实验室或者公司最近都开始塌房.” “说话注意点，年轻人。” 威尔斯博士的轮椅从门外丝滑入场：“星辰实验室塌了，我也很心痛——所以你如果能少提这件事的话，我的心里会更好受一些。” 西斯科看到博士，顿时眼睛一亮：“博士，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看过了，西斯科。”威尔斯淡淡回答道：“你们看到新闻觉得很惊讶吗？可实际上，对我来说，斯泰格的小人本性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西斯科的脸上顿时失去笑容，他今天的八卦希望彻底破灭。 “甚至还有多起职场骚扰案”巴里摇了摇头：“还好你没去，凯特琳，现在一看报道，斯泰格是完完全全的烂人啊。” “我说不上哪种选择更好。”凯特琳也长出口气：“不过我不后悔自己来到了星辰实验室。” 除了罗尼，她心里想到，如果罗尼还活着的话，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能更释然一些。 西斯科和凯特琳已经认识了数年，他对凯特琳此时的表情十分熟悉——每当她思念自己死去的未婚夫罗尼时，脸上都会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好了好了。”他拍了拍手：“斯泰格这种家伙的事情跟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人，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呢——是不是，凯特琳？” 凯特琳抬头对他笑了笑，只是笑容中依然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巴里没注意到此时场上的气氛变化，依旧聚精会神读着新闻：“艾蒙·扎卡里控告斯泰格偷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兰德·吉尔伯特控告斯泰格偷了自己的新型建筑防火材料，哦，还有最近最厉害的突破性克隆和器官移植医疗技术——丹顿·布莱克。” 他叹了口气：“你们敢想吗？在今天之前，我们甚至根本没有听过这位天才研究员的名字，报纸上的新闻里只会报道斯泰格一个人。” 一旁的博士双眸却亮起两点鹰隼般的光。 他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那条改变了的报纸新闻，原本应该是斯泰格公司的破产，现在却变成了“布莱克医药公司再次技术突破，克隆疗法医疗成本将创新低。” 威尔斯锐利的目光在下一瞬间便完全收敛了起来，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丹顿·布莱克？” “是啊，博士你认识他吗？” “哦，我不认得，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我也没有听过他。” 威尔斯叹了口气，看起来是为这个天才被埋没而惋惜，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在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布莱克医药公司.自己今早读报纸的时候居然没发现这个名字和这条新闻的关联性。 “不用担心。”他心里说：“我很快就会认识这位布莱克先生了。” 第339章 伦敦大桥倒下来 新闻上的联名上诉案在中心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早间的新闻才报道过这件事，到了下午，这消息就变得人尽皆知了，无论是在咖啡厅，或者是餐馆，又或者办公室里的闲言碎语，或者警局内部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警官们——甚至就连斯泰格大厦里工作着的员工们也开始偷偷聊起这条消息。 “压下去！把这件事压下去！” 在办公室里，斯泰格本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怒吼：“做事还要我教吗？！该给钱给钱，该威胁威胁，你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之前怎么办，这次就怎么办！” “可是老板”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之前每次也只有两三个人想闹，想压下去很容易，但是这次的影响好像有点大.而且还有几个阴魂不散的烦人记者，也不肯收钱。” “搞定他们的主编！报社都是收钱办事的东西，我还能不知道他们？” 斯泰格咬牙切齿，将桌面锤得砰砰响：“无非就是要加钱！给他们加！堵住媒体的嘴，这事很快就会过去！” 电话对面的属下心说这可未必，消息早就已经传得满城都是了，大报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件事的热门程度，与其帮一个即将身败名裂，土崩瓦解的斯泰格集团，不如干脆给自己博一个良心媒体的好名声。 而且收视率还高，这本身对电视台就是利益。 “对了，对了，还有.还有议员和市长呢？！”斯泰格说到一半，像是突然发现了救命稻草：“他们一定会救我的！我那么多捐款和政治现金都喂了——” “他们的电话得由您自己来打了，老板。”电话另一头的加瓦继续说道：“还有之前说是要合作的那位大人物，他说你得先摆平这档子事，然后再考虑合作的事情，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不介意跟一个一穷二白的研究员合作，反正专利和产权都是同一个，给他的价码说不定只需要给你的一半.” “让他吃史去吧！没人可以从我的手上拿走我的东西！” 极度愤怒的斯泰格顿时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肘全都掀到了地上。 “我要他们死！我要告得那群王八蛋倾家荡产！” 然而，官司的输赢此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斯泰格集团的股价在当天就像是天台跳水一样，暴跌百分之十七，第二天还在持续跌落中。 原本获得年度最佳贡献的天才科学家，良心企业家，慈善家，原来是一个依靠侵吞无数人成果与产权，用金钱和谎言精心打造的虚假人设，甚至他的整个公司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这基本上是全人类都喜欢看的那种精彩反转剧本。 大部分人其实不太执着于验证斯泰格是真的侵权还是假的侵权，或者说，他们都更愿意相信斯泰格的侵权案子都是真的。虽然很多人也记不得那些被侵权者的名字，不过大家对于一件事的热情此时空前统一——他们想要看大厦崩塌。 反正媒体都已经报道了这条新闻，媒体总不会说假话吧？ 发现坏蛋，无论是谁，直接打死，事情结束，世界和平——这大概是每个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正义流程，当然，实际上的正义总是比这套流程复杂麻烦得多，好人和坏蛋的甄别也总是不那么容易。 但起码这次，斯泰格确实是活该。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在斯泰格过去用这一招对付了无数受害者之后，今天又再次碰到了同样的情况，只是这一次，他变成了那个声音更小的一方。 虽然某种意义上讲，这上百个反诉者都是他自己一个一个攒出来的，也算是某种天道好轮回。 “伦敦大桥倒下来，倒下来，倒下来~” 马昭迪骑着餐车，哼着歌，从光鲜亮丽的玻璃大楼前路过，他甚至没有扭头看一眼那栋造型奇特的大厦，而是径直向着远方骑去。 “浪潮一旦开始，审判就没法停止。” 三蹦子在马昭迪的耳机里说话：“这种办法可以用来对付坏人，也可以用来摧毁好人。” “你觉得不够正义？”马昭迪不置可否：“可我的建议仅限于联合上诉，以及媒体报道，这两件事有哪件不够正义么？” “其他人的毁谤对当事人造成的影响不够正义，如果把目标换成一个好人，他就被毁了。” “毁谤可不是我建议的，正如之前案子里，媒体的沉默也不是我建议的。如果所有人都能学会就事论事的话，斯泰格十多年前的第一个案子就该败诉了。” 三蹦子沉默不语。 “公信的建立是很难的，三蹦子，打破它却很容易，只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或者觉得你不公平就行了。” 斯泰格的案子在中心城闹得沸沸扬扬，案件的拉扯辩论也在法院逐渐展开，正如之前所料，颇有一些精英和大腕律师从中看到了进一步扬名的好机会。 “跟一个巨头公司打一场正义的，万众支持的，舆论声量巨大的官司，有许多证据，有无数证人，原告上百个” 说到这里，黑人老律师忍不住对丹顿笑了笑。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不能想象有任何一个法院敢判你们败诉了，争取陪审团的同情也绝对易如反掌。” “布莱克，你说过，这个官司也是为了救你的妻子，对吧？” “是啊，感谢上帝多给了她一段时间，否则我真的没有希望了。” “如果有媒体把你这段故事再登一下报纸，这官司基本是不可能输的——当然，这都看你。” “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受到太多打扰。” “当然，都听你的，布莱克先生。” 老黑人站起了身。 “现在，你就回去陪陪妻子吧，而我需要看一看其他的证据和案子——上百个受害者，唉，我看得找几个律师朋友来帮我一起了。” “谢谢你，弗里曼先生。”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我猜很少有律师能在自己的履历里写上这么辉煌盛大的案子，它甚至几乎不可能输。” 第340章 祝高考学子们金榜题名/高考就别看小说了 在谈话结束之后，丹顿辞别了这位自愿帮助他们的律师，并开上车回到了家里。 当踏进家门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异样之处，某种——危险的气息。 “有人来了？” 此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自从得病以后，伊丽莎白的作息就在医生和丹顿的要求下变得极度规律，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在楼上睡熟了。 那么，为什么客厅的灯还亮着？ 丹顿立刻联想到之前那个神秘人曾经在电话里对他的示警，这一瞬间，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背后渗出冷汗，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然后，他微微提高声音，尽量用一种平和的，看似家常的语调对亮着光的客厅问了一句：“伊丽莎白，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觉吗？” 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他径直穿过入口的走廊，向客厅里走去，目光下意识扫过每一个角落，想要确定那个来客不会隐藏在暗中偷袭自己。 但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没有人。 客厅的小灯此时还开着，发出稳定而柔和的亮光，其他电器都没有开，丹顿很确定这不是伊丽莎白为自己留的灯。 “伊丽莎白？” 他低声又问了一句，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他扭过头的瞬间，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突然在眼前一掠而过。 唰—— “谁在那儿！” 丹顿低喝一声，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这不是他抢劫的那批手枪中的任何一把，是他自己后来去买的手枪，手续齐全。 那辆黑色的面包车和那些抢来的手枪与弹匣早就被处理干净了——电话里的那个神秘人帮的忙。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不过丹顿也不在乎，对方本来就对他了如指掌，而且相当神通广大，反倒是最适合交付把柄的对象。 但是此刻，丹顿的眼前什么人都没有，仿佛那道鬼魅一样的红色闪电只是他的幻觉。 “你在找我？”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其质感犹如损坏残破的收音机，带着模糊的嗡鸣与震动，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丹顿听着那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意识到对方就贴在自己背上，两人几乎近在咫尺，他直接被吓丢了半条命，应激般反手一枪托向身后砸去，但却砸了个空。 那道红色的闪电在他转身的瞬间轻易闪现到他身后，速度快到不可捉摸，如同幽灵鬼魅。 在丹顿扭回头的时候，那道闪电里的人轻轻伸出一只手，便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到了空中。 “咯咯——” 丹顿的声音和呼吸顿时都被紧紧扼住，他的咽喉深处喘不出气，只能发出咯咯怪响；而当他抬起头来，才真正看到了这位闯入家里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道奇异的黄色人形虚影，浑身如同散光的重影一样模糊不清，除了能看出是个黄色人形之外，丹顿无法观察到他身体的任何细节，仿佛对方是个质量奇差的虚拟的3d投影一样。 但紧紧扼在喉咙上的那只手又告诉丹顿，对方就是真实存在于3维世界的东西。 “丹顿·布莱克。”人形虚影再次发出那种残破的嗡鸣声音：“我有事要问你，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就死。” 利落，冷酷，草菅人命，简单的一句话，让丹顿立刻明白了来者的风格——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丹顿拼命地眨巴着眼睛，示意对方放开自己，而当对方真的松手之后，他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他大口喘息，剧烈地咳嗽，几乎快把自己整个喉咙咳了出来。 然而黄色虚影根本不打算考虑丹顿此时能不能回话：只是漠然而冰冷地问道：“是不是你把联名上诉斯泰格的那上百人串联起来的？” “是我.”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丹顿面色陡变。 果然，神秘人对我警告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人。 “你想知道这个？” 丹顿下一秒立刻举枪：“我特么不想说！” 唰—— 红色的闪电在黄色虚影的身上亮起，下一瞬间，他就又站在了丹顿的身后。 “回答错误。” 他冷酷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杀意，并将一只模糊不清的手摊平，并指如刀，伸向丹顿的背后。 奇异的是，那只手就像是虚幻的影像一样，直接无视丹顿的皮肉，从脊背没入了他的身体中，表面没有半分伤痕和血液。 “啊——！” 丹顿立刻痛苦惨叫出声，他感觉自己的背部肌肉被狠狠撕扯断裂，仿佛身体里有一只会动的锋利手术刀，将自己的皮下部分狠狠切开 “嘘——” 那道黄色影子右手依旧刺进丹顿的背部，左手轻轻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安静”的姿势。 “小声点，布莱克先生。”他轻声道：“别把你的妻子伊丽莎白吵醒了。” 这次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样，让丹顿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此时他才终于确认，对方绝对是一个超级变态杀人狂，而且是极度理智残忍的类型。 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免得痛呼声真的把妻子吵醒，如果伊丽莎白被吸引下楼，到时候也可能会成为被灭口的对象。 “你做得很好，布莱克先生。”那黄色身影满意地笑了：“早点这么配合，也用不着受这种苦。” 他猛地将右手抽了出来，看着丹顿因为剧痛而倒地抽搐：“现在，告诉我，你原本是不是打算直接在颁奖仪式上对付斯泰格，但是最后放弃了？你又为什么会想到联名上诉这条路，你的那些证据是怎么来的，你把它们放在了哪里？” “还有，是不是有人给你指了这条路，他又是谁？” 丹顿心里警铃大作。 “他是冲着那个神秘人来的！” 要说吗？如果把一切都告诉这个人，是否就能活下去？ 在迟疑了几秒之后，丹顿又想起之前，对方对自己的警告。 “你肯定会死的，布莱克先生，而且你得装作对此毫不知情，只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你才有可能活下来。” 他立刻下定了决心。 第341章 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PS：对唔住 “听起来，你好像有不少问题.” 丹顿强忍着背部的剧烈疼痛，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如果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吗？” “这就要取决于你是否说实话了。” 丹顿心里却很明白，自己不可能完全说实话。 “好好想想，丹顿，好好想想。”他急促地喘息着，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没有碰到过神秘人，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两秒之后，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好。”他向后趔趄了几步，用手扶着墙，支撑住身体，然后回答道：“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要放过我的妻子和我。” “很好。”黄色身影发出可怖的笑声：“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前几天里，企图袭击斯泰格匪徒中的一员？” “我我是。” 丹顿此时抬手都颇为费力了，他又退几步，用后背一侧抵住了墙，免得自己倒下去。 而黄衣人听到这个回答，进一步逼近上前问：“几个人，用的什么工具？” “六个人，十二把枪，我们最后没有动手，开面包车离开的。” 丹顿表述的细节全对，这让黄衣人确定了他所言非虚。 “那么，你们为什么没有动手？” “当天的斯泰格提早离场了，计划失败，我们没抓到机会。” “其他五个人都是谁？” “是咳！咳！是dandun” 丹顿咬牙忍受着背部伤口的撕裂感，在他剧痛的咳喘声中，吐出了一个人名。 “谁？” 黄色身影凑近了几步。 “是——丹顿·布莱克！” 在黄衣人凑近的瞬间，丹顿突然暴起，他的身体里瞬间分裂出另外两个丹顿，一左一右完成合围，两个复制体在猝不及防之下低头冲向黄衣人，张开双臂进行擒抱，而他自己则直接抬手拔枪，准备射击。 “你是——！” 黄衣人确实没料到丹顿居然是个超能力者，他被这意料之外的状况惊了一下，也就这一下的时间，已经足够近在咫尺的两个丹顿复制体扑过去。 而在黄衣人反应过来，并进入极速状态之后，两个丹顿的双臂已经触碰到了他，擒抱合围即将完成，身旁已经没有可以腾挪的空间了。 “好尝试。” 黄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与之前几次不同，这次，他的语气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还有对于丹顿反抗挣扎行为的不屑感。 嗡——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模糊不清，空气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奇异的嗡鸣声，像是什么东西高速振动的声响。 下一刻，一左一右的丹顿复制体冲了上去。 砰！ 两人的身体穿过黄衣人的身体，结结实实对撞在了一起，将彼此撞得七荤八素，然后又猛地弹开，摔倒在了地上。 虽然分身没有对于疼痛和伤害的下意识畏缩反应，只是单纯的，可被操控的躯壳，但也依然是血肉之躯。短时间内，他们再起不能。 拿着枪的丹顿惊骇欲绝，他此时无论如何也射不出那颗子弹，因为他亲眼看到两个复制体从黄衣人的身体里穿过，然后彼此对撞在一起。眼前这个家伙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样，现实世界的物理伤害似乎无法伤到他分毫。 “有点意思，布莱克。” 他发出低沉的冷笑：“你藏得很深，也很有耐心，如果不是遇见了我，没有任何人会发现你是个超能力者。” “你觉得你的能力能成为你绝境反击的底牌？” 丹顿双眼紧盯着黄衣人，手上的枪口依然指着对方。 “如果你真的不怕挨揍，那么最开始就不会躲我的拳头了——我猜，在别人打不到你的时候，你也一样打不到别人。反过来说，你想攻击的时候，同样能被子弹命中。” 黄衣人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分析完了吗？” “嗯？” 唰—— 红色的闪电再次亮起，卷动一股狂风，当丹顿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走了？” 丹顿立刻环视四周，视野之内再也没有黄衣人的影子。 “不可能他不会就这么走了。” “聪明。”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丹顿的身体在这一直接僵住了。 因为他的背后是墙壁。 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只沾染着血迹的手已经从墙壁里面伸了出来，并再次从背部刺入丹顿的身体里。 “呃！” 剧烈的痛处让丹顿差点惨叫出声，他用一只手捂住嘴巴，趔趄几步，向前方倒了下去——但身体却没有落地。 “我的手正提着你的肋骨呢，布莱克，有感觉到吗？” 恐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黄衣人步态从容地从墙壁里走了出来。 “你觉得靠着墙，背后就是安全的吗？”他歪着头打量面色惨白的丹顿：“可在我面前，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咔！ 丹顿的一根肋骨被直接切断了。 “你——呃！” 背部的剧痛将丹顿的话憋了回去，此刻，他感觉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笃定自己会死。 “我已经懒得废话了，布莱克。”黄衣人顺手将他摔在了地上：“不过你的能力已经向我解释了不少事情，而现在，我只需要再确定一下——告诉我，你为什么改变了计划，没有再试着杀斯泰格一次，而是转为联名上诉？” “别再玩花招，再有下一次，我的右手会直接切开你的心脏，然后再切开伊丽莎白的心脏。” “是咳，咳。”丹顿口鼻渗出血水，艰难地回答道：“是因为伊丽莎白的身体状况，她有好转了，咳咳，所以我才联名上诉——我想拿回自己的研究，给她治病。” “哦，真感人。” 黄衣人伸手从丹顿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并提起他的一只手来解锁，嘴里像是拉着家常一样，对他悠闲地问道：“你的能力呢？又是怎么来的？” “在星辰实验室爆炸之后，伊丽莎白的情况就开始，咳咳，恶化了。”丹顿此时有什么说什么：“我被斯泰格踢出了公司，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黄衣人的双目放出异彩。 第342章 死神的压迫感 “有意思.” 丹顿突然感觉身体一轻，那黄衣人的手似乎从自己的背部抽了出来，并蹲下身对自己问道：“你是说，你是被那场爆炸影响，才获得的超能力？” “爆炸的影响？” 身上的剧痛让丹顿不再尝试着爬起身，他倒在地上，勉强做着回答：“可我只是在实验过后，才有了这种分裂能力。” “你以为仅靠一个普通的克隆实验就能造出会自我复制的超能力者吗？”黄衣人嘲笑：“早在那场爆炸发生的时候，暗物质就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你的实验只是激活并结合了它而已。” “不过，很有意思的是，我现在有点不想杀你了，布莱克。我现在有八成把握，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讲，你的命运是我一手造就的。” “去你吗的。” 丹顿有气无力地骂道：“我的命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是靠自己做成的研究。” “随你怎么说，现在，告诉我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证据从何而来？” “你他吗不是已经拿到了我的手机吗？自己看啊。” “哦？” 黄衣人顺手点开了手机里的文件。 “有意思，这个文件夹加密了——密码是多少？” “8953” “让我猜猜，是她的生日？” 丹顿没有吭声。 黄衣人并不在意，他打开一个视频。 “就在昨天，公司部门的一个网络安全部员工被开除了。” “他不该直接去查公司藏起来的那些文件的，里面有太多黑料了——起码不该这么明目张胆。” “但他的鲁莽也确实帮我查到了一些本来不敢查的东西，我偷偷把他的资料做了拷贝，发现里面是关于三年前的一起侵权案。” “我已经习惯了斯泰格公司的作风了，今天，我要就2014年，斯泰格公司推出的新产品进行备份，该产品盗用了” “图片，案件流程和相关报道，还有几段视频都已经收录完毕，这是我记录的斯泰格公司第六十三起案件，以后还会有更多。”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斯泰格.他毕竟是我的朋友，实际上，他告诉过我，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像我这样收集对公司和朋友不利的证据，是不是不够朋友？” “我不知道，我的心里很乱，但是这样的事是错的，斯泰格正在做的事情是错的，我不能对此视而不见，我自己也是个科研者，我知道被人侵吞成果的感觉会有多难受。” “2017年，8月3日，这里是丹顿·布莱克，档案编号173。” “令人惊叹的隐忍和行动力，布莱克。”黄衣人翻找着一条条记录，忍不住笑着鼓掌赞许：“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唯一能束缚住你的东西就只有情义了，是不是？” 丹顿依旧不作回答。 他在心里惊叹于神秘人的神通广大，自己和斯泰格的友谊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知道的人并不算多，然而对方依旧能用这个理由为伪造的视频填补上最后的漏洞。 没错，如果丹顿·布莱克是因为友情所以才选择不做揭发，又因为正义感而选择收集证据，那么他这些年来的沉默就显得很合理了，因为他不想让朋友入狱。 “直到你被踢出了公司，才看清了斯泰格的本质。” 黄衣人将手机重新插回布莱克的口袋里，模糊不清的面容上似乎带上了一点笑意：“我原本以为，你是别人用来搅乱棋盘的棋子，现在才发现，原来落子的人一直只有我一个。” “既然没人妨碍我，那我也不太想杀你了，布莱克，你有点对我的胃口——我喜欢聪明人，更喜欢适当打破底线的聪明人，尤其喜欢有软肋的聪明人。” 听到这里，丹顿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从他心头涌出。 “活下来了.” 噗嗤！ 就在下个瞬间，黄衣人那锋利的高频手刀再次贯入他的身体。 “可是你太聪明了，而且知道的太多了——对不起，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注定要死了，我不能让你把我的事情和能力泄露出去。” 丹顿的眼神涣散，他用最后的力气看向黄衣人，心里下意识想着楼上的伊丽莎白。 “希望她能活下去。” 黄衣人似乎看懂了丹顿的眼神，于是又接了一句。 “放心吧，你没把她吵醒，所以她能活下来。” “我会把你的手机留在这，尸体扔到海里——你安心地睡吧。” 于是丹顿闭上了眼睛。 黄衣人回过头，他仔细打量着四周，在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把丹顿的家里翻了个遍，而现在，他要确认自己在这四周都留下了什么痕迹。 “没动刀，没动枪”他心里想着：“他也没有外伤，我造成的伤口都在身体内部。” “只有我手上的几滴血滴在地板上，这个很容易擦掉，即使被紫外线灯找出来，也只会以为是鼻血之类的痕迹。” “很好，这次做的比较干净。” 他来到水槽边，冲洗掉了自己手上的血迹，满意地点了点头。 猩红色的闪电在他体表飞速流动，下一秒，一股劲风掠过，地板上的丹顿，几滴鲜红的血迹，还有黄衣人的身影就一同消失在房间里。 血色的电光数秒之后便从街道上，窜到了海边，丹顿的尸体被高高抛起，然后猛地沉入水中。 电光再闪，黄衣人的身影消失无踪，这座城市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丹顿的妻子仍然在楼上熟睡，对楼下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在壁纸屋里，马昭迪紧张地盯着手里的平板：“他走了没？他走了没？” “老大，好像真的走了喵。” 一人一猫，连同三蹦子一起松了口气。 画面上，别墅的地下，正有一个身影打开门，顺着楼梯走回了地面一楼。 那正是丹顿的本体。 “这小子演技还是挺精湛的。”马昭迪评价道。 “不演的真一点，骗不过逆闪电。”三蹦子也跟了一句。 “那我们？” “我们解放了？不用再守在这了？” “嗯，只要丹顿带着他老婆藏到——” 马昭迪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纳米机器人的监视画面上，一个黄色的模糊身影再次出现在丹顿的家门口。 第343章 板车的神力 PS：对唔住 马昭迪此时非常想要直接用手机消息把丹顿直接按回地下室，但是很可惜的是，此时丹顿身上什么也没有，他平时的所有随身物品都放在了假扮自己本尊的克隆体的身上。 此时的丹顿刚刚用克隆体亲身体验过一次谋杀，劫后余生的他惊魂未定，几乎是一步步从地下室挪了出来。 他用颤抖的手扶住墙壁，被切断肌肉，切断肋骨的幻痛此时还隐隐从体内透出，但最可怕的还是被手刀切开心脏的感觉，那种痛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刻印在他的大脑深处。 血液停止流动的无力感，大脑逐渐失去意识的濒死感，海水灌入鼻腔和肺部的窒息感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丹顿此时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动作，步态僵硬地上了楼，他要先确定一下伊丽莎白此时的安全。 而令他欣慰的是，此时的妻子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来到窗边，看着伊丽莎白黑暗中有些模糊的面庞轮廓，身体的幻痛和颤抖渐渐停了下来。 安详而均匀的轻微呼吸声在黑暗中有节奏地响起，她的身体随着呼吸也轻轻起伏，不知道是不是在做着关于度假的梦。 丹顿静静地看了她一分钟，然后站起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此时，他的心情平静了不少，于是走回客厅，他找到黄衣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准备立刻买两张前往圣托里尼岛的机票。 然而，当他拿起手机的时候，却看到黑色的屏幕上反射出一个黄色的影子。 那影子就站在月下，静静地看着他。 丹顿敏感的神经在此时腾地一下炸开，大脑在颤抖，细胞在尖叫，脑浆在沸腾。 而身体——身体做不出任何动作。 他因为恐惧而僵在原地。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黄衣人那残破而诡异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慢条斯理了起来：“当一个人具有自我分裂的能力的时候，谁又能确定，被杀掉的那个到底是分身还是本体呢？”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具有自我分裂的能力，那么他凭什么把自己的本体展露在外面呢？更何况，斯泰格也不算什么好人，他可能用一切手段对付自己的对手。” “好在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丹顿，我有办法知道自己杀的到底是谁——当然，不能告诉你。” “现在的问题是，本体在哪里？” 黄衣人每说一句，就向着丹顿走出一步，他明明可以在瞬间绕到丹顿的身后，但却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向他施加巨大的压力。 “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你吗？”丹顿强作镇定：“让你轻而易举地杀了我？” “哦，那容易得很。”黄衣人冷笑：“用不着什么高科技手段，或者特别的手法，我只要跑上楼，然后用手刀切断伊丽莎白的指头，你就会乖乖地把自己的位置双手奉上。” “你说自己的一个位置，我就去杀你一次，如果我没杀到本体，我会再切断一根她的手指，十次以后轮到脚趾，然后是其他部分——但实际上，我建议你第一次就把自己的真实位置告诉我，因我不太想让她看到我。” “你怎么看？是让她受尽折磨而死，还是无知无觉地睡到明天？” 看着黄衣人的血红双眸，丹顿没有任何怀疑，他知道对方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混蛋，你他吗简直是个出生，你根本就不是人！” 面对丹顿的怒骂，黄衣人没有丝毫羞恼或者愤怒的样子。 “要快，丹顿先生，要快。”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三秒之后，我会决定先杀眼前这个。” “我的看法很简单，我赌你不会用克隆体亲吻自己的妻子，你会用本体跟她在一起。” “我已经出牌了，布莱克先生。”黄衣人这么说着，走到了丹顿的身前：“现在，到你了。” 丹顿看着他举起一只手，化作残影的手掌像是死神的镰刀，代表着无可逃避的死亡命运。 他咬了咬牙，问道：“假如我真的把我自己的位置告诉你，我怎么确定你真的不会动伊丽莎白？” “节外生枝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如非必要，我今晚甚至根本不想出现。” “你想让我把希望单方面寄托在你的承诺上？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承诺？” “你没得选。” “.” 沉默片刻之后，丹顿最终回答道：“你没猜错，我就是本体。” “很好。” 黄衣人的嘴角展露出笑意：“准备好迎接命运了吗？布莱克？” “去你吗的。” “没什么新意的遗言。” 手刀在下一刻贯穿了丹顿的胸膛。 他再次感受着死亡蔓延全身的滋味，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心里还是闪过一点不甘。 “真想亲手治好她啊.” 当血红色的闪电再次带着丹顿消失在房间里之后，马昭迪立刻打开了手机的又一个定位。 三蹦子看着两个交叠的红点，忍不住评价：“这家伙把丹顿的本体和丹顿的分体扔到一个坐标去了，都在海里。” “真是恶趣味啊.” “别废话了，后备计划赶紧的，呆猫——呆猫！这么关键的时候跑哪去了？” 三蹦子立刻回答道：“在确认坐标的瞬间，呆猫突然带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木板车，然后就消失了。” 马昭迪这才松了口气：“消失了可还行，我本来以为它得一路跑过去。” “那样的话，等呆猫跑到海边的时候，丹顿早就死了吧.” “别瞎说，只要猫车选定了对象，对方无论如何都能留最后一口气的，我们这次比较幸运，猫车是在逆闪电离场之后才发动的，如果在别墅里当场发动，那以后都别想清净了。” 三两句话的功夫，呆猫突然拖着一辆木板小车重新出现在两人身后，它顺手一颠一抬，那小车上躺着的丹顿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 看着有点惨。 “怎么不给他送回屋子里去？” “可是老大，我们的营地就是这里呀喵？”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而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丹顿此时才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 第344章 餐车老板会点仙术很奇怪吗？ 腥红色的闪电在夜空下疾驰。 他在水面上奔跑着，将丹顿的尸体扔进大海，然后一路跑回中城市的街道上，向着星辰实验室的位置疾奔。 他没有再浪费时间去看丹顿的家，因为如果对方还活着，此时也绝对不会再露面了，现在，只有一样东西能够帮助他确定丹顿是否还活着。 唰—— 深夜的街道上行人不多，红色电光避开大路，在逼仄的黑暗街巷中一路穿行，沿途没有被任何人看到，甚至连摄像头也一起避开了。 很明显，这条路线是早就规划好的。 当电光闪现进入星辰实验室的内部时，时间已经是深夜，西斯科和凯特琳都回了家，只有部分灯光还亮着，而实验室的警戒系统依然稳定运行着。 然而黄衣人并不在意这些警戒，他直接穿过墙壁和重重监视警报的死角，来到了灰色的走廊上。 然后，他穿墙进入了威尔斯教授的暗室。 人工智能吉迪恩此时似乎正在自动运行，那张2024年的报纸依然被投影在空中——黄衣人看向报纸上的小新闻栏目，原本的那条“布莱克医药公司再次技术突破，克隆疗法医疗成本将创新低”的新闻已经消失不见，但斯泰格公司破产的新闻却也没有出现在上面。 此时，上面的内容变成了“保护伞医药公司即将完成技术突破，克隆疗法医疗成本有望创新低”。 “保护伞是个什么玩意？” 黄衣人确信，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名为“保护伞”公司的信息。 “看来，斯泰格公司还是败诉了，它的提前灭亡不可避免。而且依然会有人接手布莱克的克隆医疗技术.” 黄衣人并不觉得奇怪，联名上诉已经被丹顿发起了，上百个人各自拿到了证据，这起官司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丹顿一个人的失踪而停止。 不如说，丹顿的失踪会让斯泰格公司显得更加可疑，更加被架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灭口，买凶杀人，暗箱操作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间点，任何在法律程序上有利于斯泰格集团的事情，都会在事实上变成不利于斯泰格的流言。 而且还不止流言，警方很可能开启相关的调查程序。 “让他们查去吧。”黄衣人并不在意：“斯泰格那种东西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今晚，他的目的只是验证未来改变的原因，然后处理掉自己查证过程中留下的手尾，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关心。 而在壁纸房里，马昭迪，呆猫，还有丹顿，两人一猫此时正面面相觑。 三蹦子则在一旁装做平平无奇的普通餐车，突出一个与世无争。 “老马，我是不是被你的猫用板车从海里拉回来了？” “呵呵，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马昭迪的脸上露出安慰傻子一样的温和笑容：“猫怎么可能会拉车呢？你看看那个小胳膊小短腿” “不，不我很确定，刚才我明明已经被杀了，然后我在海里看到一只.” “一只暹罗猫？丹顿，你是不是菌子吃多了啊？”马昭迪脸上笑容依旧：“或者说溜冰了？那也要有个限度啊。明明是我用板车把你拉到这里来的。” “嗯？” 迷茫的丹顿伸出手挠了挠脑袋：“所以你不觉得我被杀的那部分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马昭迪回答道：“我亲眼看到一个黄色大只佬身上冒红色的电火花，一路小跑把你扔到了海里面。” “我你.” 丹顿的大脑愣是转了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话：“你也看到了？所以我今晚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除了你说我的猫把你用板车拉回来那部分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是真的。” “天啊，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吗？”丹顿满脸崩溃地双手抱住头：“我差点被人杀了啊！那个凶手还能变成电光在水上跑！” “啥？这很奇怪吗？你是不是没看新闻啊？”马昭迪反问道：“警方不久之前还宣布中城里有了一个叫克莱德·马东的超能力罪犯呢，他能控制天气，还靠着这种能力抢了好几家银行。” “克莱德” 丹顿突然愣住了。 他此时才想起来，警方早就在不久前公布了超能力者的存在，并且宣布正在筹备在警局内部成立一个超能力者案件组。 得益于马东之前在马路上那次亮相，超能力者的存在对于中心城的市民已经不是秘密了。 “好吧.”丹顿叹了口气：“你也是个超能力者？” “何以见得？” “如果说，把我从海里救出来还能用水性来解释的话，那我原本已经被切开的心脏现在还在跳动，就只能用超自然力量来解释了。”丹顿回答道：“你治好了我，对不对？” 马昭迪不置可否。 “不光是我，还有伊丽莎白，她的身体最近突然好转，仔细想想，那也是在医院碰到你之后才发生的事。” 马昭迪依然不回答。 “你在海边刚好救下我，但是没有被黄衣人发现，这是巧合吗？” 看着马昭迪无辜的表情，丹顿意识到，这位整天游逛在中心城大街小巷里的中国餐车老板，其实比自己想象中要神秘的多。 “好吧，无论如何，我猜我欠你不少东西。” “那倒也不太欠。”马昭迪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你觉得我是友方，就听我一句劝。” “什么？” “等到斯泰格的官司胜诉之后，无论你想干什么，都把自己藏好，如果想成立什么机构，基金之类的玩意，最好不要用自己和伊丽莎白的名字。” “.我知道了。” “你可以用‘保护伞’这个名字。” “它有什么寓意？” “没什么寓意，是我个人的恶趣味。”马昭迪嘿嘿一笑：“一想到某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啊。” 丹顿不明所以，但他从善如流：“我知道了——话说门在哪儿？我想回家去看看伊丽莎白。” 马昭迪挑了挑眉：“万一黄衣人再回来找你，那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今晚过后，他不会再敢对我动手。” 第345章 杀不死的布莱克 PS：对唔住 对于丹顿准备怎么对付逆闪，马昭迪稍微有点猜测，因此也没有多问。 “门在那边。”他指了指一旁的门板：“出了门就能回你家，我就不送了嗷。” 丹顿道了声谢，便直接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咔嚓一声，房门在背后关闭，但丹顿没有第一时间注意这里，他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愣神。 “这里是这里不是我家吗？” 草坪，围栏，大门，还有背后那栋熟悉的房子——丹顿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想要看看马昭迪的房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身后却只有一层厚厚的冰冷墙壁。 “这他吗到底是——？” 丹顿冲到墙边，伸手疯狂摸索着墙壁，想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但墙壁就只是墙壁，摸上去的触感与门毫不相干，敲起来也没有空心的部分。 他在墙边倒腾了三分钟后，依然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头绪，于是也不得不跑回了家门口，并掏出钥匙——果不其然，门被打开了。 “没错，这就是我家。” 丹顿此时才理解，马昭迪的那句“出了门就能回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对方确实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 他一看手上的表，此时是半夜一点，时间所剩不多，他的动作得快一些。 于是他冲上二楼。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他急切地摇醒妻子：“先别睡了！” “亲爱的，你现在就得赶紧离开中心城！” 三天后，星辰实验室里。 “这场对于斯泰格集团的，声势浩大的联名起诉案件目前已经进入了证据开示阶段，原告们开始提交证据，包括文件请求、质询书和证人证言，这一阶段将会耗费很长时间。并且，因为这起案件涉及众多旧案，以及数量庞大的——大约数百条新的证据，导致认证工作量剧增，也许开庭时间将会被拉长到两年之后。” 西斯科津津有味地看着主持人在电视上的报道，顺手咬了口手上的香肠披萨——餐车老板最近做腻了点心，于是尝试着换了点新商品，他运气比较好，正好碰到了。 “你觉得这套流程正常吗？”他看向一边的凯特琳：“我记得当时威尔斯博士在被告的时候还有一套答辩动议流程，斯泰格能让这套流程走的这么快吗？” “斯泰格肯定是想拖的。”一旁的凯特琳不屑地撇了撇嘴，手里也捏着片披萨：“但是这件事跟其他的不一样吧，街上已经有一些人开始跑到斯泰格大厦外面开始游行了，而且队伍里的人还在持续增加。” “民间骂声一片，现在全中心城都知道这起大案了。”坐着轮椅的威尔斯博士淡定地从门口滑进大厅：“斯泰格想拖，但有的是人不想让他拖。” “但我还是觉得这案子没法判得太快。”西斯科摇了摇头：“证据太多了，感觉真得用一两年时间吧。” “有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只是看起来还活着，斯泰格坚持到最后也只会有一个下场，早点认罪还能换取一小部分案件的减刑。” “哪怕所有案件都减刑了也没用吧——”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电视台上的主持人再次开口了。 “尽管涉及众多版权纠纷，但斯泰格集团目前依旧表示，他们不会暂停任何业务和产品的生产与售卖，尽管这一举动可能在输掉版权官司之后为他们带来更严重的处罚，以及更漫长的牢狱之灾，但斯泰格似乎并不在乎。” “所以说减刑了也没用。”西斯科一脸鄙视的表情：“这么多案子数罪并罚，哪怕只有一半成立，对斯泰格的惩罚就已经是顶格了——一百年的刑期和三百年的刑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好了，斯泰格的事不值得我们多费时间。”威尔斯博士总结式的讲了一句：“他完蛋了，区别只是早点死或者晚点死。” 但电视上的播报还没结束。 “目前，该事件中最值得关注的依然是斯泰格医疗部门最新的克隆研究与器官移植成果，为此，我们在今早采访到了该案件的原告，丹顿·布莱克先生。” “嗯？” 威尔斯猛回头，看向电视上正和主持人侃侃而谈的丹顿，眼底顿时流露出一瞬间的冰冷杀意，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有勇气。”他语气平淡地评价道。 西斯科在旁边还跟着赞了一句：“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敢这样跟大集团死磕到底的。” 威尔斯没有接他的话。 不过有人说话了。 “博士说的没错，斯泰格的事情现在不重要了，朋友们，朋友们”巴里像一阵风一样快步走入了实验室大厅里：“出事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乔不是不让你再跑到实验室来么？” “我们今早碰到了个案子.很诡异的案子。”巴里解释道：“虽然乔还是不太想让我用闪电侠的方式打击罪犯，不过超能力罪犯调查组本来也要成立了，他承认我们确实需要相关的科学研究咨询。” “公私分明——我很欣赏威斯特先生这一点。”威尔斯博士对巴里笑了笑：“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起多人谋杀案——十多个人，一晚上的时间全死了。” 实验室三人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十多个天啊。” “昨天晚上，达宾岩罪犯家族的骨干高层聚在一家高级餐厅里面搞聚会，不知道他们要谋划什么东西，帮派斗争，查找内鬼，或者家族权力内斗.无论他们打算谋划什么东西，现在都得落空了。” 听说是一个黑帮家族被灭，凯特琳三人反倒稍微松了口气。 “巴里，你知道的，黑帮斗争这种事情很常见。”西斯科说道：“只不过中心城很少出现过这种大规模的火并命案——这样的情况，在星城那边稍微多一点。” “不，他们不是被其他帮派灭掉的，没有火并，没有枪声，现场没有留下任何除了尸体之外的线索。”巴里回答道。 “我推测，这件事可能涉及到超能力者。” 第346章 命运的巧合 “高级餐厅，门窗反锁，钥匙还断在了锁孔里。” 巴里简明扼要地陈述着案情：“那餐厅是达宾岩家族的据点，门窗都换成了防弹玻璃，现场可以说是彻底的密室，如果写在里，大概会变成本格推理案件。” “但你说有超能力者。” “对，所以就变成科幻片场了。”巴里叹了口气：“十多个人全都死于毒气，但是现场看不到任何能够储存毒气的设备，更别提释放毒气了。” “通风管道呢？” “什么也没有，我们调过了通风系统在昨晚的监控，也用监控小车爬进去看了一下，基本上一无所获——所以除非对方会隐身，否则基本不可能用通风系统放毒。” 凯特琳想了想：“毒气和隐身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复合能力？” “不太可能。”西斯科回答道：“而且也不像是一种能力本质的不同运用效果。” 巴里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坐在一张桌前，但是却没有同时中毒，而是一个接一个，像是被人操控毒气挨个袭击一样。” “能操控毒气的超能力者.有点意思。” “在分子层面和气体沟通，有一说一，这酷毙了。” “死人了西斯科，你严肃点。” “哦” 凯特琳转而问道：“那些毒气气体具体是什么成分？” “还不知道，我第一时间来找你们的。”巴里挠了挠头：“不过我已经取了肺部切片，只等着回去分析就好了。” “好吧，巴里，你先回警局去。”威尔斯博士回答道：“我们会在实验室接着分析这件疑似超能力者的案子。” 巴里点了点头。 而马昭迪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忍不住咂了咂嘴。 “只有我想到了防弹玻璃这个地狱笑点吗？” 三蹦子的车灯闪了两下，像是白眼。 “你想说他们拼命用手枪射击玻璃，结果怎么也逃不出去的情况吗？” 马昭迪摊手：“甚至防弹玻璃还是他们自己为了保证安全装上的。” “那真的是很地狱了.” 巴里本来想直接从实验室回到警局去检验证物，不过在出了实验室之后，他在路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餐车老板。 “买点东西吃也不太耽误” 心里这么想着，巴里下意识小跑来到了餐车前，跟老板打了声招呼。 “老马。” “哦，巴里。” 餐车老板笑着放下手机，也跟自己回了一声招呼：“又旷工出来摸鱼啊？” 巴里的面色顿时有些尴尬。 “呃不是的，其实我是为了工作才——哦，你今天卖披萨吗？” “香肠披萨，想尝尝吗？”老板笑道：“当然，也有其他味道的，不过，如果你的意大利朋友看到了‘其他口味’的披萨，你万万不能把我的名字说出来。” “我已经大概猜到‘其他口味’是指什么味道了” 巴里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警局里的一个意大利同事告诉我，如果哪天有看到中国人做的菠萝披萨，他一定要用一道草莓炒麻婆豆腐报复回去。” 马昭迪脸色一黑。 “你的意大利朋友疑似有点极端了。” “无论如何，给我来上一份香肠披萨吧——咦？这是什么东西？” 巴里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马昭迪放在手边的手机，上面播放的画面让他心里突然一动：“我能看看这个吗？” “哦？你说这个？” 马昭迪装着披萨，随口回应道：“看吧，反正就是看个乐呵，未必是真的——自从超能力者存在的事实被警局公布出来之后，网上每天都有不少奇人异士冒头拍视频，感觉中城好像一半的人都变成了超能力者一样。” “不，那未免有点” 巴里尬笑着拿过手机，目光紧盯着上面的画面。 那是一个身穿囚服的光头，正背对着屏幕，从体型和骨架上看，似乎是一个男人。 上一秒，他还在月下漫步，可下一秒，他的身体就突然化作一阵绿色的烟气，随风飘入森林了。 “这什么鬼——” 巴里的脏话没完全出口，他的涵养一向很好，今天差点爆粗口，完全是因为眼前的情况让他大为震惊。 “这不就是我们想查的那个能跟气体沟通的罪犯吗？我就去了趟实验室，为什么现在就已经有视频了？” 巴里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感觉就像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宣称将要世界毁灭的危机时刻，路边戴眼镜的大爷突然脱掉外套露出下面的超人制服。 这种超级重要的事件为什么会被路边的摆摊大爷随手解决掉啊！？ “老马，这视频是从哪来的？” “年轻人还是刷视频刷的少了。”马昭迪指指点点：“留子群里的群友之前在路上拍到的啊，而且他们还把这视频转到了优图碧和小蓝鸟上面，你居然没看到吗？” “谁会在一群假超能力者的视频里面去找真的啊.” 巴里无语凝噎，他匆匆拿上披萨，转身迅速跑向警局，他要用实验室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喂？凯特琳？”他立刻打电话给凯特琳：“那个罪犯不是能操控气体，他可以直接变成气体！我要去实验室里查一下肺片里有没有凶手在气体状态下残留的身体部分，也就是dna。” 然而当他挂断电话后，更巧的事情发生了——刚刚打完电话的巴里目光随意一撇，突然在商场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瘦高的骨架，圆润的光头，只不过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而非囚服。 “会是那个凶手吗？” 巴里不能确定，但他的双脚还是下意识跟了上去。 “西斯科，凯特琳，我要去参加一个会——你们两个先在这继续调查。” 听着威尔斯博士的话，两人点了点头。 “没问题。” “好的。” 威尔斯笑了笑，便直接出了大厅。 在来到走廊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他看上去再也不像是那个慈祥和蔼的教授，神态举止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他打开走廊里的那间密室，开着电动轮椅滑了进去。 三秒后，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冲出星辰实验室。 第347章 战术威慑 当逆闪电冲到丹顿家里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里吃披萨。 电视里放着斯泰格集团相关的新闻纠纷报道，而丹顿则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桌边没有其他人，桌上也非常干净，没有刀叉碗碟，也没有菜或者汤，只有两个披萨盒子。 当看到黄衣人瞬间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丹顿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与上一次那种惊悚而突然的会面不同，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多少恐惧。 “你好。”他举起披萨，对着黄衣人镇定地示意：“我正在吃饭，你可以过一会再来找我吗？” 看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逆闪捏紧了拳头。 唰—— 凄厉的红色闪电瞬间冲到了丹顿面前，卷起一阵狂涌的气流，险些将披萨吹到地上。残影中的黄衣人掐住了丹顿的脖子，将他狠狠摔在了墙上，并直接提了起来 他的声音此时饱含着愤怒与杀意：“你觉得把伊丽莎白藏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布莱克，你根本不知道我能做到些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速度能快到什么地步，你尽可以让伊丽莎白逃去天涯海角，也可以千方百计地隐藏自己的痕迹，但无论你们跑多远，都不过是在我的掌心起舞。” “你觉得圣托里尼岛很远吗？一个小时后，你就会看到我带着伊丽莎白的指头和她本人回到中心城。” “你不该挑衅我的，布莱克——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咳！咳！咳咳.” 被掐住脖子的丹顿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发紫，但他也没有拼命挣扎，只是伸手拍打着黄衣人掐着自己的那只胳膊，示意对方把自己放下来。 于是逆闪直接松开了手，将丹顿摔到地面。 砰！ “啊！真特么疼！” 丹顿一边抱怨着一边爬了起来：“我劝你下手还是稍微轻一点，最好别让我死了。” 黄衣人冷笑着举起手刀。 “这就是你这具身体的遗言吗？” “不，这不是，实际上，我的分裂体今天一个都不会死，而且我也劝你别去找伊丽莎白。”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丹顿注视着黄衣人模糊不清的双眼，警告似地说道：“离她远点。” 噗—— “呃！” 逆闪电一手刀直接插进丹顿的肚子里：“布莱克，你可能是有点神志不清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的感觉吗，那种痛苦和恐惧——” “如果你再敢对我用一次手刀，我发誓，你的照片和视频信息在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各个社交媒体平台上。” 丹顿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我知道你能轻而易举地杀掉我的任何一个分身，但我也知道，你不想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想隐瞒自己的消息，但我知道，既然你会为了隐藏消息而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去杀人，那么这件事就一定对你很重要。” 黄衣人的面色陡变。 “所以你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丹顿咧开嘴笑了：“你暂时找不到我的本体，而我也绝对不会用本体到外面晃荡。” “而且你也没法找到伊丽莎白，我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你找不到她——你能查到我买了圣托里尼岛的机票，但我却并没有让她坐着飞机去那里——我没那么蠢。” “我对付不了你，可你也杀不了我。” 黄衣人沉默了片刻后，将手刀从丹顿的肚子里拔了出来，然后，他居然笑着鼓掌称赞起丹顿。 “很聪明的策略，非常聪明，布莱克，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了。” “让我猜猜？你的本体现在就正藏在中心城某个不为人知的小空间里面，一旦我找到伊丽莎白，或者找到了你的本体，我的视频和音频就会被直接发到网上，是不是？你很清楚，被我找到任何一方，你都必死无疑。” “那可不只是我和伊丽莎白，任何能被你问出我本体的人，无论是我的亲人还是朋友，只要你对他们动手，我都会把你的消息发出来。”丹顿捂着肚子，趔趄着坐到沙发上，尽管呼吸略显短促，但语调依旧很平静：“既然你不会放过我，那么我一定会在死前用尽全力给你造成些麻烦。”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过我，想要让不讲道理的坏蛋和你合作，一直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你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利益；而第二个，就是你能给他们造成足够的麻烦——甚至大部分时候，第二条都比第一条更重要，因为他们记打不记吃。” “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见见你的这位朋友。” “还是算了吧，我朋友不喜欢变态杀人狂。” 说到这里，丹顿长出了口气：“我看，我和你没什么共同的利益，但彼此之间也没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是不是？你想要隐藏自己，我想要明哲保身，我们都不想惹到多余的麻烦。” “我们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如果我泄露你的消息，我和我的家人一定会死。但如果你对我的家人先动手，我死也要给你造成一点后果。” 黄衣人已经猜到丹顿想说什么了，他再次点头。 “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不是吗？我们只需要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我打我的官司，你做你的幽灵。”丹顿做着总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就没有人的利益会受损——你怎么看，成交吗？” “呵”面对丹顿议和的建议，逆闪稍作思考，脸上最终露出渗人的笑意。 “成交。” “很好。” 在猩红色闪电消失在房间内之后，浑身冷汗的丹顿立刻瘫倒在沙发上，接着掏出手机。 叮铃铃—— 打出的电话被秒接，伊丽莎白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边。 “丹顿。”她的声音有些不安：“我能回家了吗？” “可以了，伊丽莎白，可以了。”丹顿对着另一边笑道：“你可以回家了。” 他挂断电话，看到一份新的文件出现在手机里，里面没有署名。 “恭喜你活了下来，布莱克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合作。” 第348章 带个面具不就行了吗 当丹顿在家里庆幸着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巴里那边的情况就不太顺利了。 “凯特琳？西斯科？” 他蹑手蹑脚地跟在商场的人群中，偷感极重地对着耳机呼唤着星辰实验室的后援：“威尔斯博士在吗？” “巴里？” 电脑前，西斯科和凯特琳正在小蓝鸟上看着那段人体变气体的视频，此时听到巴里再次喊话，两人都感到有些意外，西斯科回答道：“威尔斯博士去参加会议了，现在不在实验室——巴里，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很扯，但是我好像碰到那个能够把自己变成气体的家伙了。” 巴里此时正藏在拐角，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前方的风衣光头男，对方并没有发现他，此时只是自顾自地向商场的一家女装店走去。 “我在商场门口看见的他，就跟上来了，他现在穿着黑色风衣，看起来好像好像在跟踪一个人。” “这么巧？” 凯特琳想了想，对他说道：“巴里，你得能确认是他才行，而且这家伙能变成毒气，我们现在对他还没做好什么应对手段和计划，如果你毫无准备地过去，那会非常不安全——你可能会死的。” “可我必须得去，凯特琳。”巴里叹了口气：“他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甚至还在电话里跟她女儿挑着晚上同学会的裙子，我不可能坐视她被谋杀的。” 凯特琳愣住了。 在粒子加速器爆炸的当晚，她的男友，也是身为星辰实验室首席工程师的罗尼就是亲自去到粒子加速器的管道里面，想要手动关闭加速器，停止即将失控的实验进程。 “我知道怎么操作停机阀，如果我不去关掉它，等爆炸发生，那会是一场灾难。” “我必须得去。” 罗尼和巴里此时说出的话竟如出一辙。 “好吧，巴里。”西斯科见凯特琳突然不说话，于是便主动开口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确实得救人，但是这和送死是两码事——你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别跟那个家伙当面对碰，优先把人救出来，好吗？” “没问题。” “很好。”西斯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戴好自己的呼吸防毒面罩。” “啊？” “不不不，不是我说的。”巴里手忙脚乱地对西斯科解释道：“是商场里的一台电视，上面好像在放剧，那电视里面的台词音量突然变得好大声.” 西斯科点了点头：“但是有一说一，我觉得电视里的台词没说错——你这次面对的是一个毒气人，巴里，戴上防毒面罩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 巴里想了想，西斯科的话确实有道理，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的毒气能不能通过皮肤使人中毒，但现场被害人的皮肤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溃烂或者灼伤迹象，就目前来说，巴里觉得这种气体大概还是通过呼吸道吸入导致致命的。 “但是.西斯科，我用过一次带面罩的战衣了，那套防毒面具阻碍了我的呼吸。”巴里问道：“如果身体得不到足够的氧气，我的速度一定会受影响，我甚至担心自己直接跑晕过去。” “跑慢点！甘！” 此时，一旁的大屏幕音量又突然大了起来。 “这电视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老抽风？” 满脸疑惑的店员一边抱怨一边走了过来，巴里只得转身出了拐角。 “巴里，我觉得那台电视说的没错。”西斯科问道：“你怎么看？” “.好吧，好吧。”巴里颇为无奈地回答道：“我这就回来拿一趟面罩。”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你直接穿着实验室里的消防防化服去面对那个家伙，这样能把风险降到最低。”西斯科摇了摇头：“不过我猜你不会喜欢穿着那种臃肿的衣服跑起来。” “嘿，西斯科，别担心，我只是去救个人而已，那个毒气男不可能追得上我。”巴里笑道：“只要皮肤接触时间够短，什么毒气也不可能通过皮肤侵入跟上我的代谢速度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计划定下，巴里扭头看一眼光头，此时他似乎正跟着女子往电梯的方向走，两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依旧一无所觉。 下一秒，巴里化作一道闪电，从商场里飞奔而出。 再次进入奔跑的高速状态时，巴里已经显得轻车熟路了，他看着这片近乎完全静寂，悄然无声的世界，人群的速度变得极度缓慢，水流看起来像是某种玩具凝胶一样粘滞，天空中的云彩一动不动，风几乎停滞，世界的动感变得极为轻微。 只有他的行动速度是正常的，甚至比正常还要快出许多，他一踏步，就能飞跃到数米，数十米之外，这是神速力在推着他向前。 一开始，这样的世界是奇妙的，直到如今，巴里依然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时的他还那么年轻，并不真正理解什么叫极速者的孤独。 巴里迅速回到了实验室里，并穿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当再次跑起来的时候，他又感受到了那天面对马东时的拘束感，面罩过滤了空气，也使得他吸入的氧气变少了。 “慢点跑，巴里，慢点” 他放慢自己的速度，调整着身体的平衡，而正当他经过餐车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老马手边的一个小玻璃瓶子。 那是一个软木塞的小瓶子，看起来平平无奇，表面还粘了点灰尘，看起来像是在路边捡的。 “老马要这玩意干什么.” 巴里嘟囔着从旁边跑过，当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对哦，这瓶子刚好用的上。” 他顺手抄起瓶子，迅速跑回商场里，而此时，那个光头男正好跟着女人进了电梯。 巴里看得心里一惊，电梯是一个绝对的密闭环境，如果光头想要选择这里作为动手的地点，那女人在电梯里绝对不会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于是他迅速举着瓶子，向着电梯跑去。 第349章 巴里的嘲讽能力 女人提着衣服进了电梯。 她哼着歌，顺手将手机放回手里的女士小包里——刚刚跟女儿通过电话，她的心情很不错。 “要不要给她多买两套衣服呢.” 她低头考虑着女儿晚上同学会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光着头的男人向电梯快步靠近。 电梯门迅速合拢，然而就在快要关闭的那一刻，一双手却将门突然扒住，并重新掰开。 一个身影极具侵略感地闯进电梯，并直接站到了女人身前，她愕然抬头，在震惊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身穿黑色风衣的光头男人看向女人，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霍华德法官，别来无恙？” 女人的震惊顿时转变为极度的恐慌和不解，“你你明明已经死了。” “拜你所赐——是的，我确实差一点死了。”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浓。 “我还记得你在法庭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愿上帝抚慰你的灵魂，而现在，我把这句话同样送还给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男人的身体突然变成一团绿色的诡异烟气，在霍华德惊恐的目光中，狠狠扑了过去。 此时，电梯门在他背后缓缓打开。 一道金色的闪电光芒劈入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戴着防毒面罩的巴里眼看着男人跟着女人进了电梯，急得快要在外面把电梯按钮按出了火星子。 好在电梯里的两人刚才都在忙着叙旧，没人去按电梯的楼层按钮，不然巴里开门还得花费一段时间。 当他跑进电梯的时候，顿时发现自己冲入了一团奇异的绿色雾气里，而那个身穿风衣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确实没看错，这个男人就是昨晚那起凶案的罪魁祸首。 得益于面具的良好防护性能，尽管感觉自己的皮肤稍微有点不舒服的异常感，但巴里现在的状态还不错，他将手里拿着的那个拔掉软木塞的瓶子直接扔进那团绿色气体中。 在脱手之后，小瓶子的移动速度便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当它撞入绿色气团的时候，巴里已经上前数步，将霍华德法官一把抄了起来。 唰—— 瞬息之间，霍华德就被巴里搬出了电梯，甚至直接搬到了商场之外，巴里将她立在墙边，免得因为惊慌失措而摔倒，接着又迅速跑回了电梯里面。 此时，那个小瓶子还在半空中漂浮，而它的内部已经装入了一团淡薄的绿色雾气，巴里对此很满意，他直接伸手，用软木塞堵住了瓶口，然后把小瓶收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站在电梯口，此时，时间再次开始正常流动。 那团绿色的雾气在电梯里横冲直撞，可两秒之后，他却突然发现，在一阵金色电光闪过后，原本应该被自己直接毒杀的霍华德法官已经从电梯里消失了。 巴里亲眼看着那团毒气重新聚合成一个身穿甲壳的光头男人，此时他才明白，原来男人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由气体聚合成的伪装，是他自己的一部分，而不是真的布料服装。 男人扭回头，第一眼便看到了电梯口站着的巴里，他对于这个身穿红色奇装异服，跑起来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家伙并不陌生，这个身影最近在电视新闻上的存在感甚至能够跟最近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斯泰格公司被告事件持平。 救助火场里的人，瞬间救出绑架的人质，将抢劫犯直接送进中心城警局巴里在这段时间里做的事情很多，由于官方早早就已经承认了超能力罪犯的存在，所以“闪电侠”的名号早早就在电视和众多媒体上被报道了出来。 虽然现在媒体上还没有关于巴里的照片，但不少被救者的口述还是交叉在一起，构建出了这位最新出现的极速英雄的形象，红色残影，金色闪电，速度奇快无比，眨眼之间就能救人于水火。 在看到巴里的瞬间，光头男人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情立刻变得非常糟糕。 “小子，是你把她救走的？” “你伤害不了她了。”巴里回答道：“有我在就不行。” “小子，我劝你别来管我的事——少逞英雄，会活得久一些。” “不然你要怎样？隔着防毒面具把我毒死吗？”巴里呵呵一笑：“我好怕哦。” “这就属于把天聊死了。”马昭迪忍不住对着监控评价道：“这嘴有点太毒了，简直是天生的拉仇恨好手。” 果不其然，巴里的话刚出口，光头的表情管理立刻开始失控，脸色也开始变得有点红。 巴里看着他扭曲愤怒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诱敌计划应该成功了，或者说，有点太成功了。 于是他扭头直接跑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 失了智的光头果然不再关注法官去了哪里，他的身体化作一阵烟气，跟着一起飘进了消防通道里面。 “胆小鬼，你就只会跑吗？”烟气重新聚成男人的形状，追赶着眼前的巴里：“原来英雄只是个躲在面具之后的懦夫？” “激将法是没什么用的——想要我把防毒面具摘下来跟你打吗？那你想得很美了。” 巴里放完第二次嘲讽，又冲刺着朝着男人的脸上揍出一拳，然而他的拳头和身体完全从对方身上穿过，感觉像是在跟一团空气搏斗。 “打不到他.”巴里暗道棘手：“我现在还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但是如果他生气了，开始大规模无差别释放毒气，那我恐怕拿他没什么办法。” 电光一闪，巴里再次消失，这一次，他直接从通道跑出了商场。 光头男再次化身烟气一路追了出去，他此时被巴里整的相当恼火，于是对他穷追不舍，只想摘掉他脸上的防毒面罩，然后直接杀了对方。但当他来到商场的楼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巴里的影子了。 此时，星辰实验室里，威尔斯博士开着轮椅进入了大厅。 “西斯科，凯特琳。”他随口问道：“你们非要把我从会议室里拽出来，最好是有一个足够说得过去的理由。” “博士，是巴里——” “我遇见了那个毒气人！” 电光火石间，巴里出现在实验室，并将一个小瓶子交给了西斯科。 “快，西斯科，快帮忙分析一下里面的成分！” 第350章 一路狂飙的发展速度 西斯科和凯特琳此时感觉有点蒙。 当然，博士也很蒙，他是场上最蒙的，不过他足够镇定，于是便下意识开口问道：“你怎么弄到的毒气样本？” 然而巴里此时已经再次消失在实验室里面。 “巴里在街上碰到了那个毒气人。”凯特琳不得不出来解释道：“他那时正在跟踪一个女法官，巴里把人救下来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 “这也是我和凯特琳震惊的地方。”西斯科耸了耸肩，扭头就拿着毒气瓶进了实验室：“我去弄毒气检测的事，方便凯特琳等会把解药做出来。” “我去调一下商场里的电梯监控录像。”凯特琳也扭头跑到电脑旁边：“确定一下那个超能力者的真实身份。” “.”威尔斯看着忙碌的凯特琳和西斯科，心里颇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就一个上午过去，毒气样本，凶手身份就都有了？”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地破掉一个超能力者的案子——巴里头上的防毒面具也是你们的主意？” “哦，遇到毒气超能力者当然得有点防护措施。”凯特琳接话：“不过这点子其实还是商场里的——” “朋友们！”巴里的声音打断了凯特琳的话：“我才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威尔斯开着轮椅来到麦克风前问道：“凯特琳和西斯科都在忙，既然如此，我猜我这个无所事事的老家伙大概也能帮上点忙。” “我们没有地方能管住那个家伙，对吗？”巴里问道：“即使我们想到办法击败了他，我们也没法把他送进铁山监狱里面——以他的能力，越狱会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威尔斯皱眉想了想：“那个超能力者现在就追在你身后，是吗？” “是啊，我故意放慢了速度，但是他如果不想追了，我好像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我们没法找个气密性足够，但又不伤害他的空间。”巴里有些无奈：“透气的空间就没法防止他逃跑，不透气的空间就会让他缺氧而死。” “怎么办.” 两人同时趸起了眉头。 “哦，面部识别有匹配的数据了！” 凯特琳此时开口：“网上的那段视频里，他穿着囚服，我用他电梯里的那张脸在监狱数据库做了对比，没找到人，但在警局的档案里找到了他的身份——凯尔·尼伯斯，他在.他在粒子加速器爆炸的那晚被执行了死刑！他本来已经死了！怪不得监狱档案里没有他！” 此时，西斯科一脸惊恐地拿着小瓶子跑出了实验室。 “巴巴巴巴里，我这边也有发现！”他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把瓶子举到了众人面前，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那是一块血肉，只不过看不出来是哪个部位。 “气体的分子模型弄出来了，是氰化氢加镇定剂，但是我刚检测完，这玩意就从气体变成了一块.呕！变成一块肉！” 西斯科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甚至引得凯特琳和威尔斯齐齐皱眉。 但他们对此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毕竟凯特琳本身就学医，而威尔斯博士一向镇定，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天啊，那都是毒气室执行死刑会用到的化学成分。”奔跑着的巴里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尼伯斯：“我取走了一部分气体，就相当于取走了他的一部分身体如果这家伙的运气再差一点，他的一部分心脏或者大脑就已经装在瓶子里了” “好了巴里，你可以不用说下去了.” 西斯科此时着实有些顶不住，他把那个小瓶子远远地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转身逃也似的来到凯特琳的身旁：“那瓶子的气体里还有他的dna，我查了一下——哦，你已经找到他的身份了。” “我还查到他是达宾岩犯罪家族的杀手。”凯特琳双手像是取暖一样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看监控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跟电视剧里的杀手一样，让人起鸡皮疙瘩。” “达宾岩？昨天被毒杀的那十多人都是达宾岩犯罪家族的，他为什么要谋杀自己的家族成员？” “他上法庭之后，是他的家族成员站出来证明了他的罪行——他被作为弃子出卖了。” “等等，等等。”巴里突然开口了：“那家伙刚才不见了，他不追我了，我看不到他的人影他是不是又去找霍华德法官了？” “特里萨·霍华德吗？”凯特琳翻着档案：“那是在法庭上下定判决，判处他死刑的人。” “她可能回家了，把她的住址给我！” “正在发。” 西斯科和凯特琳都没留意到，一旁的威尔斯看着他们，脸上流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星辰实验室很久没有这样鸡飞狗跳，但是乱中有序过了，看着三人的互动，威尔斯有一种重新年轻起来的感觉。 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引起两人注意。 “氰化氢的特效解药目前已有一些成熟的方案——凯特琳，要快一些，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这就去。” “西斯科，你和我去看一下粒子加速器，我们得把那里改造成超能力者监狱。” “好主意！” “速度也得快，越快越好。” 巴里此时再次开口：“伙计们，尼伯斯不在霍华德法官的家里，法官看起来很安全。” 西斯科挠了挠头：“那他会去找谁？” “按照他的报复思路，查一下当时逮捕他的人是谁。” “没问题。” 巴里躲在小巷子里，等着西斯科的消息，但半晌却没人回答。 “西斯科？你在吗？” “西斯科大脑有点宕机，巴里。”博士沉稳而冷静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我现在需要你立刻去找乔，好吗？用全速跑。” “什么？！” “当初是乔带队逮捕他的。” 巴里如同吃了一记重拳一样，大脑空白了好几秒。 他一路狂奔到警局，用最快的速度换回了自己的西服，但他把警局找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乔的影子。 他干脆拿出手机，拨通了乔的电话。 第351章 这个小盒才是你永远的家啊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站在街边的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便顺手关掉声音，放回外衣的口袋里。 “不接电话吗？”餐车旁的马昭迪顺手装起一个汉堡，今天是他自开餐车以来最正常的一次，开始卖每个餐车都会卖的快餐——虽然肉饼和酱汁是自制的。 “啊”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对马昭迪摊了摊手：“是巴里打的电话，基本大概就是案件进展之类的絮叨回家了再听也不迟。” “好吧，这是你的汉堡。” “谢谢。” 乔付过了钱，眼角撇到餐车旁挂着的白色电器，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是？” “新吸尘器，今天新买的家电之一，自带电池，据说功率很强劲——要不然你看我怎么在商场楼下摆摊呢，就为了花多少赚多少。” “那很厉害了” 交谈几句，乔也不再多说，他回头上了车，想继续往铁山监狱的方向行驶。 然而此时，一个男人的呼喊声打断了他。 “警探，你还记得我吗？” “谁？” 乔疑惑地拉下车窗，想要看看来者是谁，但在看到对方的瞬间，他的疑惑就变成了震惊。 “尼伯斯”乔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我还时日尚早。”光头尼伯斯对着他露出微笑：“不过，你的死期就在今天。” 他的身体陡然飘散成一团浓绿色的烟雾，向着乔袭来。 “这他吗是什么——” 乔迅速关上车门，此时的警车是个封闭空间，尼伯斯一时间找不到大的缝隙，暂时无法一次性进入，但他又瞬间变回人形，一肘砸在了车窗玻璃上面。 咔嚓——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但也是与此同时，乔已经在驾驶室中掏出了枪，他对着窗外的尼伯斯连开三枪，但对方在这一瞬间再次化为一团雾气。 “你该死了！警探！” 浓绿色的雾气中浮现出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尼伯斯咆哮着狠狠冲向乔，他想为自己的“死”进行复仇。 然而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尼伯斯在今天迎来了他生命中的又一次滑铁卢。 嗡嗡—— 嘈杂刺耳的嗡嗡声在一旁的餐车边响了起来，大功率吸尘器运作时的噪音几乎震耳欲聋，但与之相匹配的则是超强劲的吸力（此处广告位招租）。 “这他吗是什么鬼玩——啊啊啊啊！” 尼伯斯化身的绿色毒雾鬼叫着被吸尘器的大风卷了进去，他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但气雾状态下的他堪称孱弱无力，此时，吸尘器已经吸入了他的部分身体，因此他也不敢立刻变回人形。 一晚内团灭达宾岩黑帮所有高层的超能力者杀手，在十数秒后被一把崭新出厂的吸尘器斩于马下。 惊魂未定的乔在车里又待了一两分钟，好半天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而等他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马昭迪手里拿着的吸尘器里传出沉闷怒骂声。 “乔，我觉得你平时的工作强度还是有点大了” “不，我前十几年的工作里从来没有碰到一个能变成烟的疯子试着杀我，他们顶多带几把枪” 乔提心吊胆地看着马昭迪手里不断发出噪音的吸尘器，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今天来买你的汉堡，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之一，这家伙想杀了我。” “嗯，看得出来。” “这家伙应该没办法从吸尘器里跑出来吧？” “应该不行，功率大的吸尘器气密性都不错。”马昭迪耸了耸肩：“除非这家伙能从里面变回人形把它撑开——但是我感觉这个罐子够呛能装得下一个人的体型，要是强行变回来的话.我不知道，也许他会变成‘人.zip’吧？” 乔没能听懂这个地狱笑话，但是及时赶来的巴里听到了，事实上，星辰实验室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句地狱笑话。 “噗——” “西斯科，是不是你笑——” “不是我，我没有，是凯特琳。” 凯特琳顿时柳眉倒竖：“西斯科，你？” 巴里没有接着看频道，他瞬间换好了衣服，来到餐车前。 “哦，巴里，这么巧的吗？”马昭迪打了个招呼：“你可能不清楚状况，不过乔刚在这碰到个超能力者罪犯，不过他人没事。” 巴里演技浮夸地瞪大了双眼：“啊？那罪犯人呢？” 马昭迪低头看了看吸尘器，里面恰好到处地传来了犯人的怒骂声，看得出来，原本自以为无敌的能力在一天被搞了两次，让这位冷酷杀手的心态有点小崩。 “拿吹风机的那个网吧草地，你他吗让我出去，逮到你以后，我要****” “如你所见。”马昭迪介绍道：“他在吸尘器里面。” “那真是叹为观止。” 此时，吸尘器里的杀手还在骂，声音越来越响，马昭迪无奈地低下头，对着他循循善诱。 “别骂了，别骂了，你听我给你开导开导啊。有道是，人生在世屈指算，最多三万六千天；龙套反派千万种，台词也就三五行；总结起来四句话：说人物设定好比盆中鲜花；编辑部就是一团乱麻，能力给得再好也是剧本两行写死；这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啊。” “我去你***！” 马昭迪叹了口气：“这人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早知道买个更小的吸尘器了。” 巴里和乔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只是知道这位餐车摊主的手艺很不错，对于他的精神世界其实一无所知，但是当今天碰到一名超能力罪犯的时候，对方的反应看起来不太正常。 如果让巴里来形容的话，就是有一种平静的疯癫感。 “你不害怕吗？”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马昭迪回答道：“你看我像是不害怕的样子吗？” “.难说。” “巴里，我恐怕你们的闲聊得暂时停止。”威尔斯博士在此时从耳机里发话了：“你有注意到尼伯斯的状态吗？” 巴里下意识扭头看向吸尘器，他此时才意识到，里面传来的骂声似乎越来越微弱了。 “他在缺氧，巴里。”威尔斯博士冷静地解释道：“而如果你们再聊一会儿，缺氧就会成为他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 第352章 小盒变大盒 “呃老马，我们还是下次有空再聊吧。” 巴里听了博士的话，急忙拉着乔跟马昭迪道别，他解释道：“我们得赶紧把这个罪犯带回去，你知道的，警局里已经成立了——” “啊我知道我知道。”马昭迪摆了摆手，笑容满面地送客：“以后多来照顾我的生意就行了，你想送个锦旗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巴里的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他伸手从马昭迪的手里接过吸尘器，打眼一看，发现好像没有档位调节按钮——这居然是工业用的大功率吸尘器。 “尼伯斯真可怜啊” 巴里感慨一句之后直接坐上了乔的车，这次的战斗是他面对超能力者最轻松的一次，就打了个照面，甚至没怎么受伤——虽然最后测出毒气的成分是氰化氢，能够透过皮肤接触吸收，不过那需要液态氰化氢，而他在对方的气体状态下确实没受到多少影响。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能够化身毒气的凯尔·尼伯斯并不是他最轻松的对手之一，丹顿·布莱克才是——两人甚至没有发生战斗，丹顿的命运轨迹就已经被马昭迪扭回了正路上。 当然，因为是偏移了他原本的人生，所以说成是扭到斜路上也行，反正马昭迪是不太在意这种事的。 只要时间线没给我踢出去，那就说明我做的没问题，法无禁止即可为。 乔开着车，和巴里驶入僻静的街角，离开马昭迪的视线。 “乔，我给你打了电话。”巴里说道：“你没接。” 乔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艾迪告诉了我你的位置，我现在甚至都找不到你——你差点被尼伯斯杀了。” “我没事，巴里。” “但我很生气。” “你要我怎么说？巴里，我打算去监狱里看你的父亲，看那个含冤入狱的老友，那个被我亲手带队送进监狱的人？” 说到这里，乔深深叹息。 “我不能这么干，巴里，我们都是你的父亲.我不想让你受这种心理折磨，我也害怕你会做出傻事。” 听到这里，巴里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片刻之后，他回答道：“你得相信我，乔。” 两人的对话暂时没有接着进行下去，因为威尔斯此时开口问话了。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父子对话，但是巴里，你是不是忘了吸尘器里面还有个人？” “我不知道，博士”巴里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但我感觉吸尘器里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听到这里，西斯科忍不住吐槽：“.那不就是快死了吗？” “别废话了，赶紧把吸尘器带回来，虽然超能力者监狱暂时还没建好，但我们暂时给他找到了个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听到这几个词，巴里下意识想起马昭迪刚刚那段魔性的贯口，他下意识问道：“不是骨灰小盒吧？” “是临时的密闭隔间啦，天啊巴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对不起” 巴里扭头跟乔草草交代了两句，转眼间带着吸尘器消失在街道上。 “快快快，快把他放出来！” “在放了在放了.” 在打开的吸尘器里面，一团绿色的烟气有气无力地从飘了出来，缓缓沉降在地板上，最后汇聚成一个光头人型。 “嘿，他还活着！” “别说那么吓人的话啊。” “这家伙是不是快要失去意识了？” 这是尼伯斯在完全昏迷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三句话。 当看到光头男人两眼一翻白晕过去之后，实验室里的四个人都松了口气。 “巴里，把他搬进隔间里吧。”威尔斯卸掉了脸上的防毒面具，对巴里交代道：“趁着他还没醒。” 唰—— 电光一闪，尼伯斯被关进了特制隔间里面，在巴里跑出来之后，隔间大门迅速关闭。 “这能关住他吗？” “这个房间是密闭的，所以起码能确保关住他一小段时间，房间里面自带的氧气大概能让他坚持七个小时左右。”此时，西斯科也跟着卸掉了脸上的防毒面具，他耸了耸肩：“在那之后，第一所超能力者监狱就已经建好了。” “这么快？你们把它建在哪里？” “我们脚下，用粒子加速器的管道改成的实验室。” 说到这里，巴里偷偷看了一眼凯特琳，他知道，在粒子加速器爆炸的那晚，罗尼就是在管道里被焰流化作飞灰的，而且从中午开始，凯特琳似乎就没怎么在语音里说过话。 凯特琳的眼中此时隐约有些泪光，但她看上去情绪还算稳定，自从她的情绪在九个月前开始慢慢变得开朗，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对她的影响似乎被淡化了不少。 “不用担心我。”她回答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想罗尼了。” 西斯科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过，我们到时候怎么把他转移到新的监狱里面？”巴里问道：“把他放出来不太安全吧？” “哦，那很简单。”博士淡然地笑了笑：“甚至连吸尘器都用不着——只要等氧气耗尽，让他再缺氧晕过去一次就好了。” 巴里：“.” 尼伯斯：为我发声啊！ “呃，对了，巴里，乔刚才发消息，让我们告诉你，去铁山监狱外面等他。”西斯科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你和乔没事吧？” “既然他让我和他一起去监狱，那就没什么问题。”巴里苦笑了一下：“起码这次，我们能一起去看我的父亲。” “那就好，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乔之前已经在铁山监狱了，我就得帮你偷偷潜入那里去救人.”西斯科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计划着干这种非法的事情，实话说有点小紧张。” 巴里却摇了摇头：“真要潜入铁山，我自己就能做得到——我从十一岁起就试着偷偷跑进去见我的父亲，对那里的布局几乎了如指掌了。” “乔说害怕我做出傻事，他担心我用自己的能力帮父亲越狱，但他其实没必要担心我早就能做到这件事了。” “但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想要证明他的清白，让我的父亲堂堂正正出狱。” 听到巴里的话，西斯科和凯特琳都鼓励式地拥抱了一下他。 唯有威尔斯博士静静地坐在一旁，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第353章 美女你谁 自从毒气人被关进超能力者监狱之后，中心城又平静了好一段时间。 就目前来说，马昭迪很喜欢中心城的反派强度，他甚至开始觉得德雷克夫妇搬到这里来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了——如果他们没有遇到意外的话。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搜寻，留子们依然没能找到他们的相关消息，一天天的除了往群里搬史和猫猫图之外，基本就是各种各样的都市传说；什么军方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地雷妹啊，或者一贫如洗进厂搬砖的钢铁侠啊，或者嗑大了的闪电侠半夜溜进发电厂偷电之类的 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看出来了，中心城的市民也是各个都身怀绝技。”马昭迪翻着群里的消息，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但身怀绝技的市民暂时不重要，起码这些都市传说里面都没出什么人命，他最关心的还是德雷克两人到底跑哪去了。 “三蹦子也没找到人，按照这个道理来讲，他们大概率不在中心城，但系统也说了，他们两个就在中心城” 时至今日，马昭迪的心里渐渐有了些猜测。 “怕不是跑到其他宇宙去了.” 那两口子大概率不在本宇宙，马昭迪也没什么办法，他倒是不太担心两人的安危，毕竟德雷克能在哥谭混得下去，那么换个宇宙的中心城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更难生存。 他现在只需要推一推进度，等到跟本宇宙的时间线混熟了之后，他就能再次启动偷渡技能，到别的宇宙找一下德雷克。 或者等西斯科能力觉醒也行，跟他交涉的难度比时间线小多了。 目前为止，他已经帮着搞定了三个超能力反派，操控天气的布莱克算一个，还有一个丹顿和一个毒气光头，获得了百分之十五的时间线认可进度，按照这个规律来看，剩下的部分大概还需要十七个反派来填——当然，也不排除某些特别大boss能提供超额进度的可能性。 但那个暂时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现在的巴里并不够快，而三蹦子的数据模型还在跟着他的速度迭代升级——它针对不了比巴里更快的极速者。 就在马昭迪翻着手机群里的消息时，一个身影来到了他的身边。 “今天改卖汉堡了？” “嗯？” 马昭迪抬起头，顺手将手机揣回衣兜：“是啊，最近打算卖点快餐之类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早点下班——今天这么早就出门？” “八点钟，刚好晨跑完。” “你还是这么准时啊.今天没带妹妹出门？” “丽莎去海滨城旅游去了，听说那边的风景不错——你找她有事？” “倒也没什么事，确定一下时间点罢了。” “什么？” “没什么。” 马昭迪抬起头，对自己的老熟人顾客笑了笑。 “斯纳特，要几个汉堡？” 莱纳德·斯纳特抬手看了看表：“四个就足够了，等会还有事情要做，吃得太饱不利于活动——三分钟内做好，可以吗？” “行，等我一分八秒。” 斯纳特嘴角挑了挑，自从九个月之前开始，他就常到马昭迪的餐车这里买东西，开始是因为丽莎想要尝个新奇，后面是因为马昭迪的手艺本身确实有点让人上瘾，不管是他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食物，马昭迪总是能做得很好吃，这是一种超越了饮食习惯和个人口味之上的厨艺。 当两人熟悉了之后，他开始觉得这店主似乎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厨子，当然，他至今没找到什么佐证这一点的证据。 有趣的是，这个店主似乎对他严格把控时间的怪癖没什么意见，即使斯纳特对他做过较为严苛的出餐时间要求，但都被对方自然而然接下来了。 而更让他满意的是，对方从来不会乱问问题，比如今天，他买了四个汉堡，还告诉马昭迪，这四个汉堡是“无法吃饱”的分量，但老马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很干脆地拿钱办事。 总的来说，他颇为喜欢在这辆餐车买东西吃，他甚至能够容忍餐车老板喜欢满城乱窜的恶劣行径——哪怕对他来说，不可控的因素本身应该越少越好。 马昭迪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做出妥协让步的人，当然，这不意味着他打算满城跑着找餐车的位置，那不符合他的习惯。 他花了点时间了解经常来找马昭迪批量进货的留子群体，大概清楚了留子和老马的合作关系，并直接混进了留子群里面。 因此，每次马昭迪报位置让人来取货的时候，斯纳特通常能够直接获取第一手情报，从而精准定位到餐车的所在——让不可控的事情变得可控，这是他一向以来的做事风格。 一分八秒之后，马昭迪分秒不差地直接将纸袋递给了斯纳特。 “好了，你要的四个汉堡——记得趁热。” “谢谢。” 当斯纳特拿完汉堡离开之后，马昭迪顺手拿出手机又瞟了一眼星辰实验室里的景象——威尔斯博士似乎正在帮助巴里训练他的大脑思维速度，巴里用自己的神速力同时和他下棋，和西斯科打乒乓，并且和凯特琳玩医学模拟游戏。 巴里的速度无时无刻不在自然增长，但大脑却经常出现跟不上身体的情况，这是新手神速力者的通病，速度增长越快，思维越需要跟上，否则就会出现主动撞子弹之类的蠢事。 “看来今天应该也是平静的一天。” 当马昭迪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又有一个顾客上门了。 “你好，我想买一个汉堡。” “没问题。” “对不起，我最近本来在节食运动的，但是你这边的餐车味道真的很香，我感觉最近的锻炼都白做了——等下，是你？！” “嗯？” 马昭迪疑惑地抬头，看向眼前的食客，他很确定自己此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位客户，因为对方漂亮到过于醒目的地步。 漂亮的金色长发扎成长马尾，白色的小西服外套，内里穿着一件颜色柔和的粉色长裙，明眸皓齿，五官端正，是那种中西方审美都通杀的美人。 甚至还戴着一副眼镜，颇有一点知性书呆子的感觉。 她惊讶地对马昭迪问道：“老马！你怎么会在这？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马昭迪的大脑开始急速转动。 第354章 冻手冻手！ “美女你谁？” 这是马昭迪此刻很想问出口的话，片刻之后，他真的决定问出口。 “我啊！我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失忆了？！” “所以你是谁？” “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天啊，那你还记得奥利弗吗？” “奥利弗·奎恩？” “哦，太好了！起码你没有全忘掉。” 讲到这里，马昭迪脑袋里残存的模糊追剧记忆终于灵光了一下。 “你是费莉希蒂？” “哈，看来也不是重度脑损伤！” 马昭迪的脸色一黑，这姑娘生得这么好看，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我听巴里提起过他在星城有过几个好朋友，富翁奥利弗·奎恩算一个，费莉希蒂也算一个。”马昭迪对费莉希蒂解释道：“但实话说，我不记得有跟他的朋友们见过面。” 费莉希蒂此时的表情相当精彩，有些迷茫，有些疑惑，好像也有些失望。 “你全都不记得了？天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记得九个月之前来到中心城摆摊的事情，再往后，我就没出过中心城了。” “那时间能对上，你就是大概一年之前从星城失踪的。” “什么鬼？” 当费莉希蒂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马昭迪突然明白了过来。 “我特么在将来做了一次时间穿越？” 在闪电侠宇宙里面，任何诡异的，不符合逻辑的，突兀的世界变动，甚至许多龙套反派和终极boss，诞生的源头基本都是同一个原因。 时空穿越。 在这个时间线极度灵活，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穿越，想穿就能穿的世界里，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大危机都是极速者利用自己的速度穿越时间，搅乱世界线搞出来的，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被其他天然诞生的反派们均摊——起码站在马昭迪的视角看来，极速者的锅只会多不会少。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自己在将来好像也干了这种事。 “一定是系统的锅。” 【请仔细阅读免责声明条款第一千三百二十六条，本系统不负责做出最终选择，只负责提供选择，选择永远在你自己的手上】 “wtf？免责声明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玩意？” 马昭迪瞪大了双眼，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签过什么契约条款。 【本条款是编的，用来吓吓你，但最终解释权确实在系统】 “爬。” 马昭迪调整了一下心态，将汉堡递给了费莉希蒂：“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确实已经不记得在星城发生过的事了，如你所见，我在中心城这边的生活比较平静。” “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交情，我确实都已经全忘干净了，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那倒是随时欢迎。” “你可以跟我回一趟星城。”费莉希蒂还在努力试图拯救马昭迪那段暂时并不存在的缺失记忆：“我们能用熟悉的景物让你回想起来那些事。” “那恐怕不行。”马昭迪摇了摇头：“我暂时不能离开中心城，我在这边还有事要做。” “你要干什么——哦，这汉堡的味道真不错，你的厨艺还是这么厉害。”费莉希蒂咬了口汉堡，又继续吐槽道：“你在这里待了九个月了，我想不到世界上有什么坏蛋经得住你连续折腾九个月的——还是说中心城来了外星人吗？” “你们对我的印象指定有点问题。”马昭迪摇头：“我就一个普通厨子，少造我的谣。” “能在黑帮里杀得七进七出的厨子吗？那很普通了。” 马昭迪沉默了。 他心里想：“往好里想，起码我用不着跟丧钟正面对上——打几个黑帮而已，说明将来的我还是秉持着能苟就苟的原则。” 这让他很欣慰。 “我不太能听懂你在讲什么。”马昭迪面无表情：“说了我只是个普通厨子，要让我跨行——得加钱。” “死要钱的风格也没什么变化。” “.” 费莉希蒂这次跑来中心城是为了找巴里，碰到老马纯属意外之喜，在确定马昭迪没有跟着她回星城的意愿之后，只得转身再去找巴里。 另外一边，斯纳特提着四个汉堡，一路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处安全屋。 绕弯子是他的老习惯了，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踪之后，他才下车走进了安全屋里面。 此时是白天，但屋里的窗户被封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气氛沉闷，三个人正坐在屋子里面，一个人在抽烟，两个人在摆弄着各自的背包。 叮叮叮—— 在两人翻弄背包的时候，一颗子弹从一人的指尖滚落在地，斯纳特顺手将它捡了起来。 “专心点。”他将汉堡纸袋放在桌上，对两人交代道：“仔细检查一遍枪械，子弹和弹夹数量都要点好，我不希望等会开始行动的时候出现装备问题。” 咔嚓，咔嚓，咔嚓—— 有规律的子弹上膛声响个不停，两人头也没抬，凑近再看，原来一个人正在给枪械零件上油保养，将几只冲锋枪一一拆开检查；而另一个人正在清点背包里所有的弹匣和子弹数量。 “反正你到时候还会再检查一遍的。”抽着烟的同伙抱怨道：“但只是错几发子弹而已，我看不出来它能有多大影响。” “它会影响我的心情。” 斯纳特冷冷扫了一眼这个同伴，接着拿出手表确定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分，运钞车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上路，在那之前，我们把背包里的装备点完，吃完早饭，然后立刻出发。” “记住我交代过的事情——等到正式行动的时候，所有人都要绝对保持冷静，不允许失误，不允许情绪失控，不允许做出任何计划之外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必要，不允许杀任何警察或者保安。” “明白了。” “知道。” “了解。” 三人的回答相当及时，相比起一般的犯罪团伙，斯纳特手下的人毫无疑问具备更高的纪律性——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犯罪宗旨本身过于独特。 与哥谭市不同，在中心城这个民风淳朴地方，就连罪犯都知道什么叫做底线。 第355章 冷队的起源 “我还小的时候，爷爷常带着我，还有我妹妹去一家汽车餐厅。” 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里，三个人静默对坐，这让斯纳特的声音显得有些响亮。 “餐厅的菜是我这辈子尝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但是这里的景色视野相当不错——从这里可以看到大部分中心城辖区的街道情况。” “我现在还是常去那里，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听他们的无线电广播，了解警局的情况。中心城四十家银行，每一家都能在60秒内得到警方的回应，这才是我们这次选择运钞车的原因。” “在路上的运钞车打完911之后，警察需要182秒才能赶到，我们抢完那枚康达可王朝的钻石之后就能直接离开，警察甚至根本见不到我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一名同伴。 “但是有些.东西，在一分钟之内赶到了现场，阻止了我们。” 那同伙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他记得在刚才动手时发生的情况。 “你那时候慌了。”斯纳特的声音将同伙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不够冷静，头脑发热，你爬起来就直接对着那个警员开了三枪——我们有言在先，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能对警察或者保安开枪。而我们不需要一个头脑发热的队友。” “去你吗的，斯纳特。” 同伙的回应方式简单而粗暴，这让斯纳特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很显然，他不喜欢这种回答。 “听到了吗？我说去你吗的，老子根本不喜欢你的一揽子计划，还有读秒的怪癖，抢劫哪来他吗那么多规矩？” “老子要退出！” bang！ 一颗子弹干脆利落地打穿骂街劫犯的脑袋，斯纳特收起手枪，冷冷地对着尸体回答道：“好吧。” “你要退出，那就别回来了。” 旁边的两名队友此时看着斯纳特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他们没想到斯纳特就这么行云流水地干掉了队友——或者说手下，这让他们原本想说出口的话没敢再说出来。 “当时你是没看到啊，那整整四个人组队，两个人骑上两辆摩托，一个人开着一辆吊车，一个人坐在吊车副驾驶——运钞车上的两个警察拿头反抗根本没有办法。” 马昭迪站在餐车前，对着餐车旁的乔和巴里侃侃而谈：“要不是我当时就骑着三蹦子在路边摆摊，我还真看不着这么刺激的——” “好了好了，可以了。” 巴里摆了摆手，阻止了马昭迪把这个话题拓展得更远，他接着问道：“我们还是接着说回那个案子吧，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们两个骑摩托的人顺利地将吊车铰链勾在了运钞车身上，一左一右，吊臂一提，运钞车沟子当然就悬空啦，四轮不接地，车头在地上刺拉拉蹭火星子，没出去多远就停车了。” “那个时候，车上的警员已经呼叫支援了。”乔一边说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了两笔：“不过车是在路上被劫的，我们赶过去花了些时间。” “这也是他们算好的？” “如果按照你的——咳咳，按照老马的说法，如果那个劫匪是斯纳特的话，那么他以往的作风确实就是这样，会把计划时间精确到秒，如果时间到了，犯罪立刻终止，这也是我们完全抓不到他的原因。” “等等？”马昭迪问道：“他还是个惯犯？” “老惯犯了，知名江洋大盗，半年出手一次，每次都是大案——还记得六个月之前的那次黄金劫案吗。” “厚礼蟹，那也是他干的？” “是啊.先接着说案子吧，你的口供能成为重要证据。” “好吧，好吧反正前半段的时候，那帮人的动作都很麻利，挂钩，停车，骑摩托的两个分别打晕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警员，全程行云流水——哦，其中一个好像有点紧张，当时还直接把冲锋枪口对准了一个警员，不过被斯纳特喊住了。” “不奇怪，斯纳特很少杀警员，实际上，他甚至很少杀人——可能跟他的黑警父亲有关系。” “他爹还家暴他和他妹妹呢，我以为他会更恨警察一些。” “也许他会更恨坏警察一些——老马，你继续。” “哦，然后就是斯纳特背着个存储罐，对运钞车的后门喷了一小会，那个白气看着像是液氮，因为那个金属门很快就脆化，破裂，变形，被撞开那个声音听起来就跟冰面开裂一样的，咔咔贼清脆。” 巴里诧异地问道：“你还精通物理知识？” “不，只是刷视频的时候刷到过——反正那个门一下就被撞开了，然后就是有一道红色影子唰一下飞过去了，好像还带着点电火花。” “运钞车车头的两个，吊车的驾驶员，还有拿着液氮撞开保险门的斯纳特，四个人直接就倒地上了，反正那个家伙看起来是个狠角色，感觉他连路过的狗都能踹两脚。” 巴里听到最后一句，立刻想要反驳：“不，这一点我一定要——” “先别跑题了，然后呢？”乔直接打断：“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一个劫匪好像应激了，爬起来就朝着警员打了几枪；背着液氮罐子的劫匪面具掉了，所以我才能认得出是斯纳特。”马昭迪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惆怅：“那个红色的人影带着警员消失了，大概是去了医院。而从今往后，我的食客又要少一个了。” “没事的，往好里想想，起码那个警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巴里安慰道：“而且抢劫失败不妨碍他接着来买你的东西吃。” “你说的好恐怖啊，被悍匪特意跑到摊子跟前光顾生意什么的” 几人正交谈间，艾迪从旁边走了过来。 “乔，现场的调查结束了，没得到更多的线索，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一看到艾迪，乔的脸色突然就黑了下来——虽然本来就已经是黑的了，但是面对艾迪的时候甚至更黑。 马昭迪倒是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艾瑞斯跟艾迪的关系到底是没能瞒住乔，自己的同事把自己养的白菜拱了，乔没有掏出枪一枪毙了这个黄毛同事就不错了。 “回去再说——老马，我们下次再来找你了解情况。” 马昭迪摆了摆手：“不来也行。” 第356章 很少用多事之秋这个词来形容一天的经历 在送走了乔和巴里等一众警探之后，马昭迪骑着三蹦子重新跑回市中心附近摆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哥谭太久，他甚至觉得自己今天早上目睹的劫案和口供经历已经相当刺激了，他甚至觉得今天不再应该有什么惊险的大事发生了。 但实际上，事情总是一连串接着一连串的。 “嗨，西斯科。”他对着迎面走来的弗朗西斯科打着招呼：“吃点不？” “哦，好。”低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的西斯科被马昭迪的声音惊醒，然后才勉强应付着回答道：“四个汉堡就行，再来一块巧克力，我给巴里带过去。” “你也买四个？”马昭迪耸了耸肩：“好吧，好吧，也许只是我神经质了，实验室确实是四个人。” 西斯科没有回话，他依旧低着头翻弄着手机，一向轻快的神色间似乎有那么一点往日少见的忧愁感。 “怎么，有心事？” “啊？没有，没有” 西斯科猛地晃了晃脑袋：“我只是在想，博士以往只喜欢吃大比利汉堡，最近改了口味，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我做的东西还有啥可怀疑的？拿去就是。” “也是嗷” 等到西斯科离开了餐车，马昭迪才拿出手机——他笃定西斯科藏着些事情，只是不确定是什么事。 他要查一查。 “我看看，费莉希蒂和巴里组队，艾迪和艾瑞斯组队，‘冷知识之夜派对’，情感关系快要乱成麻的四个人跑去同一个聚会，感觉场面会变得很尴尬啊.” 这条消息没什么价值，马昭迪直接略过——他对这种又臭又长，只有拉扯和胃疼的感情线没有任何兴趣。 “感觉没几个英雄的感情线是正常的吧.” 他翻到下一条。 “康达可王朝钻石将于周六在中心城博物馆正式开放展览。” 马昭迪看了下时间，确认今天就是周六，而这颗钻石就是斯纳特早上要抢的那颗，今天早上已经被运钞车运过去了——如果没有巴里打断了这场劫案的话，今天的展会肯定得取消了。 这条消息暂时不重要，再看下一条。 这次，画面切回了星辰实验室里。 “奇怪，大厅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马昭迪皱了皱眉，他手速飞快地翻找着一个又一个摄像头，最终切到了实验室的储存间里面。 “这武器消失多久了，西斯科？” 画面上，博士的语调极为严厉，西斯科站在打开的柜门前，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做错了事情，正在被家长批评的小孩一样，看着颇为可怜。 凯特琳站在旁边，她噤若寒蝉，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敢说。 “一天.或许两天，一个守卫今天没来上班，可能是他偷走了冰冻枪” 马昭迪顿时了然。 这很合理，斯纳特身为知名反派寒冷队长，当然也会有自己的特色，冰冻枪是他的专武——这一点在绝大多数宇宙都是注定的。 这东西既然已经被偷了出去，想必很快就会跟斯纳特完成合体，严格来讲，这也算是一种“命运的选择”，西斯科在这件事上其实颇为无辜。 但很明显，威尔斯博士不这么想。 “星辰实验室不欢迎武器，而你造这把枪的时候也没有让我知道。”博士的语调越来越激动：“这把枪能伤害不少人，包括巴里·艾伦！尤其是巴里·艾伦！”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愤怒快要溢出屏幕，甚至到了有些癫狂的地步：“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保证巴里·艾伦的安全做了多少努力！” “对不起” “你现在就去把这把枪找回来！” 坏，马昭迪心说，情况很坏。 博士现在就像是受了刺激的老虎一样，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然，马昭迪承认这也跟之前丹顿让逆闪电吃瘪的事有些关系，现在的他可能相当缺乏安全感。 “西斯科，你本来也不是个当蝙蝠侠的料子啊” 马昭迪忍不住摇了摇头，背地里准备队友的弱点和克制方案之类的事情，通常来讲是哥谭系角色该干的事，准确来说，通常是某只耳朵尖尖的蝙蝠该干的事。 蝙蝠侠本身就挺孤儿的，做的事情极端一点也很正常，大家都能接受。毕竟哥谭市这地方人杰地灵，蝙蝠侠能保持不疯，能正常活着，甚至在大事件里还能帮着c起来，其他的英雄对他都保持最高限度的容忍。 可西斯科又不是孤儿，他跟巴里，凯特琳和博士的关系有点类似于家人，那么他做这种事就会显得很突兀了。 此时，三蹦子忍不住问道：“那你呢？你不是也在准备对付——”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话。” 马昭迪立刻否认三连：“我那是准备对付极速者的方案，不是准备对付巴里·艾伦的方案。” “就算退一万步讲，我真的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巴里了，那也一定是蝙蝠侠传染的——没错，都是尖耳朵的错。” “难说。” “再退一万步讲，我也是孤儿好吗？” 说到这里，马昭迪好像有了免死金牌，立刻挺起胸膛大声说道：“大家都是孤儿，那喷了蝙蝠侠可就不能喷我了哦。” “当孤儿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吗” 说着说着，群里又弹出一条消息。 “警方最新发现，中心城XX街道附近房内，一男子被杀，其人身份疑似‘约利·布鲁克’——他是中心城内知名非法军火商，专门负责向罪犯贩售高科技类武器，潜逃多年未曾落网.” “尸体死状奇怪，死者疑似全身受到极低温冻伤而死，但现场毫无制冷设备或低温环境，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感觉是被黑吃黑了。”马昭迪心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有点太多了。” “嘿，来三个汉堡。” “没问题。” 马昭迪下意识应了一声，接着才意识到顾客的声音有点耳熟。 “斯纳特？！” 斯纳特对他微微一笑，并将手伸进了风衣里：“嘘——，小点声，我不希望以后再也吃不到你卖的东西。” “哦哦.” “两分钟时间，尽快，我还有点行程要赶。” 第357章 这合理吗？ “我跟警察提供了你的线索，你不生气吗？” “有何意义？中心城有这种水平的大盗反正也就只有我一个，即便你不说，警察花点时间也能查得出来。” “这么自信？” “迄今为止，我在中城做过二十三起大案，每一次的额度都不少于百万美元，从没有被抓住一次——如果没有那个红色的人影，今天应该是我做下的第二十四起大案。” “战绩可查是吧.你的汉堡好了，给你。” “谢谢，这是十五美元。” “不客气。”马昭迪看着他将手从风衣里收了回来，心里松了口气。 他倒是不怕打起来，不过直接打起来未免有点太惹人注意了。 “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做——康达可王朝的钻石展览大概已经开始了。”斯纳特对他挥了挥手：“赶时间，不和你多聊了，下次再见。” 马昭迪挑了挑眉毛。 “你知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的，对吧？” “请自便。” “我有条件。” 斯纳特离开的步伐顿了顿，他回头仔细看了看这位平时打过颇多交道的餐车摊主，忍不住笑了笑。 “有点意思——你想要什么？” “你说过自己是中城里最厉害的罪犯，最有水平的大盗。”马昭迪回答：“但是早上的时候，你的罪犯计划里出现了一个不必要的伤者，还是个警员。” “如果你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那么你的计划可以做到完美的地步，你完全没必要杀人，照样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杀人是我的宗旨之一——但我也是个罪犯，我用不着言而有信，也不打算作茧自缚。” 斯纳特摇了摇头：“这个提议不太公平，我自己想做。和别人强迫我做，这是两码事——除非你强到迫使我不得不妥协。” 马昭迪心想，来硬的也不是不行，不过没啥必要。 “那么，我们各退一步，来打个赌——如果你能做到不伤人拿下钻石，我输给你三十万美元，如果你只是做到不杀人拿下钻石，我输给你十万美元。” 斯纳特愣了愣，脸上少见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摆摊赚的啊。” “？” 在这一瞬间，斯纳特的脑袋里想了很多很多 “摆摊”和“三十万美元”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这一行真的有这么赚钱吗？自己以后要不要也发展一下副业？学个做菜什么的 貌不惊人的老马到底每天挣多少钱？他随手一挥就是三十万，那账户里到底还剩多少钱？ 自己半年抢劫一次，事先做计划买装备，研究警方路线和反应时间，实行的时候冒着吃牢饭甚至吃子弹的风险，事后还得跟几个队友分赃，到手顶天也就三十到五十多万的样子，还得在城里躲开警方，不敢太张扬 要改行吗？ 片刻之后，斯纳特猛地摇了摇头。 自己在想什么呢？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抢匪，难道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赚钱效率还能比不上一个小贩吗？ 作为一个有追求，有理想，有能力的超级罪犯，斯纳特当然也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他和哥谭的那批罪犯有着很相似的内核，平时的抢劫犯罪基本都是为了证明自己，而非单纯为了钱。 这一点有些类似于某些玩家在游戏里面的模拟抢劫——本身其实并不需要这些钱，但是抢劫过程本身的刺激感，成就感，以及仓库资产数字的增长，这些东西本身就可以让他们感到相当满足。 “成交，但那个红色的人影要除外。”斯纳特最终说道：“我不会杀了他，但他早上给我了一拳，我会回敬他一下。” “你不问问自己输了的赌注吗？” 斯纳特没有再回答，只是摆了摆手。 “整的这么自信.” 马昭迪撇了撇嘴，他确实不太在乎那三十万美元，因为他在中心城的生活几乎不怎么花钱，租房随便选了个廉价屋子掩人耳目（反正他是住壁纸房里面的），平时生活也没什么费钱的爱好，摆摊原料用的也是系统出品。 甚至连丹顿也决定，如果告赢了斯泰格，将来凭借专利成立公司，他会给马昭迪两成股份，毕竟这位好心的老板救了自己的妻子，也救了自己的命，某种意义上讲，也避免了他走上最后的那条路，救了他的人生。 在这个宇宙，马昭迪将来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现金了。 于是他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乔。 “乔警官，斯纳特刚才来我这买了三个汉堡，他说要去中心城展览馆接着拿那颗钻石，还让我打电话把这条消息告诉警方——我寻思着跟你比较熟，就直接打给你了。” “啥？你就在博物馆？那你小心点。” 打完电话之后，马昭迪接着安心摆他的小摊。 对于寒冷队长，他是抱有足够信心的，作为巴里在中心城的主要对手之一，他必然能给闪电侠狠狠上强度。 最近的超级罪犯都被解决得蛮轻松，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影响巴里的成长，不过反正让斯纳特给他上上强度总是没错的，小树不修不直溜，这怎么不算一种特训呢？ 他没有急着去看现场实况，而是静静地等着，在大约十分钟后，一道闪电疾驰过餐车前，并留下了美元，带走了一颗酒心巧克力。 “巴里出动了，斯纳特大概已经动手了。” 马昭迪顺手切到博物馆的监控，果然看到一道带着电光的身影和拿着冰冻枪的斯纳特战斗——或者也称不上战斗，只是巴里单方面被牵着走。 值得注意到的是，当斯纳特拿起那把枪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无形脉冲似乎笼罩了整个博物馆，原本快如闪电的巴里似乎在其中变得缓慢了起来，虽然依旧远远超出普通人，但已经达到了肉眼可以勉强捕捉的地步，斯纳特甚至能够做到瞄准他并开枪。 “这特么是什么鬼？！”马昭迪忍不住吐槽道：“冰冻枪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能力了？” 三蹦子回答：“通过检索弗朗西斯科的实验日志，他似乎在冰冻枪上使用了一种小型回旋加速器，它能够影响极速者的速度。” “啥玩意？这合理吗？” 第358章 这很合理 “我可以十分甚至九分肯定，原剧里面完全没有‘带小型回旋加速器的冰冻枪’这种设定。”马昭迪忍不住吐槽：“虽然它确实能解释寒冷队长为什么能跟极速者打擂台，但是这把枪已经把西斯科的机械和物理技能含金量拉到大师级水准了吧.” “不是很清楚你说的‘原剧’是指什么，但是毫无疑问，按照目前对弗朗西斯科的过往履历分析，他在机械，物理，计算机等方面属于综合知识储量极高的全才。” “单科拎出来呢？” 【大师级机械精通，大师级物理学精通，高级计算机精通】 “那很厉害了” 马昭迪看了看自己的面板，顺手把高级枪械精通和高级汽车驾驶精通都升到了大师级，面板上顿时花掉三十万美元资产点，剩余七十万。 他之前就想过稍微弥补一下自己的短板，不过最近事情有点多，就把这件事忘了，现在补足自己的远程和驾驶技能，他感觉自己已经足以应付大多数意外情况。 他在独自升级，而巴里在独自挨打。 “你拿不到那颗宝石的！斯纳特！放弃吧！” “我用不着马上拿到那颗宝石，只要先解决最大的阻碍就行了。” 话音刚落，斯纳特调转枪口，一道刺眼的冷白色冰冻光束立刻射向旁边一个还没来得及跑出博物馆的游客。 “不要！” 巴里全速冲向那名游客，当他舍身将对方撞开的时候，已经试探出巴里奔跑速度的斯纳特精准预判，他数着秒将冰冻枪口下移，冷冻光束没有击中巴里，而是将那附近的整片地面全部冰封。 “我——！”巴里一脚直接踩在了冰面上，紧随着那个被他推开的游客一起直接飞了出去。 斯纳特此时才将枪口对准巴里的小腿，他冷冷道：“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咻—— 寒流瞬间攀附在巴里的腿部，在他的体表结成一层刺骨的白霜，最后迅速和地面粘连，结成一个巨大冰块。 “砰！” 斯纳特结结实实给了倒地的巴里一拳。 做完这一切，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展柜里的宝石，而是直接扭头离开了博物馆。 此时，博物馆外的警车警笛声此起彼伏。 乔此时冲进了大厅里，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差点被斯纳特一枪撂倒，意识到自己帮不上忙，所以他干脆直接去帮助其他人进行疏散。 他冲到倒地的巴里旁边，几枪托砸碎了粘住他腿部的冰层，把他扶了起来，当巴里化作一道闪电消失之后，他又回头迎上了小跑过来的博物馆馆长。 “馆长先生，怎么样？那枚展柜里的赝品宝石——” “哎，那枚赝品还在.斯纳特没把它带走。” 乔忍不住张开嘴，无声地骂了两句。 “我们提前得到了他要跑来博物馆的消息，所以才把宝石换成的赝品，但他也知道我们提前做了布置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宝石。” “那是为了什么？” “他这次是为了我来的。”巴里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被冻到苍白的腿部：“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种程度的冻伤得在医院恢复起码几周时间，他知道只有我能快到阻止他的犯罪计划安排。” “他特意调节了冰冻枪的档位，免得你的肢体永久性坏死。”西斯科摇了摇头：“甚至博物馆里没有出现除你之外的人员受伤，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底线的罪犯。” “但他还是罪犯。” “没错。” 说到这里，巴里忍不住懊恼地摇了摇头，自从上次冲散克莱德的龙卷风之后，今天的战斗是他第一次惨败给一名罪犯，对方甚至还没有超能力，这让他备受打击。 “西斯科，我不生气你之前为了对付我而造出这把枪，毕竟我们那时候不熟，但你在那之后就应该把枪的事情告诉我，今天还好没出现人员伤亡——但我还是很生气。” “对不起，巴里.” “西斯科，我们得一起把这把枪弄回来，虽然斯纳特暂时没用它伤人，但我们没法保证他永远不用这把枪伤人。” 天色渐晚，马昭迪听着警用频道中“罪犯斯纳特已逃脱警方追捕”的信息通报，直接收起了摊子。 “到底是没拦住啊，完全体的寒冷队长对警察来说确实不好对付。” 不过实际上，真正的完全体寒冷队长大概还得算上它手下的超能力天团无赖帮。 马昭迪一路晃悠着来到了银行附近，在里面花了点时间，取出了三十万美元现金。 一百美元的面额，加起来三十沓，放到背包里显得挺轻便，背起来也颇为轻松。 马昭迪看着那个背包，沉思了片刻。 “算了，还是换个面额吧，这个面额没什么难度啊。” 是夜，在他骑着三蹦子回家的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将他拦了下来。 “我来拿钱。” “动作还挺快。” 马昭迪嘟囔着看了眼斯纳特：“怎么大晚上还戴个墨镜？你不用看路的吗？” “.” 斯纳特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它和冰冻枪是配套的，否则眼睛会被冰冻光束的白光刺伤。” “宝石呢？能看看吗？” 斯纳特从怀里掏出一枚漂亮的巨大钻石。 “真漂亮。” 马昭迪毫无诚意地赞了一句，仿佛真的只是想确定一下斯纳特有没有完成赌约，接着就俯下身，颇为吃力地提着什么东西。 “等一下，三十万——有点——沉！” 砰！ 两个巨大的袋子被他费力地搬到餐车上，脆弱的车身顿时被压得嘎吱作响。 “你特——你到底取了多少钱？！” 斯纳特差点爆了粗口：“你就一路把这些钱装在餐车里？” “就三十万啊，十块一张的面额，一共三百沓，不知道多重，反正你就搬吧。” “我要怎么拿着这两个离谱的袋子上高铁？” “你特么打算揣着钻石走公共交通离开中心城？” “我” 斯纳特顿时哽住了，两个同伙在今天下午直接离他而去，现在他是孤家寡人。 “我现在没车。”他忍住掏出冰冻枪给对方一枪的冲动，冷着脸回答道：“这三十万，你要换成一百的面额再给我。” “怎么不早说？” 第359章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老马 在完成简单的交涉之后，斯纳特跟马昭迪最终讲明，今天暂时不来拿这笔钱，下次再开着车来取。 “你真的真的真的打算坐高铁离开中心城吗？” “我有我的计划。” “你知道我会把这个消息也告诉警方吧？” “请便。” “我还有个——” “别得寸进尺，我已经答应过绝不杀人了，很少有人能用三十万买我一条长期原则。” “好吧，好吧，祝你好运——话说下次见面是不是也得半年之后了？” “别担心，再见的速度会比那快得多。” 斯纳特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那把枪上的回旋加速器呢？”三蹦子突然问道：“我们不拿过来解析一下吗？” “我倒是想呢。”马昭迪叹了口气：“但是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已经试过咯，他不打算答应——你不是能看到西斯科的实验日志吗？跟着那个老老实实复刻吧。” “那会很慢的。” “急什么？现在又没有失控的极速者上街乱搞。” 马昭迪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乔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斯纳特的事情，然后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当马昭迪翻开报纸，发现今天的报道上赫然写着“中心城高铁半夜脱轨，大盗斯纳特携钻石潜逃”的消息。 “冰冻枪搞破坏真是一绝啊” 在仔细确定了报道里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之后，马昭迪就把报纸收了起来。 高铁脱轨还没有人员伤亡，昨天巴里一定到场了，只有他能快到把所有人全救下来。 谁赢了？ “老马啊，老马” 中气不足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马昭迪看过去，发现是巴里捂着腰来到了餐车前。 “好吧，看来巴里又被暴打了一顿。”马昭迪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不是巴里吗？才一天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 “呃，我的腰昨天有点小冻伤。” 巴里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我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呃，我想买一颗酒心巧克力，可以吗？” “识货啊，我祖传老方，有疗伤效果的。” “今天卖什么吃的？我也想买一些。” “今天是辣条。” “啥？” “辣条，手工辣条。” 三蹦子忍不住在耳机里吐槽：“你看到了没？你放飞自我的程度连巴里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你管那么多呢？”马昭迪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嘴型不变，从牙缝里悄悄挤出几句反怼的话：“看我今天把它卖不卖干净就完事了。” 巴里最终还是提着一袋辣条走了——虽然没见过这种奇怪的零食，但出于对老马厨艺的信任，他还是决定带一包回实验室，给大家都尝尝咸淡。 “一锤子买卖是没有回头客的。” “你懂个啥，我问过留子了，他们听说我要做辣条，基本都举双手双脚赞成，说好吃到爆.” boom！ 话才说到一半，突兀从不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就打断了马昭迪的声音。 “老大，老大。”马昭迪头顶的呆猫嘴里塞着一根辣条，疑惑地挠了挠脑袋：“真的好吃到爆了喵。” “别搞了，那特么是真的爆了。”三蹦子光速接入中心城的监控网络：“附近的摄像头里没有看到爆破点，不过看到了.军队？！” “你在说什么玩意呢？军队为什么要在大白天上街放炸弹——呆猫把你油手拿下来，别特么挠我脑袋，挠你自己的去！” “老大，你嫌弃我喵” 餐车三人组正鸡飞狗跳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从旁边的街巷里钻了出来。 “你好，要不要买一包中式手工辣条——” “对不起没时间！” 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干练女子有一头很特别的金色长发，发梢末端微微发紫，长得很漂亮，眉目间还略带着些英气。 她没理会马昭迪的推销，只顾着向前猛跑，但看到前方的马路上也出现一队身穿军装的士兵，她又不得不跑了回来。 “怎么样？要买辣条了吗？” “拜托了！先帮我藏好！不要说你看到过我！” 她的眼神迅速搜索着餐车内侧的几层挡板，当看到餐车的下层有一个狭小空间之后，就立刻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密集的脚步声也从街巷里跟了上来，两股小队在餐车旁边完成了合围。 “人呢？” “没有看到，可能钻进民居里面了？” 此时，一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留着白色寸头的老头从小队里走了出来，无论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那股傲慢强硬的气场，都毫无疑问能够说明，此人就是这两支队伍的指挥官。 马昭迪看到他直接走了过来，面色中带着几分冰冷和阴狠，顿时感觉对方不像个好人。 “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这里摆摊？”他直接了当地走了过来，对马昭迪吩咐道：“我是军方的韦德·艾尔林上将，刚才正在寻找一名军方内部的逃兵，告诉我，她跑去了哪里？” 你**谁啊？ 虽然马昭迪很想这样直接怼回去，但是对方已经自报家门了，这么回答又显得没什么道理。 “所以。”他回答道：“你是想请求我的帮助？” “我在要求你尽一个美国公民的义务。”艾尔林再上前一步，他魁梧的身形顿时像一座山一样压了过来。 如果换成一般人，此时大概率扛不住这个蛮横上将的气势。 “尽义务？” 马昭迪摇了摇头，他动作从容，将头顶的呆猫抱在了怀里。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上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公民，我们互不相识。” “这是美国军队第一次来找我这个公民帮忙，而我已经记不得上次看到你们是什么场景了。” 他随手挠了挠呆猫的下巴。 “我坦白说吧，你们美国军方从来没有在乎过某个公民的友谊，你们不屑于跟我们接触。” 艾尔林的眼神此时变得极为严厉：“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了解，你们军方靠着政府发了财，生意做得很好，生活过得很好，背后有财阀，手里有枪——你不需要我们这种朋友。” “但是你现在来找我，说，公民，我们现在需要你尽义务。” “你对我一点尊重也没有，你并不把我当朋友。” “你甚至不愿意问一下我的名字，叫我一声老马。” 第360章 新闻学魅力时刻 当马昭迪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韦德·艾尔林的手已经忍不住摸上了腰间的枪。 “美国军方上将当街枪杀无辜亚裔市民”这种新闻如果被报道出来，他当然会陷入非常麻烦的境地，但是眼前这个王八蛋当着自己两队手下的人，贴着脸开始对自己和整个军队放嘲讽，这让一向顺风顺水，习惯了高高在上，以势压人的艾尔林上将实在有点忍不住。 尤其是考虑到军方基地里跑出来的那个女人现在突然杳无踪迹，此时有可能已经快要跑出军方的搜捕包围圈，艾尔林心里的无名火就越发旺盛。 再耽误下去，如果真的又被人逃掉一次，下次就很难再把她抓回来了。 “最后说一次，我不想再重复。”他冷着脸，语调极为严厉，用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马昭迪说道：“把她逃跑的方向告诉我。” “唉。”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缓缓低下头，摸了摸呆猫的脑袋，放任它跑回餐车上。 “艾尔林，艾尔林。”他叹息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尊重我？” 艾尔林上校顿时控制不住了，他一秒出枪，直接顶在了马昭迪的脑袋上。 “我说，把她的行踪告诉我。”他拉开手枪的保险：“否则，你将被视为协助她的叛逃行为，作为共犯抓回去。” 然而马昭迪只是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眼前这人有恃无恐的态度让艾尔林皱了皱眉，即使被枪顶着脑袋，对方依然镇定自若，这足以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 “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了？” “我他么管你住在哪里，哪怕你住在白宫里面——” 艾尔林的话没有说完，一阵强劲的音乐就突然响了起来。 “人生呐，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 “嗯？什么声音？” “有时候，明明很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 那声音越来越响，以至于两只小队也忍不住扭头看向一旁的街角。 “残酷的现实，在击碎内心坚强的城池~” 地面的震动感越来越强烈，这下，就连艾尔林也警惕地侧目看过去。 而此时，声音的本体也终于现身，那赫然是一辆无人驾驶的超大半挂货车。 看那轰鸣的发动机引擎，恐怖的音浪，还有足以直接把人碾碎的恐怖体型，便已知它是异世界转生工具中的极品了。 “擦干眼泪对着鸡零狗碎的日子——” “快跑！” 眼看着半挂直勾勾地冲向人群，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两边的士兵顿时一溜烟散到了道路两侧，唯恐被送去异世界，艾尔林也一样，他没管马昭迪，大步流星地窜到了街边的墙根地下。 “一勺料汁~” 随着音乐到达高潮，轰鸣的半挂大货车直接一路狂奔，消失在了街道上。 “刚才在那辆车的驾驶位上有人吗？” “从哪闯出的大货车？！” “别问了，快追！”艾尔林上校急声喊道：“对方敢对我们发动袭击，已经不是一般的肇事司机了，一定要出重拳！A小队立刻追上去！” 当他做完布置之后，立刻想继续审问，但当他扭头看向马昭迪的方向，对方此时却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人跑哪去了？！” “报告长官，没看见！” “他吗的，立刻找！” 此时，艾尔林的脑子里才想起马昭迪刚刚问自己的那两句话。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了？” “草！被那王八蛋耍了！” 此时此刻，艾尔林上校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家伙找出来，然后好好给他上上强度。 虽然对方可能真的没有犯法，但军方做事，尤其是他这样的身份，他这样的特殊部门做事，并不需要考虑对方的合法性问题，这也是他习惯于高高在上的原因。 另一边，马昭迪骑着三蹦子停在小巷里，他看着监控画面里面艾尔林无能狂怒的景象，忍不住冷笑。 “我最恨别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 “都这个时候就别装了。”三蹦子忍不住吐槽：“我的3d投影终究也只是个投影，等到发现那辆半挂消失了，那一队搞不好就要回过来找你了——趁着他们没发现你，赶紧先跑远点避避风头吧。” “我避他锋芒？”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们已经跑了十分钟了，我累了——现在先把那段视频调出来。” “哪段？” “从艾尔林追过来，到他拿枪指我的那段，去掉半挂和那个女人钻进餐车里的画面。” “懂了，新闻学魅力时刻。” “说了少冲浪——再说这能叫新闻学吗？我敢把‘军方的人体实验对象出逃’这种猛料放出去，那这消息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好吧。” “你想怎么做？” “取完录像和录音，然后把这段街道的记录直接改一下，抹掉女人的画面。” “半挂呢？” “那段用不着管。” “最后？” “最后直接发到大报社记者的邮箱里，然后明天再发网上，标题就写‘美国军方上校当街拔枪威胁无辜市民，我们的国家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说亚裔？” “如果我是黑人，那倒是可以加进去，亚裔——还是算了吧，等他们自己挖掘。” 此时，餐车里的女人隔着小车，听到外面的密集脚步声似乎消失了，便偷偷地探出头来。 “不用藏了。”马昭迪给她打开了小隔板：“赶紧出来吧，我车里还装着辣条呢，你别给弄窜味了。” 那女人出来之后，左右看了看，确定环境安全之后，对马昭迪点了点头，接着扭头就想直接跑。 “你先停一下。”马昭迪立刻拦住她：“这外地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你说谢谢了吗？” “.啊？” “说谢谢。” “.谢谢。” “很好，现在说你的名字。” “这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身上的事情很重要，也很危险，是相当高级别的机密。” “你不尊重我，我救了你，但你却不够坦诚。”马昭迪摇了摇头：“我起码得确定自己救的不是个坏蛋。” 女人咬了咬嘴唇，片刻之后，她颓然吐了口气。 “我叫.贝蒂·桑·苏茜。” 第361章 变异 “贝蒂·桑·苏茜” 马昭迪重复着这个名字，顺手敲了敲三蹦子的车头。 “在查了在查了。”三蹦子的反应极快，几乎是秒接入军方的资料库。 而苏茜则接着说道：“我是军方的人，一个.曾经的士兵。” “很好。”马昭迪笑了：“现在，我们才有点谈话的样子了。” 苏茜却没有接着说话，她抱着臂膀看了看小巷两头，问道：“一定要在这里谈话吗？我在这小巷子里非常没有安全感。” “那你再进车里，我把你送到安全屋去。” “你还有安全屋？” “我跟中心城的本地黑帮.曾经有过点小摩擦。” 苏茜皱了皱眉，听到马昭迪的回答，她隐约察觉到这个餐车老板似乎并不简单。 可能有点故事在身上，也可能有点事故在身上。 但此时的她也确实没什么资格挑三拣四，于是她不得不重新蜷缩起身子，钻回了餐车里面。 马昭迪翻身上车，骑着三蹦子一路向自己的廉价租屋骑去。 他没撒谎，那屋子本身就长期搁置，自己很少去，位置也偏，周边也没什么大型商业街道或者店铺，可以说相当不起眼，加上三蹦子的远程监视，安全程度是很高的。 “今天的生意怎么办？”三蹦子一边走一边问：“辣条不卖了？” “问题不大，明天再一块卖，赚钱这东西总是没个头的，少一天死不了人。” 话虽如此，但在回去的路上，还是碰到了包括但不限于斯纳特，西斯科，乔，丹顿，费莉希蒂等人。 这几个月来，他们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在路上遇到马昭迪的餐车，基本上都要去买点吃东西，而且就目前为止，马昭迪的餐车里还没出现过难吃的食品。 即使像辣条这种完全不符合他们饮食习惯的东西，也被大师级的厨艺处理到无法拒绝的地步。 费莉希蒂对此还发表了一段暴论。 “每次你端出来一种黑暗料理，我的味觉就要被强健一次，我现在已经快要什么都吃的下去了.” 费莉希蒂吸溜了一根手上的辣条：“你要不要试试做一下英国菜？” “这么漂亮个姑娘，怎么就长了个嘴。”马昭迪叹了口气：“你从哪学来那么多黄段子的，巴里他们都吐槽过你的讲话风格，根本不像个正常的高学历顶级专家” “很可惜，我就是顶级专家。”费莉希蒂嘿嘿一笑：“世界上比我更强的黑客屈指可数。” 马昭迪摊了摊手。 “抛开这些先不谈——老马，我得赶回星城去了，今晚的火车。” “哦？这边的事情忙完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这次跑来主要是看看巴里，因为听说他出事以后获得了——哦，这个暂时还没法跟你说，得等你恢复记忆才行。”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老马，有空了来星城看看。” “下次一定。” 马昭迪骑着小车，一路走一路卖辣条，时不时停几分钟，小车里面的苏茜就很闹心了，她本来被迫要缩在这片狭小阴暗的空间里，心情已经相当无助，而且非常凄惶了。 而现在，她还得在车底听着马昭迪跟顾客们谈笑风生，头顶的辣条气味顺着餐车边沿飘荡下来，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仔细想想，打从自己逃出军事基地起，好像就没再敢吃什么东西。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安全屋啊 在漫长的煎熬之中，三蹦子终于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马昭迪来到门前，顺手拧出屋门把手，然后将壁纸房贴在租屋的门上，两扇门重合为一扇，接着，他才回到餐车旁。 嘎吱一声，餐车旁边的小门被打开。 “出来吧，到地方了。”马昭迪的声音从餐车外传来：“动作麻利点进屋。” 苏茜立刻从餐车里面钻了出来，她心里长长出了口气，感谢自己终于结束了这种折磨。 马昭迪顺手打开房门，他把餐车稍微折叠收缩一下，居然直接从门口推了进去。 “进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呃” 看到进门的苏茜面露难色，马昭迪问道：“怎么了，害怕我不是好人？能从上将的带队搜捕中逃出来的，还会怕一个餐车老板？” “倒是不怕.只是我没法用手帮你关门——实际上，我现在不敢用我的手触碰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任何东西。” 马昭迪挑了挑眉，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到门边，顺手关上了门。 门外，无数细小的纳米机器人再次运作，将贴在门上的壁纸房墙纸掩盖掉，只剩下出租屋本来的门，又将门把手插了回去。 如果此时有人开门，也只能进入空荡的出租屋里。 进门的苏茜松了口气，她走进这间颇为狭小老旧的出租房间里，大致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况。 房间内部并不凌乱，被整理得颇为干净，虽然墙壁上的斑点和污渍痕迹并不好看，但房间里的家具和地板似乎有在定期打扫。 窗户紧闭，窗帘拉着，周围的街道上非常冷清，但这里似乎没有任何收纳暗格，或者安防系统，通讯系统，也没有什么紧急物资储备，结构上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防护能力。 “这也算安全屋？”她心里叹了口气，一个普通的餐车老板确实也不太可能有一间多专业的安全屋，自己未免奢求太多了。 “所以，现在该说说了吧？”马昭迪坐在了她的对面：“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可能不会相信。” “你先讲。” “.那大概是在九个月，不，十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苏茜讲述着自己的经历：“那时，我从阿富汗战场回来——中心城有一个恐怖分子，他在路边埋了炸弹。” “我被派去拆弹，结果那枚炸弹意外爆炸，弹片击伤了我，但我很幸运地没死，被送回到部门内治疗休养。” “我在基地待了好几个月，终于养好了伤，结果他们却告诉我，那枚炸弹不是因为拆除失误所以才爆炸的，甚至它根本就没有被激活。” “导致差点炸死我自己的，是我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异。” PS：有读者反映苏茜的人名翻译错误，所以我从这一章起进行更改，谢谢斧正 第362章 朋友就是用来白嫖的口牙！ “懂了，你是超能力者。” 听了苏茜的大致情况描述，马昭迪秒懂。 “.你相信我说的话？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超能力者这种科幻一样的设定？” 苏茜眼睛瞪得像铜铃：“为什么？你都不惊讶的吗？不怀疑一下的吗？” “emm你一定不是中心城本地人，对吧？” “呃，我不是，实际上，我的家在加州洛杉矶的英格尔伍德，跑到密苏里州的中心城完全只是出于工作调派的原因——为什么这么问？” “六百六十六，甚至还跨州了，那就更好理解了。” 马昭迪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是外地来的，刚来到中心城不久，对我们这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所以才会觉得超能力者这种事情不真实，但实际上，如果你仔细看了中心城里最近这段时间的新闻，就会发现这些东西在中城已经不太稀奇了。” “啊？” 看着苏茜一脸“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马昭迪摊了摊手，此时，他的心里联想到自己初入哥谭时的样子，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是他没想到，中心城对于其他没有超级英雄地区的人来说居然能起到类似于哥谭的效果——自从到了这里以后，他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没有每天枪战，没有发疯的市民，没有精神状态美丽的罪犯，没有每天夜里挂人的蝙蝠大只佬，甚至连司法系统都能正常运作。 然而苏茜那种“震撼我妈一整年”的表情告诉他，在对方的眼里，仅仅是“有公认的超能力者”这一条，就已经让她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这就是我们dc啊，马昭迪心里想着，最优秀的匹配机制带来最极致的体验：有底线的无赖帮匹配给有良心的闪电侠，宇宙里来的恶棍匹配给宇宙警察绿灯侠，地下组织匹配给地下义警绿箭侠，设定逆天的超模灭世数值怪都匹配给设定同样具备数值强度美感的超人。 哦还有，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的疯子们匹配给蝙蝠侠——蝙蝠大只佬是什么成分，只能说一目了然。 至于其他没有超级英雄的州，则全都很神奇地没有超级罪犯常驻，马昭迪如果跑到这些州去，可能要连夜写一篇桃花源记。 “十个月之前，中心城出过一次事故，你当时就在中心城，可能也在报纸上看到过来龙去脉——” “是啊，我后来知道那是粒子加速器爆炸了。” “没错，大概就是在那天晚上之后，中心城里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都市传说。” “大概在一个月前，一个叫克莱德·马东的疯子跑到中心城抢劫，还当街袭警，媒体和警方都拍到了他的战斗手法——呼风唤雨，改变天气，从那时起，大家都意识到，中心城变天了。” “后来，克莱德想要凭借一个超大的龙卷风直接灭掉中心城，虽然他最后被警方阻止了，但超能力者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城市，也就是从那天以后，中心城的警方成立了超能力者对策组。” “现在，大家都知道中心城里出过一个有超能力的罪犯，同时还知道中心城里有一个速度极快的超能力义警，我们管他叫闪电侠，而我见过了更多——几天之前，一个能把自己变成毒雾的超能力者差点在街上杀了我。” 被马昭迪整到破防的尼伯斯对于马昭迪这段颠倒是非的陈述点了个踩。 到底是谁差点杀了谁？ “总而言之。”马昭迪总结道：“超能力者起码在中心城这一片不算什么幻想中的生物，等会搞不好还需要你整一点能力展示呢。” 苏茜表示不能理解，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了下去。 “从那时起，军方才发现，我具备了一种特别的能力，我能把双手接触到的物品都变成炸弹——但那能力根本不受控制。” “除了自己之外，我摸到什么，什么东西就有可能会变成同等分量的炸药，我的手没法再摸枪，没法再拿刀叉吃饭，没法取新衣服穿衣，没法拉门把手，我不敢触摸任何东西，就像一个失去双手的残疾人，而且还是随时随地能化身炸弹的恐怖分子。” “国王的金手指？”马昭迪挠了挠头：“对贪婪之人的训诫只是个童话故事，但是当它成真了，情况就真的很惨了。” 苏茜叹气道：“也是在那时候，我看清了艾尔林上将的真面目——他把我当成小白鼠，说我的能力有巨大的战争潜力，无论是用来暗杀还是用来批量生产爆破物，都能给美国的战斗模式带来巨大的改变。” “艾尔林绝不是个好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鹰派，战斗疯子，他想方设法研究新的武器，甚至和几个医生一起在我的身上动刀，进行人体手术实验，我没看出他有任何崇尚和平的迹象——他的做法让我开始思考自己参与的这场阿富汗战争.” “好了，好了。”马昭迪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关于鹰酱的全球出击，我已经品鉴得够多了，你是没有见过我那个世界线的未来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间地狱。” “现在，我们先把谈话拉回主线——艾尔林在带队追捕你，而你用自己的能力从实验基地里跑了出来，对吗？” “没错。” “你原来处于一个摸什么炸什么的状态，现在也还是这样，对吗？” “如果我努力控制，也有几率不会爆炸，但我不敢赌.我现在只能做到释放能力，让摸到的一切百分百爆炸。” “那么我猜你现在急需一双能够正常生活的手。” “这样的事.可以做得到吗？” “我一个人来做这件事，可能有点困难，起码得付出点代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多个朋友多条路，而我马某人在中心城还算有几个朋友，他们的帮助基本都不图回报。” “肘，我们去星辰实验室去白嫖！” 一头雾水的苏茜被马昭迪推出了门，重新塞回到自己的小车里面，两人一车一猫一溜烟向着城中心的位置驶去。 第363章 优秀的匹配机制 “你是说，你在大街上，从一个美国军方高层的带队搜捕下，帮着一个被搜捕的逃兵跑了出来？” “对。” “现在惹上了一个上将？” “对。” “甚至全凭对方的一面之词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呃是？” “马昭迪先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面若冰霜的哈里斯·威尔斯冷冷地盯着眼前两个突然跑来星辰实验室的不速之客，语气展现出一种特别的严厉：“如果这个女人在说谎，那么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包庇罪犯，成为共犯，并且还想拉我们下水。”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现在做的事情将会涉及到军方的高级机密和黑暗面，这一面是见不得光的，大家都知道它存在，但绝不能有人把它翻出来晾在光天化日之下。艾尔林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自己的声望，他会尽全力确保你们没法把这些事情公布出去。” “你惹上麻烦了，老马，很大很大的麻烦，你现在很不安全。而现在，我们连带着也变得不安全了。” “对唔住但我只是觉得，如果她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能帮她的地方大概只有星辰实验室了——毕竟她也是个转化人，警方自己也说过，星辰实验室会作为转化人案件的特别顾问机构，我不敢相信警方对军方的保密程度和强硬程度，但我相信星辰实验室的良心和能力水平。” 求人当然要有求人的态度，马昭迪张嘴就来了一套真心实意的彩虹屁，而这一套也很明显起了效果，一旁原本面露难色的凯特琳此时开始沉思，很明显开始考虑帮他们俩的可行性。 至于西斯科，西斯科压根没有犹豫，从看到苏茜的第一眼起，他脸上那种孔雀开屏一样的示好笑容就没消失过，并表示愿意全力帮助这位受到军方迫害的，落难的英气美人。 估计他现在连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考虑结婚周年的事了。 “马昭迪先生，你现在甚至没法确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威尔斯看到凯特琳和西斯科的态度都变了，心里对这两个毫无戒备心和城府的孩子倍加无语，虽然这种天真对他来也是一件好事，但当它挡着自己的路的时候，威尔斯还是感觉相当红温。 “这个好说啊，威尔斯博士。”西斯科一马当先地举起了手：“我来查一下就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他没等博士反应过来就直接跑到了电脑前，双手运指如飞在键盘上起舞：“好得很，VA（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不久前才紧跟时代，把档案完成了数据化，让我来查查这个名字.” “贝蒂·桑·苏茜——哈，有啦，她没撒谎，她真是从阿富汗回来的，家里也确实住在英格尔伍德。” “西斯科。”威尔斯博士的目光几乎能杀人：“你的行动力能不能用在些更靠谱的地方——” “博士.”一旁的凯特琳也小声开口了：“如果她真的是在是十个月前的中心城获得能力的话，我们也许确实应该帮她这个忙，这件事，我们有应该参与的理由——而且她已经被军方拿去开过刀了，此时袖手旁观也有点残忍.” 这番话暗地里直指核心，粒子加速器的实验事故造成了苏茜的境遇，她的境遇跟威尔斯博士的错误紧密相关。 眼看着博士一时间哑火了，马昭迪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此时，巴里又化作一道闪电出现在实验室里。 “朋友们，你们真得来看看这个视频，老马有麻烦了老马？！你怎么在这？” 马昭迪脸上的表情极其怪异：“我是因为遇到麻烦了，所以才来实验室里寻求帮助——等一下，刚才你是怎么进来的？” “呃我跑进来的。” “你刚才的样子怎么那么像报纸上登的那个闪电侠？” 发现自己好像暴露的巴里此时呐呐说不出话来，他平时就不太擅长撒谎，此时被人亲眼看到动用神速力奔跑的样子，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威尔斯，凯特琳，西斯科三人齐齐叹了口气。 “马昭迪先生。”威尔斯说道：“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要保证守口如瓶。” 十分钟后，马昭迪装作刚刚了解到巴里的情况。 他一脸震惊的表情相当生动，为了不露破绽，甚至连演技都花了十五万美元资产点升到大师级，威尔斯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逡巡，左右也看不出什么违和感。 “这也太炫了巴里。”马昭迪顺手捏了捏巴里的脸：“摸起来还是正常的触感，你也没变外星人啊，怎么跑出那种速度的？身体不会崩溃吗？” “我只能告诉你，这种让我奔跑起来的力量似乎也在保护我的身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神速力。” “牛哇牛哇。” “重点在于，马昭迪先生。”威尔斯此时开口了，他的脸上露出一贯的那种和煦微笑，语气却带着警告意味：“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你和实验室，和巴里有不错的交情，而且你上次也救了乔一命，我们足够信任你，也希望你能值得我们的信任。” “那你不用担心。”马昭迪拍了拍胸脯：“我的信誉你是了解的朋友，说了守口如瓶，一定守口如瓶——你们平时有见我八卦过吗？” 实验室里的几人面面相觑，仔细回想，这位餐车摊主似乎平时真的很少提及其他客人的信息，甚至连自己的事情也没怎么说过，关于他的信息，大家下意识觉得跟他很熟，平时的交谈也不少，可再细想起来，居然连他住在哪里，有什么爱好都不知道。 一旁的威尔斯眯了眯眼睛，他早就在实验室里查过有关于马昭迪的信息了，对于对方的一切都知道得很清楚，只是他现在才察觉到对方的保密能力有点太强了，甚至快要跟自己一个水平。 他在心里给马昭迪下了定论。 这个人一定擅长装傻，而且尤其擅长撒谎。 第364章 还是自媒体狠啊 威尔斯观察着马昭迪自然的表情，心里更加警惕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餐车摊主。 “这小子一定有秘密。” 马昭迪看到威尔斯的目光，嘴角略微抽搐了几下，他感觉到一股隐藏的恶意。 “老东西又在冒坏水。” 两人忽然相视一笑。 “还是来说说苏茜的事吧。”马昭迪笑道：“按照巴里的说法，粒子加速器爆炸的时候产生了某种——暗物质？” 威尔斯也笑道：“没错，我们先来谈正事——是的，苏茜大概也是受到暗物质的影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因为艾尔林的实验才变成这样的？” 听到苏茜的话，威尔斯微笑着摇了摇头，演技达到大师级的马昭迪能够敏锐地捕捉到这种微笑中的不屑与鄙夷。 “艾尔林——我曾经跟他合作过有关一个项目，那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我们进行了关于基因疗法方面的研究，他当时在寻求一种心灵感应方面的能力，以帮助军队的审讯，而我在近距离接触此项目后选择了终止合作。” “相信我，艾尔林的智力还不足以支持他创造出像你这样的超能力者，他顶多看出你这种能力中蕴含的巨大战争潜力。” 威尔斯淡定地说出这些话，更多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想要故意羞辱艾尔林上将——虽然这恰恰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但他毕竟还是个军方上将，对于这种权势级别的人物而言，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现在的星辰实验室进行搜查。” 西斯科举手：“但我们有巴里，艾尔林不会抓到她的。” 而一旁听完苏茜遭遇的巴里也坚定地投了帮她一票。 “我本来差点就在那晚的实验事故里丧生了。”他说：“差点失去自己的生活，失去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马昭迪看了他一眼，心说巴里·艾伦可能死于实验事故，但实验事故导致巴里·艾伦丧生这件事又不太可能。 巴里·艾伦变成闪电侠这件事几乎等同于一种定律，是冥冥中的必然，不谈神速力为了自己的存在而需要确保这件事的发生，就说现在的逆闪也不会允许他变成普通人。 巴里以为的命运巧合，其实是不可逃避的逻辑闭环。 “现在苏茜面临跟我一样的情况，如果大家像帮助我一样帮助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又多出来一个同伴不是吗？” 博士摇了摇头。 “巴里.你和她的情况并不一样，你要知道，作为超能力者，你的力量是一种几乎没有上限的极速，她的能力是纯粹的爆炸，我很遗憾，但在这一点上，艾尔林上将说的没错。” 威尔斯冷漠地陈述着：“你的能力能在危急时刻将无数人带离险境，她的能力只有破坏的属性，最适合她发挥的地方真的是战场，能够用来救人的场景比你少太多了。” “可” “呃，我有句话想说。”马昭迪忍不住开口了：“先不说苏茜要不要加入小队的问题，单说她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行正常的饮食了，还有其他不方便的地方.” “咱就先不说要不要拉她进你们的联合行动，起码先确保她不会无意中把实验室的门或者墙壁炸掉——星辰实验室的穹顶现在还在施工修复呢，你们总不想因为乌龙事件再多一处维修点吧？” 威尔斯顿了顿，他想到自己在走廊里的那扇暗门和暗室。 “这倒是很务实的想法。”他说道：“艾尔林的事情等会再说，为了苏茜小姐的生活，我们去测试分析一下她的能力，然后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加以抑制好了。” 实验室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威尔斯博士答应向苏茜提供一定程度的帮助，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对了，还有一件事。”马昭迪此时突然问道：“巴里，你刚才跑进来的时候嚷嚷着什么？我有麻烦了？” “哦！对！对，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巴里连忙拿出手机递到众人面前：“你们看了吗？这是我在路上刷抖因的时候看到的，老马在街上惹到了艾尔林上将，还被拍了视频——现在这件事正在网上疯传，我在小蓝鸟，优图碧和退特上都看到了这段视频，它现在的播放量已经上万了。” “我是军方的韦德·艾尔林上将，刚才正在寻找一名军方内部的逃兵，告诉我，她跑去了哪里？” “所以，你是想请求我的帮助？” “我在要求你尽一个美国公民的义务。” 画面上，一个推着餐车的男人站在街道上，他的对面是一名身材魁梧壮硕的老头，身上穿着军服，他的脸上有一股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气势，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士兵，手里的枪有意无意间指向餐车。 一副美国军方高级官员带队肆意以势压人的样子就这样被呈现在这段偷拍视角的视频上，看得出来，这位官员对普通人基本没什么尊重感。 而接下来的几句话后，场面的劲爆程度更是被直接推上了极点。 “最后说一次，我不想再重复，把她逃跑的方向告诉我。” “唉，艾尔林，艾尔林。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尊重我？” 画面里，那名自称上将的老头猛地举起了手枪，直接抵在餐车小贩的脑袋上。 “我说，把她的行踪告诉我，否则，你将被视为协助她的叛逃行为，作为共犯抓回去。” “.厚礼蟹。” 西斯科对着视频惊叹：“简直就是最典型的有权有势的恶霸人渣欺凌底层市民的标准段落——虽然艾尔林好像本来也就是这样的人，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没有把苏茜带出来的话，这段视频里，你就是单纯的受害者啊。” “我是啊。”马昭迪回答道：“我还不算受害者吗？我拯救了一个受到军方迫害和人体实验的无辜士兵啊。” “好像也是.话说，这个视频的标题是什么？” “呃”巴里低头扒拉了两下手机：“哦，标题在这——《美国军方上将意图当街枪杀无辜亚裔市民，少数族裔的命也是命！》” 马昭迪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第365章 我其实还好 “什么叫‘险些当街枪杀少数族裔’？” 马昭迪没绷住：“还有这个熟悉的句式——我特么成政治正确的祭品了？！” 他下意识用了“祭品”这个词，因为他察觉到这件事的性质完全变了，尽管视频是他让三蹦子匿名传上去的，但这个逆天拱火标题绝对不是他定的。 此时，入耳式的隐藏耳机里恰好响起三蹦子的声音：“别问我，这标题不是我改的。” 那就是有人要搞事情。 “我顶多只是想恶心一下艾尔林，但是起这个标题的人感觉是想让他似啊。” 他当然也知道一个上将的含金量，这是军方内部升无可升的最高军衔，权势能量和地位大到几乎不可撼动，所以想要用自己这种办法让艾尔林撤职是不可能的，实际上，能够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就已经顶天了，马昭迪本来只是想用这种办法避免他真的因为恼羞成怒而对自己直接动手。 军方高层拔枪威胁市民这件事，传出去本来已经不是很好听了，但对于艾尔林来说依然可大可小。但如果这个市民后面真的突然失踪，或者说当街被人追杀，那事情在公众眼里的性质就完全变了，艾尔林为了控制影响，大概率会暂时避免做出更过激的事情，转而用阴招——那就到了马昭迪擅长的领域了。 开玩笑，他从哥谭市里混出来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视频被人拿去改了个标题，就直接把定性高度从权贵欺民拉到了官方高层涉嫌种族歧视的问题上，此时，事件的严重程度被直线拉升，关注度和舆论影响范围也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我特么想打出去的是橡皮弹，谁特么给我换成导弹了？！” 瞠目结舌的马昭迪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那条视频甚至不用他找，直接就在那几个app的推送里面，当他往下一条条翻着评论，脑门上顿时开始冒汗。 “太他喵损了，这是哪个孙子想搞大事情吧.” 马昭迪本来就是个网文写手，在国内的时候，对于网上的大型撕x战役可以说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这几则视频评论区里的水军评论几乎铺天盖地，他一看就能察觉出点不对劲的味道来。 “目前唯一能庆幸的是，评论里提到的那些过往案例还局限在亚裔的范围内，算是威力最轻的一种政治正确打法，如果换成黑人的话，我简直不敢想这次能闹到什么地步.” 他下意识想起曾经在自己那个时间线里见过的“黑人的命也是命”大游行，那一次的事件爆发规模堪称恐怖，直接引起了一场黑人人权运动，整个事件甚至能从2020年直接追溯到了2011年，时间横跨几乎十年，而事件在美国的影响堪称源源不绝，已经称得上历史性事件。 这算是一个积累数十年的，被点燃的巨大火药桶炸开的后果，而亚裔在美国的大多数人里并不算什么火药桶，没人在意，也没人有什么好感，甚至有点敌视，如果硬要说的话，其实顶多算个炮仗。 目前来说，中心城的美国版本目前还没有更新到马昭迪所原本世界线的最新版本，主流价值观依旧是更偏向白人自由派。少数族裔矛盾，女性权利，还有环保等几个议题在此时是杀伤力最大，最容易被报道，也最容易引起大范围争议和讨论的t0级别拳法。 这个标题目前起得很惊悚，不过威力还没有发挥到最大值，亚裔这两个字让艾尔林姑且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马昭迪最担心的是这波水军背后的大手再发发力，把事情推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老马？老马？” 巴里拍了拍马昭迪：“你还好吧？” “我我其实还好，我只是有点震惊。” 马昭迪摇了摇头：“估计这个时候艾尔林上将要比我更难受一些。” “这件事是你干的吗？”威尔斯目光幽深，他紧盯着马昭迪面部，仔细观察着他的微表情，并问道：“这段视频——是你拍的吗？”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谁拍的，可能是当时街上的路人。”马昭迪耸了耸肩：“我当时忙着藏苏茜呢，哪有时间找人帮忙拍这种东西啊？” 此时，大师级的演技起了作用，马昭迪的表情很自然，威尔斯没看出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先做正事——你来的时候，是怎么把苏茜带进来的？如果她过来的时候没有适当的伪装，我们就得考虑——” “装小车里。” 实验室里的四人齐齐沉默了一下，苏茜的表情则相当僵硬。 西斯科想努力挽救一下：“呃，我猜你刚才是想说开车——” “装小车里。” 马昭迪的重复打断了他的话，这一次，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不过实验室里也彻底没声音了。 “我说，装小车里。”马昭迪再三强调道，他拍了拍一旁的三蹦子：“我的餐车下层勉强能装得下一具人体。” “.很特别，但也很隐蔽的做法。”在漫长的沉默过后，博士终于拼尽全力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无论如何，起码这样保证了苏茜的隐蔽和安全.” 西斯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此时开始怀疑这位餐车老板的主业到底是不是摆摊了。 “老马，你真的不是那种电视剧里演的杀手之类的吗？”凯特琳忍不住问道：“或者你告诉我你其实在中国有些家族生意之类的东西要继承，那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我就是个正常的餐车摊主。”马昭迪回答道：“你们的想象力有点过于丰富了。” 不，到底哪个正常的餐车摊主会用这种‘能够藏得下一具人体’的餐车啊？这个形容本身就很奇怪吧？ 巴里心底这样默默想着，但他没有说出来。 “无论如何，现在所有人都准备一下。”威尔斯拍了拍手：“我们要去试验场看看苏茜的能力是怎么运作的，巴里，你把她带过去，这样路上不会被人看到；西斯科，凯特琳，你们跟我来准备一下器材。” 马昭迪挠着头，看了看动起来的实验室众人。 “咦，那我干啥呢？” 第366章 打起来打起来 “马昭迪先生，你现在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完成了这件事里最难的部分之一——帮助苏茜隐匿行踪，并来到星辰实验室。” 威尔斯头也不回地开着轮椅向门口行驶去：“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回到街上去接着做生意，或者干脆回家，不要被盛怒之下的艾尔林顺着你的行踪直接追到星辰实验室。” “不要怀疑艾尔林能不能找到你，别说他是个上将了，即便他不是，你的餐车和你本人在中心城的知名程度也绝对不算低，他甚至只需要去警局跟几个人闲聊几句，立刻就能知道那个推着餐车的中国老板姓甚名谁，还能顺势查到你家住哪里。” 一旁的巴里三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艾尔林迟早会找到你的，或早或晚而已。不如说，还好他并不清楚你的情况，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到你家里找你，这给你争取到了把苏茜送来的时间窗口。” “那不废话么。”马昭迪脸上露出计划通的笑：“我还特意问过他知不知道我的信息，如果他说知道的话，我连家都不回了，直接把苏茜带到星辰实验室。” “总之，我们还是希望你下次能三思而后行。” 威尔斯留下最后一句话，径直出了大厅。 巴里对马昭迪点了点头，带着苏茜化作一道电光消失了，西斯科拍了拍他的肩膀，凯特琳把他送出了大门。 “那个艾尔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凯特琳安慰道：“回家好好睡一觉吧，老马。” “我只是被枪指着脑袋而已，凯特琳。”马昭迪回答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可日子该过还是得过——不跟你多说了，我去接着摆摊了。” “？” 凯特琳愣了愣，心说什么叫‘见得多了’？ 然而马昭迪已经骑着三蹦子离开了，她没能问出这个问题。 重新返回街道上的马昭迪看了看天色，此时还不算晚，实话说，在前往星辰实验室的路上，有不少人光顾了生意，此时车里面剩的辣条大概还是能在一小时内卖完。 当然，也不排除呆猫吃掉了大部分，反正直到现在，它还在马昭迪的头顶嘬着辣条。 这也是它今天一直没说话的原因，嘴都占着呢。 反正马昭迪最终决定把辣条迅速净空的原因归类为自己的口碑和人脉。 他把车放在路边，并拿出手机。 “三蹦子，艾尔林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 “在街区和周围持续搜查两个小时之后，军方再找不到苏茜的踪迹，艾尔林上将似乎已经收队了，但他本人带着两个人，现在正在去往中心城警局的路上。” “这老登的精力和脾气都挺旺盛啊。” 马昭迪呵呵一笑：“肘，我们去警局门口摆摊。” “这么跳脸嘲讽会不会有点残忍？” “啊？很残忍吗？” 三蹦子翻了个白眼，带着马昭迪一溜烟来到了警局门口。 “辛格警监，我要提醒你，这件事是军方的内部事务，你们警方无权干涉，实际上，你们最好在下次见到他的时候直接把他抓起来，然后通知我——” “艾尔林上将，这里是中心城警局，我们有责任维护中心城市民的人身安全和合法权利，如果你只是想要我们警局的正常配合，那我们不会有任何异议。” 然而实际上，此时警局里的每个人都有异议，即便两个地区的警局办案合作都会存在分功争功的明争暗斗，更不要说警局和军方是两个系统了。他们根本不喜欢一个外来的天降上将骑在中心城警局的脖子上拉屎，再加上艾尔林是个根本不讨人喜欢的老混蛋，此时警局的所有人对他都没什么好感。 根本和艾尔林不是一个级别地位的辛格，此时正在跟这位蛮横的上将争吵着，他拿出手机，将一段视频展现在艾尔林面前：“但是你看看，你们是在要求正常的配合吗？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一个上将对一个普通市民直接拔枪威胁是什么意思呢？” 艾尔林的脸色顿时就阴了起来，他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还有那个醒目的标题，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能混到上将级别的艾尔林，其实已经算是半个政治动物了。 “这件事涉及军方内部机密，保密级别很高，这位警监对吗？你无权询问，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男人涉嫌包庇军方逃兵，泄露机密，他身上的问题很严重。” “我劝中心城警局搞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是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警局的门口响起，辛格和艾尔林两人扭头一看，居然是马昭迪在门口摆摊。 “卖个辣条原来还能犯这么多罪啊？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马昭迪问道：“在我看来，更像是你在执行任务中打算顺手冤枉并杀害一个看不顺眼的少数族裔呢。” “不过这也很正常嘛，毕竟你是上将，有权有势的人，总是很容易就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三句话，让艾尔林上将忍不住又为他红温了一次，他下意识把手搭在了自己的枪套上，最终努力克制住了拔枪的冲动。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狡辩。”艾尔林冷笑着挥了挥手：“既然你敢自投罗网，那就跟我回基地，仔细交代自己的罪行吧。” “艾尔林上将，我不会眼看着你无缘无故带走一个中心城的守法市民。”辛格此时直接站出来怼他：“尤其是考虑到你之前的行为，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进行审问，亦或者，你只是单纯的极端种族歧视者？” 乔此时也站了出来，马昭迪上回救了他一命，他不可能眼看着对方被艾尔林带走，因为这一趟很明显凶多吉少：“艾尔林上将，你起码应该拿出他犯罪的证据。” 艾尔林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哪有证据？刚才在警局调过了监控，马昭迪的那条街上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苏茜的身影，他一无所获。 他之所以打算抓马昭迪，纯粹是心里觉得这家伙有问题，还真没有任何证据。 “我说过，这是军方内部的事，涉及国家机密，你们没资格看证据。”他冷冷道：“现在，谁挡着我，我会一律当做阻碍军方调查，向上进行汇报。” 第367章 什么叫人脉啊（战术后仰） 虽然艾尔林已经习惯了强硬的行事手段，但他姑且还保留着基本的理智，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只是抓一个亚裔，那么问题并不大，但中心城警局的警探和警监很明显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下，两人跟他的争论甚至都局限在职责冲突内，并不算理亏。 他再上头也不会让人把这两个警察一块带回军队里，只能试着通过威胁的方式让他们妥协。 “你真要弄他们两个吗？”马昭迪此时在一旁挑了挑眉，神色颇为怪异：“说真的老兄，为了你自己考虑，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这么干哦。” 艾尔林冷冷看了他一眼，根本没在乎他说的话，也不再管中心城警局的众人，只是接着挥了挥手：“把他带走。” 两个跟从他的士兵立刻上前，动作毫不迟疑。 然而马昭迪耸了耸肩，扭头对乔说道：“乔，你不是叫我今天来警局配合进行调查吗？” 听到这句话的乔和辛格立刻眼前一亮，他们都是老警察，经验相当老道，随机应变这一块基本上拉满了。 “抱歉，你们不能带走他。”乔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两个士兵，直接把马昭迪双手反押，推进了警察局里面：“他是我最近在调查的两起案子的证人，以及一起案子的嫌疑人，我需要把他拘留在警察局进行审查。” 马昭迪忍不住侧目看向乔，心说大家只是演戏打个配合，你力度怎么这么大的？打算给我直接送进去？ 此时，辛格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没错，这是警局的犯人，如果军方想要他，请你们等到我们调查结束之后再来。” 什么叫犯人啊！不要这样直接定性啊！ 马昭迪叹了口气，但他此时也没法多吭声，只能跟着走进了警局。 艾尔林脸色黑得像锅底，但他管不到中心城警察局，也不可能直接跟警察们打成一片，手里抓人的理由同样不怎么硬，此时只能眼看着马昭迪被带进警局。 “很好，辛格警监，乔警探。”他伸出手点了点两人：“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跟一个上将作对的行为有多不明智。” “我再劝一次，你最好别搞他们俩哦。”马昭迪的声音此时还从警察局里传来：“这是为了你好。” 艾尔林理所当然又把这话当成了挑衅，他轻蔑地笑了笑，带着两个士兵直接离开了。 此时，他已经忘记自己找马昭迪只是为了找苏茜的初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马昭迪有没有关于苏茜的情报已经不重要了。 作为一个习惯了强硬作风的上将，艾尔林对自己的面子看得很重，仅次于利益，今天被马昭迪耍了两次，如果不把场子找回来，他晚上大概会失眠。 他太想赢了。 当艾尔林离开后，中心城警局的警官们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马昭迪则和乔聊了两句。 “那个艾尔林说的不是真的吧？” “你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敢帮我？” “你在中心城待了快一年，我们来你这吃了这么久东西，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不可信，我老警察心里有数。” 马昭迪笑了，他真是很喜欢中心城的这些朋友。 “是真是假，你问问巴里就知道了。” “嗯？怎么还有他的事？” “你问了就知道，这里人多，我不好直接说——话说我能不能把辣条卖完先？”他问道：“就在警局门口卖，留子们很快就来取，我昨天答应给他们留一份的。” “你一个人？”乔看了看门外，马昭迪的餐车距离警局门口甚至不到十米：“小心点，别被艾尔林杀个回马枪——要不然让吉米跟你一块去？” “算了吧，你们都有事干，陪我磨叽什么。” 辛格此时径直来到了乔的办公桌旁。 “乔，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我们谈谈那个艾尔林上将的事——事情可能会很麻烦。” “行，没问题。” 乔跟着辛格走了，临走前，还回头给了马昭迪一个“你小心点”的眼神。 马昭迪比了个大拇指。 他刚出门把餐车展开，就有两个人来到了摊前。 老熟人了，是丹顿夫妇。 “今天过得怎么样？” “今天啊过得还挺刺激——你们怎么有空来我这。” 丹顿没讲两句，单纯直率的伊丽莎白就忍不住直接问道：“老马？你没事吧？我们在网上看到你被一个老混蛋拿枪指着，那新闻写的你差点死了。” 伊丽莎白平时是个不怎么讲粗口的人，这一回的新闻居然给她整得爆粗口了。 “可不敢乱说。”马昭迪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确实是老混蛋，不过那人心眼小，还是个上将，你们别招惹他。” “哼，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吗？” “你想想斯泰格呢。”马昭迪提醒道：“有权有势真的了不起。” “斯泰格快完蛋了。”丹顿淡定道：“现在只是想要垂死挣——先不说他的事，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目前没有，我能应付过来。” “你别硬撑啊。”伊丽莎白担心道：“那老混蛋是个上将呢。” “信我就完事了，真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我会主动找你们的。” “可” “好，我们知道了。” 丹顿轻轻拍了拍伊丽莎白的背，打断了她的话，同为聪明人，他知道马昭迪的心里有数，自己多问无益。 他买了两包辣条，径直带着妻子离开了警局门口。 三蹦子突然在耳机里说话：“老马，丹顿发了条短信给神秘人，说如果需要‘多元体’动手，随时可以跟他说。” 马昭迪笑了笑：“聪明人，确实瞒不住——话说这个外号是他给自己起的？时间线的自我修正能力还真有点东西啊” 他这边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丹顿猜中身份，那边就又来了个客人。 “今天卖什么？” “中式手工辣条.厚礼谢，你特么怎么敢来的？！” 马昭迪盯着眼前身穿风衣的男人，正是不久前才从星辰实验室的追踪下消失的斯纳特。 “这特么是中心城警局门口，你真敢直接在这里露面啊？” 第368章 看我操作 中心城警局的门口，斯纳特脸上波澜不惊，他根本不担心被认出来的问题，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他饶有兴致问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冒险？如果真的被警察发现，倒霉的人也绝对不是我。” “你差不多得了，别折腾人家警察了。”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买几包辣条？” “一包——看网上的视频，你好像惹到了点麻烦，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你的脑门上有没有多出个洞来。” “你管一个军方上将叫‘一点麻烦’？” “何必演戏呢？我们不都是这么想的吗？”斯纳特笑了：“你我互相打过这么久的交道，我几天前之所以愿意跟你做交易，就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格。直到现在，我也没看透你的底细，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谜语人。”马昭迪摇了摇头：“我规规矩矩纯良市民，本本分分摆摊赚钱，我不是普通人，谁是普通人？” “随你怎么说。”斯纳特耸肩：“如果你还想再做笔交易的话，我随时欢迎——相信我，对你这种‘纯良市民’来说需要费点手脚的事情，我只需要扣动一次冰冻枪的扳机就能解决。” “你少来这一套。”马昭迪立刻回答：“之前讲定的不能杀人，我是不可能撤回这个交易的。” “你堂堂寒冷队长，该不会收钱不办事吧？” 斯纳特叹了口气。 这个外号是西斯科给他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官方正式采用了，然后江湖上的其他大小罪犯也开始认这个外号，虽然他没什么意见，但出名之后，偶像包袱就跟着来了。 对他来说，撒谎欺骗之类的事情对罪犯来说是正常的，但收钱不办事这种名声就显得很没格调了，他现在多少也算是中心城的罪犯顶流之一，还真不好反驳马昭迪的话。 “我现在反倒有点希望那个蠢货能给你造成点麻烦了。”他摇了摇头，拿着辣条走了。 看着斯纳特走人，警局里似乎没人察觉，马昭迪松了口气，好歹今天不用再鸡飞狗跳了。 “老马啊！老马！” 此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号声震得马昭迪脑瓜子嗡嗡作响。 “不是，留子怎么也特么来了？” 马昭迪对这个声音当然不陌生，除了留子们，中心城也不会再有人讲这么地道的汉语，这很明显是今天来找他拿货的人。 “别嚎了，别嚎了。”他感到有些头疼，呆猫则贴心的伸出圆手帮他揉了揉脑瓜子，那触感肉乎乎的，很像猫的肉垫。 当然，如果那只圆手上没有辣条的红油就更好了。 “老大，我帮你揉揉喵。” “把你的手洗了去！” “老大又凶我喵” 呆猫一脸失落地从他的头顶跳下，跑回三蹦子上，又从餐车里抓起一根辣条塞进嘴里。 很难说它的失落是不是真的，反正它的胃口肯定是真的。 马昭迪一边抽出张纸擦着脑袋上的辣椒油，一边对跑过来的几个留子说道：“辣条就在车里，你们把这些玩意装起来带走就行了。”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辣条！” 留子们满脸慌张地跑过来检查着马昭迪：“我草，我们看见网上那个视频都特么吓尿了，那个老不死没拿枪打你吧？你怎么不回群里消息啊！我们真以为你被他一枪毙了！” “不行咱跑吧？我表哥在美墨边境那边知道条路，虽然现在就跑有点憋屈，但是安全有保证的。” 还有人在埋怨其中一个留子：“我们都说那个标题是‘意图’枪杀，你特么传消息的时候非说老马快要寄了，讲了一上午，老马差点特么被你吹死了。” “ftndp。”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看到几个留子长出了口气，马昭迪拿起手机点开了群，里面忽然刷出几千条消息，都是在今天被鸡飞狗跳的留子们刷起来的。 “今天事有点多，结果忘了看群了.” 马昭迪有点头疼，留子们的消息现在还在刷屏，群里面讲的东西各种天花乱坠，目前已经从确认自己的死活发展到劫法场，以及雇佣杀手，还有游行抗议了。 “你们特么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想象力这么足.” 他立刻往群里发了几条消息，表明自己人没事，并自拍了一张和几个留子的合影，相片背景特意拍上了中心城警局。 “兄弟们，老马活了！” “我草！老马活了！” “我都讲了，我特么就没死！” “老马活了！我的早餐有救了！” “老马活了！青天就有了！” 面对突然刷屏的几百楼，马昭迪叹了口气，他放下了手机，帮着几个留子把车上的辣条全装了起来。 “回去告诉留子群里的人，这次的事情跟上次不一样，发神经的是个上将，人家不是黑帮，人家是有权有势的；所有人都别想着搞事情，亚裔在美国的地位，懂得都懂，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磕，到时候给人一锅端了就完蛋了，知道吗？” “我草，你怎么能惹上那种级别的人物的？” “我看那个老不死不爽。” “nb。” “那你怎么办啊？真死定了？” “没事，中心城警局暂时顶住了压力，愿意把我接进去避难，问题不大。” “我测，那特么不就是进去了吗？” “什么话什么话？讲话能不能好听点？那叫权宜之计。” “那你得权宜多久啊？” “不好说，得看那个艾尔林上将下一步干什么，反正你们记住，我无论如何是不会有事的，所有人都别瞎操作，容易打乱我的节奏。” “我怎么不信呢.” “少蛐蛐，看我操作就完事了。” “唉好吧，反正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在里面待的时间长的话，我们就帮你找一找监狱里的关系，让你在里面待遇好一点，还能做得上饭。” 前一句还挺感人的，后一句就图穷匕见了。 “gun。” “好嘞。” 马昭迪把几人送走，在群里重复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话，免得这群猪比真的纠集起来给人送一波。 “要制裁艾尔林，还是得靠艾尔林自己啊” 第369章 艾尔林的行动力 在看到那段网上的视频之后，来找马昭迪的人不少，除了星辰实验室的众人和巴里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他诸如斯纳特，丹顿，留子们和警局里的警察们都跑来关心了一下他的情况，这颇为暖心。 “别暖心了，该蹲局子了。” 三蹦子问道：“你进去避难，我怎么办？” “你想进系统空间，我就把你收起来，如果不想的话，就自己在驾驶位上做个人类的全息投影，带着呆猫跑去壁纸房里待机就行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过上几天，这档子事应该就解决了。” “呆猫，你怎么看？” “老大，牢里有饭吃吗喵？” “对唔住。”马昭迪呵呵一笑：“我在里面呆着的前几天肯定是用拘留调查的借口，做饭是不可能的。” “老大，祝你在牢里一切都好喵。” 好吧，这很呆猫。 三蹦子的车身上涌起一层细小的银白颗粒，汇聚起来的样子像是一层薄薄的银色流沙，这股流沙从马昭迪的袖口里钻入，片刻之后紧贴在他的皮肤上，跟他的肤色逐渐同步。 “这批纳米机器人可以帮你在牢里进行通讯，监视或者伪装，也能在你的皮肤上生成画面，你注意着点。” “放心吧，拘留室里面没几个罪犯，都是些倒霉蛋罢了，我很快就能出来。” 在三蹦子投影出的行人把车开走之后，马昭迪跟着乔被关进了拘留室，静静地等待着艾尔林的下一步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巴里在两个小时之后还特意抽空来了一趟警局，他接到了乔的电话，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以后，专门来向乔当面解释，然后找马昭迪谈话。 “老马，你没事吧？” “我还好。” 马昭迪坐在板床上，他现在的拘留室里没有其他人，姑且算是单间，交谈起来可以随意一些，只需要小心隔墙有耳。 “她情况怎么样了？”马昭迪问道：“好处理吗？” 巴里心领神会，回答道：“她的检查已经做完了，情况跟预计的没什么区别，我们能帮她先弄双特殊材料手套，恢复正常生活。” “那是好事——根治呢？” 巴里沉默了一下。 “恐怕很难，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暂时做不到。” 马昭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么加以控制呢？有没有可能？” “目前看来，有可能，但需要一段时间。”巴里想了想，又说道：“我们问过她的想法，她说，在完全达到可控之前，不打算像我一样跟实验室合作，最好能先找个地方正常生活。” “这也不错。” “我们现在不担心她。”巴里回答：“虽然她说想找那几个主刀的医生算账，但我们好歹能劝动她，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你——艾尔林那个家伙盯上你了。” “他不光盯上我了，估计还盯上我的全天行程了。”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大概不指望从我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了，只想搞到点黑料，到时候方便找人弄我。” “我可以直接带着你从监狱里跑出.” “跑了正好坐实罪名。” “那我去找威尔斯博士，他一定有办法帮你。” “不用这么着急.” 然而巴里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警局。 马昭迪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希望威尔斯暂时安抚住巴里，不然情况会变得更乱。 事实证明，马昭迪对艾尔林的判断不够准确，亦或者说，正常人确实很容易猜到艾尔林这个人本身的行事风格，只是基本上都猜不到他的行事力度。 马昭迪中午的时候还在考虑自己应该在局子里待上几天时间，他没想到艾尔林根本不打算让他在里面待“几天”，或者说这位上将连一天都忍不下去。 他报仇是真的不隔夜。 当晚八点，马昭迪听到外面似乎有奇怪而吵闹的声音，好像是一群人在吵架。 “去，帮我看看怎么个事。” 几百只肉眼不可见的纳米机器人从他身上飞出，迅速来到中心城警局的大厅里。 “对不起，艾尔林上将，但我已经在今天中午就说过了，马昭迪是我们的调查对象，你无权把他直接从中心城警局带走。” “你叫.辛什么来着？辛德？辛迪警监？” 艾尔林那讨人厌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无所谓了，不管你叫什么，都跟你的上级解释去吧。” “还有早上那个黑人，他跑哪去了——算了，也不重要，你们两个都跟你们的上级解释去吧。” 话刚说到一半，辛格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马昭迪听不到辛格在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只在五分钟后听到他挂断了电话，并语调低沉对其他人说：“把老马带出来.交给他。” “头儿，你怎么——” “我暂时要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辛格说道：“乔也是” 警局大厅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片刻之后，艾尔林再次开口说话，这一次，他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从现在开始，我不建议任何人再包庇那个涉及到军方机密的嫌犯，我希望你们能在十分钟内把那个亚裔交给我。” 马昭迪几乎可以隔着耳机听出艾尔林脸上那种轻蔑的，得意的笑意，虽然他很难理解为什么这种货色能混到上将的位置，但仔细想想，也许正是这样的货色才能混到上将的位置。 又过了半分钟，一名脸色极其难看的警员来到了马昭迪的拘留室前，给他打开了门。 “我很抱歉.但我们不得不把你交给艾尔林了。” 马昭迪没说话，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警局大厅，艾尔林看到马昭迪，脸上的笑容便透出隐隐的恶意，看起来更加惹人厌了。 “又见面了，罪犯先生，这一次，你恐怕没地方可逃了。” 马昭迪没说话，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艾尔林。 “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是听不进人话的。”他回答道：“即便我身上清清白白，即便你拿不出任何证据，也会想尽办法把我抓起来。” “说起来，我曾经在路上见过的一只疯狗好像也是这样啊” 第370章 整个中心城乱成了一锅粥 砰！ 马昭迪关于疯狗的那几句话还没有说完，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咳咳！” 看着被士兵架住的马昭迪弓起身子，艾尔林露出冷笑：“你清不清白，我说了才算。” 马昭迪暗赞一声，这厮实在是太配合了。 他干脆不再说话，任由艾尔林带着的那几个士兵架着他，连夜离开警局。 当他到达军事基地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艾尔林的生活作息似乎挺有规律，他吩咐几个士兵看住马昭迪好好招待，连夜审问马昭迪，不要让他睡觉，然后便直接离开基地回家休息。 很明显，他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再追踪到苏茜的线索，干脆不做正事，打算直接开摆了。 “希望他能睡个好觉。”马昭迪心想：“这可能是他最近能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当晚，三点。 马昭迪的惨叫声在审讯室里回荡，叫得相当凄惨，情真意切，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此时一定正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基地的阴影中悄声移动着，当她听到马昭迪的惨叫声后，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迅速前进。 她似乎很熟悉基地的布局和陈设，一路上竟然没有触发任何警报，而当她越往审讯室的方向去，心里就感觉越发奇怪。 “为什么一路上的士兵都这么萎靡不振？” 她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士兵们涣散的注意力对于她的潜入恰恰很有利，她轻松避开其他人的视野，一直前进，最终来到了审讯室门口，此时才发现门口的两个警卫居然已经站着睡了过去。 “wtf？这个军事基地今天怎么变得跟个漏勺一样？” 一路的异状让她暗暗提高了警惕，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艾尔林设下的陷阱，但威尔斯博士和实验室的众人都不支持她的想法，她只能一个人行动。 而且动作必须得快，因为艾尔林很明显没打算放过马昭迪，很难说马昭迪能在基地里挺过多久。 嘎吱——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她迅速冲进门内，但眼前的景象让她大惊失色。 “铁索连环。”马昭迪点了点手机屏幕：“加一马，酒，古锭刀。” 此时，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恰好出声：“犯大吴疆土者，盛必击而破之！” “火杀。” 哧啦—— 手机屏幕上顿时出现对局结算的字样。 在他的对面，一个个士兵正趴在桌子上，眼皮不断打架，其中一个勉强保留着一点点理智，问道：“我死.了？我不是.呃，满血吗？” “大宝是这样的。”马昭迪把手机塞回他的衣兜里：“没你事了，都睡去吧。” 那个士兵连同旁边其他几个人顿时再也睁不开眼，一脑门磕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老马？！你在审讯室里这他吗是怎么回事？！” 由于审讯室的扬声器里一直播放着大声哀嚎的声音，直到她开口说话，马昭迪才听到背后的声音，他扭头发现审讯室的大门开了，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连忙把门口的黑衣人拉进审讯室，又把门关上：“苏茜？我测，你怎么跑这来了？” “巴里和乔跑到了实验室，告诉大家说你被艾尔林从警局抓走了，还说乔警官和你们警局的一个同事一起被强制休假，我知道他是要对付你，所以跑进来救你。” “我草，你这也太莽了，巴里没有拦着你吗？” “他们都不想让我来，但是你是为了帮我才被艾尔林盯上的，我不可能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实验室里看你完蛋啊。” “.”马昭迪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还好这基地跟纸糊的一样，你要是被抓住了，我们两个就都玩完了。” “我曾经是个士兵，我在这里呆了几个月时间，很熟悉这基地的布局和防御系统——老马，我不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西吧” “你这边又是什么情况？”苏茜反问道：“为什么基地里的士兵变得这么.友好？为什么房间里有这么香的酒味？” 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一股摄人心魄的异香顿时冲入鼻腔，只刹那间，她的身体失去平衡，腿脚一软，踉跄着倒在了桌边。 “哎我草！” 马昭迪连忙把腰间的葫芦塞子堵上，这一瞬间，空气中的那股异香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苏茜按到椅子上，拿出一枚醒酒石给她闻了闻。 不太友好的气味钻入鼻腔，对冲掉了浓郁的酒香味，让苏茜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她的大脑迅速清醒起来。 “刚才.是什么情况？” “刚才是基地里的士兵抽风。” 马昭迪解释道：“他们好像是嫌生活太无聊了，开始在审讯室里扎堆喝酒，你闻着屋子里酒气太重，所以就有点晕了。” “啊？可是我的酒量很好——” “哎呀这不是重点，你赶紧溜回星辰实验室里，不要被艾尔林逮到了。” 接二连三的信息冲击让苏茜满头雾水，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怎么也不能理解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只能暂时放弃思考，转而对马昭迪说：“你先跟我走。” “我不走，我走了就成通缉犯了。” “可是你不走可能会被艾尔林——” “艾尔林明天就完蛋了，你赶紧回家，不要影响我操作口牙！” 两人还在争吵的当口，一道金色的闪电又出现在审讯室里。 “苏茜！”巴里·艾伦低声喊道：“你不能直接这样闯进来！快跟我走！” “巴里？！” 马昭迪彻底无语了，中心城现在就出了那么几个超能力者，超级罪犯，今天给他见了个遍。 虽然说被人抢着救的感觉也很爽，但是现在的情况真的很混乱。 马昭迪看向巴里：“你又是怎么回事？” “西斯科发现苏茜不见了，然后告诉了我，我们猜她一定是要跑来基地救你——还好你声音够大，不然我还找不到审讯室。” “你赶紧把苏茜带回去，等明天的消息。” “那你呢？艾尔林看起来要发飙了，反正我来都来了，要不然你跟我一块——” “滚！” 马昭迪最后还是没绷住，直接一脚蹬了上去。 “这边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你们不要再搅了！淦！” 第371章 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巴里带着苏茜消失在审讯室里。 “三蹦子，把今晚的监控记录篡改一下，抹掉苏茜和巴里——至于审讯室里的情况，就改成士兵审到一半开始喝酒。” “可审讯室里哪有酒？” “我帮他们摆几箱就行了。” “那很会助人为乐了。” 吩咐完三蹦子，马昭迪重新将葫芦塞子打开，他原本的酒量训练是通过羔儿酿来练的，不过自从有了资产点以后，就升级成了干和烧，而今天被带到审讯室，他又特意买了一样千日醉。 【干和烧（仙品） 价格：九万资产点 注释：羔儿酿升阶得到的仙酒，每饮一口，立刻恢复当前上限百分之十八的生命值；之后每秒百分之六，持续八秒，共计百分之六十六生命值，泡酒物栏位从一个升级到两个。 注释2：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配合十一秒内恢复百分之十二生命值的蕙性兰（特品，三万资产点），以及一枚五秒内回复百分之六生命值的瑶池莲子（上品，一万资产点），一口酒的回复量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四，这一套是突出回复效果的类型。 而千日醉，则是为了对付士兵们而买的。 【千日醉（神珍） 价格：二十万资产点 注释：每饮一口，恢复当前上限六成的生命，具备栏位三个。酒如其名，醉意惊人，仙人或惯饮仙酒者喝下一口尚要踉跄片刻；而凡人一口，便要醉倒千日，其间可不食不饮，不老不忧。 注释2：葫芦藏蓄万年丹，宝录名书千纪寿。洞里乾坤任自由，壶中日月随成就。曾赴蟠桃醉几遭，醒时明月还依旧。长头大耳短身躯，南极之方称老寿。】 马昭迪现在是普通人，就算他平时拿着仙品的干和烧练嘴了一段时间，但现在也还是不怎么敢直接喝这种酒力恐怖的神珍，顶多能做到在酒香下保持清醒。 他在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就在考虑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审讯流程了，亲自动手收拾掉旁边的士兵和守卫们当然很简单，但是这样士兵们的大脑也不是金鱼脑，直接的做法太容易留下痕迹，时间一旦到了明天，艾尔林发现审讯室里的兵都倒了，那么自己的马甲肯定要掉。 他更需要一种无声无息，无人察觉的解决方法，而千日醉的酒香则非常合适。 在进入审讯室之后，马昭迪心里默念一声，商城里的青田葫芦就出现在腰间，并自动打开了葫芦塞子，酒香味在短短十几秒内弥漫到整个审讯室里，并让里面的所有士兵几乎全部醉倒，一分钟后，就连门口的守卫也都睡着了，最后，散逸出审讯室的残香才飘到更外层的区域。 这也是苏茜在潜入的时候发现所有岗哨都萎靡不振的原因，越靠近审讯室的士兵，受到酒香的影响就越大，精神就越恍惚。 现在，眼见着苏茜和巴里都走了，马昭迪立刻开始布置现场，他再次打开瓶塞，保证士兵们接着晕下去，之后又从商城里弄几箱啤酒来，并一罐罐灌到了这群大头兵的嘴里。 硬灌的酒水时不时引起他们的自然呕吐或者咳嗽，将他们的衣服和地板沾湿，马昭迪毫不在意，他给自己堵上鼻塞接着操作，将空的易拉罐和破纸箱扔得满地都是。 “我看看，酒也有了，呕吐物也有了，衣服也洒上了.还漏没漏什么地方？” “衣服没脱。”三蹦子在耳机里提醒道：“找几个人把衣服扒掉。” “那会不会有点变态了？” “你不是吗？” “你这就是纯诽谤了。” 马昭迪一边反驳着三蹦子的话，一边把几个士兵的衣服和裤子扒掉之后扔得到处都是，片刻之后，他看着满屋凌乱的场景，满意地点了点头。 “搞定。” 三蹦子立刻根据此时的现场情况开始篡改录像，而马昭迪则从商城里拿出伪装道具，开始给自己的身上伪造伤势——他好久没有再用过高级乔装精通了，现在再用起来还稍微有点手生。 好在剩下的时间还很多，他可以慢慢来。 次日早晨，睡了个好觉的艾尔林上将心情不错，他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基地里，想要看看马昭迪被审讯一夜的惨状，顺便亲自对他上上强度，为自己昨天受到的两次戏耍好好报复一下。 他快步走过走廊，没有理会那些一路上有些萎靡不振的士兵，一路来到审讯室的门前，接着就看到了两边站着的门卫。 脑袋一齐耷拉下来，居然站着睡着了。 “两个废物。” 他冷笑着狠狠将两人都踹了一脚，把他们踢倒在地，由于心情比较高兴，艾尔林倒也不打算再理会两人，而是直接进了审讯室。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嘎吱—— “怎么样，那家伙说了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推开大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酒气夹杂着呕吐物的恶臭突然冲进了他的鼻腔，这也打断了他原本计划好的开场白。 “呼噜.呼噜” 审讯室的隔音确实不错，直到大门打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才从门里冲了出来。 艾尔林看着地上七扭八歪的士兵们，还有地上的一罐罐啤酒空罐，以及一件件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顿时目眦欲裂，现在的审讯室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处审讯拷问的刑室，更像是一个大型派对现场。 最令他红温的是，原本的审问对象，此时应该痛不欲生的马昭迪，看起来居然毫发无损，如同被众星拱月一般坐在审讯室中央的椅子上，发出均匀而安详的鼾声。 嘴里甚至还叼着一个啤酒空罐，搞不好昨天晚上喝得挺爽。 “他吗的一群废物！” 艾尔林的好心情顿时被他飙升的血压炸上了天。 “别他吗睡了！混蛋！都给我滚起来！看看审讯室他吗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你们现在他吗是什么样子！” 他气得险些拔枪，冲上去把那些熟睡士兵们一一踹醒，并一脚把马昭迪踹倒在地，还上去多补了两脚。 “蠢货们！谁让你们他吗在审讯室里喝酒的！通通都给我滚起来！” 第372章 早劝过了，你没听啊 暴怒的艾尔林额头青筋暴起：“我看你们他吗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忘了在军队应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都他吗给我滚出去，你们都死定了，但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你们这群闸总！” “记住，你们的军队仕途到此为止！” 艾尔林上将的话让慌张从地上爬起来的士兵们露出恐惧和不甘的表情，但他们不可能在基地里反抗这名实权上将，实际上，艾尔林的权威在他们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别说反抗，他们甚至连还嘴都不敢还一句，全都灰溜溜地从审讯室门口溜了出去。 艾尔林接着来到马昭迪的身边，一把将他连人带椅子从地上扯了起来，当看到对方迷茫的眼神时，他的心里更加愤怒了。 “王八蛋，酒他吗好喝吗？” 听到这句问话的马昭迪如梦方醒，他下意识砸吧了一下嘴巴。 “还行，就是少了点，没喝够。” 艾尔林抬脚又想踹上去，但此时，马昭迪立刻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别打了！别打！” “嗯？” 听闻此言，艾尔林眼中顿时放出异彩，他跟马昭迪的过节纯属私人恩怨，里面没有哪怕一丝丝公事公办的性质，没想到的是，原本打算屈打成招，此刻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公报私仇变成了实质性的调查流程。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嘴角咧开，脸上露出阴狠残酷的笑容：“我劝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撒谎，小子，如果你是为了少挨两拳，打算讲些鬼扯的东西，那我会把你的脑浆都揍出来。” 马昭迪在心里呵呵一笑，自从有了大师级徒手近战精通之后，他的挨揍技巧和身体掌控能力就变得出神入化，不管是昨天的那一拳，还是今天的这几脚，打在身上基本都不疼不痒，力量被他控制着肌肉在运动中轻松卸掉，没法造成任何伤害。 但他此时还是装出一副屈打成招的样子。 “你要找一个女人，是不是？皮夹克，皮裤，金色头发，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 艾尔林满意地笑了。 “好，很好。”他说：“告诉我，她在哪儿？只要你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话？” “你有的选吗？” “.”马昭迪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要跟着你出这个基地，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如果你找到那个女人，就要把我直接当场释放。” 艾尔林脸上的笑容更盛，事实证明，拳脚不光撬开了对方的嘴巴，还能打晕了对方的脑袋。 他居然觉得自己还会放过他。 “好，没问题。”艾尔林一口答应了下来：“抓到她，我就放你走。” 话刚说到这里，一名士兵突然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长官！有大批记者围在您妻子的公司，说是想要进行采访。” “记者.？” 艾尔林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做过什么值得被记者如此追问的事。 难道是昨天去警察局抓人的行为？但自己带的人很少，而且那群记者们也不可能敢为了一个亚裔来堵自己啊。 到时候一句事情涉及军方机密，就能给他们全打回去了，而且马昭迪还是个亚裔，这件事在舆论上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那群记者们都很聪明，他们以往多少都会掂量一下，被自己这个军方大佬记在黑名单上的后果，这回是怎么回事？都抽风了吗？ 他皱着眉将马昭迪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并拉着他走出审讯室，他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片刻之后，开着车的艾尔林故意绕开了自家的门口，从车里隔着巷子看了过去，那里果然有一群记者正聚集着。他眉头一皱，但不打算现在去处理这件事，因为苏茜的事情比这些不知所谓媒体重要得多。 至于妻子，她在楼里办公，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这群记者的围堵。 艾尔林发动汽车，想要直接驶离街道，但巧的是，车子刚刚发动没过多久，便立刻熄火抛锚了。 “他吗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而更巧的是，此时的记者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那是艾尔林上将的车！” 艾尔林心里暗道不妙，他看着那群记者乌泱泱从街边围了过来，颇有些不爽地暗骂了几句，他立刻拿起对讲机。 “快！跟在后面的人立刻开一辆车来接我！我的车抛锚了！” 然而，记者的奔跑速度比他带着的行动小队发车要快，不过几秒时间，艾尔林的车子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和话筒围得水泄不通。 他紧皱着眉头，扭头看了一眼车后座上的马昭迪，这家伙看起来似乎很安分。 眼看着走不动了，艾尔林不得不把车窗玻璃降了一点下来，他寒着脸对记者们说：“不管你们想干什么，现在都是在干扰军方执行任务，你们最好想清楚其后果。” 然而记者们听到这句话，反而更加兴奋了。 “没错，就是这句话，艾尔林上将，您昨天是不是就是以此理由强行闯进了中心城警察局，殴打并抓走了一名无辜亚裔，并且将两位警局警官免职的呢？” 听到这句话，艾尔林的脸色更加阴沉。 “我做的一切都是合法合规的，为了执行任务的必要之举，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权利向你们透露机密信息。” “那么，您是承认了自己确实做出了这几件事吗？” “艾尔林上将，您能否就‘军方高层上将居然是一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这件事进行相应的解释呢？” “艾尔林上将，您为什么恰好免职了警察局里的辛格和乔两个警探呢？是否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少数群体，所以对他们抱有某种偏见甚至敌意？” “您是否是因为辛格警官的同性恋者身份，从而动用特权将他免职的呢？还有乔警官，您是否因为他的黑人身份而对他产生恶感？” “艾尔林上将，现在有大量少数群体在网上声讨您的种族歧视行为，其中还有人声称之前曾经受过你的迫害，这些事情是否属实呢？” “艾尔林上将” “艾尔林上将” 在七嘴八舌的杂乱声浪中，过大的信息量直接冲进艾尔林的大脑中，他一时间宕机了。 第373章 爆了说是 面对记者们的拷问，艾尔林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带出来的小队队长们急得团团转，但此时的艾尔林已经被团团包围，周围的人海中连只苍蝇都挤不进去，更别提一辆想要把他接走的汽车了。 在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后，艾尔林终于捋清了这些记者们嘴里透露的劲爆信息，他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扭回头看向后座的马昭迪。 而马昭迪此时嘿嘿一笑。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最好别动他们两个’，是你自己不愿意听的。” 艾尔林早上的好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无影无踪。 但他还得应付窗外的记者，暂时没有功夫教训马昭迪，于是，他更加绷紧了脸，用一种严肃到近乎威胁的语调说道：“不管有谁想要对我进行污蔑，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成真，身为一名军方上将，我不会滥用权利，也不是种族主义者，你们的指控毫无道理，且没有任何证据。” “我奉劝你们一句，别在这里玩火，任何试图诽谤我，抹黑我的人，我都会全力让他领教到我的脾气。” “您是说自己没有做这些事吗？” 似乎早有预料的记者们对他的威胁没有任何畏惧，反而眼冒精光地拿出了手机，并播放起两段录像。 “所以，你是想请求我的帮助？” “我在要求你尽一个美国公民的义务。” 接下来是经典的艾尔林上将举枪威逼市民场景。 “我说，把她的行踪告诉我，否则，你将被视为协助她的叛逃行为，作为共犯抓回去。” 然后是第二段，这一段是中心城警局的视角。 “你叫.辛什么来着？辛德？辛迪警监？无所谓了，不管你叫什么，都跟你的上级解释去吧。” “还有早上那个黑人，他跑哪去了——算了，也不重要，你们两个都跟你们的上级解释去吧。” 然后是马昭迪被带出来之后的对话。 “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是听不进人话的。即便我身上清清白白，即便你拿不出任何证据，也会想尽办法把我抓起来。” 砰！ 艾尔林对准马昭迪肚子的那一记重拳被拍摄得清清楚楚，更绝的是，他笑着还对直不起腰的马昭迪补了一句。 “你清不清白，我说了才算。” 看着这两段清清楚楚的视频，艾尔林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响。 坏了，这是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没证据抓了一个亚裔，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无缘无故停职一个同性恋警局中层，对他来说也是小事。 顺手弄一个黑人警探，根本不算什么事。 但是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了一个亚裔，并且恰好动用特权停职了一个同性恋警察和一个黑人警察，最后还被人拍到殴打和威胁市民，以及亲口说出“那个黑人”和“你清不清白，我说了才算”这样的话. 那麻烦就有点大了。 而更麻烦的是，记者们以及某些群体真的盯上这些事了。 在他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时候，后座的马昭迪开始发力了。 咔哒一声，汽车原本锁住的后车门突然打开，在艾尔林略带绝望的目光中，后座上的马昭迪从车里面滑了出去，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一群记者的脚边。 “咳咳，救.救命啊——” 虚弱的声音从他嘴里响起，刚才在车里还生龙活虎的马昭迪此时变得面无血色，他的眼睛里透出血丝，浑身无力地在地上颤抖，身上的衣服内里开始渗出鲜血。 看上去好像有一点死了。 “天啊！快把他送到医院！” “他快死了！” 周围的记者们纷纷惊叫起来，他们围着马昭迪狠狠拍了一分钟，然后才放下相机上去救人，而当有人掀开马昭迪身上的衣服，想要找到伤口之后，才发现他身体上密密麻麻的新鲜伤痕，这又引起周围的记者们一阵拍摄。 上将公报私仇，审讯屈打成招，种族主义蔑视人权，记者无畏揭露真相，听着是多么顺耳啊。 “不，这不是王八蛋！你算计我！” 看到此情此景的艾尔林目眦欲裂，他终于在这个时候回过了味来，无论是昨天的辛迪和乔，还是今天的审问和供认，都有大概率是马昭迪给他做的局。 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不存在任何辩解的余地了，沾在裤子上的棕色痕迹可能是巧克力，也可能是咖啡——但大家毫无疑问会一致认为这就是史。 眼见着已经有记者为马昭迪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艾尔林怒不可遏，这打的哪里是医院的电话，这打的是他的脸啊。 怒气上头的艾尔林一把推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想要把马昭迪直接扔回车里，但立刻被周围的记者层层围住。 很明显，大家都不想错过采访受害者的机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是让艾尔林把人带走，马昭迪就不太可能再从军方离开了。 “艾尔林上将，您要怎么解释这两段视频里面发生的情况呢？” “艾尔林上将，你为什么特意对那位同性恋警官和那位黑人警官使用了蔑称呢？你声称自己不是种族主义者，但目前的三个受害人为什么全都是少数群体呢？” “艾尔林上将，抓捕和停职这两件事是否有正当的证据和正规的程序呢？还是说，真的像视频里说的那样，只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呢？” “艾尔林上将，你是否对这位亚裔进行过折磨和高强度的刑讯逼供呢？如果没有？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浪将艾尔林淹没，而地上的马昭迪则接着装死——好在救护车来的很快，没有让他等太久。 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笑出声。 当他被救护车接走的时候，艾尔林后方的士兵小队才终于艰难地挤进了人群，将上将从记者的层层包围中接走，但马昭迪心里清楚，虽然他今天能逃掉，但今后却逃不掉了。 果不其然，在当天下午，火力全开的新闻媒体和报纸就不约而同地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问责，那几段视频和艾尔林的采访原话都被放了上去。 上将身份对此于事无补，反而招致更多的声讨。 第374章 哥谭本地的特别欢迎仪式（最高规格） 被送到医院之后，马昭迪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安宁日子。 三蹦子稍稍篡改了一下他的检查结果，医生和护士便认为他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因此记者们对他的采访也受到了不少限制，在前三天把能问到的东西都问得差不多之后，就再也没人来打扰他。 虽然这段时间没法出去摆摊赚资产点，稍微有些可惜，但毕竟还是难得清净了一小会，到底不算是一件坏事。 在这段时间里，巴里，斯纳特，丹顿，还有实验室的其他人都来看过他，甚至连乔和辛格也来了。 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在家休假，重新回到警局上班了，警局高层说是他们的短期休假正常结束，但是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舆论的影响因素，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一天只有网上的视频，第二天有了媒体的报道，而新闻的影响果然在第三天的时候正式爆开，场景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黑人群体和lgbtq群体们立刻开始下场，参与了这场对于军方上将的口诛笔伐，并正式成立了抵制组织，开始在街道上进行游行活动，声浪之大，甚至一度从医院的窗外传到马昭迪的耳朵里。 由于马昭迪的嘱咐，中心城的留子们这次都没怎么闹腾，事情也正像是他说过的那样，亚裔在这件事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就连马昭迪本人也只是受到了前几天的短暂关注，然后就没有人再提到关于他的事了，大家一开始为被免职的辛格和乔打抱不平，后面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指责艾尔林。 这逻辑很简单，如果一个人一直独断专行，滥用特权，以势压人，但又一直得不到惩罚的话，那么他当然会养成习惯，艾尔林就是这个样子，被他整过的人只多不少，苏茜，马昭迪，乔和辛格只是其中的几个普通人，而手里有点权力或者资产的受害者则数不胜数。 现在，这些人和另外两个抗议群体一起发力了。 “老马，艾尔林最近似乎有点惨的样子。” 苏茜眉开眼笑地坐在床边，把报纸展开在马昭迪的眼前：“就连他纵容士兵们在基地审讯室里醉酒的照片都流出来了，原来基地里也有人不喜欢那个老混蛋。” “这个很好理解，正常人都是这样的。”马昭迪耸耸肩：“败则怀恨在心，胜则反攻倒算。” “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借此控诉军方的人体实验.” “不可能，别想，老实苟着。”马昭迪一秒三连；“有的团可以打，有的团就得跑，如果你稍微留意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战役了，你连魔法都没法用，怎么跟着人家一起冲锋？不怕被挑出来打了？” “呃虽然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有道理。” 苏茜挠了挠头：“那我还是不去了。” “找个地方练练你的控制能力就行了，听我一句劝，苏茜。”马昭迪说道：“即使你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也别参与到星辰实验室的事情里面.政府对超能力者的探索项目不会停下的，你一旦露头使用自己的能力，就会被立刻注意到。” 说到这里，马昭迪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转而问道：“你有父母吗？” “他们.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生下我的，在他们寿终正寝之后，我才进入了军队服役。” 马昭迪叹了口气：“节哀顺便。”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悲伤了。” “那你有其他家人没有？” “没有。” “朋友？” “有几个，但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完美。” “啊？” “你的意思是，你在本宇宙几乎没有什么牵挂，只有美国军方一直盯着你，满世界通缉你。而你的房产，信用卡，社保身份之类的也不敢动用，因为一用就会被查到。” “你现在剩下的只有满身的超能力，缺少的是一个稳定的定居地？” “呃大概是这样。” “很好！很有精神！” 马昭迪双掌一拍：“去吧，到了那边去找蝙蝠侠，报我的名字就行，他会帮你忙的。” “啥？” 在一脸懵逼中，苏茜被马昭迪轻轻一指点中眉间，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和人生的走马灯接踵而来，头重脚轻的她摇摇晃晃地半跪在地板上，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整整半分钟时间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是哪里？” 银白色的月光穿过云层，从窗外照进了屋内，苏茜借着月光，勉强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医院的病床连同马昭迪一起消失不见，正午的阳光变成了月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在空气中消失无踪，此刻的她正身处于一间颇为整洁干净的小屋中，室内的陈设井井有条，看起来似乎一直有人在打扫收拾，只是屋内无人，似乎并没有住客。 “马昭迪干了什么？！” 苏茜对眼前的一切都表示不能理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从中心城的医院病房跑到了这个小屋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天会变成黑夜，她只知道马昭迪最后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wtf？” 她看向窗外的夜色，看着这座月色下的城市。 晴朗的天空，复古样式的时钟塔楼，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怪异奇特的哥特式建筑，还有隐约能看到的，远处正在重建中的贫民窟建筑群，以及一个个在夜晚还忙着在街道上奔走的工人。 奇怪，这些工人怎么都穿着囚服？ 她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月盘中的一道阴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只蝙蝠吗？”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因为她感觉刚才的那道蝙蝠影子看上去有点像是个人，有修长的四肢和头。 但在再次睁眼的时候，那道影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幻觉？” “并非幻觉。” 低沉喑哑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一道黑色的迅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强有力的大手直接扼住了苏茜的喉咙，瞬间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第375章 再多就不礼貌了 关于苏茜去了哥谭以后要怎么找到蝙蝠侠，或者怎么和蝙蝠侠交流，马昭迪对此是不太担心的 自从他把马东送回到哥谭之后，主宇宙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流动了，他的资产点最近开始一笔又一笔突然增长，这让他能够大概猜出那边的情况——大概是哥谭重建计划开始进入高速运行阶段，并开始盈利分红，所以他的账上也开始被定期汇款了。 可惜的是，哥谭的进账不算本宇宙的进账，没法享受十倍资产点的待遇，否则他大概连摊都不打算摆了，直接赖在本宇宙里。 简而言之，因为那边的时间开始流动，所以他在偷渡苏茜的时候将地点选在了自己的小屋内——不用怀疑，那里现在一定是蝙蝠侠的t0级优先监视点位，如果不是因为布鲁斯还要帮着哥谭处理重建计划之类的事，马昭迪怀疑他会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观察自己房间里的动静——即便那房间里真的没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他大概也能猜得到发展，蝙蝠侠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房间里，然后用蝙蝠式交流法和苏茜进行信息沟通，等到他听到苏茜报出自己的名字，那么就会部分相信她说出的话了。 接下来就是安置和定居，这些基本上都是按部就班，哥谭市身怀绝技的人有很多，苏茜只需要适应一下那里的精神状态和生活节奏，完成自己的能力训练和控制就行了。 没错，苏茜是保留了自己的能力的。 【是否选择偷渡本体？】 这是马昭迪在偷渡时碰到的选择题之一——这很好理解，偷渡并在化身上复制原身的能力是要花资产点的，但如果直接偷渡本体，或者不复制原身能力的话，资产点自然就能省下来。 马昭迪直接选择偷渡了苏茜本体，把她连人带能力一起打包偷渡去了哥谭市。 反正蝙蝠侠肯定能保证她惹不出祸来，如此给哥谭市的超英一方加点战斗力，总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送人送得有点太快了，稍微欠点考虑。”马昭迪挠了挠头：“三蹦子，记得把医院摄像头的画面修一下。” “行。” 第二天，出院的马昭迪再次来到了星辰实验室，并转告其他人，苏茜已经离开中心城。 “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马昭迪摇了摇头：“没有，我想她大概是要去一个远离是非的地方，最好是美国军方管不到的地方。” “她怎么走得这么干脆” 西斯科满脸伤心，露出了失恋一样的表情——虽然两人根本没有恋爱，但他确实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走都走了，就别想了。”马昭迪拍了拍西斯科：“反正你一见钟情的人那么多，将来还会碰到喜欢的人。” “你不要说得我好像渣男一样。” “难说。”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巴里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老马，你能不能帮忙问问你那个留子群里的都市传说都是在哪看到的？” “怎么了？你对这些玩意感兴趣吗——哎不对？你特么也在群里面？！” “呃先说正事，在你住院的时候，大概就是前天，我们又碰到了一个能把身体变成金属的肌肉恶霸，你懂的，就是那种上学的时候经常霸凌别人小孩长大之后进厂的样子。” “不要这么生硬地岔开话题啊——然后呢？你搞定他了吗？” “搞定了，但重点是，他让我想起了之前在群里面传的那些东西——也就是那几条都市传说。” “我才反应过来，军方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地雷妹是苏茜，而一贫如洗进厂搬砖的钢铁侠说的就是那个铁皮恶霸托尼·伍德沃徳，不过西斯科给他起名叫钢梁。” “他们两个现在都不会再惹出什么事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叫‘嗑大了的闪电侠半夜溜进发电厂偷电’。” “这” 当巴里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马昭迪注意到，威尔斯博士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显然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肯定在意啊，对付丹顿的那天晚上，逆闪电来回在中心城的街上乱窜，虽然他尽力规避了可能会有人出没的路段，但也无法保证自己百分之百没有被别人看到。 或许是在某个时刻，红色的电光从工厂里穿过的瞬间被人不经意瞥见了？威尔斯不知道，也不敢确定。 “呃我帮你问问吧。” 马昭迪只能掏出手机：“话说实验室还有其他人在群里吗？我看每次西斯科找我买东西都那么快” “咳咳，先做正事，老马。” 西斯科尴尬地咳了两声，打断了马昭迪的问题：“先找人，这个比较重要。” “彳亍。” 马昭迪这几天在留子群里经常说话，大家都知道他没什么大碍，此时发声倒也没有引出什么特别关注，见他问到所谓的都市传说，倒是都来了劲。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好像是说彼得斯堡变电站最近好像每晚都碰到灵异事件，那边的工作人员说，有个浑身冒电火花的人在夜里乱跑。” “好得很。” 马昭迪刚想合上手机，群里却又有人说话了。 “你要找都市传说吗？最近中心城里好像确实有几个新的” “什么叫‘几个’新的？” 马昭迪皱了皱眉，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比如？” “比如最近在街头好像有流行的新型斗殴规则——只要两个人对上眼睛，就要进行武道家的神圣比武。” “.好吧，我听不太懂，但我大受震撼。“ “还有就是名画冰与火好像被中心城富豪拉瑟威夫妇拍下来了，这幅画拍卖价是两千五百万，有人说寒冷队长似乎想要这幅画，最近回了中心城，正在招兵买马。” “这条还算是有点价值的消息” “有的兄弟，有的，中心城好像还来了吸血鬼，不少人反应在晚上听到了奇怪的鸣叫声，还有不少家人的玻璃和镜子都被打碎了——你知道的，吸血鬼在镜子里没有影子，人们可以用这种办法把他们找出来。” “这个在伦敦的可能性才比较大吧？” “最后，据说某些游戏玩家亲眼看到游戏里的末影人和烈焰人跑出来了。” “好了可以了，再多就不礼貌了。” 第376章 老板大气 中心城.确实是座神奇的城市。 这里的反派底线清晰，这里的英雄极有良心，这里的能力五花八门，这里的时间线乱如泡面。 这里通常算不上什么宇宙级别大事件的前沿地区，不过但凡这里发生有点烈度的战斗，基本上都会把影响扩散到整个宇宙里。 原因很简单，闪电侠的能力对时间线的影响力太大了，而每次碰到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时，他除了穿越时间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 啊，时间线，时间线. 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时间线如果长了嘴会说话，大概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没事少扒拉’。” 而巴里·艾伦这样的急速者，大概就是时不时扒拉一下时间线这团毛线的大猫。 但是现在，马昭迪非常确定，自己这样的外来人也开始对时间线造成影响了。 假如按照“军方的地雷妹”和“进厂的钢铁侠”这种都市传说来推测的话，“偷电的闪电侠”恐怕也是一个超级反派，但是问题在于，假如这套逻辑成立的话，那么“宝可梦一样的新型街头斗殴规则”，“寒冷队长招兵买马打算再干一票”还有“中心城的吸血鬼”和“末影人与烈焰人”也都是超级反派。 马昭迪可以肯定，原本的时间线绝对不是像现在一样离谱的，他清楚地记得，原本的巴里·艾伦走的是正统的打怪升级路子，遵循着“碰到一个反派——跟反派战斗——能力成长，解决反派”的稳定路线。 他是稳步提升的练级英雄，在战斗和险境中通过锻炼和挖掘，来学会更好地运用和操控神速力。每次通常只碰到一个敌人，解决一个敌人就会有一段休息和修养的时间，之后才有下一个，如此循环反复。而每解决一个超级反派，他的速度就会变得更快一些。 现在，情况很明显发生了极大变化，马昭迪只在中心城呆了这么点时间，反派突然开始接二连三地全冒出来，算算那些都市传说的数量，五个都市传说里已经有六个敌人了。 六个超级反派，打一波流？六个超能力大汉专门伺候现在的新手期巴里一个人？ “这福气可大了去了.” 尽管马昭迪隐约听过，在其他宇宙的中心城里，一直是闪电侠在以寡敌众，对抗多个超级罪犯组建的犯罪帮派无赖帮，但那时候的闪电侠毕竟是经过常年战斗和锻炼的版本，经验和速度都远超刚刚出道的时期。 而且闪电侠自己也有家族，第一代闪电侠杰伊·加里克，第二代闪电侠巴里·艾伦，第三代闪电侠沃利·韦斯特，加上闪电小子还有其他的女性闪电侠，时常也会出现多个极速者同时出动的情况，基本可以说是要经验有经验，要支援有支援，要盟友有盟友。 至于现在的巴里，完全是刚起步时期，甚至还有一个隐藏大boss在幕后虎视眈眈。 马昭迪很难想象他现在要如何做到一个打六个的壮举，事实上他现在正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是怎样影响了时间线，以至于这些原本应该依旧处于潜伏时期的诸多反派都提前冒出了头。 “老马？你怎么了？” 巴里不明所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种怎样的修罗炼狱，而如梦初醒的马昭迪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沉默片刻，也安慰似的拍了拍巴里的肩膀：“我我不忍心说，你自己在群里看吧。” 然后，实验室的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一起拿出了手机。 “我特么就知道，我特么就知道！” 马昭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感觉留子群已经快要被渗透成筛子了。 里面特么还有谁？成分不能更复杂了吧？ 他在思考着群里的问题时，威尔斯博士等四人也陆续抬起了头。 “呃，我确定一下，每个都市传说都代表一个超能力罪犯吗？” “不一定。”西斯科回答着凯特琳的话：“我看那个‘末影人和烈焰人’就不太像是一个人的样子，他们可能是两个。” “那岂不是就有整整五个超能力者和一个高智商罪犯团伙在城市里乱窜？天啊.” 巴里此时终于发出绝望的叹息声：“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他们中的一两个也许是我们的盟友，但如果我们的运气不够好的话” “如果运气不够好的话，我们就得考虑一下该怎么让巴里从这六个人的围攻中活下来了。”威尔斯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现在其实根本不想在这里接着谈话，他想要立刻飞奔进密室里，看看吉迪恩给出的未来新闻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他也知道，现在看这些于事无补，帮助巴里从这种敌方阵容里活下来，乃至闯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巴里，我们的时间现在变得很紧迫了。”威尔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分析道：“你不能再继续之前那样的正常强度速度与身体锻炼了，你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更快，更快！” “得益于老马的特制巧克力，你的身体恢复速度和能量补充效率要比之前强得多得多，我在今天之前一直在考虑是否要长期使用巧克力来加强你的训练强度，只是担心这种极端锻炼方式可能会过多侵占你的私人时间——增速很重要，生活同样很重要。”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你不暂时舍弃一部分私人时间的话，中心城就要翻天覆地了，巴里，准备好进行高强度训练。” 说完这些，他扭头看向一边：“西斯科，凯特琳，你们两个最近放下手头的事情，先开始仔细查查这几个都市传说，锁定一下它们的位置，还有具体的情况。” “没问题。” “好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弄到具体的照片或者视频，我们需要与此相关的情报，这样有利于后面的战斗——老马？” “嗯？”马昭迪猛抬头：“还有我事呢？” “你的留子网络似乎对于这种街头巷尾的八卦和奇异事件消息非常灵通，除了想要向你买一批巧克力之外，我还希望你能发动他们找找相关的情报。” “有悬赏吗？” “.一条具体的消息价值一万。” “老板大气！” 第377章 貌似巧合的巧合 博士他们基本可以确定马昭迪不是个普通人。 他是打东边来的；他的厨艺非凡；他有着一种非常奇特的，能够恢复体力，治疗人体的草药；他曾经面无惧色地用吸尘器弄翻了一个超能力罪犯；他之前甚至还跟中心城的某个黑帮家族周旋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那个黑帮家族现在已经没了，而他依旧在中心城安安心心做着生意。 他组的留子群甚至消息还很灵通，警方查案都是在案件发生之后再探寻线索，寻找凶手；但八卦传闻这种玩意，既不需要严格的取证，也不需要缜密的分析推论，掺杂众多私货的同时，又必然带着点事件的原貌，由于足够有趣，所以本身就容易被人关注和收集起来。 在发现原本想要对马昭迪发难的艾尔林上将现在也被推到风口浪尖之后，威尔斯比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还要多想一层——艾尔林确实不是个好东西，这次也确实被人联起手来整了一次，但马昭迪在其中难道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受害者吗？ 在威尔斯看来，能在众多事件中一直笑到最后的马昭迪，本身就是值得警惕的对象之一。 当然，巴里现在也能确定马昭迪不简单。 “啊——这酒可真是奇迹啊。” 酒吧里，巴里眉飞色舞地对着马昭迪举着杯子：“老马，你绝对是个天才，再来，再来一杯！” “你声音小点。”马昭迪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转身接待其他顾客的酒保，然后才敢往巴里的杯子里滴上一滴酒液：“酒吧可不让自带酒水，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 “对对对” 巴里往杯子里续了一杯冰水，他总感觉其他的酒味有些次，容易破坏这杯中之物的味道，而冰水对这滴酒的稀释则刚好能让他分几小口把酒喝下去：“你这玩意简直可以用伟大来形容，我都不敢想，自己如果直接喝一口会怎么样。” “会直接倒。”马昭迪回答道。 此时，一边的凯特琳冷静地分析道：“你的身体过于健康，而新陈代谢的速度又快到不可思议，普通酒里的那点酒精会在半秒不到的时间里被你直接代谢掉，这就是你一直没法喝醉的原因。” 西斯科补充道：“是啊，凯特琳本来还准备给你专门研究调配一杯超高浓度酒精，那个东西大概也能让你喝醉——一小会，大概一分钟吧。” “你们打算直接给我直接灌酒精？” “别矫情了巴里，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们直接给你打一针能够撂翻大象的麻醉剂，大概也只能起效十分钟左右——具体情况得试了才知道。” 凯特琳此时补充道：“所以我才说老马拿出来的那种东西不科学，虽然它闻起来像美酒，尝起来可能也像美酒，但这玩意不太可能是酒，它居然一滴就能让你醉到现在——我们能不能取一滴回去做个检测？”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马昭迪看到她和西斯科同时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别闹。”他说：“千日醉不是正常人能喝的东西，何况我们来这也不是为了喝酒的。” “哦！”巴里此时惊呼一声：“对哦，我们是来找那个末影人的！” “都已经半个晚上了，我看末影人今晚可能不会出现。”西斯科吐槽道：“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末影人会来酒吧喝酒？” “按照酒吧老板的说法，它好像不是来喝酒的。”马昭迪回忆着自己在群里看到的消息：“他说酒吧半夜突然停电了，然后电力还没恢复的时候，大家只能用手机来照亮，结果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酒吧里瞬移，等电力恢复以后，好多人身上的钱全都没了。” “游戏里的怪物要钱干什么？”凯特琳忍不住问道。 “末影人在游戏里就这样。”西斯科回答：“见到什么拿什么，经常抱着个方块在游戏里瞬移。” “我对停电倒是有点想法。”巴里问道：“酒吧的附近是不是彼得斯堡变电站？” “还真是。”马昭迪回答：“那次大停电之后，变电站也说有发现被人闯入的迹象，之后就更换了员工门禁制度，每一道门都得刷卡才能进了。” “那我们有机会同时碰到两个超能力罪犯了？话说变电站那边需不需要分个人盯着？” “两个超能力罪犯在一起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博士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不用担心变电站，我借助实验室的卫星接入了那边的警报系统，如果有人闯入，我会立刻通知你们——拉瑟威夫妇后天就要带着名画冰与火回到中心城，斯纳特和他的犯罪团伙最近音信全无，我最担心的是多个突发状况一起发作，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哪怕是闪电侠也分身乏术。” “如果真出现了两个超能力罪犯，巴里，不要紧张，分析能力，制定计划，如果能一次直接打败两个，我们的压力反而能小很多。” “我的心态其实还好.”巴里挠了挠头，千日醉的效果太过强劲，以至于给他带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松弛感：“就是最近锻炼的时间有点多了，能不能——” “不能。” 博士的语调一秒就变了回去：“在酒吧找不到人之后就回实验室来接着练，反正老马的酒能让你的睡眠质量变得很高，那你每天只需要三个小时休息时间。” “天啊.” 马昭迪同情地拍了拍巴里的肩膀，给他重新倒了一滴千日醉，然后把葫芦揣到怀里，一秒变色换了个造型，里面的酒也换成干和烧，给凯特琳和西斯科也倒上了一杯。 “喝吧，这个葫芦里的酒没有千日醉那么夸张。” 两人立刻双目放光，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刚才说过的检测之类的话被直接忘到了九霄云外，马昭迪等了大概半分钟，就发现两人开始摇摇晃晃了起来。 “我去上个厕所。” “啊？哦干杯！” “干杯！” “干杯！” 马昭迪的脚步一个趔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几百只纳米机器人看着，免得喝醉的三人组出什么事。 穿过人群，他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吃薯条。 他的风衣之下，有什么东西隐隐透出蓝色的光。 第378章 我方决定使用西斯科进行色诱 在嘈杂的酒吧中，男人身旁的老旧收音机跟五光十色的大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里面传出的声音也被音乐声和嘈杂的人群吵闹声掩盖住，只有凑近了才能听到广播的内容。 马昭迪坐在了男人对面，耳朵里边隐隐约约听到了诸如‘XXX街道’‘警力支援’之类的词。 原来广播里警用电台。 “我还以为你抢了钱就会拿去挥霍一阵呢。”马昭迪问道：“结果居然还在想办法优化路径打法吗？哈基冷，你这家伙” “你的嘴里经常会蹦出些我听不懂的玩意来。” 斯纳特将一根薯条扔进嘴里，接着抓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坐起身子看向马昭迪：“我看，迟早有一天，中文也得放在我的学习清单上面——你带餐车了吗？” “没有，半夜出来带什么餐车？” 马昭迪问道：“这里的东西不好吃吗？” “不好吃，起码我不喜欢——不如我把你那三十万美元还你怎么样？”斯纳特突然问道：“再额外给你二十万，你把这家店包下来？” “原来你的钱就是这样花掉的？我之前还在想，你为什么半年就要做一次案呢。” “通常来说，我的钱花得没那么快。” 见马昭迪不回答，斯纳特露出遗憾的表情：“花不掉的部分，一般也就看心情捐了，不过你的水平确实值得我拿二十万出来——或者五十万怎么样？” “把我绑到这家店里？算了吧。”马昭迪摇了摇头：“有正事要干的。” “比如？” “比如帮着朋友打击罪犯之类的。” “他给钱吗？” “不给——不过我有好处。” “真可惜，看来那好处比五十万重要。” “别可惜了，问你个事。”马昭迪顺手也拿起一根薯条：“你怎么突然改节奏了？抢钻石还没过去半年时间吧？” “钻石出手是要点时间的。”斯纳特回答：“当然，我也没出手，那东西挺漂亮，我送丽莎了。” 事实证明，斯纳特对他的妹妹确实不错。 “至于我为什么又要出手——看到这个家伙了吗？” 斯纳特指了指调酒师手里金红相间的那杯鸡尾酒：“酒吧的新特调，名字叫‘闪电’。” “你不喜欢闪电侠？” “不，我倒是挺喜欢这家伙的，只是不喜欢他挡着我的路——我从小在中心城长大，虽然小时候一直不太开心，但这里也是我的家，后来我长大了，这里就变成了我的游乐场。” 斯纳特又捡起根薯条：“但是有了闪电侠之后，我的手下就都不太听话了，中心城也不再是我的游乐场。” “你这思想多少有点畸形。” “对不起，但我从小没有受过正常的教育。”斯纳特嗤之以鼻：“你们的教训来晚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后天再动手？” “你的消息很灵通——名画冰与火，没错，我们确实打算后天动手。” “但你不是冲着画去的。” “一副画算什么？只要我在所有人面前打败了闪电侠，中心城又会变回我的天下。” “几个人？” “两个——原本是两个，现在.就不一定了。” 马昭迪皱了皱眉，他把手里的半截薯条塞进嘴里。 “这玩意确实不好吃——人数不一定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只做有计划的事。” “我现在也只做有把握的事，不过最近，我听到了些很有意思的风声。” 斯纳特回答道：“中心城里突然冒出了不少有趣的事，我猜，这些大概就是警察在电视上说过的‘超能力罪犯’，而如果他们的力量确实能帮我对付闪电侠，我也不介意多招几个帮手。” “方便透露都是谁吗？”马昭迪拿出小本本和笔，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我抢先先把他们抓起来。” 斯纳特看着马昭迪的样子，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他看上去并不生气。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给你情报，让你抓走我的潜在帮手？” “试一试又不要钱，而且人家还不是你的帮手呢。”马昭迪提醒道：“有超能力的人肯定都有脾气，你说招就招了？人家不一定服你呢，搞不好还想踩着你上位。” “有点意思。” “而且你想，假如这些人在正式行动前就跟闪电侠交过手了，而且还跑掉了，那才说明他们不是废物，对你有用啊。而且下次交手的时候，这群人也会更有经验。” “嗯” “哪怕真的被闪电侠打败了，你到时候出场一救，那人情不就欠下来了？到时候你也不用花时间费功夫搞什么驯服宝可梦了，直接拿来用。” “有道理。” “不是，我嘴都说干了，你倒是给句话啊，能不能行？” 斯纳特此时抬手看了看表。 “每人十万。” “我超，你怎么不去抢？” “提醒你一下，抢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而且，我查情报也是有成本的，不可能白给你。” “每人一万，多了我也没法报销。” “你现在有点像抢匪了。” “你别逼我派西斯科去色诱丽莎啊，我可提醒你啊，西斯科很招坏女人喜欢哦，到时候直接把你妹的钻石骗过来付这笔钱，你哭都没地方哭哦.” 斯纳特不屑地笑了。 “我的冰冻枪就是那位西斯科造的吧？”他说道：“那天晚上还是他跑出来救闪电侠，我挺喜欢这把枪，也很喜欢西斯科，他很讲义气，愿意为了朋友赌命。” “不过，如果要说什么人都能吸引到我妹妹，那就多少有点看不起她了。” “你少说有的没的，先把情报拿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坏女人克星了。” 斯纳特冷冷一笑。 “第一条，彼得斯堡变电站最近出了些事，按照一个道上朋友的消息，有一个员工的住址消息在今天被卖出去了——这是他的照片，背面有名字，他差不多应该在半个小时后下班。” “第二条，有个小贼最近跑了出来，她的脑袋不太灵光，在这里闹过一次，今天晚上又来了一次。” 马昭迪惊愕地扭回头，顺着斯纳特的眼神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苗条的年轻黑人女孩此时正在酒吧角落里窥探着全场。 第379章 硬了，拳头硬了（月末求票） 当发现眼前就有一个超能力罪犯的时候，马昭迪立刻有些按捺不住。 他刚想起身去找那个黑人女孩谈谈，套套话，但斯纳特的嘴并没有停。很明显，他提供的情报不可能像英语听力那样重复，而只会讲一次。 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不太贴心，不过超级罪犯都这个样子，马昭迪见得多了。 于是他又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重新坐了回去。 “不去找她吗？” “先把情报听完再说。”马昭迪回答道：“人跑不掉。” “还挺自信。” 斯纳特笑了笑，接着说道：“除了刚才那两条，还剩下三条消息，不保真，我自己还没做完调查。” “第三条，最近不少酒吧被砸了场子，这里也被砸过——这是被砸过的酒吧地址，你们有本事，自己去这些酒吧里查查监控，找线索去吧。” “第四条，我找了个盟友，至于更多的，那就无可奉告了。” “第五条，中心城里有个会冒火的人，最近出没在星辰实验室附近，但我没打算招揽他，所以没有更多的情报。” 听到这里，马昭迪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不招揽他？这个人惹过你吗？” “不，我们实际上素未谋面，而我不要他另有原因。” 说到这里，斯纳特没有多解释，只是吃掉了餐盘里的最后两根薯条，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 “我真是受够了.老马，考虑考虑吧，我的邀请一直有效，还是一百万，我帮你盘下这家店，装修之后，剩下的部分作为你的启动资金。” “莫得兴趣。”马昭迪摇头，中心城这地方算是个繁华大城市，一百万大概能盘下一家店面，还能完成之后的装修，或许还能剩下十多万或者二十万作为本钱，但这全程的金钱运作都是斯纳特自己来，他给到自己的实际上是一座不动产。 而不动产是没法在系统里换成资产点的，自己最后只能得到一百多万资产点，而且还得被钉在这个地方，一旦自己的居所固定，逆闪就必定要开始视奸自己了。 自己现在的那间出租屋里甚至已经被安过一个摄像头，如果不是因为房间实在太小，一个摄像头就能看全，他一定不会介意多安几个。 斯纳特并不在意，他径直走出了酒吧门口，消失在人群中，而马昭迪再扭头看向那个黑人女孩时，她也还是待在酒吧里，没有离开。 既然她现在看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马昭迪反而不太急了，他回到巴里三人的桌边，发现他们三人好像已经略微醒酒了。 “老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恢复最快的巴里问道：“差不多都快有二十分钟了。” “你这清醒得有点快啊。”马昭迪笑了：“不过也是刚好，你醒着有利于行动。” “啊？什么行动？你看到什么异常了吗？” “你先等一下。” 马昭迪拿出醒酒石，在西斯科和凯特琳的鼻子底下晃了晃。 “别醉了，该干正事了。” 两人齐齐打了个喷嚏，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嗯？几点了？” “我们喝醉了？” “我明明就喝了一杯啊。” “我也是老马，你带的什么酒啊？” “别多问，不然调酒师要来真人格斗了。” 马昭迪对两人摆了摆手：“总而言之，我刚刚去找了一个.不太见得了光的朋友，他给了我一点消息。” 巴里是警局的人，他的反应很快：“你是说惯犯？” “我是说线人类似于线人吧反正。” 马昭迪回答道：“你对这种事应该不太陌生，乔是老警察了，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你上哪认识的这种人？”西斯科疑惑：“你平时不是只卖吃的吗？” “我满城乱窜，甚至还捡回来一个超能力者呢。”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不如说，我认识谁都有可能，而且你们忘了我之前还惹过黑帮吗？我和这类人互相认识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他给你什么消息了？” “哦，一共五条，一条斯纳特的，一条多处酒吧暴乱的，一条会冒火的人的，一条变电站员工的，还有一条.” 马昭迪将手机放在了桌上，上面正是在酒吧一角的那个黑人女子：“就是这位了——我的五点钟方向。” 三人下意识齐齐看了过去，马昭迪倒也没有阻拦，敲山震虎和打草惊蛇都是一个意思，正好看看这个女人的能力是什么。 虽然按照末影人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瞬移，但确定一下会更好——反正现在的巴里第一次肯定是追不上一个瞬移人的。 除非有提前准备。 西斯科三人都很聪明，他们看到那个女子察觉到有人在看，并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顿时就知道自己被对方注意到了，他们立刻齐齐重新低下了头。 “不好，打草惊蛇了，巴里，你怎么也不演一下。” “什么？我？你不是也” “行了，再磨蹭下去人要走了。” “怎么办？” “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超能力者——老马，你那线人靠谱吗？” “他很少掉链子。” 沉默片刻后，巴里站了出来。 “那我去试她一下。” “你确定吗？” “没问题——老马，快点两杯酒。” “啊？” 马昭迪不明就里地看着巴里向那个黑人女孩走去，但还是下意识点了两杯酒。 “他要色诱？那为什么不自己点酒？难道是没钱了？” “色诱这个词是不是稍微有点糙了。”凯特琳吐槽着：“而且作为警局唯一CSI人员的工资还是不错的。” “所以说他为什么不自己——” 几人还没两句话的功夫，巴里居然就带着那个女人回到了桌边。 “这位是肖娜·贝兹。”他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西斯科，凯特琳——哦，还有这位，他本来想主动请你喝一杯的，不过他是东大人，那边的文化是不会随便搭讪女孩的，所以才没敢找你——哦，他叫马昭迪。” 马昭迪的眼睛又一次瞪得像铜铃：“我想——” “没错，他想的。”西斯科率先反应了过来：“你看，他连酒都点好了。” “对的对的。”凯特琳拼命憋着笑：“他想的。” 马昭迪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第380章 我纯纯发自真心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起偷看我的原因吗？” 肖娜长出了口气，笑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还以为被酒吧里的坏蛋盯上了，吓得想要直接离开呢。” “那当然不是的。”巴里笑道：“我的朋友甚至没敢回头看你。” “啊对，对的。”两旁的西斯科和凯特琳也应和着。 马昭迪趁着肖娜侧头的功夫，用快要戳死人的目光凝视着巴里的后脑勺，犹如实质般的气势让巴里感觉如芒在背，但他脸上仍然带着灿烂的笑容，强行忽悠着肖娜。 “对不起，但是.” 肖娜对马昭迪笑道：“我有男朋友了，虽然他还在坐牢，但是我很喜欢他。” 马昭迪貌似遗憾地松了口气。 “真可惜。”他说道：“你男朋友一定是个很不错的人。” “哦，倒也不算” 谈到男友，肖娜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拿起吧台上的酒开始喝起来：“帕克是个不太安分的男人，我是说，没错，虽然我也喜欢他这一点，但他总是能惹上各种各样的麻烦他还喜欢赌博。” “啊，那真是遗憾我猜你还是很喜欢他。” “是啊，这就是最糟糕的地方，我忍不住喜欢他，哪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赌，哪怕他瞒着我借了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没事的，没事的。”马昭迪叹了口气，他拿起杯子，也陪了一杯酒，然后又招呼酒保拿来一瓶。 他给肖娜倒着酒：“遇到这样的事情，有点怨气很正常，换成一般人早就走了，谁还会继续守着他呢？不如说，我很少再见到像你这么忠贞的人了。” “唉” 肖娜顿时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一样，她忍不住拿起杯子，继续喝了一口，继续聊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已经把自己三分钟前打算离开的决定忘到了九霄云外。 “找到她的资料了。” 威尔斯博士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响起：“肖娜·贝兹，在警局档案里有数次犯罪记录，不过都是轻罪，酒吧里妨碍治安的事情也干过不少——她很明显不是个乖乖女。” “她的男朋友是科雷·帕克，此时正在铁山监狱里服刑，罪名包括但不限于赌博，抢劫，诈骗等等，这人好像还欠着黑帮的高利贷，那是一大笔钱。” “最妙的是，我还调到了这家酒吧里的监控，在大概一个月之前，这个女孩在这酒吧里摸到了好几个醉汉的钱包——你猜怎么着？当有人开始喊着找小偷的时候，她直接从人群里消失了，下一秒直接出现在酒吧门口的摄像头下。” “瞬移？”西斯科心念电转，低声惊叹：“怪不得说是末影人，她是个黑人，也小偷小摸，而且还能瞬移，这就跟末影人一模一样了——到底哪个天才起的外号？” “我还是觉得叫她‘躲猫猫’更可爱些。”凯特琳也低声道。 “嘿，起外号是我的权利。” “我就不能起一次吗？” “别闹了。”巴里低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对付她？要不然我回实验室换上战衣，然后.” “然后把她送去醒酒吗？”威尔斯的声音相当平静：“你们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人一起扭头看向吧台。 “你看，这就根本不是你的错，你都为他做了那么多了。”马昭迪义愤填膺：“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珍惜啊，你就是对他太宽容了，牺牲这么多，要求那么少。” “唉，老马，你真的懂我”肖娜狠狠灌下一杯酒：“如果不是因为我爱帕克的话，我真的会想要跟你约会，帕克什么时候才能为我多付出一点呢” 巴里，西斯科和凯特琳目瞪口呆地看着马昭迪把肖娜的信息套得一干二净，连男友的刑期带自己在酒吧里多次犯罪的黑历史一股脑说了出来，老马张嘴就是“酒吧偷窃都是为了帮他还钱”，闭嘴就是“你一点错也没有”，一套知心的丝滑小连招下来，差点没给这位身怀瞬移绝技的超能力罪犯哄成胚胎。 “这是老马？” “他从哪学到的这些玩意？东大人不是都比较内向吗？” “他为什么现在还能是单身？” 三个人眼睁睁看着两人飞快地喝了一杯又一杯，你有故事我有酒，觥筹交错再无忧。在一个能够无条件包容和宽慰人的倾听者面前，人们似乎很容易下意识端起酒杯，倾吐忧愁。 五分钟后，肖娜终于脑袋一沉磕在了柜台上，再也起不来了。 “.我以后一定不要跟他单独出去喝酒。”凯特琳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确定老马不是什么心灵方面的超能力者吗？”西斯科认真地问道：“我是说，你看，在粒子加速器爆炸的那天晚上，老马本人好像也确实在中心城.” “少废话了。”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你们三个比亚迪整天就知道出馊主意，哪个天才特么想到拿我来当借口的？” “巴里。” “巴里。” 巴里看着果断出卖自己的队友们，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句反驳的话，因为这确实是他的主意。 “我猜我们今晚的任务完成了？” “不，还没有。”马昭迪回答道：“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变电站员工吗？他还有二十三分钟下班。” “呃那肖娜怎么办？” “巴里，你把她送去我的出租屋里，提取一点细胞带给威尔斯博士，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超能力罪犯。” “为什么是送到你的出租屋？” “因为她是我灌醉的，我有义务确保她的安全。” “万一她真的是超能力罪犯呢？我们可以直接把她关到超能力罪犯监狱里控制住啊。” “那是你的事。” 马昭迪脸上的表情不像玩笑：“我向来不喜欢利用别人的真心对付别人，既然这人对我不设防，那我也要对得起她的信任。” “如果你想把她抓进监狱里，没问题。等到明天，自己穿上制服去正面战斗——我已经帮你们掌握了她那么多信息，如果还抓不住，那就再试第二次，第三次。” 第381章 都**朋友，说什么谢谢 由于马昭迪始终坚持让巴里把肖娜·贝兹送回去，实验室的众人最终也没什么办法。 “好吧，毕竟老马已经帮了很多忙了。”巴里纠结地挠了挠头：“我们等到明天再处理肖娜的事情好了。” 马昭迪放心地拍了拍巴里的肩膀，闪电侠是个很标准的良心英雄，他信守承诺，尊重朋友，既然他说了会把肖娜送回去，那一定会把肖娜送回去，他不用担心对方撒谎。 “这是我的家门钥匙，钥匙扣上有门牌号和地址。”马昭迪将一枚钥匙交给巴里：“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行。” 巴里将肖娜背在背上，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不到十秒之后，独自一人的巴里重新出现在桌前。 “搞定了，我采了她一点血样，已经交给了博士。” “血液的分析稍微需要点时间，我们现在还是优先来解决下一个问题吧。”威尔斯博士在频道里冷静发问：“彼得斯堡变电站的下班时间确实是在.十九分钟以后，但我们尚不知道是哪位员工被人买走了信息——老马？” “你先别急啊，我来看看.”马昭迪翻出小本本：“哦，凯西·多纳休。” 威尔斯博士早已经进入了变电站的人员资料档案库，在马昭迪报出名字的瞬间，他立刻开始查找。 “找到了——凯西·多纳休，一九六五年出生，现在四十九岁，他现在还在变电站工作，不过很快就要面临退休，估计过不了太久，就是三个月之内的事。” “还有一点，他似乎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身主义者，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和其他亲戚——我现在把他回家的路线发给你们。” 西斯科顿时了然：“像这样的人，哪怕突然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能第一时间发现的。” “那我们直接去变电站等他下班？” “让巴里去看着他，我们没什么战斗力，到时候如果碰到超能力罪犯，只会变成拖累。” 凯特琳点了点头：“我直接回实验室分析血液样本。” 西斯科则看向了马昭迪：“对了，线人不是给了你五条线索么，既然一条是肖娜的，一条是凯西的，那还有三条是什么？” “emm，一条是最近有过群殴事件的众多酒吧名单，他让我们去查查监控；一条是斯纳特的消息，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同伙，两个人要一起去抢劫名画冰与火；最后一条.” 看马昭迪的脸上似乎露出犹豫的表情，凯特琳感到有些奇怪：“最后一条怎么了？” “最后一条，他说有一个人在星辰实验室附近出没，似乎有某种火焰能力——斯纳特曾经考虑过招揽其他超能力罪犯，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放弃了这个人。” 马昭迪最终总结道：“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小心一点。” 凯特琳和西斯科两人一起点了点头，但身处星辰实验室的威尔斯脸上却露出沉思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和西斯科先回去。”凯特琳提议道：“虽然我相信实验室的安全系统，不过很难说它能不能挡得住超能力者，最好还是不要留博士一个人在实验室里。” “对了，如果说这个火焰能力的人是烈焰人，酒吧里的群殴事件是那个街头的奇怪决斗规则的话，那岂不是还剩下一个线索吗。”西斯科问道：“那个吸血鬼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太清楚了，线人没说，大概就是没有拿到情报。” “好吧，真是多事之秋啊.老马，你要不要回家休息？顺便看住肖娜，免得她提前醒了。” “她？她暂时不太可能醒。”马昭迪摇头：“我清楚她喝了多少酒，她起码三个小时内醒不了。” “那你怎么没事？” “你开玩笑呢？我天天喝葫芦里的酒，早练出来了。” “那很享受了” “不管怎么样。”巴里回答道：“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家再说——实验室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拉上你的，你今天已经帮我们很多忙了。” “你帮我，我帮你们，都寄吧朋友。” “不要浪费时间了。”威尔斯博士平静地催促着：“还剩十分钟时间。” 三人互相道别，西斯科和凯特琳开着车往实验室赶去，而巴里依旧背着马昭迪往他的出租屋走。 巧的是，酒吧前往那个出租屋的路恰好要经过彼得斯堡变电站的附近，而巴里在路过的时候，正发现变电站大门对面的小巷里似乎有个奇怪的人。 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脸上带着浓厚的黑眼圈，脚步摇摇晃晃，活像是电影里的丧尸，行尸走肉一样。 最关键的是，他似乎正在小巷子里窥视着变电站的情况。 要先把老马送回去吗？还是先停下来看看这人的情况？ 如此思考着的巴里看向变电站门口，却发现那里似乎正有人向外走出来。 “多纳休？他为什么提前下班了？！” 巴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的面孔，正是威尔斯博士发过来的那张变电站员工照片。 意识到情况有变，他一个转弯，疾驰停在了一辆货车的后方，这里是小巷子和变电站门口共同的视野盲区，由于夜色深沉，躲在这里不会被两人注意到，还能探头透过车窗观察到两边的情况。 “嗯？什么玩意？” 小巷里的男人原本注意力都在多纳休的身上，却突然被那道金色的闪光晃了一下，当他仔细看向两边的街道时，却发现街上什么也没有。 “是我的错觉吗？” 他不能确定，但此时的多纳休已经走上了街头，于是他也不得不暂时按下心里的疑惑，跟了上去。 “老马，别发声。” 巴里低声对马昭迪说道：“我们现在正在彼得斯堡变电站门口，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可能会是超能力罪犯的家伙，所以只能先停来看看他想干什么。” 马昭迪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顺着巴里的目光悄悄抬头，越过货车的车厢，果然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在尾随另一个变电站员工。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实验室里的三人发去了消息。 第382章 朋友，好饿 “巴里，巴里？” 悄悄跟在两人身后的巴里耳机里突然响起博士的声音：“你碰到那个超能力罪犯了吗？我看你的制服定位好像就在彼得斯堡变电站门口，他正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确定，但我路过变电站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多纳休，他今天好像提早十分钟离开了变电站，而且看起来正要回家。街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他正在尾随多纳休。” “能不能弄到他的照片？” “呃有点难办，不过我可以试试。” 巴里拿出手机，大致打量了一下前方的情况，街道两边有两排路灯，所以光线并不算太差，但跟踪多纳休的那个男人很明显不想被看见，他尽量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 “我的手机拍不清楚.可恶，这时候上哪去找个有夜视功能的相机” “啥？你要夜视功能吗？” 马昭迪低声问道：“我的包里有一个带夜视的相机，你要不要？” “你怎么会带着一台这玩意？” “整天摆摊上下班，平时宅着没事干，喜欢带一点稀奇古怪的道具也很正常吧。” 马昭迪伸手掏进包里，三蹦子的手机分体在他的手里悄无声息地开始扭动，分解，变形，重组，随着细密的微小咔咔声，当马昭迪把东西递给巴里，手机已经变成了一台超高清相机。 这不是花费资产点新的变形形态，只是借助纳米机器人实现的基础变形，只要体积相差不大，这种程度的变形对三蹦子来说并不困难。 巴里接过相机，身影立刻化作一道闪电，他直接从一旁的建筑墙壁上窜到了楼顶，接着又几个飞跃来到了多纳休和跟踪者前方的一处高楼上。 巴里很聪明，他知道金色的电光在夜里可能会被注意到，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超能力者的能力五花八门，被人发现的概率总归是不为零。所以他不但适当减慢了自己的速度，还特意从楼顶移动，避开了两人的视野。 “你现在都能在九十度的墙上跑了？”马昭迪忍不住问道。 “之前救人的时候试过的。”巴里在耳麦里悄悄回答：“只要我向上的初速度够快，上楼的时间够短，速度就来不及被重力削减到零，我就能做到在墙上飞奔——其实我之前还试了一下，自己好像还能在水面上飞奔” “酷啊。” 谈笑间，两人的身影已经从马昭迪的视野里消失，而巴里的拍照则在瞬息间完成，他迅速把这张照片传到了手机上，然后发回实验室。 “威尔斯博士，这是那个尾随多纳休的可疑人物，我拍下了他的照片。” “好。”博士下意识应道：“让我来找找看.嗯，中心城警局的罪犯数据库里没有这个人。” “没有？”巴里皱了皱眉：“这不应该啊。” “别急，让我再看看.没有，这人不是犯人，也不在已经死亡的犯人名单里面，等一下，我查查——” 威尔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博士？博士！？” 听到博士突然没了声音，巴里心里咯噔一下，他忍不住对着耳麦低呼了两声：“你还好吗？威尔斯博士？！” “呃，这个消息还是我来说吧，巴里”西斯科的声音突然代替了博士的声音：“我和凯特琳已经回了实验室了，我看到了那个人的查找结果，他.是在中心城日报上找到的人脸匹配结果。” “他叫法鲁克·纪伯伦，是当初粒子加速器爆炸时，同样身受重伤的受害者之一。” “他和你一样，巴里，你们两人在那天都受到了电击，并且生命垂危，但不同的是，他身边的那两个朋友当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受雷击而死了，就死在纪伯伦的身旁。” 巴里这才明白为什么威尔斯博士没动静了，此时此刻，博士心里的内疚感大概使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超能力罪犯之一了？” “如果按照老马线人提供的情报，再结合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那么他大概率确实变成了超能力者。”凯特琳回答：“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成为一个罪犯，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好好谈一谈。” “有道理，我们得阻止他，免得他走上歧途。” 巴里飞奔回到马昭迪的身边，却发现他已经给自己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白色面具的奇怪装束，此时正隐藏在黑暗中，悄悄跟在纪伯伦的后面。 “天啊，你这身衣服又是从哪来的？” “整天摆摊上下班，平时宅着没事干，喜欢带着一身可以随时扮鬼吓小孩子用的cos服也很正常吧？” “这么当大人未免有点太差劲了。” 得益于衣服的好处，马昭迪的跟踪进行地很顺利，但巴里已经决定要跟他好好谈谈，于是便直接在十秒钟内将多纳休直接送回了家里。 唰—— 一道金色的闪电掠过，街上正走着的多纳休瞬间没了踪影，片刻过后，他一脸懵逼地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使劲拍着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失了几分钟的记忆。 “我怎么就到家了？” 另外一边，街上的纪伯伦也很懵逼。 “那家伙跑哪去了？” 他还在疑惑的功夫，一道红色的身影带着电光停在了他的身前。 “别费劲了，纪伯伦。”巴里回答道：“多纳休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只有我想和你认真对话。” “你我想起来了，你是最近电视上报道的那个什么‘超能力英雄’闪电侠，是吧？” 纪伯伦说话的时候，身体忍不住一抖一抖，他用黑眼圈之下的，遍布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巴里：“我不管你是谁，想干什么，都别挡着我的路。” “我想试着救你，纪伯伦。”巴里苦口婆心地劝解道：“我们的身上发生了同一种事情，我理解你的感受。” “不，你什么都不懂。” 纪伯伦对于巴里的说服似乎并不认同：“你能知道我醒来之后，发现两个朋友被自己电死的感觉吗？他们也想试着救我，给我做心肺复苏，但在碰我的瞬间，他们就被电成了焦炭！” “我现在真的好饿啊！” 请假条 月某最后请假休息一天朋友们，不要熬夜等更新嗷，好好睡觉，健康作息 照例补一张明日份的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83章 吃瘪是正常的 “不，归根结底，你说的前一句话跟后一句话根本就不挨着吧.” 马昭迪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朋友被电成焦炭’和‘我好饿’完全是两个话题，你为什么能这么自然流畅地把这两个玩意结合在一起啊？” “听着，纪伯伦。”巴里仍在试着努力安抚着情绪不太稳定的纪伯伦：“你朋友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为此——”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纪伯伦猛地咆哮道：“都是那个威尔斯！那个他吗的威尔斯！那个他吗该死的，哈里森·威尔斯的错！” 巴里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焦虑地皱起眉头，纪伯伦对威尔斯的怨气看起来相当重，他很担心对方会靠自己的超能力跑去星辰实验室找威尔斯博士进行报复。 “对不起，对不起”纪伯伦在咆哮了几声之后，情绪又突然恢复了正常：“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太饿了，这几天，我越来越饿，已经饿到受不了了。” 巴里看着形容枯槁的纪伯伦，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吃饭吗？” “吃饭？不，不.饭是没用的，自从被闪电击中那天开始，我的身体，我的细胞在渴望另一种东西.我需要能量，大量的能量，越多越好。” 话说到这里，巴里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跟踪那个变电站员工的真正原因，这就是变电站前段时间有人闯入的原因。 “你只有吸取大量电能才能满足身体的饥饿感，所以之前偷偷跑进了变电站里。”巴里总结道：“但你没来得及吸太多电，变电站就发现有人闯进来，他们直接升级了安保系统，需要刷卡才能进去，所以你从那之后就没法再偷跑进去了。” “你跟着多纳休，是因为他身上有变电站的门禁卡，而且独身一人——纪伯伦，如果你杀了他，你会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杀人犯的。” “我用不着杀了他。”纪伯伦眼中逐渐出现不耐烦的神色，全身传来的饥饿感让他的精神状态相当不稳定：“只要他愿意把卡给我，我就会直接放他走。” “我只想杀威尔斯，我用不着杀多纳休，我只要.偷偷跑进去就就好了，对，我只要跑进变电站里，然后吸够能量就行了。” “一点点，我不要多吸，只要一点点就行了.” 看着状若疯魔的纪伯伦喃喃自语，马昭迪突然在心里意识到，对方的精神状态很明显已经不适合再正常交流了。 “威尔斯博士也不能杀啊！”巴里急声道：“他犯了很多错，可他罪不至死！法庭并没有判他死刑啊。” “这话跟我的朋友和人生说去吧！”一听到有人说起为威尔斯辩解的话，纪伯伦立刻怒意勃发：“他让我变成了杀人犯！” “不，你不是——” “威尔斯，必须死！” 聊到这里，话题终于聊爆了。 纪伯伦猛地抬起手，一道凄厉的电流立刻从他的指尖迸发，劈啪作响的电弧将昏暗的街道照成惨白一片，向着巴里打去。 “他不仅能吸电，还能放电！” 巴里惊愕欲绝，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之下，那道闪电的速度便显得相当快，当他发动神速力想要跑起来的时候，电弧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 “哔哩哔哩——” “干杯！” 收到高压电击而痛翻在地的巴里勉强抬起头，看向那个高喊着“干杯”的身影。 “咳咳，对不起，下意识，没忍住.” 马昭迪讪笑着从旁边跑了过来，将巴里扶起来：“你没事吧？还能撑住吗？” “好疼.不过还能忍住。” 巴里迅速将一块酒心巧克力放进嘴里，身体便立刻开始加速愈合。 “你们两个，别挡我的路。”纪伯伦的声音此时已经近乎癫狂：“我已经很饿很饿了，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纪伯伦，你先冷静，跟我回星辰——”巴里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博士就在实验室，把纪伯伦带回去无异于引狼入室。 “伙计，我们也许能帮你，你先不要直接对变电站动手，好吗？” “我说别挡我的路！” 纪伯伦一道闪电鞭瞬息打了过来，巴里这次有所准备，直接带着马昭迪化作一道电光消失在他的面前，没有让他的攻击命中。 “老马，刚才情况太急了，我没时间把你先送回家，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危险了.”巴里将马昭迪直接放到了变电站里面，对他急声嘱咐道：“我没法先带你回去了，你千万要藏好，不要跑出去。” “你想干啥？” “我去阻止他！” 两个人正在交代的功夫，纪伯伦丝毫没有闲着，他大步流星地向变电站门口跑了回去，而更糟糕的是，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变电站的工作人员们此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张员工门禁卡，而纪伯伦很明显已经不打算再实施之前那样的偷偷潜入方案。 被闪电侠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拦在路上，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躲藏失去意义，便想要采取最粗暴直接的方案获得想要的能量。 在噼啪作响的炫目电光中，纪伯伦迅速冲向变电站的工作人群，他的身上迸发出剧烈的电弧和火花，在地上烤出焦黑的痕迹，如果这种电流打到普通人身上，其效果一定是立刻致命的。 “这是你们逼我的！” 此时，走出变电站的员工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脑空白，部分员工的反应还算快，转身拔腿就跑，还有部分员工则干脆吓傻在了原地。 “快跑！” 巴里焦急地高喊着，化作金色的闪电，以超高速将员工们迅速向变电站里搬去，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电弧击穿空气的速度绝不算缓慢。 滋滋—— 电弧扫过一片街道，电火花迸发的时候，大部分员工都被金色的闪电清空，但巴里又重重地飞了出去。 他的速度不够，只能用身体帮一个员工抗住了电流。 “快跑.” “这还跑个头啊！”马昭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来不及的！都特么快把门禁卡扔掉！” 第384章 恐怖的能量吸收 “老马？！” 倒在地上的巴里顿时急了，他双手努力撑着地，想要再站起来，但受到强烈电击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肌肉痉挛颤抖，整整十几秒时间都没能从地上重新爬起来。 “你怎么跑回来了？快走啊！” 他大声对着马昭迪示警：“别跑回来！纪伯伦的能力很危险！” “别特么管我了，先吃糖！” 马昭迪甩手一掷，一枚小小的巧克力便从他的手掌飞向巴里，发动神速力的巴里眼疾手快，张嘴一咬将它吃了下去。 “快点扔门禁卡！” 马昭迪的提示声再次响起，他扔完巧克力就躲回了大门内侧的建筑后面，并不打算直接暴露在电流的威胁下。其他员工们大部分依旧处于呆滞和混乱状态，只是漫无目的地混乱尖叫和奔跑，尝试远离那个浑身冒电的超能力罪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毫无意义——两条腿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有纪伯伦的电光快。 仅有少数几个反应够快的变电站员工真的听了这个神秘黑袍人的话，直接将身上的门禁卡扔到了地上，然后才接着逃命。 不过这也已经够了，纪伯伦只需要一张门禁卡来进入变电站，当他看到有人识相地将门禁扔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打算浪费时间去追剩下的那些员工了。 “这就对了，别和我作对，你们都能活下去。” 纪伯伦俯身捡起了卡片，并对着藏起来的马昭迪方向狞笑：“你很聪明。” 他扭头用卡刷开大门，便直接向着变电站里面跑去，再没有看门口的巴里一眼。 马昭迪也没拦他，只是确定这家伙的注意力转移之后，立刻跑出大门，来到了巴里的身边：“你怎么样？” “我好多了。” 治疗生效完毕，巴里的伤势已经恢复，他重新站起身：“不行，我得去阻止纪伯伦，他拿到了房卡，一定是要去吸收电力了。” “笨比，是电重要还是人重要？”马昭迪反问道：“变电站里现在的人就一定安全吗？你先去把他们都弄走啊！” “对啊。”巴里这才反应了过来：“我这就去。” “整快点！”马昭迪吩咐一句，接着才有空掏出耳麦，跟星辰实验室的三人连上了通信：“博士，你们在吗？” “我们在，巴里怎么样了？”威尔斯一向冷静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急切：“刚才我们听到你们去和纪伯伦对峙，但是巴里的通讯器突然没信号了——你们那边还好吗？” “他的耳麦被高压电流击穿了。”马昭迪回答道：“纪伯伦会特么放电，估计刚才那一下给他全身上下的电子仪器全部干废了。” 西斯科连忙问道：“巴里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电了两下，不过人没事，嗯，起码还能跑得动。”马昭迪回答道：“他现在正在把变电站里的员工往外搬，因为纪伯伦已经进去了。” 凯特琳眉头紧皱：“如果按照他刚才的说法，他就是要进去吸收电力，如果他补足了电量，一定会变得更难对付。” “不好说，我觉得这家伙现在就已经很难对付了。”马昭迪回答道：“毕竟那人浑身都是电，巴里根本碰不了他，一碰就得挨电——话说你们那边能不能切断变电站的电力供应？” “好主意——不过这会让城市的相当一片区域停电的。”凯特琳看向西斯科：“我们能办到吗？” “靠我吗？”西斯科摇头：“换做之前，我们肯定办不到——不过自从上回费莉希蒂来给实验室的电脑重编程之后，我就感觉我们无所不能了。” “那就这么办。”威尔斯博士一锤定音：“需要多久？” “我来看看.嗯，三分钟就够了。” “很好——老马，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马昭迪闻言抬头看了看，巴里此时将一个变电站员工带了出去，并对自己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于是两人立刻向着纪伯伦追了过去，马昭迪把耳麦开成外放，跟博士进行对话。 “巴里把人全都送出去了。” “很好，现在需要巴里去拖时间，西斯科要用三分钟来切断变电站的供电。纪伯伦的能力有点克制巴里，记住不要让巴里硬来，以拖延为主。” 巴里立刻回答：“没问题。” 马昭迪接着还问了一句：“话说实验室里有没有枪？” 话一出口，一旁的巴里和实验室里的三人齐齐愣了一下。 “你想用枪对付纪伯伦？” “近战打不了，那当然只能靠远程了啊。”马昭迪回答道：“如果他的能力只是放电的话，两枪就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或者你们有什么麻醉枪之类的玩意也可以端上来，有用就行呗。” “这” 西斯科挠了挠头，他之前确实没从这种角度考虑过怎么对付纪伯伦，或者说，实验室的全员现在都已经习惯了靠巴里的能力来解决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连枪也用不着。”巴里回答道：“只要我去拿一根钢管，然后高速跑起来，再把钢管直接扔出去，大概能直接把纪伯伦砸晕。” “你看，你还是有办法对付他的嘛。”马昭迪总结道：“当然，救人的时候，你的速度确实有点不够用，快不过闪电，这块还是得练。”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变电站内部，并重新看到了纪伯伦。 他此时正站在密密麻麻的变压器中央，十几条蓝色的电流击穿空气，涌动着连接到他的身上，从他满足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这家伙吸得很爽。 滋啦，滋啦—— “天，这家伙怎么这么恐怖？”敲打着键盘的西斯科突然惊呼：“变电站供电的多处中心城区域开始断电了！他正在吸收庞大的电力，而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巴里闻言愕然抬头，果然看到几栋中心城里的高楼突然熄灭灯光，完全黑了下去，紧接着，这种现象开始迅速蔓延。 “快点，西斯科！”巴里惊呼道：“不然等下连实验室也断电了！” “我在全速弄了——！” 第385章 没得谈了 星辰实验室里，西斯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的十指在键盘上运转如飞，正全力尝试着切断彼得斯堡变电站的电力供应，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飞速跑动，眼看着只剩十数秒就要走完读条。 然而纪伯伦的吸取速度极其恐怖，断电的现象迅速在中心城开始蔓延，如同粒子加速器爆炸时的景象一样，整个中心城的电力供应，此刻被他一个人全部吸入身体。 “不不不——” 在西斯科的惊呼声中，黑暗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从变电站的外围侵袭向整座城市，当他依旧紧盯着屏幕的时候，威尔斯博士却抬起头看向实验室周边的监控画面——大片街区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紧接着，就连实验室的灯光也开始闪动。 “来不及了.” 随着威尔斯一声叹息，西斯科的电脑屏幕连同整个实验室的电子设备的光芒瞬间熄灭，星辰实验室内突兀陷入一片黑暗。 “西斯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马昭迪对着通讯器问道：“现在周围已经全黑下来了，纪伯伦看起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有多久断电？” “已经断电了”西斯科咬着牙，对两人回复道：“实验室断电了，纪伯伦把整个中心城的电力全吸走了，这家伙简直是个核能电池，我真想知道他的细胞怎么能存得下这么恐怖的能量。” 此刻，就连实验室的备用发电机都在纪伯伦的能力下宕机下线了，好在实验室对于这种断电的情况早有一套应急预案——片刻之后，实验室的备用照明系统启动，这套线路是完全独立于实验室供电之外的线路，连接着一个更小型的照明专用小发电机。 零星的灯光照亮了实验室的走廊和部分空间，虽然室内的大部分角落仍然昏暗无比，但这些小功率的灯光起码提供了可以让人走动的光线。 “老马，先别急，我去重新启动实验室的备用发电机.” “不着急了，西斯科，不着急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知道，既然连星辰实验室这种尖端实验室都断电了，那么此刻，恐怕整个中心城都迎来了一次恐怖的大停电。 而更糟糕的是，纪伯伦此时已经不再继续吸收电能了，他将阴沉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巴里。 “纪伯伦看起来要发飙了。” 巴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马昭迪的手里现在没有枪，他也没有给老马去拿一把——枪的杀伤力太大，他打算靠神速力解决，这样还能控制一下力道。 “不要慌，不要慌，巴里。”他在心里重复安慰着自己：“就按刚才想到的那样做，找一根钢管或者别的什么玩意，跑起来，然后把它扔向纪伯伦，把他砸晕。” 于是他开始奔跑。 唰—— 金色的电流带着一旁的马昭迪消失在变电站里，片刻之后，马昭迪发现自己又被放在了变电站的门外。 “巴里？” “我得去对付纪伯伦，老马，你先回实验室去——对方的能力太危险，我也许能勉强受得住他的一次电击，但你挨一下就会死的。” “你能记得确保老马的安全，老马很高兴。”马昭迪摇了摇头：“但你在这种时候想要单打独斗的态度，老马不喜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现在的实验室绝对不安全，纪伯伦吃完了电，下一步一定是去找威尔斯博士报仇，实际上，我觉得威尔斯博士他们最好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这样万一巴里被解决了，起码我们也不至于被一锅端。” 巴里听到这话，忍不住脸色一黑。 “行了，不跟你嘻嘻哈哈了。”马昭迪将耳朵里的耳机掏了出来，并扔给巴里：“战斗的时候记得保持通讯，别再被电了。” 巴里点了点头，他将耳机放进耳朵，又疾驰进了变电站里。 马昭迪也不多废话，他直接拿出了手机——此时没法通过监控看到变电站的情况，不过他在现场留了纳米机器人，此时依然能够实时看到交战的具体情况。 他再次对实验室拨通了电话。 “喂？西斯科？” 此时的西斯科已经去重启了实验室的备用发电机，部分重要区域的电力已经恢复了供应，凯特琳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回应道：“老马？你把耳机给了巴里吗？” “是啊，我打电话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如果通讯器再次丢失信号，你们就可以赶紧拔腿跑了，别傻傻留在实验室里等人家找上门。” “不用担心，马昭迪先生。”一旁的威尔斯淡定开口：“我们并不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虽然我一向相当反感实验室里出现武器，但也不会迂腐到在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做。” “我们用不着像巴里一样快，只需要开车出门十分钟，直接买一把气枪，再改造出些麻醉弹就行了，这里不缺原材料——西斯科，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正需要你；凯特琳，你去调配些麻醉剂。” 此时，耀眼的蓝白色光芒在变电站里迸发出来，马昭迪将画面切回变电站里，发现纪伯伦正肆意释放着身体里充沛而狂暴的电能，电弧以他为圆心扩散肆虐，遍布了身体周围十数米的距离，一道金色的电光则游走在周围进行高速运动，始终保持在电弧的范围之外，很明显是巴里在找趁手的投掷物。 还好纳米机器人是布置在空中的，否则纪伯伦的这一下大概能让在场的所有机器人一次性瘫痪掉。 片刻之后，这道金色的电光终于停了下来。 “纪伯伦。”巴里的手里拿着一根生锈的钢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他想要再劝最后一次：“你还有几十年人生，我们还能帮你的。” “我的人生早就跟着杰克和达利亚的命一起毁了！”纪伯伦咆哮出声：“我变成了杀人犯，然后才从电视上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超能力者’。” “当我看到那几个人用超能力去抢银行，去杀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玩意不止是诅咒，它能让我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从那时候起，我开始主动学着控制自己的能力.” 第386章 你叠来咯！ “我懒得藏，也懒得躲了，我主动学着控制，锻炼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用它宰了威尔斯！” 巴里和西斯科，凯特琳的心顿时沉了下来，纪伯伦做出这样的回答，很明显是完全没得谈了。 而此时，变电站门口的马昭迪听着纪伯伦的话，心里的某个疑惑突然被解开。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他心想：“原本的巴里绝不应该在这个时期就遇到大量超能力罪犯集中犯罪的情况，他碰到的第一个超能力罪犯团伙应该是无赖帮，其他的超能力者在这个时候都没搞清楚情况，还在为自己的能力感到一头雾水。” “纪伯伦之所以现在就冒出来，是因为警方在电视上公开承认了超能力者和超能力罪犯的情况，他们对自己的情况有了认知，还被超能力罪犯启发了思路，所以早早就开始行动了——仅仅只比巴里晚一点点。” 中心城的超能力者五花八门，抛开克制关系不谈，所有人的能力强度都很高，所以在战斗时，谁对能力的理解和开发更深，谁取胜的机会就更大。 有了星辰实验室帮助的巴里是最早开始进行训练的，这也是他能够屡屡找到其他超能力罪犯对策的原因，他在对抗中始终有人能够指导他运用神速力学会新的技巧，而他的大部分对手都没有经过他那么严格的训练，那么完善的开发。 不只是纪伯伦，还有瞬移女肖娜，以及其他几个超级罪犯，他们都是因为新闻的报道而大大加快了对自己能力的接受，因此在一段时间的使用之后，他们现在开始一齐冒出头了。 “对不起了，纪伯伦.” 巴里默念一声，随即化作一道电光，他疾驰着跑出了变电站之外，而纪伯伦以为闪电侠似乎想要逃跑，也径直追了出来。 “跑吧！闪电侠！”他啸叫着：“别挡我的路，你就能活得久一点！” “对不起，办不到！” 金色的电光再次出现在街道上，马昭迪的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巴里的定位，就在刚才的十几秒钟里，他跑出了数个街区，然后又反向向着变电站的大门跑了回来。 “他在助跑加速。”西斯科在星辰实验室里鼓捣着麻醉弹，眼神却没离开电脑屏幕：“就像之前解决那个铁人‘钢梁’的时候一样，将速度加速到一定程度，就能打出具备超强威力的一击。” “跑啊，巴里，跑啊.” 威尔斯紧盯着屏幕，嘴里低声喃喃：“解决掉他。” 然而此时的巴里听不见博士的念叨，他正在街道上高速疾驰，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免得因为钢管的投掷速度太快而误杀掉纪伯伦。 很快，几秒之后，他的视野再看到了纪伯伦，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扭头看向自己的方向。 他的速度没有我快，巴里在心里想着，脚步依旧不停。 然而下一秒，纪伯伦的身体再次迸发出电光。 滋滋—— 蓝色的高压电弧再次袭来，巴里惊骇欲绝地发现，纪伯伦似乎准确地预测到了自己的路线轨迹，那道电弧迎着自己的奔跑瞬息而至，电光和他的速度迭加在一起，让他因为惯性而来不及躲闪。 “啊啊啊——！” 雷光闪烁间，巴里被狠狠击倒在地，数分钟前那种熟悉的痛苦电击感再次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大声惨叫了起来。 “拿了根钢管，是不是？” 纪伯伦冷笑着再次放出闪电，持续电击倒地的巴里：“你当我是瞎的吗？看到你拿着钢管，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你不敢直接接触我，那当然是要用这东西砸我，你还特意把我引到街上，但我也不傻，小子。” “你想用它来砸我，就得跑直线冲向我，不然这根破管子就一点威力都没有，可你猜怎么着——我正等着你来冲我呢。” “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就抓不住你，可你知道人的肉体可以发电吗？普通人能产生342瓦特，而你，你身体里的电流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的级别——现在全城都停电了，你在我眼里就跟黑屋里的白炽灯泡一样显眼，我知道你是怎么跑的，也知道你接下来想要怎么跑。” “巴里的移动轨迹太直白好猜了”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战斗经验太少，训练的时间也太少。” 此时，街边的路口悄无声息地驶出了一辆三蹦子，上面还带着一只暹罗猫。 “卧槽，你们终于到了，怎么这么慢？” “我们已经是全速了。”三蹦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什么时候你给我装上神速力，什么时候再指望我十秒内到达现场。” “老大，老大，我们来帮忙了喵！” 而此时，星辰实验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西斯科，凯特琳和威尔斯发现信号丢失，三人同时大惊失色。 “巴里一定是又被电击击中了，他的通讯器又离线了.” “快！快！我们得快点开车去找他们！” “快点！闪电侠绝对不能有闪失，把麻醉枪拿上！” 三人闷头就出了门，凯特琳的心思够细，她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马昭迪的电话，切换成外放模式。 “老马！巴里怎么样了？” “不太妙。”马昭迪的声音似乎夹杂着阵阵轰鸣声：“纪伯伦把巴里打倒了，我刚才还以为他是一直在对巴里放电，但是又看了两眼，怎么感觉像是巴里身体里的电光在往他的身体里跑呢？” “不好！” 听到这句话，一旁坐着轮椅的威尔斯先是双眼一亮，接着又立刻焦急了起来，慌乱之中，脚掌甚至向着地面探了探。 “绝不能让他把巴里的神速力吸走，否则巴里会失去他的速度的！马昭迪，快做点什么！” “我已经在做了啊。” 随着马昭迪的回答声从电话里传来，电话那头的隆隆声也越发高昂，众人这才听出来，他似乎正在驾驶着什么载具。 另外一边，倒地的巴里和吸得正爽的纪伯伦听到街道上传来的轰鸣声，两人忍不住同时扭头看向街边，然后就被两道耀眼的白光晃花了眼。 “坏东西，你迭来咯！” 第387章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在开着大货车撞过去的时候，马昭迪的心里是稍微有点遗憾的。 倒也不是因为货车本身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因为巴里现在在现场，导致他没法再放音乐了——他第一次开车给马东转生异世界的场景大概给巴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自从巴里对他坦白了闪电侠的身份之后之后，就没少听他提过那天的事情，似乎对农场里忽然冒出的那辆幽灵半挂一直耿耿于怀。 “半挂没音乐，灵魂少一半啊” 他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低头看了眼仪表盘，脚下将速度控制在不会直接撞死对方的程度——得益于大师级汽车驾驶精通的效果，他的控速和碰撞角度算得相当精准。 半挂前方的纪伯伦和巴里看不清马昭迪脸上的遗憾，他们只能看到炫目的白色车灯，在两人下意识闭上眼睛的同时，那台半挂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啊啊啊啊——” 不想坐以待毙的纪伯伦听着半挂逼近的声音，肾上腺素开始狂飙，他狂吼着爆发出身体内的汹涌能量，青蓝色的电流滋滋作响。而巴里听着耳边逐渐变得焦躁的嘈杂电流声，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他勉强发动起身体里最后一点残余的神速力，向前最后冲出数米。 随着轰隆一声，高速行驶的半挂夹带着强烈劲风从巴里背后冲过，震颤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扭头再看，半挂已经和那团雷光迎面相撞。 滋啦滋啦—— 细碎而庞大的电流在半挂车上撞得粉碎，继而有电火花闪现在全车上下，而驾驶室里早早跳出一个身影——黑色的长袍，白色的鬼面具，他轻巧地滚落在地，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与此同时，被一车创飞的纪伯伦几乎被冲击得昏死过去，他的身体仍旧下意识以最大功率释放出储存的电流，将整座半挂电得火花直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电击破坏掉了车内的电器部件，大卡车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在冲出十数米后，减速的半挂终于一头撞在了变电站周围的围墙上，彻底停了下来，而纪伯伦则滚落一旁，在地上发出痛苦呻吟。 片刻之后，身体里传来的虚弱感让纪伯伦勉强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发现耀眼的电光仍旧连接在半挂和自己身上。 “不，不” 感受到能量源源不断地从身体流逝，纪伯伦发出惊恐的呼声，他原本从闪电侠的身上吸取能量到了八分饱的地步，然而这样的满足感还没有享受片刻，他吸收到的力量便又被大货车抽取了出去。 此时，货车后方的车厢内，三蹦子正迅速操作着那台单人份能量块生产装置，将纪伯伦释放的庞大电力源源不断地转化成能量块，平时生产一个能量块需要大概一整天的机器，此时正以惊人的速度吐出能量块。 每个空的能量块容器仅仅在几秒钟时间内便被澄澈的紫色液体能量完全填满，然后又被吐出机器，呆猫负责把它们扔进壁纸房的大门里面。 “发了，这下发了！” 能量块的璀璨光芒几乎晃花了三蹦子的眼，让她感到异常兴奋，她大概猜测，这堆能量能用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我的电量，我的电能，为什么？！” 纪伯伦惨叫着翻过身，向着远离大货车的方向艰难爬去，他现在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快点远离这辆恐怖的半挂。 他能感觉到细胞里的能量在迅速流逝衰竭，被源源不断地抽入那辆半挂车里，仿佛那不是什么货车，而是一个无底漩涡，一只贪婪的车型巨兽，要把他的能量吸收殆尽。 “咦？为什么这块能量块变色了？” 当三蹦子再次拿出一块能量块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这次的方块居然变色了，它的内里不再是充斥着以往的那种粉色高浓度液态能量，而是变成了奇异的金黄色电光，它如梦似幻，美丽无比，在能量块里流动游走，不是气态，不是液态，也不是固态，仿佛只是一团纯粹的电光。 但三蹦子却很清楚，里面绝不可能只是一团纯粹的电光，单人份能量块生产装置本身能够将星球上的几乎所有不同形态能源都转化成液态能量，现在这种金色的电光能量很明显级别极高，以至于连赛博坦的科技装置也无法转化。 “这是.神速力？” 看着源源不断的神速力能量块被塞入壁纸房，三蹦子几乎瞠目结舌，在她的视角里，每一块神速力能量块蕴含的能量都堪称恐怖，不如说，之前那些正常能量块蕴含的能量总和与这些神速力能量块相比，完全称得上杯水车薪。 “这家伙的身体里到底是怎么容纳这么离谱的能量的” 三蹦子的思考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一分钟后，纪伯伦体内的能量被吸收得一干二净，他没有拖着重伤之躯爬出多远，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了街上。 看起来好像有一点死了。 “可不能死可不能死.” 一旁的鬼面黑袍人连忙冲了上来，他迅速扶起此刻奄奄一息纪伯伦，仅从身体的触感上，他就能感觉得到，这家伙大概断了数根肋骨，口鼻冒血，可能有脏器破裂，其余乱七八糟的伤势不用看，用不了几分钟就该寄了。 “我超，这家伙比我想的还虚啊” 马昭迪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酒葫芦，一滴酒液从葫芦口中滴落，滑进了纪伯伦的嘴里。 片刻之后，纪伯伦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肋骨重新接上，口鼻不再吐血，甚至开始发出均匀稳定的鼾声。 热知识，千日醉的瞬间治疗效果是所有酒里面最强的，即使马昭迪没来得及往葫芦里加什么泡酒物，纯粹的千日醉也能够恢复生命上限的百分之六十。 一滴千日醉下去，纪伯伦的生命顿时被拉回了满值，当然，副作用是他得靠醒酒石才能重新醒来。 “老马？” 巴里此时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只是被吸干了神速力，实际上没受什么伤，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是马昭迪救了自己。 第388章 辛苦一晚上被斯纳特摘桃子了，意难平 “老马？你怎么没回去？” “回去？回哪去？”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走了，你今天能不能回实验室，怎么回实验室都是未知数呢。” “也许能打计程车回去”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得出来，巴里应该没什么大碍——当然，等他回去做完检查以后就未必能笑得出来了。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巴里看着倒地不起的纪伯伦，下意识叹了口气：“出血出成这个样子如果我现在还能跑动的话，起码能把他及时送到医院——” “他只是睡着了。” “？可是他鼻子，嘴巴里全都是血啊，流了那么多，可能还有脑震荡.” “他只是睡着了。” “可是你刚才明明开着一辆半挂大货车呼一下从街上冲过来，然后又用车灯唰一下闪瞎了我们两个的眼睛，然后砰一下把纪伯伦创飞了好几米，我刚才甚至听到了好几次骨折的咔嚓声音，他现在铁定已经——等等，等等，为什么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熟悉.” “不，他就只是睡着了。”马昭迪一脸平静地否决了巴里的猜测：“而且你当然会觉得场景熟悉了，我开大货车的点子就是来源于你给我讲的那个克莱德的案子，实话说，我听得耳朵都有点起茧了。” “原来如此.”巴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按照我在那起案子里的经验来看，一般人被这样的大货车撞上，基本不太可能生还才对——” 呼噜，呼噜. 此时，纪伯伦的鼾声打断了巴里的话，他听起来睡得很熟。 “我说过了，他只是睡着了。”看着巴里震惊的神情，马昭迪依旧一脸平静，语气中甚至还带着点感慨：“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啊.” “不是.”巴里忍不住吐槽道：“他才刚被半挂大卡车创过啊，为什么真的在这种状况下睡着了啊？他难道没有危机感的吗？”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马昭迪挥了挥手：“赶紧帮着过来搬人，现在全城都断电了，还好车子能发动，我们得快点把他搬到巷子里，等着西斯科来接上我们，不然等会恢复供电了，变电站的工人肯定得打电话报警，被人看见就完蛋了。” “不不不，我觉得那么大一辆半挂卡车嵌在外墙里面，这东西根本不可能瞒得下去吧.” “用不着费心了，二位。”一道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还是把他交给我吧，深更半夜带着个流血的人，对你们来说一定不太方便。” “谁？！” 巴里惊愕地转身，便看到一个身穿风衣的身影正站在两人身后，他的手里举着一把冰蓝色的枪，枪口正对准两人。 “斯纳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纪伯伦本来就是我预备招募的队员之一，我自然要持续留意他的情况。” “你你也在留意最近出现的超能力罪犯？” 斯纳特却并不回答巴里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用不着废话了，两位还是向后退几步吧，今晚闹出的动静已经够大了，我不太想亲自出手把你们冻上，不如配合一点，让大家彼此都体面一点，如何？”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大概十分钟前吧，变电站的警报被触发之后，我就赶过来了，我猜我的运气不错，你今天没能十分钟内解决掉问题。” 说到这里，斯纳特突然又笑了笑：“别摆出一副气愤的表情，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怎么样？如果刚才纪伯伦想要对你下杀手，我会直接用冰冻枪射击他，所以严格意义上讲，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巴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居然管这个叫好消息？纪伯伦差点死了啊！” “闪电侠是中心城英雄，而英雄和他的同伴是不会杀人的，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水平。”斯纳特淡定回答：“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的，我的团队奉行一个宗旨，如无必要，尽量不杀人——当然，现在这个宗旨已经变成‘如无必要，绝不杀人’了。” “我挺同情纪伯伦的遭遇，他还年轻，不是吗？明明还有大好人生，却把自己的两个朋友电死了，我完全理解他打算讨个公道的想法，只是并不喜欢他因为情绪失控而变成真正的杀人犯。正如你们所知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两件事——失控，还有杀人。” “现在，能请你们退几步吗？” 听到他的回答后，巴里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冰冻枪的枪口，只能和马昭迪慢慢退后了几步。 “斯纳特，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要这样错下去。” “错了，闪电侠，我只是个有原则的坏人，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配合。” 看着两人让出了位置，斯纳特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米克，把他搬上车吧。” “斯纳特，我讨厌干这种杂活。” 马昭迪和巴里都将目光转向街边的一辆汽车，它静静地停在街边，车窗上贴着反光膜，看起来并不起眼，一个光头的壮汉此时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看起来一脸凶相，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股匪气，比起斯纳特，他才更像是人们印象中的悍匪该有的样子。 “下次别再让我做这个了。” “下次，纪伯伦就能代你来干这事了。”斯纳特看着他从两人身前扛起纪伯伦，然后举着枪和那个壮汉一起退回了汽车旁边。 “祝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斯纳特跟二人道了个别，接着转身上了汽车。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希望等我们过两天动手抢画的时候，你能恢复自己的速度，否则，这件事就会变得很没意思了。” 汽车没有再多停留，直接驶离了街道。 但此时的巴里心底哇凉哇凉，自己失去速度这件事果然还是被斯纳特看出来了，如果无法恢复的话，到时候难不成肉身上阵？ “别想那么多了。”马昭迪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好里想想，起码到时候纪伯伦不会参与犯罪。” “为什么？” “他喝了一口千日醉，理论上说，大概得到后年才能从床上醒来。” 第389章 当闪电侠遭殃的时候，最难受的往往不是他的队友 听到马昭迪的回答，巴里有些懵。 “什么叫睡到后年？”他忍不住问道：“我以为你的酒名叫千日醉只是一个夸张的广告修辞手法，结果这名字是写实的产品功效？他真的会睡整整一千天？那他岂不是要在医院输液维持生命整整三年” “多新鲜啊，我什么时候在自家的产品上骗过人了？童叟无欺四个字的含金量，懂不懂啊？” 马昭迪回答道：“而且准确来说不是三年，是两年又九个月。他也不用输液维持生命，喝了千日醉的人不会饿也不会渴，顶多老死在床上——我其实还挺期待斯纳特把他送去医院维持生命的，感觉这三年的病房维生费用会对他的犯罪所得赃款造成重大打击，抢一年的收获得拿一半来付医药费。” “那真是很恶毒了” 两人交谈间，一辆汽车从街头开了过来。 “巴里！老马！” 西斯科满脸焦急地下了车：“巴里，你怎么样了？身体有什么感觉？伤得严重吗.嘿！你又是谁？！为什么穿得像个连环变态杀人狂一样？” 马昭迪此时摘下了自己的惨白鬼脸面具：“你说得很好，西斯科，下次不要再说了。” “我没事，西斯科，我没事。”巴里也安抚着他的情绪：“你先冷静下来，我只是暂时跑不快了，我需要回实验室做个检查，好吗？” “好，好，没事就好。” 见到旁边的黑袍人是老马，又听到巴里没受什么伤，西斯科先是长出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皱起眉头：“你的速度被‘黑视’吸干了吗？我在开车的时候只听到马昭迪开着车去撞那个家伙，然后就立刻往这里赶了——等等，黑视呢？” “什么黑视？” “就是纪伯伦啊，我给他起的外号叫黑视。” 巴里和马昭迪对视一眼，都挺无奈，对于西斯科喜欢给超能力罪犯取外号的习惯，他们已经有点习惯了。 “纪伯伦被马昭迪撞.呃，撞睡着了。我们本来想带他回实验室，但是斯纳特跑来强行把人抢走了。” “怎么还有斯纳特的事？”西斯科满脸迷茫：“而且什么叫‘撞睡着了’？” “你们等回来了再进行情报交流吧。”威尔斯博士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巴里，你的本职就是现场证据分析人员，你用西斯科车里的那套工具来进行现场取样，把现场残留的纪伯伦血液，身体组织，还有毛发之类的东西带回来，我们得仔细分析一下他的能力。” “呃，博士，那现场造成的破坏怎么办？” “不怎么办。”威尔斯冷着脸道：“我们今天救了变电站的所有员工，帮他们避免了人员伤亡，还击退了一个超能力罪犯，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甚至还搭上了你的速度。” “而且在场的变电站员工全都看到了闪电侠。如果星辰实验室无缘无故对变电站的损失进行赔偿，那么即使是艾尔林那样的傻瓜也能猜到闪电侠和实验室的联系。” “好吧.” 察觉到威尔斯博士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巴里和西斯科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巴里用车上的工具包在现场做完了取证，三人便直接上车返回实验室。 而在星辰实验室里，威尔斯阴沉着脸，他一直等到三人回来，哪怕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他也要熬着夜等巴里的检查结果出来。 “所以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还用得着看结果吗？”西斯科叹了口气，他看着巴里在自己那台特制的跑步机上全力冲刺着，他此刻的速度则在显示器上清晰地展现了出来：“即使不看他的速度数据，光看巴里两条腿跑起来的样子，你也该知道他现在绝对是正常人的跑速。” “那看数据呢？” “看数据跑得比正常人还慢一些。” “但这不可能啊。”凯特琳比西斯科的反应还大，她是医学专业，更清楚这件事有多离谱：“你的dna是被粒子加速器的大爆炸重组过的，所以才能有这样的速度，纪伯伦绝对没能力把你的dna变回正常人。” “是啊，他只是吸干了我的能量，让我重新变回了普通人”巴里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的速度现在确实没了。” 旁边的威尔斯博士则一直静默着，直到巴里从跑步机上下来，他才突然开口问道：“马昭迪，你能确定纪伯伦在三年内不会醒来吗？。” “中城人不骗中城人。” 威尔斯没有心情吐槽马昭迪的这句话，他只是转过头，对巴里淡淡地说道：“我们会找回你的速度的，巴里，我向你保证。” “谢谢你，威尔斯教授。” “凯特琳，西斯科，带巴里做下一步更详细的测试。” “好的教授——你要去哪儿？” “我需要.稍微静一静，你们都别来找我。” 没有理会面面相觑的众人，威尔斯一个人开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凯特琳，巴里和西斯科见状，也只能按部就班地继续做着剩下的测试，马昭迪则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和长袍，把它们裹成一团。 “我得先回去了，不确定那位‘躲猫猫’会什么时候醒，最好不要让她再窜到中心城的街上去。” “你就这么用了凯特琳取的外号？”西斯科不满道：“那名字一点也不酷，她的能力可是瞬移啊。” 凯特琳则反驳道：“那怎么了？肖娜·贝兹是个年轻女孩，外号可爱一点不好吗？” 马昭迪讪笑了一下，他不太想参与西斯科和凯特琳的外号大战，便悄悄向门外走去，而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巴里突然叫了一声：“老马。” “嗯？怎么了？” “谢谢你。”巴里认真道：“你救了我的命。” “哎，那都小事。” 马昭迪摆了摆手，离开了星辰实验室，三蹦子和呆猫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街道上。 “三蹦子，贝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屋里睡着，生命体征平稳，短时间内不会醒。” “那感情好，斯纳特和米克那边追踪到了吗？” “追踪到了，他们的位置离这里不算近。” “再远也得去啊.” 第390章 急了，急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某个人现在有八成概率心态雪崩，这个人很急，必须得防一手他的狗急跳墙。” “走走，先把纪伯伦的偷渡弄完了再说。” 于是三蹦子载着马昭迪和呆猫，再次向着斯纳特的方向全速行驶而去。 而在星辰实验室的那间密室里，威尔斯的心态确实有一点崩了。 “吉迪恩，让我看看未来。” “收到。” 人工智能吉迪恩的声音平和而准确地响应着他的要求，并将一张报纸投影在他的面前。 “今日头条：告知发信者们的一条公告——美国邮政局将永久关闭。” 上面的日期依然是2024年4月25日，但之前出现在头条上面的“闪电侠失踪”新闻却不翼而飞，这件事带给逆闪的冲击简直称得上晴天霹雳。 我宿（爱）敌（豆）呢？你给我宿（爱）敌（豆）整哪去了？！ 虽然早就对这件事有所预料，但此时的威尔斯还是气血上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伸手扶住一边的台子，深呼吸了口气，胸口的烦闷感才稍稍缓解少许。 他压制着怒意，稍作思索之后再次下达指令：“进行一次完全搜索，吉迪恩，把有关‘闪电侠’三个字的新闻资料全部列出来。” 吉迪恩立刻在一秒内完成了检索：“没有有关于‘闪电侠’的新闻资料。” “再找一遍。” “重新检索完毕，资料条目数量为零。” “找到和巴里·艾伦有关的信息，列出来给我。” “没有关于巴里·艾伦的新闻资料。” “再找一遍！我叫你再找一遍！” 威尔斯忍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比巴里的速度更重要，他绝不能接受巴里从此失去自己的速度，成为寂寂无名的普通人，决不能接受闪电侠从世界上消失这件事。 在他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前，巴里艾伦绝不能没有神速力。 “对不起，威尔斯博士，我已经查询了3452次。” 吉迪恩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起伏：“资料库没有与这两个词相关的信息。” “一条也没有。” 威尔斯此时的表情终于抑制不住，变成了醒目的红色。 “我要杀了纪伯伦那个混蛋！” 但片刻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与巴里这种凭借本能做事的人不同，威尔斯教授的头脑相当清楚，他是标准的成年人，也许会有情绪上头的时候，但他做事之前一定会优先权衡利弊，这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真的要动手吗.虽然按理来说，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对巴里造成阻碍了，马昭迪的酒会让他昏迷到后年，但他只要还活着，就迟早对巴里是个威胁，对我的计划也是。” “巴里的神速力还有希望恢复，而纪伯伦对他的锻炼效果也已经发挥得差不多了。” “我的计划未必能确保在后年的时候完成——很好，这么一看，纪伯伦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但危险程度却依然很高。” “他必须死。” 半分钟后，一道猩红色的闪电再次冲出了实验室。 “我还以为自己长这么大，什么玩意都已经见过了。” 在斯纳特的安全屋里，米克·罗里正对着沙发上的纪伯伦啧啧称奇。 “但是睡觉睡得跟死了一样的家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斯纳特，你确定开车的时候没有磕到这家伙的头，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吗？” 此时，一旁的斯纳特却看也不看纪伯伦一眼，只是摆弄着手里的冰冻枪，看起来颇为平静——只是说话的语气有些冷。 “用不着看了，我们被耍了。” 咔哒一声，冰冻枪的保险被打开。 “马昭迪还是小看他了，本来以为能轻松多出个厉害的帮派成员，结果变成了累赘，这家伙的手段还真神奇。下次见面，一定要跟他好好聊聊。”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把他扔到大街上？还是找地方烧了？” “不，我们找家医院，让医院吊住这位纪伯伦先生的命。” 斯纳特回答道：“英雄的伙伴是不会杀人的，既然他们能让纪伯伦一睡不醒，也一定有办法让他重新清醒过来，现在放弃纪伯伦，我们得不到任何好处。” “现在的他对我们没意义，但是对闪电侠有意义，既然如此，我们就退而求其次，把他当成筹码。” “说得倒是轻松。”满脸不耐烦的米克从桌上抓起一把红色的枪支，它看起来并不像任何一种常规的枪械样式，反倒跟斯纳特的那把特制冰冻枪有些相像。 他突然直接把枪对准了沙发上的纪伯伦：“把他放在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这钱还不是从我们的收获里来的？吃饭多张嘴，干活少双手，他花的都是我的分成，要我看，不如直接烧了他！” 与此同时，斯纳特也将冰冻枪对准了米克。 “我们讲好了的，米克”他冷冷道：“听我的安排，我们就能一起在中心城叱咤风云。现在，放下那把枪，我不想被你一枪烧掉一个安全屋，还有一个有点价值的筹码——还有，他的医疗费，算在我那份里，与你无关。” 米克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立刻将手里的枪放了下来，双手摊了摊，表示妥协：“好吧，既然如此，我听你一次。” 斯纳特这才放下了枪：“不用太担心，米克，我们的选择有很多，纪伯伦只是其中之一——明天，我再向你介绍一位罗伊·G·比佛罗先生，至于他的能力你大概会很感兴趣。” 两人就此达成共识，斯纳特开始联系医院，而米克则跑到一旁的小火炉边上，痴迷地盯着跳动的火焰，看起来像是发呆一样。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此时，一个黑袍鬼面正静静地站在安全屋的角落里，昏暗的光线成为绝佳的掩护，他们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 “好得很，我就知道还有高手。”鬼面拿出小本本，开始记起两人的对话：“罗伊·G·比佛罗.等回去了让巴里他们帮着查一下看看是谁。” 在记完之后，他收起本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沙发旁。 “该干正事了。” 第391章 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在斯纳特的安全屋里，身穿黑袍的鬼面俯身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纪伯伦。 “纪伯伦，你的运气不算特别差啊.” 喑哑的黑袍中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如果仅仅只看眼前的场景，大概会以为是死神来收人。 那只手在纪伯伦的脑门上轻轻一点，偷渡技能立刻生效，他便瞬间去往了另一个宇宙的哥谭，进入一具没有能力的化身里，如此，他终于从几乎永无止境的饥饿中解脱了。 虽然杀死朋友的愧疚感不会消失，但反正另一个世界也没有威尔斯，纪伯伦找不到复仇对象，他别无选择，也只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此刻躺在沙发上的本体此时变成一具空壳，沉睡的时间从千日变成了永眠。而一旁的斯纳特和米克两人并没有留意到房间里的变动。 马昭迪从容地从沙发旁退到房间的角落，大师级潜行的效果已经到了有点玄幻的地步，在他的存在感变稀薄的基础上，稍微一点点能够遮挡身形的环境都能让他变得跟隐形人一样。 “还算顺利嘛，不知道逆闪跑到哪去了，难道他放过——” 这个念头刚起，三蹦子突然在耳机里发出急促警告：“逆闪电已经离开了实验室，此时正在高速移动，我通过全城的摄像头大概捕捉到他的移动路线——他似乎已经直接向着你的方向来了。” 马昭迪悚然一惊：“直接冲我来了？他怎么知道我的位置？如果他对我用了什么手段，你不可能检测不到.不对，不对，他不是追着我来的。” 威尔斯在巴里和纪伯伦战斗的全程都没有出现过，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在纪伯伦的身上安装什么追踪装置；所以他既不是追着纪伯伦来的，也不是追着自己来的。 他是追着斯纳特来的。 “是冰冻枪.哦，我看过这集。” 马昭迪的脑海中回忆起一段模糊的记忆，他隐隐约约记得，西斯科在巴里对斯纳特的第一次战斗中曾经帮助他定位到了冰冻枪的位置。 “斯纳特和冰冻枪基本不会分开，逆闪电只要能用同样的办法定位到冰冻枪，那他就能定位到斯纳特的位置。” 唰—— 思考的时间只不过数秒，然而马昭迪还没来得及离开，一道血色的凄厉雷霆便陡然劈入安全屋内。 浑身模糊颤抖的黄衣极速者如同幽灵般穿过安全屋的外壁，直接走进了房间里面，他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身体完全是一道虚影，即便没有说话，其恐怖的压迫感和杀意已经充斥在整座房间里，像极了电视剧里的邪恶大反派。 在他跑入房间的下个瞬间，斯纳特和米克几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斯纳特立刻举起冰冻枪，而米克立刻将红色枪支的枪口对准这位不速之客。 然而两人都慢了一步——当一个极速者出其不意占据先机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后手往往根本没有发动的时间。 砰！砰！ 举枪的动作被直接打断，黄衣人早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短短一个瞬间，两记超音速的直拳便直接将想要瞄准的斯纳特和米克打得飞了出去，两把枪就这样轻易被他抓在了手里。 “二位，老实一点。” 嗡鸣的声音冰冷无情：“你们还有点价值，所以我刚才用的是拳头，而不是刀——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斯纳特此时也不再做什么动作，只是死死盯着黄衣人的身影问道：“你是谁？” 黄衣人却并不理会他的问题，他扭过头，一步步来到沙发边。 黑袍鬼面的人影静静地站在角落，他眼看着逆闪电从自己眼前走过，拼命将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调整到极度轻微，无人能够察觉的状态——如果做不到这种程度，那自然也称不上大师级的潜行。 当逆闪电终于走开的时候，马昭迪才终于松了口气——呆猫可以保证他不死，但逆闪电的压迫感依然让他忍不住汗毛倒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极度紧张。 此时，逆闪来到了沙发边，他对于自己的身后刚才站着一个人这件事一无所觉，只顾着抬起一只手，并指如刀，对准纪伯伦的胸口。 噗！ 没有多一句，没有多一个动作，他的手刀精准贯入了纪伯伦的心脏，然后猛地抽了出来。 纪伯伦的鼾声就这样戛然而止。 眼前的场景让斯纳特愤怒至极，他眼神冰冷地盯着眼前这个黄衣人，缓缓道：“你杀了我想保的人。” “我建议你把你想保的人忘掉。” 黄衣人将两把枪随手扔在了纪伯伦的身上：“记得把我也忘掉，因为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会亲自来帮你忘掉——实话说，我早就已经杀人杀得有点烦了，不太想浪费时间再来一趟。”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少做傻事，莱纳德·斯纳特。” 唰—— 红色的闪电再次亮起，黄衣的幽灵终于从房间里彻底消失，只留下斯纳特和米克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米克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会找上我们？为什么要杀纪伯伦？那家伙现在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啊。” 斯纳特没有回答，他阴沉着脸站起身，径直来到纪伯伦的身边，并仔细摸索着他的衣服，片刻之后，从纪伯伦的皮带扣里找出一枚小小的追踪器。 “他现在是植物人，但不会一直是植物人.看来不只是我们，那个黄衣人也早就盯上了纪伯伦。” 然而马昭迪可以肯定，在他刚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纪伯伦的身上绝对没有什么追踪器。 那是逆闪电放进去，专门误导斯纳特用的，否则以他的聪明程度，大概率能够想到自己的冰冻枪被追踪了，这绝对不利于逆闪电下次找到斯纳特。 “你觉得那家伙跟闪电侠会是一伙的吗？或者干脆就是他换了身衣服？” 这句话刚问出口，米克就后悔了，他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对，不对，闪电侠那家伙不会杀人。” 斯纳特没有回答，他先是摸了摸纪伯伦的脉搏，又听了听对方的心跳。 “他是真的死了。” 第392章 你以为这就能下班了吗 “不管那家伙是谁，我都能确定两件事。” 安全屋里，斯纳特看着沙发上的纪伯伦，发现他的胸口皮肤毫发无损，眼神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这家伙比闪电侠恐怖得多，他能力更强，没有底线，而且杀人。” “第二，我很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 “你要对付他吗？”米克听到斯纳特的这句话，脸上便带上了狰狞的笑意，看上去似乎完全不畏惧刚才那个恐怖的黄衣极速者，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有脾气，我喜欢，你说怎么干。” 斯纳特看了一眼米克，他知道对方对于火焰的痴迷，也知道这家伙是个火爆脾气，这一冰一火的组合之所以能够合作，主要原因就是米克这人确实可用。 “我们迟早要对付他。”斯纳特想了想：“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得先准备好打败闪电侠。” “那家伙不是已经跑不动了吗？” “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容易丢掉自己的能力，如果说世界上有谁能算做我的宿敌，那就只能是他了。”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或者他打败我，或者我打败它，等到油画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能分出胜负，到时候，我们再联手对付那个黄衣的家伙。” “先打一架，再合作？你这是什么毛病？” “你不会懂的——无论如何，既然那个家伙杀人，那么他一定会成为闪电侠的对手，我有九成把握劝他和我联手。” “万一你后天赢不了呢？” 斯纳特瞥了米克一眼。 “我迟早有一天会赢的——如果后天赢不了，我会等着他找我来一起对付那个黄衣人；所以现在，我们就先把这家伙的后事安排掉，明天按原计划去找罗伊。” “要我说，不如把他带到海边直接沉” “人家已经死了，米克，对死者尊重些吧，这是我爷爷教过我的道理。” “好吧，好吧，反正等到他的死讯传出去之后，你还得费力跟闪电侠解释说人不是你杀的——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我用不着解释，我说过自己不杀人，他当然会信我。” “我真的觉得你们俩人的敌对关系不太正常.” 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马昭迪悄悄从安全屋溜了出去。 “还好我动作够快，不然纪伯伦真的寄了。” 他迅速钻入小巷里，骑着三蹦子回了家。 而此时的星辰实验室里，西斯科，凯特琳和巴里跑完了最后一项测试。 “测试的数据已经记完了。”西斯科拍了拍巴里的肩膀：“你的细胞结构没什么改变，只是神速力暂时没有了，我看也许还有希望恢复。” “谢谢你，西斯科。”巴里沉默半晌，又说道：“如果没了我的速度我感觉自己就不完整了，或者说，我感觉自己的前半生一直是残缺着活过来的。” “别这么说，巴里。”凯特琳也拍了拍他：“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滴滴滴—— 正在此时，凯特琳的电脑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她连忙扭头点开，发现正是威尔斯的消息。 “怎么了？”西斯科问道。 “博士让我明天研究一下纪伯伦的细胞组织，说对他的研究也许能用在巴里身上。” “哦，听到了吗，巴里。”西斯科又宽慰道：“我们一定能帮你找回速度的。” “谢谢你们。”巴里叹了口气，脸上带起一个勉强的笑：“已经这个时间点了，我们先回去吧——你们打车吗？要不要我送一下？” “哦，不用了。”凯特琳回答道：“我开车回去，西斯科也是，我觉得今天应该让他送送你。” 听到这里，巴里连笑容都没了，他以往都是仗着有神速力，想几点跑回家就几点跑回家，现在没了神速力，还得考虑晚上的安全问题。 三人走到了实验室旁边一座公共停车场，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巴里忍不住叹气：“我从来没想过一天之内能碰到这么多事仔细算算，光是两个超能力罪犯就已经让我身心俱疲了，结果连斯纳特都出来掺和了一手。” “是啊，不过往好里想，起码今天终于结束了，可以回家好好休息——” 话说到一半，凯特琳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凯特琳？” 巴里和西斯科看向一旁突然不说话的凯特琳，发现她此时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向停车场的一角，不解，疑惑，激动.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脸上交迭着。 两人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车群中。 “凯特琳，你还好吧？” 巴里又追问了一句，却发现连西斯科也呆呆地望向那个方向，他忍不住拍了拍两人：“你们怎么了？那人有什么奇怪的吗？” “别问了，快跟上！” 西斯科拽着巴里迈步狂奔，凯特琳也跟着一起跑了起来，三人绕过了一辆辆汽车，看到一个身穿夹克牛仔裤的男人背影。 他的头发很长，而且相当凌乱，似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洗过了，衣服皱皱巴巴的，有多处脏污的痕迹，整个人都不太干净，看起来就像是街上最常见的那种流浪汉一样。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巴里对眼前的家伙完全没有印象，只是凯特琳和西斯科追得急，眼前这人似乎也跑得急，看起来并不想被抓到，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于是他也就跟着一起追。 “罗尼！” 当凯特琳最终喊出一个名字的时候，前方逃跑着的流浪汉身体陡然一僵，他踌躇了几秒，便被三人追上。 眼见无处可逃，他也只能扭回头看向三人。 而当他扭回头的时候，巴里也终于想起了那句“罗尼”的意思。 “那是.凯特琳的未婚夫？！” 罗纳德·雷蒙德，这个名字很少在实验室里被人提及，因为这是凯特琳的伤心事。 但最近，实验室的家庭式生活让她渐渐有了走出悲痛的迹象，巴里也了解到了这位男人的消息，他是星辰实验室的首席工程师，还和凯特琳订了婚。 但在粒子加速器发生故障的当晚，他为了手动关闭加速器，阻止爆炸，亲自去到了加速器管道中，然后被焰流化为飞灰。 他没死？ 第393章 点心？哪有点心？ 看起来像是流浪汉一样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凯特琳的呼唤，他回过神来，视线在三人的脸上来回扫过，看起来有些迷茫，像是不认得他们。 巴里可以理解对方不认得自己，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这情况放在西斯科和凯特琳的身上就显得极不正常。 凯特琳看着罗尼的样子，心里猜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于是小心翼翼地再次呼唤道：“罗尼，你还记得我吗？是我啊，凯特琳。” 听到这个名字，罗尼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痛苦，他捂着脑袋狠狠摇了摇头，下意识否认道：“我不是罗尼。” “你是罗尼啊，罗纳德·雷蒙德。”西斯科忍不住说道：“你忘了吗？当时粒子加速器的那次事故，我们都以为你——” “我说，我，不是，罗尼！”那流浪汉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已经说了两次了，现在，你们最好离我远点。” 凯特琳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个流浪汉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想要继续交谈的想法，他后退几步，似乎想要尽量远离凯特琳。 “罗尼！我们能帮你回想起自己是谁！” “火” “什么？” “火风暴！” 一团炽热的烈焰轰然爆开，灼灼火光冲击之下，三人忍不住连退数步，凯特琳愕然抬眼，发现眼前的罗尼双眼变为明亮的白色，且浑身上下燃烧起熊熊烈火，整个人像是一团行走的火球。 “这又是什么鬼？” 西斯科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尼，而罗尼却不再理会几人，他的脚下和手下喷出一股高速焰流，整个人像火箭一样借着焰流的推力腾空而起，然后在停车场的上空飞过。 看着那道烟气和火焰组成的尾焰痕迹如同流星一样消失在天边，西斯科，巴里和凯特琳三人呆若木鸡。 次日，星辰实验室里。 “我又来咯。” 马昭迪打着招呼走进了实验室，这次没有推餐车，只是带上了自己的暹罗猫，还有一个女人——也就是昨天被灌醉的那位“躲猫猫”，瞬移能力者，肖娜·贝兹。 大概是因为没有了酒精的影响，肖娜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还有些戒备，看起来似乎没有昨天晚上那么轻松了。 “肖娜，这是巴里，西斯科，凯特琳，你们昨天在酒吧里认识过了，这是威尔斯博士，星辰实验室的领头人。” “各位，这是肖娜·贝兹，你们也在昨天见过她了。” 面对肖娜的到访，所有人都没有显得太意外，因为这次与上次不同，在他们上回表达过对于马昭迪突然带人来实验室的不满之后，老马就表示过歉意了，这次把肖娜带过来之前，他跟实验室的众人提前打过招呼，征求过了他们的同意。 “嗨。” 肖娜跟实验室里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态度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热情，隐隐有些冷淡。 事实上，她今天早上醒来之后本不是这个态度。 “我我在哪？” 清晨的阳光撒在了沉睡着的肖娜脸上，她被这光线照得忍不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 熟悉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肖娜悚然一惊，她立刻想起昨晚的一切，自己在酒吧里碰到了几个人，和其中一个男人喝了几杯，不知怎么的就醉倒了过去。 她迅速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床头放着的包，发现似乎没有被人动过，下意识松了口气。 倒也不是担心自己会被人趁醉占便宜，美国人对这种事的观念是比较淡漠的，更不要说肖娜本人是个常去酒吧，且习惯接触小偷小摸的人，只不过自己知情主动和被人侵犯毕竟属于两个概念，如果真的被动了自己的钱或者衣服，肖娜一定会在下一秒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饿了吗？”马昭迪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对唔住啊，我没做西式早餐，不过你可以试一下包子，刚做的，还热乎。” “你把我送回你家了？” 肖娜从床上站起身，打量着这个简朴的小房间，这里的空间只有二三十平，但窗明几净，房间的墙壁上铺着壁纸，室内的陈设简约，打扫得也很干净，屋子里闻不到什么异味，而老马的头上还趴着一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暹罗猫，此时正在打呼噜。 “是啊。”马昭迪回答道：“酒店太贵了，出租屋起码不用花钱。” “.谢谢你。” 肖娜看向床头柜，脑海中闪过直接背上包走人的念头，但马昭迪手上的包子传来的诱人香味飘入鼻子里，让她的脚步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桌边拿起了一个包子。 “我们昨天.没有发生什么吧？” “发生什么？”马昭迪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了有男朋友了吗？我纯爱战士来的，突出一个无牛。” 他还有句话没有明说，那就是肖娜并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她常去酒吧鬼混和小偷小摸，身上还有前科，曾经还有多段感情关系，而且和马昭迪没什么感情基础。 马昭迪对感情的态度是宁缺毋滥，甚至有些古板的。对他来说，一切不以白头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虽然现在这个时代耍流氓的人很多，结了又要离，有男也有女，但他确实是不太想加入其中。 感情是大事，人生不应该糊弄，要打定主意，有所坚持，而不应该反复无常。 “呃”虽然听不懂马昭迪的后一句在说什么，但肖娜还是为他的前一句道了声谢：“谢谢你，你是个真正的绅士。” “哈，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马昭迪笑了：“多夸几句，我没意见。” 肖娜被他的话噎住了，没好意思接着夸。 “虽然我的话可能有点多余。”马昭迪接着说道：“不过你以后还是长点心吧，有男朋友了还敢跑去酒吧里喝酒，得亏是碰见了我，要是碰到其他——” “点心，老大，哪有点心喵？！” 呆猫噌一下从马昭迪的头顶爬了起来，发出喵喵的奇异叫声，那是饥饿的声音。 第394章 盟友+1 喵喵的声音在别人耳中似乎只是单纯的猫叫，但在马昭迪的耳中就变成了呆猫那贱贱的讨饭声音，这让马昭迪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 他顺手将呆猫扒拉下来，并扔出窗外。 “喵——！” 伤心的猫叫声从窗外远去。 “啊！那只猫——” “不用担心，这里是一楼。” 马昭迪黑着脸解释道：“只是我那只猫声带比较多变，有时候还很特么会装可怜，刚才是启动了夹子猫形态，你还没见识过它的圆头耄耋形态呢。” 话音刚落，呆猫就屁颠屁颠地从窗外溜了回来，并扒拉着桌角看向马昭迪。 “喵~（老大，老大，我饿了喵）” 马昭迪的嘴角抽了抽，如果换在平时，呆猫直接就抱起来一个开始啃了，今天甚至还算是有礼貌的。 肖娜看着马昭迪给那只暹罗猫拿了一个包子，又扭头对自己说了起来：“别说你有男朋友了，哪怕没有也要小心点，酒吧那个地方乱的很，你好歹是碰到了我，不然换成别人，给你的酒里加点东西，或者把你的包拿走，人扔在街上，那你找谁说理去？” 肖娜却摇了摇头，不想多听他的唠叨，但由于嘴里的包子确实美味，她又不好意思发脾气，只能勉强反驳道：“我对那地方其实还挺熟的那里很安全。” “真的很安全吗？” “呃” 肖娜一时语塞，正因为对那地方熟悉，所以她其实知道那地方出过的不少事，只是中招的人不多，所以才显得概率不高。 但实际上，等到真的中招的时候，概率就是百分之百了。 她不再反驳，只是埋头啃包子，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撑到吃不下了。 “你的厨艺真好。”她忍不住赞叹道：“能教教我吗？我将来给科雷做。” “科雷？你那个男朋友？” “是啊。” 抛开肖娜曾经在酒吧里的情史问题和小偷小摸不谈，起码她对这一任感情的忠贞程度确实很高，虽然对方是个骗感情骗钱的人渣，但肖娜似乎还是很爱他。 “说到你的男朋友。”马昭迪突然开口：“或许，我们有办法能帮他减刑——或者说，他甚至有很大概率直接释放。” “减刑？直接释放？” 肖娜的眼中顿时闪出光彩，她有些激动地看向马昭迪：“真的吗？你们能把他从牢里救出来。” “唉，不要乱说话啊。”马昭迪纠正道：“是正当合法的减刑，不是偷偷摸摸的越狱，这两者有本质区别。” “天，这可真是.”肖娜的激动和高兴完全溢于言表：“怎么做？呃，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啊，帮你的理由倒是很简单。”马昭迪回答道：“我比较清楚现在这个时代的情况，在家要靠亲戚，出门就得靠合作伙伴。” “你看那电视上的克莱德，他不是很能打吗？再能打有个p用啊，还不是没了？” “出来混，要讲势力，讲背景，不然跟小瘪三有什么区别？罪犯不动脑，一辈子都是低级罪犯。” 肖娜听着这话，还是一头雾水：“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 “全当交个盟友。” 马昭迪回答道：“你知道我们昨天为什么要去酒吧里吗？” “难道不是去喝酒吗？” “不是。”马昭迪啃了口包子：“是因为我们在找人——我们听说，之前在那家酒吧里发生过一起奇怪的盗窃案，在场几乎每个人的钱包都被摸了个遍，但就是没有找到小偷——我不妨把话说得更清楚些，我们找到了你瞬移的录像。” 听到这话，肖娜的脸色变了。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马昭迪摇了摇头：“像我说的，找你只是为了交个盟友，甚至在你喝醉的时候，我还保证了你的安全。” “你无非是有求于我。”肖娜此时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漠：“所以才显得像个绅士。” “我无所谓。”马昭迪指向一旁的门：“门就在那边，如果你觉得我是想挟恩图报，大可以直接走人，我们从你出门的那刻起再开始抓你——不要误会，这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帮忙，只是本职工作。” “换句话说，即便我们今天成了盟友，你也得把之前偷的钱还回去。” 肖娜被这奇怪的逻辑整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行事作风，似乎很有原则，但又似乎很不择手段，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致力于抓捕中心城内超能力罪犯的人。”马昭迪回答道：“和警局有合作关系。” 肖娜顿时了然：“条子的帮手。” 马昭迪没有否认。 “所以，哪怕我帮了你们，你们也得判我的罪？那我凭什么帮你们？” “还钱是肯定的，治罪看情况。”马昭迪回答：“帮我们的忙本身算是立功，小偷小摸的刑期大概能被减掉，当然，你也可以不帮，这全看你。我交盟友不喜欢藏着掖着，价码已经给过了。” “科雷.” “正是——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接着在监狱里熬日子，或者越狱之后过上偷偷摸摸的日子吧？想想看，你们用不着逃走，能留在自己土生土长的中心城，能待在家人身边，还能光明正大地在教堂里举办婚礼。” 想到自己的男朋友，肖娜确实动摇了。 “.你们保证他能出来吗？” “按照某个警官的说法，没错，他铁定能出来。” 犹豫了好一会之后，肖娜终于叹了口气，她拿起一个包子。 “我是看在早餐的份上才帮你的。” 马昭迪则笑了笑：“那我不胜荣幸。” 在肖娜表示愿意配合之后，马昭迪给实验室发去了信息，征得了威尔斯和巴里他们的同意，才把人带去了实验室。 “所以.”威尔斯博士问道：“肖娜女士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你们先说好，要怎么把我的男朋友救出来。”肖娜反问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画大饼呢。” “这个倒是简单。”马昭迪接话：“铁山监狱的服刑人员只要有重大立功表现，或者重大发明的，就能大幅缩减刑期。” “而我并不介意拿出一条关于喷气滑翔翼的专利归在他的名下。” 第395章 肖娜，你去把那群超能力者全干掉 听到马昭迪的话，肖娜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你？可你看起来完全不像” “不像什么？”马昭迪翻了个白眼：“厨子就不能有点业余爱好吗？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以貌取人？” “肖娜女士，作为一个曾经有点成就的科研者，我可以向你保证，马昭迪拿出的那项专利产品确实足以让你的男友直接出狱。” 威尔斯在一边平静地解释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一个水平极高的大厨会在业余时间里学习空气动力学和机械学知识，也不知道他的水平为什么堪比专业学者，但他的发明是确确实实的。” 巴里，西斯科和凯特琳都认同地点了点头，在今天早上收到马昭迪那份滑翔喷气风筝背包图纸文件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在思考马昭迪是不是被什么高智商高学历型罪犯绑架了。 他们很难把一个手艺高超的路边摊餐车厨子和一个具备精深物理学知识的专利发明者在脑子里联系起来，更何况马昭迪平时举手投足和言谈举止都有一种很接地气的家常感，根本也不像个老学究。 但其实马昭迪也在心里庆幸，因为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哥谭市，所以自然也没有风筝人，这就让这份专利图纸有了用武之地。 “但其实，我们也不一定非得用这份专利来为他减刑.”西斯科打量着那份图纸，心里为马昭迪感到有些可惜，他忍不住说道：“能够揭发检举，协助破获重大犯罪案件也算立功表现，可以减刑，我们发现你男朋友科雷其实向多个中心城的帮派借过高利贷，我们只需要他帮忙协助抓到些坏蛋，最好是能直接打掉几个帮派——” “你只是舍不得这份专利。”肖娜看向西斯科：“你觉得科雷不配注册它。” “嘿，那家伙骗了你的钱去赌博好吗？”西斯科下意识反驳道：“根本用不着我说，你哪怕问问自己呢，那个科雷真的配吗？” 肖娜沉默了。 她没法反驳西斯科，她当然清楚科雷不是个好人，实际上，科雷甚至对她也不是完全坦诚，只是她确实依然喜欢对方。 “反正这都看你。”马昭迪回答道：“反正我也不打算用这份专利做什么商业产品，区别只在于你的男朋友怎么出狱，无论是专利还是重大犯罪事件的消息，我们都能提供。” 肖娜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我今天下午，我会先去问问他。” “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肖娜转而问道：“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哦，关于这一点.”马昭迪回答道：“你知道中心城在最近出现了多少个超能力罪犯吗？” 肖娜迷茫地摇了摇头：“你问我吗？实话说，除了城里的好多酒吧最近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的打起群架，而且还都被偷了钱之外，我平时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肖娜，你说的‘莫名奇妙打起群架’。”威尔斯博士接道：“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超能力罪犯做的事。” “你平时在中心城的各个酒吧里都有活动。”马昭迪也接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些打群架的情况不正常——说到这个，西斯科，你有没有拿到那些酒吧当时的录像？” “巴里去找乔拿了，乔说他会在中午把这些案件资料整理完，交给他。” “等等，等等。”肖娜问道：“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需要我干什么？”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抓人。” 马昭迪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止是这些莫名其妙的酒吧斗殴事件，最近的两次全城大范围停电，包括昨天晚上划过城市上空的火流星，还有你本人，都是最近一起冒出来的超能力者——而且不仅如此，我们还确定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大盗正在招募超能力罪犯作为队友，中心城现在是多事之秋。” 当他说到火流星的时候，巴里，西斯科和凯特琳的表情齐齐变了一下。 “很明显，在这种时候，我们需要人手来保护城市，对付那群扎堆冒出来的超能力罪犯——有超能力当然最好。” “保护城市？抓超能力罪犯？” 肖娜没想到他们居然找自己做这种事：“这种事情需要我一个小偷来干吗？闪电侠呢？这在以往不都是他的活计吗？要我说，你们费这么大功夫来找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呢，起码他用不着好处也愿意干活儿。” 听到这话，巴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不用说得这么像牛马.” “恐怕闪电侠这个时候没法出现了，起码短期内不行，肖娜女士。” 威尔斯淡淡地解释道：“我们并非没有接触过那位极速英雄，但根据可靠的消息来看，他在昨晚的大停电中与一个超能力罪犯进行战斗，并暂时失去了自己的能力，而恢复能力恐怕需要几天时间——但我恐怕斯纳特先生不会等那么长时间。” “斯纳特？”肖娜皱起眉：“那个特别厉害的，拿着一把冰冻枪的大盗？前段时间偷走了博物馆里钻石的那个家伙？” “没错，那位就是打算组建超能力罪犯队伍的人，好在目前他没拉到多少人。” “可我的能力只是瞬移，怎么跟那群家伙斗？” 肖娜此时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小小变化：“我就是个小贼，平时也根本不会打架，怎么能对付得了你说的那些家伙？” “瞬移的能力已经能对付不少家伙了。” 马昭迪笑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们的底牌之一，即便斯纳特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但有我们的帮助，有威尔斯博士帮你进行训练，你依旧足以对付掉其他不清楚你能力的超级罪犯，这个叫初见杀。” “.算了，反正已经答应了你们。” 沉默片刻后，肖娜叹了口气：“我要先走了，去监狱见见科雷——不用担心，我下午就会回来配合你们做那什么.能力训练和战术设计。” “没问题。”威尔斯开着轮椅，来到她的面前，并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肖娜。” “.合作愉快。” 请一天假 兄弟们，明天请一天假，今天多发一张，就当明天的更新嗷 补一张明日份的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一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96章 多说点，我爱听 等到肖娜离开实验室后，马昭迪本以为实验室里的众人会松口气，但结果并没有。 “呃，巴里，你们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巴里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主要是我们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个熟人。” “谁？” “你说的那道火流星。” “又一个超能力罪犯？”马昭迪的脸上露出惊叹的神色：“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已经够劲爆了，结果你们下班以后还有余兴节目？” “这不好笑，老马。”西斯科也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而且他不是超能力罪犯，他有超能力，但没犯罪；他也不叫火流星，他叫火风暴。” “你们怎么确定他没犯罪？” “因为那是罗尼。”巴里接着补充道：“起码凯特琳不会认错自己的未婚夫——但罗尼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一直告诉我们，他不是罗尼。” 马昭迪愣了愣，他下意识看向始终没有开口的凯特琳。 而凯特琳此时呆呆地望着手里的包子，她的视线没有焦距，很明显是在走神。 而一旁的威尔斯博士此时也沉默不语，他一向冷静的面容上居然出现了些微愧疚的神色，毕竟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就是他设计主导并启动的，他跟罗尼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身上却负有相当一部分责任。 “呃，这个.”马昭迪拍了拍西斯科的肩膀：“起码人没死，这不算坏事，算好事。” “可他不记得我们了。” “那你们得先确定他记得什么。”马昭迪拍了拍胸口：“对这类自认为正常的病人，我很有发言权的，你得顺着毛捋他才行——比如他说自己不是罗尼的时候，你就可以问问他自认为是谁。” “这我倒没有想到。” 西斯科挠了挠头：“唉，罗尼的事情让我心烦意乱，都忘了分析昨天取到的纪伯伦细胞了。” “纪伯伦的细胞分析，我已经做完了。” 博士的声音此时突然从一旁传来：“我从他的细胞分析结果和巴里的细胞分析结果里找到了些灵感——我发现巴里的细胞本身结构没有变化，换句话说，他依然具备一个极速者的潜力，只是需要再次激活。” 听到这话，巴里的双眼顿时亮起神采：“太好了，怎么激活？” “电击。”博士回答道：“两千万安的电流电击，实验室里的超级跑步机能够作为电流输送的载体。” “啊？” “不行！” 原本还在神游的凯特琳此时一个激灵，她听到博士的话，立刻下意识反对这条方案：“这太危险了，跟疯了没什么区别，这电流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电椅死刑的电流也没这么恐怖。” “没错，这条方案相当危险——非常危险。”威尔斯博士反而赞成道：“如果没有马昭迪的巧克力，我实际上并不考虑采用这种激进的方案。” “巧克力也不是万能的，天啊。”凯特琳双手捂着头：“万一巴里承受不住，他会在一瞬间变成焦炭，或者飞灰，或者别的什么玩意——我们不能这么干。” 威尔斯没有说话，反而问道：“你们有计算过昨晚纪伯伦放电的电流威力吗？” 两人看向博士，并没有回答，昨天的事情太多，他们确实没空计算这些细枝末节。 博士接着平静地说道：“我计算过了，他的电击能力本来就足以把人在一瞬间变成焦炭，但巴里只是轻伤。” “可那时候巴里的身上还有神速力。” “不，依照纪伯伦的细胞检测结果，他在被吸走神速力的同时本身也在电击巴里。” 博士摇了摇头：“即使神速力被吸干，但巴里还是没有在那时候死亡，这已经足以说明电击对他的危险性没有那么高。” “我们在纪伯伦的电击数值上逐渐进行增加，最后到达两千万安，如果中间出现任何危险，巧克力可以把他救回来；我认为这是恢复巴里能力的最好办法。” “不这还是太冒险了。”凯特琳还是很担心，罗尼的情况让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我相信巴里。”西斯科也说道：“但我们也许不用那么着急？我是说，我们才得到了肖娜的帮助.也许后面会有更好的办法？” 几人看向巴里。 “我想考虑一下。” 威尔斯发出微不可查的叹息，双眼中闪过冷色。 “这种大事确实需要时间考虑，你先回警局吧，巴里。”他说道：“先去找那个酒吧斗殴的线索。” “嗯” 巴里沉默着离开了实验室，而博士想了想，对凯特琳吩咐道：“凯特琳，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你要快点完成对肖娜的细胞分析，我们得帮她熟练能力，就得先了解她的能力。” “好。” “西斯科，罗尼的事情很重要，你得想办法查查他到底去了哪。” 威尔斯的语气很坚决：“他的事情，我有相当一部分责任，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他带回家。” “好，我想想办法。” “而你，马昭迪先生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多，我非常感谢你能把肖娜劝到我们这边。” “客气了。” “但斯纳特的事情也得有人留意，不要否认，马昭迪先生，我在你的群里看到了斯纳特的马甲，他最近甚至还在里面跟人讨论该怎么和家里的妹妹顺利相处交流。” “.” 马昭迪努力绷紧了嘴角，他这几天没仔细看群，没想到斯纳特居然真的在里面水群，而且谈的话题还这么接地气。 “我想，他大概也在你这里吃了不少次饭。”威尔斯接着说：“如果你能从他那里套到更多超能力罪犯的情报和细节，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西斯科和凯特琳愕然看向马昭迪，却听到他回答博士：“能买的情报都已经买过了，整整六条，你还没给我报销呢。” “你真的跟斯纳特做了交易？！”凯特琳难以置信：“你不怕他用冰冻枪把你变成冰块吗？” “老马，你藏的挺深啊.”西斯科也摸着下巴：“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仔细想想，你的交涉能力绝对已经到了超能力的地步。” 马昭迪竖起了大拇指：“多说点，我爱听。” 第397章 挑拨离间 西斯科倒也没有再多说两句。 他和凯特琳自从昨天就已经受到了轮番刺激，实验室碰到了肖娜，纪伯伦，斯纳特，半夜还碰到罗尼变成个火人在天上cos流星，早就已经有点心里憔悴的感觉；虽然对马昭迪跟斯纳特交易这件事本身不太支持，但现在巴里已经没了速度，而肖娜也确实愿意配合他们一起对付其他超能力罪犯。 西斯科和凯特琳两人现在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倒也确实都承认，马昭迪从斯纳特那里买到的情报帮了不少忙。 “我跟他说好了一条一万，记得把钱打给我。”马昭迪对威尔斯挥了挥手：“群里的留子们本身也得发情报费呢，这部分我都没收你钱，自费的，我已经很仗义了” 嘟嘟囔囔中，马昭迪也离开了实验室，威尔斯他们都有事要做，他也不打算多留下来耽误他们的时间。 他开着餐车，径直去给留子们送包子——顺便借助三蹦子观察起肖娜的情况。 她的男朋友科雷·帕克本身不是什么好人，马昭迪觉得，如果这两个人见面，肖娜未必不会更改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 铁山监狱里，肖娜隔着一面玻璃，见到了自己的男友科雷——这是一个看起来挺帅的男人，五官带着点忧郁感，身材也很匀称，囚服遮不住他身上的肌肉线条，监狱里留下的拉碴胡子倒显得颇有男人味，从他的外观上来看，马昭迪倒是不难理解肖娜为什么会被骗得五迷三道。 人是视觉动物，颜值高的男女，往往能得到更多好感和信任，整天混迹酒吧，浑浑噩噩的肖娜尤其欠缺人生阅历和社会认知，对科雷这样的人更是没什么抗性。 “科雷，你在里面还好吗.” 肖娜手里拿着探监用的传声电话话筒，看到玻璃对面的科雷一脸胡子拉碴模样，下意识关心起对方的境况，脸上也露出心疼的神色。 “肖娜，亲爱的，监狱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科雷满脸憔悴地对他诉苦道：“饭简直不是人吃的，床也不是人睡的，我真想离.”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住了嘴，并偷偷看了一眼玻璃上的反光，在他的身后，一名狱警正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很明显不打算让他说出一些出格的话，或者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求你了，肖娜，亲爱的。”科雷忍不住说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你去找马库斯，宝贝，求他救我，我欠他一大笔钱，你告诉他，只要他救我，我一定把钱还给他！” 肖娜知道马库斯是谁，他是中心城里的一个大型黑帮的头目，科雷赌博的时候借的那笔高利贷就是从马库斯那里来的。 想到这里，肖娜忍不住有些牙痒痒，科雷自找的麻烦太大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惹出事来，只是之前几次惹的事都没有这次这么大。 “你哪有钱还他？”肖娜忍不住叹了口气：“科雷，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不能找马库斯，如果他把你弄出去，又发现你没钱那你在监狱里还会更安全一点。” 听到这个回答，科雷的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 “我对不起，肖娜，我只是太想出来，太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在监狱里真的好想你.” 肖娜理所当然地被这种低级谎言骗得有些心疼男友：“科雷，你先不要急，我有办法的，我找到了个办法，可以帮你减刑，你很快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中心城生活，再也用不着被人威胁了。” 然而科雷听着她的畅想，却并没有接话，只顾着高兴：“天啊，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幸运女神！肖娜，我真是爱死你了。” 然而他随即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在那之后，宝贝，我得把马库斯的钱还干净，否则他迟早还是会找上我们的。” 肖娜愣了愣：“你欠他多少钱？” “一大笔钱，肖娜。”科雷说道：“我不知道要还多久才能还完，宝贝，你愿意帮我吗？” “我怎么帮你？” “亲爱的，你还有多少钱——” “时间到了。” 狱警的声音打断两人的交流，在被拉开之前，科雷一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肖娜：“亲爱的，帮帮我” 肖娜也没什么办法，她看着科雷被狱警带走，不得不离开了铁山监狱。 其实，她本来已经打算最近用望远镜结合自己的超能力直接进监狱里去救科雷了，但马昭迪给出的交易请求让她看到了希望，所以这个方案也就被搁置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确实想要和科雷一起正大光明地留在中心城。 “马库斯”肖娜忍不住皱起了眉，她本以为只要把男友救出来就行了，没想到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黑帮在盯着科雷。 至于她自己的钱——肖娜自己在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小偷，而且还很年轻，她不光存不下，而且还挣不了几个子儿。 当然，前提是她不动用自己的超能力——实际上，最近她靠着瞬移的能力偷到了不少钱，屡次得手之后都能逃脱，只是马昭迪也跟她讲定了，要求她归还那部分财物。 这么一算，她的手里就根本没钱了。 肖娜略带着点迷茫地走在大街上，一直溜达到下午三点，不自觉来到了酒吧旁。 “下午好，肖娜。” 马昭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来个包子吗？” 肖娜扭回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马昭迪正推着一辆餐车对自己挥手。 “老马？你怎么在这？” “推餐车的到哪里做生意不都很正常？” 肖娜点了点头，她犹豫片刻，突然问道：“如果你把专利给科雷的话，他能靠这个赚钱吗？” “理论上能。”马昭迪回答道：“不过创业这种事情，得有本钱，也得有人脉，最后还得有决心——按照科雷喜欢赌博的性子，我猜他到时候懒得用这个办法赚钱，因为他有一个更快的路子。” 肖娜忍不住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你，他会用你的能力来赚钱。” 第398章 准备冻手 “只要科雷知道你有了瞬移的能力，他一定会想办法劝你用这种能力去偷钱，运钞车，展览馆.能看到的地方就能进去，这能力太适合走捷径了。” “而恰巧，他本身就是个喜欢走捷径的人——你一旦暴露能力，他立刻会找到办法骗你为他去运用能力去犯罪，去冒险，找借口也容易得很，无非是自己碰到了什么需要钱的事情，不还就要完蛋之类的.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反正一定能拉你入坑。” 马昭迪对肖娜耸了耸肩：“关于这个话题，我不打算多说，我看我们还是就此打住还比较好。” 肖娜此时皱起了眉，马昭迪的话她忍不住想起了科雷刚才在监狱里说过的话，正是马昭迪说过的这套做法。 “但万一他是真的需要用钱呢？” “恐怕是人都需要用钱。”马昭迪摇了摇头：“区别只在于方式，小偷小摸对你来说就是极限了，但对他来说可未必，他会想办法让你突破那一步。” “我可以这么说，即使我们保证能给他提供足够的资金，正确的运营思路，能够帮他把这产品做出来，还能挣到钱，他也依旧会选择利用——对不起，我不太想用这个词儿，不过它现在是最合适的说法，他一定会选择利用你来赚钱，因为这样来钱快，对他风险低，而且不用费心费力。” 说到这里，马昭迪住了嘴。 “我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不太好听的话了，我猜你大概也不想听一个外人说自己男朋友的坏话，事实上，我猜你已经有点反感这种对话了。” “我们还是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怎么样，你的男友考虑好了吗，肖娜？” “他他确实愿意出来。”肖娜下意识回答着：“不过他看起来很怕马库斯，我没来得及问他愿不愿意透露那个黑帮的消息。” “可以理解。”马昭迪淡定地回答道：“毕竟探监的时间是有限的，不过不用担心，巴里可以拜托乔再和你一起去一次监狱，你到时候直接问他就行。” 说到这里，马昭迪顿了顿：“我们再做个让步，只要他愿意透露马库斯的消息，我依然能用那份专利来救他出狱，乔也会为他保密，没人会知道马库斯是被他出卖的。” “到时候，马库斯进去待几十年，而科雷可以完好无损的出来，没人会问他追债，也没人会对他进行报复。” 听到马昭迪给出如此条件，肖娜反而更加不安。 “但是，如果他不愿意” “怎么，他真的很喜欢还那笔高利贷吗？” 马昭迪摇了摇头，他知道肖娜在担心什么，她在担心马昭迪的话变成真的，担心科雷只把她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 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跟马昭迪交谈之后，肖娜回到了星辰实验室，她得先接受初步的训练，而实验室也根据她的能力专门准备了一只电击枪和一把麻醉枪，还有一条带枪套的腰带。 “你的瞬移能力能带着物品和人一起移动。”西斯科挠了挠头：“你有测试过自己能带走的东西上限是多少吗？” “我也不确定。”说到自己的能力，肖娜也有点不太确定：“我只知道它起码能带一个人，而且只能带到我能看到的地方，至于重量和体积的限制我也不能确定。” “对能力上限的具体检测是以后的事了。”一旁摆弄着电脑的威尔斯博士突然发话：“起码目前，我们需要先为你找到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法——请把桌上的电击枪和麻醉枪拿起来。” 肖娜闻言，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方桌，上面有一把小巧的电击枪，还有一把不带针头的麻醉枪。 “如你所见，肖娜小姐，实验室对于致命性武器从来抱着谨慎且远离的态度。你左手这把是西斯科稍作调整之后的电击枪，能在大约三秒钟内让一个人失去意识；右手则是特制的麻醉枪，借助高压气流将麻醉药物打入人的皮下，只需要大概一秒钟。” “这两者都不会致命，但也都需要紧贴在对方的皮肤上才能完成控制，但对你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般来说，麻醉药的剂量过多也可能会出问题，但你不用担心，这把枪里的麻醉药绝不会致命。”凯特琳回答道：“实际上，如果你用电击枪之后发现对方心跳骤停了，你还可以给他补一针，能把人救回来。” “嗯，如果你在路上碰见老马，也可以找他补货。”西斯科接道：“这里面麻醉剂的原材料就是他的酒——这酒的治疗效果真是跟超能力一样不可思议，他如果愿意拿出配方来的话，感觉连凯特琳都能整出几篇诺贝尔医学奖的论文了。” “副作用是让人长时间沉睡——在麻醉枪这里反倒变成主要作用了。”凯特琳回答道：“反正你要注意，别不小心给自己扎一针就行。” 肖娜打量着手里的两把武器，把带着枪套的腰带扣在了身上，感觉尺寸正好：“也就是说，如果我碰到了超能力罪犯，只要瞬移到他的后面，然后用电击枪或者麻醉枪给他一下就好了？”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西斯科在这种时候依旧保持着身为一个科研者的严谨：“我们最好能先确定对手是什么类型的能力，否则直接上很容易翻车——比如之前碰到的那个能让全市大停电的‘黑视’纪伯伦，或者还在监狱里面的钢铁人‘钢索’，你用电击枪绝对没法直接放倒他们，只能出其不意用麻醉枪偷袭，让他们来不及用能力。” “迄今为止，闪电侠也面对过不少超能力罪犯了。”西斯科补充道：“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第一次交手几乎全都没打赢过，很多次生命危险就是这么来的。” “听起来好像有点危险。” “不用担心，你的下一个对手不算危险。” 威尔斯博士这么说着，将一段监控投屏在了大屏幕上。 “今天中午，巴里从乔那里拿到了这些天来爆发大规模斗殴的每个酒吧里的监控，而电脑交叉对比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第399章 冻手冻手！ 中心城的夜晚灯火通明，酒吧里的人群彻夜狂欢，灯球的炫目灯光和几乎震破耳膜的音乐让人的感官变得模糊不清，而杯中的酒精又让人的情绪变得亢奋无比。 然而，此时酒吧里却没有在舞池里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只有在狂躁的音乐下飚飞的鲜血与牙齿。 砰！砰！ 啪嚓！ 拳拳到肉的声音乱成一片，玻璃酒瓶在人的脑袋上爆开，绿色的玻璃碎片飞散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的酒吧里，桌椅翻倒一地，人群叫喊哭嚎，醉醺醺的顾客和西装被扯破的酒保在地上互相扇着耳光，人高马大的保镖们互相把彼此揍得头破血流，每一拳都下了死手，几乎把对方的脑浆子震出来。 鲜血飞溅的场景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趁乱混进人群，并偷偷地地挤到吧台前，跟人群厮打了几下，接着又从人群里面被打了出来。 在一片混乱的场景下，他其实极不显眼，如果没有特别注意的话，一般人甚至无法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他的不正常。 当这个男人从酒吧里出来之后，他还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而摄像头则清晰地拍到了他的脸——他的面庞瘦削，鼻子有些大，面相看上去带着点狡猾和凶残的味道，脸上还带着墨镜。 咔哒。 威尔斯博士按下了暂停按钮 “按照电脑的面部识别对比结果，在所有斗殴现场的录像里，都有一个人出现过，而每次斗殴也都从他出现之后开始——也就是画面上的这位。” “我用他的面部图像在市民档案里查到了他的身份，他叫罗伊·G·比佛罗，外号缩写.B.，没有前科，目前无业，而且似乎是个色盲患者。他相当喜欢艺术，曾经在中心城大学就读美术专业，很遗憾的是，他的色盲似乎非常严重，这导致他最后没能毕业。直到他的父亲死亡之后，罗伊因为打架而被开除了。” “一般人会在半夜去酒吧还戴着墨镜吗？”他指了指男人的衣服说道：“也许会，但这样的人一定很少，酒吧里本来就暗，在里面戴墨镜，视野会更昏暗。” “如果你们仔细注意的话，会发现他从吧台里跑出来的时候，衣服内侧的形状跟之前有所不同，更鼓了一些，当然，这变化不算太明显。” “他在每次酒吧斗殴的时候都出现了？” “可不只是酒吧斗殴。” 巴里的声音突然从几人身后响起，他的手上还拿着几份资料：“发现这家伙之后，我又去找了一下乔，让他帮忙查了一下最近的几次街头斗殴的资料，结果监控里也发现了这个家伙，而且也戴着墨镜——另外，我还带来了当时那几个街头斗殴者的口供” 威尔斯听到这里，便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他们都说自己先看到一道红色的光，然后就变得相当烦躁，想打人。” “这就有点意思了。” “如果能收集到受害者当时在医院的扫描结果就好了。”凯特琳若有所思：“我有个猜想，但还没法验证。” “姑且先说说看呢？” “这些人都展现出保留自己思维，但无法控制行为的特征，换句话说，他们的大脑没管住自己的身体。” “你觉得他们的大脑控制身体行为的情感中枢那部分出了问题？” “大概率是这里出了问题，所以他们全都失控了——结合那道红光，对方也许是通过影响别人的视神经做到这一点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西斯科赞同道：“他戴着墨镜，也许就是因为超能力导致他的眼睛出现了某些明显的变异，他害怕被别人注意到——就跟纪伯伦的黑眼圈一样。” “呃，不好意思.” 一脸迷茫的肖娜忍不住问道：“有人能说点正常的英文吗？我实在没太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换句话说，也许不能跟他对视。”巴里简单地总结道：“否则就会被他的能力影响，变成看见红布的公牛那种状态。” 肖娜一拍双手：“啊，这我就了解了。” “虽然有了猜测，但我们还是没法肯定.”凯特琳摇了摇头：“线索还是不太够，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证据的话，也许会更稳一些。” “啊？还要跑吗？” 巴里此时变成了一副苦瓜脸：“我已经在警局来回跑了两趟了，再跑真的要累死了。” 看得出来，没有神速力之后，巴里跑起步是真的费劲。 “你跑得还不够呢。” 威尔斯此时的声音冷漠无情，在巴里耳中显得残忍无比：“凯特琳，把他带到跑步机跟前去，准备好巧克力，今天继续加大电量，巴里身体里的细胞已经有了点复苏的迹象，我们的方法没有错。” 凯特琳一脸同情，她带着面如死灰的巴里向大厅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西斯科的电脑上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众人悚然一惊，西斯科立刻接通警报。 “所有警员注意，位于坎宁安和山姆佩里交界处的一家银行发生暴动抢劫事故！附近的警员立刻赶往支援！重复，位于坎宁安和山姆佩里——” “唉不是”听到警报的内容，凯特琳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放开巴里，扭头跑回西斯科的电脑边：“我的钱就存在那家银行啊！” 西斯科摇了摇头：“下次你还是把钱放在家里好了。” 凯特琳叹了口气。 几人此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肖娜，而她此时还在摆弄着自己手上的两把枪。 “咦？你们看我干什么？” “肖娜小姐。”威尔斯博士说道：“虽然你的男朋友暂时还没有从监狱里出来，但眼下，罗伊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希望你能够先出手阻止他——请不要担心，我们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不会反悔。” 西斯科就势跑了过来，他将一双耳机交给了肖娜：“把这两个耳机带上，我们就能跟你实时沟通，不用担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看着众人的眼神，肖娜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她之前没见过这种场面，难免会有点紧张。 “好吧。”她说：“那就来试试手吧。” 第400章 西斯科痛失外号命名权 再三确认肖娜无法通过监控视频的画面直接跳转到现场之后，众人只能让肖娜拿着望远镜自己出发。 “你怎么没有给她准备个好点的望远镜？”凯特琳提醒道：“视野范围就是她的战斗力啊。” “我忘了。”西斯科尴尬地笑笑：“这两天的事情太多，忙到人头昏眼花，做完那两把枪之后，我甚至没剩下多少时间查罗尼的事了。” 说到罗尼的事，凯特琳忍不住担心地咬了咬嘴唇。 “罗尼.” “别担心。”西斯科见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找补道：“我们会找到他的，我用了费莉希蒂的脚本，在中心城全城的摄像头范围内进行了面部匹配和识别，如果他再出现的话，我们一定能锁定他的位置。” 凯特琳点了点头，勉强压下心里的担忧。 几人说话的功夫，拿着望远镜的肖娜已经在中心城里开始高速移动，她根本不需要交通工具，望远镜就是她的交通工具，那道穿着皮衣的身影在瞬间出现在大楼楼顶，又突然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一开始，大楼楼顶的高度还稍微让肖娜有些恐高，但只在十几次移动之后，她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特别的赶路方式，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肖娜的定位变得很快。”西斯科此时注意到了屏幕上的定位跳跃速度：“天啊，她几乎是两秒就能跨出几个街区，长线运动的平均速度甚至能超过巴里了。” “是暂时能超过。”威尔斯纠正道：“如果巴里的速度将来增加到超过光速，那么肖娜在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上就会被全面压制。” “不过在目前，看得出来，肖娜小姐对自己的能力熟悉程度很高。”威尔斯赞许道：“这种类型的能力不太容易精细掌控，就能力的运用上来说，她一个人就能开发到这种地步，很有天赋。” “她马上要到现场了。”凯特琳紧盯着屏幕：“西斯科，先切到银行里吧？” “没问题。”西斯科运指如飞：“我们的运气不错，罗伊没有把银行里的摄像头打掉——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伪装。” “彩虹大盗。”凯特琳突然补充了一句。 西斯科扭头看向凯特琳：“你刚说啥？” “我说彩虹大盗。”凯特琳说道：“罗伊的外号，.B.这个外号总觉得不够酷炫。” “嘿，起外号是我的活好吗？”西斯科不满道：“你已经给肖娜起了‘躲猫猫’的外号了，这个该轮到我——我要管这人叫‘棱镜’。” “你不觉得棱镜这个外号听起来有点女性化吗？” “但它很酷啊。” “我投彩虹大盗一票。” 一直观察着屏幕的巴里此时突然补了一句。 “巴里，你？！” “对不起，西斯科，但是彩虹大盗听起来确实契合罗伊的能力，我感觉博士也会赞同的。” 西斯科立刻扭头看向威尔斯。 “别闹。”威尔斯扶了扶眼镜：“专心任务，外号之类的事情可以留到以后慢慢吵。” 凯特琳秒翻译：“博士弃权。” 西斯科垂头丧气，他以一票之差痛失外号命名权。 “嘿，你们听得到吗？我已经到位置了，那家银行里面现在的声音好像有点大啊。” 肖娜的声音将几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站在银行外面的街道上，用望远镜偷偷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此时，银行内部已经乱成一团，来取钱的市民和银行职员打作一团，而银行金库的大门也已经大开，旁边还有一个经理和一个西装革履，手提皮箱的男人打成一团。 很明显，罗伊的思路相当清楚，他一定来这家银行提前踩过点，知道这家小银行的保险措施基本都在那道厚重的金库大门上，并且选在有人来取钱的时候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而最糟糕的是，肖娜看到银行里似乎有人举起了手枪。 她常年混迹酒吧，加上最近彩虹大盗已经在多家酒吧练过自己的能力，所以肖娜面对这种大规模斗殴场面其实已经有点见怪不怪的味道，但当她看见那把枪的时候，心里却下意识涌起一股恐惧的情绪。 她不是没见过在酒吧里拔枪的人，也不是没见过被枪击的人，但她对此一向躲得很远，也躲得很好，她知道人被杀就会死——不如说，这是人类的常识。 所以才会怕。 挡在枪口前，我就会被击中。 这是她心里飞快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也就是这个念头，让她犹豫了半秒。 “肖娜！快！” 西斯科急切的声音传出的同时，肖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bang！ 她瞬间出现在那个持枪女人的身后，伸手用电击枪狠狠戳在她的身上，强劲的电流立刻飞窜对方的全身，但手枪的扳机还是被扣动了。 子弹出膛的下一秒，一个男人捂着肚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好在电流好歹干扰到了女人的动作，她原本是用枪瞄准了男人的脑袋，在电流导致的肌肉痉挛之下，弹道才变成指向腹部。 晚了一步，肖娜想着，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清楚对方今天是来银行干嘛的，实际上，如果换做平时，她是不会留意这样一抓一大把的普通路人的。 他们在中心城并不少见，日复一日的工作，人生过得平淡无奇，也许有自己的生活和小天地，但宏观来看，他们大同小异，只是那种用来填充世界数量的路人甲而已。 但肖娜的心里在此刻却有了一股内疚感，因为这个人现在就在她的眼前，捂着肚子倒在血泊里。 她明明可以救下这个人，但却没能救下来。 如果我没有害怕那半秒，如果我瞬移后立刻把枪手的枪口抬高，如果是闪电侠来.他是不是会拦在枪口前？ 不对，不对，肖娜狠狠甩了甩头，我没有道理为了这种不认识的人去堵枪口，我已经尽力救他了。 这不是我的错。 但心底里又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些所谓的英雄不会这样想的，因为她还记得西斯科说过的话。 “迄今为止，闪电侠也面对过不少超能力罪犯了。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第一次交手几乎全都没打赢过，很多次生命危险就是这么来的。” 第401章 创业未半，中道崩组 “肖娜，专心点，你的背后就是罗伊！”就在此时，西斯科的惊叫将肖娜喊醒：“回头干掉他，但不要看他的脸！” 肖娜悚然一惊，她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的地面，果然在人群滚作一团的地面上看到了一双运动鞋，这人站得很稳，没有太多肢体动作，既不显得慌乱，似乎也没有陷入暴躁的情绪氛围里。 他在人群中是如此显眼，以至于肖娜一眼就注意到了对方。 瞬移过去，电击枪击倒对方就行了，她心里想着，就像击倒这个女人一样，这没什么难度，你可以的。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罗伊也注意到了眼前的肖娜。 他并不记得之前有在哪里见过对方，实际上，肖娜还是他亲眼见到的第一个超能力者，在此之前，他一直属于单机模式。 自从在电视上看到超能力罪犯和闪电侠的新闻之后，罗伊发现超能力这玩意似乎不是什么怪胎异变，更像是一种天赐礼物，一个普通的劫匪克莱德·马东变成肆虐多个银行的大盗，还差点用龙卷风摧毁中心城；黑帮杀手凯尔·尼伯斯更是用能力肆无忌惮追杀法官和警察，完事了差点全身而退。 而在罗伊辍学后，他也在粒子加速器爆炸的当晚发现自己的双眼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起初的时候，他一直试着戴墨镜遮掩自己的变异，但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份超能力能做到什么程度之后，他心底的黑暗立刻开始萌发。 “为什么要主动克制自己的能力？既然我天生有所残缺，没法走上艺术的道路，也没有了家人，那么我何不干脆尽情发挥自己的超能力天赋呢？这是上帝给我开的又一扇窗啊！” 先天就缺失色觉的罗伊，终于在获得了超能力之后破罐破摔了，他的心态彻底扭曲，在极度的不甘和嫉妒之下，他开始报复自己目之所及的所有人。 曾经，他无数次跑到画展上，跑到艺术馆里，盯着那些美丽的传世名作，想要从部分灰白的线条笔触中看到哪怕一点点色彩，他做梦都想欣赏一次这些名作原本的样子，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了。 正因为他能够看到部分色彩，能够将别人对那些画作的分析和评论背得滚瓜烂熟，所以他才无比痛苦，因为他能够得到其中的部分美丽，却永远失去了另一部分。 而现在，他疯了一样跑上街头，看着路人们因为自己的能力而丧失理智，互相殴打，心里的嫉妒感才能有所缓解，他平等地痛恨每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他们有自己终生无法具备的东西——能够欣赏艺术品的正常色觉。 看着他们互相打起来，罗伊的心里会感到一阵满足，他的自卑感会在此刻得到大大缓解——看吧，我也有自己的特别之处，我有你们没有的东西，我也有远胜过你们的天赋！ 从街头到酒吧，从单纯的引发斗殴到从中获利，罗伊的能力熟练度在实践中涨得很快，他逐渐不满足于酒吧的小打小闹，他有自己的计划。 他要去抢银行，去做点真正能够震动中心城的大事，而且这只是个起步，他不会满足于现在的一切，挣点钱只是顺便的，他有更大的计划。 有了抢银行的经验之后，他要去抢劫中心城的各种名画，进而是世界上的各种名画，他要把这些艺术品全部抢过来，然后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之下。 既然我这辈子也没法欣赏这些艺术品，那么其他人又凭什么能够看得到这些画呢？ 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实际上，在今天的抢劫成功之后，他会准时出现在明天的中心城机场——拉瑟威夫妇明天正要带一副名画《冰与火》回到中心城，那就是他选好的第一个目标，是自己大盗生涯的起点，他不在乎那一千两百万，他在乎的只有那幅美丽的画。 而实际上，斯纳特在仔细了解过罗伊的过去之后，将他列入了队友选择名单优先级的最后一位，其原因也正是这一点——抢劫的时候，几人也许可以合作无间，但在那副画到手之后，斯纳特和米克是要想办法把画卖掉的，这跟罗伊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两方的矛盾根本没法调和。 而眼前，罗伊的手上正提着一个大袋子，这是他今天的收获，而他只需要堂而皇之地提着他们离开银行，就可以开始准备明天的事情了。 但在这种关键节点上，他却看到了另一个超能力者。 对方的能力是瞬移，提着袋子的罗伊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亲眼看着那个黑人女性突然出现在女人的身后，然后用电击枪把她弄晕了过去。 罗伊很清楚，这种战法对自己的威胁相当大，因为人的脖子扭不到一百八十度，他的视线看不到身后的对手，而那个女人很明显能在数秒内直接让人昏过去。 “得一击制胜。”他心里想着，我的手里提着大袋子，我是这里最显眼的人，她一定会下意识看我一眼。 果不其然，对方扭过了头，并看向了自己。 对，就是这样，只要稍微抬头—— 刚想到这里，罗伊却发现眼前的女人如同青烟一般消失在原地。 罗伊的心思急转，从疑惑到警觉只用了半秒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扭转身体，想要控制住背后的肖娜，但立刻就感觉到一个硬物从背后抵住了自己的脖梗。 哧—— 随着一声轻响，麻醉枪里的药剂被迅速注入罗伊的身体，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打着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发出均匀而响亮的鼾声。 他睡着了。 如果马昭迪在这，那他一定会感慨一句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肖娜惊讶地扭过头，发现老马正对着地上的罗伊啧啧称奇。 “老马？你怎么——” 马昭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先跑到了腹部中弹倒地的男人身边，熟练地撕开衣服，为他进行紧急处理。 “不用担心，我叫了救护车，应该马上要到了。” 第402章 打个赌怎么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肖娜看着给男人做紧急包扎的马昭迪，心里突然有一种在危难时刻找到组织的安心感：“还有你为什么会急救啊？看着还这么熟练.” “我本来是摆完摊准备回家的，不过收到了这边的警报，就过来看看咯。” 此乃谎言，实际上，他是跟着斯纳特和米克直接来到了银行附近开始摆摊的，而此时此刻，斯纳特他们就在银行对面的车上静静看着银行里的状况。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在罗伊完成抢劫之后拉他上车，邀请他一起参加明天的犯罪活动，三个人一起对付闪电侠，共谋大业——当然，现在看到罗伊的犯罪大业似乎还没起步就已经中道崩俎，这让他俩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原计划。 在银行之外，一辆不起眼的灰色汽车悄悄地驶出这条街道，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消失。 “现在怎么办？” 汽车里的米克对斯纳特问道：“你想找的那几个人好像都完蛋了啊，其中一个还被条子雇了过去。” “不怎么办。” 开着车的斯纳特镇定自若：“不过区区一幅画而已，你和我两个人已经足够了，中心城警局里的那些警察和拉瑟威夫妇的私人保镖拦不住我们。” “不如说，找人本来就不是为了那幅画，它不值得我去特意找其他的队友——我们找人，只是为了确定能打败闪电侠。” “可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人啊。” “闪电侠这次根本没出现，反而是那个肖娜跑出来对付罗伊，你觉得是为什么？” “闪电侠废了？他真的再也跑不动了？” 斯纳特耸了耸肩。 “我猜，我们要无聊一阵子了.” 而马昭迪此时其实察觉到了银行外斯纳特离开了，但他并没有跑出去阻拦，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倒地男人肚子上的伤口。 “我一直会急救啊。”他随口回答肖娜的问题：“我们那边的市民们基本都武德充沛，不会点急救知识和枪械，徒手格斗，飞车，心理学，犯罪学.之类的知识，在那边会很难生活的。” “.你之前真的生活在美国吗？不是阿富汗或者中东地区之类的地方？” “中城人不骗中城人。” 说到这里，马昭迪完成了包扎，他站起身，径直就往外面走。 “等一下，我先救一下这个人。”肖娜连忙掏出麻醉枪晃了晃：“凯大家说这把枪有治疗效果。” “不用担心，这人能挺过去的，子弹只是打中了肠子，没有伤到脊椎和其他内脏，而且救护车马上要到了。” “抓紧时间先撤吧，少露底牌，你要对付的人不只是眼前这一个。” 马昭迪伸手指了指地上睡得正香的罗伊，此时他正被一个彪形大汉按着狂揍，鼻血和门牙横飞，再挨一会打，感觉他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肖娜下意识点了点头，她飞速来到罗伊身边，带着他瞬间消失在银行里，只留下那个大汉呆呆地坐在原地猛捶地面。 实验室和肖娜的合作首战告捷，结果也还不错，虽然在战斗过程中出现了一名伤者，但是那人基本不会有性命之忧，总体来说控制住了规模。 至于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了，罗伊被关进了实验室下方的超能力监狱里，彩虹大盗的红眼睛在星辰实验室的特有黑科技下再也发挥不了功效。 “你及时帮助星城避免了一次流血冲突事件，就初战而言——干得不错，肖娜小姐。” 威尔斯的脸上露出微笑：“恭喜你，当英雄的感觉如何。” “不太好。”肖娜仔细回忆着亲眼看到那个男人中弹倒地的感觉：“不太舒服，有点喘不过气英雄这个称号有点太重，我没想过当英雄的感觉会这么麻烦。”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 威尔斯接着说道：“老马又打来了电话，和我们聊了聊，他把专利的资料和参数提前存了u盘，并且让我们交到你的手上。” 肖娜接过威尔斯手里的u盘，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什么变化，她想要高兴一下，但还是高兴不起来。 她想到了马昭迪之前说过的话。 “当你为他做下第一起大案，再做第二次就很容易了，你再也不会满足于小偷小摸，走捷径的快感会让你失去正常的金钱观念，仔细想想，当你只需要伸伸手就能获得大量金钱的时候，凭什么还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呢？” “这种做法对他毫无风险，对你却危险性极大，你对自己的能力应该很了解，你能瞬移，但不能无敌，你也有弱点——退一万步讲，即使你不介意冒这种风险，难道也不介意他对你的态度吗？” “肖娜，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你就回归正常的生活，如果我输了，星辰实验室和闪电侠再也不会出手对付你，你在中心城的犯罪活动会少两个对手。” 面对马昭迪的赌约，肖娜的脸上当时也是同样迟疑。 “肖娜？肖娜？” 威尔斯略微提高了些声音，将肖娜从走神中拉回来：“你不必再等了，可以直接去跟你的男友申请专利和出狱。” “你们不怕我拿了东西直接走人吗？那样的话，斯纳特就没人对付了。” “一定的信任是合作的基础。”威尔斯回答道：“这是老马的原话，而我觉得这句话确实有些道理。” 于是肖娜抱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星辰实验室，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进行注册，而是直接打通了巴里的电话。 十分钟后，乔开着车将她一路赶往监狱。 “你是肖娜，对吗？” 监狱门前，乔对着她严肃叮嘱着：“一会进去的时间有限，要说什么一定要快点说，不要磨叽。” 肖娜点了点头。 两人在狱警的带路下一路穿过走廊和一间间囚室，最终，狱警指了指最深处的一间囚室。 “特意准备的，快点谈完，我还得把他挪回自己的房间去。” 乔道一声谢，便拉着狱警到一旁抽烟去，肖娜则一个人走到了那间囚室前。 “科雷，你怎么样了？” “肖娜？！” 第403章 那就这样吧 囚室里的科雷惊愕抬头，看见肖娜居然站在自己的牢房跟前，他忍不住双眼放光：“我的天，亲爱的，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我找到了救你出去的办法，科雷。”肖娜迟疑着回答道：“你看，我是这样进来的。” 话音刚落，肖娜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囚室外，出现在科雷的面前。 “你看，我也变成超能力者了。” 科雷先是悚然一惊，接着双眼便迸发出狂喜的光彩，他当然知道超能力是什么，媒体正式报道的超能力罪犯早就有不少了，这在中心城不是什么秘密。 “太好了，宝贝，你能带着东西这么干吗？”科雷努力压抑着自己狂喜而兴奋的声音，生怕惊动狱警：“我是说，直接带我瞬移出去之类的，怎么样？” “可以，我能直接带你出去。”肖娜看着科雷高兴的神色，心里依旧在做着斗争博弈：“只要视线能看到的地方，我都能瞬移过去。” “亲爱的！你真是我的宝贝！” 科雷直接抱着肖娜就亲了一口：“快，快带我出去，我受够了这个狗屎窝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呆在这里。” “不，科雷，先别急。”肖娜突然说道：“我们这样跑出去会被警察通缉的，我找到了另一个办法能让你直接刑满释放。” 科雷听到这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刑满释放？！我？怎么做的？！” “我最近.找到了一个愿意帮忙的警官，和他谈了谈。他知道你的情况之后，告诉我，马库斯的事情，他已经盯了很久了。” “嗯？我出狱跟马库斯有什么关系？” “科雷，你忘了吗？你说过欠他一大笔钱的。”肖娜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科雷的脸色：“那个警官告诉我，只要你把马库斯的事情全说出来，他就能趁势收网，直接把那群人一网打尽。” “马库斯和他的帮派小弟，一个都不会留下，全都能直接抓进警局里面，债主没了，你欠的高利贷就能直接一笔勾销——科雷，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啊，你能靠这个出狱，警方会对此保密，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肖娜说到这里，又继续补充道：“而且我还碰到了一个朋友，他说自己有个专利，打算建一个公司，可以带我们一起，那专利很有前景，我们只要帮他做事就行了，科雷，我们只要辛苦一阵子，以后就有钱了，不用再小偷小摸，就待在中心城，买一栋房子.” 然而肖娜说着说着，脸上的兴奋和雀跃却逐渐消失，她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因为她并没有在科雷的脸上看到高兴或者赞同的神色。 “亲爱的，这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科雷面露难色：“你也知道，马库斯这样的黑帮判不了死刑。” “如果他被抓进牢里，那甚至还能收到外面的消息，他进来不是当囚犯，只是换了个地方指挥帮派——你能相信那个条子会尽心保护我吗？他一定是把我用完就扔的，到时候如果马库斯知道是我出卖了他，哪怕他只是猜到我出卖了他，一定会让外面的人把我碎尸万段的。” “肖娜，我们不能信那个条子的话，这么干太危险了，我一定会完蛋的。” “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跑出中心城，跑到别的地方.” “不行，不行，不行！”科雷暴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怎么就不懂呢？肖娜！我逃不掉的！马库斯会派人追杀我，我们哪也去不了，只能乖乖还钱！” “出国也不行？” “出国.也会被追杀的。” 听到这里，肖娜的喜悦已经彻底消失了。 科雷想把她当成傻瓜糊弄，除非是超大型的帮派，一般的黑帮别说出国了，就是跨州都不可能留下什么势力，专门派杀手来追杀更是无稽之谈。 但她还想做做最后的努力。 “那我也可以问那个朋友借钱，他会愿意借给我的，而且不会是高利贷，我们只要帮他一起创业——” “不可信，我说了，所有陌生人都不可信！” 科雷彻底不耐烦了，他用力将肖娜抱在怀里：“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对这些骗人的套路都太了解了，我们只有还钱这一条路，等还了钱，我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一起去环游世界，好吗？” 然而他其实没有更进一步问一问那个警官和那个创业的朋友的事，也并不打算了解细节，只是简单粗暴地将他们归类为不可信，肖娜明白，这不是科雷真的认为这两者是骗子，而是他想让这两者成为骗子。 肖娜挣扎着推开科雷，眼里隐隐有一点泪光，看起来像是被科雷的情话感动了，她问道：“可我们该怎么还钱呢？” “.肖娜，我会为了你做一切事。”科雷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也会为了我做一切事吗？” 肖娜呆呆地看着它，点了点头。 “帮我，肖娜，用你的能力帮我，只要有了你这种能力，我们很快就能赚够还马库斯的钱了。” 这一刻，肖娜彻底死心。 她仍旧看着科雷，眼里的泪光遮盖了其他情绪，她接着问道：“我怎么帮你？” “肖娜，亲爱的！你是我的最爱！” 得到肯定的答复，科雷几乎抱着她跳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高兴的神色：“很简单，我们现在就走，你先带我出去，然后我们弄一辆车，我之前听到隔壁几个人在说话，知道今天有一辆银行的运钞车要上路。” “只要拿到那笔钱，我们就自由了！我们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听到这里，肖娜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应该是什么感觉，她看着一旁手舞足蹈的科雷，像是看到小丑在聚光灯下上跳着一曲滑稽的舞。 “那就这样吧。”她心里默默道：“那就这样吧。” “科雷，我们拿到钱以后，绝对不能再用它来犯罪了，好吗？” “啊？哦，好，好，都听你的，亲爱的。” 科雷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肖娜的要求。 他不需要思考，因为他根本没打算遵守这句约定。 第404章 灭亡前的疯狂 当肖娜从囚室那头出来的时候，乔的心里是多多少少松了口气的。 他本人对肖娜的事情并非不知情，毕竟巴里是个不怎么会保守秘密的人，因此他知道肖娜的能力，也清楚她那个男朋友的过往。 “赌鬼骗子能有什么可信度呢？”他心里想着：“像科雷·帕克这种人，被黑帮追债打死都能算是为民除害了，把他抓到监狱里是因为法律不得不保护他的人权，而不是他本人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价值。” 看到肖娜没有用自己的超能力做出些冲动出格的事，乔颇为欣慰，如果她真的带着科雷一起越狱，那么她就真的是把自己的人生搭在了一个人渣的身上，两个人将一起被中心城警局通缉。 “你决定好了吗？”他问道：“还要救他？” “不救了。” 肖娜回答了这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 汽车一路驶离监狱，肖娜却没有将u盘还回去，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出租屋，把科雷的东西全找了出来——她本来以为科雷留下的痕迹会很多，结果实际上甚至填不满半个小纸箱。 她抱着这些东西，扔到了门边，没有丢掉，也没有收起来，再次转身出了门。 半小时后，铁山监狱发出警报，犯人科雷·帕克从囚室中逃脱，警方已经对他展开紧急搜捕。 而此时，中心城的马路上，一男一女正开着车疾驰。 “呼！哈哈！” 大呼小叫着的科雷兴奋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天，那可真刺激！肖娜，你的能力太棒了！唰一下就跟电影切镜头一样，那些蠢货狱警根本没发现我们——我真想再试几次。” “以后有的是机会。”开着车的肖娜没有太多兴奋感，她问道：“运钞车在哪条路？我们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现在是五点十七，那辆车六点上路，我们可以直接赶到它的必经之路上。” 提到钱的科雷瞬间恢复了冷静，他拿出手机迅速翻出中心城的地图，并将地点标了出来。 “听着，亲爱的，这事对你很容易的。”他安慰道：“到时候换我来开车，你拿着望远镜进他们的后车厢，带着钱直接瞬移回我们的车上——唰一下就行了，易如反掌。” “嗯” 肖娜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她随口问道：“科雷，你到底欠了马库斯多少钱？” “呃八万美元。” 说到这个话题，科雷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没关系的，亲爱的，现在我们有了你的能力，这笔钱都是小数字，我们今天晚上就能还干净的。” “那如果没有我的能力，你打算要怎么还呢？” 科雷一时语塞。 他本身就是个没什么生存技能的普通混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根本不喜欢也不愿意工作，偷东西，抢劫和赌博基本上是他唯三的收入来源——当然，是他以为的收入来源，实际上他输掉的钱远比赢到的多得多，而中心城的治安力度也常常让他的小偷小摸无功而返。 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只有问黑帮借高利贷，还有问朋友和几任女友借钱。 不过人的信任总是有限的，科雷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了，而黑帮也不再愿意给他借钱，转而催命一样地催债，除了靠自己的脸骗到一个又一个女友的钱，科雷只会些偷抢犯罪的伎俩。 所以当肖娜问他打算怎么还钱的时候，科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偷去抢——实际上，他本来已经答应了自己的狱友，要参与那辆运钞车的抢劫行动。 小贼变成大盗，他自认为这是自己人生改变的起点，只要拿到那辆运钞车上的钱，他就能直接翻身，然后重复这个循环，最后变成有钱人。 此时的肖娜对他来说有点像是赌桌上的赌徒走到了山穷水尽最后时刻，突然从牌堆里抽出了一副大牌一样，在看到这个能力的第一眼，他心里的想法就是，我要靠她大赢特赢，我要把我之前输掉的东西全都赢回来。 “如果没有你的能力.”科雷颓废地叹了口气：“我就只能去帮马库斯做事了，你知道的，就黑帮那些事情可能是危险了点，但确实能帮我还钱——我本来想把那些钱还完，到时候带着你离开中心城，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想做什么都行。” 肖娜听着科雷信口刻画着两人的未来，便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可那里面没有星星或者月光，只有灰蒙蒙的雾。 “怎么了？” 科雷注意到了肖娜的视线，他下意识别开了头，顺势指了指车的前面：“亲爱的，看着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 肖娜静静地开着车，没有再说话。 数分钟后，一辆运钞车果然出现在了汽车的视野里。 “就是那辆车！亲爱的，动作要快！” 开着车的科雷大声提醒着肖娜，生怕她没有看见那辆运钞车。 唰—— 后座上的肖娜启动瞬移，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运钞车的后座车厢。 “嗯？什么玩意？” 前排的两个警员皱眉回头看了看，然而肖娜此时低伏着身体藏在了成堆的钞票后面，两个警员什么也没看到。 “错觉？” 就在两人疑惑地扭回头之后，后车厢里的钞票又如同幻觉一样消失不见。 “不对！有问题！” 感觉到车身由于减少了大量负重而猛地弹了一下，两个警员大惊失色，也正是与此同时，肖娜带着大量现金回到了科雷的车里面。 科雷当即欣喜若狂地开着车离开了马路，只留下两个警员们往中心城警局打着电话——科雷并不担心这种事，他认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中心城警局不太可能在这样的案件中抓到人。 他无缝衔接，开着车，一路带着肖娜来到了黑帮，期间还在路上往一个袋子里塞了八万美元，把剩下的钱都放在了另一个袋子里，然后把它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到了帮派的门口，科雷直截了当地对门口的黑帮成员说。 “我要见马库斯，我来还钱。” 肖娜站在一旁，她没来得及插嘴，两个黑布袋子便套到了两人的头上。 “走，带他们去见老大。” 第405章 遇人不淑 被套着头的感觉不太好受。 对其他人来说，被黑布袋套着头的感觉已经很不舒服了，而对于肖娜本人来说，失去视野带来的不安全感甚至比一般人还要严重；因为她在这段时间能力使用中早已经习惯了瞬移带给自己的便利，或者说，她越来越依赖，甚至对自己的能力成瘾。 这也不说是一件坏事，但人类都是由奢入俭难，肖娜确实在此时感受到强烈的不安情绪。 “科雷，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来这里要蒙住眼？” “嘘，亲爱的，别说话，我们很快就能摘掉头套的。” “都把嘴闭上！” 科雷听话地闭上了嘴，他之所以不提前告诉肖娜，就是因为想让肖娜陪着他一起见到马库斯，这不仅是因为肖娜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在里面。 两人被几个黑帮的成员带着转来转去，沿着错综复杂的路线走了十数分钟后，头上的黑布袋才终于被去掉。 当肖娜恢复视野的时候，发现两人正身处于一处黑暗而空旷的仓库里，眼前有一个西装革履，气场颇足的中年男人正在一盏台灯下细细清点着钞票。 “呃我欠你的八万美金，全在这里了。” 一旁的科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表情，开口道：“马库斯，我们算是两清了，对吧？” “八万？没问题。” 马库斯顺手将一沓钞票扔到了桌上：“一分不少，我很满意——我们几乎两清了。” “几乎？！” 肖娜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是几乎？”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 这一瞬间，肖娜炸毛了，从刚开始积累的不安感到现在几乎在枪口下一起爆发出来，她下意识想要瞬移，但却又莫名想到了早些时候跟罗伊战斗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就没能直面枪口。 “你不是不够勇敢，只是不够冷静而已。”马昭迪当时是这么对她说的：“本能可以救你一命，也可以害你一命，克服不利于自己的条件反射，判断清楚局势，你的行动才是有效行动。” 面对枪口，此时的肖娜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神稍微偏转，凝视在马库斯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没有动作，他不是要开枪，而是要吓自己。 为什么要吓自己？ 肖娜的心里瞬间得出答案。 而马库斯看到肖娜似乎被枪口吓傻了，不由得怀疑地看了一眼科雷，又抬了抬手枪，然后扣动了扳机。 此时，肖娜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当她注意到马库斯真想要开枪的瞬间，立刻发动了瞬移。 bang！ 硝烟从枪口缓缓升起，但却没有人应声倒下，马库斯扭头看向身后，肖娜正在那里大口喘着气，仿若劫后余生。 这个黑帮头子的脸上露出贪婪而惊喜的笑意。 “不错，真他吗不错.”他忍不住笑了：“科雷，你小子没有骗我，我太满意了。” “科雷？！” 肖娜惊讶地看向一旁的科雷：“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了马库斯？” “嘿，嘿，肖娜，冷静点。”科雷连忙解释道：“如果不说实话，我们没法解释这笔钱是哪来的，没事的，马库斯是个有信誉的人。” “这小子说的不错，我是个有信誉的人。” 马库斯笑了：“八万美金一分不差，按照之前说好的，我们两清了，我不会赖账——不但如此，我还要给你们俩一个机会，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肖娜就知道，自己跟马昭迪那场赌约的赢面很小了。 但对她本人来说，输了这一局似乎又不是什么坏事。 “马库斯，你想说什么？” “我们可以合作，你们说呢？” 马库斯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蛊惑的意味：“好好想想吧，以我的人脉，资源和消息渠道，以你们这种无与伦比的能力，我们在一起，可以做到多少事情？可以挣到多少钱？” “我们会变得非常有钱，朋友，想想吧，全世界的珍宝对我们来说都唾手可得，我们能成为最厉害的大盗。” “价值千万，上亿的宝石和名画，工程图纸，巨富的黑料和秘密——想想吧，两个底层出身的混混，一个中心城里的黑帮，摇身一变变成世界上最成功，最顶级的那批富豪之一，喝不完的名酒，开不完的名车，每个国家一套豪宅，玩不完的美.”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库斯才察觉到肖娜的脸色有些不对，下意识收了声。 对了，这俩人是男女朋友，在他们面前提这种东西，科雷倒是一脸向往，但肖娜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咳咳，总而言之，我们合作在一起，能做到的事情远超你们的想象。” 马库斯说道：“怎么样？” 科雷立刻张嘴想要答应，但就在此时，一声怒喝打断了谈判现场。 “警察！所有人全部趴下！” 不好！ 咚咚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接连响起，仓库的所有入口处被飞速打开，一个个持枪的特警冲入仓库里，明晃晃的手电光柱照得马库斯心惊胆战。 “是条子！快反击！” bang！bang！bang！ 仓库里的其他歹徒迅速开火还击，马库斯被一颗子弹打中腿部，直接摔倒在地，而科雷和肖娜的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走，我们快走——” 被肖娜带出仓库的科雷惊魂未定，他拉着肖娜迅速往车子的方向跑去，但很快就发现，那辆车的旁边已经有警察把后备箱里的钱袋子取了出来，此时正在清点。 “草！草草草！” 郁闷的科雷被肖娜拉着逃上了马路，两人在路边撬开了一辆汽车，科雷带着肖娜一路狂飙。 “科雷，我们该怎么办？”肖娜问道。 “马库斯完蛋了，肖娜，他彻底完蛋了，你说的那个警察一定收网了。”科雷红着眼，喘着粗气：“我们得走，立刻离开中心城——不对，先搞一笔钱，不然不好走。” “你想让我.” “求你了，肖娜，亲爱的，再帮我一次吧！没有钱，我们哪里都去不了啊！”科雷急促而慌乱地劝道：“想想我们曾经想过的旅行，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去了啊。” “可你答应过我，还完钱之后，我们就不能再去——”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肖娜，你带我越狱，还去偷了运钞车的钱，我们现在都被通缉了，我们没法再光明正大地生活在这里了！” 第406章 插翅难飞 面对此时看起来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科雷，肖娜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主动要求我来救你，帮你偷钱还债，就是为了以后能继续帮你偷钱吗？”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亲爱的.” 科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像要挟多过像恳求，他连忙换了个脸色，免得继续真情流露：“亲爱的，你听我说，我也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把钱全都拿走了，如果我们现在有钱，去哪里都可以，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 “我怎么会威胁你，设计你呢？肖娜，你要相信我，只要再干一票，我们手上有钱了，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我们再也不用” 看着肖娜的脸上出现纠结表情，科雷心里一喜，暗道有希望，接着劝道：“就算你不想想将来，起码也要想想眼前，肖娜，你现在和我是真的被通缉了，我们一定得花钱才能离开中心城的，哪怕只说今天，我们晚上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得有钱吃饭啊。” 这句话倒是没说错，被通缉之后，出租屋之类的住所自然也不再安全，如果没钱，两人今天晚上确实没地方去。 “.最后一次，科雷。”肖娜重复道；“最后一次。” “当然，亲爱的。”科雷欣喜若狂：“你为我做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的。” 肖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望远镜，她带着科雷瞬间移动，经过十几次跳跃后，两人到了一所民居附近。 “为什么要来这里？”科雷有些不解，他看到眼前这栋地段并不优越的老旧民居，还有从民居里进进出出的平民穿着，立刻就判断出这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动手的地方。 难道肖娜只打算偷一点足以逃出中心城的钱？ 想到这里，科雷有些急了。 “肖娜，这里太穷了，我们不能——” “嘘。” 此时的肖娜却竖起食指，示意科雷不要出声。 “我既然带你来这里，就代表我知道这里的情况，你可能觉得这种地方没什么东西，但我知道有个人把钱藏在这里。” “科雷，安静点，跟我来。” 她用望远镜对准一栋建筑的窗口，屋子里没拉窗帘，所以能够清晰地看到屋内景象，小小的单间内窗明几净，而屋主人似乎并不在家。 唰—— 科雷眼前一花，转眼跟着肖娜进入了那间小屋。 “就这里？这里有什么东西？” 他打量着屋内简单干净的陈设，这房间里没有保险箱，也没有什么能藏东西的暗格，甚至连家具都没有几样，他完全看不出来哪里能藏得下钱。 而肖娜则径直走到那张小床边，她猛地揭开被单。 哗—— 被褥之下没有床垫，是一片厚实的木质床板。 科雷在一旁又挠了挠头。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 “来帮忙，把床板搬开。” 听到肖娜这么说，科雷被迫住了口，他上前两步，全力将床板拽开，厚重的木板便哐啷一声落了地。 “这特么是什么.” 床板之下，十美元一张的钞票一沓又一沓，结结实实地铺在下方的空间里，这张简陋的小木板床在这一刻便立刻显出几分不一般的意味来。 “谁没事会把钱这样藏啊.” 虽然嘴里这样抱怨着，但科雷脸上露出的贪婪笑容却遮掩不住，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钱塞进了尼龙袋里面，满满当当，相当沉重，他勉强能够提动，但行动起来极为不方便。 “快，亲爱的，我们走！”他立刻催促着身边的肖娜：“别被房主人回来抓到了！” “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肖娜又来到门口拿起一串钥匙，淡淡回答：“房主人现在还在街上摆摊呢。” “摆摊？”科雷不明白肖娜的意思，但他也懒得弄懂，钱到手之后，他就没有多问的兴趣了，只想赶快走人。 “那我们也还是先走吧，警察还在搜捕我们呢，越快走越好啊。” 肖娜抓起科雷，两人再次提着袋子瞬移到了外面街道上的一辆车里。 科雷此时才长出了口气，他的身体自然放松，双脚翘了起来，放在了汽车的驾驶台上：“你会发动汽车的吧，亲爱的？还是说要我出手？” 肖娜没有回答，她知道科雷想让自己干什么——卸掉点火开关，从里面拽出两根电线，一零一火打几下，汽车就能被开起来——小偷的常用伎俩，肖娜当然也是会的。 但她只是掏出之前拿的那串钥匙，直接发动了车子。 “这是屋主人的车？！” 科雷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这么清楚他家里的事？”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想要和我们合伙的朋友。”肖娜回答道：“我们的交情不错。” 听到这里，科雷会意地笑了：“哈哈，既然如此，他一定也不介意朋友借他的钱和车用一用。” 肖娜一言不发，她不知道科雷的这句话是讽刺自己，抑或只是单纯的无耻本性，她也不太在乎了。 “科雷，帮我把一下方向盘。”她突然低头：“我的鞋子脱胶了。” “好好好，你快点。” 十分钟后，汽车载着两人，一路驶进了一条隧道。 然而也正是在此时，汽车的前车灯突然闪了两下，然后熄灭了。 “这车灯坏得真不是时候.”科雷皱起眉头抱怨道：“还好隧道是直的，不然根本开不出去。” “科雷。”肖娜此时突然吭声了：“你之前说，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为你做的事，那如果我被抓了，你也会冒着危险来救我吗？” “你在说什么呢，亲爱的？” 科雷笑着回答道：“我当然会了。” 肖娜也笑了。 “你看我信吗？” 话音刚落，急促的警笛声突然出现在隧道尽头。 “中心城警局！车里的那家伙，立刻从车上下来，趴在地上！” “不好！” 原本极度放松的科雷听到警察的声音，立刻胆战心惊地坐了起来，并提住了脚下的钱袋子：“肖娜！快！快带着我跑！” 然而肖娜却幽幽地回答道：“科雷，你忘了吗？” “我的能力只能转移到自己视野看得见的地方，但现在的隧道里没有光了。” “我们跑不掉啦。” 第407章 故人心易变 时间只过去了短短几秒，然而对于科雷来说，却像是过去了好几个世纪。 “你没法瞬移了？！”他咬着牙问道：“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没法瞬移了？” “我可以瞬移，只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肖娜回答道：“对不起，隧道里没有灯，我什么也做不了。” “吗的！草！草！” 警笛的声音逐渐逼近，隧道那边的警察飞速逼近，而两人的逃亡也即将到达终点。 “走！肖娜，你先走！” 就在这个时候，科雷迅速将钱袋子拉开，并从里面拿了好几沓钱：“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快开着车跑！” 他说完这句话，便立刻用衣服兜着几沓钞票，屁滚尿流地翻身跑下了车；他向着来时的方向发足狂奔，只留下肖娜和那一袋子钱呆在原地。 “这就是所谓的‘我先走’？” 肖娜叹了口气，并发动了汽车，而警车自然看不到在隧道里狂奔的科雷，只是紧紧追着肖娜开着的那辆车——这本来就是他们要追踪的目标。 此时的科雷缩在黑暗隧道的角落里，他听着警车在隧道里紧紧追着肖娜，而且越来越近，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只要肖娜开出隧道，警车自然也会跟着追过去。 到时候，自己起码还能留下衣服里的这笔钱。 如果肖娜能跑出来，我就再去找她；如果肖娜跑不出来，那就说明警察有了对付她的办法，她也就没用了。靠这笔钱，我也能跑到中心城外面，去其他城市避避风头 他心里盘算得正好，可肖娜的汽车却没有如他料想般一直开出隧道。 她正正好好停在了科雷的身旁。 “她怎么看到我的？！” 科雷下意识感到一股本能般的恶寒，他连忙想要爬起身子迈步离开，却发现隧道的另一头射来一道雪白的光柱。 “谁打的手电筒？” 没人回答科雷的问题，下一秒，肖娜的身影就消失在隧道里，只留下一辆空车，还有一把被扔到科雷手里的车钥匙，以及一个装满钱的尼龙袋。 “科雷·帕克！立刻趴在地上！你完蛋了！” 警车的灯光此时终于追了上来，几乎快要闪瞎科雷的双眼，他忍不住低下头，耳边还听到几把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他当即判断清楚了形势，赶紧老老实实趴在地面。 “不是我，不是我开的车。”他趴在地上叫喊道：“是肖娜开的，钱也是她偷的！她就在隧道的那一头，我全程什么也没干！” “闭嘴！老实点！” 警察们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只是将他直接押上警车，带离了现场。 当晚，科雷又回到了自己那间温馨，熟悉的牢房里面。 此时的他呆呆地看着铁栏杆的外面，希望能等到肖娜再回来救自己，即使他知道肖娜对自己一定非常厌恶了，但肖娜之前也无数次生过他的气。 反正，她总是会原谅自己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消气而已，最多三天，最少一天。 就在此时，走廊上咚咚咚地响起狱警的脚步声，那脚步一路走来，停在科雷的牢门前。 “科雷·帕克？” “是我，是我！” 科雷宛如看到希望的曙光，立刻回答道：“我是科雷！” “有人要见你，跟我来一趟吧。” 听到这句话的他立刻心花怒放，跟着狱警一起走出牢房。 三分钟后，他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隔间，又看到了来探视犯人的肖娜。 科雷高兴地拿起话筒，他刚想要说话，却发现此时肖娜脸上的神色有些莫名的冷。 “科雷，你觉得监狱里面怎么样？” “肖娜，这里就是地狱，我一秒钟也不想——” “那太好了。” 科雷错愕地看向肖娜双眼。 “.啊？” “我说，那太好了。”肖娜回答道：“但这还不是最好的地方，你知道最好的地方是什么吗？” 科雷看着眼前陌生的肖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最好的地方是，你本来的刑期是两年，但是你越狱了一次。”肖娜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所以，你现在的刑期要加十年。” 当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科雷，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没有说话。 “但十二年不是你的极限。”肖娜继续说道：“因为你在越狱之后，又进行了两次抢劫，一次是运钞车，一次是我的朋友的钱和车，两次都是巨款，钱和袋子上都有你的指纹，第一次有人证，第二次有物证，所以，你要再加十五年，现在，你的刑期是二十七年。” 此时，科雷面如土色。 “但这还是没结束，科雷，你还记得马库斯吗？”肖娜问道：“现在他也在监狱里面，而很不巧的是，他被抓的原因是我偷偷打了报警电话——当然，我是你带来的，所以他会直接来找你。” 听到这里，科雷的面色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你个臭**！”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很快也会进来陪我！你别忘了，越狱和钱都是你——” “不对，不对。”肖娜否定道：“越狱的只有你，虽然大家都没看到你是怎么出去的，但不论如何，肯定跟我没关系。” “至于钱，那两次都是你抢的，我甚至还在你逼着我一起去找马库斯的时候给警察打了报警电话——不然你想想，警察怎么会那么快找到我们的位置呢？就靠钱里面的定位器吗？” 说到这里，肖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中心城警局会不会给我一点奖金。” “王八蛋！你别忘了，你朋友的钱上面也有你的——” “有我的什么？” 肖娜笑了：“你仔细想想，有我的什么？” 科雷语塞了。 因为第二次的偷窃中，肖娜确实真的从头到尾没有碰过钱袋子和钞票，装钱和拿钱的事，都是他自己主动干的。 “还有车上面——” “哦，我朋友借我开过他的车。” 肖娜耸了耸肩：“方向盘上面有我的指纹当然很正常，不过要说为什么还有你的指纹——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没人看见过我，科雷。”她轻声说：“所以当然全是你干的。” 第408章 明目张胆的逆闪 当次日清晨，马昭迪带着肖娜回到星辰实验室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 “嘿，西斯科，出什么事了吗？” 马昭迪有些不解，他的心情本来是不错的，因为只用了昨天一天时间，就锁定了一个绝对不会再背叛的超能力盟友，还把科雷这个铁人渣送回了监狱里，他自认自己的做事效率已经很高了。 当然，从银行取那么大笔钱，还得拿来铺床，还得从警局做一堆笔录和口供领回三蹦子变的那辆汽车，这几件事都稍微有点繁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在使坏的时候总是有着无穷的耐心，一想到科雷即将在监狱里遭遇的事情，他就又有动力了。 坑人嘛，做点准备，不寒碜。 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只有他在快乐，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似乎都不太开心。 “三件事，都发生在昨晚。”西斯科叹了口气，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件，博士在家里被袭击了，他家的天花板玻璃和吊灯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被打碎，砸下来差点伤到他。” 马昭迪面色一变：“人没事？” “人没事。” “那就行。” “还没完呢，有第二件事，水星实验室遭贼了。” 这种说法倒是挺接地气。 “可水星实验室遭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超光速粒子原型机被偷了——有两个超能力罪犯闯进去拿走了那个原型。” “好吧，这就跟我们有点关系了” “其中一个超能力罪犯是个极速者。” 马昭迪脸色再变。 “还有第三件事。”西斯科脸色极其难看：“另一个超能力者是我们实验室里关着的超能力罪犯‘钢梁’，他被那个极速者直接从超能力监狱里带了出来，跑去帮他用蛮力打破了超光速粒子实验室的保险安全门——那家伙的蛮力和身体结构根本不是人。” “不是，他为什么能被这么随便救出来啊？”马昭迪忍不住问道：“那个极速者怎么进出他的牢房的？” “老马，你要知道，每个超能力者的能力都不一样，所以我们对他们的超能力监狱设计就都不一样。” 西斯科回答道：“关着钢梁的那间房间是专门限制他那身蛮力和钢筋铁骨的超能力，但限制不了极速者的速度——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邪门的场面，那个家伙全身抖起来就跟360p的视频画面一样，然后用这种超糊的画质直接走进了牢房里面。” “这绝对是某种基于神速力的特别运用方式。”一旁的巴里眉头紧锁，随口插了一嘴：“只是我还没有用出来过.” “总而言之，钢梁的尸体在现场被发现了。”凯特琳也开口了：“我猜是那个极速者在拿到模型以后就觉得他没用了。” “也可能是为了灭口，无论如何，钢梁都死了——虽然他在学校里霸凌巴里，虽然他是个喜欢欺负人的蠢货，虽然他把艾瑞斯绑架起来说要当她的男朋友，但我还是觉得他罪不至死” 马昭迪听着三人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新消息，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解决一个冒出来俩，救完黑视又有躲猫猫，救完躲猫猫，钢梁就没了.” 他并没来得及把钢梁救下来或者偷渡回去，因为没人能预料到逆闪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登场，出现在巴里的视野当中，并利用钢梁抢走超光速粒子加速器。 马昭迪皱眉思考，他想起钢梁原本的命运——在没有自己的那条世界线，纪伯伦会直接跑到星辰实验室来杀威尔斯，然后钢梁被威尔斯博士放出来对付纪伯伦，最后被他用高压电电死。 “这是我导致的连锁反应.”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虽然一直秉持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但现在的事件爆发密度着实有点猛。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凯特琳和西斯科，巴里他们：“别太难过，发生这种事情，我们没人能想到的.博士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受什么伤。” 威尔斯的轮椅从旁边的实验室里滑了出来：“如你们所见，玻璃掉落的时候，我不在正下方，所以最大的损失顶多也就是一盏吊灯，一片玻璃天花板，加起来大概就是一点钱——加起来大概没有西斯科他们的心理创伤大。” “是我们把他们关起来的，我们应该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西斯科深吸了口气：“我们没做到这一点——我接下来一定要对剩下的牢房全做一遍改造。” “话说知道星辰实验室关押着超能力罪犯的人很多吗？”一旁的肖娜试图加入话题：“这也许能帮着缩小范围。” “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警方的特别合作机构。”威尔斯回答道：“自从爆炸之后，实验室就在通过各种办法挽回声誉，警方和我们的合作基本上是透明的，中心城警局甚至帮我们把实验室下面的超能力者监狱做了特别注册。” “这就有点难办了” “巴里，你没事吧？” 马昭迪注意到一边的巴里此时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段盗窃影像，上面那个身披红色闪电的黄色身影正是逆闪。 “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 巴里的心思被一语点破，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向马昭迪。 “惊讶什么？你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就有个黄衣人，听起来也是个极速者——但如果你现在想抓住他的话，起码得先恢复自己的速度。” “巴里的电击强度早就够了。”凯特琳立刻举起了手：“但他现在还是没恢复，我们猜测是一点心理问题，他需要时间重新唤醒自己的能力。” 听到这里，巴里忍不住攥紧双拳。 “无论如何，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拉瑟威夫妇中午就会回到中心城——巴里，接着去训练。”威尔斯博士安排道：“现在的问题是斯纳特和他那个盟友，至于到底是谁袭击了我，从水星实验室偷走原型机的那人又去了哪里，这件事得等警局的调查结果。” “我现在只希望不要再多出来几个超能力罪犯了.” 第409章 还有高手 当马昭迪和肖娜，西斯科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平时很少见你有在这个时候离开实验室的。”马昭迪随口问道：“为什么今天出来了？” “我想看看装备的实战效果，将来方便调整。”西斯科一边回答一边发动汽车：“以防你不知道，我在抽空调查眼下这一摊子事的时候还特意给中心城警局研发了一种对冰冻枪专用盾牌，可以挡住超低温冷冻光束。” “那你确实是超人了。” “也多亏了你帮忙，巴里现在还没恢复速度，如果你没有帮着拿到斯纳特的消息，我也没法针对他提前做好应对——而且你还帮着搞定了不少超能力罪犯。” “都小事，就肖娜和纪伯伦罢了。” “但肖娜还搞定了罗伊，我可没法在一天内同时针对瞬移，电能操控和情绪控制三者研究出他们的克制方法和武器，你却可以做到。” “那主要还是你们的道德底线有点高了——你们对付的是能力，我只是对付人而已。”马昭迪回答：“要是愿意用枪，随便来个人都比我效率高的，我只是折中一下用了大运。” “不，直接开杀的思路未免还是有点太极端了” “呃，我要先确定一下。”肖娜问道：“我们的目标是保护那幅画，对吗？” “不对。” “不完全对。” 马昭迪和西斯科的回答同时响起，两人彼此看了一眼，马昭迪先说道：“画不重要，人没事就行。” “等等，等等，人当然要保下来。”西斯科补充道：“但是画也很重要——那可是价值一千两百万的艺术品啊。” “是标了价的艺术品。”马昭迪提醒道：“这俩词挨到一块以后，这幅画就是贵一点的商品。” “懂了。”肖娜点了点头：“保人就行，画就到时候再说吧。” 倒也不是她对西斯科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因为她刚经历过男朋友那档子事，现在对钱的事情只有负面情绪，西斯科一提那幅画价值多少，她的ptsd顿时就发作了。 “你们平时是不是赚钱太容易了啊.”西斯科嘟囔着：“显得都那么有艺术品格。”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西斯科的高情商了，他本来可以直接用“两个神金”这种词的。 当三人到达机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警官们团团围住，再加上拉瑟威家族自己雇佣的安保公司人员，从里到外的安保措施称得上里三层外三层。 得益于斯纳特提前放出的风声，所有人都知道寒冷队长今天要来抢这幅名画《冰与火》，于是大家都如临大敌，而举着超大盾牌的众多警官们也早已在列好阵势。 当然，本质上讲，斯纳特搞得这么人尽皆知，主要还是为了一个人。 只是他今天不会来而已。 当马昭迪看到机场现在的景象，又想到等一会斯纳特见不到闪电侠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有点想笑。 “西斯科，你见过那种在大学广场上或者毕业典礼上的求爱仪式吗？”他问道：“就那种排场摆得超级大，点上一万根蜡烛，准备一万朵玫瑰，拉着巨大的横幅，手里捧着鲜花，然后对着女方大声喊‘我喜欢你’的情况。” “哦，那很浪漫啊！”肖娜双目放光地回答道。 得，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了。 “我有见过。”西斯科回答道：“但是其实这种方式不太恰当.” “为什么？” “因为女方可能会拒绝。” 马昭迪接话：“到时候男方就会非常尴尬。” “因为做这种事情相当于把自己的真心，部分尊严和声誉全部托付到对方的身上，而大多数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拒绝对她来说是没什么后顾之忧的事，但对你来说就意味着满盘皆输。” “你的真心和自尊是宝贵的，不要浪掷它。如果对方单纯是被那个排场感动，那她也不是非你不可；如果对方真的值得你托付自己的真心，那你要搞的也不是什么盛大的求偶场面。” 马昭迪淡定道：“你只要老老实实告诉她，你喜欢她就行了。” 当马老师今天的恋爱小课堂讲完，私人飞机的嗡嗡轰鸣声也出现在正午的天空之上，一道白色气流向着中心城机场越飞越近，那正是带着名画，乘机抵达的拉瑟威夫妇。 “有钱真好啊” “有钱真好啊” “有钱真好啊” 尽管对钱这种东西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在场的三个人还是整齐划一地对逐渐降落的豪华客机发出这样的感慨，毕竟能有一架私人专机确实是一件很有排场的事。 “你们仨干啥呢。”乔警官翻着白眼把他们扒拉到一边：“等会打起来小心波及到你们，别在机场正中间挡着。” 随着客机完成降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好对付即将到来的寒冷队长。 而机舱的门此时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双鬓发白的男人和一个仪态优雅，衣着雍容的妇人走出了飞机，男人顺手将那幅画交给一旁的助手，妇人便挽住了他的手。 “欢迎回家，拉瑟威先生，拉瑟威太太。” 旁边的管家对着两人问完了好，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先生，您的儿子哈特利.他又打电话了。” 听到这个名字，拉瑟威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板起了脸。 “我们没有他这个儿子。” 父子两人的关系其实一直不好，拉瑟威很想自己这个聪明的儿子能老老实实当个纨绔子弟，哪怕像自己年轻时候一样纸醉金迷也没关系，以他的头脑，只要愿意继承庞大的亿万家资，好好运营公司，拉瑟威家族的将来绝对差不到哪去。 但他偏要进入星辰实验室，成为威尔斯本人最器重的助手，而更遗憾的是，就在粒子加速器正式实验之前，他被星辰实验室开除了——然后便销声匿迹。 在爆炸发生的当晚，哈特利再也没了音信，拉瑟威夫妇没能找到他，直到两个月前，夫妇俩才从监控里发现，自己的儿子好像在砸自家大楼的玻璃。 正是那个“不少家人的玻璃和镜子都被打碎了”的吸血鬼都市传说，不过与传说略有区别的是，被砸的都是拉瑟威自家的大楼。 第410章 万幸中的不幸 当拉瑟威夫妇发现自己失踪了几个月的儿子突然出现，然后还对着自家产业作妖的时候，他们的心情确实比较复杂。 看到哈特利起码没有出事，两人下意识觉得应该高兴；但看到哈特利正在干的事，两人又下意识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他还不如出事呢。 他们在随后跟哈特利打去了电话试图交流，结果说好也好，说差也差，哈特利对自己的行为基本上可以说是供认不讳，按照他的原话，自己现在身体出了些问题，不方便也不打算回家，同时又在研究一门技术产品，但完善这门产品又需要足够的实验调整。 在仔细思考过后，哈特利最终觉得，自己老子和老娘这么有钱，还是砸自家的大楼玻璃没什么负罪感。 这种逻辑当然引得拉瑟威夫妇震怒，他们又骂又劝，发现始终劝不回自己的逆子，但家丑又不好外扬，没法跟警察直接说让他们抓儿子，因此只能把这些玻璃大楼破损的事件掩饰一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 而就在昨天，哈特利甚至在砸完大楼之后特意打了通电话，告诉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喜欢男人，将来还要找个男朋友——这句话他之前其实已经说过无数次，而这次更是直接点爆了老古板拉瑟威，他当场就宣称要跟哈特利解除父子关系。 如果让马昭迪来评价这件事，他大概是能明白哈特利做这些事的动机，但信息不足的拉瑟威夫妇就只能把这些事情归类为儿子的叛逆。 因此，当机场里拉瑟威那句“我们没有这个儿子”的话一出口，一旁的管家便立刻闭上了嘴，他是这个家族的老人之一，不想再惹自己的雇主不快。 而正在两人带着画向场外走的时候，一道奇异的霜白色光柱冲天而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冰冻枪的引擎嗡嗡作响，寒冷队长闪亮登场。 “准备好了吗？” 他带着笑容，肆意对中心城警局们高声喊着：“要不要来个人报警啊？” 拉瑟威夫妇旁边的保镖们立刻应激，他们迅速护住两人向着车辆旁跑去，而警员们对斯纳特的挑衅当然是生气的要死，之前被这个中心城大盗无数次戏耍的记忆涌上心头，今天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所有人一起拿着西斯科特殊改造的大盾向前逼近。 “斯纳特，你今天完蛋了！直接跟我们走，刑期还能少几年！” “一百年跟一百二十年有什么区别吗？别废话了，警官。” 斯纳特直接举起冰冻枪对准警员们扫射，冰白色的刺眼光束涌动喷发，连周围的空气也一同下降了几度。 但两秒之后，斯纳特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嗯？这盾牌” 事实证明，西斯科改造的盾牌确确实实发挥了作用，冰冻枪的光线持续喷射在宽大的防爆盾牌表面，但并没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而警官们甚至还推着防寒盾缓缓向前推进。 “有意思。” 斯纳特立刻将冰冻枪的出力档位调到最高，再次进行射击。 唰—— 更低温且致命的冰冻光线射出，几近于绝对零度的温度瞬间让盾牌后的警官们脊背发寒，刺骨的白霜在几秒内挂上了他们的鞋子和裤脚，但即使如此，众多警察也只是打了个寒战，冰冻枪对他们没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斯纳特的武器失效了。 旁边的西斯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自从自己制造的冰冻枪被斯纳特买过去用来抢劫之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些案件负有一部分责任，今天看到自己帮警探们成功克制了冰冻枪，他多少也有些成功赎罪的感觉。 “看来今天用不着我出手了？”肖娜问道。 然而马昭迪没有说话，因为有个人始终没有上场。 “斯纳特！你已经完蛋了！自己投降吧！” “警官，别说傻话。” 斯纳特笑着扭回头，对着身后打了声招呼。 “米克！你该出场了！” “叫我‘热浪’！” 直到此时，面目狰狞的米克才终于现身，他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枪支，身上还穿着一整套外形颇有些酷炫的白色防护服。 “来加把火吧！” 呼呼—— 汹涌狂舞的火舌从他手里的枪械中滚滚喷出，很难想象一把步枪体型的枪械是怎么做到火焰喷射器的效果，但那道高温焰流也确确实实跨越了十数米的距离，在警察们的防冷盾牌上面爆开。 “这是什么情况？！” “斯纳特有帮手，这盾牌防不了高温！” 盾牌能不能防高温确实不知道，但很明显，那把枪里喷出的火焰温度相当高，而且还在持续攀升，五百度，一千度，两千度 狂躁的火焰在极短时间内就将空气炙烤得焦热变形，即便它暂时还没有穿透盾牌，但无孔不入的焰流还是能从盾牌的缝隙中窜到后方，并灼烧到警员们本身，加上超高温带来的呼吸不畅，没过半分钟，中心城警局的保护队伍就被米克烧散了阵型。 “怪不得斯纳特要找个帮手，怪不得斯纳特不打算拉拢罗尼.他们的能力重合了！”一旁的西斯科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完了，全完了，防寒盾不能防火！那家伙甚至自己还做了一身石棉防火服！” “撤退！所有人马上撤退！” 乔立刻分析出现在的局势，并果断下达了撤离命令，再坚持下去，警员们一定会出现死伤，斯纳特的目的只是画，没必要为此搭上几个同僚的命。 与此同时，斯纳特也开口了。 “米克，别管那些警察了，他们已经不是威胁了，停火，准备对付闪电侠——他肯定马上就到了！” 然而米克听不进去斯纳特的话，他的双眼只是紧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光，还有跃动起来的道道火舌，丝毫没有停火的打算。 “太美了，这真是太美了.” “米克！” 斯纳特立刻变得面若寒霜，他意识到，自己召来的这个盟友似乎失控了。 也就在此时，滚滚焰流居然烧向了一旁的高级轿车——那正是想要立刻离场的拉瑟威夫妇的车。 肖娜毫不犹豫，她的身形立刻消失。 第411章 都说了人家有脑子 “米克！我们不能杀人！” “离他们远点！” 就在拉瑟威夫妇即将被高温烤成焦炭的前一秒钟，斯纳特的声音竟和一个年轻的声音同时响起。 嗡—— 无形的高频声波划破夜空，尖锐的爆鸣忽然传来，米克的身体突兀地横飞了出去——而跟他一起飞出去的，还有刚刚才瞬移到米克身后的肖娜。 “我说，离我爸妈远点！” 一个身穿绿色长袍和兜帽的身影也从黑暗中突然现身，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借着地面上熊熊燃烧的火光，拉瑟威夫妇认出了他的身份。 “哈特利？！” “儿子？！” 前一句是拉瑟威的父亲，后一句是拉瑟威的母亲。 “厚礼——拉瑟威？！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啥玩意？”马昭迪问道：“你熟人吗？这人长得还挺像哈利波特嘞，感觉他的颜值跟巴里和斯纳特都能打打，未免也太帅了。” “我和他熟的不能再熟了，我在刚来实验室的每天晚上做噩梦都是这家伙牙尖嘴利地说刻薄话。” “那他的嘴巴得很毒才行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关心一下我？”肖娜此时趔趄着站起身：“我们好歹也是队友好吗？” “你先撤出来，现在是三个超级罪犯在打架，我害怕你不小心被余波秒了。” 马昭迪话音刚落，肖娜真就立刻撤出了战场，身影出现在两人身边：“我不行了.那个混蛋用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我现在感觉浑身都痛.” “如果没猜错的话”威尔斯博士此时突然在团队频道里说话了：“大概是声波。” “威尔斯博士？”西斯科一惊：“你一直在听现场的语音吗？” “本来不打算听的。”威尔斯回答道：“不过一想哈特利昨天晚上第一个来拜访的人是我，那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留意一下他父母的情况。” “昨天？那个袭击你家，弄坏所有玻璃天花板的人是哈特利？！” “毫无疑问，他就擅长这个。”威尔斯回答道：“他本来就是个天才，而对声波也很了解，只是他在实验室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要特意把这东西开发成武器。” “巴里说我家的玻璃破碎没有任何着力点，不是被重物，硬物从任何一个地方以点破面打开的，而是碎得十分均匀，那时候我就想到了哈特利，只是最近的事情很多，我没打算让你们分心。” “确定不是有意包庇他吗？”西斯科此时罕见地还了一句嘴：“反正他一直是你最爱的弟子——” “西斯科，这个时候不要闹情绪。”威尔斯平静道：“我喜欢哈特利，是因为他确实才华横溢，聪慧过人，他是个不下于你的天才。” 很难说这是对谁的恭维，但西斯科好像确实吃这一套，博士这么一说，他就不发声了。 “现在，不妨先描述一下现场的情况如何？” “呃，肉眼可见的是，哈特利要保护自己的双亲，而且他用的武器很怪，是一双机械手套，还发着绿光。” “手套只是表象，哈特利的武器是声波，那双手套的作用也只会是发射声波。”威尔斯回答道：“除非他自己也发生了变异，导致具备直接发射声波的超能力，否则去掉手套，他就会失去战斗力。” “所以现在场上是三个普通人靠着三把高科技武器在打架吗。”肖娜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小声说道：“真是谢谢啊，我立刻感觉自己的压力小了好多，连腰也不疼了。” “别说风凉话了，他们三个都已经对你有防备了。”马昭迪叹了口气，也低声回答：“你现在入场就是纯送。” “我可以试试。” “别去，石棉防护服那么厚，不导电，针头也扎不进去，你被克得死死的。” “那哈特利——” “声波攻击是aoe，大范围全覆盖，瞬移被抓住就寄了。” “那斯纳特总可以——” “他有脑子。” 有脑子怎么了？我也有脑子啊！ 肖娜的好胜心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虽然按照老马的说法，另外两个人确实挺克制自己，但是冰冻枪跟瞬移又分不出什么高下，自己打个先手难道还能输吗？ 自认为找到突破口的肖娜立刻出击。 她的身影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斯纳特的左后方，可迎面而来的那道冰冻枪光束瞬间让她傻了眼。 “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肖娜就被冻成了一块大冰坨子。 “因为我有脑子，姑娘。”斯纳特翻了个白眼，看起来颇为无语：“你的攻击方式早就在昨天漏得一干二净了，我当然很清楚你会选谁作为目标，不是对面那位哈特利先生，就是我。”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菜鸟在攻击之前总会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干干净净，你在瞬移之前总喜欢盯着自己的目的地看，而我也不是个瞎子，你看哪里，我打哪里不就行了。” 马昭迪忍不住伸手扶额。 “早说了他有脑子，你就是不听” 斯纳特将肖娜平放在地上，伸脚一踢，冰坨子便滚落到战场之外，而在另外一边，哈特利还在用声波手套和米克的火焰枪对战。 “以防你不知道。”他的声音听着颇为年轻，但语调却充满天才般的傲慢与渊博：“如果你学过物理的话，应该知道所有物体都有其自振的频率，而声音的本质也是一种振动。” “所以，当声音的振动频率和一样东西的振动频率相同时，共振就会发生——不妨猜猜共振发生时，会出现什么现象？” “猜你吗！” 米克的回答和焰流同时烧了过来：“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群戴着眼镜的书呆子了！天天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样子！” “哦，真遗憾，看来你甚至没能读完社区大学——或许连职业学院都没读完？” “去你吗的！” 哈特利的嘲讽不算是击中米克本人的最大痛点，但也让他血压飙升，性急如火的热浪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和挑衅，便更加癫狂的向他喷射着火焰。 “别担心，我来给你补一课！” 哈特利后退躲过火舌，他伸手调节两下手套的声波频率，然后猛地放出两道音浪。 “啪嚓！” 随着一声脆响，热浪手里的火焰枪顿时炸裂出一道火花。 第412章 一句话，让老爹为他红温三次 事实证明，哈特利确实对米克具备知识碾压的条件。 当手里的火焰枪凭空炸开的时候，米克的脸上出现明显的错愕表情，他下意识拍了拍手里的那把枪，却发现枪身上此时遍布裂痕，如果继续强行使用，能不能烧穿哈特林还不确定，但肯定要烧穿自己的防护服——搞不好还会爆炸。 “你看，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那把枪一定有很多地方用的是抗高温材料制作，我用不着针对你的全部零件，只要针对你的那部分抗高温材料的频率发一道声波——而巧的是，我在参与研究的那一阵子，对于各种最新的科技材料都有些了解。” 哈特利从容地拍打着身上的火苗，摸了摸自己略微发焦的眉毛和头发：“唉，我讨厌纵火犯。” 米克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狰狞，他把已经没法继续使用的火焰枪收回腰间，摩拳擦掌打算直接冲过去揍人。 一旁的斯纳特此时则十分失望，他张望了半天也没能看到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很明显，在今天，闪电侠已经不会现身了。 “米克，我们撤。” “什么？你怂了？！”米克怒目圆睁地回头：“碰到这么个小白脸就怂了？” “画已经到手了，闪电侠也没来，用不着管这个叛逆富二代——再等一会，等警察回过神来，我们连画也带不走了。” 米克没有斯纳特的那份冷静，火焰枪没了之后，仅靠斯纳特的冰冻枪已经无法对付手持盾牌的警察们，加上一个预料之外的敌人哈特利，他们现在的局势是大劣势。 “这就想走？” “哈特利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拦我们——毕竟，你现在也不是什么清白身份，那群警察们不太可能放过你，何况我们还有几个朋友在旁边看着呢。” 听着斯纳特的话，哈特利便看了看一旁的马昭迪和西斯科，他们此时已经将肖娜从冰块里弄了出来。 那个能够瞬移的超能力者本身确实有能力威胁到他，哈特利心想，如果对方稍微吸取一点教训，再和米克配合一下的话. 于是他果断地举起了手套。 “你们今天带不走这幅画。” 斯纳特顿时眉头紧蹙。 他就地进行翻滚，躲开哈特利那道定向的无形声波，反手立刻射出冰冻光线。 “还等什么！”他大喊着：“帮我对付这家伙！” “卧槽。”马昭迪用平淡的语气表示了一下惊叹：“凭啥要帮你啊？你给钱了吗就要帮你？” “我的老天爷啊！”西斯科急忙捂住他的嘴：“可不敢乱说，咱们都是守法公民.” 斯纳特却恨恨地咬了咬牙，别人他可能不太清楚，但是马昭迪的风格，他早在这些日子里有所了解了。 “听着，马昭迪，你对我做的事，我会全部还在你的身上！” 他重点咬了“还”这个音。 “如果你们能帮他，当然早就帮了，他没法和你们成为盟友——我说的对吗？” 一边的三人齐齐沉默，斯纳特没说错，哈特利袭击了威尔斯博士，他跟实验室现在的氛围不能说是其乐融融，起码也称得上剑拔弩张。 帮他？西斯科刚才甚至在心里生出了帮斯纳特对付哈特利的想法。 而此时的哈特利终于有了新的动作，在他闪避斯纳特攻击的间隙，居然特意腾出了一只手，然后对准一旁的西斯科三人发出一道声波。 “别来碍事！” “肖娜，快！” 马昭迪的提示声飘荡在夜空，而他和西斯科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了哈特利的后方，肖娜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瞬移把他们两个救了下来，并在瞬间完成了局势判断。 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并不一定真正安全，但把他们带到哈特利的背后却可以转守为攻。 不好！ 哈特利此时一只手还在牵制斯纳特，另一只手刚刚伸出去做了攻击，此时身后空门大开，肖娜的麻醉针不由分说已经扎了下去，马昭迪和西斯科更是反应极快，一起冲上去控制住了哈特利的肘部。 哧—— 被钳住的哈特利没法继续操作，肖娜的麻醉枪迅速发出一声轻响，将内里的酒液注射进哈特利的身体，然后在下一秒，他便不由自主地软倒在了地上。 胸部有规律的起伏着，看起来睡得很香。 叮叮！ 有趣的是，随着他的倒地，一个金属模样的小东西突然从他的耳朵里跌了出来，还在地上弹了几下。 “嗯？” 西斯科疑惑地捡起那样小东西，仔细分辨了片刻：“这好像是个自制的人工助听器？” “有意思。”马昭迪此时按住耳机问道：“威尔斯博士，哈特利在粒子加速器爆炸之后有没有去过医院？” “我来看看.” 威尔斯博士应了一声，但随后，耳机里开始陷入长久的静默状态。 “博士，你还好吗？” 西斯科的话似乎叫醒了威尔斯，片刻之后，他回答道：“哈特利在爆炸当天被送进了医院，按照他的医疗记录来看，他的双耳听力几乎完全被爆炸破坏了。” 难怪博士沉默了那么久，因为哈特利的永久失聪也是粒子加速器的爆炸导致的。 “我突然有点负罪感了”西斯科看着躺在地上熟睡的哈特利，忍不住叹了口气。 “用不着抱有负罪感。”马昭迪俯下身：“你忘了？我的酒能疗伤。” “啊？” “他的失聪现在已经好了。” 说话间，马昭迪用醒酒石在哈特利的鼻子底下晃了晃，并顺手摘走了他的手套。 “拿好，肖娜，别让他有机会把手套抢回去。” “没问题。” 就在几人谈话的功夫，哈特利醒了。 而就在此时，拉瑟威夫妇两人也走上前来，他们的目光此时正聚焦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哈特利，你” “父亲，我还是喜欢男人。” “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拉瑟威先生被儿子一秒破防，心底刚刚因为儿子来救自己而重新唤醒的亲情萌芽被这句话削了个干干净净：“王八蛋！别他吗再回家来了！” 一向体面的他甚至破防到开始骂脏话了。 第413章 没有比送他回家更恶毒的惩罚了 虽然此时是在挨着骂的，但哈特利的心情却不是很糟糕，实际上，他此时的心情比较复杂，甚至可以直接上饼状图。 五分惊喜，三分疑虑，一分无可奈何和一分麻木冷漠。 父母的声音清晰准确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显得生动而真实；自己耳蜗深处隐隐作痛的创口此时没了任何感觉；还有那块自己厌恶至极，却又不得不强行塞进耳中，植进血肉，连接神经的助听器，此时似乎也不翼而飞，已经习惯了九个月的异物感终于消失不见，只留下隐隐的幻痛提醒着自己，曾经那段痛苦的经历并不是梦。 “我的听觉.恢复了？” 他喃喃自语着，忍不住用双手在耳边忽闪了几下，细腻的风声立刻传入耳中，那是再顶级的助听器也无法比拟的，天然的声音感触。 他的惊喜正是因为自己的听力莫名其妙恢复了，而他的疑虑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听力莫名其妙恢复了，因为就他所知，世界上现在暂时没有任何医学手段能够恢复自己受损的双耳。 毕竟，在发现自己失去听力之后，他就在疯狂地查阅世界医疗技术前沿有没有相关的研究和案例，而在三个月之后，他才彻底接受了无药可医的现实，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知识能力上。 事实也证明，在dc的宇宙里面，天赋异禀者总能做出些惊世骇俗的成就。 此时，他的无可奈何和麻木冷漠都是给到依旧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父母，这倒不是说他支持前些日子里那群在街上疯狂游行的lgbt人群；实际上，他清楚那群人只是想要靠着这个彩虹色的身份闹着争取特权而非平权，而其中有些甚至只是自诩lgbt的普通人罢了。 无非都是生意。 但对他来说，“不喜欢女人”这件事本身是一种既定的事实，他也无可奈何。 自己生来如此，又能怎样呢？ 只能这样活下去了。 他懒得吵，也懒得闹，只是远离喧闹的游行队伍，安静地度日，同时完善着那双声波手套。 他要等着向威尔斯复仇的一天，不光是因为那场爆炸，还因为他背叛了自己。 想到这里，哈特利没有再跟自己的父母多说两句话，他扭过头，看向了西斯科。 “威尔斯选了个新的宠物，是不是？”他冷笑了起来：“但不是你们三个，小喽啰依然是小喽啰——我猜闪电侠才是他的最爱吧？” 说到这里，西斯科立刻带着他走出几步，免得远处的警官们听到哈特利说的话——实验室和警方的合作是人尽皆知的，但实验室和闪电侠的合作却是秘密的，这是为了避免有人顺腾摸瓜，用星辰实验室里的人要挟，对付巴里。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西斯科低声警告着他：“否则我就只能堵上你的嘴了。” 他扭过头问马昭迪：“斯纳特呢？画呢？” “都走了啊。”马昭迪摊了摊手：“肖娜单杀不了他，‘吹笛人’刚才又倒了，我们还有啥办法？” “吹笛人又是谁？” “哈特利啊，能把声音当成武器的话，起这个名字不是很适合吗？” 西斯科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我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能再起一个新的外号了，我真的感觉你们在故意剥夺我的乐趣。” “我喜欢那个外号。”哈特利插嘴道：“我可以接受。” 西斯科翻了个白眼。 “走吧，该回实验室了。” 在星辰实验室，哈特利见到了凯特琳。 “好久不见啊。”他颇为礼貌地问了声好：“虽然人少了点，不过好在都是熟人——对了，剩下的人跑哪去了？” 凯特琳没理他的垃圾话。 此时，坐着轮椅的威尔斯从一旁轻轻滑了出来。 “好久不见，哈特利。” 看到那张熟悉的老面孔，哈特利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你怎么知道闪电侠在和我们合作的？” “写个算法，根据闪电侠的速度和时间预测轨迹就行了——每次解决完罪犯，他都会回到这里。” 听起来轻描淡写，实际上也没有炫耀的意思，但西斯科和凯特琳都忍不住侧目看了过去，他们知道这几句话里蕴含什么样的技术难度。 “还是省掉无聊的叙旧吧，不如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哈特利又说道：“你当初背叛我的事情，你瞒着现在这几个依然跟着你的死忠蠢蛋的事——不如我直接替你说了，如何？” “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错误的，我巴不得你死了，威尔斯。”哈特利回答道：“但我又想了一下，这样死也太便宜你了，别人会觉得你死得像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大家看不出你是一个伪君子。” 哈里森盯着哈特利的双眸，似乎能穿透它，看到其中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 “我当时太过自信，以至于自负。”他回答道：“那场爆炸并非我本意。” “那你当时就该听我的警告，停止试验！” “等下，他警告过你？！”凯特琳瞪大了双目：“在实验开始前，他说过有可能会爆炸？” “哦，可不止这些呢。”哈特利笑了：“你们知道我警告之后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吗？” “哈特利，你在星辰实验室的职务被解除了。” 面若冰霜的哈特利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威尔斯当时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向任何人说出哪怕一条未经证实的指控，我保证你在物理界只能得到教高中物理的工作。” 众人的目光此时难以置信地看向威尔斯，而威尔斯只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终于长叹一声。 “是，我当时无视了哈特利的警告，一意孤行启动了加速器。” “而我毫不怀疑，你会对闪电侠做出同样的事。”哈特利冷笑：“背叛可以发生第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 “我要.稍微缓一下.” 凯特琳率先跑出了实验室。 “嘿，凯特琳！” 西斯科看了一眼威尔斯，最终选择追了出去。 “走吧，我带你回家。” 马昭迪也说道。 “啊？” 此时正沉浸在复仇快感中的哈特利愣了愣：“为什么要送我回家？” “那不废话吗？”马昭迪说道：“我刚才已经查过了，你这几天砸的都是自家大楼，你爹妈一直选择不起诉，所以你的罪行只有袭击博士这一条。” “但是看博士的样子，很明显也不打算告你了，那当然是把你送回家了啊。” “啊？！” 一想到回家又要面对父母，再为自己的破事开始鸡飞狗跳，哈特利突然感到头晕目眩。 第414章 你人还怪好嘞 对哈特利这样的超级罪犯们来说，什么东西是最磨人的呢？ 答案是平庸的生活，鸡毛蒜皮的家常，还有上流社会的蝇营狗苟——或许再加上一条世人的轻视。 对于他这样天资卓越，与众不同的天才来说，最不能接受自己隐忍蓄力的反击复仇计划突然变成平凡的日常生活，更不能接受自己视作死敌的对手轻易道歉认错，毫不反抗。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狠狠蓄力的拳头打在了棉花或者空气上，所有雄心壮志和隐忍努力都显得毫无意义。 当威尔斯直接承认自己的罪行，当马昭迪一脸平静地要把哈特利送回家里去的时候，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至高的折磨。 “你要弄清楚。”哈特利冷冷地盯着马昭迪：“是我自己研发的武器摧毁了十数座大楼。” “的玻璃。”马昭迪平静补充道：“我们很感谢你没有让高空抛物砸到人，不用担心，那些玻璃已经被替换打扫干净了。” “该死，我手下留情了！你看不出来吗？” 哈特利威胁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跟斯纳特和他的帮手打得有来有回，但我当时也可以直接摧毁那些大楼或者那座机场，你觉得我做不到吗？蠢货，一切事物都有频率，而我的声波可以摧毁任何有频率的东西！” “啊，那同样谢谢你没有直接干塌机场。” 马昭迪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但你也知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你身上没案子，直接关你属于非法拘禁，而且你爹妈还会来找麻烦.” 哈特利的面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他不是老马的第一个受害者，但可以确定的是，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马昭迪这样的普通人也没把他当做一回事，对于他这种超级疯狂邪恶天才，实验室难道不该如临大敌，千方百计控制住他，想尽一切办法确保他以后都不会再跑出来吗？ 他已经震动了整个中心城，却无法震动一个凡夫俗子，老马像是对待一个普通人一样要把他送回家，连用到的理由都是最平常的理由——因为你有权有势的爹妈可能会来找麻烦。 自己的对手怎么能市侩，低俗到这个级别？我的人生怎么能交代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面？ “你是不是有病？”他怒骂了起来：“你就这样放一个可能在中心城里造成重大破坏的危险分子出去了？你不怕我接着报复威尔斯吗？你就不担心我对付闪电侠吗？或者需要我来震塌整座星辰实验室，你才能意识到我的能力有多可怕？” 马昭迪此时才诧异地转过头看了哈特利一眼，以他这么聪明的头脑，居然此时才看出来自己不是正常人。 真是憨批一个，正常人谁能愿意在哥谭待那么久？ 你天才得有点水啊，老兄。 “你问我吗？”他回答道：“实话说，我其实不太担心，因为你只要呆在这里，那就是实验室需要操心的麻烦，但是等你被送回家了——你就会变回你爹妈的麻烦了。” 哈特利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如果你要对付威尔斯博士，你起码也得能出得了家门才行，我有预感，你爹妈对你的看护力度一定能远超实验室对你的看护力度。”马昭迪接着说道：“至于闪电侠——对不起，你现在对付不了他，因为他失去能力了。” “？”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马昭迪点了点头：“最后，如果你真的要弄塌星辰实验室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这回轮到威尔斯博士扭头看向马昭迪了。 “反正我也不在这里就职。”马昭迪摊了摊手：“你知道的，威尔斯博士，凯特琳和西斯科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曾一起度过许多欢乐的时光；我和西斯科很早就认识了，这家伙能吃得不可思议，我认为给星辰实验室提供外卖可以多赚一笔稳定的外快。” “有时候做出决定很难，但如果你真的要把实验室炸了，我也只能把餐车外送服务推销到你的家里去，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认识你的父母，从他们那里挽回这笔损失了，至于威尔斯，西斯科和凯特琳，祝他们在重建实验室的这几年里一切顺利。” “你——” “哎哎，注意仪态啊。” 马昭迪抬手阻止了哈特利下意识想要爆出的话，也挡住了威尔斯看过来的想要杀人的目光：“你是高智商天才，腔调这一块肯定得跟上来。” “我要是你，我就趁着自己身体恢复健康的机会，老老实实地回家，勉为其难地继承自己的万亿家财，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当个纨绔，比当个超级罪犯快乐多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马昭迪看着哈特利不忿的表情，很明显他并不向往那种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富翁生活。 唉，马昭迪叹了口气，超级反派们大多都这个样子，雄心壮志，目标明确，意志坚定，自律奋进。 他就没有这么强的好胜心，如果他有哈特利那个条件，除非宇宙毁灭，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去打工的。 在把哈特利送回他家里之后，马昭迪不出所料地得到了拉瑟威夫人的感谢和拉瑟威先生的冷脸——可惜的是，两人的感谢金将以投资的形式直接输送给实验室，马昭迪拿不到钱。 正如之前所言，他不是星辰实验室的员工。 “早知道就在那里要个厨师长身份了” 马昭迪嘟囔着走在路上，虽然在离开的时候看到哈特利的表情有些绝望，但那不重要，无非是受到爹妈的双重关怀罢了。 又不会死。 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着餐车，扭头直接去了酒吧——当他到老位置的时候，斯纳特正在那里吃着薯条。 “这不是吃得很香么？”马昭迪笑着坐在他的对面：“我看这家店的食物也没那么糟糕啊。” “我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斯纳特的声音不太高兴：“我答应了要还你三十万，就不会赖账，你用不着直接跑过来。” “你人还怪好嘞。” 第415章 火风暴矩阵 PS：火风暴之后是逆闪出场，然后闪电侠这块即将结束，对唔住朋友们，最近写的不好看，真心对唔住，我在加速了 “你人还怪好嘞。” 马昭迪这明显的风凉话让斯纳特更不高兴了，他直起身擦了擦手和嘴。 “滚。” “没问题——那我带来的薯条和炸鸡，你想必也没心情吃了？” 斯纳特挑了挑眉，目光看向马昭迪手里的纸袋。 “不跟你开玩笑了。”马昭迪笑着把袋子递了过去：“热浪这次的发挥有点危险，你能管住他？” “不用担心，如果米克想杀人，我会先处理掉他。”斯纳特将盘子里的薯条直接倒进垃圾桶，转而拿出纸袋里的薯条和炸鸡：“跟你的交易，我不会言而无信。” “那三十万？” “会给你送到家里。”斯纳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么点钱，别老来烦我。” 看得出来，拿到那幅一千两百万的画之后，斯纳特也小小膨胀了一下——不过有鉴于这次闪电侠没出现，所以他的失望大概还是高于他的快乐。 不过看他吃炸鸡的样子，大概这份郁闷的心情持续不了太久，就能重整旗鼓了——反正无赖帮和闪电侠就是这样，主打一个孽缘不断。 吹笛人被赶回家里去了，短时间内还得跟爹妈持续拉扯；斯纳特拿了画，暂时也不会再作妖，麻烦的事少了两件，但还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 次日，马昭迪再次去星辰实验室送饭，而这一次，他被凯特琳叫住了。 “街上的面部识别对比锁定了罗尼的位置。”凯特琳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很奇怪，他一直在一所建筑附近徘徊——你知道施泰因教授吗？” “马丁·施泰因？” 一旁的百事通西斯科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开始他一贯的那种滔滔不绝的，兴奋的科普：“他是个很厉害的学者，我记得他专注于研究物质形态变幻方面的学科——可能听起来有点科幻感，不过他确实在分子变形，量子拼接这样玄之又玄的领域取得了不小成就。” “他拿到了康威科技进步奖，而且还是整整三次。”威尔斯浏览着这位教授的资料，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很可惜，我以前的荣誉里没有这一项，而他们将来也不会把这项奖颁给一个出过重大事故的劣迹科学家了。” “重点是，罗尼就是在施泰因教授的房子附近徘徊的，而那里面还住着他的妻子。”凯特琳继续道：“而且我们发现施泰因教授也在那次事故里失踪了，而更巧的是，我们发现他最近就在进行一个名为‘火风暴’项目的研究。” 马昭迪随口问道：“有施泰因在事故当晚的录像吗？” “乔给了我们当晚的所有录像，里面有一个镜头里刚好有施泰因教授。”巴里挥了挥手：“实话说，我在翻录像的时候还稍微有点惊讶，因为我在爆炸之前的火车上见过他。” “那倒是挺巧。” “重点是，施泰因教授就火风暴项目本身发过一篇论文，这项分子拆分与重组方面的研究已经进行到了能够直接拆分掉一整座墙壁，让它在分子层面上被破坏——但论文也就仅此一篇。”威尔斯教授冷笑道：“校方当时对此勃然大怒，而在他事故当晚消失之后，我们的一位老熟人就接管并没收了他的所有研究资料与文件数据。” “啊，我来猜猜。”马昭迪也乐了：“老熟人，还有这种级别的权利，而且火风暴研究的本身还这么具有破坏性，加上校方莫名其妙的怒火——军方盯上了施泰因的研究，对吧？艾尔林上将想必会觉得他的成果很适合用来制造武器，所以他发论文，在军方的眼里就变成泄密。” “答对了。” 威尔斯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艾尔林已经因为堆成山的舆论问题而变得低调了些，最近一直龟缩在军事基地里面，不过他之前造下的孽还是一点没少。” “等施泰因失踪之后，把他的研究直接打包带走，甚至不用付钱，搞不好那群鸟人这个时候正在偷着乐。”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巴里啪嗒按下暂停，大屏幕上的录像画面就定格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在火光中，施泰因的手里正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奇异仪器，而身前则有一团人形的光焰冲向他的身体。 “那玩意是.” “是罗尼。”凯特琳咬着牙回答：“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团光焰是罗尼。” “所以，他们两人在爆炸里合一了？” “我们推测是火风暴矩阵起的作用——就是教授怀里的那个仪器。” “合理，所以罗尼才会跑去施泰因的家附近，所以火风暴才会说自己不是罗尼。” “那罗尼还活着吗？” “这就得问问火风暴了。” 马昭迪了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留我干啥来的？” “肖娜对付不了火风暴。”西斯科说道：“我们都看到了，他那天全身冒火，别说贴身了，近身都得被烤成碳。” “那你找我干啥啊？我被烤了也得变成碳啊。” “不，不，你不用跟他打。”凯特琳立刻回答：“我们都对你的口才有信心，拳头办不到的事，你靠嘴基本都十拿九稳。” 马昭迪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那要是我被烤了怎么办？” “我们用酒救你。” “你们能不能去找斯纳特？” “火风暴项目的本质不是单纯的火焰。”威尔斯教授回答道：“是从分子层面上拆分与重组物质的能力——虽然目前看来，罗尼还做不到这一点，他只是单纯地在冒火。” “所以？” “所以斯纳特未必能制得住他，否则我们只需要让西斯科再造一把冰冻枪就行了。” 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一个个的该干活都不干活，净指望着编外人员来c巴里，你到底什么时候恢复能力？” “我不到啊，我就是用不出来自己的速度。” 威尔斯眯了眯眼 “不用担心，巴里，你很快就会恢复的，我向你保证——只需要一点点心理上的刺激就足够了。” 马昭迪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第416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鸡腿 当马昭迪推着餐车跑到施泰因教授住所附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运气不错。 与平时卖东西的时候不同，今天的他没有盖住小车挡板，而是任由炸鸡的香气从车里快速扩散，飘荡到四面八方，而小车上面则带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美元炸鸡”的字样。 三蹦子还很贴心地在装炸鸡的推车内部提供了加热，自从上次拿到了大批能量块之后，她真的大方了好多。 眼前这幅场景稍微有点诡异——这里是在居民区，街道上通常不会出现这种游逛的小摊贩，然而今天，一个开着餐车的年轻人却突然走过这里，似乎想在这种地方做做生意。 尽管如此，路上的中心城市民们倒也没有感到多诧异——马昭迪早在这几个月时间里把中心城逛了个遍，每天早上，中午和下午都有人在不同的地段看到他，久而久之，许多人甚至已经习惯了中心城出现这么一位无处不在的亚裔餐车老板。 不过他每次出现的时候，餐车里的食物总是卖光的，因此“老马”之名也仅仅只是在警局，星辰实验室和留子群这样的小圈子里流传，大家不清楚他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买他的东西，只能知道他的东西总是卖得很快，而这辆餐车也总是跑得很远。 只不过，那炸鸡的味道着实有点厉害，哪怕只是路过，残留在空气中的勾人香味就已经逼得人忍不住回头看向餐车，只是闻着那股味道，已经能想象到那酥脆金黄表皮和鲜嫩多汁肉质的炸鸡是什么样子。 也正是由于这香气有点太出格，马昭迪推着推车走过这条街道的时候，车里的炸鸡居然已经卖出了一半；而正当他有点担心炸鸡会直接在街上卖完的时候，许久不用的高级追踪精通突然让他本能地意识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跟我？” 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马昭迪并没做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继续推着车，任由炸鸡的香气一路飘散。 他直接走过了施泰因的家门前，像是个普通的小贩一样。 当走到街角的时候，马昭迪的耳朵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听到身后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于是他顺势合上了餐车的盖子，炸鸡的香味顿时飘不出来了。 背后的脚步声一顿，然后变得急切了起来。 马昭迪也不理会，只是当做要等绿灯过马路的样子，数秒之后，当他即将迈动脚步离开，背后的那个人终于等不下去了。 “我”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萎靡：“我想要一块炸鸡，可以吗？” 对方的话才说到一半，马昭迪立刻扭回头，并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没问题，你要多少钱的炸鸡？” 而在他对面，正是失踪已久的罗纳德·雷蒙德——或者说马丁·施泰因教授。 罗纳德的面目，施泰因的心智。 他此时正如之前凯特琳说的那样，衣衫脏污褴褛，面目憔悴疲惫，整个人甚至瘦得有点皮包骨头，而且根据他不自然的表情和神态来看，精神状态也已经不太稳定。 “一美元炸鸡吗？”他又问了一遍：“一美元？” “童叟无欺。”马昭迪摊了摊手：“还有什么问题吗？” “就像回到了上世纪啊” 罗纳德的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看起来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尽管以他的年龄，本不该有这样的感慨和阅历，但此时正主导思维的施泰因教授却已经年近六十，他亲身经历过美国的那段黄金岁月，眼前的一美元炸鸡也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那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获得了人生中第一个康威科技进步奖，虽然年龄也到了四十多岁，但对一个获取了如此成就的科学家来说，这个岁数却绝对算不上高龄。 “我可以要半美元的吗？” “没问题。” 马昭迪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从小车里拿出一根已经装进纸袋的鸡腿：“趁热吧。” 施泰因下意识接过那份炸鸡，人却愣了半晌：“你真的愿意卖半美元的吗？” “其实这份不算卖你的，算是赠品——你看起来没什么钱。” 听到马昭迪的回答，他便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错，全身冒火的坏处就是身上的纸币经常被烧掉，就连硬币也会被熔毁——如果不是因为偶尔能在犄角旮旯里捡到一点钱，或者在垃圾堆里翻到一点食物，施泰因和罗纳德是撑不到现在的。 就连现在的半美元，也是在路过流浪者营地的时候，由其他流浪汉给他的。 他没法去领补助，或者住在流浪者营地，因为他的能力和他的心智都相当不稳定，实际上，他最近已经开始偶尔失控了，当他的心智和罗纳德的心智开始交迭冲突，他的火焰会不由自主地爆发。 当他醒来的时候，身旁数米之内的一切都已经被烧成灰烬——好在身旁没有人。 而更糟糕的是，军队早就盯上了他的研究，施泰因教授非常清楚，自己一旦露面，就有被抓起来当秘密实验品的风险。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艾尔林上将正麻烦缠身，其实此时反倒是施泰因教授的安全期。 在这几个月里，施泰因教授和罗纳德就这样在中心城躲躲藏藏，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两人的心智偶尔会冲突，让身体的掌控权交换。 当施泰因教授的心智占据身体的时候，他就会来到自己的家附近，看看自己的妻子；而当罗纳德的意识占据身体的时候，他也会来到星辰实验室附近，看看自己的未婚妻。 听起来很惨，实际上也很惨。 “谢谢你，年轻人。”他先是咬了一口手里的炸鸡，接着便下意识大快朵颐起来，甚至顾不得再说第二句话。 当他吃完那根炸鸡腿，时间甚至只过去了十几秒。 “不客气。”马昭迪回答道：“你看起来确实挺饿的——话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好多了。”施泰因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手上的炸鸡骨头：“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吃点东西了，美食真的能让人平静下来。” 那必然的，不然炸鸡里的精神镇定剂岂不是白放了？ 第417章 我只负责劝人，不负责劝架 “看到你的精神状态稳定，我就放心了。”马昭迪看对方吃完了鸡腿，便说道：“那么，就请你跟我来一趟吧——施泰因教授。”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施泰因教授悚然一惊，他猛地退后几步，双手间隐隐有火光即将迸发。 “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教授。”马昭迪此时依旧放松，像是拉家常一样劝道：“如果我对你有恶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直白地谈话了——你瞧，我好歹还给你做了份炸鸡呢。” “你想干什么？” “这你还猜不到吗？星辰实验室里有我的朋友，而你正在借用她未婚夫的身体。”马昭迪回答道：“凯特琳想要救回自己的爱人，我算是受托而来。” “.”施泰因沉默了片刻后，又摇了摇头：“我理解她的想法和感受，而且也有些同情她，但是我没法把她的男朋友还给她，对不起。” “那你的妻子呢？”马昭迪又问道：“你难道想要顶着这张脸去见她？就算你能接受一辈子躲在中心城，但总不能接受永远失去她吧。” 这个问题正中靶心，提到自己的妻子，施泰因脸上露出悲伤而痛苦的表情。 他在爆炸发生的一个月后才恢复了一点意识，便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并见到了妻子，但那个时候，他的意识仍旧浑浑噩噩，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不舒服，不对劲，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罗纳德·雷蒙德，但他还是想见妻子。 可他的妻子第一眼看到的是罗纳德的脸。 “克拉丽莎？”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给我留的钥匙，就在石板下面——我年纪大了，经常丢钥匙。” 如果这一幕是发生在老夫老妻之间，那也不过只是最普通的家常对话罢了，但如果从在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陌生男人嘴里讲出来，就瞬间让克拉丽莎感到强烈的恐惧和诡异感。 他嘴里讲着施泰因平时会讲的话，神情是那么自然，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现在别人看来有多奇怪，有多疯癫。 “立刻离开我的家里！我已经报警了！” 当克拉丽莎真的接通报警电话的时候，施泰因意识到她是真的认不出自己了，他心乱如麻，逃出了自己的家门，但又无处可去，只能在街上游荡。 自己的人生看上去明明那么近，却变得遥不可及。 “我会.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施泰因勉强从回忆中抽身，在惆怅失落之中，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恕我直言，你现在什么资源都没法调动。”马昭迪回答：“实验室，药品，测试仪器——对唔住，你现在连存活都成问题。” “和我们合作吧，施泰因教授，星辰实验室别无所图，只是和你一样，有一个想要再次见到自己爱人的可怜人罢了，我们有药品，有仪器，有资金，也有威尔斯博士——如果你还记得他的话，他就是那个差点成功运行了粒子加速器的天才学者。” “他也是导致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虽然我确实敬佩他的才华，也理解他的无心之失，但我不可能随便原谅他。” “没错，我完全理解。”马昭迪回答道：“就该这么想，施泰因教授。” “？” 施泰因疑惑地看向马昭迪，脑袋突然有些发懵：“你不是替星辰实验室来劝我的吗？” “是啊，但我只负责劝你，不负责劝架。” 马昭迪摊了摊手：“私人恩怨私人解决，威尔斯造的孽，你当然得找他算账了——只要你跟我到星辰实验室，就可以直接一拳揍在他的脸上，然后痛骂他一顿。” “那个家伙现在还坐着轮椅，你想给他几拳都行，你还能猛踹他的两条坏腿，他跑不掉的。” “？”*5 马昭迪面前的施泰因，还有耳机对面的星辰实验室四人组此时齐齐打出一个问号。 “马昭迪先生。”威尔斯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尽全力争取施泰因教授的想法，但是你的做法未免有点太不讲究了。” “老马，你真的不怕将来下地狱吗？”西斯科忍不住吐槽道：“这么恐怖的话你也讲得出来？” 凯特琳和巴里也是一样的表情，只是他们没有说话。 只有肖娜接了一句：“老马做事肯定靠谱，我相信老马。” 很明显，自从被老马帮过数次之后，她现在对马昭迪的能力已经有点盲信了。 半个小时后，马昭迪真的带着施泰因教授走进了星辰实验室的大厅。 “不得不说，马昭迪先生，你的谈判技巧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威尔斯微笑着坐轮椅滑了出来：“我记得之前曾经见过一句东方的古文，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那我还是知道的。”马昭迪笑了：“在成为中心城市民之前，我好歹也在东大呆了那么久——这句话是说，能逼逼的事尽量别动手，打起来大家都吃亏。” “.话糙理不糙。” 威尔斯旋即向施泰因伸出了手，而施泰因看到轮椅上的威尔斯，也没有像马昭迪说的那样真的邦邦给他两拳，而是保留了一个学者的风度和体面，平静地跟他握了握手。 “对你的遭遇，我很抱歉，施泰因教授。”威尔斯说道：“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请允许我来弥补自己做下的错事。” “威尔斯博士，我并不恨你，我只是想要回到自己的生活。” 施泰因问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凯特琳——你带施泰因教授去检查吧。” “.好。” 施泰因看着迎面走来的凯特琳双眼盯着自己，脸上反而露出歉意的表情。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对你和罗纳德先生之间发生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本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不是你的错，施泰因教授。”凯特琳努力缓了缓自己的情绪，避免再去看那张罗纳德的脸，回答道：“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两人转身前往医疗室。 第418章 蝴蝶效应 “所以我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面对施泰因迫不及待的问话，马昭迪挑了挑眉。 “手术很成功，你已经变成一个女孩子了。” “啥？！ “别乱说话。”他身后的凯特琳一把将马昭迪扒拉到一边：“结果.有点复杂，但大体上不算很差。” “是吗？” 一旁的威尔斯博士顺手接过了凯特琳手里的报告：“体温三十九摄氏度？我只知道罗尼体质容易发热，没想到会变得这么热。” “他本人对此没什么感觉，所以这个体温对于罗尼来说，大概就类似于巴里的代谢速度一样，算正常指标。” “让我看看.记忆混杂？” “这条不是测出来的，是施泰因教授自己说的，他和罗尼共享了彼此的记忆，虽然他们的身体器官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异或者缺失的情况，但他们确实被火风暴矩阵结合得相当彻底。” “彻底吗？我看难说。” 威尔斯随手将报告扔在一边，转而点了点电脑上的分析数据：“生物生存的本能让火风暴以罗尼的身体和施泰因教授的心智呈现出来，但实际上，罗尼的身体原子此时正拒绝跟施泰因教授的身体原子结合。” “这不是我们的人体免疫系统，抗病毒，抗细菌之类的防御机制在发挥作用，也不是因为炎性因子调节身体温度而得来的高烧；这完全是另一回事，是另一种原子层面的发热——是一种可能导致链式反应的发热。” “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西斯科。” 威尔斯回答道：“如果温度持续上升到一定程度，他可能会发生核爆。” 肖娜一直在旁听，之前完全没搞懂几人在谈什么东西，直到她听到这一句，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核爆？！” “冷静点。”马昭迪拍了拍肖娜：“不要一惊一乍的，当务之急是先确定罗尼的当量有多少。”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把罗尼和施泰因教授的身体原子分开。”威尔斯难得地翻了个白眼：“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火风暴的身体分裂率还没到达很高的程度，增长速度也没那么快，毕竟现在距离事故发生只过了十个月时间，他还没有那么危险。” “目前看来，只要火风暴矩阵没有被进一步催化激活——也就是他不要继续使用自己的火焰能力，那我们起码还有一到两个月时间。” “你看，我都说了。”马昭迪笑道：“没有必要一惊一乍的，剩下的时间还是足够我们跑出中心城的。” 而施泰因教授此时的脸黑黑的，在听到马昭迪的话之后，他的情绪从刚才的悲伤，略微的绝望和恐惧中变成现在的无语。 硬了，拳头硬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威尔斯博士为什么会说你的说话风格令人印象深刻了。” 一旁的凯特琳则拿来了几颗药，并递给罗尼教授：“抗精神病药物和情绪稳定剂的混合体——本来要加镇定剂进去的，不过老马已经给你吃过了。” “？” “不如还是说说更现实的问题。”威尔斯对施泰因问道：“你对自己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吗？” 说到这件正事，施泰因教授的面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我想完善火风暴矩阵。”他回答道：“这是我的心血，甚至是我此生最重要的项目，也是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重要诱因之一，它把我和罗尼融合了起来；而在我的设计里，其实本来也有借助矩阵进行分解的部分，所以如果能够完成矩阵，也许就能把我和罗尼分解回两个人。” “可一两个月够吗？” “.”面对威尔斯的问题，施泰因教授咬了咬牙。 “实验本来就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个阶段，我觉得有希望，而且，我现在还有你们的帮助。” 威尔斯凝神细思片刻。 “我还有另外两个想法要说。” “什么？” “其一，如果你到时候没能完成火风暴矩阵的最后部分，那么我们依然要想办法面对核爆——” “杀了我，链式反应也会停止。” 众人悚然一惊，齐齐看向施泰因教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威尔斯，不用担心，这也是我的想法，我不会让中心城因为自己而死，如果爆炸最终不可避免，我会在最后的时间里自杀——我不知道的是，你想说的第二点是什么。” “我曾经在实验室里构想过一种研究项目——那是个裂变装置，我管它叫做量子连接器，它可以释放出超大量的能量，向你身体内的原子提供足以和粒子加速器爆炸相当的能量。” “你觉得这些能量能够帮助罗纳德的身体把我的原子分离出来？” “有一定的成功概率，不过按照我的构想，这个东西需要一种超光速粒子作为裂变元素——也就是速子，它是水星实验室的成果，我仅仅有所耳闻，而且前段时间他们的超光速粒子原型机被盗了，所以，如果我们用这个方案，就最好说服水星实验室的创建者，克里斯蒂娜·麦吉提供第二份超光速粒子。” 威尔斯看着施泰因问道：“你觉得呢？” “以我和这位克里斯蒂娜教授的关系？”施泰因摇了摇头：“除非我愿意把火风暴矩阵的项目提供出来和她的超光速粒子项目进行交换合作——这事太大，我不想把它当成第一方案。” 威尔斯垂下眼睑，心里颇有些遗憾。 “既然如此。”他说道：“实验室会尽可能帮助你进行火风暴矩阵的完善——但你也要知道，我们必须得知道一部分火风暴矩阵的内容才能帮你进行下去。” “我还想再见到克拉丽莎。”施泰因回答道：“而且我有罗纳德的记忆，我本来也就知道了星辰实验室的许多重要项目细节——所以，我们就当做扯平。” 就这样，火风暴的处理方式被商定了下来。 是夜，威尔斯再次走进了密室。 “吉迪恩，给我看看那未来。” “是，博士。” 吉迪恩再次显示出那张二四年的报纸，上面依然没有闪电侠的半点影子，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道火焰流星划过天际的新闻。 “到最后，还得我出手啊” 威尔斯眼眸中闪动着猩红的电光。 “巴里，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第419章 直接掀桌的逆闪电 超光速粒子的原型机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那个黄衣人想要它？ 这是在水星实验室失窃之后，由乔对着威尔斯博士问出的问题，巴里，西斯科，凯特琳等人全都在场，他们没有一个能够解答这个问题，实际上，他们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水星实验室里有这样一项研究。 如果不是因为原型机失窃，这个绝密项目甚至能被克里斯蒂娜·麦吉一直保密到2015年，研究成果基本成熟之后才公开面世。 而威尔斯博士当时给出的回答则是：“我也不确定。” “当初星辰实验室和水星实验室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她这个人也向来喜欢独断专行，傲气十足，所以关于这项研究，她并没有对我们透露过什么详细的消息，因此我也不确定这项研究会被用到什么地方；不过仅从科学家的角度，我大概能想到这项发明的其中一种用法。” “什么用法？” “如果你注意到的话，偷走速子原型机的人也是一个极速者。”威尔斯博士回答道：“如果能够设计出一种足够稳定的矩阵来控制这种超光速粒子，那么——他或许能够变得比光速还快。” 当时众人脸上的表情都相当震惊，他们都知道极速者的能力有多恐怖，自然也就能清楚“比光速还快”是一种什么概念。 “即使是巴里之前最快的速度，也没能到两倍音速.” 西斯科啃着指甲盖，眼神有些飘忽：“而光速是八十四万七千多倍的音速.” “不，不，只是说个理论而已。”威尔斯摇了摇头：“人毕竟不是超光速粒子，他也许到不了那么快，可能仅仅到十几倍音速，或者几十倍？” “这两者根本没区别。”西斯特回答道：“无论如何，他的速度都无人能比，如果他想做坏事，那就几乎没人能够阻止他。” 仍旧没能恢复速度的巴里听着西斯科的结论，始终一言不发。 而在今晚，这个令所有人都担忧的猜想便成真了。 “不——！” 在巴里愤怒的惊声呼喊中，血红色的电光残影将西斯科和凯特琳随手扔在了天台的边沿，两人险些从数十米之高的大厦楼顶滚落，是西斯科眼疾手快，一只手拉住了凯特琳，另一只手则扒住了天台边缘，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 但他一个人撑不住两人的重量，那只扒住天台的手正在逐渐松脱，下滑。 “别担心。”黄衣的人影模糊不清：“巴里·艾伦，你的两个朋友都没事——暂时没有。” 嘴里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又把一架轮椅推到了边沿处——而轮椅上正是无法动弹的威尔斯博士。 “不过，相比较那两个年轻人，我还是更好奇这个老东西能撑多久。” 他忽地松手，轻轻一踹，轮椅便从边沿向下滑落。 拼命挣扎的威尔斯博士双手一扒，也勉强挂在了高楼上，但他的腿部以下完全瘫痪，因此根本上不来。 “放了他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不，你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血色的残影转瞬而至，而片刻之后，密集而剧烈的疼痛感才从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传来，巴里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挨了几十上百拳，这惊人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抽搐痉挛着倒在了地上。 “你根本没资格让我‘冲你来’。”那黄衣人冷笑着又踹了他一脚：“没有了神速力，你什么都不是。” 巴里倒在地上，感受着身体传来无尽痛楚，听着那个黄衣恶魔的嘲讽，眼前是西斯科和威尔斯的手掌，他们的身体此时正悬挂在高空中，一旦松手，就是粉身碎骨，但他们的手掌却又不可避免地渐渐滑落。 巴里的脑袋有些恍惚。 这噩梦般的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仅仅只是在十几分钟之前。 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的世界便天翻地覆。 在和施泰因教授商定了关于火风暴矩阵的事情之后，星辰实验室的大伙都略微放松了下来，最近的事情太多，而且一件接着一件，以至于大家的精神都很疲惫。 放松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施泰因教授先离开了实验室，他还想见见克拉丽莎——尽管只是远远看一眼，也能让他感到安心。 肖娜则开车送他过去，她刚好要回家。 “所以，我们暂时没事干了？”凯特琳问道。 “是啊，没啥事了。”西斯科总结道：“纪伯伦还没醒，斯纳特和热浪抢了画暂时跑掉了，彩虹大盗被肖娜送进了监狱，吹笛人送回他家了，火风暴也解决了——都市传说基本都没了，除了那个黄衣人，疑似是巴里小时候碰到的那个杀人凶手。” “我一定会抓住他的。”说到这里，巴里非常坚定：“我会把他送进监狱，为我妈妈报仇，还我爸爸的清白。” “哦？你找我吗？” 嗡鸣震颤的低沉声音接上了巴里的话。 “谁？！” 那声音让巴里感到毛骨悚然，仿若被一条毒蛇爬上了脖颈一样，他下意识看向门口，瞳孔猛然收缩，一道黄色的模糊人影正出现在那里。 “不如我来主动找你吧，巴里·艾伦。” “你——” 西斯科，凯特琳和巴里三人惊骇欲绝，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眼前的场景就突然飞速变换，跳跃。 当三人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星辰实验室维修了一半的巨大穹顶之上。 “巴里先生。”那道黄色的人影手里提着西斯科和凯特琳，就站在穹顶的边缘，从这里往下一步，就是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虚无。 直到此时，巴里才发现，对方的胸口上有一道奇异的装置——那正是超光速粒子的原型机。 “我知道你找了我很久，而有意思的是，你的养父也一样试着找我，他真是很聪明。”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个女儿的话，我几乎要认为他没有弱点了。” 听到这里，巴里惊怒交加：“你对乔和艾瑞斯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小小威胁了一下，毕竟，你那时候还有神速力，我不太想惹上麻烦——但现在，你已经无足轻重了。” 第420章 原来，你一直与我同在 在关于乔和艾瑞斯的事情上，逆闪电并没有说谎。 乔对他的调查起源于水星实验室被盗之后，而他对乔的威胁也起源于那个时候；这事的原因颇为简单，在一个多月前，中心城警局发现超能力者的存在之后，乔和巴里就一直围绕着当年巴里生父的入狱事件进行调查，而且乔的进展还相当迅速。 在老警探开始相信自己老友可能是被冤枉的时候，本身多年以来积攒的办案经验和直觉便开始发力，超能力者这条奇特的变量的引入，让他的思路越发清晰，仅仅不到半个月时间，他甚至已经想到去查威尔斯博士曾经的过往资料，并还打算去巴里母亲被杀的那间房子里找找线索。 就在那个时候，逆闪电出现在了乔的家里，他在一秒内清除掉了乔查到的所有关于巴里母亲被杀案的线索，并用一把刀将艾瑞斯的照片钉在了墙上，威胁乔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乔没有看清那个极速者的样子，只能看到一道红色的电光，而也正是从那时起，这个巴里早已在多年前对他描述过的景象被原原本本呈现在眼前。 乔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巴里，他心系艾瑞斯，家人是他最大的软肋，也因此，他的私下调查不得不暂时停止。 天台之上，巴里听着逆闪电将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全部提了一遍，心里的愤怒和担忧便越发浓重，从这时起，他才知道，原来那个黄衣人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生活，多年前的那起案子似乎有更深的内情。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软肋，丝毫不介意用他们来威胁自己，这让这几天来生活逐渐回归正常的巴里猛地清醒起来。 多么荒唐啊.在失去了神速力后，说想把它找回来的就是自己，但不想把它找回来的也是自己。 他看到肖娜轻松地阻止了彩虹大盗在银行的抢劫暴乱；看到了西斯科和他们在机场上和斯纳特达成合作，进而抓住了吹笛人；看到了老马用言语的沟通完成了对火风暴的交涉，看到星辰实验室的大家似乎完全能应付得了层出不穷的超级罪犯。 他感到某种焦虑和自责，自责于无法和他们一起战斗，自责于无法快点恢复能力，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安心。 在神速力消失了之后，他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CSI调查员巴里·艾伦，但与此同时，他又有了一群很好的朋友，也有了救出自己父亲的希望，他和星辰实验室的大家一齐想办法破案，追凶，似乎闪电侠的消失对中心城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还是偶尔迟到，经常偶尔，只是他不再需要伤痕累累地从罪案现场往警局赶，他的生活开始变得规律而正常，在家里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吃完早点，然后再跑着步开始自己迟到的一天。 他不再需要听西斯科时不时在自己的耳机里进行新闻播报，也用不着奔跑于中心城的每一条街巷，冲进每一个火场，制服每一个劫匪，他不用面对那些足以致命的危险超人类和人类罪犯，也用不着再跟辛格警督手忙脚乱地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时间完成工作报告，而是三天两头旷工往外跑。 他不需要跟艾瑞斯出门看电影的时候被西斯科一个电话叫走，赶去十几公里之外的城市另一头打击罪犯；他不需要再因为闪电侠这个身份的一切而牺牲自己的生活，中心城宁静安好，巴里·艾伦按部就班。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全力配合着凯特琳恢复自己的能力，也因此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当下的现状，但现在看来，也许他只是在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没有神速力也没关系。 现在就很好了，能力越小，责任越小。 多么愚蠢啊，闪电侠。 天空中有雨滴落下，天台的强风冰冷刺骨，席卷着雨线从巴里的脖颈里灌进他的衣服，刺激着他的神经。 英雄是不能停下来的，极速者是不能停下来的。巴里在内心对自己默默说道，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同伴们为自己营造的平静生活，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逃避的方式，眼前越美好，他就越没有向前迈步的动力。 他不该任由伙伴们替他扛下一切，因为他的责任重大，有些事，只有他能做到，而且也应该由他来做。 “巴里·艾伦。”那黄色的身影缓缓走到天台边，俯视着整座城市，以及脚边的三个人，雨水让建筑的表面变得越发湿滑，博士，西斯科和凯特琳此时已经摇摇欲坠。 “你的朋友先死，然后是你的家人，最后是你。” 此刻，西斯科的手掌只有最后一点点还扒在边沿，他看向一旁和他一样快要滑落的博士，双眼中充满绝望，继而又转化成最后的一点期冀。 “跑啊！巴里——！” 在发出最后一次呼喊后，西斯科和凯特琳向地面坠落。 “不——！” 巴里惊愕地迈动脚步，但最终也只看到博士跟着下坠的样子。 这一刻，博士的眼神很平静，他无悲无喜地看向巴里，轻声说完了西斯科没能来得及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跑吧。” 轰隆！ 一道闪电伴随雷霆的轰鸣炸响，那一刹那，雪白刺目的雷光照亮了巴里的面庞，水滴从他的脸上滑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在这个瞬间，巴里感到大脑中一片混沌，威尔斯博士和西斯科，凯特琳的坠落将他的理智炸得粉碎，而下一瞬间，一股澎湃汹涌的情感从心脏里涌出，顺着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神经奔流到全身，如同混沌初开的那一次大爆炸，也像是那道刺眼的闪电，直接劈开了他的迟疑和迷茫。 他开始下意识奔跑起来。 唰—— 金色的璀璨电光在这一刻再次爆发，时间再一次在巴里的脚步下拉伸，空间也开始收缩，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重新进入了那个极速的世界。 神速力笼罩着巴里的全身，感觉温暖而欢欣，仿佛一位忠诚的老友，此时终于等到再次重逢的时刻。 “原来，你一直与我同在.” 第421章 桑田沧海，沧海桑田 随着一道冲击波的尖锐爆鸣，金色电光冲破雨幕。 雨水在短短的一瞬间被高速运动的气流和人体席卷冲击，或是四散纷飞，或是受到裹挟，形成一道长长的空洞，一直延伸到天台边沿，又从边沿延伸向地面。 在这一秒内，巴里的身体和大楼外壁成九十度的直角，他踩着墙壁高速飞奔，而神速力则将他的所有速度都转化成向下的速度，于是，他便在高楼的墙壁上如履平地。 电光闪现来到凯特琳和西斯科的身边，巴里一手一个抓住他们，先带着他们回到地面上，然后再顺着大楼的侧墙跑上去，如法炮制救下更晚下坠的威尔斯博士。 “凯特琳，西斯科，你们还好吗？” “我没问题。” “我也还好.”西斯科此时还惊魂未定，他晕晕乎乎，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差一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凯特琳认同地点了点头。 “博士，你怎么样了？” “我也没事。”威尔斯此时也坐在地面上，他的双眼在此时闪过喜悦的光芒：“巴里，你的速度恢复得.正是时候。” 巴里摇了摇头：“不，我应该更早点意识到的。” 他的面容在此刻似乎去掉了几分娃娃气，多出了一点严肃和成熟。 金色的电光再闪，巴里又重新出现在楼顶，但这一次，那个黄色的身影却没有再现身了。 “他跑了？” 此时的巴里有些懊恼和沮丧，他不清楚那个黄衣人今晚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但他知道，对方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杀害他妈妈的凶手，而且更是在刚才对自己的朋友和导师痛下杀手。 这次没能抓住那个家伙，让巴里稍微有些不甘心。 “好了，今晚终于顺利收工了。” 马昭迪合上手机，继而将手里那块充斥着金色闪电的能量块收回了系统空间里，他拍了拍手边的三蹦子：“我们可以回了，巴里的能力复苏很顺利，西斯科和凯特琳用不着我们救了。” “了解——巴里艾伦刚才的速度似乎远远超过他之前的最高速度。” “闪电侠的速度挺唯心的。”马昭迪解释道：“虽然看起来都是用科学的手段进行训练增速，但实际上，每次速度重大质变都是巴里自己的内心进行爆发，当他相信自己做得到，他就能做得到。” “这次也一样，压制刺激得越狠，他的神速力突破就越强。”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一点。”三蹦子闪了闪车灯：“根据我对神速力能量块的取样分析，用巴里·艾伦现在的速度，结合逆闪电现在的速度，似乎已经足以在高速运动中积攒足够强大的动能。” “？什么意思？” “他们可能已经达到了穿越时空的条件。” 就在三蹦子说出这句话的片刻，世界安静了下来。 “现在？！不可能，不可能啊，火风暴还没有磨合完毕，那只大猩猩格鲁德还没有出场，绿箭侠还没有造访中心城，还有好几个超能力罪犯没有现身，就连巴里第一次时空穿越也还没来得及发生.” “你跟我说他们两个现在已经能穿越时空了？！开什么宇宙玩笑？” “没有开玩笑，这是我对神速力能量块的推算得出的结——” 三蹦子突然不说话了。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 马昭迪疑惑地看向三蹦子，但它却罕见地静默了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啥情况啊？你哑巴啦？” 马昭迪好奇地拍了拍三蹦子，但她依旧一言不发。 “不对，有问题。” 正当他的心里蹦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绵绵不绝的雨水在此时突然停滞了。 没错，既没有继续下坠，也没有失重漂浮，它们只是单纯地停在了空中。 马昭迪意识到了些什么，他下意识走出藏身处，向着天空和街道上都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一道闪电此时正横挂在天空之上，可既没有雷声响起，也没有光影闪动；而巴里和威尔斯他们此时也正静静地坐在地上，仿佛变成了木头人一样。 时间，停滞了。 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从马昭迪心头涌现，他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在原来的世界线里是根本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为什么？”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底刚一升起，便立刻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在巴里重新获得神速力的那一刹那，属于闪电侠的未来就重新被建立了起来，神速力再次沿着他的脚步蔓延向每一条世界线分支，每一个时空，再次横亘了这个宇宙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而巴里和逆闪电的速度现在已经达到了穿越时空的要求，所以接下来，逆闪电的计划已经被实现，未来只会跟着他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 “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清晰可见。” 思索之间，马昭迪周遭的雨滴开始重新运动。 但它们并不是继续下落，而是倒流向上。 无边的雨幕向着天空中飞去，重新化作云层，化作漂浮的冰晶和水蒸气，地面上的积水则重新变成雨点，西斯科三人向着天空中飞去，巴里的那道金色闪电重新冲回天台上。 星河倒转，时空逆流，马昭迪看见世界飞速变化，周围的房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崭新的模样，人群的光影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穿梭，而他一个人看着整座中心城的景象飞速变换，桑田重新变回沧海。 他默默将三蹦子和呆猫收回了系统商城里，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是嫌他的速度还不够快，一道金色的流光突然冲了出来，它裹挟着马昭迪高速飞驰了起来，于是，正如三蹦子说的那样，时空中就这样被庞大的动能冲出了一个虫洞，而马昭迪则飞身进入其中。 此时，一道道时空的碎片在他周围闪烁，飞掠而过，马昭迪看着它们，很明显能感受到这些世界线和自己这条世界线的区别。 “这是.原本的时间线？” 他看向虚空，一条有些熟悉的片段忽然闪过。 “那是罗尼本来的命运？” 第422章 起源 “距离火风暴发生核爆还有多久？” “不到四小时，我们没时间了，最好立刻停止他的生命体征。” “不行，我们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把罗尼带回实验室，得救他。” “我们没时间了！” 博士和巴里的交谈声在马昭迪的眼前飞闪而过。 “吉迪恩，超光速粒子原型机里的速子能不能被转化到量子连接器里面？” “速子本身可以作为量子连接器的裂变发生粒子，但如果超光速粒子被转化，您的未来计划时间表将会被拖慢，延后。” 密室里，威尔斯看着一旁的黄色极速者皮衣，从它胸口的超光速粒子原型机里取出了一小块核心部件，那正是装载着速子的零件部分。 “如果中心城在几秒钟后被一次核爆移平，那么我们也就谈不上什么未来了” “我超，原来是我的问题吗？！” 马昭迪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段光影一闪而过，他终于明白逆闪电的速度加上巴里的速度为什么能那么随便就穿越时空了——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超光速粒子被威尔斯转化进量子连接器里，救了即将爆炸的火风暴，也因此导致他的速度在很久以后才能和巴里迭加到足以冲击出虫洞的地步。 而在自己这条时间线里，火风暴被自己早早劝回了星辰实验室，他有时间完善自己的火风暴矩阵，也有时间完成对于罗纳德和施泰因教授的原子分离；中心城没有被核平的危险，而威尔斯的超光速粒子也原原本本地被留在机器里，用来加速自身，两者之间的差距过于恐怖，以至于竟然拉出了超长的一段时间差。 “感觉要完蛋了.”马昭迪顿时汗流浃背，他觉得自己已经在以最小的程度对这个时空进行扰动了，但影响却依然扩大到了这种地步。 他看了一眼自己现在和这个宇宙的联系程度，此时这项进度条已经被顶到了百分之五十五，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依然没有着落。 “要被这个宇宙驱逐遣返了吗.” 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同时，时光却依然在倒转，它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马昭迪看到一段段失控的剪影逐渐消失湮灭——马东亲手开枪射中咖啡杯警探的脖颈；丹顿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亲自去斯泰格工业的大厦里报仇，最终坠楼而死；斯纳特在中心城博物馆里用冰冻枪将一个人化为毫无生命气息的冰块；去军队复仇的苏茜被艾尔林上将一枪打死，尸体在冰冷的海中爆炸，粉身碎骨. 这些时间线开始颤抖破灭，一段段新的历史取而代之，那是本条时间线的历史。 咖啡杯警探负伤退休；丹顿打赢官司，拿回了自己的科研成果专利，和妻子成立了保护伞公司；斯泰格锒铛入狱；斯纳特坚持着不杀原则；苏茜消失在中心城，出现在哥谭市 这是马昭迪极力促成的，小概率的巧合，所有人都能存活下来的世界线。 “是这个宇宙认可了我做的事吗？还是我本身具备某种特殊的性质，以至于倒转时空的同时能保留原本的未来走向？” 马昭迪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被固定在这条时间线里的这一刻，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起码做的事情都没有白费。 但时空还在回溯。 “什么情况？” 他懵逼地被那道金色的闪电带着，朝“过去”狂奔，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色的闪电也出现在时空之中。 它仿佛看不见马昭迪一样，自顾自地赶着路，同样朝着过去飞驰，马昭迪能清晰地看到熟悉的黄色人影——那很明显就是逆闪电。 而他的身后，又跟来了一道金色的闪电，看到这人穿着红色制服，马昭迪便立刻明白，这是闪电侠在跟着逆闪电。 极速者的战场可以在任何地方，他们的能力潜力过于强大，当速度足够快的时候，可以跨越时间，空间，任何物体的阻隔，他们可以从现代打到中世纪，也可以从中世纪打到史前。 很快，金色的电光和红色的电光一齐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个夜晚。 马昭迪看到逆闪电破开时空，径直钻入了一条街道，而闪电侠则紧跟其后，两道光影冲入了一个房间内，逆闪电向一个小孩挥动超音速手刀，而闪电侠立刻从背后拉住了他。 金色与红色彼此纠缠扭打，在房间内闪动着耀眼的光，而那个孩子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发出惊恐的叫喊声。 “啊——！” “巴里，你怎么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响起，片刻后，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快步跑到了客厅里，男人似乎是巴里的父亲，他看到房间里的诡异景象，下意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那个孩子身边，想要把他从那两团光芒中拉出来。 此时，逆闪电立刻冲上前想要阻止，但闪电侠把他一拳揍了回去，男人成功救回了那个小巴里。 但女人却被牵扯了进去。 “亨利！” 她失声惊叫着，被圈进了战场中央，闪电侠和逆闪电围着她一圈又一圈地高速移动着，拼尽全力想要击败彼此。 “妈妈！” “诺拉！” 急速的风在房间里狂舞，屋内的家具被吹得散落一地，东倒西歪，似乎是感觉到女人有危险，年幼的巴里和男人惊声尖叫，想要冲进战局。 “跑啊！巴里！快跑啊！” 男人把儿子拉了回来，又将他推向门口：“我来救妈妈，你先跑！” 与此同时，房间的一道侧门突然被拉开一条缝。 另一个穿着制服的巴里在门后若隐若现，他似乎想要冲出来，但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巴里却看着那个方向，对他摇了摇头。 “别这么做。” 这是那道眼神中想要传达的信息。 门缝后的巴里愣住了。 房间里，闪电侠和逆闪电仍然在战斗着——但似乎是闪电侠更快一步，他将那个孩子直接带到了房间外的街道上，而逆闪也知道两人一旦拉开距离，便很难再轻易追上，他没有跟着跑出去，只是发出愤怒的嘶吼。 随后，他的目光突然看向哭泣着的诺拉。 第423章 宿命，很奇妙吧？ 红色的光芒一闪，逆闪电将男人直接打晕，随后，他捡起房间里的水果刀，在男人手上握了握，然后又径直接向那个女人走去。 “不，不！不！别过来！” 然而央求和哭泣此时无用，逆闪电一刀戳进女人的心脏。 马昭迪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想要迈步冲过去，但虚空中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他如同水母一样漂浮在原地——没有神速力的普通人，仅凭肉身是不可能横渡时间线的。 那把水果刀就这样插在了女人的心口，她重重倒地，目光却还下意识看向门口——巴里刚才被那道金色的光带了出去，她下意识惦念着儿子的安危。 房间里陷入沉寂。 就在此时，马昭迪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推背感，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一把将他推进了这片时空里。 他出现在满地狼藉的房间内。 “我该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不到一秒钟，马昭迪便思考出了答案。 他迅速俯下身，在女人的头上轻轻一点。 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这正是“偷渡”这个技能的最大作用。 这一刻，时空流中一片冷寂，波澜不惊，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地上的女人也没了气息。 但马昭迪却能够感受到，系统稳定地运转了起来，诺拉·艾伦的灵魂被悄无声息地运往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她将要获得新生。 刚刚做完这件事，金色的闪电再次袭来，马昭迪又被一把推入时空流中，而这一次，时间开始向后跳转。 他看到黄衣人在街道上奔跑，然而身上的电光却开始迅速衰减，最后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神速力消失了？！”、 他惊怒地拉下头套，露出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容——那并不是威尔斯教授。 “艾尔伯德·斯旺教授。”人工智能的投影回答着男人的问题：“由于巴里·艾伦父母的变故，闪电侠消失了——于是，您就不可能从他的制服中复刻出神速力，也就不可能具备神速力，所以便无法再次穿越时空。” “您永远回不去自己的时代了。” 听到这个回答，斯旺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紧接着，开始转化成狰狞，然后是绝望。 “不——！” 然而时间线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金色的电光没有停下来，马昭迪仍在往后飞跃。 砰！ 某个时空片段里传来一声巨响，他下意识看过去，却看到威尔斯博士从一辆翻倒的汽车里爬了出来，满脸是血，神情凄惶。 而艾尔伯德就在一旁，他收起了马路上的铁钉路障，走到威尔斯的身边。 汽车里流出血液，依稀能够看到一个女人的半截身体——她死了。 “请你救救我的妻子！” “别闹了，她本来就死了一个世纪多了。” 斯旺拿出一个小小的机器，他俯下身，凝视着威尔斯博士的脸。 “2020年，你和你的妻子，苔丝·摩根一起启动了粒子加速器，你们改变了历史进程——但是如果我想回家的话，恐怕得让那更早一点发生。” “对不住了，威尔斯博士。” 他将机器的一头插进威尔斯的心口，另一头插进自己的臂膀，两人的身体在此时开始发生惊人变化，斯旺的面孔扭曲，模糊，变成了威尔斯的样子，而威尔斯的身体开始干枯，脱水，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时光再次向后。 但这一次，时光的飞跃似乎远超马昭迪的想象，当来到粒子加速器爆炸之后，他又自动跳出了时间流，转而进入现实世界里。 他的身体仿佛带着某种惯性，以几百甚至几千倍速跟着加速的时光一起重复曾经做过的事，而他的意识则相当清醒，他感觉到，自己只要一动念头，似乎就能打断这种惯性，但他没有这么干。 一直到巴里重获超能力并救下西斯科的那一刻，他才重新跳回到时间流中。 那道闪电还没有停，他被推着向未来飞奔而去。 马昭迪再扭过头，他看到马东兄弟中的马克·马东出现，想要操纵海啸淹没中心城；也看到西斯科被迫为斯纳特的妹妹起了个外号金色滑翔者，并为她造出了一把金色的枪；还有操控机械黄蜂的黑客，能够变形成任何人的超能力罪犯，以及用炸弹威胁整座城市的疯子“魔术师”. 而他也就只能从这些片段中飞掠而过，并希望巴里能搞定这群永不消停的超级罪犯。 直到最后，他看到穿着逆闪电制服的威尔斯和巴里正面对峙。 “你的真名是艾尔伯德·斯旺？” “正是，这是我生来之名。” “你来自多久之后的未来？” “136年之后——没必要绕弯子，问出你想问的那个问题吧。” 威尔斯看向巴里，双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马昭迪对这种光很熟悉——每次小丑见到蝙蝠侠，眼里都会有这种光彩。 “为什么要杀我的母亲？” 威尔斯舒畅地笑了。 “因为我恨闪电侠。” “我曾经对未来的你崇拜无比，我全力研究关于你的一切，追求和你一样的力量，最终从你的一件制服上检测到了你的神速力残留。” “我参透了神速力，但你并不喜欢我，所以，我就成为了你的反面，成为了逆闪电。” “我们是敌人，对手，对立面，完全相反的存在，而更糟糕的是，我们势均力敌。”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便也知道了击败你的方法——我跨越时空，回到了你幼年的时候。只要杀了那个时候的你，闪电侠就不复存在。” “但未来的你也追了上来，我没能干掉你，所以，我杀掉了你的母亲，嫁祸给你的父亲——童年的创伤足够巨大，足够让你偏离原本的命运轨迹，足够让闪电侠消失。” “但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 巴里没有回答，但斯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最好笑的是，在闪电侠消失之后，我也失去了神速力——因为我的神速力是从闪电侠而来。” “那时起，我才意识到，自己搁浅在了这个时代，对我而言，你们全都是已经死去了136年的亡魂，而我孤独无依，我做梦都想回到自己的那个时空。” “所以，我不得不亲手再次造就我的宿敌，造就你——闪电侠。” “宿命，很奇妙吧？” 第424章 你以为是偷渡吧 “为什么训练我？为什么要帮我救人？” “因为我需要你变快，而你的速度也只会在救人的时候变快。” 看着巴里满含愤怒的眼神，威尔斯此刻的回答显得冰冷无情。他没有给巴里哪怕多一分幻想的余地。 “现在，你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甚至足以打破时空的连续性，在现实中创造出一个稳定虫洞，通过你的虫洞，我就能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 到这里，巴里终于没能忍住，他狠狠一拳锤在了威尔斯博士的牢门上，当他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视这个男人为自己的师长和偶像，便越发觉得对方此时面目可憎。愤怒地质问道：“我凭什么帮你？！” 然而威尔斯的情绪依然稳定。 “你一定会帮我的，因为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因为时空虫洞不只能前往未来，还能前往过去。” “想想吧，巴里，你有机会纠正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救下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父亲避免这十几年的牢狱之灾，你们一家都能团聚。” 说到这里，威尔斯顿了顿。 “而且，你能阻止我做的错事，我这么多年以来犯下的所有罪孽，手上沾染的所有鲜血，你可以把他们彻底扭转——你能彻底拯救我。” “你的本性如此，巴里·艾伦，在未来，我们已经是对手的时候，你就已经饶过我不知多少次了，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了我，但你没有这么干。” “我不是在要求你做一件违背本心的事情，我是在期待你做一件你已经做过无数次的选择，而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另一个选项。” “救我，巴里·艾伦。” 威尔斯凝视着巴里的双眼，此时此刻，他的脑海浮现出模糊的幻影，那是他在这几年来和巴里相处的点点滴滴；作为闪电侠的宿敌，没有比他在巴里身上下的功夫更多的人；而作为巴里·艾伦的导师，也没有比他更为对方的进步付出更多的人。 他是亲眼看到巴里成为闪电侠，又亲手带着他一步步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位英雄。 于是他眼底的恨意中便覆盖上了几分骄傲，几分欣慰。 “救我，闪电侠。” 马昭迪没来得及听完巴里对威尔斯的回答。 因为那道金光一刻不停，又带着他向前飞奔。 而这一次，他看到了一道迎面而来的金色闪光——那是奔跑在粒子加速器里的巴里·艾伦。 威尔斯的声音在事件流中回响。 “你已经达到了两马赫的速度，而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神速力；你的现在，过去，将来会同时显现在你的面前，集中精力，找到我穿越的那个时间节点，想想十几年前的那栋房子——想想那个晚上。” 话音刚落，一颗高速释放的氢离子便与巴里正面相撞。 于是他飞身跃入虫洞。 马昭迪下意识回头望去，却看见这个巴里进入了那个小房间里，而当一金一红两道光芒闯入客厅中，他便想要拉开房门，拯救自己的母亲——可紧接着，与逆闪电缠斗的那个巴里突然看向了他，对他悲伤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一刻，他一头雾水，他迷茫无措，他愤怒无助。 但最终，他只是默默关上了房门，隔着门板听到自己母亲被一刀穿心。 他心如刀绞，涕泪横流。 “即使是世界上最快的极速者，也跑不赢自己的命运.” 马昭迪扭过头，没有忍心再看。 又一个场景闪过，这一次，逆闪电掐着巴里·艾伦的脖子，在量子加速器里举起手刀。 而刚才被巴里冲击出的时空虫洞已经关闭。 “你明明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作对！” “西斯科，凯特琳，罗尼，乔，还有好多好多人.我已经有了他们。” “我不知道为什么未来的我会阻止现在的我，但我知道，你绝非善类！” “很好，那你就听好了，闪电侠。” 斯旺怒极反笑，语气狰狞：“我先杀了你，然后杀掉实验室里的其他人，最后是你的两个父亲。” “这一次，我们的战斗会彻底结束——永别了，闪电侠。” 当超音速手刀向着巴里的心脏直刺而去的时候，马昭迪的眼神下意识在时间流里四处逡巡——闪电侠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既然他有未来，那就说明他今天能够活下去。 但时间流里没有任何人来，只有逆闪电的背后传出一声枪响。 斯旺悚然一惊，他扭回头去，却看到艾迪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 “不！不！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什么！” 逆闪电惊恐地怒吼出声，他抬起的超音速手刀和剧烈震颤的身体突然停止了振动，整个人像是出了bug的游戏NPC一样，开始变得僵硬，而后一闪一闪，身体变成半透明的样子。 “艾迪！” 乔和艾瑞斯冲了上来，看着倒地的艾迪，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正对应自己胸口的伤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叫艾迪·斯旺。”艾迪大口喘着气，血液从他的嘴角大量溢出：“他叫艾尔伯德·斯旺。” “所以，我是他的祖宗，如果我死了——” “艾尔伯德就不可能诞生在世界上！” 西斯科顿时理解了其中含义，他下意识看向即将消失的斯旺：“艾迪死，艾尔伯德也会死！” “嘿，那个混蛋。” 艾迪此时勉强扭头看向了斯旺：“你说过，我是家族历史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对吧？” “现在，我成为英雄了。” 斯旺的表情极度狰狞，然后又变成绝望，最后是释然。 他扭回头看向一旁的巴里，在消失的最后几秒，他的神色变得平静无比。 “你的生活被我掌控了那么久，巴里·艾伦” “没了我，你可怎么生活？” “你先别煽情了，我问你们个事。”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老马？！”西斯科激动地几乎蹦了起来：“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都找不着你！” “这个以后再说啦。”马昭迪快走两步，蹲在艾迪的身旁：“先确定一下，他死透了吗？” “啊？” 第425章 卡米拉，天上好像有个人 “额，按照艾尔伯德的情况来看，艾迪应该是还没死透。”西斯科下意识回答道：“但是他估计撑不了太久。” “那好办了。” 马昭迪伸手取出葫芦，对着艾迪滴下一滴。 “不要.” 地上的艾迪发出虚弱的声音，他想阻止马昭迪救自己：“逆闪电.” 此时，粒子加速器通道中的众人心情都很纠结，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旁边的斯旺，但没人阻止马昭迪救人的动作，他们知道，救完艾迪，逆闪电就会再次对所有人动手，但又无法看着自己的朋友，这位勇敢的警探在眼前死去。 而斯旺的脸上则涌现出狂喜的神情。 “对！就这么干！就这么干！”他放声大笑：“马昭迪，我今天可以不杀你！” “那你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他从艾迪的手上拿过枪，再次对准了艾迪。 “老马，你在干什么？” 先救人，再杀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的脑袋都宕机了。 “哎，我有时候觉得你们平时真的应该多看一点脑筋急转弯。”马昭迪摇了摇头：“你们的脑袋都不会转的吗？为什么觉得一定要艾迪死才能解决斯旺呢？” 说话间，他将手枪的枪口下挪，没有对准脑袋或者心脏，而是对准了艾迪警官的两腿之间。 “？” “？” “？” “？” “？” 刹那间，现场被问号刷屏了，粒子加速器的管道内变得鸦雀无声，就连逆闪电的狂笑声也戛然而止。 “不——！” 当他意识到马昭迪要干什么之后，脸上又再次出现了那种狰狞而绝望的表情，艾迪他的身体此时还没有恢复稳定，所以逆闪也暂时无法动用神速力。 “不用担心，不会痛的。”马昭迪扭过头，对艾尔伯德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一下就好了。” bang！bang！ 两声响亮的手枪声响起，子弹精准地命中目标——马昭迪的枪法是大师级别，他知道该怎么用两颗子弹完成这场不得不做的精妙手术。 艾迪心脏上的枪伤会让他在两分钟内死亡，可鸡飞蛋打却只是一两秒的事情，当大家再次看向逆闪电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千日醉的影响，艾迪暂时不会醒。”马昭迪将一块巧克力扔给西斯科，并嘱咐道：“但是还得带去医院做手术，记得要等到巴里速度快到碾压逆闪的地步时再给艾迪警官吃巧克力，这样可以把他的蛋蛋救回来——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以后再见。” “沃特法？这也能救回来吗？” 西斯科愕然看向马昭迪，但却也没能得到答案，只有一把手枪从半空中坠落，掉在了地上。 众人一头雾水。 而马昭迪则又被金光带着，向前继续飞奔。 “怎么还没完啊？”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怕被时间亡灵追上来算账吗？” “你不受时间线的变动影响，即使你穿越时空，并篡改了时间线，时间亡灵也找不上你——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那道金色的闪电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帮我最后一件事——救救罗尼。” “我怎么不记得对你说过这些东西？” “你还跟我说过自己能带人去往另一个宇宙——但这些都是将来的事了，你现在不会有记忆的。” “哦——那你得抓紧。” 马昭迪看了看系统面板，此时，他跟这个宇宙的联系程度已经来到了百分之九十，逆闪电一个人贡献了整整三十五的额度。 但他在时间线中做的事情已经把一切搞了个天翻地覆，太多人活了下来，太多深远的影响都在后来的历史中被无限放大，尤其是救下艾迪之后，这个宇宙对他的斥力已经让他感到有些摇摇欲坠。 时间亡灵不会来找他，但这个宇宙想要将他这个四处乱搞的搅屎棍遣返回境。 “我感觉你们宇宙已经有点绷不住了——你动作快点。” “我们已经到了！” 那道闪电奋力一推，将马昭迪推了出去。 而这次，他出现在高空中，而天空上正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整座中心城连同他一起向上拉扯。 “虫洞为什么重新打开了？！” “那是吸积盘——散开的物质沿着奇点周围的轨道运行——” “你可以把它当成大一点的龙卷风，不过口朝地面。” “不止一点，那里有至少6.7兆eV的能级，你要跑得够快来控制住它的规模，而我们要合体成火风暴，用巨大的能量来轰击它的正中心。” “无论如何，得试着关掉它。” 巴里毅然决然地穿上制服，罗纳德和施泰因教授两人互相触碰，转瞬间合体变为火风暴，他们一起冲向天空中的漩涡。 “老马？！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 马昭迪无言以对，他抬头看向漩涡中心，那里隐隐透出另一个世界的影子。 “总之你们搞快点！不然五十二个宇宙要互通了！” “什么？” 巴里还在疑惑，但施泰因判断出时机已到，他等不下去了。 “要爆炸了！保护好老马！” 而马昭迪眼疾手快，他立刻放出了呆猫。 “快快快！猫猫大盾！” 呆猫一时间云里雾里，但还是下意识从自己的小尾巴里掏出了一个一人高的超级大盾牌。 轰隆！ 恐怖无比的巨大能量凌空爆开，灼热的火焰瞬间填满天空，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 “老大，老大，好热喵！” “回去给你晚饭加鸡腿！” 马昭迪一把收起呆猫，此时，他看到火风暴能量耗尽之后突然解体，而巴里则飞奔着拉住了下坠的施泰因博士。 于是马昭迪一把拽住了向上飞去的罗尼。 “下去吧你！” 他一把将巧克力塞进罗尼的嘴里，接着将他往巴里的方向狠狠一抛，身体则受到这股作用力，无奈地飞向了漩涡之上。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上浮，不断上浮，但到了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却又开始下落。 那是熟悉的重力加速度。 他抬头向下看去，入眼是一座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卡米拉，你看，天上好像有个人啊” “德雷克，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第426章 我回来咯 “那是什么？” “一只鸟？” “不像，也许是一架飞机？” “别闹了，我们现在在中心城，不在大都会.” “不对，不对等等，为什么天上的那个家伙看着这么眼熟？” 一对夫妻站在大街上，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那个熟悉身影，忍不住同时瞪大了眼睛。 “老马！？” “他怎么到这里来的？！” 两人眼中同时迸发出惊喜与诧异，他们看着马昭迪从天而降，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完全可以说是在冲刺了，于是惊喜就转变成了惊恐。 “我超，老马要摔死了！” “fnndp。” 马昭迪的稀薄声音顺着狂风吹到了地面上：“我还没死呢，少点乌鸦嘴。”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三角形折迭翼装在他的背上展开，那正是风筝人的喷气背包——自从马昭迪拿出那份翼装飞行图纸之后，技术宅西斯科当然压抑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机械师之魂，他本来就是个相当喜欢搞发明创造的人，而且尤其喜欢新颖有趣的设计，看到那张图纸之后，他就向马昭迪请求制造一个出来。 马昭迪没啥意见，他自己还从来没造过这个折迭翼装喷漆背包，干脆就和西斯科一起动手造了一个出来，甚至还试飞过几次，全当熟悉新装备。 在不动用三蹦子的情况下，他也确实需要一种能够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的，不出格的，常态的空中机动手段。 而很巧的是，这个手段恰好在今天用上了。 “你你是怎么到这里——” “别问了，现在不是时候，我的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了。”马昭迪没有回答德雷克的问题，反而嘴里说着些夫妇都听不懂的怪话：“整个宇宙现在已经在疯狂排斥我，我快要被挤出去了” “啥？”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赶紧跟我回哥谭！” 马昭迪伸手拽住两人：“不然就没机会了，我再也进不了这个宇宙里来了！” “啥？？？” 澎湃汹涌的斥力从整个世界传来，马昭迪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想要将自己推出这个宇宙，很明显，这个宇宙对自己的乱搞时间线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极限。 正当此时，一道奇特的青蓝色闪电突然亮起，片刻之间便来到三人身前。 他的速度比起巴里，甚至比起逆闪电都要快得多，马昭迪几乎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贴近了三人身边。 “你是谁？” 马昭迪一听他的声音就没绷住——怪异，沉闷，沙哑，跟逆闪电简直是一个调调。 “一听就特么知道是反派。”马昭迪翻了个白眼：“傻子才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德雷克夫妇露出赞同的表情。 于是身穿漆黑制服的极速者立刻发出那种标志性的反派笑声：“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他再次化作一道青蓝色的电光，向着三人飞奔而去，看着那三个人慢到近乎凝滞的速度，他心里忍不住冷笑，对方没有神速力，居然敢对抗极速者。 自寻死路。 这一刹那，他的心里做好了盘算，对方有三个人，中间那个刚才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他要先拧断左边那个男人的脖子，然后用右边那个女人来威胁中间那个。 他最讨厌不肯服从自己的人，他要留着对方慢慢折磨。 然而，正当他跑到三人的面前时，却发现中间那人身周闪起金色的电光，并在脸上露出嘲讽式的贱笑。 “傻鸟，这么慢的拳头怎么揍得到人啊？” “？” 在黑衣极速者错愕的目光中，马昭迪立刻放弃对于该宇宙排斥力的所有抵抗，于是三人的身影如同梦幻泡影般突兀消失，被这个宇宙彻底遣返。 而他也只能眼看着这一幕，发出狂躁的怒吼。 “我会找到你的世界，把你挫骨扬灰！” 他想得还挺美。 当马昭迪下一瞬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中心城内——不是巴里的那个宇宙，而是他自己宇宙的中心城。 “哎，运气不好，落地就碰到了zoom。”马昭迪叹了口气：“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跟留子们发条消息说声再见呢” 【特别提示，你已经被偷渡宇宙踢出房间】 【出差任务“以毒攻毒”已完成】 【任务奖励：中级能量亲和（法力上限提升，并将额外赋予七种反危机能量亲和）已获得】 【由于你带走了德雷克夫妇，断绝了他们对该宇宙时间线可能产生的干扰和影响，因此增加百分之五联系度】 【你与该宇宙联系程度已达百分之百】 【你被承认为该世界的一部分】 【你已获得再次正式来往该宇宙的权限】 【你在两个宇宙的技能与道具完成合一】 【欢迎回归】 马昭迪长出了口气。 神速力在刚才还不是他能正常使用的能量之一，幸好三蹦子能兼容下神速力能量块，并在刚才自主判断出需要激活神速力，由此让他也蹭到了这股力量。 否则，刚才他决计是反应不过来的。 “咦？这是中心城吗？” 德雷克的眼神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脑门：“刚才到底是啥情况？那个爆炸还有那个大窟窿到底是啥玩意？” “我刚才是在中心城吗？为啥感觉跟这个中心城不一样？那个坏蛋跑哪去了？” 卡米拉相对要镇静一些，她直接看向马昭迪：“老马，你知道些什么吗？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我收到了你们的信。”马昭迪的解释颇为简单直接：“只能说你们的生命力是真的很顽强，一个大都会，一个中心城，连续三场事故，基本都是超大型灾难，如果换成一般人，那早就完蛋了。” “在接到信之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中心城发生了一次奇怪的超自然现象，所以跑过来找你们两个，结果发现你们失踪了——差不多有一两天时间。” “什么？一两天？” “这不可能。”卡米拉夫人摇了摇头：“我们明明刚到中心城，下了火车，刚刚找到个旅馆，然后就看到了很大的火光与爆炸，接着就莫名其妙跑到了大街上。” “没错。”德雷克也接话道：“然后你就立刻出现了。” 第427章 时空错位 “你们在说什么傻话呢。”马昭迪翻了个白眼：“爆炸幻视的时间是在半夜，我去找你们的时间是在两天以后的白天，你们对中间这段时间完全没有记忆的吗？” “没有过那么久啊。”德雷克摇头：“当时的火光相当惊人，我们被晃了一下，然后再睁眼就发现到了街上，然后头顶上还出现了一个超大的漩涡，然后你就从里面掉下来，我们都没想到你会跟着我们前后脚跑来中心城。” “那个不叫漩涡。”马昭迪纠正道：“按照博士的说法，那个叫吸积盘，是从时空——哦，对了，那玩意是因为时空虫洞而诞生的。” 看过原世界线的马昭迪一直以为那个吸积盘的作用仅在于联通各个宇宙的空间，但现在回想起来，它当然有可能同时涉及到时间和空间两个方面——所以整个中心城才会看到巴里那个宇宙的中心城粒子加速器的爆炸投影，而德雷克和卡米拉被拉去另一个时空的原因也是那玩意。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被拉到粒子加速器爆炸的那个夜晚，因为他们看到的景象就是粒子加速器爆炸的火光，但是他们到达的时间却延迟了将近一年，而且还跑到了巴里宇宙之外的另一个平行宇宙。 “你就不能直接给我定位定到那个宇宙吗？”马昭迪忍不住对系统抱怨了几句：“我把巴里那边的中心城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啥都没有发现，费了我老大功夫” 【提示，该宇宙时间线与空间结构均复杂多变，且本次行动为偷渡行动，系统仅能锁定范围为中心城，无法进一步确定时间线与空间位置，将你带到主宇宙中心城是最为适合且安全的选择。】 “啥话都给你说完了.” 马昭迪嘟哝了两句，心里却认同了系统的判断，巴里所在的中心城宇宙在众多宇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而且如果要进行宇宙间的时间和空间穿梭搜寻行动，巴里和西斯科也确实是最好求助的对象。 “这种事情，说起来比较容易，解释起来可就比较难了” 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到马昭迪对德雷克夫妇大致解释完毕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九点。 “我得回哥谭市去了。”他翻着手机，在网上订票：“啊，运气不错，今天下午就有一趟去大都会再转哥谭的航班——话说你们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想在中心城再待一段时间。” 德雷克给了马昭迪一个大大的拥抱：“虽然还是有点听不懂你说的那些玩意.什么神速力，什么闪电侠，什么平行宇宙之类的玩意，不过我们感觉中心城还挺酷的。” “我们大概会在这里过一阵子吧，也许一年半载之类的，然后，我们就回哥谭市看看。” “照你的说法，哥谭市已经变得好很多了，是不是？”卡米拉夫人也笑道：“仔细想想，大都会在这些年来真是变了太多了，中心城也许是个定居的好地方，但我们刚来这里就碰到了这种事，那么，也许这里同样不适合我们。” “还是回哥谭吧，按你的说法，那里已经变好了很多，那么，也许我能在那找到份适合的工作。”德雷克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我已经习惯了那座有点癫狂的城市。” “无论如何，我很高兴见到你，老朋友，谢谢你还记挂我们两个。” “对了，记得你之前借我的钱吗？在超人把市中心的大楼全拆了一遍之后，我把大都会的居住位置放在了远离中心区的廉价地段，还用那笔钱给房子买了保险。” “那你真的是很懂风投了。” “我懂个啥风投。”德雷克摇了摇头：“以防万一罢了，就连保险公司都觉得超人才出过一次问题，应该没有那么快再炸一次大都会，结果他们直接接了我的保单。” 马昭迪没绷住，笑了。 “以前经常在网上看那些成功学人士忽悠人，什么‘梭哈是一种智慧’，什么‘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当时我还觉得这群人有点意思——他们自己手底下连个有点知名度的公司都没有，还跑去教其他人怎么成功，那什么方法论，什么专业术语满天飞，有模有样的。” “结果现在一看你，我才发现，这群人花里胡哨的操作甚至比不上你买的一套保险。” “是不止一套保险。”德雷克纠正道：“反正我现在已经有些钱了，等到时候，我带着这些钱回哥谭去包揽一部分重建的外包工作，你的那部分就算是入股了。” “不写代码了？” “没人要我了。” 这回答还挺真实。 当马昭迪坐着飞机从中心城赶回哥谭市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个小时之后。 “又是阴雨天啊.” 下了飞机的马昭迪深吸了口带着点雨味的空气，哥谭市这地方的晚上就喜欢下雨，布鲁斯之前也说过，等到过段日子，他会想办法驱散一下哥谭的云层，给市民们来点阳光——这有助于舒缓人们的阴郁情绪，降低犯罪率。 当然，马昭迪已经见过艳阳高照的哥谭市了，虽然他宁愿自己没见过——在那些正常的宇宙里，哥谭出太阳准没什么好事，他过去的时候就摊上了笑谜之战。 他一路走在街上——此时的哥谭氛围与之前不同，夜里的街道上居然多了些行人，部分穿着囚服，部分没有。 哥谭重建工作毫无疑问越快越好，所以那些囚犯恐怕不得轮值夜班了，反正工资是按工时给的，所以这些半夜还走在街道上的人其实是出来上班的。 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个恐怖故事。 马昭迪走了一路，敏锐地发现囚徒里有两个熟面孔，那是被自己偷渡过来的克莱德和纪伯伦，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适应了半工半狱的生活。 而有意思的是，此时的苏茜也正跟在两人的身后，她的手里正抓着两把小黄豆，一看就是用来控制当量的。 “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了啊.” 苏茜此时恰好看到了远处街道上的马昭迪，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惊喜，她想要跑过来，但旋即又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在工作。 马昭迪则对她摆了摆手，示意有空再聊。 第428章 平行世界，小子 “我接收了你送过来的那四个人，而你该向我解释很多事情。” 马昭迪扭头看向一旁，漆黑的蝙蝠在小巷里若隐若现，风格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没。 他没停下，自顾自接着往家走，嘴里回着话。 “你又有空出门执勤了？” “缺乏实战会导致技能生疏。” “现在的哥谭市还有实战需要打吗？” “本来不一定，但你送过来的这两个人不太老实，而且你又送过来一位女士，我刚刚才把她安顿好。” 马昭迪嘴角抽了抽，他已经可以脑补克莱德和纪伯伦当时被打断骨头，然后送进韦恩医院治好，最终不得不服服帖帖地进入韦恩黑工厂啊不对，进入韦恩监狱干活的场景了。 “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派苏茜看着他们？” “我还没信任他们三个，放在一块有利于监视。” 好吧，这很蝙蝠侠。 “那诺拉·艾伦呢？我送过来的那位女士现在情绪怎么样了？”马昭迪问道：“你怎么安排她的?” “她看上去很伤心，实际上，是非常伤心，她哭着想要去找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说到这里，布鲁斯顿了顿，他为诺拉·艾伦的遭遇感到有点悲伤，因为对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我问了她的儿子和丈夫叫什么，她说巴里·艾伦，还有亨利·艾伦，我已经查过了，这两个人目前都在中心城。” “我超.”马昭迪目瞪口呆：“你没有给他们打电话吧？” 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马昭迪的神色有些不对，他摇了摇头：“我没那么蠢——她的儿子和丈夫有什么问题。” “没打就行，没打就行” 马昭迪心想，起码两个巴里以后不至于共用一个妈了。 “你送来的人都说自己是中心城市民，但有意思的是，我只在中心城警局的超级罪犯档案里找到了其中两个人的资料。”蝙蝠侠接着说道：“但都有一定的偏差——克莱德·马东，气象科学家，他曾经制造过一个可以控制天气的机械魔杖，而无赖帮成员，天气巫师马克·马东是他的兄弟，也是杀掉他的凶手。” 这个世界一定是超级古早的漫画设定.马昭迪忍不住腹诽，什么乱七八糟的黑科技都有，马东兄弟的兄弟情也变成了塑料兄弟情。 “另一个贝蒂·珊·苏茜，外号炸弹女，加拿大的恐怖分子，根本不是什么军方内部成员，她似乎试图将魁北克从加拿大分裂出去，是最近才出现的超级罪犯，同样也在中心城活动。” “至于那个自称‘黑视’的奇怪男人，他说自己的名字叫法鲁克·纪伯伦，而且他和克莱德一样，都幻想自己有超能力。但我没有在公民档案里查到他。” 说到这里，蝙蝠侠略带着些深意地看向马昭迪。 “但我在某一个地方找到了‘黑视’这个外号，还有它对应的超能力者。” “哪里？” “漫威漫画里。” “.” “连能力都跟他幻想的有些相似之处。” “.” 马昭迪叹了口气。 编剧是真不讲究啊，漫威的角色拿来拍dc的电视剧。 他不怕律师函的吗？ “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马昭迪有些头痛地揉了揉脑袋：“克莱德和苏茜好歹都在中心城露过面，跟超级罪犯们关系也很近，但纪伯伦你连漫画都翻的？” “杰森帮了我的忙，他很喜欢漫画。” “我超你离他远点！” 看到马昭迪的反应这么大，布鲁斯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好像很不希望杰森和我接触？” “杰森是个普通的青少年，我特么怕你把人家带到沟里去。” 蝙蝠侠稍微想了想，居然觉得马昭迪说的话颇有道理。 “他确实比其他的同龄人展现出更多冒险倾向，对街头义警的态度似乎也并不排斥，这对他来讲未必是一件好事。”他说道：“我以后会尽量避免用蝙蝠侠的身份跟他接触——以他的聪明和天赋，或许以后更适合进韦恩集团里任职。” “你这么看好他？” 蝙蝠侠没有回答，虽然他很确定自己在之前并不认识杰森，也没见过这个孩子，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但在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也说不上缘由，只是直觉如此。 “除了你送来的前三位，我也查到了那位诺拉·艾伦女士的资料。” 蝙蝠侠话锋一转：“不巧的是，她也在很久之前去世了，我查过她的情况，蹊跷死亡，丈夫入狱——按照那位女士的说法，她被送过来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有个极速者往她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子。” “等等，等等，你还知道极速者？” “这些年来，楔石城和中心城各自已经出现过不少极速者了，有好也有坏。”蝙蝠侠回答道：“我只是专心于哥谭市的事情，不代表我对外面的世界两眼一抹黑。” “那你还想问什么？你几乎已经全都查出来了。” 说到这里，马昭迪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拧开了门。 “他们从哪来。” “就是你猜的那个答案，平行世界，平行宇宙。” “还会不会有人来。” “可能性不大，这两个宇宙不互通，目前只有我一个能带人来回。” “你的本来宇宙不是这里。” “没错。” 马昭迪挥了挥手：“但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因为我回不去自己的宇宙了——进来记得带上门。” “你来的原因。” “没原因，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来了以后也只想打打工。” 问完这些之后，蝙蝠侠的声音消失了。 但马昭迪知道他还没走，因为蝙蝠侠一定还有个最想问出口的问题。 他倒也没有催，只是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月亮。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夜晚的哥谭难得晴朗一回，澄澈的月光从窗外照进屋内，此时的哥谭显得温和而安静。 马昭迪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就没有开灯，只是一直等在窗边。 好一会儿，蝙蝠侠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另一个世界.也有韦恩家族吗？” 第429章 拼好妈 马昭迪知道布鲁斯想问的是什么。 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哥谭市”，也不是“另一个世界的韦恩家族”，他想问的人只有两个。 另一个世界也有他的父母吗？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 一个严父，一个慈母，他从小就失去的两个亲人，他永远无法逃脱的梦魇。 布鲁斯当然会想要知道，有没有一个世界是自己的父母能从小巷里活下去，并且陪着儿子安度晚年的，有没有一个世界是韦恩一家三口能够获得幸福的世界。 “不，暂时没有。” 马昭迪的回答直截了当：“另一个世界甚至没有哥谭市，而且就我目前去过的两个世界而言，布鲁斯·韦恩的命运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你成为蝙蝠侠这件事，在九成九的平行宇宙里都是命中注定的。” 蝙蝠侠沉默了好一会儿。 “九成九？” “最后的那个可能性比较糟糕，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如果我坚持想要知道呢？” “那我就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蝙蝠侠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来。 马昭迪叹了口气，每当他帮完一些人之后，他就会发现，世界上总会有其他不尽人意，让人悲伤的事情。 他走进卫生间抹把脸，转身带着饼干出门往流浪儿童的宿舍走，有孩子们陪着，他会睡得好些。 “老马！你回来了！”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不出他所料，见到他和他带来的饼干，调皮捣蛋的小鬼们就兴高采烈起来，即使久别一个多月，再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芥蒂感。 马昭迪拍了拍大块头格兰迪，他现在看起来干净多了，孩子们经常给他洗澡，还给他做了身衣服——布料用得很杂，显得花花绿绿的，虽然丑是丑了点，不过他大概是很喜欢的，现在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撑破了。 “杰森，这么晚，你们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让你监督他们十点上床的吗？” 杰森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听到马昭迪的问话，脸上的欣喜和兴奋立刻变成心虚。 “我额，我们熬夜补课来着！” 马昭迪挑了挑眉，看向一边的格兰迪。 老实的格兰迪下意识看了一眼电视机，然后才疯狂点头，表示杰森说的没错。 “没有熬夜看动画片？” “没有没有.” 马昭迪肯定，如果自己现在去摸电视机，外壳肯定还是热的——这好像是全国家长的通用招数，有娃以后无师自通。 老马睡得很安心，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还没醒，最后还是孩子们主动叫醒了他。 “老马，老马。”杰森摇了摇他的肩膀：“布鲁斯先生来找你了。” “怎么又来找我啊.” 马昭迪挠了挠头，起床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布鲁斯，而他的旁边则是巴里的母亲。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马昭迪先生，这位是诺拉·艾伦女士。” 布鲁斯此时主动开口，介绍着双方。 “蝙蝠侠昨天将这位女士托付给我了，但她坚持要回中心城去，而我记得老马刚刚从中心城回来。” 布鲁斯当着诺拉的面对马昭迪解释道：“我今早忙于工作，诺拉女士提出自己想要上街散散步，但趁着保护的人没留意，她从路边的服装店里借了一个电话，并打给了自己的家里。” 马昭迪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打通了？？” “打通了。” 你吗，平行世界连电话都不换的吗？这么敷衍？ 马昭迪扭头看向诺拉·艾伦，发现她正用警惕而审慎的目光打量着布鲁斯和自己——这倒也不难理解，此时的诺拉·艾伦是三十多岁，她在半夜被一个超能力者闯进了家门，还捅了一刀，并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被另一个超能力者掳走——起码在她的视角是被掳走而非救走。 醒来之后发现身处诡异阴森的哥谭市，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人，富丽堂皇的韦恩庄园给不了她任何安全感，布鲁斯还不能让她现在去中心城，不然两个巴里就得共用一个老妈，事情会更加大条——所以她当然会怀疑自己被软禁了，打电话向家人求助是理所应当的做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可能真的要变成两个巴里的妈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马昭迪问道：“这事看起来跟我没啥关系。” “你那么熟悉中心城，还在那里有两个朋友，既然如此，你很适合再带着诺拉女士去一趟中心城，把她送回家。” “这特么巴里呢？巴里在电话里怎么说？” “他说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接诺拉女士。”布鲁斯回答道：“不过中心城到哥谭的机票和火车票都在今天晚上了，不如带着诺拉女士直接过去。” “你有点天真了.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 “大约半小时以前。” “那巴里差不多快到了。” “？” 看到布鲁斯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马昭迪忍不住挠了挠头。 “也不一定，也不一定，如果他还有点理智的话，大概会等到晚上——但是我觉得巴里现在保持理智的可能性不太大。” “你们在说什么呢？”诺拉此时突然开口了：“电话里那个人根本不是巴里，我的儿子还是个小男孩啊，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我根本没听过。” “不知道为什么，亨利要帮着电话里的人骗我，他告诉我，那就是巴里” “诺拉女士，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巴里确实是一个成年人，他在中心城警局任职。”布鲁斯回答道：“但既然你心有疑惑，我也会让老马陪你一起走一趟，他能保证你的安全。” 但实际上，保证安全之类的东西只是次要的，马昭迪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能跟这个宇宙的巴里解释。 就在此时，布鲁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你好，布鲁斯先生，我是巴里，巴里·艾伦。”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不安，又有些激动：“我已经到哥谭市了，请问我妈妈现在在哪里？” 马昭迪抬起头来，和布鲁斯，诺拉大眼瞪小眼。 很明显，现在的巴里确实没啥理智。 第430章 这蝙蝠侠怎么这么坏啊 “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布鲁斯半惊讶半试探地问道：“距离我们给你打电话只过了半小时啊。” “啊？额，哦其实我之前不在中心城。” 电话另一头的巴里此时居然连思考都变得迟钝了起来，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以至于直接动用神速力跑到了哥谭市，但他实在太想见到诺拉·艾伦了，以至于没有改口，反而又撒了一个谎。 “我本来是想坐车去大都会旅行的，你知道，去看看超人什么的，他很酷，我很喜欢他——但是我在火车上接到了电话，所以就打算直接在哥谭市下车了。” “你父亲跟你一起旅行吗？之前的电话里也有他的声音。” “额对的，对的，他和我一起旅行。” “你们一起来接诺拉女士吗？” “啊？” 巴里那边又愣了几秒，然后才再次回答道：“没错，是这样的，我们一起来接人。” “那好吧，我会把定位发给你。”布鲁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也许我能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可能还要有一点时间才到，你们不用特意接我的。” “还没到？” “还没有，额，我是说，火车其实快到了，我只是提前打个电话问一下。” “大概还有多久？”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定到了。” 你看看，你看看，给孩子调成什么样子了。 可怜的巴里，马昭迪心里想着，被蝙蝠侠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坑得前言不搭后语，现在还得跑回中心城去把自己的老爸再带过来。 唉，这蝙蝠侠怎么这么坏啊。 而听到巴里的回答，布鲁斯皱了皱眉，他结合了马昭迪和被偷渡过来的四人所透露的情报，又听到巴里一个小时便从中心城来到哥谭市的事，加上自己在中心城查到的新闻和消息来看，他对巴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猜测。 因此，他意料中的回答应该是一个多小时到五十分钟之间。 二十分钟？他的全速竟然能有这么快么？ 马昭迪看着布鲁斯微微沉思的样子，顿时就知道这家伙肚子里又在冒坏水———般蝙蝠侠开始思考，那基本上都是开始憋着什么坏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刻板印象，不过按照马昭迪自己的经验来看，正常人对蝙蝠侠的刻板印象有九成九都是对的。 “我猜他现在已经开始根据巴里的回答计算他的速度了。”马昭迪心想：“不过闪电侠的速度基本上可以随着锻炼和时间一直增长下去，老练的极速者奔跑时基本上都可以穿墙走直线，而且也能在水上漂，所以二十分钟估计也不是巴里的极限。”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拿起手机翻了一下中心城最近的新闻——似乎本宇宙的闪电侠已经在中心城活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且跟相当多的敌人进行过战斗了。 成长时间和战斗经验摆在那，他的速度绝对比自己偷渡那个宇宙当前时间点的巴里快了不止一两倍，甚至大概率能够暴打逆闪电和zoom。 或许在巴里的视角里，自己已经是尽量压着速度赶到哥谭市了，在打通布鲁斯的电话之前，他搞不好还觉得自己这个时间点天衣无缝。 只能说有点理智，但是不多。 站在一旁的诺拉·艾伦听着布鲁斯和电话里那个年轻男子的对话，脸上的不安几乎肉眼可见，她根本就不认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巴里·艾伦，所以当对方说要直接来接她的时候，她又有些害怕；也只有在听到亨利·艾伦也跟着一块来的时候，她才露出了略微安心的表情。 此时距离她昨天到达哥谭已经过去了大约十多个小时，在略微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觉这位布鲁斯·韦恩先生似乎并不像什么坏人，这样有钱有权有势的地方家族，并没有什么必要从中心城特意绑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主妇过来。 “要进门等吗？”马昭迪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指了指门内：“这里住着蛮多小孩，都挺可爱的，你可以和他们一块吃点饼干。” 于是一头雾水的诺拉就和布鲁斯，马昭迪，还有孩子们一起玩了二十分钟——不得不说，在安抚人心和放松戒备这方面，小孩就是比大人有优势，尤其是对于儿子还小的诺拉来说，这些孤儿更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巴里。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二十分钟之后，房间的大门果然被准时敲响，巴里·艾伦带着老爸亨利·艾伦赶到了哥谭市。 诺拉·艾伦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亨利，在感到喜悦和放松的同时，她发现自己丈夫的面容似乎变得更加苍老了，而且像是一下老了十几岁的那种苍老。 “亨利.？” 她疑惑不解地扭过头，又看向一旁的巴里。 正如她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样，出现在眼前的巴里确实是个高大帅气的青年人，他看起来足有二十多岁，决计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他看上去却又有种让人分外熟悉的感觉，那张脸和那道声音明明颇为陌生，但在诺拉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却又能从他的五官，举止和眉眼中看到儿子的影子。 “巴里？” 她不由自主吐出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里产生出一股笃定的感觉，眼前的青年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巴里·艾伦，也许年龄对不上，但人就是那个人。 “妈” 马昭迪看着巴里情绪激动地抱着诺拉嚎啕大哭，心里颇为理解他的感受，对于每一个闪电侠而言，母亲的死永远是刻骨铭心的伤痛，能够亲眼再见到活的诺拉·艾伦，对他们来说是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的幻想。 闪电侠永远救不了自己的母亲，因为他母亲的死造就了闪电侠如今的世界，他选择了一方，另一方就会被时间线抹除。 “让他们哭一会吧。”看着抱头痛哭的一家三口，马昭迪给了布鲁斯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而布鲁斯看了看巴里·艾伦，还真就果断地转身离开了。 第431章 神速力，你算计我 一般来说，按照蝙蝠侠的作风，他的信条从来都是后备计划越多越好，对盟友和敌人的情报工作越细致越好，对方的弱点越多越好，他的反制措施清单早已饥渴难耐。 这种阴湿的习惯当然不会因为哥谭市变好而被他放弃掉，不过超级英雄们基本都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很少跨地盘执法，大家的地域观念都很强，没人会主动跑到别人的活动区域越俎代庖。 蝙蝠侠喜欢给全世界做反制清单的时候，通常都是在正义联盟成立之后，他成为正义联盟的领头羊之一，需要照看的地盘就从哥谭市变成了全世界，盟友也从哥谭市的罗宾夜翼戈登警长变成了超人神奇女侠等人，因此清单自然被一次性拉得很长很长，虽然主要增加的部分还是对自己人的反制措施，不过他也确实做了不少针对敌人的计划。 而在正义联盟成立之前，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蝙蝠侠其实并没有那么热衷于给全世界的超级英雄拉清单——除非有人跑来哥谭市搅风搅雨，或者对外地的韦恩集团产业下了手，否则大家基本上都是相安无事。 光一个哥谭市的重建计划已经让他忙得有些顾不过来了，这次只是因为马昭迪往哥谭市里运的人不太正常，他才会跑出来亲自看看情况，而实际上，他想知道的事情，昨天已经从马昭迪那里问到答案了。 “作为一个超级英雄，巴里·艾伦先生并不够谨慎。”布鲁斯默默想着：“不过这确实提升了他的可信度。”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该接着回去做重建计划了。” 在巴里和亨利抱着诺拉哭完之后，诺拉的戒心消除了很多，她几乎要确信对方就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了——不过为什么他们都老了这么多？ “巴里，你.为什么突然变成个小伙子了？还有亨利，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当这句问话出口的时候，巴里和亨利的脸色陡变。 他们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诺拉可能来自于哪里，或者说，来自于哪一个时间段。 亨利立刻看向自己的儿子，用眼神质问他：“巴里？你又回到过去篡改了时间？” 而巴里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这么做。 他的思维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更快一步，他意识到，如果真的有人把自己幼年时的母亲穿越时间线拉到现在，那么现在的时间线必然已经更改过了，但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母亲死亡的情景，还有父亲在监狱里的经历。 所以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幼年时的母亲，或者说，她甚至有可能不是本宇宙的诺拉·艾伦。 谁把她送到了这里？ “额，妈妈。”巴里斟酌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哥谭的吗？” “我？我在晚上看到有两道光跑进了咱们家里，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但是其中一个带着红光的黄衣人用刀扎进了我的心脏.另一个带着金光的人直接提着你跑掉了。” 说到这里，诺拉·艾伦下意摸了摸自己原本应该受伤的位置，但那里没有任何疼痛感。 自己出幻觉了？ “然后你就到了哥谭市？” “是啊，然后我就到了哥谭市。” 问到这里，巴里和亨利顿时锁定了眼前这个诺拉·艾伦的时间节点。 为了更进一步确认，巴里便问道：“妈，你还记得曾经送过我一个布偶熊吗？” “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诺拉更加一头雾水了：“我给你买的是一只布偶狗啊，不是熊。” 父子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有人在另一个宇宙救了我的母亲。”巴里心想：“而且做法很聪明，他没有直接改变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而是把“闪电侠”的妈妈送来了这个宇宙。” “可这究竟是谁干的呢？谁有这种力量可以穿梭时间和空间？谁清楚时间线不可以随意篡改，只能设法欺骗？谁特意回到了我母亲被杀的那天晚上去救人？谁让一个本来垂死的人活了下来？” 几个问题问完，巴里的心里已经有了个隐隐约约的答案。 “只会是另一个宇宙的我自己了，他准备得更周全，更细腻，他知道改变过去的风险，所以他没有选择直接更改过去，而是欺骗了时间线，他用另一个克隆或者是别的什么办法得来的尸体替换了诺拉——对了，多元体！多元体的能力分身全都没有自我意识，只是空壳，是最适合用来瞒天过海的。” “另一个世界的我简直是天才而且，这种方法不止他可以做到，我也可以。”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巴里的心开始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既然他可以带着妈妈来到我这个宇宙，那我一定也能带着妈妈去到他的宇宙，除非他不是靠神速力来回穿梭的.但这不是问题，我们都是闪电侠，他能找到方法，我没理由找不到。”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该怎么定位到他的那个宇宙呢” 巴里冥思苦想之中一抬眼，才发现诺拉和亨利对视了起来，他顿时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亨利看向巴里，发现他在诺拉背后偷偷举起手机，上面打着一行字：这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老妈，老爸，你清醒一点！ 看到亨利的脸色突然一变，马昭迪反而在一旁长出了口气，他刚才还在思考这到底算不算牛头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嗯？谁啊？” 马昭迪有些纳闷地走上前去开门：“这地方平时不是都没什么人来的吗？今天是怎么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那是穿着便服的“巴里·艾伦”。 “你——卧槽，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到啊，我感觉到空气里有一道自己的神速力痕迹，我一路跟着那道痕迹过来的。” 马昭迪两眼一黑。 “wdnmd我就用了一次神速力方块，就这一次还用出事了？” “神速力，你算计我！” 第432章 世界的区别 马昭迪此时有点汗流浃背了。 是的，他也曾经想到过诺拉·艾伦会不会变成两个巴里的“拼好妈”这件事，但在事情还没有铺开的时候，解决的方法总是多样的——他原本的计划是暂时先把诺拉·艾伦安置在哥谭市，避免她和这个宇宙的巴里见面，后面另一个宇宙的巴里能够来往两个宇宙之后，就可以时不时来看看自己的老妈。 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他心里的最圆满解决方案，诺拉不用死在另一条时间线，可以在除了中心城之外的任何地方安心生活，而巴里则能够定期来这个宇宙探亲，也终于可以摆脱“闪电侠永远救不了母亲”这种命运。 但他没想到的是，两个宇宙在闪电侠相关的细节上居然平行得这么敷衍，诺拉一个电话居然能打给本宇宙的巴里，而本宇宙的巴里则理所当然地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于是在布鲁斯今天来访之后，马昭迪不得不另想一套计划，他此时的想法是跟本宇宙的巴里先解释清楚，免得他在过于激动的情况下认错老妈，至于剩下的事情，还是可以照旧进行。 虽然诺拉迟早也会察觉到两个宇宙历史走向和生活细节的不同，她也会留意到身周景物和科技用品的变化，但这种事情可以等巴里到了以后亲口来跟她解释，或者干脆找个借口糊弄一下之类的这些部分都属于细枝末节，优先度没那么高，无非就是诺拉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平行宇宙和时间穿越之类的设定。 起码在看到门外出现的第二个巴里之前，马昭迪都认为第二套计划暂时进行得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顺利。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跟着自己的神速力痕迹跨宇宙追到我这里来.”马昭迪看着眼前的偷渡宇宙巴里，没忍住气笑了：“神速力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额不是的，其实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我。”巴里解释道：“神速力打开的虫洞空间里其实充满了神速力，你的痕迹在这里会极速消散，融入其中。只是我发现，在某个虫洞分支的终点有着很熟悉的感觉，有一股属于我的神速力从那里被带离了这个宇宙，如果换成其他极速者，他们是察觉不到的。” “你真有点护食了” “马昭迪先生？门口是谁啊？” 本宇宙巴里的声音此时突然从背后响起，马昭迪瞳孔猛然收缩，他立刻伸出手想要将另一个宇宙的巴里扒拉到一边去，免得被看到，但本宇宙巴里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马昭迪的手才伸出来，本宇宙巴里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此时，场上的气氛开始微妙地沉寂了数秒。 两个巴里此时嘴里突然都不讲话了，他们隔着马昭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彼此攻击。 他们只是单纯的呆住了。 “巴里，门口是谁啊？你怎么傻站在那——” 当亨利的声音也从背后响起时，马昭迪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当第三双眼睛加入门内外两侧大眼瞪小眼的队伍时，两个巴里的大脑终于转过了弯来；门外的异宇宙巴里立刻化作一道金光消失，而本宇宙巴里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装作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不清楚是谁闲得没事来敲门的。”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屋内的诺拉和孩子们听的，而亲眼跟异宇宙巴里对视了好几秒的亨利很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结合巴里刚才在手机上打的字，他很快就理解了此时的状况——屋内的诺拉是另一个宇宙的诺拉，那么屋外的巴里当然也就是另一个宇宙的巴里。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两个宇宙都是闪电侠。 亨利随意地往门外瞟了几眼，接着不以为意地拍了拍巴里的肩膀：“算了，可能是哪个无聊的小孩或者流浪汉敲的门，没关系，我们还是先回屋里吧。” 屋内的诺拉听到几人的对话，神色就又恢复了平静。 “干得漂亮。”巴里在心里默默给老爸点了个赞，现在还不是直接跟诺拉直接摊牌的时候，最好把真相一点一点告诉她，免得让她受到太大刺激。 “额”他突然说道：“老爸，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和艾瑞斯好像本来约好了要下午去约会看电影的，但是现在出了这件事，安排要作废了，我得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哦。”亨利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你去吧。” “艾瑞斯又是谁？”诺拉突然问道：“乔家里的那个小女孩吗？和巴里玩得很好的那个？他们现在开始约会了？” “啊？对，不对.”亨利听着诺拉的问题，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片刻之后，他才踟蹰着问道：“乔又是谁？” “乔啊，乔·韦斯特啊，那个单亲爸爸。”诺拉顿感诧异：“就是那个警察局的黑人警探啊，他跟你的关系那么好，你怎么连他都忘啦？他女儿不就是艾瑞斯·韦斯特吗？” “额，不对，诺拉，不是这样的。” 回答着诺拉的问题，亨利心里越发意识到两个宇宙的区别：“艾瑞斯的父亲是艾拉·韦斯特啊，不是什么乔，而且他们不是单亲家庭，艾瑞斯的母亲是纳丁·韦斯特，他们一家三口都是白人啊——下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诺拉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亨利，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世界突然变得面目全非，但一想到现在看到的巴里变成这么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她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 “艾瑞斯都和巴里去约会了”她心里想着：“他们都长大了？都变成成年人了？可我为什么只记得他们七八岁的样子？” “是我出问题了吗？我失忆了？或者疯了？” 此时此刻，诺拉越发迫切地想要前往中心城，看一看到底是谁的记忆出了问题。 第433章 双闪同框 当房间内的诺拉·艾伦因为两个宇宙的差异而怀疑人生的时候，屋外的两个闪电侠和一个马昭迪此时则又开始大眼瞪小眼了。 “别磨蹭了。”看着两个巴里跟憨憨一样站在那你看我我看你，马昭迪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我们时间有限，能不能快点交流完？诺拉在里面只会越聊越怀疑人生。” 于是两个巴里同时点了点头。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同步率拉满，又彼此打断了对方的话，愣了一下之后，他们又开口了。 “你——” “你——” “我超，你们有完没完了。” 马昭迪忍不住了，他之前只知道闪电侠有个话痨的设定，在偷渡宇宙的时候也确实感觉到巴里的嘴有点碎，但此时两个人一起说话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格外烦闷。 话不多，字很少，彼此都有点小心，这样交流起来效率不太够。 “一个一个来，谁先说话——算了不问了，巴里，你先说。” “我吗？” “我吗？” “你吗。”马昭迪忍不住锤了一下异宇宙的巴里：“你是万恶之源，你先讲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啊？我？” 另一个巴里回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在和肖娜跟罗尼训练的时候跑得快了点，结果就又跑进了虫洞里面，结果跟着神速力的联系到了这里——说到这个，我真高兴再见到你啊，老马，我早该猜出来你是异宇宙的人了。” “不，你就是万恶之源，起码未来的你是万恶之源，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间节点而已。”马昭迪回答道：“你现在应该猜到自己是在哪里了吧？” “额，我大概猜得到。”巴里回答道：“应该不是我的宇宙了吧？平行宇宙理论，对吗？否则我查到的中心城新闻上不可能没有威尔斯博士——甚至连星辰实验室都是加里森·斯莱特创立的，而我根本就没听过他的名字。” “很好，起码你进状态进得很快。”马昭迪点了点头：“现在有两件事要说，你先绷住。” “啥？” “第一，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亨利·艾伦了吧？” “哦，我看到了。”巴里回答道：“他真的跟我父亲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宇宙的我很厉害，居然也用不违法的办法把他从监狱里救出来了，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该怎么击败逆闪电.” 也就是在此时，本宇宙的巴里捕捉到了关键词。 “逆闪电？那个宇宙的我才刚刚击败过逆闪电吗？”他心里想着，这也就代表对方才刚出道不久。 “先别碎嘴了。”马昭迪打断了异宇宙巴里的碎碎念：“还有第二点——你听见我刚才说了一句‘诺拉在里面’吧？” 异宇宙巴里下意识点了点头：“听到了啊，怎么” 他突然又不吱声了。 因为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是我的母亲？” 巴里的声音此时有些发颤——在粒子加速器里穿越时空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回到了过去，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当时跑进时空虫洞的时候有多兴奋，也没有人知道他想救母亲却被拦下来的时候有多伤心。 迄今为止，有两件事困住了巴里的整个人生，一件是父亲的入狱，另一件就是母亲的惨死。 第一件事尚且能够挽回，但第二件事只能成为他永远的痛苦之源。 “这个宇宙没有逆闪电？还是说另一个我把母亲救下来了？！”巴里看着对面的另一个自己，急切地抓住他的肩膀，反复问道：“你把她救下来了？你把她救下来了？” 这个时候，有隐隐约约的泪花在他眼中闪动。 他甚至都没有问一下，这个宇宙的自己有没有神速力，是不是闪电侠，而是下意识将自己的一切也代入到了对方身上。 “不，我在今天之前，我不能去救她，我没法去救她。” 本宇宙的巴里脸上出现黯然的表情：“巴里，我们都知道时间线的后果，我猜你之前也起码篡改过一次时间线，对吗？” “仅仅只是一天的改变，影响就已经大到翻天覆地了，而母亲的死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们不能直接冲过去把她救活，那会影响整整十几年的时间线走向，我们花费十几年时间认识的朋友，建立的人生，做过的努力都会在一念之间崩塌。” 听到这个回答，异宇宙巴里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那现在屋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诺拉·艾伦？”他问道：“如果你没有救她，那这个诺拉·艾伦是谁？” 问话的功夫，他还动用了神速力，打开门迅速往里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面容让他鼻头一酸，那就是十几年前他见过的，妈妈的脸。 “她绝对是被穿越时间救出来的。”巴里在心里瞬间做出判断。 “这个诺拉·艾伦是你的母亲。” 马昭迪直接回答道。 两个巴里同时用惊讶的目光看向了他，本宇宙的巴里不能确定里面的诺拉到底来自哪个宇宙，也不确定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和诺拉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宇宙，此时见到马昭迪这么笃定，不由得心生疑惑。 “我的母亲？”异宇宙巴里问道：“我的？” “没错，未来的你想到了一个能够欺骗时间线的办法。”马昭迪回答道：“他带着我回到了那天晚上，用另一具克隆复制的身体代替了诺拉的尸体，然后由我带着活下来的诺拉回到了我自己的宇宙。” “你看，在你的那条时间线上，诺拉·艾伦还是死了，并且以后永远都没有再出现过，而巴里·艾伦此后十几年的人生也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但我的宇宙确实多了一位异世界的避难居民。” “巴里，你以后有空了就可以来这个宇宙看一看，你的母亲可以正式生活在这里，她不用再死了。” 当马昭迪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异宇宙的巴里愣住了。 长久以来的委屈，痛苦，渴望.种种情感交织翻涌，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而本宇宙的巴里却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么，黑闪电难道不会追过来吗？” 第434章 高维生物（月末求票） “黑闪电是谁？” 异宇宙的巴里疑惑地看向本宇宙巴里：“我那个宇宙里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你的敌人吗？某种超能力反派？” “不，不，不是的” 本宇宙巴里解释道：“你们宇宙没有黑闪电吗？它不是什么人，某种意义上讲，我甚至都不认为它具有生命。” “它是专属于极速者的死神，穿梭在神速力中，自己也能够使用神速力，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如果极速者被它抓到，就会直接死去——它看起来有点像电影里的丧尸，不过没有那些电影里面的迟钝，它的速度快到离谱。” “哦，你是说时间亡灵！” 异宇宙巴里顿时明白了本宇宙巴里的意思：“这个宇宙管他们叫黑闪电吗？这名字感觉没有‘时间亡灵’那个叫法帅。” 马昭迪的心里此时泛起了嘀咕，以他对本宇宙的了解，这个宇宙世界的设定应该属于比较早的漫画时期，而黑闪电的设定原本应该是只有在极速者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出现，并不负责维护时间线的稳定。 为什么漫画本宇宙的黑闪电设定会和电影异宇宙的时间亡灵设定融合？这会是因为自己吗？ “叫法不是重点，重点是，随意搅乱时间线的行为可能会导致被它找上门来。”本宇宙巴里的声音把两人从思考中拉了出来：“你确定这种方法足够安全吗？” “没我的话，不确定。”马昭迪开口道：“虽然这种欺骗非常有技术含量，理论上来说也不会对时间线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没人知道时间亡灵具体是什么情况，所以由我出手是最保险的。” “你？为什么你能保证黑闪电察觉不到？” “我自己比较特殊，不受时间线变动的影响。”马昭迪回答道：“而且我也不是极速者，黑闪电管不着我。” 两个巴里面面相觑。 “不受时间线变动影响的人？”本宇宙巴里啧啧称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我是说，我目前没见过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住时间和命运的伟力。即便是极速者本身也不可能。” “我没抵抗。”马昭迪心里想着，“我只是视角不太一样——起码按照系统的说法是这样的。” 【请注意，作为界外的‘读者’，你的时间线与本世界平行，但并不完全重合】 【请注意，你所到达的世界背景将跟随‘读者’时间轴的时间节点，某些对于世界观的滞后补充设定将不会向前回溯，只会向后生效；因此，‘读者’时间轴中会同时存在同一个世界的多个版本，即“还不具备后续补充设定的世界”，以及“具备了后续补充设定的世界”等】 【请注意，任何世界的时间线变动都将无法影响你的行为，因为你不在任何一个世界的时间线上】 这几条提示是在马昭迪从异宇宙回归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大概是因为被极速者带着做了时空穿越，所以触发了系统的相关提醒事项。 这是系统第二次对他更加详细地解释他自带的那条时间轴，想到自己的穿越身份居然还附带了一条独立于整个DC之外的时间视角，马昭迪有一种收拾陈年老衣服结果发现兜里还揣着十块钱钢镚的惊喜感。 他大概能明白这个“读者”视角时间线的意思——众所周知，整个DC宇宙的创作时间是长到令人窒息的，几百个编辑的设定有时候互相矛盾，有时候混乱不堪；为了方便自己的创作，每个人都会对宇宙做后续设定补充，借此维持整个DC宇宙那岌岌可危的，脆弱的逻辑合理性。 换句话说，众多宇宙合计而成的DC宇宙，就像是被打满了补丁的史山代码。 被缝缝补补的DC宇宙里，哥谭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从读者的视角来看，哥谭市最开始只是一个被黑帮挤满的腐败城市，而身为侦探的蝙蝠侠在努力让它变得更好。 然后呢？然后更多的故事就被创作了出来，蝙蝠侠的高光时刻越来越多，他智勇无双，他老谋深算，他能够对付恐怖分子，超级罪犯，然后是外星人，能解决灭世级别的危机，甚至能单挑超人。 但他依然没能解决哥谭市的黑帮问题。 这合理吗？ 这当然不合理，所以各种各样的补丁就被打了上去，哥谭从各种意义上变成了一座邪门之城，有恐怖的邪神，有可以传染复活的小丑，有能力越来越超模的超级罪犯，有各种各样的诅咒，地下也开始埋术士或者恶魔，包括势力恐怖横跨全球的邪恶古老组织，再加上命运的恶意。 好了，这样的哥谭市就正常多了，它有足够多的理由让蝙蝠侠处理不掉它。 对DC宇宙而言，这种补丁创造出来的瞬间就相当于彻底改变了它的背景结构，如果它的设定是“从布鲁斯出生起，哥谭其实就有一个秘密组织”，那么宇宙里的所有人就会觉得这个秘密组织是早就出现的东西，他们再也找不到打补丁之前那条没有神秘组织的时间线了。 但在读者的视角里，这些就是原本根本没有，后来却被插进前期剧情里的补丁，它出现的时间节点不是“布鲁斯出生的时候”，而是“这个设定被画进漫画的时候”，于是读者的时间线中就会出现同一个世界的两面。 一面是“布鲁斯出生，但没有神秘组织的设定”的世界；另一面就是“布鲁斯出生，补丁已经被打上去”的世界。 能看到，就意味着能触及，DC宇宙之内的人无法触及的世界，对于宇宙之外的读者来说反倒一目了然。 所以，以这个角度来说，马昭迪本身其实属于一种“高维生物”。 虽然这货看起来并不太像——毕竟比起人们印象中的高维生物，他的个人实力不能说稍逊一筹，起码也可以算得上微如蝼蚁。 马昭迪没有再想，他将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场，谈话到了这个地步，两个巴里当然已经达成了共识。 “你和亨利把她接回中心城，等到她稍微接受这个世界之后，我再来跟她亲口解释，这样冲击会小一些。” “没问题。” 第435章 无巧不成书 两个巴里达成共识之后，剩下的事情倒显得很顺利了，异宇宙的巴里化作一道闪电躲了起来，并看着本宇宙的巴里和亨利一起将诺拉接到了机场——虽然诺拉·艾伦对于亨利所说的一切都将信将疑，不过这反倒坚定了她去中心城看看的决心。 而且她对眼前的巴里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丈夫和儿子并不是假的，他们不会对她不利。 马昭迪目送着三人登上布鲁斯准备的飞机——他对自己带过来的人确实安排得很周详，起码排面给得很足，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韦恩家族财大气粗。 “你呢？”马昭迪扭头问异宇宙的巴里，他此时盯着天上的飞机，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我吗？”巴里摇了摇头：“坦白来说没有了，实际上，另一边还有人在等我，中心城的超能力罪犯还有很多，光靠西斯科和凯特琳他们估计解决不了。” “终究还是闪电侠啊。”马昭迪拍了拍巴里的肩膀：“下次还能找得到我这里吗？” “没了痕迹的话，不太容易。”巴里老实回答道：“而且你的宇宙好像和我的宇宙相隔很远，我不知道回去以后还能不能再重复跑一次路线找到你这里了。说到这个，你为什么能用我的神速力回到这个宇宙啊？我记得没有把我的神速力给过你——” “啊，这个问题不用担心的，巴里。”马昭迪一听巴里要问到自己的神速力由来，立刻岔开了话题：“我可以再次往返你的宇宙和我的宇宙，等到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把你直接再接过来。” “你能定位我的宇宙？”巴里顿时松了口气：“也是，毕竟你在那里待过足够长的时间我本来还想着可能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确定一下这个宇宙在神速力时空尺度下的坐标呢。” “坐标还是别记为妙。”马昭迪摇头：“确定没什么事了吧？没事的话，我就送你回去了。” “怎么送？需要我配合——” 唰！ 随着马昭迪拍了拍巴里的肩膀，巴里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希望人没事。” 马昭迪心里这么想着，在哥谭市的街头晃荡了起来——他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出门，因此很少像这样不着家地乱逛，此时恰好解决完了手头的几件麻烦事，他的心里放松下来，便在街上开始散步。 慢慢走到了哥谭警局，戈登警长似乎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焦头烂额了，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但桌子上的文件依然堆得很高，而且他依旧不太喜欢马昭迪进警局里看他，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立刻让人把他拽到了警局外面。 “去去去，别进警局里，这边才好起来，经不起折腾。” 马昭迪撇了撇嘴，扭头去地方检察院去看哈维检察官。 “老马来看我？哦。” 哈维·登特此时好像陷入了工作狂的状态，马昭迪去看他，结果他就只顾着趴在桌案上工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接下来，不管马昭迪说了什么，他的回答一律是嗯啊哦之类的玩意，基本不会超过三个词。 “这朋友当得也太敷衍了！” 马昭迪愤愤不平地去找布鲁斯，结果被告知布鲁斯不在。 “韦恩少爷恐怕去了墓园。”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轻轻拍了拍马昭迪的肩膀：“在终于有了一点闲暇时间之后，他就把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的墓都迁到了那里，还亲手在那里墓园旁的树林边种了两棵树。 “.我去看看。” 马昭迪将自己做好的点心留给了阿尔弗雷德，接着徒步前往了哥谭墓园。 别问为什么戈登和哈维没有点心——马昭迪本来是给他们准备了的，不过在见到两人之后，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还吃点心呢，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吃478。” 当马昭迪赶到墓园的时候，布鲁斯正站在一片树林中哀悼——那是由一棵棵树苗组成的树林。 他呆呆地看着这片林子，在他当时带着孩子们种树的时候，这里只不过是一处小小的哀悼之所，墓碑在旁边的墓园里，树则种在外面的密林边。在对着墓碑哀悼完之后，大家现在似乎更习惯于来到小树林里，看一看自己为逝者种下的那棵树。 “墓园似乎专门招了一批人负责看护树林边的这片小树苗林。”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马昭迪身边响起：“我听那个人说，本来墓园是打算专门扩建，把这批小树苗也纳入进来的，不过大部分人都反对，他们说，就让这些小树长吧，框起来像是景观植物一样。” 马昭迪扭过头，跟身边的男人握了握手，这人长得高大帅气，身板甚至快要赶得上布鲁斯了。 不错啊，马昭迪心里想着，这人在帅气程度上只比我略逊一筹。 “你也是哥谭人？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哥谭人，只是听到了这片树林的故事，所以特意跑来种些树。” “怪不得这里的树苗这么多，原来不只是哥谭人来种——在我当初种树的时候，这里只有十几棵。” “在思念逝者这件事上，大家的心情大概都差不多。” 男人指了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这里差不多有几百棵树了，长得很好，每次看到代表自己悼念的人的那棵树长得这么有活力，人们心里多少会有点被安慰的感觉吧。” “谁知道呢。”马昭迪扭头看了看林中的布鲁斯：“反正他脸上的表情确实挺平静的，这样也好，少整点苦大仇深的.” “据说这里最开始还有个种树人。”旁边的男人补充道：“我其实挺想见见他的，据说就是他带着孩子们最先来这里种树，那时候，这里还有上百号黑帮——我很佩服他。” 这彩虹屁给马昭迪吹得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现在大家都是种树人了。”他回答道：“也不一定要找最开始的那个——话说你在这种了多少棵树？” “不太多，大概十几棵。” 马昭迪顿时肃然起敬，他伸出手跟男人握了握：“我马昭迪，哥谭人，未请教阁下.” “啊，我叫克拉克。” 男人笑着回答道：“克拉克·肯特。” 第436章 神会流泪吗 “我叫克拉克，克拉克·肯特，我是大都会人。” 克拉克笑着跟马昭迪握了握手：“我是个记者——星球日报的报社记者。” 马昭迪的嘴角抽了抽，他努力稳住心态，脸上挤出一个颇为心累的笑容，也跟对方握了握手。 “克拉克·肯特，哈，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一种数值的美.” “嗯？”听到马昭迪的话，克拉克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迷茫：“什么数值的美？” “不重要，不重要” 虽然脸上笑着跟人打哈哈，但马昭迪的心里此时已经开始慌了，他当然知道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他只是没想到超人的生物力场居然效果这么丝滑，即便他之前看过两次新闻上的超人影像，可刚才看到克拉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把他的脸跟超人联系起来。 所以，他现在真正在思考的问题其实是——哥谭市要出什么事了？ 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思考方式：得益于DC优秀的匹配机制设定，任何危机的级别都有对应的英雄阵容来解决，哥谭市的疯子有蝙蝠侠管着；而大都会的外星人，超人类之类的则有超人能对付；中心城那些略有道德的超能力罪犯交给闪电侠；神神鬼鬼的东西也有康斯坦丁来操心。 所以，当马昭迪看到超人出现在哥谭市的时候，他的下意识反应就是：有大事件要发生，起码是灭城或者灭国级别的强度——搞不好是灭世级别。 毕竟蝙蝠侠和超人这两者凑在一块的时候，强度本身就已经有点顶了，他们要面对的危机等级不可能只是几个简单的超级罪犯日常小打小闹。 “额，你”马昭迪看了看四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会从大都会跑到哥谭市来？是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在这里吗？” “我？哦，不，我没有。” 跟马昭迪交谈的超人听到马昭迪的心跳加快，也看到他体表毛孔分泌出的微量汗液，以及微微舒张的瞳孔。 一般来说，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些表现，不过这个技能通常被超人用来进行测谎，他不太理解马昭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紧张起来。 “我来这里主要还是因为工作需要的缘故——正如之前所说的，我是一名记者。” 克拉克解释道：“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听到哥谭市有了这么一种最近才出现的哀悼仪式，然后就决定来哥谭做一次特别采访。” “仅此而已？没有别的什么事？” “不，这可不是‘仅此而已’，实际上，我觉得这件事意义重大。” 克拉克认真地回答道：“在这之前，大都会的所有人都对哥谭这个地方有所耳闻，大家对这里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就连我也觉得在这里生活的市民们可能不会很开心.” 马昭迪心说这印象确实没错，我们哥谭是这样的。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听说了哥谭市里有人在墓地里集体哀悼，祈祷。” 克拉克看向眼前的小树林：“我听同事们说，有老人，也有小孩，有黑帮，也有普通人——我当时很感动，实际上，我一直很希望能报道这类故事，人们放下成见，彼此理解的故事，它能在某种程度上证明我们是一样的，即使有不同的身份地位，血脉族裔，大家也都可能以‘人’的身份产生共鸣。” “包括你？” “包括我，尤其是我。” 马昭迪目瞪口呆地看着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互相对视，刚才的那句“包括你”并不是他问的，而是布鲁斯问出口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弔人可能已经把克拉克就是超人的事情查出来了。 蝙蝠侠是这样的，他当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哥谭市最坚实的后盾和梦魇——但这跟他在马昭迪心中阴险狡诈无人不查的弔人形象并不冲突。 而此时，克拉克主动避开了布鲁斯的锐利逼视，他温和地解释道：“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常年在星球日报里工作，但主编其实很少让我们去追有意义的新闻。大部分时候，除了盯着超人的消息，就是八卦娱乐，明星花边，党争政斗之类的新闻，我很希望能报道些更好，更有意义的东西出来。” “那你恐怕生错时代了。”马昭迪叹了口气：“现在是资本当道的时候，新闻人的坚持在流量面前一文不值——上头只会关注收视率，追热点的重要性比追重点的重要性高得多；而金主还有政党归属，有些东西你想写，报社老板也不可能让你发出去。” 听到马昭迪的话，克拉克脸上出现了些许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又振奋了起来：“无论如何，起码这一次，我向主编争取到了来这里进行采访的机会——哥谭市的情况跟我之前听说到的东西大相径庭，我该说我很高兴来到这里，这座城市现在很独特，也很有活力，并且没有外面传得那么恐怖。” 马昭迪没有跟克拉克开口解释，他知道超人的超级听力能听到整个地球的一切声音信息，一切只取决于他想不想这么做——换句话说，其实他所谓的“听说了哥谭市的哀悼仪式”应该改成“亲耳听见了哥谭市人们的哀悼仪式现场”要更合适些。 “我的报道在一个月前就登报了，实际上，我觉得人们好像挺喜欢我在哥谭市的见闻。”克拉克接着说道：“这一点让我很高兴。” “未必是喜欢，也许只是猎奇。”布鲁斯冷静地接了一句：“但我.对你的印象有了些变化，克拉克先生。” 克拉克顿觉疑惑：“您之前听过我吗？布鲁斯先生？” “我见过你，在之前的哀悼仪式上，那天还下着雨，所以树林边没有人，你一个人带着十一棵树苗种在了这儿——前段时间，超人被交换身体后，有十一个韦恩集团分公司的员工死于假超人造成的破坏，你是为他们种的树。” 说到这里，布鲁斯顿了顿。 “你当时看起来.很伤心。” 第437章 太性情了兄弟 “你当时看上去很伤心，实际上，我甚至感觉你好像快哭了。” 布鲁斯接着说道：“不要误会，我没有刻意跟踪你，不过现在其他城市的所有人对于哥谭市都抱着不太好的印象，像你这样愿意主动来此采访的记者是很少见的，我相信一篇良好的报道能为哥谭吸引到很多来客——所以作为本地的东道主之一，我当天其实本来是想要找你谈一谈的，全当交个朋友。” “但当时你看起来更想一个人独处，所以我最后没有找上你，现在看来，我或许应当找你喝杯酒的，克拉克先生，即使不为了你的报道，也为了你种的那十一棵树。” 克拉克的脸上却露出些许惭愧的表情，他对自己的身体被拿去破坏大都会的事情一直非常内疚，如果戴维·甘那森博士当时交换的是任何一个其他人，他对大都会都无法造成如此严重的破坏。 但可惜的是，自己的力量太强了，而戒心又太弱了。 他其实不止种了这十几棵树，在大都会的墓园边，他还为那次灾难中去世的其他人都种了树，并且做了祈祷和哀悼，只不过没有让人看到。 马昭迪安慰式地拍了拍克拉克，他知道英雄们总会下意识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是他们的弱点，但也是他们被称为英雄的理由之一。 “我知道你的，韦恩先生，你的名气很高。”克拉克带着点沮丧说道：“韦恩分公司的大楼被毁掉，我很抱歉.” 听到他的道歉，布鲁斯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克拉克，看起来是想要判断他究竟是否真心。 马昭迪白了他一眼，他知道蝙蝠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但他站在上帝视角的时候，确实很不喜欢布鲁斯对超人这种纯好人的审视目光。 差不多得了，你可以怀疑超人被控制，被胁迫。被克制，被骗，你可以针对他做一切反制措施，这都没问题；但你要说怀疑超人的真诚，那我可就有点想哈气了。 好在布鲁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他伸出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不必为我感到遗憾（英语里的遗憾和抱歉是同一个词，克拉克的那句话可以被当做‘我为你的遭遇感到遗憾同情’），克拉克。大概两个月之前，我对韦恩集团在大都会分公司的人员伤亡确实很生气，财产损失倒是小事” “这件事连带着让我对超人也产生了恶感，不要误会，这不是迁怒，只是基于一个事实——像他这种具备神力的外星人，在整个地球仅此一位，他战斗的时候造成的破坏和附带伤害是很恐怖的，这一点与他本人的意愿无关。” “我知道他可能尽了最大的努力保护大都会，但他太强了，仅仅只是存在，就已经与人类的一切格格不入——而这甚至还是建立在他没有二心的前提之下。” “可”听到这里，克拉克更沮丧了，他想辩解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在一个月之前，我的想法变了。”布鲁斯接着说道：“超人在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对自己的力量似乎呈现出更加谨慎的态度，并控制地更精准了些，而且他也参与了重建工作和默哀仪式。” “我看不出来他表现出来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但也许，他确实是有一颗人类的心。” 讲到这，克拉克立刻抬起了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有些高兴。 一旁的马昭迪则看向布鲁斯，心想，难道不是因为他在报纸上说了哥谭的好话？ “克拉克。”扭回头的马昭迪突然问道：“你知道蝙蝠侠吗？” “嗯？那个哥谭市的都市传说吗？”克拉克回答道：“我在来到哥谭之后听过不少关于他的故事。” “嗯，大概在一年多之前，我曾经看到过一段关于他的视频。” “那是在一栋燃烧的民居楼前，蝙蝠侠从火场里面救人的时候——当他把所有人都带出来之后，还给一个没穿衣服的倒霉蛋带出来了一身衣服和裤子。” 布鲁斯微微挑了挑眉，他看向马昭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当时的糗事——起码对马昭迪来说，这绝对算得上一段黑历史。 然而马昭迪对布鲁斯的眼神视而不见，依旧淡定地讲着故事。 “他把人救出来之后，就想离开，但那时发生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克拉克摇了摇头。 “有人要求蝙蝠侠再回到火场里面，为他找到自己的银行卡——然后就有第二个人跟上，让蝙蝠侠去找自己的手机，然后是钱包，驾照于是所有人都开始要求他回火场里去。” “克拉克，如果是超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超人吗？” 这本该是个挺好回答的问题，但克拉克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他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超人，他当然可以直接回火场里面去帮他们把东西都拿出来，实际上，超人甚至能直接用冰冻吐息把火灭掉——但这个问题对蝙蝠侠不公平。” “他不是超人，实际上，我觉得他可能是个很伟大的蒙面义警，他怕火，也会受伤，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说到这里，克拉克最终笃定地回答道：“这些要求，对蝙蝠侠不公平。” 听到这个回答，布鲁斯下意识看向克拉克，眼神中闪动着难明的意味；而马昭迪则笑了，他对克拉克的回答很满意。 “大部分时候，人们总是对好人更加苛刻，而对坏蛋更加宽容。”他总结道：“当时，那个没穿衣服的倒霉蛋直接跑了出来，对着人群骂了一通，这是唯一一个替蝙蝠侠说话的人。” “克拉克，你也是这种人，这样的人很少，但很重要。” “所以，我的观点和你一样，如果你觉得上个问题对于蝙蝠侠来说不公平；那么，我对超人的看法也是一样的，我觉得，把大都会的超级罪犯导致的一切问题都算在超人头上，对他也并不公平——布鲁斯，你觉得呢？” 此时的布鲁斯回过了神来，面对马昭迪的提问，他慢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此时的克拉克忍不住伸手给了马昭迪一个拥抱。 第438章 律师函警告 克拉克的力道控制得其实还行。 马昭迪很庆幸超人在情绪波动的同时依然没有忘了自我克制，所以这一次拥抱只是稍微加了点力量——普通人会被勒得嗷嗷叫，身板稍微脆弱一点的可能会受点伤，不过对于重新恢复了中级身体素质增强的他来说，这样的力度还算是正常问候的范畴。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他反问道：“我不是在说蝙蝠侠和超人么？” “啊因为我是大都会人嘛。”克拉克连忙解释道：“你知道的，在大都会，大家其实都挺喜欢超人；我真的算是他的铁杆粉丝，所以听到你夸他的时候，我就会比较高兴。” “害，这都小事。”马昭迪摆了摆手。 就在此时，克拉克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他微微侧过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额，我该走了。”他扭回头来，跟马昭迪和布鲁斯道别：“时间不是很早了，我得早点回大都会去，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早就认识我了。”布鲁斯纠正道：“今天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克拉克·肯特——很高兴见到你。” 马昭迪在旁边跟了一句：“俺也一样。” 于是克拉克笑了笑，扭头离开了墓园。 布鲁斯看着他的背影，目不转睛，嘴里却问道：“你知道他。” “谁？我吗？”马昭迪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 马昭迪却摇了摇头，反驳道：“首先，你自己什么也没问；其次，我什么也没有主动瞒着——而且你本来也就什么都能查得出来，不是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超人的真实身份的。” “我老早就知道。” “那么，你也知道闪电侠的真实身份。” “我去平行世界的中心城又不是白去的，实际上，我跟那里的闪电侠还有些交情呢。” “超人的身份也是你从另一个世界知道的。” “可以这么说。” 拷问完毕，弔人蝙蝠佬甚至没有跟马昭迪多说两句，而是直接心满意足地从墓园里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小树林里咬牙切齿地暗暗发誓，下次不可能再给哥谭铁三角里的任何一个带点心。 “吃吃吃，都吃47。” 气愤的马昭迪也出了墓园，骑上门口放着的哈雷摩托车，一路向自己的小屋开过去。 “这就是你本来的世界吗？” 变成摩托的三蹦子忍不住问道：“我总感觉你们两个世界的差别不太大，都有闪电侠，中心城，也有星城和绿箭侠——不过这个哥谭市是怎么来的？另一个宇宙完全没有这个地方。” “这也不算坏事。”马昭迪淡定道：“有哥谭市的宇宙，必然会出现灭世级别的危机，这是匹配机制。” “好吧.你好不好奇克拉克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无非是大都会又有了什么突发事件。”马昭迪回答道：“不用担心，他能搞得定的，我们这个宇宙比较干净。” “好吧.你猜对了。”三蹦子顿感无聊：“大都会那边出现了一只巨型黑猩猩，在刚刚完成重建的高楼上面荡秋千，现在已经被不少人传上网了。” “我超，这个宇宙世界里也有金刚？！”马昭迪突然来了精神：“这我得坐起来看。” “他不叫金刚，我在大都会发现了一篇之前就有的报道，写的就是那只黑猩猩的事——那本来是一只马戏团的黑猩猩，叫托托。” “然后？” “然后托托被送上了太空卫星，那颗卫星在运行途中碰到了两颗流星对撞的辐射轰击——在回到地球之后，托托的体型就膨胀到了这种地步。” “古早时期的反派设定真的都这么随便吗” “总而言之，它现在正举着路易斯在星球日报的大厦楼顶攀爬。”三蹦子的机车显示屏上突然出现媒体直播的转播画面，这个镜头是一个超高的俯视角，直升机螺旋桨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很明显，由于超人的影响，大都会的新闻媒体们现在已经把直升机当成必备拍摄道具之一了。 正如三蹦子所说，此时此刻，一只眼冒绿光的超巨大黑猩猩真的举着一个女人在星球日报的楼顶放声大吼。 “这完全就是金刚啊！版权，版权啊！你们不怕版权纠纷的吗？！”马昭迪指着画面忍不住吐槽道：“而且为什么路易斯会在它的手上啊！这完全是钦定超人去对付吧？还有它眼睛里的绿光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妙啊？” “太空撞击的那两颗流星主要元素构成分别是铀和铀与氪石的混合体。” “？” 正在此时，超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中，他急切地冲向泰坦诺，而按常理来说，他的力量完全足以一拳将这只巨兽直接砸飞——或者直接砸穿，这个得取决于他用不用生物立场进行覆盖。 “啊，我错过了他撕外套的变身”马昭迪有些失落，这部分明明是经典画面的。 然而下一秒，托托的双眼中就放出两道绿光，直接扫过超人的身体。 “啊！” 超人的身体猛然一坠，像是折翼的鸟一样，托托的绿色视线很明显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就知道.” 马昭迪想了想，他在思考要不要开着三蹦子直接飞去大都会，托托的视线绝对跟氪石的辐射有相同性质，那两颗流星来得就是这么巧。 但在听到屏幕里托托的吼声之后，他又不打算过去了。 “路易斯！好人！我保护！” “会飞！坏蛋！别打我！” 很明显，托托对路易斯没什么恶意，它听上去甚至还有点委屈。 “等下，你说之前有一篇关于托托的报道。”马昭迪突然问道：“那是谁写的？” “路易斯，她在托托变异前对它很好。” “哎，那大都会基本上没什么危险了，还能免费看一场金刚大战超人的大电影——不过就是楼里面的人有点遭罪。” “大都会的高楼现在全是重建好的，里面还没装修完，根本没人。”三蹦子锐评道：“我觉得楼本身更遭罪，刚修好没多久，现在又要被拆一次。” 第439章 稳中向好的哥谭 两人说话的功夫，马昭迪敏锐地注意到托托手里的路易斯正在大声喊着些什么。 “她喊什么呢？”马昭迪问道：“翻译下那个唇语呗。” “老大，老大，她在喊‘泰坦诺！快停下！超人不是坏人！’喵。” “？” 马昭迪一脸懵逼，他将头顶的呆猫一把薅了下来：“你怎么跑到我头上来的？你不是在系统空间里面吗？还有你的唇语是从哪学的？” “老大，你在说什么小猪话？艾露猫不管从什么地方刷新到猎人旁边不都是很正常的吗？不然我们用腿怎么可能跟得上天上飞的翼龙喵？” “不是，这合理吗？系统，统子，你看他啊。” 【此为艾露猫底层设定，系统决定配合该机制，你可以选择取消】 “啊那倒也不必。” 马昭迪rua了rua呆猫的大脸：“这个设定还挺有意思的——所以呆猫为什么会唇语。” “老大，我是天才喵！” 马昭迪闻言，狐疑地看向了呆猫那双清澈而愚蠢的豆豆眼，并在对视数秒之后开始怀疑人生——难道它真的是天才？ “哎，不兑啊，三绷子，你不是说它叫托托吗？” “报道里是这么写的，不过路易斯刚才喊的确实是‘泰坦诺’，可能是看到它变大了，就给它改了个名吧。” “老大，老大，我们要去帮他吗？这只怪物看起来好像超大版金狮子，我感觉我们打不过喵.” “哪里像了？”马昭迪问道：“不要看着一只猩猩就说像金狮子啊，金狮子只是长得不太像狮子而已，跟猩猩还是有区别的。” “总而言之，这一场超人基本不可能输。”马昭迪拍了拍手：“走吧，我带你们两个在哥谭市里逛一逛，大概跟你们说清楚这里的情况——呆猫，装得像猫一点，先别瞬移了，这里的人精神状态暂时还不是很正常，我怕你被盯上。” “老大，没问题喵。” 不过令马昭迪比较安心的是，哥谭市此时的治安情况确实比之前要好了不少，虽然还能看到街上有一言不合就开始激情互殴的市民，但好歹他们这次没有用枪了。 法律部门的职能正在恢复啊，马昭迪心里想着，之前在大街上拔枪打人是绝对没人来管的，所以大家都显得武德充沛，现在法庭和哥谭警局开始发力监管和惩罚，恶性流血事件就变得少了很多。 除此之外，马昭迪在沿途还能看到不少贫民窟的老破小建筑正在被推倒重建中，而正在干活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监狱里的囚犯，他们身穿囚服，干得很卖力——马昭迪相当确信，这些囚犯的低廉雇佣成本能使得布鲁斯的哥谭重建计划资金压力缓解许多。 “哥谭市的重建计划推进得还挺快。”马昭迪看着周围大片被推平并清理过的空地和零散的新建建筑啧啧称奇：“才两个月时间，居然已经有第一批完工的建筑了。” “快是理所当然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一个面色凶狠的光头接上了马昭迪的话，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这人明明身穿着囚服，腰间却还别着两把手枪。 那正是许久未见的克林顿·班纳，在死亡巴士上追着马昭迪和德雷克乱射的那个疯子，后来却还帮他一起对付小丑。 “哈，老熟人。”马昭迪颇有些惊喜地笑了：“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哼，也就那样，规矩多得很，只有揍里面的几个刺头还算有意思。” “我测，你没越狱吧？”马昭迪警觉：“你帮我对付过小丑，还帮忙管教罪犯，刑期一共也就判了两年，还是在里面做狱警工作——你别说这都要背刺一下我。” “我懒得跑。”克林顿不耐烦地摆手：“哥谭市的街上现在全他吗是罪犯，我正常工作都得一周七趟往外面跑，狱警甚至能轮班出监狱吃饭，越狱出来有什么鸟意义？” 马昭迪这才松了口气。 “工资还行？” “我的还行，那帮鸟人的就不太行了。”克林顿嘲笑道：“看到没有？全是曾经的大人物，现在的重刑犯，他们的工资现在能在监狱里过过日子，买包烟什么的其他的部分，就全被减刑劳动抵扣掉了。” “减刑劳动.” “一栋建筑物造好减刑五年，如果有质量问题就恢复刑期，还得额外加刑。” 克林顿从怀里拿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马昭迪，见他摆手拒绝，也不以为意，转而叼在了自己的嘴里。 “我跑来当监工，还得抓到糊弄做工的人才能减刑，但这群王八蛋都学精了，知道减刑就能在监狱里少花钱，一个个老实的要死，当初叱咤风云玩手段的嘴脸全没了，真他吗丢人。” “里子和面子，总得挑一个。”马昭迪耸耸肩：“好歹你的威慑力够强，没两把刷子也当不了狱警。” “那天跟你在一起那个混蛋呢？”克林顿又转而问道：“很久没在街上见到那家伙了，他死了？” “他跑了，哥谭之前太乱，他没敢多待，过段时间可能会回来——话说回来，开大巴的那个老杰克怎么样了？” “那老头？判了五年，现在进了监狱的驾校当老师了，教人开大车，哥谭市现在的囚犯物流司机有一大部分都是他手底下带出来的。” 克林顿深深吸了口烟，又接着说道：“他运气好得很，能和老杰克大巴一块活到死，用不着担心被流弹打死了。” “哎，克林顿！” 此时，旁边的工头喊了起来：“今天的活忙完了，该下班回监狱了！” “知道了，这就来。” 克林顿随口应了一声，又拍了拍马昭迪的肩膀：“走了，下次再聊。” 马昭迪也摆了摆手，扭头再转了一小会，然后回了出租屋。 “哥谭比之前强点了.挺好。” 心里如此想着，马昭迪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的钟塔，然后安心进入了睡眠状态。 “咚咚咚，咚咚咚！” 被敲门声惊醒马昭迪一脸懵逼地睁开眼睛，他扒拉开趴在脸上的呆猫，然后跑去开门，便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熟悉面孔站在床边。 “克拉克？！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 “老马，我需要你的帮助！” 请假条 月末最后请假休息朋友们，不要熬夜等更新嗷（今天的已经在凌晨更过了，明天后天请假），好好睡觉，健康作息 照例补几张明日份和后天份的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40章 好明显的龙套感 克拉克的到访让马昭迪很意外。 “我确实是比较欢迎朋友有事没事来看看我的虽然我现在正在考虑把那三个混蛋从我的朋友列表里划掉。” 马昭迪揉了揉眼睛，示意克拉克进屋的时候带上门：“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未免有点我去，三点钟？克拉克，你有点太自来熟了。” 克拉克一脸尴尬，他解释道：“额，我知道这么半夜来打扰人不太好，而且我们白天的时候才刚刚见面，不过你已经认识了我那么久，而我也觉得你是个靠谱的朋友，所以我才来向你求助。” “我认识你很久了吗？” “你认识我很久了——我很抱歉，但你知道我的听力是天生的，在离开哥谭市前，你和布鲁斯的交谈声对我来说跟面对面大声谈话没什么区别。” “.你的数值真有点太高了。” 克拉克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两个的谈话的，额，你知道的，上次交换身体的那次意外之后，我在那位残疾科学家的躯体里待了一段时间——尽管那次体验很新奇，但不知道是不是机器的影响，它直到现在还有点后遗症。我得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包括听力，动作力度什么的。” “这一两个月我都在干这事，现在恢复得很好，不过细微的感官部分还在调整，导致我的大脑还是会主动捕捉到一些我原本想要过滤的信息和声音。” 马昭迪挑了挑眉。 “你这就承认自己是超人了？” “你们两个本来就已经确定这件事了，不是吗？” 克拉克的表情相当坦然：“不如说，我很高兴是你们发现了我的身份，因为你们都是好人。” “哈，先声明，布鲁斯做好事的方式和你想象的可能有点差距——当然，我也差不太多，不过我是被他带坏的。” 克拉克闻言，下意识看向房间的角落。 “你是不是他喵在我的屋子里装暗道了啊。”马昭迪忍不住又抄起床上的抱枕砸了过去：“我今晚特么连窗都没开，你个叼毛到底从哪里进来的！” 一只黑暗的大手从阴影中伸出，一把接住了马昭迪的抱枕：“这回走的门。” “重点特么不在这里啊！” “额反正现在我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克拉克耸了耸肩：“这感觉还挺好的，有点像是漫画里画的那种正义的秘密英雄组织之类的。” “你知道蝙蝠侠是谁？” “他是布鲁斯啊，我的眼睛能透视的，你们不都知道吗？” 听到了克拉克的回答，在面具之下，蝙蝠侠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能看透任何东西？” “铅不行，我的透视能力看不透铅层。”克拉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过你不用特别担心的，我一般会克制自己尽量不去看别人的隐私，假如真看到了，我也会守口如瓶。” 然而蝙蝠侠却一言不发，他从来不会把主动权寄托在别人的道德上，能不能和想不想是两码事。 马昭迪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蝙蝠洞很快就要迎来一波铅制外层改造了。 “你们两个真是奇怪。”马昭迪总结道：“一个知道对方的行事作风，但还要把自己的弱点直接告诉对方；一个相信对方的真诚，但还要用别人告诉自己的弱点来做反制计划。世界上很少能再找到比这更怪的朋友关系了。” “我做计划这件事和我们是不是朋友没有关系。”蝙蝠侠的声音低沉：“但从我个人的情感上出发，还是很感谢你们的高尚和诚实。” “大可不必说得这么煽情，我只是觉得你劝不回来了。”马昭迪摇了摇头：“根深蒂固，本性难移，这辈子就这样了，劝不动的，算了吧，没治了。” “还是说回原本的话题吧，我记得你在门口说需要我帮忙——什么事整的这么急？” “哦，对的，对的。”克拉克连忙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一面吗？” “是啊，怎么了？” “其实在见面的时候，我就从你的身上听到了些奇怪的，若有若无的杂音，但那声音又很快消失了，我没能捕捉到任何信息。” 克拉克的话让马昭迪很疑惑，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找不到自己身上能有什么奇怪的声源。 “杂音.？” 是的，直到今天晚上，我跟泰坦诺打了一架——额，你们可能不知道泰坦诺是谁，它是 “一只受到太空辐射的大猩猩，双眼疑似能放出对超人特攻的氪石光线。”蝙蝠侠回答道：“它今天和你在大都会缠斗了十五分钟，还是路易斯引导他戴上了特制墨镜——然后你把它丢回了史前侏罗纪。” “啥？等下？丢到哪去了？” 马昭迪睁大了眼睛：“丢回侏罗纪？怎么做到的？” “额，那里有个时空机器，能产生一道时空传送门。”克拉克回答道：“我把它扔到门里面去了。” “惨，巴里，惨。”马昭迪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古早漫画的离谱设定再一次发力了，闪电侠的独门绝活变成大路货了，我真不敢想巴里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有多失落。” “我顺道问一下，那台传送机呢？” “被毁掉了，科学家说这台机器是运气好才运作起来的，之前整整三年都没有运行成功过。” “这玩意的龙套功能性也太明显了吧.上次你们交换身体的那个机器呢？” “被我毁掉了，我把机器的所有图纸资料连同硬盘储存一起付之一炬，透视视线能确保我没有任何遗漏，那个疯狂科学家则被执行了死刑。” “那就是被政府收编了。”马昭迪一秒得出结论：“起码将来还能当个大事件的伏笔。” “不，他是真的被处刑了。”克拉克纠正道：“他在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就歇斯底里地疯掉了，一直重复着自己是超人，我看到一个叫阿曼达·沃勒的人试图跟他谈判，但两人根本没法沟通。” “迫于大都会市民的舆论压力，他不得不被处刑。”蝙蝠侠在一边补充道：“在五角大楼的眼里，这大概是他仅剩的最后一点价值了。” 第441章 超人之死 “情况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克拉克对房间里的蝙蝠侠和马昭迪说道：“在和泰坦诺的战斗中，我不止一次被他的氪石目射线击中，那种虚弱的感觉让我相当痛苦，但这种痛苦又似乎很熟悉。” “熟悉？你之前被人用氪石对付过吗？” “emm，有巧合之下碰到过，不过很少，非常少，反正魔法和科学也能起到克制我的效果。” “不，不，那个什么疯狂科学家和疯狂魔法师完全是少数中的少数.” “这种熟悉的痛苦感让我联想到了你身上的杂音。”超人接着陈述道：“我不确定那是什么，直到我听到路易斯的喊叫声。” “那很正常，任何人被一只体型超巨大，眼睛能发射绿色激光的猩猩握在手里，然后跑去星球日报的大楼楼顶荡秋千，那基本上是个人都会叫出声的。” “重点在于，路易斯的声音让我突然明白了，我终于知道自己在你的身上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是另一个超人的惨叫，还有另一个路易斯的痛苦喊声。” 当超人说出这句话之后，马昭迪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我今天听到了你和布鲁斯的谈话，你是从另一个宇宙来的，是吗？”克拉克继续补充道：“你能从另一个宇宙窥见我们的世界，而且能来去自如。” “说重点。” “你是不是知道不止一个宇宙的事情？平行宇宙到底有多少个？” “对咱们来说——不确定。但对我来说，就是无限个。” “那么，你一定是在往返穿梭的时候，接触到了某段其他宇宙的信息。” “我？”马昭迪摇了摇头：“没印象，尤其是你说的超人和路易斯一起惨叫的世界，我回来的时候接触的那两个宇宙不可能有这些东西，那个宇宙里甚至没有超人。” 为了保险，他还暗暗问了问系统。 “统子，我回来的时候有接触过那些玩意吗？” 【本次偷渡没有，但在来到本宇宙之前，你已经见过不少DC宇宙的信息和故事了，这也是一种接触】 【由于相隔一个维度，这种信息读取方式将被视作单方面读取，另一个宇宙将无法察觉】 “所以，克拉克是从我的身上听到了其他dc宇宙的信息。”马昭迪顿时了然：“什么耳机一万八，警家听匪家，简直不如超人听力的一根毛啊，他隔着宇宙都能听到信息。” “所以，你确定了在我身上听到了其他宇宙的自己和路易斯哀嚎惨叫声，就直接跑过来找我了，是这样吗？”马昭迪问道。 超人点了点头。 “你可以在其他宇宙和我们宇宙之间来去，那么，你能不能带着人一起走？我想去救另外一个宇宙的路易斯，还有我自己。” 马昭迪仔细想了想。 带超人去异世界，这个其实倒也没啥，无论是“偷渡”还是“集合开团”技能，两者都可以带人去另一个宇宙。 顺带一提，“闪电侠的友谊”是在昨天巴里回到自己宇宙之后完成结算的，但“超人的友谊”暂时还没有到手，所以自己大概还是只能用偷渡的办法把超人送到另一个宇宙。 除非触发超人的相关任务.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无光的世界 任务介绍：在所有故事里，超人都是希望的象征，他代表着强大，勇敢，善良，温暖，希望所有能够代表“人”这个字眼的所有最美好的品质都被集合起来，赋予了这个角色。 即使在少数几个故事中的超人走向了邪路，也总会有其他人来帮他返回正途，或许是一个足够邪恶的对手，一场足够壮烈的战斗，又或许是另一个足够光明的自己——那么，当超人真正死去的时候，是否也就意味着希望已经完全破灭了呢？ 注释：超人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拯救他人，不如说，他向来无法接受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悲剧，而这次，他便响应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路易斯的哭泣声飞翔而来。 跨越两个宇宙的距离，明日之人要来创造明日。 状态：待完成（0%） 奖励：超人的友谊，高级身体素质增强】 “很好，这个忙我帮了。”马昭迪秒答。 他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不仅是对超人，也是对他自己。 蝙蝠侠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并在心里迅速梳理着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情报和信息——倒也并不全是为了做他那个反制计划，队友的能力是两面性的，在必要的时候，一部分队友的能力可以处理掉另一部分队友的困境。 “你答应了？太好了！”克拉克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那种孩子似的开心笑容，他又抱了一下老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有什么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吗？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emm，你先等等。” 马昭迪再问系统：“统子，我们这次还是偷渡过去吗？” 【否，本次零工的目的地点较为特殊，既不建议偷渡前往，也不建议正常出差，实际上，系统的建议是——不要前往目的地】 “？啥玩意？哪个宇宙的世界线这么特别？DC还有克苏鲁宇宙吗？不到目的地还怎么做零工？现在穿越系统也开始流行线上办公了？” 【警告：本次零工目标地点为黑暗多元宇宙】 马昭迪突然不吭声了。 【再次警告：本次零工目标地点精确为“黑暗多元宇宙之一——超人之死宇宙”】 【检索信息中】 【检索完毕，信息目标来源为“你”】 【在该黑暗宇宙中，超人与毁灭日同归于尽，十数万人类殒命，卢瑟死亡，阿瑞斯死亡，黑亚当死亡，丧钟死亡，寄生魔死亡，刺客联盟全灭，无赖帮全灭，邪恶怪物协会全灭，光明会全灭】 “我cao——” 【小丑死亡，蝙蝠侠死亡，超级小子死亡，钢人死亡，“机械超人”汉克亨肖死亡】 “这特么不是全死干净了吗！” 【从生命矩阵中复活的超人——死亡】 马昭迪彻底没话说了。 他以往只听说过黑暗多元宇宙的传说，只是没想到那边真的这么绝望。 【系统提议——启用第三方宇宙进行间接干涉】 【第三方宇宙已选定】 【黑袍纠察队宇宙已连接】 第442章 夺少？！ “停停，我说停停。” 马昭迪突然打断了系统的计划：“首先，我们确定要去的地方是黑暗多元宇宙，对吧？” 【否，零工目标所在地点为“黑暗多元宇宙”，即将前往地点为“黑袍纠察队宇宙”】 “这两个宇宙有什么联系吗我请问了。”马昭迪忍不住问道：“一个是绝望，另一个是粪坑，我们是去救人的，为什么不能直接过去黑暗多元宇宙啊？” 【黑暗多元宇宙内存在多种创世/灭世分支高级力量，包括“帕佩图阿”，“狂笑之蝠”，“巴巴托斯”等。经系统判断，鉴于其力量等级过高，本宇宙应当尽量避免与该类宇宙发生直接接触】 【一旦使用“集合开团”或“偷渡”技能直接穿梭该宇宙，你将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概率被以上高级力量/神明所注视，而当两个宇宙直接勾连，并互相进行信息/物质交流时，黑暗多元宇宙神明的视线将会触及本宇宙】 【届时，本宇宙将会招来以上多位恶意神明的高级力量侵入污染，净土将被污染，世界危险度与烈度将会极速提升——这是黑暗多元宇宙神明的独有特性，一切都是为了入侵正物质宇宙】 【请记住，注视深渊之时，深渊同样注视着你】 “.” 统子的解释让马昭迪想起了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无意中刷到过的几个视频，那一阵正是黑暗多元宇宙这个概念新出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活，热度自然也很高，虽然他没怎么看过漫画，但他确实听过相关的解说和大致介绍。 “正物质宇宙，反物质宇宙，黑暗多元宇宙.”马昭迪努力回忆着自己当初在视频上看到过的东西：“记得一点，但不多。” 【这三者组成了某段时期的dc宇宙，正物质宇宙为你平时看到的蝙蝠侠，超人，闪电侠.等等英雄的影视，漫画，，其中绝大部分故事，皆发生在正物质宇宙】 【反物质宇宙与正物质宇宙一体两面，极其相似，但截然不同，其中善恶立场互相转换，正物质宇宙的英雄在反物质宇宙里必有倒影，但此倒影也必定是超级罪犯——你可以把它看成一个反派宇宙，犯罪辛迪加和反监视者就是反物质宇宙的代表性角色】 【最特殊的宇宙部分则为黑暗多元宇宙，它与正物质宇宙有部分相似，但先天就有自己的缺陷和不稳定性，里面的英雄能力弱于正物质宇宙，甚至有部分英雄在一些黑暗多元宇宙中完全没有出现，这是这些宇宙的天然缺失部分——英雄面对危机时的容错率和助力会比正物质宇宙更小】 【这些宇宙是创世工作中不够稳定的残次品，它们迟早会被导向悲惨的结局，原本也应该被熔毁湮灭，成为创造新宇宙的原材料之一——但它们却被保留了下来，成为某些存在用来招募手下，入侵正物质宇宙的兵源地】 “听起来有点像克苏鲁，只不过对方有符合人类逻辑的思维，可以被简单地判定成敌人。”马昭迪叹了口气：“仅仅只是观察就会惊动对方，被对面的力量侵染就会带来灭世的后果，根本碰都不能碰。” 【纠正，是远超灭世的后果，当本宇宙被黑暗多元宇宙力量接入后，世界设定与读者视角将会立刻坍缩到“金属大事件”宇宙时期，并被归类在正物质宇宙内，正反宇宙的多位神明与多元宇宙级强者的视线将会变得可触及本宇宙，诅咒，魔神与高等级的力量将会进行侵入】 【黑暗多元宇宙内“巴巴托斯”的进攻将在那时全方面展开，无穷多的正物质宇宙将陷入毁灭倒计时】 “好了，可以了，不用再渲染气氛了。” 马昭迪打断了系统的介绍：“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简单一点来说，直接过去黑暗多元宇宙，我们就全都会死光光，而且还是带着其他无穷多个平行宇宙一起死光光。” 【是的，包括但不限于亨超宇宙，黑暗骑士三部曲宇宙，蝙蝠侠乐高宇宙，狼超宇宙，蝙蝠侠动画宇宙，闪电侠剧版和电影版宇宙——还有百分之九十的漫画宇宙】 “你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感觉自己的想法罪大恶极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拍拍一旁克拉克的肩膀：“介意坐下来喝杯水吗？我稍微思考一下。” “哦，好，没问题。” 原本蓄势待发的超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他跑去接了三杯水，然后分别递给了蝙蝠侠和马昭迪。 甚至还用热视线把水加热了一下。 “谢谢。”马昭迪接过那杯热水，心里继续问统子：“我现在知道不能直接去黑暗多元宇宙，可是为什么要选黑袍纠察队作为中转站？就算没看过剧，但我也看过一点剧情片段，那个世界里有一堆烂人，你选个别的宇宙作为中转站不行吗？选个看着顺眼点的” 【请注意，无论正物质宇宙还是反物质宇宙，任意一个DC宇宙跟黑暗多元宇宙的接触都会招致巴巴托斯的注视，并使它找到侵入的路径】 【因此，中转宇宙不应当是“DC宇宙”，由于巴巴托斯对DC之外的宇宙并无兴趣，所以他不会注视或向中转宇宙里投射更多力量】 【其次，中转宇宙需要足够靠近“DC宇宙”这样可以将往返宇宙间消耗的资源降至最低——通常而言，与DC宇宙越相似的宇宙，距离就越近】 “黑袍纠察队跟DC宇宙真的很像吗？”马昭迪翻了个白眼：“我想想，深海是低配版海王，祖国人是超级低配版超人，火车头是低配版闪电侠，隐形人是低配版火星猎人，梅芙女王是低配版神奇女侠，点灯人是低配版绿灯侠，玄色是究极低配版蝙蝠侠” 说着说着，马昭迪又没声了。 【所以你自己也看得出来，这个宇宙和DC宇宙的构成上是很像的】 “这两个宇宙的主题和内核完全不一样好吗？黑袍纠察队宇宙里全是混蛋啊喂——难道就没有第二接近的宇宙吗？” 【检测到无敌少侠宇宙——去往该宇宙所需资产点为三百万美元】 “夺少？！” 第443章 克拉克，我们肘 “你说多少资产点？！” 虽然知道统子这种直接往脑内传声的交流方式是不太可能让自己听错什么信息的，但马昭迪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三百万资产点】 “我超，我在另一个宇宙辛辛苦苦挣了这么久，也就才攒了四百万美元多一点点资产点，你一口气要给我干掉三百万？” 【同为DC宇宙之内的连接与传送，以及跨出DC宇宙外与其他世界进行连接与传送，这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前者的本质做法是寻找一条能够往返的既有路径；后者却需要耗费资源直接搭建一条能够往返的专用安全通道】 这倒是没错，毕竟马昭迪不可能去到其他宇宙之后就永远待在那里——单程票也许能将花费的资产点大大降低，但从界外重新寻找回到这个主宇宙的路径一定是个大海捞针的过程，而且很危险。 DC宇宙间从不缺少的疯狂和邪恶力量，如果寻路的过程中被他们抓到，以马昭迪现在的战斗力，基本上被抓到就寄了。 “为了出个差直接修条通道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他不死心地试探道：“没什么经济实惠的法子吗？” 【更近的黑袍纠察队宇宙，传送通道搭建消耗为一百万美元资产点】 “其实吧，我觉得黑袍宇宙也不是完全不能去” 起码它相对来说确实省了不少钱。 【再次提示，选定一个中转宇宙之后，需要搭建的传送通道并不是一条，而是两条，一条用于连接本宇宙与中转宇宙，另一条用于连接黑暗多元宇宙与中转宇宙，因此所消耗的资产点将是两倍】 “那不就是没得选了” 马昭迪无奈地挠了挠头：“三百万乘以二就是六百万，你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可能凑出来六百万美元的资产点啊.” 【那主要是看卖给谁.】 “啥玩意？” 【请专心零工任务，不要分心问多余的问题】 “啧继续说说计划，两条通道搭好之后，要怎么对黑暗多元宇宙进行间接干涉？” 【本次干涉方式涉及该多元宇宙的部分具体情报，你需要使用神速力带着超人进行时间穿越，系统将会进行相应提醒，需要注意的是，除去搭建通道的两百万资产点，尚有估值五十万到两百万资产点可能会被消耗，请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态真有点小崩了，统子，你这都快给我全花干净了——再这样下去，我真得控制控制你。” 【这是不得不做的必要准备——除此之外，该方案再也没有其他资产点支出项】 “哪怕有，我也给不起了。” 和统子的交流告一段落，马昭迪站起身，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走吧，克拉克，我有计划了。”他对超人说道：“我们上街一趟——至于你，布鲁斯，你下次别特么再潜入我的房间了，我真是受不了你的坏毛病，敲个门能把你累死是吗。” 而蝙蝠侠依旧不语，只是跟着马昭迪和克拉克的脚步来到了房间外，整个过程中依旧待在阴影里，如果马昭迪没有大师级潜行和加强感官作为反潜行的工具，他也根本无法捕捉蝙蝠侠的移动。 “这甚至还是暂时没有成长特别久的蝙蝠侠。” 胡思乱想着的马昭迪和超人来到了街道上，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街道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什么人影——即便是哥谭市的囚犯施工队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工的，因为这太扰民了。 “好，让我来稍微做一点准备.” 于是克拉克和布鲁斯就都看到马昭迪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个又一个四四方方的透明能量体，其内里有迅疾的金色雷电流淌闪烁，而在这璀璨的雷光之下，整条街道的两侧也被瞬间染成了金色。 哔哩哔哩—— 马昭迪对准那些神速力能量块直接伸出手——当然，原本的他是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获取神速力的，但在完成了巴里那个世界的任务之后，中级能量亲和的任务奖励就使得他的身体获得了存储和使用神速力的能力。 随着，噼噼啪啪的金色闪电电弧从能量块里面窜了出来，并爬上了马昭迪的身体，神速力在这一刹那和他迅速建立好了联系和交流，然后很自然地待在了他的身上，融入他的细胞中。 “挺好，挺好” 马昭迪没理会一旁蝙蝠侠和克拉克的诧异目光，他迅速吸取着所有神速力能量块内部的海量神速力，并把它们全都存储到了身体之中。 片刻之后，马昭迪的吸收完成了。 布鲁斯和克拉克还得被迫看他一块一块把大号能量块外壳重新塞到自己的风衣里，仿佛那里面是个无底洞，不管扔多少东西也填不满。 “你是怎么做到的？”克拉克问道：“这也是超能力的一种吗。” “别问，问就是魔术戏法。” 马昭迪随口答了一句，接着自然而然地招了招手，把克拉克招呼了过来。 “蝙蝠侠，为了防止你一直等下去浪费时间，我先提醒下，用不着接着在这里等看热闹了——我和超人马上又要出发前往另一个宇宙。” “好呀，那该怎么去？” 克拉克又变得跃跃欲试了起来，这次两人是真的要出发了，而马昭迪则还下意识问了一句：“这次不穿上自己的制服吗？” “好主意。” 克拉克赞了一下马昭迪的想法，然后立刻化身一道流星直冲天际，而马昭迪甚至看到了他身周拉爆的音爆云。 “这才是正常的超人速度嘛.” 超人的速度极快，大约在三分钟之后，他就穿着自己那身经典套装降落到了马昭迪眼前。 “穿好了——希望我们这次能顺利解决问题，我可没法再带几套备用的制服过去换洗了。”克拉克拍了拍马昭迪的肩膀：“我们出发？” “我们出发。” “喵！” 最后一句是马昭迪头顶的呆猫说的。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闪电便带着超人消失在了街道上，只留原地的蝙蝠侠取出一枚仪器。 “神速力先取个样好了。” 第444章 复仇女神 克拉克带着马昭迪飞驰在神速力中。 其实使用神速力的正常穿梭方式一般都是这个样子，只要速度足够，一个人就足以借助神速力完成全过程，而不需要像巴里之前那样，用两马赫的速度跟粒子对撞——那一次主要还是因为需要送逆闪电回家，对撞只是为了制造一个稳定的空间虫洞。 值得一提的是，通常达到超光速的非极速者都是无法进入神速力的，他们只能进入时间流里，克拉克这次能进来是因为马昭迪带着他动用了神速力——在获得中级能量亲和之后，马昭迪本人已经算是一个极速者了。 当然，他目前是个比较特别的极速者，能够使用神速力，但需要充能。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我来飞？”克拉克忍不住问道：“使用这股力量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不，不是的。”马昭迪秒答：“这些神速力是我问另一个宇宙的闪电侠借来的——你应该知道闪电侠，楔石城和中心城都有他们的报道。” “正如你和布鲁斯刚才在街上见到的那样，我的神速力是从储存容器里面提取吸收的，自己并不具备那种力量；我使用神速力的每一秒都在消耗这股能量，而它的存量消耗速度取决于我或者你运动起来的速度，我们的速度越快，它的消耗也就越快。” “我确信你现在的飞行速度足以和另一个宇宙的闪电侠速度相媲美，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快一些，你只需要一点神速力的帮助，动能就已经足够冲破时空连续体，进入神速力领域内。” 克拉克闻言，忍不住问道：“那你自己的速度呢？” “我的速度是上不来的，在收集到这批神速力的时候，另一个宇宙的闪电侠速度还不算很高，没达到能够进行时空穿越的地步，所以这批神速力的存量其实并不算多；加上我从没接受过相关的运动训练，仅凭身体素质硬跑，速度不可能比得上你飞起来——你懂我的意思么？”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当然能立刻反应过来马昭迪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只有一次穿梭的机会，神速力的储备量不足以让我们用能够穿越时空的速度跑第二次？” “没错，所以这次的跑者最好是你——现在，克拉克，集中精神。” 听到马昭迪的话，克拉克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前方，一幕幕陌生的光影在他眼前突兀飞闪。 【世界通道已搭建】 【连接已完成】 【正在穿越中】 【已到达目的地——黑袍纠察队宇宙】 【世界通道二号搭建中——搭建完成】 【检测到多元宇宙级别的注视.其来源为“吞噬世界之龙——巴巴托斯”，“创世母神——珀佩图阿”】 就在两个世界的通道搭建完成后，系统提示弹出的瞬间，超人和马昭迪就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可名状的恶寒爬上脊背，那是一种极度强大而纯粹的黑暗恶意，其中不夹杂任何正向，美好的情感，只有无尽的毁灭欲望。 那股令人汗毛倒竖的恶意目光顺着那条通道延伸了过来，并漫不经心地在黑袍纠察队宇宙上扫过，在确认了这个宇宙并不是DC宇宙之后，便立刻失去了兴趣——入侵这个宇宙对它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还有可能招惹到更高维层面的创世者攻击。 换句话说：版权纠纷，律师函警告，编辑的大手。 更令马昭迪心惊肉跳的是，如果说巴巴托斯的注视还能引动两人的些许感应，那么珀佩图阿的视线则完全称得上无迹可寻，如果没有统子的提示，他们根本无法发现这位力量层级更高的多元宇宙母神。 片刻之后，那种令人炸毛的不适感终于退去。 【注视已消失，检测目前环境.安全】 马昭迪稍稍松了一口气，计划目前基本已经成功了大半，黑暗多元宇宙里的神祇果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非DC的宇宙，他们对这个宇宙毫无兴趣，剩下的，就只有他和克拉克的操作部分了。 【你与克拉克已进入神速力，请注意，从神速力中踏入该宇宙时间流，并进行物质/信息交换的机会仅有一次，请谨慎选择】 统子的声音有条不紊。 而这个黑暗多元宇宙的投影则开始展现在两人面前。 “克拉克，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神速力内。” 马昭迪对克拉克叮嘱了两句，恍然间，又想起当时艾尔伯德·斯旺对巴里说的那些话：“这个宇宙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将在我们眼前呈现，集中精神，我们现在要溯游而上，找到你当时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刻，然后想到挽救局势的办法。” “要记住，这个宇宙相当特殊，里面存在着暂时无法解决的邪神和强敌，我们现在不能和它产生交集，因此也就不能和这个宇宙产生太多交集，我们得找准那个时间点，一击脱离，一针见血。” 克拉克明白马昭迪的意思，他刚刚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不安的视线，但他更担心这个宇宙面临的危机：“可如果我走了，他们要怎么对抗那个家伙呢？我感觉得到，它非常邪恶，也非常强大.” “我向你保证那个家伙暂时不会亲自动手，除非受到外部刺激——比如界外来的你，或者我。” “我们跟那个宇宙的交集越少，他们的剩余时间就越多——现阶段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只有‘别坏事’和‘暂时救一下’，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之后，才能帮着从正面对抗幕后的角色。” 克拉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一道时间流的画面正迎面撞上来。 幽暗，死寂。 这是这个宇宙里仅存的三样东西中的两个。 而第三样，是一个女性的神祇。 她身穿着一身漆黑的氪星战衣，身披着残破的超人披风，胸口前的S标志猩红刺目，有滴滴鲜血从这个标志，以及她的双目中缓缓滴落——正落在她怀抱着的超人尸体上。 死亡的气息萦绕她的身旁，泣血的女神被黑暗萦绕，她睁开眼，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复仇欲望，没有再残留半点人性。 她是路易斯，她是这个黑暗多元宇宙中滋养出的恶毒之花，她是——复仇女神。 第445章 以正义之名 “不” 看到时间流内的这道投影，看到那个满目疮痍，无人生还的世界，看到尸山血海之上抱着超人尸体默默哭泣的复仇女神路易斯，克拉克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这个黑暗多元宇宙里的冲动。 他不明白路易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清楚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被毁灭得如此彻底，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格外心痛与不解；他对路易斯的爱和对这个世界的爱都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他无法接受他们双双走向这样悲惨的结局。 “路易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别冲动，我们正在顺着时间逆流而上。”马昭迪拉住了克拉克：“这个时间点很明显是尘埃落定的坏结局，我们得在更靠前的时间点找个机会改变它。” 听了马昭迪的劝慰，克拉克终于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说得对，老马——走，我们继续。” 两人再次往前，又看到了一段画面。 “路易斯，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身穿黑色战服的超人站在路易斯面前，他看着路易斯身上穿着的黑色氪星战袍，还有她背后飘扬着的残破超人披风——但这些东西也只是让他疑惑。 可路易斯身后那刺眼的景象，却足以让他感到心痛——那是几乎快要被夷为平地的大都会。 昔日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此时却硝烟四起，遍布着断壁残垣，而在烟尘与火焰之中，一具具尸体的鲜血流淌满地，交错汇合。大都会，这座克拉克曾经生活了十数年的家园，如今被染成一片浑浊的血色，毫无生机与希望。 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失去了孩子的父亲，失去了挚友的退役老兵人们悲伤的恸哭声响彻整个大都会，而超人的超级听力将这些声音全部送进了脑海中，这个一向坚强勇敢，几乎无所不能的英雄，此刻脸上露出悲伤与虚弱的表情。 而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周围的民众看向路易斯的眼神——那是夹杂着恐惧，憎恨和痛苦的眼神。 “克拉克，我”路易斯此时看上去有些庆幸，但也有些不安和后悔：“我以为你彻底死了。” “我确实死了，不过生命矩阵复活了我，虽然它用的时间比预计中长了些——路易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大都会会变成这样？” “都是机械超人干的，他对所有人宣称自己是重生归来的超人，但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我跟他进行了战斗.” 路易斯脸上的表情像是惨笑，但又像是在哭：“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我以为你死了。我跟他战斗的时候太生气了，没有分出神保护大都会。” 闻言，克拉克看了一眼地上的机械超人，他此时已经被路易斯打成了一堆破烂的机械零件。 他刚想安慰一下自己的爱人，但一个声音却打断了路易斯的解释。 “她撒谎！她撒谎！”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跪在一具断成两截的尸体旁，他歇斯底里地对路易斯吼道：“你刚才用激光眼把我爸爸打成了两段！我亲眼看见的！你只是在打架，根本不是为了守护！” 路易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我记得她，我记得她！”另一个男人哆哆嗦嗦地插嘴道：“是她亲手杀了卢瑟，还有哥谭市的那个蝙蝠侠，还有小丑还有国会议员，还有将军，其他正义联盟的人！” “她根本不是超人，她是个杀星！” 听到这些东西，克拉克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易斯：“路易斯，这是真的吗？你把布鲁斯——” “布鲁斯根本终结不了哥谭市的罪恶。” 路易斯的声音此时变得激动。 “他只会无穷无尽地跟那群罪犯绕弯子，玩游戏，他不敢下杀手，我受够了他的说教。” “我只用了三秒就把小丑变成了融化的玻璃渣，蝙蝠侠用了整整十几年都没能做到这件事——而如果正义联盟的人早点有这种决心，卢瑟，雷肖古，刺客联盟，阿瑞斯，黑亚当这样的人渣也早就被解决了！” “是我做到了这些事，是我终结了这些顽固不化的超级罪犯，他们根本不值得得救。” “是我终结了战争贩子，我终结了导致饥荒的军阀，终结了全美国的武器走私，还有贪官污吏，我终结了这一切！他们应该感谢我！人类应该感谢我！” 路易斯越说越愤怒：“你明明也能听到这一切，能看到这一切，能做到这一切，你可以彻底净化这个世界，但你没有这么做，你没有救他们，为什么？！” 面对路易斯的问题，克拉克沉默了片刻，他没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跟她讨论这种问题，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 实际上，他现在非常伤心，伤心到几乎不想跟路易斯谈话，因为自己曾经的家园，女友，好朋友和战友，敌人都被路易斯杀了个干净——严格来讲，他现在跟路易斯已经是死敌关系。 “路易斯，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但他还是耐心地做了最后一次劝解。 “我们没有资格拯救全人类，人类不需要一个救世主；我们也没法净化世界，世界不需要我们来净化，路易斯。” 看着路易斯不解的眼神，他叹了口气。 “超人也许可以杀掉超级罪犯，但杀不死罪恶；超人也许可以杀掉战争贩子，但杀不死战争；超人也许可以杀掉军阀，但杀不死争斗；超人也许可以杀掉武器走私者，但杀不死暴力；超人也许可以杀掉贪官污吏，但杀不死贪婪。” “我们的手段很高效，我们的能力很强大，但它拯救不了所有人，能拯救所有人的，只有人类自己，我们无权替他们做出选择，我们不是神。” “在我在地球成长的这三十多年里，其实只学会了一件事——我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力量。” “你错了，人类根本不想拯救自己。”路易斯冷冷道：“他们渴望一个全能的神来解决所有的困难，否则，他们只会用几十年的时间原地转圈。” “路易斯，收手吧，跟我走好不好？” “你想像对待罪犯一样囚禁我？” “我必须得这么做，你杀了太多人。” 第446章 克制的匹夫 露易丝与克拉克对峙的画面戛然而止。 神速力中的克拉克和马昭迪继续逆流而上，刚才看到的画面仿佛梦幻泡影般消逝，但克拉克却知道，它就是在这个黑暗多元宇宙里发生的事情，真实不虚。 前方的路似乎很长，他们在神速力中持续行进，但画面基本都是些路易斯战斗的过程。 克拉克沉默着，思考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刚才的结局，他在自己宇宙的大都会已经当了相当一段时间超人，但他从没有想过路易斯会走上这样的道路，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错了吗？”他反复在心底质问着自己：“我一直以来的选择是对的吗？我是不是应该做更多事？我能帮世界变得更好吗？” “路易斯她内心深处会这样认为吗？” “别想太多，克拉克。” 马昭迪的声音将超人从沉思中惊醒：“黑暗多元宇宙和其他宇宙不同，他们先天就有所缺陷，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小小的细节变动导致了整个世界的崩溃，但实际上，这个宇宙所有人的思维都或多或少有些扭曲畸形，只是有的人表现得明显，有的人表现不明显罢了。” “这个宇宙的路易斯和你的女友路易斯并不是同一个人，不要为此太过烦恼。” “可她说的确实没错，我有能力为人类做的更多。” “为人类做多少才算够多？”马昭迪反问道：“一直被父母抱着出门的孩童可能学会走路吗？一直套着救生圈的人可能学会潜水吗？如果真的有了全知全能的神，人类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只剩下祈祷了——我们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全知全能。” “起码占一部分原因吧？” “好吧，也有一小部分——反正你很快也能看到对照组。” 跟马昭迪稍微交谈之后，克拉克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关于我的不杀原则”他又问道：“你怎么看？” “你不是很早就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了么？怎么还要问问我？” “黑暗多元宇宙的事情让我有所警醒，我们的宇宙确实一直是这样，坏蛋被抓进去，然后又出来犯罪——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尽量避免走向极端，但卢瑟或者小丑他们这类人好像永远也不会有变好的一天。” “也许让他们永远不能再作恶，才是一种负责？” “这问题”马昭迪想了想：“得分人。” “你看，布鲁斯是蝙蝠侠，克拉克是超人，但人们很少指责布鲁斯的纸醉金迷，也不会去赞颂克拉克的正直善良，因为这两个身份是人，而不是英雄。” “蝙蝠侠和超人作为英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逐渐变成了一种符号，而符号代表一种意象，它是很纯粹的玩意，任何杂音都会让这种符号崩塌。” “所以，蝙蝠侠永远代表哥谭市的梦魇，所有人都会恐惧他，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只是飞过哥谭市的夜空，就会有罪犯被吓得缩回窝里，就会有市民下意识对那个身影感到害怕。” “超人也是一样，他永远代表大都会的阳光，每个人都能从他的身上获得精神力量，大家知道有这么一个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也知道他只会做好事，所以大家会喜欢他，不会恐惧他。” “你们两个作为符号是不能杀人的，因为这会让人们对‘惩恶’和‘扬善’的概念蒙上阴影，失控的法外惩罚叫做私刑，杀生的人间之神令人恐惧，即使你们没有失控，人们也会认为你们失控了，然后就会对符号所代表的意象失去信念。” “放我们那边，一般叫做‘社会公众人物，必须注意社会影响’，草民是没有这种顾虑的。” 超人想了想：“可实际上，没有人是完美的，我和布鲁斯都是人，不是符号。” “这就是你们不能杀人的第二个原因了，如果你注意到的话，布鲁斯其实.是个疯子。” 听到马昭迪的话，克拉克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他不太擅长说谎。 “不杀人是他给自己设定的底线，杀人的蝙蝠侠只会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精神病人，这条底线不是他给自己的枷锁，而是他维持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越杀人，他就会越疯——起码漫画宇宙里是这样的。” “而你呢，就更好理解了。”马昭迪继续说道：“今天，你想要处决超级罪犯；过一阵子，人们就会开始抱怨普通罪犯，而如果你把所有普通罪犯都杀了，那么那些道德低下的人就会越来越显眼.” “总的来讲，每个人都是主观的，这没什么问题，因为我们惹麻烦的时候顶多影响到寥寥数人，接着就会被其他人纠正——但一个具备超人力量的主观者，他一个念头的滑坡就能惹出弥天大乱，而且没人拦得下来。” “程序正义的好处在于，没有一个人能够凭自己个人的主观意志决定其他人的生死，当然，坏处就是做事不够干脆利落，可能会被钻空子——但这些地方都该交给人类自我完善，这不是该交给你的担子。” “所以，我不杀人是没问题的？” “没错，换成我来杀比较合适。” 克拉克悚然一惊。 “别误会，我没有在开玩笑。”马昭迪耸了耸肩：“虽然我们都说英雄是不应该杀人的，但我本来也没有英雄之名，我的道德水准也比较灵活，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和你反对盟友杀人，我早就该拔枪把一些超级罪犯给毙了——我不杀人，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 “可，可”克拉克结结巴巴地说：“你刚才说这些应该交给人类自己纠错.我们不应该从根源上除去罪恶吗？” “我就是人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人类最原始的纠错机制。”马昭迪笑得意味难明：“法律上的事情是治本，杀恶人是治标，一方有缺失，另一方就会自动补足，谁又能说双管齐下是错误的呢？” 克拉克叹了口气。 “这不.正义，你才刚说过，我们没资格主观决定他人的生死。” 马昭迪却回答道：“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忍不住越过程序正义去做事，那一定是因为程序正义本身缺失了。” “规则的缺失，只能由匹夫的怒火填补，而我绝对算是最克制的那个匹夫。” 第447章 杀心成魔 和马昭迪的谈话让克拉克的心稍微有些安定下来，但听到马昭迪宣称自己没有不杀原则的时候，克拉克又有些提心吊胆。 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微妙的不安，正如马昭迪自己所说，他自己的能力并不出格。 克拉克也能察觉到，马昭迪的身体比蝙蝠侠强壮一些，不是人类范畴，但却也没到无视子弹的地步；他的感官灵敏一些，但范围也没到覆盖整条街区的地步；他有神速力，但需要充能——总的来看，他也就比正常人强出一截，但没有特别超模。 甚至他看起来还非常和善，克拉克不是那种见了人就无条件信任的傻瓜，但他见到马昭迪的第一眼就判断出，对方是可以交心的人。 “所以他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并且也尊重我们的意见”克拉克暗忖：“最重要的是，能力强度也中规中矩，可我听到他声称自己没有不杀原则的时候，还是感觉脊背发凉。” “这是为什么？” 留给克拉克思考的时间不算很长，又一幕画面呈现在两人的眼前，这一次，不再是路易斯和机械超人战斗的场景。 而是路易斯跟蝙蝠侠战斗的场景。 “你的做事方式错了，路易斯。”蝙蝠侠的声音严肃而低沉：“把他们全杀了于事无补，糟糕的环境依然会造就更多超级罪犯。” “那我就把后面的超级罪犯也一起杀了！” 路易斯眼中翻涌的血色光芒和胸前的S标志正犹如她的怒火般翻涌升腾：“这么多年了，你的做事准则根本没让世界变得更好，从来没有！你只是个失败者！” “那么克拉克呢？他也有和我一样的准则，他是个失败者吗？” “克拉克死了！” 恐怖的能量在路易斯体内翻涌燃烧，提到超人，她的悲痛和愤怒便几乎无法抑制，她对蝙蝠侠挥出一拳。 仅仅一拳，没有身穿反超人装甲的蝙蝠侠便被打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十几米外，他忍着剧痛翻滚受身，立刻掏出一颗绿色氪石。 而路易斯则又给了他一拳。 “我是地球人，你的方案只能对付氪星人。”她冷冷道：“现在，停手，投降。” “地球人是如何获得这样的超人之力？” 这个念头在老蝙蝠的心中一闪而过，但随即，他又意识到这件事不重要了。 他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咬着牙拼命站起身——但他知道，自己的内脏已经开始出血，胸骨也几乎全部断裂，右手轻微骨折，他的状态很差，或者说，他已经快要没有时间了。 不妥协，就要死。 “蝙蝠侠从不妥协。” 夜色中的蝙蝠声音嘶哑，语调一如既往地理智。 于是路易斯的双眼中亮起红色光芒。 轰——！ 画面在此时戛然而止，而克拉克和马昭迪都没有说话，虽然没有看到蝙蝠侠死亡的那一幕，但他们刚才已经看过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和超人对峙的路易斯最终抱着超人的尸体痛哭，变为复仇女神；和蝙蝠侠对峙的路易斯在后面被人群指责杀掉了蝙蝠侠。 有了结果，过程自然不难猜测。 “想开点，虽然这个宇宙的路易斯走了极端，但这也不一定就是她本来的想法。”马昭迪叹了口气：“在黑暗多元宇宙里，某些能量的侵蚀会荼毒人的想法，念头，以及某个时刻的决定，许多看起来反常的走向，或许都是算计之后的结果。” “你是说那道视线？” “没错，基本八九不离十。” 画面再次跳跃，这一次，是路易斯闪身出现在小丑面前。 “emm？” 在小丑的诧异视线中，眼冒红光的路易斯没有跟他做任何交谈，直接用热视线融化了他。 “路易斯！你在干什么？！” 蝙蝠侠的身影从楼顶飞跃而下，他用披风轻轻缓冲，就地一滚着陆。 路易斯看向蝙蝠侠，脸上面无表情。 “克拉克当时战死的时候，你怎么来得没有这次这么快？” 画面再次消失。 超人看着干净利落干掉小丑的路易斯，始终一言不发，路易斯解决超级罪犯的轻松感让人有些五味杂陈，但她之后对蝙蝠侠动手的时候也没犹豫。 时间再往前移。 “超人死了，我们都很悲痛。” 满头红发的卢瑟看着窗外飞翔中的路易斯，心里思索着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嘴里说的东西依然冠冕堂皇：“我有我的哀悼方式——你看，这瓶红酒是英国教皇特供那一批次的——” “我知道那是你干的，卢瑟。”路易斯直接打断了卢瑟的话：“这次的核事故.” “哦，瞧瞧你，原本作为记者寻求真相，现在却能直接透视，对吗？” 卢瑟端起红酒，脸上的笑容有恃无恐：“哎，你知道的，出现了核事故，其实我也感觉很惊讶，虽然它确实有利于我，哦，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做的这件事，只是它帮我把武器变得更好卖了。” “你看，人们感觉安全的时候，通常是不需要武器的，这次核事故来得恰到好处——不过，我再强调一下，这可不是我干的，我的顶级律师团可以向你保证，现有的证据没法给我定罪。” “所以，我是无罪的。” “叽里咕噜说什么玩意呢。”旁观的马昭迪忍不住插嘴了：“卢瑟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超人？” 咔嚓！ 厚实的防弹玻璃在瞬间碎成了渣，路易斯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提起卢瑟，向着天空飞去。 “你要干什——啊啊啊啊！” 卢瑟的问题还出口，路易斯就以超高速将他迅速带到了大气层中，并且一直没有停下，她向着宇宙中极速飞去，身体和大气层中的气体摩擦生热，进而迸发火光，化作一颗逆飞的火焰流星。 此刻已经化身超人的路易斯并不惧怕火焰，然而卢瑟却是实打实的肉体凡胎，他大张着嘴巴，连惨叫也发不出来，汹涌的气流和灼热的火焰灌入他的嘴里，自内而外地包围了他，让他开始燃烧，融化。 最后，莱克斯·卢瑟，地球上最聪明的人物之一，和超人相抗多年的宿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灭在云天之上。 第448章 杀死那个超人 在神速力中，一幕幕画面接踵而至。 在蝙蝠侠，小丑，卢瑟之后，拥有了超人力量，却又没有超人弱点的路易斯一发不可收拾，她不像克拉克那样心慈手软，而是毫无顾忌地使用着这份强大的力量。 正如马昭迪在进入这次零工之前从系统提示上看到的那样，阿瑞斯，黑亚当，丧钟，寄生魔，刺客联盟，无赖帮.随着路易斯眼中的红芒闪烁，这些曾经与超级英雄彼此对抗，顽固不化的超级罪犯与反派组织在热视线下化作枯骨，灰飞烟灭。 然后她开始清理普通的罪犯——死亡人数就此开始激增。 马昭迪看着大杀四方的路易斯，还有土崩瓦解的大楼和房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捏嘛，我以为所谓的‘十数万人死亡’，还有‘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们全灭’是因为‘超人和毁灭日同归于尽’，我以为他们是帮忙参与了战斗所以才死的结果全是杀神路易斯杀的？” 画面一直溯回，最终，时间流解答了马昭迪心底的疑问和惊叹，也解答了路易斯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不！！！” 轰隆的巨响中，孤独堡垒的大门突然破开，一个通体散溢着恐怖能量的人形影子从堡垒中飞了出来。 虽然他没有五官，身体的细节也都模糊不清，只具备一个简单的人形，但马昭迪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那是一种不甘，绝望的感受。 “我启动得太迟了”他对着孤独堡垒门口流泪的路易斯绝叹息：“我把卡尔·艾尔（超人的氪星名字）放进了氪星生命矩阵，但我太迟了，他依然没有生命体征，看不到任何起死回生的迹象。” “最后的氪星血脉也灭绝了.” “你是谁？”路易斯看着这个人影，心里惊讶无比，克拉克曾经不止一次带她来过孤独堡垒里。他说过，这是他早已毁灭的母星的造物，是他父母给他留下的宇宙飞船兼秘密基地，是这座堡垒带着刚刚出生的克拉克从氪星飞到了地球——可路易斯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眼前的这个人影。 “我是歼灭者，是二十万年前，卡尔·艾尔的祖先在氪星制作的科技造物，一种智能武器防御系统——我曾经要求卡尔·艾尔允许我启动氪星重建程序，将地球改造为第二氪星，但卡尔·艾尔拒绝了我的建议，于是我进入休眠状态。” “我的指令要求我保留氪星仅存的种子，所以，当卡尔·艾尔死亡的时候，我的程序就被自行重启了。” “我从坟墓里带回了卡尔·艾尔的身体，把它放在了生命矩阵里，这本应该能够复活他的可我失败了，卡尔·艾尔彻底死了——哼，哼，哼啊啊啊啊！！！” 说到这里，歼灭者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咆哮。 “我的身体快要崩溃爆炸了，氪星生命矩阵的能量太过强大，它本该用在一个氪星人的身上，我本该为它找到一具可以托付的躯体！” “.用我的吧。” 路易斯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此时却显得十分惊人。 “你？人类的生理机能和氪星人的dna根本无法相比，你不可能承受得住，这股能量会要了你的命。” 然而路易斯看了看自己手上残破的超人披风，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用我的躯体。” “这不是属于你的战斗。” “我爱克拉克，他的战斗就是我的战斗，而现在，我想要终结这场战斗。” 于是歼灭者伸出了手。 恐怖的能量洪流瞬间涌入路易斯的身体，马昭迪和克拉克立刻发现有红色的能量从她皮肤中闪烁，贯穿每一个细胞——路易斯要爆炸了。 也正在此时，一股幽暗隐秘，几乎无人能够察觉的奇异力量悄悄渗透进了这个黑暗多元宇宙。 马昭迪和克拉克看不到它，但却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这感觉像极了之前的那次瞥视，只不过比那次更加隐秘。 它渗透进了路易斯的身体。 刚才还躁动着的庞大能量瞬间变了性质，它和路易斯的人类之躯开始相融，整个过程丝滑而流畅，仅仅数秒之后，融合就完成了。 超人路易斯一飞冲天。 “老马，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克拉克眉头紧皱，他对氪星能量非常熟悉，但对于那种幽暗的力量却仅仅只能靠直觉感知，他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路易斯本来不该能完成这次融合。 马昭迪则死死地盯住了画面里的路易斯，中级能量亲和赋予了他七种反危机能量亲和的能力，这七种dc宇宙的基本力量呼应串联，这让他对特殊的高级别能量具备了一种相当的敏锐感。 刚才，有一种令他心惊肉跳，异常邪恶的能量融入了路易斯的身体，虽然份量微乎其微，但他本能生出了一股抵触的感觉。 “绝对是巴巴托斯干的好事。” 马昭迪拍了拍克拉克：“记住这个时间点，我们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改写时间线——不如干脆现在动手怎么样？” 但克拉克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 “我想.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 嗯？自己宇宙的超人还没有死过？ 马昭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这段历史在不少宇宙里都重演过，难保不会发生在我们的宇宙，你提前看过一遍，或许能避免这个结局。” 于是时间向着这一切的开始倒流而去。 星球日报里的路易斯正在工作 “今天是距离超人死亡的一个月后——” 她的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打出一串语句，但脸色却阴郁无神。 她想起一个月之前，在大都会的广场上，小贩们竞相售卖着超人战死时的制服周边；莱克斯成立“明日基金”缅怀超人，并为他在大都会广场上立了一座金身。 她曾经为此感到恶心，作呕，但如今，她心如死灰。 灰暗的目光看向近日的报纸和新闻素材—— 难民在边境被捕，位于中东的坎达克与邻国再次陷入核纷争，莱克斯集团采油厂爆炸经调查被宣布为意外事故，枪支自由派在许可问题上通过新政 今天是距离超人死亡的一个月后，这个世界依旧充斥犯罪，贫穷和腐败，世界没有变得更好。 而大都会的市民们似乎已经很少再提起那个明日之人。 第449章 他们会高喊你的名字 看到这里，马昭迪终于略微明白路易斯为什么会走向那样的极端，超人的死令人难过，但超人死后的世界才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看到路易斯去了堪萨斯州的肯特农场，去见了玛莎，去见了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乔纳森，他们为克拉克的死而伤心欲绝，乔纳森一病不起，似乎很难再醒过来。 她们相顾无言，只是默默哭泣。 马昭迪看向一边的克拉克，此时此刻，拥有钢铁之躯的他已经泪流满面，即使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那个宇宙的父亲和母亲，也不是他的女友，但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 对于克拉克而言，眼前的场景已经足够悲伤了，但对马昭迪而言，这个宇宙之内发生的事情让他想到了更多东西——比如宇宙之外的事情。 “超人之死啊” 他依稀还记得，这是在上世纪，大约一九九二年发生的事情了，当时超人的漫画销量疲软，大家已经看腻了英雄打坏蛋的传统故事，想追求些别的东西——黑暗，深沉，残忍之类的东西看上去更贴近现实，而不像是云端之上的空中楼阁。 于是超人死了。 漫画编辑部大手一挥，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超级怪物，叫毁灭日，和英雄超人同归于尽，而这招也确实奏效了——漫画里，超人的墓碑和雕像竖立在大都会广场；漫画外，《超人之死》的漫画被抢购一空。 在超人死去的那一天，超人的漫画被卖出了三百多万册，就和此时大都会里那些卖得火热的超人制服周边一样，就和一时风头无两的“明日基金”一样。 英雄的死亡，成为了一笔绝佳的生意。 dc办公室的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人轰炸，买漫画的读者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报纸，广播上都是超人死亡的噩耗.人们以为他是真的死了，直到超人从生命矩阵中复活。 就这个角度来说，超人确实可以称作当时最伟大的英雄，能够让人们为一个漫画中的角色悲痛到这种地步，说明他在读者的心中已经有了某些象征意义。 很难说创作者对于自己笔下的人物到底有没有感情，但就马昭迪看来，在发现超级英雄的死亡能引起关注之后，dc之后的漫画里就出现越来越多的英雄死亡与复活，也许对他们而言，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利润大过一切，这是商业公司的本质。 “我们会救下这个乔纳森的，克拉克。” 马昭迪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而时间不会停下等任何人，它终于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那是超人和毁灭日大战的时候。 轰！ 咚！ 轰鸣的巨响与恐怖的气浪横扫着整座大都会，有人也许会误以为这是九霄之上的雷声，但实际上，这是超人和毁灭日在肉搏。 氪星之子，对阵氪星怪物，他们势均力敌，无人能够插手双方的战斗，仅仅只是拳脚交击的余波，也能将任何靠近的普通人震碎。 只是此时此刻，克拉克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再看下去的想法了。 对他来说，战死的命运此时反倒是最不重要的事情，他从来不介意为了这个世界而死，只是觉得自己该死得更有意义些。 “我真的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了吗？”他在心里忍不住这么想着：“我的战斗真的有意义吗？” “你觉得没有吗？” 听到马昭迪的反问，克拉克惊讶地看向他。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马昭迪补充道：“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你怎么认为？” “我的看法？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大都会的吗？” “emm大概快要三年了吧。” “是一九三八年。” “什么？我不——” “当时的大都会，或者说，当时的美国不太景气，是不是？犯罪率居高不下，经济危机的事情还没缓过来，战火的威胁已经肉眼可见。” 听到马昭迪的话，克拉克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晃了神。 他总觉得马昭迪说的话很奇怪，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故事。 但为何又那么熟悉，好像自己确实亲眼见过这样的世界，好像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一段岁月。 他明明清楚地记得，自己只在大都会待了三年罢了，可某个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陪许多人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光。 而马昭迪的语气里，也好像和自己认识了不止一个下午。 “人们需要希望，需要心灵的慰藉，人们当时需要一个英雄，克拉克，所以你出现了，超人出现了。” “你披着斗篷，穿着蓝灰色的紧身衣，胸前有一个大大的S，有人说你是只鸟，有人把你认成飞机，但最后，大家都知道你叫超人。” “大家都知道你能举起一辆汽车，知道你能飞上天空，知道你只需要脱掉外套，就能变成无所不能的英雄。” “然后啊四十多年就过去了。” “你有了自己的道德原则，有了自己的能力原理，有了自己的人类身份，有了人味——直到今天，你依然是个好人，依然保护市民，依然象征真理，正义和勇气。哦，当然，还象征美国——但我觉得，这三种品质不代表某个具体的国家，这是一种狭隘的理解。” 随着马昭迪的一句句话，克拉克下意识回想起自己初到大都会的时候，他说的没错，自己刚到大都会的时候，大家似乎过得都不太开心，脸上的笑容不多，空气中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而他在这里慢慢有了自己的生活，认识了路易斯，入职了星球日报，慢慢给自己的生活涂上了色彩。 原来，我已经陪着大都会已经走过这么长一段路了吗？ “你看，克拉克。”马昭迪说：“英雄不是凭空出现的，是人们需要一个英雄，然后他们选择了你，从这一点上，你跟我们那边的一只猴子很像。” “你的品质本来就是英雄该有的品质，然后，你也真的像个英雄一样激励了他们，你让他们慢慢学会了当个好人，你解决了外星人，解决了疯狂科学家，解决了各种各样的坏蛋和危机。” “你陪着很多人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间，人们现在过得很好了，所以他们才开始觉得你有点老套，想要点更真实的东西。” “但实际上，在陷入危机和黑暗的时候，人们永远会喊出那个名字，会期待英雄的回应。” “他们会大喊：‘超人！’” 第450章 搅局者 “好吧，也许是时代变了，环境变了，所以人心变了.” 超人愣愣地想着马昭迪的话：“环境塑造人心？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物质现实塑造人心。”马昭迪回答道：“作恶如果有名利可图，作恶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但如果惩罚严重，那么作恶的人就会越来越少，做好事也是一样的道理——趋吉避凶是生物本能，人性没有天然的善恶。” “所以，所谓试探人性和人心的做法，其实都是想要看到他人违背自己的生物本能——但实际上，如果没有正确从物质上引导出一个惩恶扬善的环境，那么绝大部分人心永远是险恶的。” “克拉克，我知道你对黑暗多元宇宙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感到动摇，或许也有点迷茫”马昭迪对克拉克说道：“但不要失去热枕，不要对人性感到失望，他们有比这更好的一面，只看你如何激发。” 克拉克点了点头。 “但我知道我这话其实属于白说。” 讲到这里，马昭迪笑了笑：“只要有人喊你的名字，你总是会冲出去的。” 克拉克也笑了：“是的，我会的——只要有人需要我。” 而此时，时间流已经不再继续向前，因为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因为马昭迪身上剩余的神速力已经不多了。 【该黑暗多元宇宙危机事件已回溯完毕，请选择一个时间点进行干涉】 【系统推荐干涉方式——对该宇宙进行某些远程帮助物品/力量投放/回收，本体不可进入宇宙时间流内，投放完毕后，系统将清除痕迹与隐患】 【请注意，系统完全不推荐你或超人直接进入该宇宙，这可能会导致你们被该宇宙内高等力量检测并捕获】 “克拉克。”马昭迪问道：“如果要进行改变，你觉得该从哪个时间改起？从路易斯接受歼灭者能量改造的时候怎么样？” “那个时候很不错，能救下之后死去的所有人但没法救下乔纳森。”克拉克回答道：“他得知了我的死讯之后一病不起，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 “你想直接扭转超人之死？”马昭迪问道：“让超人在一开始就打赢毁灭日？” “你觉得怎么样？” 【警告，“超人之死”为具备相当影响力的重大事件，无论在主宇宙，黑暗多元宇宙或者其他电影宇宙，变动该事件将会引起相当程度的关注】 “我觉得动静太大。”马昭迪回答道：“你知道的，篡改时间线是个很细致的活儿，我们得学会骗，学会偷袭。” “如果能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完成这件事，我们就不容易被那道视线盯上——换句话说，不能改得太离谱，超人一定得死一次。” 克拉克凝神细思片刻：“那么，选在我死亡的三天后？我刚下葬的时候。” “你打算怎么办？” “那时候歼灭者会把我带去孤独堡垒里面试图复活，我也跟进生命矩阵里面，用矩阵抽取我的生命力给另一个自己，这样可以加速他的复活——乔纳森在病还不严重的时候看到我复活了，身体应该会很快好起来。” “有点意思，这是个挺隐蔽的计划.” 马昭迪看向系统：“这样能行么？” 【模拟中可以由系统抽取超人生命力向该宇宙内投送，该计划成功率足够高，隐蔽性足够强——但消耗巨大，超人可能会陷入长期虚弱状态，且能量的缺失只能靠能量进行补充】 “长期虚弱？有多长期？” 【依据后续能量补充速率决定】 “那不就晒晒太阳的事么？”马昭迪想了想：“电影里被核弹炸了也就晒了不到一分钟，漫画里吸收花花草草的生命力也恢复过来了。” 【请注意，受伤愈合与死者复生是两个概念，生命矩阵复活所需求的能量相当恐怖，加速这个过程所需的能量足以抽干超人】 “.” 马昭迪沉默了片刻，问一旁的克拉克：“我们不能踏足这个宇宙内部，不过你的设想可以成立，我能帮你把生命力送进这个宇宙里，加速超人的复活——但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可能会被抽干，不过不会死，但会虚弱很久。” 克拉克想了想：“那没什么问题，这很值得。” 于是两人的计划就此敲定。 “克拉克，集中精神在那个时间节点上——超人的尸体被歼灭者送入孤独堡垒之后。” 神速力再次裹着两人飞跃时空，片刻之后，一具没有心跳和呼吸的尸体便出现在时间流的画面上。 马昭迪扶住了克拉克的肩膀：“现在开始。” 【投放程序预启动中——开始生命力提取】 系统的电子音响起瞬间，超人的生命力便犹如浩瀚江河一样，源源不断从他的身上被转入系统中。 随着生命力被抽出，克拉克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身体细胞丧失能量带来的虚弱感越来越重，就连肌肉也开始干瘪萎缩。 马昭迪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超人，他的双腿此时已经开始打哆嗦了，如果没人捞一把，搞不好会直接从神速力里掉进时间流去。 “还不够吗？”他暗暗问道：“孩子都他喵快被物理意义上的抽干了，分量该够了吧？” 【提取完成，准备投放——】 【开始投放】 超人体内被提取出的生命力化作一个小小的光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神速力中飞入了时间流，落点恰好在生命矩阵中的超人体内，然后无声无息地融入他的身体，看不出半点异样与变化。 “就这样？”马昭迪问道：“这么简单？” 【否，至此只完成了一半，还有收尾工作】 系统话音刚落，超人的尸体中突然渗出了一团令人倍感熟悉的黑暗力量。 “我特么就知道是有东西在搞鬼”马昭迪忍不住冷笑：“否则，超人的复活何至于拖了一个月呢？” 顷刻之间，那股力量似乎感受到超人的身体出现了某种奇特的变化，眼看着计划即将失败，它疯狂地横扫着四周的一切，试图找出搅局者。 理所当然的，它一无所获。 第451章 落地先救一个 真的一无所获吗？ 在马昭迪的心里浮现出这个疑惑的时候，那股力量也发现周围找不到任何异样之处，它瞬息间钻回超人的身体，但这次不是为了再次拖延超人的复活时间，而是直接寻找到了他身体中的那个时空异常点——那是系统远程向这个世界投送生命力时的传送点。 “补兑！” 马昭迪瞬间意识到它想要做什么，他刚要对系统开口，统子就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无须担心，情况在预计中】 倏忽一声，马昭迪和克拉克尚存的最后一点神速力被调动完毕，他们在电光闪过后直接落地，站在了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旁。 “我们回来了？不对.” 敏锐的感官让马昭迪瞬间察觉到周边的环境颇为异样，街上的许多细节都与之前在神速力中看到的东西截然不同，这不是地域或者生活习惯的差距，而是科技产品和时尚风潮的巨大差距。 比如周围路人拿着的手机上的陌生logo，比如周围大屏幕上根本没有见过的品牌服装广告，比如从没吃过的街边联名快餐店品牌。 一切的一切都能说明这里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宇宙中的任何一个。 “这里不是黑暗多元宇宙或者主宇宙的时空——这里是黑袍纠察队。” 马昭迪瞬间就得出了结论，他看向系统，发现统子的面板上又多出几条提示。 【返回黑袍纠察队宇宙中——已成功返回】 【“黑袍纠察队”与“黑暗多元宇宙”世界通道已断开】 【环境检测中——】 【检测到异常！】 巴巴托斯的能量突然从虚空中出现，竟然在通道断开之前的最后数秒直接跟了过来，冰冷的危机感再次浮现在马昭迪心头，他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就看到那股力量钻入超人的身体。 【检测到“吞噬世界之龙——巴巴托斯”的力量残留】 【能量清除中——】 统子的机械音稳得可怕，马昭迪眼见着巴巴托斯的能量从超人身体里被一点点消除，与此同时，自己的资产点也在飞速消耗。 “这特么就是你说的‘五十万到两百万的预计消耗’？”马昭迪忍不住骂道：“就没有不被这玩意黏上的方案吗？” 【这是必要的步骤，如果这股能量没有被引入黑袍纠察队宇宙，将会继续在黑暗多元宇宙宇宙中逗留，将黑暗多元宇宙导向另一个黑暗结局】 “你是故意把它骗过来杀？可如果巴巴托斯注意到那个宇宙里发生的事，它可以再投射一次力量” 【在完成第一次通道连接时，巴巴托斯已经进行过一次注视，进行时间线篡改时没有检测到第二次注视】 【这部分能量与巴巴托斯的联系已经随着宇宙间通道断开而断开，巴巴托斯无法接受到它发出的反馈信息，也不会意识到该黑暗多元宇宙被篡改时间线】 【黑暗多元宇宙目前较为安全——暂时如此】 【能量清除完毕】 统子的提示音结束之后，克拉克身上那股让马昭迪感到极度不适的能量终于彻底消失，与此同时，马昭迪的资产点余额也降到了三十七万美元——巴巴托斯的力量等级很高，系统消耗了快两百万资产点才完成消杀工作。 他松了口气，心说好歹没给我用完，刚要扭头跟克拉克说几句话，却突然愣住了。 “这是为什么？” 清晨的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洒在街道上，带来些微暖意——可马昭迪看到克拉克站在阳光之下，却发现他的身体依旧干瘪无力。 “我超？我太阳能呢？你把我太阳能充电版超人搞哪去了？” 【受到巴巴托斯黑暗能量侵蚀，超人的生命力恢复速度将在一段时间内降低，这是巴巴托斯的力量特点——能够削弱多元宇宙内的超级英雄能力】 “那我用向日葵也没法给他立刻救回来了？” 【巴巴托斯的能量气息和持续性损害效果还将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的绝大多数恢复效果都将大打折扣】 马昭迪叹了口气，拿出了一颗干和烧的仙品酒心巧克力递给克拉克。 “把这个吃了，克拉克，虽然这东西没法补足你暂时损失的生命上限，不过起码能把血条顶上来。” 克拉克此时受到太阳光线的照射，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和神志，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巧克力，把它吃了下去。 “不用急，一颗不够就再吃几颗。”马昭迪宽慰道：“百分比回血再怎么削弱也还是百分比，数量堆上来都能回满。” 于是超人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健康，干瘦的四肢和脸颊在十几秒内重新变回了那副健壮，帅气的样子，力量和身体状态也恢复了过来。 “那股能量.好邪门。”克拉克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缓过了神，对马昭迪说道：“我有生以来很少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刻，感觉真是糟透了。” “这次是我的失误。”马昭迪摇了摇头：“你身上还有巴巴托斯的气息，我们现在没法直接回本宇宙，恐怕要在这稍微呆一点时间，等到身体完全恢复，那点气息也会自然散掉。” “那我们本来的宇宙怎么办？”克拉克大惊失色：“路易斯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各个宇宙之间的时间流速不同，我们那边的时间会暂停。”马昭迪回答道：“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的重点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 他顺便看了一眼系统的任务栏，此时里面的任务完成度暂时只涨了百分之五十——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们需要连黑袍宇宙的未来也一起改变掉。 “能买身份吗？” 【黑袍纠察队本地人身份——你与克拉克共计需要一万资产点，谢谢惠顾。】 “不算贵。” 马昭迪顺手买完了身份，刚要和克拉克一起离开街道去找个住处，耳中却突然听到街头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奇异的轰鸣，那似乎是某种物体正在强行撞开空气高速运动——和巴里刚刚掌握神速力时候的状态有几分相似。 马昭迪下意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蓝色残影向着一个街边的路人撞去，而与此同时，超人的身影也直接冲了出去。 “小心！” 第452章 并非英雄 火车头此时的状态相当糟糕。 当然，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实际上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相当嗨，异常地嗨。 那种几乎飞上天的迷幻感，那种脚下生风，脑内却在化学物刺激下产生的浪涌般的松弛感，无不让他感到深深着迷。作为一个速度型超能者兼长跑运动员，他最骄傲的就是能不断突破跑出更高速，而此时，体内的药物又将这种感觉无限放大。 “爽！爽！爽！” 他在街上尽情奔跑，感觉自己几乎无所不能—— 因此，当他看清自己眼前突然多出一个路人的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不不不——！” 酒驾的人往往会自以为清醒，嗑药的火车头此时也是一样，他以为自己完全掌握着自己的速度和身体，可实际上，他的反应速度和思维速度在此时已经跟不上自己的速度。 也正是因此，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前有个人的时候，平时完全能够做出的灵活变向和速度控制在此刻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砰！ 在火车头的脑海中，已经下意识浮现出眼前这个路人下一秒的惨状，被一个超人类用音速撞上来，后果比撞上一列火车还要糟糕，他的身体会直接炸开，骨骼碎成一小块一小块，血肉会飞溅得到处都是，被均匀地粉身碎骨，泼洒到街道上。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因为有个人出现在了那个路人的身前。 “先生，注意点。” 火车头瞬间撞上了那个突然以超高速出现在身前的健壮男人，那人稍微后退了两三步——但不是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奔跑冲击，而是担心没有缓冲的时间，自己的钢铁之躯会直接把火车头撞死。 氪星人特有的生物力场顷刻覆盖在火车头的身上，超人的身体也将他结结实实地弹飞了出去。 “先生，你没事吧？” 摔倒在地的火车头此时正处于懵逼的状态，他根本没想到有人能截下高速移动的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毫发无伤挡住他的一撞。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到那个身穿蓝色制服，红色披风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 “祖国人？” “谁是祖国人？” 那个男人向他走了两步：“你没事吧，先生？” 帅气但陌生的面庞，略带着点担心的神情，还有温和的语调，加上胸前那个大大的S标志——看到这些，火车头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老大。 “好，好，起码祖国人没抓到刚才的事.” 虽然相当好奇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火车头还是下意识抓紧了自己手里的背包——他还有事要做。 “嘿，老兄。”他慌张而敷衍地随口道谢：“谢了，看你这身衣服一定是祖国人的粉，到时候我帮你要个签名。” “我不能停，我还有事，我还有事.” 唰—— 嘴里念叨着克拉克听不懂的话，火车头带着药箱瞬间消失在街道上。 “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克拉克皱起了眉头，对方明明是个超能力罪犯，看上去却有恃无恐地将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认得自己，嘴里却在念叨着什么“祖国人”；他刚才差点杀了一个人，但看起来却好像毫无悔过之意，甚至不在乎路人看到了自己的脸，而是直接跑了出去。 “他的行为很危险，而且他看上去神志好像也有点不清醒。”克拉克下意识想着：“我也许应该跟上去，免得他再撞上人。” “天啊！艹！艹！艹！” 此时此刻，路边差点被撞上的那个女人才开始发出恐惧的怒骂声，她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距离死亡仅仅只有一步之隔。 “艹他吗的超级英雄！艹他吗的火车头！”她借着骂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天啊，他差点撞死我，先生，谢谢你救了我。” “额，没关系的。”刚想追上去的克拉克不得不扭回头安慰这个受害者：“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回家休息休息吧。” 帅气的面庞和亲切温和的气质对于这种刚刚处于惊吓的受害者相当有效，能够提供提供充足的安全感，当然，副作用就是它可能太有效了。 满头卷发的女性看到这个笑容，眼神当时就有些恍惚了，她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超人伸出手：“你好，我叫罗缤” “罗宾？” 马昭迪挠了挠头：“这名字可不太吉利啊，真不是故意给她起这个名字的吗。” 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女朋友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那女人身边的男人终于从呆滞和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他连忙对克拉克也伸出了手：“你好你好，我叫休伊，休伊·坎贝尔，谢谢你救了我的女朋友——你也是个超级英雄，是吗？” “我吗？”克拉克回答道：“哦，可以这么说，起码其他人都这么称呼我——对了，你们可以管我叫超人。” “哦你是祖国人的粉丝吗？”休伊问道：“我看你的制服和他很像的样子。” “祖国人？”克拉克犹豫片刻，他想要回答自己不认得，但刚才那个高速超能力罪犯和眼前的男人都提到了这个人，这让他稍微迟疑了一下。 “额，不，他不是祖国人的粉丝。”马昭迪连忙迎了上来，对两人解释道：“这是他自己的制服，没什么别的参照物，实际上，他对超级英雄之类的事情关注得很少，也不太清楚祖国人之类的东西.” “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休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某种博物馆里的恐龙化石：“现在为什么还会有人不知道祖国人的？他难道不看电影不看新闻不上街的吗？” “不，不是不知道。”马昭迪补充道：“只是不清楚，见还是见过的。” “你还念着你的超级英雄！”罗缤此时反而对休伊发火了：“我刚才还差点被一个超级英雄撞死！” “嘿，嘿，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是说，我也很生气，但是你看，超人也是个超级英雄啊，他还救了你呢。” “等等？你们是说刚才的那个人？他是个超级英雄？” 克拉克皱起了眉头。 第453章 英雄商业化的世界 “那个样子也是超级英雄吗？” 休伊的解释让克拉克倍感意外，他下意识以为刚才差点撞死罗缤，并且立刻跑掉的家伙是一个超级罪犯，或者说，起码会是一个暂时还没犯罪过的超能力者，唯独没有想到对方会是一个超级英雄。 “可超级英雄怎么会做出刚才那样的事呢？”他反问道：“他一点也不像个超级英雄啊。” “不，不，我知道刚才的事情非常奇怪，但是老兄，那可是火车头啊，超级七人组的英雄之一，他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去做，或者刚才状态不好之类的” “超级七人组又是什么？” 休伊对克拉克表现出来的反应感到震惊。 “哥们，你别告诉我你连七人组都不知道——我说，你知道咱们现任总统是谁吗？” “反正不是个超人类。”罗缤此时对着男友回怼道：“你整天崇拜什么超级英雄，什么七人组的.可那群人刚才差点杀了我。” “罗缤，我们能先不吵架吗？” “我能不生气吗？你刚才还在为火车头找理由，可我难道不是差点死了吗？我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罗缤的话让休伊呆滞了几秒，作为一个喜欢超级英雄的年轻打工人，他对时下名声最盛的英雄七人组有着近乎崇拜的感情。电视上那么多新闻和报道中，这些英雄永远是维护安全，打击罪恶的勇士，并且这种报道新闻已经成了一种日常。 他本能地拒绝承认自己喜欢的英雄形象崩塌，所以也就在心里为他找了理由，但罗缤的话让他反应了过来——无论以什么理由，自己的女友确实是差一点就死了。 能听人讲通道理，是休伊的优点之一。 “对不起，罗缤，对不起，我.” 休伊满脸失落地道着歉：“你说得对，火车头刚才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罗缤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行了，休伊。”她说道：“我没心情了，你快回去上班吧，把该说的事情跟加里说一说。” 休伊的面色一苦：“罗缤.” “今天不行了，我没心情了——你还记得吗？你房间里还贴着火车头的海报呢，明天我来找你的时候，可不想再看到那玩意了。” 罗缤对休伊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马昭迪和克拉克摆了摆手：“无论如何，虽然我对七人组没什么感觉，但超人救了我的命，你是个很棒的超级英雄。” 克拉克的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被人夸奖总归是一件开心的事。 “你们有没有推特，或者脸书什么的”罗缤问道：“我可以给你们点个关注，你们知道，加加人气什么的。” 克拉克挠了挠头：“额，我没——” “有的兄弟，有的。”马昭迪此时立刻回答道：“不过我这个朋友的手机坏了，本来我是带他出门来给他挑一部新的.” “嘿，那很巧啊。”休伊脸色一亮：“我就在电器店工作的，我可以给超人挑一部手机。” “哈，超人是英雄名啦。”马昭迪又开口道：“他叫克拉克·乔瑟夫·肯特，你们可以管他叫克拉克。” 克拉克扭头看向马昭迪，对他突如其来的大喇叭行为颇为惊讶，但他想了一下，却又没有阻止马昭迪——自己这位队友已经在实际行动中展现了很强的随机应变能力和计划能力，他相信对方不会做出不经思考的无意义泄密行为。 更何况，这里也不是自己那个宇宙。 马昭迪看到超人没有阻止自己，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超人这个队友绝对靠谱，且会配合。 休伊和罗缤听到马昭迪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哦，克拉克，很高兴认识你——你的英雄名起的很好听。” “这是我和我朋友的推特名和脸书号”马昭迪拿出一张纸条写写画画，然后递给了休伊和罗缤：“下次有空再见。” 罗缤答了一声好，便直接离开了。 说话算话的休伊带着两人返回了电器店，老板看到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休伊，今天怎么没有和你的小女友一块走？” “啊，加里.” 休伊对店老板打了声招呼：“罗缤今天.一个人先走了，有两个客人想要买手机，我就把他们带回店里来了。” “哈，你小子不赖，出门了还知道拉生意。” 休伊对老板的夸奖显得没什么反应，他不冷不热地随口应付了一下，然后从货架上取出一台手机交给两人。 “你们带卡了吗？”休伊问道：“电话卡，我现场给你们换上吧。” “没问题。” 马昭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话卡，并递给休伊：“这是我朋友的卡，这电话多少钱？” “算我账上吧。”休伊回答道：“毕竟欠了你们的人情，这点东西算作我的感谢。” “害，用不着这样。”马昭迪回答道：“我和克拉克都不缺钱的，休伊，挟恩图报也不是克拉克的作风，那会让他很难受。” “哈，这倒是很英雄.” 休伊笑着将手机递回给克拉克：“试试吧，看看用起来顺不顺手。” 克拉克抬眼看了看马昭迪，他现在非常想知道那枚电话卡和所谓的推特与脸书账号是怎么来的——毕竟再怎么想，原来那个宇宙的电话卡和社交账号都不可能跨宇宙使用。 而且马昭迪掏口袋的动作能瞒过别人，但瞒不过克拉克，他的透视视角一眼就能看到马昭迪的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枚电话卡。 “他还有其他的能力？”克拉克心想：“老马好像什么都会一点的样子。” 马昭迪笑着拿出手机付过了钱——付费透支的支付体系在这一点上多少有点好处。 两人告别了休伊离开店里，马昭迪则顺手取出一张驾照，一些其余证明，包括银行卡和一张纸条，一起递给了克拉克：“本宇宙的身份证明，别弄丢了哦，否则还得补办。”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 “哈，这个不能说。” “好吧，那我不问了。” 克拉克接过马昭迪递过来东西，挨个细看着：“这个宇宙的英雄们不用隐姓埋名吗？” “你猜到了？本宇宙的情况可不止这些。” 马昭迪笑了笑，他没看过剧，但对这个世界和部分人物还是有所了解。 “这个世界，已经把英雄商业化了。” 第454章 不得不品的战力撕逼环节 “英雄.商业化？” 克拉克细细咀嚼着这个自己从未听过的词汇概念：“我知道英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商业化是什么意思，但是英雄商业化——这是个什么意思？” “哈，好问题，毕竟带货文化暂时还没有发展到咱们那边。”马昭迪笑道：“或者说，咱们那边的超级英雄基本是应运而生的，他们是因为有人需要帮忙而成为英雄，而不是先成为英雄之后再去帮助别人。” “但是你看，这里有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如果英雄们具备了像你一样的感召力，被那么多人喜欢的话，那么英雄就可以被运营成一种特别的明星，所以他们自然也会具备商业价值，这样的话，英雄明星就成了他们的职业。” 马昭迪对着一旁的大巴扬了扬眉毛：“你看见了么？” 克拉克扭头看过去，大巴车身上的超大海报广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透明人新作，《隐形力量2》即将上映——看不见的英雄，是杀不死的！” “我看到了，那是个科幻电影的海报吧？”克拉克不明所以。 “啊不，那不是科幻电影，那是超能力英雄拍的真人电影。” “？” “还有那边呢。” 马昭迪指了指大广场上的电子屏幕，此时此刻，上面正映出刚才那个超速超能力者“火车头”的影像，他的手里拿着一罐运动饮料，很明显，这是他的一则代言广告。 “超级英雄产业链，朋友。”他耸了耸肩：“你能想象到巴里或者布鲁斯去给功能饮料代言吗？或者去拍电影？” “天啊.” “不用担心，你会看到更多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手机什么都能查得到——哦，说到这里，手机给我一下。” 听到这话，克拉克下意识把手机递了过去，然后呆呆地看着广场上的巨大荧幕——这座城市和大都会很像，繁华，喧闹，充满活力，街上的人们看起来似乎也挺幸福，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可当他站在街头向四面八方扫视一圈的时候，却发现有关“超级英雄明星”们的一切都密密麻麻地散布进这座城市的每一栋大楼，每一块荧幕，鞋子，衣服，电影，手机，交通工具.好像英雄的一切都被抽离出来变成了商品，然后包围住了这座城市。 置身于这种“英雄”遍地的世界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英雄应该是这样的吗？”他在心里默默地问道：“这价值起码以数十亿计的巨大产业链，究竟是由真正的英雄支撑起来的，还是由貌似英雄的明星——也就是‘商品’支撑起来的？” “置身于庞大资本流量中的超级英雄，真的能不被裹挟吗。” 思考一时得不出结果，克拉克也本能地不喜欢眼下的场景，可他心里想着，如果能用规范和商业化使超人类都去做好事，那么不管他们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理想，结果也许都不坏.吧？ “给，手机改好了。” 马昭迪把手机重新递给了克拉克：“我做了一点信息方面的保密工作，它现在足够安全了。” “谢了，老马。”超人从马昭迪手里接过了手机：“你还会一些网络技术？” “略懂。” “很谦虚的回答。” 说着说着，克拉克想要将手机放回兜里，但他没找到裤兜——当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才发现此时的他还穿着那身氪星战衣。 虽然这个世界里的英雄上街似乎不是一件稀罕事，但他还是希望平时能穿着正常的衣服。 “我想我得弄身衣服。”他对马昭迪说：“你给我的那张信用卡能透支吗？” “可以，但没必要。”马昭迪摆了摆手：“我们直接去弄点钱就行。” “啊？”克拉克愣住：“去找日结工资的工作吗？可我们还没有地方住啊，如果没有固定住址，没有人会聘用我们的吧。” “不，不是找工作。” 克拉克的眼神顿时变了：“违法可不行啊！” “也不违法。” 马昭迪拽着克拉克径直来到街上的一家金店门口——好的是两人落地位置在比较热闹的繁华地段，因此金店离得并不远。 二十分钟后，马昭迪和克拉克背着个小包出来了。 克拉克有些好奇：“你的金子是怎么拿出来的？你在我们宇宙挣到的这么多金子么？” “经常穿越的朋友都会知道，各个宇宙间的货币不一定互通。”马昭迪解释道：“准备点黄金是基础操作——当然，也不排除有金子不值钱的世界，不过我目前还没见过这种世界。” “至于我为什么有这些资产——这故事就稍微有点长了，我只能告诉你，布鲁斯的钞能力确实很恐怖，哥谭市的黑帮和中心城的人也都很有钱。” 克拉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吧，该给你去买一身衣服，然后我们去找间房子，租也行买也行，反正我要钱也没什么事可干。” “谢谢你，老马，我回去以后会把钱还你的。” “都小事，都小事。” 原版超人是这样的，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始终都活得很正直。 此时，两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小孩从他们身边经过。 “隐形力量2真是太nb了，我真喜欢这一部。” “拜托，隐形力量1已经很拉胯了，涨潮还不错。” “涨潮？深海？透明人可以暴揍深海好吗？” “可他除了隐形什么也不会啊。” “这不就够了？他可以直接走到深海身边给他一记狠的。” “深海可以让一只鲨鱼直接咬掉隐形人的小——” “嘿，嘿，孩子们，这可就有点少儿不宜了。” 克拉克忍不住出声劝阻：“而且过马路要注意车啊。” “大叔，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老古板？看你那身衣服，该不会是祖国人的粉丝吧？” 马昭迪此时心里则毫无波澜：“又到了我最喜欢的漫画人物战斗力撕逼环节，这一块是各个人物的粉丝们最司空见惯的特色，只能说不得不品。” 嘟——嘟——砰！ 也就在此时，一辆巨大的运钞车边鸣笛边撞开了街上的一辆警车，呼啸着冲向两个高中生的方向。 “说了要注意车！” 第455章 伪神一个 克拉克的善意提醒在此时听上去略微有点像个地狱笑话。 前一秒，他还在提醒两个高中生过马路要注意车，下一秒，运钞车就直接创了过来。 如果那两个孩子真的被碾过去，那场面就变成妥妥的地狱笑话，但好在有克拉克在，所以没有地狱的部分，只是场面略微有点混乱。 “你们快离开！” 克拉克瞬间来到运钞车前，他知道该怎么拦住这辆车，于是双手用力抓住车头，轻轻一提。 嘎吱吱—— 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形变声，运钞车的前轮直接腾空，车头的轮胎离地，导致它失去了动力，前冲的势头迅速减缓，但车身的巨大惯性依旧往前。 于是克拉克再次用力，双脚微微离地，他选择使用飞行而不是借助路面的摩擦力来阻挡车子。 呼—— 肉身破开空气的音爆从天上响起，一个同样身穿蓝色制服的身影来到现场，他的装束与克拉克有几分相似，不过身披着一条星条旗图案的披风，制服上还有两个鹰头形状的护肩，能够清晰地表达出他所代表的倾向和立场。 这样明显掺杂着政治元素的英雄制服设计，在克拉克和马昭迪的主宇宙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 “嘿，你——” 同样赶到现场的还有一个身穿黑色轻装银黑色战甲的女性，她看起来则酷似主宇宙的戴安娜，那位天堂岛的女战士。 她是从大楼楼顶一跃而下，直接降落在地面的，而披着星条旗披风的男人则是从天空中缓缓飞了下来，两人的出场方式非常相似，都是从天而降，拯救众生。 然而他们落地的时候，并没有人立刻欢呼喝彩，或者向他们伸出手。 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马路上那个举起运钞车的身影。 红色披风微微飘扬，蓝色的战衣匀称修长，凸显出那身如同古罗马人物雕塑般棱角分明的钢铁之躯，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肌肉线条上，鲜红的S被阳光照耀得熠熠生辉。 如果说，有人会幻想神明的形象，那么眼前的人一定会是大家公认最近接神的那一位。 克拉克倒是不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都这样盯着自己，他在大都会里也被不少人喜欢，可不常有人像这样傻眼般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这不是超级英雄的日常吗？ 自认为人的克拉克，并不明白自己身上的神性有多显眼。 他轻轻将那辆运钞车放在了街上，心里松了口气，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之后，他对自己的控制力就变强了许多，此时的运钞车只有前面一点有略微的扭曲变形，整体上完好无损。 作为一个出道很久的超级英雄，救人的时候尽量避免财产损失，这个准则几乎成为克拉克的本能。 “额，先生们，你们可以出来一下吗？” 他礼貌地对着运钞车的驾驶位问道：“我不想跟你们战斗，反正你们也跑不掉了，主动自首还能减刑。” 开着车的劫匪和副驾驶的劫匪本来此时已经颤抖着拿起了枪，他们目露凶光，眼见着还想做拼死一搏，但听到超人的话，又齐齐愣住了。 “你不杀我们吗？” 克拉克也愣住了：“我？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我们.我们是罪犯啊。” “哦，那自然有法官来审你们。” “？” 两个劫匪面面相觑，但他们并不傻，当瞟了一眼车窗外的时候，他们发现祖国人和梅芙女王已经到场了。 此时再反抗，基本没什么逃掉的可能。 “好好吧。” 他们乖乖丢掉了枪，从车里走了出来，然后趴在地上，全程十分配合。 “额，还有后面的这位。”克拉克敲了敲运钞车的后车厢：“你的同伙已经主动束手就擒了，你一个人坚持也没用啦。”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随着一个声音从后车厢响起，一把枪也被扔到了车外，最后一个匪徒老老实实走了出来，和另外两个同伴趴在一起。 “你是.祖国人吗？可你长得跟他完全不像啊。” “我？不，我不是，我是超人，你可以叫我克拉克。” 此时，一旁的祖国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今天本该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沃特公司给他和梅芙女王传了紧急消息，说有运钞车被劫了，于是两人迅速赶到现场。 祖国人从天而降！祖国人杀死罪犯！祖国人拯救市民！祖国人和其他人合影，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崇拜和赞叹中一飞冲天，离开现场。 然后自己在市民中的支持率再上升几个百分点，沃特公司对自己进行嘉奖——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场居然半路上闯出个无名小卒，抢了自己的风头。 他看着那人举起运钞车再放下，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和完美的身体线条，看着他温和的态度——最后看向身边的时候，发现梅芙女王也和周围的其他市民一样，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英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这让他的心头燃起孑然妒火。 眼前的男人从各个角度上讲都跟自己那么相像，制服，人设，甚至能力，超级的力量，透视的目光，还有飞行的能力。 他应当是我的下位模仿品，他必须是，祖国人心里这么想着。 可他看到周围的人对克拉克流露出尊重而向往的目光时，那种眼神却让他更加愤怒。 那是我的东西！ 尽管额角的青筋微微冒起，但祖国人仍旧克制住了自己将对方一拳打烂的冲动，因为他是英雄。 英雄是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做坏事的，否则，他的支持率会极速下降。 “你好啊，克拉克。”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并走了过去：“干得好啊，你的运气不错，刚好就在现场——看你的制服，你也是我的粉丝吗？” “额，先生，对不起.我平时其实不太关注超级英雄。” 克拉克带着些歉意地问道：“你是祖国人吗？” “没错，我是，我猜你一定是个新人英雄。” 祖国人心里的怒火更加翻涌升腾，他眼角瞥见了那三个罪犯，就对克拉克笑道：“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妇人之仁，对付罪犯，最好要强硬一点，免得他们耍诈，然后伤害无辜市民。” 嘴里这么说着，祖国人突然从地上提起了三个劫匪，直接把他们全都扔上了天。 “看，这样市民才算安全。” 第456章 超人的日常 “你在干什么！” 在祖国人将三个匪徒扔上天之后，克拉克面露惊怒之色，他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 而此时，祖国人身后的梅芙女王眼看着祖国人做出的事，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她对那三个被扔上天的倒霉蛋匪徒有什么同情，纯粹是因为祖国人的做法太蠢了，那三个劫匪已经放下枪跪地投降，他却直接把人杀了。 “这种做法只会造成部分市民的不满，哪怕超级英雄允许在执法过程中杀人.但这种情况绝对会惹来更多麻烦——尽管有沃特公司来擦屁股，但他们不会喜欢这种麻烦的。” 在梅芙女王考虑着这些事情的瞬间，一声清脆的爆鸣在众人耳边响起，克拉克的身影瞬间消失，继而飞向天空。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启动，并突破了音速，这样的启动能力让祖国人眼神变了变。 对方的飞行速度似乎不比他低。 飞上天空的克拉克伸手接住了两人，将第三个匪徒夹在腋下，并缓缓降落回到地面，他看着三人因为惊吓而昏迷失禁的样子，忍不住扭头看向祖国人。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已经投降了，这根本不是英雄之举。” 简单的三句话，让祖国人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 “我不是英雄？我是有史以来最强，最成功的超级英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敢说我不是英雄？” “就因为我要杀几个肉体凡胎的罪犯吗？”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祖国人并没有表现出来，每当他越发愤怒压抑的时候，演技的发挥反而越好——这是在被沃特公司压抑多年之后自动演化出来的本能反应。 “看，就像我说的，你可能出道的时间不长，所以做事还不那么周全。”祖国人微笑着回答，他的声音很大，与其说是在向克拉克解释，不如说是在向在场的所有市民解释：“这几个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他们的腰间还有手枪，为了保证市民安全，下手必须得果断。” “你可以直接把他们打晕，他们都已经双手抱头了。” “好了，停止浪费时间的无谓争论吧，我知道你是在同情这几个罪犯，但市民更为重要。” 祖国人单方面摆了摆手，终结了和克拉克的交流，他的身体缓缓飘起：“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帮了不少忙，运钞车和钱都完好无损，这是一件好事。” “如果你想借这个机会参加七人组的新人选拔，那么我觉得会有不少人支持你，但如果你还想借着我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就是在走捷径了。” “要脚踏实地，超人，成为一名英雄可不能光靠这些小花招啊。” 给克拉克扣了一顶拉踩前辈，自我营销的帽子之后，祖国人直接飞离现场，他知道继续争吵下去只会让自己在民众心中的形象变成以大欺小的老东西，英雄的光环自然会失色许多，所以干脆直接一击脱离。 梅芙女王就这样被留在了原地，她看着天空中飞远的祖国人，心里忍不住鄙夷了几秒，但很快又看向了克拉克。 “超人.他的能力和祖国人还真像。” 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她和祖国人待在现场，接受周围民众的欢呼，后续赶来的媒体的拍照，以及其他纽约警察的感谢，不过祖国人很明显出了幺蛾子。梅芙很清楚他的心思，虽然他对克拉克的嫉妒没有浮现在脸上，但按照他平时的作风，此时大概率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 而现在看来，这件事只能成为超人这个新人英雄的个人宣传秀了，沃特公司大概不会很开心。 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如说，刚才祖国人的话反而提醒了梅芙。 “七人组的新选秀” 就在此时，场上的克拉克看到周围市民和媒体们一起涌了上来，他再确认一下纽约警察们已经将那三个匪徒拷起来之后，便直接走到那两名高中生面前。 “千万要记住，下一次过马路的时候看车，而且讲话也得注意文明，好吗？” 两个少年看着超人的脸，这回乖乖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人鼓起勇气问道：“我可以和你合个影吗？超人？” 克拉克无奈地笑了笑。 被人喜欢是一件颇为无奈的事，他其实不太喜欢被记者们缠着问问题，他更喜欢过凡人的生活，做克拉克就很快乐了——但他也不能拒绝一个粉丝的要求。 于是他留下一张照片，紧接着想要直接带马昭迪飞走——但超级视力又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透过人群，他看到马昭迪拿手机对他晃了晃，屏幕上面打着一句话：“别管我，直接飞走，等我买好你的衣服，再直接来找我。” 手机上没有约定地点，因为在不进行遮掩的情况下，超人的视力和透视能力能够轻易从高空中找到马昭迪的位置。 队友有超能力的好处就在这里，配合起来能方便很多，如果换成蝙蝠侠，马昭迪就得用手机给他把消息发过去了。 当然，对着身上的窃听器说话也是个办法。 超人最后对众人摆了摆手，紧接着看向天空，他刚要发力飞起来，结果却又被一只手拽了下来——当然，这不是因为那只手的力量有那么强，只是因为超人不想强行拉着人上天。 “我叫梅芙女王，你刚才做的事很了不起，超人。” 梅芙满脸笑意地对克拉克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很友好，她微微贴近克拉克，嘴里突然隐秘地低声蹦出句话：“你在干什么？就这样直接飞走？” “额”克拉克疑惑地问道：“不然呢？还有什么事吗？” “天啊，你真的是个新手啊” 梅芙并肩站在了克拉克的身边，对着周围欢呼的人群微笑挥手，依旧低声说道：“就跟两个小孩照了张相？媒体和其他市民根本都没怎么拍到你呢——你根本不懂怎么宣传，是吗？” “为什么要宣传？” “嗯？这是什么问题？你以往都这么做事吗？随便在大街上帮个人，然后直接飞走？” 克拉克此时点了点头，因为这就是他在大都会的日常。 第457章 英雄是必要的 对梅芙的话，克拉克感到很不理解。 “有什么问题吗？有人需要帮助，于是我帮了他，然后我就离开现场，赶去帮下一个人——这不是很正常的英雄日常吗。” “得了吧，你的问题就像是在问‘为什么中了五百万乐透却不去兑奖’一样。” 梅芙对克拉克的表现感到无语：“听着，你没必要对我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是英雄七人组的梅芙女王，我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成功的超级英雄，而你选择了当个超级英雄——我们对彼此都坦诚一些，你承认自己想要变得成功和知名，而我绝对有能力帮你做到这一点。” 她拉着克拉克转了个方向，面对另一侧的相机和记者们微笑。 “不超级英雄哪有什么成不成功的？” 克拉克回答道：“决定去做英雄的人，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他失败了，那么他也照样是个英雄，只有放弃自己信念的英雄才叫失败吧？” “而且，我也不想变得成功和知名，那对我没什么意义。我去帮别人，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我而已。” “？” 这一刻，梅芙脸上的表情几乎有点蚌埠住了，她眼神呆滞地看向身边这个家伙，心里有点怀疑对方的脑袋是不是不太好使。 “天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把漫画书里的那套东西作为自己的生存准则？那些鸡汤真的能把一个这么强大的超能力者忽悠傻吗？” 她忍不住问道：“那你的生活呢？你总要赚钱的吧？有这么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你不去做英雄这个职业，还能干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把英雄当成一份赚钱的职业。”克拉克又摇头：“我有这样一身本领，肯定饿不死，无论干什么都可以养活自己的。” “也许确实有一些英雄确实需要物质方面的帮助，所以我对英雄职业这件事也没什么意见，起码这可以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但我本人确实不需要。” 此时，几个警察过来和两人握了手，然后开着车离开了现场。 梅芙仍旧不死心，想做做最后的努力。 她再次拉着克拉克转了一圈，看向周围的高楼大厦，那些大屏幕，广告牌和商场门面上都是各种七人组英雄的代言和广告：“你再看看呢，超人，如果你成了一个成功的超级英雄，想想看你能赚多少钱，你会变得多出名？靠打工难道能让你住上别墅？能让你家喻户晓？” “这些东西对我没什么意义，我对我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 “天啊！你能不能就他吗稍微想想有钱人的生活有多爽？或者说你想想这个世界呢，他们难道不需要一个更好的英雄来当榜样吗？你可以给他们希望，教他们变得更好。” “退一万步来讲，我们英雄七人组本身就是希望的化身，我们专门负责帮助世界上的人们，也有相当强大的资源，如果你加入我们，你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全世界哪里需要帮助。” “就当是为了人们，你也应该变得成功吧？” 克拉克此时才略微想了想。 “一个联盟.” 他想到了布鲁斯，他做蝙蝠侠已经好一阵子了，克拉克知道哥谭市以往的情况，在某些时候，他认为那个孤身一人的英雄确实需要帮助，他也确实想要帮助这个值得敬佩的家伙。 “也许可以回去跟他说说这事？” 梅芙发现此时的超人不说话了，终于忍不住长出口气，她此时才发现，对付眼前这个人，她没法用正常人的思路来劝，非得用些没人信的理由才行。 “可在这个时代，英雄都已经死了啊” 她心里忍不住想着：“连我都已经不信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坚持那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英雄精神？连英雄都是公司包装出来的，英雄精神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无论如何，看来你已经有些想法了，这很好。” 梅芙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克拉克：“如果你有了想法，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英雄’。” 她一跃而起，从人群中跳了出去。 而超人也回过了神，他摇了摇头，飞身直接冲向天空。 “他飞的好快！” “那身英雄制服真漂亮啊。” “他好帅啊！” 民众们兴奋地议论着这位新出现的超级英雄，从街道上散开。 五分钟后，克拉克降落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 “嘿，这身衣服真合身。” 他此时已经换上了衬衫和一身长裤，对于马昭迪知道自己的身体尺寸，他感到颇为惊讶。 “目测就行，这东西没什么难的。”马昭迪回答道：“我连你的全名都知道，还能算不出你的身材吗？” “我就知道你们那边的人都是数学天才。” “不，这多少有点刻板印象了.” 马昭迪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我看玛姬女士给了你一张名片，还说要你打给她？” “你是说梅芙女王吗？” “啊，对，你下次见她的时候记得别喊她玛姬，免得她知道自己被人查了。” “.这习惯其实不太好，老马，布鲁斯身上有很多优点，但是偷偷调查人这种事” “到了新环境，情报收集的工作当然是必要的。”马昭迪解释道：“我只是黑进了一些没那么机密的网络，查了点最基本的信息——还有一些本世界里的人都该知道的基本常识。” “好吧，记得下次别再这么干了” “先说电话的事。” “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我电话，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为了什么‘英雄七人组’的事情，她似乎想招揽我。” “我看她不止想招揽你。” “别乱说话，路易斯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那你打算去七人组吗？” 克拉克沉思片刻，问道：“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你把我当成外置大脑用了吗？！” “你掌握的信息更全嘛。” “我反正觉得你不管在哪都能给沃特公司带来大麻烦.先说一件事，梅芙的话不完全算错。” “这个世界的英雄们只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没有人告诉他们如何拥有一颗英雄的心。” 马昭迪看着克拉克的眼睛，对他做了总结：“克拉克，这个世界的英雄们同样需要一个英雄。” “‘英雄’是必要的。” 第458章 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事情很多，还是一件件说吧。” 克拉克挠了挠头，他把自己的那身超人制服迭了起来：“我们先下楼？” “衣服装这里面。”马昭迪将一个手提箱递给了他：“我们还得给你买一套西装，这样方便你平时把制服穿在最里面——哦，还有这副眼镜也给你，平光的，没度数。” “咦，这跟我之前的那副挺像。” 克拉克颇为高兴，他从马昭迪的手里接过了平光眼镜：“我这次出门没带自己的眼镜——谢谢你，老马。” “不客气，下楼先。” 克拉克和马昭迪俩人，一个飞天遁地的超人类，一个身体素质堪比超人类的攀爬大师，此时老老实实地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还是戴着眼镜用生物力场更习惯一些。”克拉克笑道：“先说说沃特公司？” “这个么，你自己也看到了。” 马昭迪耸了耸肩。 “欢呼，崇拜，采访，掌声沃特公司是个纯商业公司，总部就在咱们这座城市，在纽约，至于它的运营业务——” “商业化的超级英雄？” “主要部分基本可以这么理解——当然，它还有一些颇为奇怪的资金往来和去向不明的资产，我没时间算得特别清楚，但大概就是贿赂交易或者收买媒体之类的事情，这是大公司都会有的暗面，只不过沃特的这部分分支收入和开销比其他公司占比大得多，不知道有没有猫腻。” “超级英雄主题的电影，游戏，主题公园，各种各样的商品广告，还有最重要的超级英雄安保商业系统.沃特公司是全球最大的超级英雄运营公司，两百多个超人类都分布在它的麾下，然后被它出租到世界各地，用来交换利益承诺，或者单纯的美金。” 沃特公司对于现在的美国影响力，不亚于你对于大都会这座城市的影响力。 “听起来有些让人不太舒服。” 克拉克下意识想起了梅芙女王在大街上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悄悄话，这个世界衡量英雄的标准似乎是一个英雄的知名度和商业价值，越能挣钱的英雄越成功，而不是越能帮助民众的英雄越成功。 这是拿来衡量商品和明星的标准，如今跟“超级英雄”四个字绑定在了一起。 “不舒服是正常的，毕竟我们都是正常人，只是来到了这个病态的世界。”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来到了街上的一家酒店门口。 “老配方，老打法。” 马昭迪带着克拉克走了进去，顺便解释道：“一般新到一个宇宙的时候，第一天基本上没什么机会立刻找到租住的地方，所以老办法就是，先找一家旅馆或者酒店对付几天，安排好了长期住处之后，再直接搬进去。” “你的经验还真丰富.” “租房的事情，你基本不用担心，我会找两间单间公寓布置好——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来着？” “你讲了些沃特公司的事情，不过我想知道所谓的英雄七人组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沃特公司最知名，也最具备商业价值的七个英雄，沃特公司大力把他们推广向世界，由于能力，身份和种族不同，他们七个基本涵盖了大部分市民的支持倾向和阵营，称得上全方面收割。” “你今天见到了七人组其中的两个，那个能飞的就是七人组中最强的一个，叫祖国人，他的各方面能力和你都很像，当然，数值方面没有你的那种美感。” “另一个叫梅芙女王，名号取自凯尔特神话，能力是强化过的身体，跟祖国人有些重合，比他略逊一点点，不过因为她是女性，为了收割多元化和女权主义人权的支持率，所以她也进了七人组里。” “多元化，女权组织.” 克拉克忍不住叹了口气。 “超级英雄不该这么政治化，或者说商业化。” 马昭迪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你说这个没用的，dc自己现在都在往作品里掺更多的复杂成分，从性取向到肤色人种无不展现出人类的多样性。 有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本身就把政治当做一门生意对待，只要有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然马昭迪说的是黑袍纠察队这个宇宙。 此时，前台的服务员开口问道：“两个标准间吗？请问怎么付款？” “刷卡。” 马昭迪拿出信用卡结了账，将一张房卡递给克拉克：“我一共订了一星期，那个时候单间公寓肯定布置完了。” “好。” “我知道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叫做‘七人组’的团体还要举行选拔变成八人组——答案是，以目前我查到的消息来看，七人组里的点灯人似乎不想继续当英雄，所以退休了，因此暂时变成了六人组。” “剩下几个人都是谁？” 叮—— 酒店的电梯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祖国人，梅芙女王，火车头你已经见过了，火车头的能力是超速度；还有一个玄色，穿着黑色制服，这人不说话，能力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跟梅芙一样是身体强化型。” “还有一个深海，能力跟亚瑟很像，能够在水中呼吸和高速移动，也能沟通和指挥鱼类。” “亚瑟是谁？” 马昭迪挑了挑眉：“你不认得他吗——没事，你们迟早会认识的。” “好吧.可这满打满算，加上退役的点灯人也就六个人啊，还有一个呢？” “对不起，我把最后一个给忘了隐形人，能力是改变自己的碳质皮肤，让它可以折射光线，实现隐形的效果——他没什么存在感，导致我把他忘了” “最后补充一点，所有的超级英雄都有基础的身体强化，他们的身体比正常人更强壮，肌肉更坚韧，力量更强，速度更快——梅芙他们这类身体强化型则是在这个基础上再特别加强。” “他们的能力呢？又是怎么来的？” “网上的消息似乎都说是天生的——当然，沃特公司会将其称为‘上帝的赐福’，但我发现，全世界似乎只有美国出现的超人类最多，梵蒂冈和耶路撒冷反倒不常有超人类出生。” 马昭迪嘿嘿一笑：“相信沃特公司的说法，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第459章 图穷匕见 在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情况之后，克拉克对于要不要进英雄七人组这件事产生了一点犹豫。 倒不是因为他被梅芙女王的话打动了，单纯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英雄们似乎真的已经被高度商业化了，按照马昭迪的说法，沃特公司有意把他们的思想培养成这个样子，只有一心专注于名或利的英雄，对他们来说才是合格的英雄。 “那些被沃特公司洗脑的超级英雄们，他们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克拉克就这样想了一夜。 第二天，两人一起出门去吃早饭。 “克拉克，感觉好点了吗？”马昭迪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克拉克摇了摇头。 “没有特别的感觉，也许有好转，但还是微弱到无法感知。” “这恢复期还真漫长.” 就在此时，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突然快步走向两人。 “请问是马昭迪先生，还有” 男人的目光在戴着眼镜的克拉克脸上逡巡片刻，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是克拉克·乔瑟夫·肯特先生吗？” “是我。” “超人？” 克拉克顿时察觉到有些不对。 “是我，你有什么事么？” “可” 男人看着克拉克的脸，仍旧显得十分迷茫，酒店的登记信息上面确实写的是克拉克·乔瑟夫·肯特，而根据罗缤和休伊的说法，克拉克和超人也确实是一个人。 可眼前这位和昨天电视上报道的那个超能力者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您确定自己是超人吗？就是昨天救下了运钞车的那位？” 克拉克想了想，这个宇宙的英雄们反正也用不着隐藏身份，于是他干脆撤掉了生物力场。 “啊，对不起先生，刚才没认出您！” 那个西装男顿时肃然起敬，他对克拉克伸出了手：“欢迎您光顾我们沃特公司旗下的酒店，公司会免除您和马先生在这里七天的房费和其他开支，我叫道格拉斯，是沃特公司的公关部成员。” 马昭迪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无奈，他们选酒店的时候只是想找个过夜的地方，也没想过沃特公司还有酒店业务。 “酒店的钱我们给过了，用不着沃特来请。”马昭迪回答道：“先说清楚你们想干什么。”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不行。” 那个西装男尬住了。 “我要和两位说的事情比较私密，不适合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我只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马昭迪看了看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牙齿和头发，还有手上那条上万美元的手表——即便这人真是个喽啰，那他起码也是沃特公司的高级喽啰。 他看向克拉克，而克拉克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有什么事，请尽快说完。” 道格拉斯松了口气。 三分钟后，道格拉斯和克拉克，马昭迪回到了酒店房间里。 马昭迪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趴在头顶的呆猫屁股，而呆猫则立刻会意，喵喵叫了两声。 “三蹦子，牢大说先关掉信号屏蔽喵。” 于是，道格拉斯手提包上的间谍摄像头和录音器重新开始正常运行。 “沃特公司的英雄‘火车头’昨天应该跟两位都见了一面。”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他那时接到了一条追捕皇后区的银行劫匪的任务，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所以路上出了点小意外，索性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你管那个叫小意外啊？”马昭迪问道：“罗缤差一点就被撞碎了吧？” “可她毕竟没有，不是么？超人拦住了他。” 不对劲。 马昭迪敏锐地捕捉到道格拉斯这句话里的问题，因为站在沃特公司的角度上，一定是能怎么推责任就怎么推责任的，怎么可能承认火车头差点撞上人？ 他们一般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一切都在火车头的控制之内，即使没有超人，他也不会撞上罗缤。 毕竟罗缤没死，火车头的速度又一直那么快，这句辩解的话是没法证伪的。 但道格拉斯却承认了超人在这件事里发挥的作用。 “沃特公司都对您做的事非常佩服，昨天一天就拯救了三条性命——不，应该说六条，劫匪们也被您救下来了。” “但沃特公司作为一个大公司，毕竟还要顾忌形象，我们给您带来了一份协议，希望您能看看。” “内容是保密协议。” 克拉克看了眼道格拉斯的公文包：“以我和老马不再向任何人提及/透露这件事为代价，给我们每人十万美金封口费。” “还有第三份文件，沃特公司邀请我作为英雄七人组之一，但这份文件没有限制我们透露这件事的话语权。” 道格拉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与慌张的神色，这是他第一次失态，他没有仔细看昨天的新闻录像，祖国人也不屑于跟他这样的马仔进行交流，因此他并不知道克拉克还有透视能力。 “十万美金？”马昭迪笑了：“这种事值得你们开出这种价码吗？还是说，沃特公司连我们卡上的余额都已经查到了，知道两三万打发不掉我们？” “无无论你们怎么想，我们的提议都是很有诚意的。” 道格拉斯略显慌张地吐出句话，但很快又重新镇定了下来：“我们已经去找过了罗缤小姐和休伊先生，他们都——” “他们都获得了比这个更低的价码，我猜也就两三万吧，你们知道该怎么见人下菜碟，对普通家庭来说，这算是一笔巨款了。” 马昭迪接着说道：“但罗缤很明显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我们昨天见过她的脾气，我猜她还打算进一步向火车头问罪，是不是？” 此时，道格拉斯脸上的假笑消失了，他面无表情，语调也变得冷硬起来。 “没错，马昭迪先生，你应该知道，即便有你们作证，她的官司也不存在任何胜诉的可能，因为她面对的不是火车头，是整个沃特公司。” “你们一定不想看到她在败诉之后成为大家眼里的诬陷者，还有侮辱英雄的坏蛋；沃特也不想为这件事惹上太大的舆论风波，英雄们的身上最好不要有污点。” “如果我是你，我可以签了协议直接拿钱，发一笔横财；或者你们想当英雄.那么沃特公司也给你们这个机会。” “超人进入英雄七人组里，我们就不会再限制你和马先生的发声权利。”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不要熬夜等更新嗷，好好睡觉，健康作息。 附赠两张今日份快乐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60章 里应外合 “你的意思是‘超人加入沃特公司，然后就能随便对公众控诉火车头干的坏事’吗？” 马昭迪反问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契约都用白纸黑字写着。”道格拉斯回答道：“请你们仔细考虑一下。” 克拉克扭过头，和马昭迪对视一眼。 “为了招揽超人，火车头是可以被牺牲的是这个意思吧？”他心里想道。 马昭迪的想法则更进一步：“沃特公司知道超人和祖国人的能力和形象都有所重迭，他们依然打算招揽超人，大概率是为了制衡祖国人，甚至作为替代方案。” 眼看着马昭迪对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克拉克也就知道了他的态度，于是他转过头，对道格拉斯说道：“沃特公司的做法，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交易，你们其实并没有悔意吧？” “我不喜欢你们的态度，也不喜欢你们把英雄之举当做一门纯粹生意的理念，你走吧，我不会加——” “加！加的就是沃特！加的就是英雄七人组！” 马昭迪慷慨激昂，义正词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 克拉克忍不住看向马昭迪，眼神里满是不解：“刚才不是你暗示不该同意的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马昭迪看着眼前刚刚弹出的系统任务面板，果断否定了三秒之前的自己。 【叮】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里应外合 任务介绍：从规模和力量上来说，沃特公司足以称得上世界上一等一的庞然大物，毫无疑问，他们有能力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操纵人心。 没人知道它是如何从二战起时突然发家，然后一路做到如今的规模，也没人知道它的暗面有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许多所谓的“英雄”们都为它做过一些罪恶的，肮脏的事，也有些人正即将为它做出这些事。 遗憾的是，敢于对沃特公司下达战书的人，只有一群勇敢的无耻混蛋，没有道德，没有底线，也不知道害怕，而他们的下场则注定是惨痛的。 这份零工是来自未来的两个英雄/混蛋的委托，一个人希望有人能加入沃特公司，从内部调查清楚它们的肮脏阴暗，并帮助自己走上正确的路。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想当个真正的英雄。” 而另一个人则希望有人能够加入曾经的黑袍纠察队，阻止其他人走向癫狂的末路。 “我知道我们都是一群混蛋，但另外那几个混蛋比我有底线，而我的家人也与此无关，该死的是我，不是他们。” 注释：“这个天下分黑白，从今以后，白是我最大，黑是你最大。” “出发，上任沃特！” 状态：待完成（0%） 奖励：预支型奖励——完善并激活粒子加速器爆炸所赋予你的隐性超能；结算型奖励——随身空间一立方米】 “终于，终于啊.” 马昭迪对于系统这次给出的奖励有点热泪盈眶了：“每本的主角标配，无限流的经典金手指，从不缺席的超级挂件，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必备道具——系统空间，我得到了！” 他果断接下了这个任务。 眉开眼笑的道格拉斯没有立刻得到超人在文件上的签名，不过马昭迪的表态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了。 “对这份协议，我们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不过，关于火车头的那件事，我们是不可能帮着沃特公司隐瞒消息的——我希望你们明白，如果罗缤得不到她该有的赔偿和道歉，那么我和超人会为了正义和真相与贵公司对抗到底。” “荒谬至极的论调，幼稚，冲动，且无聊。” 这是道格拉斯和沃特公司律师团们对这番话的一致看法，人才主管也这么看，想凭借一个超人和一件无关紧要的意外事故就想扳倒沃特公司，这也未免有点太天真了。 在大众舆论方面，尽管超人昨天狠狠地在市民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但毕竟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英雄，他在声望上不可能比得上那些从事英雄行业十数年的七人组。 而在暴力方面，超人也不可能毁灭沃特公司，因为祖国人是迄今为止最强大的超能力者之一，而超人的战斗力还没有经过更多测试，再加上沃特公司麾下的两百多个超级英雄对超人是数量碾压，沃特自认为安全得很。 不过他们还是同意了马昭迪的要求。 “做生意不能上头，谈判也是。”这是人才主管阿什莉·巴瑞特的回答，当然，她在公司里其实一向没什么权利和主见，仅仅只是个跑腿的应声虫，这句话只是她转述超级英雄管理部门副总裁，玛德琳·史迪威尔的原话。 而玛德琳的地位确实举足轻重，她对合同里的条件有一言而决的权力。 “只要超人愿意加入七人组，那么火车头的支持率降低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按照技术部门的估计，超人和祖国人的能力和强度可能很接近。换句话说，他是可以被拿来制衡祖国人的存在。” 玛德琳的利弊权衡做得很好：“一个畸形的，无人能够制衡的巨婴让人根本没有安全感，为了防止他的失控，超人是目前最好的后备预案之一；而且他的思想不极端，外貌条件好得惊人，仅仅露面了一次，一些纽约市民们对他的喜欢就到了痴迷的地步。” “他的核心利益是火车头的道歉和沃特公司赔偿，这种事在我们看来无足轻重，这就是最好的交易结果，用我在意的东西，换你在意的东西。” “而且，看到这两个家伙能在谈判桌上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们的智商不高，应该会相当好摆弄。” “听到我们在谈判的时候说出来这种反向威胁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的智商不高，相当好骗。” 酒店里，马昭迪对克拉克解释着自己的计划。 “简单来说，你进沃特公司，就能救下一些被洗脑荼毒的超级英雄，带着他们做些真正的好事，而且沃特对你的防备也不会那么高，方便你从内部查查这公司的猫腻。” “这个，叫将计就计。” 第461章 盛大的登场 “那你呢？”克拉克问马昭迪：“你单独活动？一个人的力量够吗？” “你现在是还不了解我的搅屎能力，克拉克，我在外部配合你，我们两个绝对嘎嘎乱杀。” 马昭迪摆了摆手：“我之前去过那么多宇宙，一个人苟起命来轻车熟路，找帮手的事情也得心应手，不用担心我。” “好吧.老马，如果你碰到了什么事需要帮忙，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克拉克抱了抱马昭迪：“我现在力量没那么强了，感官也没有之前灵活，没法听清整个纽约的声音，用手机联系我最快，但如果你离我比较近的话，比如就隔着几个街区之类的，那也可以直接试着喊我。” “你放心。” 马昭迪也拍了拍克拉克：“我真碰到天塌下来也不会硬撑的，肯定第一时间找高个的顶着。” 次日，超人签下了沃特公司的英雄七人组邀请函，并跟着专车直接前往沃特公司总部。 然而道格拉斯却没有跟着克拉克一起立刻离开，他先是去了一趟银行，然后来到了马昭迪的房间。 “马昭迪先生，这是您的十万美元。” 道格拉斯递过来的手提箱里装着十万美元现金，而对于这个箱子，马昭迪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跟你们签那条保密协议吧？” “哦，这并不是保密协议的钱，只是沃特公司为了感谢您劝说超人而给出的报酬。” “克拉克知道这笔钱吗？” 马昭迪问出的问题有些出乎道格拉斯的意料，他惊诧地看向对方，却发现马昭迪的脸上泛起一点贪婪和兴奋的微笑，然后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原来不是聪明到识破了计划，只是单纯的又贪心又蠢啊.” 道格拉斯的心底升起一丝鄙夷与不屑，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微笑表情。 签约连带着送钱是一套组合拳，而且很重要，他早就在主管的吩咐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务必要演好自己的角色。 “这是给您的感谢金，刚刚送过来的，和超人没什么关系。”道格拉斯回答道：“进入七人组之后，他自然会有成套精心准备的商业推广计划，代言，电影，真人秀不用担心，他将要赚到的钱比这十万要多多了。” 但道格拉斯的心里很清楚，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沃特公司连夜查到了克拉克·肯特和马昭迪的身份信息，对两人的过往做了充分的了解，结果发现他们的经历简单得令人发指，平平无奇，毫不引人瞩目。 两人各自的父母早就去世了，社交圈极其狭窄，没有半个朋友，跟同学没有任何联系，只有彼此之间交情很深。 看起来就像是最近才发现自己的超能力很强，并且起了当英雄的念头。 因此这样一来，跟超人关系最好的只有一个马昭迪，能对他施加影响的也只有马昭迪，而两人似乎都对沃特公司和所谓的英雄七人组不怎么感冒。 这不好，非常不好，超人的能力很强，沃特公司不希望他像祖国人一样逐渐偏离掌控。 这一笔钱就是用来对付马昭迪和克拉克的，十万美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一直没富过的两人来说，多少算是第一桶金。 而更重要的是，对于两个铁杆哥们来说，有了一笔钱之后，平分和撒谎独吞是两个概念。 朋友以后真的不会缺那五万美金，但朋友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有被背叛的感觉。 “当时还是你极力劝我加入的七人组，结果居然是为了十万块钱，你就撒谎骗我，还把我给卖了？” 这才是玛德琳想要达到的离间效果。 但实际上这招其实没什么鸟用。 因为超人和马昭迪的来历比她想得更深，两人都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宇宙久待，他们最后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宇宙里面去，因此这个宇宙的钱对于两人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根本没什么贪不贪的概念。 即便退一万步来说，以克拉克的品格，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点事而真的对马昭迪心生嫌隙，他待人一向宽容厚道，也知道马昭迪是个什么样的人——而马昭迪对克拉克的信任要更甚。 道格拉斯离开的时候心情很好，马昭迪则直接把那笔钱放回了房间里，然后，他什么也没干，只是下楼吃了个饭，到街上逛了逛，然后打开了电视新闻。 “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正身处沃特公司的红毯之上.” 典型的记者播报腔，马昭迪心里想着。 “沃特公司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将在今天召开，而与此同时，超级七人组的新成员也将在今天登场，沃特公司在之前早已经公布了这次的评选结果，新的成员是一名女性英雄，她的英雄名叫做星光。” “而现在，这位潜力十足的女超级英雄将在数分钟后到达红毯现场，并进入沃特公司的大会会场。” 马昭迪听着记者的话，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还在等。 沃特公司的动作应该会很快才对，因为今天的股东大会实在是个好机会。 果然，半分种后，记者们突然又开口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得到了最新消息，沃特公司宣布今天要加入七人组的英雄多了一位，七人组将会永久变为英雄八人组。” “这是前所未有的变化，各位！” “我们还没有得到那位星光之外的新英雄的信息，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将会和星光一起来到现场。” “等等，快看！有沃特公司的车辆入场了！” 随着镜头跨过人山人海，转向红毯的尽头，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也映入摄像机的画面，车门打开，两边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声。 没有人会不喜欢超级英雄的。 身穿一身白色制服的星光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头漂亮的金发熠熠生辉，举手投足和眉眼闪动间又有些少女的纯洁和稚嫩感，洁白的制服底色上有金色的星星点缀，加上头顶的白色发夹，看起来天真无邪。 纯洁，天真，美丽，这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她的英雄名和她本人确实很相称，马昭迪在心里默默想着。 第462章 英雄登场 安妮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梦。 咔嚓，咔嚓—— 照相机的闪光灯在红毯两边不断亮起，晃得她有些头昏眼花，一个个镜头对自己进行着报道，一个个纽约市民跟自己挥手欢呼，迎接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星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英雄制服，这也是她自己设计的，虽然有点孩子气，但和自己的英雄名很配。 身后有人揽住了自己的胳膊，回头看去，那是自己的母亲，她的脸上出现那种巨大的惊喜，骄傲和欣慰，还有一点不知所措的惊慌，是安妮长这么大几乎从未见过的。 怎么可能不觉得梦幻呢？ 从小时起，母亲就对自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些事，她说自己是上帝选中的人，她说自己的超能力是主的馈赠，她说星光生来就应该成为一个英雄。 她从小就教导着自己设计了英雄制服，参加各种各样自己并不喜欢的小英雄选美活动，每天锻炼自己的超能力，日复一日，几乎从来没有间歇过，就是为了有这样一天——她说迟早有一天，自己能进入沃特公司，进入七人组，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英雄之一。 人们会欢呼着，一遍又一遍呐喊自己的名字，所有的摄像头会对准名为“星光”的英雄，自己会从红毯上走进沃特公司的大楼，把英雄精神和希望带给需要帮助的人们。 拯救世界，顺带还能功成名就，天底下没有比这还幸福的美梦了。 虽然裁判们对于小安妮“拯救世界”的理想不屑一顾，但直到现在，她也还是觉得“希望”是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正跟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星光！星光！星光！” 这喊声让她越发觉得如梦如幻，好像飘在云端，做了一场美梦。 “欢迎来到纽约。” 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女性迎向红毯尽头的星光，她的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手上还抱着文件夹：“欢迎来到纽约，星光——我叫阿什莉·巴瑞特，人才主管。” “哦，你好.这些人都是来看我的吗？” “啊，当然了，亲爱的，不过他们也在等另一个英雄。” “啊？” 星光这才注意到，巴瑞特的眼神似乎不光是在看她，似乎还在扫视四周，寻找着其他什么人。 “还有另一个英雄.？七人组不是只有一个人退休吗？” “哦，亲爱的，我们已经变成八人组了，这个决定做出的时间不久，所以你还不知道，这也很正常。” “这很正常吗？” 星光的心里顿时迷惘了起来，自从十几年前起，人们读到的新闻上就都是关于“英雄七人组”的故事，多一个英雄席位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事。 就在此时，阿什莉的目光突然聚焦向天空。 “来了，终于来了”她惊叹的神色中夹杂着些许释然：“如果他再不来，我们就要赶不上时间了。” “谁？” “你好，我是克拉克，你可以叫我超人。” 温和的男人声音从天空中传来，星光惊愕看去，一个身穿红蓝相间战衣的人从天上缓缓降落至地面。 “不对.那真的是人吗？” 璀璨的日光映照之下，星光忍不住眯了眯眼，她抬起手遮挡住那灼灼日光，只觉得那背着光降落的英雄就是力与美的化身，他身上的气质也如同太阳一样耀眼。 “简直就像.神祇降临人间一样。” “啊，我当然不是神。” 克拉克的听力很好，星光的喃喃自语对他来说就跟日常说话没什么区别。 落地之后，他又对星光笑了笑，那笑容又让星光一阵恍惚。 她感觉自己确实看见了一个小太阳。 “我和你一样，是个有点超能力的人，想当英雄。” 而刚才还山呼海啸般吵闹的现场则寂静了几秒钟。 “超人！超人！超人！” “请问你和祖国人有什么关系吗？” “超人！可以合个影吗！” 暴风雨般激烈的欢呼和闪光灯比刚才猛烈了不止一倍，超人则对此露出了带点无奈的笑容。 他以往在大都会也碰到过这种情况，但已经过了数年了，大家好歹都习惯了超人的存在，并且也多少领教到他的平易近人，媒体和市民不会这样直接奉他为神。 眼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一趟红毯，克拉克其实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好，星光；你好，巴瑞特女士。” 克拉克礼貌地伸出手，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超人，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巴瑞特的脸上笑容更浓了，她的态度比起对星光殷勤了不止一星半点，因为超人那张帅气的面孔和那身完美的肌肉是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而且沃特高层，也就是她的上司玛德琳·史迪威尔已经提前对她三令五申交代过超人的重要性。 “你就把他当成是第二个祖国人对待。” 这是玛德琳的原话。 “我们走吧。”她提议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什么的时间？” “股东大会的时间。” 红毯的尽头，沃特公司内部的剧场演讲台上，身穿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裙的女性正在台前主持着这场重要的汇报会议。 她的年龄看上去比巴瑞特还要年长些，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但语调仍旧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女强人的自信气质，在聚光灯下镇定自若，从容无比。 她就是玛德琳·史迪威尔，超级英雄管理部门副总裁，身居高位多年，本身又有能力，她这个年纪正是打拼的时候。 “毫无疑问，现在是加入超级英雄行业的绝佳时机！” 她面带笑意，骄傲地对所有人展示着沃特公司最近的成果：“我们的净收入增长了百分之十四，最新的超英电影在全球斩获十七亿票房，这个秋天，巴黎郊外即将动工一个超级英雄主题电影，诸位，我们的品牌效应是无限的！” 台下的掌声热烈无比，巨额盈利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兴奋无比。 “但更重要的，是管理，支持，引导我们的英雄们——请看大屏幕。” 随着她的引导，大屏幕上开始放起毫无营养的吹牛小视频。 而此时，后台的星光和超人准备入场。 第463章 幻灭 “两位，你们迄今为止做的很棒。” “啊？” 不知所措的星光跟在巴瑞特的身后，此时突然听到她的夸奖，忍不住有些迷茫地看了旁边的超人一眼：“可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啊。” 此时，数个化妆师正围着她忙碌不停，为她画上精致的淡妆，这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她在小时候选秀时就习惯了做这些准备工作。 虽然她不喜欢。 而一旁的超人身边，几个化妆师拿着化妆用品，却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下手。 超人需要化妆吗？起码这几位资深化妆师认为那张脸已经足够完美了，化妆反倒有些像画蛇添足。 “对，就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巴瑞特笑了：“所以你们在十八到四十九岁的中西部人和保守派基督徒群体里，已经领先了百分之八——谦逊是明智之举。” “可我不是故意想演出这种感觉来标榜自己的。” “嗯，这就是我们喜欢你的原因” 克拉克此时礼貌地对身边几个对着空气化妆的化妆师表达了感谢，并示意他们离开，他听到巴瑞特的这句话，扭头看向对方。 心跳没有加快，她这句说的是实话。 但克拉克的超级大脑此时动了起来，他知道巴瑞特真正的意思并不是“因为你谦逊，所以我们喜欢你”，而是“因为你的谦逊可以获得更多人的支持，所以我们喜欢你”。 他清楚其中的区别。 巴瑞特又补了一句：“准备迎接你命运的改变了吗？” 星光兴奋地深吸了口气。 “别紧张。” 克拉克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星光忍不住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此时一点也不紧张，像是拉家常一样安慰着自己的情绪。 “谢谢。” 星光长出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她心想，超人的身上总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两人听到台上传来个男人的声音。 “在这里，我想要介绍两个非常特别的人，实际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们一起工作了。” “请欢迎我们今天的英雄八人组新成员——星光，超人。” 掌声和欢呼声顿时如同山海般涌来。 在白得晃眼的闪光灯下，星光和超人走上演讲台。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英雄七人组之一，自己学生时代的偶像深海就站在她的身边，而她正站在沃特公司的台上，台下的欢呼几乎要掀飞屋顶。 她感觉自己又有些晕了。 而超人此时则看向深海。 这是个看起来面相颇为和善的男人，黑发黑眸，胡须打理得挺精致，如果穿上西装，看起来应该很像那种白领成功男士。 不过他此时正身穿着一身绿色的英雄制服，质感看起来有些像鱼鳞，显得精干轻便。 “老马好像说过，他的能力是和鱼类交流，在水中的活动能力也很强.” 超人想道：“他还说了什么‘亚瑟’的名字，但我没听过他。” “咦？” 超人的透视视线穿过深海的身体，他发觉到对方的身体构造有些异样，与人类不同。 “他的能力导致了器官和外形一起变异了啊.还是说因为身体的变异才导致他获得了这些能力？” “没什么营养的股东大会啊.无非就是吹沃特公司的英雄业务那一套，跟推销还挺像。” 马昭迪百无聊赖地收起手机。 “沃特那边没拿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就看到了一个英雄部门副总裁和人才主管。” “不知道克拉克有没有什么收获，现场为他欢呼的人好像还挺多的。” 马昭迪再打开昨天那起超人制服匪徒，救下运钞车的新闻，此时那条视频的浏览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上千万次。 “超人终究还是超人，到了哪个世界都一样啊这样的知名程度和支持率，应该能让他现在就在沃特公司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马昭迪没猜错。 “穿好你的裤子，请你以后对星光有礼貌些。” 沃特大楼的英雄大厅里，克拉克站在星光身前，对着深海平静地说道：“我们是超级英雄，而你差点玷污了这个词。” 深海的脸上则露出恼羞成怒的愤懑：“新人一个，你也配教训我？” 没错，刚进公司的第一天，超人已经开始教训深海了。 而星光此时正站在超人身后，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她的梦想幻灭了。 仅仅五分钟，她的梦想就幻灭了——五分钟前，她才刚和超人，深海一起走出电梯。 “我们有两个地球观测四号卫星，在地心轨道上，六十万米的高空能够直接看到汽车车牌。” 深海笑着带着两人走进英雄大厅，电子屏幕，巨大的圆桌，七个座位，还有穹顶的那副英雄七人组油画. 壮丽辉煌，超乎想象。 星光也确实感受到了震惊和欣喜。 “我我之前甚至还在用淘宝上买的警察扫描仪工作。” “你用不着它了。” 讲到这里，深海突然看向超人。 “克拉克，这里本来应该有八个座位才对的，但工作人员一定是疏漏了——你能不能去找巴瑞特，让她立刻安排好？或者明天也行，不要忘了加个席位。” 克拉克看了看深海，他的脸上还是那副前辈似的，和善的笑意。 “好。” 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而深海则来到桌边，伸手用遥控器关上了大门。 “要坐到这个位子上来过过瘾吗？”他对星光笑道：“没人会知道的。” “这是祖国人的？不，不.” 星光的呼吸有些紊乱。 “哈，你是他的粉丝？我猜你的房间里一定有一张他的海报。” “不，他太完美了，感觉有些遥不可及。” 星光回答道：“其实，我有一张你的海报。” “我的？” “是啊，我那时疯狂地迷恋你.这么说没有很唐突吧？” “怎么会呢？”深海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我受宠若惊。” 有些疑惑的星光扭头看了过去，却看到了令她惊骇欲绝的一幕。 自己曾经的偶像，七人组之一的超级英雄深海，此时脱掉了裤子，正对着自己自渎。 从惊讶，到恐惧，到慌张，到愤怒。 幻灭只发生在短短的五分钟内。 星光表情阴沉地向门外走去，然而深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不想加入七人组了吗？” 第464章 趴键盘上睡着了才醒第二更白天再更对唔住各位...... . “你不想加入七人组了吗？”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星光的脚步停在了门口，推门的动作也突然止住了。 她慢慢扭回头，看向刚刚提起裤子的深海——未来的英雄同事，自己的偶像变成了一个流氓变态狂，这一点让她感到愤怒和难以置信，但她也仅仅只是想要立刻离开这里，以后工作的时候稍微离他远一点。 但听到深海突然说到加入七人组这件事情之后，星光的心态就变了。 因为对方这是想要破坏她坚持了十多年，而且即将达成的英雄梦想。 这是大仇。 “你能再说一遍吗？”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的瞳孔中亮起灼目的白光，其亮度如同星辰般闪耀璀璨，足以让直视的普通人直接变成瞎子。 滋滋滋—— 大厅里的电子屏幕和灯光突然开始高频闪烁，庞大的电流暴走之下直接击穿了这几块玻璃屏幕，似乎星光的能力直接关联到了这里的电子设备。 “嘿，嘿，别紧张。” 深海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惊慌的神色，他笑着摊开了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厉害，大概在对付罪犯的时候会相当有用——但你也得知道，我是这里的二把手，如果我反对，你就得从这里滚蛋——尤其是你刚才袭击了我。” “我？袭击你？” “当然，你看那几块大屏幕，那就是你袭击我的证据，啧啧啧.这一定足够让你永远滚出英雄这个行业了。” “不如直接回家去找妈妈吧？顺便也让那些崇拜你的孩子们心碎梦碎或者，你就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跪下来为我找三分钟的乐子，从此以后实现自己的英雄梦想。” “很好选，不是吗？” 深海一句话接着一句话说了下去，星光眼中的璀璨光芒慢慢暗淡了下去，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心里全是恶心和委屈。 这就是我从小梦寐以求成为的英雄吗？ 但她确实又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慢慢低下了头。 “这就对了，乖孩子。” 深海重新微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深海和星光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滞。 咚咚咚！ 那声音又响了一遍。 “有事别来打扰，三分钟后再来！” 深海不耐烦地对门外喊了一声。 然而这一次，厚重的电子铁门却直接被推开了。 嘎吱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响起，眼看着几乎足有半米厚的合金门像是橡皮泥一样被直接扯开，深海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祖.祖国人？ “巴瑞特不在。” 克拉克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面色平静地走进了刚刚被强行掰开的大门里，对深海解释了一句：“我猜她这个时候大概已经下班了，所以就自己带了把椅子上来。” 深海和星光都呆呆地看着他提着椅子进来，放在了七人组的圆周旁，然后扭过头问深海：“还有什么事吗？” 咕咚。 深海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变得异常清晰。 “没没有什么事了，明天记得来开会就行。” “那挺好。”克拉克点了点头。 星光此时简直感觉到如获新生，她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眼泪，并感激地看向克拉克，此时此刻，超人就像是她的英雄。 “额不，不是，等一下！” 眼看着两人要走，深海终于回过了神，他色厉内荏地对两人叫道：“克拉克！你怎么敢直接把大厅的安全大门弄坏的？！明天开会的时候我要好好说你——还有星光，我还有事和你谈，你别走。” “是要谈你对新加入的女性超级英雄进行职场性骚扰和猥亵的事情吗？” “什么？！不，你怎么敢.” “穿好你的裤子，请你以后对星光有礼貌些。” 克拉克没有理会深海的狡辩，只是认真地对他说着话。 “我们是超级英雄，而你差点玷污了这个词。” “新人一个，你也配教训我？” 此时此刻，星光站在了克拉克的背后，轻轻扯了扯他。 “他是这里的二把手.”星光的声音低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他不是。” 克拉克肯定地回答道：“你们觉得我在铁门外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其实看得一清二楚，也听的一清二楚。” “瞳孔收缩，心跳加快，这是人说谎紧张时的下意识反应。” “超级七人组今天只来了一个人参加这次股东大会的汇报，还有带新人的介绍工作，说明他们其实并不太重视今天的新人入会仪式；而且这个时候，巴瑞特都已经下了班，而深海依然要留在这里加班，这说明他的工作其实无关紧要。” “假设其他人是因为太忙而没能参加新人入会的仪式，那么如果深海真的是七人组里的二把手，那么他不可能在所有人都有事的情况下保持悠闲；如果深海真的是七人组里的二把手，那么他也不可能在不请示祖国人的情况下独自决定一名成员的去留。” 克拉克每多说一句话，深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而星光眼中的庆幸和怒意就多一分。 “你他吗——” 深海被克拉克的话说得红温，瞬间气血上头，他一拳打向克拉克，显然是被说到了痛处导致红温。 然而克拉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打上来，没有任何想要还手的想法和动作。 咔嚓—— “啊！！！” 随着清脆的骨骼闷响声，深海的手仿佛真的打到了一块铁板上，咔嚓一声骨折了。 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超人！你他” “额，对不起” 克拉克认真地讲了一句：“我没料到这种事，还是我来给你正骨包扎.。” “滚！” 此时，旁边一直站着旁观的星光忍不住笑了。 “今天还有什么事吗？深海？” “你们给我等着” 扔下一句色厉内荏的狠话之后，深海消失在了英雄大厅里。 “谢谢你，超人。” 星光扭头对克拉克说道：“我差点就被唬住了，你是我的英雄。” “不，即使他说的是真话。”克拉克回答道：“我也不打算让他继续下去。” “那不是英雄之举。” 第465章 超人整顿职场的第一天 “其实不用想太多，他做的事情不对，那我们就不应该答应。” “啊？可” 星光犹豫了片刻：“可如果他说的话是真话，那么我们还能怎么做呢？” “放弃毕生的梦想，再也不去当英雄？那样的话，我前面做的那些努力都算是什么呢” “实际上，如果真的只是想当英雄的话，那么在哪都能当，谁都能当。” 克拉克简单的回答，让星光又愣了愣。 “做英雄很简单，只要做对的事情就好了，但是做英雄也很难，因为很少有人能一直做对的事情，这条路太难了——所以问题只在于为什么要当英雄。” “为什么要当英雄.” 克拉克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并没有对星光做什么说教，但星光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几句话，然后跑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 而此时，旁边突然路过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星光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无数次的身影，梅芙女王。 超人说的没错，今天七人组的英雄们其实依然待在沃特公司，只是除了被安排来做新人指导的深海之外，没有一个人主动去见见两个新入队的队员，因为他们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 深海差点骗了她。 看到脸上带着泪痕的星光走进了洗手间，甚至连妆都花了，梅芙的心里立刻有了些猜测，她叹了口气，递过去一张纸巾。 “快收拾收拾，别让他们看到你这幅样子——你是个女性英雄，如果不够坚强，就会被人当成软弱的花瓶。” “谢谢.” 梅芙转身向卫生间门口走去。 “透明人，你真**是个**的死变态。”她冷冷地骂了一句。 星光的猜测错了，其实队员里起码有三个人对今天新入队的新人感兴趣，且碰过面：火车头，祖国人，还有梅芙女王。 而梅芙此时正打算去见一见另一个新入队的队员，她的心情甚至有些迫切。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猜测似乎也错了。 “放开我！***！混蛋！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前辈的吗？！你他么只是个新人！” “对不起，透明人先生。” 超人此时正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过道走廊里，手上拉着一团透明的空气——但他的神情此时相当严肃。 “但我刚才看到你想要跟着一位女士进女厕所里面，所以不得不把你拦下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这种行为很变态，而且犯法。” “放你*的屁！你凭什么说我要进女厕所里！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特么是英雄七人组！” “深海先生也是英雄七人组之一，但他刚才做出的事情已经让我感到愤怒和不齿。” 超人说道：“我的能力之一是透视，所以我对你的指责也不是毫无根据的诬告，我确实能够透过你的隐形皮肤看到你内里的五脏六腑和血管肌肉，我知道你在刚才深海和星光吵架的时候就在门里面，只是没有说出来。” “而你现在做的事情，已经完全过线了。” “你蠢货，你放开我，祖国人都没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那你可以保证以后不再像这样窥探他人隐私吗？” “我他么叫你放开我！” “那你可以保证吗？”克拉克又问道：“顺便说一句，我对食物和水的需求也并不高。” 超人的表情依然很认真，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看得出来，如果透明人不答应的话，可能会被他在门口捏一整天。 “你他么好了好了，我特么保证以后不这么干了！” “谢谢，现在请你去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超人松开了手：“我的透视范围很大，希望你遵守承诺。” “踏马的愣头青疯子.” 透明人骂骂咧咧地扭过头，看到的是梅芙那张轻蔑的面孔。 “我还以为你是去欺负入队的新人了，结果原来是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啊，要是没有超人，你是不是还想带个摄像机拍一下？” “我，不” “轰！” 没有给透明人解释的机会，梅芙瞄准中路，一拳直接把他砸进了旁边的墙上，恐怖的力量打得他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墙面，也染红了头颅撞出来的那个凹坑。 “臭**！你他么差点砸到我鸡飞蛋打！” “哦，是吗？对不起，我只能按照感觉大概打一下，打得不太准。”梅芙冷笑：“下次会瞄准的。” “踏马的一群疯子.” 自认倒霉的透明人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骂骂咧咧走了。 超人本来在梅芙动手的时候就想阻止她，但在发现透明人身上的皮肤在那一刹那出现某种变化之后，却又收起了这个想法。 “他的能力似乎不只是能够把皮肤变得透明而且还改变了它的结构，能让它承受很强的力量冲击和伤害。” 如果那一拳打在普通人的身上，可以直接把人打成两截，但打在透明人的身上，却只是让他吐了点血。 想到这里，克拉克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哪里像是一个英雄组织，在他看来，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明星艺人组合，也不应该充斥着这样一群潜规则，职场骚扰，偷窥和暴力的人渣。 连莱克斯·卢瑟也只就顶多涉及偷窥和暴力啊。 “怎么，反胃了？” 梅芙笑了笑，走到克拉克的面前，打量着他身上的制服和漂亮的肌肉：“刚入职就让你们看到这样几个蠢货，真是不好意思——但既然你来了，他们肯定会收敛收敛的。” “你好，梅芙。” 克拉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这是他的习惯：“你知道透明人一直有这种习惯吗？为什么不阻止他？” “阻止他？我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说完这句话，梅芙意识到自己讲多了，她顺势转移了话题：“听你刚才的话，深海那恶心的家伙又对小姑娘下手了？怪不得她哭得妆都花了，我以为是透明人——” “我现在非常严肃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送进警局。”克拉克回答道：“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犯罪。” “但你知道，沃特公司会极力压下这件事的，不是吗？” 梅芙又笑了：“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英雄身上有这种污点的。” “你想扳倒他们？那你就得先对付沃特。” 第466章 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你想扳倒他们？那你就得先对付沃特。” 这句话出口之后，梅芙依旧面色如常，好像自己刚才只是跟超人随口拉拉家常一样。 克拉克没想到，对方作为沃特公司的老牌超级英雄，居然如此脑生反骨，他下意识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附近没有监视者或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他并不怕沃特公司，但梅芙跟他并不一样，祖国人大概率能够杀掉这位偏向于身体强化的女战士。 “紧张什么。”梅芙又笑了：“说个笑话而已，除了平时能这样讲讲沃特的闲话，我们又能把公司怎么样？没了它，我们上哪赚钱去？” “七人组里，除了我这种异类，剩下的不都爱死了这个公司么？” 这样的态度让克拉克微微松了口气，他还记得老马的话——他进来是为了接触到沃特公司暗地里的蝇营狗苟，甚至能成为指正沃特的有力人证，如果开头就被梅芙暴露了，计划大概就得改一改了。 但就现在看来，对于英雄们的不满，沃特早就习惯了，它并不在乎，只要能用利益吸引住七人组，那么所有人都会乖乖听话的。 而即便是像梅芙这样最大的刺头，她也顶多只是出于对七人组里其他人们的厌恶，嘴上不满两句罢了，她并不是真正的反骨仔。 “你既然不喜欢深海或者透明人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不直接阻止他们？”克拉克问道：“你应该做得到吧？” “我做得到吗？” 梅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克拉克：“七人组里有整整六个垃圾，一个.祖国人。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即使我愿意每个都管，假如剩下那几个蠢货不听我的话，甚至打算跟我打起来，损害的都是沃特公司的形象和股价。” “到那时候，祖国人就要出手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劝你加入沃特，加入七人组？” 克拉克没说话，他发现梅芙讲到祖国人这个名字时，身体下意识紧绷起肌肉，还带着微微颤抖，这是紧张和警惕的表现。 因为恐惧，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梅芙害怕祖国人。 或者说，他在街上撞到火车头，还有刚才掰开铁门看到深海的时候，两人的反应跟梅芙其实是一样的。 他们都在害怕祖国人，七人组的每个人，都在害怕祖国人。 这让他感觉到愤怒，他自己就是氪星人，飞天遁地，钢铁之躯，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大，更知道自己应当用它来守护别人，而非恐吓别人。 应该教别人爱自己，而非怕自己。 祖国人.把强大的力量当成什么了？ 星光此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看到超人和梅芙女王两人的身影站在门口不动，忍不住问了句：“你们在谈什么？” “没什么，你们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梅芙对着两人摆了摆手：“下次再聊。” 星光狐疑地看向克拉克，而克拉克也只是宽慰道：“她说的没错，你是应该早点休息。” “你明天还要面对深海，而我明天还要面对火车头。” “火车头？” 星光更听不懂克拉克说的话了，她满头雾水地回了家。 当晚，马昭迪没有继续待在酒店里，他独自离开了酒店，骑着一辆摩托车上了路。 “这次终于不用我继续扮餐车了？” 三蹦子的声音这回轻快了很多，大概是升级成摩托疾驰的感觉让她感到自由的缘故，说话都变得主动了一些。 “这个世界又没有十倍资产点的奖励。”马昭迪耸了耸肩：“出差这种dc之外的世界真麻烦，沟通又能勉强沟通，但又不是内部的宇宙，系统技能还得花资产点才能起效果，到最后还是得想办法搞钱。” 至于之前的那十万美元，就跟他想的一样，依然不算劳动报酬——除非他当上沃特公司的hr，招人才算业绩。 “真小气” “牢大，牢大，救命啊喵！真的要死了喵！” 呆猫的声音此时也响了起来，不过它用的是队内通讯——此时此刻，它左手拿着一个燃着袅袅青烟的迷你香炉，右手拿着一根造型奇特的笛子，身背大盾，迈着两只圆圆的小短腿在系统空间里满地乱窜。 而在它的身后，一只体型足有两米多高的猩猩正紧追不舍，它浑身的褐色皮毛带着奇异花纹，头顶长着两只巨大的牛角，脖子和头部毛发狂乱而茂盛，如同狮子的鬃毛一样，嘴里还有一对粗长獠牙。 仅仅只看它粗壮双臂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哪怕打的是王八拳，也足以把人直接锤飞出去。 “吼！” 骇人的气浪从猿神啊不对，从那只大猩猩身上炸开，被那只上蹿下跳的呆猫搞到不胜其烦，它已经愤怒至极了。 看着那双血红色的滚圆双瞳，呆猫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牢大！我要被金狮子打死了喵！” “死不了，再训练一个小时。” 马昭迪摆了摆手：“你跟我待了整整一个副本，结果都没怎么参与战斗，再让你这么混下去，混到多久之后还是一只只会吃饭的大肥猫。” “你那大毅力锁血蜜虫，那防御力超强的猫猫嘲讽大盾稻草人，还有手上那把乐器，猴年马月才能迭到满级熟练度啊？不给你训练训练，啥都发挥不出来。” “你放心，这是我花重金让系统给你找的训练斗技场，里面除了猫车是没有别的办法出来的，二十万美元资产点，你不起飞谁起飞？” “窝不要这种字面意思上的起飞方式啊喵！而且到底为什么这种长牛角的大猩猩要叫金狮子啊喵！” 咚！ 王八拳的气浪轰在守护大盾上面，让猫猫直接飞上了天。 “没事的，这是没吃过麒麟角的金狮子，吃过的战斗力级别太高，我付不起那个钱。”马昭迪安慰道：“所以这一只嘴里不会喷激光，你也可以管他叫猩猩狮子。” “这种解释根本安慰不到猫啊喵！” 然而马昭迪一向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的，他关掉面板，继续骑着自己的小摩托走在马路上。 还咬了一口手上的泡芙。 第467章 跟混蛋暴徒的正确沟通方法 此时的时间点是在晚上的八点半，纽约的繁华路段街头不算特别安全，但也没有特别危险，马昭迪开着摩托一路没碰到什么事，径直来到了一家电器店的门口。 正是休伊打工的那家电器店。 叮铃铃—— 大门打开，顺势摇动了门框上的铃铛， “你好，请问有什么——” 刚刚抬起头的休伊看到进门的马昭迪，不由得愣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马昭迪，你怎么到这来了？买东西吗？” “不，不买东西。”马昭迪回答道：“叫我老马就行——我来看看你，顺便问你点事。” “什么事？” “你女朋友罗缤现在还好吗？” “哦，她还好，虽然上次被吓了一跳，不过最近已经好多了，也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休伊笑道：“得谢谢你和超人——哦对了，超人还加入了沃特英雄七人组，现在变成八人组了，你们简直太幸运了！早知道就问他要张合影和签名了” “那个等等再说吧——沃特公司在昨天找了你们，对吗？” “啊？哦，对的，有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叫道.” “道格拉斯。” “对，道格拉斯，他找我和罗缤问了问情况，说自己是沃特公司派来的，要补偿我们的损失，还着重问了一下你和超人的事。” “那他给了你们什么作为补偿？” “他给了我和罗缤各一万美元。” “哦？罗缤身上连伤都没有，他还愿意给这么多？” “这个.” 说到这里，休伊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他们还说要在电视上对这件事做公开道歉，然后希望我们配合表示一下谅解。” “知错能改的沃特？”马昭迪摇了摇头：“听起来不太可能。” “我和罗缤也觉得有点奇怪，实际上，我们对火车头做的事还是感到很生气，但是罗缤想了一下，告诉我最好还是收下这笔钱，我们最近还在商量着同居合租的事而且这件事大概也告不赢沃特，打官司还费钱。” “所以你们同意了？” “同意了。” “可以理解。” 马昭迪耸了耸肩，这也并不算很意外，如果没有那种生死大仇，哪个正常人会愿意跟沃特这样的庞然大物对上呢？ 除了超人和自己——因为他们都不太算是正常人。 只是，如果主动认错加收买原告，事情的性质就可以被淡化很多很多了啊 马昭迪大概猜到了沃特要干什么，他忍不住笑了笑，这家公司对自己公众形象的维护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而且也有手段。 相比起牺牲火车头可能遭受的损失，收买休伊和罗缤可不知划算到哪里去了。 聊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耳朵不自觉动了动，他听到一道厚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这家电器店，但又没有直接进门，反而在门口晃了一下，然后来到了路边的大树后面。 他就停在那里了。 有身体强化真好，马昭迪心想，上个副本变回普通人之后，收集情报全得靠三蹦子的纳米机器人，哪能像现在这么方便，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就能做出分析判断。 “你们没事就行，我先走了，休伊。”马昭迪对休伊摆了摆手：“下次有空再给你们带超人的签名照。” “好啊，谢谢啦。” 哒，哒，哒. 轻巧的脚步声在街上响起。 他哼着歌，走着路，就跟其他夜里到商业街上乱逛的行人没什么区别。 他扭头瞥一眼街上，身旁此时没有几个路人，只有路边的行道树上，有个男人正靠着树，看着街上的灯火街景，慢慢抽一根烟。这人的身体和脸都没入阴影里，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于是他也没多理会，径直往前走。 哒，哒，哒.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那抽烟的人才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前面那人的身影逐渐走远，他将烟头掐灭，然后慢慢跟了上去——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终于，前面的男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里。 “有什么事，可以在这直接说，这里没什么人。” 马昭迪的声音响起之后，那个轻手轻脚尾随着他的男人脚步僵住了，他的跟踪和潜行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人不太可能察觉到他。 什么时候，怎么被发现的？ “愣着干啥呢？”马昭迪问道：“搞快点，时间已经不早了，难不成要我找个酒吧请你喝两杯吗？” 于是那名尾随者就从街角走了出来。 马昭迪回头，看到一张带着狞笑的粗犷面庞。 浓密的大胡子，壮硕厚实的身材，这人穿着一身长风衣，花衬衫搭上牛仔裤，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自我为中心的随意感，直来直去，不讲礼节，看上去就有一股德州红脖子的味道。 马昭迪敏锐地嗅觉早捕捉到他腰间的火药味，他瞬间做出判断，眼前这人一定是个一等一的混蛋，而且还是个训练有素的暴徒。 “你要是真的这么聪明，就不会主动走到这样一套小巷子里面了。” 那男人笑颇有些得意：“但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等一会问完了可以直接放你走——只要你说实话。”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他拔出枪对准马昭迪。 “现在，我问，你答。” “你好像没什么礼数。” 马昭迪一脸鄙视地看着他：“我直接走到这种地方来跟你谈话，既没有用阴招对付你，也没有主动甩开你，你却拿枪指着我跟我说话？” “还是说，手上没了那玩意，你就连话也不会说了？” 男人愣了愣。 “有种，也有道理。”他说道：“但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装逼的王八蛋，我就是喜欢拿着枪跟人说话，你不服么？” “我的名字，马昭迪。” 马昭迪突然不再要求他放下枪，而是反问道：“你呢？” “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过家家，交朋友的？” 男人仍然拒绝了马昭迪的第二个问题，冷笑着举枪走了过来，然后停在六米之外。 这个距离，以他的枪法，不会被躲过子弹，也不可能被夺枪。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问，你答。” “看来只能用你听得懂的办法跟你沟通。” 第468章 屠夫 “看来只能用你听得懂的办法跟你沟通。” 马昭迪低下头叹了口气，他有些纳闷地看了看系统面板。 “你这给的超能力也不好用啊.” 在里应外合这条零工开启的时候，系统奖励给出了两条，一条是零工做完之后结算的类型，而另一条是接取零工开始的时候就有的预支型。 【预支型奖励——完善并激活粒子加速器爆炸所赋予你的隐性超能】 【零工任务已接取，奖励开始激活】 【隐性超能激活中——激活完毕】 【你获得一条超能天赋：恶棍亲和】 【恶棍亲和 注释：该超能为被动超能，在你接触恶棍时自动生效，提升你与他们的好感上升速度，在短时间内迅速获取其信任。 注释2：让我看看这小子都干过些什么事我超，两面三刀，阴谋诡计，欺下瞒上，收钱办事，栽赃诬陷这人绝对不可能是个英雄！他简直是天生的恶棍！】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不过再看怎么还是感觉那么膈应呢.你能不能不损我？” 【只是客观事实】 “fnndp。” “哎，我说！”那个粗犷男人的声音此时把马昭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你踏马走什么神呢？想被开个洞吗？” “不，我只是在想，既然好好说话你不听，那就只能先换个讲话的方式。” “嗯？”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与警觉，他下意识察觉到这话藏着危险的意味，但又没有看到对面的青年男人做什么动作。 “要不然还是先给他点颜色看看，开几个洞算了。” 心里这么想着，男人又从腰间拔出一根撬棍。 “事情得做得安静点，直接开枪容易引来警察或者其他超能力杂碎。” 然而，马昭迪此时也迈步向着他走了过来，脸上没有惊慌或者畏惧，反倒像是要反打。 “不对劲。” 男人此时不再犹豫，脚步迅速后撤，直接扣动扳机——如果眼前这人不傻，那么他一定有所依仗。 “超能力者？” 这个问题下一秒得到了荅案。 bang！ 一缕硝烟从漆黑的枪口散入夜风，七零八落的手枪零件碎片飞散爆开，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他颤抖着将手里的烂枪扔掉，右手汩汩流出鲜血。 他根本没看清对面的人何时拔枪的，只知道，当自己想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颗子弹直接顺着枪口打进了自己的枪膛，速度和精准度都离谱到不可思议。 “现在还他吗是在暗巷里，这他吗绝对是个超能力者。” “不，就是单纯的枪法。” 马昭迪将手枪收回了腰间：“当然，如果算上拔枪速度，开枪速度，还有眼力和肌肉控制的话，倒也不算是纯粹的枪法——基础素质越高，技巧发挥也就越强。” “再说一遍，我叫马昭迪，你叫什么？” “回家问你妈妈去吧！” 男人三两步直接冲了上来，一撬棍抽出，瞄准的是马昭迪的胳膊，看得出来，他对马昭迪的枪法很忌惮。 “你是不是不长脑子？还是上头的时候脑袋从来不思考？” 咔吧！咔吧！ 挥出的撬棍被反手抓住，男人眼前一花，只感觉上面传来一股刁钻的力量，顺着自己的发力将手臂一扯一扭，脚下趔趄，身体失衡，然后就是几次简短而迅疾的攻击。 腹部，肩膀，手肘. 被痛击腹部而失去思考能力的短短几秒内，男人的关节被直接卸掉。 “啊！杂碎！你他——” “别叫。” 撬棍被直接塞进男人的嘴里，把他的舌头和上下颚撑开，不得动弹。 马昭迪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表情，忍不住呲了呲牙：“我收枪就是想跟你谈话，你个byd只想战斗爽，你是不是抖m啊？” 讲道理，马昭迪在此前其实很少用到大师级枪械使用精通，而大师级徒手近战精通更是一次都没用过，除了虚拟情景训练之外，他真正跟人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能用阴谋诡计，威逼利诱解决的事情，还动手干什么？ 无路可退时，拼命叫做血性；但如果时时刻刻都拼命，那只能说明这人可能复活币比较多。 什么？没复活币？那死一回特么不就炸了吗？ “我问你一句，现在能正常说话了吗？” 马昭迪问道：“想好再回答，我的枪声已经被人听到了，大概率会有人直接报警，算算时间的话，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我是不打算杀你的，但是我已经给过你三次讲话的机会了，如果你还表现得像个二逼，那我就把你扒光了以后沟子朝外挂在外面的路灯上。” “如果运气够好的话，你会被后续赶来的警察带回去接受调查；但是如果运气不够好的话，你搞不好会在这几分钟里碰到一个比较饥渴的x压抑南通，我不敢保证你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说完话之后，马昭迪将撬棍从男人的嘴里抽了出来。 “你怎么说？” “王八——” “好吧，选得还挺果断。” 马昭迪立刻拿出一根绳子，带着男人向外走。 “好了！停，停一下！混蛋！我们谈谈！” “啊，你终于愿意说话了啊，我还挺喜欢你刚才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呢，恢复一下呗？” 嘴里阴阳着眼前的男人，马昭迪将他的两条胳膊嘎巴两声接上。 接骨的那两下其实很疼，但对方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狞笑着咬住牙，脸颊抽动了两下，看得出来，他是那种相当老派的硬汉类型。 搞不好偶像是阿诺施瓦辛格呢。 “走吧，先换个地方再说话。” 两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 “橙汁，谢谢。” “没有。” “那就冰水。” 调酒师心说穷鬼一个跑到酒吧来干什么，然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给他上了一杯冰水。 马昭迪接过冰水，对男人说道：“别客气，自己点，反正我是不会请客付钱的。” 男人没理他，径直要了杯烈酒。 眼看着酒保走开，马昭迪开了口。 “名字？” “.屠夫。” “满脸横肉，五大三粗，脾气火爆，莽夫一个。” 马昭迪点了点头。 “确实像个屠夫。” 第469章 不择手段 当听到马昭迪对自己满身的横肉和气质做出锐评时，屠夫很明显不太高兴。 “去你吗——” 屠夫刚想下意识骂句脏话，然而却看到马昭迪斜着扫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又让他的双臂和右手感到隐隐作痛。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意无意看了眼自己的沟子。 屠夫的脸色立刻变了变，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随后犹豫了半秒。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此时都会把那句脏话直接憋回去——但是很明显，屠夫的脑袋不能算个正常人的脑袋，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句话骂了出来。 “去你吗的！老子叫比利·布彻尔（这个词在英文里就是屠夫的意思），不是他吗真的干杀猪活计的。”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 “不过，我他么确实喜欢杀畜生。” 左脑攻击右脑，尖尖负责思考，比利·布彻尔的叛逆期大概要到他死的那天才会结束。 “软的也不吃，硬的也不吃，还喜欢跟人对着干，这混蛋性格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马昭迪摇了摇头：“找我有事？” 听到这句话，屠夫没有立刻回答，他粗粗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两人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你，你是和超人一块的那家伙，你跑来找休伊·坎贝尔是为了什么？” “为了确定一下沃特公司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做封口费。” 马昭迪直截了当地回答完毕，然后反问道：“你又是为什么跑过来的？” 屠夫灌了口酒，他现在感觉很郁闷。 按照他今晚的打算，此时应该是自己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逼他回答问题，所以对于对方的反问，他的回答应该是一记耳光或者重拳，再不济也是一句：“现在是老子在问你问题。” 但现在，这几种回答方式很明显都没法用。 “关你屁事。”他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公平交易，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马昭迪回答道：“你要是不想换，我也无所谓，立马回酒店睡一觉，明天还能赶得上起床看看沃特八人组的新闻发布会。” 听到马昭迪提起沃特公司的英雄组织，屠夫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哼，他吗的超能力杂碎.你很喜欢那群杂碎吗？”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老子也是来找那个休伊，确定沃特公司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封口的还要问问事情的真相。” “那你运气还行，我知道真相。”马昭迪灌了口冰水：“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我不是很喜欢沃特七人组，不过我朋友进去了，那我也就不得不看看。” “嗯？” 这个回答让屠夫颇为意外，他扭头看着马昭迪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帮助自己分辨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里面的某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像伪君子——好了，换我问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为什么要查这件事？” “我？” 屠夫笑了，笑得狰狞可怖，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一起，紧咬的牙缝中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的眼神中透出野兽般的光。 看到他这副模样，马昭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对方确实是一等一的混蛋，也是一等一的暴徒。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群超能力杂碎，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都像宰猪一样宰了，把他们做过的肮脏事全都公之于众。” “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 “那你就是超级反派了或者说反英雄？算了，不重要，你来问我吧。” “休伊那小子有个女朋友，网上有人说看见她在路上差点被火车头撞死，但也有人说这是谣言，沃特公司还说要开什么‘澄清新闻发布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火车头确实差点撞死了罗缤，我和超人当时正在现场，超人把她救下来了。” 布彻尔的脸上露出冷笑。 “我他么就知道。” “但你没法证明，实际上，沃特公司愿意开这个发布会都是因为超人加入了，罗缤和休伊也被买通了，这事炒作炒作甚至还能从负面新闻变成正面新闻。” “真他么恶心。” 屠夫粗鲁地往地上啐了口痰。 “你踏马能不能文明点？” “不能，好了，这算一个问题，再换我问——你小子为什么不喜欢超级英雄？你朋友不是加入沃特了吗？” “我们俩不是不喜欢超级英雄，只是不喜欢坏比。”马昭迪回答道：“从昨天的事来看，八人组里起码有四个剑人，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沃特公司旗下的英雄是什么德行——我不信追求商业价值的沃特能选出正儿八经的超能力英雄，他们只要选出正儿八经的超能力明星就行了。” “我们俩？” 屠夫敏锐地捕捉到马昭迪话里的消息：“超人也不喜欢八人组？” “他跟我态度一样——换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沃特公司，还有超级英雄？” “.” 马昭迪的这个问题问出去，却没有得到回答。 刹那间，他看到屠夫的脸上下意识浮现出复杂的表情，有悲伤，也有自责，但最惊人的就是那种想要择人而噬的怒火。 然后，他的脸色就平静了下来。 “老子的事，跟你无关。” “当然有关。” 马昭迪回答道：“既然你打算对付那些犯了事还能逍遥法外的超级英雄，我也不喜欢沃特公司把人渣选出来做英雄的行为，那么我们就稍微有点合作基础了。” “合作？” 屠夫看了看马昭迪，突然嗤笑道：“和你合作？就凭你一张嘴？我特么连你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知道，还不如去找那个女朋友差点被撞死的娘炮合作。”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么？”马昭迪反问道：“你自己来酒店踩点看监控查过的消息，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屠夫的脸色阴沉了下去，手也下意识伸向腰间。 马昭迪没管他，接着说道：“你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休伊跟沃特公司达成了协议，所以带上了枪。” “接受了沃特条件的人，你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你今天晚上不是来找休伊合作。” “你是来审问他的，或许还有灭口。” “你是真的不择手段的屠夫。” 第470章 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我唯一不太明白的是，这件事到底为什么值得你不惜杀人来查。”马昭迪问道：“也许杀人这种事对你来说并不稀奇，但也肯定不可能跟吃饭喝水一样随意吧？否则你早就应该被抓了才对。” “你为什么对火车头的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听到马昭迪的问题，屠夫瞥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 “你不想说也无所谓，反正我和休伊知道的东西都差不多，他甚至还没我知道的多，而我能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你对我告诉你的这些情报并不满意——我对这事挺感兴趣，所以才坐下跟你好好谈了谈。”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收了沃特公司的钱。” “你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东西？”马昭迪反问道：“如果要抓你或者杀了你跟沃特公司去换奖赏，我刚才不就能直接干么？” 屠夫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他一向是个叛逆的家伙，最喜欢跟人对着干，即便别人手里确实捏着他的命脉或者把柄，但一旦感受到那种逼迫性质的压力，他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会直接反向冲上去跟对方爆了，而且这个时候，他的脑袋里是没什么理智的。 这也是刚才马昭迪放下枪跟他好好说话，他却非要先冲上去挨一顿揍的原因，单纯是觉得被对方掌控局面节奏这件事令他很没有安全感，也很不高兴。 他只会相信自己主导的局面下得出的审问结果，换句话说，就是只喜欢自己压别人，不喜欢别人压自己——这样的性格本该让他在太平世道里成为暴徒，成为破坏秩序的混乱分子，但有意思的是，沃特公司主导的时代又称不上什么太平世道。 于是一个恶棍就阴差阳错变成了勇敢反抗黑暗秩序的屠夫。 此时，马昭迪跟他交谈的态度并不差，而且似乎是恶棍亲和开始发力，于是屠夫终于愿意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原本的目的上。 “这家伙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心想：“会观察环境，能打，枪法精准，嘴皮子能把死人说活，而且脑子能转得动——沃特公司的人是不可能具备这些东西的。” “具备超能力和钞能力的杂碎，怎么会去学这些普通人做事才会用到的技巧呢？” 他抬了抬屁股，扭过头正对马昭迪，又给自己灌了杯烈酒。 “就算你可能本来不是沃特公司的人，而且刚才也确实没有把我送给那些杂碎。”他说道：“但你拿了沃特的钱，说明你跟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差。” “得了，算逑。” 马昭迪直接站起身：“我这辈子碰到的人实在多得很，像你这样的笨比，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只有碰到了挫折，才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有问题。” “左脑攻击右脑，尖尖代替思考，既然你对自己的做事风格这么自信，那你就一个人做事去吧。” 直到马昭迪走出酒吧，屠夫也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动手早了.” 马昭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平时交涉的人脑瓜子起码都好使，像屠夫这样有脑子但不用的家伙很少，他不是不会权衡利弊，而是只相信自己的情绪和一贯的行事经验风格，根本不愿意试试新的思路。 “假如我装作没有察觉，让他以为自己一直掌握主动权，起码还能获得部分信任，现在只能等个机会了。” 而另外一边，克拉克刚刚走出沃特公司的大楼。 “得跟老马说一下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心里想着：“共享情报这种事总是有益无害的。” 当然，他也并不是单纯只是想要交流情报，主要还是想找老马聊聊，舒缓一下心情。 今天看到的一切，都让他心里感到难过和愤怒。 次日，沃特公司正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在几天前，超级七人组之一的火车头在街上追捕一伙穷凶极恶的罪犯，但却险些撞上一名路过的黑人女性，而就在刚才，沃特公司对这件事进行了补充说明——让我们来听一听火车头对于这件事的说法。” “嘿，听着，我也是个黑人，好吗？老兄，我不会故意跑上街头去撞另一个黑人的，无论那人是男是女。” “我那天是在追一群罪犯，你知道的，老兄，我当时很心急，所以速度比以往都快，我猜自己那时搞不好已经破纪录了——所以我当时差点伤到她，是的，我当时已经在全力刹车了，我感觉自己能控制住速度。” “反正无论如何，超人当时出现了，无论我能不能控制住，他都给我加上了最后一道保险，他把我拦下来了。我很感谢他这么做，如果说我是一列火车头的话，那超人大概能成为我的制动系统。” “有他加入，所有人以后都会变得更安全，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我要对所有人，尤其是对那个女孩说一声对不起，但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更相信我，相信沃特。” 火车头这么说着，于是聚光灯开始齐齐闪动。 在他背后的大横幅上，沃特八人组的巨幅海报此时分外惹人注目，超人的此时就站在火车头的旁边，而这幅构图看上去就像八个英雄彼此成为了各自的伙伴挚友，将要一起守护城市——如此画面，当然值得被登上报纸头条大书特书。 然而沃特大楼里，克拉克看着电视，面露不悦之色，他不喜欢说谎，虽然今天火车头说的话并不是假话，因为“感觉自己能控制住速度”是一种主观感受，无论对错，而事情的其余细节，他也无法证伪，但他也不是个只会看程序形式的人，他也会看结果。 他知道，这就是欺骗。 “嘿，老兄，你来得真早呀。” 一道声音传来，火车头倏忽间突然出现在会议室里：“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二个到的呢。” “你确实是第二个到的。” 此时，梅芙女王从门外走了进来：“看样子，祖国人还没来。” “咦？他以往不都是第一个到的么？” “不知道，可能今天有事吧。” 克拉克此时突然发声了。 “火车头，你还记得差点被你撞到的女孩叫什么吗？” 第471章 群英荟萃还是萝卜开会 “啥？” 火车头显然没料到克拉克会突然开口问这种问题，他此时显得有些愣神：“你说啥？” 克拉克收回看向电视的目光，那上面的火车头已经消失不见了，发布会就在楼下，他从现场跑回沃特大厦没花多少时间。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从那里跑到了会议室，因为他不想在发布会现场多待，他只想赶上自己的工作行程表。 “我说，还记得那个差点被你撞成肉泥的女孩叫什么吗？” 当超人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后，火车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本来就对这位新加入的同事心有芥蒂——他心里很清楚，沃特让自己今天特意开的这个发布会可不是单纯的为了安抚舆论，更重要的目的，是想用自己的名气来捧对方。 “她叫什么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发布会已经结束了，这件事翻篇了。” 火车头反问道：“记着她的名字，又能怎么样？” “所以你确实是不记得，亦或者说没在意过。” 克拉克一字一顿：“她的名字叫罗缤，二十四岁，今年还在读大学，有自己的男朋友，还有五十多岁的父母。” “她是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全是为了和男友未来能在一起，她也时常回家看望父母，拜访邻居，给他们带点小礼物。” “火车头，她不是电影里面注定要死的路人甲或者游戏里刻意设计出的npc，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差点被你撞死的人。” 一番话出口，梅芙有些诧异地打量了超人一眼，但又点了点头，觉得他这样的人说出这番话是理所应当。 但火车头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超人，或者直接骂他，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没错，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应该对此感到愧疚，但他刻意没有去思考这件事，因为他是火车头，他是超级英雄。 “我有做错事的权力。”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用来宽慰自己的借口。 或者说，这是沃特公司所有人都用来宽慰自己的借口，电视上，广场上的代言与广告，关于自己的英雄新闻和人们的歌功颂德满天飞，以至于他们真的觉得自己是完美无瑕的英雄了。 直到今天，克拉克直截了当地戳破了这层遮羞布，让他直面到部分事实。 “去你吗的。” 火车头罕见地在沃特公司里对同事爆了粗口：“她没死，说白了，她连个皮都没擦破，你凭什么用那种审判犯人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他么告诉你，我他么没做错！” 然而克拉克却没有跟他比嗓门。 “如果你一直这么想的话，迟早有一天会犯下大错。”他轻轻说道：“连别人的痛苦都不愿意理解，又怎么可能帮他们摆脱痛苦？”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自私会让所有人众叛亲离。” “嘿，嘿，嘿！” 又一道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对话，三人扭头看去，发现一身空空当当的制服和一副眼镜晃悠着漂浮在空气中，径直走进了大门：“今天这么热闹？看来新来的同事很会讨人喜欢啊。” 然而没人接他的话茬，火车头捏着拳头看向克拉克，而梅芙则冰冷地扫了透明人一眼。 “好吧，好吧，没必要这么记仇嘛.” 想到梅芙昨天的那一拳和超人的透视眼，透明人感觉自己的肚子又在隐隐作痛，能力被完克的他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椅子上。 火车头依旧盯着克拉克，如果不是上次超人已经用恐怖的飞行速度和钢铁之躯向他证明了全方位碾压，他真的会想要直接动手。 但现在. “他吗的，又一个祖国人一样的怪物。” 他心里暗骂一声，气冲冲地坐到一边。 接下来进门的是深海。 “咦？祖国人不在吗？”他问道：“他以往不都是第一个到么？” 没人接他的话，透明人和火车头此时正在生气，而克拉克和梅芙知道他昨天干了什么事，更不想接他的话。 于是深海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到一边去——实际上，在看到克拉克的瞬间，他就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右手，骨折的幻痛再次浮现。 他本来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在意识到超人和祖国人的战斗力可能处于同一等级之后，他就连半点作妖的念头都没有了。 实际上，如果昨晚的星光硬气点，那么深海照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欺软怕硬是他的本质。 紧接着，一身漆黑的玄色进场，他连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坐在了圆桌旁的椅子上。 所有人都知道，玄色是个不会说话，而且常年戴着面罩头套的哑巴，沉默寡言，做事干脆利落，浑身都是谜团。 他甚至不是被英雄选秀选上去的人，他似乎很早就已经是英雄七人组的成员之一了。 超人看了过去，略微想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透视玄色的面罩，因为这不太礼貌。 然后，星光走了进来。 “哈，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深海难得见到了一个敢惹的人，此时忍不住开口调笑：“毕竟压力太大，总会让人吃不消。” “用不着担心，我很好。” 星光平静地坐在克拉克的旁边，昨天超人帮过了她，贴着超人坐，自然能让她感到安心。 她看向深海，一双眼眸中隐约有璀璨的光芒闪烁。 感受到星光此时似乎硬气了起来，于是深海立刻没了声音。 他清楚自己的超能力，如果真的要战斗，一定会在地面上被星光完虐，或者说，七人组里的任何人都有完虐他的实力。 七人落座之后，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祖国人的影子。 “祖国人到哪去了？” 梅芙问道：“开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以往不都第一个到吗？” “抱歉，刚才忙着点事，新泽西州刚才有恐怖分子突袭事件需要我，所以来得晚了点。” 祖国人终于到达了现场。 “克拉克，星光，欢迎你们两个加入沃特英雄七人八人组。” 然而当克拉克看向祖国人双眼的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的恐怖分子突袭只是个借口罢了。 第472章 超级大脑突然上线 傲慢，嫉妒，不安，高高在上.很少有人的眼睛里能透出这么多负面情绪。 在看到祖国人的瞬间，克拉克就明白了，他只是想最后一个出场，强调一下自己的领袖地位罢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阻止劫持运钞车的三个劫匪时，祖国人的表现似乎也跟此时有些类似，那是一种有些幼稚和降智的，发自本心的敌对感，甚至因为这种敌对感导致他做出了一些颇为粗劣的对抗手段。 就比如此时的故意迟到。 “他似乎对我入队的反应非常大。”克拉克心想：“我的到来让他很不高兴，也很慌张，他似乎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所以才显得这么手忙脚乱，做出这种过家家似的应对。” “可还是不对。” 克拉克在地球上成长至今，已经快要度过三十个年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他清楚“嫉妒”确实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可正常的成年人会因为这么点程度的交集就生出这么浓重的嫉妒心吗？ 即使会，也不会表露地这么赤裸裸。 所以祖国人不正常。 克拉克还在脑袋里想着事情，祖国人已经收回了看他的目光，开始开口说话了。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们还是先谈正事——透明人，从你那边开始。” “好啊！”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透明人拿起了自己带进来的清单：“先说这件比较重要的事——我的电影距离上映还有三周，结果这群鸟人已经开始特么剽窃了，盗版周边在第五大道卖得火热，这种版权侵权每年要特么给沃特带来十二亿美元的损失。” “这特么可是犯罪！是从我们的口袋里偷钱！我们每人百分之四的分成！” “你有百分之四？！” “他还有更贵的律师呢，吸金能力强的人待遇还真是不一样啊” “不是，凭什么啊？” 克拉克突然不想接着坐在这里了。 即使早已经从马昭迪的提醒里大概窥见了沃特公司的本质，但他确实没有想到新人会议居然直接就是这种单纯的商业会议，不掺杂一丝一毫别的东西，甚至还带着阴阳怪气，眼红嫉妒和利益分配不均之类的要素。 大家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而是为了让自己的钱包变得更饱。 大抵在这个世界，英雄精神确实已经死了。 “好了，好了。”祖国人面色生冷地摇了摇头，轻轻摆手就制止了所有人的争执，而后逐渐又笑了起来。 克拉克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目前在团队里依然说一不二的地位感到很满意。 “我们是七人组，为这些小钱争执成何体统？”他说道：“今天还有两个新人入队呢。” “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讲讲，自己最近都救了哪些人。” 深海似乎想要撇掉刚才吃瘪的尴尬，又或者真的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假笑着举了举手，似乎想要说话。 然而祖国人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反而扭头看向玄色。 “你先开始吧，玄色。” 然而玄色是个哑巴。 深海脸上的假笑刹那间尬住，然后慢慢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即便被祖国人无视，他也依旧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他是个纯懦夫，星光心里想道。 至于克拉克，他只觉得祖国人的义正词严此时显得虚伪无比。 他在假装自己是一个英雄，克拉克心里想着，更糟糕的是，沃特公司里的其他人在这里甚至连装都有点不想装。 这个世界糟透了。 时值正午，马昭迪刚刚在酒店前台退完房。 走了一个克拉克之后，找房自然就方便了不少，原因很简单——原本最花费时间的部分在于找到具备两个紧挨空房的单间公寓，还有后续家具的置办，但现在超人走了，他只需要找到一家普通的在租单间公寓就行了。 至于家具——买个地铺带过去就行，反正也只是装装样子，他平时是住壁纸房里面的，那里面的环境是他回去以后好好布置过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更相信我，相信沃特.” 马昭迪撇了一眼旁边的电视上放着的节目，那是火车头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他没有去看，因为他猜到那里面大概会说些什么。 混淆概念，模糊界限.没有引起严重后果的事件，沃特嘴皮子一翻就能糊弄过去。 偏偏酒店前台的两个人看着那上面的画面，脸上真的露出动容的表情。 而马昭迪知道，她们的态度其实是全纽约，甚至是全美国大多数人的态度缩影——经过十几年来沃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宣传，播报，造势，英雄们早已经在人们的心里跟正义，公平，诚实之类的美好概念画上了等号。 “屠夫能在这个宇宙成为英雄，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没有再看电视上的东西，径直走出了酒店。 “叮铃铃” 耳边的耳机中传来提示音，那是克拉克在给自己打电话。 马昭迪没有多说什么，三蹦子自然而然地接通了通话。 “嘿，超人，你开完会之后到哪里去了？” 耳机里传来的不是克拉克的声音，而是星光的声音。 “测验能力去了。”克拉克回答道：“沃特公司说要先确定一下我的透视能力和听力能够灵敏到什么地步。” “哦，我们的能力都是在英雄选拔的时候就已经被检测过无数次了的，你之前从没有在沃特公司体检过吗？” “从来没有过，我之前对超级英雄不怎么感冒。” “好吧.不过为什么要先检测你的透视能力和听力？你跟祖国人的能力这么像，热视线，飞行能力和身体强度之类的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果非要说的话，情报收集能力和战斗能力都是挺重要的部分。”克拉克回答道：“不过也许沃特公司有更深的考虑吧，他们觉得先测试我的情报收集能力更重要些。” “那你的视力，听力和祖国人比起来，谁更厉害？” “他更强些，他不能看穿锌，而我连同锌和铅材料都看不穿。” “听力呢？” “也是他更强些，他能听到几个街区之外的爆炸声和上下楼层里的谈话声，而我隔着墙壁的听力会大大削弱。” 听到这里，马昭迪的嘴角扬起笑意。 第473章 我觉得我是 听到超人的能力似乎没有祖国人强，星光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点失落。 这很好理解，在绝大多数人的视角中，超人的各个角度，各个方面都完美契合了他们对神明的想象，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具备至高智慧和能力，而且接近于上帝的角色，那祂就应该长成超人这个样子，否则就是祂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超人的问题。 不过星光的失落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交朋友的标准里也没有“能力强弱，地位高低”这种衡量选项。 “超人，昨天的那件事，谢谢你啊。” “没什么，正常人看到这种事都会阻止的，没道理当了英雄反而畏首畏尾，如果当英雄反而做不了好事，那我还不如退出公司。” “那挺好巴瑞特给你行程安排了吗？我看着那个排满的日程表，感觉有点离谱了。” “我没那么快，毕竟是突然插入计划的新队员，得先做完能力测试，然后才会拿到些计划之类的只希望祖国人不要生气。” “为什么他要生气？” “因为他可能会觉得我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商单和代言，毕竟我们的能力很相似。” “他不会的，今天见了他，我感觉他是个挺完美的英雄呢。” “希望如此.” 两人又谈了几句，克拉克主动离开了。 马昭迪见没有其他什么消息传过来，便对着耳机直接说道：“行，我都清楚了。” 此时，超人的手机却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是背后战衣上紧贴着皮肤的小块区域感受到微弱电流闪了三下。 克拉克面色如常，走出了沃特大厦。 他还记得马昭迪之前跟自己说的话。 “克拉克，从你进入沃特，加入七人组的那一刻起，沃特公司绝对会对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强大超能力者给予十二万分的关注和监视。” “我们表面上不能像是那种能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彼此联系时得足够隐蔽，谨慎，最好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最好连见面之类的事都不要发生——起码不能在某些敏感的节骨眼上发生。” “沃特的监视手段，我的心里大概有点数，但我的手段，沃特公司却不清楚。这个时代用手机科技传递情报很容易，所以他们大概率会检查你的每一条短信，每一则电话，每一次出门露面见过的人和去过的地方——所以我们的交流只要避开这些渠道就行了。” “避开了这些，我们还剩什么通信方式？” “哦，那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马昭迪晃了晃他的手机：“我给你的手机程序做过点改动，它可以让某些特殊通信的信息交流避开沃特公司的信号捕捉——触发通信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你解开手机的密码锁。” “六位数字，正常人偶尔输错一位是很正常的事，但只有我们知道，你是不会输错的，因为你是超人，你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力足够强，你的大脑和身体配合不会出岔子。” “每当你输错一次密码，你的手机就会自动接通和我的通讯，但不是通过短信，也不是通过电话或者其他什么社交软件，这是一种我为你手机特别写入的通信方式，在你的手机上看不到任何标识，即便祖国人或者其他什么人眼睁睁看着你使用手机，输错密码，他们也察觉不到你其实正在跟我通信。” “这手机通讯的方式是单向的，我只会听，不会回答，你只需要意识到我此时正在听你周围的声音就行了。” “好厉害的办法。”克拉克眼睛一亮：“听起来有点像碟中谍，或者其他什么大片里的高科技手段，你是个天才黑客吗？” 马昭迪看了看自己大师级计算机精通的技能栏，耸了耸肩。 “我觉得我是。” “总而言之，我会用这种办法来接收你想告诉我的东西，但这种通讯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开着，先不说它会很费电，而沃特公司会检查你的手机硬件，单说你本人也不可能接受二十四小时被盟友监听这种奇怪的事情，你总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可能接受吗？” 克拉克的表情有些复杂，在他看到的黑暗多元宇宙中，蝙蝠侠对盟友做的好事基本上都在时间流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提前习惯这些玩意。”马昭迪猜到克拉克的心里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蝙蝠侠这么干是有病知道吗？千万不要习惯这种行为啊，你得强烈抗议知道吗。” 克拉克点了点头。 但马昭迪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根本没听进去。 “.总而言之，在我收完你的消息，快要结束的时候，会给你发个指令，这又是一个单项通信的过程，你一样只能接收，不能回答。” 马昭迪递给克拉克一枚小小的蓝色圆形贴片，面积只有绿豆大小，而厚度几乎轻薄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玩意比较高端，纳米机器人，属于这个时代暂时没有的科技，把它贴在你的战衣内部，当我给你传递消息的时候，只有三种意思。” “闪一下，两下，三下，分别代表我的肯定，我的否定，还有我清楚了，就这三个东西，大体能让我实现跟你的交流。”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是你一定要跟我当面说的，那你就直接来找我——我们毕竟之前还是好朋友，完全不见面才会显得奇怪。” 克拉克对马昭迪的安排感到叹为观止。 在挂断了和克拉克的通信之后，马昭迪心里稍微想了想之后该做的事。 “先去一趟自己的单间公寓，稍微安顿一下，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去查一下屠夫的动静。” “他对我的信任度有点太低了，恶棍亲和天赋就跟没起效果一样，不给那家伙上点压力的话，总感觉他不会让我进队里。” 他骑着三蹦子来到了新的公寓处，房东是个发福中年大叔，给了他一把钥匙之后，大概讲了一下租户的注意事项，然后直接走人了。 马昭迪打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然后心平气和地开始收拾房间。 第474章 豪华别野，入职就送 说是收拾房间，但其实也没什么真的需要收拾的东西。 马昭迪拉上窗户和窗帘，在公寓的地板上铺好了褥子，墙上也铺好壁纸房，接着完全不在乎目前房间里家徒四壁的景象，直接钻进了壁纸房里面去。 “还是大别野面积的安全屋爽啊” 此时，纳米机器人再次从外部完成覆盖，将墙壁上的壁纸房完全遮蔽住，如果让别人来看，这间单间公寓就是一间非常标准，且室内仅有一张床铺的空屋密室。 壁纸房里，马昭迪拿出富足之角，吃着水果哼着歌，继续观察监控上的画面。 有一说一，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尝过富足之角产出的食物了，现在再吃到这熟悉的鲜美味道，让他忍不住轻哼了起来。 “以后呆猫用丰饶之角的产出来做猫饭，搞不好buff效果都能更强一些。” 而此时，手机显示的监控画面上，有一个胡子拉碴，满脸凶相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正在一家酒吧的单间里抽着烟。 没错，马昭迪昨天晚上给屠夫的身上放了纳米机器人用于定位和监视。 他怎么可能不放，这种手段在笑谜之战那时候起就帮他获得了不知多少情报优势；而在闪电侠那个宇宙里，随着三蹦子的加入，他的情报收集能力更是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在面对具备绝对力量优势的逆闪电时，马昭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安心心地搞事，而逆闪到死的时候也以为是自己亲手改写了未来，他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有这么一个人在暗中算计自己。 现在零工需要马昭迪进入黑袍纠察队，但屠夫又不同意他的入伙，既然如此，干脆先把他掌握的信息同步到手里。 “反正将来当了队友迟早也会情报共享，先让我看看也不耽误事。” 马昭迪眼角撇了眼时间，屠夫已经在这里坐了大概十分钟时间，其间几乎什么都没干，只是随意翻着菜单。 他在等人？ 片刻后，咚咚咚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从屠夫旁边走了出去，他似乎是在这里吃了顿饭，喝了些酒，带着满身的酒气。 但马昭迪的目光骤然集中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这人的步态，眼神，手上的老茧看着好眼熟.他是个警察。” 在中心城跟乔他们这样的警务人员交流的多了，马昭迪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和乔他们的样子太像了。 在男人离开之后，屠夫站起了身，他没有管桌上的酒，而是扭头来到了隔壁——这是刚才那个警察坐的地方。 他拉开桌子下的木椅，椅子上面正放着一沓文件，之前它被放在木椅上，塞在桌底，没人能够看到它。 屠夫拿着文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稍微翻了翻——马昭迪看出来了，那很明显是警局里面的文件，上面似乎是一份警局出警记录。 屠夫要这玩意干什么？ 看着他翻动了两页出警记录，马昭迪突然意识到他在找什么东西。 “皇后区皇后区，这条，这条——” “三蹦子，进纽约警局的出警记录里查一下，我们遇见火车头的那个时间点，皇后区有没有银行抢劫犯的相关出警记录。” 屠夫的手指在一条条记录上滑动，而三蹦子的分析和搜寻比他还要更快一些——本宇宙的纽约警局电子档案很好找，黑进去的难度并不比中心城警局的数据高多少。 “查找完毕——当天没有银行警报，也没有抢劫犯被起诉的记录，次日也没有。” “这倒不难理解，即便是在纽约，银行劫匪也不至于每天都上班，做犯罪计划和踩点好歹是需要点时间的。” 马昭迪摆了摆手：“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了‘火车头那天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屠夫这家伙，性格上的问题非常明显，但是做事的思路挺细致，我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火车头居然会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谎，按我的想法，沃特公司的公关不至于这么敷衍，起码会找一件当天发生过的事实来应付媒体。” “根据对比查找，此类牛头不对马嘴的新闻发布与公关事件在近十年来已经出现过数百起——这里单指七人组，我没有仔细查询沃特公司旗下的每一个英雄，如果你需要进一步.” “用不着了，既然屠夫打算追着火车头来查，那我们也就追着火车头来瞧瞧。” 马昭迪关掉了监控画面，他从昨晚开始追踪的屠夫，知道他的地下安全屋在什么位置——地下的信号屏蔽效果对纳米机器人没什么用，它们可以主动跑回地面上传递信息。 他走进厨房里面，开始生火。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在马昭迪乔迁新居的时候，克拉克也来到了沃特公司给自己分配的英雄宿舍里。 “你想住这里也可以，在外面买房子或者租房子也可以。” 人才主管阿什莉·巴瑞特指着那栋占地大约三百多平米的三层别墅，笑着对他说道：“不过如果你出去租房子的话，就得自己付钱和交税了，这全看你。” “你们.给每人都准备了这么一套？” “不，这里其实原本是相当做一个英雄七人组的休闲用基地的，不过你昨天应该在新人会议上听到了英雄七人组在沃特公司的分成——他们各自在外面都有自己的房子，这个基地就没人住了。” “星光每天完成工作后会回家或者住点灯人腾出来的那间公司内部宿舍，这里就干脆分配给了你——刚好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是跨洲来到纽约的，在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 “沃特公司真是很有钱。” 克拉克不常见到眼前这种景象，虽然他看过了黑暗多元宇宙里面的韦恩庄园和正义联盟基地设施，但他自己对此还是没什么体会——毕竟他现在还是个普通的报社记者。 孤独堡垒的面积也很大，但那毕竟是外星造物，跟眼前世俗观念里的“豪华别墅”给他的印象是不一样的。 “嗯？这建筑” 当仔细打量这栋建筑的时候，克拉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第475章 碾压性的数值 豪华别野，入职就送，这样的条件确实挺容易让人心动。 不过心动之余，超人却又发现这栋大别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最起码，里面没有那么干净，有些让人心里不太舒服的地方。 “这里的墙壁夹层用的是锌？墙里面好像还有锌材料外壳的隐形监控探头和窃听器” “我也许可以接受布鲁斯对我的监视和追踪，但沃特公司这么做” 心里这么想着，克拉克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栋房子的建筑材料做了些特殊处理吗？”他看向一旁的巴瑞特：“我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哦，这个么” 巴瑞特笑着解释道：“祖国人毕竟是七人组里面最早的那批英雄之一了，我们倒是不担心他会偷窥，但超能力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偶尔总是会有疏漏。” “这栋房子的墙里面加了锌金属层，这样可以让其他六个超级英雄心理上更舒服些——这种适配基本落实在每一个房间里，深海的房间里有大型鱼缸，玄色的房间里特别加装了一个小型舞台.诸如此类。” “那我就住祖国人的房间里面？” “你也可以在完成第一笔商单之后直接在外面买房子——不过要我说，反正这栋房子也没人住，一个人住在这里要舒服多了。” “私人花园，地下停车场，露天泳池，大师设计的室内装潢和格局细节在纽约，这么一栋房子可不便宜。” “还有监控和窃听呢。”克拉克心里补充道：“沃特公司这种准备原来应该是为祖国人设计的，现在直接给我用上了。” “老马没说错，沃特公司对我确实上心。” 他从巴瑞特的手里接过钥匙，却没有直接进房间里看看，而是直接返回了沃特公司的大楼。 他还有其他几项测试需要进行。 时间逐渐流逝，太阳从城市的边际沉了下去，快要入夜了。 “我的天，你的身体简直.简直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 一群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员围绕着克拉克，眼神上下打量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目光中带着狂热的神采：“力量测试是祖国人的两到三倍，飞行速度测试是他的两倍，就连镭射眼的破坏力都这么惊人而且还有身体的坚韧程度——” 一根发丝静静地躺在实验台上，被两边机器的千钧之力夹住，拉直，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等等，你们想用电锯来锯它吗？”克拉克问道：“我真的不建议你们这么干，这很危险.” “哦，我们已经试过了。” 一个研究员扶了扶眼镜：“我们用了各种材料的锯片，强度最高的那种甚至连祖国人的头发都能锯断，但你的头发.让那些锯片全部报废了，其中一个还被弹飞出去削断了几台挺贵的机器，不过还好，研究员们没出什么事。” “听着，我们不清楚你的身体到底产生了什么程度的变异，但——” “变异？” 克拉克捕捉到了他用词的异常之处：“能力不是天生的么？跟变异有什么关系？” “哦，我的意思是，你本身相对于人类而言，已经属于另一种范畴的生物了，变异，进化.只看你喜欢用哪个词。” 研究员含混地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接着说道：“反正你身体的物理强度全方面强过祖国人，但坏就坏在这里，我们没法从你的身上提取血液样本进行基因检测，所以得请一个人来帮忙。” 克拉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把祖国人请来了？” “是啊，我们打算让他用激光眼试一下，那是他威力最强的攻击手段了。” 被他们拿到血液样本会有什么隐患吗？ 克拉克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是个氪星人，如果沃特公司进行dna检测的话，大概会发现自己的基因和人类完全属于两个物种。 要不要答应？ 他看了眼手机，在测试开始之前，他就已经接通了跟马昭迪的通讯，对方现在应该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他也许会有什么建议？ 克拉克背上突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电流——按照之前说好的，电一下，代表老马的肯定。 他终于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祖国人走进了实验室。 “刚才有点事，花了点时间。”他脸上带着微笑，对克拉克解释：“不过我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克拉克目光闪动，也不说话，只是挽起氪星战衣的袖口，将手臂递了过去。 他的目光没有看着祖国人，实际上，他此时正在聚焦另外一件事。 他低下头，耳朵捕捉到沃特公司内传来的两道声音。 “老板，接下来得跟巴尔的摩市长见面，会面在十分钟之后。” 这是人才主管巴瑞特的声音。 “好，祖国人的亲笔签名照呢？准备了吗？史蒂夫特意在电话里提了一嘴，说他的儿子很喜欢祖国人，我等一下在见面的时候直接给他。” 这是超级英雄管理部门的副总裁，玛德琳·史迪威尔的声音。 “在这里呢，刚签的。” “很好，巴瑞特，你去吧，我稍微准备一下。” 两人的谈话暂停了一下，巴瑞特突然又说道：“我们要不要给部分区域加装铅层？” “不用了，该加隔绝层的部分，比如三十三层，早就加过了锌层，超人本来也就看不穿，没必要多此一举再装修一遍，埃德加会感到不方便的。” “我们的首席执行官？他默认了？” “关于他的想法，没必要多猜，他不说，我们就不要自作聪明。” 滋滋滋—— 灼热感从手臂上传来，克拉克回过神，发现祖国人正面色冰冷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全力用热视线进行攻击，仿佛对于克拉克刚才走神的行为感到愤怒。 他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然而那炙热的激光在他手臂上切割了数十秒，才只能让他感受到一点点疼痛。 “我已经藏住了自己的大部分速度和力量了。”克拉克有些无奈地想着：“但身体强度这一块真没办法。” “好了，暂时停止吧。” 一位研究员上来拍了拍祖国人：“今天大概采集不到血液了。” 然而祖国人听到这话，双眼中的红芒越发旺盛。 第476章 五号化合物 对于超人的血液能不能采集到，祖国人其实没什么执念，反正狂热的也只是这群科研人员，又不是他，即便真的有了对方的dna，顶多也就是再给那群疯子科学家们多出一个可以拿来乱搞的生物样本罢了。 但是正如那几个科学家所说，热视线是他全身上下最强的攻击手段，而他此时已经把这个能力激发到了极限。 然而超人依旧没有流血。 别说没有流血了，他能够清晰地观察到，对方连皮肤都没有破，这也就意味着，他最强的攻击连对方的基本防御都破不开，甚至无法让对方受伤，这让祖国人心底的嫉妒和不安如火焰般疯狂升腾燃烧。 “沃特公司可能会找到一个能取代我的人，能击败我的人” 这是他在看到超人在救下运钞车的时候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超人是一个跟自己很像的超能力者，他只是没有预料到超人在实际战斗力上对自己似乎是多方面碾压的。 除了感知能力——这是他唯一能胜过对方的地方，但只是看得远听得清，却不足以让他正面胜过对方。 极度的不安悄悄涌动，这是一个在这些年以来会时不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梦魇，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是建立在什么上的——如果祖国人不再是全世界最强的超能力英雄，那么他还能是什么？ 他在过去的几年里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始终得不到答案，或者说，他并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那答案太苍白，太凄惨。 我是世界上最成功的超级英雄，我用不着思考自己究竟是谁，我比所有人都更好，更强。 他在内心深处一遍遍用这种观点催眠着自己。 而此时，他的双眼几乎要渗出血丝，他死死地盯着超人的那条手臂，想要把它弄破。 即使只破一点皮也可以，快流血吧，快流血啊！ 而克拉克看着祖国人，突然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怜。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双眼中浮现出红色的光芒，热视线与祖国人的视线落点汇在一点。 呲呲—— 他的皮肤终于破开一个小口。 “哎，可以了可以了！” 研究员兴奋地跑了过来，拿着一根针管凑到超人的手臂前，将那滴从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提取了出来，然后兴奋地跑了回去。 而祖国人面色阴沉地看着克拉克，对他来说，在超人的帮助下才能破开对方的皮肤，就意味着自己依旧打不破超人的防御。 而更让他觉得破防的，是克拉克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敌意，也没有什么恶毒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甚至带着几分难过。 他在同情自己。 而祖国人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嘴角抽搐了几下，祖国人紧紧地攥起拳头，他额头青筋鼓起，正全力抑制着立刻跟超人一决胜负的冲动。 “没必要立刻动手，我未必能打赢，但他一定有弱点而且我对沃特才更有用，他的价值比不上我。” 祖国人深呼吸几次，终于压住了立刻动手的念头，他心里想，等到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一定要从那样本中找到对付超人的办法。 “你不可能是无敌的。” 祖国人和超人离开测试基地的时候，旁边的沃特大厦里，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已经坐进了玛德琳的办公室。 “你要的签名照，史蒂夫。” 玛德琳笑着将一张带着祖国人签名的照片递给老头，上面用马克笔写着“致梅森——力争上游”。 落款是祖国人。 “哈，太棒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将照片收起：“我的孩子会高兴死的。” “这是我们的荣幸——只要他别把那张照片在网上卖掉就行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身为巴尔的摩市长，史蒂夫不会在自己儿子的物质生活上有什么短缺的。 “还是说正事吧。”史蒂夫拿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我的提案，你怎么看？” “哦，巴尔的摩很美，非常美，那是个好地方。” 玛德琳笑道：“但有一个问题，你们那里的凶杀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二，警方还没法结案，你们很快就需要联邦的救助了。” “你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些——你们推荐谁？” “努比亚王子。” 玛德琳背后的大屏幕上投影出一个身穿非洲风格英雄制服的健壮黑人男性英雄身影。 “它符合大众审美，但不会显得特别激进，白种人对他也挺喜欢——整整百分之五十九的支持率，这样就不会引起多少民意反对，方案可行性很高。” “我愿意给你一个三年的独家合约，全方位的公关支持，而对你个人——我愿意给出销售额度的百分之九点五。” “他不是底特律的常驻超级英雄吗？在那里待了很久，底特律的市民都已经习惯了他吧？” 玛德琳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他是沃特公司的英雄，只要沃特考虑工作调动，那么他出现在哪里都是正常的。” 于是史蒂夫直接问道：“多少钱？” “三亿——每年。” 史蒂夫此时也笑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坐直了身子，打算起身走人。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价格似乎很不满意。 “我知道这是一大笔钱。”玛德琳回答道：“但我们都知道，你的城市确实需要一个英雄。” 这句话让史蒂夫犹豫了片刻，他又坐下来思考了片刻，说道：“两亿换努比亚王子，这是我可以接受的价格。” “恐怕我没法同意。”玛德琳也坐直了身子：“亚特兰大市还在等着跟我谈努比亚王子的事，他们的出价可不低。” “我觉得你会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恰巧知道五号化合物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玛德琳脸上的笑容不变，她抬起头，和史蒂夫对视了片刻。 空气似乎有短暂的凝滞，这一秒钟，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读懂了彼此的心思。 此时，沃特大厦外的夜空中，一个身披星条旗的身影飞翔着划过楼顶。 而屋内的两人并没有留意到他。 第477章 呆猫疑似有点头铁了 “五号化合物是什么？” 玛德琳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刚才突兀间僵硬了一下的气氛，史蒂夫真的会以为她对自己说的东西一无所知。 “有传闻说，它能把你们所有的英雄打落凡尘，降格为普通人。” 史蒂夫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嘲弄或者得意之类的情绪，他是个很成熟的老政客，一切手段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他知道惹怒沃特只会让谈判成功的概率下降：“我会确保这种所谓的讨论止于流言，玛德琳，我发自内心真心想要跟你和沃特交个朋友。” “但友谊是相互的，对不对？” 玛德琳下意识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她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初步思考了一下，接着对史蒂夫回答道：“三亿，换努比亚王子，否则我们就去找亚特兰大市谈这笔生意。” “真可惜” 史蒂夫站起了身：“看来我们今晚没法达成一致了。” “never gonna give you up——” 正和呆猫吃着猫饭的马昭迪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来电，那是克拉克打来的。 “嗯？白天不是才刚刚通信过么？” 他接通了电话。 “喂？克拉克？” “是我，你现在在哪里？” “在租住的单间公寓里，怎么了？” “我想和你见一面。” “不能在电话里说？” “只是想见见朋友，没什么可在电话里说的。” 很明显，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是“没什么可在电话里说的东西”，而是“没办法用手机的特殊通讯方式来传达的东西”。 那就大概率是有关于沃特公司的隐秘消息了。 “他比我和屠夫的进度都快打入内部真是方便收集消息啊，透视眼和超级听力也有点太全面了。” 心里这么想着，马昭迪回应道：“我知道个酒吧，到时候定位发你。” “没问题。” 两人定好地点，马昭迪加速吃完自己的那份猫饭。 【食用猫饭完毕，获得攻击力提升效果·大（增加百分之十五）】 【增加生命值上限五十点（你原本的生命值上限为一百点）】 【增加耐力上限五十点（你原本的耐力上限为一百点）】 【发动技能——猫的火场怪力，在生命值小于十点时发动，将基础攻击力增加至一点三五倍，该基础攻击力可经由其余战斗力增幅手段进行二次增幅，而非单独数值迭加】 马昭迪长出了口气。 生命和耐力各自加了五十点，攻击力提升了百分之十五，这说明呆猫此时的厨艺已经达到了制作高级猫饭的程度，这也是原本猫饭能够达到的增益极限水平。 至于猫的火场怪力这技能完全是个自杀技能，生命就剩十点，擦着皮就要死，除了少数极度自信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就是想要做孤注一掷的拼死搏命者，否则平时根本用不到。 “还行，跟我学了这么长时间厨艺，多少有了点长进.不过我的生命和耐力上限明明经过中级身体素质增强的，为什么还是初始的一百点啊？” 【错误的，在经过中级身体素质增强之前，你的基础数值远远达不到一百点】 【请仔细回想一下初始数值一百点的‘猎人世界’内，猎人表现出的种种能力，包括但不限于几十米高空跳跃无伤落地，岩浆泡澡，毒气瘴气洗头，扛着数百公斤的武器健步如飞，一顿饭吃掉正常人一天的量.】 【有些世界的生物，只是看着像人类而已】 “.合理。” 马昭迪无言以对，只能拍了拍呆猫的脑袋：“行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每天做三顿饭了，每三天做一次猫饭，基本维持一下做饭的习惯就行。” “牢大万岁喵！” “记得吃完饭以后把锅碗瓢盆收拾了。” “牢大是懒虫喵.” “还有晚上记得自己进训练场里去打猩猩狮子，你的三样辅助道具熟练度还得练。” “牢大不要喵！！！” 马昭迪把强行抱着自己裤腿的呆猫扒拉了下来，重新扔回房间里：“别墨迹了，你要实在不喜欢猿神，我也可以给你换成菌菇猪。” “牢大，是哪种菌菇猪喵？背上长着菌子，只会拱人的那种草食性猪猪喵？” “对，就那种。” “我选菌菇猪喵！” 马昭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呆猫。 “你真要换啊？斗技场里的菌菇猪可不是野外的那种小猪，体型很大，攻击力也增强过的。” “要换喵！没有比菌菇猪更弱的东西了喵，大十倍也拱不死猫的喵！” “勇气可嘉。” 马昭迪伸出手，将呆猫晚上的训练内容调整成了菌菇猪——二十万资产点不是买的单种怪物，是买的斗技场使用权，内容可以灵活调整。 没有理会手舞足蹈的呆猫，马昭迪直奔和克拉克约好的酒吧地点。 当马昭迪赶到酒吧的时候，克拉克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来一杯橙汁谢谢。” “怎么又特么是你。” 调酒师眉头一皱，他怀疑这个每次都跑来酒吧点橙汁的家伙是来砸场子的。 “想喝奶就回家找你——” 啪！ 两张花花绿绿的票子拍在吧台上，调酒师立刻变了脸。 “要加冰的。” “没问题先生，请慢用先生，续杯随时叫我先生。” 克拉克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马昭迪问道：“至于这么着急？” “只是想跟你谈谈，就朋友之间闲聊。” 马昭迪眯了眯眼，他扫一眼克拉克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此时正在酒吧里吵成一片。 “不，你有消息找我，而且很重要。”他说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你知道我在顾忌什么？” “我知道。” 克拉克松了口气。 “你知道就行，这件事大概是沃特公司最重要的秘密之一，我听到的部分不太多，大体上有用的线索只有一个名字。” “说说看。” “五号化合物。” “.有点意思，从哪里听到的？” “巴尔的摩市长今天和副总裁玛德琳谈了谈，那位市长嘴里讲出了这个名字，他还说，五号化合物足以摧毁沃特现在旗下所有的英雄光环。” “很好。” 马昭迪笑着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我去找组织里的其他人，你先回沃特去。”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不要熬夜等更新嗷，好好睡觉，健康作息。 附赠两张今日份快乐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78章 愿者上钩 “组织里的.其他人？” 克拉克疑惑地看向马昭迪，他对这位朋友并不太熟悉，但却能非常肯定，两个人来到这个宇宙之后并没时间接触什么神秘组织或者奇特势力，他不知道马昭迪嘴里突然冒出的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 “行了，这里人多眼杂，再说下去就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马昭迪将手里的冰橙汁一饮而尽，他拍了拍克拉克：“剩下的部分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克拉克当然是相信对方的，他活了这么久，除了蝙蝠侠之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马昭迪这种手段灵活，擅长随机应变的人，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你要小心一点，沃特公司的英雄都是不择手段的，比如——” “比如祖国人？” 马昭迪叹了口气：“你知道那位巴尔的摩市长接下来的行程么？我反而有些担心沃特公司的高层的态度，虽然那群人本来就是所谓的‘上流圈子’里面的，对于这种灰色的游戏，他们知道边界在哪里——可狗急了也会跳墙，如果让超级英雄来做些脏活，普通人未必查得出来。” 克拉克听了这话，目光下意识看向沃特公司的方向，正看到一个身影迅速冲入夜空的云层中，而与此同时，一架航班飞机的灯光也正在天上慢慢闪动着。 “不好！” 马昭迪适时安慰道：“去吧，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边的手尾的。” 于是超人匆匆起身离开了酒吧。 马昭迪也不着急，又慢慢喝了一杯冰橙汁，才站起了身。他扭头也出了酒吧，慢悠悠地向着屠夫的安全屋方向慢慢走着。 而在他身后，一个戴着口罩，身穿兜帽便服的男人匆匆忙忙挤出酒吧舞动的人群，他看着马昭迪离开的身影，又看向天空中此时已经看不清身影的超人，神色惊疑不定。 男人迅速钻入一个小巷里，他先用手机发了两条短信，接着便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把衣服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身体迅速暗淡，透明，最后融入漆黑的夜色里。 对于超人昨天对自己做的事，透明人仍然耿耿于怀，他发现今天回到沃特大楼里的祖国人面色更是阴沉无比，他也记得，今天本应该是超人的能力检测日。 他猜到检测的结果或许不太好——起码对祖国人来说不太好。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透明人发现超人打电话约见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 “电话里遮遮掩掩，什么都不打算说，非要见面？” 一般来说，超人在沃特公司里正大光明打的私人电话是不太可能有人起疑的，因为他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即便是怀疑，也不可能真的跟踪上去，因为尾随一个超能力者的做法太蠢了。 但透明人这个鸟人的脑子确实不太好使，而且他很闲。 除了出门抽抽冰，ccb，开开趴，通宵饮酒作乐之外，他平时还真没有别的什么兴趣爱好，因此他的日常基本上就是这几种玩意的循环，顺便抽空做一下沃特公司派给他的商单，除了自己的钱以外，他关心的东西很少。 如果要横向对比的话，连哥谭市的知名纨绔公子，布鲁斯韦恩在小报上的生活规律都比他健康自律——起码这位公子哥不是个双向插头。 除开这些简单而普通的爱好之外，透明人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爱好——这是基于他的超能力自然而然衍生出的爱好，也是他最沉迷的活动。 偷窥。 每个人都会有些自己的秘密，或者是一些不能示众的爱好，或者是一些幽暗私密的过去。 比如深海的身体上长着鱼鳃，偶尔还会和鱼交流，甚至交配；比如梅芙偶尔会去看一个女性朋友，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地亲密；比如曾经的七人组之一点灯人，他并不是因为厌倦了英雄生活而退役的，而是被沃特公司雪藏；比如玄色这个沉默寡言的英雄，他似乎收藏着一些二战时的奖章，还喜欢对着空舞台发呆。 又比如火车头私下里有个女朋友，两人的感情很好，在罗缤差点被撞死的那天，火车头正是从那个女朋友的出租屋离开的。 瞥见别人秘密的感觉，让透明人欲罢不能，他觉得自己能够通过窥视这些人独身一人时的做事风格了解到他们的真面目，看到他们的内心。 几乎能够完美隐身的他根本不用担心被普通人察觉，或者说，就算是超级英雄，能发现他在窥视的人也并不多，仅有七人组里的其他几个超级英雄对他的能力和癖好比较熟悉，他们未必能够发现透明人，但大概能够猜到他在哪里，做什么。 唯独只有一个人，他没敢追踪第二次，因为在第一次被发现之后，那个人就警告过透明人，如果这种事再有第二次，七人组就要换一个新队员了。 那个人正是祖国人。 在那次之后，沃特公司在大厦里的各处安装了运动感应器，透明人在大厦里的偷窥行为被迫收敛了许多。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透明人对超人的一举一动都异常敏感。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完美的英雄或者好人，七人组里的所有人一个比一个阴暗下流，所谓的祖国人或者超人难道就能免俗了？” 看着超人挂断电话后就立刻准备离开沃特公司，透明人对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都他吗是伪君子，人前各个都能装成耶稣，背后只会更变态，老子见了这么多，早就不相信人性了。” 他知道超人的透视眼能捕捉到自己，但他并不担心，自从被祖国人抓到一次之后，他已经有了如何应对透视这类能力进行追踪的预案。 那就是不隐形。 他戴上了口罩，穿上了之前买回来的，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穿过的廉价连帽衫和牛仔裤，一路跟踪超人到了那家酒吧里——有了超能力后，就会下意识忽略一些普通人的手段，这是超能力者的通病。 透视看到一个肉眼看不见的人，会让人立刻警觉起来，但人群里的一个戴着口罩的普通人，就显得没什么存在感了。 第479章 请君入瓮 “五号化合物，巴尔的摩市长，他们还有个组织.我他吗就知道，我他吗就知道！超人那混蛋果然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他能看穿锌层！而且还能穿墙听到别人的声音！” 透明人双眼放光地跟上了马昭迪，他在沃特大楼里可不敢轻举妄动去探听沃特高层的会议，他此时反倒庆幸了起来，借助超人的透视和超级听力，他居然也能一窥沃特这个庞然大物隐藏在水下的冰山一角。 更有意思的是，超人和马昭迪这两个人似乎也不简单，他们的背后不知还有什么力量，居然能控制超人这样的超能力者混进沃特公司里。 脑补着那种令人心神激荡的博弈算计，勾心斗角，透明人更在此时感觉到了一种凌驾于沃特和超人的快感。 “什么狗屁神秘势力，还不是被我轻而易举地抓到了尾巴？” 虽然心里兴奋无比，但透明人依然保留着一点理智，他一向有点小聪明，之前追踪超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拿出手机给七人组里的祖国人发消息也是这样。 为什么要发给祖国人？因为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他对超人相当不感冒，如果有机会能直接把超人赶出七人组，他大概会相当开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超人找麻烦的办法。 他没有发太多信息，因为他现在掌握的情报也不太多，他要亲眼看一看所谓的神秘组织是什么东西，也想弄清楚所谓的“五号化合物”是什么东西，他想要同时搞清楚沃特和超人两边的阴暗小秘密。 所以他只是在消息里大概说了一下自己来到了XX酒吧，并在里面发现超人跟他的好朋友在一起喝酒，现在已经从酒吧里出来了，自己正在从酒吧里走上了XX街道，要去往XX地点。 当然，这个地点是暂时空着的。 祖国人当然会对这条消息感到奇怪，毕竟透明人跟他的关系并不是什么铁哥们，给他发这种行踪汇报实在是很奇怪。 但他也不傻，事情关系到超人，如果透明人之后突然失去了音信，那么他也能从这条消息里反推出救人的线索——这就是透明人给自己留的后路，假如他被抓起来了，那只要撑到祖国人来救他就行了。 恰巧，透明人对自己的防御力也颇为自信。 两人在路上走了一段时间，前方的马昭迪脚步不停，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他没有打车或者用别的什么交通方式，仅凭步行赶到了那个地点。 这让透明人在后面跟得颇为轻松。 “有点不对劲啊.难道被发现了？” 透明人心里莫名有些忐忑：“这家伙为什么走得这么慢，而且还没到，像是故意想让我跟上他？” “可他明明只是个没什么超能力的普通人才对，凭什么察觉到我的？” 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马昭迪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敲了敲一座民居的房门。 但是没人回应。 “神秘组织.连灯都不开的吗？” 透明人抬头打量着这间屋子，它坐落在两排建筑中间，看起来很不起眼——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这间屋子里没有透出一点光亮，里面看起来就像没有人一样。 但马昭迪并不在乎，他仍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敲着门。 此时，时间正巧，一辆车恰好出现在这条街上，车上有一个眼熟的魁梧身影，正是刚从酒吧里回来的屠夫。 “嗯？那是.马昭迪？那个王八蛋怎么追到我的安全屋来的？” 屠夫皱起眉头，一只手下意识移到腰间，随时准备拔枪，眼眸一转，锐利的目光扫视整条街道——安全屋是他这样的人赖以生存的重要地点，说是生命线都不为过，马昭迪这样唐突上门，让他感觉到浓重的危机感。 如果他带着沃特公司的人，再稍微晚一点来，自己就会被他们堵在屋子里面，只能通过暗道从后门试着突围了。 他本想立刻开车离开，但他并不知道马昭迪是怎么查到自己的安全屋的，而且目前街上看起来似乎没有沃特的埋伏，如果今天直接走了，下回难保马昭迪不会再追到他的下一个安全屋里。 稍作思索之后，屠夫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哎，混蛋，你追到这里是想干什么？想挨我一枪吗？” 马昭迪听到他的声音，从门口转身来到路边，对着屠夫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虽然我上一次就领教到你的脾气了，但是现在再听你说话，还是会感觉到火大——说了我叫马昭迪，不叫混蛋，你是不是不长记性？还想被卸一次胳膊？” 听到这话，屠夫不自觉地扭了扭自己的胳膊，暗骂了一声。 “听着，混蛋，我不管你他么是怎么找到我的安全屋的，但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再这么干，我特么就在干死沃特公司之前先干死你，懂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我也不会直接来找你。”马昭迪耸了耸肩：“这里不好说话，进去谈？” “老子不想——” “是关于沃特公司的事。” 屠夫迟疑了一秒。 “怎么？你朋友还没看穿你的真面目？还跟你讲了沃特公司的事？”他嘲讽道：“能透视的超能力者也看不穿你这种人的心思，是吗？” “别废话，你是要听还是不要听？” 两人的对话毫无保留地传到了一旁的透明人耳朵里，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靠近了几步，打量屠夫的面容。 “啧啧啧，这一脸凶相，这满嘴粗口的讲话方式，这偷偷摸摸的做事方式.有意思，这组织里的成员好像都挺有个性啊。” 但无论如何，他都确实听到了屠夫说的“干死沃特公司”的那句话，于是透明人对马昭迪说的话再不怀疑，他偷偷退到屋子的侧面，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把这座安全屋的位置填进了短信里，然后发给了祖国人。 倒不是害怕马昭迪这个普通人，主要是为了防止这个组织里的其他人，一个敢跟沃特公司作对的组织，里面不可能没有超能力者。 他眼看着屠夫把车开到了车库里，便一个箭步跟着一起从车库溜进了房间里面。 看着车库的门缓缓关上，马昭迪忍不住笑了笑。 第480章 还是吃的亏少了 “你笑什么？”来开门的屠夫看着马昭迪脸上的笑容，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想到高兴的事情。” 马昭迪摆了摆手，走进了安全屋，回头看着屠夫将大门用四重锁锁得密不透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屠夫带着马昭迪穿过客厅，一路来到这栋安全屋的地下室门前，他打开门，一条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两人面前。 地下室里窜上来的空气有些浑浊，且带着些异味，凭借自己的敏锐嗅觉，马昭迪能够闻出其中夹杂的干涸血腥味和药物味道。 屠夫大概经常在这里处理伤口，或者处理人。 “走吧，难不成怕黑？” 屠夫的脸上露出嘲讽笑意，自从上一次在马昭迪手上吃了亏，他讲话就一直是这种不怼不舒服的状态。 马昭迪没理会他，跟在屠夫的背后一起向地下室走去，多重脚步在木质的楼梯上踩得嘎吱嘎吱响，屠夫立刻下意识侧耳听了听。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回头仔细看了看，但背后也就只有马昭迪的身影，刚才的动静似乎就是两个人发出来的。 “愣着干什么？”马昭迪问道：“难不成怕黑？要不要我走前面？” “码的.” 屠夫被马昭迪用自己的话噎了一句，便黑着脸径直往下走，没再回头多看两眼。 两人终于下到地下室里，马昭迪大概看了看，这地下室里有不少简易医疗物品，绷带，敷料，酒精还有罐头和水之类的东西。 但除此之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什么文件或者枪支之类的玩意，屠夫对这些真正重要的东西藏得很谨慎。 “好了，有什么消息赶快说，我没空跟你打哑谜。”屠夫对马昭迪直接问道。 “先讲好价。” 对这个要求，暴脾气屠夫意外地没有发火，他这种行走在灰色和黑色地带里的人，早就适应了地下的规则。 马昭迪要价的行为反而让他感到安心，因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做事方式。 “得看你给的消息够不够有用。”他回答道：“要是什么烂大街的玩意，或者假情报，那就别想要钱了，趁早滚蛋。” “巴尔的摩市长跟玛德琳·史迪威尔的密谈够不够有用？” 嗯？ 屠夫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当然知道玛德琳·史迪威尔是谁，也清楚这种级别的密谈偶尔会涉及一些极高层的秘密和龌龊交易。 这小子手里有真东西。 “继续说。”他不动声色：“未必有用，但可以听听。” “那就是有用。”马昭迪回答道：“先讲好价。” 眼看着屠夫面露不满，似乎想要讲价，马昭迪补充了一句：“你要想清楚，我第一遍提出的条件往往是最好的，在你的反驳型人格发力之前，最好先想想上一次的情况。” 这话让屠夫立刻想起了马昭迪上一次和他谈话的场景——第一次要秘密谈话，他没接受；第二次手里没了枪，他还要动手；第三次直接被卸了胳膊。 于是他的脾气又上来了。 “现在是你来找我卖情报，不是我求着你卖给我。”他对马昭迪说道：“你讲完情报，我再出价。” 马昭迪对他的回答倒是并不意外，屠夫现在就只在他这里碰过一次壁，自然会对自己生存至今的行事准则深信不疑。 “还是吃的亏少了。” “啥？” “没什么，既然你坚持，那我就直接讲了。” 马昭迪说道：“简单一点来讲，超人在沃特公司里听到了巴尔的摩市长和玛德琳的谈话，玛德琳要价三亿每年，换努比亚王子这个超级英雄去巴尔的摩驻扎三年，顺便给巴尔的摩市长一些分成。” “没什么用的消息。” “之后，巴尔的摩市长还价两亿，并提到了五号化合物，说这个东西能让沃特公司的所有英雄都黯然失色，之后两人谈话终止。” “五号化合物” 屠夫仔细咀嚼着这个词儿，在他的印象里，尽管自己追踪了沃特公司这么多年，但从没有听过这个玩意。 “听起来就像是他瞎编用来唬人的玩意。” “一个市长跟沃特公司的私人会面谈话中瞎编个词用来压价？”马昭迪摇摇头：“那他大概是真的很闲。”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你的消息有点用，我会给你三万美元。”屠夫说道：“没得还价，就这一个有用点的词，而且还没头没尾，我已经很够意思了。” “你还挺有钱。”马昭迪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昏暗的地下室，慢慢走到放着医疗用品的桌边：“不过用不着付钱了，这个消息免费。” 屠夫愣住了。 “免费？”他反问道：“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第一次给出的条件基本是最优的。”马昭迪拿起桌上的碘伏，拧开盖子嗅了嗅：“至于现在，你自己已经选好了第二套支付方案，我也就不打算多收你的钱了。” 屠夫还是没搞懂，但看着马昭迪脸上越发阴险的笑容，他心里立刻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且越来越浓重，他又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这条消息本身就是代价。” 说话的功夫，马昭迪突然回过头，将手里的碘伏直接泼了出去，淡黄色的消毒液带着刺鼻味道飞洒而出，却没有直接落在地板上，而是挂在了空气里，勾勒出一个隐隐约约的人类形体。 “f**k！” “f**k！” 两声怒骂同时响起，透明人没想到突然被马昭迪识破了自己的隐匿潜行，此时脑海中如惊雷炸响，呆愣在原地；屠夫则迅速想起了刚才两人走下地下室时楼梯上的奇怪脚步声，从而立刻锁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他吗的，是透明人！” 他瞬间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透明人扣动扳机。 bang！bang！bang！ 一连串九毫米子弹覆盖向透明人的头部和心脏部位，在确定了对方是超人类后，屠夫会直接全力以赴下死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干，死的人大概率是自己。 铛！铛！ 火星飞溅，弹头纷飞，足以把普通人打成筛子的热武器甚至没能让透明人受伤，就连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点痕迹都做不到。 这也让原本想要夺路而逃的透明人停下了脚步。 “这组织好像只有两个普通人？” 第481章 野兽般的战斗 超能力者之间是没有心灵感应的，但超能力者一定是在沃特公司做过留档的，无一例外，这一点是绝对的。 透明人当然不至于自信到认为自己已经看过并记住了沃特公司里的每一份超人类档案，但他可以很确定地说，但凡能力够强的超人类一定都已经入职了沃特公司，其余流落民间的超人类也基本上都在沃特的监视之下。 实际上，迄今为止，除了超人之外，他还没见过有任何一个在世界范围内出现的，敢反抗沃特的超能力者。 因此，他对这个“神秘组织”的想象也就是能看到几个沃特公司旗下的熟面孔，比较有战斗力的那批人——还是那个道理，有战斗力的都在沃特监视下，而且基本都出名了，没战斗力的也不可能敢跟沃特对着干。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他已经暴露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却依然没有见到第三个面孔出现，似乎也没有什么暗门或者机关之类的玩意。 他的心里同时浮现出庆幸与不解的情绪。 庆幸的是，眼前的两个人中，马昭迪是沃特公司早就调查过的对象，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超能力者；而屠夫刚才的第一反应是直接举枪攻击，说明这是他最有效的应急杀伤手段。 而如果换做一个正常的超能力者，他应该会下意识用自己的超能力进行攻击。 不解的是，他不清楚马昭迪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又为什么会直接选择在地下室里把自己揪出来，对方看起来不是个蠢货，他应该很清楚，现在场上没有任何能够制衡自己的手段，地下室这种封闭的环境更是没有任何辗转的空间，现在通往一层的楼梯就在自己身后，他们根本没处可逃。 但他此时的优势已经非常大了，此情此景，似乎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翻盘的可能——他刚才在酒吧里听得清楚，超人已经去天上追祖国人了，相隔如此距离，他不相信超人还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团沾染着碘伏液体的空气终于显形，露出透明人的身影：“但你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或者说，你真的以为我只有透明的能力，觉得只需要几颗子弹就能解决我？” “那倒也不至于。”马昭迪回答道：“你介绍过自己的能力是重新排列自己皮肤的构造，基于这种原理，你可以隐形，也可以防弹，或许甚至还能防火防酸之类的沃特公司里的超级英雄很多，但七人组里，比你龟壳子硬的人或许只有祖国人一个。” 透明人笑了：“既然如此，你是打算放弃反抗了吗？” “但你只有皮比较硬，不是吗？”马昭迪反问道：“剩下的只有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 “哦，这已经足够我碾死你们两个普通人了——不过别担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 透明人看了眼身后的地下室楼梯，确定没有人赶过来：“我会从你们身上把超人和沃特的秘密问个清楚，然后再送你们上路。” “他吗的，你个王八蛋走路的时候都不留意自己身后有没有尾巴的吗” 屠夫面色狰狞地把手枪插回腰间，反手拿出一根撬棍，既然热武器没有用，他只能试试看能不能靠冷兵器殊死一搏。 “我留意了啊。”马昭迪回答道：“一开始我就知道被透明人跟踪了，所以才来找你的。” “？” 片刻之后，屠夫的脑袋才想清楚了马昭迪话里的意思：“马昭迪，你个瘪三算计我？”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我们那边有句古话，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马昭迪对屠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支付方案，从现在起，你已经被透明人看到了，你只有两个出路，一条是跟着我做事，把沃特公司挫骨扬灰；另一条就是被沃特公司追杀到死。” “去你——” “哎哎，可要想清楚啊，我的条件只有第一次是最优的。” 这么多年以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屠夫，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恶魔的低语”，他看着马昭迪的笑脸，嘴里的粗口怎么也骂不下去。 很明显，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记吃不记打，也没法顶住两天之内连吃两顿打的痛苦，屠夫现在真感觉有点吃亏吃撑了。 “你们是不是太放松了点。” 当耳边传来透明人的声音时，屠夫已经感受到一股劲风向自己扑来。 当！ 撬棍砸在透明人的皮肤上，发出金石交击的脆响，甚至还擦出了一道火花。 “力气小了点。” 砰！ 透明人反手一拳打在屠夫的腹部，夹带着劲风的拳头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仅仅一下就打得他口吐鲜血。 屠夫反手架住透明人的拳头，魁梧的凡人之躯爆发出的力量居然勉强能跟对方僵持两三秒，他一个头槌磕了上去，直接将脑门也磕出了鲜血。 透明人脑瓜子嗡嗡作响，被硬控了好几秒，回过神来之后，发现屠夫已经压着自己开始一拳一拳揍在脸上。 于是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开始还击。 两个人像两只野兽一样互相用拳头撕扯着对方，毫无章法和套路，鲜血飞溅，沾满了他们的脸和胸膛，但基本上全都是屠夫的——透明人流的那点血只不过是张嘴时被不小心打松了一颗牙。 但即便如此，屠夫的脸上依然带着狠辣的狞笑。 “暴徒之名，当之无愧啊.” 砰！ 马昭迪的感慨刚刚落地，透明人就一拳将屠夫锤倒在地，很明显，屠夫的凶性没法扭转肉体的劣势，透明人的皮是真的硬，血也是真的厚。 这是超能力者对普通人的碾压。 “还有你呢？你不出手帮他么？” 满脸是血的透明人向马昭迪一步步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阴沉而狰狞，显得凶焰滔天，他一直在留意马昭迪的动作，但马昭迪始终没有上来动手帮忙，这让他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 “我跟屠夫相处的几次里总结出一个规律，这人得先挨揍才肯好好合作。” 马昭迪一边迎向透明人走去，一边脱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细碎坚实的肌肉群：“所以今天我的风格要先变一变。” “我得先看他被打趴下，然后再来把你的骨头全扭断。” 第482章 人类的极限 透明人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他平时从不用枪，所以这个动作也不是想拔枪，他是想要看看自己给祖国人发出的那条消息有没有得到回信。 从刚才来到地下室开始，他就觉得自己一直看不懂马昭迪这个人——他能安排超人这种强度的超能力者进入沃特公司，让那个家伙放弃上亿年薪和巨大英雄声望，转而跟沃特公司对着干，而本身的履历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查不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 他知道自己在跟踪，他知道自己的超能力能做到什么事，但他还是支开了超人，并有意把自己引到了这个地下室里。 透明人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他刚才确信自己能够凭借隐身和超出常人的身体能力解决这两人，但此时又隐隐约约察觉到，马昭迪似乎并不害怕自己超人类的身份，或者说，他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视作一个足以造成阻碍的对手。 不但没有逃跑，反而主动向我靠近吗？ 透明人看着步步紧逼的马昭迪，一时间猜不出他的依仗是什么。 虚张声势？拖延时间？ 抑或他真的有超能力？身份档案是伪造的？ “打你还用得着超能力？” 马昭迪的声音突兀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张开五指的大手。 什么时候？ 这个念头在透明人的脑中一闪而过，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分神了一个瞬间，然后马昭迪就像闪现一样钻过自己思维的缝隙，突兀来到了眼前。 自己对于他的突进动作没有任何察觉，就像注意力突然失去了焦点。 透明人下意识伸出手，向马昭迪的身体抓去，他的防御和力量都远超普通人，并不怕马昭迪的攻击，只要抓住了对方，他有信心把马昭迪打得跟屠夫一样惨。 然而马昭迪的脚步突变，他直接看穿了透明人的意图，一后一前，干净的两次变向流畅无比，躲过抓取之后瞬间突入透明人臂展范围内，一只手五指牢牢扣住了透明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十指劲力透过那层坚硬皮肤清楚地探知到下方的肌肉和骨骼，然后毫无阻碍地从条条肌肉间隙中切入，拆分，最后直达最内侧。 “表皮的防御，总不可能覆盖到骨骼。” 透明人没来得及反应，咔吧一声脆响响起，他的骨头被干净利落拆开。 “啊！！！” 剧烈的疼痛感从骨髓直达大脑，刀枪不入的透明人自从熟练运用自己的能力之后就很少再感受到这种程度的痛苦，时隔十数年之后再次感受到断骨之痛，全身都开始抽搐，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很疼对吗？” 马昭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涕泗横流的透明人抬头看去，只能看到昏暗灯光下的人形投下巨大黑色阴影。 “有了不会受伤的皮肤之后，当然也就没法再体会到普通人的痛楚，让我猜猜，你起码已经有十年没有感受过正儿八经的疼痛了，是不是？” 简单的几句话，加上剧烈疼痛感，让透明人怒火高涨，原本刚刚生出的退意和理智被冲击得烟消云散。 看着透明人眼里的怒火，马昭迪心里忍不住闪过一点心虚感，他打架的时候很少使用这种精神攻击，现在的这几招都是蝙蝠侠教他的战斗经验。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想跟一个相对正派的人学点好的，但是他本身不缺格斗技巧，只缺战斗经验，搜遍整个哥谭市，也只有蝙蝠侠打过的架最多。 “怎么感觉越学越不对劲呢.” 虽然在心底里嘀咕了这么一句，但看到透明人迅速冲过来的莽撞步伐，也不得不承认蝙蝠侠教的东西确实有用——他真的太阴了。 “你不会近身格斗，不会正经的潜行技巧，忍受不住疼痛，你从没有正儿八经的进入险境战斗过，你身上最强的技能只有演技。” 随着一句句诛心之言，马昭迪的动作干脆而凌厉，手肘，手腕，膝盖，脚踝.他攻击的位置都是透明人的关节处，旨在透过表皮造成内部伤害。 “超能力把你变成了一个怕痛的巨婴，而非一个英雄，你从没有思考过它对你的意义，不是吗？” 充满力量感的拳击和踢击一下就能废掉一处关节，咔咔作响的骨骼错位声和蝙蝠侠战斗时打断骨头的节奏渐渐重合，两者的风格都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废除对方的反抗能力。 逐渐的，透明人眼里的恐惧盖过了怒火，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甚至连战斗意志都没有屠夫强。 马昭迪倒是没有上头，他的力量始终控制在正常人的范畴内，造成的效果只废不残。 他目前只知道透明人是个喜欢偷窥的变态，而且对沃特公司的钱很有归属感，因此对自己和超人在立场上并不一致，但这部分内容还不至于让他直接打断对方的骨头。 除非他还干了什么别的坏事。 但马昭迪的手下留情，在透明人眼中几乎是堪比超能力的恐怖能力，他根本没想过一个普通人能够凭借单纯的技艺把自己这种身体强化类型的超能力者按在地上打。 “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透明人倒在地上，嘴里开始讨饶，然而马昭迪早就收了手，他此时来到了勉强靠着墙的屠夫身前，拿出了一颗水果糖。 屠夫是普通人，富足之角的水果已经足够让他的伤势痊愈。 “这就是你的超能力？”屠夫的声音有些虚弱：“功夫也能成为一种超能吗？” “你不吵吵的时候还是挺安静的。” 马昭迪拨开糖纸，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至于功夫，那纯属你们对东大人的刻板印象，不是说每个东大人都会功夫的。” “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 “功夫。” “.” “无论如何，这只是一门凡人的技艺，不是超能力，如果换成我的一个朋友来，你就能见识到什么叫人类的极限了。” 马昭迪将屠夫拉了起来，转身直接出了地下室，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部手机。 “消息没发出去，不用等祖国人了。” 透明人的双眼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 第483章 云上的密谈 在飞往巴尔的摩的私人航班上，史蒂夫市长的心情颇为轻松。 他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将那张祖国人的签名照递给了他，看着小家伙盯着那张照片目不转睛的样子，他不由得笑了笑。 按理来说，跟沃特谈崩之后，他是不应该有这种好心情的，但实际上，今天的生意并没有谈崩——就在他登机半个小时之前，大概是在跟玛德琳不欢而散的二十分钟后，他就又接到了一则电话。 那是玛德琳的电话。 “史迪威尔，我没想过你还会打给我。” “两亿三千万美元每年，其余条件不变。” “很合理的价格”史蒂夫面色不变，丝毫没有为玛德琳的生硬转折感到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 “还有一件事，史蒂夫。” 玛德琳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些许严肃的意味：“任何你听到的关于‘五号化合物’的消息，都是诽谤或者谎言，但谣言这种东西，总是很容易流传。” “当然，我很清楚这类谣言对一家企业的坏处。”史蒂夫回答道：“但正如我所说，沃特是我的朋友，我一向不吝于替朋友解决麻烦。” 讲到这里，两人达成默契，玛德琳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么，谢谢你的友谊，史蒂夫。” “不客气，史迪威尔，祝你一路平安。” 事情办完了，史蒂夫心想，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谈判破裂的心理准备。 但他在这个时间点提出五号化合物也并非无的放矢——玛德琳为沃特公司安排了一次晚宴，就在明天晚上，半数参议院拨款委员会的人都会来到沃特公司参加晚宴，他们的态度能够决定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能否进入美国国防系统里。 没错，这是沃特公司发起的一条合作诉求，玛德琳对此更是踌躇满志，她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一旦超人类能够进入军队，沃特公司的权势将会达到鼎盛，当然，股票和盈利也会达到新的高峰。 这个时间点上，她当然会想办法杜绝一切可能影响到自己提案内容的风险，史蒂夫对此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他确实赌赢了。 他闭上眼睛，投靠在飞机后座的柔软靠垫上，享受片刻的休息时间。 直到飞机抖了一下。 “爸爸.” “不要担心，只是小小的气流。” 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不是，爸爸，为什么祖国人会在飞机窗户外面？” “什么？！” 一股寒意直钻史蒂夫的脑海，他扭头看向窗外，果然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穿梭在阴暗云层中，他扭头看向飞机里的父子，面无表情，脸上带着冰冷和漠然。 “祖国人是来杀我的。” 这个念头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在这一秒之前，他对五号化合物的了解并不多，只是猜到它能够成为一张对沃特公司很有效的牌。 直到看见祖国人的这一刻起，他才发现，这张牌或许太有效了，他真的应该仔细查一查五号化合物的事情，再来谨慎选择谈判的筹码。 他的虚张声势，踩到了沃特公司的真雷区上了。 也就在祖国人两眼中隐约闪动起红光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应该早点回沃特公司，否则玛德琳会找不到你。” 祖国人眼里的红光消散了。 他扭过头去，看向身后，超人的蓝色制服和红色披风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显得熠熠生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祖国人的声音带上了点沙哑的怒意，他恨极了此时的克拉克，但又知道自己拿他无可奈何。 “我看到你追着飞机飞上天，就跟过来看看。” 超人回答道：“幸好我跟过来了，否则你会酿成大错。” “大错？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我是为了沃特才这么做的！” “我们是超级英雄，不是罪犯。” 超人的回答不假思索：“那架飞机上还有小孩和女人，无论他干了什么，你的做法都不是英雄之举。” “你他吗到底在说什么梦话？！你是被洗脑过吗？” 祖国人宁愿克拉克用些别的理由来阻止自己，哪怕是纯粹出于对自己的敌视，或者是为了沃特公司的长远规划，也不愿意听到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理由。 “超级英雄的意思是比普通人更好，更优秀，我们比那些普通人强得多，厉害得多，却要遵守那些普通人的规则约束？” “你就这么想当个圣人吗？扮演一个普通人眼里的上帝？当个上层人眼里的乖宝宝？当个帅气逼人的提线木偶？这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超人看了看逐渐驶向远方的客机，那个小孩和州长正隔着飞机的玻璃窗看向自己，孩子的脸上露出很开心，很惊喜的表情，那位州长看起来则有些后怕。 他回头慢慢向着沃特大厦飞去，似乎并没有因为祖国人的话而感到愤怒。 “超级英雄不是圣人，不是上帝，也不是乖宝宝或者提线木偶，超级英雄只是人，在某些地方比正常人强一点，但也还是人。” 他也不管祖国人有没有跟上来，只是平静地自说自话。 “我见过很多比我强的普通人，祖国人，不是说力量上的，而是其他各种方面的——你能想象到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日复一日锻炼自己，孤身一人和整座城市的罪犯们战斗十几年的样子吗？” “你能想象到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警探自愿跑去犯罪率最高的城市，身上带着十几处枪伤，数次濒死吗？” “你能想象到一个普通人为了自己的妻子背井离乡，花光积蓄辗转求医问药，发誓要同生共死的样子吗？” “祖国人，我的力量比很多人都强，但我总是会对很多人肃然起敬。在成为沃特公司的英雄之前，我是一个超级英雄，而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我是一个人。” “我无数次想过，如果把我放到他们的位置上，我能不能做到他们那么勇敢，坚韧和执着，而答案一直是否定的。” “人类的勇气，比超能的力量更让我感到惊叹。” 第484章 被KFC的祖国人 祖国人并不明白超人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他从小都在沃特公司的影响环境下长大，并早早加入了七人组，玛德琳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作为一个英雄，不，作为一个神，他应该纯洁完美，至高无上。 起码在其他人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他时常会感觉到困惑和矛盾，因为玛德琳告诉他要纯洁完美，却又没有对他在闪光灯后的私人德行做过任何约束；她告诉他要至高无上，却又告诉他要听从沃特公司的安排；她告诉他要成为一个英雄，但又好像只想把他摆在漂亮的橱窗里，当做一个展览的符号，从不让他和普通人过多接触。 “不，不我还是不明白。” 祖国人不想再听克拉克说下去了，对方每多说一句话，他就感觉这个身穿红色披风的身影越刺眼一分，眼见着已经没有机会杀掉那个敢威胁玛德琳的巴尔的摩市长，他便失去所有交谈的欲望，径直向沃特大厦飞去。 与其说不想明白克拉克讲的东西，不如说他并不愿意明白，他以往三十多年的人生都建立在玛德琳对他讲过的那套东西上，而超人说的东西是对他以往人生的完全否定。 小孩通常听不进大人的训斥，而玛德琳为祖国人塑造的人格并不比小孩子强出多少。 “超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他心里想着：“我为沃特公司做了这么多事，我就是全世界最成功的超级英雄，我就是神，我清楚普通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生物。” “我应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沃特公司八十二层的那群西装革履的玩意，手里拿着几张高学历的破纸，就敢把我当成工具来用，可他们跟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应该听我的，而不是我听他们的。” 这种念头在他心里升腾了许久，并在近几年变得越发强烈，犹如成长中的青少年进入了叛逆期，越发强烈的自我意识使他越发不想要受到约束。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青少年在叛逆期能做的最冲动抉择只是离家出走，而祖国人却有能力用热视线直接把巴尔的摩市长一家的飞机直接切成两半。 心里一遍遍想着那些叛逆的念头，祖国人的情绪便越发高昂，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直到他在第二天早上接到了玛德琳的消息，要求立刻上楼来谈话。 在走进谈话室的瞬间，当看到玛德琳脸上的不满时，祖国人心里那种理直气壮的愤慨支撑的身体顿时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他始终在玛德琳的面前硬气不起来，因为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很特殊。 “今天凌晨，史蒂夫给我打来了一则电话。”玛德琳脸上的笑容隐隐透出一股凉意，像是微笑着叫差生来办公室的班主任一样：“他说谢谢我派出祖国人为他的私人飞机护航。” 祖国人低下头，一言不发，神态像极了被批评的小学生，如果这件事没有被超人看到，他或许还能假装镇定地辩解两句，但现在，不但事情没做成，而且还没能瞒住。 “告诉我，祖国人，你真的是去护航的吗？” “.我隔着墙听到他勒索你。” “然后呢？你就打算直接去杀了他？” “可我这么做是为了你。” “你有这个心思，我很高兴，但你知道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对吧？” 祖国人没话说了，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不想接着被批评，于是转移了话题。 “那家伙怎么会知道五号化合物？” “我不会跟你谈这个话题。” “为什么不可以？我和你一样爱沃特，我可以为它做更多事。” “你已经做了很多事了，你为沃特带来了一百二十多亿美元的盈利。” “是啊，钱和功劳都被楼上那群混蛋拿走了，从手指头里漏出点残渣碎屑给我们，我们还得感恩戴德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我感到不平，但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好眼前的事。” 祖国人心里涌现出的委屈和酸涩几乎淹没了他。 “是啊，是啊，装出一副帅气逼人的样子，然后念我的台词，我最擅长干这类事了，是吗？” 这一刻，他鲜明地感受到被作为工具利用的感觉，而且对方还是玛德琳，这才是他感到委屈的原因。 “你只要让我来保护你就好了。” “你会保护我吗？” “我会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能帮你在人前维持住神的样子——纯洁，完美，至高无上。” 玛德琳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祖国人的脸颊。 祖国人看向她的脸庞和双眼，如同青少年在看自己憧憬的成年女性，朦朦胧胧的感觉在心头萦绕，那是混合着安全感，爱慕感，懵懂感，还有一点本能的占有欲，几种心绪交织起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如果换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种感觉大概能够称作青涩的青春心情，但是放在三十多岁祖国人的身上，就只会迅速滑落向成年人的龌龊龃龉。 他的眼神看向玛德琳胸膛。 “我们得尽快处理掉他。” 黑色的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屠夫正奋力轰着油门，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黑色风衣，脸上的血污也被洗掉，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唯独神色有些阴郁。 “沃特公司给七人组的每个人的身上都装了芯片，我们昨天拖着他到酒吧的地下室过了一夜，但这种招数瞒不了沃特太久，我们得立刻去找个能解决这件事的人。” “你是说能取出芯片的人？”马昭迪打了个哈欠：“那很厉害啊。” “我是说能杀掉透明人的人。” “不行，暂时不能杀。” 吱—— 车轮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屠夫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如果你要找死，请便。”他冷笑一声：“带着透明人现在就下车，我会在祖国人找到你并杀死你之后给你收尸。” “那不行。”马昭迪摇了摇头：“还记得地下室里的协议吗？我搞定透明人，把你救起来，你来当我的炮灰。” “我*****” 第485章 你简直是个天才！ 马昭迪的话让屠夫想骂娘。 不对，他已经在骂了。 “我踏马没答应你的条件，听懂了吗？混蛋！” “那我现在再给你打到奄奄一息然后扔回去？” “我他——” 屠夫及时悬崖勒妈，因为他看到副驾驶上的马昭迪已经举起了拳头——他昨天也见过对方和透明人的近身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完虐。 “现在不是你发善心的时候。”他耐着性子重新发动车辆，然后劝道：“祖国人会跟着他身体里的芯片定位找到我们，到时候大家都活不过一分钟。” “那他的——嘿，你的芯片安在哪？” 马昭迪敲了敲车后窗玻璃，然而敏锐的听觉只能捕捉到后备箱里传来的呜呜声，还有用头磕着车体的咚咚闷响。 “好吧，他可能暂时不想说这一点——但我们还能问问其他的情报呢。” “你晚上不已经全问了一遍么？这小子的脑袋里基本已经不剩什么秘密了——他码的，我真没想到深海是个草鱼的变态。” “这是重点吗？现在重点是火车头的那个女朋友魔爪啊，她肯定知道火车头当天到底忙着干什么去了，你也说了，当天的警局没有银行出警记录——对了，还有点灯人，沃特公司雪藏他一定有理由。” “点灯人” 听到这个名字，屠夫晃神了几秒。 而马昭迪捕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那是一种浓重的愤怒与内疚感，这样的情感在他这样的混蛋身上显得很不常见。 屠夫也会感到内疚么？ “你知道这件事？”他问道：“为什么没有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与你无关。” “看来你确实知道了。” 马昭迪想了想：“但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说，沃特公司没有相关的新闻报道，内部文件系统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严重怀疑他们还在用纸质文件的流程处理信息。” “他们当然不会在网上建自己的数据库。” 屠夫冷笑了一声：“前些年的时候，他们发现居然诞生了一个网络黑客方面的超能力者，能像电子幽灵一样在网络世界里来去自如。 从那天以后，那个超能力者就失踪了，那群杂碎的所有重要信息也全都开始用无法联网的计算机和纸质文件储存了，他们也清楚自己见不得光。” “怪不得三蹦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啊” 马昭迪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没有这档子事，三蹦子一天就能把沃特公司的底裤都扒出来，但现在，他得通过沃特公司的不正常资金流向才能找到它旗下的异常产业。 “透明人有更好的用法，无论如何，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马昭迪问道：“你开车是想往哪去？” “去找一个人，一个懂得怎么杀掉超能者的人。” “别找他了，直接折返。” “啧” 屠夫这次没有再表示反对，他痛快地调转车头，向着自己的安全屋开了回去。 马昭迪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屠夫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于是他直接拿出了一枚胶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什么？” “一枚遥控炸弹，小体型的，只要按动按钮，或者发现有人想要拆弹，就会直接开花。” “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屠夫抱怨道：“直接给透明人喂下去，他不就死了吗？” “杀透明人用不着这么麻烦。”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他总是要呼吸的吧？找个浴缸，接满水，把他塞进去，然后往水里通上电——你在家里就能做到这件事，整个过程用不了一个小时，受到电击没法动弹和憋气的透明人会迅速溺死。” “你” 就在马昭迪的这番话出口之后，屠夫看他的眼神立刻变了，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滥好人，为了自己的道德准则愿意做出任何蠢事，但此时他才发现，这人如果愿意成为罪犯，也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我只是心里决定要杀了他，但甚至到现在还没拿出个章程；你跟我说不能杀，结果已经想好了两套方案？！” 屠夫一脚油门，此时倒是显得归心似箭，大概是想要立刻赶回家里试一下马昭迪的办法：“他码的，马昭迪，你真是个他吗的天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单方便的超能力者杀法，你的智商肯定超过了他码的一百六十！”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我像个杀人狂一样。”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仔细想想，如果透明人身上的芯片信号消失了，沃特公司一定会意识到他出事了；如果把他的芯片送到远一点的位置，沃特公司还是会发现他的行动路径不正常，祖国人很快就能飞过去找到芯片。” “但是如果我把这颗胶囊喂给透明人，它就会自动黏在透明人的胃壁上，然后我再告诉他，如果不听话，我就会直接引爆炸弹.” 屠夫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你是从哪学到这些玩意的？我突然觉得你小子跟我很像。” “我是个好人，学的东西也都是老牌英雄的经验，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语言。” 两人迅速回到了安全屋，将透明人重新搬回地下室。 整个威胁的过程都很顺利，除了喂药的步骤——透明人死也不愿意张口，马昭迪还得费点功夫伸手把他的下巴卸掉，然后才用水把微型炸弹冲下他的喉咙。 “别想着吐了，胶囊外壁是特制的，会在你的胃里扎根。”马昭迪顺手把他的下巴装了回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在沃特公司内的炮灰二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透明人面如死灰地颓坐在地上：“如果只是想要钱的话，我有很多钱，你们为什么非得跟沃特公司作对” “那很简单，你们看过超级英雄的漫画吗？” 屠夫一言不发，透明人倒是点了点头。 “只看过自己的。” “那你们应该也知道，漫画世界里不光有超级英雄，也得有超级罪犯啊，就像有光就会有影子，糟糕的一天总会造就一个糟糕的疯子。” 马昭迪拍了拍透明人的肩膀：“我没有糟糕的一天，也不是疯子，但是咱们这个世界” “确实缺一个超级罪犯。” 第486章 试验品 “所以，就这么放他回去么？” “能多点调查时间总不是坏事，沃特公司的线索还有两条，一条是火车头的那个女友，一条是不正常的资金流向。” “当然，如果你愿意讲讲点灯人那件事的话，那就是三条线索。” 屠夫闻言愣了愣，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烟，依旧不打算对此说些什么。 “好吧，也无所谓，只要它跟沃特公司的暗面有关，即便你不想说，我们迟早也会追查到的。” 马昭迪撇了撇嘴：“不正常的资金流向一家宾夕法尼亚洲的精神病院——不过实话说，这条线索其实藏得挺深，起码明面上看起来，它属于沃特公司旗下独立子公司里的旁支产业，管理者也不是沃特公司里的任何一个高层。” “.那是谁？” “一个叫风暴女的超级英雄，似乎挺冷门的，不过考虑到沃特公司旗下的每个冷门超级英雄都有自己的捞偏门副业，一家精神病院看起来倒也不太特别奇怪。” “但是？”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这家精神病院似乎没怎么产生过盈利，但却能稳定收到沃特公司的资金，很难想象一家无利不起早的资本企业会允许这种不良产业活这么久。” 屠夫听到这里，又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昏暗的地下室里，火红的光点明灭不定，看起来有些诡异。 良久，他突然笑了一下。 “我跟沃特斗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算有点真正的实感啊” 是夜，在沃特公司的大楼里，一场宴会正在举行中。 豪华漂亮的水晶灯具布满大厅，金色的灯光从巨大穹顶投射而下，映得室内金碧辉煌，亮如白昼。 西装革履的乐团成员静默地立在角落里，这场宴会大概率不需要他们进行奏乐，但在座的来宾都是大人物，玛德琳自然会做些冗余设计——乐团今天的任务只是待命，但报酬与平时去正常进行演奏没有区别。 彬彬有礼的侍者端着甜点与名贵酒类行走在宴会大厅里，从那些白发苍苍的上流贵客们身旁走过，为他们提供服务——倒也不是人人都白发苍苍，只是今天的来宾很明显全都年龄偏大，哪怕是四十岁的年纪，在他们这个阶层里也能算是年富力强，正当打拼，前途无限的类型。 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玛德琳走入宴会大厅，脸上带着那种交际时特有的笑容，她随口跟人群中较为重要的人物打着招呼，从容自信的态度凸显出今晚主导者的身份。 她没有关心大厅墙壁荧幕上播放着的沃特公司在非洲地区的援助公益广告，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议员还是超级英雄们，也都没有人向大屏幕上看一眼。 除了克拉克。 他看着广告上的男人满脸笑容地讲述，说沃特给那些非洲小孩每人都发了一张床和一个笔记本电脑，并劝观众们购买沃特公司的电视台服务，好像这样就等同于做了好事。 可那个孩子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因为他需要的东西并不是笔记本电脑，在床上睡觉也无法填饱他的肚子。 “我真是受够你那张脸了。” 祖国人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看着超人的脸，又从他的眼里见到了熟悉的悲悯和同情。 他上回也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 “我最讨厌你那张会笑的臭脸了，知道吗？我恨不得把它撕碎，因为你只要一笑，那些被你救下来的受害者就他吗快要原地高潮了，他们好像根本不记得在你出现之前，这座城市是谁守护的。” “但是现在是最他吗需要你笑的时候，你却看着屏幕上的小孩摆出一副臭脸？” “别他吗再装圣人了，你是沃特公司的人，做你该做的事。” 克拉克看了看一旁的祖国人，对方的脸上依旧挂着阳光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跟克拉克在聊家常一样。 “你以往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克拉克问道：“你是不是也在同情那个孩子？” “他吗的，一个非洲的小孩关我什么事？非洲那么多小孩，你能全同情一遍吗？” 祖国人攥紧拳头，转身就走。 他可以跟队友谈版权和分成，谈这周救了多少人；和玛德琳谈沃特公司的牢骚和抱怨，谈高层的秘密；和自己的粉丝谈自己那虚构出来的生活，谈自己的超能力和鼓励人的正能量。 但唯独和超人，他不想谈话，因为超人每次谈话时都不怎么在乎这些东西，抛开钱或者权利，或者信仰，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他好像总是能看穿祖国人，每次交谈的时候，只是在简单的谈心，他敞开心扉，把自己相信的那些大道理，那些人生经验都讲出来，祖国人曾经嗤之以鼻的所有东西，似乎都是他身体力行的人生信条。 他总是很尊重人，但在一些事情上又绝对不喜欢迁就人，所以，祖国人能从他那里听到一堆自己嗤之以鼻或者极端厌恶的话，但超人总是要讲下去，他又没办法用拳头让他闭嘴。 沃特公司里的人就从不会这么做，他们总是在超人不愿意迁就的那些事情上迁就祖国人，但又在超人会展露出尊重的事情上无视祖国人。 祖国人最讨厌谈心了，他爱极了粉丝的山呼海啸，和他们眼中的自己，却讨厌照镜子。 因为镜子里是真的祖国人。 在扭头从超人身边走开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电视，那上面的黑皮肤小孩穿着崭新的衣服，身体也没有什么畸变或者营养不良的迹象，很明显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沃特公司救助的儿童，总不能是个瘦骨嶙峋的脏小孩，否则这种救助岂不是显得毫无作用？ 但那个孩子的眼睛却让祖国人有些晃神，他站在镜头前，嘴角耷拉着，眼里没有半点开心的情绪。 像极了曾经的他。 一个道具，一个试验品。 “祖国人，该吃饭了。” 哐当—— 一个白色的不锈钢食盒从大门的开口处递了进来。 年仅十岁的祖国人就坐在大门里，他端起食盒，耳朵听到门外的交谈声。 “他的肌肉强度又变高了，下次实验开刀得更换手术刀的锯片——高强度合金收容间造好了吗。” “造好了。” 第487章 过气的（）没有价值 “嘿，祖国人，再见到你真好。” 透明人的声音打断了祖国人的思绪，他过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 “透明人？你回来了？” 祖国人的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只不过还多几分亲切——这样的笑容训练是从他孩童时期就开始的，早就成了一种本能，面对粉丝时有一种笑脸，面对队友时又有一种笑脸，他会下意识用这种假笑的面具掩饰自己情绪，在人前做好那个永远阳光的超级英雄，祖国人。 “今天的宴会很重要，我很惊讶，你还能分得清轻重。” 祖国人的声音很轻很细，免得被别人听见：“我知道你一直有出去狂饮作乐的习惯，也老是彻夜未归，但我很高兴你今天回来了。” “因为如果你今天再不出现，我一定会飞出去找你，如果你有事，我就能替你报仇，可如果你没事——我就会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最后的“清醒清醒”几个字在他嘴里咬得极重极重，让透明人背后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身体僵硬在原地，无论如何也动不起来，直面祖国人冰冷的目光，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祖国人的视线突然聚焦在透明人的肚子上。 “你的胃里.” 透明人立刻提心吊胆了起来，此时此刻，众多思绪在他脑海中翻涌，他从离开出租屋的那一刻起就在考虑如何安全拿出胃里的炸弹，但坚硬的表皮反而在此时成为了他的枷锁，普通的手术手段恐怕没办法取出炸弹。 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要被马昭迪利用一段时间的可能。 但现在，如果被祖国人率先发现，那么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除非他主动先说出口。 “要说吗？” 犹豫的片刻时间内，祖国人的目光却移开了。 “你的胃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你到底出门干什么去了？” 没人懂得透明人这一刻内心的那种救赎感。 “额” 他支支吾吾，眼神闪烁，那副神态让祖国人顿时意会，他厌恶地撇了一眼透明人：“我应该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隐身去做这种事，就算你每次都能用钱摆平，可万一刚好碰到一个不缺钱的女人，你就要背上强奸官司，沃特会很难办。” 说完这番话，祖国人走开了。 透明人松了口气，但他还是在考虑要不要先一步跟沃特坦白，因为祖国人的热视线也许能切开他的皮肤——即使看不到胶囊，但终归有手术的可能。 直到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嗡—— 他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标注着两条地址。 “罗切斯特市，吉内西河滨大道540号。” “布法罗市，宾厄姆街659号。” 看完消息的三秒后，这条信息突然消失，空空荡荡，像是根本没有收到过一样。 但透明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这是他父母和祖母的住址。 他猜到这是谁发的消息了。 “他吗的，这家伙——” 怒火升腾了不到一秒，透明人就把坦白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红酒，目光偷偷打量着客厅里的克拉克。 他没忘记，对方和马昭迪是一个阵营，而且比祖国人更强。 玛德琳和一位老者在吧台前喝着酒。 她扭头看了看场下，无论是祖国人，梅芙还是透明人等超级英雄，身边都有一个个身穿西装，手拿酒杯的上流人士在笑着谈天说地，似乎每个人都对这些超级英雄们感到满意。 除了独自离开的超人——玛德琳拿他没办法，因为超人是真的不需要沃特公司，是沃特公司需要超人。 “你应该很清楚。” 老者随手将酒杯放在吧台上：“每个人都会喜欢沃特的吹捧和政治献金，但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没有人会让沃特公司的英雄进入国防系统里，连委员会都不可能通过，更别说全院表决。” “为什么？因为上帝不想让我们在武装冲突上占优么？” “你今天送一个超人类越境过伞把线，他们就会直接反打一颗核弹回美国——我们都知道超人类能做到什么地步，没人是傻子。” “祖国人会接住那颗核弹。” 老头脸上难得地表现出不屑，无奈的神情，实际上，他大概是在座的人里最坦诚的人，其他人只会对玛德琳笑。 “我不跟你多讨论超级英雄能不能拦住大范围核弹大战，你先看那边的罗宾逊——洛克希德航空制造就在他的州，他的口袋里。” “还有那边的麦克雷亚，他拿到了布拉格堡军事基地的单子，还有附带的几千张选票。” “我们的国防已经有位置了，那些军火巨头是全世界最大的军事制造商和军事基地之一，你指望他们外包给你的超人类？” 看着玛德琳的脸，老头的表情有些不屑，又有些无奈，但这一次却不是对沃特公司，反而更像是一种自嘲：“美国.靠武器运转，那是我们他吗少数还在生产的东西。” 玛德琳脸上的笑容依旧没什么变化，她是个相当厉害，且有野心的女人。 她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么，你是委员会主席，你的立场呢？” “我只是个老海军陆战队员，如果生死关头的时候，我不会指望祖国人来救我。” “士兵们可以相信我的超级英雄，他们都是爱国者。” “这就是重点，他们是‘你的’超级英雄，也只是你的超级英雄。” 老兵的眸光变冷：“沃特公司操控美国国防，这种新闻，我只是想想就要拔枪了。” 玛德琳垂眸不语，片刻后转身离开。 此时，漂亮的吧台女士给这位老兵参议员续上了一杯美酒。 参议员看着玛德琳的背影，颇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他拿起酒杯，对吧台女士挑逗的眼神回以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你确定透明人不会反水吗？” “你的想法就是超人类都死绝了最干净，是不是？”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他和屠夫各自下车，来到了一栋看起来颇有些老旧的公寓门口。 “魔爪女就住这？超级英雄还有这么穷的么？” “过气的超级英雄没有价值。” 第488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你打算怎么撬开魔爪女的嘴？” 马昭迪和屠夫坐在餐厅里，两人时不时顺着橱窗看一眼斜对角街道上的那栋老旧民居公寓，因为此时是白天，所以屠夫的声音放得很小，他问马昭迪：“看她住这个地方，大概日子挺艰难拮据，直接买通她？” “这种秘密，没人敢拿钱出卖的。”马昭迪回答道：“沃特.或者说火车头敢把这种性命攸关的秘密交给她保管，说明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亲密，靠钱什么都买不到，只会打草惊蛇。” 屠夫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问的本来就是陷阱问题，实际上，他自己有一套多年以来养成的做事方案，只是想看看马昭迪有没有点基础的判断能力。 他不会跟蠢货一起对付沃特的，那是在找死。 “你有想法么？” “按照透明人的说法，火车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毕竟她现在和沃特没什么关系，信息防护没有那么严格，监视她大概能获得点什么线索。” “你想进去安摄像头？” “哪用得着进去安摄像头，现在的电子设备上本来就自带摄像头，黑进去就行了。” “那我们不用进去了？” “不，还是得进去。” “你踏马玩我呢？” “说话文明点，谢谢。” 马昭迪不紧不慢地用薯条蘸着酱：“一般来说，我们可以先不进去，用摄像头观察清楚，看清魔爪女和火车头的互动，并找到她用来存放五号化合物的位置，然后偷偷溜进去把东西取出来。” “但我们的运气很好，因为之前，我曾经见到过一次火车头。” “这跟五号化合物有什么关系？” “有的兄弟，有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嗅觉非常灵敏，能够捕捉很多普通人闻不到的信息。” “当时的火车头身上除了正常人的汗水，尿素之类代谢物味道之外，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化学物质味道。” “我当时一直没能确定那是什么玩意，但结合他当时亢奋的神态，还有控制不住自己速度的表现，我还以为他是嗑药了。” “但你猜怎么着？我在纽约待了这么几天，酒吧里，大街上，甚至中产家庭或者豪华酒店富人区的那些毒虫味道都闻了个遍，我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一种气味类似那天的火车头。” “那么，他身上的味道会是什么呢？” 屠夫的双目绽放出异彩。 “他吗的，五号化合物是一种药？！你他吗简直是个天才！” “对咯，所以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马昭迪吃完东西，将餐费留在了桌面上：“我潜入她的家里，如果能再次闻到那股化合物的味道，那就是中奖了，我们循着味道把它找出来，偷出来一点.不被察觉的一点就够了。” “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 马昭迪话音刚落，那栋老旧单间公寓的门就被打开了，魔爪女从那里走了出来，提着包出了门，她身上穿着一身挺漂亮的长裙，脸上的妆容看起来也下了不少功夫，眉宇间似乎有一股抓到了救命稻草的喜意。 “生活拮据只是你的推测，但是你没猜错。”马昭迪站起了身：“她的银行账户财政状况不怎么好看，火车头甚至没有给她钱，沃特公司真是把能省则省这个原则发挥到了极致。” 屠夫的脑袋还没想明白，但身体已经自觉地跟着马昭迪走出了餐厅：“这跟她今天出门有什么关系？” “她曾经是个超级英雄影星，上演过的电影也小小火过一阵子，那么，如果她要寻找经济来源，一个正在选取超能力演员的剧组当然是最优选。” “你伪造了一封剧组面试邮件？” “我花了一万美金，冒充她曾经的影片粉丝，请求一个小剧组里的成员给她发的面试邮件——当然，也仅限于一封面试邮件，她今天大概率是选不上角色的，既没有人脉也没有钱，也不是什么演技天才，直接转行还更靠谱一些。” 屠夫的关注点却放在了钱上面：“这种事用掉一万美金？你这么有钱？” “你之前给我的那三万里拿出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 两人穿过马路，来到公寓门口，马昭迪从容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在门锁上拧动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你哪来的钥匙？” 屠夫仅仅只是扭头观察了两眼周边街道，耳朵就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于是忍不住诧异地看向马昭迪。 “我一个朋友曾经告诉过我，普通的门没必要偷钥匙。”马昭迪顺手将一根发卡放回口袋里：“撬锁还能更省事点，反正都能开门。” “你朋友不简单。” “可不是么，她现在差不多快刑满释放了。” 这是屠夫今天第二次被噎得没话说。 两人步行进入房间内。 “别留痕迹。” 马昭迪顺手将手套和脚套扔给屠夫。 他深吸口气，一股浓烈而熟悉的味道立刻从房屋的众多味道里被剥离了出来，正是那天的火车头身上的化学味道。 “闻到了？” “闻到了，比火车头身上的浓得多，估计是一个长期存放点，搞不好还经常在这里吸食或者注射。” 两人循着味道，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一个卧室里的暗格，暗格里面有个小保险箱。 “你朋友有教过你开保险箱吗？” “岂止教过，她还说我在偷鸡摸狗的事情上都很有天赋呢——不过我感觉还是因为我的听力和肌肉控制能力比较强。” 马昭迪没吹牛，仅仅半分钟时间，保险柜就被打开，里面的小包里装着两支玻璃管，里面的溶液呈现出漂亮的纯净天蓝色。 屠夫脸上的笑此时完全压不下去：“快，我们把这玩意拿一支，然后立刻走人，沃特这回死定了。” 然而马昭迪稍稍端详了一下装着化合物的密封容器，却没有立刻取走它。 “你在干什么？” “我本意是取样带走一些，但这种密封包装不太可能恢复原样，从这直接拿走一支又会打草惊蛇。” “那你他吗是进来干什么的？逛街吗？” 马昭迪仔细想了想。 “你会化学吗？” 第489章 得加钱 “我不会化学，不过我有个朋友很懂行——为什么问这个？” “我们去找他。” 马昭迪拿出手机对准那几支玻璃管拍了张照，随后原封不动地将化合物放回保险箱里。 “先离开，免得等会碰上人。” 屠夫对马昭迪的决定很不满，但他刚才已经记住了保险箱的密码，心里暗暗做了决定，打算自己再动身一次，来这里偷一支药剂。 两人径直出了房间，看到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这里，于是直接离开，上车去找屠夫的那个朋友。 车子一路开出了很远，向着越发偏僻的工厂区行驶。 “我说。”开着车的屠夫突然开口问道：“你那天给透明人喂下去的真是炸弹吗？” “连花清瘟，治感冒的。” “我踏马就知道.你不怕他猜出来吗？” “他不敢猜出来，起码暂时不敢，我给他发了两条地址。” “其实应该是三条” “他有个儿子，今年十岁。”马昭迪打断了屠夫的话：“我知道，但我没发。” “为什么？” “把人逼到绝境不是什么好事，他对儿子的感情很深，应该能领会我的意思，他不出卖我，我也保证不动他的儿子。” 屠夫看了看马昭迪，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你谁都不会动的。” “还有第二点，就是他告诉我的东西太多了——胶囊只是吓吓他，但骨骼尽断的疼痛让他的恐惧倍增，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沃特公司从我这里知道他掌握了这么多英雄的上层的黑料和消息，他一定会被灭口。” “还不如当场直接杀了，省得麻烦。” “很难想象沃特公司到底跟你结了什么仇。” 吱—— 汽车停在一家废弃工厂的后巷，屠夫拔掉了车钥匙。 “就这。” 马昭迪看了看废弃工厂，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能想到的最好可能性是直接开到一家化学实验室的门口，但很明显，屠夫确实不可能交到那样的朋友。 “你那个精通化学的朋友什么来头？” “法国佬，弗兰奇——做点地下生意的贩子，什么都卖，军火，毒” “你清楚我是东大人，对吧？” “所以呢？” “如果我们进门的时候恰巧看到你朋友在制冰，我就打断他的胳膊。” “.” 屠夫错愕地看了一眼马昭迪：“你对他这么大恨意？” “单纯讨厌毒而已。” 两人敲了敲后门。 “早安啊，亲爱的。” 一个黑发蓝眸的女人摘下墨镜，对着屠夫笑了笑，两人似乎认识。 但她依旧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让两人进去，很明显，那笑容只是熟人之间的公式性客套。 “弗兰奇在么？”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马昭迪的脸。 她的蓝色眼睛非常漂亮，面容也有点混血的味道，颧骨略微有些干瘪，烟熏妆遮住了熬夜导致的黑眼圈，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些颓废。 但依然很好看。 她的手摸向马昭迪面部。 “没易容，没化妆。” 马昭迪自己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揉了揉五官：“屠夫找我来的，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报复他。” 女人笑笑，转身进了门。 咔嚓，咔嚓—— 清脆的枪支拼装声在地下室里回响，传到两人耳中。 屠夫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弗兰奇在摆弄枪，不然马昭迪真能打断他的胳膊，他连透明人都按着打。 “弗兰奇，老朋友，见到你真高兴。” “屠夫，真惊喜啊——欠我的四万美元带了吗？” “我给你带来了一笔生意，远超那四万美金的大生意。” 屠夫看向一边的马昭迪。 “至于到底是什么生意——他是金主，他来跟你谈。” “屠夫真是个烂人，纯烂人。” 马昭迪迎着弗兰奇的目光叹了口气：“把我弄来替他还债来了。” “你才发现他是个纯烂人？” 弗兰奇冷笑了一声：“你没钱？” “不是很想替他还” 马昭迪伸手向弗兰奇扔出一个圆圆的小玩意，金灿灿的。 弗兰奇本能卧倒侧扑的动作都快做出来了，可当目光捕捉到那抹金光时，立刻拼尽全力倒向那个小玩意，把它抱在了怀里，总算没让它摔在地上。 咚—— 脑袋磕在地上是晕乎乎的，但弗兰奇的双眼依然死死盯着那个金色的丑南瓜。 “这算我的报酬，顺便清了屠夫的债，请你帮我伪造一种药剂，只要外观像就可以，动作越快越好，两天内最好。” “没，没问题” 弗兰奇甚至没有仔细问，只是抱着那个小小的金南瓜傻笑。 马昭迪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那正是五号化合物的照片。 他又拍了拍屠夫：“你现在欠我四万美元。” 屠夫此时则和旁边的女人一样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马昭迪居然这么有钱。 五分钟后，双方初步交流情报完毕。 “不行，绝对不行。” 弗兰奇原本觉得爱不释手的金南瓜此时如同烫手山芋一样，他一把将其扔回给马昭迪：“沃特公司的东西？还特么事关全部超级英雄的大秘密？” “真不要？” “有命赚，没命花。” “超人和我们一个阵营。” 弗兰奇的神情迟疑起来。 “真的？” “透明人现在也是我们这边的卧底。” “我草，怎么做到的？” “别问，先说干不干。” “.” 马昭迪又扔出一个金灿灿的南瓜。 咚！ “码的，干了！” 沃特公司的大楼里，克拉克正在跟星光交谈。 “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感觉。”星光叹了口气：“被沃特直接塞任务单，强行和深海组队，做任务的时候还有摄像机跟拍——我是超级英雄，不是作秀演员。” “可以理解。”克拉克递过去一杯可可：“不过如果确实在做好事的话，这几条倒也能忍。” “我忍不住。”星光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看到有个女孩被两个男人施暴，就上去把那两个猥琐男揍了一顿。” “然后呢？” “然后被巴瑞特骂了，她说那个受害者找不到，两个施暴者现在诬陷我无故殴打他们，说这是英雄施暴。” 克拉克愣了愣，这种事他也经历过，卢瑟对付他的时候常用这一招。 “后悔吗？” “有点。” “后悔帮了那个女孩吗？” “.有点。” “还要当英雄吗？” “要当。” “了不起。” 请假条 本月最后一次请假朋友们，不要熬夜等更新嗷，好好睡觉，健康作息。 附赠两张今日份快乐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90章 英雄主义 “了不起。” 这三个字从克拉克的嘴里吐出的时候，星光突然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即便之前梅芙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在七人组里流泪，不要显露自己的软弱，但她依旧有些忍不住。 星光本来就不软弱，哭本来就不代表软弱。 了不起。 这曾经是她梦想中从自己崇拜的英雄嘴里听到的话。 “我本来以为自己应该在加入七人组之后得到自己想要的英雄生活。”她抹了抹自己的泪水：“帮助更多的人，干掉更多坏蛋，一点点学着做一个更成熟的英雄。” 就像电影或者漫画里那样，逐渐强大，逐渐从容，在某一天被所有人承认。 “然后，那些曾经身经百战，原本认为我稚嫩年轻的老牌英雄们也会对我刮目相看，或者是祖国人，或者是深海天啊，现在只是说出这个名字就让我自己感到恶心。” 她抬头看向超人，对方的眸光带着一股平静的温暖感，在这样的英雄面前，哭泣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于是她的泪水越发止不住。 “我本来幻想，他们会在某一天对我欣慰地讲出一句‘了不起’，那会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克拉克抽出一张卫生纸递给星光，她的脸上此时沾满泪水，嘴角却咧了起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这个梦在我来沃特的第一天就碎了，我终于知道自己一直崇拜的英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终于知道沃特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要跟变态队友组队作秀，因为‘人们喜欢英雄组队行动，它能让媒体关注度和热搜提升至少23%’；我要按照沃特清单上的列表去做任务，因为‘沃特只需要你们执行，不需要你们调查或者思考’。” “我甚至不能教训那两个强奸未遂的醉鬼人渣，因为这‘会有舆论压力’——可如果连一件正常的好事都不能做，我还算什么英雄呢？” “那，要怎么办？” 克拉克认真地问道：“没有人生来就注定要为别人的生活背负这么多压力，活得这么不快乐——如果回到你的老家，得梅因市，你应该能有一段自己的人生。” “要放弃这条路吗？” “.不要。” “还想当英雄？” “想。” “像这种闹心的事还会有很多。”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 “因为沃特公司现在就是全球最大的超级英雄公司，如果连七人组都是这个样子，那么下面的社区超级英雄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 星光此时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和妆容，其实她不化妆的时候也并不难看，只是从小到大参加了太多英雄选秀，她已经习惯这样装点自己了。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坚决。 “如果我也不站出来做一点真正意义上的好事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只能由那两百多个沃特的英雄，还有七人组来保护？” “我不想退缩，我要当一个真正的英雄。” 看着星光的表情，克拉克忍不住笑了。 “了不起。”他说完这句话，顿了顿之后，又补了一句。 “是真的很了不起。” 他已经当了十数年的超级英雄了，正因如此，他的夸赞并不是轻飘飘的，他太清楚这条看似花团锦簇的道路上会有多少委屈，牺牲，误解和挫折。 他很喜欢老马曾经和他提过的一句鸡汤——他说，在他的宇宙，有一个叫罗曼罗兰的人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并且仍然热爱它。 不能承受失败的人，无法称为英雄。 于是他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了最厚重的肯定。 此时，巴瑞特出现在了大厅里，并打了声招呼。 “嘿，星光。”她走过来说道：“（玛德琳）史迪威尔女士要见你，请你和我来一趟办公室。” 克拉克和星光对视了一眼，刚刚才讲过豪言壮语的星光此时听到史迪威尔要自己去办公室，突然又有点支棱不起来——虽然想法还是那个想法，但她现在依然有一种学习不好的差生被叫去老师办公室的感觉。 “复刻这东西大概要用多久？” 在弗兰奇的那间小黑屋厂房里，满桌的军火已经收了起来，透明的玻璃瓶瓶罐罐被摆出来，而弗兰奇手里正拿着一个烧杯和一根搅拌棒——绝命毒师模式已经启动。 听到屠夫问复刻需要多久，弗兰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差不多得了，我调过的毒很多，但无色无味的小蓝瓶可不多，而且就算我现在就调出来了，给你们找那种玻璃管的生产来源也得用上一两天时间呢。” “真麻烦” 马昭迪的脸上倒不太急躁：“保险箱里的五号化合物还剩两支，而火车头大概率不会每天都用——或者说，即使他每天都打一支，两支药剂也能撑两天。” “我们不是要在这两支里进行掉包，那样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的目标是火车头下一次取药之后，等他用完第一支药剂，再做掉包。” “那万一运气不够好呢？”屠夫问道：“一样都是看运气，万一他第二次抽到了我们的假货呢？” “封装五号化合物的那个袋子排布得很规律，有点像是口服液，人在用这种排布的消耗品时都有种习惯，从自己开始使用的那一头慢慢用到另外一头。” 两人顿时了然。 “如果他的第一支药剂用了最左边的，你就把赝品放到最右边？”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马昭迪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方案现在也算是后备方案，因为我们优先的目标还是跟着火车头看清楚他到底运送五号化合物去什么地方——那个地方也许能存有一些五号化合物，如果数量够多的话，我们直接偷一支，被察觉的概率会很小。” “跟踪火车头老兄，这话就跟淹死深海一样好笑，你知道沃特公司为什么要把运输工作交给火车头吗？” 弗兰奇嗤之以鼻：“因为那家伙的速度已经快到接近音速了，他的速度就是最棒的保密措施。” “是跟上，而非追踪。”马昭迪回答道：“在偷偷摸进魔爪女家里的时候，我还闻到了些很有意思的味道。” 第491章 神奇女侠的黑历史 弗兰奇和屠夫的眼睛都盯向马昭迪。 “你还闻到了什么？”屠夫忍不住问道：“我老早就想说了，你的嗅觉简直离谱得不像正常人，我在魔爪女家里什么味道都没闻到，除了廉价香水味。” “你到底是不是超能力者？” 马昭迪并不慌张，直接对两人反问道：“这答案很重要么？即便我是超能力者，难道你就不偷五号化合物了？亦或者弗兰奇就不打算要我的金南瓜了？” “不要的话，就把南瓜还我。” “哎，哎，说的什么傻话。” 弗兰奇是个法国人，有些尖瘦的面庞上立刻露出狡黠的假笑：“钱都到手了，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很好，你们还有问题么？”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 于是马昭迪接着说道：“魔爪女的家里，除了五号化合物的味道，还有一种味道，几乎无处不在，满屋都是，但气味飘得很散，不算浓郁。” “血腥味？” “不是，是面味儿，麻酱面。” “？” “？” “最近的一家华人餐厅，且卖麻酱面的店家在七公里外。” 屠夫和弗兰奇面面相觑。 “啥意思？” “她的厨房里没有芝麻酱。” “那就是买的咯。” “是啊，但魔爪女现在的财政状况已经快彻底完蛋了，她哪有闲钱点一份七公里之外的中餐外卖？就近的廉价华人餐厅并不少，她想吃饭完全有更方便的选择。” “万一是带回家吃的呢？” 弗兰奇的话刚出口，自己就闭上了嘴巴——跑去七公里之外吃饭的人，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把面带回家里吃？ 放七公里再吃，早面目全非了。 “所以这份面是别人给她带的，进一步讲，是火车头顺手给她带的。” “再进一步讲，大概率是他在完成药物运输的任务后顺手带的饭，按照这味道在屋子里的普遍程度，这面大概被带过很多次，而且最近的一次大概在一个星期内，现在味道已经有点散得差不多了。” “说了蛮多，都是推测，面馆和药剂交接地点未必在一块。” 屠夫摇了摇头，叛逆精神似乎又发作了：“还是没法确定，除非直接走一趟。” “就是要走一趟，但是不能现在去，因为火车头还没运到新的货呢，等着他下次动作就好。” 马昭迪回答道：“我早查过了，七公里之外的麻酱面馆一共三家，等魔爪女家里的五号化合物用完之后，我们每人蹲一个点，谁看见了火车头，谁就给另外两边打电话，我们到时候汇合探点。” 弗兰奇愣了愣：“我也要去？” “你想找人也行。” “那倒也不必” 马昭迪笑了笑，屠夫说过，弗兰奇曾经对付过超人类，这人很明显对这类事有浓厚的兴趣。 此时，被抱在那位美女怀里的呆猫喵了一声。 “喵（牢大，牢大，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纳米机器人做追踪）~” 马昭迪也喵了一声。 “喵（因为会被祖国人的透视发现——如果不是因为克拉克的氪星制服能隔绝祖国人透视，我连他身上都不敢放纳米机器人）~” “咦，你们在对话吗？”抱着呆猫的雪莉，也就是把两人接进来的那个蓝眸女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对呆猫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你能听懂它的话？” “不能，只是逗它一下。”马昭迪嘿嘿一笑：“人怎么可能听得懂猫语呢？” “你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下次没找到火车头的交货点，那该怎么办？”屠夫现在相当关心这件事。 “那就从魔爪女那里偷一支五号化合物出来当保底。”马昭迪说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两人摇了摇头。 “很好，看到你们现在都在任务读条，我先用这两天时间去做点事情好了。” “啥？你又要去干什么？” “线索有三条，现在只追了一条呢。”马昭迪回答：“我查到了那个资金流动有问题的精神病院的位置，趁着你们忙，先去那边踩点看看底细。” 屠夫闻言立刻起身，他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傻傻等：“我和你一起去。” “你走了谁盯着魔爪女家里的五号化合物？” 马昭迪摆摆手：“我黑完了她家里的摄像头，笔记本电脑给你留在这里，盯着她和火车头什么时候把药用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等两人反对，马昭迪直接从雪莉手里把乐不思蜀的呆猫提回了脑袋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马昭迪准备动身出发之前，他先给克拉克打了个电话。 “我要出一趟远门。”他在电话里说道：“也不太远，不过得花一两天时间，走之前喝一杯？” “可以。” 这句话一出口，马昭迪就意识到，克拉克又有情报要给自己，而且还是得当面说。 两人再次相聚在酒吧里。 “这次又什么事啊？”马昭迪问道：“沃特又搞事了？” “不好说如果我退出沃特了，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马昭迪挑了挑眉。 “不用问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他说：“你是克拉克，是我朋友，我不会强行让你做不想做的事，如果你要走，我就支持。” “也未必要走你知道星光吧？她最近教训了两个人渣，那个差点被强暴的女孩亲自出面为她的英雄之举作证，让她支持度大增。” “然后呢？” “然后沃特公司要求她修改英雄制服。” “比基尼样式的？” 克拉克愣了愣。 “不完全是.但也很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那边的美漫就这么画的，他们发现，让一位女性漫画人物穿得越清凉，漫画销量就越高，那位女性角色比星光惨一些，因为她是漫画里的人，没法跑到现实里抗议。” “她叫什么？” “不能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女性漫画人物和星光很像，都是女性力量的代表角色。” 马昭迪说到这里才回过味来：“等等，你以辞职为筹码威胁沃特撤回自己的决定。” “是啊，他们还没给出答复，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提前跟你说。” “那你没做错。” 第492章 鼠尾草林中心 谈完了第一件事，马昭迪没有立刻离开酒吧，因为克拉克纹丝未动，看起来还没说完。 “还有第二件事吗？” “有，第二件事就比较大了。” 超人略微组织了一下思路，问道：“你知不知道沃特公司最近发起的提案？” “让超级英雄进入美国的国防系统？” “哦，你知道啊。” “沃特公司放在明面上的大动作是没法掩盖住消息的，我还知道玛德琳昨天在公司内部开了场晚会呢。” “嗯，我在那场晚宴里，听到玛德琳被卡恩霍尔议员——就是拨款委员会小组组长所拒绝了，他说没有人会让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进入国防系统里。” “也不奇怪，蛋糕早就被分好了。” “但这条提议现在大概率会被提交到议院。” “嗯？” 马昭迪挑了挑眉，他看向克拉克：“沃特这么胸有成竹？是玛德琳干了什么？” “她摆了议员一道——当天宴会吧台里的漂亮女服务员和议员对上了眼，两人在宴会结束之后去喝了杯咖啡，然后进了酒店。” “好吧，他们大概是去开了一局飞行棋。”马昭迪接着问道：“然后呢？沃特拍了艳照和视频威胁议员？这手段杀伤力不够吧，那老头议员的年龄那么高，什么料都被爆过，不会怕这个的。” “本来是不够的，但这位女服务员不是真的女服务员，她是双身人。” “啥玩意？” “双身人，沃特公司旗下的超级英雄之一，能够从外形上变成任何自己接触到的任何人，但他自己其实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甚至还有啤酒肚。”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比哥谭还癫，真的。”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在酒店里给议员戴上眼罩之后，用手机拍了几张两人的同框照，没穿衣服的那种。” “yue——我不行了，真不行了，你让我缓缓” 干呕的马昭迪向吧台服务员连要了两杯冰橙汁，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好了.你接着说吧。” “然后就是很简单的威胁桥段，玛德琳和议员安排了一次会面，议员知道，如果这些照片泄露的话，自己的选票大本营俄克拉荷马洲一定会完蛋——这里的选民对同性恋问题的立场一向是鲜明反对。” “好吧，这么看来，这条议案会通过拨款委员会，转到参议院表决已经板上钉钉了——不过这种事情对我们没什么意义，等沃特完蛋了，所有提案都会失去意义。” “倒也是.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宾夕法尼亚洲，那有一家精神病院，叫鼠尾草林中心，在网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一家机构，属于全球健康服务公司旗下的子公司。” “你去那里干什么？” “全球健康服务公司隶属沃特旗下。” 克拉克顿时了然：“三层关系，藏得这么谨慎？怪不得你要亲自去一趟。” “我大概一两天就会回来，如果超时了——也不用担心，除非我突然给你闪四下信号，那就是出事了，你就可以直接来这个地方找我。” “没问题不过那个精神病院里面有什么猫腻？” “不知道，正要去看看呢。” 两人谈完了话，马昭迪站起了身：“还有一件事，我们最近的面谈过于频繁了，这是我之前没设想过的情况。沃特公司可能不会起疑心，但沃特公司不起疑心不太可能。” “你想换个办法面谈？” “不面了，能谈就行。” 马昭迪将手机在超人的面前晃了晃，打着字的屏幕一闪而过，接着就被收回了口袋。 克拉克看得清楚，上面是一个地址。 “这是我的住处，我在那留了个麦克风，你以后用手机联系到我之后，就专门往这个地方听，我的声音会在这个位置，这样，我能听到你，你也能听到我——这个地方刚好离沃特很远，祖国人听不到我的声音。” “你制定的保密手段还真天马行空。” “因人而异嘛，还好你的听力比祖国人强，否则这个办法还用不了。” 两人站起身，超人返回沃特，而马昭迪则直接出门开着三蹦子前往宾夕法尼亚。 特意花了五万资产点解锁的跑车模式，为了不引人注目，车型选择了雪佛兰的一款中低端款式，不过它的动力还是能量块，所以速度依旧很恐怖。 “等到了地方以后叫我嗷。” 马昭迪直接在后座铺开壁纸房，然后钻了进去，三蹦子则在驾驶座生成一个3d人形投影，然后自动开往目的地。 一个小时之后，马昭迪从深度睡眠中醒来，这是他之前很早获得的技能，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一天的休息量。 坏处就是容易无聊。 “还有多久到？” “大约三个小时就能到那家精神病院附近。”三蹦子回答道：“没办法，路上会有交警，我能篡改交通检查记录，但没法篡改他们的眼睛，所以有的地方得放慢速度。” “这个速度就行了，再快就飞起来了。” 在炒了个菜，吃了个饭，甚至进竞技场看着呆猫被猪车拱死一百多次之后，三蹦子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菜就多练。” 马昭迪将精疲力尽的呆猫重新挂在头上，然后下了车。 “牢大，你是个坏比喵，为什么没告诉我菌菇猪拱一下就能秒杀喵.金狮子一拳都没法秒杀我喵” “你自己选的，我之前都说过要小心点选了啊。” 马昭迪嘿嘿笑着看向远处的那家鼠尾草林中心，这家明面上的精神病人治疗中心四周都围着铁丝网，周围的监控和安保人员相当多，里面大概率有些沃特公司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轰隆隆—— 就在他隔着铁丝网观察的时候，一阵轰隆爆鸣在晴朗的天空中炸响，如同雷鸣一般迅速靠近那家鼠尾草林中心。 抬头看去，那是一个周身环绕着风暴和雷光的，女人的身影，她并没有注意远处暗暗观察的马昭迪，在她落地之后，径直走进了那家精神病中心里面。 然而马昭迪并不在乎风暴女在不在这里，他轻盈地翻过铁丝网，向这家精神病院迅速移动。 第493章 点灯人 今天的鼠尾草中心依旧有条不紊地运作着。 忽然，一股强气流跟着风暴女一同涌入大门口，吹得门口的保安和来往的医生护士们步伐略微趔趄，他们狼狈地对着这位黑发黑眸的年轻女士行礼问好，面色僵硬，看起来都已经适应了她的这种出场方式，但所有人又都很害怕对方。 而风暴女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对一旁走过来的一个身穿护工服的男人问道：“实验体的情况都怎么样了？” “都还算稳定。” 男人的年纪并不算大，但不知为何，头发已经逐渐发白，他的衣服和其他护工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就连回答的声音语气也颇为喑哑，看上去没什么生气，像是台机器，又像一具行尸走肉。 但风暴女唯独只跟他进行交流。 “都稳定吗？那还不错。” 风暴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一版已经趋于完善了，只要确定下一批注射者的情况也足够稳定，研发工作就能告一段落了。” “研发工作，啥玩意的研发工作？” 马昭迪静默地站在人群中，身上穿着一身护工服，这是他从更衣室里找到的，大概是备用的，现在刚好借他用。 其实以他的潜行水平，穿着自己的衣服躲着人走也没问题，不过护工的身份会方便些，能大摇大摆地参观这个地方，只要站在人群里，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虽然说是都稳定了，不过该检查一遍还是要检查一遍，我们走吧。” “是。” 两人在前面走，马昭迪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们后方，但就是显得那么不起眼，精神病中心的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个正常的护工，下意识忽视掉了他。 “大师级的能力，已经有一点超凡级别的味道了啊” 马昭迪忍不住想着，如果凡人的技艺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其效果是否会越来越接近超能？ 这个问题，他之前没考虑过，但在系统里面似乎确实还有大师之上的技能购买选项，但他没看，因为大师级的技能都是十几万起步，再往上他也买不起。 咔嚓—— 前方的开门声吸引了马昭迪的注意，风暴女和那个男性护工打开了一扇病号房门，而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 “这什么情况？空房间？”马昭迪皱了皱眉：“不对，这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欧恩，出来。” 那个男性护工就这样喊了一句，片刻之后，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人就从床垫和墙壁的夹缝中钻了出来。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身体一直颤抖，看得出来，他对风暴女和那个男护工都相当惧怕。 “怎么样？还是变不回来？” 风暴女问道：“确定你的能力只能让自己缩小，而无法再变大了吗？” “是” “真是废物能力啊” 风暴女轻描淡写地讲了这么一句，便直接退出了房间。 那个男护工立刻跟进，将病号房门锁上。 “这地方看着也特么根本不像精神病院啊” 马昭迪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狭窄逼仄的病号房间，面积不会超过六平米；简陋至极的设施，内部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单人小型软床垫，就只有一个连着钢制盥洗台的钢制马桶；墙壁上积年累月遍布下来的灰尘污痕迹显得很脏；即使屋里有通风口，但每个囚室里面的味道仍旧不太好闻。 没错，囚室，在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之后，马昭迪几乎能断定这里的所有病号房间都是这种囚室。 “而且关的也不是精神病，是超能力者.” 他接着跟风暴女和那个男人一直往前，看到越来越多的超能力者：能瞬移的，能释放冲击波的，能影响干扰电子设备的，能用念力控物的.几乎可以说群魔乱舞。 他甚至还看到一个房间里的人不断呕吐，用胃酸溶解掉不锈钢餐盘的，这能力更像是异形才应该有的。 直到打开一扇囚室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怒吼着向门口两人冲来，他的双拳带血，皮开肉绽，露出下方白森森的骨骼——而房间墙壁上则有数十个被拳头砸开的凹坑。 铁拳似乎被自己的超能力搞得失去了理智，哪怕风暴女的身上逐渐开始环绕雷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着冲上去，于是下一秒就被闪亮的高压电弧烤得外焦里嫩，摔倒在地。 而他身上的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真麻烦，这种疯子换在当年早就被直接拉进毒气室处理掉了。” 风暴女对旁边的男护工吩咐道：“点灯人，让他老实老实，但注意点火候，别把他烤死了。” 点灯人默默点了点头，接着掏出打火机，对准那个铁拳。 呼呼—— 那点火苗在下一刻化为明亮汹涌的火光，无情炙烤着铁拳疯子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看着他燃起来，点灯人立刻收手，关上门和风暴女走向下一个囚室，似乎对自己的火力很有自信，或者说，两人都不怎么在乎这些超能力囚徒的死活。 马昭迪手里拿着颗水果糖隔门听了一会儿，之后铁拳疯子的心跳和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生命力是真的很顽强。 但真正令马昭迪惊讶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使用火焰的超能力男护工。 “点灯人” 马昭迪默默咀嚼着这个英雄外号：“原沃特七人组的英雄成员之一，在八年前退出沃特七人组，最近才被星光补齐空位，其间消失无踪，疑似被沃特雪藏结果藏到了这里当护工？” 一个原本应该也是世界级巨星的超能力者，为什么会沦落成现在这一副行尸走肉，心如死灰的样子？屠夫似乎也知道点灯人的事，但为什么他也不愿意说。 风暴女又是什么情况？她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三线英雄，为什么能对点灯人呼来喝去？ 这家精神病院的猫腻很多，马昭迪没有再跟着风暴女和点灯人挨个检查囚室，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的其他地方找资料。 “保安室有保安，而且监控画面没什么重要玩意。” “医务室哦，资料柜，还有药柜，这间医务室好大。” 马昭迪打开柜门，开始迅速翻找起来。 第494章 批量制造超能疯子的沃特 “十月二十三日，今天有五个新的精神病人进入病院，以往很少有一天同时来这么多实验素材的情况，风暴女很高兴。 上一批五号化合物还有缺陷，接受注射的十六个实验体里死了三个，剩下的十三个人都在六个小时内觉醒了能力，七男六女，年龄从二十多岁到五十多岁都有——其中五个人的精神状态轻微恶化，三个人几乎变得无法交流，不过原本没有精神病的人似乎没什么变化。” 风暴女不太满意，她还是想要控制实验体获得的超能力强度，她说耗费一支五号化合物是小事，但世界上多出一个废物超能力者是大事，她不希望全体进化的雅——” 这里的记载突然被划掉，看不出原本想要写的是什么词汇。 “她不希望新型五号化合物生产出来太多孱弱的废物超能力者，到时候还得费心把他们全清理一遍，因为这批人对沃特的伟大理想蓝图毫无帮助。” 这一篇的末尾有十三个人的名字和年龄，用药效果，超能力，还有他们的存活状态——这家精神病院的死亡率似乎相当惊人，这批人里只有三个人现在还活着，其中一个似乎就是刚才那个精神失常的。 而这份资料，是点灯人记载的。 马昭迪翻看着这篇实验日志性质的记事本，忍不住吐槽起点灯人，这家伙有点离谱，这种藏着猛料的记事本居然不放在更安全点的地方，就这样放在这间化学医务室里面。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间屋子很大，化学品，药柜和文件柜一应俱全。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看了看门口两个尽忠职守的带枪安保和头顶的摄像头，又确定了一下走廊里的状况——此时确实没有人，大概风暴女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自己的囚徒检视工作。 于是他安心地重新关上门，回去接着翻那篇记事本。 咔哒。 关门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让两个走神状态的安保疑惑地扭回头看了看，但走廊里此时空空荡荡，保安室里的执勤保安也没用无线电发出什么预警，那关门声听着倒像是一种错觉。 左边的安保忍不住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好像有？” “有谁进去了吗？” “有吗？” 两人下意识开始思考，脑海中的记忆迅速飞掠，风暴女，点灯人，医生，刚才的那个护工 “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就像在手里拿着手机的时候满房间找手机的灯下黑状态一样，他们下意识将刚才那个进入房间的护工忽略了过去。 “确实——算了，我还是进去确认一下吧。” 一个安保回头推开了门，目光仔细搜索着这间实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随口问道：“有什么可疑人物吗？” “没有。” “行。” 安保应了一句，便重新走了出去。 门口的另一人问道：“有情况吗？” “没有，里面没人。” 而在房间里，马昭迪将那份记录塞了回去。 刚才那声“没有”就是他回的，没想到大师级潜行的隐匿效果真的这么离谱。 “透明人也就图一乐，真透明还得是潜行大师。” 他走向一边的药柜，想要找找有没有五号化合物——按照那本实验记录里的说法，精神病院里的所有人原本都只是被送来的普通人，只是到了这里之后才成为了试验品，继而觉醒超能力。 当然，也有大批人因此丢掉了性命，因为能够对成年人进行转变的五号化合物只是试验品，最稳定的版本是给婴儿或者小孩子用的那个版本——这也是这些年来美国涌现的那些天然超能力者的由来，包括星光，七人组和其他的超级英雄。 “说好的超能力是天生的呢沃特公司骗起人来真是老母猪戴凶兆，一套又一套啊。” 在知道了五号化合物对沃特公司的重要性之后，马昭迪也就了解了为何沃特公司对于这种化合物的运输如此谨慎，泄露样本造出超人类只是小事，要是被追查到秘密进行儿童人体实验的事，沃特会受到千夫所指。 走马观花般嗅闻过几个药柜，马昭迪发现这里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正当他想离开时，外面的走廊里突然响起脚步声。 “今天有人进去吗？” “没有，先生。” “很好。” 听到两人的回答，点灯人长出了口气，他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进房间，脚步不停直奔文件柜，从中细细翻找，三四秒便看到了那份熟悉的文件封皮。 “还好，没被人看到.” 他如释重负，将文件抽了出来，仔细翻看，确定里面的内容完好无损，才将手里带进来的那份文件填到空位上。 “怎么能脑抽弄混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下回得给它换个显眼点的封皮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逐渐远离，片刻之后，房间的墙壁上逐渐显露出一扇门，马昭迪从壁纸房里钻了出来。 “藏哪都没用啊。”他默默想着：“等我把医院翻个底朝天，你总不可能把文件带回去藏自己家里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马昭迪真的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 由于有能够影响电子设备的超能力者存在，马昭迪只能亲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但并没有更多收获——大部分情况都跟那份实验日志里透露的东西一样，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内容，这些文件什么时候来拿都行，因此马昭迪只是拍了照留档。 他也没有找到其他五号化合物——这里的五号化合物似乎是由风暴女亲自运送的，在需要实验的时候，她才会亲自跑一趟。 “啧，实验需求的量不大，暴风女一个人就能带得过来”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这家精神病院里的东西已经让他了解到很多了，当然，如果把这里的事情公之于众，对沃特公司也只是不痛不痒。 清理攻击性极强的那些病人，再抹除文件痕迹，对于超能力者来说实在太过简单，加上一点小小的公关策略，还有法律扯皮，家大业大的沃特会掉点皮肉，但不会伤筋动骨。 “先撤再说。” 第495章 屠夫的良心 “点灯人，风暴女” 马昭迪心想，如果有突破口的话，大概率也就在这两个人身上，他们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实权高层，一定是直接和沃特进行对接的人。 但这里的调查暂时已经告一段落，如果想要曝光沃特，起码得找几个靠谱的美国机构高层人员，最好是专门负责此类事件的人物，马昭迪不确定屠夫有没有这方面的路子，但他不打算在这里接着待下去。 “喵（牢大，我们不帮这里的人逃跑吗）~” “帮不了一点，这里关着的超能力者基本上都是先天精神病人，而现在变成了长期囚禁之后精神状态相当不正常的精神病人，攻击性超强，交流意愿低到冰点，换句话说，基本都是超能力疯子。” “把他们放出去，倒霉的绝对不只是沃特。” “喵（剩下的正常人呢？）~” “正常人都会要求离开精神病院，然后被直接处决，然后开具一张意外死亡证明。” 马昭迪叹了口气：“起码就根据咱们路过的这些牢房来看，这里现在没什么活着的正常人。” 于是呆猫不再开口，重新藏回了衣服下面。 虽说现在这里没什么正常人，不过迟早还会再引入下一批精神病人，也就是试验品；马昭迪将这件事的优先级放得很高，等到回去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一下相关的媒体和其他高层人物进行曝光，能废掉一个试验点算一个。 “不知道屠夫有没有这方面的路子.” 他一边思考一边向着门口走去，沿途还碰到了风暴女和点灯人，他就像这里的其他护工一样对两人打了个招呼，而那两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潜行效果对只加强体格，不加强大脑，也没经过专业思维训练的超能力者依旧好用啊哪怕是大白天，当着面也能晃过去。” 马昭迪一路顺利出来，但没有离开鼠尾草林中心太远，反而直接把三蹦子收了起来，用壁纸房藏到了五公里外的一处废弃停车场里。 “医院里的东西就那么点，接下来该搜搜点灯人和风暴女的家里了，说不定能翻出点什么额外情报呢？” 马昭迪是这么想的。 然而，在五个小时后，他就意识到，想法虽然是很好的，但他的执行能力匹配不上。 轰隆隆—— 随着一道火花加闪电，暴风女的身影从天空中消失，马昭迪看着她疾速飞行，短短几秒时间就变成天空中的一个小点，意识到三蹦子在地上跑起来的速度大概率是追不上对方的。 “失算了，这家伙根本不住宾夕法尼亚洲——超人类连买房都能跨洲买，还不耽误上班通勤，这找谁说理去。” 再继续等了五小时后，马昭迪果断收起了壁纸房，因为点灯人自始至终没有从鼠尾草林中心里出来，也就是说，他大概率是住在员工宿舍里面的——起码今天和明天会是这样。 “半成品的五号化合物没希望了，精神病中心里的情报我也都翻完了不等了，说好了两天内回程的，得先回去看看屠夫他们准备得怎么样。” 虽说没等到尾随这两个人回家的机会，但马昭迪倒也不太灰心，这一趟拿到的情报已经很多了，包括五号化合物对沃特公司的意义，还有它的作用，现在只差摸清它的运输链，搞到样本。 “这群人会在什么地方给婴儿做化合物注射呢.他们的父母是否知道这种事？” 思路颇多，但暂时没有线索，于是他不再多想，让三蹦子赶路的时候看了眼时间——此时距离他离开纽约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全程花费时间不算很长，来回一趟全算上也就横跨两天。 “希望那两个人在我出门的时候已经做完准备了起码能够仿制玻璃管的厂家应该找到了吧。” 事实证明，屠夫在很多事情上偶尔会不太靠谱，但在交朋友这件事上，就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看看，看看，这色泽，这透明度.” 叮，叮—— 手指弹动玻璃管，发出清脆的声音，弗兰奇将一个盛着湛蓝色液体的试管递到了屠夫手中：“考虑到超人类那帮鳖孙体质都不容易死，我给里面直接加了迷幻剂和兴奋剂，如果运气不好被抽中了这一根，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 “你什么时候用词这么文绉绉了？”屠夫不屑地一笑：“不就是往带色素的水里掺了冰？” “你懂个屁的化学。” 咔嚓—— 马昭迪推门而入，刚好看到屠夫手里的试管，忍不住长出口气：“进度好快，弗兰奇的化学水平有点高啊。” “绝命毒师，小子——不过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往深了查还需要点准备，就先回来了，试管厂家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家中国代工厂，明天就能到货。” “能用就行。” “你呢？查到什么东西没有？” “嗯查到了点灯人。” 当这个名字出口的时候，屠夫和弗兰奇都愣住了。 “弗兰奇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马昭迪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那个王八蛋现在在哪？” 弗兰奇三步并做两步直接走上前，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恨意和懊悔，情绪颇为激动。 “在一家精神病院里当护工，替沃特公司干脏活，类似于雪藏。”马昭迪回答道：“我查到了一些东西，但大家现在都是队友，总得坦诚一些，我说我的情报，你们也得讲讲你们知道的东西。” 屠夫这次没有直接否决马昭迪的提议，而是仔细想了想：“.既然事情关系到点灯人，我还得再去找个人。” “谁？” “我们曾经的一个老朋友，同样跟点灯人有点关系，比我多点良心的混蛋。” “是个人就比你多点良心吧。” “少废话。” 半小时后，纽约一家少管所里。 屠夫跟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黑人男性对坐在桌边，这人的身材甚至比魁梧的屠夫还大一码，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跟混帮派的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信我，老朋友，这次的队伍很靠谱，之前马洛里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面对屠夫的信誓旦旦，那个黑人问道：“弗兰奇在不在队伍里？我没法和那个狗凉养的一起做事。” “当然没有，开什么玩笑，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家伙。” 第496章 旧日伤疤 屠夫的赌咒发誓靠谱吗？ 马文·T·缪克不太确定，但看着这家伙认真的眼神，他意识到屠夫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 “我已经信过你很多次了，屠夫，之前之所以退出，是因为我真的想做点好事，想做点力所能及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 “比如来少管所管教那些帮派小屁孩。” “比如来帮助犯错的青少年迷途知返。” 马文对他说：“这一次，你最好别再像之前一样。” “嘿，听着，我很久之前就没有弗兰奇的消息了，大概好几年了都，不知道那家伙去哪了——我是因为信你才来找你的，你帮不帮我？” “屠夫什么时候真的信过任何人？” 马文叹了口气：“走吧，既然是要对付沃特那群王八蛋，那我和你一块去就是了。” 屠夫的脸上立刻露出畅快的笑容。 十五分钟后，弗兰奇的工厂里。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马文愤怒地扯着弗兰奇的衣领，高高举起一只肌肉遒劲的拳头，他知道屠夫这个人有时候很无耻也很没人性，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缺德到这个地步，才把他拉入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坑了他第一次。 “我他么说过了，我不跟这个法国王八蛋组队！” 弗兰奇则立刻回骂道：“我特么比你更像美国人，种族歧视的***！” 老友相见，分外眼红。马文亮出拳头，而弗兰奇掏出一把小刀，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以至于屠夫不得不伸出双手揪住他们各自的衣领，免得真的打起来。 “所以这到底什么情况？” 马昭迪站在旁边，看着三人打成一片：“不是说是找你们的一个老朋友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不太像是老朋友重聚的场面？” “这事说来话长.是陈年旧事了，只是你查到了线索，所以才旧事重提。” “陈年旧事？这话你怎么不跟马洛里去说？” 魁梧的黑人马文死死盯着弗兰奇的双眼：“你跟他们去说，说这事已经过去了。” 弗兰奇也圆睁着双眼：“这事不是我的错！” “好吧，我还是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马昭迪决定迅速结束这种云山雾绕，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拉扯：“但无论如何，点灯人在你们的争执里一定是个重要角色——你们还想不想知道他的情报了？” “点灯人？”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马文就和早上听马昭迪说点灯人的弗兰奇一样，反应极为相似，脸上都露出某种复杂且悔恨的神情。 屠夫倒是没有这种表情，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只展露出怒火和杀意，马昭迪不确定他有没有真正后悔过的事情，但可以肯定他绝对有某些童年创伤或者人生心理阴影。 换句话说，这人心理不太正常。 “点灯人？你从哪听到了他的消息？” 马文再顾不上弗兰奇，他快步走向马昭迪：“这杂种现在敢露面了？你见到他了吗？”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马昭迪将手里的蓝色试管放到一旁的试管架上，并对他伸出手：“我叫马昭迪，你可以叫我老马，算是你的新队友之一。” 马文看着马昭迪犹豫了几秒，但他的脾气不像屠夫那么混蛋，虽然心急于点灯人的消息，但马昭迪现在的态度不差，而且看起来确实也是队友。 “他叫母乳（Mother''s Milk）。”一边的屠夫为马文解着围：“你可以管他叫MM。” “？” 马昭迪和呆猫一起看向马文，猫猫小小的豆豆眼里有着大大的问号。 “认真的吗？” “喵？” “我妈就给我起名叫母乳，你有什么意见吗？” 母乳对马昭迪和屠夫他们翻了个白眼，反正马文·T·缪克本身的缩写也是MM，只是屠夫还有弗兰奇那两个混蛋之前一直叫他母乳，叫来叫去甚至已经叫成习惯了。 “好吧，母乳。” 马昭迪招了招手：“你们先坐好，我对你们的事情不太清楚，就先大概说一下自己知道的东西。” “昨天，我在宾夕法尼亚洲见到了一家沃特旗下子公司的分支机构，那是一家精神病院，里面关着一群疯子超能力者，瞬移的，缩小的，喷胃酸的，放冲击波的，会用念力的，还有勇敢牛牛的” 母乳皱了皱眉：“什么勇敢牛牛？” “别问，等会还要吃饭呢。” 马昭迪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点灯人就在那家精神病院里做护工，风暴女则是那里的主负责人。” “那地方在哪？” “沃特公司聚集一群疯子超能力者干什么？” “我要去宰了那个王八蛋！” “情报分享是相互的。” 马昭迪拿出手机：“这里面是我在那家精神病院里拍到的东西，包括多份重要文件和病人的监控影像，现在，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这么痛恨点灯人？” 这个问题让屠夫，弗兰奇，还有母乳三人齐齐沉默了一下，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最终是屠夫开了口。 “那是八年之前的事了，八年之前，我们还是一支小队的队友——由格蕾丝·马洛里上校组建的队伍。” “我的一身本事，包括射击，潜入，情报调查都是她训练的，她让我组建了一支对抗沃特的秘密调查组，也就是黑袍纠察队。” “当时我们进行得很顺利，相当顺利——我们拿到了点灯人的不少黑料，用它威胁点灯人交代沃特内部的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毕竟你也知道，超级英雄的弱点就是他们的社会身份，没人会喜欢从万众敬仰的明星变成人人喊打的罪犯。” “我们做得太过火了，马洛里当时就提醒过我们，不该把受伤的野兽逼到绝境——” 弗兰奇接上了屠夫的话：“但我们没听。” “为了防止点灯人狗急跳墙，马洛里让弗兰奇这个王八蛋去跟踪，然后这个混蛋就消失了整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 母乳重复着这句话，原本针对弗兰奇的怒火逐渐化为一种失落和悲伤。 “半个小时啊马洛里上校的孙子和孙女，就在那半个小时里，被烧死在她家里的床上。” 第497章 艰难抉择 马昭迪听着母乳悲伤愤怒的叙述，扭头看向一旁的屠夫和弗兰奇，屠夫此时攥紧了拳头，而弗兰奇则垂下了头，很明显，他并不像自己口口声声说的那样，认为自己对这件事没有责任。 “我有点后悔了啊” 马昭迪没问马洛里上校的孙子和孙女多大，两个还挤在一张床上，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孩子，大概年龄也就是十岁上下。 “早知道，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把点灯人打晕带回来了。”马昭迪下意识看了看远方那座在夜色中亮着金色灯光的沃特大厦，它屹立在漆黑的纽约夜空，金碧辉煌的样子像极了一座华丽宫殿。 一个军方上校的儿女被杀，法律不可能无动于衷，唯一的解释，就是沃特公司上下打点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所以，还不如直接私下处决掉那个人渣——即便没有法律学位，马昭迪也知道他做过的事该判死刑。 当然，按照宾州最近执行死刑越来越少的情况来看，或许法官会有不同意见——但反正法律在点灯人的身上已经失格，法官的意见自然也不重要了。 “弗兰奇，你在那半个小时里去了哪里？”马昭迪有些好奇地看向弗兰奇：“虽然你是个法国人，但这么重要的任务，你总不可能挑这个时候去追求什么路边的红衣女郎了吧？” 弗兰奇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因为他就是个王八蛋！他从不按照计划行动，还什么天性自由，什么法国浪漫.呸！” 母乳直接破口大骂：“再让这个法国佬在队伍里行动，我们迟早要被他害死！” 马昭迪见他不说话，于是换了个问法：“我们要做情报交换，记得吗？我把查到的所有资料都给出来，你只需要说出那半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就行了，这很简单。” 说到这里，他抬手看了看表：“雪莉好像快买饭回来了，我们时间不多。” 听到雪莉快要回来的时候，弗兰奇的脸色猛然一白，他又沉默了半分钟左右，才终于开了口。 “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按照上校的要求跟着点灯人，本来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想牢牢盯着他。” “在他当晚走进一个派对里出来的时候，雪莉给我打了电话，她说是我的一个朋友，铁哥们，杰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杰伊和我，雪莉，我们三个是一起从法国来到这里的，在过来美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是靠着彼此活下来的。” “我进了黑袍纠察队，算是暂时有了点正经事可干，但他们没有。” “杰伊当晚嗑药过量了，当时已经没了意识，雪莉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药，也就没法给他急救，她只能打我的电话。” “所以我赶过去了，我离开了任务，赶去救他然后等我回来的时候，点灯人已经从派对上消失了。” 听到这里，屠夫突然看了马昭迪一眼，弗兰奇和母乳不知道的是，在见弗兰奇之前，马昭迪曾经说过，如果看到他在制毒，就要直接打断他的胳膊。 屠夫当时不以为然，虽然他自己对那些玩意并不成瘾，但他对独品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而马昭迪对独品深恶痛绝的态度，他也觉得颇为迂腐。 “我们本身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何必装成圣人的样子？手段不够灵活的人是没法和沃特抗衡的。” “可如果当初队伍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弗兰奇和他的朋友也许早就会被打断一只手，当晚也不会吸毒过量而濒死，或许马洛里的孙子和孙女也还活着” 他第一次质疑起自己赖以生存的“和光同尘”准则，第一次意识到，那些貌似迂腐的“正确”，未尝不是为了帮人们避免更惨痛的后果。 只有真正吃了亏，才会思考自己的错误，从这一点上来看，沃特的超级英雄和屠夫都是一样的。 “那你朋友怎么样了？” “活了.但也就多活了几个月时间。” 弗兰奇握紧了拳头：“几个月以后，他又吸毒过量了，但这一次他没能活下去。” “我甚至不知道当晚去帮他到底有什么意义，即便我几个月后又把他救了回来，他也一样会接着嗑药过量。”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如果我放着他不管，起码还能救下两个孩子。” 母乳看着弗兰奇：“你为什么不早说？兄弟，这么多年” “说了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马昭迪走上前，拍了拍弗兰奇的肩膀。 “弗兰奇？” “已经没了。”弗兰奇回答道：“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我知道，我是想告诉你，如果我以后再看到你溜冰或者制作，运输，贩卖独品——我就直接打断你的双手。” “啊？” 弗兰奇抬头看向马昭迪，他的脸上一本正经，看不到任何开玩笑的迹象。 “.谢谢。” 看，他还得说谢谢呢。 情报共享完成，马昭迪将拷贝到的资料插在电脑上留给了三个人，自己出去给克拉克打了个电话。 化合物五号的消息，还有这次查到的事情，也得用那间租屋传声告诉他——严格来说，克拉克其实才是现在的黑袍纠察队里最大的c位，他的情报优先级比其他人要高得多。 克拉克静默地听完了所有情报，在马昭迪讲到那间并不人道的精神病院和里面的惨状时，也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好时机，于是把这些东西都默默记在心里。 “嘿，超人，站在窗边干什么呢？” 梅芙的声音从克拉克背后响起：“还是说你的透视眼又看到了什么罪犯么？” “没有，只是觉得今天天气有点糟糕。” 克拉克转过身：“你专门找我有事？” “听说玛德琳想把星光的制服改成比基尼，被你怼回去了，干得不错呀，大英雄？” 梅芙笑得意味深长：“但可要小心点，玛德琳的心眼不大。” “祖国人不也很记仇么？” 克拉克反问道：“我注意到他不喜欢你来找我说话，你不怕被他整么？” “我指望着你来救我啊。” 抽奖活动 月初了，朋友们，这个月抽奖。 文案不改了，依然用上次的，所以可能会有眼熟的感觉。 诶嘿。 ...... 朋友们，本月初月票开启抽奖哦。 我曾经问过其他作者老师是怎么求票的，老师们说可以抽抽奖。 我说还有别的办法吗，老师们说日更万字也行。 我说那还是抽奖比较靠谱一点。 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注意一下，我要开始念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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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将梅芙心里的想法全讲了出来：“最糟糕的是，没有人能从力量上制得住他，沃特公司也从来没想过好好教导他，于是他就像一棵没人修剪的歪脖子树一样野蛮生长，变成现在这样的巨婴人格。” 梅芙长出了口气。 太爽了，这都是她一直以来想说而不敢说的东西，或者说，是全沃特和政府当局一直以来想说而不敢说的东西，此时终于有一个人能把它光明正大地讲出来，而且祖国人还对此无可奈何。 “你愿意分手，但祖国人大概并没有好聚好散的想法。” 克拉克问道：“这就是你这么执着地想要拉我进七人组的原因，是么？我可以制衡他。” 听到超人的问题，梅芙的掌心不自觉间居然渗出汗水，这对她的体质来说是相当少见的情况。 但被克拉克看穿的压力确实很大，因为眼前这人是一个比祖国人还强大的超人类，她下意识想要避免陷入克拉克动怒的情景下。 “.沃特现在是八人组，专为你开设一席的八人组。”她脸上的笑容带着点讨好：“你也比祖国人强得多，沃特给你的条件也好得多，所以我做的事其实对你多少也是有些好处的，对不对？” “不，我不是要说这个。”克拉克回答道：“你利用我不是为了害人，只是为了自保，所以我并不生气。” 看着克拉克心平气和的面容，梅芙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克拉克·肯特不是祖国人，克拉克就是克拉克。 “你不生气吗？” “如果我的加入能让你们的生活更自由点的话，那我还是挺高兴的。” “你有女朋友吗？” “我有一个此生最爱的人，她叫路易斯。” “真可惜” 梅芙的笑容释然了不少，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笑：“开玩笑的，其实也不可惜，我也有喜欢的人，只是一直不敢让祖国人知道。” “也是个女孩？” 梅芙错愕地看向超人：“你怎么知道？” “我察觉到，你在看向街上的漂亮女孩时，心跳和血液流速偶尔会加快，那是兴奋的表现。” “嘿，你不能这么干！” “对不起，我的能力在逐渐恢复，我已经在慢慢控制着不乱看了。” “我再申明一遍，我只是看看，没有对她们出过手，我对她是忠诚的！” “我了解。” 在梅芙表达了自己愤慨之后，她突然察觉到克拉克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对：“你的能力在恢复？为什么是‘恢复’？你最近受伤了吗？” “只是有些虚弱。”克拉克回答道：“具体的细节，我也没法告诉你，但我的身体确实在慢慢恢复。” “那如果祖国人现在对你动手.” “不用怕。” 梅芙这才长出口气，她走到克拉克的身旁，静静盯着窗外的街景，半晌才说出句话。 “克拉克？” “怎么了？” “谢谢。” “不客气。” 窗前的平静氛围没有持续太久，梅芙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于是她接起电话。 “什么事？” “有警情，需要你动身，我和你一起去，到楼下来见我。” “好吧，马上到.” 梅芙叹了口气，倒不是工作让她心烦，而是因为给他打电话的人是祖国人——而和他的搭伙通常都会见血，祖国人已经习惯了直接杀掉罪犯。 两分钟后，两人赶到一栋大厦的楼下。 “我看到你和超人在楼上窗边谈话？”祖国人随口问道：“你们在谈什么呢？” “没什么，听说他最近帮星光和玛德琳起了点小摩擦，我有点好奇，所以去问问。” 祖国人冷笑：“超人.从来不干正事，只会多管闲事。” “我们不是英雄吗？救人不就是正事？”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这种超人一样的傻话了？帮玛德琳和沃特发展壮大才是正事，他一来就跟透明人，深海和（玛德琳）史迪威尔全冲突一遍——如果他不是队友，我一定会让他知道该怎么尊重人。” “你对沃特公司的其他高层可没这么上心，你上回还跟我说讨厌透了埃德加。” “斯坦·埃德加？那老东西当不了太久首席执行官了，他的血粘稠得跟汽油一样，离冠心病就差那么一点，呵.还有史迪威尔，她和那个整天哭闹的婴儿——真荒谬，一群普通人罢了，我们还得对他们言听计从。” 梅芙看了看祖国人，她知道对方嘴里的“我们”是指谁，既不是他和自己，也不是所有超级英雄。 祖国人所谓的“我们”，其实只是“我”罢了。 第499章 我也不差 梅芙能够察觉到，在祖国人谈到“史迪威尔和那个嗷嗷哭的婴儿”时，眼里闪过的一丝妒忌。 已经三十多岁的祖国人，甚至还会妒忌玛德琳的孩子分走了属于他的关注，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种妒忌都显得相当畸形，因为这证明他从玛德琳身上渴求的情感里不止有某种特殊的感情，而且还有母爱。 “祖国人，你真是个变态。”梅芙在心里默默想着。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入警戒线范围里，纽约警局的警车此时将大厦楼下围得水泄不通，而大厦的高层之上还时不时有子弹射下。 周围市民们惊恐地看着子弹落下，纷纷向远离大厦的方向逃跑；警队里紧张的无线电交流声正在讨论情况；甚至还有几个警察被打穿手臂或者躯干，正在紧急包扎。 梅芙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产生某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产生过的情感，是她在进入沃特之前一直相信的东西。 “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和超级英雄都在做一样的事，而他们的风险还要更大，这是不是就是克拉克讲的——人类其实比超级英雄还要更勇敢一些。”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你在那看什么呢？” 祖国人撇了眼周围的情况，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于是招呼着梅芙向大厦门口走去：“你今天是不是不在状态？怎么突然走神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 此时，一个手持步枪，戴着头盔的男人出现在两人身边。 “祖国人，梅芙女王。”他简短地打着招呼，并且脸上露出笑容，因为超级英雄的到场，意味着同事们不会再有折损的风险，而匪徒也会很快被制服。 而且，由于沃特公司的宣传，他也或多或少算是超级英雄的粉丝。 “队长，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祖国人扶着队长的肩膀，像是公式一样讲完了这句话，他的演技很好，如果不是梅芙过去无数次见过他这样讲话，并听过他私下里对普通人的评价，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 自己讲过了成千上万次的话，却从来没有相信过，梅芙心里想着，这大概也能算是个讽刺笑话了。 “我们很高兴能帮上你们的忙——那个枪手在哪里？” “三十一层。” “很好，稍等一下就行。” 说完这句话，祖国人便直接迎着金色的阳光一飞冲天，他撞碎三十一层的外墙玻璃，进入了大楼里面。 只留下梅芙在地面。 梅芙抬头看着祖国人的身影，忍不住咬了咬牙。 “祖国人这王八蛋，从来没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她勉强挤出一副笑脸，对队长问道：“大楼电梯在哪里？” 一分钟后，坐着电梯来到三十一层的梅芙看到祖国人正优哉游哉地站在电梯门口等自己。 不幸中的万幸，她心想，起码祖国人没有直接上楼先动手。 “我反正是烦透了埃德加了，过几天火车头还要开什么运动会，埃德加那老东西甚至要求我和你都到场给他捧热度拜托，火车头那家伙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一无所知一样。” “他的身体怎么了？” “他老了，梅芙，他已经到了三十二岁了，他不再是那个年轻的长跑新星了。” “职业运动员的职业寿命摆在那里，巅峰之后的衰落是不可逆的，只会退，不会进，或许他靠着自己的超能力，能在六十岁的时候轻松超过几个普通人里的职业运动员；可现在，他要对付的是同样有速度超能力，且比他年轻得多的冲击波——你知道那家伙多少岁吗？” “二十岁？” “二十四岁。” 祖国人一边说话，一边用x光透视着整层大楼，当看到只有一个持枪匪徒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时，他的脸上露出不屑表情。 “如果火车头输了，我们跑过去给他增加的关注度又算怎么回事呢？”梅芙问道：“他会被质疑的声音淹没的吧。” “别闹了，他本来就在七人组里呆的够久了，赚的也够多了。” 祖国人转身走入一条走廊：“如果他输了，只不过退局二线三线而已——反正七人组里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没什么区别，我飞起来比他快多了。” “我本来以为你对八人组的名声看得很重。” “我是看得很重，我本来是队长，如果有人挑衅七人组，就等同于挑衅我——哪怕埃德加也不例外。” “别说胡话了，他是沃特高层，他给我们发工资，就凭这个，我们也得听他们的。” 祖国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看，这就是我这么喜欢你的原因。”他脸上的笑颇为吓人：“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讲真话的人。” “哦，我是唯一一个吗？”梅芙反问道：“没别人？” 砰！ 祖国人轻轻在门板上一推，被厚重铁架抵住的大门就像轻飘飘的羽毛一样飞了出去。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到关于超人的事情。”他冷冷道。 梅芙不再刺激他，而是直奔那名持枪的匪徒——对方颇为识相，他知道祖国人和梅芙女王这两个超级英雄的强悍，于是直接举手投降。 梅芙直接上去把他两拳打倒在地。 按理来说，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但祖国人突然也走了过来，并伸出了一只手。 梅芙紧盯着那只手，她知道，在下一秒，那只手就会贯穿男人的身体。 而她以往只会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她不敢惹怒祖国人。 但今天不同。 “如果我的加入能让你们的生活更自由点的话，那我还是挺高兴的。” 这是克拉克对她的承诺。 “等一下。” 她抓住了祖国人的手，低声说道：“这个罪犯是我的业绩，别杀人。” 祖国人平静地注视着梅芙的双眼，眼中隐隐有红光闪烁，他转而用另一只手抓着梅芙的右手，力量越收越紧，几乎要把她的手臂捏碎。 “如果我想杀呢？” “你忘了超人之前的行为给他涨了多少粉么？” 梅芙的话让祖国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他终于慢慢松开了手，斜睨一眼两人之后，从窗户里直接飞了出去。 看着祖国人的背影，梅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那里的每一寸骨骼至今仍然隐隐作痛。 那些警察很勇敢，但我也不差，她心里想着。 我也不差。 第500章 虚假的功绩？ “伙计们，你们听过梅芙女王的事情吗？” “没听过，怎么了？” “梅芙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超人给你传了消息？” “吸溜——没有。” 马昭迪说完话，熟练地嗦了口面，他其实不太喜欢这家面馆的麻酱面，因为以往想吃中餐都是自己做的，很少吃到这种适应欧美本土导致菜品西化改良的中餐。 简而言之，它不地道。 “这饭整得人真有点不想吃算了，不能浪费。” 他又扒拉了两口面条，脑子里下意识将嘴里的味道和那天在魔爪女家里的麻酱面味道的进行对比，立刻得出结论。 “火车头买面的位置不在我吃的这家店。”他扶了扶耳麦：“得看你们那两边了。” “为什么？”母乳搅了搅碗里的面——此时的时间是正午，黑袍纠察队的几个人都没吃饭，便顺便进了踩点的位置买点东西吃。 “味道不对，那天在火车头家里闻到的面味儿不是这家的面味儿。” “在我尝起来，感觉他们都一个样子。” 屠夫的吃相是最风卷残云的，他早已经吃完了一整碗，此时正眼看着弗兰奇吃：“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刚才为什么问到梅芙女王的事？” “只是想大概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马昭迪付了钱直接往门外走去，他负责的面馆位置是在地图最东侧，此时既然排掉了点，就顺势去往另外两个地方和队友汇合。 “你们都知道我们在八人组里有个超人队友了，所以我直接讲情报——昨天，克拉克告诉我，梅芙在将来也许会成为一个可以帮助我们对抗祖国人的盟友。” “跟超人类做盟友？而且还是沃特七人组之一？” 屠夫第一个嗤之以鼻：“怎么？没了那群超人类杂碎，我们还办不成事了？” “你是因为他们的超能力而讨厌他们，还是因为他们用超能力做过的那些事情而讨厌他们？” 马昭迪反问道：“如果你仅仅是因为他们具备超能力而讨厌他们，那么你跟祖国人有什么区别？” “去你吗的，别拿老子和那个瘪三相提并论。” 屠夫的声音顿时带上浓重怒意，听得出来，他对祖国人的厌恶感远超沃特八人组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远超任何一个超人类。 “不一样吗？他是因为别人没有超能力而蔑视对方的生命，你是因为别人具备超能力而蔑视对方的生命。” “既然你们都一样的偏激和残忍，那你比他强在哪儿？” “老子说了，你踏马闭嘴——”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换个时间和场合单挑一场？” 刚吃完面的弗兰奇放下手里的叉子：“我们今天是来吵架的吗？” “还是说回梅芙的事情吧。”魁梧的母乳此时倒是主动解围了：“我听过她的事情，最早的时候，大概还是在她还是个青少年的时候，沃特就给她做过报道——新闻上面说她是个英雄。” 马昭迪不理会此时还在红温的屠夫，转而专心和母乳交流起来：“细说英雄。” “当时.好像是一辆校车吧，那校车快要落水，上面的一车人都是还在上学的未成年学生，都是普通人，校车如果真的掉下去了，他们一定会死。” “梅芙当时的年纪还小，她也是十几岁，超能力和身体都只是正在发育中，不像现在这样力量以吨计算，随随便便就能举起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她当时拼命把那辆快要落水的校车推了回去，代价则是她的整条右手，那只手被折断了每一根骨头。” “呵，沃特的虚假宣传罢了。” 屠夫对此嗤之以鼻：“我在这么多年时间里见过几十万条沃特的新闻，里面哪怕有十分之一是真的，就得称一句上帝显灵了。” “你还信教？” “哈，我不信，所以才说上帝显灵。” “.沃特公司的英雄战绩有那么水么？” “比你想得要水多了，相机跟拍，造势，新闻学，甚至捏造事实，或者找演员只要是能扩大影响力，有利于英雄和沃特的手段，沃特公司不会有半点犹豫的。” “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母乳没有在队伍频道里反驳屠夫，只是接着说道：“无论如何，在那个时候，梅芙女王确确实实出现在了医院里，按照报道，她好像还参加了每一个小孩的心理辅导。” “哦，你是说像现在电视上那样吗？” 屠夫冷笑着看向餐馆里的电视，上面似乎正在播放一档公益性质的节目——当然，依旧是超级英雄主题的。 透明人此时正蹲在病床边，而病床上，坐着一个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的女孩，她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几岁。 “你在说什么呢？” “沃特的那个新闻频道，切过去就能看到了。” 母乳皱了皱眉，他用手机打开沃特的流媒体直播页面，就看到了透明人和女孩的对话。 “透明人先生，谢谢你啊，能在死掉之前跟你这样面对面地谈话，我很满足。” “孩子，别这么说，癌症也有被治愈的例子，别失去对生活的信心。” 队伍频道里传来屠夫不屑的笑声。 “老一套手段，不是吗？透明人现在的样子看着真是跟圣人一样——但他心里说不定已经在想着晚上去找哪个酒吧开趴了。” “可梅芙女王总不可能为了做戏就把胳膊弄碎。” “你怎么知道骨折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行了，都别吵了。” 马昭迪从店外走了进来，坐到母乳的旁边，他细细嗅了嗅空气中的麻酱面味道，干脆直接对母乳招了招手，示意离开。 “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我开的车比较快——这家也不是正确的面馆，先走，往屠夫他们那边赶。” “又是你闻出来的？你真的不是超能力者吗？” “我可以是。” 两人坐上了车，马昭迪没有开车，而是让母乳坐在了驾驶位。 “你先开着车，尽量快点。” “急什么？那药剂用光之后，我们看着监控等了两天了，也没见到火车头运新的到魔爪女那里。” “那恐怕很不巧了。” 马昭迪将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火车头正踏进魔爪女的家门。 而他的手臂中夹着一个眼熟的小包。 第501章 屠夫的伤疤 “草草草——” 开着那辆破雪佛兰的母乳发出懊恼的声音，向着屠夫所在的方向开去。 “草！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这时间点卡的真他吗好！但凡晚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先汇合了！” “没法子啊.” 马昭迪叹了口气：“我去了两天，时间就横跨了两天，按照你们的说法，火车头的瘾很大，每天都用一支，所以今天正该是他补货的日子，这很合理。” “他吗的——” “哎，等一下，有反转，可以不用那么急了。” “嗯？什么反转？” 母乳被马昭迪说得愣了愣，他扭头看向手机屏幕，发现火车头将那个小包放在了桌子上，拉链口此时敞开着，露出里面的蓝色澄澈透明液体——其中半数已经被取出，另外半数则依然放在里面，总数加起来大概有十余支。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火车头此时并没有立刻出发将里面的药剂往面馆的方向送来，而是和魔爪女滚在了床上。 “.这俩人认真的吗？” “你问我吗？” “嘿，你们两个听什么呢？” 弗兰奇贼兮兮的声音在团队频道里响起：“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攒劲？” “魔爪女和火车头开了一局飞行棋。” 马昭迪翻手将手机熄屏，两个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叹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不用着急，母乳，只管慢慢开，只要火车头这次发挥的速度别像他跑步一样快，我们就有时间汇合。” 此时，屠夫也在频道里说话了：“没声音了，你们怎么不看了？难不成不好意思？” “看这个除了满足你们的猎奇偷窥欲之外，还有什么用？”马昭迪反问道：“还是说你们都没见过这种事？都是新兵蛋子？” 母乳率先反驳：“我有老婆和女儿。” 弗兰奇紧接着跟上：“朋友，我是天生自由的灵魂，总会不由自主吸引些飞过的蝴蝶，你可以叫我渣男，但不能说我是处字。” 屠夫此时却很奇怪的不说话了。 弗兰奇抬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阴沉，愤怒，悲伤实话说，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让屠夫这样的混蛋感到悲伤。 但弗兰奇知道，屠夫此时的表情不是作伪。 气氛凝滞了两三秒，两三秒后，开着车的母乳也意识到了些什么，急忙开口打圆场。 “额哦，对了，老兄，我看在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只有你最像新兵蛋子，崭新出厂，未开封的那种。” “你少管我。” 马昭迪嘴里回了一句，但心里却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他不相信一个生理方面的话题会让屠夫有这样的反应，那个混不吝早就把自己的体面和矜持这种没用的东西扔掉了。 “所以刚才触及到他的痛点，应该是‘爱人’。” 仔细想想，弗兰奇的身边就是雪莉，母乳昨天也跟他的家里人打过一次电话，唯独屠夫完全不一样。 马昭迪跟他交谈相处的过程大概也有数天时间，却从没有见过这个三十多岁奔四十去的老男人提到自己的家庭关系，他没讲过自己的老婆，或者儿女，也没提过自己有没有前妻，仿佛他孑然一身，真的无牵无挂，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直到此时，马昭迪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真的孑然一身，或者说，起码曾经的他不是孑然一身。 仔细想想，屠夫心底那股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能感受到的无名怒火，那种想要烧尽整个沃特，烧尽所有超人类，甚至连同自己一起毁灭掉的汹涌狂怒，总不可能是无根之水，无缘之木。 仅靠恨意是无法把一个人变成屠夫这种模样的，只有爱才足以让人化作野兽。 就在此时，母乳终于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是这家馆子吗？” “不确定，得进去看看。” 马昭迪推门进入餐馆里的时候，屠夫已经调整了过来，脸上看不到什么特别表情。 “没问题，就是这个味道。” 马昭迪嗅了嗅店里的味道，直接一锤定音，三人立刻精神一振。 “先看看那两个人完事没有？” “那先出来，上车。” 几人不打算一起坐在店里等——一个看起来就满脸凶相的老男人，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黑人壮汉，一个看起来充满混混味道的瘦猴，加上一个黄皮肤华人，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引人注目。 四人依次上了那辆老旧雪佛兰，单面透光的黑色贴膜窗玻璃阻隔掉外面的所有视线，停在路边显得丝毫不起眼，屠夫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辆车的内部，问道：“这是谁的车？” “我的。” 马昭迪回答道：“沃特给我了十万美元，不用白不用，部分钱拿来给了弗兰奇做委托费，部分拿来买了这辆二手车。” 屠夫没忍住笑了下，他一想到黑袍纠察队用沃特给的钱来调查沃特，就觉得这件事非常好笑。 但几秒之后，他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自己也被马昭迪弄走了三万，他唯一能庆幸的事，就是这三万美金不会被用来对付自己。 “那你手里还剩多少钱？” “没多少，勉强够用吧。” 马昭迪说着话就打开了手机，此时此刻，火车头和魔爪女终于结束了对局，火车头拿起小包，放好药剂，对魔爪女嘱咐了两句，便消失在监控里。 而魔爪女则小心地将取出来的那些药剂放入自己的包里，然后藏入保险柜。 “差点撞上罗缤的那一天，火车头也是拿着这样的包。” 马昭迪将手机收了起来：“火车头这次学乖了，没有先打药剂再出发，如果按照他以往的速度来计算，他大概会在.十，九，八——” 马昭迪当场开始倒计时，三人只愣了一秒，之后迅速反应了过来，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面。 “你确定他会到的这么快吗？这是七公里啊。” “他的速度近乎音速，你算一下，全程也就二十一秒，算上路上避让行人，顶多加个五秒——时间到了！” 马昭迪话音刚落，一股狂啸的风就涌入了人群——火车头的身影一闪而过，而下一秒，他就空着手走进面馆。 “我超，他真的把化合物送到这了！” 第502章 键帽？豪猫！ 车里的四道视线齐齐盯着外面刚走进面馆里的火车头，他们还清晰地记得，在半分钟前，火车头在魔爪女家里是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出门的，而现在的火车头已经两手空空。 “他把东西给谁了？！” “你们有谁看到了吗？” “草，他不会在半路就把东西给出去了吧？” “急什么急什么？” 马昭迪反手指了指窗外的一家百货超市：“没看到包裹到别人手里了吗？眼睛别只盯着火车头啊。” 四人回头看去，果然发现一个男人从“蛋叔面家”的侧门走了出来，而他的右手此时正提着一个眼熟的包裹，左手则带着几份已经打包好的面，脚步匆匆毫不引人注意，直接扭头往小巷子里面走去。 “那家伙就是交接人。” “那我们跟上去？” “火车头还没买完面，等一下。” 屠夫，弗兰奇和母乳此时都紧绷了起来，揭露沃特真面目的机会就在眼前，这是他们过去几年里都没能做到的事情，碰到眼前这种事，紧张一点是很正常的。 马昭迪此时倒是气定神闲，他之前已经在哥谭市和中心城见过相当多的超能力者和疯子了，就连小型战争大抵也是看过的，眼前的事姑且还算小场面。 “码的，这家伙怎么这么慢.” “已经看不到那个交接人了，不知道他跑去哪了。” “我们要不直接下车吧？我怕丢失目标。” “别急。”马昭迪按住了其他三人：“他提着那么多面，味道会很重的，我们不会跟丢——不然我自己一个人早就跟上去了，回头找你们汇合也是一样的。” 就在三人焦急地等待了大约两分钟后，火车头终于提着纸袋从面馆里走了出来，趁着身边的一众市民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沃特七人组之一出现，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街上。 “快快快，走。” “.他的那碗面真的不会撒吗？” “也许那家店家的外卖密封做的真的很好。” “你们三个关心这种事干什么？火车头就算把那个外卖餐盒也一起吃下去，跟我们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屠夫翻了个白眼，率先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几人依次下了车，母乳戴上墨镜，屠夫和弗兰奇装作路人，几人力求不引人瞩目，也跟进了之前的那条巷子里面。 “那个交接人跑哪去了？” “问马昭迪啊。” “马昭迪人呢？” “没看到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此时，站在他们眼前的马昭迪拍了拍母乳的肩膀。 “别看我，你们看我的猫就行，它会给你们带路。” 母乳下意识答应了一句，但眼神依旧在寻找着马昭迪的身影，直到一只暹罗猫在三人面前蹦跶了一下。 “喵~” 三人之前就见过呆猫，知道这是马昭迪的猫，此时立刻意会，跟上了那只暹罗猫。 马昭迪带着呆猫，呆猫再领着其余三人，一路穿过小巷和街道，来到距离面馆约莫二十米外的街上，几人顺着猫猫的目光一起看向一家超市。 “在那里面吗？” “喵~” 呆猫应了一声，直接钻进了超市的大门，三人也就紧随其后，穿过长长的货架和超市里的人群，被带到超市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白门边上。 “有个老头在这看着呢，他是不是盯梢的？” “是不是都得快点进去了，超市里面全是亚洲面孔。”屠夫低声道：“我们在这再多呆几分钟，肯定会被人注意到。” “喵~” 就在此时，呆猫突然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那个老头的脑袋上，然后是货架上，冰柜上——顺带着将上面的货物掀飞在地，锅碗瓢盆和罐头砸在地上，摔得咣咣作响。 “嘿！键帽！” 老头呼喝着直接追了上去，连带着超市里的其余顾客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人一猫的搏斗上，屠夫三人立刻来到白门前——这回是弗兰奇打头，偷鸡摸狗对他来说一向没什么难度，他熟练地掏出开锁器，准备撬锁开门。 结果门一推就开了。 “那人连门都没锁？” “狗屁没锁。”屠夫瞬间猜到这是马昭迪干的事：“老马那家伙已经先进去了，我们跟上。” 白门之后一路向下，三人来到光线不良的地下室，这里的电灯泡颇有些年代感，发出一种橙黄色的，昏沉的光。 老旧的灰暗砖墙，曲里拐弯的管线，堆满杂物的角落，整片地下设施的空间似乎很大，但因为光线太暗，环境太老的原因，显出点阴森森的味道。 弗兰奇张了张嘴想骂一句，但很快又闭上了嘴——地下室的深处此时传来交谈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 四人循着声音摸了进去，透过杂物的缝隙，看到有几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吃的东西正是从面馆里带出来的麻酱面——而桌面靠外的一角则摆着三支手枪，方便他们随时拿起来进行射击。 母乳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旁边的箱子上还放着步枪，很明显，这几人都是受过训练的武装暴徒，只是此时正在吃饭，所以顺手将步枪解了下来。 “怎么办？” 弗兰奇用眼神对其他几人进行询问，同时将手枪的枪口微微抬起，隐约指向桌上的那三人。 “别动手。” 屠夫和母乳也拿着枪，但没有人轻举妄动，母乳用眼神和手势示意：“先绕开，往里走。” “没问题。” 时隔几年，曾经是老友的三人再次组队行动，配合依旧默契，迅速对上暗号之后，踮着脚尖从两侧向着最深处的方向悄悄潜行，没有人发出太大的动静，他们都有秘密行动的经验。 一路的潜行相当顺利，来到最里侧，是一扇敞开的房门，里面有个人正在房间里四处翻找什么东西。 屠夫默默举枪，往那人背后走去，想要近身把他打晕，刚走出几步，突然又把枪放下了：“你做事能不能跟着队？” “时间紧任务重。”马昭迪头也不回，手下仍然在翻找着房间里的东西：“反正新运来的五号化合物肯定在这里，我们找完以后把人带出去就完事了。” “人？什么人？” “那边铁门里锁着的那个咯。” 第503章 鬼一样的能力 马昭迪的话将三人的注意力一起引向房间里的拐角处，那里似乎专门分出了一方小小的空间，做成一个独立房间。 顺着房间的厚重铁质栅栏门，三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屋内的大致情况——约莫十五平方米上下的空间里，摆着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台电视机，以及一个立式吊灯，三者挤得很紧凑，显得房间颇为狭小逼仄。 而那张桌子的下面，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此时抱着膝盖，蜷缩在桌下，眼睛盯着电视里的节目。 “桌子上堆得有酒，有大量空罐头，别的什么私人物品都没见；那铁门很厚重，比普通的铁门防护效果强得多，是定制的；电视里放的是日本电视台的节目，那女人看起来也已经相当脏了。” 马昭迪此时也来到了门口，他拍了拍弗兰奇的肩膀：“开锁器先收一收，对方是个被囚禁了很久的超人类，而且现在的心智已经很不正常了——正常人会在我们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求救，或者威胁。” “可我还是觉得我们该救她走。” “我没意见，找完五号化合物就救人。” “但” 弗兰奇看着铁门，还想再说话，但母乳和屠夫的凌厉眼神此时扫了过来。 “别玩了，弗兰奇，要是里面那个超人类发疯，我们都得死。” “叫我说，我们不该救她——老马，你在鼠尾草林中心都没救人，怎么这次想着救人了？” “错了，鼠尾草林里的人也要救，只是我们暂时负担不起救完人之后的善后工作，所以暂时搁置——但这里只有一个疯子超能者，我们姑且能管得住。” “她可能是个日本人哦。” “这倒是让我犹豫了一下.但她现在的样子，说是个人都很勉强了，等救完再查查她的思想成分好了。” “你还真要查啊？” “不然呢？她要是思想有问题，我不介意给她找个风水宝地直接埋了，省得祸害人。” 交谈间，整个房间都被翻了一遍，然而五号化合物的影子依然见也没见。 屠夫问道：“老马，你的鼻子怎么不灵了？” “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五号化合物的味道，那个女人房间里的味道最浓，所以她大概是定期注射的。” 马昭迪耸了耸肩：“就目前看来，我们可能得出去从那些菲律宾枪手的身上搜刮一下化合物了。” “他们不是华人？” “不是，华人街里的人群成分本来就很杂，那群人讲的不是中文，韩语或者日语，我听着像菲律宾那边的。” “先不管他们是哪里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强攻的鬼主意.” “手枪对步枪？好吧，如果我们射得够准的话，大概能靠偷袭干掉几个，但很快就会有其他枪手听到声音来地下室里帮忙。” “不用枪。” 马昭迪摆了摆手：“你们先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转身出门，没入黑暗的阴影中，三人凝神静听，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他干嘛去了？” “不知道。” 门外的灯泡闪着幽暗的光，几人都无法从这里看到外面的情况，听起来似乎也寂静无声，房间里只有那台老旧电视的沙沙声和节目声音。 “到底干啥去了.” 弗兰奇连连回头张望着那扇铁门，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应该打开门，救下那个女孩——而他的第六感确实也一直挺准。 但他现在不敢乱动，因为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而马昭迪已经告诉过他，这个女人很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动静，明明只是不到两分钟时间，此时却似乎被拉得极长，三人在这压抑而安静的环境中逐渐有些不安，老电视那难听而刺耳的沙沙声此时也让人烦躁。 就在此时，母乳突然说话了：“咦？外面的那几个人为什么没声了？” 这句话让屠夫和弗兰奇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才意识到，刚才走进房间的时候，明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几个人吃面和交谈的声音，但在不知什么时候起，所有的人声似乎都消失了。 “咕嘟.” 弗兰奇咽下口水的声音在此时甚至都显得那么响亮，几人对视一眼，都握紧了手里的枪，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也见汗了。 “要不，出去看看？” “好，都小心点。” 踏，踏. 细微的脚步声慢慢延伸在黑暗中，几人从门口离开，片刻之后转到大厅中央，入目的景象让人心里一凉。 刚才还在吃面聊天的三人，此时分别静静地呆在椅子上，合上眼睛，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三碗面摆在他们面前，场面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真他吗邪门” 母乳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跟着几人往房间里的其他角落走去。 “我草，这也有一个。” “这也有一个。” 一具又一具倒地的枪手被发现，随着他们探查范围扩展到整个地下室，心中的寒意越发浓重，这些枪手胸口仍有起伏，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乖巧的尸体一样规规矩矩。 整个地下室，十七个手持步枪的武装暴徒，在无声无息间变成了会呼吸的死人，而屠夫他们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到那种绝望，那种在黑暗中发现自己的队友突然消失不见的惊悚感觉。 “马昭迪这家伙.到底都他吗干了什么？” “那家伙是个超人类？还是那种东方的黑巫师？我之前听过中国的一些巫师故事，当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巫你个头啊。” 咚咚—— 重物坠地声从黑暗中传来，一具身体滚落几人脚下，马昭迪接着走了出来。 “他们只是睡一会，又没有死——我找到了八支五号化合物，连包装都在呢，我们可以去救那个女人了。” “这些枪手.被你一个人解决了？” “不收徒，谢谢。” 马昭迪带着神情各异的几人往房间里走去，顺手拿出那个装化合物的小包：“这包装上有个名字，叫‘撒玛利亚的拥抱’，你们有谁听过这个名字么？” “没听过。” “没听过。” “没听过。” 第504章 如同野兽一般 “我知道。” 屠夫伸手从马昭迪手里拿过那个包装：“你自己问的问题，你自己回答什么？” “为了申明一下我确实不知道这个组织。”马昭迪耸了耸肩：“要严谨一点嘛。” “神金.总而言之，‘撒玛利亚的拥抱’是个基金会，超人类慈善基金会，开办人叫伊齐基尔，本身就是个超人类，身体可以像橡胶一样扭曲拉长。” 马昭迪恍然大悟：“哦，低配版路飞。” “什么东西？” “不重要，你继续。” “那家伙是个布道者，整天他吗的在闪着光的大舞台上宣扬信耶稣那一套，说什么超能力是神的恩赐，超人类是神的使徒，沃特公司是神使的代言者，宣扬各种教义，而且坚决反同性恋。” 马昭迪心说别的地方我可能不知道，但这个宇宙里确实没有上帝和耶稣。 “姑且问一下，为什么要特意说明他反同性恋这件事？” “因为他自己是个同性恋，每天夜里都跑去东街二十九号一家叫‘秘密巢穴’的会所里点两个男模，那边是超人类在纽约的指定银趴地点之一，你甚至能看到两个超人类浮在大厅天花板上——” “好了可以了，再说下去就有点不礼貌了。” 马昭迪揉了揉眉心，尽量把脑袋里的乱跑的想象力收束回来，三个大汉迭夹心肉饼的画面实在太美，他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无论如何，多条线索大概也算是件好事，我们先把人救走再说。” 早就按捺不住的弗兰奇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前，众人没怎么做好准备，他已经掏出开锁器撬起了锁。 “我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母乳忍不住吐槽：“那雪莉怎么办？” “还没发展到那呢，要批判我也不是现在。” 弗兰奇翻了个白眼，那扇铁门的门锁在此时发出“咔哒”的轻响。 门开了。 吱呀—— 随着老旧金属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蜷缩在桌子下方的女人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扭回头看向门口，她似乎对于开门这件事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 “你就不能等我们先找找能制服她的措施设备再开门吗？” “起码等我们拿上步枪啊！” 弗兰奇的动作太快，门外的其余两人仓促中也只能拔出手枪，全身紧绷地看着那个女人从桌子下爬了出来。 她的动作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非常奇怪，佝偻着身体，将两只手臂前伸，双眼中露出野兽一样的光，用四肢着地的奔跑姿态冲向了那扇铁门。 轰！ 半掩的铁门被直接冲开，女人像是狼一样扑向门外的弗兰奇，双手的指甲犹如野兽的利爪撕裂空气。 “我超，她真疯了！” 那女人的动作迅捷无比，灵活如弗兰奇，即使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也差点没能躲开她的第一次扑咬。 “咕——！”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踉跄倒地的弗兰奇眼看着满眼凶光的女人双手撕扯向自己咽喉，心里浮现出绝望感。 “好快.” 啪！ 一只大手突然从旁边伸了出来，扣住了那女人的面部。 “思想有没有问题还不知道，但是精神大概率已经出问题了。” “别开枪，免得惊动上面的人。” 咚！ 那女人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狠狠摔倒在地。 马昭迪按着她的脑袋，眼看着她被摔了一下，脑瓜子好像依旧没怎么晕，于是又补了几下。 咚咚咚咚 “轰！” 似乎是不太喜欢被当成榔头砸地的感觉，女人一肘反砸，马昭迪躲得很快，但地面就被她一肘砸出一个小凹坑，与此同时，还有清脆的骨骼碎裂声。 “打法很凶，不计损伤” 马昭迪碎碎念着又反手把她按在地上咚咚磕了两下：“防御力相当一般，身体强度和力量也就是普通超人类，看不出她的超能是什么.” 就在此时，他的手摸到了对方的手肘——本来是打算让她伤上加伤，但却突然发现，那断裂的骨骼又恢复原状。 “自愈？” 马昭迪想了想，手上的动作一变，仅靠本能进行攻击的超能力者在他指尖便翻不起任何波澜，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摸透全身肌肉劲力，哪怕只用普通人的力量稍微引导，便能让她的身体发力错位脱节。 咔吧，咔吧！ 连串骨骼脱臼声密集响起，女人的全身近乎完全散架，她在地上抽搐弹动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像一条努力翻身的咸鱼。 “比透明人的战斗欲望强得多啊，有训练过吗？还是单纯的疯？” 眼看对方失去行动能力，马昭迪随手从怀里取出葫芦，在她的鼻子下晃了晃。 一缕异常醇厚的酒香飘入鼻腔，刚才还凶性大发的女人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她双眼扑棱两下，最终抵不过汹涌袭来的醉意，倒在地上呼呼睡了起来，完全醒不过来了。 旁边惊魂未定的几人看到这种状态，终于意识到外面的那些枪手是怎么被变成那副植物人的样子，并更加坚信了马昭迪是东方巫师的念头。 超人类都靠自己的身体，依靠外物达成这种效果的大概率不是超人类。 “天，总算消停了，这家伙已经疯了吧。” 母乳摇了摇头：“我们真的要把她带回去吗？” “带上吧，她在沃特公司的计划里大概挺重要，即使不能当队友，也可以当个人证。” 眼见马昭迪发了话，两人下意识看向屠夫，以往的行动中一直是他作为队长进行决断。 而屠夫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扛起女人走了出去。 马昭迪隐隐感觉到，屠夫现在的态度或许跟自己的恶棍亲和天赋不无关系，这个能力并不是没起作用，而是需要一段接触时间，它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 再过一阵子，弗兰奇和母乳大概也会像信任屠夫一样信任自己。 几人扒下了几身枪手的衣服各自换上，又用外面的瓶装水给女人洗了个脸，给她的破烂衣服外面盖上带兜帽的签收外套，这样稍作伪装之后，她就不至于像个野人了。 “外面的人怎么办？” “他们只是闻了闻，不会睡很久的——不过也许醒来之后会宁愿自己继续睡着。” 第505章 背背背背起了行囊 “我扛着她先上车。”马昭迪对几人说道：“你们先别急，如果有人来追我，你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直接走。” 众人想起他刚才那个突然消失隐没在人群中的能力，便心领神会，母乳想得比较细，又问了一句：“如果没人追你呢？” “那门口那个老头就得再追一次猫了。” “.” 马昭迪扶着沉睡的女人慢慢走了上去，他推开白门，在路过柜台的时候，超市里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老头已经坐了回去，呆猫则不见踪影——其实是留在店外面待命。 “还是第一次用潜行能力带人” 大师级潜行的效果相当可靠，但马昭迪此时心里仍旧有些忐忑，如果此时的时间是晚上，那么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女人带出去，但是此时是正午，光天化日，人多眼杂，他不确定自己隐藏存在感的特质能不能连带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一步，两步 当带着女人穿过货架的时候，周围的人群依然有几道目光投了过来，事实证明，在大白天的时候，隐匿本身还是不等同于隐形，需要有足够的伪装，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在那柜台前的老大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又或许是注意到了，但不打算做什么动作，真让马昭迪一步步扛着人走到了超市门口。 这情况让隔着门缝偷看的三人组松了口气，他们也鱼贯而出，陆续从白门里来到了马昭迪的身边。 “老马，我来背着她，你来开车。” 三蹦子化作的雪佛兰就在马路对面，马昭迪点了点头，将女人交给自告奋勇的弗兰奇背着，几人快步走出超市大门。 然后就跟一批同样是菲律宾面孔的人摸着肚子，打着饱嗝，哼着小曲唱着歌撞了个对脸。 看着那群人腰间隐隐约约露出的手枪，黑袍纠察队众人的表情尬住了，而那群菲律宾面孔看到了弗兰奇背上的女人，表情也同样僵住了。 明明是在热闹的唐人街，场上的气氛却有几秒钟诡异的安静，两方大眼瞪小眼，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马昭迪想了想，终于憋出一句：“.那个，吃了吗您？” “干掉他们！别让那个女人跑了！” 随着对面领头的人一声令下，弗兰奇立刻拽着女人全速跑向自己那辆雪佛兰——此时，他最重要的任务是风紧扯呼，不是在街上大杀四方。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背后的枪手们和马昭迪，屠夫齐齐拔枪，弹幕如暴雨般射向彼此和弗兰奇。 马昭迪这一次并没用自己的无限子弹手枪，因为那把枪很特殊，白天用容易被人记住，所以此时，他用的是地下室里顺来的两把手枪。 他瞳孔圆睁，大师级枪械使用使得他只用耳朵都能分辨出这些子弹的轨迹，加强的神经反射速度和身体能力让他来得及在这点时间里做出些小幅度移动，于是他微微扭转身体，让子弹的落点避过自己身体要害，同时用双枪开始射击。 之所以没有把子弹全闪掉，是因为这样一定会被当做超人类，而非神枪手，太容易引起沃特的全力追查。 bang！ bang！ bang！ 在噼里啪啦如同炒豆般的密集枪声中，马昭迪的双枪开始收割，具备节奏感和精准度的枪械演奏声压住了其余杂音。 优先处理威胁自己的枪线，然后处理有可能威胁自己的枪械，马昭迪每开一枪，就有一个枪手的惯用手被打穿，交战开始五秒，对面的火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至寥寥两人，而他本人仅中两枪，一发擦过右腹，一发打穿左腿。 但这群人似乎分外狂热，他们换了只手再次开枪，但马昭迪也仅仅只需要把刚才做出的事再重复一遍，十秒时间内，那群枪手的双手都被穿了个洞，失去任何反抗能力，马昭迪未添新伤。 屠夫和母乳目瞪口呆，他们拔枪之后根本没来得及射击几次，马昭迪跟个大哥一样拿起双枪全打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开火压制那批枪手的时候，两人总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音乐声。 “背背背背起了行囊——”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特么跑啊！” 马昭迪一声招呼，三人立刻向着雪佛兰发足狂奔，好在纽约唐人街上的市民素质都不算低，在那批人掏枪的第一时间，周围的人便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以最快的速度一哄而散，当三人跑到雪佛兰旁边的时候，街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跑得还都挺快.” 屠夫开车，母乳坐在副驾驶，而血呼啦次的马昭迪坐在后座，他怀里的葫芦中自动飞出一团酒液，自动灌进了他的嘴里。 “快走快走！” 屠夫狂轰油门，雪佛兰一骑绝尘，警笛在远方响起，一群枪手在身后疯狂追赶，场面一度非常刺激混乱，像是警匪片里的经典追车戏。 奇怪的音乐声此时又响了起来。 “大雨还在下，你的心里怕不怕——” “byd别特么配乐了，人要被你吹死了。” 马昭迪伸手从车顶上把呆猫扒拉了下来，并将它手里的笛子直接没收。 弗兰奇此时将女人的外套掀开，露出一个弹孔，那里面此时正汩汩流出鲜血，马昭迪一眼就能判断，这颗子弹正中她的心脏。 “弗兰奇，你受伤没有？” “我没有，我当时背着她，子弹都被她挡下来了——草！快想个办法救她！老马，老马！你是巫师，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起死回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呆猫手里接过一只蜜虫的马昭迪伸手摸到女人的脉搏，脸上露出些异色。 “但她现在好像没死，而且还在自我恢复中，只是伤势比较重，所以时间会拖得长点。” 他在她的破烂衣服上撕开一个小口，露出下面的皮肤——那里原本应该是心脏弹孔的位置，此时已经找不到任何伤痕。 “你猜怎么着，我发现她的头也在流血。” 马昭迪给她翻了个面，露出后脑的位置，一颗子弹突然从她的头发中滚落，贯穿颅骨的血洞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看，甚至还有脑浆。” 第506章 死了，但只死了一点点 看到女人脑后的血洞，弗兰奇懵了，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有些语无伦次。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死了吗？她被我害死了吗？” “死了，但没有完全死透，而且也不能算是你害的。” 马昭迪伸手再次确定了一下女人的心跳和呼吸，摇了摇头：“只死了一点点。” 两人交谈的这点时间里，女人后脑上的孔洞里逐渐出现粉色的脑组织，填充着被子弹打烂的大脑部分。 “脑袋被命中，心脏也被打穿，但是依旧在慢慢恢复伤势，再过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可能连颅骨都能重新复原，她的恢复能力几乎到了不死身的程度了吧。” 见到此情此景，弗兰奇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马昭迪有些好奇：“在我印象里，你也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传统好人吧？难道只是因为她长得还行？还是说你们认识？” “我们不认识，我想帮她也不是因为她的长相” “那是为什么？” “我” 弗兰奇犹豫了片刻，似乎不太想说。 “难言之隐吗？”马昭迪也不强求：“那就先回去吧，把车里的血清理一下，然后换身衣服，这回闹出的乱子稍微有点大，沃特一定会注意到有人在搞事情。” “没事，我们都戴了兜帽和口罩，穿的外套也是地下室里那群人的。” 副驾驶上的母乳将墨镜摘了下来：“他们顶多从监控里看到个大概。” “监控里肯定是没东西了。”马昭迪说道：“我略懂一点黑客技术，街边和店里的监控视频早切断了。” “那更好了，他们现在只知道我们的大概身高体型——可惜，你当时没有拿枪直接打他们的脑袋，如果他们也被干掉，现场的线索就更少了。” “总不能连同看到我们的路人一起都干掉吧？”马昭迪摇摇头：“你得知道，虽然我没有干掉他们，但他们的下场一定不会很好。” “为什么？” “因为这次是连同大批五号化合物成品和一个实验体被一起带走，这群人在面对沃特公司的后续问责和证据痕迹清理时，不太可能活下来，或者说，可能会生不如死——这么一想，仅仅只是被困在梦里当个植物人，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母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面对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沃特公司，杀人灭口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不能算家常便饭，但也一定是处理舆情的手段之一。 “我真是不明白。”他回答道：“你说自己是个和超人做了朋友的普通东大人，专门来纽约对付沃特，可你自己看起来一点也不正常。” “刚才那种一人压制十几人的，离谱的枪法；那种能把超人类也按在地上暴打的功夫；还有那种悄无声息的，鬼一样的潜行技巧；还有你身上的奇怪葫芦，随身带着的猫” “说到这个，我记得你刚才身上明明有两处枪伤。” 屠夫也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马昭迪：“现在怎么看不见你腿上和肚子上流血了？伤好了？你也能自愈？” “独家特制疗伤药，效果立竿见影，你有意见吗？” 马昭迪将手里颤颤巍巍的圆润绿色蜜虫砸向女人的面庞。 噗！ 仿佛是灌满水的气球爆开一样，那翠绿色的球体噗地一声炸裂，一股芬芳馥郁的绿色雾气顿时弥漫在车里，带着药草的清香和蜂蜜的甜美，仅仅片刻时间，女人的后脑，胸口部分的伤势开始再次加速愈合，弗兰奇和屠夫，母乳身上的几道子弹擦伤也直接消失。 “你绝对是个东方男巫吧？” “对唔住，不是。” “那就是东大派来这里的侦查人员？专门调查超人类的事？” 屠夫搓了搓下巴：“毕竟超人类这种事情太蹊跷了，祖国人那种恐怖的玩意，如果进入军队，对哪个国家都是威胁。” “说的什么蠢话。” 马昭迪绷不住笑了：“如果祖国人进入美国军队系统里面，第一个完蛋的就该是美国了——你调查沃特那么多年，不会真的以为祖国人是个身心素质都健全的听话士兵吧？你觉得到时候是军方骑在他头上，还是他骑在军方头上？” “.码的。” 屠夫忍不住骂了一句，因为他知道马昭迪的话没错，现在最怕沃特公司的超人类的就是cia和fbi，外加政府里的人，因为他们真的能碰到那群超级英雄做的混账事。 “你们现在应该清楚地意识到，我们之所以组成队伍，是因为有同一个目标，而不是因为各自的身份，换句话说，哪怕我真的是那边派来的人，你们难道就不处理沃特了？” “除了沃特之外，我们怎么知道你在别的事情上可信不可信？如果你想要盗窃五号化合物的配方和技术呢？” “那我为什么不加入沃特呢？超人已经把七人组改成了八人组，我再进技术岗位去当个内应，不比现在安全多了？” 三人哑然。 还真是。 “算了，算了，还是说说弗兰奇的事吧。” 屠夫主动岔开了话题：“弗兰奇，你为什么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一定要问吗？” “我们得确定你不是因为被超能力影响才而做出这些事。” 弗兰奇沉默良久，突然看到马昭迪的眼神隐晦地向下瞟了瞟，于是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一些我不想提及的过去，但仔细想想，迟早也要面对的。” “你们都知道我是法国人，从法国逃到俄罗斯，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跑到纽约这边来，但你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跑这么远，对吗？” 这句话让屠夫和母乳都愣了愣，因为他们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不清楚这位老友离开法国的理由，他好像很少提到自己的故乡。 “我父母两个人离婚的时候，我的年纪还很小，我本来是跟着我妈，我们一起在马赛生活。” 弗兰奇从染血的口袋里掏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但是我父亲不满意，他跑去马赛，趁着半夜的时候，溜进我的家里，把我偷走了。” 第507章 五等分的弗兰奇？ “所以是你父亲把你带去了俄罗斯？” “他？不，他没那么勇敢，他只是个普通的酗酒醉鬼，也没什么正经工作，要是跑去异国他乡，他活不下去。” 弗兰奇向着车外吐出口烟气，神色阴郁：“他强行带着我远离马赛，远离我妈，在法国的其他地方流浪，从来没停下过，我们换过一家又一家酒店，我甚至不知道他的钱都是从哪来的。” “每过几天晚上，他都会带着我出门去散步，会抽着烟，告诉我，他很爱我。” 说到这里，弗兰奇的目光不自觉看向自己嘴里的那根香烟，看向烟头那点通红的火星。 他似乎突然对此感到非常厌恶，直接伸手将烟头在自己的染血外套上按灭——反正这衣服也是顺来的，他不怎么心疼。 他拉开裤腿，露出下面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伤疤，那是一个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痕迹，是仅靠蜜虫无法治愈的伤疤，被固定在身体上的永久性负面状态。 “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用烟头烫我，所以我知道，他其实不爱我。” “完全是出生行为啊。” 马昭迪直言不讳：“要是搁在哥谭市，我都已经能直接预见你爹和你的结局了，还好你们俩不是那边的本地人，不然肯定会多个超级反派出来。” 三人都愣了愣，马昭迪的话叫人有些听不懂，但“倾诉”这件事情，不开口的时候就一直叫人想要藏着，一开口了又不想停下，只想全说出来。所以弗兰奇没有追问，依旧讲了下去。 “我记得自己当时一直想要逃走我试着跳上公交车，跳上火车，试了一遍又一遍，具体几次也记不清了，只想逃回马赛，回去找我的妈妈；但是他一次又一次，总能把我抓回来，我始终逃不掉。” “我就这样慢慢长大，也认识了几个好朋友，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长大了。” “我的父亲抓不住我了，我没有往马赛去，我知道他会在那里等我，所以我跑到了俄罗斯。” “剩下的事情就是我后面又跑到了纽约，和雪莉，杰伊做地下的生意。” 屠夫依旧开着车，母乳也不说话，马昭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人吭声，他们静静地听着。 弗兰奇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女人的面庞，她的脸依旧还是有点脏，手指甲很长，中间全是污泥，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似乎相当紧张，邋遢而警惕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孤独，痛苦，没有安全感。 她是超能力者，所以身上不会留下伤痕，但那种痛苦会刻录在灵魂和记忆深处。 “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本质，她和我一样，都是想要回家的人。” “孤身一人，异国他乡，不知道她被抓走之后注射了多少化合物，又被折磨了多久，做了多少人体实验，但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桌子底下认真地看着那电视，那里面是她的家乡，她的乡音，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一句法语了。” “所以我想帮她，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许能把她送回家。” 随着弗兰奇的话出口，女人紧绷的躯体渐渐放松，微微颤抖的眼皮和睫毛也恢复了平静。 “一般这个时候，我是应该用日语跟她讲两句的，这样起码能安慰安慰她。”马昭迪松了口气：“但你已经把能讲的话都已经讲完了，我很欣慰，省了不少事——躺着的那个，别装睡了，起来吧。” 然而女人依旧不动弹。 马昭迪诧异地侧耳听了听，发现她的呼吸也变得均匀了起来——她此时居然真的睡着了。 “弗兰奇，你要老婆不要？” “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你脚踏两条船，最后被超能力者用柴刀变成五等分的花嫁，我劝你以后在感情生活上谨言慎行。” 当雪佛兰开回黑袍小队的据点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顺带一提，弗兰奇的交易地点被正式征用为黑袍小队的据点，由于有马昭迪的金南瓜，所以他本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几人下车的时候，弗兰奇故意留在了最后，他扯了扯躺在车后座上的女人，那女人揉了揉眼睛，便一骨碌爬了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雪莉，你能不能帮她洗个澡，换身衣服。” “哦？这小美人是谁？” “被抓起来当做实验体的可怜人，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好像不能说话，但能听得懂英语。” 弗兰奇示意女人跟雪莉去洗个澡，女人真就走了过去，拉住了雪莉的衣角。 “她是超人类，力气会比较大，你小心点。”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 黑袍小队里的几个粗汉不怎么精细，捯饬起来都很快，只十分钟时间，便换好衣服重新聚在了一起。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母乳率先问道：“现在手上的证据不少，五号化合物也有一批，但还是有点单薄，总该找到下一个入手点，最好有点实物文件或者影像记录之类的东西。” “还得找个能处理证据的人。”屠夫耸了耸肩：“不过这个不用担心，我认识点人。” “你要去找CIA吗？马洛里上校不会再原谅我们的。” “马洛里上校已经退休了，我自有想法，你们不用担心。” “或者再回去那个精神病中心找点灯人，或者去找那个撒玛利亚的拥抱——老马，你怎么看？” “这取决于我们觉得哪一边更重要，点灯人是你们过去的阴影，找他是为了复仇；撒玛利亚的拥抱关系到五号化合物的运输网，换句话说，如果点灯人的文件没出错，那么它就关系到那些正在被注射化合物变成超能力者的儿童和婴儿。” 马昭迪翻了翻手里的书：“所以，开始选吧，复仇优先，还是那些小孩优先？” 几人沉默下来。 屠夫少见的犹豫了半分钟，之后先开了口：“你会让我们选吗？” 马昭迪笑了。 “不会的，你们没得选。”他说道：“不管你们怎么想，都得跟我先去救小孩儿。” 第508章 你懂了吗 屠夫一向是不喜欢被约束的。 得益于他的那个红脖子混账老爹的经典狼性教育，加上后面的家庭变故，导致他现在做什么都是一副混蛋样子，平常走路时就连路边的狗多看一眼也要挨两个大嘴巴子，更别说被人呼来喝去了。 但他这次对马昭迪的独断专行反而没发表什么意见。 “老马真混蛋.但他没错儿。” 他不常这么评价一个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净是些叫人讨厌的事情，像沃特和超级英雄们那样的混蛋太多，像那些对超级英雄屁也不敢放一个的政客和有关部门孬种太多，而有胆子的人太少。 他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但他好歹是个有胆子的混蛋，一直以来，他对沃特公司这个庞然大物从来没怂过，所以也心安理得地对所有人都低看一眼，包括和他一起做事的弗兰奇和母乳。 “我一个人就敢跟沃特干，他们做不到，所以是他们需要我，既然如此，那就我说了算，我来决定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直到马昭迪跑进队里。 “人真的能一直走在正道上吗？” 屠夫是最清楚那群超人类有多恐怖，有多变态的人，为了跟他们进行对抗，他早就放弃了底线，原则，还有一部分人性，无论是cia，fbi还是他人生中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向他证明一件事——如果不这样做，就毫无胜算。 为了对付沃特，屠夫，甚至连带着弗兰奇和母乳早已经下定决心——当然，他们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种决心对他们来说并不难下。 直到马昭迪跑进队里。 “我不会给你们人性和现实的选择题，因为每一道题都有让人丧失人性的可能。” “现在，我来选，你们来跟。” 这是马昭迪没有明说出来的话，但黑袍小队的其余三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态度。 “既然他一个人就足以跟沃特干，而且还不需要抛弃良心，我们做不到，那么就是我们需要他，既然如此，那就他说了算，他来决定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反正马昭迪也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既然如此，就在良心的死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吧。 “不用再做选择了吗？意外地很痛快啊” 砰—— 关门的响动声打断了屠夫的思考，母乳从门外拿着几张宣传册走进了房间里，并分发给屋里的其他几人。 “我看了一下，那个‘撒玛利亚的拥抱’基金会最近一次的活动就在明天，我们明天上午就可以出发了。” “行。” 发完传单之后，母乳看了眼旁边拿着书的马昭迪，走过去把车钥匙递给了他，问道：“你原本开的车不是一辆雪佛兰么？门外面那辆丰田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雪佛兰都被人亲眼看到了，车型和车牌再不换，岂不是等着沃特查到我们头上？” 马昭迪摇了摇头：“反正丰田SUV在街上那么常见，到时候也不引人注目，所以换成这个更好点。” “所以你昨天出门说要处理一下车子，是指直接把它换掉？我以为你洗一下就差不多了” “洗一下哪有换一下安全？车型变了，才不容易被找到。何况沃特公司给的那十万还没花完呢，我买几辆九九新N手汽车怎么了？” 几人面面相觑。 屠夫开口问道：“那旧车呢？” “处理掉了，不用担心，做得很干净，沃特公司的人找不到的。” 在花资产点解锁了雪佛兰这种小汽车形态之后，三蹦子就已经可以把自己变形成其他汽车了，当她从雪佛兰变成丰田的那一刻起，原本的那辆雪佛兰确实可以看作是处理得干干净净。 眼看马昭迪这么有把握，几人便也不好多问，只有屠夫提了一嘴别转卖出去，免得被沃特公司查到。 马昭迪依旧表示不用担心，他没这么蠢。 屋里稍微安静了一小会，屠夫不再多说什么，继续翻着电话簿，大概是考虑着该去找谁告沃特公司的状；母乳给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打起了电话，他昨天晚上没回家，此时正在努力哄着家里人。 昨天被救回来的那个女人此时正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在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众人才看得出来，她的年龄约莫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眉目间甚至有点稚嫩，其实应该称作女孩。 奈何被折磨了这么久，神态显得惊慌中带些凶戾。 她今天早上本来呜呜哇哇地想要冲出据点，但被马昭迪拦了下来。 “这里是美国纽约，距离你的日本有一万多公里，你就是坐飞机飞东京都得花十到十五个小时上下，更别提你现在还没有身份，根本买不了飞机票” “你知道你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吗？反正肯定不能是直接出门劫辆车开到太平洋里然后靠着超能力游回去——你的当务之急是攒一笔钱，找人伪造好身份，然后买完机票再正儿八经飞回去。” “或者再进一步，如果你想先找沃特公司报仇，或者想在这里再做点什么事，最好的选择也不是一个人横冲直撞，因为你现在没法跟人交流，懂吗？” 马昭迪看着女孩的眼睛，心平气和对她说道：“你需要帮忙，而我们愿意帮你，所以，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之后再离开，是最好的决策，你懂了吗？” 女孩全身发力，试图挣脱马昭迪的压制，没有成功。 再发力，还是没有成功。 “你懂了吗？” 看着笑眯眯的马昭迪，她只能委屈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然后马昭迪才终于松开了手。 眼看着女孩此时缩在角落里自闭，弗兰奇站起了身，他想要跟对方进行手语交流，或许能略微猜到点对方的意思，但马昭迪却先拿着书和手机先走了过去，将那本薄薄的书册摊开在女孩的眼前。 “这个是五十音图，你学过吗？学过就点点头。” 女孩接过他手里的五十音图，紧紧攥住，看着这张印有小动物的儿童图表，她的双眼有些湿润——这是她童年时的启蒙读物之一，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她点了点头。 第509章 最省钱的团建方式 听到女孩学过五十音图，马昭迪拍了拍手。 “哈，这就好办了，你会用手机，对吧？” 女孩又点了点头。 马昭迪将一部手机递到她的手上，那上面是一条短信的草稿箱，而输入法则被切到了日语输入法，他问道：“用手机打字，会吗？” 女人这回没有点头，而是直接拿过手机，缓慢地在上面打出了日语，然后展示给马昭迪。 “会。” “很好，以后我们就这样交流。” 这串操作让旁边一直看着两人的弗兰奇瞠目结舌，他的脑子一向是队伍里最灵活的，否则也没法活着从俄罗斯来到纽约，也不可能在地下行业里一干这么多年还活到现在。 但他确实没考虑过这种交流方式，或者说，队伍里的人本来也就全都不懂日语，而且另外两人也没人考虑过怎么跟女孩沟通，他们并不打算让她成为队友。 因此只有马昭迪和弗兰奇会在这上面下功夫。 “你为什么能看懂她打出来的字？你懂日语？” 面对弗兰奇的疑问，马昭迪摊了摊手。 他昨天花了一千资产点学了个中级日语精通，价格倒也不太贵——虽然感觉将来可能大多数时候都用不上这个技能，但现在确实需要。 “这部手机是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和书一起买的，里面有卡，我给里面也写了个翻译软件，让她能和你们——咦？软件没开吗？” 马昭迪伸手在手机上点了点，重启再开系统之后，女孩再次打开草稿，旁边就多出了两个按键，一个是翻译键，一个是播放键。 “翻译键很好理解，把她打的日语翻成英语，不过因为是机器翻译，有的时候会有歧义，所以这功能也只是保底，平时我在的时候，都由我来翻译。” “播放键更好理解了，可以选日语或者英语的部分直接用手机读出来，这功能是为了防止你们离得太远，需要远程交流用的——不过实话说，如果真离得太远，其实也可以发短信，所以这功能一样是保底用的。” 女孩在手机上开始敲打文字，她似乎是很久没有用过手机，所以动作很笨拙，速度不快，打了十多秒才将手机翻了过来。 那上面打出了一行日语，下面是英文的机翻。 “谢谢。” “感谢。” 马昭迪看了旁边的弗兰奇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兴奋，大概是因为终于能和女孩交流了。 “你叫什么名字？”马昭迪问道：“打出来吧，我们总不能一直管你叫女孩。” 又是十多秒的打字时间。 “我叫.喜美子。” 马昭迪对她点点头，眼看着旁边的弗兰奇已经因为问到了她的名字兴奋起来，嘴里滔滔不绝，就不再继续打扰两人的交流，而是直接扭头进了厨房。 凝聚人心是个不太容易的活计，但他也不想用铁链强行锁住喜美子，为了防止她在跟团行动的过程中时时刻刻产生逃跑的意图，起码得进行最基本的安抚工作。 在这方面，一顿饭的威力往往胜过任何忽悠和胁迫。 他拿出富足之角，开始做饭。 门外，安抚完老婆和孩子的母乳站起了身，他看到一脸醋意的雪莉也凑进了弗兰奇和喜美子的交谈，也看到屠夫对着电话本发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以前的事，于是干脆直接来到厨房门口，说道：“老马，要我帮忙做饭吗？” “用不着了，我习惯一个人做饭。” 马昭迪随手用角往盆里倒了倒，白色的米粒哗啦啦倾倒而出：“我的效率会很高，等一会就开饭。” “你等等。” 母乳揉了揉眼睛，他再看向马昭迪手里的盆，那里面现在已经灌入了半盆米。 “这是.你米从哪来的？” “是魔术。” 马昭迪一边说话，一边又从角里取出几颗小土豆：“有什么问题？” “你土豆又是从哪来的？！” “是魔术。” “谁他吗会信啊！那绝对是从空气里变出来的吧？” “说的什么傻话。” 马昭迪笑道：“这世界上哪有能凭空造粮的超能力，你是不是魔幻或者游戏看多了啊。” 说着这话，他手里突然又多出来一个冬瓜。 “草，bro，这玩意绝对他吗不是魔术能变出来的啊！你身上哪有地方能藏得下这种东西啊？” “无语，这就是典型的地球人类思维，跟你完全聊不下去。” 母乳张了张嘴巴，他回头想招呼其他人来看，却发现身旁已经多出了四个脑袋。 “绝对他吗不可能是魔术，我学过魔术，他这个应该叫魔法。” 这是弗兰奇。 “早就听说东大那边的神秘力量很特别，今天一看果然没错。” 这是屠夫。 “能变出来金子吗？” 这是雪莉。 “我想吃肉。” 这是喜美子手机的电子音。 “有你的肉。” 马昭迪顺手从商城里拉出几只海鲜：“要炸天妇罗还是包寿司？” 喜美子顿时两眼放光，目光呆呆地看着那几只凭空出现的虾和鱼，吸了吸嘴里的口水。 “都没吃过。” 马昭迪挑了挑眉，看来喜美子家里不怎么富裕。 “那就先天妇罗吧。” “我，我也来帮你忙——” “弗兰奇，你负责和喜美子聊天。” 马昭迪拦住了想要帮忙的弗兰奇：“给你做一顿炖牛肉当报酬。” “老兄，你简直全能！” 母乳忍不住问道：“我吃什么？” “他们俩吃什么你们俩就吃什么，不然做的菜吃不完。” 母乳不吭声了。 “我就不吃了。” 屠夫此时突然说话：“我有点事要做，得先出门见个人。” “现在？” 马昭迪手里的动作不停，做饭如同奏乐般赏心悦目：“至少也等到明天去完撒玛利亚那边之后再见面吧？现在手里的证据能够吗？” “.你知道我要跟谁见面？” “很难猜吗？今早我就发现五号化合物少了一支。” “放心，只是事前交谈，起码先把条件讲好。” “别提不切实际的条件，没有把握，CIA不会对祖国人下手的。” 屠夫沉默了片刻，他的眼里闪过不甘与愤怒。 但他还是回答：“我清楚。” 第510章 支线怎么越清越多 屠夫的谈判进行得比想象中要快一些。 当他打开门，挂好外衣，走回桌边的时候，马昭迪恰好将那锅红酒炖牛肉端上桌，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道菜。 “谈得怎么样？” 马昭迪揭开天妇罗，蛋炒饭和冬瓜汤那几道菜的锅盖——蛋炒饭和冬瓜汤是给他自己做的，仅一道红酒炖牛肉下饭有点单薄，他也不想抢喜美子的天妇罗，就干脆给自己炒了个蛋炒饭。 “还算顺利。” 屠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高额薪水，每人都有的调查酬劳，独立办公楼层，安全保障，赔偿条款，法律保护.完全没任何问题，她全答应了。” “她？”马昭迪捕捉到关键词：“CIA的还是FBI的？” “CIA副局长苏珊·雷纳。” 屠夫回答道：“我们.曾经有点交情。” “可以理解。”马昭迪点头：“像你这样的人，没几个纯飞行棋关系的朋友也不太正常。” “我看出来了，你的习惯就是把打X说成飞行棋。”弗兰奇摇了摇头：“这可真是恶趣味。” “我是为了照顾小朋友的感受，你反正也能听得懂。” “总而言之。”屠夫强调道：“CIA早就看沃特不顺眼很久了，所以她对那份清单上的条件很宽容。” 马昭迪点了点头没说话，弗兰奇和母乳也看向屠夫。 他们都在等。 眼见着三人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屠夫也沉默了两秒。 “别酝酿了。”马昭迪回答道：“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你对付沃特是因为私仇，再稍微找弗兰奇他们问一下你的情况，就知道了你和他们死磕的动力。” “光清单上的那些东西，对你顶多算个添头吧？” “.” 屠夫沉默片刻之后，对马昭迪说道：“没错，我要求他们正式声明祖国人将在依法规定的最大限度内受到指控。” “很合理。” 马昭迪舀了一碗冬瓜汤，放在了他的面前：“但也很难。” “我当时问她，你是不是他吗的害怕了。” 屠夫冷冷说道：“她告诉我，她他吗的吓到胆战心惊，因为祖国人真的有能力冲进纽约市区杀掉成千上万人。” “这话也没错。” 马昭迪再舀了碗汤给一旁的喜美子，她碗里的饭是白米饭，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一般到这时候，谈判就该结束了，但是你看到了新的破局点，是吗？” “超人.” 屠夫攥紧了拳头：“我告诉他，我们和超人达成了合作关系。” “有了能够制衡祖国人的盟友，CIA才敢放心地让沃特所有超级英雄去蹲大牢——但他们一定会对克拉克的能力和立场有所顾虑，毕竟上一个看起来像神的超能力者叫祖国人。” 马昭迪略微想了想：“CIA想让你牵线搭桥，和超人接触？” 屠夫补充道：“他们说，一旦完成接触，就会给我一个答案，我.需要你帮我。” “一向最讨厌超人类，结果现在还得反过来接触超人类报仇，你的心情大概糟透了。” 马昭迪摇了摇头：“别都愣着，先吃饭。” 他招呼了一声开饭，自己就端起碗开始扒拉起来。 毕竟民以食为天。 然而桌上的几人都没动筷子。 “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不帮？” 餐桌上的气氛这才松弛了一点，几人都伸手开始拿起餐具进食。 马昭迪又接着说道：“你也别想着我会安慰你，向别人求援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克拉克也不是个坏蛋。你现在之所以活得这么难受，都是因为自己的偏见和矫情，我唯一能劝你的一句话就是要有底线。” 屠夫彻底不说话了，像他这种人，即便知道对方的话没错，也不会承认的，倔的跟驴一样。 “咳咳，和CIA的接触很简单，但证据还差点，对吧？” 眼看着饭桌上的气氛好像又有点僵了，母乳出来打圆场：“只要明天调查顺利，玛德琳和祖国人就得老老实实上法庭了，对么？”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弗兰奇此时突然横插一嘴：“但我们要查的东西可能不止这里。” “还有什么漏掉的？” “喜美子，她还有个弟弟在这儿。” “啥玩意？” 其余几人都停下了筷子和刀叉，看着弗兰奇。 “是我刚才跟她谈话的时候知道的，她的父母确实是日本人，也教了她日语，但是她出生的地方不是日本，她一直在一个有月亮，有棕榈树的海边村子里长大。” “菲律宾。”马昭迪又低头刨了口饭：“菲藉日裔，如果不是走线过去的话，她大概还有个菲律宾户口。” “他们在那里生活的时间没太久，然后.村子就被屠了，父母都没幸存下来。” 马昭迪把筷子放下了，今天这饭吃得有点一波三折。 “她和她弟弟被闪耀光辉掳走强行加入了组织，在那里一直生活到成年，最后她被拉走当了试验品，但是她的弟弟还在那个组织里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闪耀光辉又是什么东西？” 马昭迪问道：“恐怖组织？” “没错，闪耀光辉解放军团但沃特为什么会跟这么个国外恐怖组织扯上关系？还给他们提供五号化合物.” 母乳皱起眉头：“难道地下室里的那群人不是沃特找来的打手？他们都是恐怖分子？” “挖不完，根本挖不完。” 马昭迪嘴角抽了抽：“我很难想象沃特公司到底还有多少黑料。” 弗兰奇回答：“反正现在情况基本清晰了，我想帮她找到弟弟，然后帮他们回家。” 雪莉在一边冷哼了一声，倒没有表示反对。 “总有种做主线任务，结果支线越清越多的感觉” 马昭迪挠了挠脑袋：“如果沃特公司的动作没那么快的话，那群华人街里的闪耀光辉成员大概还没有来得及被杀人灭口，也许可以通过他们问到喜美子的弟弟在哪。” “那我们的动作得快一些了。” “不是我们，是我。” 马昭迪回答：“我一个人潜行没有人会发现的，你们跟我一块只会增加风险。” “那撒玛利亚那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直接用黑料敲诈情报不就好了？” 第511章 我一定要赢下去 “啊？” “啊什么？拿两张对方在巢穴酒吧里的南通夹心照片直接威胁他不就好了？连小报记者都会的手段啊。” 马昭迪：“反正对方帮着沃特公司在小孩身上做实验，对这种人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们别告诉我你们的道德水平太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程度的情报逼问。” “不是，只是觉得这个手段有点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 “我就是个好人。” 马昭迪纠正道：“只是底线灵活了点。” 这顿饭吃完之后，黑袍小队的成员之间的关系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倒也不全是因为餐桌上的谈话，主要还是马昭迪做的饭实在有点邪门，就连开始一直绷着脸的屠夫都没忍住多吃了点，现在室内的四个人一只猫全都瘫在沙发上摸着滚圆的肚子发呆。 “嗝儿——” “嗝儿——” “嗝儿——” “嗝儿——” “喵~” 场面很整齐。 “老马？” “干什么？”马昭迪披上了衣服，准备出门。 “你是不是在菜里面加什么了？” “你自己吸了那么多年，而且还是个化学专家，我加没加东西，你吃不出来？” “就是吃不出来，所以才怀疑你是不是研发了什么新的冰，我在法国那么多年，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法国菜。” “我也一样。” 这句是喜美子用手机发的声。 “喵~” 这句不用介绍。 “吃完了就干活，那个撒玛利亚的现场就别去了，改成情报收集，你们看让谁去拍点伊齐基尔的黑料，一两张就够了，再加一段视频——刚好我也不是很想进那个银帕酒吧。” “你打算怎么跟他联系？” “直接发邮件，反正沃特公司的it手段本身就挺垃圾的，他们监听不到我，也定位不到我。” “行了，不跟你们说那么多了。”马昭迪推开了门：“我去找一下那些闪耀光辉组织的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现在起码还活着，搞不好正在满大街找喜美子。” 听到这里，喜美子有些按捺不住，她站起身，开始在手机屏幕上敲字。 “我知道你想去，但是不行，你的潜入水平也不太够用，而且见了那些组织成员有可能暴走。” 喜美子低落地垂下头。 马昭迪出门之后，几人的时间又空闲了下来，弗兰奇打开了电视，以便消磨时间。 “各位朋友们，今天是火车头与冲击波两位速度超能力者的对决时刻，新进沃特八人组的人气英雄超人赶到了现场为他助阵，而比赛将在一个小时之后开始，我们先来看看” 电视的画面上，克拉克来到了火车头的身边，两人凑近交谈，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别再用那种兴奋剂了，火车头。” 克拉克的语气很认真：“离它越远越好，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分明是善意的劝告，却让此时火车头如坠冰窟，他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嘴里却回答道：“超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但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我们可能是队友，但这不足以让我容忍你讲这种不好笑的笑话。” “我说的话是字面意思，而且你也能听得懂。” 克拉克没有让火车头将这个话题简单地糊弄过去：“我有超级视线，我能看到你的血管内部和心脏，我知道你从之前几周起就开始经常使用那种奇怪的药物了，也许你会觉得那是个好东西，但那种想法是错的。” “我再警告一遍，超人。”火车头这时候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这是我的活动，我的做法不关你事，别觉得自己能力强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别忘了，我和祖国人是队友，而他的能力不比你差。” “这件事跟祖国人没有关系，只是我想要劝劝你。” 克拉克说道：“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作为黑人社区和黑人家庭的一份子，天生就有一份很不错的超能力，从小当了童星，入职了沃特公司，你的兄长帮着你每天训练，日复一日地长跑，冲刺，变得更快” “你终于不用再去跟其他那些混帮派的其他黑人接触了，你脱离了他们的，成了最成功的超级英雄之一，每年收入亿万，风光无限。” 火车头扭头，带着僵硬的笑容往后场走，想要摆脱超人。 “但即便没有超能力，你还是会成为一名跑步运动员的吧？” 火车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当个成功的明星，那你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努力，从小日复一日地练习长跑和短跑，健身，减脂，锻炼自己的肌肉，严格控制饮食即使是一些职业田径运动员，也不都能做到像你那么努力。” “你怎么走到今天，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克拉克说道：“你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专业的田径运动员，并且为此付出了太多努力，就为了变得更快，更强，所以当你看到自己的速度开始衰减的时候，才会用尽一切手段掩盖这个事实。” “别说了” “但，火车头，你也知道一个田径运动员的原则是什么吧？” “别说了。” “不是使用激素把自己的身体变成药罐子，不是不择手段跑赢所有人，不是在比赛中打完兴奋剂，然后跑出一个作弊成绩，接受所有人的欢呼。” “我叫你别说了。” 火车头怒目圆睁地看向克拉克，双拳紧紧攥住。 “你已经是个很厉害的田径运动员了，火车头。”克拉克认真说道：“不要让自己一辈子的坚持毁在一件不重要的比赛里。” “即使你输了，你一样是个很厉害的田径运动员，可如果你用了药，你就变成了作弊者。” “但我能赢！” “赢谁？赢过了你自己？还是赢过了冲击波？” 克拉克叹了口气：“你也许看不到，但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的心脏已经开始肥大了。” “如果你再继续注射下去，就会像那些心怀不甘，晚节不保的打药运动员一样，死于突发心脏病，或者再也无法进行运动。” “那东西在抹消你的生命，火车头，而你在用它抹消自己的灵魂。” 请假条 请假一天调整一下作息朋友们，不要熬夜等更新嗷，好好睡觉，健康作息。 附赠张今日份快乐（手机最新版起点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12章 瘾 面对克拉克的劝说，火车头的心里忍不住有些犹豫。 他不是对体育常识一无所知的纯小白，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话不可能是危言耸听，他也知道，也许超人对五号化合物一无所知，但确实能够看穿自己的身体，体会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更不用说，仅仅火车头知道的因为打药过度而猝死的运动员就已经有二十多个，心脏问题仅仅只是其中一种死法而已。 当然，一个人也只需要一种死法就够了。 像眼前这样的劝说，火车头已经从不同的人那里听过不止一次了。和他一起长大，目前担任他的田径教练，为他制定训练计划的亲生哥哥曾经告诉过他，要靠自己的汗水和严格训练成为第一名，没有必要去走歪门邪道。 魔爪女也一直劝他不要常用这种不可控的药剂，她清楚这玩意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并对他说过，他已经是世界上最快的超级英雄了，没有必要用这种会自我损伤的药剂。 每个人都情真意切，且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但火车头从来没听过他们的劝告，没人能劝得动他。 或许是因为对速度，胜利，或者名利的渴求远远胜过对自身的担忧；或许是已经晓得沃特公司对麾下英雄商品那种随时可以更换的道具心态；也或许是因为最简单的侥幸心理 又或许是，五号化合物真的让他成瘾了。 有何不可呢？只要用了这东西，年入上亿的合约，纸醉金迷的生活，万众敬仰的声望，我行我素的特权，超凡脱俗，突破极限的超能 五号化合物本身只是种迷幻剂，它从来没有什么能够令人成瘾的化学成分，财富，名望，力量.这些能够通过它取得的一切，才是最令人欲罢不能，如痴如醉，甚至愿意为之抛弃一切底线的上瘾成分。 在病症还没有加重到发作的时候，火车头依旧能够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一次又一次打破底线。 总之，面对超人的劝说，火车头的面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的事，我自己有想法，用不着你来管。” “可惜.” 克拉克心想，也许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火车头跟很多人一样，只在受过磨难之后才能学会思考和珍惜。 “也许我确实无法劝说你放弃注射五号化合物，但今天的比赛，我想让它公平进行。” “什么意思？” “我会阻止你注射那种药物，让你们以对等的状态完成这场比赛，即使你用最快的速度拿出那种药物，在十分之一秒内扎向自己的血管，我也会在百分之一秒内把它从你的手上取走。” 与超人对视的时候，火车头忍不住紧紧攥住双拳，他没有立刻回答超人的话，而是先低头看了看表——此时的时间距离比赛开始前还有半个小时。 “你提前两小时到场，就为了多管闲事？何不好好学学他们两个，在这个时间点入场，抢抢风头，刷刷媒体播报——起码大家都能有个好心情。” 轰—— 天空中传来呼啸鸣响，一个身披星条旗披风的身影从天而降，引起全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狂热簇拥，那正是被埃德加要求来为火车头造势的祖国人。 和他一同入场的还有身穿皮甲的梅芙女王。 微笑，招手，回答问题，标准的超级明星流程，祖国人光明正大地亮相，毫不顾忌地将所有人的目光从这次赛跑双方主角身上吸引到自己这里，并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发自内心地享受此情此景。 梅芙笑得就很公式化了，她敷衍地打了打招呼，十分钟后便来到了超人身旁。 “火车头看你的眼神怎么有点看仇人的感觉？你跟新同事的相处好像不太顺利啊？” 克拉克无奈地笑笑，他看向另一边众星捧月的祖国人，发觉他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这边，眼神似乎有些不善，也回答道：“祖国人看你的眼神也不太高兴的样子，你跟他的相处大概也出了点意外？” 两人都笑了。 “做好事不太容易。” 梅芙笑完之后叹了口气：“估计祖国人今后少不了给我小鞋穿。” “火车头大概也恨透我了。” 克拉克的目光投向场上的宽阔跑道：“但我别无选择，那东西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什么东西？” “不知道，反正是一种蓝色的化合物，很奇特，类似于激素或者兴奋剂。” 正在接受着采访的祖国人目光陡然一凝，他突然想起前天收到的消息——一个亚洲人种实验体的小据点被突然端掉，做这件事的人至今仍然还没有任何线索，连脸都遮得严严实实。 八支五号化合物全部遗失，极具攻击力与破坏性的那个实验体不知所踪，看据点的人甚至没有见到那群狂徒中任何一个的真容。这件事让沃特高层震怒，直呼闪耀光辉的那群恐怖分子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无论怎么狂怒，线索依然是没有的，甚至没法判断对方是冲着人来的，顺手拿走了五号化合物，还是冲着五号化合物来，顺便劫走了人。 仔细盘点这件事，祖国人发现，在沃特公司之外，知晓五号化合物流动网络的人绝对不算多，可能泄密的人就更少了，他查过火车头，也交代火车头查过魔爪女，自己甚至绕着全纽约飞了几圈，但依旧毫无收获。 “比赛之前嗑药吗？”梅芙面色如常：“倒也确实是火车头的风格。” “我没把这件事对任何人说，也请你记得保密。”克拉克说道：“我只想阻止他再给自己打药，否则他的心脏大概撑不了太久。” “.何必呢？都是他的选择，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反正他也有选择的自由。” “他的选择会给很多人带来不公和不幸，包括自己。” 超人回答：“等他领悟到这些东西之后，就会发现已经无法回头了——我见过这样的悲剧，我不希望更多人重蹈覆辙。” 他想到那个黑暗多元宇宙里，路易斯的血泪恸哭，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与绝望让他心如刀割。 第513章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对于克拉克说的那些话，祖国人是听不懂的，他也不太想懂。 但对方刚才话语间透露的信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在采访告一段落之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克拉克。 “你真的没有把火车头的事情往外说吗？” 克拉克看着台下正在热身的火车头和冲击波，两人的比赛即将开始。 “没有，我每次看到他用过兴奋剂的状态，都不是在赛场上面，既然没有比赛，就不会有公平方面的问题，我也没必要把他的事情拿出去乱说。” “你是怎么知道他用了兴奋剂。” “他的血液，里面有蓝色的奇怪成分。” 祖国人看着克拉克的脸，无法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是否撒了谎。 “如果你把他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沃特会有很大的麻烦，八人组也一样。”他说道：“我再确定一遍，你真的没有.” “没有——不过为什么会有很大的麻烦？” “事关八人组，任何污点都是很大的麻烦。” 祖国人随口将对方的疑问敷衍了过去，并在心里判断克拉克没有撒谎。 实际上，克拉克也确实没有撒谎，因为泄密的人不是他，而是透明人。 此时，场下的火车头和冲击波两人也出现在跑道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跃跃欲试。 裁判也检查着手里的发令枪，比赛即将开始。 直到此时，几人的手机突然齐齐响了起来。 克拉克有些疑惑地打开通讯界面，上面的消息却令人触目惊心：“体育馆外三公里处发现邪教徒成员窝点，定位信息已经发送，请八人组（包括火车头，但请超人先立刻赶回沃特总部）立刻赶往目的地，阻止其伤害市民。” 原本认定自己今天必输的火车头心乱如麻，他不知道今天过后，八人组会不会换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粉丝们会怎么看自己，想着想着，突然后悔起来。 “为什么被超人那家伙给吓住了？我拼一把试试注射药剂，他未必拦得住。” “不对，不对，他的速度跟祖国人很有可能不相上下了.” 他没有得到克拉克体检的具体数据，但他也用不着知道，八人组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祖国人对克拉克的态度，那是全方位的忌惮和排斥。 也就代表着全方位的势均力敌——起码其他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火车头！火车头！” 就在此时，他的助理突然跑进了赛场，对他喊道：“有任务！有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现在？” 这个念头在火车头心里闪过一瞬，继而升腾起一股狂喜，他在心里狂笑着：“来的正是时候啊！” 而一旁年轻的冲击波脸上则浮现错愕的表情。 “紧急任务？现在？” “对，现在。” 火车头看过自己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然后是遗憾，然后是坚定。 场内的所有摄像机镜头都对准了他，而他此时主动走到冲击波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看来有市民需要我了，我得去面对那群穷凶极恶的邪教恐怖分子。” “虽然很想跟你比一场，但没想到事发这么突然，我得走了。” “你！你不能走！” 冲击波一把拉住火车头，有些气血上头——他本想借着这场比赛扬名立万，将火车头这个老牌七人组英雄作为自己踏入八人组的垫脚石，眼见着前期计划一帆风顺，现在只差最后几步，万众瞩目之下，巨量的财富和名望即将滚滚而来。 结果就因为一群恐怖分子断在了这里。 他不能接受。 “比赛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没比完！” “我知道，比赛已经开始了。” 火车头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稳定地传到场上的每一个角落，抑扬顿挫，感情充沛：“但有人需要英雄，有人在等我！每犹豫一秒钟，可能就会多死一个人。” 冲击波目眦欲裂，他其实并不认为多救的几个市民能比自己的前程更重要，但这种话，他不可能公开说。 “所以我弃权。” 火车头叹了口气：“你赢了，冲击波，恭喜你拿到了今天的胜利。” 话音刚落，他突然从场内一骑绝尘，消失在体育场内。 而也有镜头捕捉到，观众席上的祖国人，超人和梅芙女王也一起飞速向场外赶去。 仅仅五分钟，山呼海啸的人群和举着镜头的记者们便一拥而上，涌出了体育场的大门。 只剩下冲击波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跑道上。 “我赢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突然空旷起来的体育馆，大脑还在努力接受着眼前的现实：“我赢了吗？” “冲击波那个啥比今天输惨了！” 在此时的体育馆外，超人和祖国人，梅芙女王，火车头齐聚在目的地旁，前后也就十多秒时间，几人的汇合就完成了。 超人先到，祖国人后到，其次火车头，最后是梅芙。 “我明天的支持率一定他么会暴增，冲击波那个鸟人做了这么多事，想拿我当垫脚石，结果都跟白干一样，他活该这辈子都是二线英雄，吃我的车尾灯去吧！啥比！loser！” 骂到这里，火车头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等会给那些邪教恐怖分子留一个全——。” “你为什么也跟来了？” 祖国人却没理会火车头，直接对着一旁的克拉克问道：“公司的指令是让你先回总部，有命令给你。” “距离这么近，不如先处理完这边。” 克拉克回答：“我也是英雄，没有放着眼前的灾难不去拯救，先跑回公司的道理，先把那群邪教徒处理完再说。” 祖国人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他相当不想让克拉克在场，不仅仅是因为怕被抢风头，而且是因为这次要处理的事件不一般。 因为在沃特的群发警报之后，还给他传来了又一条私人消息。 “闪耀光辉解放军团里发现两天前的神秘人，交火中，问清楚，处理干净。” “保密，审问，灭口.” 祖国人看了看眼前的克拉克，将铅锌涂层的手机合上，面色有些难看。 “有这么个家伙在现场，还怎么做到这三点？” 月票兑奖单章 谢谢各位的支持，九月份中奖的月票编号如下： 暗黑骑士版蝙蝠车模型(1名)：1194 正联版蝙蝠侠手办(3名)：1886、1952、1966 月饼(25名)： 69、134、159、214、285、353、374、431、447、591、637、756、1127、 1197、1204、1226、1289、1357、1465、1490、1518、1773、1817、1929、2123 请大家核对一下自己的月票编号，中奖的请加书友群，找管理私聊验证填地址。 9月14日下午8:00前未曾联系，我们视同放弃资格。 ※此为主站起点的抽奖活动，其他渠道并无参与 第514章 一通操作，分析全错 当克拉克，祖国人，梅芙女王和火车头赶到现场时，邪教徒老巢内的战斗其实已经结束了。 如果还能称之为战斗的话。 砰！ 巨大的力量将紧锁大门猛然推开，祖国人第一个走进房间内，神色有些阴沉。 这里同样是一间宽阔的地下室，灯光昏暗，陈列老旧，密密麻麻的枪支武器和弹药木箱堆在墙角，枪油的味道和大量人体气味混合在一起，闻起来让浑身不适。 墙上挂着一面双头蛇的旗帜，是这个地下室里看起来唯一干净整洁的东西，似乎是其他人专门将它供在这个位置。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地面上横七竖八的一具具人体。 密密麻麻的低沉哀嚎和呻吟声在昏暗地面上细碎响起，成片肢体扭曲的人形在昏暗阴影中翻滚挪动，如果放在灵异电影里，这里一定是标准的魔窟，百鬼夜行，血流成河。 但地下室里并没有血腥气息。 “每个人身上都有纹身，他们都是闪耀光辉组织的人。” 祖国人的透视眼之下，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与白昼无异，他看清地上那群人的真正面目，是一张张亚洲地区的面孔，只是听不懂他们嘴里的低声咒骂是什么语言。 但墙上的那面旗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有人的手臂和腿骨都被打断了，他们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就连下颚也都被卸掉了。”克拉克补充道：“对方的手法很厉害，没有见血，没有让他们发出求救声，甚至周围的墙上连弹孔都没有见到几个——这大概跟他们拉了电闸有关系。” 说完这话，他突然愣了愣，因为这手法似乎有点像他所熟知的某个故人——不过对方一般不会采用拉电闸的方式，他都是直接用蝙蝠镖把灯泡打碎，免得别人再把电闸恢复。 但他也能肯定，蝙蝠侠并没有跟到这个世界里面，因此，他的超级大脑瞬间理解了现场的情况。 “时间点正好卡在火车头的运动会比赛上，却没有告诉我，是时间紧迫还是有所计划？” 梅芙没有夜视的能力，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才照见了墙上的那面旗帜——旗面的正上方有一盏灯，但此时没有打开。 “我去拉闸。” 火车头的速度极快，他仅仅花费数秒时间就跑到房间外面找到了电表电闸，将其重新打开。 啪嚓—— 苍白的灯光打在旗面上，漆黑一片的地下室里终于有了点光亮，梅芙关掉手电，和赶回来的火车头一起注视着地下室里的众多闪耀光辉成员。 “这里起码已经躺着二十多个人，外面还倒着七八个，加起来已经有了三十多人，这批人荷枪实弹跑进纽约，如果闹起来，一定会引起相当大规模的恶性事件。” 梅芙打量着周围环境：“先拉电闸，再突袭地下室，混进人群，这样就不会被他们拿着枪集火；卸掉下颚防止发出声音，打断手脚卸除反抗能力，所有人都想抓到闯入者，但所有人此时都失去了视力，他们找不到人，也不敢射击。” “那群人还会在乎自己人的命吗？”火车头低头摆弄着一个倒地的恐怖组织成员被打断的四肢，听哀嚎声从对方的喉咙里不断响起：“我还以为都是没有人性，也不在乎人命的疯子呢。” “不是不想，是不能。” 祖国人冷笑着摘掉了一个人的手套，露出下方包裹着手掌的厚厚纱布：“这群人的手掌上全部都有贯穿伤，要不然，也不至于把所有的步枪都堆在墙角的箱子里了——他们现在的状态，连使用手枪都费劲。” 梅芙走到墙边，摸了摸上面的弹孔。 “大概在最后，还是有几个人试图拔出手枪来反击，但来的人都是好手，而且可能人数也不少；大概那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趴下了，剩下那几个人顶多放出几次空枪，就被全放倒了。” “这几声枪响引来了市民，市民直接打电话报了警。”梅芙总结道：“这批人做事非常利落，但又没有杀人，在我们来之前直接离开了。” “他们能夜视，所以可能搞到了红外夜视仪？”火车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这样的准备投入，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行侠仗义吗？” 念叨了这么两句，他扭头看向另一个组织成员，当眼神交汇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这张脸，他认得。 他在过去无数次往唐人街运送五号化合物的时候，这个人就是负责和他交接的成员之一。 在那天的袭击事件过后，这群人就被分散到纽约的大街小巷上去寻找那天的袭击者，但连续两天一无所获。 今天上午，这群人直接从唐人街上消失不见了，沃特立刻想要跟对方取得联系，获知他们的位置，但对方已经猜出沃特想要获取情报加灭口的意图，直接断开了联系。 从那一刻起，双方的关系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一旦那群恐怖组织成员被找到，就会被沃特第一时间发出通缉，让祖国人来把他们全部处决掉。 冷汗瞬间从额头浸出，火车头看到对方双眼紧盯着自己，努力翕动着嘴唇，喉咙里发出呜咽不清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最好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想着，决不能让这群人活着见到警察，送去警局——一旦他们开口说话，自己和沃特就全得完蛋了。 火车头下意识扭头看去，正迎上祖国人的视线，两人立刻明白，对方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超人。”祖国人突然开口：“你的速度比我快得多，而且也有透视眼，你能出去搜索一下附近的街道吗？” “嗯？”克拉克惊讶于祖国人突如其来的礼貌态度：“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时间大概也就过去两分钟时间，做出这件事的那群人一定跑不出太远。” 祖国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人全部拖起来，整整齐齐地摆在地板上：“如果你看到一些身上藏着夜视仪的可疑人士，大概就能锁定目标。” “那你呢？” “我去把外面的那七八个也带进地下室来，方便等一会的救治。” 第515章 好硬的嘴 祖国人的话让克拉克有点想笑。 “一群人”“带夜视仪”“可能没跑远，还能找得到”，这样的猜测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可能会显得条理清楚，思路正确，但克拉克很清楚马昭迪的情况——相当高超的潜行能力，登峰造极的格斗能力，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和身体素质 地下室里的那种战果，他一个人就能够做到了。 但演还是得演一下的。 “好。”他回答道：“如果看到可疑的人，我会把他拦住的。” 他飞身从地下室里冲了出去，而祖国人和火车头则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超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而且这家伙还有不杀原则，让他留在这里，灭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火车头，把外面几个人一起搬进来。” “好。” 两人交流极快，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对方此时会说出什么话来。 梅芙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颇有些不解，心想祖国人和火车头今天是转性了？以往他们处理起这类恶性事件的时候绝没有这么严肃和认真的态度，最重要的事还是在媒体面前露脸，宣传。 “不对劲，有问题。”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火车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外面几个人搬进了地下室，他们的情况和地下室里的几人相似，同样是下颚骨脱臼，手脚被打断。 “人齐了吗？” “齐了。” 简短的对话完毕，祖国人的双眼突然亮起红光。 “等等，你要干什么！” 梅芙瞳孔收缩，她只来得及上前两步，但祖国人的眼珠子转得比她走路快得多，仅仅一秒时间，猩红的射线就在地下室里扫过，血浆横飞，骨肉崩碎，内脏连同心肝脾肺从断口处齐齐流出，场面瞬间变为人间地狱。 祖国人的热视线只在一瞬间就将这群恐怖组织成员齐齐拦腰切断，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是恐怖分子。” 祖国人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他们在我们到达现场之后没有老实地束手就擒，反而对我们发起攻击，妄想逃窜，于是我迫于无奈，将他们杀死。” 话音刚落，火车头的身影突然在地下室里化作一道模糊光影。 bang！bang！bang！ 密密麻麻的枪声如同炒豆般，子弹的金属弹幕覆盖向祖国人的身体，弹头又被全部弹开，叮叮当当零落在地。 仅数秒时间，这群人的手枪就都被火车头拿出来完成了射击，并塞进他们的手里。 祖国人的嘴角扬起一分笑意，火车头的反应很到位，虽然他是第一次真的出外勤解决罪犯，虽然他是第一次和自己打配合，但他的脑袋确实会转。 这起码让祖国人觉得他可堪一用。 梅芙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种场景，她早就经历不止一次了，但此时亲眼看到这一切，便让她心里升起怒火：“你我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事实重要吗？”祖国人看向她：“我们过去一起出过那么多次外勤，你不也经常配合我做这种事情么？为什么今天开始幡然醒悟了？” “别忘了，这群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恐怖分子，暴徒，他们每个人手上都不止一条人命，屠村屠镇的事情，他们在境外也做过多次，他们死不足惜。” “超人把你变成了个瞻前顾后的懦夫，不是吗？” 梅芙想说的话噎在了自己的喉咙里，她过去确实配合祖国人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是在遇见克拉克之后，她才开始有底气对祖国人说“不”。 “尊重生命有何不可？” 克拉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惨状，神色有些黯然。 “这群人都该死，死不足惜，祖国人。”他说道：“但他们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我们该做的事，是把他们送回警局，接受审判，而不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把他们直接处死，不公正的法律执行，只会遗祸无穷。” “而且，你做这些事也不是因为嫉恶如仇，对吗？” 祖国人则嗤笑了一声，他懒得跟克拉克吵架，因为他杀人本来也不是因为这群人是坏蛋，而是因为他们有可能泄密。 “看来你没找到那个逃跑的可疑人物啊。”他耸了耸肩：“既然如此，他大概已经跑掉了，真可惜。” 他直接飞出了地下室。 火车头看了梅芙和超人两眼，他也不说话，转身跟上祖国人离开地下室。 “我没想到祖国人要杀光他们.”克拉克叹了口气：“他上一次听了你的劝，没有杀人，我还以为他终于肯收敛点了。” “这次的情况不对劲，很不对劲。” 梅芙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上次不杀人的选择明明让他的人气和支持率上升了两个点，为什么这一次还要接着杀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克拉克扫了一眼狼藉的现场，对此表示赞同，他和梅芙走回街道上，心里想着直接联系一下马昭迪，从他那里问清楚这次行动到底怎么回事。 但梅芙却发现，飞上天空的祖国人没有直接飞回沃特公司，而是往街道上缓缓降落。 “不对！” 她带着克拉克狂奔而去。 在距离闪耀光辉成员被屠杀的建筑两条街区之外的一条小巷里，一场审讯正在进行。 “说吧，那人在哪儿？” 倒在墙角边的人满目恐惧，他拼命挣扎，嘴里呜呜呀呀想要发出些声音，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手脚也动弹不得，手臂上隐隐露出两条蛇尾，双手还戴着手套。 他是闪耀光辉的人，目前那个秘密据点里唯一的幸存者。 “嘴还真硬啊。” 那人的手搭在他的身上，顺着骨骼和脉络，随即十指发力。 咔吧！ “呜呜呜——” 分筋错骨的剧痛几乎让人崩溃，那个恐怖组织成员顿时双目翻白，喉底渗出狰狞的惨叫。 然而却叫不出声，也说不出话，因为他的下巴被卸了。 “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呜呜呜——” 咔吧！ 两人纠缠了片刻，一个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小巷的尽头。 那是用透视眼发现了异常的祖国人。 第516章 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按道理来说，一支训练有素，身手强悍，计划周全的小队，一定会以追求效率为第一，在顺利完成计划目标之后，不浪费任何时间，避免一切风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而如果计划出现了意外，他们的反应会更加迅速，按照预先定好的计划后路加速撤离，仅仅两三分钟时间，恐怕已经足够他们开着车远离现场数公里之外。 即使祖国人很容易就能追溯搜寻完毕的范围，但他再怎么样也就只有一个人，而且透视能力的极限是能够穿透一两层墙壁，再多就不行了，如果他搜错方向，给了这种专业人士一点时间，被这群人跑掉也不是没可能。 这是很好理解的事情，如果他的透视能力能够穿透到每一栋房屋的地下室，那么过去cia用来对付的沃特公司的安全屋据点将完全无处遁形，即便加了锌层也一样——一片建筑群里出现一两栋无法透视的建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房间有问题。 若非如此，之前他和梅芙女王去解决那个恐怖分子的时候，也没有必要由那位队长说出对方所在的层数，祖国人自己就会讲出来了——他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人前显圣的机会。 所以，当他完成灭口的任务之后，并飞上天空之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近在咫尺的街道上看到一个抓着闪耀光辉成员进行审讯的家伙。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该说这家伙是过于愚蠢，还是过于自信呢？难道他的计划里没有考虑到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吗？还是说，他觉得超级英雄们的速度没有这么快？ “反倒省了不少功夫.” 他缓缓从天上落入小巷中，但直到此时，那人似乎也没看见他，依然在严刑逼问着那名被卸掉下巴的倒霉蛋闪耀光辉成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祖国人向前走出几步，透视眼扫过小巷中央的两人，倒地的那人四肢骨骼和地下室里的人一样全部断裂，嘴里无法言语，皮肤上同样有纹身，种种特征和迹象都能说明，他就是那批地下室里的闪耀光辉成员中的漏网之鱼。 那么正在审问他的人，自然就是造成地下室里那副场面的人了。 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 祖国人扭头看向那个穿得像洋葱一样的神秘人——他穿在最外层的装束是一身黑袍，脸上则戴着一张苍白鬼面具。 穿透外层，内里却是那群菲律宾人，也就是闪耀光辉成员的装束，连他的皮肤上都带着同样的纹身——这人居然同样是闪耀光辉的成员之一。 再进一步观察，鬼面的右腹部和左腿处还有伤口和绷带，看起来似乎是子弹贯穿造成的伤势。 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才是地下室里的那群闪耀光辉成员和他们的暗哨从头到尾没有做出有效反抗的原因——大家都是被洗过脑的好兄弟，谁又会想到中间出了个叛徒？ 祖国人凝视着那张细长的狰狞鬼面，目光透过它将对方木讷呆板，平平无奇的面容记了下来。 紧接着，他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一旁已经废掉的那个被拷问者。 唰—— 两道红热的高温激光瞬间穿透那人的大脑，备受煎熬的恐怖分子终于失去了全部意识，从这种无止尽的分筋错骨式审问中解脱了。 虽然他的求生意愿暂时还是大于受死的想法，不过祖国人赶着灭口，并不想给他上庭受审，交代信息的机会。 玛德琳提出超级英雄加入军方系统的法案之后，相当一部分人都视沃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点什么事，大家绝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丢了法案事小，五号化合物这种最重要的秘密事大。 这下，对面那个神秘鬼面男终于扭过头看向了祖国人的方向。 “真奇怪，你好像不怎么害怕？” 祖国人发现鬼面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跑？还是说你已经认命了？你的队友呢？” “什么队友？” 鬼面反问道：“对付这群人，难道还需要什么队友吗？” 祖国人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接着问道：“所以你是个超能力者？你能夜视？还是发光？” 讲完这一句，他没等鬼面再开口，又自顾自地摆了摆手。 “算了，不管你的能力是什么，也都不重要。”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队友动手，又想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什么东西的位置？” “你想知道？”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 祖国人的脸上露出冰冷的笑意，双眼也闪现红光：“这样的话，我可以多玩一——” bang！bang！bang！ 在祖国人说话的时候，鬼面突兀拔出两把手枪，每枪三发，急促的六次枪响几乎连成一声，精准到离谱的六颗子弹依次击中同一个点——祖国人的右眼。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弹头落地声，祖国人伸出手紧紧捂住抽搐跳动的右眼，他在那一瞬间酝酿激光射线，根本没来得及闭眼，六颗子弹全部命中眼球，虽然并不疼痛，甚至没有受到一点伤，但毕竟是眼睛里进了东西，严重的不适感还是打断了他的热视线。 怒火在他的心里翻涌燃烧，他重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个敢于对他拔枪的男人，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两天前的那次袭击里，同样也有一个用枪的高手，他的射击水准堪比具备射击类超能力的超级英雄“火药”，而那一次的交火里，那个枪手同样也是只伤不杀。 再加上他身上的枪伤和那天闪耀光辉的描述完全一致，以及他身上的纹身，一切就都对上了——因为是同组织的成员，所以他那天和今天都没有下死手，但又因为他有想要的东西，所以今天再次袭击了这群人的据点。 想通这一点，祖国人眼里的红光立刻散去，对方的脑袋里有很多他想问的情报，热视线太容易误杀。 他直接向对方冲了过去。 第517章 无敌的祖国人倒下了 一般来说，如果碰到一个超人类打算跟自己玩近身战，马昭迪肯定是不怕的。 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都是五号化合物的变异产物，除了超能力本身就是肉体强化类型的那部分人，大多数英雄的身体强度都差不多，就是经过基础强化，比正常人强出极多，但又没有高到能够弥补技巧上的所有差距的程度。 身体素质方面差距不足以断代，而在近身战斗的技巧和经验方面，就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因为他们的本质都是超能力明星，作秀的时间远远超过实战。 马昭迪已经有两次对战这类超级英雄了，一次是透明人，一次是喜美子，基本是按在地上摩擦的程度，以此类推，在面对大部分超级英雄的时候，他的近身战斗都会占据绝对上风。 但祖国人很明显不属于“绝大多数”的范畴。 即便是面对梅芙女王，马昭迪也觉得，毕竟自己具备中级身体素质增强，或许能靠着技巧打一打，如果算上buff，那基本可以保证稳赢。 但祖国人是真不好打，他的数值属于独一档的TOP0.5级别——原本应该是T0，但超人来了之后，他得自动下滑一个档位。 但如果要打氪星人，马昭迪好歹还能想办法找找氪石，而祖国人的弱点——迄今为止都没人知道是什么，他是超人的全方位的弱化版，但是非常平均，几乎找不到死角。 “会赢吗？” “包死的——如果没有任何准备的话。” 眼看着迎面走来的祖国人，马昭迪的手很不老实地放进口袋里面——那是他准备开打的前奏。 轰！ 祖国人飞身前冲，速度快如闪电，即便马昭迪的身体强化包括了神经反射速度，依然不足以凭借临场反应和自己的速度闪过他的冲击。 但这一下还是落空了。 “本来以为是少数战斗经验丰富的超级英雄之一，结果还是这么拉么？”马昭迪笑道：“那么明显的动作意图和肌肉发力，那么直白的冲刺路线，你但凡穿个长袍，也能遮掩一下自己的动作呢。” 冲出十数米的祖国人直接冲到了小巷的另一头才停住，马昭迪的话让他怒火更盛，他没有火车头那样的反应速度，只是单纯的移动足够快，这样的坏处就是身体快到一定程度，大脑就只能离线。 但一般来说，本来也没有人能够真的抗下他的一次冲击，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 于是他此时双脚离地，悬浮在空中——他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两倍甚至三倍音速以上，比单纯的奔跑快得多。 “这是你自己选的。”他冷冷道：“我本来想让你保留住性命和完整的身体——但现在，你得祈祷自己的运气足够好了。” “祖国人，不要！” 克拉克和梅芙的呼喊声映入耳畔，梅芙拉着克拉克，终于赶到了小巷旁，但实际上，如果让克拉克带梅芙飞过来，那他们应该在祖国人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到了。 除了闪电侠家族之外，“飞起来比跑起来快”这条常识适用于绝大多数超能场景里。 祖国人看到两人即将入场，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两个人太过敏锐，居然直接追了上来——如此一来，审问的环节不得不跳过了。 得直接灭口。 于是他的双眼立刻红了起来。 马昭迪听到两人到场，也不得不将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原定作战计划取消，恋战在这里不会死，但一定会被群殴带回去。 “算了，直接撤离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念头下定，马昭迪的手伸进另一个口袋里——而祖国人的视线随之锁定到那个位置，发现那里有四个奇形怪状的蘑菇。 而鬼面人的手里已经捏住了其中一个。 在热视线即将射出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寒流以马昭迪为圆心向小巷两边席卷，爆发，冲刷过沿途的所有一切，离奇的超低温将三个人顷刻间化作冰雕——正是祖国人，梅芙和克拉克。 “这是什么东西？！” 祖国人大惊失色，他对于这种场景闻所未闻，有生以来又一次体会到被完全控制，无法动弹的滋味，这种强烈的不安和弱势感让他的怒火和恐惧同时激增——他在童年时期已经体会过太多次被人强行压上手术台的感觉，每一次都痛苦无比。 咔嚓，咔嚓—— 寒冰菇原本的冻结时间是四秒，但在马昭迪特别强化过的寒冷抗性外加身体素质增强之下，这个时间被直接削减为零；而祖国人正凭借自己的肉身强行挣脱冰冻层，他的速度也快得离谱，仅仅一秒时间，冰层即将爆裂开来。 “我要你死！”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然而，鬼面人的动作依旧没停，他伸出一只手，映入祖国人眼帘的却是一只绿色小草。 呼—— 也就一秒时间，三叶草直接生效，鼓着腮帮子狠狠一吹，还在天上冻着的祖国人便感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将自己吹上天空，无法挣扎。 与此同时，冰层终于炸开。 重新恢复行动自由的祖国人全力顶住这股狂风之时，他的身体已经飞上了数千米的高空中，他努力地逆风一点一点往回飞去，居然凭借身体完全抗住了这类规则形植物的效果。 但也在此时，三颗小小的黑点顺着这股风扶摇而上，当飞到祖国人面前的时候，他才看清，这是三颗蘑菇——刚才装在马昭迪的口袋里。 黑色的蘑菇上面带着两个红红的光点，看起来像是眼睛。 “这又是什么鬼——” 轰！ 一朵蘑菇云在天空中冉冉升起，堪称惊天动地的磅礴能量打断了祖国人的思考。 也许是怕祖国人体会得不够深刻，于是旁边的两个蘑菇又炸了一遍。 轰！轰！ 三朵蘑菇云在空中齐聚，毁灭性的爆炸带来了上千万度的高温，以及摧枯拉朽的冲击波，地上的市民们有人被这股狂乱气流吹飞数米之外，好半天才站起身来。 而在蘑菇云的中央，一个遍体鳞伤的身影从天空中笔直坠落，身上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 那是曾经无敌的祖国人。 第518章 艺术就是...... 很喜欢某个留着非主流单马尾杀马特类发型的黄毛大哥哥的一句话。 “艺术就是派大星！” 哦不对，记错了。 “艺术就是爆炸！” “高啊，很高啊。”看着祖国人从三团声势浩大的爆炸蘑菇云中坠落下来，马昭迪搓着下巴啧啧称奇：“之前还从来没用过毁灭菇，现在这么一看，艺术成分真的是很高啊。” “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 在这感慨声中，他脚底抹油，忽悠一下消失在小巷中。而刚刚解了冻的克拉克和梅芙女王此时也没空管他，两人都呆滞地看向天上，看向坠落下来的祖国人。 那种离奇的爆炸似乎威力恐怖得惊人，能够让祖国人直接失去意识；但它的影响范围偏偏又相当小，仅仅千米，距离之外就仅剩下一点冲击波，没有任何残骸——似乎威力全都浓缩在了那短短的数百米范围里，没有向外扩散。 两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炸弹，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威力一定强到足以被黄毛称一句高级艺术。 片刻之后，梅芙终于从震惊和兴奋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注意到了祖国人的情况——此时此刻，天空中被爆炸气流助推过的祖国人正像一枚炮弹一样疯狂加速向地面砸去，而且还是头朝下。 更确切一点地说，是脸朝下。 “快！快把地面上的市民带走，免得他们被砸到！” 话才说到一半，克拉克的身影已经飞射而出，他只在惊讶的情绪中沉浸了刹那，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倏忽间，尖锐的音爆声响起，他以超过祖国人数倍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将祖国人落点处的几个市民们一把薅住，顷刻间搬到了一边。 咚！ 刚刚完成搬运，祖国人就已经落地，清脆的咚咚音效响起，是他的坚实脑壳与水泥路面接触的声音，伴随在一起的还有咔咔的开裂声，以及大大小小的飞溅碎石。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可惜了好好的路” 梅芙此时才走上前来，对着损毁的路面长吁短叹，并打量着祖国人的情况；而克拉克看也没看祖国人一眼，只是走到周围的人群中，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因为刚才的那股剧烈爆炸冲击而受伤的市民。 结果当然是没有的，或者说，有几个人的衣服确实破损了，身上也出现了少量血迹，但他们都没有受伤——也可以说，是在受伤的片刻时间后就被治愈了。 空气中，淡淡的药草清香和香甜蜂蜜味道才刚刚散去，蜜虫的方便之处，就在于不用切实入口，仅仅只是被空气中的回复药水雾沾染笼罩就能完成治疗，突出一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那些人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治疗过了。 “我脑袋有点晕.” 沙哑的声音此时才从地面上响起，祖国人揉着脑袋，勉强支起了身子，只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全身上下传来强烈的灼烧与疼痛感，身体内部似乎也隐隐作痛，像是被爆炸冲击到了内脏和骨骼。 “天啊，你怎么样了？” 梅芙关切的声音此时从旁边传来，一只手抓住祖国人带着焦痕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那爆炸真是可怕得厉害，那人一定是个超能力者。” “我知道。” 缓过劲来的祖国人面色阴沉如水，他扫视一眼周围的市民们，此时他们也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但都没有顾得上看祖国人，而是在第一时间惊慌失措地一哄而散，其间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和哭泣。 这很正常，纽约市民们和超级英雄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早就练就了一手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 碰到已经被解决的恶性事件——围观，欢呼，叫好，看英雄；碰到身边正在发生的恶性事件——逃窜，隐藏，找到最近的安全角落缩起来；碰到超级英雄都吃瘪的恶性事件.实话说，没碰到过。 所以当天空中突兀发生那场恐怖至极的剧烈爆炸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一秒，然后发现天空中有三朵蘑菇云的时候，反应快点的市民已经在预备起跑了——但没跑成，都被冲击波吹飞了。 而在看到祖国人的身影从天上坠落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祖国人都特么打输了，赶紧跑啊！还看你*热闹呢，命不要啦？ 因此，祖国人起身之后，便看到所有的市民拼命奔逃，偶尔有回望向他的眼神，也不复往日那样，充满崇拜，尊敬和无条件的信任。 所有人都看到，祖国人坠落的样子了。 于是他们的眼里只剩下恐慌，同情和期许。 恐慌于高高在上的超能力者流下了第一滴血，同情祖国人被强敌打成了这个样子，期许着他重新站起来进行战斗——起码拖住那个罪犯，让自己能够先逃出去。 这些眼神落在祖国人的眼里，便让他有些癫狂起来了。 神会流血吗？ 起码他自认为不会。 如同玛德琳对他无数次讲过的那样，神应该是纯净的，无暇的，坚不可摧的，毫无弱点的，如同大理石那样的完美的东西。 自认为神的祖国人，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以这样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意味着神话的破灭。 会流血的神就不是神，那么，如果祖国人不是神，那他还能是什么呢？ 他下意识拒绝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本身就让他感到恐惧。 “我要杀了你！混蛋，我要杀了你！” 他咆哮着挣开梅芙的手，直冲云霄，双眼冒出猩红的怒光，扫视着地面上的每一个人，不再考虑什么审问，什么保密，什么超人的阻拦，他现在只有一个强烈至极的愿望，就是要让那个鬼面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在愤怒的喘息之后，咽下两口上涌的铁锈味血液，祖国人却发现，即使他两只眼珠子快要转成风车一样，却没有在人群中或者建筑里发现任何一点对方的影子。 什么鬼面具，什么双头蛇纹身，甚至连身上带两处枪伤的人都找不到，对方像是一个真正的幽灵幻影一样，消失无踪了。 第519章 变态的癖好 在祖国人愤怒地扫视着地面时，马昭迪正跟着其他市民一起抱头鼠窜。 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天上的祖国人。 看得出来，他现在一定很生气，想要立刻找到鬼面，并直接打一个残忍处决。 但鬼面人关我纽约好市民马昭迪什么事？我是纯路人啊。 在剧烈的爆炸令祖国人昏厥，到他起身发怒的两分钟内，精准控制饮用剂量，时不时被马昭迪续一口的复方汤剂生效时间终于到达极限，让他鬼面之下的面容和身体从闪耀光辉成员的状态一阵抽搐变形，仅仅数秒之后，就恢复到自己的本来面容。 黑袍与鬼面，以及原本身上的那套衣服瞬间消失，被收回系统空间里，新的一套商城出品衣物穿在身上，再无缝衔接上一口酒，于是在他半小时前给自己新增的，那两道腰间和腿上的子弹贯穿伤也消失无踪。 再拿出另一份复方汤剂饮下，马昭迪瞬间又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和其他任何一个普通的纽约市民都没什么区别了。 整个过程仅耗费不到十秒时间，犹如一滴水融进大海，他轻而易举地跟着四处飞奔的纽约市民们逃出了那条街区，即使祖国人在头顶一遍又一遍地盘旋，慢慢扩大飞行范围，挖地三尺也想要把他找出来——但他就在地面上跑，挖得再深又有什么用呢。 “这复方汤剂还剩半个小时，省着点用，还能再用一次。” 马昭迪瞟了一眼自己的仓库，为了能最精确地控制住药剂生效时间，这次的两份复方汤剂都没有买十二小时的斯内普超级加强版，而是选用了一小时极速版，可喜可贺的是消耗资产点数真的相应降到了一千美元一份，这两份药剂加起来也就两千美元。 但之所以使用这种版本，还有第二个原因，就是他的资产点有点捉襟见肘了。 十一万三千，六位数的资产点，换在他初入哥谭的时候多少也算一笔巨款，但随着马昭迪面对的反派强度增加，就显得有点不太多了。 “进了这个世界之后还没找到个正业呢，只出不进也不是个事啊” 马昭迪叹了口气，上回沃特送的那笔封口费和屠夫给的钱也都没给算进资产点里面，这里的情况又不同于中心城，他现在处于暗处，老推个餐车抛头露面引人注目也有点不太稳妥，很容易被沃特注意到。 “cia到底给不给打钱啊？别逼我自己创业啊——要不然真进沃特得了，起码他们内部员工应该给钱不少吧。” 心里有一搭没一搭想着这些东西，他渐渐消失在人潮中。 十分钟后，怒气冲冲的祖国人回到了沃特。 更换制服，洗去尘土与血迹，他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仍然残留着的伤痕与创口，心里感到十分不快。 “吗的，吗的，草！草他*的闪耀光辉！人到底跑哪去了！那人他吗是个什么鬼能力！” “还有那个超人，他吗的为什么不直接接住我然后飞走，非得把地面清出空地让我掉下去？真他吗的该死.” 偏偏这时候，玛德琳的电话还打了进来。 叮铃铃—— “喂？”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被你碰到了什么人？” 祖国人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玛德琳的声音顿了顿，只继续说了一句：“来我办公室讲清楚。” 另外一边，克拉克和梅芙留在现场，眼看着沃特的清理工到场，才转身回了公司，行动的细节简单报告一下之后，两人各自离开。 “这次任务真诡异。”梅芙对克拉克问道：“不过太细节的地方也用不着我们来操心，还是交给那些大人物吧——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 “不了。”克拉克摇摇头：“偶尔喝酒可以算作娱乐，但长期酗酒不太可取——我拜托公司给我建了一个特制健身房，趁着现在的状态或许能体会一下锻炼流汗的感觉。” 梅芙不知道他说的“现在的状态”是什么状态，只是随口回答道：“你还真自律” “我的一个朋友比我自律多了，不抽烟，少饮酒，饮食表严格控制摄入量，每天训练技能，锻炼身体，睡眠都严格控制时间，每天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紧绷，很少看见他有放松和休息的时候，连笑都比正常人少很多。” “真的假的？有这么恐怖的人？” “嗯，不过他不在这个世界了.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 梅芙的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克拉克没有再多说什么，跟梅芙简单地道了别，便前往健身房——但他其实不只是为了健身，也是为了找到一处私密空间，用以跟马昭迪通迅。 他得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梅芙则收起了前往酒吧的想法，自从进了沃特之后，她每天的训练时间就开始逐渐减少了，时间更多用在其他“更重要”的商务活动上，现在每天也就用一个小时去自己的训练场找几个大块头壮汉对打。 但毕竟对方都不是超级英雄，对现在的梅芙来说，与其说是在训练，不如说是在玩。 “算了，去做点训练吧”她心里想着：“最近受伤离职的陪练者有点多了，得再招点陪练人员了。” 没有人发现，在此时，玛德琳的办公室里，祖国人正一脸温驯迷恋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玛德琳的双腿，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胸口。 而玛德琳对此情此景似乎司空见惯，她不急不缓地拉开拉链，卸下内层衣物，凑近之后，如同哄孩子一样抚摸着祖国人的头发。 “哇！哇——” 被放在一旁的婴儿眼珠转动，陡然发出哭闹声，有一种自己的食物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今天是怎么回事？”玛德琳仿佛没有听到婴儿哭声一样，对祖国人问道：“谁能伤了你？还从你和超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祖国人正吃着东西，含混不清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和控诉：“系闪耀光辉的一过混蛋，绝对系超能力者，我看到力他的长相，但不知道他怎么小时的，超人也没看明白。” “我把他的脸滑下来了！我们找到他，杀了他！” 第520章 与兽共舞 很有意思的一点是，玛德琳对祖国人的感情远没有祖国人对她的迷恋和依赖那么重。 甚至有些委曲求全，自我牺牲的味道。 虽然这种说法放在此情此景之下可能显得没什么说服力，毕竟她自己本身已经做到了超级英雄管理部门的副总裁位置上——事实上，如果她大力推行的那项超级英雄进军队法案有希望被通过的话，恐怕斯坦·埃德加退休之后，这个位置就非她莫属。 能够在沃特这样的公司里一路做到这种位置，年龄也已经四十多奔着五十去的玛德琳，谈什么“自我牺牲”未免有点让人忍俊不禁。相比起她一路爬上来用过的手段，交换出去的筹码，丧掉的良心，现在按着祖国人的头让他喝奶这种行为，顶多算是小孩过家家。 这也能算牺牲吗？这种三言两语就把祖国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操控，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让沃特最知名的超级英雄焊死在自己战车上的洗脑，这种付出一点代价，收获十分回报的行为，应该叫做丰收才对。 但对她来说，这件事本身确实是一种煎熬。 轻轻抚摸着祖国人的头发，玛德琳目不转睛，无视了旁边正在哭泣的婴儿，好像注意力都放在了祖国人的身上。 但实际上，她只是不敢扭头而已。 怀里的祖国人脸上浮现出梦幻一样的痴迷和满足神色，这种畸形而变态的迷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在他从实验室里正式进入沃特公司，成为拥有“祖国人”名号的超级英雄之后，玛德琳就始终是他眼里最重要的人。 从那天起，埃德加就亲口吩咐过她：“祖国人将会是我们最划算的一笔买卖，所以他要由你来亲自控制。” 作为一个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实验品，祖国人从来没有过正常的童年，自然也不可能有健全的人格，创造他的沃格鲍姆博士对他从未投入过太多感情——起码当年没有。 沃特对此当然乐见其成，他们就需要这种心智不健全，但力量极度强大的超级英雄，只需要足够的洗脑和引导诱惑，他们就会愿意为沃特当牛做马，作奸犯科。 至于赴汤蹈火，当然是不太可能的，但对超级英雄们来说，“碰到危险”这种事在二战之后本身早就已经变成一种不可能的可能。 玛德琳将这份工作完成得很出色，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真的是斯坦·埃德加的最佳继任人选。 那么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玛德琳轻轻抚摸着祖国人的脑袋，凝视着他的侧颜，祖国人不知道玛德琳此时在想些什么，只一心专注地贪婪吮吸。 这尊实验室里长大的巨婴，对母乳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 而玛德琳看着祖国人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任何温情或者爱的感觉。 她看着祖国人制服之下的手臂肌肉轮廓，知道那里面隐藏着怪物一样的力量，哪怕不是故意，只要稍微激动一点，一用力，就能将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抱成两段——所以她从来不敢让祖国人真的兴奋起来。 那微微眯起的眸子，里面随时能够亮起两点红光，只要稍微看自己一眼，热视线就能像面包切黄油一样把自己切成两段——所以她每次跟祖国人对视，都像是在踩钢丝。 那耳朵能够听清自己的心跳，听清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她不敢在祖国人紧贴着自己的时候展现出害怕的情绪，她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让自己放松下来，连心跳和出汗都得缓和。 他的视野能够穿墙，所以自己在公司里从来公事公办，不敢自言自语，不敢说什么秘密，甚至不敢对其他人任何展露出特别的关注和关心，即便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小婴儿，她只要稍微照顾两下，就已经引来了祖国人的妒恨。 她可以撤掉点灯人在七人组里的位置，可以强迫着为星光设计一套比基尼内衣一样的英雄制服，身在这个位置，她可以拿捏大把大把的人，可唯独对于一个人，她不敢真正惹怒。 她只敢让祖国人生气，但绝不敢让他发怒；可以否决对方的计划，但绝不敢惩罚他的自作主张；可以哄着他的情绪，但绝不敢让他真正贴近自己的生活。 每次跟祖国人同处一室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是在野兽的爪下起舞，舞步稍微走错，就会被这个怪物撕成碎片。 没错，野兽，怪物，这就是她对祖国人的真正评价。 因为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屠杀整个纽约市，而他的道德也真的能支持他这么干，只要惹急了他，就跟激怒了一只怪物没什么区别。 这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上演过一次又一次，让她做过一个又一个噩梦——玛德琳就如此提心吊胆地生活了十数年。 于是，这也就是在超人出现的第一时间，玛德琳派出了人手去跟对方接触，并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聘入七人组的原因——她太想要一点喘息的空间了，她太需要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制衡祖国人的角色了。 她太需要有个稍微有点理智的，能够在祖国人失控发疯的时候阻止他大杀特杀的人了。 “嘿，超人。” 刚刚走出健身房的克拉克感到颇为惊讶，因为跟他打招呼的人在几天之前还跟他剑拔弩张，威胁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是八人组里最色厉内荏的深海。 “那个.之前跟你闹了点矛盾，我很抱歉，老兄。”他说道：“你知道的，我说的那些东西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你看，我们都是队友，没有必要——” “我不记仇。” 克拉克直接回答道：“我听说你已经被星光骂过一顿了，也许以后，你应该能学会什么叫尊重别人。” 深海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额好吧，那很好，那很好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有，玛德琳最近没有给我安排什么事务。”克拉克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直说。” “我有个计划，准确来说，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关于大洋地的我觉得，我想做些真正有用的事。” 第521章 懦弱者的抉择 深海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实话说，这话从深海的口里讲出来，总让克拉克感到一股浓浓的荒诞感。 他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向他求助的罪犯反派，但那群人大部分都是走投无路的倒霉鬼，真正的恶棍是不会向超人求助的——因为他们的祈求通常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不可能答应。 深海很明显不可能是走投无路的倒霉鬼，他勉强算得上是个猥亵犯或者强奸犯。 “你需要我的帮助？”克拉克回答道：“恕我直言，你在几天前还威胁星光，想要对她进行职场潜规则；而现在，你向我请求帮助，说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深海的态度相当软：“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克拉克缓缓摇了摇头，要说深海真的悔改了，他并不怎么信，看对方的样子，仅仅只是怕了而已。 如若不然，他为什么没有去找之前受到过自己侵犯的那些人道歉呢？ 因为那些人没有能力像星光一样直接找他算账。 有些人的身段是很柔软的，既没有脊梁，也没有大脑，风往哪里吹，他就往哪里倒。 沃特的英雄们谈不上什么道德，常年居于七人组末席的深海也不可能有什么骨气或者坚持，但最悲哀的是，他连愤怒和血性都已经没有了，没有任何东西支撑他立于天地之间，他是个几乎没有自我的人。 无法用善恶来评判这样的人，因为只要轻轻一点压力，他就能放弃一点底线，再来一点压力，他就能抛弃一点原则——也许他的本心是善良的，但他的做法从来跟他的本心无关。 外界给他什么样的压力，他就会去做什么样的事情。 但克拉克确实是个好人，所以他真的打算听一听。 “好吧，这倒是一件新鲜事——为何找我而不找祖国人，或者玛德琳？” “他们不会帮我的，在他们的眼里，对沃特和自己没好处的事情都不重要。”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救一些海豚。” 克拉克挑了挑眉，就算不用超级大脑，他也能想得到——深海一向是能够并且乐于跟水生生物对话的，这是他自己的超能力，这能力自然也会让他更加亲近水生生物。 “非法狩猎，非法捕捞？”克拉克问道：“还是走私或者贩卖濒危海洋生物？” “额不，都不是，起码沃特给我的任务单上没有这些东西，只有一些作秀类的任务。” 深海有些忐忑：“是关于大洋地的，那里的海豚饱受饥饿，虐待，它们都很不开心——我想曝光这件事，我希望这件事能被人们看到。” “原来是动物保护方面的议题。” 克拉克了然：“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有大洋地的秋季活动的宣传广告和游乐活动合作合约？” “我有，所以当我去找玛德琳的时候，她没同意我的提案。” 说到这里，深海情真意切地恳求着克拉克：“所谓的海上乐园，里面的海豚都只能作为游客的玩具，无法逃脱，也吃不到足够的食物，被局限在大点的游泳池里。” “所以你来向我寻求帮助？” “只有你能帮我了，求你，克拉克。” “只有我能帮你么？” “是啊，只有——” 深海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不出口了。 克拉克静静地看着他，蓝色的眸子如同大海一样深远，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真的只有我能帮你么？” 深海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话，但又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习惯性地想依靠点什么东西，这已经成了你的习惯了，是不是？”克拉克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深海？如果这件事对你的意义真的这么重要，为什么你不敢自己来做这件事？” “是害怕失去英雄七人组里的位置，还是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能力不足？” “如果七人组的位置对你真的这么重要的话，不如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弃这种念头吧，只要身在沃特，你将来还会面对这样的抉择，一次，两次，三次.” “沃特只会当我们是明星，但你却想当个英雄。”克拉克平静地说道：“恐怕没有两者兼得这么好的事，起码不可能永远兼得，你得做出选择。” 这是在之前从未有人对深海讲过的话，因为就在前天，他对自己的私人心理医生才说过，自己能够进入七人组大概只是出于多样性方面的考虑，其实自己的能力是最弱的一个。 而医生则告诉他，他是沃特的七人组，他是个英雄，他用不着自卑。 克拉克三言两语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不是什么英雄，他确实是沃特为了多样性而选进七人组里的明星。 而且，他要在自己现在聚光灯下香车宝马的生活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之间做出选择。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痛恨起自己，因为他真的想到了自己每年的收入，还有聚光灯下粉丝对他的追捧，并且犹豫了起来。 如果要以这些做为代价，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那些海豚的死活，对吧？ 想着这些东西，深海心乱如麻，他呆呆地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克拉克却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凝神侧耳静听。 单间公寓的方向传来马昭迪的声音，极为细微，只有他的超凡听力定向捕捉才能够听到：“我对极端动物保护这种组织一向是不怎么感冒的，那群‘人’喜欢把动物看得比人还重要——但虐待水族馆里的动物确实也不怎么人道。” “可惜这个世界里没有星球日报，不然你一篇报道下去，搞不好他们就迫于压力把海豚放了呢。” 克拉克苦笑，他来纽约这么久，对这座城市已经了解了不少，倘若真的有记者敢写这篇报道，也只会被大洋地乐园背后的资本压下去。 “反正你用不着担心。”马昭迪回答道：“现在是网络时代，没人能把消息永远藏住，抛开深海那个鸟人不管，我会把这群海豚弄出来的。” “有时候，真得以毒攻毒。” 第522章 未必讨喜的真相 深海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下定决心，做出抉择。 眼见着他暂时卡住，马昭迪也就放着他没管，手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除了受到迫害的海豚之外，还有受到迫害的人呢。 嗡—— 放在手边的手机嗡嗡作响，马昭迪挑了挑眉，却直接在电脑上点开了邮箱，果不其然，里面已经多出了一封新的邮件。 此时，旁边啃着炸鸡的弗兰奇，母乳和屠夫立刻凑了上来，就连喜美子也好奇地隔空望过来。 “怎么样，是伊齐基尔那个蠢货吗？” “他给你回了什么东西？” 在凌晨的时候，众人亲眼看着马昭迪按照计划，将一份邮件发了出去，那里面附着伊齐基尔在秘密巢穴酒吧里的“夹心肉饼”图，而且不止一张。 照片是屠夫拍的，文案是弗兰奇想的，他们两个的点子相当没下限——直接用了酒吧里的第一人称视角深情款款地写了一篇关于伊齐基尔当晚是如何和自己下了一场漫长的飞行棋，称赞他的棋艺高超，天赋异禀，伸缩身体的超能力辅助如何精妙绝伦. 如果把这篇细节生动，过程详实的邮件换成中文，那么放在某点甚至某江上都是需要被下架的程度，只有放在版主上面才能算得上合理。 “有一说一，我曾经写了那么长时间的小黄文，曾经靠这个吃饭的，但是看到了你们两个的写的东西，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全看天赋。” 马昭迪摇了摇头：“换成是我，这辈子也想不出来这种文笔情节，这玩意真的能是人类用大脑写出来的吗——你们俩的取向真的正常吗，你们真的是异性恋吗？” 对这个问题，屠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而弗兰奇的身体则僵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而是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雪莉和喜美子。 于是本来只想开个玩笑的马昭迪笑容逐渐僵在脸上。 弗兰奇，你是异性恋的，对吧？ 他没来得及再问第二遍，急性子的屠夫直接点开了那封邮件。 “哈，那家伙上钩了！” 他冷笑一声，边看边翻译：“先是无聊的威胁，然后一串狗屁，再问你到底是谁，然后是第二串狗屁，然后想砸钱平事，呵，还是老一套，第三串——哦，终于有点有用的东西了。” 他仔细盯着邮件末尾的段落，但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 喜美子的手机里发出男声，马昭迪让她随便选个声音，结果她选了个壮汉的语音包，叫人不是很理解。 “那王八O招了。”母乳回答道：“沃特把大批五号化合物都交给了撒玛利亚基金会，基金会以物资捐助的慈善名义把他们送到全纽约的各个医院里去，给新生婴儿进行注射。” 雪莉听着听着，默默抽了口烟：“这么明目张胆？” “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父母的许可.不如说，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了，直接去找那些超级英雄的父母问问，或许能更早得到真相。” “人家不会说的，而且如果从他们嘴里问的话，也得不到这条消息了。” 马昭迪凝视着邮件里提到的最后一条消息：“墨瑟医院的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这是下一批五号化合物将要被运去的地方，原定的时间是明天，但现在推迟到三天之后了。” “每当需要注射，才会往某个医院里进行运送，每次进行运送，必然要求当晚完成注射，不会剩下一星半点，沃特公司为了保住五号化合物的秘密，真是煞费苦心。” “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弗兰奇目光逐渐发冷：“这就是孩子的监护人，他们的父母同意注射化合物的原因吧？” “.五号化合物，会把普通人变成超人类。”马昭迪叹了口气：“换句话说，它会主动让一个人的基因突变出超能力，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它似乎确实连许多先天的基因疾病也能治愈，这玩意就跟外星人的医学成果一样。” “生来就患有畸形，基因缺陷病，或者因为意外受到重伤濒死的婴儿注射五号化合物之后，全部都能恢复正常，然后觉醒超能——它似乎连身体受到的伤势都能恢复。” “换句话说，那些走投无路，近乎绝望的人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沃特拿出的神奇药剂上。” 黑袍小队里的其他成员都沉默了。 眼看着屠夫张开嘴想说些什么，马昭迪只是摆了摆手：“不要误会，五号化合物或许算是一剂良药，但沃特公司不是什么好人，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 “等到扳倒了沃特之后，它能做的事情，别人自然也能做，而且我讨厌极了英雄极端商业化的事情，沃特里的英雄根本算不上什么英雄。” “计划稍作改变，三天以后，我们去往医院，完成拍照取证，最好能直接抓到个证人，不抓也行——至于婴儿们的注射，就先不阻止了。” “趁着还有三天时间，我们先来处理喜美子弟弟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喜美子的目光呆滞了一瞬间，紧接着放出闪亮的光，她激动到直接向马昭迪冲了过来。 马昭迪顺手把她按回板凳上，止住了她的激动心情：“我去问过了，你弟弟也被他们注射了五号化合物。” 听到这句话，喜美子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实话说，以一个二十多岁成年人的年龄接受注射，他没死真是很幸运。”马昭迪说：“他也觉醒了超能力，而且现在还在闪耀光辉里面待着。” 喜美子愣住了。 “你应该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吧？” 两人面对面陷入漫长的沉默。 “什么意思？”母乳看到他们突然僵住，于是不解地问了一句。 “哪怕是最弱的超能力者，比如深海这种‘跟鱼说话’的能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失败记录。”马昭迪又讲了一句：“即使是十几个拿着步枪的犯罪分子，反应速度也跟不上他，顶多能把他打伤，而且还只是轻伤。” “换句话说。”屠夫补了最后一句：“那小子是自愿留在那群恐怖分子里的。” 第523章 南辕北辙 对于喜美子来说，此时突兀冒出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己的弟弟已经被找到了，他活了下来，而且也被五号化合物变成了超能力者——不好说从人类变成超能力者算不算好事，但起码他自保的能力很强。 坏消息是，自己的弟弟投敌了。 “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马昭迪合上了电脑：“等到见面的时候，姐弟相认可能是真的，姐弟阋墙也可能是真的。” “如果.如果弟弟真的被洗脑的话.” 喜美子心乱如麻，她在心里不断为弟弟找着理由，他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待在组织里，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没有来找自己. 可归根结底，村子都已经被闪耀光辉的人屠光了，他们亲眼看到父母被杀死，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逼迫自己的弟弟强行待在里面呢？ 难道是她这个姐姐吗？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杀穿营地，审问出自己的位置呢？ 漫长的思考得不出答案，只有亲眼所见才能让人真正信服。 “总而言之，我问出来的地点是在菲律宾，如果坐飞机过去的话，大概得花费十多个小时，不过你的伪造身份不太经得起查，我们坐不成飞机。”马昭迪接着说：“我有另外的交通方式，你和我，还有弗兰奇一起去，我们尽量速去速回。” 旁边欲言又止的弗兰奇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想说的就是这件事——他对喜美子的事情非常上心，或者说，他本来就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姑娘了。 “就你们三个一起去？”屠夫问道。 “多几个人也能去，但是这边的事总得有人照应吧，监视一下沃特有没有搞出来什么其他的大新闻之类的也刚好有人能看着老巢。” 母乳耸了耸肩，他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还得抽空回一趟家里，安抚一下自己的妻女呢，要是跑去菲律宾，又失踪两天的话，家里人绝对要闹起来了。 屠夫也没说什么，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想忙。 “我就说一句——别擅自跑去鼠尾草林中心那边，等到我回来再行动，否则万一被风暴女一道雷劈死了，我可没法让人起死回生。” 嘱咐了最后一句，马昭迪招了招手。 “走吧。” 喜美子惊讶地看向他，手机打字道：“现在？” “当然就现在，速去速回。” 另一边，在沃特公司内，一场搜寻调查正在进行。 “查找有结果了吗？” 玛德琳和祖国人少见地一起出现在公司安全部门里，这里有数百成员，大量计算机，内部都连接着纽约警局的罪犯资料库，以及纽约市民身份资料库——作为一个巨无霸超级英雄公司，他们自然比其普通的商业公司多出一些特权，这特权甚至是法律认可的。 “嗯，有结果。” 一名部门员工伸手敲了敲回车键，一张放大过的人脸就出现在了大屏幕上——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木讷亚洲面孔，眼睛看起来也空洞无神。 “约瑟夫·阿基诺，菲律宾人，二十九岁，闪耀光辉内部成员之一，他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加入闪耀光辉的，之后在闪耀光辉的几次国际性恐怖袭击事件中也有出现，最后一次被看到的时间——是在闪耀光辉的一批成员偷渡潜入美国的时候。” “准确来说，他最后一次被看到的时间应该是昨天。” 祖国人看着屏幕上的这张脸，面色有些阴沉：“有他的消息么？” “额，没有。”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祖国人直接下了令：“街头摄像头图像对比，车辆检查站的通过记录还有最近各个医院的就诊记录，还有那辆车，那辆破雪佛兰，连车型带牌照一起查！” “既然留下了这么多线索，这群人难道还能人间蒸发？” “知知道了。” 顶着黑眼圈的部门程序员畏畏缩缩地答了一句，祖国人的现在的样子非常恐怖，双眼血丝遍布，脖子上青筋迸发，看得出来，他对这人大概恨到了极点。 虽然程序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现在的祖国人很生气。 站在部门里干等了片刻后，玛德琳扭头往外走去，并伸手示意祖国人跟上。 两人回到办公室里，玛德琳拿起电话，拨通了人才主管巴瑞特的号码。 “超人现在在哪里？” “刚执行完任务，准备回大厦么给他现在就安排一份紧急工作，立刻就去，起码让他五分钟之后再回来。” 放下电话之后，祖国人开了口：“我在之前那个实验体所在的据点遇袭之后就问过那群人了，他们当时曾经说，确实有个成员失踪了，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就是那个内鬼阿基诺。” “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玛德琳叹气：“本来说得好好的，我们付钱，然后只给他们提供少量五号化合物，仅仅帮我们进行实验，不要搞出其他的事情——结果还是被那群蠢货拿去给其他人做了注射。” “那群恐怖分子只会嫌手里的炸弹当量不够大，不会考虑炸弹会不会把自己炸死的。”祖国人面色阴沉：“不知道他们到底死了多少人，但反正在阿基诺的身上成功了，让他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能力。” “我就怕不只是阿基诺呢” 玛德琳眼中浮现冰冷的光：“如果他们稍微再疯点，多造出其他几个超能力者也不是没可能。” “那，怎么办？” “从昨天开始，闪耀光辉跟我们的通讯就连接不上了，这群人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不打算再跟我们演一下。” 玛德琳的语气很平淡：“我已经让人把那群人在菲律宾的大本营定位发到了你的手机上，你稍微替我跑一趟，然后再回来。” 她顿了顿，又说道：“如果在那里见到了其他的试验品，不用考虑价值，一起解决掉。” “还有一件事，解决之后记得拍照，回来还要给你登报呢——跟菲律宾政府已经商量过了，不会有人打扰，都由你自己来，记得做的干净利落些。” 祖国人的脸上露出笑意。 “没问题。” 第524章 要不你还是杀了他吧 沃特公司对纽约市内的清查称得上无孔不入。 对于这样的超级英雄公司而言，能够动用的力量实在相当大，正如之前祖国人讲过的那样，摄像头，纽约的交通记录，市民数据库和罪犯数据库. 在这么多年的运营中，沃特一手威逼，一手利诱，借助自己“保护市民，保护纽约”的大旗给自己开了太多权限，而纽约市民们也有相当一部分真的相信了沃特的承诺，对他们给予和纽约警局，甚至cia，fbi等安全部门对等的信任。 在沃特的大手与纽约的每一条街头巷尾细细摸索时，地下的蛇鼠们自然也收到了风声，屠夫和母乳两人什么都没做，只静静地看着沃特徒劳的清查行动。 “你说，那群蠢货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查错了方向？” “大概等到我们把该做的事都做完，才能回过味来吧。” 屠夫嘿嘿一笑：“马昭迪可比我要阴多了，让沃特追着一个假的身份，一套假的车牌，还有一辆已经被处理完的车来查，起码要查个十天半个月。” “我看不止十天半个月，要是他手尾处理得够干净，那群人或许能一直查下去。” 两人交谈两句的功夫，电视上开始放送新闻，那是祖国人和梅芙，超人维护纽约秩序，发现恐怖分子据点，勇敢战斗的最新消息——虽然那群闪耀光辉的人全都死了，不过纽约市民对于这群人本身也不会有什么同情感，拍手称快的是大多数。 只有少部分人对此表现出质疑的态度：“超人也在这次的行动里，而他一向是不杀人的，这群恐怖分子为什么全都死了？难道他也开杀戒了吗？” 但沃特对这类问题统一不予回答——开玩笑，当时好不容易通过了议案，让超级英雄有了在执法时可以杀死罪犯的权限，现在如果再费力营造不杀的人设，那将来要面对的公关麻烦将会堆积如山。 至于克拉克，他对此倒是没解释，他对营造人设之类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再执行几次任务，市民将来自然会知道他的做事风格。 “说起来，马昭迪他们是怎么走的？” 母乳搓了搓下巴：“坐飞机肯定不行，但如果是搭船走的话，也会被沃特发现的吧？” “谁知道呢？那家伙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搞不好有什么传送门之类的玩意.” “这是什么？传送门？！” 弗兰奇惊奇地推拉着手里的门把手，那扇门板不断闭合，内里的风景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片极其宽阔的超大封闭空间。 “并非传送门，只是安全屋罢了——进去吧你。” 马昭迪懒得跟他废话，一把将他推进了门里，喜美子随后老老实实跟上，她的眼睛里也开始闪小星星。 在据点里稍微恢复了一段时间之后，她遭受折磨虐待而凶性十足的那一面渐渐隐去，重新恢复了一个正常年轻女孩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脸上偶尔也会出现笑容。 弗兰奇对她的这种变化大概是欣喜若狂的，马昭迪倒没有他那么乐观，这种经历不可能说说笑笑就忘掉，伤疤会一直留在灵魂深处，影响会持续一生。 “呜！呜——！” 进门之后的弗兰奇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发现那里居然躺着个人，而且是被五花大绑，连嘴也被堵住的人。 形容枯槁，眼神灰暗，面色看起来憔悴无比，像极了恐怖电影里面那些被囚禁，虐待的倒霉蛋。 但身上倒没什么外伤，看起来似乎也不像被虐待过的样子，那种憔悴的模样纯粹只是精神状态，身体只是消瘦了点，没到皮包骨头，营养不良的程度。 他看到弗兰奇之后，灰暗眼神立刻放射出惊人的神采，并努力扭动着身体，嘴里呜呜作响，仅靠身体向着弗兰奇的位置蠕动起来。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得救，以至于大脑的思维都有些不清晰了，甚至完全不打算确定一下弗兰奇的身份，就直接向他求助——亦或者，只是在走投无路时抱着侥幸的心态做一次尝试。 情况都已经这么糟糕了，难道还能更坏吗？ “咦？这人是什么情况？” 弗兰奇扭头看向马昭迪：“看着是个亚洲面孔，你把他抓进来的？他是谁？” 喜美子的反应却跟弗兰奇不太一样，她向前慢慢走了两步，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双目顿时腾起野兽一样的怒火和杀意。 弗兰奇悚然一惊，他发现那人看到喜美子的瞬间，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他格外拼命地向后蠕动退缩，嘴里的呜呜声显出几分可怜的味道，只想离得更远一些。 “他是闪耀光辉的成员之一。” 马昭迪伸手按住了喜美子，此时，她又重新显露出地下室监牢里那种可怕的神态，如同野兽一样的凶狠残忍：“喜美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们不能杀他，这人需要留着，他能够证明沃特公司和闪耀光辉的联系，算是证人之一。” 弗兰奇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但他也没帮马昭迪劝说喜美子，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难受。 喜美子的情绪此时依旧激动，但好歹克制住了冲动——她愤愤地盯着马昭迪，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现在肯定直接开打了。 “你要仔细想想，沃特和闪耀光辉都是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马昭迪劝道：“杀了他，后面就很难搞定沃特；但是先留着他，等到沃特被解决掉之后，算账不就很容易了？” 喜美子陷入了思考。 马昭迪则径直走到那人的面前，扯掉了他嘴上的布。 “约瑟夫·阿基诺。”他拿出一颗糖：“该补充营养了，这次不是虫粉面包，我感觉那种食物还是有点太不人道了，就特意为你调制升级了一下。” “这次的口粮是史味的软糖，别担心，原料都是蔬果和五谷，没有用真的史，而且它入口即化，不会有咀嚼方面的问题的。” 惊恐无比的阿基诺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空空荡荡没有一颗牙的嘴部奋力想要闭合起来，但根本拦不住马昭迪的动作。 “来，吃糖了。” 第525章 擦肩而过 “来，吃糖了。” 当马昭迪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并拿着那颗咖喱颜色的糖果靠近阿基诺的时候，喜美子和弗兰奇都很难说得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喜美子原本还因为马昭迪拦着自己不让杀阿基诺而感到愤怒委屈，毕竟自己被囚禁虐待了那么长时间，她发自内心地觉得这群人渣全都该死。 即使祖国人没有动手灭口，她本来也打算找个机会把他们全杀掉——连同那些将自己偷渡到纽约的蛇头们一起。 但此时看到马昭迪面带微笑，用最平和的语气讲出最可怕的话，并且将那颗糖强行塞进阿基诺嘴里的时候，她的怒火突然就小起来了。 “别这样看着我啊。”马昭迪发现两人的眼神有些异样，急忙解释道：“我是害怕他咬舌自尽，所以才把他的牙拔掉的，我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 弗兰奇嘴角抽了抽：“那他的食物” “犯人肯定不能让他的伙食太好啊，免得他恢复了体力，就有逃脱的可能性——虽然良心上过意不去，但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给他稍微少吃点了。” “那虫粉面包和史味糖果.” “那是我精心调制的营养餐啊，在不需要他用到牙齿进食的同时，还完全能够保证满足他的身体能量需求.的二分之一左右，虽然味道可能没那么好吃，不过监狱餐有的吃就不错了，他又不是进来度假的。” 无可指摘的回答，合情合理的做法，通顺靠谱的逻辑——如果不看地板上正在拼命干呕，被折磨到快死的阿基诺的话。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呢。” 马昭迪遗憾地叹了口气，并给自己戴上了一双手套，重新蹲到阿基诺的身旁，和颜悦色地将他的嘴巴按住。 “别吐了，别吐了，到时候饿死了怎么办？你要对自己的身体健康负责一点啊，监狱餐再不好吃，也不能直接吐啊，浪费粮食实在是太可耻了吧.” 阿基诺的身体在地上不断弹动着，像一条被海浪拍上沙滩的，濒死的鱼，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他能感觉到胃酸和嘴里已经化成半流体的糖果一起疯狂上涌，然后又被按下去。 口感说好听点，叫没熟透的蛋黄，要是说难听点.就比较折磨了。 三分钟后，进食流程终于完全结束，马昭迪松开手，阿基诺的身体已经瘫倒在地。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身体像是充了气一样，肌肉重新恢复活力，从刚才那种消瘦的状态中恢复到健康的身体状态，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折磨过的囚徒。 “你现在一定感觉非常好。”马昭迪笑道：“恢复了力气，肚子也不饿了，身体也健康了——你看，我为了犯人真是操碎了心。” 如果不是阿基诺此时已经有点死了，他一定会鼓起全身力气跳起来跟马昭迪拼命——虽然他还是挣不脱绑着自己的绳子，但起码重新长出了牙，可以用来咬人。 “好了，我们来做下一件事——糖果稍微有一个副作用，就是效果太好了。” 谈笑间，马昭迪咔吧一声卸掉了阿基诺的下巴，他将手伸进对方的嘴里，仔细摸了摸那副的洁白健康的牙齿。 “还是之前的原则，为了防止你咬舌自尽，或者用牙咬死我，我们得把你的牙重新拔一遍。” 此话一出，阿基诺迅速回神，同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啊，啊啊啊——” 他想要求饶，然而下颚被卸掉，嘴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啊啊声。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抗拒，马昭迪好心地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你的身体现在又能撑很长一段时间了，下一次监狱餐的时间在三天之后，换句话说，你下一次拔牙的时间也在三天之后。” “我们不用一天拔一次牙，怎么样，这种频率是不是就没那么痛苦了？” “啊啊啊啊——！” 随着一颗一颗牙齿叮当落地的声音，一边的弗兰奇和喜美子一齐侧过了头，不忍心看这折磨至极的画面，只有耳边能够听到疯狂的啊啊痛呼声。 “额你现在还生气吗？”弗兰奇小声地问道：“要不要打他两拳，出出气？” “我突然发现，仇恨毕竟不是人生的全部。”喜美子在手机上打着字，在半小时内完成了心灵的重大转变：“我现在没那么恨他了。” “啊啊——！” 此时，旁边的痛呼声戛然而止。 阿基诺身体一瘫，痛晕过去了。 “拔个牙的痛都顶不住，还出来当恐怖分子呢” 马昭迪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一把牙齿，连同沾血的一次性手套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两人此时回过头来，看着阿基诺的惨状，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实话说，要不然你还是直接杀了他吧.” 此时的云层中，祖国人的身影倏忽划过夜空，带起一阵爆鸣尖啸。 他此时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三马赫，他要在第一时间赶往菲律宾。 呼—— 透视眼一扫，便隔着云层看到漆黑的海面，今晚无风无浪，月光也颇为暗淡，他闲的没事，就看着海里的游鱼互相吞吃。 大海啊. 他心想，在进了沃特之后，他发现有很多小孩似乎对海很感兴趣，说来说去都是些睡前童话故事但他还为此飞过一趟太平洋。 在用透视眼看过一次大海之后，他就意识到，那些无聊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罢了，大人用来骗小孩的玩意。 但这又让他忍不住想着，从来没人给他讲过这些. “约翰。” 他莫名想到沃格鲍姆博士，那个在小时候还会叫喊自己名字的人——虽然他从不对实验体倾注感情。 思考到此为止，再多想一点，他就会变得像个软弱的凡人了。 眼前倏忽出现几点灯光，祖国人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是一架纽约出发，飞往菲律宾的航班。 在略过客机旁的时候，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减慢速度，用透视眼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航班内部——乘客都是生面孔，没有通缉单上的脸。 他又看了看行李舱，那里面也没有藏人，只是有个奇葩的男式大号行李箱，上面还贴了张粉色壁纸——但这纯属无聊小事。 祖国人没有再耽误时间，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中。 第526章 赶尽杀绝 计划这种东西，往往是没有变化快的。 马昭迪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没有打算用客机行李托运之类的办法把三人送过去的，他想测试一下改进型风筝折迭背包的效果。 这个版本形态是他来到本世界之前思考出来的，大概就是快要离开巴里那个宇宙的时候——跟西斯科和凯特琳这种点子王科学家一起待久了，会忍不住手痒想要搞点发明创造。 所以在来到黑袍宇宙之后，他重新借助这里的材料做了一个新的风筝背包，不同的是，这个背包是给三蹦子留下了发挥空间的，两者可以合一。 完成二合一之后，它的材料就变成了钢铁，动力就变成了能量块，引擎则变成了赛博坦引擎，长途飞行不再是问题，速度也基本能够得到保证，按照三蹦子的计算，十个小时内到达菲律宾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很可惜，这东西防不住祖国人。 在发现祖国人的手机上出现了一点奇怪的加密信息之后，马昭迪让三蹦子黑了过去，发现是一张坐标在菲律宾的地图，上面还标注着几张地图，立刻意识到这趟可能要遭——不管祖国人是打算过去干什么的，反正直接飞过去就有碰上的风险。 “是因为急了之后做事太慌张，还是觉得这种信息不算什么重要消息，所以没有用纸质文件呢.” 马昭迪不能确定。 他就静静地盯着电脑上的画面——那是飞机上的摄像头画面，方便他把控时间节点，确定什么时候下飞机。 他连纳米机器人都没敢用在外面做监视用，否则可能会被祖国人发现。 当看到舷窗外的天空中飞过祖国人身影那一刹那，他立刻感觉自己稳一手的决定真是无比英明。 祖国人在两三秒之后又消失不见，飞机在云层中平稳地飞行，驶向目的地。 “早知道就让克拉克来干这件事了。”马昭迪心里想着：“超人类飞起来比人类快多了，不过如果他直接消失一段时间飞去菲律宾，搞不好会惹来怀疑。” “嘿，老马。” 弗兰奇突然说话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总不能一直在安全屋里面呆着吧？三天之后就是沃特那群gzz给婴儿输血的时候，我们的时间不多啊。” 旁边的喜美子没说话，但也转过了头，等待着马昭迪回答。 “我们已经出发了啊。” 马昭迪回答道：“在安全屋里等到十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抵达菲律宾了。” “啊？” “别啊了，信我就行，现在先吃饭吧，然后睡一觉。” 马昭迪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弗兰奇和喜美子面面相觑。 五个小时后，凌晨。 喜美子和弗兰奇两人此时睡得正香，而早就完成了两小时深度睡眠的马昭迪则神采奕奕，他闲来无事便盯着电脑，想要看到海上的日出。 然而太阳没等到，反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飞机的舷窗外倒飞了回去。 “祖国人？他已经做完了要做的事了？” 马昭迪此时反倒松了一口气，对方的速度快点倒也不是坏事，起码接下来的行动中不用再担心撞见这个不确定因素，风险降低了很多。 不过，在又八个小时后，借用纳米机器人将壁纸房偷偷搬出机场，并带着其余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喜美子指引的营地位置之后，马昭迪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这里.是闪耀光辉的营地？” “.是。” 喜美子用手机回答道：“起码曾经是。” 弗兰奇则是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什么场面都没见过的守法市民，相反，他在俄罗斯和纽约这几年没少做过脏活儿，见过枪战和交火，手上也染过血。 在他的设想里，这里顶了天也就是聚集一群手持步枪的狂人分子，可能营地里会有几个被劫掠来的倒霉蛋，再加上大批军火，还有几具尸体之类的玩意。 狂热组织嘛，就那几套路数，实际上都没什么差别。 然而现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死寂。 是真正的“死”寂，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活人了。 浓烟，火焰，燃烧的双头蛇旗帜环绕着曾经的营地，无论是闪耀光辉布设在这里的钢铁哨卡和大门，还是那几栋已经被炸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士兵宿舍楼，都变成了废墟和碎片，其下还有大量鲜血渗出，将地面染成浓重的深红色。 三人从满地的焦尸与短肢中穿过，在血腥，硝烟和令人心惊的肉香味中，马昭迪仔细数了一下，发现这里起码有上百个闪耀光辉成员。 他恍然大悟。 “建筑里被压死的人暂且不谈，外面的这个岗哨被直接打爆了脑袋，另一个被扔到墙壁上砸穿了脊椎，这一个.干脆是从高空坠亡。” 马昭迪摸了摸那些倒塌建筑的断面部分，还有营地里个别人的伤口：“至于这几个” “热视线。” 弗兰奇接上了马昭迪的话：“切口平整，但是又带有超高温的特征，导致烧焦了边缘部位，而且一扫一大片，一条线上的人似乎连伤口的位置都很重合了。” 喜美子惊骇地抬起头看着弗兰奇，然后在手机上：“祖国人？他来这里了？” “只能是他了，热视线总归是没法作假的东西，总不能是超人跑来这里屠了这群人吧。” “他不光来了，他还走了呢。” 马昭迪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情况，而两人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则立刻意识到，这次的情况不妙。 “大概率是专门来灭口的。” “而且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其他的营地岂不是也完蛋了？” “不好，我们得动作快点！” “喜美子，你有没有在这里找到你弟弟？” 喜美子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开什么玩笑，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一样，被祖国人扯碎的人体还会在这里洒下五脏六腑之类的东西，要是弟弟也在这里，那肯定已经死了。 她含着泪迅速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检查一遍，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不在这里. 第527章 两个好消息 在面对着如此惨烈场景的时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反倒成了一种好消息。 但好也好不了太久，因为祖国人早在八个小时以前就已经回纽约去了，换句话说，该做的活儿，他早就已经全部做完了。 他们现在赶去其他地点，大概率只能见到相同的场景复刻。 喜美子看着营地里的一张张面孔，这些人，有的她见过，有的她没见过，但现在，都一视同仁地倒在废墟中。 狂怒，不甘，恐惧，狰狞一张张人脸扭曲成各色各样的死亡标本，冰冷的弹壳和形变弹头散落在整个营地里，仅仅看着他们栩栩如生，充满张力的表情，就能想象到他们在死前做过多么激烈的挣扎。 然而全然无用，在祖国人的全速屠杀之下，他们只来得及做出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绝望，就结束了恶贯满盈的一生。 “恶人还有恶人磨啊.” 马昭迪没有再多看这群人几眼，只是招呼着喜美子和弗兰奇：“走，我们先去下一个营地。” 至于同情或者悲伤.对这群动辄屠村，杀人全家的疯子们的末路，马昭迪心里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甚至还有点想叫好。 很快，三人就到达下一处营地。 同样的景色，同样的断壁残垣，同样的无人生还，不同的是，这次营地里出现了更零碎的恐怖分子碎片和爆炸痕迹，看起来像是直接自爆了。 “这种当量的自爆，估计没什么用，顶多给祖国人助助兴。”马昭迪摇了摇头，他已经从上回祖国人被三个毁灭菇贴脸爆炸之后的受伤情况推出对方的防御能力：“喜美子，这里有没有你弟弟的面孔？” 喜美子烦躁地摇了摇头。 按理来说，没找到也算是好消息，但她现在完全失去了弟弟的线索，这里又变成了她唯一的希望，结果现在无人生还，哪怕弟弟活下来了，她也不知道该向谁问消息去 心情很复杂。 马昭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两人继续跑了两个小时，然后终于完全确定，从今天起，闪耀光辉将要从世界上除名了。 祖国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组织成员全部杀死，建筑全部摧毁，纸质文件和其他证据，无论是否关系到沃特，一点都没留下，全部焚烧殆尽，化为飞灰，将死无对证做到了极致。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几人都没能从那些营地里面找到喜美子弟弟的脸。 “你弟不在这。”马昭迪提醒道：“起码这能说明他没死，我们再找就是了。” 尽管说的是实话，但喜美子依然哭得很伤心，看得出来，她跟她弟弟的感情很好。 虽说事已至此，不过白跑一趟实在不是马昭迪的风格，他又折返回去将几个被完全毁灭的营地拍了一遍，视频图片都有，紧接着收起手机，在地面上铺开了壁纸房。 “你要干什么？”弗兰奇问道。 “利用此情此景争取一下证人——有一说一，本来我是打算单纯地折磨到他愿意配合的，不过现在看来不用等了。” 打开房门之后，里面的场景就像魔法空间一样，地面直接旋转了九十度，跟外界的地面成了一个直角，马昭迪挥挥手，猫猫就推着昏迷的阿基诺跑出来了。 在惊叹于猫猫神力的同时，弗兰奇和喜美子还惊叹于阿基诺的惨状，毕竟他不是自愿昏迷的，想来昨天的酷刑应该给他留下了相当的心理阴影。 嗯，他们俩在心里一致将其定性为酷刑。 咚！ “啊！” 本来滚在地上的阿基诺猛然失衡，虽然还是滚动姿势，但重力陡然旋转九十度的感觉仍然让他仿佛坠落一样，从昏迷中陡然惊醒，然后一脑袋磕在了地上。 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到马昭迪的面孔，于是惊慌失措地想要远离，可下一秒，却发现眼睛看到了蓝天白云。 天空？ 他顿时醒悟自己已经从那个鬼屋子里面来到了外界，眼疾手快脚底抹油，以此生最敏捷的姿态从地面上弹了起来，扭头就跑。 然后就愣住了。 灰黑色的硝烟夹杂血腥气冲入鼻腔，眼前所见的断壁残垣中尽是尸体和火焰。 噼噼啪啪—— 那是肉块被烤出油脂的声音。 他突然不跑了，不只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过于惨烈，也因为他认出了这个地方，他曾经对这里很熟悉。 这是他的组织，闪耀光辉，或者说，是他的信仰。 但此时，信仰随着那面熊熊燃烧的双头蛇旗帜一起灰飞烟灭了。 他跌跌撞撞地蹲下身，翻动着脚下的面孔，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捆着的绳子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他一直翻，一直翻，翻到一座建筑残骸上面，那个仅剩下一颗头颅的尸体。 那是他们的组织首领。 眼下，这一张张喜美子想要上去补踩两脚的面容，对他来说则无比熟悉，他把这群人当做兄弟，当做姐妹，当做战友 当然，如果要认真计较起来的话，这种全灭结局只不过是一群疯子和野兽自作自受罢了，连人性都彻底丢弃的玩意，难道还奢望一个美好的大结局？ 但对阿基诺来说，此时眼前的场景确实与炼狱无异。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吼声如同野兽般狰狞，相比起马昭迪昨天的手段，此时的阿基诺终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别嚎了，嚎也没用。” 马昭迪平静地说道：“闪耀光辉的所有据点已经全灭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 “但这事不是我干的，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人已经死干净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不杀，我的手也多少有点痒痒。” “你们本来就该死。” 这番话当然引爆了阿基诺的怒火，他疯狂地扑向马昭迪，却再次被按在了地上。 “两个好消息。”马昭迪看着他在血水和泥地里疯狂挣扎，淡淡说道：“第一个好消息是，你们这个组织从今天起就彻底完蛋了。” “第二个好消息是，我们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并且也打算对付你的仇人。” “你现在只剩一条路，就是和我们合作，我话讲完，你要赞成，还是反对？”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对唔住。 附赠张今日份快乐（手机最新版起点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28章 这航班让我想起两位故人 大西洋中部，公海。 一架客机正平稳地飞翔在天空中。 此时距离马昭迪动身前往菲律宾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 唰—— 令人耳膜震颤的尖锐呼啸声在天边响起，云层中，有两个小黑点距离客机越来越近。 那两个黑点逐渐放大，之后似乎是为了避开飞机舷窗能够观察到的角度，特意绕了相当大一道弧线，迅速来到了飞机后部上方将近百米处，这里是乘客和机长都看不见的位置。 在靠近之后，才终于能依稀分辨出那两个黑点是什么东西——是三个人组成的人影。 一者是面色冷淡，背后飘扬着星条旗披风的祖国人；另一者则是通体红蓝，胸前有着一个大大“S”符号的克拉克。 不过克拉克的披风飘不起来，因为它此时正在被一个人单手拽着，绷得很紧。 那是和他们一起的梅芙女王。 “所以说为什么非得让我拽着你的衣服？”她抱怨道：“我倒不是拽不住什么的，我的体力和身体做这件事还蛮轻松，也谈不上累但这样真的不好看，很不好看——你们高速飞行的时候，我还得担心自己被甩下去。” “如果你掉下去了，我会第一时间飞过去把你接住。”克拉克回答道：“别担心，我做这种事还挺熟练的，不会失误让你真的掉下去。” “重点不在这里——” 梅芙翻了个白眼，眼看着飞机的尾部越来越近，最后只剩下两三米距离，她慢慢摆动身体，单手松开，整个人就直接顺着披风的惯性向前飞去，落地瞬间在飞机表面轻盈地翻滚，没有发出多少动静就完成了着陆。 克拉克和祖国人也顺势降落到了飞机顶端，他问道：“你之前执行空中任务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 “之前哪来的空中任务？” 梅芙摇头：“你的印象里，还能找得到上一次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劫机新闻是在什么时候吗？” “九一一。” “没错，九一一那次可没有超级英雄入场，所以我们现在就是第一批处理这种劫机事件的超级英雄。” 祖国人面无表情道：“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正在创造历史。” “哦，那还真是第一次。” 克拉克又拿出手机，解锁了两次，点开定位看了看：“我们现在还在公海范围内。” 然而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屏幕上，而是专注于自己背上的那枚小小贴片——毕竟现在已经离开纽约市，飞到了大西洋上，他的身体还在恢复中，这个距离已经听不到纽约马昭迪单间公寓里的声音了。 然而马昭迪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按照他临行前对自己讲过的计划，他现在大概还在菲律宾，或者是在菲律宾返回纽约的航班上，可能正在忙，暂时没有时间听自己这边的语音。 “算了，事已至此，等回去了再说这件事吧。” 克拉克摇了摇头。 另外一边，马昭迪和喜美子，弗兰奇刚刚借助壁纸屋登上一班从菲律宾飞往纽约的客机。 阿基诺此时被重新绑住，简单地丢在了房间角落，但他本人此时一动不动，再也不像之前一样求饶，叫喊，嚎哭，而是静静地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白色墙壁。 有鉴于他在之前已经答应了自己要成为证人，成为扳倒沃特公司的复仇者之一，马昭迪倒不觉得他这个样子是彻底死了，现在的心如死灰和消沉持续不了太久。 仇恨会驱使他清醒过来的。 他反手打开手机——之前三蹦子曾经跳出过两次通讯请求，都是克拉克发起的，但他那时候正在给阿基诺做心理工作，属实没空接听，于是让三蹦子对那两次通讯做了录音。 “先看看克拉克找我是有什么事。” 马昭迪点击播放，第一段录音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很干练，成熟，干脆——还有点老。 这是玛德琳的声音，而录音传过来的时间是在十分钟之前。 “七分钟前，从巴黎飞往芝加哥的三十七号越洋航班在半空中遇到劫持。”玛德琳讲话的语调略带着点气喘和兴奋，仿佛不是在讲一个可能会导致上百人丧命高空的恶性事件，而是在讲一个尚待挖掘的宝藏。 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得哒哒作响，她似乎是一边移动一边跟克拉克说话的。 不对，不只是克拉克。 马昭迪的耳朵微微一动，录音里的脚步声有四个，说明玛德琳旁边除了克拉克还有两个人。 “七分钟前？”祖国人的声音响起，他简短地咀嚼了一遍时间信息，从中品出些不一样的味道。 沃特为什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这消息准确吗？ 玛德琳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回答道：“北美防空联合司令部有人传消息给我们。” 此言一出，已经没必要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于是梅芙的声音紧接着问道：“多少人参与劫机？” “消息说应该是三个。” “司令部派出F-16没有？”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派出去了——但以你们的速度，可以比它们先到。” “境外领土之上，我们没有执法权——但被劫持的飞机飞进公海，你们的介入将不会有任何问题。” 从此时起，克拉克和梅芙就已经一言不发了。 梅芙不语，是因为看穿了玛德琳的想法，这次行动不是为了什么惩奸除恶，纯粹是因为有利可图，她看着玛德琳脸上的兴奋笑容，此时只想吐出来。 克拉克没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这次行动对沃特有什么意义。 “在我们的超级英雄完成这次伟大的营救行动之后，我的英雄军队提案将不会有任何阻碍，哪个议员敢投反对票，谁就别想获得选民的支持，也就不用奢求下届连任了。” 玛德琳盯着屏幕上刺眼的红色危险警报，双眼中光芒璀璨，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别搞砸了。” 录音结束。 “呸！” 马昭迪忍不住啐了一口，与此同时，旁边的弗兰奇和喜美子则有些纠结，他们是真的很不希望沃特做成这件事。 但如果行动失败，岂不是意味着飞机上的人都要死？ 第529章 如救 第一段录音已经让人忍不住握紧拳头了，马昭迪看了看时间，此时距离玛德琳派出克拉克三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分钟，再怎么算，估摸着也赶到那辆被劫持的航班上了。 “行动已经完成了吗.” 他打开第二段录音，这段录音的时间是在三分钟前，那时，马昭迪刚开着大师级潜行，带着壁纸房跑进机场的一架飞机里面。 “我们现在还在公海范围内。” 这是克拉克的声音。 “意料之中，我们的速度足够快。”梅芙的声音回答：“不过不知道司令部的F-16什么时候到，我们还是快点救人吧。” 祖国人不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事一桩，加起来也就三个人罢了，深海来了都能解决这事。” 三个人的声音都夹杂在高空强风的呼啸声中，听得出来，他们现在不在飞机内部。 梅芙问道：“谁先上？” “你先上吧。”祖国人回答：“有个落脚的地方站对你比较重要。” “啧” 三人的声音突然模糊，似乎音源拉远了，但很快，又有声音传了进来。 录音里，马昭迪能隐约捕捉到微弱的声音，似乎那是一个密闭环境里传上来的，叫骂和哭嚎的声音，叫骂者是男性，说的不是英语，似乎是中东区域的语言，马昭迪对此毫无了解，猜不出对方是什么身份，也听不懂在喊什么。 至于哭喊声就很简单了，讲的是英语，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幼童，哭闹声没持续几秒就停了，也许是被男人威胁而不敢哭了。 “纳米机器人的收音环境能这么清楚吗？隔这么远听到内部？” 三蹦子在耳机里解释：“不是，机器人从背部转移到了克拉克鞋底，紧贴机身内壁之后，由我来对音源进一步处理，滤波之后再放大，你才能听得清。” 哧—— 气压失衡的声音就像碳酸汽水里的二氧化碳涌出一样，不过这次打开的不是瓶盖，而是飞机舱门。 “啊啊啊！” 惊呼的声音飞速远去，那是飞机座舱里的劫机三人组之一，他很倒霉地站在骤然打开的舱门口，高速气流裹挟着他直接冲出飞机，落入天空。 “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众人，眼看着有人跌出飞机，乘客们也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吸力，忍不住一齐放声惨叫，婴儿的哭喊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大骂声吵作一团，大家抓紧腰间的安全带或者扶手，死死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面。 与此同时，机身受到气流干扰，也开始震颤。 梅芙的手臂扒住舱门边沿，从上方轻松跃入飞机内部，完全无视了背后的强风，将第二个被风压吹倒的劫机恐怖分子单手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她稍微动动手指就能拧断对方的脖子，但她没有这么干，只是收紧了指尖的力量，于是对方很快由于脑部供氧供血不足陷入昏迷状态。 在她的身后，祖国人俯身钻进机舱，他看向机舱里的第三个恐怖分子，双眼迅速亮起红光。 “别在这用热视线。” 唰—— 一只手拦住了祖国人眼中射出的两道光线，克拉克单手将刚才那个飞出飞机之外的倒霉恐怖分子扔到了地上，对方此时已经失去意识，浑身痉挛，不省人事。 “吓晕了，倒也省事。” 克拉克无视了祖国人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扭头看向第三个恐怖分子，见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但仍然没有投降的意思，于是瞬间消失在原地。 砰！ 一记势大力沉的手刀重击，但力度控制非常好，只会懵逼不伤脑，高速移动到第三人身后的克拉克击打对方后脑，让他立刻陷入安心的睡眠状态。 面色阴沉的祖国人啥也没捞着，愤愤地回身把飞机门关上。 “我直接把这三个人带回公司去，你们.” 话说到一半，克拉克的脸色突变，嘴里突然没声音了。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反倒是祖国人此时开始安抚人心，在逐渐反应过来的乘客人群中进行表演，数秒之后，人们的欢呼和感谢就淹没了他，还有梅芙和克拉克。 劫后余生的乘客们脸上带着泪水和笑容，为了三个从绝境中救出自己的超级英雄鼓掌。 然而克拉克径直走到飞机驾驶室的舱门边，目光直直穿过那扇厚重门扉，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在小小的驾驶室中，纷繁复杂的仪器上闪动着不详的光，一名年龄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倒在座位上，脖子被割开一道巨大的创口，鲜血从颈动脉里汩汩流出，白色的制服被染红半边，他的生命体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或许只剩最后一分钟不到的生命。 另一名中年驾驶员双手举起，他看起来要稍微年轻一些，大约三十多岁，此时脑袋上顶着一把手枪，一动也不敢动。 “匪徒有四个，玛德琳的情报出错了” 眼看克拉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梅芙和祖国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人凑近门口，祖国人透视眼一扫，发现这扇门的材质用料太厚重，自己看不穿。 但他已经猜到里面的情况，于是刚才被众人吹捧起来的那股得意笑容也消失无踪了。 梅芙问道：“里面有人？” “一个拿枪的。”克拉克点头。 “那怎么办？” “事不宜迟。” 克拉克手心握紧一颗水果糖，时间还剩四十多秒，那个被割喉的驾驶员还有救。 “我拉开门，祖国人第一时间制服他，不要——” “用得着这么麻烦？” 祖国人从刚才起就一直被克拉克压制，此时居然还要被安排，心里无名怒火骤然升腾，想到往日执行任务从无败绩，此时根本不想听克拉克的计划。 他猝不及防突然出手，一把将舱门拉开，双眼热视线一扫，一道红光闪过，拿着手枪的恐怖分子直接被热视线切成两半，而那个驾驶员则被削掉了一层头皮，露出白森森的颅骨。 虽然没死，但剧痛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准头稍微差了点反正人没死。” 然而梅芙的目光却定在飞机的仪表盘上，热视线扫过之后，那上面出现了一道狰狞伤疤。 请假条` 本月最后一次请假朋友们，对唔住。 附赠张今日份快乐（手机最新版起点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30章 能救一个是一个 梅芙和克拉克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飞机仪表盘的损伤。 但克拉克这时候没时间跟祖国人再掰扯，他瞬间出现在驾驶舱内，将一颗糖果塞进被割喉的驾驶员嘴里，然后又拿出一颗，喂给被削掉头皮的驾驶员。 两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脖颈间被割破而喷涌血浆的血管封闭愈合，被削掉头皮的森白颅骨上开始长出新的头皮，甚至连头发也一起长了出来。 梅芙和祖国人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疑窦丛生，他们都不清楚超人拿出的药物到底是什么，超人此前也从来没有展现过这类能力和物品。 但现在的重点是这架飞机。 两个驾驶员从迷蒙中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飞机那破损的仪表盘。 “不！” “不！” 两声惊呼，刚刚活过来的驾驶员顿时面如死灰，紧接着才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惊魂未定地看向地面上那个死掉的持枪劫机悍匪。 “这下怎么办？！”梅芙咬牙切齿地看向祖国人：“为什么不做配合直接动手！你和超人加起来完全可以瞬间放倒那家伙的！” 祖国人的面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梅芙，你在教我做事？” “我在问你该怎么办！” 轰！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剧烈颤抖，整架客机开始在空中飘摇起来，祖国人的热视线损坏了不知道多少线路和部件，飞机陡然失去控制。 “你得去外面！去把飞机举起来！” 面对梅芙的要求，祖国人一脸漫不经心样子：“举起来？怎么举？外面又没有站的地方。” “随便怎么整.把飞机撞回轨道也行，让它保持住平衡，或者把乘客都救下去怎么样都行，做点什么！” “我会直接把飞机撞穿的，而且这里有一百二十三个人。” 祖国人笑了，觉得梅芙现在的想法幼稚到了极点。 “认清现实吧，我们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 “码的，起码带走两三个人！能救几个是几个啊，飞机上还有孩子啊！” 怒气迸发的梅芙忍不住对祖国人低吼道：“救几个人总没问题吧！” 然而祖国人根本没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向飞机后门处走去——那里现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而超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学学超人吧，梅芙。”祖国人冷笑道：“他可比你聪明多了，稍稍用脑袋想一下都知道，这次的任务已经不用再继续了。” “我们该走了。” “你放屁！不可能，不可能的，超人不会——” 怒骂了两句的梅芙满眼彷徨，超人几乎是她最近重新觉醒的精神支柱，她之所以敢于反抗，怒骂祖国人，是因为超人给了她一点信念和勇气，让她直面本心。 在梅芙心里，英雄是超人最恰当的形容词。 但他现在确实不见了。 “他怎么会跑呢？” 然而不耐烦的祖国人回头将她扯向后门，寒冷刺骨的高空气流如同尖刀刮过梅芙全身，这一刻，她身心俱疲，万念俱灰。 她低下头，在身旁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单纯稚嫩的眸子，只是在此刻显得惊慌失措，茫然无助。 当她的眼睛对上那双眸子，便发现那双眼眸里生出一份期冀和希望。 那是一个抱着玩偶的小女孩，此时怯生生地抱着小小的玩偶，她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茫然无措，只是觉得机舱里所有人都在哭，一定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看着梅芙。 因为那是她在电视里看到过的英雄，曾经无数次拯救过别人。 于是她开口问道：“梅芙女王，你会拯救我们吗？” 梅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点走！” 祖国人强硬地将她扯到飞机后方：“还发什么呆？F-16马上就到要了！我们绝不能被看见！” “为什么不能？”梅芙下意识回了一句。 “蠢货，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沃特的英雄扔下了一整个飞机的人等死吗？” 这句话仿佛唤醒了梅芙，“英雄”“一飞机的人”“等死”几个词如同利剑穿心，她的眼神逐渐有了聚焦，身体也不再跟着祖国人向后跑。 她清醒了过来。 真奇怪，自己是怎么走上了这条路呢？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下意识摸了摸那里，粉碎性骨折的后遗症将会伴随终身，昔日的伤痕残留至今，时不时会隐隐作痛。 “我最初.是想当英雄，才走上这条路的。” “什么？你在叨叨什么东西呢？！” 狂风呼啸中，祖国人又拉了梅芙一把，将她拽到门边：“别墨迹了，该走了！” 机舱的乘客听到祖国人的话，此时纷纷解开了安全带，哭喊着一起拥到飞机的后方，向祖国和梅芙伸出了手。 “不要啊，不要走！” “天啊，救救我们吧！”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带上我们！或者起码带上她们！” 祈求，哭喊，期望人群汇在一起，梅芙看着那一双双眼睛，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十三岁那年，那辆即将落水的巴士上，也是这样一双双眼睛看着自己。 那一次，给自己的右手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这一次，难道还要重蹈覆辙么？ “.救人。” 梅芙的声音低沉。 “什么？” “我说，救人。” 梅芙伸出手，一手拉住一个人，从人群中扯出那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 像是当年拼命拉出那辆校车一样。 她回过头，对祖国人平静地说道：“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你踏马是不是失心疯了！我说过了，这群人我们没法全救，所以全都不能救！” 祖国人眼中闪过一抹狰狞：“是不是最近我太给你脸了，让你觉得我好说话了？”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梅芙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退让示好。 即使现在超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依旧面对祖国人，平静回答道：“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说，滚！” 祖国人的双目中再次亮起红光。 飞机的照明店里系统早已经瘫痪，舱内一片阴暗，发起凶性的祖国人此时看起来不复电视上的亲切神圣，反而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第531章 专业人士 人不总是能一直当个好人的。 教员的一句话是，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 有时候是情势所迫，有时候是无可奈何，有时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所以即使当了一天的好人，也不意味着后面永远都是好人。 有时候，世界会逼着一个人变坏。 自从进入沃特之后，梅芙就一直习惯用这种观点来麻痹自己。 接虚假商单是为了赚钱，产品不合格也要不了命；帮祖国人伪造现场是为了完成工作，反正杀的也都是该死的罪犯；对同事的违法行径视而不见是和光同尘，毕竟他们都是英雄，有点癖好也轮不到自己去管。 “无论如何，我依然算是个英雄。” 如此生活十数年，谎言迎来了终结的一天。 梅芙看着一双双带着期望的眸子，那是普通人对“英雄”的求助，他们相信，英雄总是会来救他们的。 祖国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所有人全给我退后，全给我退后！你们他吗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否则我要用热视线把你们全他吗杀光！码的！” “我会把你们全烤焦了！” 野兽般的吼叫声将人潮吓得退了回去，即使是打头那几个身高一米八的超级壮汉也不敢再向前，他们惨叫着向后倒去，所有人都知道，祖国人双眼里那两个猩红的光点随时可以变成两条死亡射线，将他们轻易切成两半。 昔日的英雄，如今在眼前变成冷血无情的反社会疯子。 亦或者，他本来就是个反社会疯子，只是装成了英雄？ 也是在此时，梅芙横在了所有人身前。 “别犯傻，没必要给他们陪葬的。”面对自己七人组内的同伴，祖国人面色变得温和起来：“我们走。” 真好，虽然自己不会飞，在这样的高度坠落也可能会死，但只要伸出手抓住祖国人，自己就能得救了。 梅芙看着祖国人，心里突然忍不住有点想笑。 如果换成一个星期之前的自己，面对此情此景，一定会纠结万分，内疚无比地选择拉住祖国人的手。 但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苛责的地方，普通人都会这么选的。 梅芙摇了摇头。 可自己不是普通人啊，自己是个英雄。 我好像活得.越来越像个真正的懦夫了。 差点把自己也给骗了。 “不。” 她摇了摇头：“我不跟你走。” 听到这个最终回答，祖国人脸上的表情迅速扭曲，暴怒。 与其说遭到背叛，不如说是某种嫉妒，憎恶，恼羞成怒的感觉。 大家一起在沃特公司里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明星，现在你成了英雄，那我呢？ 没有跟你站在一起的我又成了什么？ 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祖国人也不想得到答案，他双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热视线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将飞机机舱里的所有人切成碎片。 轰隆！ 又是一阵强劲的气流吹过，所有人都被带了个趔趄，但也是这一下，让祖国人眼中的红光陡然消散，他清醒了过来。 “如果用热视线把他们全杀了，等到打捞的时候一定会出问题，会有太多人看得出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祖国人冷冷扫了一眼抱着母女两人的梅芙。 “这是你自己选的。” 唰—— 他轻轻飘出飞机。 “梅芙，梅芙女王，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你是英雄，你能救我们！” “求求你，我不想死.” 面对机舱里剩下的人群哀求，梅芙的声音干涩。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不会飞。” “我会把这个小女孩抱在怀里，等一下撞击地面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做缓冲，如果她运气够好，或许能活下来。” “但实际上，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即使是我，生还的可能性也不大——大家还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就在此时，飞机的两个机翼突然爆发巨响和火光，而两个驾驶员也直接瘫在了机舱里。 “完了，全完了，发动机也停止运作了.” “我们死定了。” 在这之后，机舱里的尖叫和哭喊声就消失了，只剩下低声的啜泣，以及默默拨打电话的声音。 梅芙紧紧地抱着那个小女孩，看向天空中祖国人的身影——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突然，又一个小黑点从他身边划过。 也就是在此时，祖国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舷窗外传了进来。 “超人！你要干什么！” “救人。” 这回答和梅芙刚才一样的平静，一样的简短有力。 “超人？！超人回来了！” 梅芙的双眼突然放出光芒，机舱里其余乘客和她的反应一样，纷纷趴在舷窗边，紧盯着窗外。 超人回来救人了吗？ 这个问题在下一秒得到了答案。 “梅芙，把驾驶员拉到中间，所有舱门一起关上！” 一个身影倏忽间从窗外闪过，直接窜到了飞机下方。 嘎吱吱—— 令人牙酸的钢铁形变声音中，向下极速坠落的飞机开始慢慢止住势头。 梅芙眼明手快，咣当一声关上了后方舱门，而两舱门前的两个驾驶员则十分主动地从驾驶舱跑回到了乘客舱里，并关上了前面的舱门。 两边一关，飞机重新变成封闭环境，汹涌的高空气流立刻被隔绝在外。 唰—— 一道威力远超祖国人数倍的热视线扫过，飞机的头部驾驶舱突然切断，向海里坠落。 唰——唰—— 又是两道热视线，两边的航空引擎发动机也被干脆利落地切掉。 “这下可以了吗.” 克拉克拍了拍手，迅速飞回客机下方。 “去除掉飞机上的部分重量，虚弱状态的生物立场应该能撑得住了吧？” 他再次飞到飞机下方，开始做起托举的动作。 嘎吱吱—— 又是令人牙酸的钢铁形变声音，但好在这一次，超人没有直接像牙签一样扎进机身里面。 生物力场起了作用，将他的力量均匀分布到整片机身的下方。 然而，天空中很快有一道身影追了上来，恶毒的声音再不掩饰敌意与怒火。 祖国人看着举起飞机的克拉克，两道猩红射线喷涌而出。 “超人！别来坏我的事！” 第532章 跌下神坛 如果换做一分钟前，不，换做哪怕二十秒之前，祖国人也不会阻拦克拉克将飞机托举起来的行动。 他没有能力救下飞机，但这其实并不重要，就算这次的行动中是只有超人全程发挥作用，就算事后发现是祖国人的热视线击穿操作台导致飞机失灵下坠，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拯救行动最后还是成功了。 无论过程多么不堪，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之后沃特的新闻发布会上依旧会宣传三个人齐心合力干掉恐怖分子，拯救飞机的壮举，甚至还能大幅度增长沃特的声望——毕竟这次救援行动里没有任何人受伤，只有几个劫机的恐怖分子死掉了。 他的功劳在沃特的春秋笔法下绝不会小于超人，顶多削减一下梅芙的作用——因为沃特需要的不是超人，而是平衡。 沃特，祖国人，超人，这样的三角结构才能构成足够稳定的形态，如果自己一气之下离开沃特，那么超人就会成为七人组里说一不二，大权独揽的那个人——这绝不是玛德琳或者埃德加想要看到的场面，他们喜欢掌控一切。 相比起超人拥有更够托举起飞机的，更胜自己许多的超能力，最令祖国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到场的时机。 “你他吗，为什么，不早点来！” 咚！咚！咚！ 愤怒的热视线切割着克拉克的身体，然而结果就和上次一样——不，甚至还没有上次强。 上次的热视线好歹隐隐约约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点痕迹，超人似乎还感受到了一点疼痛，而这一次，他的攻击已经被完全无视掉了，连点痕迹都没有了，超人甚至没有向他看一眼。 于是他愤怒地冲了过去，咚咚给了超人三拳。 “祖国人，你疯了！” 克拉克倒是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打得位移起来，导致飞机开始左右摇晃，上面的乘客此时就像是抽奖机里的双色球，只不过飞机还没有转起来。 克拉克扭头看向祖国人，双眼中的怒意犹如利刃，他完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病发疯：“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附近找了一个可以让飞机迫降的地点，你不要干扰我带着飞机降落，可能会死人的！” 然而这句话更让祖国人怒火升腾。 他以为克拉克当时是直接离开飞机返回沃特，没有想到对方是去附近寻找能够迫降的小岛，否则，他也不会在飞机上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我要用热视线把你们全他吗杀光！”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哪怕他直接离开，他也仍然勉强算是个无力回天，不得不丢下飞机的超级英雄，情况仍有回转的余地。 就算那时超人回来救了场，但毕竟在场的人都活了下来，依靠沃特的钞能力和社会关系，一样能封住那一百多个人的嘴。 付钱让人颠倒黑白，通常是不太容易的，但付钱让人三缄其口，反倒是一件不难做成的事。 可坏就坏在，他说出了那句话，他的形象在这一百多个人面前完全崩塌，并且展现出了自己“我不吃牛肉”的那一面。 那哪里是个超级英雄？分明只是个具有超能力的变态杀人狂罢了。 最绝望的事情，无异于让人看到希望，然后再拿走希望，祖国人是这么对机舱里的那些乘客，而现在，命运也要这么对他了。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这群人绝对不能活下去！” 一想到如果飞机在超人的帮助下真的平稳落地，后续带来的影响和麻烦会有多么恐怖，想到自己在千夫所指中从高高在上的英雄和神明沦落为变态罪犯，祖国人心里的恐惧和绝望就达到极点，继而转化成疯狂的杀意。 这一刻，他心里再也没有其他念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这架飞机立刻消失在太平洋的公海之中，让里面的所有人永远无法发声。 只要死无对证，那么即使超人和梅芙想要把这时候发生的事说出去，沃特也不会允许，因为这会对公司声望造成前所未有的打击，股价会跳水一样疯狂下跌，玛德琳和埃德加恐怕宁愿直接切割掉这两个超级英雄，也不会承认他们嘴里的真相。 他疯狂地攻击着克拉克，热视线，拳脚，撞击.短短半分钟里，几乎用尽了平时能用的全部杀伤手段，只求能够干扰到对方的。 然而即使他拼尽全力，超人的身体也再也没有动摇分毫。 “别发疯了，祖国人。”克拉克此时用生物力场覆盖住全身，他双手托举着头顶的飞机，身形平稳无比。 他凝视疯狂攻击的祖国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但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力气。” 咔嚓！咔嚓！ 祖国人终于停了下来，他此时双手疯狂颤抖，腿部也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似乎在全力攻击中被震裂了。 超人的身体过于坚硬，击打上去就像是用肉体来对抗钢铁，祖国人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碾压性的强大。 面部的肌肉抽搐几下，祖国人表情狰狞，他的双眼再次亮起红光，但这一次却不是看向超人，而是看向他托举着的飞机。 “即使留下痕迹也无所谓了，我可以推说是超人干的.” “我只能是，也必须是唯一的神！” 唰！ 就在热视线迸发的瞬间，克拉克终于忍无可忍，他的双眼中也出现两道热视线，和祖国人的热视线交汇，碰撞在一起。 滋滋滋—— 并没有什么势均力敌的艰难拉锯战，也没有长达数秒钟的对波流程，克拉克的热视线如同热刀碰到黄油一样切开了祖国人的光线，并将他击飞了出去。 皮肉焦糊的味道充斥祖国人的鼻腔，他的胸口连同制服一起被烧穿了一个巨大洞口，很明显，两人的攻击威力和防御能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之所以祖国人还活着，是因为克拉克手下留情，没有击穿他的身体和骨骼，只触及皮肉。 而飞机里的乘客们此时纷纷趴在舷窗上，亲眼目睹了这场英雄大战。 第533章 会赢吗？ “打得好！” “干掉那个王八蛋！” “祖国人就是个cs！” “超人万岁！” 梅芙看着此时舱内群情激奋的乘客们，心里颇有些无语，她知道人天生总是喜欢凑热闹的，但没想到这群人的心这么大——明明一分钟前还在生离死别，现在就已经像是斗兽场里的前排观众一样要看血流成河了。 这群人的精神状态多少有点问题。 然而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毕竟人在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之后，如果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就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看似疯狂的举动，实际上是一种宣泄压力的自我保护。 克拉克没有理会乘客们，只是觉得此时的飞机重心偏左，不得不再调整了一下姿势。 眼看着被击飞的祖国人似乎快要飞回来，克拉克的脚下终于出现了一座极其袖珍的光秃秃小岛，但它实在小得可怜，也就勉强能够容飞机的大半个机身摆在上面。 飞机的巨大机身带着恐怖动能砸向下方。 梅芙此时拉开舱门，大声喊道：“超人！这样会掉进海里去的！飞机想要停稳，需要一段平滑的缓冲跑道！” “我知道！” 飞机下方的克拉克低头看向下方平静无波的海面，情况紧急之下，这是他找到的最近的小岛，在看到它的那一秒，克拉克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帮助飞机完成降落。 他努力保持着飞机机翼的平衡和滑翔角度，让飞机向着大海海面落下，然后奋力一吹—— 呼！ 寒冷至极的气流从他的嘴里喷出，如同暴风雪般扫过大西洋的海平面，就在短短十几秒内，温度低至零下两百多度的彻骨寒流就从海面上结冰到了深海之下，数十米，数百米 一块恐怖的，肉眼可见在疯狂扩张的超巨大光滑冰山平面就这样被制造了出来。 几乎全力用出的冰冻吐息也带来巨大反冲力，让飞机本身的下坠趋势开始减缓，紧接着，巨大的机身终于滑翔落在了浮冰平面上。 万幸的是，厚实如冰山一样的巨大浮冰冰面真的承载住了飞机的残缺机身重量，尽管身下依然在咔咔作响，冰层不断破碎，但整块冰面并没有分崩离析。 刺拉拉—— 此时，背扛着飞机的超人深吸口气，对小岛再次吹出冰冻吐息，飞机速度二次减缓，并且还在持续降低中。 超人的估算恰到好处，在滑过这段冰面之后，吐息终于将飞机的速度降到足够低，机头撞断岛上的树木与石块，将地面犁得轰隆作响，速度进一步降低，飞机终于停在了这座岛上。 克拉克没有功夫管飞机里的乘客们如何喜极而泣，如何感谢上帝或者自己，他在下一秒闪身出现在天空中，用身体拦下了又重新跟来的祖国人热视线。 “祖国人，已经结束了！” “休想！还没结束！F-16还没到！” 唰！ 尖锐的音爆声中，祖国人以超高速冲向克拉克，而克拉克此时终于叹了口气。 “这就不能怪我了.” 克拉克的身影恍惚一闪，出现在天空中的祖国人面前，他向着祖国人的腹部全力一击——不，也没有用全力，克拉克下意识收回了部分力量。 在祖国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一拳恐怖的力量似乎让周边的空气也跟着一起扭曲起来。 轰！ 祖国人的肋骨和用来抵挡攻击的两只手臂瞬间咔嚓折断。 他的身体以远超三马赫的速度倒飞回去，直接砸入海面上那块巨大的浮冰中，溅起无数残破的冰块与细碎冰尘。 随着咔拉咔拉的声音不断响起，受不住如此摧残的巨大冰山也一起裂成两半。 片刻之后，祖国人从海底钻出水面。 “超人！” 他怨毒而嫉妒地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对不起，祖国人。” 克拉克瞬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这一次，他再次举起了拳头。 “你杀不了我，你今天杀不了任何人。” “还有一件事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你真的非常欠揍。” 轰！轰！轰！轰. 大约两分钟后，被揍到面目全非的祖国人彻底瘫倒在地，不醒人事。 “倒也省了我的事.本来还打算用冰层把他封起来，否则执行任务人员到了之后，祖国人还有办法威胁我。” 此情此景之下，克拉克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司令部战机。 倏忽—— 战机的声音划破天空，海面远处终于出现了两个小小的黑点，不过十数秒后，F-16就发现了海面上的巨大飞机残骸锁定了紧急迫降的位置。 “报告，我们好像来晚了。” 对于司令部的任务汇报立刻展开。 而克拉克，则带着祖国人和梅芙直接离开了现场，前往沃特公司。 音频内容到此为止，而马昭迪身边的弗兰奇和喜美子圆睁双目，像是听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的情况。 “怎么了？”马昭迪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超人.这么轻松就能把祖国人揍得满地找牙？” 弗兰奇脸上的表情陷入凝滞，只有对付超能力者的人才能知道超能力者有多恐怖，而作为曾经亲手杀过超能力者的人，弗兰奇完全了解祖国人的强度，他是站在所有人之上的最强超能力者。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超人的碾压式对局表示疑惑。 “克拉克本来就比祖国人要强，你们不知道这一点吗？” 马昭迪回答道：“我可以保证，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超级英雄。” 弗兰奇立刻热血沸腾了起来：“那我们直接干翻他吗的沃特不就行了？反正没人能打得过超人。” “这才是问题啊.” 马昭迪挠头：“干翻祖国人很容易，干翻沃特也不算非常难，但是除恶务尽。” “鼠尾草林中心的人还没救出来，沃特的五号化合物运输网络刚刚摸到了一点脉络，点灯人还没解决掉，而且最离谱的是，我特么似乎还查到沃特的创始人是二战时的德国人。” “克拉克让祖国人完蛋了，但沃特公司身上的遗留问题越查越多” 次日，三人赶回到了纽约，而一条新闻如风暴般席卷过所有大街小巷。 “沃特七人组阻止劫机恐怖分子，‘英雄进军队’法案即将开始投票表决！” 第534章 正义切割 “为什么把那架波音飞机上的乘客留给了官方？” 办公室里，玛德琳的面色难看至极，旁人如果此时仅仅是看她的反应，甚至会以为这次营救行动没有成功。 实际上，这份恼怒和愤慨也都不是装的，玛德琳此时是实打实的在发火。 “你要我扛着飞机飞过大西洋跑回纽约？”克拉克面色如常，对玛德琳的怒火仿若视而不见，反问道：“顶着数百吨的重量飞过距离长达上千公里的海平面？还得保证里面乘客的安全？” “做不到吗？” “起码我不行，也许别人可以。” 克拉克跟玛德琳四目相对，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火药味，他当然清楚对方为什么生气——从祖国人加入沃特起，玛德琳就开始在祖国人的身上下注经营了，这么多年过去，祖国人早就成了她手下最好用，最具影响力的明星角色。 他的ip是个顶级摇钱树，而且他本人也完全站在玛德琳的阵营，有他的全力支持，沃特公司里埃德加退位之后的接班人选不做他想，一定且只能是这位业绩和权力都远超他人的超级英雄管理部门副总裁。 最重要的是，祖国人本身也确实是实打实的最强超级英雄，玛德琳动用一切手段，给他灌输错误的三观，用身体拉近和他的关系如此不惜代价砸进去的时间和精力成本远超其他人，就是因为她很清楚，祖国人不只是个明星，本身完全可以被称作一种无解的超级兵器。 无论是沃特公司里有人想要对她做什么，亦或者是美国政府的fbi，cia之类的部门想要对她做什么，都要考虑考虑整个纽约被祖国人一怒之下化为废墟的可能性。 起码以部门的测试结果来看，祖国人真的具备这种能力，他真的能把空中的核弹头接住并扔回原地，是否能够守护住整个美国区域尚且不确定，但仅他本人肯定是不怕核弹的。 无法反制的猛兽，最好能好好哄着，否则等到矛盾爆发，白宫和军方基地里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只能像老鼠一样乖乖躲好，否则和战场前线的小兵不会有什么区别。 洗脑一个超能巨婴沉没成本如此高昂，这些年来的回报也没有辜负玛德琳的付出，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一次野心勃勃的营救行动，她职业生涯里最重要的一搏，居然导致自己折损手里最大的王牌。 她清楚这件事跟超人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起码对方不太可能处心积虑地用这件事给祖国人做局，但也恰巧就是因为超人，导致她的计划在大方向上成功，但战损也拉满。 但她此时心里的怒气就是无处发泄，就是想要迁怒超人。 在她看来，最好的结局是三个人联手真的把那架飞机救下来了，中间出现少许伤亡都是可以接受的；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飞机坠毁，没能被救下来，但现场也没有留下知情者，三个英雄安静返回，没人知道他们去过现场之后又抛弃了那些乘客。 无论如何，只要三人能在F-16赶到现场之前离开，计划起码能做到稳赢不输。 玛德琳唯独没有想过，这件事能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一百二十三个人证都落到军方手里，祖国人根本没有任何辩解余地，那里面甚至还有几个混蛋拿着手机和相机做了高清录像！他码的高清录像！” 玛德琳咬牙切齿，纠结而痛苦：“但是飞机还他吗确实被我们救下来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你得做出选择了。” 克拉克没打算照顾玛德琳的感受，于是直言不讳：“如果没有人证，你还能死保祖国人，虽然沃特会因此受到冲击，但这能让你在公司里保住现在的位置，沃特毕竟是明星公司，掌握了祖国人之后，就算埃德加也没法真的让你退下去。” 玛德琳面色一变。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很难保住祖国人；与此同时，我和梅芙在这次事件里的表现获得了恐怖的支持率，而且你的拯救计划真的被完成了。” 超人说道：“我不像祖国人那么.不擅长思考，我偶尔会用一用自己的脑子，所以你很难控制我。但你也知道，这个提案在议院被通过的几率已经大幅度上涨，超级英雄真的有希望进入军队了，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轻易摘下这颗诱人果实。” “埃德加的赞许，成为沃特下一任总裁的可能性，沃特实现质变，鱼跃龙门的未来好处数之不尽，只要你做出一个选择。” 超人的话让玛德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错，这才是让她现在如此生气的原因，不是单纯的因为计划成功了或者失败了，而是因为计划现在距离成功显得如此接近，但又没有完全成功。 她得亲手割下自己最重要的一块肉，才能摘得最后的果实，这是她这种位置上的人最讨厌的事情——沉没成本一步一步增大，前期的投入无法收回，不得不像个走投无路的赌徒一样加注再加注，或者获得胜利，或者一无所有。 如果没有巨大的野心，身居高位的玛德琳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事到如今，对我发火也没什么用。”克拉克说：“我已经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事，进入飞机，提前预警，安排计划，寻找迫降点，保住飞机上的乘客.与其指责我，不如仔细想想祖国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玛德琳无言以对，她沉默半晌，挥了挥手，示意克拉克从办公室里出去。 次日，沃特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们确信，祖国人在以往的英雄生涯中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他的功绩是实打实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本次营救行动中，祖国人打破了超级英雄的准则，或许是因为无力感，或是内疚感，导致祖国人在高压情况下做出了威胁性举动——但无论如何，沃特公司对这种行为绝不会包庇姑息。” 聚光灯下的玛德琳义正言辞，语调铿锵有力。 “祖国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535章 新工作 “从今日起，祖国人将被关押，并送入医院进行精神鉴定；沃特将对飞机上的乘客进行经济补偿。” “超人与梅芙女王一跃成为纽约群众眼中最值得支持的超级英雄，超人举飞机的场景已经成为纽约市民津津乐道的话题，有沃特公司表示，已经与多方洽谈超人独立电影的投资与拍摄方案。” “这是继九一一之后，美国又一次被恐怖分子劫持波音飞机的恶性事件，但这也是继九一一之后，美国首次成功反制恐怖分子，且拯救过程中无一伤亡的最佳反恐案例，它告诉所有美国人，美国不会再害怕恐怖分子，会将所有恶徒绳之以法！” “我们期待着在银幕上再次看到这英雄之举的” 啪嚓—— 屠夫顺手关掉电视，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容里尽是快意。 “我早就知道沃特公司这个狗屎玩意可以为了利益做出任何事，但这个.这个可真是大快人心。” “他们居然把自己最强的招牌超级英雄，顶级摇钱树正义切割出去了。”弗兰奇感慨道：“还是这群人的心脏啊，祖国人给他们打了十几年工，说完蛋就完蛋了。” “你同情他？” “我不同情，我只是好奇，你还想向他复仇呢，现在他进去了，你怎么办？” 屠夫面色一冷。 “本来cia还要求先接触超人，才敢走法律程序处理祖国人的事，结果现在反倒省了这一步程序，我会直接去找苏珊·雷纳，让她直接拿一份沃特公司和祖国人的起诉调查方案。” “你说得对，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马昭迪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别忘了今天还得去救小孩呢。” “还有我弟弟！” 喜美子远远地用手机放出语音，她现在已经十分适应这种交流方式了，打字飞快。 “好了，知道了。” 马昭迪宽慰着喜美子：“主要是菲律宾那边的闪耀光辉全灭了，我们找不着任何线索，搞不好你弟弟和你一样被偷运到了美国，查一查沃特，兴许能找到。” 喜美子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找得到人，只是习惯性提醒一句，免得其他人忘了。 “其实我还有点好奇呢。”母乳突然说道：“祖国人看到自己就这样被沃特切割出卖，真的会乖乖走进监狱或者精神病院的病房里面待着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屠夫百分之百肯定：“我太了解这种人渣了，在他还能保持伪装的时候，看起来就他吗的跟苦修的传教士或者耶稣一样清高；但是等他面具被揭下来之后，放飞自我只是时间问题，可以变得比最变态的反社会杀人疯子还恐怖。” “这问题不用担心——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 马昭迪补了一句：“超人把他打到全身骨折的程度，所以他现在没法从病床上爬起来——当然，沃特估计也没敢给祖国人看电视机，毕竟他还有热视线呢，看谁谁死。” 屠夫却摇头：“以超人类的恢复能力，病床上的祖国人就跟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 “除非沃特能找到什么消除超能力的办法，否则让超人干掉祖国人就是唯一的办法。” “超人不杀人。” “那纽约将来还有的受呢。” 对话到这里就陷入僵局，很明显，大家都知道祖国人将来必然会开启狂暴模式，但超人又确实是个英雄，他不愿意杀人。 母乳突然问道：“五号化合物就没有什么逆转方案吗？要是能把它无效化的话” “可能性不大，鼠尾草林中心的沃特公司实验文件里提都没提过这种实验，沃特也不可能特意研发。” “他们现在肯定会开始研发的。” “能来得及？” “起码要数年时间吧.”化学专家弗兰奇叹了口气：“以我的估计，至少数年。” “还是不说这些了。” 马昭迪想了想：“反正沃特公司现在肯定比我们急多了，祖国人不完蛋，他们一天不会安心——快点吃完饭，我还要出一趟门。” 几人开始埋头吃饭。 计划的行动时间在晚上八点，那也是沃特给病危婴儿们注射五号化合物的时间，所以马昭迪在白天的时间依旧是宽裕的。 “克拉克，你那边什么情况？”他对着手机问道：“看你的定位怎么有点怪怪的。” “祖国人被沃特公司软禁在一家沃特旗下的医院里了。” 克拉克回答道：“沃特公司很怕他逃跑，玛德琳要求我配合医生做一次手术，给他皮下植入一片跟踪芯片，没有我的热视线，就开不动刀——不过我感觉，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沃特都会要求我专门看着祖国人。” “那情报收集怎么办？透明人是个变态罪犯，单靠他做情报员，我信不过啊。” “没关系的，我已经跟梅芙交待过了，她最近刚好缺一个战斗陪练，我推荐了你。” 马昭迪舒了口气。 “能跟她直接打明牌么？” “没问题的，沃特公司里除了她，星光现在也算可信，深海和透明人都能争取，火车头和玄色最好不要信。” “行。” 马昭迪这回没开三蹦子，也没有用复方汤剂，而是直接打车来到了沃特公司大楼下。 此时，梅芙女王正好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她看到迎面走来的马昭迪，首先善意地笑了笑。 “你就是超人的那个朋友？” “我马昭迪，你可以叫我老马。” 马昭迪伸出左手：“这位是？” “哦，是我的女朋友，伊琳娜。” “这倒是第一次听闻。” “今天之前，我们还算是地下关系。”梅芙笑得挺开心：“不过自从我成为沃特支持度第二高的超级英雄，而且还是超人的好朋友，最重要的是在祖国人完蛋之后，我们的关系就能见光了。” 这话还真是直言不讳，以至于旁边卷发黑眸的女人也诧异地看了梅芙一眼。 “艾琳娜，我得和老马谈点正事了，晚上去家里找你。” 梅芙和面露红晕的女友告别之后，又看向马昭迪。 “所以，你就是超人的秘密盟友？给他发糖的那个人？” 第536章 推销这一块 梅芙的话让马昭迪有点吃惊。 “克拉克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他问道：“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事？” “克拉克就是他的名字吗？”梅芙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告诉我，我好像也没听过公司里有人喊他的名字。” “谁会关心超级英雄的本名啊，就算纽约市民也叫不出来你们的名字，除非是关系比较近的人，或者超级狂热粉丝。” 马昭迪撇了撇嘴：“我还没问完呢，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事？” “基本大多数事情都说了，他说他是个孤儿，说和你配合起来想要推翻沃特，还说你也是个超能力者，那种能够治疗别人的糖果就是你给他的。” 马昭迪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克拉克心里到底是有数的，没有把多元宇宙和主宇宙的事情告诉梅芙。 梅芙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对此感到非常不满，便替克拉克开脱两句：“他可能以后会时不时要被沃特派去看着祖国人，对他进行实验和精神治疗之类的如果他不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我是不可能配合你的。” “我不怎么纠结这类事情。” 马昭迪摆了摆手：“克拉克如果觉得你可信，那么我也没什么必要防着你，还是先谈正事——嗯，顺便问一下，他真的亲口说自己是孤儿了？” “他说他的父母都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倒是真的。 “他还说你的战斗技巧足够胜任我的陪练。”梅芙接着说道：“并且，你的超能力就是生产那些治疗用糖果——这是我雇用你的第二个重要原因。” “原来是冲着糖果吗？这倒挺叫我安心的，这东西确实有助于治疗训练中的误伤，也能恢复体力，训练效率能快很多。” 马昭迪说道：“在纽约生活实在是件很费钱的事，我来这没多久，钱花了不少，进项却不多。” 梅芙挑了挑眉：“沃特当初不是给了你十万么？巴瑞特当时还提过这件事。” “巴瑞特是谁？” “人才主管，她在玛德琳手下做事，平时和我们的对接都是她来做，如果你在星光入队那天看了电视新闻的话，应该能记得有一个女人去红毯上接她和她的妈妈。” “哦，我有点印象总之沃特给的那十万已经花掉了，而且这笔钱对我来说不算正儿八经的收入。” 梅芙吃了一惊：“你都干什么了？这么短时间内就花掉了十万——哪怕七人组的人都很少有这么挥霍的。” 谈话间，两个人已经沿着街道一路来到了一栋大厦旁，梅芙示意马昭迪跟上，两人进了电梯按动按钮。 “这事说来话长。”马昭迪回答着梅芙的话：“反正一言以蔽之，这十万都花在对付沃特的计划上了。” 梅芙：“.你用沃特给你的钱来对付沃特？” “有什么问题？” “没有.” 两人出了电梯，绕过拐角便进入了一间训练场，内部的空间相当大，房间的角落里还摆着不少冷兵器。 “这就是你的训练场么？这些棒球棍，匕首，砍刀看起来都像街头武器啊。” “这些都是没开刃的武器，实战模拟用。”梅芙回答道：“不过平时训练的时候，旁边的仓库里也有长剑，圆盾之类的东西，只是我感觉用不上这些玩意。” “数值太强了，就会导致没人能跟你过招。”马昭迪拿起一根金属球棒，仔细打量：“祖国人打架也是一塌糊涂，街头王八拳，还不喜欢用武器——而且现代人都会用枪了。” “多人战斗训练里，老用枪械不安全。” 梅芙叹了口气：“已经有三个倒霉蛋被别人的子弹误伤了，我也就放弃了。” “问题不大，我们就练练近战，反正子弹打你身上也没什么伤害。” 马昭迪随手把球棒扔到一边，站回场地中央：“不用担心我，我也是超能力者，身体没你那么强，但足够打痛你，你也可以不用收着力气。” 梅芙挑了挑眉。 “你不用武器？” “我只会用两下剑，不过水平大概是比不过你的，还是徒手适合我。” 于是梅芙也把刚拿起来的剑扔掉了。 马昭迪踏步上前。 梅芙先出一拳，马昭迪五指前探，轻松迎上并避开这次攻击，他从侧面搭上梅芙双手，提前截断她的发力，并将她的肌肉运动感受地一清二楚。 “嗯？” 这一瞬间，他也感受到梅芙右手的骨骼情况。 “你有伤？” “你怎么知道？” 梅芙右手回拉，跟上左拳，刺拳直击马昭迪腹部。 然而这一击早在蓄力时就被察觉到了，马昭迪轻松躲过，并用双手搭上右臂，全身发力。 “啊啊啊！” 直达骨骼的痛处让梅芙惨叫出声，连大脑也宕机了片刻，紧接着就感觉到天旋地转，脑瓜子直接砸到了地板上。 咚！ “带伤打架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学着把弱点隐藏起来。” 马昭迪蹲在梅芙旁边，对她露出开朗的笑容：“街头斗殴的第一课，发挥优势最重要，如果对方是个瘸子，第一选择一定是猛踹他的那条好腿。” 梅芙此时终于缓过劲来，看着马昭迪的双眼几乎燃起烈火：“好，真是让我学到了。” “都小事，没什么——挨我草！” 马昭迪闪身一躲，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带着尖啸声扎透他原本的位置，差点捅个透心凉。 “既然发挥优势最重要，那当然是得手上有剑就用剑了，对吗？” 梅芙狞笑着爬起来：“再来？” “不行，还没谈待遇。”马昭迪摇了摇头：“刚才那一下算试用，接下来就是付费时间。” “你想要多少周薪？五万？” “不按时间，按上课次数吧，而且五万少了点。” “别得寸进尺。” 于是马昭迪直接将一颗水果糖丢给了她。 “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右手情况，我卖的可不光是课——你需要大量水果糖治好右手的伤，对吧？” “啧每节课五万。” “十万，当场把你的伤治好。” “就这么定了。” 梅芙果断地一口答应下来。 “草！”马昭迪顿时快乐不起来了：“要少了！” 第537章 大新闻啊大新闻 当马昭迪从大楼里再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令他比较高兴的是，本次交易被系统承认了，梅芙转给他的十万美元被算入了系统的资产点里面，这也就意味着，虽然直接买卖系统道具没法挣到资产点，但可以用系统道具辅助谈判，增加自己的打工收入，这算一条侧面增加资产点收益的办法。 而令他比较不高兴的，则是梅芙被他虐了一个小时之后，果断开始要求他拿剑进行教学。 “我不怎么会用剑啊，你从我这学不到剑术的。” “谁管你这么多，老娘钱都花了——把剑给我捡起来，我叫你把剑捡起来！” 后面的两个小时都是他的受虐时间，被梅芙多年锻炼出来的高级剑术砍得遍地飙血，如果不是有酒葫芦和预先准备好的衣服，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一定会导致路人直接报警。 不过也有好处，大师级徒手近战精通似乎有点一法通万法通的味道，导致他的训练学习速度极快，中级剑术精通在对练中升到了高级，跟梅芙能打得有来有回了。 “双赢啊，双赢，就是特么有点疼.” 再看了看时间，马昭迪没有耽误，他打了个车，直接赶往公园医院附近。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手机铃声半道上响起，马昭迪接了电话。 “老马，我和母乳，弗兰奇和喜美子已经开着你的车往约好的公园赶了，大概十分钟后到，你别迟到了。” “我这边也差不多，等到时候再一起去墨瑟医院。” 马昭迪简单讲了两句便挂断电话，出租车上还有司机，谈话不太方便，等到行动的时候，他还得换个马甲。 十分钟后，双方在公园门口汇合。 马昭迪钻进车里，车子没有停下来，直接往墨瑟医院开去，并做着事前准备。 “兜帽衣，口罩，增高鞋.没什么了吧？” “没有了。”马昭迪点头：“能盖住的地方基本都盖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不够，我甚至还想给母乳做个漂白。” 母乳此时看了过来，眼神像是要杀人。 “咳咳，开玩笑的。” 马昭迪笑道：“其实今天的任务本来应该我一个人执行，我伪装能力比较强，不过你们就当做个备用保险。” “祖国人都没了，你还怕什么？”喜美子用手机问道：“而且今天晚上也碰不到七人组里的人” “怕打草惊蛇，今天的事做完，明天就得往鼠尾草林去了，我们得第一时间清算完那边的事情。” 吱—— 刹车声响起，一身兜帽装的马昭迪戴上鬼面，探头看了看天色：“天黑了，时间正好，在这里等我。” 医院大门口，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在大厅里，他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拍向门口。 “谢谢你们提供的药物，撒玛利亚基金会对我们的帮助一直这样不求回报。” “没事的，主教会我们，应当彼此爱护。” 一箱箱“疫苗”从车里被搬了出来，马昭迪持续跟拍，从门口追到楼上，然后来到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门前。 全过程一刀不剪，想必明天能带给沃特无限的惊喜和快乐。 “注射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马昭迪拍到一批持枪的黑衣人在同一个楼层安静待命，再回来的时候，护士已经将一袋袋装着可疑蓝色药水的吊瓶带进监护室里，并挨个给新生儿进行注射。 “铁证如山啊”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但马昭迪又想了想，既然来都来了，再多拍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他又在门口等了等，果然看到有两个跑到门外去看重症婴儿的夫妇。 女人和男人隔着门，看着里面的情况，一起流出泪水。 “约翰，我们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玛丽，没有别的办法救这孩子了.沃特公司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可签约拿钱，然后让他注射这种东西.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好像我是个卖孩子的坏妈妈。” “嘘——我们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了，不能在这里谈这些。” 站在两人身旁的马昭迪收起手机，这一串视频已经非常够了，不过他还要求了梅芙去找星光，让她和自己的父母谈谈小时候的事，或许到时候还能拿到第二份有力的证词。 至于保密协议？等沃特东窗事发那天，谁特么替你一个被调查的非法公司保密啊，无论是cia还是fbi，为了对付沃特，绝对会把这份协议当成擦屁股的纸张。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有提升的空间，还能接着拍.” 马昭迪堂而皇之地走入监护室里，径直来到一张张婴儿床边，每个婴儿挂的点滴量似乎并不算多，这也就大概十分钟时间，吊瓶已经快要空了。 他搜寻半天之后，终于看到一个婴儿的双眼亮着刺目的光。 “就是你啦！” 一把抄起那个婴儿之后，马昭迪对着他的屁股蛋子狠狠一掐。 “嗯，这手感肌肉已经被初步加强了啊。” “哇！哇！哇！” 嚎啕大哭声伴随着两道灼热激光喷涌而出，射穿大楼的玻璃幕墙，同时也惊动同一层拿着枪的保镖们。 拍到想要的东西，马昭迪立刻将婴儿双眼合上，并给他嘴里塞了个奶嘴，然后拍向门口。 咚！ 门被狠狠踹开，一群持枪的黑衣人鱼贯而入，将这里封得严严实实。 拍到这里，马昭迪收起手机，扭头从门口走出了医院。 “这下可真是最靠谱第一手独家新闻录像了，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出版社。” 无惊无险地从医院出来之后，马昭迪示意让屠夫他们开着车往据点赶。 “那你呢？你还有事要做？” “我答应了超人，要帮深海一个忙，他的行动时间很不巧就在今天午夜。” “为什么要帮那种变态？”几人都从马昭迪那里听到了深海过去对星光的所作所为，喜美子打字问道：“他还需要你帮忙？” “一码归一码，变态的那几件事，我们迟早要算账的，但他这回要做的事也不算坏事。” 马昭迪摆了摆手：“我们明天见，如果运气够好的话，你们能同时看到两条大新闻。” 第538章 生而为鱼 此时的时间是夜晚九点钟，这个时间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或者车辆。 起码大洋地附近的街道上是这样的。 唰—— 白色的大型面包车突然出现，卷起满地落叶，它从街上开向已经停止营业的大型海洋乐园，没有开车灯，也不按喇叭，它消失在路灯的暗淡光影下，钻入大洋地乐园周边的阴影中，像是一条进入黑暗水域的游鱼。 “一定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 车辆停在乐园的围墙边，深海从车里钻了出来，他深呼吸几口气，嘴里念念有词安慰着自己：“今天能救一条出去，明天就能再救一条.” 他屈膝一跳，直接越过了最外层围墙，向海豚场馆摸了过去。 得益于之前也出过几次任务的经验，加上此时海洋馆已经完全闭馆，内里也没有安排什么巡逻人员，只有在看门的保安和监控室里呼呼大睡的保安，因此深海草草计划的营救行动居然让他真的顺利摸到了大洋地的海豚场馆里面。 “让我看看.今天先救谁呢？” 夜深人静，海豚场馆没有开灯，但随着月光照进水池，依稀能看到水花在水面翻涌，听到海豚的尖细声音。 “有谁想出去吗？” 深海简单地一句问话，水池里就几乎沸腾了起来，一只只海豚争先恐后游向他的方向，发出阵阵哀鸣。 水声大作，鸣声也大作，深海急忙压低声音：“好了，好了，不要吵，一个一个来——谁现在情况最糟糕？我明天还会来的。” 他迅速从众多海豚的声音中找出了最烦躁也最虚弱的那个，很明显，这只海豚对海洋馆里面这种压抑环境和饥饿饲养的耐受程度是最差的。 “你，跟我走！” 他瞬间钻入水中，轻巧地将那只海豚扛在肩上，然后一跃出水——超能力者的体质完全能扛住这只重达小半吨的海豚，甚至还能抬着它小跑和翻墙。 “好了，你们不要急不要吵，我明天会再来救你们——” “我不建议你这么干。” 突兀传来的男人声音让深海大惊失色，他立刻扭头回看，一个身披黑色长袍，脸上戴着森冷鬼面的人就靠在自己身后的玻璃幕墙上。 苍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的阴影投射在地上，那张鬼面在这月光中显得鬼气森森，恐怖无比，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场馆里的摄像头和警报都不是摆设，保安室里的保安也不可能永远打盹，你想靠运气救下这些海豚，但事实是，你甚至可能撑不到明天，在带着这只海豚离开海洋乐园的今晚就会被发现。” 这话让深海的脸上升起一阵恓惶，他本身就不是个很有勇气的人，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帮你的人——如果你不想明天看到大洋地的老板通知玛德琳，然后自己在办公室里挨批或者干脆被踢出七人组之外，那你最好先放弃这种毫无计划的计划。” 马昭迪的话让深海的脸上露出犹豫神色，他看了两眼肩上扛着的海豚，似乎在挣扎要不要听这个神秘人的劝告。 而他肩上的那只海豚此时似乎感觉到了深海的犹豫，立刻发出阵阵悲鸣。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要放弃你们.唉，别哭了。” 深海似乎很不忍心这些海豚完蛋，但似乎更不想被踢出七人组，他一步步走回游泳池边，双手有些颤抖。 “我” 马昭迪没有说话，把选择权交给深海。 在他听来，那只海豚的回答也只是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它其实跟其他世界的动物一样，并不具备非常强的思考能力和表达能力，换句话说，深海跟它的所有交流起码有一半是自己脑补的。 那种超能力赋予了深海跟鱼类交流的能力，但似乎也改变了他的大脑结构，否则他不可能像跟人一样跟鱼类交谈——因为鱼只是鱼，他们没有人类的大脑，又怎么可能像人一样有道德观，幽默感和思考能力？ 甚至部分水生动物只有捕食和躲避的本能，连复杂一点的思考和发声都做不到，深海跟它们的交谈更像精神病人的自言自语。 他的超能力，改变了他自己的生理结构，让他长出了鳃，还愚弄了他自己的大脑，让他对任何水生动物都视作跟人类一样的同类，这才是他被视为怪胎的根本原因。 但这一点不算什么大问题，既然他是真心将这些鱼类当做同类的，马昭迪只想看看他的选择。 如果他是个纯粹的软骨头，选择了沃特而非鱼，那么他对同类的态度也会是一样的——在强权压力之下，深海可以将任何同伴当做筹码，无论是人还是鱼。 如果得到这个结果，那么他和克拉克都会将深海列为沃特鹰犬，这个软骨头绝对不值得信任。 深海蹲下身，将背上的海豚摆在地面，而此时，池塘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海豚叫声。 在他听来，这是被抛弃的悲鸣。 他将海豚放回池子里涮了涮，为它补充了一下氧气和水分，又重新扛回了肩上。 “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救这些海豚。” 他对鬼面人说道：“你说你是来帮我的，那你有办法搞定那些保安和监控吗？” “我建议你提前准备沃特的辞职信还更实际一些。” “.” 深海沉默了，如果没了沃特，他又能是什么呢？ “看来你已经有选择了。”马昭迪笑道：“沃特里的那些人比水生动物对你重要多了。” 这最后一句话突然勾动了他的记忆，往日种种从脑海中涌出。 “哈！我把一只海豚玩偶扔到了深海床上，还往里面灌了胶水——你真该看看那个蠢货隔天叫医生的样子！” “深海，那些只是鱼而已，吃吧，它们已经熟了，不会叫出声的。”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进的七人组，你就是个怂包软蛋，能力毫无用处，像鱼多过像人。” “祖国人能飞在天上，深海，水里的犯罪分子真不需要你来操心，鱼类面对步枪和大渔船根本没有战斗能力。” 沃特对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第539章 要爆了吗 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深海还路过了一家海鲜店。 他走进店里，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走进了什么日常的百货超市或者肉铺里，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魔窟。 每一次进入海鲜店之类的地方，他都能听到那里面有成千上万只水生动物在哀鸣，哭嚎。有的被冻在冰里，有的被肢解成肉块和肉片，同类的血肉味道充斥整个空间，最开始逼得他想要发疯，呕吐，后来才慢慢习惯了。 这些东西带给他的感受无异于走进血腥屠宰场的，正常人的感受，肢体和内脏被摆在柜台上，脑壳和脑花被熬在锅里，而旁边的所有人对此都视若无睹，店老板还会一边按住一个拼命挣扎的猎物，拿刀砍剁，一边笑吟吟地问自己想要买多少斤两。 深海在店里看见了一只龙虾，那只龙虾向他哀求，要他带自己离开这个魔窟，于是他也就跟柜员说自己想要买这只虾。 柜员满口答应，并顺手一刀将那只龙虾宰了，装进袋子里递给深海。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无比强烈地向他强调着一点：你是个异类。 也是从那时起，深海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人的部分，也有鱼的部分，很可惜的是，他哪个部分都无法舍弃：他舍不得离开人类文明的科技生活，离群索居住在大海里；但又每次都在纽约看到许多自己讨厌的事情，和货架上的鱼交谈，熟识。 所以，他也就活得无比痛苦。 “想好没有？” 鬼面人此时再次开口，打断了深海的思绪：“沃特每年给你开出千万年薪，可不是为了让你跑出来救鱼的，你给大洋地的宣传广告现在还在外面的路牌上印着呢；纸醉金迷的生活，难道不比一只海豚重要？” “或许，我更应该找个完全不吃鱼的地方去当个超级英雄.或者根本就不该作为一个超能力者出生。” 深海叹了口气，重新将海豚扛回了肩上。 “我想好了，我要救它们，至于沃特，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一个好消息是，起码祖国人现在已经没了，我不用担心被他用热视线直接劈成两半。” “那么，我会帮你。” 马昭迪从玻璃幕墙边起身走向场外。 “把它丢回池子里面吧，今天还没到行动的时候，我会给你争取到一个机会，只看你有没有自己嘴里说得那么洒脱了。” “什么机会？” 深海还想要追问，但鬼面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在思考片刻之后，深海咬咬牙，最终将海豚扔回了水池里，他选择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话。 原因很简单，因为海豚们告诉他，它们听懂了这个人说的话——换句话说，这个人可能具备跟自己一样的超能力，可以和鱼交谈。 “他会是同类吗？” 深海不知道，他只是悄悄趁着夜色翻出了海洋乐园的围墙，然后开着车离开大洋地。 至于监控——反正他只是来这里一趟，实际上什么也没干，大洋地乐园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来沃特公司找八人组的。 马昭迪骑着三蹦子化身的摩托回到了黑袍小队的据点，走进屋里之后，却发现少了两个人的身影。 “咦？”他疑惑道：“屠夫和母乳去哪了？” “屠夫去找苏珊·雷纳谈判去了——那是他的老情人，搞不好今晚就不回来了。” 弗兰奇回答道：“证据和证人都齐全了，当然得立刻去谈条件，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不把祖国人锤死是不会罢休的。” “母乳呢？” “回家陪老婆了，他已经两天没回家了，今天再不回去，老婆可能就要变成前妻了。” “.” 马昭迪努力绷住脸上的表情，直接打开了电脑，并编辑出几条新闻和邮件。 《十数只海豚惨遭虐待？大洋地海上乐园对生命毫无敬畏！》 《沃特合作伙伴疑似暴雷！深海亲自代言‘大洋地’，鱼类却在园区内挨饿？》 《沃特未做调查拿钱办事，最了解鱼类的深海为何对大洋地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多家动物保护组织对沃特发起抗议，海豚的命也是命！》 中间插入三蹦子精心伪造的配图，包括但不限于海豚们有气无力地瘫在岸上，或是努力跃出水池的样子，甚至还有翻着肚皮漂在水面上，如同十几条死鱼尸体的图片。 突出一个悲惨和震撼，突出一个“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当然，如果这些东西单独拿出来，顶多只能给沃特造成点小麻烦，过一段时间就能压下影响，但它不是一张单出的牌。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马昭迪拿起电话接通。 “谁？” “我。” 屠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已经和cia的人谈妥了，他们答应了我们的所有要求，毕竟祖国人已经被打成史了，不过还是要求你引荐超人和他们认识——这个不在我们的交易要求里，他们说愿意给你点好处，条件你可以自己提。” “还有么？” “那个证人，就那个闪耀光辉唯一剩下的那个残党——今天晚上最好直接送过去，夜长梦多，他们想连夜审问。” “动作还挺快，要照这个效率，明天就能上沃特公司抓人了？” “cia早就看沃特不顺眼了，加上国会里的议院老爷们快被那条法案逼得跳脚了，巴不得直接找个理由动手呢——你不都猜到了吗？还说明天有两个大新闻，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明天你就知道了。” 马昭迪再次起身：“地点在哪？我直接把证人送过去，刚好手上的事做完了。” 屠夫嘴里报出一个地点，马昭迪也不耽误，立刻哼着歌开车过去交人。 苏珊的年纪看上去跟屠夫差不太多，脸上带着那种情报部门特有的阴湿刻薄冷血感觉，虽然比蝙蝠侠差了不少，但马昭迪还是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屠夫这种人和苏珊这种人真是天生一对。 送人的过程也没出什么岔子，马昭迪还跟苏珊谈了谈。 “你们想认识超人，我想找个人，很公平吧？” “没问题。” 第540章 可以飞起来，但没必要 当马昭迪开着车带屠夫回到据点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 “你们终于回来了” 打着哈欠的弗兰奇叹了口气：“喜美子已经睡着了，两种五号化合物的分析也都做完了，得到的结果和你带回来的资料上差不多，都有少量迷幻成分，都能重组一个人的dna，不过一种只能针对幼体使用，一种可以注射在成年人身上。” “只要我们能确定带回来的不是假货就行。”马昭迪回答：“现在看起来大部分事情都办完了，不过我需要你，喜美子和母乳在明天第一时间去一趟鼠尾草林中心。” “这么急？” “沃特明天的反应决定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如果埃德加和玛德琳够聪明的话，他们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隐藏或者处理掉大部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如果我们等到过几天再赶去现场，那里说不定已经人去楼空了。” “你和屠夫不跟着过去？” “屠夫还负责跟cia的对接呢，这个节骨眼不适合离开纽约，至于我——咳咳，我在这还有事要做，不方便走。” 弗兰奇摸了摸脑袋，猜不到马昭迪说的“有事要做”是什么意思，不过有鉴于对方从黑袍小队聚集起来之后展现的超强行动力和策划能力，他对马昭迪是相当信任的。 队里的大腿级人物，无论情报收集还是任务执行都在c，而且做事也没有屠夫那么不当人，他绝对值得小队里的所有人先相信再相信。 然而马昭迪心里此时想的是梅芙那每节十万美元资产点的训练课。 无论如何，沃特的事已经快要收尾了，现在当然是能赚一笔就一笔，搞不好没过几天就回主宇宙了。 马昭迪又补了一句：“有喜美子这个战斗力在，你们的任务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不过为了保险，你们明天一定得开着我的车过去。” 弗兰奇立刻想到门外停着的那辆老旧丰田车，他问道：“你的车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辆车经过特殊改装，速度可以跑到一百七十迈。” “多少？！” 弗兰奇和屠夫一起瞪大了眼睛：“你特么把飞机发动机安车上了？F1也到不了这么离谱的速度啊！” 然而实际上，这速度不是三蹦子的最快速度，有了充足的能量块作为动力源，加上赛博坦这种外星发动机，没有直接飞起来都是因为尊重自己的轿车皮肤。 “而且我给它上了一点黑科技，让它能自动驾驶，所以你们可以在车上补觉。” 弗兰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那几成信任还都是给马昭迪的神奇东方巫术，而非他的改车技术。 主要是他压根没见过马昭迪改车，就连他开车都没怎么见过，很难想象他改的车怎么能跑到那个速度。 “还有吗？” “那辆车里还接着一个通讯器，要是碰到干不过的对手，可以用通讯器把超人摇过去。” 此言一出，弗兰奇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原本紧张严肃的气场变成了郊外春游。 “有超人？早说啊，这任务我一个人也能做得了。” “.” 倒也可以理解，一个能把祖国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己方大哥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这种局就算躺着也能赢。 但实际上，马昭迪不是很希望弗兰奇他们摇超人过去，所以他连呆猫和壁纸房也一起塞进了三蹦子的后备箱里面，这个配置基本能确保弗兰奇他们此行万无一失。 次日，黑袍小队的众人早早起床，马昭迪八点就做好了早饭，母乳也被弗兰奇一个电话从家里喊了过来。 “我才回家没到一天呢，这会又要往外走了。”母乳叹了口气：“咱们就不能歇歇么？我好不容易才把老婆哄好。” “没事，这次就能解决——” 马昭迪回答道：“点灯人现在就在鼠尾草林里，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打算让你和弗兰奇跑一趟的。”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弗兰奇一直对马洛里孙子孙女被烧死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你不想把这笔账算清楚吗？” 马昭迪的话让弗兰奇和母乳沉默了。 怎么可能不想呢，这些年来，愧疚感和愤怒感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弗兰奇和他，以及屠夫，让他们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受尽折磨。 他们都记得分明，有两个孩子因为他们和沃特的战争被活活烧死。 “好。”他说：“我去。” 答应出发的这一刻，他的心里莫名变得轻松许多。 这桩陈年旧事，这个纠缠了他这么多年的梦魇，终于能做个了断了。 众人吃过了早饭，母乳和弗兰奇拉着满脸疑惑的喜美子上了车，马不停蹄向着宾夕法尼亚洲驶去。 屠夫留在了据点里——虽说是要负责跟CIA交涉，但他在昨天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眼见着马昭迪离开据点，说是要去打工，他也没心情探究，干脆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据点。 叮！叮！ 对练场中，三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交错碰撞。 梅芙女王的手里拿着一把标准的欧式手半剑，不过其重量和长度已经勉强可以贴近双手大剑的标准；而马昭迪手里的两把剑形制有所不同，是一把八面汉剑和一把短剑。 “身体强化型超能力者就是了不起啊，能把双手剑当成单手剑来抡，跟个大风车一样。” 马昭迪感慨一句，身形向前，寒芒一闪，用短剑控制住梅芙的剑尖末端，八面汉剑直击她的腹部。 短剑上传来的力量极灵极巧，而那柄八面汉剑则来得极快极准，梅芙连发力的步伐都被马昭迪提前用身位卡住，只感觉弱剑身被那把匕首引导力量，然后牢牢卡住，让她完全失去了对长剑的掌控。 没来得及反击，汉剑已经扎中。 噗！ 这一剑微微扎进梅芙的皮肤里，但没能深入，被她用肌肉牢牢卡住——这基本是普通冷兵器能对她能造成的伤害极限。 “你这种进步速度才是怪物吧！”梅芙皱眉：“为什么你的剑术突然变得这么离谱？” “羊毛出在羊身上。” 第541章 第一颗雷 “我们那边曾经有句话，从我掌握了徒手战斗的技巧之时，就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 马昭迪将汉剑从梅芙肚子上拔出，带出一抹鲜红血花，然后又给她丢了颗糖。 “他们说，徒手战斗和持械战斗之间隔着一堵高墙。” 梅芙把糖扔进嘴里，重新捡起自己的长剑：“这就是你一夜之间基因突变变成剑术大师的理由？” “什么基因突变？这叫天才少年，靠的是我全部的感悟，一生的武道，通天的智慧和无敌的资质，所以进步得快了点，这很合理啊。” 马昭迪咳嗽两声：“总而言之，如果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你拿一把足以伤害到超能力者的武器，而我不拿，那我不一定打得过你。” 所以他在昨晚连夜花了十五万美元资产点买了大师级剑术精通技能——原价是十八万的，不过梅芙把他训练到了高级，所以补差价省了三万资产点。 何尝不是一种双赢。 “所以从今天起，你的实战训练就改成两部分，前半段徒手，后半段兵器。” 马昭迪招了招手：“好了，今天开始，只有我虐你，没有你虐我，你认命罢。” 梅芙咬牙切齿地直接从地上捡起两把双手长剑，反正马昭迪的剑对她没法破防，她打算用换伤的方式把对方打得叫妈妈。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梅芙皱眉拿起自己的手机，没想到沃特今天这么早就要催着人上班了。 “喂？”她问道：“巴瑞特？发生什么事了吗？” “快回来！有紧急情况，立刻回公司！” 巴瑞特的声音透出几分神经质的惊慌失措：“玛德琳被CIA带走调查了！你们马上回公司来！” “什么？！” 梅芙惊呼一声，立刻挂掉电话，丢下长剑，拿起自己的背包：“今天先不训练了！明天再说！” “钱不能少啊，记得打我账上。” 在马昭迪的叮嘱中，梅芙飞奔出门，光速赶回沃特大厦里。 她冲进会议室里，发现巴瑞特和火车头，玄色都在，其他人不见踪影。 “超人要看着祖国人，不过深海和透明人，星光很快也会到。” 巴瑞特解释道：“没时间了，先看新闻。” 她打开电视。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天啊！” 金发的女性新闻节目主持人看着资料卡，很没有专业素养地发出惊呼。 “沃特公司英雄管理部门副总裁刚刚被政府部门带走调查，网上还出现了大量来源不明的相关资料，我们会为您详细讲述——” 巴瑞特换台。 “五号化合物，这个关键词多次出现在资料中，我们并不确定这条帖子上描述的这种‘能让普通婴儿变成超能力者’的神奇药物究竟是不是确有其事，但我也确实从没信过所谓‘神赐超能’的那套说辞——” 巴瑞特再次换台。 “拿婴儿来进行药物试验？乔治，这已经完全是悖逆人伦的违法行为了，简直骇人听闻，你看看这些视频，这群重症监护室里的婴儿，还有这输液袋里的蓝色液体——我真没想到，连撒玛利亚基金会这样的慈善组织都成了沃特帮凶。” “拜托，威尔，沃特公司起家的时间本来就是二战，创始人里还有犹太裔，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更何况那些超级英雄保护了我们那么久我看网上这些玩意只是某些人为了诋毁中伤沃特伪造的视频，你知道，现在科技很发达.” 再换台。 “我就是那架飞机上的人，那一天我差点被祖国人用热视线切成两半，所以如果你问我信不信这种事——我只能说，我现在对沃特公司里除了超人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持怀疑态度。” “你说超人？超人刚加入沃特没几天，而且还救了我们，他当然没问题啊。” “我超！我超！沃特跟闪耀光辉有来往？！我就说为什么火车头老出现在那条唐人街上，我当时还亲眼看到那群纹着纹身的人在街上开枪呢。” “还有祖国人，他还在街上‘爆炸’过一次，结果沃特说他是去消灭恐怖分子，原来特么是去灭口？” 巴瑞特关掉电视。 梅芙早已经拿出手机，看着网上的视频和资料，脸上露出惊骇神色，她是沃特的老人，当然对这些东西有所耳闻，但玛德琳认为她太有良心，所以没让她亲手接触过这些东西。 这么重要而机密的资料，就这么轻易泄露出去了？ 还有那几段几乎是贴着脸拍摄的视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某种CIA的最新科技？隐形摄像头？ 她思绪繁杂，回头看了一眼，七人组里的其他人也早就赶到，他们此时的表情比玛德琳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火车头，他本来就是黑人，现在脸色更黑了，他已经能想到这次事件过后，人们会怎么评价他这个超级英雄了。 不，仔细想想，这次事件过后，他的超级英雄身份也许会和沃特一起完蛋。 “好了，所有人听着。” 巴瑞特的声音将失魂落魄的英雄们拉了回来：“公司紧急召你们回来，是因为这次的情况很紧急，大家得有统一口径，有公关台本。” “在此期间，你们不要做出任何可能引起公众注意的事，防止事态再次恶化。” 除了星光之外，所有人都听懂了这话的意思，超级英雄们纸醉金迷，开趴聚会早就成了常态，但现在公司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去外面做这种事，免得引起公众反感，还可能会被愤怒的市民人群围住。 但理解归理解，众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脸上纷纷露出不爽的神色。 于是巴瑞特补了一句：“这是埃德加的命令。”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透明人依旧保持透明，看不到脸上的神色，但深海则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记得昨晚鬼面对他说过的话，此时还在思考鬼面会怎么兑现承诺。 “难道跟今天的事情有关？” 此时，星光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巴瑞特。 “所以，新闻上说的那些东西是真的吗？” 她眉宇间带着股怒意，质问道：“沃特真的做了这些事吗？” 第542章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星光此时的发难出乎所有人意料。 因为这个时间点实在太不理智了，沃特这艘大船的骨架现在摇摇欲坠，大家本能地想要保全它，并且放任屁股决定了脑袋，对于新闻里的事情反倒并不关注。 他们都在心里默认了一件事——沃特的运行从来跟正义无关，它只是单纯的商业公司，如果它倒了，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要失业，甚至面对着被一起调查的风险。 到底是什么样的疯子或傻瓜会在这个时候开始闹腾呢？难道不怕跟着沃特一起完蛋？ 但众人稍微一想，却又觉得星光这么干是一件很合理的事——自从进了沃特之后，她就一直显得不太合群，总带着正常人的正义感和道德观，为了所谓的真相和正义，她还时常与队友，甚至与玛德琳起冲突。 她不喜欢沃特给她设计的那身比基尼英雄制服，也不喜欢队友执行任务时草菅人命的态度，沃特里除了超人就是她最不合群。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因为救了那个即将被强暴的女孩，导致支持度暴增，再加上超人也支持她的行事作风，沃特和祖国人早就想把她换下去了。 众人心里的念头很多，而巴瑞特的想法则干脆多了，她满脸怒容地指着星光，对她说道：“网上传的东西你也信吗？不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是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本来是不知道的。”星光回答道：“但在沃特待了一阵子之后，有人教会了我该干什么。” “我扪心自问，从来只是想要当一个能帮助别人的英雄，如果要我为了超级英雄八人组的称呼丢掉自己做英雄的初衷，那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想要这份工作。” 巴瑞特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星光还没有停火，她还在输出，要把自己在沃特里积攒的怒气全部倾泻干净。 “我对这公司最憧憬的时候是在面试这份工作的那天，我对这公司最失望的时候是在得到这份工作的那天；进了沃特之后，我才发现你们的目标从来不是什么和平正义，只有钱。” “如果超人告诉我，为了践行正义需要先容忍一点不义，需要先付出一些时间和耐心，我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的话。但沃特里没有一个像超人的人，就连祖国人说话的时候都让人感到那么害怕。” “我确信，我为你们做出的任何委曲求全，都不可能换来更公平正义的未来。” “我再也不忍了，巴瑞特，你现在告诉我——新闻上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够了！你这个表——” 巴瑞特破口大骂的声音憋在了喉咙里，她看到星光的双眼中闪烁明亮光芒，如同真正的星光一样熠熠生辉。 滋滋 电视屏幕上闪动离奇雪花景象，星光的能力干扰到了周围的电器。 “安妮，别冲动。” 一只手搭在了星光的肩上，梅芙轻声劝解道：“给巴瑞特一点解释的时间，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 她的声音让星光稍微从盛怒中恢复了一点理智，梅芙是他在沃特里，除了超人之外第二认同的超级英雄，两人这些日子里成了好朋友，感情很不错。 而且更重要的是，梅芙念的是她的本名，隐晦提醒了她，即使要从沃特辞职，将来也还要回归社会生活，总不能在这里留下袭击他人的不良社会记录。 “我” 巴瑞特的脸一阵青一阵紫，她看着以往任由自己安排行动计划，乖乖听话的超级英雄，才发觉自己平时只是狐假虎威，仅仅只是靠着效忠玛德琳才有了点权利罢了。 没了玛德琳，没人会怕她，甚至根本没人在乎她，因为她的手段和能力差了太多。 星光和梅芙此时都盯着她，一张脸余怒未消，一张脸笑意盈盈，红脸白脸的压迫感配合得恰到好处。 “其实——” 她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嘴里不自觉地想要说点什么。 “其实这件事——” “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 火车头此时主动打断了两人的“审问”，他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梅芙，你也是沃特公司的老人，难道连你也信这种事？” “难说哦。” 梅芙冷笑：“我看新闻里还特别指明了是你在配合祖国人在运送那种‘五号化合物’，换句话说，你是他的共犯啊。” “我劝你说话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我一直是这么说话的，不然你要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火车头攥紧拳头，死死盯着梅芙，因为正如对方所说，自己还真拿她没法子，他的速度型超能力只能做到接近音速，拳头打在梅芙身上的伤害就跟蚊子叮一口一样，拼尽全力也不可能破防，还有可能把自己的手臂骨头弄成粉碎。 纯粹的高速，比起巴里的神速力实在差了太多太多。 “总，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记牢我说的话。” 巴瑞特此时色厉内荏地扔下一句话，脚步匆匆从大厅里走了出去，她没有回答星光的问题，也没有当场对她做什么处罚。 在玛德琳进去之后，对八人组的指挥和处理权利自然得落在总裁埃德加的手上，她自己没有任何权限，仅仅只是个传声筒——顶多在这个基础上配合公关部的工作给英雄们做点额外安排，而且能下达的指令极其有限。 在巴瑞特离开之后，八人组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玄色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而火车头恨恨看了一眼梅芙和星光，双方各走一边出了大厅。 透明人不动声色，全程一言不发，眼看着没什么热闹可看，也走了。 深海留在了最后，他忍不住拿起遥控，再次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他对沃特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也没想到新闻里会报道这么劲爆的消息，此时不光是抱着吃瓜看热闹的想法，也想确定一下这是不是鬼面人用来帮自己的招数。 虽然就目前网上的那些资料来看，他暂时还没有看到任何跟海豚有关系的部分。 第543章 不留痕迹（月末求票） 透明人离开沃特大厦之后没有犹豫，他直接跑回家里，找到一部小巧的智能手表，用手捂着着它跑到了一家酒吧里。 这是他自从上次跟踪失败之后，马昭迪放他离开时给他的建议，解决了他跟踪的时候带不了手机的麻烦。 智能手表可以被他的手掌覆盖，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的通讯设备了。 此时的时间还在白天，场上其实没多少人，但那家酒吧的音乐声音依旧震天响，也是借着这种掩护，他拨通了一个回到沃特之后完全没有拨过的电话。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电话铃响了很久，他打了两遍，大概三分钟之后，对面才接通了电话。 “少见啊。” 恶魔的声音从通信的另一头响起：“我还以为伟大的超级英雄透明人已经弃暗投明，重新死心塌地为沃特做事了呢，原来还能记得我的电话。” “你有超人做内应，我的消息对你有什么用么？” 透明人狡辩两句：“现在超人没了，你大概需要我的消息，所以我才来打你的电话。” “那你来晚了，我已经知道你们刚才开过一场会，连会里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马昭迪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这么一看，你好像对我真的没什么用处了啊？” 透明人神色一变。 他此时的紧张感比刚才开会的时候更甚，刚才是担心沃特发现了他对公司不忠，但好歹祖国人已经进了医院，他没有性命之忧；但现在，那个恶魔已经觉得他没用了，超人的拳头和热视线可是实打实的。 至于那枚炸弹到底是不是假的，反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你在八人组里还有内应，别说开会了，就连五号化合物这种东西都查到了。”他回答道：“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但你一定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否则不会跟我废话这么久。” “没错。” 马昭迪在另一边说道：“你也不用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网上的那些资料和视频都是我发出来的，我这次的目的就是要让沃特死。”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沃特这次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如果你还想抱着这艘破船一起沉没，我也没什么意见——但如果你还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接下来这件事，你就好好做。” “斯坦·埃德加，沃特现在的掌舵人，从二战时候起就在经营沃特，一路做到现在的家伙，这个人很谨慎。” “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了点什么东西，自从前天开始，电话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就完全不再随身携带了，开始用口述的方式传达命令。” “刚才他看了新闻，此时已经准备离开公司了，所以现在，我需要你去跟踪他。” “他去哪，和谁见面，去做什么——你要把他的下一步动作第一时间告诉我。” 马昭迪讲的话让透明人胆战心惊，听对方话里的意思，真的能够通过手机等电子设备对沃特公司的龙头老大实现远程监听，这种恐怖的能力几乎只能是超能力者才能掌握的。 “可是，他那天跟我战斗的时候展现出来的东西难道不是他的超能力？还是说他还有几个同伙？” 这也能解释对方那种恐怖到离谱，近乎无孔不入的情报收集能力是怎么来的。 这个答案得不到验证，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对方真的有这种能力，那么自己对他完全没什么秘密可言，自己家人的信息，每一通电话，最喜欢去的餐厅全都在对方掌握之中。 试探到的东西越多，透明人就越绝望，此时的生存方法只有一条——老实听话。 “埃德加” 他咬了咬牙，以往他能在沃特公司，在祖国人的强大压力下活下来，靠的就是求生欲，他知道自己可以窥视什么，不能窥视什么。 所以尽管知道了队友那么多私人信息，知道了沃特公司高层的那些政治交易合作的黑料，埃德加和玛德琳也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并不触及核心，也不致命。 顶多是给公司大厦里装上运动感应器作为警告，让他适可而止罢了。 但现在，透明人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新闻里的重大报道如同催命符一样，时刻提醒着他，该做出选择了。 要守着沃特这艘船，还是投向那个和超人结盟的神秘人？ “他吗的，这问题还用想？” 透明人摇了摇头，对方现在只是想讲规矩，所以沃特死得没那么快。 如果对方不想讲规矩了，超人一道热视线，暴力执行正义的速度会比祖国人还快，而且没人能够拦住。 电话的另一边，马昭迪挂断通信，对梅芙和星光晃了晃手机。 “看见没？我就说他忍不住的。” “透明人也是你们的人？” 星光瞠目结舌，超人曾经对她提过自己有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还有一个纠正沃特的计划，但她没想到的是超人这个朋友偷偷做了这么多事。 仔细算算，沃特公司八人组里有四个人已经投了，祖国人再被打残切割，现在就剩三个。 我们在兵力上比沃特还强了？ 她连忙问道：“你们怎么控制透明人的？可别是那种反派——” “开始用谎言，现在用恐惧。” 马昭迪回答道：“或许缺德了点，不过绝对不违法。” “.”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巴瑞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埃德加先生，梅芙帮着星光直接挑衅质问公司，问新闻上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巴瑞特，我已经说过了，所有人在进我的办公室之前都要把手机留在外面。” 镇定优雅的男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正是沃特公司的总裁斯坦·埃德加。 “对不起，先生，只是时间太急了” “算了，你下楼去吧，记住，什么事都别做——祖国人出事之后，我们的股价已经在跳水了，你猜现在支持率最高的三个人是谁？” “.” “救了飞机的超人，梅芙，还有跟他们关系最好，而且刚露过脸的星光。”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电视上的新闻很快会消失的。” 五分钟后，鼠尾草林中心收到一则紧急传讯，内容只有四个字。 “不留痕迹” 第544章 杀人偿命 埃德加的命令来得很早，但实际上依然有些迟了。 玛德琳被带走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而新闻爆出来的时间则是上午十点半，超级英雄八人组们赶回沃特公司开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埃德加和巴瑞特谈完会上星光的事情是在下午三点。 无他，此时此刻的沃特已经乱成一团，本来祖国人的那件事还没有处理完毕，压力已经非常大了，此时又有铺天盖地的公众舆论责骂和来自cia的正式问责，控告，还有玛德琳被抓之后引发的众多混乱. 头发原来就已经所剩无几的巴瑞特纯粹是个辛苦的执行部门社畜，昨天的入睡时间是凌晨五点，而今天中午看到新闻已经有崩溃的趋势。 埃德加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就马昭迪对他的监听来看，他今天上午起码联系了数十人，或许不止——就这样，还忙到下午三点才有时间跟连轴转的巴瑞特谈一谈。 所以，当埃德加对远在宾夕法尼亚洲的人体实验试药基地发出指令的时候，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大约三个小时前，鼠尾草林中心外围。 唰—— 一辆老旧丰田从马路上驶向林中，三蹦子缓慢降低速度，最终稳稳地停在一片草地上。 “呕！” “呕！” “呕！” “喵！” 然而弗兰奇和母乳，喜美子三人此时没有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而是迅速从车上窜了下来，一人扶着一棵大树，弯下腰开始呕吐。 呆猫也没忍住，从后备箱钻出来也跟着一起吐。 好在都吐到了树根下方，没有浪费。 五分钟后，三人一猫才慢慢缓过劲来。 “这车，呕，为什么这么快。” “呕，他吗的自动驾驶” “他吗的马昭迪，呕——” “喵” 总算是到了干呕也呕不出东西的程度，三个人一边呕一边骂，马昭迪说过这车能跑到一百七十迈，但没告诉他们这车上限不止一百七十迈，也没告诉过他们智能驾驶系统的驾驶原则是效率优先。 全速冲过每一个急弯的样子确实很靓仔，但车里面踩死刹车的三人真的很绝望。 “他吗的，这车到底是改了多少部件，马昭迪是只给留了个车标吗？” 弗兰奇忍不住吐槽：“我也见过不少车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车到底怎么改的。” “不只车标，起码还留了个外壳，别的不好说。” 母乳看着自动翻动的车牌部位露出新的牌子，心说这下也不用担心交警来找了。 只有喜美子隔着铁丝网，看向里面那座占地不小的精神病院，灰白的外墙显得格外压抑，让她想起自己曾经被囚禁的时候。 “我们要现在动手吗？”她打字问道。 “马昭迪说让我们先放猫进去看看风暴女在不在。”母乳扭头看向呆猫：“嘿，你小子，听得懂吗？” “喵——” 呆猫喵了一声，就轻巧地翻过铁丝网向精神中心跑了过去。 “这猫真聪明，或者说有点太聪明了。” 弗兰奇啧啧称奇：“当时在唐人街的时候我就觉得它很离谱了，我感觉它简直跟人一样聪明。” “搞不好真的是人呢。”喜美子补了一句：“邪恶的东方巫术师把违逆自己的漂亮女学徒变成猫——我在网上见到不少人都对着自己家的猫念咒，希望他们变回女仆给自己当老婆的，还说这是一种xp，网上其他人对这种巫师好像还挺鄙视。” “.” 三人嘴里侃着大山，但没有等很久，刚刚吃完了马昭迪给他们带在车上的包子之后，呆猫就从精神病院里跑了回来。 它来去都悄无声息，很显然，没人会对一只普通的小猫有所防备。 猫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怎么样，风暴女在吗？” 呆猫摇了摇头。 “那就在这先等.” “让我问问。”弗兰奇凑上跟前：“风暴女不在里面，对吗？” 呆猫点了点头。 “这猫真能听懂人话啊，这有点渗人了。” 弗兰奇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退回一边。 三人把车开回树林里，避免被人看到在这里停留太久，招惹怀疑。 顺便刷着白天的新闻，对着玛德琳被带走，沃特公司收到调查的消息拍手称快， 三小时后，马昭迪打通了喜美子的电话。 “埃德加对鼠尾草林发指令了。”他回答道：“隔着这么远，他很明显急了，知道只能靠电子设备通知，否则来不及。” “收到消息的风暴女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你们现在直接混进去，把里面的所有人全制服，不要杀人——那里面都是普通人，只有一个超能力者点灯人要优先制服，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说得简单.” 母乳叹了口气：“我可没法保证能留下他们的命。” “不用强求，那里面没有好人，按你们的方法做事。” 马昭迪挂掉了电话。 于是三人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精神病院护士服——这是马昭迪给他们准备的。 母乳拿出钳子，将铁丝网剪出一个缺口，三人一猫鱼贯而入，用最快的速度进入鼠尾草林中心，然后第一时间将监控室里的保安打晕，堵嘴之后用扎带捆住手脚，用时没超过一分钟。 “这家中心的防备也不怎么严密啊。” 看着监控的弗兰奇忍不住吐槽着：“连三个陌生护士都没人发现。” “有可能这里的护士都是消耗品。” 母乳提醒道：“就像马昭迪之前给我们看的那样，鼠尾草林里全是疯子，暴走的时候杀几个护士很正常。” 弗兰奇脖颈一凉，接着眼神便牢牢锁在监控屏幕上，盯着一个男护士的身影。 太熟悉了，这身影太熟悉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对方的衣着，气场和发型都发生了那么大变化，但他依然一眼认出了对方。 这是害他每个深夜被梦魇折磨的罪魁祸首，这是让他永远背负上两条孩子生命的元凶。 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清清楚楚。 “找到点灯人的位置了。”喜美子立刻打字：“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呢。” “很好。” 咔嚓—— 母乳子弹上膛，径直向保安室外走去。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第545章 你必须优先攻击带有嘲讽的随从 母乳三人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一楼西侧的走廊。 “好，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通知其他人转移资料档案。” 点灯人唯唯诺诺地在电话里说着些什么。 “您现在就要过来？有这么急吗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他叹了口气，扭头立刻向广播室走。 在这精神病院里已经浑浑噩噩混了好几年时间，期间也不见沃特对他再次启用，虽然他自己也不想再被启用。 多年前的那起旧事像是幽灵，又像是鬼魂，抽干了他的心气，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沃特有什么安排，听就是了；每天都屈居人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舍弃自我，把自己变成普通的工具，就能让他变得麻木起来，进而暂时忘掉自己当年做过的那件事。 他面无表情，迈步向前，眼角突然瞥见迎面而来的三个护士，一个黑人壮汉，一个小个子亚洲女人，还有一个.法国人？ 不对，这不是护士。 目光交错，他认出了弗兰奇，认出了对方眼里的狂涌怒火。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来向他讨债的人。 愕然之后就是愤怒，他清楚地记得，对方在那一晚跟踪了自己。 可当他对着床上的人放出剧烈火焰的时候，对方没有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出现？如果他拦住自己 莫名怨怒涌现心头，点灯人迁怒着眼前的弗兰奇，他清楚自己是个坏蛋，对方是个好人，但他就是愤怒。 好人应该在最后一刻阻止坏蛋才对。 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打火机，但动作却没有早就蓄势待发的三人快。 砰！ 喜美子身形如同饿狼般迅捷，瞬间跨过这短短几步距离，将点灯人扑倒在地，并将打火机一爪抓飞了出去。 刺啦一声，五条血肉模糊的爪痕出现在点灯人的手腕和手心上。 “啊——！” 吃痛的点灯人翻身想要将喜美子推翻，但喜美子迅速跟上两爪，这两下直接插入了他的肩胛关节。 而一边的母乳三步并作两步，立刻把地上的打火机捡了起来，并收回口袋里。 “没有明火，你就没法再玩那套喷火的把戏了。” 母乳冷冷看着地上拼命挣扎的点灯人：“我知道你的身上可能还有打火机，但我们不会让你有机会把它掏出来的。” 喜美子此时满脸是血，听了母乳的话，立刻往他的手臂上补了好几下，大片血肉和白色骨骼从被撕裂的巨大伤口上显露出来，让点灯人的双臂彻底废掉。 她一只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抬眼看向弗兰奇，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办。 “你和母乳带着这个出生去到门口堵门。” 弗兰奇此时手里拿枪，看着地上的点灯人，心里满是杀意：“我去广播室让那群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 轰隆！ 此时，天空中有一道雷霆霹雳炸响，三人面色凝重，一起看向上方。 “来得好快.” 轰隆！ 轰鸣雷霆声从天空中传来，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纤细身影划破云层，用最快的速度飞向鼠尾草林中心。 “怎么最近出的事都这么突然.” 风暴女俯视着地面上的建筑群，微微皱眉：“指令还下得这么急，早知道就在附近买个房子了，赶过去也就半分钟的事，用不着花这么久。” 虽说如此，但脚下的景色还是如同飞速变换，她的速度丝毫不逊色祖国人，即使跨洲来到这里，也只是多花了两分钟时间。 她缓缓降落在鼠尾草林的门口，却突然停住了向内的脚步。 “不对劲” 心里刚出现这个念头，大门突然打开。 bang！bang！bang！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风暴女，母乳手拿双枪，和弗兰奇以及提着点灯人的喜美子一起杀了出来。 然而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攻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虫子？cia的人吗？” 黑色的眼眸瞥向三人，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像是看垃圾一样。 “劝你别动手。” 弗兰奇蹲下身，拍了拍喜美子手里提着的，此时血流不止的点灯人脸颊：“点灯人也是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还是你的同伙，你敢动手，他就死了。” “哦，你说这个废物吗？” 风暴女突然抬手。 滋滋—— 恐怖的超高压电流从她手上喷涌迸发，几人对她冷血无情的光速起手猝不及防，眼看着那道雷光劈在了点灯人的身上。 不过瞬息，血肉模糊的点灯人就和喜美子一起冒出焦糊味道。 “喜美子！” 弗兰奇目眦欲裂，他蹲下身抱起喜美子，颤抖的手试探她的鼻息。 “你真他吗是个冷血的出生！” 母乳忍不住怒骂道：“那是跟你一边的同事队友，你直接把他劈死了！” “队友？他只不过是一件早已经废掉的工具而已，唯一的作用就是为我们的伟大事业发挥点余热。” 看到母乳和弗兰奇的反应，风暴女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表情，她露出残忍嗜血的笑容，语调戏谑：“怎么了，你们不会真以为能用他威胁到我吧？” 弗兰奇此时紧紧抱住喜美子，感受到怀里的身躯心脏重新恢复跳动，终于长出口气。 而此时，倒地的点灯人是真的奄奄一息了。 他无意识张着嘴巴，双眼已经被电流烧坏，视野模糊，只能茫然听着风暴女说着话，但心里却没有愤怒的感觉。 他的目光转回身边的人影，意识逐渐模糊。 “对不起” 翕张的嘴唇声音微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 或许只是自言自语。 “对不起” 死亡的最后一刻，点灯人心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和彷徨，反而涌现一丝释然。 “要下地狱了吗.” 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就该死，也早就想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 等一个愤怒的复仇者，等自己应有的报应。 “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对点灯人的死漠不关心，风暴女对三人再次举起了手，这一次，她的目光看向母乳。 “还是算了，劣等黑皮人种的遗言，我也不想听。” 轰！ 雷霆再起，闪耀的电光直冲——没有直冲。 它在半空中诡异地拐了个弯，劈到了一面超大号盾牌上。 “喵！” 第546章 车车救我！ 新大陆的调查团里有句祖上传下来的古话。 你必须优先攻击带有嘲讽的随从。 嗯，也不一定是新大陆的，可能是炎火村——反正呆猫对古话的认知仅止于这两个地方，所以如果它偶尔好用的小脑瓜回忆起什么古话，那一定是这两个地方的。 但实际上，这句话是马昭迪吩咐它开始训练猫猫大盾的时候教它的。 “猫猫？！” “什么东西！” 弗兰奇和风暴女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们紧盯着那扇超大号盾牌，看到它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奔向弗兰奇。 “喵（我来助你喵）！” 盾牌后，呆猫的身影若隐若现，风暴女看着这只两足着地的猫，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呆滞。 这他吗是个什么玩意？猫吗？ 五号化合物已经能给动物注射了？为什么我特么完全不知道这事？ 呆猫两只小短腿捯饬得飞快，灵活性让瞠目结舌的几人想到猫和老鼠里的杰瑞，它跑到了倒地的喜美子旁边，抬手搬出一块蜜虫吸引香。 一般来讲，新大陆的猫是没法同时带上两种猫猫道具的，但呆猫是系统出品，它可以把所有道具都存在系统里面，这极大提高了呆猫的辅助能力。 “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都得一起死！” 风暴女双臂抬起，这次她拼尽全力，双手间酝酿出更恐怖的霹雳雷霆，然而呆猫丝毫不害怕，它干脆将盾牌远远甩飞了出去。 “喵（吔史啦喵）！” 这粗口不是祖传的，是它跟马昭迪学的。 “喵，喵喵喵（唉，牢大坏事做尽喵）。” 大盾在落地之后迅速变大，最终化为一个一人高的充气稻草人，脸上戴着那面大盾，在空气中随风舞动，那疯狂扭动的，前仰后合的充气身体显得有点贱贱的。 “这玩意看上去.为什么会显得这么欠揍呢？”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风暴女手里的雷霆突然再次拐弯，直接劈到稻草人鬼畜舞动的身体上。 “这他吗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暴风女脸上的笑容此刻已经消失了，她终于意识到，这只看起来像是谐星的猫，其能力堪称离谱。 “心理暗示？幻觉引导？还是操控电荷？” 她心里闪过数个念头，手上的动作骤然加快，狂风暴雨般的雷霆倾泻而出，然而没有一道劈中弗兰奇几人，而是全部落在那个充气稻草人的身上。 眼看着呆猫一爪子划开空气中飘来的蜜虫，绿色草药雾气沁润笼罩之下，地上躺着的焦炭喜美子再一次以超强的速度恢复健康，短短数秒时间重新站了起来。 就是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碳了，弗兰奇慌忙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暴风女立刻放弃远程攻击的思路，身形一晃，带出一道残影，瞬间突入到呆猫身旁，一拳直接砸了过去——然而呆猫动作灵活至极，不但轻易躲开，而且还反手抽了她一下。 滋滋 轻微酥麻感从手臂传来，暴风女心里一惊，这种触电一样的感觉对她来说很不寻常。 自从有了操控电的超能之后，她原本应该跟“触电”之类的概念没什么关系了，这种被电的感觉很少出现在她的身上，因为她自己能引导电流，所以只有超强的高压电能够突破她的防御。 但猫猫的攻击跟那面大盾一样，更像某种规则，似乎无视了自己的能力，强行电了自己一下。 她再看向那只邪门的猫，它的手上又多出来一只提灯一样的小钉锤，翠绿色的杆部生出一颗透着点天蓝色的花骨朵形白色灯笼，挂在顶端颇为好看。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刚才那种酥麻感的话，这种植物魔杖外观的迷你钉锤对超人类的伤害非常有限，也就砸普通人的时候能让人稍微感觉到一点疼痛。 但谁家好猫会把这种漂亮的魔杖当战锤用来砸人啊？ 此时再看那张呆呆的猫脸，顿时就觉得它跟那个歪七扭八稻草人一样欠揍了。 “看哪呢？” 母乳和弗兰奇两人此时拔枪就射，刚刚恢复健康的喜美子也矮身扑向风暴女，风暴女此时再顾不上呆猫，不得不全力应付喜美子的近战搏杀。 咚！咚！咔嚓！ 前两声是风暴女的脑袋被喜美子按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第三声却是她反手拉住喜美子的脑袋，把她直接掼在地上的声音。 仅仅一下，地面就凹下去个小坑，坚硬的石质地面被咔嚓砸开。 两人翻滚互殴，喜美子的身体强度似乎并不如风暴女强大，但她的恢复能力依旧无时无刻不在起着效果；风暴女身上接连负伤，但掌控雷电的超能力却没法用出手。 纠缠的时候不能直接放电，否则两人就是一起被电——她的电流攻击太强，会突破自己的引导控制。 呆猫此时没有闲着，在旁边继续用小杖敲着风暴女，每敲一下，那种触电的感觉就更强烈几分，风暴女由此隐隐约约得出种猜想，这种触电感在达到上限之后，一定会进行一次爆发。 不能再拖延了。 以伤换伤没有持续太久，互殴到了某个节点之后，身后那个欠揍的稻草人突然烟消云散，就像是念叨着时间到了该下班的年轻新社畜，不愿意在牛马工位上多待哪怕一分钟。 仅在原地留下一根粗长的导线，连往旁边的那辆老旧丰田。 “好机会！” 硬顶着被尖锐的利爪在腰间撕开两道深长血槽，她一拳将纠缠着自己的喜美子打穿心脏，然后立刻扭头。 风暴女双手一指身后的呆猫，电光疯狂涌动，打算将这只从头跳到尾的烦人玩意变成炭烤哈基米。 猫猫大盾还在远处，喜美子暂时倒地不起，呆猫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电光可比风暴女的拳头快多了，也致命多了。 “喵（车车救我喵）！” “滴！滴！你个王八蛋！” 引擎狂暴轰鸣声突然响起，早蓄势待发的三蹦子瞬间将马力拉到最大，带着残影的车身爆发出恐怖速度，瞬间冲到呆猫身前。 眼看着向自己全速冲刺的残破老车，风暴女眼睛瞪大像铜铃。 “这他吗又是什么东西！” 第547章 这就是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这他吗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暴风女此时心里唯一的疑惑。 她可以理解沃特在成年人身上实验五号化合物，因为那是实现伟大计划必须的步骤；她可以理解沃特成批量给婴儿注射五号化合物，因为那是为了维持住沃特作为一个英雄明星公司运营下去的根基。 直到看到呆猫以后，她也觉得这可能是埃德加瞒着自己在其他什么地方开始试验着给动物注射五号化合物，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太大，但也不是完全说不通——毕竟动物比人容易找得多，甚至可以直接成批量购买，而且比人更容易驯养。 但.一辆会自己动的车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踏马五号化合物还能溶于铁的？哪怕是她丈夫在世的时候也没提过这事啊，这化合物本来就是给人设计的。 猫好歹还是肉做的呢。 心念电转之时，汹涌的雷光已经从指尖倾泻而出，风暴女起身直接飞了起来，对这辆无人驾驶的本田发起远程攻击。 然而，在超强雷电的持续输送下，那台本田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别说短路过载了，它甚至还能活蹦乱跳地跟在风暴女脚下疯狂追击，看样子，只要对方敢落地，一场意外交通事故就会立刻上演在精神病院门口。 怎么感觉这玩意越电越精神了？是错觉吗？ “他吗的，一辆老旧破车——” 被老旧破车撵到四处乱窜的风暴女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继而发现此时局面已经完全失控，弗兰奇和母乳拉着喜美子退回楼内，她电不到，而呆猫干脆就把盾牌立在身前，掏出一把小巧的笛子开始吹了起来。 “嘟嘟嘟——” 一段旋律吹出，友方全员获得麻痹无效和耐震的特殊状态。 “滴滴滴——” 第二段旋律吹完，友方全员获得攻击力强化（大）以及防御力强化（小）的效果。 剩下几段不吹了，因为没什么作用，而且呆猫累了。 然后它就扛着盾再次冲进了楼里，片刻后，满血复活的喜美子就拎着呆猫再次窜了出来。 “真特么恶心” 能不恶心么，喜美子的超再生不死能力本身就已经够变态了，加上呆猫提供的蜜汁恢复手段，只要脱离战场几秒钟就能恢复战斗力，但风暴女腰间的血槽不然，它现在可还实实在在往外流着血呢。 此时，她能够听到楼里时不时传来两声枪响，那是弗兰奇和母乳干脆做起了该做的事。 bang！bang！ “所有人都别乱动，排好队，手举起来，一个一个过来让我捆住！” 黑着脸的一米八黑人壮汉母乳气势极强：“沃特八人组已经快要被cia一锅端了，风暴女现在进不了楼里面，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我们两个起码不杀人。”弗兰奇在旁边唱双簧：“你们老老实实投降，在楼里待着，顶多进局子里，但是如果想要跑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现在外面打得厉害，风暴女的雷可不长眼。” “也别想把超能力病人放出来，你们应该清楚他们的精神状态。” “你们平时跟病人的关系大概也没那么好吧，当心被放出来的疯子直接杀了哦。” 俩人的事情做得干脆利落，风暴女也再听不到楼里传出什么动静，立刻知道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销毁证据的意图已经彻底失败。 她暗骂了一句**的，终于放下了两只手。 雷霆电光戛然而止，而脚下的那辆车依旧锲而不舍地追在脚下，意图在自己落地的第一时间创似自己。 但风暴女持续输送了这么久的雷电，此时真有点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她心想，再留在这里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先走.” 她不再悬浮在场地上空，而是化作一道飞光向天边冲去。 “那标志要跑！” “怎么办？” “.” 弗兰奇，母乳和喜美子看到强敌要跑，此时神色各异，但心里默认了此时的局面。 无论如何，起码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打给cia的人等他们来洗地就够了。 “喵（你完蛋了，车车心眼很小的喵）！” “滴！滴！” 呆猫此时突然发出超燃的声音，它纵身一跃，向天上跳去。 酷酷酷咔咔—— 在黑袍小队的众目睽睽之下，地面上那辆破旧，诡异，会说人话的本田车突然开始发生骇人变化，车身变形，扭转，拆分组合——仅仅片刻时间，就从一辆车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类大小的机器人。 而且还是粉色的机器人。 “有机体，为时已晚！” 冷酷沙哑的女性机械音响起，三蹦子化身的机器人一把拎住空中的呆猫，脚下喷射两股青蓝焰流，瞬息冲到飞在天上的风暴女眼前。 然后直接伸手锁住了对方的两条胳膊，双方开始角力——硅基生命比超人类居然并不差太多，于是三蹦子只是慢慢落入下风。 滋滋滋—— 霹雳雷光弥漫在风暴女全身，她今天已经看到了接二连三的“意外”和“惊喜”，此时再看到一辆破车变成的恐怖机器人，心里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邪门地方，于是不惜全力发动超能，用雷光攻击着眼前这只机器人。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连意料中应该反噬到自己身上的恐怖电流也没有，再将放电功率放到最大，却发现毫无意义。 那些电能就像泥牛入海一样，从机器人的身上消失不见，好像跑进饕餮的巨口，被吃的干干净净。 “滴（老板大气）——” 三蹦子打了个饱嗝。 而呆猫也在此时出手了 “喵（给你一拳喵）！” 呆猫毫不客气，挥动手里的铃兰猫杖狠狠敲击对方的脑壳——并且也真的敲到了。 一下敲击没什么威力，但攻击中积累的麻痹状态已经迭加到了最高点，剧烈的麻痹感贯穿风暴女全身。 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从高空中向地面坠落。 【铃兰猫杖 价格：50000美元 注释：古龙身上的边角料素材制成武器，自带麻痹效果，击中一次增加一定麻痹状态值，状态值超过界限强制触发麻痹效果。 注释2：这就是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喵！】 第548章 沃特的大手不是很干净 咻—— bia！ 风暴女落地的声音很响，但得益于超能力者的体质，这一摔其实基本没受什么伤，仅仅是地面的草坪上被砸出一个大坑。 可惜，怎么是草地呢，如果是水泥地面就好了。 弗兰奇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随即就听到母乳在旁边长出口气，然后骂出声来。 “妈惹法克，巫术是这个画风吗？还是现在巫术也跟上时代了？” 这句话一出口，三个人就看到那个科幻片里走出来一样的机器人带着呆猫使出一记从天而降的掌法——不对，不算掌法，很难描述那算什么玩意。 数千米高空之上，体型大小仅一人规格的三蹦子头部朝下，向着地面上砸进坑里摆出雅木茶姿势的风暴女高速俯冲。 “喵（冲刺喵）！喵（冲刺喵）！” 轰—— 三蹦子背部露出喷射口，在能量块的充足供应下，狂暴尾焰足足喷出半米，带着她的身体以势不可挡的恐怖加速度向下砸去。 “创似她！克利.俺の爱马！” 奇怪的男人声音突然在三蹦子的车载音响里公放起来，这让机器人原本冰冷无情的面色陡然一黑，她立刻关闭了音响，但那句抽象的b动静终究是被喊出来了。 她只恨自己看到马昭迪最近正常了这么久，居然忘了对方原本是个抽象大师，而且还很贱。 宛如看到家里的二哈露出无辜且纯良的清澈眼神，就忘掉了它曾经拆过自己多少张沙发一样。 他码的，失算了，这句语音很明显是提前录好固定触发的——回去就检查一下自己的系统，看看这狗东西还在自己身体的哪一处做了自己不知道的手脚。 当然，对三蹦子来说社死的场面，对风暴女来说就是真的有一点要死了。 可怕吗？ 是的，很可怕。 地面上还被麻痹效果硬控中的风暴女眼睛瞪得像铜铃，她眼睁睁看着对面向下疯狂俯冲，随着尖锐音爆声，一股小小的气流冲击波炸开。 不管那个鬼机器人用的什么引擎加速，反正这一撞超音速了。 最要命的是，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三蹦子的身体再次开始变形。 酷酷酷咔咔—— 在机械模块部件的和谐变形切换中，一人大小的机器人突然变回那辆老旧的破丰田汽车——但速度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三蹦子在切换体型的时候，质量是真的会变化的，无论眼前的丰田是破旧还是崭新，它的重量就摆在那。 大约一点五吨的恐怖超音速赛博坦科技的会心一击终于接地。 轰！ 巨响和冲击波气流吹得泥草纷飞，地面上直接被砸出一个一车大小的巨坑，土石崩碎，一片混乱之下，弗兰奇他们看不清深浅，但风暴女的身体确实完全没入地面之下，消失在视野中了。 片刻后，变回人形的三蹦子和呆猫若无其事地从坑里跳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三蹦子再重新变回了那辆不起眼的，人畜无害的老旧丰田汽车。 弗兰奇三人呆若木鸡。 此时此刻，三人的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之前马昭迪在临行前说过的话。 “这辆车经过特殊改装。” “我给它上了一点黑科技，让它能自动驾驶。” “我在里面加了超人的——” “我可去你**的吧。”弗兰奇的骂声打断了母乳的思绪：“这特么叫‘特殊改装’？这特么叫‘一点黑科技’？说白了超人的通讯器根本就用不上吧！” 母乳讪讪点头，他觉得弗兰奇说的对。 那能叫车辆改装吗？那叫基因变异啊，爆改老车再怎么改，它起码出来的东西还是辆车啊。 思绪纷飞的时候，两人看到远处的呆猫和三蹦子将坑底的风暴女拉了出来——很明显，仅从她四肢畸形扭曲，口鼻喷出大量鲜血，并且整个人都扁了一层的状态来看，三蹦子的降维打击应该是有了点成效。 起码这位现在的状态是出气多进气少。 眼见着那辆科幻一样的车和那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呆猫将快完蛋的风暴女拖了回来，三人硬着头皮凑了上去，稍微检查，发现对方的生命力相当恐怖，即使在这种奄奄一息的状态下，也完全没有当场完蛋的可能，痊愈风险极大。 除非他们帮风暴女一把。 “这就弄完了？” 弗兰奇忍不住挠了挠头，他刚才还直面风暴女那种恐怖的雷电超能，现在事情却已经解决了。 本来以为这场战斗靠喜美子和超人才能艰难取胜，唯独没想到，对方的战斗力似乎有点离谱，喜美子连拖延对方都勉强。 居然是靠一只猫和一辆.大概称得上是车的东西打赢的，而且赢得很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计划做事吧。” 母乳叹了口气：“仔细想想，我现在才意识到，风暴女这家伙是会飞的，老马上次就见到她在天上高速飞行，怎么可能光让我们几个没有对空手段的人来对付这家伙。” “我还是希望他下一次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不然场面真的很吓人。” 弗兰奇拿出手机给马昭迪打了个视频电话，让他看到了精神病院里束手就擒的众人和奄奄一息的风暴女，表明这边的事情做完了，该通知cia来洗地。 “知道了，他们很快就会来。” 马昭迪那边只是随便应付了三人两句：“这边还有点意外收获，我们晚点再聊。” 电话被挂断。 弗兰奇和母乳面面相觑。 “马昭迪那边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但听起来像是什么重要急事。” 还真是一件重要急事。 在母乳他们猛攻精神病院的当口，马昭迪本来打算守着电视机看看第二个新闻什么时候爆发，结果却收到了屠夫的一则电话。 “情况不对，出事了。” 电话里，屠夫的声音带着怒意：“cia那群混球把事情搞砸了，我们送过去的那个证人死了。” “证人死了？” 马昭迪一愣：“是说阿基诺？那个闪耀光辉仅存的倒霉蛋？” “没错，苏珊·雷纳那女人说他在十分钟前的人质交接环节被爆掉了脑袋——凭空爆炸的。” 马昭迪叹了口气。 “沃特做事还真脏。” 第549章 陈年往事 人质在cia准备对沃特发起全面控诉的时候暴毙了，而且还是被超能力爆掉的脑袋，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件事是谁干的。 然而事情麻烦也就麻烦在这里，超能力这种玩意才出现十几年不到二十年时间，法律上的漏洞和空子相当多。 换句话说，没法用这种事来证明是沃特在杀人灭口，甚至没法用这种事来对沃特发起调查或者起诉，因为按照沃特的说法，超能力者都是天生的——既然是天生的，那么有藏在纽约，不愿意当职业超级英雄的隐者或者纯粹的坏蛋，也很正常。 至于为什么之前出现在社会上的超能力者罪犯那么少，甚至近乎于没有——沃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总不能是因为为了维护自己“神赐超能”的圣洁光环，而将那些不加入公司的失控试验品全都暗杀掉了吧。 我们沃特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的大公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是纯粹的污蔑，我们要出动天价律师团法务部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资本主义的公正司法铁拳！ 这条理论对错先抛开不谈，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证人没了，虽然手上的五号化合物和视频资料足以让沃特喝一壶，但毕竟拿到东西的手法有点不好见光，沃特也可以辩解说这是纯诬陷——而且法务部或许真的能配合公关，加上沃特的社会能量，让这种强行辩解成为其他人眼中的真相。 沃特在纽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超级英雄形象，做了那么久营销，群众对它的信任度实在太高，即使经历了不久前祖国人的事情，但救场的超人和梅芙毕竟也是沃特的英雄。 一个活生生的人证，还是恐怖组织的，对说服其他人会非常有效。 “要不是还有鼠尾草林那边的大鱼，这种灭口的脏招还真有点麻烦.” 马昭迪反问屠夫：“cia人质交接的时候现场是个什么情况？是封闭空间吗？为什么沃特在之前没有早早灭口，等到现在才动手。” “交接的位置在野外，按理来说没什么人，应该很安全才对。” 屠夫回答：“cia的一群枪手，加上苏珊本人，还有反对沃特那条超级英雄进军队提案的盟友，国会议员纽曼，现场就是这两方，加上他们各自带的人。” “带的人都排查了？” “都排查了，但都没查到什么东西，按理来说，两边带的都是可信的心腹。” “那怎么就能炸了？” 马昭迪砸吧砸吧嘴：“这个暗杀类型的超能力者挺隐蔽，不知道他的超能是怎么起作用的，也不知道怎么规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把他继续放在那不管，在鼠尾草林里抓到的那群人也不太可能活到上庭审的时候。” “鼠尾草林还没抓到人呢。” “那边的行动不太可能失败，超人都能摇来的局，还能输了？” 马昭迪摇头：“你注意提醒cia那群人，那边抓到的角色都当地审完，别带来纽约，小心点看住他们。” “这种事，那群蠢货自己也知道，用不着我提醒。” 不知为何，屠夫的声音有些焦躁。 “你最近还有没有听超人或者梅芙女王在沃特里拿到过什么消息？或者之前的消息也行。” 马昭迪挑了挑眉：“关于什么的消息？” “.关于贝嘉的。” “你老婆？” 马昭迪神色一正：“说说她情况。” “.你帮我查就是了。” “你说清楚，才知道从哪入手，不然就一个名字，查起来就像大海捞针。” 屠夫沉默良久。 “几年以前.大概就是在黑袍小队成立之前半年那会儿吧，那会贝嘉还在。” “我们俩都在沃特公司里工作，而且都算是中层职员。” “你居然还在沃特干过？”马昭迪相当意外：“几年前的沃特果然还是人少啊，饥不择食了都。” “少他么扯淡。” 屠夫骂道：“老子和贝嘉当时在沃特前途正好，连婚后该要几个孩子都想好了。” “然后呢？” “.” 屠夫又沉默半晌，最终选择长话短说。 “然后，我老婆就被祖国人胁迫了，那个王八蛋潜规则了她，然后她就直接消失了。” “消失了？” “对，就像社会上没有这个人一样。” 屠夫闷闷不乐地回答道：“公司里的那群人对她居然没有半点印象，跟平时一样工作；我去她的姐姐家，一家人都告诉我她意外死了；警察也告诉我，说她已经死了。” “懂了，她只是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了，实际上是死了。” “去你吗的，贝嘉还活着。” 屠夫狠狠骂道：“我去了她的坟墓，把墓碑砸了，把那里刨开了，棺材里是空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里面不是空的，那情况会变得很麻烦。” “少来教训我。” 屠夫不耐烦道：“反正这事肯定跟沃特有关系，所以我才想问你，沃特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埃德加那老东西有没有做什么动作，乱中出错，或许会有人泄露贝嘉的消息。” “我会让超人和梅芙，透明人帮你留意，或许超人能直接去问问祖国人。” 马昭迪回答道：“但目前看来，好像已经没人记得你老婆了，超人从进了沃特起到今天也没听过‘贝嘉’这个名字。” “祖国人那个狗东西一定记得。” 听语气，屠夫的脸色大概不会很好看。 此时，马昭迪的手机响了。 “嗯？透明人的消息？” 他只来得及看两眼，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母乳和弗兰奇他们。 “老马，鼠尾草林这边的事结束了，风暴女现在吊着一口气，该叫屠夫找cia来洗地。” “知道了，他们很快就会来。” 马昭迪应了一声：“这边还有点意外收获，我们晚点再聊。” 他挂了电话，再打给屠夫。 “鼠尾草林那边的事解决了，你先打电话给马洛里上校，然后再打给cia吧——叫上校知道，烧死他孙女孙子的点灯人现在已经被劈成焦炭了。” “知道了。” 屠夫应了一句，但他不觉得马洛里会为此开心。 复仇这种事，没法挽回已经造成的伤害，只能给受害者一点告慰，这是这件事的唯一意义，若论作用，其实微乎其微。 但也正因如此，才必须要做，因为这是后来唯一能做的，有用的事。 马昭迪却来不及伤春悲秋。 透明人给他的消息，是很不寻常的意外收获。 第550章 透明人真好用 “我跟不住埃德加那老东西了。” 这是透明人发来消息里的第一句。 老东西这三个字用的挺有意思，马昭迪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早就对斯坦·埃德加不满，亦或者只是觉得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所以得表明一下态度，但无论如何，透明人这部分表态无关紧要。 他说的东西反倒很重要。 “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不敢打电话，直接开着车，买了本童话书去见了个女人——不确定那家伙是什么底细，但反正埃德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拜访的人，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你没见过那女人？” “从来没见过” 说到这里，透明人反而有些犹豫沉默。 “怎么不接着说？” “额那屋里不光有一个女人，还有个小女孩” 透明人讪讪道：“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印度人或者混血，但那女人长得还行，我突然想到，那老东西可能只是去见下自己的情人。” “你觉得埃德加像这种人？” “不好说，我们几乎很少见到那老东西，对他不怎么了解，那家伙对我们好像也不怎么看得起，很少来主动见我们，也不怎么交流——呵呵，他吗的上流人士.自己就是个黑人，有了点地位，穿的人模狗样起来，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少发牢骚。”马昭迪回答道：“听你的意思，他起码不傻，总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先去见情人。” “谁知道呢，虽然是个老东西，但毕竟见情人这种事.而且还有个私生女，搞不好就是担心自己将来被cia抓进去了，所以最后来看一眼呢。” 透明人撇嘴：“反正我没看出那女人和那间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女人叫什么？” “不知道，埃德加那鸟人进去转一圈就出来了，我也没敢贴太近，也没进房间里去。” “好吧——无所谓，先把位置给我就行。” 透明人立刻发来一条地址。 马昭迪记下之后却没有挂断电话：“接着说，你说自己跟不住了，是什么情况？” “去完那个女人的家里之后，埃德加那老东西也没消停。” 透明人又说道：“他没回沃特，又跑去找了几个人见面，我不认得那群家伙，但他们一样不是沃特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远远听他们说话，那帮鸟人说的话好像是俄语。” “？” 马昭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是，哥们？你的意思是一个美国本土做到全球规模最大超级英雄公司的总裁，他通俄是吗？” “.不，不，倒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透明人摆了摆手：“我看他们身上有纹身，面相看起来也挺凶，而且人人带枪，但是看起来好像都挺大老粗，我靠近了也没察觉，要我来猜的话，大概这群人是俄国佬跑来这边组成的黑帮。” “你听得懂俄语吗？” “听不懂，很可惜。” 透明人摇了摇头：“反正我没理会那群人，又跟着埃德加走，结果这回直接跟不下去了，那老东西开着车进了沃格鲍姆的庄园里。” “沃格鲍姆.又是谁？” “是个博士，沃特公司的博士。” 透明人回答道：“你对他不怎么了解，不过我在沃特待了有段时间，曾经见过这个人——他是我们的研究部成员之一，是个遗传和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后来混成了主管，埃德加跟他关系很好。” “仅此而已？” “可不是仅此而已——在今天之前，他也就只是个跟埃德加有点私交的高学历退休老头罢了，但你说到那种五号化合物的传闻，哦，不对，你是已经拿到了证据的，所以那不是传闻。” 透明人语调里带着点莫名的情绪：“既然有五号化合物，那埃德加就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了，所以埃德加这个时候会去见他——实际上，如果明天就传出沃格鲍姆博士在家里心脏病发猝死的消息，我也觉得不是没可能。” “你就跟到这为止了？” “我就只跟到这为止了。” 透明人回答道：“他不久之前才从里面离开，然后来了辆接他的车，旁边还带着好几辆警戒的车——那些人的警惕性相当离谱，看起来很专业。” “车队又去了哪？” “一个郊外的区域里，围墙相当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没敢往里走，鬼知道里面有没有运动感应器，或者地雷之类的玩意” “有意思——那个地方的位置，也一起发给我吧。” 打完电话，马昭迪心里忍不住给透明人点了个赞——虽然这家伙的癖好阴湿，人品低劣，是个人渣，但用来背刺沃特的时候确实有效果。 他在沃特待的时间够久了，以至于太清楚公司的反追踪手段，对于怎么跟踪窥探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他甚至还能认得沃格鲍姆，如果换了马昭迪或者三蹦子来，肯定是认不出对方的身份了，而且对对方之前在沃特里的过往也说不出个一二，还得回来了再查。 “一个疑似是他情人的女人，一伙可能是俄黑帮的道上人士，一片沃特独立安置，监控严密的区域.” 马昭迪挠了挠头，这三方是埃德加在这个时刻见到的三伙人，看起来都挺有意思——因为再怎么想，以沃特现在面对的社会舆论压力，还有cia的法律压力，都应该是爆表的。 换句话说，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埃德加要亲自去联系人，难道不应该是去联系沃特接触过的那些最有能量，最有权势的盟友么？ 舆论压力可以通过把控媒体解决，糊弄大众罢了，沃特干起来轻车熟路；cia的压力似乎是沃特直接找了杀手灭口，但联系高层人物也是必须的。 起码官司不能输啊，不然将来怎么洗？ 那么，埃德加先去见的这三伙人，就显得很有隐情了。 马昭迪看了一眼地图，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三者的优先度——他决定按照优先次序挨个去看看这三方。 “黑帮的地盘基本是固定的，那群人跑不了。”他心想：“严防死守的郊外区域也长不出腿来。” “先去看看那个女人什么情况。” 第551章 深海：我没意见 其实马昭迪的选择也不一定对。 埃德加是个挺有决断，而且雷厉风行的人，从他看完了新闻电视，就立刻打电话要求远在鼠尾草林的风暴女销毁所有证据和病人一样——官司都没打，现在仅仅是cia的问责阶段，就这么轻易放弃经营多年的药物实验地点，反应之快甚至有点称得上敏感了。 调查都还没有开始深究呢，闪耀光辉的人也都死完了，证人暴毙的情况下，他居然也真的舍得立刻杀掉所有实验体，转移所有试验资料数据，直接报废掉那处使用多年的秘密地点。 “还好我比他多一点主动权。” 马昭迪长出了口气：“提前让母乳他们跟cia双线行动的好处就是截住了这么大一批文件和证人。” 既然埃德加不是个草包，那么他见到的三方当然也一定都是很重要的角色，马昭迪分不出谁先谁后，只能按自己的想法给他们做个排位。 但实际上，马昭迪今天第一个要去的“情妇和私生女”未必就一定会在埃德加的安排下直接离开纽约或者离开人世，也可能会留在房子里继续该干啥干啥。 反正也没人发现。 而马昭迪打算放在后面去的“俄罗斯黑帮”和“严防死守的郊外区域”也都算是在赌在猜。 毕竟，就连黑帮也有可能在一次火并里被对面帮派用枪直接干掉，更别说那片所谓没长腿跑不掉的秘密区域了——鼠尾草林中心和那片地界绝对都算是沃特公司的隐藏秘密，重要区域之一，结果还不是被埃德加一句话命令早早销毁转移相关的所有证据和文件？ “假如他之前是打算亲身吩咐并监督那个区域里销毁罪证，那现在大概也已经彻底完成了。” 马昭迪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者往好里想，那里面其实没有什么证据呢？” 但如果没有证据，那里面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这问题没有让他想很久——以他的身体素质，步行速度很快，一边思索的时候，一边已经跑到了埃德加的“情人和私生女”那栋房屋附近。 “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观望了一小会，房间里始终没有外人来往的迹象，所谓的“埃德加的情人”也没见到踪影，不过似乎确实有个小女孩一直在里面。 换句话说，起码现在可以确定对方没有在埃德加的提醒下跑路，而是留在了这里。 “没人来啊.” 马昭迪皱了皱眉，他不想在这里干坐等着，但还是远远地拿出手机，尝试当场黑进那家屋子里去。 这个就是时代发展的好处了——沃特公司没有电子文件档案是因为吃过这方面的亏，但普通人用不着担心这方面的问题，而且也不会刻意避开电子设备。 在确定成功黑进了那家房间的电视摄像头里之后，马昭迪大概看了看，确认这里暂时没什么线索之后，立刻向着埃德加跟那群黑帮见面的地点出发。 “见那群俄黑帮啊” 马昭迪心里想了想，这种事情很明显有点暴露的可能性，还是应该做点伪装，换一张脸。 “要不然再把中级俄语精通点出来？” 五分钟后，一个留着大胡子和大肚子的白人男子就在街上找到了一辆出租车，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讲了个地点。 “你是新来纽约的游客吗？”司机随口侃交谈。 “是啊，我是外乡人。” 就在马昭迪马不停蹄，弗兰奇大功告成，马洛里大仇得报，cia喜上眉梢，透明人玩碟中谍的时候，深海却早早回到了宿舍里，坐在电视机前等着那个鬼面人讲的好消息。 “那家伙不会在诓我吧？” 一向谨小慎微，疑神疑鬼的深海，在这个沃特风评摇摇欲坠的当口显得更没有安全感了，即便他知道海豚们能听懂鬼面人的话，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都已经等了一上午，到了下午了，怎么还没有见电视上播出有关海豚的任何一点消息？ 此时此刻，虽然沃特的情况更危急一些，自己的英雄生涯更不妙一些，但深海反倒没在怎么考虑这些了。 考虑了也没用。 就在此时，电视上的新闻节目主持人终于有了动静。 “接下来插播一条消息.这是今日第二条有关于沃特的新闻。” “不久之前，沃特八人组之一的英雄，深海代言的商业合作方——大洋地海洋乐园有了最新消息，该海洋乐园疑似虐待动物，海洋馆内部的十数条海豚出现健康问题，似乎受到饥饿，抑郁，过度表演导致体力衰竭等情况.” “我们来看网上的进一步爆料——” “十数只海豚惨遭虐待？大洋地海上乐园对生命毫无敬畏！” “沃特合作伙伴疑似暴雷！深海亲自代言‘大洋地’，鱼类却在园区内挨饿？” “沃特未做调查拿钱办事，最了解鱼类的深海为何对大洋地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文案的矛头一步一步从海豚水上乐园指向沃特公司，配上悲惨的海洋馆海豚图片和激愤的评论区小作文，那条“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海豚的命也是命”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评论里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呼吁动保人士快点行动的，隐隐有那么一点众志成城的逼宫味道。 当然，平心而论，这条消息很明显不能说跟沃特有特别深厚的关系，毕竟沃特英雄接过的商单海了去了，光是七人组一年的代言费总额就有十亿往上了。 更别说深海只是给大洋地做了次广告代言，两者的关系可能有一点，但绝对不多。 但这不重要，只要两方有关系就行了，新闻要的是收视率，巧的是，今天早上的沃特才刚刚爆出过惊天大雷，此时只要是关于它的黑料消息，哪怕只有一点点，发动媒体的新闻学传统艺能，电视台也要给它补出足够多的篇幅来。 “太对了哥，哥太对了！” 深海看着新闻节目里的消息，竟然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他当然不敢自己来当这个反骨仔去搞沃特的，但借别人的手来搞沃特的胆子多少还有一点。 而且这是为了救海豚，所以他没意见。 第552章 得加钱 对电视上针对沃特的第二次负面新闻，深海当然是没意见的。 但是有人有意见。 “他——，这又是哪个有病的疯子闹出来的新闻？” 悬崖勒马的埃德加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上一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面沉如水地放下手里电话。 他在去完那三个地方之后就第一时间返回了沃特大厦里，电话打个没停，全都是打给平时沃特公司交好的各方政要，合作伙伴，或者是控制在手下的新闻报社媒体等，并且已经做好了一直打电话磨嘴皮子磨过今晚的打算。 这是沃特在这十几年间积累下的人脉和资本，从二战开始就经营至今——所有人都知道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在美国军队里效力对抗辣脆的故事，在那个时候，那群人的名号还不叫七人组，而是叫血债血偿小队。 沃特当然没放过这笔巨大绝佳的宣传资本，就像任何一个合格的明星公司一样，将血债血偿小队做了各种版本和形式的改编，拍成电影，做成歌曲，连续剧，纪录片.这群最初版人造超级英雄的ip，几乎从二战一路吃到了现在，而且眼见着还能一直吃下去。 所以事到如今，在精明至极的埃德加运营下的沃特堪称树大根深，关系盘根错节，而且还有相当多光环加成，群众信任度和好感度都非常高。 唯一可惜的是，站得太高了。 站得越高，当然就摔得越惨，将伪神碰上神坛的后果就是，如果被人发现神的真正面目不够神，那么所有幻想也会跟着一起破灭。 很惨的是，就在不久之前，沃特的标志物，或者说伪神祖国人，就在那次劫机救援事件里正式跌落神坛，飞机上的一百二十三人亲眼所见，心态全部幻灭，并在全员生还之后传播了这种幻灭感。 沃特的切割有点用，但不多，他们造神造得有多用力，电视上的祖国人曾经有多理智，强大，善良，亲切，全世界对他的幻灭感就越严重。 很简单，既然你这一部分是假的，那么其他的部分就一定是真的吗？ 巧的是，祖国人往日干过的烂事还真就不止这一件，实在数也数不清，只是被强行压了下去，但不代表受害者就全都消失了。 这是第一次冲击，那时候的埃德加已经稍微有点烦躁了，不过情况还不算特别糟糕，所以他基本上全力以赴动用了一遍关系，力求用最快速度压下这件事的不良影响，降低对于沃特的损害。 然后，就迎来了第二次。 这一次的问题比祖国人那次还离谱恐怖，cia的人直接挖到了沃特的命根子上，而且证据，资料，视频和证人一应俱全。 于是埃德加早已经打算更全面，更彻底地动用手里所有能用的资本，起码先扛过cia的问责和定罪，再尽量减小舆论风险。 结果现在迎来了第三波舆论问题。 这一波的问题当然很小很小——起码比起cia在法律层面的定罪要好应付得多，但沃特现在完全是众矢之的，无数眼睛盯着公司，无数嘴巴议论着公司，每有一点关于沃特的新消息爆出来，大家本来有点冷却的记忆和注意力就会重新聚焦过来。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如果多几次，时间拖得长一些，难道都用人情去填？须知人情也是有限的，是消耗品，就算是有利益关系的盟友，也不可能为沃特无限投入付出。 焦头烂额，就是埃德加的现状，本来在处理cia的途中还要加几个浪费时间的电话，多费不少精力应付鸡毛蒜皮的小事，埃德加感觉自己的火气现在非常大。 就在此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接通电话的埃德加听着话筒里的声音，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谁他吗——你们就不能在这时候装一下瞎子吗？！” 电话那头也有回应。 “想啊，但是就这么一点时间，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新闻里还很特么邪门的提到了我们几个数得着的名字，甚至已经替我们做出表态，热线和电话快要被打爆了——我都不知道纽约市民平时有这么关心动物和热爱新闻。” “废物.” 心里冒出这两个字的埃德加终究还是忍住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冷冷嘲讽道：“罗伯特先生，你们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连袖手旁观都做不到么？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沃特给你们打钱，跟你们交朋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唉” 电话那头的罗伯特畏畏缩缩，语气有些畏惧：“我们也没办法啊那新闻就跟冲着我们来的一样，而且谁让沃特这次爆的雷这么严重？这次的影响范围跟之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所有知道沃特的人都要看一眼这条新闻。” “关心我们动保组织新闻的人也许只有十几万，几十万，但关心你们新闻的人却足足上亿，我们之前哪见过这种大场面？想跟以前一样装死根本不可能啊。” 埃德加回答道：“就真是装死下去，又能怎么样？” “那肯定不行的，如果被那么多人找过来还一直装死，那将来也就没人信我们了，我们就是靠这个旗号吃饭的，如果没有了动保的旗帜，我们到时候找人去闹不就变成单纯的找事了？谁还会给我们捐钱？” “那叫敲诈勒索和诈骗，不叫捐钱。”埃德加的语气越发不屑：“收钱当狗，是狗的基本素养。有傻子真信你们的旗号，愿意给你们捐钱，这跟我没关系——但拿了沃特的钱，就要办事。” “这但那群海豚的事是真的，我们真避不开。” “我懒得再说第二次，你已经收了钱，开口或者闭口都是我们说了算——你们已经为了环保事业做过那么多贡献，何妨为世界和平再多做这一件？还是说你真同情那几条马戏团里的鱼？” “.” 电话里那方经过了相当漫长的思想斗争，终于回答道：“我们知道了，但这一次真的可能让我们丢掉饭碗。” “那就是不同意？” “不，得加钱。” 第553章 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在埃德加此时一则电话又一则电话，处理着沃特有史以来遇见过的最大舆论公关和法务危机的时候，马昭迪倒是听了个爽。 “啧啧啧，这老公司就是不一样啊，关系都能通到州长那了” 接着电话又切换下一个联系对象。 “哦，这个是动保，也不奇怪。” “这个是议员。” “这个是第二家动保？到底一共几家啊？” “怎么还有宗教人士啊，教父也需要超级英雄来帮着驱邪？” 一边听着埃德加的电话，马昭迪一边乐呵呵地拿起一支笔，在本子上将埃德加联系过的这群人一一记载下来，嘴里的吐槽虽然不断，但手底下的笔杆子却一直没停下。 这种偷录的电话录音当然是没法当做证据的，不过马昭迪对此没什么意见，他本来也不是打算把这个当成证据用的。 只是现在记下小本本，确定沃特的盟友有哪些，等到清算的时候当然就会方便一些了。 哪怕他不亲自来做这种事，直接交给cia也可以，反正只要能起到作用就行。 “额先生，我们到了。” 此时，前排的司机突然开口提醒起来，他的神色看起来小心翼翼，似乎是觉得自己碰到了个喜欢自言自语，写写画画的神经病疯子，说话也不敢大声：“您能把车费付了吗？” 于是后座上的乘客收起了笔和本子，嘟囔了一句话——听起来明显不是英语，像俄语，但司机仅止于能听出那是俄语，具体内容完全搞不懂。 “您说什么？”司机忍不住问道。 “我说你在讲什么傻话，哪有坐车不付车费的道理？” 有着个大肚皮大胡须的中年男子爽快掏钱，让司机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收完钱飞也似地一脚油门窜出了街口。 “俄国佬真特么有问题” 听着司机离开时骂骂咧咧的话，男人脸上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对方骂自己的那些事情其实挺正常的，毕竟自己这么连听带写写了一路，很明显就是因为表现得太明显直白才被当成神经病了。 还得庆幸司机没有仔细听他的话，也没有把他嘟囔的东西当成什么重要信息，不然他是无所谓的，但是沃特可能会直接找过来。 而且他既不是神经病，也不是俄国佬，所以他其实心里还好，姑且能撑住。 “俄黑帮，俄黑帮” 走在街上的马昭迪喃喃自语着，掏出手机查找——信息化时代，信息查找的用处当然是非常大的，马昭迪几乎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自己想找到的位置，以及对方的身份。 除非对方完全不碰电子产品，否则马昭迪查到的信息基本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在街上稍微寻找了一会儿，之后便直接来到了俄黑帮的门前。 “你好。” 大腹便便的男人对着门口的黑帮成员笑着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吗？” “？” 门口的黑帮相当魁梧，而且面色颇有些凶狠，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吨位不小的男人，便觉得莫名其妙饿：“你是谁？” “你居然不认得我了？” 那胖男人叹了口气：“我们从小就没什么关系，你在你家吃饭，我在我家吃饭；虽然你没有见过我，但我也没有见过你.你跑来了纽约，做了大城市的城里黑帮，那么体面，你不需要我这个非朋友。” “？” 门口的黑帮成员顿时露出一副“这家伙到底在叽里咕噜说什么玩意呢？”的表情，他完全不认得这个上门的疯子到底什么路数，但可以确定，自己得给对方一个教训。 “小子，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很得意？”他冷笑着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还是觉得我很好戏弄？” 马昭迪摇了摇头。 “你自己想想，你的手表是谁给你买的？” 那个黑帮成员愣了愣，甚至还下意识朝自己手腕上看了一眼，接着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好吧。”马昭迪叹了口气：“是你给你自己买的，但你的鞋呢？” “苏卡——” “好吧，鞋也是你给你自己买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他正色道：“你给自己买了那么多东西，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为什么不把钱给我？” “不列特！” 听到这里，门口的黑帮壮汉终于忍不住了，他正打算将这个上门调戏的王八蛋直接拽进去狠狠揍一顿，最好把牙都给打掉，或者干脆让他直接长眠于此——不要觉得这事不可能，自从祖国人和超人的活动频率大幅度降低之后，纽约市的大批罪犯们就蠢蠢欲动了。 美国的众多黑帮，尤其是纽约黑帮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虽然之前祖国人也不会专门来找他们的麻烦，一直忙着商业活动，很少再出门惩奸除恶，但现在头上的人没了，依然让人感到轻松。 眼见着对方终于急了，马昭迪立刻放弃抵抗，任由对方将自己拉进那扇铁门里面——他当然有从正面打进去的能力，不过这个方案的动静实在太大，被市民记住了事小，如果被埃德加那个老狐狸留意到了，事情就会非常麻烦。 即使要暴露，也得晚点暴露。 被拽进去的马昭迪倒地一滚，立刻看到那个人朝自己直直冲了过来，于是立刻嘴里讲起了俄语，速度非常快，生怕对面没能反应过来。 “嗯？你是个俄国人？” 刚冲过来，原本打算对着他的脸邦邦几拳的壮汉突然犹豫了片刻，毕竟这是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的老乡多少会有点亲切感。 更别提这里本来就是俄黑帮了，老乡身份的认同度甚至更高些。 马昭迪点了点头：“我都讲俄语了。” “我还是有点不信” 眼见对方还有点犹豫，马昭迪立刻将手伸进口袋里，然后在对方戒备的目光里掏出了——两瓶伏特加。 “信了吗？” “哦，早说啊老兄！” 叮铃铃—— 在新闻爆出大约三四个小时之后，坐在电视机跟前苦等的深海的手机终于响了。 “来一趟我办公室。”巴瑞特的声音显得有些冷。 “公司有事需要你来做。” 第554章 所谓大局为重 “有什么事吗？” 在原本玛德琳的办公室里，深海看着满脸焦虑和不耐烦的巴瑞特问道。 语气隐隐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毕竟玛德琳现在进了cia的局子里，巴瑞特暂时接了她的工作，而这位人才主管自己在沃特里反倒其实没有一个正经的封闭办公室，如果要谈事的话，还是得找个足够隐秘的地方。 所以在埃德加的授意下，她也就暂时用上了玛德琳的办公室。 深海此时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电视上的新闻，所以自然有点心虚，他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软骨头，这次和鬼面人做了.也不好说是交易还是合作，反正是瞒着公司坏了公司的事。 说刺激也是刺激的，但说害怕也是真的害怕，如果被沃特查出来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那—— 咦？那又能怎么样？ 深海突然愣住了。 那能怎么样？把自己踢出沃特吗？ 原先是怕的，但跟那个鬼面人交谈之后，才发现留在沃特的日子其实反倒憋屈得要死。 那或者沃特能让祖国人来弄自己吗？ 笑死，祖国人现在被超人打得全身骨折躺在医院，沃特都已经跟他正义切割了，现在最害怕祖国人的反而应该是把他当成弃子的沃特才对。 就连世界上最强的超能力者——现在公认的超人也是个真的超级英雄，他和梅芙，星光三个都不听公司指挥。 甚至玛德琳都被带走审问了，沃特这艘船现在一点也不稳当。 那么，自己现在要钱已经挣了足够多的钱，要名声也在七人组里干过这么长时间，自己还差什么？ 不正好能像之前设想的那样，跑去个不吃水产的地方好好生活吗。 “.知道了吗？” 尖细刻薄的女声逐渐提高音量，打断了胡思乱想，神游太虚的深海。 他恍然回过神，看着巴瑞特怒气冲冲地问着自己：“我在问你问题，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你懂不懂？” “额” 本来习惯性想要道歉的深海突然面色一顿，他突然意识到些什么，腰杆挺直了起来。 说话的语调也显得镇定了很多。 “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他摆了摆手：“别着急忙慌的，你慢慢说，而且你要记得，我不是你的下属。” 巴瑞特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深海，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七人组里唯一的废物超能力者。 其实深海的话并没错，她跟七人组不是上下级关系，跟里面的一些人说话也当然不会是这个态度，她是为了七人组里超级英雄负责平时的事务执行的，严格来说和七人组属于合作关系，甚至她也知道，部分七人组成员的不可替代性比自己强太多了。 所以，她从来不会跟祖国人，梅芙，玄色这样的老资格，而且火了很久的超级英雄大声说话，但对新入队的星光，或者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深海，就一直是这样颐指气使的样子——反正她的直属上司还是玛德琳，所以也就并不害怕七人组里的其他人。 当然，除开她自己欺软怕硬的心态之外，也有部分原因是她的压力确实很大。 “没听见？！”她顿时发出尖锐爆鸣声：“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沃特现在这么多事情，我手头冒出来这么多工作，你知道我快要忙疯了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崩溃吗！你知道时间有多紧张吗！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 “我知道了，所以事情到底是什么？” 深海瞟了一眼巴瑞特的头顶，那头暗金色长发看起来颇为茂密，质感似乎也挺柔顺，看不出有多崩溃，有多大压力的样子。 然而被看了一眼头发的巴瑞特却像是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我踏马在问你话！不是我的头发在问你话——大洋地的事情，新闻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 深海觉得没必要在这方面撒谎，老老实实回答道：“那新闻挺烦人。” “那新闻不只是烦人！沃特现在最好！不要！有任何！任何负面新闻传出来！” “那能怎么办？” 放平心态的深海甚至反过来有了点小小的急智了：“那是大洋地自己干的事情，而且新闻上面又不止骂了大洋地，我也被喷了啊，谁能替我伸冤？” “你冤不冤重要吗？” 巴瑞特气急败坏：“玛德琳刚刚被带走，沃特又被这种新闻再捅一刀——这件事，我已经在电话里和大洋地的人讲好了，你要负责把它压下去！” “我？” 深海此时是真的有点茫然了：“我凭什么能把它压下去？我在七人组里就是个边角料，那些媒体也就是黑沃特的时候才能想到我。” 他讲得这么坦然，倒是让巴瑞特愣了愣，火气也慢慢小了一点。 有一说一，这句话和她平时的想法还真是一样的。 “不是叫你干什么拿钱砸人，或者压制舆论之类的事情，那是我平时的工作。”巴瑞特说道：“但你得知道，这次的事情没法直接压下去，沃特现在太惹人注目了。” “那怎么办？” “用你的超级英雄身份——你是深海，能力是和鱼类交谈，你是最懂鱼类和海洋的。” 巴瑞特看着深海：“而且沃特帮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人设，所以所有人都会相信你关于海洋和鱼类方面的判断。” “你想——” “沃特明天会直接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巴瑞特打断了深海的话：“地点就在大洋地的海豚馆里面，由你来进行演讲。” 深海不说话了，他猜到玛德琳想说什么。 “你只要当众对所有人说，这些大洋地馆里面的海豚是健康的，而且是快乐的，没有新闻上说的那些虐待，饥饿或者心理问题，公司在这件事的舆论方面就会轻松很多。” 巴瑞特近乎命令般说道：“这事很简单，跟平时一样做个秀演一演就可以了，公司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做一点自己能做的事吧。” “可那些海豚确实不快乐，而且也确实被饿到了，到场的人总能看出来。” “我管你海豚快不快乐。” 巴瑞特冷冷回答：“海洋馆会买一批新海豚连夜填进去的。” “你不用担心。” 第555章 乌拉！ 沃特公司里，七人组的超级英雄日常基本上有八成都是撒谎和演戏。 这很好理解，纽约哪有那么多合适的，没有危险性的，重大的，足够具有宣传意义的突发事件给你们这些超级英雄来做？这里又不是漫画里的什么罪恶之都，在街上扔块砖都能砸到几个超级罪犯。 纽约固然是民风淳朴的，但比起哥谭市还是差得太多了，仔细想想，如果一座城市里没有超级罪犯，但是却有超人的话，这座城市的治安搞不好要比中心城都强得多。 超级英雄群体对普通罪犯的威慑力太强了。 因此深海早就习惯了沃特每次给他的一长串任务列表，上面清晰地标明了自己明天该去哪里，做什么，杀几个——简单易懂，三岁小孩都能按部就班做下去。 反正都是沃特提前安排好的表演场，或者是精心挑选过的罪犯集团，或者就是干脆十成十的自导自演，真真假假，深海自己也懒得分清，他以往从来是逆来顺受的，听沃特的话，做祖国人的狗，有什么坏处呢？ 功成名就日进斗金的日子不舒服么？ 唯独到了今天，面对巴瑞特的要求的时候，深海突然沉默了下来。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巴瑞特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公司还有特么一堆事呢，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你完事了之后晚上还能无所事事，可我还得去工作呢。” “我不想参与这个发布会。” 深海看了看巴瑞特不耐烦的面孔，语调显得有些低沉：“我进沃特这么多年，跟着说了这么多年的谎，忍了也就忍了。” “但是这是关于鱼类的事——我真的能跟它们交谈，甚至能共情，我很清楚它们是个什么状态，我不想在这种事上撒谎。” “你踏马发什么疯！” 巴瑞特看着深海，觉得眼前这个一直是沃特七人组垫底的窝囊英雄变得有些陌生，叫人生厌：“我没时间跟你一遍又一遍掰扯这种事，沃特现在的事情很多，而你没有拒绝的余地，知道么？” “为什么没有？”深海心里反问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但他心里想到某些事，突然又不说话了。 见他没有再反驳，巴瑞特才长出了一口气，她伸手将办公室门拉开，对深海说道：“很好，起码你的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至于为了一群鱼就闹到我需要请示埃德加先生的地步。” 深海点了点头，自从进了公司以来，他的脑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过。 “别忘了，过去那么多年，你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别在这个时候犯傻。” 在巴瑞特把他送出门之前，还特意又补了一句，算是对他的警告。 但这警告其实没起到任何作用。 深海想到那天夜里，自己去到海豚馆里的时候，一声声尖细的哀鸣.凭什么自己不能跟鱼类共情呢？ 自己本来就叫深海，能力本来就是跟鱼类交流，在江河湖海里本来就是如鱼得水。 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底线和逆鳞，哪怕是沃特里的七人组，他可以接受自己撒谎骗人，作秀，接商单——归根结底，这些玩意起码是无害的，他可以勉强给自己的良心上一层遮羞布。 可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在大洋地的海豚馆里，耳边是一只只海豚对自己的求救和绝望哀鸣，嘴里还要对着一群媒体的长枪短炮回答说，那些海豚在这里其实很自由，也很健康，伙食没有任何问题，绝对没有受到虐待. 鱼类，或者说真正认可自己的同类，是深海为数不多的，不想要被触及的底线和逆鳞之一。 当然，也有比这条底线还低的底线，不过沃特现在威胁不到他的性命，所以他的最低底线就回到了这一条上面。 想到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深海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怎么样，那家伙接了吗？” 黑袍小队的地下室据点里，屠夫对着拿起手机的弗兰奇忍不住问道 弗兰奇翻了个白眼。 “要是那家伙接了，我不就直接开免提了？”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母乳在旁边问道：“走之前没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就谈了谈你们的事。” 屠夫回答道：“只是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快——难道老马的那辆破丰田其实还挺好用？” “.” 一提到马昭迪的给他们提供的那辆载具，母乳，弗兰奇和喜美子的脸上就立刻同时出现不适感，而且一起围住了嘴巴，感觉胃部开始抽搐。 没法子，开过去的那几个小时，已经在自动驾驶的模式下吐了一遍，结果在开回来的那几个小时里，又手动转自动的驾驶模式下再吐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手动转自动，这实在是因为反应不过来路上的车况，这玩意的速度飚得太高了。 当三人迎面差点撞上一辆车，想要放慢速度的时候，才发现车辆已经自动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 快吗？那是真的快。 可怕吗？是的，很可怕。 如果不是看在这辆车还会变形，而且是老马杰作的份上，等到回到目的地落地吐完之后，这辆车就该被三人拆掉了。 “所以老马什么也没交代就直接跑出去了，然后到现在一直没有音信？” 母乳忍不住皱眉：“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我本来以为他会去抓那个暗杀掉证人的超能力者的。” 屠夫回答：“本想跟他一块去，结果现在人不见了。” “唉，等等，电话通了！” 弗兰奇双眼突然放光，他伸手打开免提，直接问道：“老马，你人呢？跑哪去了？” 电话对面的那一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一种高昂的语调，热血激动地喊出一句俄语。 “乌拉！” “？” 黑袍的三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彼此眼神迅速交流。 “这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我没见过。” “别看我，我也不懂。” 紧接着，电话另一边声音还没停。 顿顿顿—— “波波沙！” 哒哒哒—— “伏特加！” 第556章 瓶口连接大脑，酒精代替思考 屠夫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一旁侧耳细听的母乳和弗兰奇两人看着屠夫的脸色，一时间也鸦雀无声，三人在奇妙的气氛中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哈，老马的交友能力还挺.” 弗兰奇勉强干笑了一声，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还挺邪门.” “他连俄语也会说？”喜美子在手机上打着字：“这也是东方的神秘力量吗？我有点想学。” “我宁愿学那种能把汽车变成机器人的招数。”弗兰奇耸了耸肩：“不过这种东西大概也是不外传的，所以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去黑帮里面。” 屠夫一言不发，直接起身穿上外套，用风衣盖住了自己的枪。 “不管那个鸟人到底在干什么。”他冷笑道：“现在都不是跑去找俄黑帮喝酒的时候，我去把他拽出来。” “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那就打起来。” 屠夫直接推开门上了车，而弗兰奇，母乳和喜美子则紧随其后。 很难说他们到底是去助阵还是去看热闹的。 “你们这次去了一趟鼠尾草林，情况顺利吗？”屠夫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我没跟着你们一起去，点灯人那个杂碎最后怎么样了？” 提到点灯人，弗兰奇的神情莫名有些恍惚。 “他死了死得很彻底，我们想拿他当人质，结果被风暴女一道闪电劈死了。” “呵，真便宜了那个玩意。” 说到这里，屠夫顿了顿：“马洛里呢？消息告诉她了吗？” “告诉她了。”弗兰奇回答道：“她当时的表情挺挺复杂，哭得也挺伤心——别这么看我，我知道这种事放在那个cia的老上校身上显得很奇怪，但毕竟是找到了孙子和孙女的杀人凶手，这件事也是缠了她这么多年的梦魇，现在终于有了个结果。” 屠夫不说话了。 汽车在沉默的氛围中开进了市区，大概是觉得车玻璃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屠夫又开口问道：“那边的cia在现场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除了满地的超能力疯子以外，就是些实验记录，还有一本日记。” 母乳接上话：“点灯人写的日记，通篇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里面时不时就提到那件事.还提到了弗兰奇，说如果cia的人当天没有走，自己也不至于把两个孩子烧死，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被烈火焚烧之类的.” 他摇摇头：“那家伙好像也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等哪一天？死的这一天？” 车后座上的弗兰奇一言不发，屠夫却嗤之以鼻：“要是想死，怎么早点不死？非得接着替沃特干这些恶心的破事？要我说，像他今天这样的死法，还是死得太快，太便宜了。” 母乳耸了耸肩：“反正上校现在释然了，你改天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她——你们就是因为点灯人闹掰的，现在终于解决了这件事，大概能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了。”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屠夫立刻否决：“她把我从普通的中年公司职员训练成冷血混蛋杀手，教我潜行，射击，审问，跟踪.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除非有求于她？” “除非有求于她。” “你的底线还真灵活。” “这也是她教的。” 母乳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听着，你们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你也知道自己的混蛋天性不是她教出来的，那得怪你老爸她也知道你的计划不是导致她孙子孙女死掉的最重要原因，你们只是都气不过。” “反正我懒得见。” 吱—— 屠夫猛地一脚刹车，车子的轮胎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里的几人身体齐齐前倾—— 咚！ 咚！ 超能力者喜美子和早有准备，系好了安全带的屠夫什么事都没有，但母乳和弗兰奇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脑袋生痛。 “屠夫，你真是个王八蛋！” “少特么废话，到地方了。” 屠夫冷笑着竖起两根中指表达对两人的歉意，他的性格这辈子大概都是这样了。 当然，马昭迪在的时候除外，屠夫被老马压得死死的，按他自己的说法，那个混蛋比自己更加混蛋，属于等级压制。 三人来到马昭迪在电话里说的地点，看到黑帮的那扇大铁门门口没有人看守，心里有点犯嘀咕，屠夫更是随手一推就把门推开了。 “还进去吗？”弗兰奇咽了下口水：“这地方可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按照我认识的几个朋友的说法，那群俄罗斯人都不好惹，凶名在外的。” 弗兰奇的“朋友”，指的也就是其他黑帮的帮派分子了。 “怕什么？老马那鸟人也在里面。” 屠夫大马金刀地往里走去：“而且谁能有我们凶？” “我不好说.” 几人穿过庭院，发现院子里也空空荡荡，再往里走，依然一个人也没见到。 “这场景好像有点熟悉” 母乳下意识吐槽了一句，但没人搭腔，屠夫把手放在腰间的枪上，这个帮派地盘绝对出了什么事。 三人小心翼翼，打起精神推开门，走进黑帮成员聚集的房子里——这应该是黑帮成员们的集体活动地点，算是个大本营。 一小时后，房屋大门突然打开。 “伏特加！哈哈哈！” 一身酒气的马昭迪举着一瓶酒，胳膊夹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壮汉，往他嘴里顿顿顿灌酒，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像是有理智的样子。 “好好兄弟！” 那壮汉醉眼朦胧，脚步踉跄，大手狠狠拍着马昭迪的肩膀：“再再来，我还能喝！” 咚！ 说完这句话，男人高大的身躯直接倒在地上，很明显是没法再喝了。 “不白来这趟不白来。” 弗兰奇脚步踉跄地跟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瓶伏特加：“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纯粹的聚会，除了酒就是酒.”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后还能站着的人才配活下去.原来俄黑帮对自己人也这么狠。” 跟出来的母乳也接了两句，他除了手上有一瓶，衣兜里也装了两瓶。 “呕——” 屠夫出来就冲进草丛开始吐，他是被灌得最狠的。 至于喜美子——喜美子直接倒地，再起不能。 第557章 沃特的血腥发家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从无败绩的黑袍小队今天几乎全军覆没了。 不过不是毁在真枪实弹的战斗中，而是毁在俄黑帮恐怖的酒精战场上——事实证明，寒冷冻土上的战斗种族血管里可能真的流淌伏特加，含血量或许不足百分之一。 一旁神清气爽的马昭迪则耸了耸肩，此时场上只有他没什么事——他毕竟是来灌人的，不是被灌的，所以酒水全都进了商城里面，全程没有真的喝下去多少，只是看起来一直在喝。 “差不多得了，那群人喝到开心的时候还拔出波波沙来准备玩俄罗斯轮盘呢。”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还好我反应快，把弹夹和枪膛里的子弹都卸干净了，明天他们酒醒了回想起今天准备拿冲锋枪玩死亡轮欧，全得管我叫一声救命恩人——我都说了我在这打探情报，你们非跑来干嘛。” 屠夫此时终于吐完了，他回头把倒地的喜美子扛了出来，嘴里嘲讽道：“我没从电话里听到一个冷静谨慎打探情报的超级特工，只听到有个鸟人在派对里一边喝酒一边唱歌，场面热闹像是过节。”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加入组织了呢。” “今天之前没有加入，今天之后就加入了。” 马昭迪也帮着把母乳和弗兰奇扯向车门外：“今天之后，我们大概率会被这群人当成自己人——虽然我不太需要他们帮忙就是了。” “那你到底问到了什么？” “这群人里的几个成员昨天和埃德加见了一面。” “谁？” 屠夫一惊：“斯坦·埃德加？那个沃特公司的老东西？” “差不多。”马昭迪含糊了一句：“他跟那几个成员讲了不知道什么话，然后那几人就直接离开了纽约，往俄罗斯去了。” “俄罗斯为什么？” 屠夫眉头趸起，百思不得其解：“沃特跟俄罗斯还有什么关系？” “哦，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有。” 马昭迪问道：“你在cia里的老情人没有告诉你么？鼠尾草林抓住风暴女之后，就从她的家里搜到了些很惊悚的资料。” “什么资料？鼠尾草林里面的事情还不够惊悚么？” “难说。” 马昭迪发动起车子，并问道：“你知道沃特公司的创始人么？” “弗雷德里克·沃特。” 屠夫不耐烦地说道：“沃特公司快把他的英雄事迹宣传了成千上万遍了，德高望重的爱国科学家，躲避迫害投身我国的栋梁之才.故事假到听得人想吐。” “嗯，风暴女那里有一个真实版本的故事。” 马昭迪回答道：“他是个犹太人，但是在德国巴伐利亚的慕尼黑大学拿到的博士学位，是个遗传学方面的超级天才。” 屠夫面色一变。 “落榜二战的那个希儿在一九三九年任命他成为达豪集中营的主任医师——那时候的沃特就已经在研究五号化合物了。” 听到这里，车上的所有人都醒酒了，喜美子，母乳和弗兰奇坐直身子，听着马昭迪讲出来的惊人情报。 “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一个犹太科学家能够在德国元首的授意下进行这种关键项目研究，那么他的立场和能耐一定非常纯粹，纯粹到能够让德国人接纳他的那种地步——巧的是，犹太人的身份又成了他后来逃出德国的关键。” 马昭迪顿了顿。 “沃特在集中营里拿到的‘实验材料’比风暴女在鼠尾草林里得到的多出太多，足以支持他测试完最初版本的五号化合物——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得到，初版五号化合物的第一个试用者是谁。” “希儿？” “希儿不想要最初版，希儿只想要最完美的版本。”马昭迪摇了摇头：“我直接说了吧，沃特娶了个德国辣脆女成员，并且给她注射了第一版五号化合物。” 屠夫悚然一惊：“风暴女？！” “没错儿，在风暴女的家里搜到了她当年和沃特的结婚照，还有希儿，海因里希等关键人物的照片，他们交情甚至还不错。” “那个怪物女人到底多少岁了？” “一九一九年生，到现在够当所有人的奶奶辈——或者太奶奶辈，反正很恐怖，兄弟。” “等一下.”弗兰奇忍不住问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被清算？而且二战里不是还有血债血偿小队吗？那时候沃特怎么变成美国阵营的了？” “沃特是个聪明人，脑子好使，在四四年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希儿好像要输，于是带着自己的老婆直接润了。” 马昭迪嘿嘿一笑：“他大概算得上是最成功的那批润人之一了，到了美国之后直接化身爱国科学家，帮着造超能力者，对付德国——罗斯福开心得要死，直接给了他特赦。” “然后一个原辣脆阵营的犹太人就在美国成了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 母乳叹了口气：“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请不要用‘原’这个字。” 马昭迪又开口了：“我不知道沃特高层是怎么想的，但按照风暴女的笔记来看，她可一直没忘记自己的立场。” “我超，这么劲爆？” 弗兰奇忍不住两眼发光：“要是cia把沃特的辣脆余党行为直接揭露出来，那它就死定了！” “很难。” 马昭迪又开口：“埃德加大概率只是忽悠风暴女，把她当完善五号化合物的棋子，只有风暴女自己才是真的铁杆辣脆，沃特只要再做一次正义切割就行了。” “所以这和俄罗斯有什么关系？” “虽然二战里的苏联没有任何超人类出现，但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以苏联的谍报能力，我不觉得辗转于美国和德国的五号化合物能逃过对方的情报网。” 话说到这里，马昭迪停下了车，并拉着弗兰奇和母乳下了车，像提着两只鸡一样走进据点里面。 屠夫紧随其后。 “你的意思是，苏联有情报，也有能力偷到五号化合物？” “不对，普通的五号化合物不会让埃德加在这个时候特意去找一趟。” 马昭迪断定：“这一定是一件相当重要的，跟当年的沃特相关的东西，且能解决沃特现在的困境——并且就在俄罗斯境内。”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对唔住。 附赠张今日份快乐（手机最新版起点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58章 谁不吃牛肉 “所以你打算直接跑一趟俄罗斯？” “可以跑，但没必要。” 马昭迪摆了摆手，否定了屠夫提出的计划。 “来回跑一趟的时间太长，而我们手里基本没有任何靠谱的消息，基本都是猜测——换句话说，这次行动风险未知，情报支援几乎为零，收益也是未知。” 他简短总结道：“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直接跑去俄罗斯实在是下策，最糟糕的可能性是我们得跑进某个守备森严外加复数超能力者敌人的秘密据点，发现俄国总统坐在里面等着跟沃特谈判，然后被当场通缉，作为挑起外交事故的恐怖分子，罪人。” 看着好黑袍小队众人露出错愕的表情，马昭迪还补了一句：“别笑，我对沃特公司的节操下限从来没有任何怀疑过，如果在美国待不下去了，他们可能跟任何国家达成协议，俄国还算好的了。” 弗兰奇则下意识问了一句：“那最好的可能性是什么？” “是在一群手持普通枪械的普通士兵防护下抢走某种能够改变全世界人类认知的超级武器——或者某种对超人类的专用病毒或者血清什么的，反正就是能够从肉体或者精神，或者超能上对超人类进行消灭的东西。” 马昭迪总结道：“总而言之，一定是某种能够让沃特脱离当前困境的玩意。” “你要说能改变全世界人类认知的超级武器，我还能理解——虽然这玩意一听就不太可能存在。”母乳接了一句：“对超人类的武器能帮沃特干什么，cia里又没有超人类。” “这不是很简单的逻辑么。” 马昭迪反问：“现在沃特的根本问题是什么？” “是自己屁股擦不干净了，爆了太多黑料，搞得官方也开始调查，市民也开始声讨。”母乳摸着下巴思考：“黑料的性质太严重，导致这家狗屎公司马上就要完蛋——哈哈，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笑。” “对，但又不完全对——其实根本问题是超人和祖国人。” “啥？” “他的意思是，超人根本不受沃特控制，而受控制的祖国人被废掉了。” 屠夫若有所思地对接上了思路：“仔细想想，我之前去找过无数次cia，那群蠢货每次都跟我讲这件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绝对不可能去调查沃特，而即使有了确凿的证据，也绝对不能调查祖国人——这条限制还是在超人出现之后才去掉的。” 母乳和弗兰奇秒懂了。 “你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马昭迪回答：“祖国人如果想，是真的可以屠杀整个纽约，还有整个华盛顿的，没有任何东西能拦得住他，核弹都没法命中，因为他搞不好真的能把核弹头抱住扔回去。” “沃特是确保他为美国服务——或者说保证他不会在美国为所欲为的唯一枷锁。”屠夫冷笑一声：“直到超人出现，并把祖国人打成插着尿管的残废之前，整个cia都被他吓得像是丢了卵子的怂货。” “正是如此，所以如果有一种足以杀掉超能力的血清能帮埃德加杀掉超人，那么，世界上最强的超能力者就依然是祖国人了。” 说到这里，马昭迪拿起手机看了看，忽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啊，在黑帮里稍微耽误了点时间，差点忘了还有事要去做呢。” “唉，你先别急着走——” 弗兰奇连忙起身：“先说清楚啊，该拿俄罗斯那边的东西怎么办？要是真被埃德加那老东西搞到了手里，超人也真的被干掉了，那cia他吗岂不是还会把玛德琳放出来吗？到时候我们就全完了啊。” “超人不杀人，这是铁律。” 马昭迪对弗兰奇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条计划可以不用考虑——而且你稍微想一想，沃特用五号化合物就跟抽奖一样，即使没了祖国人，难保他们不会再拉出个祖宗人之类的玩意相信我，他们总能找到不吃牛肉的人。” “那我们起码可以不让埃德加拿到那东西吧？你和超人不是朋友吗？总不能坐视他被干掉吧。” “哦，关于这一点，咱们基本上用不着担心——” 马昭迪回头笑了笑。 “无论埃德加和苏联对超人类做过什么反制措施，造出过什么针对五号化合物的血清，病毒或者大威力武器之类的.都不重要。” “为什么？” “因为那些玩意绝对干不掉超人。” 当汽车从废弃停车场里开出来的时候，车型已经不再是那辆老旧的丰田。 换成了一辆老旧的福特野马。 换成野马的原因跟丰田差不太多，这两种车型都是在纽约极为常见的车型，数量相当多，好认而不好查，做旧之后开上街头汇入车流，依旧像是一滴融入大海的水。 “本来还想着这次的车型能多用几天的.这事真是没法子。” 马昭迪开着车，心里想着今天去过的那家俄罗斯黑帮——他没叫屠夫和弗兰奇他们到场的，谁知道几人直接找了过来，导致脸完全被那群黑帮看得一清二楚，即使自己做了伪装，但也有了一点点被弗兰奇他们牵扯出来的可能性。 他对此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反正cia现在已经直接发力了，沃特现在焦头烂额压力巨大，料想这点程度的暴露也不至于被察觉——起码得查个几天时间吧？ 马昭迪在心里默默想着眼下的情况，而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拐出市区，向极远处的郊外开去。 “克拉克是氪星人，他的能力来自氪星人的基因和太阳能量，而不是五号化合物，所以任何针对五号化合物的血清或者病毒对付他都是专业不对口，不可能有什么效果.不过如果是武器的话，也许会有点大力出奇迹的可能？” 但马昭迪和超人的组合反而并不怕什么高科技武器，因为只要是科技，三蹦子总能插两手——不知道怎么造的，还能不知道怎么拆吗？ 车子自动驾驶开进了树林，马昭迪不打算把车子开得太近，他将三蹦子收回商城，开着潜行步行来到那处地点。 隔着那面高高的灰色围墙，马昭迪听到零星的人声。 第559章 莱恩的世界 时间正值黄昏，阳光有些昏沉，又有点炽烈。 落日的金光中，满脸笑意的老妇送着一个年幼小男孩出了家门，来到房屋边的大马路上，而一辆汽车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段时间，直到看到男孩，车门才被拉开。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她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像波浪一样微微卷曲，穿着一件宽松上衣，外面套着简单的淡绿色衬衫和一条紧身牛仔裤——仅仅从身材和相貌上来看，大概很少有人能猜到她是已经有了孩子的女性。 女人搂着男孩的肩膀，对他温声说道：“放学了，莱恩，跟玛丽老师说声再见。” 小男孩跟女人的面貌有几分相似，一头漂亮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听话地扭头看向老妇：“玛丽老师，再见。” 老妇也含笑回答道：“明天见，莱恩。” 双方道别，女人开车载着儿子一路开过马路，街道两侧的行道树都高大无比，最低的也有十几米的样子，张开的树冠便郁郁葱葱，车上的莱恩看阳光穿过细碎叶片，金色斑点撒在地上，看的入神。 路上路过几座郊区的房屋，都零散稀疏坐落在高大树丛中，环境看起来极好，路上也没见其他的车，因此路虽然不宽，但路况很好。 车辆路过那几间房屋的时候，在别墅外狂野生长的草坪上除草的居民似是对这对母子相当熟悉了，还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又过了一会儿，马路的两边就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了。 “莱恩，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女人问道：“过得开心吗？” “开心，玛丽老师夸我学得快呢。” “哦，莱恩真棒。” 母子交谈氛围颇为温馨，又走出一段后，莱恩再次开口。 “妈妈，我们能去超市吗？我想吃点零食。” 女人愣了愣，随口想要拒绝，但她扭头看到莱恩望向自己的那双淡蓝色眸子，和自己又那么像。 再不答应，那双眼睛里就要露出难过沮丧的神色了。 “.行吧。” “好耶！” 说是去超市，但位置却离得相当近，车子开出几分钟，穿过林间路，就来到一所超市前。 “今天也来买东西？” “是啊。” 超市店员跟女人抬头打了声招呼，便低头继续追着剧，态度懒懒散散——但也不能怪他，超市里现在空无一人，只有货架上满满当当的商品，他想忙也忙不起来。 莱恩对此没感觉有什么问题，超市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都不来——实际上，要是来的人太多了，他反倒不愿意和妈妈一起来超市了。 他不喜欢人群的注视和吵闹声。 两人挑东西花了大约五分钟左右，超市里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不再像之前一样空荡冷清——虽然来的人也不多，但低声交谈和脚步的声音总归让这里多了几分人气。 店员颇不情愿地开始忙起来，几分钟后，莱恩和母亲买完东西结了账，从柜台向门口走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那店员又重新拿起手机，根本不管后面排着队的客人了。 “真没礼貌。”乖孩子莱恩心里想着。 两人开着车回到家里——这片区域比之前学校那片区域还要冷清，除了门口的马路和自家房屋之外，莱恩目之所及基本上都是树丛，再看不到第二户人家。 但他还是一样对此习惯了。 他跟着母亲走进房间里，看母亲走进厨房开始做饭，自己则老老实实地坐到桌前开始学习——他妈妈和老师对他的教育都颇为严格，不实行像其他同龄人一样的快乐教育，更像是那种上层子弟的精英教育。 否则，也不至于专门请个一对一老师来教学。 但莱恩对此依然没什么知觉，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他心里，其他的孩子应该跟自己一样，都是这么长大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莱恩也没错，他的母亲会让他和其他小孩一样去后花园里疯玩，也不缺乏对他的体育教学，兴趣培养之类.莱恩的生活绝不算枯燥，可以用充实来形容。 题目没做几道，莱恩的心就散了——小孩子都喜欢玩，这是天性，想要约束，只能靠长期养成的习惯。 还没养成习惯的莱恩直接朝后花园跑去，在里面快乐地撒丫子开始疯跑。 “咦？” 当乱跑的莱恩抬头看向家门口的时候，双眼眸光闪了闪，似乎看到了些什么。 “有人吗？” “没人。” “哦” 他又跑回去接着玩了。 而在他家的门口，马昭迪终于松了口气。 “没道理啊.”他心里想着：“我都开了潜行，那孩子怎么会注意到我的？他应该看不到我才对啊。” 思考得不到结果，但马昭迪没在这里多待，只是记住这处地方，然后沿着马路一直向前。 他手上的手机此时正按照他目之所及的一切景象自动绘制一幅地图——只是地图的外围却已经被圈定了。 这是马昭迪沿着最外层的那堵高墙走了一整圈得到的圈子范围——也是这座小镇的边界。 七八米的高墙范围惊人，在确保没有人可以顺着墙壁逃出这片区域的基础上，也在唯一的进出口那里安置了岗哨和一定火力，实话说，马昭迪一开始一度以为这里是个什么军方的秘密基地之类的。 但它占地又太大了。 随着沿马路奔跑的马昭迪进一步收集信息，这片区域绝对称不上什么军事基地——实际上，这里的规模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座小镇了。 咖啡馆，超市，私立学校，图书馆，小型游乐园.加上杂七杂八的民居，全都放在了这堵高墙从森林里独立划分出来的区域中，这片区域绝对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唯一的问题是人少，非常少，少到离谱的地步。 “小镇级别的基础设施和建筑设施，小村级别的人数.这里的人加起来能有上百个吗？” 马昭迪越发摸不着头脑 “如果说第一个区域是埃德加的情人和私生女，这片区域又是什么呢？也没看到有人在这里做实验.” 马昭迪自言自语，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和她妈妈。 “难不成是埃德加的私生子？这老东西重男轻女？” 第560章 还睡呢？家都没了 关于埃德加重男轻女的狂想只在马昭迪脑袋里稍微转了转就被丢掉了。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没道理的，那老家伙是沃特的领头羊，换句话说，他有钱，也有关系网，而且是非同一般的有钱有关系。 这样的人在美国忌惮的东西真的不多，再加上沃特公司本身具备的影响力和暴力能力，即使真的有了私生子，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他想怎样处理都行，矢口否认也行，直接承认也行。 但如果想做到眼前这种地步——在森林里直接开出一个小镇，日常建筑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上百个特意跑来这种严防死守的封闭地带长期居住的普通人。 这种地带只能是为了某种重要的特殊目的专门建立的，它不仅需要花费普通人想象力之外的资金，还得动用普通人想象力之外的社会能量。 换句话说，绝对不可能是埃德加为了自己的私人目的所建造的区域，他本人都不具备这个资格，只有可能是动用沃特公司的能量和资金，为了沃特的需求而建造的特别区域。 “这地方到底有些啥呢？” 马昭迪挠挠脑袋，他在潜行状态下去其他居住区域转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发现，没有什么秘密封闭区域，或者地下实验室，或者特殊的超能力者，好像这里生活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想象中的惊天秘密或者超级大阴谋连个影子都没有。 “何意味呢？” 马昭迪挠了挠脑袋，直到现在，他也不确定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在，除了确定这里的摄像头比较多以外，还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充满松弛感的超市店员，在森林里闲逛的普通住民，装作工作实际早早回到家的打工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群人对自己的现状绝不是一无所知，大概率是收了沃特的钱才来这里定居。 因为他们偶尔时不时会下意识看一眼摄像头，在处理任何个人私密事务的时候也会特意避开，这说明他们清楚这里的情况——但他们的家里又没有观看监控的主机，这说明他们都不是这片区域的真正监视者。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如果没钱拿，是不可能会有普通人愿意让别人在自己的家里安装摄像头的。 “我想想最开始进来的时候经过的那间房子，孤零零一个坐落在林中，旁边没有其他住宅，那间房子好像还挺特殊？” 他又在这片区域游荡了一小会，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有居民都回到了家里，马昭迪没发现他们有其他异常举动，也没有带着耳麦或者别的什么玩意，也没有拿起电话做汇报之类的.大概他们的唯一任务只是在这里生活。 “但这合理吗？” 马昭迪带着疑惑迅速回到最开始碰到的那家小男孩房屋旁。 昏沉夜色中，他的潜行更加如鱼得水，如果白天的潜行只是精神层面的，夜里就几乎达到隐身的效果，可以撒丫子随意奔跑，根本不怕被人察觉。 光亮从那栋二层房屋里透过窗户照在林间，显得十分亮堂，从小路上往这处庭院走，看着亮起的灯火，还有些莫名的安心感。 马昭迪没有进屋子里，只是隔着窗户看屋子里面，一个金发女人正跟小男孩讲着话。 “妈妈，电视上面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 “莱恩.” 这是个挺简单幼稚的问题，大概每个单亲家庭的小孩都会对家长这么问一问，但莱恩的问题还是让金发女人陷入一阵沉默。 没有对薄情寡义的前夫的痛斥，没有认真仔细地解释，没有哄骗小朋友的温声细语，马昭迪发现女人的目光逐渐失焦，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居然走神了。 “妈妈？妈妈！” 莱恩又喊了两声，见母亲没有反应，下意识提高声音，并伸手去扯女人。 “贝嘉！” 这一声同时让两个人心里一惊，女人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扫了一眼房屋周围和窗户外面，然后才意识到这里是安全地点，终于松了口气。 “莱恩。”她摸了摸儿子柔软的金色短发：“你的父亲.不在这里，他离我们有点远，等你长大了之后，我就带着你去找他，好不好？” “哦” 莱恩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是特别满意，不过他确实是个乖孩子，尽管小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但此时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但窗外的马昭迪当然不可能被这种话哄过去，他拿出手机，将女人和孩子的照片拍了下来。 “嗯？” 在屏幕光芒闪动的瞬间，莱恩似有所觉，又下意识看向窗外——但有了之前的教训，马昭迪这次动作极快，拍完立刻闪了回去，并没有被男孩看到。 “这小孩指定有点问题。” 马昭迪心里嘀咕了两句，算上之前路过他家门前，已经被这小孩注意两次了，虽然都没有被抓到，但很明显，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注意到自己。 祖国人，超人之类五感超灵敏，而且还能透视，他们这样的情况稍微察觉到自己还有点合理性，至于这小孩. “这合理吗？” 在拍完照之后，马昭迪立刻钻回进黑压压的森林里，转进如风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本来还想进房间里取一根男孩的头发，但马昭迪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如果这个贝嘉确实是屠夫提到过的，他以为已经死掉的妻子，那么随便检测他的儿子多少有点不礼貌。 “还是先回去找屠夫吧” 鬼魅般的身影轻轻一跃，但似乎跳不过那扇围绕着森林的厚重高墙——但一阵大风恰好吹过，又把他送了过去。 马昭迪套在身上的斗篷立刻张开，化为风筝的双翼，顺着风悄然落地。 反正这种创意有很多人在用，又不是蝙蝠侠或者怪盗基德的专属，马昭迪凭借自己的高级机械结合对风筝的知识，弄出了这一件斗篷滑翔降落伞——它甚至还被承认为系统物品，可以收进商城里。 开着车第一时间赶回了据点里，马昭迪直接把呼呼大睡的屠夫扒了起来，将手机怼到了他的脸上。 “还睡呢，你喜当爹了！” 第561章 人生彻底碎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面对马昭迪拍到的那张照片，屠夫的第一反应是否定，从他瞪得像铜铃的双眼，还有青筋暴起的脑门和手臂肌肉来看，很明显是进入某种奇怪的状态。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马昭迪急忙伸手掰扯着：“松嘴，啊不是，撒手，别特么把我的手机捏碎了——” 奇怪的是，就在短短片刻时间里，屠夫似乎又冷静了下来，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你怎么冷静得这么快？” “我知道贝嘉没死。” “？” 弗兰奇和母乳都惊讶地看了过来：“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我们可以帮你找她啊。”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就在你们之前去鼠尾草林的时候，马昭迪也不在，那时候我回了贝嘉的坟墓那里一趟。” 屠夫叹了口气：“我当年就对她的死亡有所疑虑，不过当时，愤怒几乎完全占据我的脑海，也没有想太多，就直接被马洛里那家伙忽悠着加入了cia，此后一直忙着对付沃特。” “后来呢？” “后来我又想了想，贝嘉之前失踪了很久，按她妹妹的说法，后来莫名其妙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尸体了，就这样下了葬——我从头到尾没有看到过棺材里的遗体，贝嘉之死的一切消息都是小姨子告诉我的。” “你就为了这个去把贝嘉的坟墓刨了？” “你不是说过么，超人没能从祖国人那儿问出过什么东西来，那杂碎说贝嘉主动勾引过他，还说两人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虽然这话纯属狗叫，但也有可能不是假的，他都已经身败名裂了，沃特还找人给他做了精神鉴定，再撒谎似乎没什么意义。” 马昭迪锐评了一句：“精神病的法抗还是太高了。” 旁边的母乳则摇了摇头：“按这个说法，埃德加，或者说沃特特意花费巨额资金和关系，专门为了你老婆和儿子建了一个隐蔽封锁区，还找了上百个人当npc，就为了把你的老婆和儿子藏起来——这是图什么呢？他们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贝嘉在沃特公司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中层，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孩子，她能有什么值得沃特重视的秘密？” 屠夫面色阴沉：“我只是没想到，她的秘密居然是对我隐瞒的——她对我们的关系不忠。” “也可能是祖国人强迫的呢？” “别傻了，我不是缩头绿毛乌龟，也不是刚工作的小毛孩，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我的心里有数。” “那你还打算报仇吗？” “为什么不？” 屠夫反问道：“难道贝嘉还活着，我和祖国人的仇就能消失了？” “好吧，我来换个问法。” 马昭迪接着问道：“你还要去找贝嘉吗？” “为什么不去？她还是我老婆，而且现在还有了我的儿子。” “她不是对你不忠吗？” “我也对她不忠过，我们扯平了。” “.” 马昭迪沉默了好几分钟。 “也许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 “我就知道那个苏珊·雷纳和他有一腿！我就知道！” 弗兰奇忍不住嚷嚷了两句：“他吗的，这家伙之前还装得跟正人君子一样嘞——”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是物以类聚了” 马昭迪挥手打断了弗兰奇的施法：“明天，我会往里面送一个通讯器进去，让屠夫和他老婆能交谈，普通结局是把她连带着孩子一块救出来。” “这也算普通结局？那好结局呢？” “好结局是她连同孩子一起带出来之后，做完亲子鉴定，发现孩子是屠夫的而不是祖国人的。” 马昭迪说完这句话之后，喜美子，弗兰奇和母乳都直愣愣地看向他。 屠夫脸上则露出讥笑不屑的表情。 “说的什么蠢话，祖国人这么多年绝对不止跟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沃特里的所有人，包括玛德琳都相信他已经跟人类有生殖隔离了。” “你说得对。”马昭迪点头：“那么沃特是为什么要在那里建造一片特别区域呢？” 屠夫不说话了。 “我去过那片区域，基础生活设施和建筑一应俱全，维持起来要耗费相当的人力物力，如果贝嘉是从失踪的时候就被藏起来，到现在已经整整数年时间了。” “那片区域里什么隐藏设施都没有，还请了上百个npc当演员，就为了营造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氛围；里面见不到任何关于超级英雄的元素，电影，海报，旗帜就连电视节目频道都只有跟超级英雄无关的普通频道。” 看着屠夫面露慌张神色，马昭迪继续发问：“环绕的外墙和房屋都加装了锌层，到处布满沃特公司的摄像头，里面的老师仅有一个，上学的小孩也仅有一个，就是莱恩。” 马昭迪还有句话没说，莱恩的感官敏锐到不像普通人，只是看不出身上有其他的超人类力量。 “再加上贝嘉之前和祖国人的事情，眼下的问题是很明显的——沃特在那里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是为了什么？在沃特碰到危机的当下，值得埃德加那老头子在第一时间特意跑一趟的地方里究竟有什么。” 马昭迪看着哑口无言的屠夫，总结道：“相比起‘屠夫的儿子’，大概‘祖国人的儿子’这个原因会更有说服力。” 屠夫的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 他不是没有想到马昭迪提出的这种可能性，只是不愿意承认这种可能。 稍微延伸着想一想，贝嘉没有打胎，她把这孩子留了下来，而且在沃特的帮助下骗过自己，在那片区域里生活了好几年，没有尝试过逃跑，甚至没有尝试过联系自己，而是打算偷偷把莱恩养大。 这会是一个被沃特胁迫的受害者做出来的行为吗？无论怎么看，恐怕都是自愿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如果说之前屠夫对妻子出轨这件事还没有太大实感的话，眼下的情况就让他确确实实感受到头顶有些沉重了。 而且有些绿油油的。 身体上背叛自己，和祖国人发生了关系；而精神上也同样炸裂，不但打算把孩子养大，甚至还反过来和仇人沃特公司合作。 “我踏马要杀了祖国人！” 第562章 小队五个人只能凑出一个正常家庭是吗 正常来讲，祖国人确实该死。 他实在做过太多太多出生事了，无论是给予不同年龄段不同原因犯下不同法律或者其实干脆没犯法的罪犯以一致的死刑，还是为了沃特公司的秘密打算杀死那个市长和十岁的孩子，又或者是打算把整架飞机的人全部用热视线切成两半. 更不要说他曾经在初出茅庐的时候，因为执行任务而亲手误杀过十多个人了，至于其他更变态的小众爱好，反倒不必计算在内，因为这些东西虽然很离谱，但是好歹不犯法。 严格来讲，他一点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沃特公司的推动在里面，但无论如何，他是个无可争议的假英雄，超级恶棍。 比起我不吃牛肉能多出点人性，但也有限。 但是，所以说但是。 “比利，冷静点！别那么冲动！” 弗兰奇拉着想要直接冲出门去的屠夫，而马昭迪的表情则有点纠结：“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这件事这么划分责任是不是有点太冤枉祖国人了啊！” “他有什么冤枉的？我要杀了那个杂碎！” “但我给你捋捋啊，你老婆是主动出轨的人，沃特公司是把她们藏起来的人，你小姨子是帮着公司一块骗你的人，你仔细想一下，祖国人在这件事里是除你之外最懵逼的人啊，他甚至不知道你对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谁管他无辜不无辜啊，我踏马不能对贝嘉动手，不能对那小孩动手，不能对小姨子动手，就连沃特也快被你弄完蛋了——我踏马不去干祖国人还去干谁？！” 暴怒之中的屠夫思路居然莫名清晰：“弄不了沃特的人，我还弄不了一个已经残废的祖国人吗！” 马昭迪叹了口气，料想祖国人为非作歹到现在，做过但没有被抓住的坏事茫茫多，但没有做过的事情却变成替罪羊，这估计还是第一次。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嘿，老兄，你难道不打算先救人吗？”母乳又在旁边劝道：“家人更重要啊，贝嘉和莱恩现在还在沃特的控制区里面，起码先把他们带出来吧。” “是啊，如果直接找了祖国人，我们暴露的风险不小，贝嘉也有可能被转移。”弗兰奇也劝道：“你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起码先把她救出来。” 马昭迪倒是没有继续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拦过屠夫，如果屠夫真的冲出门，并找到办法去把祖国人宰了，他也会尊重对方的选择。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但母乳和弗兰奇倒似乎不愿意看屠夫一条道走到黑，毕竟他们已经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大概也清楚，贝嘉的出现是屠夫重返生活正轨的希望，杀掉祖国人只会让这个老朋友背上一条案底，他们不希望看到屠夫也被送进监狱里。 在漫长的三分钟后，屠夫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坐回沙发上，点上了一根烟。 “他吗的，这次你们说的对。”他恨恨道：“起码要把贝嘉先救出来.” 有鉴于此时的时间是半夜三点，总不能连夜去把贝嘉连同啥也不知道的莱恩一起连夜绑回来，于是马昭迪表示，他明天会帮屠夫进墙里面和贝嘉面谈。 “你们两个最好先谈完了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别到时候把孩子带回来了又开始闹离婚。” 这是马昭迪的原话，同样单亲家庭出身的弗兰奇在旁边表示赞同，他的童年就因为父母关系破裂遭受了不少不幸的事。 次日早上五点，马昭迪从床上醒来，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先拿起手机看了看——但紧接着又皱起眉头，之后才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又钻进厨房里。 他目前算是黑袍小队的后勤厨师长，起床给其他人做了早饭之后，直接把菜保温起来，吃完自己的那份然后出门。 三蹦子换回摩托形态，载着他来到了昨天埃德加去往的第一个地点——也就是那栋只有一个小女孩的房子周围。 他没有着急，把三蹦子收起来之后，就静静地等在楼下——毫无疑问，凌晨的纽约街道足够安静，即便此时隔着外墙和玻璃，马昭迪也能在街道对面听到房间里面那两道细微均匀的呼吸声。 “两个人，大概率是透明人提到过的女人和小孩。”马昭迪心里想着：“呼吸声很平稳，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但她们绝对有猫腻。 马昭迪拿出手机，之前他还借助房间里的电视摄像头观察过里面的情况，但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再打开手机的监控窗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 屏幕黑乎乎一片，而且不是那种因为缺乏光源导致的绝对黑暗，而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摄像孔，带着一点薄光的迷蒙感。 埃德加和里面的人都很警觉，马昭迪心里想着，就昨天见了一面，今天已经把所有带摄像头的电器都堵住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透明人的情报真实度——里面的人未必是埃德加的什么情人，但是其重要性毋庸置疑。 该放三蹦子进去吗？ 马昭迪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干，他自己隔着楼就已经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再放窃听器的意义不大。 他没有多动，继续静静地等着。 时间慢慢流逝，昏沉夜色消退，东方的天边逐渐发白，街上也开始有了更多行人，凌晨六点，纽约的街道上终于有了点人气。 马昭迪听到房间里似乎有了些动静，有人下了床，并来到楼下，开始洗漱。 马昭迪再次拿起手机确定了一下时间，这人起得很早，孩子的呼吸声还在床上，应该是在睡觉。 六点准时起床，如果不是工作需要，那就说明这女人非常自律，且目标明确，自制力强——如果她真的是情人身份，那也一定是深度参与埃德加生活的那种高级情人。 等到女人做完了饭，画好了妆，就叫醒了孩子，两人在饭桌上的对话也都是些家常谈话，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门口早已经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马昭迪眼看着女人带着孩子一起出门上车，立刻第一时间将她的面部拍了下来。 “让我看看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第563章 不收徒 好消息，女人的照片拍得很清晰，而且她本人也没什么档案加密之类的玩意，马昭迪轻松通过那张照片找到了她的身份匹配信息。 坏消息，不是在市民中心数据库里找到的，也不是在什么军方人员中心数据库找到的，甚至都不是cia或者fbi的加密数据库里翻出来。 面部识别是特么从报纸上匹配出来的结果，时间跨度甚至没有多久，就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前。 《国会议员纽曼提议对沃特公司发起调查，直言反对超级英雄进入军队提案》 报纸上，黑发黑眸的女人一脸严肃地站在话筒前慷慨陈词，口口声声反对沃特的提案，那张脸不正是今天从房子里送女儿出来的女人。 “厚礼蟹” 看着那张报纸上的消息，马昭迪愣了半晌，接着才回过味来。 他想起之前曾经听屠夫讲过的一件事。 “苏珊·雷纳那女人说他在十分钟前的人质交接环节被爆掉了脑袋——凭空爆炸的。” 这是在cia带着闪耀光辉仅存的那个证人阿基诺，去和一位政府议员碰面的时候发生的事。 而马昭迪清晰地记得，屠夫曾经提过那个政府议员的名字——纽曼。 “对上了，这就对上了。” 线索沟连之后，答案就变得显而易见，cia直到现在还在查当天见面的所有人，想从里面找到动手的超能力者，找到那个沃特的内奸。 谁能想到，一个身家履历清白可见的素人，会一步步爬到国会议员的位置上呢？谁又能想到，一个从小到大没有展露过任何特殊能力的人，居然会是沃特公司培养的超能力暗子呢？ “一个国会议员级别的内应这大概是沃特公司最重要的资源之一了吧。” 马昭迪忍不住叹了口气，埃德加在二战的时候就已经是沃特的重要人物了，时至今日，随着年岁一起增长的，还有那份已经沁入骨髓的老辣和阴险，他藏起来的东西或许没有祖国人那么强大，但绝对足以左右全场局势。 “老狐狸.等拿到他和纽曼勾连的证据，或者能找到纽曼身为超能力者的记录，就把他这张底牌也给废掉。” 这道理是很好懂的，政府本来已经对沃特忌惮排斥至极，超能力者进入军队效力本身已经引来太多力量的反对，如果现在有人说有个超能力者隐藏身份当上了国会议员，就意味着这个超能力者还能隐藏身份去竞选总统。 如果到时候沃特的法案畅通无阻，能做到一路给自己开绿灯，那时候的美国，会是财阀和两党的美国，还是沃特的美国？ 只是想一想，白宫里的大人物们大概都会觉得坐卧难安了。 纽曼和埃德加应该都有了防备，从他们的私人邮箱和短信记录里看不出任何问题，想查到线索，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屋子里直接找一找。 马昭迪把纳米机器人放进了屋里，继续在房间外等了一会儿，五分钟之后，三蹦子向他报告——房间内部干净至极，里面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纸质文件资料。 “绝对是第一时间转移了，这女人的反应速度很快” 马昭迪心里暂时没什么头绪，埃德加的嗅觉有点太灵敏了，似乎已经从之前的几次事件里猜到有个网络方面的黑客在窥视沃特的秘密，即使公司的安全部门没有抓到任何痕迹，他现在也很少使用电子设备进行信息交流了。 “纸质文件也转移了，连超人都放在了祖国人身边，名义上说是要看住祖国人，但实际上，超人对沃特的监听和监视机会少了很多，就连公司建筑内部也加装了锌和铅的双重涂层。” 他甚至连梅芙也一起开始防备了，让人几乎找不到下手的余地。还好透明人在明面上跟超人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两人看起来没什么交情，否则埃德加大概率会连透明人也算在内奸的待选名单上。 调查似乎需要等一个突破口，而马昭迪也不着急，把部分纳米机器人留在了纽曼议员的家里，有枣没枣都打算杵一杆子。 反正鼠尾草林已经被端掉了，辣脆风暴女的事也被查了个干净，如果埃德加够聪明，就能察觉到那个实验基地的异常，假如不够聪明被骗过去了，说不定还会被钓鱼钓出来。 在知道纽曼是内鬼的情况下，cia只要不给她主动送人头，那么绝对是占有优势的——手上的证人实在太多了，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今天上午对马昭迪来说是比较悠闲的一个上午——去找梅芙训练，再次入账十万，之后散了散步就回到据点里。 然后得把一夜没睡的屠夫送去那道高墙的内部，让他和自己老婆儿子好好聊聊天。 白天的高墙周围是有人巡逻的，马昭迪一个人的时候很方便，但带着屠夫就不行了，为了方便做事，只能把他放进壁纸房里面。 “这他吗——你小子——”屠夫看着墙面上打开的壁纸房门，呆愣了半晌：“你们那边的魔法学院还收徒吗？” 马昭迪摆了摆手：“不收徒，而且我们那边也没有魔法学院——不要把你们的西方本地特色幻想加到我们那里，谢谢，就算我们那边有神秘力量，组织也得叫宗门，不叫学院。” “无所谓，反正就那个意思。” 屠夫嘟囔着钻进壁纸房里，表情神似之前第一次见到壁纸房的弗兰奇和喜美子。 马昭迪没理他，伸手直接把门关上，然后揭掉壁纸，将其卷起来收回风衣内侧——在这个状态下，壁纸房里的人是没法开门回到外界的。 这是壁纸房作为居家物品的弱点之一，如果外面没有人接应，就有可能变成无法逃脱的牢笼，迄今为止，马昭迪最关心的永远是它的安全问题，今天将这个道具完全展示给黑袍小队之后，他在本宇宙里不会再亲自进入壁纸房内。 接下来的潜入相当顺利，马昭迪只需要翻过那堵高墙，然后黑掉摄像头就行了，至于屠夫要考虑的事情就比较多了。 “贝嘉！” “布彻尔（屠夫）！” “唉，好肉麻的两公婆。” 马昭迪想到两人的复杂感情史，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 第564章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把人送进来之后，屠夫和他老婆贝嘉的谈话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就跟电视上的狗血美剧里差不太多，乏善可陈——先拥抱，然后热吻，然后互诉衷肠，然后互相讲两句彼此这些年的生活，然后陷入尴尬诡异的沉默。 硬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屠夫没有仔细问贝嘉当时有没有从精神上背叛自己，甚至对沃特对她的安置过程也就粗略问了个大概，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东西的时候。 正如马昭迪所言，你要感情破裂也得等到先跑出去再说，在这里吵起来算怎么回事？ 身为孩子的莱恩是全场最不知所措的人，他看到妈妈和屠夫抱在一起，当然会下意识问这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但贝嘉支支吾吾也不正面回答，只让他喊这个满脸凶相的男人叫布彻尔，而非爸爸。 “可他如果不是我爸爸，为什么妈妈要抱他？” 还好这个问题没有问出口，不然今天晚上还要多一点家庭伦理和夫妻关系的辩论环节。 布彻尔看向莱恩的眼神比较复杂，一半是厌恶，一半是可怜——在他看来，虽然对方是自己最恨的祖国人和自己老婆的孩子，但确实无辜，而且还从小被圈养在这种高墙之内，在虚假的世界里连续待了好几年。 眼看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气氛，马昭迪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将一家三口一起塞到了壁纸房里，然后来到高墙前，故技重施飞了出去。 可以料想的是，从明天开始，埃德加有大概率会意识到自己的消息泄露了——否则不至于连续损失风暴女和莱恩。 一样是沃特公司至关重要的实验室之一，另一样则是沃特公司本来打算当成控制祖国人的底牌——甚至马昭迪有八成把握，埃德加绝对打算把莱恩培养成下一代祖国人，用以延续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巨星产业链。 他一定会更小心地处理纽曼和俄罗斯那边即将带来美国的东西。 心里想着这些事，马昭迪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黑袍小队的据点里，然后打算把屠夫，贝嘉和莱恩放出来。 “天啊！” 不出意料的，壁纸房的门刚一拉开，吵架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莱恩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放弃他！” “他是祖国人那个狗*种的儿子！我没说要对他怎么样，我甚至可以连祖国人都不管了，就把他.就把他交给别人，我们去一个沃特够不到的地方不就行了吗？” “你们吵架别当着小孩的面吵行吗？” 马昭迪看不下去了，伸手敲了敲门框：“父母在童年的吵架和打架会对小孩的成长造成很大影响。” “莱恩在房间里，他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屠夫冷冷讲了一句，也没有跟贝嘉继续吵，不过看他的神色，大概并没有被说服；而贝嘉只是一个人缩在沙发上，双眼中饱含泪水。 马昭迪看了一眼内部房间，果然有一扇门被紧紧关着——他不得不庆幸壁纸房的隔音效果足够好了，不然莱恩真能趴在门上听到抑郁。 “你们先出来再说，莱恩也一起来。” 屠夫还想说什么，但马昭迪打断了他的话：“你仔细想想清楚，莱恩的超能力大概率和祖国人差不太多，起码强度不会差太多，否则沃特公司不可能把他这样藏起来。” “所以呢？” 屠夫烦躁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你觉得我应该把他当上帝一样供起来？或者当成某种超级武器养大，让他自己去大义灭亲？还是拿来当做威胁沃特或者交易的筹码？” “.我本来以为早已经见识过你的下限了。” “我踏马没打算做这些事，也懒得当超人类保姆。”屠夫立刻反驳：“就把他放在这自生自灭，我还不够宽容吗？” “你要想清楚，如果莱恩没有受到任何靠谱的教导，做了没爹没妈的孤儿，然后自己再生长到十八岁，会变成什么样子？” 屠夫一时语塞。 “小树不修不直溜，他会是个能力比肩祖国人的超能力者，但如果你打算放他自己野蛮生长，只会得到第二个祖国人——或者比那更糟。” 马昭迪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沃特早就预定好要他当下一个七人组的队长了，你真弃养了他，跟把他交给沃特没什么区别。” “不，不，绝对不行！”此时的贝嘉终于反应过来，也惊叫道：“我们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大功夫，让他住在墙里面，把他养大，完全杜绝生活中出现任何有关超级英雄的东西，电视节目，书籍，新闻.莱恩当个普通的孩子就够了！” “想法是好的，但就跟鸵鸟一样自欺欺人。” 马昭迪说道：“他生来就是个超能力者，否定这一点只会让你们的家庭教育变得更失败——承认现状，正视现实，才能找到问题，解决问题，承认莱恩是个超能力者，告诉他怎么正确运用和节制自己的能力，才不至于让他变成下一个祖国人。” 屠夫和贝嘉听了马昭迪的话，一时也不吭声了，马昭迪没管他们，把两人从壁纸房拽了出来，又打开门把莱恩也带了出来。 莱恩没注意屠夫和贝嘉之间的诡异气氛，而是回头看着壁纸房，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哇这是什么东西？魔法吗？你是魔法师？” “你叫什么？你有魔法师的那种外号吗？” “我不叫哈利（哔——）特，也没有什么大难不死的” 马昭迪翻着白眼收起墙上贴起来的壁纸，旁边的黑袍小队其余三成员严（津）肃（津）认（有）真（味）地看着屠夫的复杂家庭伦理剧，一言不发，并表示叹为观止。 但好在屠夫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一旁的电视上此时开始播送一则新闻发布会节目，而节目上的人正是深海，他站在一众媒体的长枪短炮下，神色还显得有些紧张。 演讲的地点正在大洋地的海豚馆里，此时，池子里的一只只海豚正在池子里跳来跳去，看上去并不太像是新闻里说的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随着新闻上的声音开始嘈杂，黑袍小队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第565章 又爆了 最近这段时间，大洋地海上乐园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 自从那条该死的新闻从网上被点爆之后，大洋地几乎被愤怒地网民喷烂了，每三条辱骂沃特的评论里就会有一条捎带着骂一嘴大洋地海上乐园——知名度倒确实是提高了，不过都是负面名声。 甚至在之后进入大洋地乐园的游客中出现了部分专门来抗议的人群，指着广告牌破口大骂尚且算是文雅，拿着新闻和照片在乐园里大声宣传也能称得上克制，甚至还有部分跟沃特没有联系过的动保主义人士跑进海豚馆，就为了拍照记录里面的海豚状态。 最糟糕的是，组织里是真能找到懂海豚的专家，于是也能从照片中分辨出那些海豚的现状，于是这些照片又变成侧面印证那些网络爆料的证据。 忍无可忍的大洋地老板在一开始暂时关闭了海豚馆，后面发现总有人从其他区域往那里面溜，拦也拦不住，最后忍痛宣布闭馆到新闻发布会召开的那一天。 至于今天这么多摄像机和闪光灯一起蜂拥到海豚馆里的情况，倒是让站在旁边的大洋地老板心里一喜——正如之前巴瑞特透露的那样，他们将池子里的海豚直接换了一批，这一批足够健康，暂时也还没有闷出心理问题。 所以在场的所有摄像机记录下的画面，都会变成大洋地的洗白证据，事后稍微找几个足够有分量的专家和足够有影响力的媒体，就能让人觉得之前那些新闻是以讹传讹。 “日进斗金的未来，在向大洋地招手啊.” 老板其实并没有脸上那么平静，只在心里想着：“虽然是黑红的热度，但这次好歹也能算一种超广泛的宣传，希望深海等会讲得话能更高调点，能让这次事件再多点热度，到时候黑粉变真粉，不知道大洋地乐园在今天之后的营业额能增加多少呢” 此时的深海站在发布会的台前，大概也称得上是风暴中心了，而当他微微抬起头，刺眼的闪光灯和应援特效加起来，毫无疑问是有点晃眼的。 但他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水池里的那些海豚的身上，作为能够与鱼类交谈的人，他察觉到水池里的海豚们真的已经被换了一批，为此暗暗感到愤恨的同时，心里还在想着之前自己原本想救的那批海豚去哪里了。 “不要慌，不要慌” 他做着深呼吸，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事已至此，大洋地的老板总不可能亏钱把海豚全杀了或者全放了，大概率是藏在什么地方，等到事件影响过去以后继续搬过来当工具鱼用。 “先专心做好眼前的事” 咔嚓咔嚓的拍摄声中，发布会终于开始了，片刻之后，有几位记者终于首先将话筒递出，开始进行提问。 “深海先生，关于最近网络上那些对于你，还有对于大洋地和沃特的种种指责，既有说大洋地虐待动物的，也有说您和沃特与大洋地同流合污，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些事的，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吗？真相究竟如何呢？” “深海先生，今天在场的海豚似乎并没有新闻上说的那样长期营养不良和心理抑郁，悦动起来的样子都很活泼，你是海洋生物方面的专家，而且能够跟他们交谈，请问大洋地海豚馆里的海豚此时的状态究竟怎么样？” “深海先生.” 一句句提问声交错着响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在正常问话，但随着后面的记者争先恐口张嘴，场面突然变得乱哄哄的，叫人只能依稀听出他们问的东西——其实内容本质上也就是前两个记者的提问。 深海此时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想到那天巴瑞特在办公室里对自己讲的那些话。 “没人会真的关心那群海豚到底怎么样，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给你的台词讲一遍，告诉他们，大洋地里的海豚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大洋地的老板愿意再给你加一千万的合作酬劳，沃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深海，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别搞砸了自己的饭碗.” 于是深海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没错，网上的那些新闻都是真的。” 哗—— 简单的一句话，让全场记者沉默了一秒钟，紧接着陷入哗然状态，他们的大脑有点宕机。 深海刚才是不是控诉了沃特？ 但深海没有管他们，依旧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早在合作的时候就确定这个海上乐园里的许多鱼类的状态都不太好，也在之后确定大洋地的海豚确实营养不良，且心情抑郁。我也把这件事做过上报，但沃特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报告，他们要求我接下这个单子，并努力进行宣传。” 听到这里，旁边的大洋地老板已经手脚冰凉，双腿发软，他想要冲上台阻止深海继续发言，但整个人已经半瘫在原地。 还有什么好阻止的呢？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场又有谁能制得住一个超人类？ “我对这次合作感到良心非常不安，并且本来打算将这群海豚救出去，但是今天才发现，海豚馆里的海豚已经被全部换了一批，我不知道原先那批海豚现在去了哪里——我真的非常担心它们的安危。” “这本来是一次我自己无法选择的商业合作，由公司指派给我，强制要求我来进行得宣传，但我在看到那些海豚之后就已经后悔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来为大洋地背书。” “从今天起，我将退出沃特公司。” 大洋地老板直接昏倒在新闻发布会的幕后，可想而知的是，巴瑞特和埃德加现在的心情大概也不会很美丽。 此时此刻，看着电视上的这场爆炸性新闻发布会，黑袍小队的众人都目不转睛。 “老实说，我对深海抱的期待不多。” 马昭迪耸了耸肩：“他这辈子都没硬气过一次，实际上，我做好了他屈服于公司的心理准备。” “那现在呢？”弗兰奇问到：“我们可以信任他，跟他合作了？” “不用了，就让他自己离开吧。” 马昭迪回答道：“他会在半路上被cia逮捕的，自己曾经造过的孽，终究还是得还回来。” “付完了代价，才有资格谈救赎。” 第566章 抉择 马昭迪接下来还是再去见了深海一面。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在白天去见的，选好的时间是在晚上——黑袍小队的成员们就当是今天放假，因为确实没什么事需要干的。 午夜十二点，今晚没有云，月光很干净。 海豚馆里的水池微微翻涌，冷清的银辉从玻璃幕墙外洒落，在池子里溅起漂亮的细碎光点。 深海站在水池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水池里明明有不少海豚发出柔和尖细的叫声，但他也没有开口回话，只是静静地等在那里。 “大半夜跑来海豚馆，难道cia没有找你的麻烦？” 鬼面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但深海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上回鬼面人也是这样出现的，他怀疑对方可能是个超能力者。 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又能听懂海豚语。 但这种事到现在反倒不重要了，他干脆不再想。 “我来海豚馆只是觉得你今晚会出现，至于cia，他们已经找过我了，作为沃特的超能力者，他们本能地想着把我监管起来。” “但是？” “但是他们问完之后，发现我在沃特里什么也不是。”深海回答道：“价值寥寥的商品，只有功能没有意义的多元化角色，沃特政治正确作秀的工具人无论如何，反正跟沃特深层的糟烂事无关——甚至连犯罪都没有，顶多只是在电视上作秀。” “没有？可能吗？” “单方面的侵犯当然只是犯罪罢了，但实际上，不少人会选择在事后问我要一笔赔偿，剩下的少部分人会选择问我要一笔巨额赔偿——然后大家就两清了。” “星光呢？” “我那天连碰都没能碰到她。” “真可惜，我以为你起码要进去蹲几年。” “真抱歉，我比透明人还要干净些，起码我不偷窥，也不会私闯民宅，跟水生生物交流的癖好也不算犯罪。” 马昭迪挑了挑眉，以前的深海对这种事一定是讳莫如深的。 在祖国人完蛋，又退出沃特之后，软骨头好像有变硬的趋势啊。 “换个话题吧——我已经履行了对你的承诺，不仅为你提供了一次救下所有海豚的机会，而且还附带对于大洋地海洋乐园的长期伤害——在这次事件过后，大洋地海洋乐园也许不会关门，但大概率会关闭海豚海洋馆，对其他鱼类的养殖也不敢太马虎。” 鬼面人看向池水里的那些海豚，语调平稳：“舆论的风口浪尖有时候是真的过去，有时候却只是貌似过去了；人心里都有一本旧账，平时想不起来，等到以后碰到某些触动记忆的事件时，情绪和记忆就会再次涌现，到时候通常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我知道。”深海回答道：“大洋地海洋乐园之前替换出来的那些海豚还没有被找到，但应该只是被藏起来了，乐园的老板很蠢，也很贪，而且没什么胆量，不会直接把它们杀掉或者放掉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答应的事情，早就做完了。” 深海没有反驳，转而说了一句：“你当时没有跟我讲你计划的后半段。” “你只是怂，不是蠢，在碰到这个时刻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我和你约好的事。” 鬼面人抬起头，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情绪变化：“难道不是吗？即使在巴瑞特对你作出安排的时候没有这种想法，但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话的那一瞬间——你也应该意识到，这是你一直在等的机会。” “一个简单的取舍，一个发自本心的抉择——计划是因为你的想法才诞生的，当然也得由你亲手做完，这样才叫有始有终。” “你当然也可以在发布会上对所有人讲出巴瑞特想让你讲的话，甚至也可以在事后装傻来找我，说自己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左右无非都是欺骗，只不过一种是只骗别人，一种是连自己也骗过去，你以往都是这么做的，那滋味很痛苦，记得吗？” 深海沉默了片刻，眼神看向水池中的一只只海豚。 心里却突然想起水产店里的一只小龙虾。 “你说得对，如果我真的想救那批海豚，就得正视这次机会——连选项都不想看对的人，最后没法找到正确答案。” “何况这选择也确实简单，一共只有两条路：要么我继续当沃特的狗，继续当一个超级英雄明星；要么我甩掉沃特的狗链子，连同现在的名誉和财富一起放弃，从此以后只做自己。” “正是。”鬼面赞同道：“世上少有两全其美的好事，这次侥幸骗过了自己，总会有下次和下下次逼你继续取舍；如果没有付出代价的决心，就说明你不是真心想救那些海豚，而是觉得沃特提供给你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深海问道：“如果是这样，你今晚就不会来了，是么？” 鬼面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他摆了摆手，一身黑袍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今晚来这里，只是想着有始有终，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也不需要帮我做什么——对了，骨头硬起来之后，你终于变得像人了很多，以后记得当个真的好人。” “不只是好人，是英雄。”深海纠正道：“我只是从沃特离职了，但我还是个超级英雄。” “这么励志？实话是什么？” “实话是我已经当惯了这么多年英雄。”深海挠了挠头：“要我去做别的，其实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既然如此，也不错。” 鬼面人的声音消散在夜风里。 到了第二天，深海正式从沃特完成离职手续，纽约警局宣布介入本次案件调查，并在十小时后从大洋地里找到了被换出去的那十几只海豚。 这件事对沃特和大洋地都造成了相当程度的冲击，本来被祖国人塌房，cia抓人调查，五号化合物传闻弄得股价跳水的沃特又被重重痛击，如果不是因为把精力都放在了被捣毁的实验基地和被带走的莱恩身上，深海这次离职绝不可能这么干脆顺利。 但这些和马昭迪都没什么关系了，他现在只关心两件事。 第567章 还有高手？ “玛德琳提出愿意合作？” 正看着手机屏幕的马昭迪猛抬头：“玛德琳？那家伙还能愿意合作？” “起码她的原话就是愿意合作。” 屠夫反问道：“这种事真的那么值得惊讶吗？沃特现在连底牌都快要被我们查得一张不剩了，就跟裸奔上街一样，一个鼠尾草林的纳粹分支，一个关系密切的超能力国会议员，就这两点已经可以把沃特放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 “纽曼露出破绽了吗？” “很遗憾，没有，自从知道了纽曼有问题之后，cia就加强了对她的跟踪监视——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敲山震虎，以至于她最近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干。” “你们不怀疑我可能猜错了吗？万一纽曼和埃德加没关系呢？” “不太可能，因为纽曼的动作小下来之后，埃德加的动作就大起来了，有点像是困兽犹斗，也有点像是狗急跳墙——反正有点不想掩饰的意思。” “也可能是吸引注意力，不想让你们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什么收获么？” “有的，你提到过，埃德加在当天还去过沃格鲍姆博士的家里，我们顺着这条线索也查了查。” “有什么所得么？” “唯一的所得就是，在我们把‘正在调查沃格鲍姆’的消息透露给玛德琳的时候，那家伙立刻就提出想要合作。” “那真是充满求生欲了” “但实际上，我们从沃格鲍姆那里什么也没有问到，全靠着鼠尾草林和莱恩的消息才能骗玛德琳相信博士真的反水了——而沃格鲍姆那老家伙很聪明，跟埃德加一样聪明，并且也很有钱，cia如今拿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说你们脏活干得好，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什么‘我们’？”屠夫满脸不耐烦：“只有他们，没有我，我早就退出cia了。” “可你跟他们副局长苏珊·雷纳不是在几天前还——呜呜呜！” 马昭迪的话还没说完，屠夫就立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并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引得旁边正在旁观的贝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布彻尔，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我奉劝你别乱讲话啊！”捂住马昭迪的屠夫声音有些微颤抖，带着淡淡的绝望感：“这是cia内部的人员信息，对普通人都算是秘密，你别让我老婆和莱恩染上麻烦！” “说得好！” 弗兰奇此时立刻在一旁鼓掌，他说出来的话貌似没什么问题，只是语调听起来有些怪异：“我就知道，布彻尔貌似是好人，但实际上对平民路人的生命都能看得很重，他真的是好人啊！” “爬！” 屠夫果断红温：“管好你的舌头，弗兰奇！” 弗兰奇本来还想张嘴再损屠夫两句诸如“我当然会管好自己的舌头了，连下半身也能一起管住”，但眼看着屠夫再说下去真的要开打了，而贝嘉此时在一旁满眼好奇宝宝的神色，于是他也不再说话了。 “还是再谈谈玛德琳和沃格鲍姆的事吧。”马昭迪把话题拉了回来：“我记得按照当时风暴女的日记内容，有提到过沃格鲍姆这个人。” “是啊，继沃特公司的创始人沃特去世之后，公司科研团队的下一任首席科学家参与了风暴女臆想中的那个‘完美新人类重新统治地球，清洗所有劣等种族’的狂想之一，并为它提供了最有力的执行基础之一。” 屠夫接了一嘴：“cia的人给我看过那本日记，里面说新人类就是超能力者，是人类进化之后的样子，而新人类里的领头羊就应该是最强大，最完美的超人类——也就是祖国人。” “沃格鲍姆创造了祖国人？” 弗兰奇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这么重要的人，怎么超人都没提一嘴？沃特还能允许他退休？” “沃特公司里不会有人再提起他的，因为他的身份很重要，需要保密，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马昭迪回答道：“而且我要纠正一下，不是他‘创造’了祖国人，五号化合物激发的超能力都是随机的，是他和实验室的其他人‘发现’了这么一个刚出生起就具备恐怖能力的婴儿，然后在婴儿身上做了实验和引导，最终造就了祖国人。” “无所谓，反正这老头既然都能参与祖国人和风暴女那个计划的全过程了，那他一定知道很多东西。” 母乳接了一句：“但那家伙不愿意开口，不是吗？” “是，他确实不愿意开口。” 屠夫冷笑道：“但如果让我用我的方式来干这件事，他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乖乖吐出来——可惜cia觉得现在对沃特的优势已经够大了，博士的社会能量又很强，不敢对他随便上手段，所以什么都问不出来。” “沃格鲍姆.”一旁的贝嘉此时突然开口了：“我知道他，他是沃特公司和我的直接联络人，每次我有什么事情想找公司，都会直接要求守门的人给他打一通电话。” 弗兰奇立刻双眼一亮：“他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只讲过会帮我安顿莱恩和我，还告诉我们，祖国人不会找到这里来，让我们安心生活。” “别的就没了吗？” “额没了。” 房间里的众人大失所望。 马昭迪问道：“屠夫，你要是来问他，打算怎么让他开口？” “简单，他有个女儿——” “行了行了，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这条方案放在最后考虑。”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之前俄罗斯黑帮的那群人已经答应过他，等到埃德加的东西被取回来之后，会给他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这并非是埃德加给的封口费不够，而是因为马昭迪的天赋起作用了——恶棍亲和，再搭配上伏特加，对那群黑帮成员达成了特攻效果，他们现在已经觉得他是过命的交情。 此时没消息，那就是东西还没到。 轰隆！ 就在此时，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窗外传来。 马昭迪立刻扭头看去，透过窗户，他看到一根白色的光束冲天而起。 “那他吗又是什么玩意？” 第568章 都是缘分 市中心方向的爆炸声和那道白色能量光柱几乎惊动了所有人。 “那是沃特大厦的方向，情况看起来貌似不是很妙啊.” 弗兰奇远远眺望着窗户外的奇异景象，下意识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是沃特藏起来的什么超人类底牌吗？祖国人的备用体？还是从俄罗斯那边运回来的高杀伤性武器？” “难说。” 马昭迪下意识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面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发来，他此时对恶棍亲和的效果有了些许怀疑——这种潜移默化产生影响的能力像是温水煮青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水温到底够不够火候。 虽然他自打觉醒这个能力以后，黑袍小队的成员还没有反驳过他的任何想法，被他折磨的闪耀光辉成员最后还是愿意协助他，cia对他更是没有做过任何深入调查 就连沃特似乎都下意识忽略了他这个超人的昔日好友的利用价值，七人组里的深海和透明人甚至都算是言听计从，没有起任何小心思，想过向公司背叛出卖这个陌生的神秘人——仔细想想，以沃特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和积威，这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奇迹了。 但这种技能的效果就是没那么立竿见影的，谁也不知道它的真正作用到底算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或许对那些俄罗斯人的影响确实没那么大。 又或者说那群俄罗斯人喝酒的时候和日常生活用的是两套好感度系统？ 马昭迪心里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接着忍不住甩了甩头，将它抛到脑后。 “我去看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直接披上外套起身打开门：“你们别去，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次次都是一个人就够了。”屠夫冷冷道：“我们不是只会哭着要奶吃的十岁小孩，也用不着你包办所有工作。” 刚还在想恶棍亲和的作用呢，这时候就在屠夫这碰了个软钉子——虽然也不确定他是因为跟自己关系太好才这么说，还是因为跟自己关系不好才这么说。 “你们想去也行，但我说实话，你们在跟俄罗斯黑帮喝酒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安全了，无论是脸还是声音都被人家记住，有可能顺藤摸瓜被找出来。” 马昭迪解释道：“但我的潜行和伪装技术你们都清楚，如果是我一个人去了，甚至可以在沃特公司的大楼里点份披萨，吃完再步行回来。” 听到这句话之后，屠夫立刻想起之前马昭迪在俄罗斯黑帮里的样子——留一个肚皮，一嘴大胡子，喝酒的时候像是喝水一样，如果不是直接说了一句“我讲过让你们不要来”，他们还真不能确定那个索尔是马昭迪伪装的。 堪称浑然天成，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的伪装——当然，按照马昭迪在事后的解释，这也算他的神奇小魔术之一。 当然，他们现在已经自动将这种能力归结为神秘的东方魔法之一了，反正马昭迪现在身上再出现什么反常识的现象都能这么总结，这可比“马昭迪是个具备三四种以上超能力的复合型超能力者”这种解释要合理多了。 于是屠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懒得跟你辩论，反正都是你有理。” 弗兰奇和母乳倒没有屠夫这样的烦躁情绪，他们上次才出过外勤，心态很平稳——他们意识到，有那只神奇的猫和那辆破旧的老车在，马昭迪真的很安全。 当马昭迪赶到距离沃特大厦仅仅两条街区之隔的街道上时，街道上正陷入混乱状态。 “超人类杀人了！” “啊啊啊啊！” “不要挡着我的路！” 男人和女人在尖叫，老人和小孩在推搡，街道上的人流乱成一团，像沙丁鱼挤着沙丁鱼一样，人潮向四面八方涌去，拼命远离着那处事发地点。 好在纽约这个地方平时也不缺犯罪事件，市民的逃跑居然乱中有序，显得颇为熟练，尽管叫声还是那么惊慌，表情还是那么绝望，但跑起来速度确实极快。 马昭迪看了看时间，自己骑着三蹦子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距离事发还没有三分钟，然而眼下已经是最后一波逃跑的人潮了。 “我看这纽约人也是移民哥谭的好苗子啊” 下意识感慨了一句，马昭迪的目光投向之前那道光柱迸发的位置。 一栋残缺的大楼矗立在那里，但似乎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整整一个角落消失无踪，大片混凝土块从楼体上掉落，在角落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破坏效果并不像祖国人的热视线一样，热视线的切口平滑如镜，但眼下的情况就像是那道光柱用最纯粹最暴力的充沛能量，将大楼直接击垮冲碎，毁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道光柱刚才斜了点，不然这栋大楼现在绝对已经塌了。 “这他喵又是谁干的？”在吩咐呆猫去楼里面救一下还没死的人之后，马昭迪皱起眉头眺望着那堆废墟之下：“祖国人？他也没学过龟派气功啊。” 一个男人此时从废墟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身上穿着一身暗色奇装异服——或者说英雄制服。 墨绿色的紧身皮甲样式有些像士兵服，但很明显不是制式设计，胸甲上面带着简单的浮雕花纹，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鹰，其下则是一颗五角星标志。 “这是什么意思？”马昭迪嘴角抽了抽：“低配版美国队长？我当初刷到的电影片段里还没这个人啊。” 但是很明显，如果按照黑袍宇宙的山寨逻辑，七人组里山寨其他宇宙重要角色的人都绝对不是什么龙套角色。 超人本来就是dc的扛把子之一，祖国人对标的就是他，那么以此类推，美队同样是漫威的扛把子角色之一，黑袍里如果有个角色要对标他，那么起码得是个七人组候选，不会是什么路人甲。 那男人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良好，他揉着自己的脑袋，随手将挡在身前的大型混凝土块甩飞，就像甩开几块轻飘飘的纸团。 而在他的另一边，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亚裔青年正躺在地上，他此时口吐鲜血，看起来已经在走马灯了。 第569章 秘密武器 在看到市中心这一幕的时候，马昭迪的注意力原来是放在那个貌似美国队长的人身上的。 但等到那个貌似亚裔的面孔出现之后，马昭迪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他的身上了。 “脸是亚洲人，国家不太确定；能抗住低配美队的一次攻击，那么毫无疑问，是个超能力者；没有从手腕或者脖子上看到纹身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 想到这里，马昭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对地上的那个亚裔脸部进行拍照，然后用手机给喜美子发去信息。 “快快快，看一下是不是你弟弟，很急。” 自从喜美子加入黑袍小队之后，就一直提醒马昭迪不要忘了帮她找弟弟，马昭迪也没忘了这事，但cia的找人速度确实不怎么样，或者说，这件事在他们那里的优先级没有最近爆发的这些大事高。 他们一直在忙着处理沃特连续爆出的大量黑料和破绽，所有人都在连轴转，忙得眼冒金星，脚不沾地，但即使如此，他们的处理速度也比不上沃特塌房的速度。 从五号化合物，到祖国人，到风暴女，再到深海，这些事就像是约好了一样集中爆发出来，不仅一套快要把沃特带走，同时也快要把cia带走了。 收集证据，验证真实性，寻找相关证人，查找事件，抓人审问他们太想把每一张牌都用到极限了，以往的cia面对沃特只有劣势没有优势，突然多出了这么多可以跟进的点，导致部门里此时开始满负荷运转。 马昭迪之前提出让他们寻找喜美子的弟弟这个条件，到现在过去了不到一周时间，cia在这几天里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人力能分给这件事——实话说，找一个偷渡客本身确实不太容易，闪耀光辉在纽约不知道有多少据点，cia之前同样也没查出来。 但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巧，正好碰到了一个亚裔男性，年龄看着也不比喜美子大。 低配美队向地上的年轻人走去，他的步子似乎不太稳，走得也不太快，扶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好是如此，不然他立刻再来一次激光炮，地上的亚裔男人就已经死了。 三秒钟过后，马昭迪手机收到回信，喜美子的回答来得相当快，而且简洁。 “他是，救他！” 似乎是在担心马昭迪一个人顶不住，也可能是迫切想见到自己的弟弟，又或者是看到照片里的弟弟满脸鲜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喜美子又立刻补了第二句：“我码上到！” 慌张惊骇之下，甚至连字都打错了，是典型的关心则乱。 “你别来。” 马昭迪回信了一句：“你来，我就不好救人了。”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没有再管喜美子的情绪，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只要速度足够快，喜美子就来不及赶到这里。 “摄像头可以黑掉，但看着这里的人太多了.”马昭迪一边向着那个低配美队走去，一边在心里默默思考，对方的力量和那种光线都恐怖得要死，目测甚至能跟祖国人一较高下；别说想把人偷偷救走了，哪怕火力全开跟对方打一场，想正常撤退也没那么容易。 他对自己的战斗力心里有数，如果正面战斗，其实是干不过祖国人的，只不过祖国人迄今为止还是不会打架，上回还有超人在场，马昭迪心里才有点底气， 但眼前这人不像祖国人，他的眼神只往身体的要害上看，像极了哥谭市笑谜之战时，那些经历了数个月城市绞肉拉锯战的恶棍士兵。 “得摇人” 想到这里，马昭迪立刻去看废墟里的呆猫——它似乎早就救完了人，此时正在舔自己的金玉。 “别舔了！”马昭迪有点气急败坏：“把这男人拖进壁纸房里，行不行？” “牢大，他和你没有组队喵，不是队友就不能用猫车喵” “那就放个草人！” 得到明确的可行指令，呆猫立刻开始行动。 眼见着一个风中凌乱的充气草人突然出现，低配美队明显愣了一下，他此时还没缓过劲来的脑袋告诉他，似乎眼前这个莫名显得很贱的草人比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更欠揍。 于是他真就扭头向草人走了过去。 “谢天谢地，他的脑袋现在不太清醒” 马昭迪又在手机上发出了一个信号——约莫十秒之后，沃特公司里立刻有两个身影从大楼内冲了出来，向这里高速行进。 那是梅芙和星光。 “好家伙，这俩人有事是真的上啊.” 马昭迪挠了挠头，他的那道求援是发给超人的，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得到——梅芙和星光这两个还存留着点英雄信念的人和超人这种典型的英雄大概会相处得很不错。 “可惜超人现在离纽约市区远了太多沃特也就只剩下这点小聪明了。” 刚想到这里，马昭迪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来支援的两人身上手机此时各自响起铃声。 “三蹦子，这是谁打的电话？” “巴瑞特和她的助手。” 话音未落，另一边的低配美队已经对稻草人开始拳打脚踢，能在风暴女手下撑住数分钟的超级沙包，在这人的手底下居然也同样坚韧，风中凌乱的身影就像在嘲讽对方没吃饭一样。 “真恐怖啊这东西在祖国人级别的角色也能撑这么久吗？” 马昭迪叹为观止的同时，梅芙和星光已经赶到。 “停手，士兵男孩！” “不要再打了！这里的伤亡已经够多了！” 两人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马昭迪心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士兵男孩，二战时沃特公司血债血偿小队的队长，美国人家喻户晓的超级英雄，活到现在的老东西.” 几乎与漫威的美队一模一样。 这个瞬间，马昭迪突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就是埃德加去俄罗斯弄来的东西，对方的翻盘底牌，用来对付超人的工具。 “冰封的英雄被召回，振臂一呼万人响应，再简单不过的王道剧本了.所以他才会跟喜美子的弟弟战斗，沃特公司里才会要求七人组一直憋到现在不出来。” 马昭迪偷偷将青年拖出战场，给超人发出一条折返的消息。 “先别来了，以后准备打第二个祖国人吧。” 第570章 suprise！ 好黑，好冷. 眼皮好重，睁不开眼。 “嗡嗡.” 模糊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飘飘摇摇，听不太真切。 “.孩.” 什么？ “小孩？” 我还活着吗？ “那小孩！” 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惊得人心脏猛然一跳。 “谁？！” 浑身是血的青年从地面上猛地弹起身子，如同差点溺死时突然被捞上岸的幸存者，他剧烈喘息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呼，呼，呼” “你看，我说他没逝的吧。” 一个男人在旁边讲着英语，青年此时才听得真切，刚才虚空中那道超大声的，炸雷一样的音效就是他的声音。 不，也不算是虚空，只是晕过去的时候意识模糊，什么也听不清楚罢了。 还没回过神来，青年就突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拥抱的感觉如此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曾经不止一次被这样拥抱过。 “姐姐？” 青年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和他当时一起被带进闪耀光辉里面的姐姐，他仅存的血脉至亲。 “姐姐！你没死？！” “我没有死，贤治，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也活着” 语无伦次的喜美子抱着自己的弟弟，感觉恍如隔世，千头万绪，百感交集之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只是迅速地在手机上一遍遍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几个单调的句子。 不过这次倒没有打错字。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很激动。”屠夫此时不合时宜地破坏着气氛：“赶紧去把身上的血先洗掉吧——老马，那边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贝嘉就在屠夫的身旁，听到这句话下意识轻轻捶了他一拳——情绪刚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 喜美子和贤治这才从久别重逢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略微有了点理智，贤治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被大量血液染透，不过伤势似乎彻底痊愈了——而喜美子则是在他的衣服上蹭了一身血。 “我我不是刚才已经死了吗？” 回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时间，贤治惊愕万分，他记得自己跟着几个闪耀光辉的成员偷渡来到了这里，然后立刻就在纽约在电视上看到闪耀光辉分部覆灭的消息，和那几个成员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惶惶躲藏了几天，又收到了大本营被祖国人剿灭的消息。 按照那几个高层成员来说，这是沃特背刺了他们，但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因为祖国人的力量对一个恐怖组织而言是碾压性的，无所谓背刺还是反恐——闪耀光辉已经彻底完蛋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有超能力，他们还会继续躲藏下去——但沃特最近接连暴雷之后，似乎又加紧了对于闪耀光辉残余分子的扫荡力度，不知道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挽回形象，这使得几个人又被撵上了街头。 开玩笑，祖国人是碾压，火车头和透明人难道就不是碾压了？更别提沃特手下还有数百号超级英雄。 也正是在这种绝境之下，那几个仅剩的成员决定带着自己跟沃特爆了，在今天直冲沃特大厦，想要凭借自己的超能力偷袭干掉沃特总裁——或者干掉个别的什么高层官员，或者七人组里的吉祥物深海也行，只要闹得够大，起码也算做出了点反击。 只可惜，在路上碰到了那个恐怖的超能力者，贤治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这家伙作为超能力者的数值实在太过恐怖，自己完全没看清他的动作，一起行动的几个成员就被几拳打成了纸片人。 残忍，酷烈，头脑还有些不清醒，他在杀人的时候表情甚至很平静，就像是走神了一样。 那种对杀戮行为的熟练与随意，让身为邪教恐怖组织的闪耀光辉都觉得对方确实有点太极端了。 贤治最后能记住的事，就是在最后用念力向对方砸过去一辆路边停着的汽车，然后就看到那个男人抬手把那辆汽车一拳砸了回来。 是真的硬生生砸回来，然后贤治在被汽车砸飞出去的瞬间就看到男人胸前亮起一道耀眼白光，然后就是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束。 没错，他之所以进入濒死状态，不是因为正面硬接了士兵男孩的光线，而是被弹回来的汽车砸飞，然后又被击穿汽车的光线擦到了身体——那辆车甚至可以算是救了他一命，挡住了士兵男孩的视野。 劫后余生的贤治此时才想起剩下的几个组织成员，他悚然一惊，迅速起身想要跑回去，但刚一迈步，身体就传来极度虚弱感。 “不对，我的我的身体怎么了，我的能力，我的能力为什么消失了？！” 如果说身体莫名其妙的痊愈只是让他感觉云里雾里，那么发现自己的超能力不翼而飞，这一点就让贤治感到惊恐万分了。 “超能力？”喜美子瞪大了双眼，在手机里打字：“你被他们拿去做试验了？” “他们.”贤治在姐姐的问话下暂时按捺住自己的慌张：“他们觉得我们是姐弟，五号化合物在你的身上有用，那么在我的身上也应该有用——他们赌对了，我的超能力是念力。” 喜美子怔怔看着自己的弟弟，她自己遭受过化合物注入脊髓的痛苦变异全过程，还被闪耀光辉囚禁了这么久，将心比心，顿时觉得贤治的经历和自己一样痛苦。 “对不起，贤治，对不起，对不起.”她泪流满脸，又将弟弟抱住：“我应该早一点来救你的，爸爸妈妈不在，我应该保护你的对不起。” 屠夫此时没有再破坏气氛，只是转而看向马昭迪：“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就是埃德加的秘密武器到货了。” 马昭迪回答道：“俄罗斯黑帮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照我的猜测，大概这个时候全都已经人间蒸发掉了。” “秘密武器？” 屠夫立刻想到贤治嘴里讲的那几句话：“他讲的鸟语我听不懂，什么秘密武器？某种大威力的枪械吗？病毒不可能打出那种全身是血的物理性外伤吧？” “并非枪械。”马昭迪摇头。 “是士兵男孩。” 第571章 打士兵男孩？我吗？ “你说什么东西？！” “士兵男孩？” “什么男孩？” “真的有必要让我讲两次吗？” 马昭迪抬手打开一旁的电视：“自己看，他已经上新闻了。” 屋内的所有人此时都下意识将目光转向那台电视屏幕，此时上面的内容还定格在喜美子最常看的日本节目频道，但下一秒，马昭迪将其切回新闻频道。 一张颇具英气的大叔脸出现在上，拉碴的胡子给他额外增添了一点沧桑感，面无表情的眉眼像是在战火中淬炼出硬汉气质，看着墨绿色的紧身皮甲，胸甲上面带着的展翅白头鹰，还有那颗五角星，以及手上那面标志性的合金盾牌，屋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跟异乡人马昭迪不一样，母乳，屠夫和贝嘉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当然了解眼前这个人对美国的意义，即使是弗兰奇也在cia里干过一段时间，马洛里曾经给他讲解过沃特的起源。 唯独喜美子和贤治眼中燃起孑然怒火，他们都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但喜美子知道自己的弟弟就是差点被屏幕上的这个人打成纸片人，而贤治更亲眼看到对方将自己的队友全部杀掉。 虽然喜美子从来没喜欢过他眼里的那群极端分子队友。 “那是士兵男孩！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的天！耶稣基督啊——是那个二战的英雄！” “美国当年的希望和象征啊” “天佑美利坚，以西结说的没错，超级英雄的出现真的是上帝赐福！” “我差点就被媒体上的假新闻骗了。” 镜头中，市民们组成的人潮狂热呼喊士兵男孩的名字，而记者也对着镜头一脸激动地插播着今日新闻——就在刚才，美国的超级英雄祖国人回归沃特公司，而且干掉了街上意图发起恐怖袭击的闪耀光辉组织残党。 街道上的鲜血和碎肉流得满地都是，但周围的人群对此熟视无睹，只顾踩着模糊的血肉膜拜自己心里的英雄——或者说，此时还冲在现场最前面的人，大抵都是士兵男孩的狂热粉丝，他们当然不会在意这点脏污。 “士兵男孩.”屠夫咬着牙问马昭迪：“他吗的，这是认真的吗？士兵男孩从他吗二战活到了现在？沃特公司和美国军方当年的宣传里，他早就战死沙场了！” “沃特公司和美国军方的宣传你也信？”马昭迪反问：“何况第一支五号化合物用在了风暴女身上，她不也是从那个时候活到了现在么？而且容貌也没有任何变化。” 旁边的弗兰奇突然插了一嘴：“换句话说，那个时候的五号化合物大概率跟现在不太一样，有可能在具备更高致死率的同时，能大幅度增长寿命，或者延缓身体的衰老速度。” “也不好说，有可能只有风暴女比较特殊。”马昭迪想起漫威里美队的情况，心里不能排除士兵男孩被叙事层用相同的流程恶搞这一可能性。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埃德加很有一手，他知道士兵男孩的位置，并且让俄罗斯黑帮帮忙把他带了出来，还跟他谈了合作。” “超人能干掉他吗？”母乳忍不住问道：“他打祖国人那个王八蛋都跟打儿子一样，士兵男孩应该也没问题吧？” “不行，母乳，你忘了？” 弗兰奇指了指旁边的贤治：“他也是超能力者，被士兵男孩打过一顿之后，连超能力都没了——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埃德加会把他当成超级武器吗？不光是因为他的名声，还因为他的能力啊！” “毁灭所有超能力的超能力？” 屠夫惊愕片刻，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这他吗还怎么打？超能力者对付他都会失去能力，普通人又不可能打过——等等.普通人？” 马昭迪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旁边屠夫，弗兰奇，喜美子和母乳几人目光逐渐汇聚了过来，让他心里有些无语。 “你们在想什么玩意呢？” 马昭迪翻了个白眼：“不会指望我去打那种数值膨胀的玩意吧？我特么只是个学得有点杂的普通人，不是可以许愿的七龙珠好吗？” “你能打过喜美子，能打过透明人，能对付风暴女，就连祖国人也曾经被你炸晕过一回。” 弗兰奇两眼放光：“如果你加上超人也对付不了那个家伙，我们肯定更没戏了。” “免了。”马昭迪摆手：“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家伙，不过超人一个人倒是没问题。” “哦，对” 母乳想起马昭迪的那只猫，既然连风暴女的闪电都被它用一个奇怪的草人吸走了，士兵男孩的激光炮转个弯又有什么问题呢？ “你的猫吸引火力，超人找准机会直接干掉他，这计划可行性很高！” “对不起，不行。” 马昭迪的回答让所有人愕然。 “为什么？” “因为士兵男孩现在的形象是美国英雄——你们忘了？早在刚刚加入沃特的时候，超人的数据就已经碾压祖国人了，我们两个为什么早点不动手？” “为什么？”喜美子傻乎乎地追问了一句。 “因为当时如果打残祖国人，沃特还是那个沃特，把真相披露出来也屁用没有；沃特这十几年里几乎洗脑了整整一代人，社会关系盘根错节。” “我们直接动手之后会发生什么？会有几百个超能力者来对付我们，不在沃特编内的超级英雄会成为不安定因素，然后警方和军方在埃德加的运作下火速出动——市民会觉得我们才是恐怖分子，而沃特此时可以有充分的时间销毁转移一切不利证据。” 众人沉默。 “埃德加不蠢，他太聪明了，超人类毁灭证据也太容易了，无论是纸质文件还是秘密基地，也就是一发冲击波的事，且都能推到超人身上，别抱着侥幸心理，能收拾掉祖国人的超人也能干掉沃特的其他英雄，所以他一定会这么做。” “懂我意思吗？”马昭迪继续道：“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太多了，我们掌握了沃特太多黑料和证据，祖国人，风暴女，五号化合物但最有价值的人反而只有玛德琳，因为她是沃特公司的高管，而且还是个普通人，她没法被直接切割，而且她知道的东西更重要。” “现在，得再来一点让沃特没法切割的东西，然后它就死定了。” 第572章 PTSD 借着早上当街处决数个闪耀光辉残党的那条新闻引起众多瞩目，沃特官方立刻宣布，士兵男孩将会代替刚刚退出沃特的深海，重新加入沃特公司八人组——这条消息在报纸和新闻发布会上被公布了出去，并扩散地极快。 “是的，我在二战的战场上效力了很久——没错，我干掉了不少辣脆。” “血债血偿小队？对不起，我没有重建这个小队的打算，八人组就已经挺不错了，我的那些战友们也都已经老了，大家都各有各的事业，而且现在已经没有辣脆了，顶多有些超能力者和心怀叵测的坏蛋，就像今天早上冒出来的那个超能力者一样。” “这些年都去了哪里？这.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我这些年不在美国，而是深陷某种邪恶组织的囚禁中，最近才从里面杀了回来，至于更多的事情，我不确定能不能说，得和沃特和政府商量一下。” “不，我没有把他们全部干掉，我确定那个邪恶组织还剩下许多人，他们分布在很多地方，也许在美国境内也有不少。” 屏幕上，士兵男孩在新闻发布会的镜头前跟记者们侃侃而谈，与他今天早上超能失控，神志不清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大概就是巴瑞特的杰作了，写篇发言稿子让人照着背。”盯着电视的梅芙忍不住对那上面的国民偶像露出讥讽笑容：“火车头那个傻呗就是这样，有两次在电视直播节目上没有了发言稿，说起话来就像在用脚指头思考一样。”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终于缓过来了？”星光站在梅芙身边，心里对于梅芙编排这位英雄老兵的举动稍微有些不满——毕竟她一直是憧憬并喜欢真正的英雄的，沃特七人组里的其他人确实烂完了，但这位士兵男孩的事情，她从小听到大。 换句话说，几乎等同于美国队长在美国人心里的地位。 于是她忍不住反驳道：“士兵男孩毕竟在二战的时候当了这么多年血债血偿小队的队长，还配合着拍了不少战争宣传征兵片子和公益片子，演讲总还是会的吧？” “狗屁呢，他哪有什么演讲水平。” 士兵男孩不在沃特大楼里，而且也没有超级听力，此时的梅芙旁边又只有星光，她讲话便直接了许多：“你看过他拍的那些征兵片和公益片原版吗？我是看过的，不像现在这些演员演出来的东西，也不是沃特裁减之后用来糊弄人的版本。” “在二战原版的影片里面，士兵男孩就是个满口脏话，下三路笑话讲个不停的混蛋，他要是有一点演讲水平，也不会说出‘那群讨厌我的美国人都该进辣脆集中营’里这种话。” 星光顿时大受震撼。 “他真这么说的？！” “别问了，这都是我很小很小时候的事了，也就看过那么一次，然后电视台里就再也没放过那段影片，在那之后，大家渐渐地连稍微正常点的原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剪辑版本了。” 梅芙摆了摆手：“别的不说了，就想想埃德加那个老东西吧——能和他达成交易约定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士兵男孩真的是个英雄的话，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加入八人组，而是应该在沃特的身上再狠狠踩上一脚——因为我们都知道，沃特已经把英雄这个词变得臭不可闻了。”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士兵男孩绝对不比祖国人弱，说不定还强过祖国人，而且比他更混蛋。” 梅芙认真告诫道：“我们要留意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别死在他手里面。” 另外一边，喜美子和他弟弟贤治也完成了与屠夫等人的沟通，大家彼此讲清楚了遭遇，捋了捋事情的来龙去脉。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马昭迪讲了句：“还有什么问题？” “那家伙明明能说英语，为什么还是讲日语？”弗兰奇第一个提出意见：“我们都讲英语不行吗？” 喜美子此时点了点头，她对此没意见。 贤治却不开口，他对黑袍小队并不信任，实际上，他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的姐姐，然后就是闪耀光辉。 他在那个组织里待得太久了，几乎完全被洗脑，以至于逐渐觉得闪耀光辉的行事风格是情有可原的。 不如说，他此时还没有立刻带着自己的姐姐跑出去，只是因为自己的超能力完全消失，再加上黑袍小队也要对付沃特，双方有共同的敌人——祖国人屠杀了闪耀光辉的大本营，他现在心里第一顺位的敌人就是沃特，第二顺位则是其他美国人。 “我也有个问题。”屠夫此时突然问道：“你叫.贤治是么？你今天早上跟士兵男孩战斗了一次，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神志不清发狂了？” 贤治此时倒是认真地想了想：“我也不确定他刚出手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清醒，然后在几乎杀掉我的时候，又突然把激光对准身后——然后那栋大楼就被削掉了一个角，他也开始发疯了。” “那里当时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啊，在我印象里，其他人都已经因为街上的战斗而跑掉了，那个方向没人.” 贤治的话讲到一半，马昭迪已经运指如飞，找到了当时大楼街道对面的某个车载监控摄像头，并将图片放了出来。 “一个收音机？” 母乳皱着眉走上前，滑动着电脑上监控停顿的那一帧图片，在士兵男孩胸前的白光下，一个小巧的收音机就挂在那里。 “他听到了什么？” “看画面上的电台频率不就行了稍等，这张图的清晰度不太够，得做一下图像处理——” 赛博坦科技暗运神力，疯狂检索着当时路段上所有车辆的摄像头和街道摄像头，用他们的图像整合答案——在两秒钟后得到了一个电台频段。 “emm是俄罗斯的音乐广播电台，当时上面在放一首俄国军歌。” 马昭迪立刻想起美国队长的好朋友巴基，怀疑两个人的设定被一起缝在了士兵男孩的身上。 “可能是PTSD。”他搓了搓下巴：“恕我直言，现在在场的每个人貌似都有点心理上的毛病。” 第573章 变态英雄 PTSD，原本挺冷门的一种病，随着时代发展到现在，本身反而已经变成了一种小众的大众知识。 “创伤后应激障碍，用我们那边的话说，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马昭迪总结道：“不过‘后怕’也算是正常人的一种正常反应，只有到达了‘病态’的地步，一定是发病的时候完全神志不清，才算真的PTSD吧——按照士兵男孩在电视里的说法，俄罗斯那边可能对他做了不少实验。” “那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屠夫冷笑：“我肯定没有PTSD，我这辈子就没怕过谁。” “你没有那种从来难以对人诉说的童年创伤吗？一提起来就容易情绪失控的那种。”马昭迪反问：“因为据我所知，正常的家庭环境下不太可能诞生你这样的混蛋性格。” 屠夫突然不说话了——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还有喜美子呢。”马昭迪继续说道：“她的喉咙很健康——起码在吃完我给的糖和酒之后就应该很健康了，但她还是没法说话，这就是心理问题。” “你这家伙懂什么？”贤治立刻怒了：“我们经历的事情，你根本——” “你的父母是谁杀的？” 贤治愣了愣。 “你自己也清楚自己很不正常吧？”马昭迪继续说道：“生活那么多年的村子被屠了，父母被杀了，姐姐被抓起来当成试验品，囚禁折磨，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们自己经历的事情，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多痛苦——那你告诉我，你有了超能力之后，为什么还是待在闪耀光辉里？” “可可闪耀光辉说的没错，美国确实罪大恶极——” “那你的村子呢？你的父母和姐姐呢？闪耀光辉做的事情比美国能好到哪里去？你为什么连自己家人的血仇都忘光了？” 贤治彻底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弗兰奇下意识劝解道：“贤治还年轻，他和喜美子都是被逼的” “弗兰奇，你在点灯人完蛋之后，马洛里说过想要见你一面，但你没有去——我理解你的内疚，但对不起这三个字，总得当面说。” 母乳摊了摊手：“看得出来，老马今天心情不太好。” “我是想告诉你们，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心里老憋着事情，只会显得我们像是一个阴湿幽暗的地下暴力小团体。” 马昭迪叹气：“我真的在哥谭跟一群疯子待了够久了，结果来了这边，队友还是全都不正常，你们就当给我放放假，稍微把人生弄得正常点可以吗？不要再用狗血的多人爱情和伦理剧拉时长了。”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妻管严兼高血压的母乳已经是你们里面最健康的一个了？” 母乳面色一滞，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确实是妻管严。 贝嘉此时则抱着莱恩缩在一边，她的人生前二十多年都一直是个很正常的女人——唯独后几年变得一塌糊涂，主动出轨，生了个超能力儿子，假死每天晚上做梦都在害怕祖国人找过来，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无数次在心里痛骂曾经那个昏了头的自己。 马昭迪的话多少有些攻击到她。 房间里的气氛沉寂了好几秒，莱恩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响起：“那你呢？老马叔叔为什么没说自己的事情？” “.” 面对小朋友的问题，马昭迪认真思考了一下。 “我的问题大概是精神状态吧，脑袋里有两个小人，经常打架。” “？” 莱恩一脸懵懂地看向眼前这个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的大哥哥：“什么？” “嗯，在日常的时候不甘心于平凡的日常，但是到了哥谭之后又渴望起正常人的生活；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很艰难的事情，但又磨蹭着等别人站出来把艰难的事情做完；嘴里经常念叨着有事别来烦我，但又忍不住往事情里面掺和。” 马昭迪说：“我太奇怪了，在正常的世界里总显得像个怪人；又太正常了，在奇怪的世界里就显得像个神人。总是处于咸鱼正常人和变态轮椅侠的量子迭加态——莱恩，你长大以后如果不想当英雄，做个我这样的人也不错。” “啊？” 莱恩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不是说这不够健康吗？” “是不够健康，但人这种东西，总得有点小毛病的，偶尔要接受自己的变态，才不至于变得病态，或者变得太正常。” 马昭迪回答道：“你看到电视里那些人了吗？那些想要把士兵男孩当成信仰崇拜的，那些觉得英雄就总是完美无瑕的，不应该有缺点的人，他们就太病态。” “那什么叫正常？” “像沃特里的人一样，像玛德琳，像埃德加，觉得英雄没必要去逞英雄的，觉得这个世界不需要英雄的，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敬畏崇拜的理想的，觉得人的最本质就应该是变态的，他们就太正常了。” “可我.觉得英雄很酷啊。” “那你可以当个稍微变态点的英雄。” “听起来好怪啊。” “哪里怪了？英雄也是人，既不住在天上，也不住在地下，他们都住在人间。” “人在哪儿？” 刚刚结束的新闻发布会后台，士兵男孩随口对着旁边的埃德加问话，态度近乎颐指气使，好像丝毫没有把这位为自己站台出席发布会的沃特大老板放在眼里。 梅芙没说错。他确实是个混蛋，而且是个从二战开始一直活到现在的典型红脖子老混蛋。 埃德加对此却并不在意，他转身带着士兵男孩来到了自己的车里。 埃德加摆了摆手，让司机下车关门。 “你想问的是哪一个？”他淡定开口。 “全部——”说到这里，士兵男孩不耐烦地补了一句：“玄色呢？他距离不是最近吗？” “他在听到你要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拔掉了皮下芯片追踪器，从公司逃回自己的安全屋里去了。” 士兵男孩的脸上露出狞笑。 “这么说，小队里剩下的那几个老伙计也都一起跑了？” “跑了，但没完全跑。” 埃德加回答道：“既然答应了要把他们交给你，我当然提前做过了准备，他们的位置，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要以那个神秘组织的名义来杀。” 第574章 会赢吗？ “那个神秘组织？” 对埃德加的要求，士兵男孩嗤之以鼻。 “我们都知道我的采访稿是用来糊弄那群蠢蛋的，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组织，从头到尾只有苏联，然后是俄罗斯——我在那里被液氮冻了那么久，可脑子也还没坏，你让我凭空造一个组织出来么？” “就是要凭空造一个组织出来。” 埃德加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我们都知道是俄罗斯，但你大概不太清楚，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美国，美国不比以前了。” 在面对士兵男孩的时候，埃德加讲话相当直截了当：“如果被大家知道你是被俄罗斯那边囚禁，还做了实验，不管是俄军方这么干，还是民间的某些野心家，性质都没什么区别。” “最终大家只会看到一件事：美国的象征之一，无数人信仰的二战英雄，在俄罗斯受到了这种迫害——此时，无论政府怎么处理都会很麻烦。” “哦——”士兵男孩冷笑：“说白了，就是不敢打呗？” “就为了你一个人？去打有能力发动核战争的俄罗斯？完全不划算，根本没必要。” 埃德加摇头：“但遗憾的是，大部分美国人只会秉持和你一样的观点，会认为美国军方和政府都胆小怕事，懦弱无能。” 士兵男孩依旧冷笑不语。 “总而言之，抛开俄罗斯的事情不谈，单说你想亲自拜访的那几个老队友——他们都是当年二战时候血债血偿小队的队员，这些年来以英雄的身份宣传和表演，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换句话说，他们的形象也是构成美国骄傲的支柱之一。” 士兵男孩此时的表情才有了些变化，他死死盯着埃德加的眼睛，脸上露出愤怒狰狞的杀意。 “我说过要杀了他们，就一定会杀了他们——你可以直接把他们当时一起算计我，联合神秘组织对付我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到时候我杀他们就顺理成章。” “也不行，这对沃特的形象打击太大了，公司现在压力很大，再折腾下去可能会完蛋。” 士兵男孩面色阴沉地看着埃德加，他不再说话了。 但埃德加知道，再过几秒，他有大概率要开始动手杀人。 “你看，事情就是这样，士兵男孩不能对血债血偿小队动手，但神秘组织却可以，这样，大家两全其美，他们就只是死于恐怖分子的手下；而美国有了一个实力足够恐怖的敌人；你则报了仇，成为那个唯一能帮助美国对抗敌人的超级英雄。” 埃德加笑得像只优雅的狐狸：“毕竟，你的故事本就是覆灭了他们的一个分部，然后回到祖国。” “然后沃特重新变成瘸腿美国不得不依靠的拐杖之一？” 士兵男孩的反应很快：“我还记得，回来这阵子里，公司有人跟我讲过沃特最近申请的法案之一——超级英雄进军队，这种事如果让我来带头，国会里的一部分老顽固和大部分美国人都不会反对的。” 埃德加皱了皱眉，心里暗暗不悦，这是他藏起来的目的之一，本来就是欺负士兵男孩这种老古董对现代社会一无所知，却不知道被那个蠢货透露给士兵男孩，现在就得被算成他的筹码了。 “法案的事情，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他平静回答：“但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起码暂时不重要，我们先做完第一笔交易再说。” “当然，你帮我把那几个曾经背叛我的王八蛋弄死，我进入八人组工作，帮你对付一些人——但你如果手底下有几百号超能力者，为什么非得让我来当打手？我看过报纸，那个祖国人不是挺强的么？” “他对付不了超人。”埃德加坦言相告：“关于那个所谓的‘神秘组织’，并不是我凭空冒出的想法——沃特最近连续遭受了多次冲击，有的看起来是巧合，有的看起来是cia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也有超能力者参与其中。” “所以？” “所以我起了疑心，这些事情未必是碰巧凑到一起发作的，暗地里或许真的有一个神秘组织，像只虫子一样偷偷溜进了纽约，并且对沃特动了手。” 说到这里，埃德加顿了顿，他想起之前闪耀光辉那个被突袭的分部，当时现场出现了四个人，在那之后，还有闪耀光辉的余党用超能力把祖国人炸了个七荤八素，之后就是cia的联合调查——甚至就在今天，他还收到了贝嘉母子消失的消息。 “鼠尾草林那边也没音信了那伙人真就这么神通广大？” 埃德加也动用了沃特的大量资源，还派出超级英雄去找幕后的人，但至今也不见踪影——就像今天早上的那个闪耀光辉余党一样，在濒死的时候神秘消失了。 “那四个人里得有一个黑客类的超能力，或者干脆就是黑客技术极强；有一个枪手的能力很强，射击水平几乎比得上血债血偿小队里的‘火药’；有一个隐匿者的超能力很强，能悄无声息地带两个人从警戒区里逃走；还有一个战斗力超强的能力者，能够悄无声息地搞定风暴女。” “你要小心点。”埃德加对士兵男孩提醒道：“那伙人里搞不好有四个超能力者，现在还得加上一个自愈类超能力者，还有一个念力超能力者，搞不好还能加上一群超能力疯子。” “超人呢？” “吗的.”埃德加捂着脑袋，感觉有点窒息了：“对，超人，梅芙和星光也有可能是他们一伙的，搞不好还有深海和火车头——要凑齐这么一支恐怖的力量，说明之前有大量五号化合物泄露了出去，火车头一定有问题。” “是么？”士兵男孩问道：“我怎么记得，沃特从二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卖五号化合物了，难道到现在反而不卖了？” “沃特永远会确保每一只卖出去的五号化合物不会损害公司利益，我们往往精心挑选买家，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成为沃特的敌人。” “也就是说，这次对面最多有十几个超能力者啊” “你能赢吗？” “呵呵。” 第575章 敌不动我乱动 面对埃德加的提问，士兵男孩没有正面给出回答，只是岔开话题道：“我反正明码标价，我剩下的老队友还有六个，我就帮你杀他们里面的六个。” “是剩下五个，但你还是要帮我对付六个人——”埃德加指正道：“除了玄色之外的很多人都跑了，但我让人提前替你拦住了火药。” “哦，火药.”士兵男孩脸上露出讥笑：“在跟我们一起打仗的时候，他就是个超能力一般的小瘪三，那子弹的威力也就能够对付普通人的，打最弱的超人类都是挠挠痒。” “他当时在队里还装得跟我关系很好呢，结果在那群杂种动手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做，还帮着杀马洛里的人，方便我被俄罗斯人带走——杂种一个。” “如你所言，子弹对超人类没什么用。” 埃德加拿出手机，递给士兵男孩：“我让一个可信的超能力者把他的头炸掉了，这是他的尸体。” “那家伙爆开的样子真恶心”士兵男孩撇了一眼手机上的图片：“头都没了，让我怎么确定是他？” “手机里还附着一段视频，而且我也没扔掉他的尸体——” “行了，行了。”士兵男孩随意地摆了摆手：“麻烦得要死，如果他没死，我大不了再追过去杀他一次。” 然而他的心里基本已经确定了埃德加没有在骗自己，眼下几句话就只是在单纯的狡辩而已。 另外也是为了掩饰自己不会用智能手机的尴尬——正如埃德加所言，几十年过去了，他真的跟世界脱节了不少。 “你还帮我杀了谁？” “其他人都机灵得很，他们跑得足够快，大概只能交给你了。” “冒最小的风险，挣最好挣的人情，埃德加，你们这些穿西装打领带的狗东西，心眼还是跟以前一样多，做法还是跟以前一样叫人恶心啊。” 埃德加笑笑没出声。 “但你猜怎么着？今天我走在街上，发现你们这群狗东西居然是我唯一熟悉的玩意了——我甚至在大街上看到两个男人光天化日牵着手，草他吗的现代社会，草他吗的觉醒文化，净是些我听不懂的恶心词放在以前，这种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现在居然能上桌吃饭了。” 士兵男孩发泄似的讲了两句，接着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絮絮叨叨的样子像个娘炮，于是立刻住了嘴。 “带我去找玄色去。”他冷冷地说道：“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当然。” 埃德加伸手轻轻敲了敲车窗，在车旁静立的司机立刻打开车门，回到了车内。 “去哪里？”他简洁明了地问道。 埃德加将一张纸条给了过去。 “明白了。” 汽车立刻开动，士兵男孩有些惊讶地看向埃德加：“你？你和我一起去？” “我一直有一个信条。”埃德加回答道：“如果你真的想做成什么事情的话——最好亲自参与。” 黑袍小队的据点里，成员们百无聊赖地看着新闻。 贝嘉跟屠夫两个人此时在房间里，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东西，时不时能听到贝嘉的哭声和屠夫的安慰从门后面传出来。 母乳人暂时不在，他抓紧时间回家去陪老婆，有鉴于他三天两头不在家，老婆已经快气炸了，不过好在他每次带回去的钱都不少，所以也没有真的炸。 弗兰奇和喜美子，贤治三个人在交谈，看得出来，他急切地想要跟贤治打好关系，毕竟在他眼里，这是他未来的小舅子，现在两人混得熟一些，将来的家庭关系就能和睦一些。 喜美子倒是没有对弗兰奇展现出确切的好感，只是觉得两个人童年都苦，多少有些同病相怜——但没有看出对异性的喜欢。 “啪！”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房间的屠夫将手里的报纸摔在了桌面上，忍不住问马昭迪：“我们怎么又在这里等上了？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一般来讲，是应该做点什么的。” 马昭迪回答道：“比如挖一下士兵男孩的资料，或者打听一下他在俄罗斯的经历之类的但咱们团队里跟俄罗斯人有过交流的就一个弗兰奇，他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至于之前那群俄罗斯黑帮，他们全都人间蒸发了，算算时间吗，今天也该投胎了。” “那我们就等着沃特行动？” “找沃格鲍姆也是个好法子——我正在查他的生平资料，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有关黑历史，小辫子，或者私生子之类的证据。” “有吗？” “没有。” 屠夫攥紧了拳头。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做。”马昭迪摊手：“所以，就像之前威胁以西结套取情报那样，我给沃格保姆发去了一封邮件。” 屠夫两眼放光——他的脸真的变得很快。 “好家伙，我就知道你老马总有办法——快，快，仔细说说。” “也没什么可仔细说的，只是在邮件里告诉他，这条消息屏蔽了沃特的监视，如果他不愿意向cia说清楚沃特做过的事情，那我就把他在沃特里做过的那些残酷的人体实验全部告诉他的女儿。” “？” 屠夫瞪大了双眼：“你还叫我不要在他的女儿身上打主意，结果你自己这么干？” “那能一样吗？我又不杀人。” “诛心比杀人还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做过哪些人体实验的？” “我猜的。” 马昭迪此时理不直气也壮：“他要是没做过，埃德加凭什么这么信任他？他要是没做过，玛德琳为什么要跟他抢着认罪。” “他要是没做过——那他当然也就不用怕我给他孙女发的邮件了呗。” “你真要发？！” “当然，我一向说话算数，说要帮他和谐家庭关系，就帮他和谐家庭关系——可惜他没有孙子孙女” 屠夫表示叹为观止。 他认真地讲了一句：“马昭迪，你真的是个道德真空的好人。” “纯污蔑，我都懒得反驳。”马昭迪呵呵一笑：“这词一定是你跟别人学来的，你没这文化造纸。”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 短信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嗯？透明人给我发消息了？” 马昭迪打开那条信息，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句子。 “速来，士兵男孩和埃德加一起行动了。” 群聊炸了 不知道啥情况，正在申诉，暂且等等啊朋友们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群聊炸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76章 总得有人踩一脚油门 说到透明人这个卧底，绝对属于马昭迪的意外之喜。 一开始的时候，马昭迪并没有想过把他发展成一个多重要的情报来源——原因很简单，他虽然不像沃特公司七人组里的祖国人或者火车头一样杀人放火，但他本身也确实没什么英雄精神，对家里人看起来似乎挺在意，但又随时可以请沃特转移他的家里人。 不可信，不好控制，不可靠，而且跟深海一样干些流氓行为，这是马昭迪对他的印象。 这印象还真没错。 透明人对马昭迪当然谈不上什么忠诚，被人用家里人和微型炸弹威胁了之后，还被超人和梅芙当众羞辱了一番，对这伙想跟沃特作对的恶徒又恨又怕，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摆脱控制——这样的深思熟虑大概持续了嗯，差不多几天时间。 奈何时移世易，自从马昭迪开始对沃特动手之后，情况变化得太快，透明人很聪明地察觉到情况有变，一直到超人扛着飞机降落在公海上，然后又把祖国人打倒在地，让他至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于是透明人心里的天平立刻倒向马昭迪。 倒也不是怕在沃特倒台之后被清算中的超人用铁拳打成纸片人，主要是突然觉醒了心中的正义，想要为真正的英雄事业尽一份力。 直到玛德琳被带走调查后沃特公司里从上到下那股人心惶惶的气氛弥漫开来，巴瑞特焦头烂额，埃德加开始出面充当定海神针，他就已经在心里对沃特的未来有了初步猜想。 因此，在今早收到埃德加的消息，坐上那辆载着他和士兵男孩的汽车时，透明人的心里当然是惊喜的，倒不是因为受到了老大的器重，而是觉得自己终于能向马昭迪交一份更重要的投名状。 毕竟他早在之前已经跟踪着埃德加，把他的信息跟马昭迪透露过了，虽然不知道那三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人，有什么作用，但他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对埃德加非常重要的地点，也就是说，他已经将沃特这条进了水的破船出卖得非常狠了。 做事可以不做，要做就要做得足够彻底，透明人很清楚这个道理。 当然，对他自己来说，这么做事的理由似乎是充足的，但实际上，马昭迪的“恶棍亲和”对他的影响也不可估量，潜移默化中，他在士兵男孩这种强大光环人物的压力下居然还是光速选择了马昭迪这一边。 但在埃德加的眼里，透明人的形象反倒变得足够可信了——由于超人，梅芙和星光四个人变得非常可疑，导致八人组里可信的只剩五个，深海更是直接离开，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可信，但也绝对不可用了。 谁跟超人，梅芙他们不对付，谁就相对更加安全可信，祖国人被废，风暴女没了消息，再请来个士兵男孩就得献祭掉玄色，只剩火车头和透明人。 埃德加现在不是想不想用透明人的问题，是他还能找到哪几个够强，够熟悉的英雄能来给自己扛大旗的问题——临时从下面换几个人上来吗？或许可以，但现在总得有个人可用。 “本来以为会从沃格鲍姆的身上先得到点进展，结果居然是透明人成为mvp。” 马昭迪看着邮箱里的短信，忍不住发出感慨：“当一尊庞然大物走起下坡路的时候，总是需要有人坐在驾驶室里，往油门上踩一脚的。” “你是想说刹车吧？”母乳提醒道：“油门只会加速。” “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坐在驾驶室里的埃德加大概是没能分清楚油门和刹车。” 马昭迪摊了摊手：“好了，不要废话了，我得赶紧出门一趟。” “又是你一个人？” “士兵男孩也在场，我怕你们被他一记激光炮打成空气——哦，说起来，咱们已经有了两个超能力者了，可以试着出牌。” “那我和贤治跟着你去。”喜美子在手机上飞速打着字，她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实际上，她已经开始逐渐学着打英文单词。 贤治也想了想：“我只要是对付沃特，我就跟你去。” “不是跟我去，跟我去有什么用？” 马昭迪说道：“透明人说士兵男孩似乎是奔着他昔日的老队友去的，现在正打算杀玄色，换句话说，接下来可能就剩下几个老牌英雄。” “火药，绯红伯爵夫人，心灵风暴，炸弹双子星.”屠夫如数家珍：“我知道这群人，你想让我们找他们去？” “是——我在路上跟你们说。” 马昭迪飞奔出门，结果声音又从屠夫的手机里钻了出来，这让他颇为不爽地龇了龇牙。 摩托轰鸣声中，马昭迪的声音不停：“我在刚才已经查过了，火药现在和枪支协会合作，整天跟小朋友推销枪械安全理念，还他吗设计了一支儿童款步枪；绯红伯爵夫人开了个剧场，整天重演二战经典剧目，自己进去客串本人，生意很好。” “所以呢？” “火药家附近的摄像头拍到有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纽曼议员路过，手机信号也定格在他的家里一动不动，大概率是死了；绯红伯爵夫人的手机信号在电视上的新闻播出之后消失了，如果没死，就是跑了。” 母乳挑了挑眉。 “所以士兵男孩真打算把自己的老战友全杀光？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确定是不是要全杀了，但提前做点准备总是不会错的。”马昭迪的声音：“心灵风暴和炸弹双子星这些年不那么张扬，但也赚的盆满钵满，结果手机信号也跟着一起消失了——所以他们确实全都跑了。” “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们中的一两个，他们就有可能跟我们合作”弗兰奇的眼睛越来越亮：“只要藏起来一个，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人证，他们能把士兵男孩现在的光辉形象拖下水。” “可他们都跑了，我们找不到人，要怎么救？” “猫猫跟着你们一起去——它曾经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猎猫，在丛林环境里的追踪能力甚至比我还强（大师级），我会把双子星和消失的最后地点发给你们。” “喵（那必须是我了）！” 第577章 士兵男孩的那句名言 眼看马昭迪给出的方案相当详细，而且足够可行，屠夫立刻招呼着其他人整装待发——但母乳的脸上稍微有些迟疑。 “怎么了？”屠夫一边穿着外套问道：“动作快些啊，还是说你害怕那群老鬼了？我们有两个超能力者和一只猫，你怕个屁呢？” “我害怕个damn。” 母乳翻了个白眼：“只是，士兵男孩是美国的精神象征之一，血债血偿小队也是美国的抗战英雄，如果我们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那他们就一起完蛋了，美国人还能剩下些什么呢？我们岂不是成了美国罪人？” 听到这种话，贝嘉面露不忍之色，弗兰奇和喜美子微微一愣，而贤治则两眼放光。 能同时报复美国和沃特？还有这种好事？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怕什么？” 屠夫本来就是个混蛋，他光速做好了心理建设：“你要想想，虽然这样会让美国失去士兵男孩和血债血偿小队，但也能让美国失去沃特啊——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士兵男孩都跟死了一样，所以这么一算，现在让沃特和他一起完蛋，美国只赚不亏啊！” “所以你已经把沃特等同于美国的负资产了吗” “它就是负资产，我太清楚这一点了。” 母乳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枪插在腰间，穿上了外套。 “算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再讲退缩也没什么意义——我们走。” “哈，这才是我的好搭档。” 骑着摩托风驰电掣的马昭迪正在飞速接近埃德加的位置。 透明人的手机信号已经消失了，不过这不奇怪——埃德加要带上他，当然不会允许他把手机带上。 甚至就连今天出发的那辆车本身也是埃德加仔细挑选过的，没有gps，没有车载智能系统，甚至没有一个联网的摄像头。 但马昭迪依然能做到定位——这次的原理也挺简单粗暴，埃德加通知了透明人在哪里汇合，时间有了，地点也有，埃德加的车和人都没带电子设备，但路过这片区域的车和人可都带了。 在经过这里的成千上万人流中，想要找到一扇莫名其妙开启又闭合的车门，这对肉眼来说也许很难，但对机器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三蹦子亿眼盯帧，瞬间就鉴定出了埃德加所在的那辆三无车。 “埃德加的车似乎要行驶向郊区。”三蹦子提醒道：“出了郊区之后，就没法用摄像头来进行实时追踪了，我们得拉近距离。” “拉近距离容易被发现，大师级潜行再厉害也没法带上一辆嗡嗡响的摩托车一起藏住啊” 马昭迪否定了这条提议。 “如果这样，郊外路段的摄像头很少，有可能跟丢。” “别用摄像头，用卫星。” 马昭迪提议道：“星光跟我讲过一件事，她说深海在她刚入队的时候介绍过公司，谈到沃特有两个地球观测四号卫星，都在地心轨道上，六十万米的高空能够直接看到汽车车牌——黑了那两颗卫星，让它们其中一颗帮着给汽车做拍照定位。” “天才的想法，我这就执行。” “另外一颗用来协助屠夫他们，帮着做一下血债血偿小队的追踪。” “没问题。” 于是三蹦子就此进入自动导航模式。 马昭迪在通讯里刚好听到屠夫他们准备完毕打算出发，又开口通话：“还有一件事得说一下。” “你怎么这么啰嗦？” “别嫌啰嗦——呆猫的头顶上戴了一只帽子，你们看到了没？” “看到了，怎么样？” “给你们一个建议，最好优先去找心灵风暴，但是这人有心灵系能力，比较危险，你们如果有人被他控制了，就把帽子戴在那人头上。” “这又是你的什么神奇巫术道具吗？” “都说了那不叫巫术.” “好吧，说说炸弹双子星呢，为什么不建议先去找他们？” “因为这俩人的人脉太广了——你记得我们之前调查过的秘密巢穴吗？” “记得很清楚。” “那地方在双子星举办的超能力者银帕派对会所面前什么都不是。” 母乳按捺不住了：“？？？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他们在十几年前就买下了一栋郊外豪宅，然后把那里打造成了全美国最大的超能力者银帕派对会所，能去那里的都是能力或者颜值足够强的超能力者，定期就会举办一次，堪称酒池肉林，食物，乐队和冰一应俱全。” “他吗的耶稣基督啊.” 绝望的母乳喃喃自语：“这就是美国的英雄？美国要完蛋了” “他们管这个东西叫高超群英会，平时没事的时候，超能力者会在市区里的秘密巢穴酒吧，但有资格参加的人一定不会错过郊外的群英会，这导致双子星最近十几年都没有再跟人动过手，但认识并交好的超能力者非常多——如果他们要逃跑，一定会找到几个足够强的老朋友当保镖。” “无所谓，反正藏一个人也比藏两个人要容易些。”屠夫耸了耸肩：“真可惜，心灵风暴那家伙的能力挺麻烦，找地方安置他可会有点难了。” “我让呆猫带了壁纸房。” “完美，就给他关在那张纸里面好了。” 汽车里，埃德加和士兵男孩相谈甚欢。 “多说点，老头。” 士兵男孩饶有兴致地要求道：“我那几个老队友这些年好像都过得挺多姿多彩啊，再讲讲他们的事？” “情况已经跟你全讲过了。”埃德加面无表情，他对眼前这位毫无滤镜，只有单纯的利用，还有一些厌恶：“你还想听什么？” “仔细讲讲群英会吧.”士兵男孩回答道：“你就只一笔带过，没细讲这部分。” “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你当时和自由女最先创建出来的集会么？只是被双子星继续办下去了而已。” “发展到现在总会有些变化吧？” “没有变化，一如既往地.不成体统，且在猎奇和礼崩乐坏，悖逆伦理的路上越走越远，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们已经开始邀请那些白宫里的达官显贵了。” “呵，那自由女呢？” “她现在叫风暴女不过前两天失联了。” “真可惜，我还想跟她见见面呢。” “她已经几十岁了。” “女人如美酒，越老越香醇。” 第578章 原来母乳也遵守主角团定律 士兵男孩的暴论名言让埃德加沉默了很久——差不多十分钟时间。 “我对你的癖好不想过多评价。”他冷冷说道：“但我不希望看到你搂着个几十岁的老妪在沃特大厦里面招摇——现在不比几十年前了，不管你打算怎么处理自己的欲望，都记得别在人前或者监控探头下这么干，真被人拍了也别动手，他们可以用WiFi传到云端服务器上。” “那些词儿都是你编出来的。” “什么玩意？” “云端服务器，还有WiFi之类的玩意.”士兵男孩半信半疑：“听都没听过，一定是你们拿来忽悠我的。” “.” 埃德加叹了口气，觉得跟这个红脖子无话可说。 这不是一个傻子对几十年后时代发展的质疑，纯粹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地道红脖子对上层精英人士的质疑——美国高层曾经哄骗着对底层人干了不少反人类的事情，因此底层人民对这些精英的反感，乃至反智文化也是由此发展而来。 “我也许不懂科技和常识，但我懂美国，还有美国的精英人士。” 但埃德加还是对士兵男孩的行为感到无语，因为本质上来说，他的话确实很像个傻子。 “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埃德加实在懒得解释，只能这样直截了当地回答。 “好吧.” 士兵男孩大约老实了十秒钟左右，然后突然问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那种年龄偏大的夜场？我是说在纽约的，五十岁往上的那种” 埃德加立刻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话：“玄色的安全屋快到了，你应该立刻开始准备。” “呵，对付一个小瘪三叛徒而已，当年他在队伍里的时候就经常被我收拾到住院，后来出卖我，想跟我打擂台，被我一盾削掉了半边头皮，如果不是血债血偿的所有人一起帮他，他早就被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不能用激光，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 “别唠叨了，老头儿，被苏联人抓去做实验之前，我还没这个发射激光的能力呢。” 吱—— 车辆停在路边，士兵男孩直接开门走下了车：“当初我怎么虐他，现在还怎么虐他，你只需要做好善后就行。” 埃德加无话可说，便下车招呼道：“火车头？” “我在这里，先生。” 穿着蓝色英雄制服的火车头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的速度比那辆车快多了，早早就按照埃德加的吩咐到了这里，确保玄色没有从这里往其他地点转移。 “玄色还在吗？” “没出过安全屋。” “很好，你等一会负责保护我，如果有意外情况，就带着我离开现场——透明人？” “先生，有什么吩咐？” “堵住后门，别让玄色找机会跑了。” “没问题，先生。” “好了.”埃德加命令道：“无论如何，都记住一点——这件事是那个抓走了士兵男孩的恐怖组织做的，不是沃特。” “当然。” 四个人一起走向安全屋，沃特公司七人组级别的实际战斗力来了两个，祖国人级别的战斗力来了一个，对玄色来说，这种阵容堪称无解。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身穿鬼面和黑袍的身影偷偷跟了上来，尾随着追踪到了玄色的安全屋位置。 “老马那边的情况没问题吗.” 车里的母乳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他颇为不安地开着车，眼神时不时瞟向屠夫的手机，似乎想等一个消息，又似乎不想等到消息。 “从屋里的时候我就在纳闷了——” 副驾驶位上的屠夫忍不住看向母乳：“你之前跟沃特斗得那么坚定，听到祖国人塌房的事情也没多说几句，怎么自从见到电视上的士兵男孩起就变得这么怂了？你不想弄死他吗？” “虽然我是个黑人，但也是个美国人，当然会想到这种事对美国的影响。” 母乳反驳道：“而且祖国人跟士兵男孩能一样吗？他顶多算个明星；士兵男孩呢？他是老一代人和新一代人的信仰。” 屠夫摇了摇头：“有道理，但也没道理——别人说这话我信，可就是你说这话，很没道理。” 弗兰奇从后座上把头凑了过来：“我觉得你当时看电视的眼神很不对劲，难不成是小时候崇拜过士兵男孩，所以不想对他动手？” “我去你——” 平时情绪一向稳定的母乳却对这句话产生了极大反应：“谁他吗会崇拜一个杀人犯？弗兰奇，如果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按在地上往死里揍！” “杀人犯？” 心思细密的喜美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词：“除了辣脆，他还杀了谁？你怎么知道他是杀人犯？” 贤治没说话，但也盯着母乳，他期盼着对方说出些黑料，一些自己想听的话，一些能够让美国和士兵男孩都显得下作的东西——能够让他感到自己认知正确的东西。 “.” 面对几个队友的目光，母乳沉默了很久，直到车子驶出了市区，他才终于咬了咬牙，开口问道：“你们.觉得我当时为什么要加入黑袍小队？” “对哦，为什么？” 弗兰奇面对这个问题，心里一时间居然想不到一个答案，屠夫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在当年，屠夫是因为贝嘉的事情，所以加入了马洛里的黑袍小队；弗兰奇是因为偷渡过来被cia盯上了，还抓住了把柄，所以才被迫入伙——可母乳算是黑袍小队里最怪的一员了，他家庭美满，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加入小队之后，就坚定地跟沃特对着干。 母乳深吸了口气。 “士兵男孩.在那个时候是最初的一批超级英雄之一，从那时候起，沃特就跟今天一个德行了——把英雄当成明星推销，让他们出去惩奸除恶，但那时候的规矩比今天还要乱得多。” “有天晚上，我看到他在教训几个偷车的年轻人，我当时激动坏了，把爷爷喊出来，让他来看士兵男孩——但就在那个时候，他把那辆汽车扔出去，去砸那几个年轻人。” “然后呢？” “然后汽车砸进了我的家里。” 第579章 弃子 “汽车直接砸进了你的家里？” 对母乳的话，弗兰奇和喜美子顿时面露同情之色，他们对这件事的真假没有任何怀疑——这真的是沃特公司旗下的超级英雄能干得出来的事情，这些年来沃特的作为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 这辆车上没有人对沃特公司的道德还存有任何一点点幻想。 “你没事？” “我没事，但哈莱姆区的那栋屋子里全都是我的家人，我的祖父祖母，叔伯阿姨，堂兄堂弟们.我们一家人都住在一个屋子里，虽然很穷，但我们互相照应，互相鼓励，大家一直觉得日子迟早会好起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母乳看起来微微有些失神，大概是重提旧事，往日时光历历在目，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家人。 “那辆车最后卡在了墙里，只差十五厘米就撞上我，但我的爷爷.是我害了他，如果我没有把他喊起来，他不会死在那天晚上的。” 喜美子作为女性，情感更细腻一些，她眼泪汪汪地在手机上打字安慰道：“母乳，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 母乳死死咬着牙，他的食指忍不住敲打着方向盘，每次三下，很有规律，且完全停不下来，眼中有泪光闪动：“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了强迫症，还有心理问题.我说自己是高血压，其实不是的，所以老马的糖才治不好我。” “可”弗兰奇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不应该让你更恨士兵男孩了吗？” “我应该恨他的，我当然应该恨他的！” 母乳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今天早上，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我又想到那天晚上燃烧的汽车，被砸成肉泥的爷爷，还有士兵男孩那个狗咂种的表情.那就像一种本能，无法抑制。” “我怕了，我在最不该害怕的时候怕了。” 屠夫此时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方向盘——母乳的手在抖，他的恐惧反映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这似乎跟理智无关，只是从小时候遭遇重大事故就留下的心理问题，至今还没能解决。 “老马没说错啊”弗兰奇恍然大悟：“我们真的每个人都有PTSD。” 此时，母乳的额头渗满汗珠，微微侧过自己的脸，掩饰住流泪的样子，他尤其不想在提到士兵男孩的时候哭，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抑制。 “所以你才不敢对付士兵男孩，你怕见到他又唤醒自己小时候的心魔？” 屠夫叹了口气：“我之前就在想了，你应该是我们中最恨那家伙的人才对。” “我是，但我也是最怕那家伙的人。” 母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几次深呼吸，终于缓解了身体的恐慌反应：“但我在坐上车之后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要对付那家伙的话，非得有我不可，他杀了我的爷爷，我要让他知道，沃特在当年或许能保住他，但现在绝不行了。” 屠夫和弗兰奇都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带着肯定和鼓励。 “喵（我们到了喵）！” 呆猫突然钻到驾驶室前，并伸爪按下了刹车，这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人仰马翻。 “马文！”弗兰奇忍不住了：“我们刚才酝酿出点队友氛围，你刹车能不能不要这么猛！” “不是我干的，是它干的。”母乳立刻提着呆猫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我没踩刹车。” “我们到地方了吗？”贤治催道：“到的话就开始追踪吧。” “喵！” 一行人下了车，这里正是马昭迪说过的，心灵风暴手机信号消失的最后位置。 呆猫仔细地搜索着周边区域，嗅闻加观察，进入丛林就像回家一样自然，三分钟不到就锁定了一串丛林中的人类足迹——这个地方罕有人至，周边的其他足迹也都不深入丛林，这串足迹的嫌疑相当大。 “喵（跟我来喵）。” 呆猫回头招呼了一声，几人来不及多抱怨，打起精神跟着一起向丛林中进发——帽子却没有交到任何一个人的手上，而是留在了呆猫身上。 心灵风暴有可能对任何一个人动手，唯独呆猫在这个时候非常安全——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等一会，如果有人被控制了，你就直接把帽子套在他的头上，知道吗？”弗兰奇小声地对呆猫做着交代：“这很重要，我们的小命都得指望着你啦。” “喵（包赢的喵）！” “它是不是点了下头？”贤治狐疑道：“它能听懂人话？” “听懂人话算什么，它比你想得还离谱得多呢。”母乳摇头：“老马身边的东西没有一件简单的，如果这次把他的车开过来了，我们根本用不着怕心灵风暴。” 屠夫挑了挑眉，他上次没去，不清楚呆猫和三蹦子的情况，只是觉得母乳他们不会乱说话。 “为什么不用怕？”他随口问了一句。 “因为机器人没有可以思考的心智。” “他们好像已经打起来了。” 当穿着黑袍鬼面的马昭迪偷偷溜到丛林中一栋低矮且隐蔽的湖边小屋时，埃德加四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说是小屋，实际上内部别有洞天，马昭迪凭借灵敏的感官，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小屋下方传来打斗的声音。 “他们进去多久了？”他对屋外的空地问道。 “刚进去，不到一分钟。”透明人此时现了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闻味道。” “.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 马昭迪招了招手：“怎么不下去？埃德加不让你下去么？” “埃德加让我守住门口，免得被玄色逃出来——你一个人过来是为了干什么？超人呢？” “超人当然在祖国人那。” “那你一个人来有什么用？” “我来记录真相。”马昭迪晃了晃手机。 砰！砰！咚！ 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响，力度十足，士兵男孩一只手提起软成一摊烂泥的玄色，单手将他扔在地上。 沃特公司的顶级战斗力之一，昔日的百战老兵，如今显得这样不堪一击。 血肉模糊的玄色神志涣散，他倒在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就站在距离自己十几步的地方，冷眼旁观着一切。 是埃德加。 这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完全抛弃了。 群救不回来了 如题，四十八小时没回应，只能建新群了 新的群号还会像之前一样在简介里面，弄完设置之后，今天晚点就会贴上去。 这次别再炸群了！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群救不回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80章 无声死亡 沃特曾经是有过不少弃子的。 玄色对此当然一清二楚——自从二战结束之后，沃特在美国做大做强，初步完成自己上位之路的过程绝对称不上温良恭俭，甚至可以称得上野蛮残忍。 弃子，暗杀，威逼利诱，绑架威胁二战刚过的时候，大家的路子可比今天野得多，见惯了腥风血雨和残酷斗争，做事的手段也带着股腥味，而沃特靠着手下的大量超人类，更是具备超出规则的力量，两者相遇，事实造就了沃特可以肆无忌惮做事的风格。 “以往，都是我来清理弃子啊” 玄色看着面无表情俯视着自己的埃德加，血液从口鼻中不断涌出，全灌进他自己的黑色忍者头盔。 自从二战结束之后，沃特公司就发现他在跟士兵男孩的战斗中受到了某些永久性损伤。 但这反而让他成为了沃特公司最信任的白手套之一，每次有什么需要杀人灭口的脏事，全部都是他亲自去做——一个绝不会泄密的老伙计，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一个静默无声，从不失手的刺客，一个能够从杀戮中攫取致命快感的嗜杀狂魔。 他太适合干这些脏活了，并且甘之如饴。 如果论纯粹的战斗力，玄色或许不如祖国人，也许仅仅能跟梅芙打平，但对沃特来说，他的重要性甚至不下于祖国人或者风暴女。 “我是埃德加最信任的人之一我为沃特公司流过血” 玄色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无意识地在心里重复着这点念头，但身体很快又被一只手提了起来，士兵男孩那张溅满血液的脸上写满暴戾，伸出手把玄色的黑色头盔扯了下来。 十几年未曾以真面目示人，黑色的头盔之下，露出一个黑人血肉模糊的脸颊轮廓，恐怖狰狞的旧伤覆盖住忍者的半张脸，大脑部位有一处巨大的凹痕伤口，导致他的头看起来完全缺了一块，其上没有任何毛发。 “看啊，我当时给你留的纪念，现在还好好陪着你呢。” 士兵男孩的笑容在玄色眼中仿若魔鬼：“听说你因为脑组织损伤连话都说不了了？真可惜啊，早知道这样就能让你安静下来，我应该更早点用盾牌把你的脑子铲开。” 这笑容映入眼中，也映入玄色的脑海，昔日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跟眼前的场景交迭重合，当年的士兵男孩和今天一模一样，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狞笑，然后用拳头把自己揍得濒死垂危。 他在军队里一向是这个性格，会用拳头平等地把每个敢惹他不高兴的队友揍成半死不活，而玄色只是比其他人更平等一些罢了。 “还记得我当时在队里是怎么教训你的吗，玄色？” 士兵男孩将玄色直接掼在地上，对准他的面部开始挥拳，重炮般的拳头仅仅两下就轰烂了他完好的半张脸，一颗颗牙齿脱落横飞，眼看玄色的眼皮都快要合上，又一拳轰在他的胸口，然后是肝脏。 咔吧—— 肋骨断裂的声音极为清脆，爆肝的剧烈痛楚让玄色目眦欲裂，即将昏迷的意识被强行拉了回来，然后又在痛苦中涣散了几秒。 然后，就是一拳又一拳。 “你在队里的时候就是个怂包软蛋，我教训了你这么多次，你还是一直学不乖！” 咚！咚！ “和我的队员一起背叛我？你怎么敢的！” 咚！咚！ “痛吗？痛就对了！我在苏联人手里受到的痛苦和折磨是你的十倍！” 咚！咚！ 击打声持续了大约半分钟时间，玄色全身没有留下一块好肉，没有一根完整的骨骼，而在他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埃德加，内里饱含不甘与愤恨。 似乎相比起士兵男孩，他对自己这位效力了十数年的老东家仇恨更浓一些。 “可以了，士兵男孩。” 埃德加眼看着玄色瞳孔中的光芒消失，面色平静地提醒士兵男孩：“他已经死了，留他在这里，会有我安排的人来验尸收尸，至于你——去洗一洗身上的血，我们今天的行程还没赶完，我不喜欢车里一股血腥味。” “呵” 士兵男孩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玄色的眼神，又冷冷瞟了埃德加一眼，径直向安全屋的出口走去。 安全屋就在湖边，他要洗澡倒是很方便。 “先生.” “你出去在周围跑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误入。” “好。” 火车头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他也被刚才血腥而恐怖的虐杀画面惊到了，本来是想跟埃德加提议说士兵男孩可能会失控，但埃德加主动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他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跑出屋子，房间里只留埃德加一个人扫视周围，他仔细地观察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玄色没有留下任何纸张或者电子存储信息之后，才略微放下了心。 他打开房门，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被血污涂满的小房间，里面有几个简易的木质舞台和帷幕，墙壁上还挂着一块木板，木质的方格里是一只只卡通动物。 埃德加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个沉默无声的老手下了解很少，他比透明人还透明，没人清楚他的私生活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有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对不起。”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就迈步走出了房间，将玄色的一切封存在地下。 无人会关心他的生前，无人会在意他的内心，静默的忍者，最终也安静地死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直到埃德加走后，马昭迪才拿着手机从黑暗的阴影中现身，他开了潜行来到地下室待了很久——很明显，士兵男孩的感官能力不足以发现他。 关于是否要救下玄色，他是稍微纠结了一下的，但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倒也不是不想让他被正儿八经的审判，只是救人一定会暴露，为了玄色破坏计划并不值得。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马昭迪蹲下身，看着死不瞑目的玄色，忍不住叹了口气。 “下辈子当个好人，别再做杀手，虽然这个宇宙没有上帝，但还是有报应的。” 第581章 老兵的阴险 玄色这边的跟拍没有出什么问题，马昭迪没有在地下室里久留，他也回到了地表。 刚走出小屋，就发现浑身湿漉漉的士兵男孩和埃德加他们走向自己的汽车，俨然要立刻赶赴下一个地点。 “千万不要是心灵风暴啊.” 马昭迪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跟了上去，听到埃德加对透明人问话：“周围有人靠近过吗？” “我听到马路上有车开过去，但没人靠近。”透明人插嘴道：“我在屋子外面一直看着呢，你们的动静很小，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埃德加点了点头：“士兵男孩，你保持住就行——对了，还有一件事，杀下一个的时候，不要再搞得这么血腥，利落一点，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等你洗澡或者打沙包上面。” 士兵男孩看了埃德加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要求，不过不反驳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默认了。 他转而问道：“下一个杀谁？” “离得最近的那个——绯红伯爵夫人，你的老情人。” “不，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救我，说明她早就把我给忘了.当年是我太年轻，被所谓的爱情迷了眼，现在一看，当初出卖我的事，肯定也有她一份。” 神色阴沉的士兵男孩冷冷道：“她只是个贱人。” 埃德加没有接这句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士兵男孩的面部表情，不知道是想观察什么，判断什么。 等他们的车开远之后，马昭迪立刻用手机给喜美子发去短信——给屠夫发消息，他未必看得见；喜美子要保持交流，所以她的手机就一定不会离手了，而且还会时不时看一眼。 “玄色已经被士兵男孩杀了，现在他们赶去找绯红伯爵夫人，你们那边找到人没有？” “正在找” 喜美子果然秒回消息：“呆猫在丛林里跑起来太快了，屠夫，弗兰奇他们有点赶不上。” 马昭迪心里暗忖：“那就是还没找到人。” 他看看手机，这个地点距离喜美子他们非常远，如果三蹦子全速赶过去，也许会花费差不多六七分钟时间，算上丛林的话，大概汇合就要在十多分钟之后了。 “现在过去赶得上对付心灵风暴吗？” 马昭迪心里迅速做出判断，他在犹豫要不要让三蹦子直接赶过去支援，自己则暂时放弃对士兵男孩他们的跟踪——反正虐杀玄色的过程已经拍下来了，绯红伯爵夫人和炸弹双子星那边也不是非去不可。 既然确定小队还没有跟心灵风暴打起来，他也就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给屠夫——然而没人接。 “这人不开铃声的么？” 他再给喜美子打去电话，然而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突然断了提示。 再打过去，里面已经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不对，他们碰上了！怎么时机卡得这么巧！” 十几分钟已经足够双方结束战斗分出胜负，眼见远程支援已经不太可能，马昭迪立刻开着三蹦子继续跟上前面的埃德加。 有呆猫在，队员们不会出什么问题，起码不会死——马昭迪决定先做完自己这边的事，尽量抓住每一张能用的牌。 丛林里，呆猫正带着其他人向深处行进。 它身形灵活地在草叶树丛中穿过，时不时抄起铃兰之杖将周遭路边的毒蛇击飞几米，腰间还挂了一个小小的香炉，这是蜜虫吸引香的路子，换一种香反倒可以驱赶毒虫毒蚊子——这也是之前在新大陆的狩猎经验。 它的路线时不时就要转个很大的弯，众人开始还会疑惑呆猫是不是在瞎走，但发现绕开的路上被布置了绊线地雷和捕兽夹等陷阱之后，所有人都认可了呆猫的追踪能力和警觉性。 既然碰到了陷阱，就说明他们已经在接近心灵风暴的藏身处了。 当然，也有些拐弯的路上没看出来有什么陷阱，但为了保险一点，全队人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它一起走。 “老马的这只猫，怎么到了丛林里之后，就像回家了一样？” 弗兰奇曾经是个瘾君子，体型也颇为干瘦，此时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繁杂交错的灌木中走了这么久，体力已经有点顶不住，说一句话都得分三段。 “谁知道呢。” 咔嚓！ 贤治一刀劈开眼前的树丛，神情有些郁闷，他是超能力者，体力和力量都超过常人，理所当然跑到了前面挥刀开路：“马昭迪那家伙浑身上下都透着邪门，你们没看到这只猫背上还背着盾和笛子么？” 当然这话也有点发牢骚的味道，屠夫和弗兰奇在丛林里的行进速度不如喜美子和他，还有呆猫，他对这种慢吞吞的行进有些不满——自从得知自己是要对付美国的英雄信仰之后，他的积极程度就变得老高。 咚 喜美子抬手敲了自己弟弟的脑瓜一下。 贤治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喜美子没来得及多说，手机突然亮起，她发现那是马昭迪的短信，于是迅速回了一条过去。 “嗡——” 屠夫感觉到自己的口袋在震动，于是下意识伸手去拿：“都别吵，有人给我打电话，可能是老马。” 于是周围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包括手里提着砍刀的贤治也是。 然而他的目光越过屠夫的肩膀，恰好看到丛林中有一个人影闪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部特征，就先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 湖蓝色的眼眸里泛起奇异的光，贤治下意识紧盯着那道光，全身刚刚紧绷了一秒，接着就立刻失去了意识——作为一个生活轨迹单纯的男孩，他的意志本身就不坚定，否则也不至于被闪耀光辉洗脑得如此彻底。 屠夫拿出手机想要接通电话，可也就在此时，一声炸毛的猫叫声突然从身边传来。 “喵（注意敌袭）！”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屠夫和喜美子手里的手机突然凌空飘起，接着远远飞出了头顶的树冠，消失不见了。 “贤治！你干什么！” 喜美子又惊又怒，她立刻看向自己的弟弟，然而只能看到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眸。 心灵风暴—— 这个念头同时从众人心中升起，而呆猫的动作丝毫不慢，它在下一刻已经抓着帽子来到贤治的头顶。 “喵！” 第582章 哇，还有赋能哥 就在喜美子和屠夫的手机飞出去的下一秒，母乳和弗兰奇的手机也从口袋里跟着一起飞向上方，消失不见。 心灵风暴是个二战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选择的第一目标当然会是那个最显眼，在队伍里还时不时用念力超能开一下路，并且看起来颇为心浮气躁的贤治。 按照他的想法，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群人是不是沃特公司派来追杀自己的队伍，但先控制住一个超能力者总归是没错的——眼前的队伍大部分人展现出的身体素质都是标准的普通人，只有两个连汗都不冒的人最有威胁。 疑眼盯侦，鉴定为超能力者。 眼看着队伍里的壮汉似乎要打电话跟别人取得联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想向沃特求援，或是打算报告实时位置，但不打算冒险的心灵风暴还是毫不迟疑果断现身，控制精神意志最薄弱的贤治，利用他迅速切断小队对外的通讯能力。 所以这不是马昭迪想象中的巧合时间点，而是接打电话的动作本身引爆了心灵风暴的动作。 而到了现在，事情的发展其实是超出心灵风暴的预期的，因为对超能力者的操控比对普通人的操控难上许多，面对士兵男孩的时候，他甚至只能干扰对方几秒时间。 也就对火药那种级别的超能力者，操控能维持几十分钟。 坏消息，贤治的脑袋太容易玩弄，以至于在心灵风暴控制他的下一秒就如臂使指，这么流畅的操控让他欣喜若狂。 “两个人的话，或许能反过来全灭这群追踪我的杂碎.” 好消息，他没有留意到队伍里的呆猫。 “喵（跟我的铃兰之杖说去吧喵）！” 虽然听不懂呆猫在说什么，但心灵风暴的精神还是集中在了眼前突兀窜出的这只猫身上，他再次调动念力，然而速度却没有突然发动袭击的呆猫快。 滋啦 细碎的电流突然袭击，让贤治身体僵直片刻，也就在这点时间里，那顶帽子已经被套在了他的头上。 嗡—— 正在被随意操控的贤治，脑海中原本浑浑噩噩的自我意识在此时开始变得清楚明晰，固若金汤，操控效果直线下滑，乃至彻底松动起来。 贤治原本想要催动的念力立刻停止，全身肌肉松弛下来，软软地倒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中，而再过几秒之后，他就能完全从控制中醒过来。 “他吗的，那是什么东西！” 心灵风暴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因为屠夫他们已经开始拿出了枪，而那个女性超能力者更是立刻扭头向自己猛冲了过来，娇小的身形在丛林间飞快闪过，那双眸子愤怒且冷漠，像一只被惹怒的狼。 但这个时候已经暂时顾不上她了——既然她向这边冲过来，就说明超能力需要近战，或者射程范围不远，这给了心灵风暴处理贤治的时间。 “既然没法操控，就先去躺一会吧！” 试图控制贤治的那股超能立刻改变做法，如风暴般在他脑内扫荡而过，原本快要清醒过来的贤治意识再次炸开，浑浑噩噩地瘫在地上。 不过由于脑袋上的帽子，他没有受到什么根本性伤害，只要安静地躺一会，就能活蹦乱跳地再站起来参团了。 确定贤治失去战斗力的下一秒，心灵风暴立刻扭头看向喜美子，此时两人距离只剩几步之遥，而喜美子此时正怒目圆睁瞪向他的脸，眼里只有怒气与杀意，看不到什么理智。 “蠢货，沃特派人之前都没有跟他们讲解过我的能力么？” 暗暗在心里讥笑着眼前这群人的业余，心灵风暴心里突然闪过一点什么念头，但喜美子已经扑了过来，他心里这点想法又只能暂且压下来。 他看向喜美子的双眼，眼中再次泛起蓝色光芒。 “喵（当心眼睛喵）——” 呆猫的声音来的又恰到好处，腰间的小小虫笼被它抛出，正好飞射到喜美子面前，隔断了心灵风暴的视线。 在下一个刹那，亮度远超防狼手电，大功率探照灯，甚至远远强过震爆弹的白亮闪光爆开，如同一颗刺眼的星星从天上掉到了丛林中。 闪光虫笼——马昭迪又花五万美元资产点给呆猫解锁的道具之一，本体为止步虫笼，在金狮子那里刷满了熟练度之后，可以用来布置麻痹和闪光两种效果的陷阱。 顺带一提，这两种陷阱平时对付的目标都是体型巨大，可以达到数十米的巨型龙类野兽，眼下被拿来闪人，强度可想而知。 “啊！” “啊！”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一声是聚精会神瞪大了眼睛注视喜美子的心灵风暴，另一声则是被贴脸闪光的喜美子本人。 两人一起捂着眼睛忍受着强烈晕眩感，心灵风暴拼命想要拉开距离，喜美子拼命想要拉近距离，但此时都只能做到踉踉跄跄地维持站立，两者一起在黑暗中摸索移动，他们都能听到对方踩在草叶上的声音，一逃一追，距离始终维持得不远不近。 “喜美子！喜美子！” 屠夫和母乳他们此时也被闪光弹波及，此时一起失去了视力，弗兰奇关心则乱，叫喊着想要确定喜美子的安全，但实际上，三个人行进的方向反而离喜美子越来越远。 “喵（喜美子先撑住喵）。” 呆猫将虫笼挂回腰间，迅速向屠夫他们钻了回去，并从小口袋里取出马昭迪交给它的水果糖。 给单人治疗的时候，呆猫的蜜虫吸引香就已经足够胜任，但要在短时间内为多人一起治疗，吸引香的效率并不如水果糖。 当然，这仅限于给普通人疗伤的情境，实际上，蜜虫的单体恢复效果非常厉害，仅次于百分比的药葫芦。 在水果糖同时治疗着屠夫三人的时候，喜美子还在和心灵风暴兜着圈子，但有些不同的是，喜美子的眼皮渐渐开始颤抖，被高亮度闪光摧毁的视力正在迅速复原。 她本来就是恢复类型的超能力者，哪怕是手断了，也能在几小时内重新长一个出来，何况视力受损这种损伤面积并不大的“小伤”。 仅仅周旋了半分钟左右时间，慌乱后退的心灵风暴就感觉到一只纤细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第583章 好硬的骨头 埃德加的车速挺快。 也许是因为要灭口的人太多，真的赶时间；也许是因为埃德加这辆车是特意准备的，导致没人认得，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反正马昭迪跟着前车走出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时间，就停了下来。 本来以为是到地方了，结果是又跑回了城区里面。 “为什么又回来？” 士兵男孩看着埃德加，语气近乎质问：“如果她早就在城里，为什么直接先带我来处理她？” “你的老情人有三个藏身处，两个在郊外，一个在城里” 埃德加不慌不忙：“她最开始的位置就在郊外安全屋里，但刚才又跑去了城内，不管她有什么打算，我们都得回去才能处理她。”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带手机。” “我带了火车头。” 埃德加指了指副驾驶位上的火车头：“你洗澡的时候，我让他出去了一趟，不只是在周围重新跑一圈看看有人没有，那两分钟更重要是去接收消息。” “整的这么花里胡哨.” “额外的准备是为了对付额外的敌人，不留余量的计划跟毫无准备没什么区别。” 远远吊在后面的马昭迪暂时没心情关心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他此时试图再把电话打给屠夫他们那边，但手机始终无人接听，这种经典的失联桥段让他直接黑进了手机打开摄像头，试图观察另一边的情况。 然而什么也没能看到，手机的摄像头里只有层层迭迭的树丛，离得太近，盖住所有视野，湿润的露水还打湿了镜头。 耳边也听不见人声，只有一些小型动物经过旁边的时候踩踏草叶的声音，夹杂虫鸣和鸟叫。 唯独就是没有屠夫他们的说话声，连打斗声也听不见。 四部手机都是这样，镜头静止不动，周边也没有别的声音。 “什么情况.”马昭迪忍不住挠了挠头：“到底是开打了还是没开打啊？为什么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能掉在丛林里啊.” 思考得不到答案，但四部手机一起开摆的情况又过于蹊跷，再看系统里，呆猫的面板似乎也没什么状态变化——马昭迪只能暂定为他们有极其微小的可能不小心把手机掉在了森林里，或者是被心灵风暴用了什么办法把手机甩飞了。 “心灵风暴打架前还要先对付手机，是担心摇人吗？”他挠了挠头：“我还以为黑袍小队的野路子气质已经足够明显了呢.这也能被当成沃特的正规军吗？”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从喜美子的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找到了！姐姐！找到你的手机了！” 然后手机的摄像头就自动摇晃起来，视角看着像是凭空漂浮。 “找到了就行。” 屠夫的声音也从旁边传来：“快点，还有三部手机呢，得赶紧找回来。” “直接走不行吗？” “被沃特找过来的人摸到怎么办？到时候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我们。” “咦？你说那家伙直接让我们的手机飞出去，是不是也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啊？要是直接在原地用念力捏碎，我们直接把坏手机带走就行了。” “打都打完了还分析什么？快点找.” 马昭迪此时直接开了麦：“心灵风暴抓到没有？” “艹！你他吗能不能不要老这样吓人。” “回话回话。” “找到了，被喜美子打得挺惨。” 屠夫将摄像头对准身后，马昭迪顿时看到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情况跟地下室里挨了士兵男孩几拳的玄色差不多。 “他的眼睛.” “瞎了，喜美子戳瞎的，这样他就没法用超能力催眠别人了。” “喜美子这次下手挺狠啊。” “她弟弟被这杂碎控制了之后躺尸整整三分钟，她当时也是急了，想快点解决问题。” “人没死就行你们都没事？” “没事，不过你的帽子不知道为啥直接碎了.” “这不重要——剩下三个手机找到之后把他关壁纸房里面，然后就可以回据点去了，你们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 “不劝降吗？我看这杂碎的骨头好像挺硬的。” 马昭迪认真看了看此时满脸是血的心灵风暴。 “问你话呢，你骨头硬吗？” 心灵风暴没说话，垂着头像是死了一样。 “好吧，把他带回去以后，我们就用他跟士兵男孩邀功——” “不要！不要！别这样对我！” 就像唤醒了某种ptsd一样，听到士兵男孩的名字，心灵风暴立刻浑身发抖，也不敢再继续装死，连声求饶的样子看起来颇为凄惨：“别把我交给他，求你们了，他会杀了我不对，他会折磨我到死的！他就是活着的魔鬼啊！” “原来还是会说话的。” 马昭迪笑了：“我知道你没了能力，现在感觉自己心如死灰，但是你好好想想自己落到士兵男孩手里的下场，这总能让你激起点求生欲吧？” 心灵风暴依旧连声求饶。 “好了，我们不要你的命，也可以重新治好你的眼睛.” 马昭迪两句话下去，心灵风暴立刻抬起头，脸上出现几分希冀的神色，整个人都有点活过来的味道：“你能再治好我的眼睛吗？” “超能力者那么多，有几个治疗类型也不奇怪吧。” 马昭迪回答道：“我们甚至能帮你从士兵男孩的复仇下活下来——只要你配合。” “你们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就跟你们之前做过的一样——我要你卖队友。” “卖谁？” “士兵男孩，血债血偿小队其他成员，埃德加，沃特公司有谁卖谁就可以了。” “可” “要想清楚啊。” 马昭迪耐心地诱导着心灵风暴，像是真的为他着想一样：“你和士兵男孩只能活一个，你不想办法弄死他，他就会来杀了你——沃特把你当成了弃子，埃德加要带着他来杀你，他们现在都想要你死。” “活路只有一条，该怎么办，你自己一定能想清楚的，对不对？” 五分钟后，埃德加的车子开进了一处华丽剧院。 士兵男孩瞟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问道：“这是哪儿？” 埃德加回答：“这是绯红伯爵夫人的剧场。”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今天有点事，对唔住。 今日份快乐等回家了就补上，手机没法插入图片（手机最新版起点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84章 恋人相见，分外眼红 埃德加的回答让士兵男孩笑了。 “剧场？”他重复道：“那剑人还开了个剧场？她也会戏剧？” “你自己也能从招牌和立牌上看得出来，这就是她的剧场。” 埃德加的回答依旧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而且其他人也不是冲着她的戏剧表演能力来的。” “那是来干什么的？”士兵男孩嗤笑：“她到现在已经几十岁了吧？一个脸上遍布皱纹褶子的老女人，难不成还能上台去跳艳舞赚钱么？” “事实上，她把二战时候的经历当做噱头，编成了剧本故事。” 埃德加几句话就让士兵男孩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人们对你们的故事很感兴趣——血债血偿小队的英雄人物，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批超能力者，二战的英雄，美国的灵魂.她每天在舞台上扮演自己，绯红伯爵夫人，士兵男孩的爱人，每天都会把你们的爱情故事演上十几遍。” “她让所有人都记得，你是美国的英雄，而她是英雄的战友和爱人，还把自己的超能力用在了表演里面，所有观众花一张门票的钱就能看到最真实的超能力特效，所以这剧场蒸蒸日上——时至今日，她早就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只是喜欢登台，所以一直表演。” 看着士兵男孩攥紧的双拳，还有额头上的青筋，埃德加平静地问道：“怎么样，被自己的老情人记了几十年，感动吗？” 士兵男孩呲了呲牙，笑得很残忍。 “我很快会让那剑人知道，我也无时无刻不在记着她呢。” 埃德加又提醒了一句：“不要像玄色一样，这是在市区里，人很多，少弄出点血浆，干脆利落一点——我不想看到明天的报纸上出现你浑身是血走到街头的照片。” “说的对啊，这不正是那个剑人想要的么？她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才跑回市区里来的吧？” 士兵男孩大步流星地向剧场内走去，埃德加从容跟上，两人是从后门开着车进入这座剧场的，而这片区域也没有其他路人，只有一辆孤零零的豪华房车——正是绯红伯爵夫人的临时休憩位置。 “她怎么不待在剧场里？”士兵男孩脸上露出狞笑：“孤零零地缩在房车里面，和待在郊区似乎没什么区别啊，还是说，她自己想开了？” “她不是不想待在剧场里。”埃德加回答道：“她是不得不待在这里。” “？”士兵男孩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话说到一半，两人已经来到房车门口，士兵男孩此时也懒得等埃德加继续介绍，直接一脚踢开车门，走进了房车里面。 “相信我，就算士兵男孩要对付你，我也能帮你——天啊！” 士兵男孩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绯红伯爵夫人和祖国人此时竟然坐在房车里面谈着话，而士兵男孩身后的埃德加表情波澜不惊，似乎对房车里的情况早有预料。 “这他吗是——嘿，老头，埃德加，这是你的人对吧？那个叫组.组什么人的玩意来着？他他吗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告诉我说，他已经被超人揍进了医院吗？” “是祖国人，请你记住自己未来队友的名字——而且，他此时也确实在医院里，用来牵制超人的注意力。” 埃德加对着房车里那个被士兵男孩踹门吓得神情惊愕的“祖国人”招了招手：“回来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远一点，今天的事情，你一点也没看到，懂了吗？” “好的，好的先生！” 绯红伯爵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气定神闲，霸气侧露的“祖国人”一秒钟切换了神态，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甚至身形都佝偻起来，把“卑躬屈膝”的态度演绎得淋漓尽致，全然不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超人类之一该有的样子。 全然不复之前来找自己的时候，那副目中无人，用骇人的气势强压着自己留在房车里的样子。 “你！” 她惊怒之下忍不住破口大骂：“祖国人！你被打断了一次骨头，就彻底没骨头了吗？！你刚才还跟我信誓旦旦保证说——” “我说你就信吗？” “祖国人”回到埃德加和士兵男孩的背后，腰板也自然而然直了起来，对绯红伯爵夫人的谴责嗤之以鼻：“我说我是祖国人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思考过，祖国人凭什么要来帮你吗——无非是心里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不愿意接受最坏的可能罢了。” “不，不” 绯红夫人发出绝望的哀鸣，而士兵男孩则愕然地扭头看向身后——众目睽睽之下，“祖国人”的身体和面容开始扭曲蠕动，变形成了一个发福带点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是之前被玛德琳用来设计威胁那个前海军陆战队国会议员的超能力者，双身人。 他的小肚子甚至还把那身祖国人的同款战服撑大了一圈。 “啊，真他吗辣眼睛.” 刚才还在为祖国人“投敌”而感到愤怒的士兵男孩此时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他努力抑制着反手杀掉队友的冲动，对一旁的双身人指了指门外：“滚出去！把你的衣服换掉！” “好的先生。” 双身人太有眼力劲了，他能活到今天不是因为只会做狗的原因——当发现士兵男孩对自己表现出厌恶的情绪后，他迅速从两人眼前消失。 “埃德加，你他吗的.” 绯红夫人此时咬牙切齿地看向埃德加，嘴里怒骂：“派双身人来算计我，早知道我就该直接上沃特去，用超能力把你们这群混蛋都炸成血沫！” “哦，你不会的。” 埃德加平静地陈述道：“你今天已经被吓成一条丧家之犬了，不是吗？从城里逃到城外，又从城外逃回城里——只要有救命稻草，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 “你不得好死！狗——” “行了，行了。” 士兵男孩的声音响起瞬间，绯红夫人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连埃德加也不再说话。 两人察觉到他沸腾的杀意。 “本来以为见了面，你还能有些话要对我讲，结果磨叽了半天，根本没打算理我啊。” “既然没话要说，那就死吧。” 第585章 杀人灭口 “既然没话要说，那就死吧。” “等等！等等！本！” 绯红男爵夫人面色惊慌地大声哀求起来——似乎是在这颠沛曲折的漫长时光后第一次听到有人再提到自己的真名，士兵男孩胸前原本亮起的白光慢慢暗淡下来。 埃德加站在他的身后，见到此情此景，眼角微微抽搐，他背在后面的手静静抬起，一个手势眼见就要成型。 而他身后的火车头和透明人此时一起看到了这个手势，透明人微微疑惑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火车头——却发现他已经紧绷起全身肌肉，蓄势待发。 “不对劲，有猫腻！” 透明人没想到埃德加直至此时还对自己藏了一手，而对火车头的信任竟然如此深厚。但他此时绞尽脑汁，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埃德加是要火车头做什么事，又为什么要让火车头在这种时候做事。 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当然也就谈不上阻止了。 “本！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很抱歉，我” “你老了。” 士兵男孩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昔日的老队友，老情人身前，绯红伯爵夫人在这一刻下意识想要向后退两步，但努力忍住了。 士兵男孩的手在绯红夫人脸上轻轻摩挲，她确实是老了，即便保养得很好，尽管此时还是浓妆艳抹的样子，但岁月对众生是平等的，曾经再妖艳的美人也抵不过时间的冲刷，用尽一切手段，依然逃不过脸上的细微皱纹，鬓角的白色发根。 昔日战场上怒放的绯红玫瑰，如今风华不再，看起来跟纽约那些灯红酒绿街道上珠光宝气的俗气妇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士兵男孩反倒不介意这幅样子，之前那句话不是用来搪塞埃德加的，是他的真实想法—— 女人如美酒，越老越香醇。 “我老了但你还那么年轻。” 感觉到士兵男孩慢慢消弭的怒意，绯红夫人似乎是感觉到存活的可能，更加努力地尝试唤醒他对往日感情的怀念：“你一定要相信我，当年那件事——” “当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士兵男孩平静地打断了绯红夫人的话，他的眼神里带着怒意，但似乎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悲伤和不解。 绯红夫人沉默了。 当士兵男孩开始问价码的时候，价码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部分了，因为他此时的本意不是好奇，而是问罪——他余怒未消，他要报复那群曾经背叛，背刺自己的队友。 自己大概率会死。 “那群俄罗斯人，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士兵男孩又问了一遍。 他眼中的愤怒和疑惑反倒让绯红夫人愤怒起来。 你怎么会感觉疑惑？ 你凭什么会感觉愤怒？ 你对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难道没有半点反思和回忆吗？ “没给钱。” 她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他们没给我钱。” 士兵男孩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爱过你.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把我关进实验室里，给我灌下五花八门的化合物，用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和热武器攻击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甚至直接往我的嘴里开枪——你知道饿了之后只能把弹头嚼碎，然后咽到肚子里的感觉吗？” “他们用我做了这么多试验，我却一直在等，我抱着希望，相信你会来救我——因为我爱你。” 士兵男孩的眼里有泪光闪烁，他的双手放在伯爵夫人的脖颈上。 但越是这种表情，反倒越让绯红伯爵夫人感到悲愤可笑。 “是吗？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就能每次都把我当玩具一样对待？因为你爱我，你就能把我揍得鼻青脸肿，不省人事？因为你爱我，所以你甚至不允许我顶一句嘴？” 绯红夫人看着士兵男孩的双眼，泪水也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因为她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那是害怕的泪水。 但她又感到心里一阵畅快，她终于能把憋在心底几十年的话说出来，说给自己最恨最怕的恋人听了。 “我从来没爱过你，本杰明，我们最讨厌，最害怕的人就是你，小队里的所有人都讨厌你。” “你从来没把我们当做队友看过，队里的每个人都被你揍得半死不活，你愚蠢，偏激，刚愎自用，从不遵照公司的计划，而且从没尊重过我们，你是个典型的恶霸混蛋，只是刚好有了一身超能力。” “这就是为什么计划提出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立刻同意一起对付你，哪怕是跟苏联人合作——我们受够你了，我们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今天你站在我的面前，居然觉得愤怒，觉得疑惑，觉得自己无辜，你从来没反省过自己的问题，你甚至不觉得自己当年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是错的，你问我们为什么要背叛你.” 绯红夫人怨愤地看向士兵男孩：“全是因为你自己，你是个不懂尊重的——” 啪！ 她的话被打断了，士兵男孩往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然后扣住了她偷偷聚合起来的两只手——那是她想要使用超能力的准备动作。 “你们这群废物软蛋，没有一个有点种的，正面打不过我，就用阴招来搞我。” 士兵男孩的眼神冷得像野兽一样。 “你们不值得我尊重。” 咔吧——！ “啊！！” 绯红女王的双手被折断，关节呈现诡异的反曲姿势，让她几乎痛晕了过去。 “谁的计划？” 士兵男孩问道。 “去你——” 砰！ 这一拳砸在脸上，让绯红夫人字面意义上的“花容失色”了。 鲜血喷溅一地。 “说出来，我现在让你死。” 这句话让绯红夫人快要昏迷的视线转移到旁边袖手旁观的埃德加身上，她突然惨笑出声，笑容有些讥讽。 “蠢货，你觉得会是谁的计划？除了——” 就在此时，埃德加的手势果断成型，嘴里也说道：“本，有件事，恐怕要提醒一下。” 士兵男孩疑惑地扭过头来。 唰—— 火车头如同出膛子弹般消失在原地，强劲的冲击波将房车里的一切吹飞起来，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伯爵夫人身边。 他伸出手，直接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第586章 没能战死沙场的老兵 看到绯红伯爵夫人被杀死的瞬间，士兵男孩目眦欲裂——他下意识抬手一拳打向火车头，由于饱含怒气，几乎完全没有控制力量。 “别——！” 火车头惊呼出声，如果不是在曼德加事先交代过的情况下，他几乎反应不过来这一拳。 他的反射神经远超常人，但如果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那也绝对快不过士兵男孩的单纯数值。 唰—— 躲过这一拳的火车头立刻跑回埃德加的背后，他清楚自己不可能跟士兵男孩打正面，今天只是替埃德加打工，自己没必要主动出去抗事。 “本杰明，不要冲动。” 埃德加伸出一只手拦在士兵男孩的面前，面色依然平静，似乎并不害怕眼前这个伸出根指头就能捏死自己的世界最强超人类之一：“他只是做了你在三分钟前就该做完的事。” “埃德加！我说过，她是我的！” “血债血偿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我们的交易是早就讲定的，我做了自己该做的那部分，现在只是要求你做到你该做的那部分。” 埃德加从容回答：“我会尽量让你亲手把他们干掉，但不可能一直放着你跟自己的老队友，老情人叙旧——我们之前讲定了的，不要弄出太多血，不要浪费太多时间，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你是怎么做的？”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看到士兵男孩依然没有冲上来，埃德加捏在背后的手势终于松开了，这是他提前告知过火车头的第二个暗号，代表着让他带着自己立刻离开现场，逃到安全的地方。 但既然士兵男孩没有在第一时间愤怒到失控冲上来，那就说明两人的合作暂时还能继续。 “我不打算教你做事，你在沃特服役的时候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纪律性。” 埃德加冷冷道：“但我们现在是在解决你的事，而且现在剩下的人还有三个，如果你不想被一群人堵在去杀人的路上，围着问你为什么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大街上，或者问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队友，就得做得干脆利落一点。” 士兵男孩没有再反驳——如果换成现在的祖国人，被埃德加这么质问的话，一定会直接回答“我会把那些拦路的杂碎全用热视线烧成灰”——作为沃特公司特意培养出的毒种，在声誉方面完全垮塌之后，卸下偶像包袱的祖国人已经彻底肆无忌惮。 在埃德加看来，现在如果用一支五号化合物让祖国人真的完全恢复，他有一定概率会直接屠杀纽约——如果没有超人，甚至不排除他能够躲着士兵男孩消灭全人类的可能。 “相比起祖国人那样的疯子，即使像士兵男孩这样的恶棍，也显得心智正常了啊.” 就像现在这样，把这种可能性交给士兵男孩来回答，他绝不可能给出屠杀的答卷，因为他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长大的，并且也为美国去参了军，他有归属感，有正常的感情，有爱国情怀，而且并不想失去自己现在的公众定位。 “美国英雄.谁又不想成为自己国家的英雄呢？为国做事，毕竟是一件光荣的事啊” 埃德加看着士兵男孩余怒未消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偏偏是个不听话的。” 此时，士兵男孩再次开口：“埃德加，你很清楚我不是念了旧情，我也不是个喜欢婆婆妈妈的娘炮，跟他们早就没什么感情了，我不可能放过他们——但我当时正在审问，你不应该急着插手。” “审问？都已经决定要杀了小队里的所有人了，还有什么必要浪费这功夫？” 埃德加笑了：“你说过，那天的所有人都动了手，不管谁是主谋，谁是从犯，难道不都要死么？” “.” 士兵男孩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 “行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埃德加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还剩炸弹双子星和心灵风暴没有处理，我们加快进度，只要你在见到老朋友之后能记得该做什么——抓住脑袋，轻轻一拧，事情就能结束得很干脆。” “是么？”士兵男孩反问道：“炸弹双子星，我这两个老队友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想指望他们安安静静地等你来杀？不如想想到时候该怎么遮掩他们反抗时候制造的巨型爆炸。” 两人谈着话走出房车，并回到了埃德加的车里，火车头去拿了一块毛巾让士兵男孩擦着身上的血迹，除此之外，三人都没有在房间里留下太多痕迹，沃特公司的收尾队伍也会在一分钟内到达现场，并完成“凶手系神秘组织恐怖分子”的合理取证判断。 “错了，实际上，他们现在已经用不出能力了。” 车辆缓缓起步，在士兵男孩惊愕的眼神中，埃德加平静的向他说明着昔日的英雄，当年在战场上耀眼无比，杀敌如麻的那对兄妹，如今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们早就变成大腹便便，肥肠满脑的富贵蠢货了——你知道他们其实从有钱之后就开始看对方不顺眼了吗？你知道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再用过自己的超能力了吗？” 士兵男孩一时间愣住了。 他确实是要去杀人的，但昔日并肩作战的人变成埃德加嘴里的那副样子，又让他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惆怅和恓惶。 英雄最好的归宿是死在一场正义的战斗里，其次是终老一生. 他想不明白，明明那群人昔日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为什么现在全都变成了废物？ 那个时代到现在仅仅过了不到五十年时间，为什么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英雄精神，美国梦，自由民主全都无影无踪了。 这一刻，他深切感觉到一种悲哀，那是一个黄金时代逝去的落寞，而他是旧时代的最后一个残党。 他吗的，美国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的超能力得心灵契合才能放得出来。”他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如果按你说的那样，他们现在就只是两个废人。” “他们就是两个废人。” 第587章 古惑仔不动脑永远是古惑仔 对士兵男孩的问题，埃德加毫不犹豫地吐出一番既不够英雄也不够合法的暴论：“他们现在唯一的心灵契合点只有在自己的大房子里开银帕，这也是他们还没有散伙的关键——待在一起，他们这个组合才有足够的吸金能力。”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一点在于他们两个是亲兄妹，起码对彼此不感兴趣。” 士兵男孩瞟了一眼旁边的火车头和副驾驶座上的透明人，问埃德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杀了？” “我杀不了他们，他们靠着那个群英会银帕和赚到的钱招到了一些足够强，还足够可信的超能力者，你得把他们干掉，才能把双子从安全屋里揪出来。” 埃德加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车子很快又从城市里来到了郊区。 “会有超能力者连沃特都不怕？就为了他们两个？” “不怕沃特的人，之前很少，近些年来出现了很多应该说最近一个月出现了很多，而自从几条新闻爆出来，祖国人完蛋之后，沃特的声望暴跌，不怕沃特的人就更多了。” 埃德加幽幽一叹：“现在，那些公司里的超能力者也都在心里有了点小念头，与其说是为了他们，不如说是觉得沃特的威慑力小了，变成没了牙的老虎，觉得是个人都能欺负。” 士兵男孩此时对埃德加没有任何感同身受，他只想幸灾乐祸：“呵，那你的计划恐怕没什么用了，真有这么一堆超能力者一起动手，翻个小屋都是顺手的事，炸掉半个山头也是轻轻松松。” “我当然能不靠激光，用盾牌和拳头把他们全杀了，这都是小菜一碟——但我绝不可能在一群超能力者的合围里保证几分钟解决战斗，你还想把事情做得够安静？那就得在全纽约的眼皮子底下遮掩他们能炸山的动静了。” “不用。”埃德加摇了摇头，看起来依旧镇定自若：“时至今日，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变成废物的人非常少，别说普通的美国市民还在电视上看着双子星纵横沙场的电影，即使是参加群英会的那些超能力者也还以为他们的能力只是生疏了。” “所以，唯独这两人用不着遮掩，不需要安安静静地杀。” 说到杀人计划，埃德加眼中闪过一点寒意：“唯一的要求就是快，用你最快的速度，用最强的攻击，用最不留情的心态把他们全都变成渣，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 “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再用最快的速度直接离开，不用管事情的规模，现场的痕迹和破坏的程度，公司的团队会再来往战斗场地里补够足量tnt。” 士兵男孩看了看埃德加，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真聪明啊，埃德加。”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夸人，而且还是夸我——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聪明人，或者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你都不喜欢。” 埃德加的脸上没有任何欣喜：“今天，我是该说荣幸，还是该说奇怪呢？” “不，你确实是聪明。” 士兵男孩轻声说道：“说起计划，说起英雄，说起血债血偿小队的队员你当时是我们的公司直属上级，小队就是你组的，你是最了解我们的人——而你现在反倒靠着这种了解，来轻松地解决小队里的队员。” “今天见到了火药的尸体，还有玄色的尸体，绯红伯爵夫人的尸体.他们都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换句话说，当初我被他们联合苏联人暗算，到今天过了整整几十年，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查出我的下落？” 这问题立刻让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司机默默做好踩刹车的准备，透明人做好跳车的准备，而坐在埃德加旁边的火车头也紧绷起腿部肌肉。 吱—— “先生，我们到了。” 前排的司机此时简单讲了一句。 “真是个好时机.” 众人一齐松了口气。 “走吧，本杰明。” 埃德加打开车门招呼道：“你或许对我现在才来救你这件事有些疑虑，我完全可以理解，就趁着上山这段路，稍微跟你说一说我是怎么发现你的位置吧.” 此时，马昭迪终于姗姗来迟。 他刚才将刚才拍到的房车内影像发回给屠夫他们当做证据，一抬头才发现，车子已经开到一片山体悬崖旁。 “还得爬山？” 他挠了挠头：“埃德加有那个能力吗？” 此时，前面的埃德加对士兵男孩做着解释。 “沃特这些年不是没找到你，而是没有去找你；而这次本来找的也不是你，而是一种苏联武器——BLC红。” “那他吗又是什么玩意？” “按照苏联人的说法，一种超级武器——针对超能力英雄的超级武器，他们号称当年用这种武器在战场上杀了你，让你尸骨无存。” “去他吗的.他们哪有那种东西？”士兵男孩冷笑：“他们抓到我，靠的是一种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迷烟，还有我的‘好队友’的配合，他们根本没法在战斗中伤到我。” “我可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派去俄罗斯的那批人传回消息，说找到的东西有点非同寻常，我才知道你没有死。” 埃德加的叙述颇为平淡，反倒显得真实可信：“毕竟当时，那片阵地上马洛里手下的所有士兵都死了，证人只有你的队友，我的起家班底，而我没有不相信他们的理由。” “.” 士兵男孩一言不发，只是顺着岩壁直接徒手攀了下去。 埃德加没有跟下去，甚至也没有对火车头和透明人做什么指示，三人就在悬崖上方等着。 马昭迪看着悬崖上站着的埃德加，稍微有点奇怪，简单思考了片刻之后，他也放弃了跟下去的想法。 这种做法无疑是明智的，因为就在片刻之后，一架无人机也跟着飞下了悬崖，又过两分钟时间，确定士兵男孩破开了崖壁上的安全屋基地大门，进入内部之后，悠扬的俄罗斯军歌突然从无人机上大声播放出来。 仅仅片刻时间，一道几乎通天彻地的恐怖白色光柱就穿透了整片山体。 第588章 即将到来的终局 士兵男孩有没有在那座修建在悬崖峭壁中的豪华安全基地里见到炸弹双子星，双方之间又有没有发生交谈，目前已经一件不得而知。 但就马昭迪个人的看法，士兵男孩进去了仅仅不到半分钟时间之后，那无人机上的音响就开始对安全屋里定向大声播放俄罗斯军歌，近乎卡了个前后脚的功夫。 所以两者他们能否在内部见面还得打上一个问号，甚至双子星哪怕真的见到士兵男孩，那他们当场还能说出话来的可能性也不太高。 因为 轰隆隆—— 地动山摇间，半边山崖山体开始剧烈塌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其音量一度盖过了还在旁边高声播放着俄罗斯军歌的无人机。 但士兵男孩现在还能不能听见音乐已经不太重要了，无论是埃德加三人还是马昭迪，都能清楚地看到，那座山头几乎是在短时间内完全崩塌，巨量土石和钢铁，水，物资，武器，燃料等等混在一起向下坠落，就像混着一团杂物的泥巴。 按照掉出来的建材和物资，武器总量来看，这地方已经不能算作安全屋了，它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座守备森严的安全基地，连梅芙加上星光都不太可能从正面闯进去。 可惜，被士兵男孩秒了。 “我猜双子星大概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和士兵男孩谈两句，揭露埃德加的阴谋。”马昭迪撇了撇嘴：“有点可惜啊——超能火并，总裁暴死，听着多么顺耳.” 他在忙着感慨，而那片崩塌的土石中却显露出更多忙着自救的超能力者。有的人血肉模糊，似乎是被携带着千万吨巨力的土石挤压而死，或者是被安全基地里的建材砸死；有的人只剩半截身体，另外半截就像灰飞烟灭了一样，这是被士兵男孩的激光蒸发的。 在自然的伟力面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所谓超能力者都不可能正面抗衡，顶多只能算大一点的蚂蚁，例外仅有最顶尖的那一两个罢了，而顶尖的那两人其中之一，却仍留在这塌陷的土石间屠杀着其他超能力者。 双子星找来的英雄们几乎各个身怀绝技，马昭迪看到了不少高手，即使山体崩塌陷落，但他们依然能够从中找到逃生的缝隙——会伸缩身体的，能飞行滑翔的，还有皮糙肉厚，坚如铁石的.甚至还有个人能把自己揉成一个团的。 士兵男孩显得比较平平无奇，他狂吼着抓住天空中一个个超能力者，把他们徒手撕开，然后踩着大块岩石跳向下一个倒霉蛋，一时间，天空中下起了血雨，与恐惧和哀嚎交织成人间地狱。 但士兵男孩却畅快地长啸出声，他无比怀念这种环境，无比怀念昔日战场上那种硝烟弥漫，死亡环绕的感觉，那让他感到血脉贲张，让他感到刺激，感到自己是个最硬的硬汉。 “本！不要！别这样！” 天空中，一个长着白色双翼，酷似天使的超能力者双手各自提着一个身穿睡衣，体态痴肥的大胖子，两人一男一女，此时表情极度惊恐畏惧，他们下意识抓住了彼此的双手，盯着下方肆意屠戮的士兵男孩，高声求饶。 很明显，这就是兵男本来的目标，昔日的炸弹双子星。 “本！我们可以给你所有——” “我只要你们的命！” 杀红眼的兵男狞笑着跳向两人，但高度俨然不够，他看到天上的两个废物拉起手，对自己摆出炸弹双子合击进攻的姿势，由于双方此时距离依然太远，他的小短手完全攻击不到，于是他也飞速用胸口对准两人。 红热的刺眼亮光在他胸前闪过，一道耀眼的的冲击波迅速生成，并直奔那两人而去。 但预想中的，两人的合击反抗却并没有到来，也没有冲跨这次的冲击波，昔日战绩超强的炸弹双子星双掌今天再次对接，试图发出全力一击。 滋啦—— 可如同电火花般孱弱无力的电能在十指之间绽放，发出尴尬而微弱的电流声。 是的，埃德加之前的一切猜测都没有出错，双子星现在确实已经彻底哑火了。 也就在仅仅下落片刻之后.白色光柱撞了上来。 “当年的计划不是我们——”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鸣，也听不到濒死前的诅咒与唾骂，就像用橡皮擦擦去白纸上的铅笔字一样，白光扫过，炸弹双子星，连同那个敢拉着他们飞在天上的倒霉蛋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平心而论，他们俩的反应已经很快了。” 马昭迪挠了挠头，他知道双子星看到了从悬崖边缘退出了老远的埃德加，并且立刻抓住了谈话和说服的重点，但很可惜，现在的时机真的很糟糕。 双子星的解释来得实在太晚了，此时的士兵男孩怎么可能立刻收手好好跟你谈话呢？他现在的状态就跟抄着一把刀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的古惑仔一样，属于冷静不下来的状态。 他说他杀人不眨眼，你问他眼睛干不干？ 何况旁边的无人机只是停下了军歌的播放，随时可以接着放。 此时的地动终于停止，山崖大塌陷彻底完成，双子星的私人安全基地里没有剩下哪怕一个幸存者，全部被士兵男孩清理得一干二净，掩埋在塌陷的小山之下。 “好在这地方离市区够远.没人看得到白光。” 埃德加对着迎面走来的士兵男孩点了点头：“好了，善后人员同样会在三分钟之后到场——无论如何，起码这次的动作干净利落，爆炸和塌陷都是小事，我们没有浪费太多时间——这就是最大的战果了。” “现在，我们距离完成你的要求只差最后一个人。” “胡说。” 一旁的马昭迪满足地将手机收了起来，现在里面已经记录了足足三段谋杀录像，再想到心灵风暴已经没了，想必可以给埃德加带来无限的惊喜。 诡异的是，明明刚才被埃德加用军歌摆了一道，士兵男孩这次却没有对埃德加做什么回应，他面无表情地坐进了车里，似乎失去了争吵和发怒的兴致。 “带我去找心灵风暴。” 他冷冷命令道。 汽车就在这种微妙而致命的沉默中开了出去。 第589章 成王败寇 对于埃德加带着兵男去找心灵风暴算账的那趟车，马昭迪没有再跟上去。 空跑一趟着实浪费时间，他心里想着，与其看这俩人怎么掰腕子，不如赶紧回黑袍小队的据点里接着赶后面的新闻。 “奇了怪了，怎么感觉这应该是克拉克该干的活呢他才是新闻学专业对口啊。” “恕我直言，克拉克先生这辈子在新闻上发布过的不实信息加起来也没几条，而且几乎都是关于自己的身份，或是出于事关重大的原因，为了保密原则的考虑。” 三蹦子这段日子里的工作量着实不小，此时忙里偷闲吐槽一下马昭迪：“他二十年里做过的新闻学造假加起来甚至没有你这两天的量多。” “说的什么胡话，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马昭迪摆了摆手：“是你懂新闻学还是我懂新闻学？新闻学就是要讲实话的，我用虚假信息引导人们发现真相，怎么不算一种新闻学呢？” “需要我为您向沃特公司的公关部发一份简历过去吗？”三蹦子没有理会他的诡辩，而是嘲笑道：“按照您的道德水平和造假能力，以及三寸不烂之舌，大概能在沃特公司倒台之前做到他们的公关部中层领导。” “才中层？” “.” 眼见三蹦子开始装死，斗嘴成功的马昭迪一本满足地叉了会腰，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小队的据点里，因为今天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再耽误一下，天就要开始黑了。 “先去把今天的打工费恰到手。” 他开着三蹦子直奔市中心，梅芙的练武场大楼方向。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半，黄昏已至，即将跌下地平线的太阳挥洒着一天时间里最后的光辉。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解释吗？” 汽车里，士兵男孩冷冷地看着埃德加，质问的语气充满攻击性：“什么叫心灵风暴‘突然失踪了’？”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突然失踪。” 埃德加平静道：“他是心灵能力者，比其他人狡猾得多，也敏感得多，控制其他人就能轻松避开公司拿到情报——而且我也带过你去那片丛林里找过了，里面确实分布有不少的地下藏身处，还挖了通道相连。” “我还看到了森林里的陷阱和暗雷呢，这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 兵男反问道：“丛林里看不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脚印，血迹，衣物碎片什么都没有，难道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吗？” 然而实际上痕迹并不是凭空消失的，整片丛林战场的痕迹清理由森林环境方面的生态与陷阱大师呆猫指挥，由念能力者贤治配合执行，这种不用直接接触。可以隔空操作的念力放在毁尸灭迹，清理痕迹上面，实在是太方便了。 “你觉得我把他抓了起来，或者已经把人跟丢了，现在骗你玩么？” 埃德加眯起眼睛，看了眼窗外飞速流过的街景：“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我是埃德加，我做过了承诺，就绝对不会玩猫腻——你知道我的风格。” “我从来没了解过你的风格。” 士兵男孩忽然笑了，脸上陡然露出狰狞和狠辣的神色：“否则怎么会一直被你当猴子耍？” 埃德加却没理会他的话，他只是指着窗外的建筑，问士兵男孩：“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兵男正打算发难，却被埃德加这奇怪的反应搞蒙了，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这是哪里？为什么你没带我回公司大厦里？你还有什么招数能用？” “这里是超人‘陪伴’祖国人的疗养处。” 埃德加回答道：“由沃特注资，运营，现在被专门腾出来容纳公司里最难处理的两个角色。” “陪伴？是囚禁吧。” 听到埃德加的话，士兵男孩反倒没再急着动手了：“按你的说法，祖国人是沃特里最大的疯狗巨婴，超人是沃特里最大的叛逆刺头，他们两个都让你寝食难安，能让他们在这里对耗，你做梦都要笑醒了——怎么现在反倒敢带我来这里见他们了？” “我还是那句话。”埃德加回答：“今天帮你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就差最后一个人，我会全力查出他的位置——但我要你帮我做的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了。” “你想让我现在就进去杀了超人和祖国人？” 士兵男孩凝视着埃德加的眼睛，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好跟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方便你最后把我们三个一起干掉？” “我为什么要干掉你？” “哦，那原因可相当充足。” 兵男的手按住了身边的那面厚重盾牌，再不掩饰眼神中的恶意：“因为我现在已经打算干掉你了！” “我帮你报仇，你就这么回报我？” “难道你不就是当年做出计划的罪魁祸首么？” 兵男反问道：“除了你，还有谁能串联起小队里的所有人来对付我？除了你，还有谁的身份能跟俄罗斯人取得联系，并且让他们信任？那群超能力蠢货的脑子怎么可能瞒得过对队内了如指掌的你？谁又从那件事里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埃德加，我早就知道你觉得我是个不听话的狗，不够趁手的工具，你觉得我傻到连这也察觉不出来？今天你带着我这个刺头来对付另一个，难道不是像极了当年用小队里的队员来对付我？” “没错。”出乎兵男的意料，埃德加居然干脆利落地承认了：“那确实是我的计划，一把会失控的武器，只能算是失败的武器，二战战场的局势早就明朗了，我没有道理继续留着你。” 得到了确切答案的兵男立刻目露凶光地举起了盾牌：“那你可以去死了！” “我不会死。” 埃德加冷静无比，他隔着车门对旁边的建筑讲道：“我知道你从不杀人，也不会眼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杀人，现在，我请求你救我一条命。” “唉” 话音刚落，身穿红蓝交织战衣的身影就出现在车门外。 “你这辈子用了这么多阴谋诡计，做了这么多坏事，难道没有提前想到过这一天？” 埃德加眼眸低垂，低沉地答了一句。 “无非是成王败寇。” 第590章 这下人齐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聪明人在胸有成竹，从容运营之后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呢？ 如果换在今天之前，超人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搞笑的一幕的——大都会的反派也同样很多，但他们很少做出这种无厘头的事。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的埃德加此时坐在车里，平静地对他表示投降：“我输了，你救下我的命，把这两个疯子都解决掉，我就进监狱里认罪。” “你” 超人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他是一直跟马昭迪互相联系，交换情报配合行动的，他亲眼见证埃德加回归之后重新把控公司的手腕，这位从二战起就带领沃特公司做大做强，无限辉煌的老狐狸，从一开始看起来就一直云淡风轻。 超级英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哪怕是祖国人这种等级的超能力者对他多有忤逆，身为普通人的埃德加在沃特公司里的地位也始终无可动摇，他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人。 他淡定地切割掉祖国人，并用他锁住超人，淡定地安排各方势力对新闻媒体施压，控制事件影响，也淡定地将星光，梅芙等嫌疑人物排除出沃特的核心运营计划之外，并第一时间做出了身边的电子物品可能有问题的推论，应对足够果决而迅速。 安排纽曼议员爆了闪耀光辉那个证人的头，又在丢掉莱恩母子，失去风暴女联系，深海公开辞职之后，立刻去苏联找来了士兵男孩这张王牌，几乎是步步有后手，招招有回应，而且都相当管用，一路的从容操作都让马昭迪和超人相信他仍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结果在这个时候淡定地将自己送到了这里，寻求超人的庇护，直接投降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愿赌服输。” 埃德加回答道：“从发现心灵风暴失踪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挣扎只会显得丑陋无能。” “你不打算掀桌子么？”超人问道：“我未必比士兵男孩强，而你手里的五号化合物配方如果流出境外，美国政府也就不得不和你合作了。” “你觉得我会让这份配方流传出去？”埃德加笑了：“我是个权利游戏的输家，但不是个想要天下大乱的疯狂野心家，如果这份配方流传出去，足以让千万人死掉，然后诞生出数万个超能力者，然后他们又会给世界带来十倍，百倍的死亡——或者更多。” “用这种代价来保全沃特？算了，还是让它和我一起毁灭掉吧。” “你”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 被晾在一边的士兵男孩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我特么是看在你举飞机救人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动手，你们特么这样旁若无人的聊天，还说什么要救人的话我要他死，谁也留不住他！” 超人摇了摇头：“你不能杀他，这样会变成私刑，但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因为军事背叛以及人体实验的事情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人体实验四个字，埃德加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当然能猜到鼠尾草林的异常也是超人一方的杰作。 “老子叫你别拦着我，你耳朵聋吗！” 兵男终于怒吼一声，举盾直接向车里的埃德加砸了过去，如果这一下打实了，埃德加大概率就要带着他的从容去跟撒旦见面了。 然而这一下没有打实。 铛！ 金铁交击的声音突然传来，士兵男孩只感觉手上传来恐怖的反震力量，当他愕然抬头看去，发现一只手牢牢地拦在埃德加面前。 那是超人的手。 嘎吱吱—— 车门像是纸片一样被超人的另一只手撕了下来，并扔到一旁，埃德加，火车头和透明人三人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钻出了车子，并跑进旁边的疗养处里面。 “你他吗——” 惊骇欲绝的士兵男孩双手用尽全力，然而令人牙酸的金属形变声却从他的脚下响起——一角力的功夫，他的双脚已经蹬穿了汽车的车底。 然而那面鹰型合金盾牌依旧纹丝未动。 “结束了，士兵男孩。”超人劝说道：“全都结束了，无论是埃德加对你做的事，还是你曾经小队成员对你做的事.他们死的七七八八，你的复仇可以停下来了。” “我要埃德加死！” 不听劝的士兵男孩面目狰狞，他双臂和额头青筋鼓起，血液上涌，用尽全身力气，而胸口也渐渐亮起白色光芒。 “埃德加会受到审判而死的。”超人回答：“心灵风暴也是，我向你保证。” “滚！” 不知是不信还是不忿，士兵男孩这次没有再多说几个字，而是用最直接的行为回应了超人的劝说。 轰！ 汹涌澎湃的白色光流被全力发射出来，光柱几乎有士兵男孩整个人那么宽阔，它肆无忌惮地冲刷着超人的全身，从头到脚将他淹没其中——如果按照之前士兵男孩的多次试验，就在数分钟之后，被击中的超人会失去全身的全部超能力。 超人此时却没有去看士兵男孩，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疗养院，它的外壁此时被涂上了锌，但却没有试图加铅，因为这里名义上是用来软禁祖国人的，埃德加不想给超人任何发难的借口，他对超人和祖国人之间脆弱的平衡保持了最大程度的敬畏。 而此时此刻，超人能够看到内部的情况。 “快！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窗边的埃德加一声令下，火车头立刻冲向病床上冷笑连连的祖国人，他的手里赫然拿着一支特制针管，里面装填了五号化合物。 “超人正在跟士兵男孩战斗，他马上就要失去超能力了！” 五号化合物的注射在顷刻间完成，埃德加用最快的速度对祖国人发起嘴遁：“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我的死活，但我是给你开精神证明，帮你免罪的那个人，而现在是联合超人对付士兵男孩的最好时间，一旦错过，你以后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唰—— 病床上原本全身瘫痪的男人，在下一秒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埃德加的面前，并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东西，我更想先干掉你啊！” 第591章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想笑 此时此刻，沃特公司用五号化合物造就的三个最强超能力者，三份至高杰作，终于同时汇聚在同一个地点，并且开展决定沃特，乃至整个美国命运的战斗。 当然，这只是埃德加，祖国人他们的视角。 如果换成马昭迪在这里的话，他可能会提议三个人一起打一把斗地主，因为战斗结果基本不太可能有什么悬念，老老实实放下拳头和超能力，把纸牌捡起来，或许还能有点赢面。 起码纸牌的运气成分能更大点。 但很可惜，他并不在这里，于是沃特公司就痛失了自己的一栋疗养机构。 轰隆！ 身穿星条旗披风的身影直接撞穿墙壁，从二楼飞了出来，他看着被白光完全笼罩的超人，眼中忍不住显出几分畅快之色——他已经被超人压得太久太久了，此时看到自己的最大敌人就要失去超能力，忍不住感到兴奋。 可当他的目光转向士兵男孩的时候，又显出浓重的忌惮和杀意。 “埃德加说过了，那种白光能彻底抹消一个超能力者的能力永久性的。” 他的双眼亮起耀眼红光：“这种危险的角色绝对不能继续活在世界上，让他活下去，我的地位和我的超能力都会变得很危险——先联合超人干掉他！” 滋滋—— 足以瞬间将一栋楼切成两半的热视线从车顶上方射向车厢里毫无防备的士兵男孩，他本来正拼尽全力跟超人角力（他以为是在角力，实际上超人完全没用力），此时突然吃了一记狠的，被这两道热视线直接击飞了出去。 轰！砰！咔！ 摇摇欲坠的汽车被热视线一切直接散架，而飞出去的士兵男孩足足撞穿了几面墙，撞断了一棵参天老树，然后才落在地上。 “原来你也有对付不了的人啊？” 祖国人冷笑着看向超人：“怎么样？想好自己退休以后该去哪家超市当收银员了吗？” “收银员起码也是份正当工作。” 超人衣角微脏，面色如常地回答道：“比沃特公司用来欺骗，洗脑群众的工具人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祖国人面色一滞，接着恨恨咬了咬牙。 “你可以继续嘴硬，反正你的超能力也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和我合作，我们还有机会在你的超能力消失前干掉这个家伙，如果你要拒绝，我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我不杀人。” “他吗的！他是坏蛋！他要杀我们！” “我不杀人。” 超人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超人，我是个具备上千万公众影响力的超级英雄人物，我的一言一行会引导无数人，换句话说，我已经具备了影响很多东西的能力——所以我绝不能杀人。”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浮现出马昭迪对他说过的话，一种符号象征确实能让许多人了解一种信念，但可惜的是，符号崩塌的后果也极其严重。 他有点羡慕马昭迪了，无论是作为克拉克还是超人，他都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而马昭迪既没有专业媒体的身份，也没有万众拥戴的英雄身份，反倒能自由自在，不择手段地做事，而且也不用担心教坏小孩子或者青少年。 嗯，大概不会，起码他在哥谭市看到的杰森他们这群贫民区孤儿的身心都挺健康，这一定是老马的功劳。 “好了，行了，随你便——不要废话了！” 祖国人怒气冲冲地向刚爬起来的士兵男孩飞了出去：“不杀也可以打残！就像你当时对我做的事情那样——趁着你的热视线还没衰退，赶紧在他的手脚上开几个洞，我的热视线打不穿他的皮肤！” “其实你不用这么拼.” 超人伸手拦了拦，但祖国人根本没听他的，冲上去开始跟士兵男孩扭打了起来。 他也只能回头再看了埃德加和透明人，火车头一眼。 他们此时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果然还是不死心啊.” 他叹了口气，回头加入战局。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一团团炸开的气流冲击波，让整片大地阵阵摇动起来，两个怪物一样的超人类此时正进行着最原始，最没有超能含量的肉搏战，然而仅仅只是简单的互殴，已经足以造成一场小型地震。 每一拳都超过音速，每一拳都在空气中炸开一道冲击波，在数值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最简单的招式也能具备离谱的视觉冲击力。 “小子，你还太嫩！” 咚！ 一个头槌将祖国人磕得七荤八素，士兵男孩直接把他按倒在地，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沃特压根没教你们打架，对吗？只要穿得人模狗样，像个人一样站在镜头里面，你们这些废物就算完成任务了——可老子当时在诺曼底登陆，在绞肉机战场里厮杀的时候，你们这样的废物超能力者还没出生呢！” 祖国人挨着士兵男孩的重拳，仅仅三四下，面部就开始有血流下来——如果换做以往，他一定会感到极度恐惧，因为他从没有被人威胁到过。 然而换做现在，他反而波澜不惊了，因为超人把他打进医院之后，反而跟他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起码他现在能接受有人比自己强的事实了。 好吧，其实还是不行的，他仅能接受超人比自己强，士兵男孩不行。 “别打了。” 超人瞬息而至，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双手直接锁住士兵男孩的双拳，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到此为止吧，没有必要再战斗了。” “我看未必！” 被控住双手的士兵男孩胸口亮起刺眼白光：“等我杀了这个废物，再来杀你！” “你休想！” 祖国人双眼立刻聚焦，刺眼的热视线直冲士兵男孩双眼，让他惨叫出声。 埃德加此时紧紧攥着拳头，猛地扭过头对火车头和透明人说道：“快！快去帮他们两个！” 实际上，按他的设想，此时应该是超人和祖国人压着士兵男孩打才对，留着火车头和透明人完全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帮士兵男孩用的。 他刚才还是没说真话，实际上，来找超人就是他的最后一条计划，如果最后能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无论三人中有谁活下来，今天都是他赢。 第592章 祖国人之死 在沃特的疗养中心里，“最终决战”莫名其妙地打响了。 当然，虽说莫名其妙，但也不算出乎意料，起码埃德加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不过超人，祖国人和士兵男孩对此就想法各异了。 一个以为这件事会由老马和黑袍来完成终结，一个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一个甚至没怎么意识到眼前的战斗究竟意味着什么，脑袋里除了复仇之外没有再想更多问题。 “没想到会打得这么匆忙啊” 克拉克蹲下身，一只手将祖国人的尸体抱起来，一只手则将士兵男孩化成的坚冰扛在肩上，他回头又看了看埃德加和旁边如临大敌的火车头和透明人，心里想着：“我本来以为最后的战斗会.更有仪式感一些，人更多一些，起码不这么草率。” 这不是他矫情，是因为他自己的宇宙里，每次碰到的反派不管能不能成事，牌面这一块总是拉满的，排场非常大——比如之前在新闻里出现的，城市上空漂浮的宏伟魔法宫殿；比如篡夺超人身体之后几乎削平大部分大都会高楼的夺舍科学家；比如那场几乎席卷整个城市的泥土风暴巨人。 “所以就这样了？”他平静地对着二楼的埃德加问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了？” 埃德加没有回答超人的问题，而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分针已经跳了五格，此时距离超人正面脸接士兵男孩激光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然而他身上依然没有出现任何超能力消失的迹象。 “.为什么？” 老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也有些疲惫：“为什么你身上的超能力没有消失？以往被士兵男孩的光束击中的超能力者顶多坚持三分半，士兵男孩的超能力明明也消失了.你为什么还是没事？” “我没事应该是一件好事。”克拉克回答道：“否则没有人能制得住士兵男孩。” 埃德加没有回答。 一旁的火车头和透明人却失魂落魄地呆立原地，脑中下意识想起刚才那一幕—— 超人拉住了士兵男孩，兵男的胸前立刻开始闪现白光，而祖国人则用热视线对士兵男孩的双眼处发动最高强度的攻击，而且他们也听到了士兵男孩的痛呼。 可白光的蓄积并没有停止。 超人不想看到两人的对射，他不确定祖国人会不会在这一轮激光冲击下直接完蛋，于是他立刻将士兵男孩的身体扭了回来，这样可以让祖国人避开攻击的路线。 但士兵男孩反应极快，发现自己被扭动的刹那，他主动回过身体，然后双手拼命抓住超人的肩膀，把激光方向对准了他。 仔细看去，士兵男孩的双眼仅仅有些失焦，但居然没有明显的损伤，祖国人对他造成的攻击伤害十分有限。 克拉克对此完全无动于衷，他无所谓再挨一下，实际上他还挺高兴的。 这真是一件相当奇特的事情，刚才挨了一记士兵男孩的激光，超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程度莫名高了许多，原本进入本宇宙之后蜗牛一样的恢复速度，在白光冲刷身体的时候变成火箭一样往上窜。 这种高强度高纯度的能量能恢复自己的身体吗克拉克自从进入这个宇宙之后还从来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也许士兵男孩的白光真的很特别，又或者只要是质量足够的纯能量就能为自己进行补充身体。 但反正既然这种攻击有助于恢复，那不如利用一下，反正空放出去也是浪费。 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他力量不如士兵男孩，此时无法挣脱。 祖国人的身影在下一刻马上出现在两人的身旁。 “克拉克！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什么！你不能中第二下了！” 他双手用力，却掰不开士兵男孩和超人。 “你说得晚了！” 士兵男孩发出张狂狞笑，蓄满力的白光激发出来，淹没了超人，在这一刻，祖国人下意识看向克拉克平静的眼神。 “你不怕死吗？” 他本来想这么问的，但看着那双眸子，又没有问出口。 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想要击毁巴尔的摩市长的飞机那晚，超人追上来拦住了自己。 然后是克拉克在那场晚宴上对自己问过的问题，然后是他在地下实验室里对自己说过的话，然后是见到他的第一天的时候，他走回人群里的样子，然后是.超人在沃特里无数次身体力行证明过的一件事。 “在成为沃特公司的英雄之前，我是一个超级英雄，而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我是一个人。” “你是个英雄，同样也是个人，祖国人——你只是行差踏错了。” “我没有用谎言回答过你的问题——虽然你平时也很少问我问题，这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跟你的超能力无关。” 一字一句听起来都像是童话书里灌下来的鸡汤，但祖国人莫名其妙地在此时全部回想起来，也许就像“父亲”沃格鲍姆说过的那样，他生来睚眦必报，从来忘不掉别人对自己说过的坏话和批评。 做神难道不比做人好么？神是无暇的，神是完美的。 做神就不会再有错，也不会再被人讨厌，批评了。 但此时此刻，看着即将被白光淹没的超人，祖国人的身体下意识动了起来。 轰！ 白色的激光光柱倾泻而出，在埃德加，火车头和透明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祖国人向前一步走入能量洪流。 他的皮肤，毛发，肌肉变得支离破碎，然后灰飞烟灭，超能力带来的防御力也在这一刹那开始崩解。 这种崩解是永久的，不可逆的。 五秒钟后，能量光流消失，因为全功率发射的士兵男孩只能撑这么久。 发射结束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奄奄一息，几乎面目全非的祖国人。 他的身体倒向地面，被克拉克轻轻扶住。 “你挡了我的激光？那谁来挡我五分钟之后的下一道激光呢？” 士兵男孩咧开嘴角，双眼闪动嗜血的光，语气中带着铁锈般血腥味道，和屠夫刚见到马昭迪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人渣恶棍，在这一点，两人有惊人的重合。 而楼上的埃德加此时长叹了口气。 已经结束了。 第593章 已经结束了 “祖国人” 克拉克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祖国人，张了张嘴，第一次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祖国人的双眼紧闭，他流出血泪，双眼已经被激光弄瞎了，嘴里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基本只有气声了。 超人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只拿出一颗水果味奶糖，塞进他的嘴里，这是马昭迪开发的最新版本，味道很怪，但功能比较全。 祖国人没反抗，把那颗怪味的奶糖吃了下去，他本来就挺喜欢乳制品。 他继续说：“因为，没了你，我们今天一定会死，你如果真的下手，一定能杀了他我不行，我没有你强。” “我是为了，活下去.这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战斗计划.我不一定会死。” 超人还是没说话。 “但是，你能听出来，那些都是假话，对吧？我的心跳不正常呢，我撒谎了。” 祖国人脸上露出惨笑，糖果此时似乎确实起了点效果，他说话逐渐流畅。 但血液还是一直在流，他无可避免地继续滑向死亡。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太多。” “现在看来，我冲动了冲动是错，玛德琳早就教过我，是我一直不喜欢学.早知道听她的话了。” “克拉克，别看不起我我在电视上说的话都是假的，我从小没有参加过什么棒球联赛，也没有见过父母，电视上那栋小木屋也不是我的家——我在实验室里长大，沃格鲍姆算是我的我不知道，我不想叫他父亲，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他告诉过我，我从出生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而且是因为我的超能失控，他说我天生就不该有父母，说我可以成为神.玛德琳也这么告诉我。” “所以我一直试着当个神，咳！咳！” 浓稠血液从他的嘴里翻涌而出，咳出的血沫喷出老远。 “别说了。”超人摇摇头：“撑一撑，我打完了带你去看医生。” “你听我说.我后来才发现，他们说的神不对。” 祖国人依然没停：“我可以做好多事，但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他们说神比普通人高贵，又要我对沃特上层的那群老头子卑躬屈膝；他们说神应该舍弃感情，又让玛德琳用感情拴住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我不用你带我看医生了，我累了，克拉克，我累了.今天送了一次死，比我前三十年活得都顺心。” “起码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比较像英雄；起码再也不用见到沃特那个构史公司了” 祖国人长出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去他吗的沃特，去他吗的神.” “老子是祖国人，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说话了。 克拉克静默着将手贴上他的胸膛，依然感受不到任何残余的跃动。 脉搏已经消失，尸体失去温度，祖国人今日命丧于此。 死于自己基因层面上亲生父亲的激光之下。 一旁的士兵男孩看着死去的祖国人，一直没有上前继续攻击：一来，这是他的遗言，现在出手很不讲究，而且显得很没种，士兵男孩一向想当个硬汉；二来，克拉克身上的超能依然没有消失，此时多拖一会儿，等到开战的时候，或许就能等到他直接变回普通人。 三来他的激光已经好了。 当然不可能真的是cd五分钟，他没那么傻，向对手透露自己的真正战斗能力数据。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要么你自己老老实实滚蛋，要么等会超能力消失，被我送你去见祖国人，你怎么选？” “我也不耐烦了。” 克拉克平静地答了一句。 他倒不觉得士兵男孩有多可恶，实际上，祖国人说的没错，他这种死法确实比生前三十多年都像英雄。 但这不代表克拉克心里无动于衷，事实上，他现在充满了决心。 “我要把你，把埃德加，把整个沃特绳之以法。” 克拉克扭过头来，眼神锐利得像两把明晃晃的宝剑——在埃德加等人的印象里，他很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我发誓，无论你们动用哪张底牌，花费多少金钱，有什么样的关系网，用什么理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都不会有用的。” “我要铲除你们，无论用什么方式，一定要铲除你们，世界上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个祖国人，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七人组了。” “这是我作为‘超人’的誓言。”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埃德加心里暗暗一惊，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发觉时间距离超人受到第一击开始已经过了三分半。 “我还是想想该怎么逃跑吧.还好，等一会，两个速度足够快的超能力者就都死了，士兵男孩可不会飞，也跑不出超音速，只要让火车头带着我.” 他下意识看一眼火车头的方向，还好他此时还在，没有直接开溜。 “胜过士兵男孩不容易，躲过他总还是不难的” 埃德加心里暗暗想着。 轰——！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第三次能量的轰鸣。 几人心惊肉跳地看向屋外，发现超人此时正沐浴着那股能量，一步步走向士兵男孩。 咔嚓，咔嚓. 脚步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踩出裂痕，超人的能量以飞快的速度恢复着，身体数值的攀升导致有些控制不住力量。 士兵男孩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超人，脸上青筋暴起，他根本不敢躲，只能拼命加大能量输出。 但很明显没什么用。 “放心吧。”克拉克对士兵男孩说了一句：“可能会控制得有点糟，但是肯定不会让你死掉的。” “什——” 呼呼—— 超人轻轻鼓起腮帮子，对着士兵男孩吹了口气。 瞬息间，恐怖的极低温气流席卷肆虐了足足千米范围内。 咔嚓咔嚓的冰冻声响成一片，而直面冰冻吐息的士兵男孩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块坚冰。 栩栩如生，音容宛在，但完全失去了意识。 “所以，这就是一切的结局了？” 埃德加心灰意冷地坐在二楼，等着fbi的到来，他问超人：“就因为我们都低估了你？” “你们不是第一个犯这种错的人。” 第594章 埃德加的颓废 “你们不是第一个低估我的人。” 克拉克对埃德加说道：“但这不重要，这不是你失败的主要原因。” 埃德加没有回话，在他看来，超人的回答纯属风凉话。 如果没有他那种超格的战斗力参与其中，那么祖国人永远都能让cia的人投鼠忌器，沃特的英雄进军队法案计划也基本不可能失败，更别说后面的一系列蝴蝶效应了。 树倒才会猢狲散，如果没有超人，沃特就依然能把祖国人握在手里，它将会坚如磐石。 谈什么内鬼，什么背叛，什么新闻媒体的声讨，什么救火队员.在埃德加看来，这些东西统统都不会出现。 “还是没想到啊.” 埃德加叹了口气：“看你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说明士兵男孩的激光对你没什么作用，对么？” “你是如此特殊，以至于超越了历代的所有五号化合物使用者，风暴女，祖国人，士兵男孩你的力量，速度，听力，视力等等几乎是完全碾压了他们，而非伯仲之间，甚至连心智都如此正常，你简直完美得不像个人，比祖国人更像是——” “人间之神？” 克拉克笑了：“之前好像老有人这么喊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这个称呼——但你还是别再尝试了，我不可能跟你合作的；还记得吗？我刚才当着你的面发过的誓，就一定会做到。” “.完全没得谈么？” 埃德加看着克拉克：“你是八人组里的人，你清楚沃特的力量吧？无论是你想当个真的英雄，还是想改革现在的英雄体系，我都可以让沃特完全配合你，我们不是只能用来赚钱的明星公司，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们能做到很多事情。” “还有五号化合物，你应该能看出它的潜力吧？如果继续完善下去，它真的能带着人类继续进化下去——想一想，治疗婴儿的先天疾病，帮助残疾人断肢重生，最初代实验计划的那几个人的身体甚至停止了衰老.它是人类的宝物啊！” 在超人默认了自己就是那个背地里针对沃特的组织一员后，他也彻底不再遮掩了，他知道对方几乎查清了沃特暗地里干的所有脏活儿，甚至每一样都留了人证或者物证，因此干脆直截了当地讲出了一切。 而对于他坦城的提议，超人却问道：“那么，要让沃特把它继续完善下去，会死掉多少人呢？” 面对超人的提问，埃德加愣了愣，不说话了。 “我知道它能做很多好事，但你们也很清楚它的致死率有多高，不是吗？”克拉克的目光扫过埃德加有些老迈的面部：“那些实验婴儿的死亡率有多少？那些成人实验者的死亡率又有多少？他们还有多少能保留清晰的思维？” “你们已经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把它推行研究了几十年，到现在依然用活人作为燃料，加速这种东西的研究，可我们是人，人是要有底线的。” 超人摇了摇头：“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沃特的废墟之上可以建立起第二个英雄公司，甚至第二个研究五号化合物的医药公司，但我绝不会允许你们继续存在了。” “你们做过了那么多事，得付出代价。” 埃德加彻底沉默了，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有几个问题想知道答案，如果你告诉我，那我就完全配合你们的调查。” “请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强大？婴儿注射永久五号化合物的超能强度，不应该有奥德赛计划和初版五号化合物的变种人那么强才对。” “因为我根本不是五号化合物的注射者。” 埃德加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回答并不好笑。” “你没好奇过么？为什么实验室在我的血液和发丝里检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为什么报告结果会像个普通的超能力者一样？” 克拉克反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因为我的朋友篡改了结果呢？” “就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你的真实数据？” “是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的基因和人类有区别。” “？” “我是外星人。” “？？？” 当接到超人电话的马昭迪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外面的空地上摆着士兵男孩的冰雕和祖国人的尸体，而埃德加正萎靡不振地瘫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老年痴呆。 “他怎么了？”马昭迪问克拉克。 “受的打击太大了。”克拉克回答道：“他没想到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伟业会被外星人毁掉。” “哦，你这种机械降神一样的情况确实容易打击人。” 马昭迪表示理解，之前的谜语人也是这样，布置好的棋局滚进来一颗横冲直撞的苹果，实在太搞人心态了。 “他有没有交代点什么？” “他说五号化合物的版本挺多，一种临时的，一种永久的，还有一种初代的。” 超人回答：“初代的致死率最高，但效果也最强，士兵男孩和风暴女当时都是成年人，直接注射后存活，并且不再衰老。” “祖国人呢？” “依然是初代化合物，不过被注射给了囊胚阶段的试管婴儿——沃特公司称其为奥德赛计划。” “囊胚还算婴儿？只比受精卵多几天吧？” “注射之后，囊胚不会立刻死亡，会一直发育，直到长成胚胎，从母体分娩之后才知道是不是死胎，疯胎，病胎。” “.沃特公司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看起来是不怎么怕的，当时存活下来的人不多，按他的说法，只有两个。” “除了祖国人，还有一个？” “是啊，她叫玛丽——不过莱恩继承了祖国人的能力，所以沃特没去找她，这大概就得在之后留给cia头疼了。” “没事，她又不在实验室长大，应该不至于像祖国人那么疯” “反正无论如何，埃德加已经答应配合我们调查了，他知道国会和军方里有很多人早就看沃特不顺眼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坦白。” “祖国人怎么死的？你一向不杀人才对。” “他为我挡了一发士兵男孩的激光。” 马昭迪听到这里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拍了拍超人的肩膀。 第595章 审问 关于沃特的事情，马昭迪和克拉克还有不少问题，可cia的人来的挺快，把他们扔到了市中心之后，又带着吓傻的火车头，透明人，还有祖国人的尸体，士兵男孩的冰雕和埃德加本人消失不见了。 “对不起，但现在手上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有点多。” cia的人态度还挺客气，屠夫的床友之一，cia的副局长苏珊·雷纳亲自从车里跑了出来向两人致歉：“超人先生，我们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了，可惜始终没机会，希望之后大家能好好认识认识，我们非常需要您这样的——” “对不起，我不想加入。” 克拉克直截了当地拒绝，但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和大理石雕塑一样的身材让苏珊根本生不起气来：“没关系，超人先生，我们尊重您的选择，cia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被晾在一边的马昭迪撇了撇嘴，心想，也不好说到底是谁的大门为超人敞开。 当cia的车辆开走之后，超人看向了马昭迪：“我记得你还说过有个纽曼议员，既然对埃德加动了手，那她有没有可能察觉到问题，然后立刻逃跑？” “有可能，这波是个人都会跑的。” 马昭迪回答道：“不过屠夫早就把这件事告诉过cia了，既然那位副局长没要求我们帮忙，说明她心里有计划。” “好吧。” 两人合计完毕，克拉克依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看向沃特大厦的方向。 闪闪发光的玻璃外壁上倒映着金色阳光，此时的时间来到黄昏。 克拉克长出了口气。 “真累啊”他说：“终于可以休息了。” “是啊，你明天起就用不着上下班打卡咯。”马昭迪回答道：“去不去沃特都没事了——想和我一起回黑袍小队的据点庆祝一下吗？” “你要开庆祝派对？” 克拉克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我和小队里的其他人也算队友了，一起合作了这么久，大家总不能从头到尾一次都没见过吧？” 见克拉克答应得这么干脆，马昭迪嘿嘿笑着掏出了自己的酒葫芦。 “来看看神会不会喝醉吧.” 第二天，苏珊·雷纳的一记电话叫醒了屠夫。 从沙发上起身之后，屠夫看到的是已经被收拾完毕的房间，还有在超大号地铺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队成员们。 散落的酒瓶，外卖盒和烤炉等东西全都不见踪影，空气中残留的浓厚酒气是大家昨晚一起酩酊大醉的唯一证据。 厨房里传来炒菜声，大概是老马没怎么贪睡，起床之后还收拾完了房间，然后去做饭了（然而其实是呆猫和三蹦子一起收拾的，呆猫表示，牢大真的很懒）。 再看向地铺最边上的克拉克，此时还睡得很熟很熟。 “克拉克这人，看着这么壮实，原来睡得这么死的么？” 屠夫挠了挠头，他对所有超人类本来都没什么好感的，不过克拉克的身上真有一种奇怪的魅力，明明大家昨晚才是第一次见面，对他的了解也很少，但喝了几杯之后，交谈就变得莫名顺畅。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个自称在堪萨斯州农场从小长大的超级英雄，除了自己的超能力和柔和正派的性格之外，对方简直是土生土长的红脖子农夫，而且还很他吗硬汉——马昭迪说他正面一对二打赢了士兵男孩和祖国人。 “这人不像个超级英雄。”他暗暗想着：“就像个普通的红脖子。” “这人能处，改天有空再一起喝酒。” 对于屠夫来说，“不像超级英雄”大概是他对一个超级英雄能给出的最高赞扬了。 “喂？” 他接通了电话：“苏珊，有啥事这么急？马昭迪说你们应该忙着在审埃德加。” “你不表现得更高兴点么？” 苏珊问道：“这不是你追求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吗？让沃特完蛋，让祖国人完蛋。” “找回我老婆之后，祖国人和沃特都是次要的了。” 屠夫回答道：“不过你没猜错，我们是很高兴，不然昨天也不会喝那么多了——除了我和老马，其他人现在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爸爸，老妈说过，你喝醉了也睡得跟死猪一样。” 莱恩当然没喝酒，他此时正苦着脸做新任老师马昭迪给他写的题——此时忍不住回过头吐槽了一句。 “写你的作业去。” 屠夫翻了个白眼，继续通话：“苏珊，有话直说。” “你不是说过么，要我在审问之后把资料给你们也发一份——这是关于沃格鲍姆和埃德加昨天交代的东西，你看完之后记得把视频删掉。” “你这么信我了？” “我是信黑袍小队。” 电话嘟一声挂断。 早餐做好之后，马昭迪，屠夫和被叫醒的众人一起看起cia发过来的审问录像。 超人醒过来之后还有些惊奇地对马昭迪问昨天喝的那种酒，被老马随口搪塞过去了。 视频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正在镜头下讲着话，那是沃特公司曾经的首席科学家，沃格鲍姆。 “是，我们当时有了奥德赛计划我知道那计划很没人性，但我年轻的时候实在太痴迷五号化合物了，为了研究，我最后主导了那个计划” “祖国人的囊胚是来自于士兵男孩的基因，所以没错.他可以算是士兵男孩的儿子。” 马昭迪注意到，当克拉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一颤，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马里布有个全球疗养中心那是我们的研究地点之一，祖国人在那里长大，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回过那里——对，那里有一个人体实验室，还有关押超能力者专用的房间。” “祖国人我不知道，我年轻时尽量不对自己的试验品产生感情，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里大概是内疚的，我对不起他，或者说，我有点把他当我的儿子看了.” “我答应把莱恩瞒着祖国人养成沃特七人组的下一任明星人物，是的” “时至今日，我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只有一个请求，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做的事情告诉我的女儿？用别的罪来控诉我吧，求你们了.” 第596章 沃特完蛋了 沃格鲍姆对实验室的了解非常多，他交代了很多细节，cia没来得及验证，但根据鼠尾草林里留下的医疗资料记录基本确认了他口供的可信度。 但他确实也就是个研究员，他对于五号化合物方面的内容了解极为详尽，但对沃特公司的其他龌龊龃龉所知不多，之后对五号化合物的更进一步细节讲解和纽约与世界各地的沃特实验室交代很详细，但也就仅止于此了。 于是在沃格鲍姆的审问片段之后，众人看到他被带离审讯室，然后又过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埃德加被带了进来。 他对沃特里的东西就知道得非常多了，他也清楚，沃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最关键的几样秘密都被超人他们查得水落石出，于是也交代得极为干脆。 当然，这种干脆大概也是某种和cia已经谈好的交易条件，只是不知道内容到底是什么——反正克拉克看到这段之后，就暗暗决定等会去cia总部问一问。 希望苏珊·雷纳给出的回答不要让人失望，不然他会很失望。 视频里的埃德加开始坦白。 “纽曼.是吗，你们连她都查到了啊。” “也对，莱恩那边和风暴女那边都被你们同步解决了，纽曼这里怎么可能没查出来呢.” “她是我收养的孤儿，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红河之家，听过吗？我在那里收养了她，从此以后，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长大.不少人以为我孤家寡人至今，所以始终找不到我的弱点，他们不知道我连孙女都有了。” “红河是个超人类孤儿抚养机构用来收容那些不完美的试验品——也就是残缺的超人类孤儿。” “也不一定是完全残缺，但基本都是能力过于无用或者过于危险的幼儿个体——当然，身体残缺或者心理有问题的也会被送过来，总而言之，基本就是被父母弃养的超能力孤儿，或者是出生时不小心杀死了父亲或母亲的超能力孤儿。” “我成立这个机构的本意不是专门为了培养纽曼这样的暗子，只是为了管控这些超能力孤儿——五号化合物相关的一切都很重要，即使是当时没有被发掘出潜力的能力，或许在成年之后也会发生质变，更不要提那些心理和身体残缺，但能力本身强度就不低的小孩了。” “纽约和全世界之所以几乎没有出现过超能力罪犯，就是因为沃特的管控足够严格，我们绝对不想在无意中为自己造个大敌出来很可惜，现在看来，还是有疏漏，让超人多了许多超能力者盟友。” “五号化合物是否销售？这问题还用问么？沃特本来就是制药公司，而非明星公司，更不要说我们需要实验体和数据了，我们只是不卖配方而已。” “不少人想买这些东西，他们的来路很杂，不少人都选择用实验记录和数据付了百分之五十的款，否则他们根本买不起五号化合物。” “动物实验.是在进行，但到今天的进展不多，这部分是我的女婿在负责，萨米尔，他是在沃格鲍姆退休之后的继任者，脑子很聪明，否则纽曼也不可能看上他。” “我不后悔在沃特的这几十年.唯一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就是不该让纽曼掺和公司的事情吧，也不该让她和萨米尔在一起.结果到了今天，他们都被我卷进来了。” 埃德加在审讯室里说了很多东西，基本能说的都说了，而且全都事关重大，他的脑袋里甚至有一串长长的名单，只是cia没放进去——但马昭迪仅花了半分钟就把名单从cia的电脑上挖了出来。 他用手机查着那上面的一个个名字，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但凡cia今晚敢把那串名单上的人全抓起来，美国政府和华尔街明天就能直接瘫痪。 “这么大的事，cia能处理得了么？” 贝嘉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太可能。” 屠夫回答得挺冷静，从他的脸上能看到格外讥讽的笑容，但愤怒反倒没有多少，他在cia里待了那么久，对这类脏事见得太多，早就没什么所谓的美国热血了。 他看起来是个粗人，实际上当年在沃特里干的是文职工作，因此对马昭迪正在查的有些名字是有概念的，此时回答道：“起码没法全抓起来，大概还是跟以前一样，放弃一部分不重要的，保住一部分更重要的” 母乳原本就黑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他码的，美国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马昭迪没接话，扭头看了看克拉克，发现他疲累地叹着气，但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身为氪星人，他始终避免直接参与和干涉地球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务，只是身在美国长大，此情此景还是会让他感到失望。 “别生气。”他安慰道：“起码埃德加自己逃不脱制裁了，我大概能猜到他跟cia的协议是什么。” 喜美子在旁边好奇地打着字问：“是什么？” “应该是纽曼。”马昭迪回答：“不然他不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全交代了，对他来说，这俩人应该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了，如果没有跟cia要到特赦协议之类的东西，守口如瓶或许还能给她们一点逃跑的时间。” “那他还算个好父亲了。” 被这句话刺得有点应激的屠夫忍不住扭头瞥了一眼喜美子，觉得这句话在点自己。 他对莱恩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那还是祖国人的儿子，实际上，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莱恩交还给国家，让他和贝嘉重建二人世界。 可惜贝嘉不同意，莱恩是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孩子扔给cia之类的部门。 但马昭迪却觉得屠夫多少还是有点成为好父亲的潜质的，他特意跟屠夫谈了谈，告诉他，童年时期的心理阴影或许对他带孩子有一个负面教材的参考作用，注意教育方式和人格培养，起码不会把小孩教成反社会。 此时，录像带戛然而止。 “这就完了？” 看得津津有味的弗兰奇还有些失望：“不是还抓了玛德琳么？怎么没有她的审讯部分？” “她能交代的也就是些执行细节罢了，大体方向跟埃德加能有什么区别呢。” 马昭迪耸了耸肩。 就目前这两段录像，已经足够了。 沃特完蛋了。 第597章 一起烧成灰吧 第二天中午，黑袍小队全员从cia里面走了出来——不要误会，不是审讯或者录口供，而是述职。 “被招安的感觉还行。”母乳抬手看了看时间：“起码工资和待遇给足了，不过最近长期不在家，我一定得回去了，不然老婆真炸了。” “事情告一段落，但还得我们收尾呢。” 屠夫牵着莱恩和贝嘉：“无所谓，反正我老婆回来了，在哪待都一样。” “你是喜欢这地方。”马昭迪吐槽道：“我早看出来了，你纯恶棍一个。” “我尽量以后像人点。”屠夫罕见地没有反骂回来：“反正我老婆回来了，以后还得带孩子。” 核心内容就一个，不孤寡了。 弗兰奇在旁边，表情看着有些不甘心，他对喜美子问道：“喜美子，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你还有雪莉吧？” 喜美子认真地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且贤治也被洗脑过，他需要我照顾——等到在这里工作，赚够钱之后，我就带他一起回故乡去，去日本。” “你不是也想回法国马赛去吗？弗兰奇，这是个好机会，你已经成了打倒沃特的英雄之一了，在美国也有工作，你也可以攒够钱，然后带着雪莉回去见自己的母亲啊。” “说什么攒钱.” 听到喜美子的拒绝，弗兰奇难掩失落之色：“美国这地方哪有攒钱的传统？我还不如”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你说得对，我们可以一起在沃特里攒钱——喜美子，如果到时候你改变了心意，我随时愿意带你回马赛去的！” 他只是想留下来当花心大萝卜而已。 马昭迪暗暗祈祷喜美子以后别真被弗兰奇那张鬼话连篇的嘴骗走，跟他一起祈祷的还有贤治，这小孩儿对弗兰奇很看不顺眼，当然，对美国也一样看不顺眼，勉强答应在cia里做事只是因为姐姐的要求，加上对攒够钱，返回故乡的迫切渴望。 旁边的克拉克看着说说笑笑的众人，忍不住笑了笑，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在大都会维护治安，在黑袍小队里待的这两天时间反倒让他觉得挺开心，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很热闹，而且有战友，不孤独。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那个宇宙的布鲁斯，他也是个很好的朋友，也许哪天出现了自己应付不过来的敌人，可以请求他的帮助。 “对了，我在里面的时候就想问了。” 母乳问马昭迪：“你和超人为什么没有答应cia的邀请？你们才是这件事里面处理最多的人吧？” “我们俩在这里呆不久，大概就今晚，最迟明天，就得离开了。” 马昭迪耸耸肩：“加上沃特体量太夸张，留下来的烂摊子多到难以想象，我们就干脆拒了。” “你敢想吗，玛德琳曾经利用双身人去色诱高龄国会议员这种超级猛料，到了埃德加嘴里，也就是名单上的一个重要的浅层合作者罢了——像这样的名字能写满几页a4纸，所以就交给你们吧，我们俩关心不过来。” “等等？谁色诱谁？！” “细说色诱。” “你们要走？” “那沃特公司里剩下的超能力者怎么办？听cia说那块冰迟早要化开，我们未必搞得定士兵男孩” 从他们的回答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支队伍的精神状态很松弛，每个人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色诱的事，你们待在cia里，迟早会处理到的，我就不细说了。”马昭迪摆了摆手：“我们确实要走，大家以后大概很难再见面，至于沃特里剩下的超能力者——” “士兵男孩不用担心。” 克拉克主动开口：“埃德加交代过了，苏联那边用大量诺维乔克代替麻醉剂，才能将他一直保存到今天还没有逃出俄罗斯，cia可以用同一种办法。” “你是说苏联军方秘密研制的，人类有史以来最致命的化学武器之一，到了士兵男孩的身上只配当安眠药用吗？” 弗兰奇咽了口口水，他就是懂化学，所以才知道克拉克刚才的话有多离谱：“我突然觉得cia里的工作风险还是有点大.” “反正目前没见到士兵男孩有产生耐药性的迹象。”克拉克拍了拍弗兰奇的肩膀：“没事的，他会一直待在休眠仓里，沃特里面剩下的其他人交给你们，喜美子，贤治，还有梅芙和星光他们这样的超级英雄也会成为cia和各地警局的合作对象，你们不至于孤立无援。” “那以后去哪找你们？”屠夫又问：“堪萨斯州？” “那大概是找不到的。” “那是在哪？怎么，难道你信不过我们？” “不是.” 马昭迪此时抬手看了看表，突然说道：“我猜错了，时间可能比我们想得还早一点呢。” 克拉克问：“还有多久？” “半个小时。” “你还是要放那录像？” “我是灾星嘛，不搞点事情，岂不是名不副实。” 旁边几人听得云里雾里，众人此时恰好走到广场街头，大屏幕开始插播紧急新闻。 “就在刚才，纽约警局带着特种部队包围了沃特公司大厦，宣称沃特总裁埃德加，副总裁玛德琳，以及前任医药部成员高管沃格鲍姆博士已被逮捕，控诉罪名为反人类，通苏叛国，大量谋杀，巨额贿赂，诬陷威胁，药物人体实验.等，总数量高达数十项。” “以下是部分视频片段与文件证据，，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不禁想问，为什么今天的美国会发生这种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特大恶性.” 看着大屏幕上被滚动播放着的鼠尾草林中心录像，弗兰奇心里暗叹，这下真是下了猛料了。 但当他扭头看向身旁时，却发现马昭迪和克拉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新闻节目上突然闪烁起奇怪的雪花点，接着画面突然一转。 “美国市民们，你们好。” 身穿一身黑袍的面具人站在镜头前，沙哑的语调听得出来是变声器。 “接下来耽误你们十分钟时间，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以及一些官方永远不会放给你们看的证据——希望你们能睁大眼睛看清楚，记清楚，因为他们将来可能不会被公布为罪人。” “但我们觉得，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们可以叫我黑袍纠察队，我们没有别的想法。” “只想把一些东西彻底烧成灰。”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对唔住。 附赠张今日份快乐（手机最新版起点app看）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98章 被改写的故事 【任务已完成，黑袍宇宙意志正在帮助搭建返回路径中】 【完成搭建，将在三十秒后进行传送】 【开始传送】 【黑袍宇宙出差正式结束】 【零工：里应外合已完成】 【你的结算型报酬——随身空间一立方米已到账】 【由于该零工结算时间过长，完成度过高，你获得本世界额外追加报酬——超凡级化学精通（五号化合物专精）】 【超凡级化学精通（五号化合物专精）：合并沃格鲍姆，萨米尔风暴女与沃特四者对于五号化合物的相关知识，该技能在常理上完全突破了正常化学技能的能力上限，因此等级突破大师，达到超凡级别。 注：该技能会连带使你的化学技能水平达到不完整的大师级，但仅限于跟五号化合物工艺相关方面，如果想要补全大师级化学技能，你需要花费八万美元资产点进行购买。 注2：各个宇宙间底层规则性质存在差异，该技能以及其创造物并不属于你的宇宙，因此并非所有宇宙间通用，仅在基本架构较为相似的宇宙中可用】 【请注意，这是你获得的第一个超凡级别技能，顾名思义，当凡人的技艺登峰造极，并突破某条人类无法触及的界限，进入超凡级别时，该技能将被归类为超凡级别】 【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打工人，你并不能够随意学习并具备所有超凡级别技能】 【特别说明：由于你具备中级身体素质增强能力与中级能量亲和，你将可以具备部分身体类与能量类超凡级别技能，以及少量知识类超凡级别技能（此为身体增强对大脑结构的附赠增益）】 【经系统判断，五号化合物相关的大量数据不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严重损伤，为避免传送中发生意外事故，你将在回归你的宇宙之后领取本次奖励】 在马昭迪和克拉克眼前一黑的同时，一条条系统提示就在老马眼前开始疯狂刷屏，他眯着眼睛滑动文字看了半天，最后松了口气。 “八万洒洒水啦，我现在有” 他打开商城看了一眼：“有四十六万美元资产点！张麻子他真没毛病啊，谁有钱，就该去挣谁的钱。” 【说到这里，您今天的十万美元资产点是不是还没入账】 听到系统的提示，马昭迪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从豪情万丈，到呆若木鸡，再到懊悔万分。 特别生动。 “老马啊！老马！” 他痛心疾首地往自己脸上甩着嘴巴子，表情就像面对询问自己想要大杯还是超大杯的罗某人一样狰狞。 “别这样，老马，别这样，不至于！” 旁边的超人见他突然发疯，连忙伸出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钱！” 马昭迪绝望地看着自己那一立方米储存空间里的一百四十六万美元，脸上却没有开心的表情。 为什么是一百四十六万？因为cia在得知马昭迪和克拉克没有加入组织的打算之后，就不能再用原本准备好的“高薪高待遇编制工作”来作为报酬了。 实际上，马昭迪很不客气地指出，原本的所谓高薪高待遇工作本来也不算对超人的奖励，以这种代价拉到超人这个级别的特勤人员，完全是对cia的奖励。 在马昭迪的主动要求下，奖励就干脆换成了现金。 实话说，原本这一百万批得也是扭扭捏捏，拉拉扯扯，不过由于cia原本的提议就不太厚道，吵起架来就不占理了，加上克拉克的战斗力相当强，此时就显得有些心虚。 双方打口水仗打了半天，最后出于清算沃特即将带来的巨大收益，加上交好超人总胜过得罪对方的考量，雷纳还是极力劝说，让高层不情不愿地批出了这一百万回家路费。 系统从黑袍宇宙搭一条回城通道本来就要一百万，因此消耗掉这笔巨款之后，就只剩下马昭迪从梅芙那里骗挣到的陪练钱了。 “沃特的七人组英雄人均挣几个亿，我才分了四十万！我还没骗她办卡呢，今天的钱还没拿到手呢，怎么就直接回城了呜呜呜.” “.” 克拉克看着满脸伤心的马昭迪，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能咋办呢，毕竟是队友，总不能直言他的道德底线低过哥谭的部分罪犯——那多少有点太伤他了。 【请注意，现在开始对第二项零工“无光的宇宙”进行验收】 【查验中】 看到系统的提示，马昭迪才想起来，自己本次出差的另一个主线任务是改写另一个黑暗多元宇宙的结局。 “结果怎么样？”他有些忐忑地默默问了一句：“要是失败了，还能补救吗。” 系统没有回答。 “老马，那是什么？” 克拉克此时却扯了扯马昭迪，目光看向两人身边飞速闪动的庞大星河，两人此时在系统的宇宙间传送通道内，速度看起来似乎没有快到在神速力里穿行时那种光怪陆离，时空坍缩的景象。 此时，马昭迪的身上投射出一道光，从浩瀚无垠的多元宇宙里将虚空深处的某个极为幽深，漆黑的光点放大再放大，两人才得以窥见其中景象。 那是超人之死的黑暗多元宇宙，他们原本要拯救的地方。 此时，马昭迪下意识看了看商城里黯淡无光，仅留一点金色电芒的能量块，祈祷行动成功——他身上剩余的神速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再一次穿越时间了，成败在此一举。 “我启动得太迟了” 孤独堡垒前，面目模糊不清的歼灭者对路易斯叹息着：“我把卡尔·艾尔（超人的氪星名字）放进了氪星生命矩阵，但我太迟了，他依然没有生命体征，看不到任何起死回生的迹象。” “最后的氪星血脉也灭绝了.不对！” 正交谈间，某种滂沱而充满生命力的能量此时从孤独堡垒内部渐渐散溢而出，歼灭者察觉到这股能量似乎正属于原本已经确认死亡的氪星之子卡尔·艾尔，立刻光速冲回孤独堡垒的内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氪星的血脉没有那么脆弱！” 歼灭者的声音中带着某种狂喜，可很快地，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 孤独堡垒陷入沉寂。 第599章 被重写的结局 “发发生了什么事？” 在孤独堡垒门口哭了半天，之后又被歼灭者这莫名其妙的存在搞得一头雾水的路易斯呆呆地看向堡垒的大门，突然受到这么多突发状况和新信息的冲击，导致她的情绪和思维都有些不连贯，此时正在努力思考现在的情况。 她想起歼灭者冲回去之后喊的那句话。 “克拉克是不是没死？他复活了？”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歼灭者冲回去之后就没了动静。 “克拉克！” 她忍不住对着堡垒喊了一声：“是你吗？克拉克？” 依旧是一片寂静。 她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地跌坐回地上，心里又沮丧起来。 宇宙通道里，另一个克拉克也忍不住面露忐忑之色，他看向马昭迪，问道：“没成功？” “不，成功了。” 马昭迪看着自己的系统提示，笃定地回答。 【时间流走向检测完毕，零工“无光的宇宙”已完成】 【你获得奖励：超人的友谊，高级身体素质增强】 【请注意，你正处于传送通道内，返航尚未完成，高级身体素质增强奖励将会延后发放】 【返回主宇宙后，系统将会为你发放“超凡级化学精通（五号化合物专精）”与“高级身体素质增强”，请回归原宇宙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安全地点】 轰！ 就在系统提示的刷屏占满马昭迪视野同时，惊天动地的能量风暴从孤独堡垒内部突然爆发，犹如一道惊雷炸开，狂风吹袭，将万米高空的厚重云层直接震散，抑郁的阴影退去，晴朗的阳光照在整座飞船上，显得熠熠生辉。 阳光之下，万物显形。 堡垒内部，残存的那股幽暗诡异的力量在这道惊雷中被直接湮灭，看的马昭迪心惊肉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造了个什么大boss出来。 幸好并不是。 厚重的脚步声从堡垒中响起，一道如同古希腊英雄雕塑般的完美身躯裹着一袭黑色战衣走了出来，黑色的披风在身后摇摆飘动，带着股莫名的压迫感。 那是重新归来的超人，这个宇宙的克拉克。 “克拉克！” 看到这个身影的刹那，路易斯百感交集，挚爱之人死后感受到的种种委屈与悲伤涌上她的心头，此时再见，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几步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刚刚复活的超人。 “真的是你吗天啊，告诉我这不是梦，老天保佑，这一定要是真的。” “路易斯？” 克拉克看起来有些疑惑，也有些迟钝，他慢慢地伸手抱住路易斯，动作轻得像是在打太极。 “亲爱的，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他嘴里刚问了一句，转眼又看到路易斯手里捏着的那条残破红色披风，记忆此时重新涌现，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毁灭日同归于尽了吗？” 嘴里说着这种话，他又看向眼前的路易斯，爱人的脸庞是如此鲜活，生动，真实不虚。 “你是死了，但歼灭者又把你复活了。” 路易斯尽可能解释着自己知道的东西：“他把你带来了这里，孤独堡垒，它说自己是氪星留下来确保血脉不断绝的最后一道保险。” “啊” 克拉克似懂非懂，他看向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虚弱，或者说，他之前从没感觉自己的身体有这么强壮过，复活了一次之后，他似乎比以往强了几倍，十几倍。 一次死亡，能带来这么大的提升吗？ “这合理吗？” 马昭迪忍不住吐槽道：“复活之后连虚弱期都没了？他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啊。” 【黑暗多元宇宙超人的缺陷不仅是能力层面上更加弱一些，而是某些根本性的缺失】 【请注意，此时他的身体内有氪星生命矩阵的能量，迭加你本宇宙超人的大部分生命力，以及身体被复活重启后激发的能量基础，在“超人复活”这种重要象征性情节下的三合一，真正意义上再造重生，并补足了缺失，诞生出远超黑暗多元宇宙原本强度的力量】 【你可以将这种特殊条件下的力量化合反应用核物理链式反应或哨兵喝下药剂后获得非常规等级力量的过程反应进行类比】 “我看像是开了.” 马昭迪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克拉克，对方在黑袍宇宙那边恢复了好一段时间，又在士兵男孩的光线充能下极大程度加速恢复进度，到今天才恢复得七七八八，结果黑暗多元宇宙那个超人的复活居然这么轻松。 “克拉克，要不然你回去也去找自己那边的生命矩阵看看？” “倒也不用” 克拉克苦笑：“我再休息一下就能恢复完毕，没有必要动用那么重要的能源储备。” 两人谈了句话的功夫，黑暗多元宇宙里的那个超人已经走回了孤独堡垒，路易斯问道：“克拉克，你要干什么？” “把衣服换回来。” 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的黑色衣物：“刚才飞船提示我，说这一身不是氪星战服，是治疗服——黑色方便吸收太阳光，而且胸口也没有S，我还挺不习惯的。” 路易斯闻言看去，胸口果然不见红蓝战服上那样的S图标，只剩毫无规律的杂乱花纹。 “好。”她点了点头：“我等你回家。” 画面在此定格，然后飞速流逝，消失。 马昭迪和克拉克又飞速冲向原本的宇宙。 “等等，后面呢？” 克拉克急忙问道：“后面的走向，我还想看看。” 马昭迪挠了挠头：“我也想看，但是我们总不能在这等几个月，通道维持太久，可能会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东西发现。” 系统此时恰好进行提醒。 【请注意，你们正身处传送中，经计算，传送即将结束时，由于时间流速差异，该黑暗多元宇宙将度过数月乃至数年时间】 “我们快进家门的时候再回头瞥一眼。”马昭迪立刻补充道：“到时候就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好。” 克拉克一口答应，两人眼前的宇宙星河飞速转动，闪亮的星点拉长，变成千万道流光。 不知过去了多久，系统的画面再次弹了出来。 那是超人漂浮在大都会的天空中，一只手掐着机械超人的脖子，像拎只鸡一样轻松。 钢人和超级小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第600章 何意味？（第二章今天晚点更，对唔住） 马昭迪看着那个黑暗多元宇宙里的情况，略微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有点记不得了。”他老老实实地对旁边的克拉克说道：“在黑袍宇宙做的事情太多，这边的事情忘掉了一部分，是不是事情就到此为止来着？你在咱们宇宙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吗？还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应该是到此为止了.我不确定。” 克拉克摇了摇头：“我在咱们的宇宙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我确信这一点.起码在我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死过，更别提死而复生了。” “那就是这件事发生在更远的未来了。”马昭迪耸了耸肩：“当然，也有可能不会发生，毕竟咱们那个宇宙挺特别的——谁知道呢。” “卢瑟真的能疯狂到这个地步吗” 克拉克回想着之前在神速力里看到的种种一切：“虽然路易斯继承生命矩阵能量的事情是某些阴谋导致的，之后我的父母郁郁而终，也一定有这方面的影响，还有那之后的屠杀与死亡.” “但卢瑟在那个宇宙里真的造出来了这么一个恐怖到足以和我同归于尽的毁灭日怪物，而美国军方也造出来了这么一个钢人，还有一个和我很像的超级小子还有机械超人，我印象里完全没有这号角色，地球科技甚至能造出这种力量的机器人，我时常会觉得这颗星球的科技树很没道理。” “那歼灭者呢？” “没听过。”克拉克摇摇头：“完全没听过有这么一个机器人，还有那个是否改造地球为第二氪星之类的提示——我也根本没听过。” “那孤独堡垒和生命矩阵呢？” “那倒是有的，就是我母星的飞船。” “哦” 马昭迪摸了摸下巴，在他的印象里，曾经在一个贼冷门贼冷门的科普视频里看到过，超人的孤独堡垒最开始是他自己建造的，而非直接把氪星飞船本身当成堡垒。 “我们这宇宙也不完全是复刻古早时期嘛，起码一些设定还是向后面靠拢的。” 这一点倒不是很让人意外，反正dc的宇宙本来就无穷无尽，分化出的时间线成千上万千奇百怪，而且老马自己的宇宙还受自己的时间线主观视角影响。 简而言之，这个宇宙很特别——起码对马昭迪来说很特别。 毕竟这是他到达的第一个dc宇宙，是他待的时间最久，认识的朋友也最多的宇宙，有点类似于大本营或者老家的意思。 哪怕它只是个最平平无奇的宇宙，或者说哪怕它可能是个比较边缘化的普通dc宇宙，马昭迪对它也嫌弃不起来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啊。” 马昭迪暗暗感慨了一句。 “反正无论如何，这个宇宙的事情让我想了不少事情。” 克拉克接着说道：“我在大都会呆了这么久，战斗了三年，也碰到过很难对付的敌人，也有几次差点真的死掉，那时候，我从来没考虑过将来的事情，只是拼尽全力战斗.我没想过自己如果死了，乔纳森和玛莎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们肯定会变成那个样子，这是人之常情，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人都会很悲伤，因为你是克拉克，也是超人啦。” 马昭迪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问道：“这件事让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以后要多去陪陪他们。” “还有呢？” “还有路易斯。” “还有呢？” “要多锻炼，多晒太阳，变得更强壮。” “还有呢？” 克拉克挠了挠头：“没有了吧？” “没有考虑过不当超人了吗？” “当然没有。” “可要是输了，那怎么办？” “我还有你们呢。”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我赢不了，你和布鲁斯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的。” “如果我们三个都打不过呢？” “那希望你们替我照顾下玛莎和乔纳森——起码别让他们像这个宇宙里一样病死，或者孤独而死。” 一言以蔽之，反正不可能放弃英雄生涯就是了。 “这心境的超人太无敌了。”马昭迪感慨了一句：“克拉克，以后你要是变成金色的，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什么叫变成金色的？” “没什么，就开个玩笑啦。” 此时，那个黑暗多元宇宙的影像消失不见，马昭迪清楚，这意味着他们快到家了。 “走吧，克拉克。”他招呼道：“终于要回家了。” 克拉克却没有回答，他怔怔地回头看向那片黑暗星河，其中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辉。 “那个超人.”他迟疑着说道：“好像发着光冲出了自己的宇宙。” “啥玩意？！” 马昭迪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叫超人发着光冲出来了？他不是在黑暗多元宇宙里面吗？” “我不知道，但.” 克拉克回答：“他确实冲出来了，而且一拳撕碎了那片宇宙周围的黑暗力量，然后好像还冲向了另一个黑暗多元宇宙。” 马昭迪闻言拽着克拉克就飞速奔向自己的宇宙，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黑暗多元宇宙跑出来一个这样的超人，他都不敢想接下来的情况会乱成什么样子。 虽然他不知道原来的走向是什么样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事态发展肯定不在巴巴托斯的计划之中。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先走。” 今天的马昭迪，依然在绝赞闯祸跑路中。 【传送完成】 【你已经回到本宇宙，按照您上次在英国伦敦的反馈投诉，本次传送将优化返回流程，锁定回归地点为“家”】 【超人已被传送回到大都会区域】 【您已被传送回小屋】 大量系统提示再次刷屏，马昭迪一目十行地大致瞥了眼，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您已经抵达原宇宙，任务奖励开始发放】 【“高级身体素质增强”与“超凡级化学精通（五号化合物专精）”即将加载】 【请确保身体状态为躺/坐】 马昭迪乖乖躺到了床上。 “然后嘞？” 【请注意，你的宇宙架构将在本次强化完成后发生部分变动】 【请注意，该变动性质接近于世界升级，其原因在于本次强化将使你突破某条界限】 “唉不是，那个宇宙架构变动是何意味.” 【加载开始】 第601章 曾经的哥谭回来了？ 在系统提示出现，并开始加载那两条奖励的下一秒开始，巨量信息和身体异变感开始冲击马昭迪的大脑和五脏六腑。 每一根肌肉都在强化，收紧，和身体里的筋腱一起拧动着骨骼，连内脏也一起剧烈抽搐，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趾，从头发丝到指甲盖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开始经历强化与蜕变。 恐怖的信息量从脑海中疯狂涌现，全部都是关于五号化合物的制备过程和化学知识，即便这份知识完全剥去了关于沃格鲍姆，沃特，风暴女等反人类的实验过程情绪，以及他们的人格思维影响，但实验对象的绝大多数却还是人类。 这是这份知识被造就出来的时候就带着的“原罪”，要学习就无法避开这部分记忆。 不同成分配比的药剂对不同阶段和性别的人体造成不同的影响，或者造成疯狂，或者造成死亡，或者造成失忆，或者成功造就超能力者.这些部分让马昭迪的思维和情绪逐渐产生剧烈起伏，但又是至关重要的五号化合物相关知识。 不是只有成功的配方配比才具备意义的，大量失败的实验数据同样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这条结论无论是对化学实验还是对材料学，农业科学对任何工业性质的科研都是通用的。 但对于马昭迪来说，此时无异于在历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好在折磨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这剧烈的刺激之下，他没能撑过太久，很快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怪不得刚才特么让我躺好或者坐稳，这byd早点不说清楚，就憋着坏坑我.” 【抗议，这种评价完全基于偏见与恶意揣测，你对系统的误解太大】 然而马昭迪此时已经没有能和系统辩经的能力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下意识瞥了一眼小屋的窗外，那是蝙蝠侠经常不请自来时会走的“朋友通道”。 “希望布鲁斯的动作能麻利点，速度从家里赶过来把我搬到蝙蝠洞里——哪怕派个人来看好我的屋子都行呢。” 现在他心里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原因不是自己毫无防备地躺在家里，而是系统提示的那条“本宇宙架构变动”。 他到现在也没想清楚那句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会带来什么变化。 灵气复苏？ 念头转动了一圈，马昭迪安心地躺在床上，失去意识。 “啊！！！” 一声女人的惨叫划破夜空，随之而来的是各式各样的嘈杂声响。 平静了将近一年的哥谭夜晚，在今天突然重新沸腾了起来，犹如这座城市曾经经历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而事实上，平静本来就不是哥谭的暗夜底色，仅仅一年多以前，这座城市还是混乱，黑暗和藏污纳垢的代名词，名副其实的罪恶之都，那个时候，这里的每个夜晚都会有几个人在小巷里丢掉性命，也会有几具冰冷的尸体从哥谭港口被抛下睡眠，然后静静地沉睡在累累白骨中。 也就是仅仅一年，哥谭市的所有市民几乎快要完全忘掉了过去的“没好时光”，平静但并不正常的日子慢慢消磨着过去的黑暗时光给这座城市留下的狰狞伤疤，街道上，穿着囚服的市民们逐渐习惯了监狱和城市各个打工地点间来回通勤的生活。 刑满释放的人越来越多，回归社会的人依然会参与进韦恩的哥谭重建计划中，哥谭铁三角设计的这套奇形怪状的方案确实在以自己的方式治疗这座奇形怪状的城市。 重建计划，不仅是重建城区和制度，更重要的是重塑人心，就这一点上来讲，这套计划可以称得上是天才方案，或者说，也只有这样的计划，才能完美适配哥谭这样的城市，还有里面的一众疯子。 可惜，哥谭总能度过磨难，但也总会迎来新的磨难。 惨叫声——这是今夜最多的声音，哥谭的主旋律，带着惶恐和痛苦；然后是爆炸声，恶棍歹徒的叫嚣声，枪声和车辆碰撞声。 刺耳的警笛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响个不停，然而相比起今晚的主旋律，这种秩序的象征之声此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无人在意。 “额怎么这么吵.” 马昭迪捂着额头支起身子，窗外的嘈杂声响如同阵阵雷鸣，吵得他不得安宁。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看到了舞动的火。 火焰，熊熊燃烧的大火，带着刺鼻的焦糊气味传到他的鼻腔，满天的火光在整个城市里燃烧着，混乱无序的气息就伴随它蔓延开来。 这让他呆了片刻。 不是，我哥谭呢？ 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一年以至于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均三好罪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文明城市，哥谭市呢？ 你又给我干哪来了？ 窗外的声音，画面和气味如同在3d大银幕影院里戴着超高清立体眼镜观看一样，直接映入马昭迪的耳朵，眼睛和鼻腔内，他一时间稍微有些没能适应，被过于真实而敏锐的感知搞得有些反胃。 “呕呕.” 干呕了两声之后，他才初步适应了现在的状态。 这并不奇怪，高级身体素质增强再一次拉高了他的五感和身体能力，马昭迪之前获得中级身体素质增强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不适情况，好在这次的反应比之前要小一些，起码控制得很快。 他看向窗外，明亮的月光穿透窗台洒进屋内，窗外的城市风景却让他悚然一惊。 并不是说曾经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的哥谭钟楼不见了，实际上，钟楼没啥变化，那上面的石像鬼好像也没啥变化。 有变化的东西，是整座城市的其他区域。 最近一年里搭建起来的，成片整齐而紧固的居民楼消失不见，变回破破烂烂的脏乱贫民窟；为孩子们修建的宿舍和教学学院区域围墙变回污水横流的工业区外围；推倒重建的老旧违章建筑重新代替了一栋栋新建的韦恩私人监狱工厂. 暴雨倾盆，阴冷黑暗的血腥重新蔓延在城市里，那阴森诡异的哥特式建筑，那迷蒙空虚的霓虹灯光，还有云层中那道显眼的蝙蝠形状灯光。 仿佛一夜之间，曾经的哥谭市又回来了。 第602章 阿卡姆骑士 眼前的景象让马昭迪呆若木鸡。 “过去的村子又回来了”，这句话对旧时代的残党，或者某些祖上阔过的破落户来说大概是最美好的一句话，但对于身处哥谭的他来说，是堪称晴天霹雳的一句话。 什么？对过去的哥谭市的感情？ 狗屁感情，老哥谭最好的状态就是活在回忆录里，什么狗屁罪恶之城，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 “开什么玩笑？”他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质问系统道：“我他么过去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办罪犯，搞卧底，拉盟友，找人重建哥谭市，就特么因为你一句话给我刷回来了？” 【请注意，纠正两个谬误——首先，并非“刷新”回来，而是“交汇”起来，此时是两个宇宙的“重迭”之时，也即是说，此时的哥谭市为两个宇宙的哥谭区域交迭重合，因此呈现出不同本宇宙的景象】 【其次，并非系统的行为导致眼前的情况发生，恰恰相反，是因为眼前的情况即将发生，系统才进行相应提示与准备】 “啥啥啥，这都是啥。” 马昭迪脑袋里一团乱麻：“什么叫宇宙重迭？dc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我的宇宙和哪个宇宙的重合在一块了？是只有哥谭出了问题还是全宇宙都出问题了？” 【由于您的认知视角对本宇宙时间流的影响，时间流发展极不稳定，系统无法更进一步提示，仅能确认——交汇一旦开始，两个宇宙的交迭程度将会逐渐缓慢上升，当达到某项临界点时，双宇宙会开始融合，且此过程将不再可逆。】 “不是，所以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啊.” 马昭迪对系统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在他回来之前，这个宇宙的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回来以后就碰到了这种情况？ 在今天之前，他对系统的信任仅次于布鲁斯，几乎和哈维并列，甚至此时此刻，他也不觉得系统对自己抱有什么恶意，但他不能确定系统对这个宇宙是怎么看的，会像他一样重视吗？还是仅仅当做一个发布任务的新手村场地？ 如果是后者，那么系统当然有动机在哥谭重建计划完成之前进行破坏，或者在计划完成之后进行重建。 足够混乱的哥谭才方便发布任务，这很合理。 然而系统否决了他的这个猜想。 “唉！我草，快住口！我信了！我信了！” 马昭迪大惊失色：“不要突然说出这种足以爆破一本书的话啊！我不想被律师函警告啊！” 【总而言之，哥谭的情况本身在上层叙事的层层“加密”下无需任何特殊更改与额外增强，系统检定，该环境为可持续性发展的打工蓝海，没有必要采用阴谋或谎言等无意义措施破坏与你的良好关系】 “错误的。”马昭迪立刻反驳道：“我记性好着呢，你别想糊弄我，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宇宙时间流取决于我的观测角度。换句话说，按照正常发展，这个世界的哥谭根本打不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补丁，情况永远不会再恶化，有补丁的是其他分支宇宙。” 【是，但也不是——该结论存在部分谬误】 系统却对马昭迪的话表示了否定。 “什么意思？” 【请仔细回忆，“正常发展”与“宇宙概念”这几个字对于dc宇宙的意义】 马昭迪愣住了。 【按照正常发展，dc至今应当不会有任何宇宙消亡吗？如果宇宙和平，超时间流里的dc宇宙数量是否应当保持不变，不增不减？】 【你应当对此很清楚，不是吗？那些在将来耳熟能详，如今还在萌芽之中的宇宙概念，那些在未来还未来的世界观——五二，新五二，黄金时代，白银时代，超时间流】 【它们的立足基点与作用范围并非本宇宙，而是客观存在于整个超时间流，且在稳步发展中，而作为身处超时间流里的宇宙之一，本宇宙能够避免部分仅存在于个别宇宙的设定，但无法避免任何全宇宙结构变动大事件】 “.” 马昭迪不说话了。 系统说的没错，补丁是给哥谭打的，但无论哪一个哥谭也都还是位于dc宇宙内部。 “那两个宇宙就这样了？彻底融合了？”马昭迪又问：“有办法分开吗？” 【请先确认更多重迭宇宙信息】 嘎吱—— 房门被拉开，马昭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扭头向身后看去，眼前不再是那扇熟悉的黑色防盗门，甚至已经不再是他的那栋小屋模样，而是变成了一栋二层带庭院独栋民居。 “这算不算一夜暴富？”他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人在家中坐，房从天上来” 就在此时，街对面，一家空空荡荡的汉堡店电视的屏幕上突然闪起雪花。 马昭迪下意识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闪现其中。 “哥谭市，你们还剩下最后一点时间——看到城市里还留着这么多市民，不得不说，这出乎我的意料。” 曾经跟疯帽匠一起被马昭迪按在街道上暴揍，当成新手经验包刷，在笑谜之战里也沦为完全的配角喽啰，以往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稻草人，此时在全城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屏幕，每一个广播扩音器里强调着自己的绝对存在感。 黑色的兜帽下，有一张残破脏污的麻布制成稻草人面孔般狰狞可怖的喑哑头罩，浑浊的褐色眼眸闪动意味难明的暗光，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字句反倒越发有力。 每讲一句话，压抑和绝望感就越多一分，马昭迪在今天前从没见过气场如此恐怖的稻草人，这跟他印象里的那个稻草人根本不是同一种生物。 “我给了哥谭一次警告，但这座城市似乎并不领情，既然如此——就请准备好在今晚和蝙蝠侠一起迎接毁灭吧。” “上一次，我用五盎司毒气杀掉了整个汉堡店的人，而这一次，我会让全城人体会到何为恐惧。” 滋滋滋—— 电视屏幕重新变回雪花斑点。 【叮】 系统的声音恰到好处响起。 【情报收集完成，已锁定目标】 【本次交汇宇宙为——阿卡姆骑士宇宙】 第603章 怎么形容雨很大（月末求票） “阿卡姆骑士是什么玩意？” 马昭迪下意识问道。 【本宇宙此时所处的时间段名称——按照你的视角，可以称其为游戏宇宙】 “没玩过” 马昭迪对dc的了解和大部分路人一样，属于电影有看过，电视剧了解一些，漫画仅限于道听途说刷到切片的程度——至于游戏和动画之类的衍生物，电视上不播，网站上也不推，他不是不想接触，是根本不清楚有这些玩意。 而算法也只知道他是个普通的死宅，开始只会给他推送形形色色的宅舞视频内容。 嗯，后来在他的努力养号之下，形形两个字就被正式去掉了。 【情报收集完成，尝试与本宇宙正式沟通.】 “这就完成了？” 马昭迪的手还下意识按动着手机，他想试着查一下大都会的情况，想给超人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但手机无论如何也打不通，搜索引擎也什么都没显示出来，这让他有些惊疑不定——稻草人的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足以把全市的对外通信信号全部切断了？ 【叮】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马昭迪下意识看了过去，他太熟悉这个提示音了，每次这个声音响起，基本上就代表自己来活了。 果不其然，系统立刻弹出了一份零工任务。 【沟通完毕，在阿卡姆宇宙协助下，系统将为你发布一项任务】 【您有一份新的零工可打，请注意查收】 【双城记 任务介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世界吗？ 虽说末日只是个玩笑，稻草人爆破的范围仅限于整个哥谭市，万能的蝙蝠侠也无数次拯救过这座千疮百孔的城市，但无论如何——起码它现在确实又需要英雄登场了，而你一向不喜欢眼睁睁看着这种事而无动于衷。 退一万步想，没了这座城市，还能上哪去找第二个布鲁斯·韦恩这么大方的地.这么豪爽的雇主呢？ 如果你认为哥谭已经算是你的世界，就请再次拯救另一个它吧。 注释：请注意，同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有不同意义，阿卡姆宇宙对本次交汇似乎有特别看法，它向你发出了一个请求。 以协助你完成双宇宙分离为条件，它希望与你的宇宙达成一份协议，以你与系统作为中间人，将两个宇宙分离后建立一条永久性固定通道，该通道将会逐渐拔升本宇宙力量上限与宇宙强度，直至与阿卡姆宇宙齐平。 它希望借助该通道对自身事件流进行长期性质的改造工作，参照模板为本宇宙的哥谭市。 该请求为非强制可选任务，你有自由选择是否同意的权利。 状态：待完成（0%） 奖励：可使本宇宙摆脱交迭状态，避免融合；可获得基础版阿卡姆蝙蝠车一辆——检测到你有一名小型赛博坦星人同伴，奖励可更换为蝙蝠车形态模板*1】 这任务肯定是要接的，这一点毫无疑问——第一条的宇宙分离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但平心而论，也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拒绝第二条的那辆蝙蝠车。 马昭迪见过无数次电影版里的蝙蝠车，每一辆造型都不尽相同，但它们的共性都是——极致的拉风极致的酷炫。 帅是一辈子的事。 “但是.”马昭迪着重仔细看了看备注：“阿卡姆宇宙为什么这么想和我们建立固定联系？一个宇宙应该无所谓区区一个哥谭区域是好是坏吧？不如说大部分宇宙的哥谭都这个鸟样子才对。” 【按照阿卡姆宇宙的说法，它的压力来自于将来会发生的，叙事层面的崩坏，这会导致整个宇宙逻辑运行的崩坏——这样的未来对它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本次宇宙交汇对它来说是一次难得的自救机会，有几率改写既定的故事线流向】 “哦” 马昭迪了然：“意思就是续作烂了，导致整个宇宙的ip价值将来都完蛋了呗，它忍不住想改命，所以找人来改自己的故事走向。” 【正确】 “那也不是不能帮一帮——阿卡姆宇宙，阿卡姆宇宙” 马昭迪在心里碎碎念了两句，大脑飞速转动，既然要做的事情已经明确，系统给出了任务，那么自己只需要捋出个线头作为起始点。 “两个宇宙的哥谭区别还真大.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肯定是不变的。”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蝙蝠灯的光线穿透滂沱雨雾，竖立在哥谭警局大楼的上空中。 潮湿阴冷的水汽让这道光有了形状，丁达尔效应在氤氲雾气下显露出几分迷蒙而神秘的美感，正如同那个巨大蝙蝠图标所呼唤的角色一样。 “芭芭拉，你现在出城了吗？” 金发的老戈登在楼顶上打着电话，作为哥谭市警局的警长，他其实本不打算在等蝙蝠侠的时候打这通电话，但刚才稻草人在电视里又放了一遍播报，让他忍不住心慌。 “我已经走了，爸爸。”带着英气的少女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不要担心我，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要小心一点，稻草人的新毒气看起来很危险.” “你全身而退，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戈登心里苦笑，但在女儿面前，不能把心里的后半句话说出来。 那就是“如果我殉职了，起码你还能活下去”。 雨声之中，天空中有破开水幕的呼呼风声，像是什么巨型飞禽展开双翼在夜空滑翔，但戈登警长耳朵里什么也听不清。 雨太大了。 叮，唰—— 钩枪钩中天台的栏杆，高强度滑索极速收缩，滑轮将夜行动物的身躯从百米之外直接扯了过去。 蝙蝠侠矫健地钻过栏杆，在戈登身后悄然落地，他已经干这种事干过好多年了，来无影去无踪是他的本能。 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进行交谈。 “不对，有人。” 湛蓝色瞳孔猛地收缩，他扭头看向天台的另一侧——一道同样漆黑的身影正拽着绳钩翻上天台，一样的无声，一样的隐蔽。 两人的眼神恰好对接，两双眼眸中各自闪过惊疑之色，来不及多想，各自下意识将手伸向自己腰间的工具袋。 两个蝙蝠侠，在见面的第一个瞬间做出相同的决定。 先把眼前的冒名顶替者打趴下再审。 第604章 什么叫杂兵的头上带血条 在两只夜行动物突然开战的时候，马昭迪还在火速赶往哥谭警局的路上。 说是火速，但其实也快不起来——倒也不是因为缺少交通工具，单纯是因为在街上碰到点事，不得不停下来。 bang！bang！bang！ “混蛋们！再来啊！” 枪声如雨点般密集，劈啪作响里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声——马昭迪听得出来那是自己的一位故人，克林顿·班纳。 也就是曾经在巴士上追到街上射自己和德雷克的那位暴脾气光头佬。 马昭迪原本朝着哥谭警局赶去的步伐一顿，他本来是想靠着三蹦子的喷气风筝背包形态直接飞过去的，但在身体强度到达高级之后，他的感官实在过于敏锐。 要装听不见吗？反正克林顿自己的射术本身也非常出色了，即便在哥谭的地下世界里也属于小有名气的硬茬子，放到现在这片混乱的哥谭市宇宙里，不说是如鱼得水，起码也应该称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但听着连绵不绝的枪声，马昭迪稍微想了想，还是赶了过去。 “到底是碰到了多少人啊.以他的枪法，怎么会持续射击这么长时间。” 他刚想让三蹦子变成摩托形态，但又在刹那间愣了一下——对啊，这里不是自己的宇宙，是阿卡姆宇宙。 那甭管我的交通工具是什么，这个宇宙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认得出我了吧？ “芜湖！” 在火光明灭，昏沉不定的哥谭街道上，一道流光溢彩的rgb轮椅风驰电掣着冲了出去，带着四分兴奋，三分快乐和三分松弛感，宛如脱缰的狼狗。 至于紧张感.什么紧张感？现在的路面上干干净净，人行道上更是宽敞无比。 那该紧张的不就是路上的其他罪犯了么？ 哥谭的街道上，手握双枪的克林顿此时面目狰狞地盯着前赴后继的敌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他身上的弹匣已经快要用完了，然而周边敌人的尸体却没有几具。 “他吗的” 就在此时，一道炫目的流光突然从街道上冲了过来。 “那他吗是个什么东西！” “你管他呢！射他！把那个傻必疯子打成肉泥！” 马昭迪刚刚靠近，街边那群手里拿着开山刀，球棒等各类近战冷兵器和手枪的暴徒们的注意力就立刻从克林顿的身上被转移开了。 这辆特立独行的高调轮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阿卡姆宇宙里，而他们则都是阿卡姆宇宙的本地人，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玩意，第一时间不但不知道逃跑，反而举着枪迎面冲上来，打算把这辆鬼火轮椅拦下来。 然而马昭迪没有理会，仍旧只是开心地驾驶着轮椅唱着歌。 放飞自我的感觉依旧这么快乐，而能够肆无忌惮地放飞自我，那就更快乐了。 “杀了他！” 砰！ 话音刚落，一个拿着高尔夫棒球棍的肌肉女歹徒就被创飞了出去。 “人生啊，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 “开枪！开枪！” 砰！砰！ “下辈子，我只想做个不想长大的孩子——” 歌词居然在这种时候莫名应景。 bang！bang！bang！ 场上的恶棍罪犯齐齐拔出手枪开枪，然而却很难打中高速移动的轮椅，全都被轮椅外罩的那层流线型防弹透明外壳拦了下来。 而在轮椅上，那个穿着鬼面黑袍的疯子依旧用五音不全的声音兴高采烈跟唱着大喇叭里放出的歌，而那辆恐怖的轮椅以超高速将所有拦路的家伙全部创飞了出去，另一个扬声器开始跟着响起垃圾话。 “让一让，让一让。” 砰！ “我以为减速带呢.” 砰！ “真奇怪啊，既见我来，尔等又为何不避？” 砰！砰！ 三蹦子很明显没有听从马昭迪让她少在网上冲浪的建议，甚至似乎还专门去逛了逛那几个中文网站，在黑袍宇宙里待了一段时间以后，精神状态变得越发美丽，开始向自己的驾驶员靠拢。 简单点来说，三蹦子很明显是长歪了，而且还学杂了——这未必是什么坏事，但马昭迪也很难把它当成一件好事。 他觉得自己的小团伙最近有向着神人组合发展的趋势。 “咦，这些混混罪犯的生命力比我那个宇宙的罪犯们强出这么多吗？” 马昭迪风驰电掣从暴徒的包围网中冲了出来，从后视镜里能够看到刚才被创飞的一众歹徒们纷纷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表情恐惧但还是锲而不舍地向自己追了过来。 “这是被催眠了么” 【请注意，你发现了本世界的某条规则】 【现在，基于此规则对你进行讲解：所有dc宇宙可以并存且真实不虚，但其不同宇宙的存在方式则不尽相同，这是由于其叙事层出于不同的目的，使用不同的载体和手段对宇宙进行创造】 【简单一点来说，用漫画创造出的dc宇宙会具备部分漫画性质，用数码影视创造出的dc宇宙会具备部分影视性质，而用游戏创造出的dc宇宙会具备部分游戏性质——这是这些宇宙构成的基本规则和逻辑】 “你说得对，但后面那些人跟僵尸一样在追啊” 马昭迪扭头又看了一眼轮椅后视镜，不由得为那些暴徒身残志坚，严守犯罪岗位的顽强精神感到动容。 “按照游戏里的逻辑，血条清干净之前就能一直保持行动能力，而且看起来生命力还很顽强差不多每个人的体质都跟弱化版无超能的喜美子一样了。” 【所有dc宇宙都为其叙事服务，也都基于此来构建世界的框架——一部侦探漫画会需要人物具备超强的战斗力吗？一款战斗游戏会把所有敌人都设定成一拳就能放倒，毫无威胁的普通人吗？】 “那倒是不会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的宇宙是推理漫画宇宙，所以所有英雄的强度都不够高？” 【部分不够，并非所有——起码哥谭市是如此的】 “这没道理的” 马昭迪皱着眉头：“我都出差过那么多次了，笑谜之战，另一个巴里的宇宙他们都是dc宇宙，可我也没感觉到那里面的英雄或者反派强度超出我们多少啊。” 【那么，这两个宇宙的时间节点是在什么时候呢？】 第605章 幻影格斗 “时间节点.什么时间节点？” 马昭迪思考着系统的提示：“一个是谜语人和小丑在互殴的时间点，一个是巴里变成闪电侠故事的英雄起源时间点。” 这两者有什么共同点吗？ 【超时间流主宇宙里刚刚出道不久的蝙蝠侠，跟漫画数值差距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闪电侠影视版本.还有缺乏锻炼而导致没有得到足够提升的超级反派们——与推理漫画中的哥谭市，当然可以处在伯仲之间】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马昭迪嘿嘿笑道：“给我找的两份零工的强度好贴心哦，让我不至于被人一拳打成肉饼。” 【不必客气，你已经无数次证明了系统的眼光和自己的能力，无论在哪里，你都有能力成为祸害中的祸害——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的】 马昭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倒不是不爱笑，主要是现在不太想给系统什么好脸色。 他没有在这里多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把两把武士之刃（制式）向克林顿扔了过去，这是他之前在笑谜之战的时候买的两把手枪，这两把手枪的价格是每把一万美元，而且还需要在系统的模拟设计系统里拿到s评分之后才能解锁购买资格。 设计没什么科幻的地方，威力也就是装药充足的九毫米手枪，之所以价格高昂，购买麻烦，是因为唯一一条自带的特性——无限子弹。 “克林顿，用这两把枪！” 克林顿此时见到马昭迪，脸上虽然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全身肌肉的紧绷状态还是稍稍放松，他长出了口气。 顺手接过马昭迪扔过来的双枪，阅枪无数的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分辨出其型号，但入手的瞬间，他就已经能够确定，这绝对是一把设计极为成熟的制式手枪。 作为一个枪械老手，他只要看一眼这把枪就知道该怎么用，其手感顺滑，结构可靠，重心稳定，工艺精良，跟以往哥谭里那些烂番薯臭鸟蛋用低精度工具加工出来的“看起来不错”的枪完全不一样，是极为标准的量产工业品。 他在心里暗暗惊疑，两把枪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不是无的放矢，没有任何多余设计，显然其中倾注设计者的大量精力，它绝对足以跟格洛克，伯莱塔等系列一样成为闻名世界的手枪枪型。 自己居然从没听过这种枪？ “她们叫什么？” 他以马昭迪的轮椅作为掩体，举起双枪跟那帮暴徒对射，扣动扳机的瞬间，手感丝滑顺畅，而其威力和精准度对一把九毫米手枪而言也绝对称得上优秀。 “我哪知道她们叫什么？你看上哪个女暴徒了？” “我是问枪叫什么！” “.武士之刃。” 马昭迪坐在轮椅里看着一个个暴徒中弹倒地，心里判断，克林顿在手枪射击方面的水平已经快突破高级，达成大师了。 “要么就是我搞错了，要么就是宇宙交汇之后，他们都开始数据膨胀。”他暗暗腹诽：“这群人的天赋怎么都这么离谱。” “你居然有脸说别人是天赋怪？” 三蹦子吐槽：“你哪怕低头看看自己开的挂呢？” “那能一样么？” 马昭迪理不直气也壮：“我不想把小钱钱留着吃喝玩乐吗？这不都花在拯救世界上了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懂不懂啊.” 三言两语半分钟的功夫，对面的暴徒们全部倒在了地上。 克林顿停止开火，立刻将手伸向手枪弹匣的位置，但拔了两下居然取不出来：“不对，这两把枪到底有多少弹容量？！” “这是特殊技术。”马昭迪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具体细节我很难跟你解释，你只要知道它的子弹打不完就是了。” 克林顿瞳孔地震，马昭迪的话过于离谱，颇有点“原始聚落的野人村民们向你分享了核聚变知识”之类的荒唐幽默感。 “你他么在逗我吗？” “你就当成真的听就行。” 马昭迪甩手给他扔下了一袋糖果：“受伤了可以吃一颗，路上尽量别跟混混纠缠，快去找咱们的市民，找司机开车把他们送出哥谭市，事情很急，动作要快！” 他不确定哥谭市又要遭什么灾，但他确定稻草人这么大阵仗一定要搞大事情，加上一路上看到的民居内都没有人，他判断阿卡姆宇宙的哥谭市民已经被转运到安全的地点。 那么，稻草人嘴里，那些“很有骨气的哥谭市民”，大概率就是老家哥谭里被传送到这个宇宙的市民，此时再不抓紧时间把人送出去，他很担心到时候出现大规模死亡事件。 克林顿还想多问，但马昭迪没跟他废话，他伸手一指街边的一辆完好摩托车，示意克林顿骑上去送消息，接着就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消失在街道上。 晚风里只飘来他最后一句提醒：“克林顿，你自己小心点。” “啧，话也不说清楚。” 脸上带着些不爽，但克林顿还是立刻收起双枪，提着糖跨上摩托车，冲向哥谭电视广播大厦的方向。 要拉帮结伙，最快的方式当然是用广播。 “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蝙蝠侠感觉脑袋发昏——刚刚被狠狠揍了三拳，都打在脑袋上，尽管他已经在自己长时间的义警生涯中练出了一副抗揍能力堪称铁人的强壮身体，但今天乍一交手，他突然发现那个冒牌货的拳头也堪称铁拳。 对方强壮得像头黑熊，又灵敏得像只猫儿，反应能力，格斗能力，战斗经验几乎跟自己不相上下——不，不对，他比自己更强。 而对方的战斗方式和战斗思维更是跟他极其相似——他很清楚自己的格斗术不是任何一个流派，而是融会贯通一百多种搏击术之后自创的，独属于蝙蝠的格斗术。 就连这一点，也被对方复刻了。 “他是真的存在吗？” 恍恍惚惚间，他脑中下意识预判出对方要取道具，顺手一道蝙蝠镖就飞了出去——即便对方没有露出任何想要伸手到腰间的意图。 但那又如何呢，他自己取道具也没有前摇。 两个人同时预判彼此的动作，打出拳头，然后落在空处，就像两道幻影做着搏击。 只有双拳切实对撞的时候，才能确定对方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而非自己的臆想。 第606章 双蝙蝠的哥谭 即便双方的思维如此接近，战斗方式和战斗技巧也如此相似，但布鲁斯还是逐渐落入下风。 对面的模仿者比他强壮，比他老练，就连身上的蝙蝠战衣似乎都比他先进，当拳头打在对方这身轻薄蝙蝠衣上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那种强韧细密的结构削弱大半。 烟雾弹，震爆弹，蝙蝠镖.对方的道具装备效果都比他更强，能支撑他战斗到现在的仅仅是对对方的行动预判足够精准，还有嘴里咬着的糖果——那是他平时不常动用的治疗手段。 也唯独是这条手段，是对方不具备的。 对方真的是个冒牌货吗？这个念头在布鲁斯的心头萦绕，面具之下的表情越发凝重。 从制服上模仿蝙蝠侠，认真来说，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从装备上模仿蝙蝠侠，如果对方是个非常有钱的偏执狂，也不是不可能做到；从行事风格和战斗力上模仿蝙蝠侠，这样的人在全世界屈指可数，但也不能说没有。 但.什么人能在这些方面上全都做得比自己更强，而且毫无破绽？ 砰！ 布鲁斯的拳头被对方伸手抓住，一个过肩摔将他甩飞了出去。 自己的预判正在迅速失去作用，布鲁斯心想，对方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能看穿他的想法，并借此进行战斗，现在开始反过来用这种心态预判自己的动作。 这样的战斗智慧，这样的适应能力，还有这样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 他的眼神在鬼魅般的高速移动间捕捉到对方的面孔，黑色的蝙蝠面具之下露出一双铁石般的蓝色眼眸，宽阔的下巴看起来也分外熟悉。 雨水与月光顺着蝙蝠的脸颊流淌，布鲁斯的目光贯穿那张面具，脑中x光般下意识描绘出面具之下的面孔模样。 那是一张跟自己无比相似的脸，只是年龄稍大一些。 “你究竟是谁？” 布鲁斯得不到答案，但他的身体还在下意识做着动作。 砰！ 砰！ 一记标准的下勾拳，砸到对方的下巴上，换来的是头部再挨一下。 现在最正确的打法是以伤换伤，对方耗不过他。 随着拳拳到肉的互搏，沉寂许久没有再战斗的身体开始发热，流汗，蠢蠢欲动——布鲁斯的动作越来越快，思维也开始预判对手对自己的预判。 距离他作为布鲁斯·韦恩全力改革哥谭，才过去区区一年而已，即使大脑刻意将过去的那些灰暗记忆埋藏起来，在公司和办公室里的长期工作也极大程度消磨了他身为蝙蝠侠的锻炼和巡逻时间，但当他重新回到这阴冷的雨雾疯城中时，身体又自动记忆起旧日时光。 刀伤，枪伤，烧伤，猫的爪痕，大型野兽的爪痕，雨伞的刺伤，钝击的淤伤，弓弩的箭孔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老马的妙手回春这一块在哥谭这里属于有口皆碑。 曾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如今看不到任何疤痕，甚至有哥谭本地的杂志邀请布鲁斯去当男模，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医院或者找来那些医术高超的专家教授做自己的私人医生给自己检查身体，而不需要在宽阔黑暗的蝙蝠洞里自我处理伤口。 但在这雨夜之下，身体曾经经历过的每一次战斗，每一道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明明已经消失，但却似乎从未愈合。 那不是身体上的伤痕，是灵魂上遗留的痛楚，是那个曾经混乱无比的哥谭留给他的烙印，是诅咒，也是财富，它们在安逸美好的哥谭氛围下隐匿得无影无踪，又在这个混乱的雨夜里重新出现，鲜明地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每一道伤疤都在提醒着布鲁斯，他曾经并不真的是个花花公子，本质上也并不是那个浪子回头，寄托于改制革新的哥谭首富。 他是蝙蝠侠，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那只蝙蝠就蛰伏在他的心灵深处，时刻窥视觊觎着布鲁斯·韦恩的身躯。 在今晚见到火海中的哥谭，看到天空中硕大的蝙蝠灯图案那一刻，它便迫不及待地浴火重生了。 一天是蝙蝠侠，一辈子都脱不下这身夜行动物的战衣。 “够了。” 就在此时，对面的那只蝙蝠突然停止攻击，回手一记钩枪把自己加速拉回天台边缘。 “你是谁？”那个明显更强的蝙蝠侠直接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布鲁斯还真的跟着停了下来，因为他确信对方一开始就对他手下留情了。 而从稻草人刚才在大屏幕上的发言来看，两人此时应该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 “你知道我是谁。”他低沉沙哑地回答道：“我也知道你是谁，否则你不会停手，我也不会。” “.” 旁边的戈登警长此时终于长出了口气：“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打完了.蝙蝠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冒牌货跟你认识吗？” 他是对着阿卡姆蝙蝠侠说的，两只蝙蝠侠的战衣材质区别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得出谁是他平时熟悉的那个蝙蝠侠。 “不认识。”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但也不是冒牌货。” 他对自己实在是太了解了，他认定对方不是个样子货，甚至连模仿者都不算，他看着对方，就像在看一面镜子。 那张面具下，一定是另一个自己。 “所以刚才都说了，不要再打了” 男人的声音让戈登悚然一惊，他立刻回头看向身边，手下意识伸向自己的腰间的手枪。 然而两只蝙蝠侠都没有动，阿卡姆蝙蝠侠刚才就听见对方高喊不要打了，而对面这个年轻版的自己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肢体语言没有露出习惯性的警惕，这说明他对喊叫的这人有所了解——或许两人是认识的。 马昭迪径直从灯光后方走了出来，并顺手关掉了蝙蝠灯。 “哥谭市里还有一大批无辜市民呢，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打架？” 这句话先让戈登悚然一惊，他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最后一班转移车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开出了哥谭。” “戈登警长，稻草人才刚放完狠话——你倒是打个电话回警局去问问呢。” 第607章 狼人杀高手，战绩可查 眼见着那个自己并不认识的自来熟陌生男子跟戈登交谈，阿卡姆蝙蝠侠没有说话，他观察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蝙蝠侠，还有那个陌生男人，习惯性收集着情报。 旁边的戈登见到两人都没什么表示，下意识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并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但对方言之凿凿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像撒谎。 更重要的是，蝙蝠侠没拦着对方。 在他拿出智能手机并开始拨号的瞬间，本宇宙蝙蝠侠的眼神看向他的手上。 “那是什么东西.手机？” 他疑惑了片刻，但很快又想起自己跟中心城过来的那几个超能力者的交谈。 “这就是他们说过的，自己宇宙里面的那种.智能手机。” 但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回想起自己赶往蝙蝠灯方向的一路上，看到的街景和建筑都莫名其妙，部分暴徒的穿着妆容，还有嘴里讲的名词也不明所以，有一些东西能大概看得懂是什么，有一些则干脆毫无头绪。 没有煤油灯，没有长风衣，街上的汽车全都不认得是什么公司的——除了能凭借部分标志性的老建筑和地形确定这里还在哥谭市，并确定这里出现了一盏自己从没见过的蝙蝠灯之外，他几乎完全不能确定其他任何事情。 “所以这里的科技水平不对，是这里的时间，这里的时间也跟我的宇宙不一样，比我所在的时间点要晚起码十几年。” 蝙蝠侠能隐约确认问题出在哪里，但他还没来得及验证——他仅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小憩了五分钟，五分钟后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 “蝙蝠侠。”马昭迪此时反倒主动开了口，他拿出一部智能手机挥了挥，这是最初买的黑客三件套里的手机，布鲁斯没见过他用这部手机，而此时，他在赶来的路上已经用手机接入了本宇宙的网络信号，获取了不少信息。 “我知道你们可能都有点问题，所以我干脆来先破个冰——现在的时间是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三日，星期二。” 本宇宙的蝙蝠侠心中了然，马昭迪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他只是不清楚自己和马昭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跑到别人的宇宙里面——而且听老马的意思，不光是两人跑过来了，还有自己宇宙的哥谭市市民也一起跑过来了。 巴里跑到自己的宇宙是依靠神速力，自己宇宙的人去到另外的宇宙又是什么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收集了一点神速力用于研究？ 可能性不大。 而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看了一眼两人，反而问道：“时间对你们很重要？” “相当重要。”马昭迪回答道：“对于我们的哥谭市来说，时间点还在二十世纪，苏联解体甚至还没过去多久。” “.” 阿卡姆宇宙蝙蝠侠没料到马昭迪这么干脆地说出了这种科幻里才有的设定，虽然他的脸上也没显露出什么表情，但这番话对他造成的冲击其实远高于对马昭迪本宇宙的蝙蝠侠的冲击。 毕竟他在这个宇宙待了这么多年，可完全没见到过所谓的异宇宙来客，或者时间行者，哥谭粉丝团们整出来的科技与狠活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相当一部分篇幅——至于剩下的那部分篇幅，内容基本上都是他痛扁粉丝团的内容。 实际上，就在脑中刚刚出现一点点信任的念头时，本能警惕感就强制占据了他的脑海，向他发出警示。 相比起所谓的时间穿越或者宇宙穿梭，“托马斯·埃利奥特”医生那张整容的脸终于愈合，同时用了九个月时间找到了资金和技术支持，打造了自己的同款低配装备，并找到一个武术大师模仿学习了自己的格斗术——这种计划起码在常识意义上有一定的可行性。 好吧，仔细想想，这种所谓的可能性其实也荒谬至极，除非埃利奥特是个极其恐怖的天才，否则他不太可能仅用九个月时间就将自己的格斗术和战斗思维，战斗方式都解析得一干二净，并且学得炉火纯青。 要是他能做到这一点，也就不至于沦落到一个人跑去哥谭地下当无证黑医的地步，哥谭市的其他超级罪犯早就把他抓起来，然后作为一张王牌来对付自己了——起码小丑一定会这么干。 可.另一个哥谭市？还是一九九几年的时间点？ 蝙蝠侠本能一样的警戒心让他无法立刻接受这种解释。 “什么？多少人？！” 打着电话的戈登突然大惊失色：“起码上万，可能十万？怎么可能遗漏这么多市民？” “让他们查查警局身份系统里有没有这些人。”马昭迪提醒道：“那都是我们那个哥谭的市民，你们这里查不到任何信息的。” “.” 戈登深深看了一眼马昭迪，却没有像他提醒的那样做，而是立刻对电话里讲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他们送出哥谭，稻草人的化学武器很恐怖，我们的时间非常少，要争分夺秒。” “马上召回所有开出城外的运输车，让他们一起回来拉人，来个人去广播站通知全城市民到几个地标性建筑的旁边集合，让运输车接他们出去——速度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马昭迪愣了愣，继而笑了一下：“看来，不管是哪个宇宙的戈登警长都是好警长啊。” “少来这套，我没认同你们的说法。”挂了电话的戈登却冷着脸警告道：“只是为了少死些人，所以晚点时候再去验证你的话。” “事先说明，你讲的那些东西听起来都跟溜冰溜多了之后讲的胡话一样，我一点都不信。” 马昭迪耸了耸肩。 两只蝙蝠侠则对视了一眼，几乎瞬间达成共识——戈登警长说的话没错，无论如何，哥谭市里还剩下的大量市民得在第一时间送出去。 “我去广播站。”阿卡姆蝙蝠侠说道：“你的装备没带过来，缺乏机动性。” “我不熟悉这个哥谭市的建筑位置。”蝙蝠侠回答道：“戈登警长打开了蝙蝠灯，我来解决他想求助的事。” “我去找稻草人的手下入伙。”马昭迪回答道：“狼人杀高手，战绩可查。” 第608章 你们一定要这样交流吗 在分配任务的时候，马昭迪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给自己选定了一个内鬼身份。 “你知道的，稻草人是我的老相识，我和谜语人也很早就认识了，那家伙烦人得不可思议，我们曾经一起在另一个哥谭市对付过哥谭唯一的纯疯子小丑，法尔科内也想和我当队友，我以前在马罗尼的麾下和他多次交流，他是个很励志的家伙。” “我认为自己在犯罪团伙里一定可以产生很好的化学反应——有时候作出决定很难，经过多个日夜的思考，我决定把天赋带到稻草人的队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穿上纯狱风的队服了，至于你，还有这个宇宙的蝙蝠侠，还有戈登警长——祝你们今晚好运。” 路径依赖是这样的，慢慢细数着峥嵘岁月，马昭迪此时脑海中想到了法尔克内，想到了笑谜之战的一众反派，想到了对付沃特公司的时候。 那可真是几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啊，他暗自感慨，自己赢得太不容易了。 虽然过程偷感略重，以至于看起来不太像是大战，但你就说赢没赢吧。 “无论如何，这次哥谭危机是两个蝙蝠侠加一个变态轮椅侠对付区区一个稻草人。”马昭迪心里慷慨激昂：“优势在我！” 再次成为薪水小偷，好时代又回来力！ 正当他如此感慨着的时候，却发现阿卡姆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家伙在叽里咕噜说什么东西呢” 阿卡姆的布鲁斯心情有些复杂，他自问这些年在哥谭市见过的大风大浪已经很多了，但完全听不懂对面这家伙嘴里的跑马灯。 什么叫你在马罗尼的麾下和法尔科内交流？什么又叫你和谜语人，稻草人一起对付过小丑？ 他扭头用一种深沉的，不赞成的目光看向另一个宇宙的自己：“.你和他是队友？” “.”老马宇宙的蝙蝠侠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也只能承认道：“是。”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是。” “他是个超级罪犯，对吧？” “不是，他是个超级英雄。” 阿卡姆蝙蝠侠不说话了。 “我得对其他宇宙的自己，还有其他宇宙的哥谭市重新做一下评估。”他在心里想着：“哪怕是以我的道德底线来看，和这种人一起合作也实在有点太.道德沦丧。”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成为的超级英雄？那个宇宙的哥谭市环境到底有多恶劣，以至于不得不让这人来当超级英雄？” “总而言之。”他摇摇头回答道：“今晚的时间很短，但今晚又会过得很漫长，稻草人的计划不是什么长期的犯罪计划，是短期内的大范围破坏计划，没有卧底混入其中的必要，仅仅一晚上时间，稻草人手下的队伍里是不会做什么提拔晋升的，他们只会把你当成普通的炮灰用。” 这话让马昭迪愣了愣，他问道：“今晚？” “当然是今晚——甚至过不完今晚。”阿卡姆蝙蝠侠反问道：“除了用来威胁恐吓整个哥谭市的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毒气，他还有什么呢？手下的一群乌合之众？” 这个回答让马昭迪颇为诧异，因为在他以往的印象里，蝙蝠侠一直是一个拼尽全力的抗争者的形象。 在本宇宙里的蝙蝠侠正面对付荷枪实弹的黑帮也会遍体鳞伤；而在笑谜之战的宇宙里对付超级罪犯联军的蝙蝠侠更是显得有心无力。 但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与这两个蝙蝠侠都不同，他的底线不低，做事风格也颇为强硬，少了很多无可奈何的妥协，多了一分雷厉风行的霸气。 马昭迪接着问道：“如果他还有其他超级罪犯队友呢？” “一起打。”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之后，阿卡姆蝙蝠侠伸手将一个通讯器递给了戈登警长，又反手掏出两个通讯器给马昭迪和另一个自己——这两幅是配上耳机的。 “我们的时间点跟你们不同。”他提醒道：“所以科技产物也有所不同——你们大概不怎么会用通讯器，所以我会一直把你们的通讯状态设定到开启状态——如果碰到了什么事，可以直接对通讯器说，我的同伴会在听到这件事之后。” 马昭迪心说监听就监听，居然讲得这么清新脱俗，蝙蝠侠是什么作风大家心里还能不清楚么？ 老马宇宙的蝙蝠侠干脆利落伸手接过通讯器，什么话也没说——但立刻反手又递过去一颗窃听器。 “只能监听，无法通话。”他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也会一直激活。” “电量能撑一晚上么？” “可以。” 阿卡姆蝙蝠侠也直接将那枚窃听器收了起来。 “你们蝙蝠侠一定要这样吗.”马昭迪面无表情地吐槽道：“这场面真的非常诡异，你们没有意识到吗？” 旁边的戈登忍不住点了点头，而那俩人则都没有开口，实际上马昭迪自己也清楚，这是两个蝙蝠侠在彼此并不熟悉和信任的情况下，为了优先达成合作而给出的异样“诚意”。 当然，这种展示诚意的方式对于正常人类来说还为时尚早，只是对蝙蝠侠而言属于刚刚好的程度。 “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阿卡姆蝙蝠侠说道：“我先赶去广播站。” “可以，不过我刚才在赶来的路上找了克林顿帮忙。”马昭迪回答道：“看起来很凶的大光头，枪法很好，他现在应该收拢了一批人，如果你在去往广播站的路上碰到他们，记得别下重手，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们都是自己人。” “我会的。” 阿卡姆蝙蝠侠一步踏入夜色中，转瞬消失不见。 “哦。”戈登警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合作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蝙蝠侠是怎么消失的。” “你打开了蝙蝠灯。”老马宇宙的蝙蝠侠直接说道：“是有了稻草人的线索。” “是啊.我们追踪到一辆未知军用车辆冲过了唐人街——”戈登回答道：“今天晚上就这一个线索，所以肯定不能放弃，但.” “但警员都去协助撤离了？”马昭迪问道。 “哥谭市昨天有六百三十多万市民。”戈登叹了口气。 “今天.几乎剩不下三十万人。” 第609章 超人是谁 六百三十万人算不算多？三十万人算不算少？ 这个问题，在不同的情况下有不同的答案，不过对于老马宇宙的蝙蝠侠来说，他的哥谭市过去的历史中从来没达到过六百三十万市民人口的记录，即使是人口最多的时期也连一百万都没有。 在戈登嘴里，剩余的三十万人是哥谭市里各个重要设施中不可缺少，无法继续精简的人员，比如医生，比如警员，比如城市水电站的工作人员——而在老马宇宙的蝙蝠侠听起来，这已经是整个哥谭市的大半人口。 两个宇宙开始重合的时候，是实行哥谭重建计划的第一个年头，这座城市在过去的数十年里经历过法尔科内和马罗尼两个黑帮的明争暗斗，虽然明面上并没有彻底失去秩序，但内里的经济结构和城市风气都崩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凡有点脑子，或者胆子小点的正常人早就润出哥谭，这座经济逐年增长的城市，人口其实在逐年下降，而现在，距离布鲁斯联合戈登，哈维接管这座城市还不到两年时间，这两年近乎是推平废墟，然后重建的过程，人口增长数量相当缓慢。 六百三十万，这个人口数量让布鲁斯都恍惚了片刻。 “我们的哥谭市也会有这样一天吗” “如果哥谭警局的警力不够的话，也可以找我们那个哥谭的人帮忙。”马昭迪补充道：“起码十万人的数量级别，想立刻运出城还是有点难度，报我的名字，他们会配合的。” “运输的事情不用担心，蝙蝠侠做事几乎没出过问题。”戈登摆了摆手：“刚才我的警员们告诉我，二区的巡逻车失踪了，一个小队在那里失去通讯，我猜这是谜语人干的——普通暴徒没能力让一个荷枪实弹的小队无声无息消失。” “二区在哪里？” “哦，你们需要一张哥谭市地图。” 戈登拿出手机：“马昭迪，你会用智能机，我把地图传给你，你带着蝙蝠侠——” “用不着。” 布鲁斯伸手拿过戈登的手机，仔细瞧了半分钟时间，然后又把手机还了回去。 “这就好了？就看了几眼？” “我会在找到那辆车以后再联系你们。” 蝙蝠侠没有理会戈登的问题，也扭头走入黑暗的阴影里。 “.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这个样子。” 无可奈何的戈登扭头看向马昭迪：“人呢？这人又跑哪去了？他也是跟蝙蝠侠学的？” “这个时候当混子不是我的风格。”马昭迪的声音从戈登腰间通讯器里响起：“两个蝙蝠侠都去做该做的事了，不过我对你们这个哥谭的蝙蝠侠很感兴趣，我去帮他，尽量快点把人运出去。” “.” 无可奈何的戈登只能扭头下楼，去继续坐镇指挥城里的警察们继续巡逻做事。 “神谕，告诉我城里多出的那些市民位置。” “哦，稍等一下，我调用一下城里的摄像头做个对比.仅仅要找‘凭空突然出现’的人，这条件稍微有点宽泛了，你还有没有他们的名单，照片或者别的什么方便锁定的特征？” “我问问——” “有的朋友，有的。” 熟悉的，带着点英气的少女声音正和阿卡姆蝙蝠侠谈着话，听起来格外耳熟，而此时，马昭迪的声音又突然在蝙蝠耳边响起：“我们那边的人最近有比较多都在进行社会改造活动，所以身上穿囚服的人相当多。” 蝙蝠侠悚然一惊，扭头一看，发现是一只乌鸦正叼着扬声器，飞在自己身边。 “对唔住啊。”马昭迪的道歉声听起来好像很有诚意：“你们的加密系统有点离谱了，我没办法不引起注意地悄摸黑进来，不然被你们误会成超级罪犯，搞不好又要挨铁拳。” “你能控制动物。” “我可以。”马昭迪回答道：“但这不重要，我想知道，你管她叫神谕——那她的本名是不是叫芭芭拉？” 蝙蝠侠眼中闪过冷光。 他不介意被监听，但非常介意自己身边的人被窥探，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蝙蝠铁杆粉丝团们发现蝙蝠侠本人几乎不可战胜，于是相当喜欢借助他的亲友来对付他。 芭芭拉之所以下半截身体完全瘫痪，成为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纯后勤信息类英雄“神谕”，也都是因为跟蝙蝠侠走得太近——小丑找上门来，一枪打断了她的脊椎。 而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无异于一场噩梦，戈登和芭芭拉能从那场噩梦中撑过来，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足够坚强。 蝙蝠侠什么事都没能帮得上他们。 而除了芭芭拉，还有杰森. 布鲁斯咬了咬牙，从噩梦般的回忆中抽出思绪，声音如同铁石般生冷：“你越界了，我们的合作里没有这一项。” “我没有。”马昭迪回答道：“我们是从另一个哥谭来的，而他是另一个宇宙的你，既然如此，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信息呢？” “.” 阿卡姆蝙蝠侠此时非常庆幸，戈登听不见此时双方的对话。 “囚服啊”芭芭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消息很有用，城里有大概十多群符合这个特点的人，看起来似乎也确实是哥谭的生面孔，其中有一半是警局没有发现的。” “能告知地点么？我让飞鸟们去召集这群人。” “没问题。”芭芭拉立刻回答道：“你刚刚特意问了我的身份，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个说来话长.”马昭迪想了想自己曾经看到过的某部知名漫画：“你还能走路吗？” “.” 芭芭拉沉默了。 阿卡姆蝙蝠侠眼里的光变得更加冰冷，他现在非常想要直接动手。 “好吧，别误会，还有一个问题——你有哥哥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那个哥谭的戈登警长有两个孩子，一个长子，一个次女。” 芭芭拉心里动了动，难不成自己在这边其实有个哥哥？ “还有个问题呢。”马昭迪接着说道：“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揭伤疤，是想确定两个哥谭的区别，这很重要。” “你问吧。” “超人，他怎么样了？” “超人.” 芭芭拉疑惑地问道：“超人是谁？” 第610章 世界的空白 “超人是谁？！” 马昭迪听到这个回答，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蝙蝠侠游戏里会没有超人彩蛋？！” “你们不知道超人，那戴安娜呢？闪电侠呢？” “嘿嘿嘿。” 芭芭拉悦耳的笑声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只是开玩笑的啦，这种回答会让你们这么惊讶吗？” 这话让马昭迪长出口气。 “这不废话么？”他翻了个白眼：“虽然你们这里没有大都会，但叙事的大手不可能不给续作和ip系列留拓展空间的，如果真的没有，说明这个宇宙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现在，你说的依然净是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芭芭拉回答道：“虽然我真的很想玩，但是我肯定没人敢用蝙蝠侠来做游戏；还有什么叙事的大手，ip系列，续作之类的还有，我们这里有超人，所以当然也有大都会。” “真有吗？” 马昭迪的反问让芭芭拉愣了愣。 “当然有啊。”她觉得对方讲话越发莫名其妙：“超人在大都会，神奇女侠在天堂岛，闪电侠在楔石城和中心城——还有其他不少超级英雄，星城，海滨城，布鲁德海文” 说到布鲁德海文的时候，她的音色中带着点莫名的小雀跃，那是种很微妙的不同，如果马昭迪对别人的情绪变化不够敏感，基本察觉不到芭芭拉那种细小的开心感。 马昭迪看不到蝙蝠侠脸上的表情，于是又问道：“布鲁斯，你也这么觉得吗？” “你们确实知道我的身份。” 阿卡姆蝙蝠侠对两人讲的那个第二哥谭的故又稍微信了一点，此时回答道：“没必要浪费时间，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你可以直接说。” “好吧。”马昭迪飞速在自己的手机上滑动着一条条消息，大脑飞快处理着本哥谭市内繁杂的信息：“我跟我们那边的超人是好朋友，也算是盟友——刚来到你们这个哥谭的时候，我是正和他一起行动的。” “在来到你们这边的哥谭之后，我最开始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曾经尝试过给他打电话过去——” “你打不通的。”执行黑客后勤任务许久的芭芭拉下意识否定他的做法：“两个宇宙的通信频率，甚至通信协议都不一定相同，更别说你的电话卡都不是在这里办的直接跑去大都会还更实际一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马昭迪耸了耸肩：“你看，我确定他确实回了大都会，而且他和我是在一起被转移到你们这个宇宙的，我如果来了这里，他没有理由直接被送回我们原本的宇宙去，一定是和我一样，被送到了你们这个宇宙的大都会里。” “所以，等我从街上抢到了一个暴徒的手机之后，顺利地用他的手机接入了这个哥谭的网络，然后黑进去大都会的市民数据库，然后找到了星球日报里的克拉克·肯特的电话。” “所以你还知道克拉克是超人。”芭芭拉补充道：“好吧，你的话确实有些可信度。” “你们蝙蝠家的人都共用一个大脑的是吗？”马昭迪吐槽道：“再天方夜谭的情况都会思考一下可能性，再一目了然的现实都会怀疑一下真实性——我刚才说另一个宇宙里的戈登警长有个儿子，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查医院记录了？” “咳咳.我会在之后亲口问问他的。”芭芭拉的声音稍微有点心虚：“不要岔开话题，说你的事。” “问题就在这里——我打不通另一个克拉克的电话。” “.啊？” “我说我打不通另一个克拉克的电话。”马昭迪说道：“这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打不通，不是拒绝通话，不是无人接听，不是电话关机，不是不在服务区电话另一头，是单纯的‘虚无’。” “没有响铃或者别的什么动静.电话上显示我打给了克拉克·肯特，但我打出去之后，另一边没有任何声音。” 阿卡姆蝙蝠侠目光一凝。 “芭芭拉，查一下哥谭市的对外通讯情况。”他说道：“稻草人可能使用了大功率信号屏蔽器。” “已经在查了哦，没错，哥谭对外的信号确实都被” 说到这里，芭芭拉的声音一顿，继而带上了几分疑惑与惊慌的味道。 “不对，不对啊，通讯不可能断掉的。” “为什么不可能？”马昭迪问了句。 “我我刚刚才拜托女猎手，让她找到黑金丝雀，一起帮助引导被送出哥谭市外的那些市民，还有保护疏散点，免得出问题——而且也得到了她的回应。” 蝙蝠侠的面色立刻严肃起来。 “我不认得女猎手是谁。”马昭迪回答道：“但是你看，疏散点和她现在肯定都不在哥谭了，你不可能又跟一个哥谭外的人通信，又发现哥谭的对外信号被切断。” “可” “我不如换一个问题吧。”马昭迪又说道：“芭芭拉，你出过哥谭市吗？” “我？” 芭芭拉立刻回答：“我一直待在哥谭，不过有去过大都会和星城.” “布鲁斯就不用问了，肯定也去过哥谭之外咯？” 蝙蝠侠没有说话，这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你们还记得清哥谭之外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吗？” “这是什么问题？”芭芭拉哑然失笑：“我当然记得啊。” “那么，你能说得出来吗？星城有些什么建筑？大都会有些什么建筑？” “星城有奎恩工业大厦啊，大都会有星球日报。” “还有呢？” “还有.？” 芭芭拉的声音卡住了。 “布鲁斯，你知道克拉克的身份，说明你见过他本人——起码查过他的身份，对吧？” “盟友。” 阿卡姆蝙蝠侠回答得简短有力：“外加朋友。” “嗯，那你还能记得自己朋友长什么样吗？不妨说说看？” “.” 布鲁斯也沉默了。 唰—— 他抬手一记钩枪，将自己拉上一座大厦天台顶端，皱眉细细思考，却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克拉克这位挚友兼盟友的面容。 “我的记忆有所缺失”他默默想着：“有人篡改了它，或者删除了它。” 第611章 空白的世界 “说不出来，是不是？” 马昭迪叹了口气：“在发现联系不到这个宇宙的克拉克·肯特之后，我就有了一个猜想，于是我向大都会，楔石城，中心城，星城这几个地方统统打了电话，这回没有打给什么超级英雄，就是随便找了个当地市民的电话号码。” 芭芭拉问道：“打通了吗？” “没有，跟克拉克一样。” “这不.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大都会不存在。” 马昭迪回答道：“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城市的大小——或许比这略微大些，但不会大出多少。”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从小长到大这么多年，认识的那么多人，去过的那么多地方，还有.我的人生怎么可能是假的？” 芭芭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腿，那天被一颗子弹贯穿脊椎的幻痛，至今也没能从记忆中消失，但正是如此惨痛的回忆，反倒让她更难接受自己的世界是一片虚无。 她之所以一路在哥谭走到今天，在下半身瘫痪之后依然坚持以神谕的身份支持蝙蝠侠行动，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人生接受度够高，而是因为她一直坚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它对这个世界的意义远胜过自己遭受过的一切痛苦，可以帮更多人避免比自己还悲惨的人生。 如此生活二十多年，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跳出来告诉她“世界是虚假的，牺牲是无意义的”，这让她从情感上完全不能接受。 “我现在就跟克拉克打一通电话。”她咬着牙说道：“如果我打通了——” “如果你打通了，该想不起来的细节还是想不起来。” 马昭迪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的人生没意义，恰恰相反，你们的宇宙只有哥谭市里的人有意义，而你是哥谭市里最重要的那批角色之一，你有故事，有露脸，你是蝙蝠侠不可缺少的盟友和朋友之一——你们才是这个宇宙被构建起来的基石。” 阿卡姆蝙蝠侠此时终于从沉思与回忆中抽身而出，稍微回忆以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记忆中其实有无数空白，但自己在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空白，似乎这个世界为他下意识补全了这些毫无细节的细节。 在马昭迪提醒之前，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催眠”。 “阿卡姆宇宙，换句话说，就是阿卡姆的故事，也就是哥谭的故事。” 马昭迪解释道：“换句话说，既然专注于哥谭，那么其他城市在故事里就不会出现，他们都是背景板的一部分，像是游戏远处的景色贴图，看起来像是一座山或者一个城堡，靠近之后才会发现，只是一张薄薄的图层。” “我注意到楼下的大都会海报上有一颗红色流星，也注意到帕尔默工业的宣传广告上的原子标志，还有莱克斯竞选总统的新闻广播，韦恩和神奇女侠共办基金会的社区办事处店面招牌，奔向基石城的广告牌上有红色的长条光影——” 马昭迪顿了顿。 “总而言之，我用黑客手段收集到了这座城市相当多的信息，但你有没有从这些信息里听出什么来？” “.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 芭芭拉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以上那些画面，文字，甚至音频里面，没有出现任何英雄的形象。” 马昭迪直接回答道：“你从中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读不到他们的发言，无论亲笔还是代笔；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无论变声还是原声。”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迄今为止都不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即使这个ip确实有拓展后续系列的计划，但形象设计没有完成，所以无法得见他们的外表；台词还没有写好，所以无法读到他们的发言；配音还没有决定，所以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 “迄今为止，哥谭才是这个世界的一切，但你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这种空白被你们自然而然当成了某种自然规律，如果不是我这个第二哥谭的人到来，你们依然不会，也没有必要察觉到这些东西。” “因为续作迟早会完成制作，而这个世界也迟早会被填充完毕。” “我听不懂.那我的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从今天起会变的更真一些.” 马昭迪叹了口气：“听我一句话，一定要牢牢记住——从现在起，这个宇宙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方向是慢慢完善下去的既定轨道，按照我的猜测，会变成一部垃圾游戏，你可以把这种说法当成一种比喻，毕竟现实online本来就是一部垃圾游戏。” “第二个方向，就是我们一起合作，我和我那边的布鲁斯会帮你们解决今晚的一切问题——解决得越干净越好，不用看下限是多少，上限就是百分之.”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百分之二百四十——不是，完成度不是百分之百就完事了吗？多出来的一百四十是从哪来的？！” 【提示，零工开始时，本宇宙蝙蝠侠能力为全盛状态，系统对接阿卡姆宇宙底层游戏结构，检测世界难度为“噩梦”，因此任务完成度增长调整为双倍】 “那跟百分之百也没啥区别啊.不对啊，那这么一看，最高不应该是百分之二百吗？” 【剩余百分之二十完成度需填充神速力激活，由系统进行调节，你的剩余神速力储备量可以满足激活条件】 “那我要是不想用神速力呢？” 【百分之二百同样算作完成该零工】 马昭迪长出了口气，系统虽然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人味，不过安排打工的时候还都有得商量。 比许多没人味的老板安排工作时有人性多了。 【请注意，若达到百分之二百四十完成度，阿卡姆宇宙底层设定，将会给与特别报酬】 “嗯？” 马昭迪挑了挑眉：“威逼不行就来利诱了？” 【奖励为阿卡姆宇宙蝙蝠战甲——8.05版本】 “没听过，很帅吗？” 系统放出示意图（就在下面，用手机起点最新的app可以看到）。 “公若不弃——”马昭迪再次用出传统艺能：“愿拜为义父！” 第612章 兜帽男 马昭迪其实还有一层猜想没有说出来。 “两个世界的永久性固定链接通道”这件事是只有他知道的信息，而两个宇宙莫名交汇的原因，系统也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给出了阿卡姆宇宙想要进行合作的原因。 【本次宇宙交汇对它来说是一次难得的自救机会，有几率改写既定的故事线流向】 按照现在已知的消息，两个宇宙在链接通道完成之后，自己的宇宙强度会被逐渐拔升至阿卡姆宇宙的情况——反过来说，阿卡姆宇宙是不是可以借助链接通道，在未来的时间线走向上朝着自己这个宇宙靠拢？ 倒不是说这个宇宙打算完全复制自己的宇宙.但自己的宇宙确实没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达克赛德，巴巴托斯，猫头鹰法庭，三宫魔.好吧，有没有三宫魔暂且存疑，但这边确实足够平和，没有动不动就来个灭世危机的情况。 起码自己在哥谭生活了近乎长达两年时间，正义联盟还连个影子都没有，原因正是本宇宙没什么世界级别的危机，每个英雄都能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阿卡姆宇宙是否是看上了这一点，并想要借助一个足够安全的世界作为模板，将自己逐渐补充完善成一个完全的宇宙呢？ 马昭迪得不到答案，但这种事跟蝙蝠侠商量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自己想了想，发现没有思考这种问题的必要——就目前来看，完成链接通道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他和蝙蝠侠不想自己辛苦改造的哥谭市被融合消失，阿卡姆宇宙想要摆脱既定的烂尾命运，本宇宙.他不确定本宇宙有没有跟系统交流过，甚至不能确定本宇宙有没有意志，毕竟系统很少提及和其他宇宙交流的细节。 “喂？喂？” 刺耳的麦克风声音打断了马昭迪的思考，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广场，哥谭市全城的大功率扬声器此时一起发出一个粗犷的中年男人声音。 有一说一，他讲话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喂！”光头克林顿的声音响彻整个哥谭：“这东西他酿的怎么这么难用能听得见吗！” 当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播音设备不是电话，更何况现在城里不说生机勃勃万物竞发，起码也称得上狼烟四起祸乱滔天。 “哦，终于有声音了。”克林顿接着喊道：“哥谭市的杂碎们都听清楚了，劳资现在跟你们一样没搞清状况——”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的口才还跟以前一样好。” “这就是你说的克林顿？” 蝙蝠侠抬头看了看城市最中心那座高高矗立的巨大钟塔：“我们的交谈耽误了大约三分钟时间，他已经赶到广播站了——你们似乎很清楚这里的地形。” “他不清楚的，我们两个宇宙的广播站位置也不一样，只有街道和街区布局比较像。”马昭迪摇了摇头。 “不过你得知道，他之前是我们那个哥谭的罪犯，他做事的思路大概也比较简单粗暴——我倾向于他在大马路上随便拉了个暴徒，用枪顶着对方的脑门逼对方开车送自己到了广播站。” 这解释是如此自然而然合情合理，以至于阿卡姆蝙蝠侠和通讯另一头的芭芭拉下意识在心里点了点头，心想没错儿，这就是哥谭市罪犯的风格。 大喇叭里，克林顿还在发力：“但是老马告诉我，城里现在出了问题，到处都他酿的是穿着防弹衣，拿着枪和电棍的王八蛋，而且见人就杀！” “你们这群从良了一年的怂货们现在大概已经连枪都拿不稳了！别他吗想着和那群王八蛋对着干，那群人的装备和行动像军队一样——躲开他们！汇合起来之后往城外走！” 说到这里，克林顿停了一下，他拿出抢来的手机，发现上面是马昭迪的消息。 “都听着！”他再次喊道：“靠近城外的人直接他么往城外走，速度越快越好，跳下哥谭港游出去都行——剩下靠近中心区域的倒霉蛋，不要乱跑，每个人想办法搞把枪，集合起来往红龙餐厅，马罗尼餐厅，公共墓园和法尔克内大楼” 他一口气说出十数个地点：“往这些地方走——老哥谭人应该都记得这些地方在哪儿，按照脑袋里的方位走，别看街上的狗屁招牌。” “劳资话说完了，快点跑吧！” 广播重新变得静默无声。 “这做法挺聪明。” 老马宇宙蝙蝠侠飞翔在哥谭上空，他此时赶到了中央广场附近，蝙蝠侠给他的通讯器上有芭芭拉传来的那队失踪的小队位置——差不多就在这里。 他听到了克林顿在广播里讲的话。 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静静地注视着广场中，一个警员倒在地上，一众暴徒原本正围着他拳打脚踢，肆意嘲讽，但此时听到了广播大喇叭里的声音，又纷纷停下了动作。 “那人他吗是谁？”一个暴徒问道。 “我上哪知道去？又是个哥谭市的疯子或者刚刚出狱的哪个黑帮头目吧——稻草人昨天闹得那么大，哥谭市里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有人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马又是谁？”另一个暴徒问道。 “从没听过这号人——名不见经传的小瘪三吧？” “红龙餐厅又在哪？”第三个暴徒问道：“还有马罗尼的餐厅，法尔克内的大楼.这些玩意不是早就被推平了吗？” “我踏马说过了，不知道，不清楚——你耳朵聋吗？” “我怀疑这人是个史前老古董，十几年前被抓进去，今天才放出来。” “那他真是挑了个好时候。” “去干了他？” “去哪干他？他留在广播室里讲完话以后还等着你去抓他？” “那他吗怎么办？” “管他呢，咱们一天才多少钱——留着给稻草人和那个兜帽男操心去吧。” “我劝你谨言慎行，那个兜帽男当时一个人带着两把手枪把西恩尼斯连同他的小弟全杀了个干净——就用了一个晚上，咱们现在领的钱都是那个倒霉蛋的遗产，上面还沾着血呢。” “吹得这么玄乎.” 第613章 双倍快乐 歹徒们交谈完毕，正要掏出刀来了结了广场上的那名警探——但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码的，那条子跑哪去了？” “我不道啊，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啊。” “他吗的一群废物.” 呼—— 晚风从夜空中吹过，惊魂未定的警探被放在了广场旁边一栋高楼的阳台上。 “天啊.”他看着身前高大健硕的黑色蝙蝠背影，全身瘫软：“谢谢，谢谢——” 但看到广场中央撞毁的警车，歹徒的吉普和崩坏的雕像，那股感激之情又迅速变成了沮丧和绝望。 “这座城市在燃烧”他的声音消沉：“已经没有希望了。” “呆在这里，别暴露自己。” 余音飘落，而蝙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没有消耗宝贵的时间去鼓励那个警员——实际上，如果换做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他也不会去鼓励这个警员。 从这一点上来说，两人的行事风格是很相近的，雷厉风行，独断专行，不择手段——一切以达成目的为最高优先级，仅仅只是由于各自状况不同，所以做事手段有所区别。 好在蝙蝠侠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拯救哥谭”，所以他始终是哥谭市的超级英雄，最伟大的侦探，而非最恐怖的超级罪犯。 “啊！” 砰！ “谁！” “码的，是那个恐怖蝙蝠佬！大家快——” “射他！射他！” 咔嚓——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突然从广场上响起，从黑暗中突袭的蝙蝠开始狂扁小朋友。 对暴徒们来说，那攻击一如既往地凌厉恐怖，招招断骨，拳拳到肉，揍得他们骨断筋折；但对老马宇宙的蝙蝠侠而言，这场战斗是他自从出道以来遇见过的最艰难的杂兵战，他心里默默开始修改起以往的战斗方案和思路策略。 “这个世界的罪犯身体非常强壮，抗击打能力很强，几乎每个人都能抗住我十多拳才倒下” 心里总结出一条结论，他用双手钳住一个倒地壮汉的胳膊，踩住他的胸膛，发力一拧。 咔吧！ “啊！” “力量也非常惊人，几乎达到非人的程度——” 胸前传来隐约疼痛感，他按照以往的战斗习惯，用胸甲接住了一个暴徒的刺拳——那里是蝙蝠战衣防护最厚实的部位，也是蝙蝠标志所在的，最显眼的部位，以往都被当成陷阱来用。 但那个暴徒的一拳却造成了轻微伤害，经常受伤的布鲁斯精准地判断出，自己的骨头没事，但皮下大概会出现轻微淤青伤痕。 换成以往，结果应该是那个暴徒的手骨折断，战斗力锐减，此时可以补上一击让他直接失去战斗力。 黑色的披风一甩，遮断暴徒目光的瞬间，一记极快极狠的侧踹蹬在歹徒膝盖。 砰！ “啊！” “没断.” 这不合理，蝙蝠侠想着，他心里清楚自己那一脚有多重，人体的膝关节能有多脆弱，以及暴徒仅仅是惨叫着退后几步——这样的体质有多逆天。 “足以立刻使人失去战斗力的招式似乎没那么管用了，他们被打倒之后能够重新爬起来加入战斗。” 雨幕冲刷着夜色下的哥谭，雨水源源不断地从蝙蝠侠身边流下，刺骨的冰寒却让他心里越发亢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原本的躯壳里破茧而出。 在十分钟后，他已经完成了战斗总结和规划，暴徒的攻击已经完全无法触及他了。 “他码的怪物！” “他真的是人类吗？” “快叫人，叫人啊！” 满地惨叫，鲜血与哀嚎中，沉默的漆黑蝙蝠之影让众多暴徒越发恐惧，他们没有人逃跑，但手脚已经开始发抖。 “恐惧还是最有效的武器，在他们畏缩之后，普通的刺拳也会让他们直接倒地这个世界的哥谭市很特别。” 蝙蝠侠心想，信息收集已经足够了。 “蝙蝠侠。” 马昭迪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我从你周边路段的摄像头看到一辆军车冲着你去了。” “很好。” 在马昭迪说完之后，蝙蝠侠的动作陡然变得更加凌厉，在十秒内将剩下的所有人全部放倒。 他等的就是那辆军车，否则没必要在救完人之后还返回广场打那一场——这不是他的风格。 “十二个人，预计最快要花费五分钟时间.” 蝙蝠侠沉思片刻，突然开口发问：“十二个人，不用道具，你一般多久解决？” “正面交战，至少半分钟。”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稻草人和其他超级罪犯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还要比他们强得多——大部分是如此。” “.我的决策不够聪明。”蝙蝠侠回答道：“你的战斗效率远比我高，应该我去做疏散。” “如果和我同等条件，你可以做到一分钟。” 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你只缺乏足够强度的实战训练，仅此而已。” “时间紧急，没时间留给我训练。”蝙蝠侠回答道：“你来找我，我们一起行动——老马配合克林顿，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出去，相信他。” “好。” “我的蝙蝠战衣已经在路上了。”阿卡姆蝙蝠侠突然又说道：“连同道具一起，我让蝙蝠战机空投了双份，连同第二辆蝙蝠车一起——你准备好接收。” “好。” 简单交流完毕之后，阿卡姆蝙蝠侠毫不拖泥带水，他看了一眼马昭迪，随后俯身滑向街道。 轰轰 引擎的低沉轰鸣声从街道上传出，无人驾驶的漆黑蝙蝠车——或者说蝙蝠坦克，撞破漫天雨幕，恰到好处地将蝙蝠侠直接迎进了驾驶座。 “老马。” 阿卡姆蝙蝠侠说道：“全交给你了。” 马昭迪在此时突然想明白了些事情。 假如从表面上看起来，老马宇宙的蝙蝠侠，其侦探作风往往比暴力义警的一面更多——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则正好相反。 但如果从本质上来看，他们其实依然是具备同一个核心的蝙蝠侠——即仅具备不杀原则一条底线，除此之外会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做出任何事，为了拯救哥谭而向任何事妥协的糊裱匠，消防员。 但当情况没有那么严重，蝙蝠侠有办法直接解决的时候，他们会迅速恢复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用最高效最无情的方式解决问题。 第614章 科技代差 两个蝙蝠侠的行动力相当强——或者说每个宇宙的蝙蝠侠行动力基本都相当强。 在改变了计划之后，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之后称为阿卡姆蝙蝠侠）立刻坐上了自己的蝙蝠车去和老马宇宙的蝙蝠侠（之后称为蝙蝠侠或布鲁斯）汇合，留下老马去往广播站和克林顿报出的众多地点附近。 由于具备蝙蝠车和蝙蝠战机，他自己的机动能力是非常强的，但他不确定马昭迪有什么手段——不过按照通讯器的定位显示，那个老马正以飞快的速度奔向广播站附近。 联想到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也称其为超级英雄，那么他大概是有自己的机动方式——或许是一手绝佳的车技，或许是某些特别的交通工具。 蝙蝠侠对他十分信任，并且也劝告自己相信他的能力，既然如此，阿卡姆蝙蝠侠也就消弭了让蝙蝠战机把他直接送到目的地去的想法。 当然，但凡他问一问马昭迪，老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抱住他的大腿，高喊拜为义父。 有一说一，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别说蝙蝠战机，连蝙蝠车都没让他坐过——而自从哥谭市开始全面改制重建之后，这两样交通工具更是完全没有出场率了。 “你现在还在广场？”阿卡姆蝙蝠侠在频道里问道：“那辆军车怎么样了？” “我没和它正面战斗，贴了个追踪器上去之后就放它逃了。”蝙蝠侠回答道：“现在戈登已经派警车追上去了，我的蝙蝠车和摩托都没带过来，正在广场这里等你的装备。” “我马上到那里——三十秒时间，蝙蝠战机会把新战衣送过来，备用的一辆蝙蝠车也会自动驾驶赶到。” “我们得抓紧。” 蝙蝠侠看了看远处街道上翻飞的火光，那里是戈登派出的警车追着军车的方向，他刚才看到一道带烟雾的火箭弹窜上天空。 “戈登的人可能撑不了太久。” “马上就到。”阿卡姆蝙蝠侠补了一句：“做好换甲准备。” 轰—— 震颤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蝙蝠侠抬头看去，一架漆黑的庞然大物从天空中划过，灰黑色的哑光涂料让它几乎完全融入黑暗，只有部分棱角分明的机身出于功能需求而没有进行涂装，在雨夜的月光下闪着钢铁的冰冷光泽。 它减速之后悬停至半空，下方的气焰尾流喷射口迅速改换方向，从向后喷流旋转至向下喷流，将这架钢铁战机托举漂浮起来。 （下方附带两张阿卡姆蝙蝠战机图片，依然需要用起点的手机app最新版看，电脑看不到） “这可真是.” 布鲁斯凝视着夜空中的那架异宇宙的蝙蝠战机，心里对它的设计思路和科技含量感到叹为观止，他本来就是个天才，因此才可以肯定，自己在自己的宇宙绝对无法完全复刻这架飞机的设计。 材料学，工业能力，雷达和计算机差距.这是一个时代对另一个时代的科技代差，别说凭借韦恩集团，就算举全国之力，要发展到各个领域都满足这架蝙蝠战机的制造条件，也得以十年为单位进行计算。 但这架新时代蝙蝠战机还是给了他许多灵感，他决定等处理完本次危机之后回到自己的哥谭，然后立刻对自己的战机进行升级改造。 蝙蝠侠本来就是擅长进化和随机应变的，对他来说，世界上没有完全无法应用的知识，只有不会吸收和利用的笨蛋。 “韦恩少爷，您的新型战衣到了。” “我知道了，卢修斯。” 唰—— 阳台边缘有对话声和勾爪穿透混凝土的声音，随着钩枪迅速收紧，阿卡姆蝙蝠侠的身影也弹射到了天台上，时间正如他所说的三十秒钟，没有任何偏差。 而蝙蝠侠再向下看去，街道上此时已经有两辆蝙蝠车静静地停在雨中——设计风格与蝙蝠战机一样，都是黑色涂装，都是钢铁巨兽。 特殊的圆形蓝白色的车灯在轮胎和车前直射，光芒刺眼无比，如同利剑般划破雨夜的底色；由于空气动力的流线型设计，车身层层嵌合的金属装甲虽然厚重，外观上却不失灵活感；轰鸣的引擎，强劲的尾流，让布鲁斯对它的马力有了个初步评估。 （蝙蝠车的图很久之前已经放过了，这次就不放了，等到新的战车形态再附新图） 很明显，这辆蝙蝠车和天上的蝙蝠战机一样，都是布鲁斯可以借鉴，但是绝对没法复刻的东西。 “你的战机和战车设计好像给其他隐藏功能留了冗余。”布鲁斯对阿卡姆蝙蝠侠说道：“它们看起来都像活的一样。” 这不是某种夸张比喻，而是肉眼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无论是蝙蝠车还是蝙蝠战机，其上迭加的层层装甲都随着移动而轻微摩擦起伏变化，有节奏地舒张，紧缩，显露出下方的第二，第三层内部设计——就像是会呼吸一样。 “具体的功能说明都在装甲的微型电脑上。”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你看了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蝙蝠战机上就有两道漆黑的流星坠落而下。 咔嚓！ 闪着淡淡微光的修长钢铁运输舱在混凝土楼层上砸出一个小坑，在落地的瞬间，舱底自动舒张出四根蜘蛛般的尖爪，直接插入地面，牢牢固定住一人大小的舱体。 （蝙蝠舱的插图如下） 阿卡姆蝙蝠侠走上前去，将手掌按在舱体的解锁面板上。 莹莹的蓝色暗光扫过，蝙蝠衣的特别设计使得布料层完全没有影响面板读取掌纹，下一秒，舱体解锁，变形，向两边自动舒展敞开，露出其中的黑色装甲。 旁边的布鲁斯迟疑片刻，也将手放在了舱体上面，好在舱体没有应声而开，这一点让他略微松了口气。 他没注意到的是，旁边的阿卡姆蝙蝠侠此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两个人的掌纹真的一模一样，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长相，虹膜和声纹也可能一模一样——也就意味着，对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事。 他现在对布鲁斯抱有一定的信任，但如果那种事发生在这个宇宙里，绝对要出大乱子。 第615章 老杰克再就业 在蝙蝠舱解锁的那一刻，布鲁斯的目光就聚焦在那套蝙蝠战衣上。 早在成为蝙蝠侠之前，他就通过修行，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阿卡姆蝙蝠侠的战衣并没有让他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毫无疑问，这套设计水平极高的装甲战衣依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冷凝的蓝色背光下，有些形似外骨骼机甲的战衣静静躺在舱体中，他下意识伸出手，和阿卡姆蝙蝠侠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完成换装。 在两人同时卸下身上的蝙蝠头套和外装，将新型的蝙蝠战甲套在轻薄黑色衬衣外的时候，两人向彼此看了过去——阿卡姆蝙蝠侠看到了一张比自己年轻几分的陌生面庞，而蝙蝠侠则看到了一个饱经风霜，百炼成钢的坚毅战士。 尽管面貌有所不同，但他们都嗅到了彼此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蝙蝠味道冷硬，坚毅，少言寡语，戒心极强，伤痕累累——连呼出的风里都带着点腥味。 只是在阿卡姆蝙蝠侠看来，年轻版的自己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要好很多，眉目间没有那么多风霜，似乎也不那么孤独，眼中不再夹着刺骨的冰雪，反倒透出几分安定和平静。 今夜很长，但时机又紧迫无比，两人没有时间分说彼此的异同，仅用半分钟时间就完成了蝙蝠战甲的着装。 咔咔咔—— 层层嵌套折迭的钢制腿甲滑动收紧，腰间的暗褐色蝙蝠腰带战术道具齐备，手臂上的臂刃弹出展开，一块块平滑光洁的特殊材料拼合成微型蝙蝠电脑投影界面，厚重而充满力量感的机械胸甲牢牢包裹贴合，与内里的健壮身躯合为一体，蝙蝠头盔覆盖住两人的面部。 在清脆的金属结构链接与拼合声中，电流推动战甲上的部件自动完成组装，阿卡姆蝙蝠侠的装甲设计和蝙蝠车，蝙蝠战机的设计风格堪称一脉相承，将机械感和人体结合的美学发挥到极致，这套装甲的结构既紧凑又灵活，全力迎合着蝙蝠侠的战斗理念和风格。 （这一段的视觉效果非常震撼，我尽力用文字进行表达，但如果想看一下原版的声光效果，可以上b站搜“蝙蝠侠战衣科技含量”，第一个视频就是了） （但我还是在下方附一张全身效果图吧） “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这套战衣，韦恩先生。” 卢修斯的声音在两个蝙蝠头盔的耳麦中同时响起：“蝙蝠战甲8.03版，这套战衣内衬紧身衣的内层和外层是在磁流体技术为基础的液态防弹衣上镀钛，利用三维编织技术制成，三倍编织，能够抵抗六倍重力加速度。” “而两层间的设计则更有意思一些，韦恩科技的磁流变硬化技术作为近战防御，能够实时响应剧烈的物理冲击，随时完成硬化软化，将其动能吸收，您将可以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反击，而非防御上。” “液体装甲比纤维类更加灵活，您不必花费时间进行适应，因为它会完全贴合您的身体，没有纤维类的形变牵扯，即便外层材质看似金属，但您的身体性能会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可以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完成机动，偷袭解决多个敌人。” “最后，战衣本身兼容蝙蝠战车的电磁喷射装置，您可以像被轨道炮打出的炮弹一样从蝙蝠战车里被弹飞出去——您可以自由调节弹射系统的力度，但我还是希望您不要勉强自己的身体。” “新的勾爪发射器一起被运送了过去，它可以将您更快地抛射向天空——这是为了这套承受力足够强的新战甲适配的勾爪出力强度，当然，您也可以用它来战斗，其他歹徒大概率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加速度，大概会在短暂时间内出现意识空白。” 介绍完了战甲，卢修斯顿了顿，他隔着阿卡姆蝙蝠侠手腕上的投影屏幕，看向一旁的布鲁斯——老马宇宙的蝙蝠侠。 “这位.另一个宇宙的布鲁斯少爷，我已经为您解锁了您那套蝙蝠战衣和蝙蝠车的授权，他们现在可以被你启动。” “坦白讲，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听见少爷告诉我自己跑去当义警，但既然您确实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反倒能让我松一口气——有了您，布鲁斯少爷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强撑了。” “布鲁斯少爷，希望你们今晚平安归来。” “我们会的。” 阿卡姆蝙蝠侠挂断通讯，卢修斯消失在了屏幕上。 “大概，哪个宇宙的蝙蝠侠都有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在挂念吧。” 蝙蝠侠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他抬头看了看云层。 淅淅沥沥的阴云雨幕中，偶尔有白色的月光透下。 “该工作了。”他说道。 “我们开蝙蝠车追那辆军车。”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 两个蝙蝠侠从楼顶俯冲而下，张开披风缓冲的瞬间落入蝙蝠车驾驶舱内。 轰轰—— 长长的尾焰喷出，两只巨兽轰鸣着飞驰向哥谭街道。 “戈登警长，那群家伙对我们发射了反坦克火箭筒！” 哥谭警局的戈登警长听着语音里的报告，忍不住咬了咬牙。 对方的火力完全超出预估，他想下达撤离的命令，让那群小伙子不要枉送性命。 天空中反正还有直升机，让它们拉高咬住会更安全一些。 也正在此时，通讯器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吉姆，叫你的人离开。” 吉姆如释重负，他立刻下达命令：“我是戈登，你们立刻取消追捕，对方火力太危险。” “警长，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这些坏蛋，我们现在根本不会待在城内的！” 戈登叹了口气。 对方说的没错，此时还留在哥谭警局的警察，还真没有懦夫，即使是单纯的鲁莽，也比怯懦更接近勇敢。 但鲁莽往往容易丧命。 哥谭的街道上，军车里的暴徒再次扛起了火箭筒，随着身后的警车被制导系统逐渐锁定，亡命徒的脸上露出狰狞笑意。 “死吧，臭条子。”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砰！ 天旋地转间，剧烈的冲击让军车歪歪斜斜地飞了出去，而那发火箭炮没有完成发射。 “他吗的！谁在这个时候挡路的！” 将军车撞飞的大巴上，老杰克和一帮持枪好市民的怒骂声震耳欲聋。 第616章 老艺术家的合奏 老杰克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有生之年还有再就业的一天。 当然，老杰克也不会做梦，毕竟它是一辆大巴，没有脑袋，也不需要睡眠。 它甚至不需要活着，因为在哥谭风吹雨打十几载，这辆大巴上大到引擎，油箱或者司机，小到每一块玻璃和螺丝钉，全都已经被换了不知道多少遍，如果用忒修斯之船的角度来看，老杰克毫无疑问已经完蛋了，而且走得很痛苦，时长还被拖得很久。 毕竟你不能昧着良心指着这辆吃了十几年枪子，退役前车身上打过几百个补丁，现在还带着几十个弹孔，跑起来摇摇晃晃还漏风的大巴车说，它状态平稳且良好。 但以哥谭刁民们的角度来看，老杰克就一直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从来没死过。 这辆车从十几年开始就拉着哥谭大大小小的疯子，打手，妓女和黑商们在街道上行驶，而现在，它依然拉着哥谭大大小小的前疯子，前打手，前妓女和前黑商们在街道上行驶。 没错儿，它确实是变得破了点，旧了点，车身多了点补丁，还死了几任司机，或许翻修过蛮多次，以至于这一任司机连它的前挡风玻璃都懒得浪费钱去修了。 但老杰克还是那个老杰克，以前拉着那群和上流格格不入的，肮脏的，底层的，挣扎求活的行尸走肉们在哥谭街道上行驶；现在依旧拉着这批已经变成囚徒的人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上行驶。 只不过他们之前各有各的去处，现在统一了行动模式，变成了定时出监狱打工。 所有人都觉得，它已经在这座城市里活了十几年，接下来也会继续活个十几年时间。 在布鲁斯对哥谭的重建改造计划宣布之后，老杰克的司机也就进了监狱，而这辆饱经风霜全年无休的老车本来终于应该迎来了自己短暂而平静的休假时间。 好吧，其实布鲁斯本来是想废弃并作为展览物摆在翻新的哥谭博物馆里的，但老杰克的司机在入狱的时候明确反对了这种做法。 “老杰克还没老呢。”他是这么嚷嚷的：“她只是缺一点维修和翻新，而我只是缺了一点钱去翻新她而已。” “当初是我亲自接手他的，你们这群人没资格处理我的车，都别动她！” 马昭迪和布鲁斯商量了一下，两人最后决定同意司机的请求，让它留下来继续上路——但司机得在哥谭监狱里担任驾驶技校的老师，而且还得每天负责犯人们的运送工作。 老杰克的司机满口答应。 毕竟不能让一辆破车负责监狱囚犯的运输工作，这样既不可靠也不美观，还不方便辨识——于是布鲁斯干脆出资大修了这辆战损废土风，磨损度堪称久经沙场的大巴车，如今它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曾经在枪林弹雨中洗过澡的样子。 起码在十秒钟前还是这样的。 十字路口上，大巴和军车激情对撞，直接报废掉了老杰克的车前灯和特别定制保险杠，让本来就微微凹陷，沾满血迹的大巴车头更加扭曲变形。 但也好在保险杠是特别定制的，因此车子的其余部分都没受什么损伤——这不是布鲁斯的特别改造，纯粹只是老杰克的常规配置。 对于这辆特别的大巴来说，即便防弹性能不好，起码也得把正面的防撞性能拉上去，毕竟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司机的死亡率。 而那辆军车被这一撞之后，就直接飞出了数米之远，险些侧翻过去，虽然车身人同样没有明显变形，但司机很明显陷入短暂的懵逼状态，车子也不再开动。 数秒之后，军车里的暴徒们终于缓过劲来，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拦路大巴，他们的脑袋里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一想到身后还有两辆漆黑的蝙蝠车正从马路上追过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一阵发白。 “他吗的，哪来的一车傻必，敢在这个时候挡我们的车！” 惊怒之下，军车里的歹徒立刻抬起枪口，对大巴怒骂道：“混蛋！快点把车倒回去！给我们把路让开！” 然后就得到了比想象中热情得多的回应。 “他吗的！到底是哪个开车不长眼的王八蛋在路上飞？！这么急是赶着去参加你吗和你爸的葬——” 怒不可遏的老杰克司机在撞车瞬间又觉醒了老哥谭人的本能，此时听到对面主动发起语音交流的互动请求，哪里还忍得住。 他用优美流畅的地道哥谭人口音开始展示自己长期实战训练掌握的超强词汇量，一句句以父开头以母结尾的惯用词句连绵不绝，如同孤高的音乐家自顾自演奏着一曲月光。 随着司机的关键开团，车上的其他乘客也当机立断立刻跟上输出，纷纷跟着老杰克一起对军车怒骂起来。 鸡飞狗跳的西海岸rap顿时响成一片，如果说刚才老杰克司机的致命节奏是一个人的独奏，那么现在所有人菜市场一样的配合就是交响乐团拿起乐器对听众进行群殴。 “他吗的找死！” 几个暴徒面红耳赤，听着七嘴八舌的哥谭风华，血压蹭蹭上涨——他们加起来一共就几张嘴，怎么骂得过几十张嘴？ bang！ 一颗子弹穿透老杰克的车身，枪声之后是暴徒的怒骂：“叫你们把车倒回去！耳朵聋吗？！” 然而大巴此时却诡异地寂静下来。 “干什么？那群家伙被吓傻了吗？” 开车的暴徒狞笑了一声，将枪口对准车窗上的一名乘客——他们是不敢用火箭炮轰炸这辆车或者直接干掉司机的，否则这条路就彻底走不了了。 于是他决定先杀个人，让这辆nc大巴上的嘴臭乘客们清醒一下。 然而他此时才发现，车上的乘客们一起凝视着他们，眼里此时带上点奇怪的意味。 那些目光幽深而怪异，好像带着点怀念，又带着点疯狂，看得他心里发慌，好像被林中的野兽盯住。 “他是不是对我们开枪了？” “那不是废话吗？” “那我们能反击吗？” “应该可以吧，这几个看着不像好人。” “可是灾星和蝙蝠侠早说过，不让我们.” “现在可是正当防卫。” 最终，车厢内的窃窃私语，汇成同一个声音。 “憋了一年，难道还没憋够？” 第617章 蠢货，他是友军！ 自从哥谭改造计划开始，自己进了监狱之后，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开过枪了？ 大巴上的市民们稍作回忆，彼此共同的感官差不多都是一年时间左右，自从进了哥谭监狱之后，枪是绝对摸不到的，工是一天到晚在做的，每天是没有多余精力的，唯一的发泄手段只有监狱擂台决斗。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精力去决斗，但越往后，就越发现刑期减免制度的重要性，刑期在监狱里是一个基数，囚犯的生活品质，开支花销，工作机会都是以这个基数为出发点进行计算——与其花时间去奢侈地发泄多余精力，不如用这点精神多打两颗螺丝。 而且监狱里工作真的能攒下钱.环境还比之前的哥谭安全多了。 也正是因此，即便马昭迪给大部分囚犯规定的工作时长是一天八个小时，但他们还是会为了迅速减少刑期而进行疯狂加班，一个卷起来，个个都卷起来，当然，卷几天累了也会休息一下，每天只干八小时。 再后来，他们被分入哥谭市的各个区域进行打工，人身自由上的限制得到一定程度减轻，于是还能用出门的打工时间和自己家里人见见面——但这种短暂而宝贵的见面机会不但不能缓解他们归家的冲动，反而会大大增强对于家庭的思念。 就连家里人也会劝他们，在哥谭监狱里好好工作，等减刑完毕了就能转正成为监狱的正式外聘工，从此人身自由不受限制，依旧替韦恩监狱干活，去做外聘工作，而工资还能涨上来。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 韦恩私人监狱的减刑是相当慷慨的，只要工作足够努力，每天疯狂干活，刑期十年上下的囚犯差不多两年时间就能刑满释放，哪怕正常工作也能四年走人——韦恩计划中对哥谭的重建计划第一个周期基本也就在这个框架里面。 所以，无论刑期长短，这些囚犯们基本都对监狱的规矩没什么异议，出门的时候根本不碰枪，不惹事，免得刑期再加回去——这也导致老杰克每天拉着疯子去犯罪的疯狂公交车变成了每天拉着囚犯去上工的早八公交车。 平淡，无趣，而且每个人脸上也都带着淡淡的死感。 这很正常，没了枪战和碰碰车的刺激，大家都变成普通的早八人，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虽然说都知道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美好生活，但打工久了，怨气滔天是没法避免的。 在当疯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向往拥有正常的生活，但在进入正常的生活节奏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人在正常生活的时候还是需要疯一点才快乐。 于是，就在不久之前，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毫无秩序，一片混乱的哥谭。 冰冷刺骨的阴雨，阴沉黑暗的天幕，夹杂着血腥和焦糊味道的空气，脏乱，混乱，破破烂烂的城区贫民窟 还有拿着枪四处烧杀抢掠的罪犯和疯子。 好在有克林顿的广播提醒，于是他们迅速向哥谭监狱的方向集合，刚刚赶到了集合点，就立刻看到杰克开着老杰克从另一个方向一路创进了街区里。 “还磨蹭什么呢！快上车！我们还得去接其他人！” 于是他们重新坐上了老杰克的大巴，在混乱的哥谭市里穿行。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并不美好，但足够疯狂自由的过去，坐在老杰克上，听着一个个过路的暴徒被撞碎碾过的动静，每个乘客心里都不由得升起几分怀念的感觉。 然后——然后就突然撞车了。 坐车，撞车，老杰克的开团，对骂那些旧日时光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让人回想起并不遥远的过去。 所有人都下意识摸向自己在老杰克横冲直撞的路上拾到嘞野生手枪步枪霰弹枪，这是他们自然而然的肌肉记忆，因为根据常年坐车的经验来判断，下一秒就该—— bang！ 一颗子弹打穿车厢，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忍不住畅快地长出了口气。 回来了！回来了！旧日的疯狂时光又回来了！令人怀念又抗拒，厌恶又开心。 “怎么办？” “正当防卫，你说怎么办？” “不用跟他们讲什么法律，这群人都是暴徒，大伙并肩子杀！” 怎么办？只有杀。 于是就在下一刻，军车上的暴徒们就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大巴上的所有人，包括司机，每人都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或两把枪，手枪步枪冲锋霰弹一应俱全。 他们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脸上带着放飞自我的狂笑，兴奋而熟练地从窗户和车门中翻身而出，仅仅两三秒钟就藏在了大巴后或者废弃车辆后面，将枪口对准军车。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大巴之上已经空无一人，连老杰克都不见了人影。 “不对，这群人不是普通市民，我们中埋伏了！” 军车上的暴徒们顿时毛骨悚然，他们急忙抬起枪口准备还击，然而此时，一条条枪线已经对准他们的位置火力全开。 bang！bang！ 轰！轰！ 咚咚咚！ 哒哒哒—— “吃我的大**去吧！臭外地的乡巴佬！” “狗zz！再开一枪给我看看啊！” “我要把你们的头盖骨剥下来当碗使！” 手上火力全开的同时，哥谭市民们嘴上也习惯性地进行伴奏，他们想起了曾经当街对射的金色夕阳，那是他们逝去的青春。 好吧，倒也没有那么文艺，但是一年没打枪了，现在能名正言顺地倾泻火力，这让进了一年厂的囚徒们心情舒爽。 几条枪哪能对付得了几十条枪？火力压制的钢铁风暴覆盖了整辆军车，车上的暴徒瞬间死了两个。 剩下的两人躲在车里，俯下身体瑟瑟发抖，原本开枪只是以为对方没有还手能力，现在他们只想把第一个开枪的沙雕一枪崩掉。 哦，他已经死了啊，那没事了。 就在战斗如火如荼的时候，两辆漆黑的蝙蝠车终于追了上来，从中跳出两个身影，向战场中央迅速靠近。 “我超！是蝙蝠侠！快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几十条枪线立刻消失，数十个身穿囚服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向四面八方跑去。 杰克则忍不住怒骂出声。 “蠢货！他现在是友军了！” 第618章 其实我一直想当个好人 有一说一，见到友军就一哄而散的乌龙，确实不能全怪囚犯们脑子不好使。 他们在哥谭市待了太久了，人生中的后半部分犯罪生涯被蝙蝠大只佬的出道时间覆盖，如此生活这么多年，以至于养成了见到蝙蝠侠就跑这种本能反应，望蝠而逃基本是肌肉记忆。 而他们在哥谭监狱的改造时间也就不过一年，这段时间不是用来克服心理阴影的，反倒更像是用来加强恐蝠症的。 每当有犯人不够听话，而狱警镇不住场面的时候，好心的韦恩老爷往往会选择向正义的蝙蝠侠寻求帮助，给刺头犯人们以最温暖的哥谭式教育，用最有说服力的方式让他们懂得什么叫监狱是我家，文明靠大家。 总而言之，韦恩监狱里的人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被蝙蝠侠教育了几年，然后从良的；另一部分是被蝙蝠侠教育了几年，从良之后继续被教育的。虽然已经从在逃的囚犯变成了普通的囚犯，但自己还没完全适应这种身份上的变化。 还好，杰克作为接手老杰克存活时间最长的大巴司机，脑袋姑且足够清醒。 “蠢货！蝙蝠侠现在是友军了！”杰克恨铁不成钢地喊道：“你们还跑个蛋！我们跟着蝙蝠老大蝙蝠侠，还有什么可怕的？！” “.啊？” “唉？对哦，我们好像不是在帮派火并中” “我们不是正当防卫吗？” “我们现在是无辜市民啊，那些拿枪穿甲的王八蛋才是搞乱哥谭的坏蛋啊！” “我们不是囚犯吗？” “囚犯也有人权，我们又不是越狱，我们是在帮助哥谭市民反抗暴徒！” “有道理啊.” 七嘴八舌的交谈声中，众人的眼睛越来越亮，心思在短短几十秒内完成了弃暗投暗的全过程，逐渐活泛起来。 “之前跟着老大被蝙蝠侠打得屁滚尿流，现在蝙蝠侠就是我们的牢大，要是还屁滚尿流，那我这牢不是白坐了吗？” “哥谭市最大的狠角色终于要建立自己的黑帮了吗？你早说这事我不早来投奔了吗？何必还要被暴打一顿丢进医院之后进法院判刑。” “什么黑帮？狗屁黑帮，黑帮在哪？我们现在是正经公民，为民除害。” “你知道的，我早就是蝙蝠侠的粉丝了，只是他之前不收小弟，我才不得不去给法尔科内当手下。” “其实我从小的愿望是当个好人。” 一群人越说越离谱，眼看着就要在哥谭搞出个新黑道家族来，而蝙蝠侠此时终于走了过来，不赞同的目光扫过这群满嘴跑火车的鸟人，众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不要误会，这次不是出于对他的畏惧，而是出于对牢大的尊敬。 蝙蝠侠都示意不要继续说了，做小弟的怎么能不懂规矩？ 阿卡姆蝙蝠侠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眼蝙蝠侠，又看了眼纷纷从车窗里钻入大巴内的持枪好市民们，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自己的哥谭市也全是疯子，但是疯到这个地步未免还是有点太极端了。 另一个宇宙的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他心里这么想着，走到了幸存的两个暴徒身前，伸手抓着他们两人的脚踝从卡死的军车里拽了出来，像提着两只鸡仔。 那两个暴徒的脸上露出强硬之色，似乎完全不怕蝙蝠侠的样子，他们不是无关紧要的低级喽啰，而是稻草人麾下较为靠近组织上层的小队长，再加上他们知道蝙蝠侠从来不杀人，因此此时显得有恃无恐。 蝙蝠侠？能怎样？他总不可能掏出枪来对准我们的脑门来一枪。 只要什么都不说，咬紧牙关，蝙蝠侠也拿我们没法子！ 然而正当两人做完了心理准备之后，却发现阿卡姆蝙蝠侠什么也没问，他直接从蝙蝠车里取出了两条绳子，将一头固定在蝙蝠车的后方。 另一端？另一头当然固定在他们的腿上啊。 “等等，他要干什么？！” “他不会这么干的，他不能蝙蝠侠不杀人.” 然而阿卡姆蝙蝠侠没管他们俩，直接起身跳回蝙蝠车的驾驶座上，舱门瞬间闭合，蝙蝠车的引擎开始轰鸣。 嗡嗡嗡—— “不不不不不——别啊，别开车啊！” “他不敢的，他不会的！那车子的速度会把我们拖行到死的.” 然后蝙蝠车就冲了出去。 轰！ 车尾迸发出强劲的焰流，蝙蝠车后方拖拽的两个暴徒立刻跟地面开始做起摩擦运动，高速飞驰两秒之后，他们身上的雇佣兵军服被磨烂。 虽然还没有摩擦到背部的皮肉，但强劲的逆风正带着那高温尾焰的惊人热量向着面部狂吹，被拖行飞驰的无力感又进一步强化了这种恐惧。两人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会先被蝙蝠车拖着在街道上消磨血肉成为骷髅骨架，还是先被蝙蝠车的尾焰烤成焦炭。 但无论如何，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确实不想死。 “问啊！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怎么说啊！” “蝙蝠侠！我们认输！我们什么都告诉你！” 两人的凄厉惨叫声顿时冲破夜色，连字数都一模一样，近乎百分百的同步率显示出人类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活下去的共通强烈本能。 于是蝙蝠车在路面上转了个弯，逐渐停了下来。 阿卡姆蝙蝠侠从车上跳了下来，高大漆黑的身躯完全遮蔽稀薄的月光，在地面的两个暴徒身上投射下恐惧之影。 “稻草人在哪？” “他在唐人街！唐人街的某个阁楼外面.我只知道这么多，我发誓！” 另一人则瑟瑟发抖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注射枪——内里填充着诡异的红褐色液体。 “这是.稻草人交给我们的，他说如果碰到你，就用这个来对付你.求你了，我们能说的都说了，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很好。” 咔嚓！ “啊！！！” 两人的手骨被无情扭断，阿卡姆蝙蝠侠将他们扔到路边，顺手给戈登发了个通讯过去，让他派人来洗地。 他此时再看向一旁的大巴，上面的疯子们似乎一时间噤若寒蝉——正是他想达到的效果。 如果不是为了稍微震慑一下那群脑神经回路不太正常的异界哥谭人，他也用不着整这么狠的活，只需要打断几根骨头就能问出来了。 第619章 重要的事要放在最前面说 “这个蝙蝠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我不确定，咱们之前有被这么审过吗？” “没有——我敢肯定，蝙蝠侠之前虽然看着像个疯子，但还没疯到这个地步。”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两个蝙蝠侠？” “不确定，但老杰克说克林顿给他发消息转述了灾星的话，说哥谭出了点问题，现在就是有两个蝙蝠侠了。” “那哪个是真的？我们该跟哪个？” “蠢货，这还用问吗？灾星说有两个，那就说明两个都是真的。” 众囚犯们对视一眼，毫无节操，但异常默契地同时开始拜起山头。 “蝙蝠牢大们将稻草人打倒在地，拖着蝙蝠车狠狠拷打，蝙蝠牢大们天下无敌口牙！” 蝙蝠侠：“？” 你们这么快就连双话事人的结构模式都研究出来了？ 而一旁的阿卡姆蝙蝠侠脸更黑了——他是想带给这群鸟人以恐惧和威慑，让他们别在哥谭里这么肆无忌惮地防卫过当开枪杀人，但不是想跟他们思维同步然后当黑帮老大。 另一个世界的哥谭到底怎么回事？ “别丢人现眼了.”布鲁斯忍不住咬了咬牙：“快点各自去城里找找交通工具，到其他地方接人，然后送出城外——动作要快。” “不用我们帮忙么？” 蝙蝠侠立刻露出不赞成的眼神。 于是老杰克立刻带着其他囚犯们麻溜消失在两个蝙蝠侠的视线中。 “那管注射枪里的毒药分析已经给了芭芭拉，应该是纯净的新版恐惧毒气，她得花点时间来解析。”阿卡姆蝙蝠侠走上来对蝙蝠侠说道：“稻草人的位置在唐人街。” “这么简单？”布鲁斯皱了皱眉：“纯净的毒气样本也就算了.稻草人的毒气一向很难对付，我们今晚应该等不出分析结果——可为什么他连自己的位置都这样直接给出来了？” “可能是陷阱，可能不是。”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这不重要，无论他为‘我’准备了什么陷阱，‘我们’都能解决。” “你对我好像很有信心。”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阿卡姆蝙蝠侠凝视着布鲁斯的眼睛：“你对自己缺乏信心。” “我缺少一些时间。” 蝙蝠侠的眼前的虚拟屏幕飞速闪动，他看到了另一个宇宙的自己在这些年来都做过些什么事情——他可以肯定地说，对方是完全体的自己，有横推整个哥谭超级罪犯的战斗力。 这也是他说话做事都带着股强硬感的原因——以他的实力，只需要直接碾过去就行了。 “你不缺少时间，你只缺少压力。” 阿卡姆蝙蝠侠一针见血：“蝙蝠侠永远没有时间，但永远能解决问题，你的哥谭很安逸，但你不该那么安逸。” “.” 布鲁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这句话是对的，但他总不可能放弃手里哥谭改造计划的重要发展期，自己一个人跑去搞犯罪特训或者装备升级，也不能祈祷哥谭的超级反派们在这种关键时间点跑出来继续搞大新闻。 只能说，蝙蝠侠确实永远没有时间。 “蝙蝠侠，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哥谭街道上，坐着轮椅在大街小巷里鬼火狂飙的马昭迪此时对通讯器发问：“我在广播站附近见到了克林特和老杰克，那两个人好像是想到一处去了，所以都来了广播站。” “但是刚才我看到老杰克开着大巴开回来了，还跟我说新哥谭市现在是蝙蝠家族在罩着，从此以后哥谭天无二日，还说家族里有两个老大，问我是不是家族里的二当家——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 “确定吗？” 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传来忙音，蝙蝠侠直接挂掉了电话。 “吓死，还以为阿卡姆骑士在搞什么事情呢。” 马昭迪长出了口气，现在看来，只是大巴上的那群人单纯压抑久了在发癫。 他看向手上笔记本里的几十个监控画面，一只只飞鸟此时正叼着扬声器，在哥谭的四面八方通知召集穿越过来的倒霉蛋们，给他们指引方向和路径——得益于三蹦子靠谱的算力，路线规划几乎在瞬间就完成了，并且还能根据路况实时变更。 所以这波到底算生物导航还是电子导航？ “按照粗略的人数统计，目前已经有大约一万人离开哥谭到达城外。” 三蹦子正汇报着情况：“剩下的人正在迅速集合，老杰克会带着履历足够的囚犯去支援他们，将战斗力足够的人放出去，让他们带队出城。” “有一点需要注意——城内此时有大量疑似雇佣兵组成的军队正在集结，并前往全城各个区域。” “军队？你确定吗？上次我见到的哥谭军队之战更像是超能力者大战——当然，实际上是超级罪犯大战。” “不过虽然他们手下的那两群人完全是从来没训练过的民兵，但两边大佬的破坏力到底还是毁掉了大半个城市” “我确定他们符合军队的定义。”三蹦子认真回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统一的作战服，近乎百分之七十防弹衣覆盖率，人手一把步枪和充足子弹的标准配置，运输车上似乎准备了大量临时战斗工事修建材料，有大量装甲车，坦克.” “各支部队间似乎有良好的配合和通讯，说明有一个指挥中心，水准是战术大师的级别” “好了好了，可以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这种级别的军队拿头打呢？到了笑谜之战里能把小丑和谜语人手下的那群人直接碾成渣啊” “恐怕你必须得打。” 三蹦子回答道：“我刚才完成了哥谭市过去两小时内的摄像头记录数据查询，确定除了囚犯之外，我们原本的哥谭市还有其他人也被带过来了。” “谁？” “大批哥谭警局的警员，你那个宇宙的戈登警长” “那也不算完全的坏事，现在正是缺警力的时候。” “所罗门·格兰迪，哈维·登特先生” “他们不用担心的，所罗门又不能再死一次，哈维也足够聪明。” “还有孤儿宿舍里的一个孩子——杰森也过来了。” “特么怎么不早说！” 第620章 下饺子了 “所以为什么哥谭警局是里面的所有人都来了，但孤儿宿舍那边只来了杰森？” 马昭迪忍不住问道：“其他人呢？都没过来么？” “没有。” 三蹦子干脆地回答道：“按照监控录像显示，小杰森是和格兰迪一起在本哥谭的废弃工厂里，原哥谭的哀悼树林位置出现的，推测为单独和格兰迪一起出门去种树导致被单独转移。” “那原本孤儿宿舍的位置呢？监控里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任何孤儿出现，你可以不必担心其他孤儿的安全问题。” “.” 听到这里，马昭迪忍不住松了口气，但又转而叹了口气，值得庆幸的是，孤儿院的其他孩子没有被转移到阿卡姆宇宙这个危险的哥谭里；但让人担心的是，杰森跑过来了。 “杰森和格兰迪现在在哪儿？”马昭迪问道：“我去把他接回来。” 如果没有杰森这档子事，马昭迪本来是打算继续去全城找人并把他们挨个带出城的，但既然杰森也被带过来了，那当然是优先去找杰森。 他大概是今晚跑到阿卡姆宇宙这个哥谭来的唯一未成年孤儿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头脑虽然变小，身体却依旧非人的傻大个格兰迪——只能说马昭迪现在不是特别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但如果阿卡姆骑士盯上了格兰迪这个显眼的目标，那跟格兰迪在一起的杰森难保不会被顺手做掉。 哥谭市的罪犯们基本上都不把人命当回事，更别说那些收钱杀人的雇佣兵军队了。 “他们两个正在按照广播提示往哥谭银行的集结点方向去——不过，这个地点现在有点危险，克林顿不该在广播里把它作为集结点之一公布出来。” “哥谭银行？”马昭迪脑袋里涌现出往日的技艺：“就是我刚来哥谭市不久之后碰到稻草人和疯帽匠俩人联合抢银行的那个地方吧？那里有什么问题？” “那个哥谭银行的原地点放在这个哥谭，是位于唐人街上的。” “.” 马昭迪沉默片刻，立刻伸手按动轮椅按钮，两道强劲的蓝色尾焰从轮椅背面爆发，瞬间将加速度和速度一起拉了上来。 氮气加速，小子！ 汽车人终究是汽车人，在三蹦子添加轮椅形态之后，原本纯电能的新能源轮椅就变成了油电混合型——或者说油与能量块混合型，虽然这样的动力看上去有一种吕布加狗的，原始与科幻交织的美感，但反正汽车人就这个样子，他们确实可以加汽油。 所以在马昭迪的强烈要求下，三蹦子也就翻了个白眼，为轮椅形态留出了一个氮气加速功能。 即便是对一个赛博坦星球的硅基生物而言，马昭迪对“交通工具”的理解脑回路也还是太小众了。 “怎么特么刚好是唐人街啊.”他忍不住诉苦道：“那地方是有金子有银子还是有唐人——怎么都往那个地方凑啊？” “按照你现在的速度，大约会在两分钟后到达唐人街。”三蹦子没理马昭迪，继续自顾自说道：“恰好赶上与杰森和格兰迪汇合。” “我担心的不是赶不上汇合啊.” 在马昭迪忧心忡忡地赶往唐人街的时候，两个蝙蝠侠此时正在排查街上的情况和各个阁楼。 “整条街上的雇佣兵暴徒数量不算少，但也不算非常多，顶多算是一支小队的人数。” 蝙蝠侠对阿卡姆蝙蝠侠说道：“其他阁楼周围都有巡逻的人，但里面全都空空荡荡，只有那栋最大最高的阁楼还没搜过——线索太明显了，事情不对劲。” “我没指望这么轻松解决稻草人。”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但也对所谓的埋伏做好了应急预案——我们打进去。” 话音刚落，街边突然有鼓声响起。 咚！咚！咚！ 不对，仔细听来，那并不是鼓声，而是某种庞然大物在街道上奔跑的声音，咚咚巨响伴随着大地的微微震颤，像是有只恐怖而凶暴的野兽冲进了唐人街里。 “警戒！所有人警戒！”一名暴徒拿起对讲机大声警告着其他人，开始发号施令，看起来是这只小队的队长：“不管那是什么鬼玩意，在他出现的下一秒，所有人给我开火把他打成筛子！” “队长，万一是友军.” “蠢货！只要我们没收到稻草人的消息，哪怕是友军也得照打！你忘了几年以前小丑那副鬼样子了吗？鬼知道哥谭市里到底还有多少只怪物” “哼，小丑已经死了，哥谭市今晚就会成为我们的天下。” “我踏马是给你举个例子——” 轰！ 轰然巨响之下，烟尘四起，一辆报废汽车直接被那个奔入街道的庞然大物撞飞了出去，但这也让他稍微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傻傻张望四周，似乎在分辨方向。 “咳！咳，咳咳.格兰迪！我讲过叫你不要跑那么快了！刹不住车撞到人怎么办？” 稚嫩的少年音从那个庞然大物背上传了出来：“而且我没你那么强壮啊，老天爷，我的腰.要不是还带着点糖，我现在已经被你震得全身散架，不能动弹了” “所罗门·格兰迪，对不起.” 庞然大物的声音与其凶悍而恐怖的外表并不相称，听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像是被大人训斥的孩子。 直到烟尘散尽，众人才看到那尊恐怖巨物的真正面貌。 庞大到如同浩克的身形，全身鼓胀到像是吹了气一样的巨大肌肉，青白色的皮肤颜色像是死尸一样，还布满了暴起的恐怖青筋，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 他扭过头来，几乎没有瞳孔的眼白直勾勾盯住暴徒，那副面孔让人想到生化危机游戏里的恐怖暴君。 “他吗的哪来的怪物！” “开什么玩笑，这他吗是僵尸吗？！” “哥谭要变成浣熊市了吗？世界末日到了” “我他吗叫你们开火！” 小队长怒吼道：“你管他是不是僵尸，僵尸也怕子弹！” “额” 怪物的背上探出一个小脑袋，他看了眼眼前突然出现的暴徒，以及几十个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脸上露出尴尬笑容。 “那个，我说走错路了，你们相信吗” 第621章 突然达成共识 事实证明，命运这种东西，其实是逃不开的。 当杰森从所罗门背上探出头来，当暴徒们将武器对准格兰迪，当屋顶的两只蝙蝠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股荒谬的感觉同时从马昭迪和阿卡姆蝙蝠侠的心里升起。 “杰森.”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现，阿卡姆蝙蝠侠的大脑空白了整整一秒钟，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名字始终像梦魇般阴魂不散，缠绕在每个午夜时分，折磨着他的精神。 杰森，与其说是他曾经的罗宾，不如说是他曾经的孩子。 孤苦伶仃的少年独自一人在哥谭里摸爬滚打着长大，但又聪明无比，天赋卓绝——很少有人能用一根撬胎棒，手动卸开近乎铁板一块的蝙蝠车轮胎，但这个孩子就能做到这一点。 阿卡姆蝙蝠侠还记得，自己当时捧腹大笑，心里想着：“要弄掉蝙蝠车的两个轮子，大概是真的费了不少功夫。” 笑容什么时候这个词对自己变成了奢侈品？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只不苟言笑的阴郁蝙蝠的？ 这一点，他反倒记不清了。 他在车子旁边等了没多久，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孩就拿着撬胎棒跑回了蝙蝠车这里——没错，他甚至打算偷第二次，把剩下两个轮子也弄回家。 在讨要轮胎的时候，那小孩甚至还用卸胎棒偷袭，邦邦给了自己两下，然后飞快地跑了。 这绝对是这小子人生的高光时刻。 对一个义警和一个小偷来说，这大概不是个很好的初见场景，但对于阿卡姆蝙蝠侠和阿卡姆的杰森来说，这一幕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 “要是你把我送回社工，我这个年纪，大概是找不到什么家庭愿意收养的。”杰森后来对他这么说道。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蝙蝠侠决定把这个孤苦无依的单亲少年培养成一名罗宾。 暴躁性急的少年从此就多出了一个人生导师，一个崇拜对象，一个师傅.或许，对他来说，也实质性地多出了一个家人，一个父亲。 而对于阿卡姆蝙蝠侠来说. “我宁愿杰森这辈子都没有碰到过我。” 获得一个孩子的时候有多快乐，失去他的时候就有多悔恨。 “杰森！” 旁边的年轻蝙蝠侠此时则丝毫没有犹豫，身形瞬间冲出楼顶，向着街上的一众暴徒俯冲而下，身后的披风化作蝙蝠翼，在这雨夜中张开，铺天盖地，如同无边无际的乌云压顶，向暴徒们笼罩而下。 “蝙蝠侠！” “蝙蝠侠？！” “蝙蝠侠！” 第一道声音是被一拳打倒在地的暴徒惨叫，第二道声音是杰森发出的惊喜欢呼，第三道声音是此时姗姗来迟的马昭迪发出绝望悲鸣。 “所罗门，带着杰森远离战场——老马，保护好他们。” 蝙蝠侠的黑色身影在一众持枪暴徒中闪动，如同鬼魅般时隐时现，伴随着其他人的惨叫和哀嚎。 无论是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作为蝙蝠侠，他都很喜欢哥谭市里的这群孩子们，而孩子王杰森让他有种格外亲切感。 虽然老马曾经三令五申过，让他绝对保证让杰森远离那些超级罪犯，超级英雄之类的事情，甚至干脆要求他本人离杰森远一点，但由于他一手操办了关于孤儿宿舍的安保，教育，福利设施重建等工作，依旧时不时需要和那群孩子们有所来往，和杰森关系处得很不错。 在他看来，这算是他难得的休息时光。 实际上，在孤儿院里，杰森不止一次展现出对蝙蝠侠的崇拜——这很正常，他本身其实就是个皮孩子，因此，一个神秘，正义，我行我素，而且手段稍显酷烈，并且据说和马昭迪有些关系的超级英雄自然会吸引他的注意。 拜托，一个能把罪犯们吓得瑟瑟发抖，打得骨断筋折，而且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超级英雄简直酷毙了好吗。 只看此时的杰森，双眼直愣愣盯着那个在暴徒军队中开无双的黑色身影，眼睛里快要冒出星星来了，那股兴奋的劲头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蝙蝠侠，你真该死啊！” 刚刚赶到现场的马昭迪咬牙切齿，他对杰森原本作为罗宾的命运其实记得没有那么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蝙蝠侠的罗宾基本上都是把苦当饭吃的，死而复生，黑化变反派都是常规操作——这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可估量。 能正儿八经地当孤儿，谁特么吃饱了撑得要给你去当罗宾啊！他心里想着，蝙蝠侠神经病一个，找帮手可以随他的便，别特么来霍霍我的孤儿院。 然而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杰森此时在旁边看得入迷，马昭迪几乎可以想到他接下来被蝙蝠大只佬顺理成章拐走，然后穿上罗宾制服开始自己作为街头义警的悲惨一生了。 “杰森，快回来！离那个蝙蝠神经病远点！”他立刻伸手去拽格兰迪：“别特么看了，靠近蝙蝠侠会变得不幸的” “但是老马，他好帅啊。” “你个没良心的，我做起饭来难道不帅吗？跟我学厨艺或者修车都好过跟蝙蝠侠学打架啊！” 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阿卡姆蝙蝠侠也动了起来，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个仍是少年的杰森，然后也俯身冲入人群。 原本惨叫连连的暴徒们此时进化成了鬼哭狼嚎，两只应激状态的蝙蝠侠此时手段极其残忍酷烈，原本甚至应付不了单只蝙蝠的阵容，此时却要迎来双倍的快乐。 笑死，手指根本放不到扳机上就被直接拧断了。 此时，阁楼的大门终于被主动打开，大量暴徒从中鱼贯而出，枪口对准了两只蝙蝠侠，但又很快放下。 “开枪！我叫你们开枪啊！打他吗的啊！” 队长在惨叫中发出最后一个指令。 “队长，会打到自己人的。” “打旁边那个小孩和那个怪物，用他们威胁蝙蝠侠停手啊！” “收到！” 于是一队人立刻调转枪口，对准了旁边的杰森。 “蝙蝠侠！停下来！不然我们打死那个小孩！” 话音刚落，场面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马昭迪，蝙蝠侠和阿卡姆蝙蝠侠同时扭头，幽幽的目光看向小队队长。 “找死？” 第622章 又是一个老熟人 小队长在下完那条命令之后没能撑过三秒钟。 两个蝙蝠侠的合击来得实在太快，马昭迪甚至没来得及从商城里把新枪买出来，就看到两片黑色的乌云压盖而下——一记正蹬踹断了他的小腿，一记膝顶撞碎了他的肩胛，然后是针对正面的勾摆拳连击，针对背面的摔投——最后补上一记终结关节技。 前后也就十多秒时间，那个小队长就直接瘫在了地面，浑身上下，只要是不致命的部位，几乎全部没有一块好肉，身体的部分关节也以诡异方式扭曲起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已经在剧痛晕了过去，暂时不用承受更多折磨。 “嘶” 马昭迪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伸向商城的手又收了回来。 不至于，不至于，他稍微判断了一下对方的伤势，以这个小队长现在的情况，大概未必能撑到活着被抬进哥谭医院里，而如果自己再补一枪，那他现在基本可以趁着还有生命体征，抓紧时间在亚马逊上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小盒款式了。 “错觉吗？”马昭迪看了看此时在人群中割草无双的两个蝙蝠侠：“怎么感觉他们现在跟开了狂暴一样呢？还是说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平时下手就这么狠？” “还有布鲁斯他什么情况？他之前在广场的时候不是还打得很艰难吗？现在这算什么？蝙蝠侠超进化？” “老马，老马！你快看！” 杰森兴奋的叫嚷打断他的思路：“哇，好强的左勾拳——对对对，就这么揍他们！把他的沟子打烂！” “你小子疑似话有点多了。”马昭迪赶紧捂住了杰森这个嗜血观众的嘴，这小孩跟自己待久了，部分不自觉说出口的怪话都被他学了过去：“蝙蝠侠看看就行了，少跟着学知道吗。” “可是蝙蝠侠真的很酷啊.” 杰森据理力争：“要是这次没有格兰迪的话，我跑到街上被这么一群坏蛋用枪指着，现在肯定已经变成筛子了。” “你的下一句话是想跟蝙蝠侠学打架和破案。” 马昭迪面无表情：“不行，不能够，不允许。” “那等我将来被罪犯当街打成筛子以后，你就只能去墓地给我的坟头种——” “哎呦你可少乌鸦嘴吧。” 杰森的话让马昭迪一个头两个大：“就按照你的性格，除了在我面前能稍微收敛一点，见到其他人就跟魔丸现世一样，要是给你学了蝙蝠侠的打架方式和做事风格——哥谭市得鸡飞狗跳到什么程度啊。” “那你要是会打架，也可以教我啊。” 话讲到这里，马昭迪愣了愣，很明显，杰森的热血战斗爽本能和对蝙蝠侠的崇拜不太可能被马昭迪三两句话打消，考虑到堵不如疏，又考虑到以后哥谭搞不好还会有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冒出来，也许自己亲自来教杰森一点自保的东西，起码能让这个皮孩子可控一些。 “老马。” 蝙蝠侠突然在一旁说道：“带杰森先出城再说，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城内。” 两人扭头，此时才发现街边上的几十号暴徒已经全部被打倒在地，伤情比小队长好不了太多，顶多是没有昏迷过去，整体场面堪称惨烈。 虽然这种场景在正常的哥谭里只能算是日常，但马昭迪基本还是能确定，这次的这批人属于特别倒霉蛋的级别——因为蝙蝠侠以往战斗的时候，只会在断手和断腿里选一个，打完的歹徒也起码还能惨叫出来，能喘气会吭声。 不像现在，这群人的状态就跟似了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还活着。 “不过，阿卡姆蝙蝠侠下手为啥也这么重？”他挠了挠头：“该不会杰森在阿卡姆宇宙已经叛逆离家出走变成红头罩了吧？我那边的杰森和这边的杰森长相一样么？” 这问题没法直接问，阿卡姆蝙蝠侠也依旧板着一张扑克脸，什么话都不说。 “行，我带杰森出城之后就回来找你们两个。”马昭迪回答道：“格兰迪我也会一起带走，他在城外呆着，刚好能当个保安。” “所罗门·格兰迪。”格兰迪把自己的胸口锤得梆梆作响：“保护！” 马昭迪欣慰地拍了拍格兰迪的胳膊，因为他够不到肩膀：“格兰迪，等回去了给你加鸡腿。” 不说别的，起码傻大个不再只会讲鹅妈妈童谣了，嘴里能有点别的词，能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了。 “我有意见，我要抗议！”杰森现在不是很想走。 “抗议无效。” “你们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这边的事情？” 从阁楼里传出的女声听起来有些无奈：“这位杂兵先生紧张得手指都在抖了，我的脑袋也被枪口顶得有点烦，如果你们还是放着他不管，我真担心他会走火。” “闭嘴，植物人怪胎！” 马昭迪和杰森探头看去，此时才发现阁楼里有一间封闭囚室，防弹玻璃和钢铁围成的牢笼坚不可破，里面有另一个身穿雇佣兵服的小队长。 他此时正用枪顶着一个女人的脑袋，但全身又微微颤抖——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了两个蝙蝠侠对几十个雇佣兵小队一边倒的碾压，手段极其残忍，那群小队的队员连枪都没能开出来，直接被打得下半生瘫痪。 就是在此时，他才切身体会到哥谭市的所有罪犯都会对蝙蝠侠产生的一种情感——那是一种沁入灵魂的恐惧。 “混蛋，你们再动一下，她就得死！” 色厉内荏的威胁，不过他手里的手枪和“人被杀就会死”的物理法则是诚实的，于是两只蝙蝠侠只能在防弹玻璃前站定，仔细观察起这间密闭囚室。 而此时，马昭迪伸手捂住了杰森的眼睛。 “别看了，少儿不宜。” 在那个小队长的枪下，一个身上穿着很少布的女性被牢牢地绑在玻璃牢房中央的铁椅上，手脚被镣铐拷住——她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超短T恤，勉强盖住自己的背部和正面的两个关键要点，下半身则干脆只穿了一条内衣。 她浑身的肤色大体接近于正常人，不过带着点点绿意，头上开着几朵花作为发簪。 马昭迪立刻猜出了她的身份。 “毒藤女？她怎么在这？” 第623章 变脸这一块 “毒藤女。” 马昭迪仔细打量着玻璃里被拷住的毒藤女——不要误会，倒不是因为她身上布很少，主要是因为宇宙的毒藤女与他去过的另外两个宇宙有所不同。 或者说，三个宇宙的毒藤女都有些微妙的不同。 笑谜之战的毒藤女是最年轻的，约莫二十来岁的年龄，而肤色完全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有眼眸碧绿，发丝中带着几片绿叶，平时行动穿着一身柔软的，层层迭迭的树叶编织的绿色紧身衣。 老马宇宙的毒藤女则稍微大一些，平时行动身上盖着几从叶子，根本不穿衣服，肤色略显苍白，绿色不太明显，平时的绿色印象全是身上的草叶附加上去，而且和猫女的关系也比较特别。 至于阿卡姆宇宙的这个毒藤女. “看起来比我那个宇宙的毒藤女还大一些哦”马昭迪心里想着：“衣服穿得比较少，这是因为她自己就是绿色的，光合作用完全藉由皮肤进行，所以身上不需要草叶编织的衣物，她要让皮肤最大限度接触阳光。” 话虽如此，但无论原因如何，她的穿着对杰森来说还是有点少儿不宜了，马昭迪依旧用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啊！”杰森不满地叫道。 “是容易迷惑你的心智，消磨你的意志的东西。”马昭迪满脸严肃地回答道：“这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可估量” “那你呢？” “我是成熟的大人。”马昭迪傲然一笑：“早就凭借自己的欲望战胜了自己的意志，学会了顺应天道，遵从本心。” “那不就是单纯的色狼吗？” 马昭迪面色一黑。 玻璃房里，那个对峙中的小队长按动对讲机，接通了一道通讯。 “先，先生，是蝙蝠侠，他到这里来了。” 墙角的摄像头转动之后锁定了阁楼大门，稻草人的影像投射在大屏幕上，低沉的声音像是深夜梦魇的耳语：“你想在这里找到我？蝙蝠侠，恐怕要让你失——”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蝙蝠侠站在门口，冷漠的双眸一齐锁定过来，背后是数十个被打到不成人形的持枪雇佣兵军队成员。 街道上，漆黑的乌云铺展覆压整个天穹，双蝙蝠站在一起，恐惧的阴影如同今晚的夜色般疯狂蔓延生长，仿佛要完全吞噬今夜的哥谭市——甚至让稻草人的心底也生出畏惧迟疑。 “两个蝙蝠侠？一真一假？是他的疑兵之计？不对，他们看起来都不像假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两个蝙蝠侠完全超出了计划预期——难道要取消计划？” “不行，不行那家伙不会答应的。” 缓了好几秒之后，稻草人的声音才继续响了起来。 “两个蝙蝠侠，两只惊弓鸟，是么？”他故作镇定：“真是可惜，在心底最真实的恐惧面前，徒增人数毫无意义，无论你想了什么办法来故弄玄虚，蝙蝠侠今晚的结局只会有一个，这座城市今晚的结局只会有一个。” “看看这个房间吧，你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即将迎来的终局是什么。” 心理素质挺过硬的嘛，旁边吃瓜的马昭迪对稻草人的演讲啧啧称奇：“虽然匠气太重，表演的味道太浓，装逼太刻意，但面对两个蝙蝠侠还敢放出来这种狠话——确实是个人物。” 房间内的小队长此时将毒藤女的束缚解除，用枪顶住她的脑袋——此时，毒藤女的脸上出现格外明显的厌恶与杀意，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更别说对方只是一个毫无特别之处的炮灰喽啰，而自己是哥谭的成名超级罪犯。 但她还是忍住没有立刻动手，因为这种距离下，子弹的速度确实比藤蔓快得多。 “蝙蝠怪胎，听好了，我们现在要走出去，你如果敢有任何动作，她的脑袋就要开花！” “你说得对。”毒藤女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但如果我们都出去了，稻草人用谁来给蝙蝠侠演示他新玩具的效果呢？” “什么？” 暴徒呆愣了片刻，下一秒，他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玻璃囚室的门口——那里的厚重钢铁大门没有被打开。 嘶嘶嘶—— 一股股红褐色雾气从房间上方的通风气孔里喷出，暴徒瞬间发出绝望的惊呼声：“不！不不不！” 然而稻草人确实并不关心一个炮灰的死活。 仅仅数秒钟后，那个暴徒便举起手枪对着房间四下乱射起来，直到透过防弹玻璃，看到两个蝙蝠侠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就迅速由狂乱变成迷茫，继而是深深的恐惧。 “啊啊啊！不要！别过来！” 他摔倒在地，癫狂地舞动起四肢，涕泗横流地惨叫起来。 砰！ 毒藤女拎起他的脑袋，直接砸在了玻璃上，让他物理性强制冷静下来。 “看来我们中只有一个能走出这里了。”她对地上的暴徒冷笑一声，转身来到铁门前。 稻草人的通讯此时中断。 “我猜他没理由给我开门了。”毒藤女敲了敲门：“蝙蝠侠，介意给我开个门吗？” 阿卡姆蝙蝠侠沉默片刻，真的拿出破解器给她开了门。 “谢谢。”毒藤女脸上露出笑意：“现在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六百六十六。”马昭迪看笑了：“不愧是超级罪犯，翻脸不认人这一块。” “稻草人为什么抓你？”阿卡姆蝙蝠侠没理会毒藤女，直接问道：“告诉我原因。” “真没人情味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我就烧光哥谭的植物。” 马昭迪在旁边看得颇为羡慕：“武力强就是硬气，我劝人只能利诱，很少威逼，阿卡姆宇宙的蝙蝠侠看起来只有威逼，没有半点利诱啊.” 毒藤女没有继续斗嘴，看起来像是服了软。 “企鹅人，双面人，谜语人，还有可怜的哈莉他们一起开了个会，顺便也请了我——按稻草人的说法，我们通力合作，把你干掉，哥谭就是我们的了。” 马昭迪撇了撇嘴，心想又是老调重弹。 “我告诉他，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然后就被关在了这间屋子里。” “你为什么不怕恐惧毒气？” “大自然总会有些天然的免疫力——大自然也总会是永恒的胜者。” 第624章 这是战争 毒藤女在讲着话的功夫，径直登上了阁楼的阳台——仅仅片刻功夫，密密麻麻的藤蔓和花枝就爬满了整座阁楼外壁，层叠交错的绿色爬山虎在古色古香的木制阁楼上自由舒展，从中交杂生长出火红色的花与叶。 马昭迪不打算跟上去，强行带着杰森和所罗门一起扭头往阁楼的反方向走，打算先去往唐人街之外的集结点；而两个蝙蝠侠则径直跟着毒藤女上了阳台，布鲁斯目睹这座阁楼几乎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栋绿化小楼，心里暗暗衡量着这个宇宙的毒藤女能力。 跟他的宇宙那个专精于控制，蛊惑人心的毒藤女明显不同，这个哥谭的毒藤女对植物的操控和这个宇宙的植物强度高出了太多。 几乎相当于从武侠画风进化到了修仙画风。 “稻草人没有进一步透露自己的计划么？”他问道：“他一个人做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丧钟是不是在跟他合作？” “或许吧——你了解我们的，不是么？”毒藤女撇了撇嘴：“超级罪犯之间不会有什么信任可言的，见面的时候各怀鬼胎，没人会将计划和盘托出，背叛队友，招揽敌人.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我只能告诉你，当初我到场的时候，场内的人没有丧钟。”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走上阳台看个风景，感受着雨水冲刷的毒藤女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毫不介意地在大雨中对两个蝙蝠侠展示着自己的身材——由于雨露对植物的滋润泽被，导致她挺喜欢这样的雨景和这样的雨天。 “话就说到这里了。”她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暂时没有了。”蝙蝠侠摇了摇头：“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再来找你，现在，我们会把你送到——” “咦，不如到此为止如何？” 毒藤女摆了摆手：“过分死缠烂打，实在容易引起一位女士的反感呢。” “我们不可能放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阿卡姆蝙蝠侠的手伸向腰间：“今晚的哥谭并不安全，而你本人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刑期也并没有服满。” “唉我真讨厌你这种较真的臭脾气，而现在，有这种脾气的蝙蝠甚至还变成了两只。” 毒藤女舔了舔嘴唇：“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艾薇。” “真可惜。” 毒藤女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举步向电梯内走去。 唰—— 下一刻，数根粗壮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现，速度奇快无比，将两只蝙蝠侠牢牢捆住，并吊在空中。 “我说过的，大自然永远会是赢家——哪怕有两个蝙蝠侠，这一点也不会变。” 毒藤女微笑着按动电梯按钮，铁门合拢，送她从容地前往一层地面。 “呵呵，他永远都学不到教训。” 她早在两年多之前，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时候就这么干过一次了，那一次她就摆了蝙蝠侠一道，以盟友的身份背刺了他——虽然之后立刻被打倒在地，关回阿卡姆疯人院里，但是那一次背刺无疑还是成功的。 “我反正把能说的情报都给出来了，小小摆他一道，也算是两清。”她心里想着：“可想要再把我关回去，是不可——” 叮！ 电梯到达了一层，两道铁门也向两边打开。 毒藤女的思绪戛然而止。 两个高大健壮，脑袋尖尖的黑影正像左右门神一样无声无息地站在电梯门口，衣角微脏——实话说，即使早就习惯了蝙蝠佬的神出鬼没，但毒藤女还是忍不住怀疑人生。 到底怎么做到的？他们不是被吊起来了么？这人会瞬移？ “唉” 毒藤女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连缠在身上的藤蔓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你和我们一起走。” 虽然所有的蝙蝠侠都一向是把问句当陈述句讲的，但阿卡姆蝙蝠侠此时很明显不是在讲一个征求意见的问句，而是直接发号施令。 毒藤女此时只有两种选择，或者自愿跟蝙蝠侠回监狱里去，或者被他们两个再次打倒在地之后回监狱里去。 “是啊，是啊”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次你直接讲一句就行，用不着这样吓人，我会照办的。” 蝙蝠车的后座打开，两个类似过山车座椅一样的拘束座位从后座弹了出来——与其说是给乘客坐的座位，不如说是给犯人准备的拘束椅——只是坐起来比较舒服罢了。 毒藤女直接坐进了拘束椅中，跟着座位一起被收回蝙蝠车内，厚重的尾部装甲随之闭合，将内部的人员保护起来。 此时此刻，这里就是全哥谭市最安全的位置之一。 “我勒个去！帮忙！来帮忙啊！” 马昭迪的惨叫突然在通讯器里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杰森兴奋的尖叫和隆隆轰鸣声。 蝙蝠侠面无表情，迅速翻身上了蝙蝠车，而阿卡姆蝙蝠侠动作却稍晚一步，他先是向神谕发起通讯。 “芭芭拉，查一下马昭迪那边的摄像头，看是什么情况。” “他被坦克包围了。” 芭芭拉直接回答道：“我刚才就在查这件事，哥谭市有大量运输直升机和其他装甲车队正在飞速进入，运输机放下了大量坦克入侵城市。” “我刚才已经警告了戈登警长他们，让街上的警员撤回警局里，但马昭迪先生好像已经被他们堵在了帕尼莎制片厂之外——还有一件事，原本似乎还有数辆坦克和运兵车正前往唐人街的方向，但也被马昭迪先生堵在了路上，他似乎干掉了几辆坦克。” 这话让两只蝙蝠侠心里微微一动。 “芭芭拉，激活蝙蝠车武器自检程序，这已经是战争了。”阿卡姆蝙蝠侠吩咐道，他转而又对布鲁斯说：“你的朋友似乎很强。” “我不清楚这件事。”蝙蝠侠思索着回答道：“老马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能够应对这种战争机器的手段，这次也许是所罗门·格兰迪发挥了作用。” “先赶过去再说。” 轰！ 两辆蝙蝠车狂暴轰鸣，速度在短时间内拉升至最高，向着帕尼莎制片厂的方向飞速驶去。 第625章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坦克？ “稻草人，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坦克车的通讯界面有嘈杂通讯声响起，时不时出现的滋滋电流音听得人耳朵格外不舒服。 “我们没能按时赶到唐人街的阁楼下面，有人把我们拦在半路上。” 稻草人说话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魔音贯耳的感觉：“谁拦住了你们？” “额不知道，老大。” 汇报的声音有些迟疑：“他看起来是个亚洲人，长得也不像什么好人，但我们之前从没见过那个男人——他开着轮椅，带着一个巨大的僵尸怪物和一个男孩，我们碰到他之后本来想要直接碾过去，结果那只僵尸直接冲到一辆坦克车跟前，像砸易拉罐一样把它直接砸扁了！” “僵尸怪物”稻草人理所当然地被这句描述吸引了注意力：“青色的？” “额对，但更偏白色一点。” “拍张照片传给我。” 滋滋—— 稻草人挂断了通讯。 十秒钟后，一张照片被传了回来，上面是一个魁梧巨大的僵尸身影，此时正在坦克群中承受狂轰滥炸。 “是所罗门·格兰迪.企鹅人那个蠢货，上回还告诉我说，它已经被蝙蝠侠干掉了。” 稻草人微微沉吟片刻，目光又转向照片角落那个貌似平平无奇的亚裔面孔：“这个人能驱使所罗门·格兰迪，他跟那个僵尸有什么关系？他是蝙蝠侠找来的盟友么？” “算了，不管他和所罗门或者蝙蝠侠有什么关系，只要一起杀掉就行了。” “真是可惜，本来想用毒藤女做个饵，直接用坦克和装甲车把蝙蝠侠抓回来的以那只蝙蝠的警惕性和狡猾程度，这么好的机会大概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他再次打开通讯器。 “坦克操作小队的所有人听好。”稻草人的声音再次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原定计划稍作更改，除了街上的警察和蝙蝠侠之外，再额外添加一个目标——帕尼莎制片厂附近的人员，集火杀掉街上出现的那个僵尸怪物，它身边带着的亚洲人和小孩儿，可以杀死，也可以活捉。” “收到收到。” 一个声音立刻回应：“老大，我们附近还有多少坦克能来支援？” “嗯？你们顶不住所罗门么？” 稻草人皱眉：“第一批坦克，你们一共有十二辆左右派过去，五分钟后会有另外二十辆赶过去。” “那很恐怖了” “什么？” “没什么，老大，我觉得我们十二个就够了，不用再派人的。” “蠢货，说的什么东西？”稻草人心里的疑窦越发浓重：“无人机坦克里哪有人？” “阿哲.” “你到底是谁？” “自己人啊，老大。” 滋滋—— 通讯被强行断开。 “蠢货，这是那个亚洲人。”变声器的怒音从稻草人的通讯频道里骂道：“没想到哥谭还有这种电子战高手.立刻把这只小队的战术通讯频道改掉，原来的频道已经不安全了。” 被这样提醒之后，稻草人终于回过味来，他立刻打开小队通讯，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冰冷的杀意。 “所有人把通讯频道切换到第二备用频率，目标第一优先级更改成那个亚洲人——放弃活捉，确保击杀。” “我早说这么忽悠行不通啦。” 杰森此时坐在坦克里。兴奋地盯着屏幕操作界面：“我之前听过黑帮里有人谈过稻草人的事，那家伙只是疯，又不傻。” “我哪想到能够手动驾驶的坦克里全都没有人啊！” 马昭迪心惊肉跳地疯狂操作着眼前的驾驶系统：“这设计有病吧！谁家无人机会装个手动操作的机位啊！” 轰！ 话音刚落，一枚灼热的炮弹飞射出膛，带着狂暴的动能击穿另一辆坦克无人机的上层炮台，接着在内部绽放爆裂的绚烂火光——那是这些无人机坦克的防御薄弱处，装甲不多。 他抬头扫一眼屏幕，场上的无人机坦克敌人还有足足七辆，这种坦克的主炮口径不够大，有时候无法做到一炮一个，还得补一下。 “射他们！射他们！”嗜血观众杰森此时唯恐天下不乱，只想看血流成河：“把他们全打成废铁！” 此时，两辆蝙蝠车终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冲天的火光里，他们看清了战场上的情况——此时距离开战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周围的楼宇和建筑物已经被炮弹雨摧残成断壁残垣，还有两辆被击穿的警车和三辆报废的坦克正一起熊熊燃烧，不过街道上似乎没有尸体。 “老马，你在哪？” “我在被人用炮轰啊！” 轰！轰！轰！ 三辆坦克的炮口迸射火光，三枚炮弹轰鸣出膛，两个蝙蝠侠看到一辆有些奇怪的坦克车风骚而灵活地漂移扭动起来，恰到好处地穿过这三枚炮弹，甚至还有空回头还击一炮。 旁边还有一辆坦克，也跟着那辆坦克车打出一枚炮弹，两枚炮弹下去，一辆坦克车炸开火光，当场报废。 但另外还有四辆坦克此时正瞄准那辆辅助坦克，四炮下去，那辆被封死角度的辅助坦克全力走位，但也还是被炮弹击中侧面装甲，直接报废。 所罗门·格兰迪的身影此时却不在战场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帮忙啊！”马昭迪惨叫：“用蝙蝠车打他吗的啊！” “你抢了一辆坦克？” “你会开坦克车？” “别光看着啊！”随着马昭迪的惨叫：“问问题也他么挑挑时候行不行——” 轰！ 又是数发炮击一齐向着他飞去，然而嘴里叫得越惨，那辆坦克的走位就越发风骚灵活，密集的炮弹火力网完全封不住他的行动，只是让他衣角微脏。 顺便又回了一炮。 “这辆车电池快特么没电了！我他喵真要死了！哪个混蛋管的后勤工作啊！” 两个蝙蝠侠面面相觑，一致认定，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邪门场面之一。 两辆蝙蝠车飞驰向前，加入战场。 酷酷咔咔咔—— 巨大炮台从车身中升起，厚重的轮胎展开之后角度灵活变化，蝙蝠车进入战斗模式。 “战斗模式激活。” 低沉的机械音中，蝙蝠车的车体开始变形，蓝色的灯光转为猩红，好似黑夜中的野兽睁开双眼，要择人而噬。 （还是放一张战斗形态的蝙蝠车图在下面，用手机看，起点app记得更到最新版） 第626章 五个打一个都打不过，会不会玩啊 当看到两辆蝙蝠车上升起两架加农炮的时候，马昭迪立刻就感觉安心了许多。 轰！ 六十毫米口径的动能穿甲弹从加农炮口飞出，其声势威力与这群量产响尾蛇坦克无人机的主炮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随着爆炸的巨响和火光，巨大的烟花在街道上炸开，这群轻型坦克的装甲像纸片一样被撕得粉碎。 两辆蝙蝠车装备的主炮威力足以在近距离发射的情况下击穿820毫米厚度的钢板，为了轻便快捷好运输以及节约成本而打造的轻型无人机坦克根本没有足够的装甲层来抵御这种攻击。 相比起马昭迪配合三蹦子才能保证一次解决的战斗效率，蝙蝠车的主炮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称作降维打击。 “桀桀桀，一发入魂，小子！”公共通讯频道里，马昭迪的猖狂笑声堪称小人得志：“打它！打他吗的！” 虽然嘴上喊得非常嚣张，但他手下的动作却非常诚实，操纵着那辆快要电量耗尽的坦克飞速后退。 无人机坦克集群此时遵照稻草人的指令，对他操作的那辆坦克进行了最后一次集火，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五枚炮弹再次织成弹幕——然而依旧毫无作用，被瞄准的那辆坦克丝滑得像是跑了三十年北京二环路的老司机，此时跑回驾照科目二的考场一样。 “就这？就这啊？” 马昭迪十指如飞轻松写意，坦克车里的杰森被晃得眼冒金星，即使现在战场上的公屏频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依然下意识进行着嘲讽：“五个打一个都没杀掉，会不会打啊？战斗程序用的碰碰车原版？” 这嘲讽都是顺手的事，这比他当时玩游戏的时候用同一个键盘来进行操作和演奏族谱的双线程要简单多了。 当然，虽然喷子的技能是他自学成才的，但之所以能把坦克开得如此熟练，还是得益于之前从系统里点出来的大师级汽车驾驶精通技能——随着这个技能被点到大师级之后，能够熟练驾驶的车辆类型也从普通的小汽车拓展到了多种车辆。 包括但不限于百吨王，大巴车，f1赛车，拉力赛车，火车，高铁. 所以第一次上手坦克能够一打十二，当然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轰！轰！ 一旁的两辆蝙蝠车对响尾蛇坦克的炮击还在继续，如果说马昭迪是凭借神人一样的驾驶技术和三蹦子的掩护来进行对抗，那蝙蝠车就是完全凭借自己的性能和蝙蝠侠的驾驶熟练度进行碾压。 每一记主炮的射击都能报废掉一辆坦克，而每一次面对还击的时候都能灵活躲开。马昭迪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汽车设计，蝙蝠车居然能够做到向任意方向进行前冲，后退和平移——没错，是真的平移。 作为卢修斯设计，蝙蝠侠实战，阿尔弗雷德补充，并在这些年的战斗中迭代了无数次的武器，整个韦恩集团的科技结晶，阿卡姆蝙蝠侠的蝙蝠车几乎是个划时代的科幻产物。 它有最丰富的拓展接口，最全面的对敌策略方案，几乎无所不包的配套辅助装备，准备应对最极端的状况，因此它的战斗模式轮胎直接被设计成了万向轮，而卢修斯真的借助韦恩科技，在几乎没有损失可靠性和操控性的前提下实现了这种科幻设计。 蝙蝠车连两侧都设计了喷射加速装置，每当蝙蝠车被其他坦克锁定，侧翼的喷射装置会直接氮气加速，横向将蝙蝠车推出数米距离，让车身跟敌人的炮弹擦肩而过——至于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恐怖加速度，则被蝙蝠衣和蝙蝠车扛了下来，对人体造成的影响非常小。 嗡——嗡—— 两辆蝙蝠车如同两道黑夜中的幻影，鬼魅般冲入场内，剩下的坦克无人机没有一发炮弹能够击中机动性逆天的蝙蝠车，而蝙蝠车一炮一个的效率几乎像是割草一样快速削减场上的坦克数量。 “哎哎，别杀完啊。”马昭迪提醒道：“我黑进去了一辆坦克，把那辆留下来——我直接开着这玩意送杰森出城，这样更安全一些。” 话音刚落，一辆无人机坦克立刻调转了炮口，攻击其旁边的坦克，和两辆蝙蝠车打起配合。 三蹦子此时终于完成了对第二辆坦克的黑入，再次加入战局，前后花费时间差不多有整整三分钟。 虽然这些坦克的战斗程序在马昭迪眼里堪比碰碰车，但他们的硬件科技水平和网络防御能力却很高级，三蹦子以往对于每个世界里近乎碾压的计算机效果在这阿卡姆宇宙里依旧强力，但却没有了之前的统治级表现。 否则它早就直接控制全城的无人设备反攻稻草人了，今晚的哥谭灭城级别危机直接当场结束。 这一点其实在进入黑袍宇宙之后就初现端倪了，越高的宇宙强度，就会具备越强的对策能力。黑袍宇宙还只是由于埃德加足够聪明，用物理方式避免三蹦子的窥探，而阿卡姆宇宙的强度则是全方位的提升，不仅是力量强度，还有科技水准和神秘力量。 早在马昭迪发现无法直接无痕侵入蝙蝠侠和芭芭拉的通讯系统之时，他就有些猜测，阿卡姆宇宙的神谕，也就是芭芭拉，她大概和自己一样也是大师级别的计算机能力，而且不是那种注水大师的强度，是专精于网络攻防方面的，和系统出品不差太多的真大师。 在各方面没法拉开巨大差距的时候，想要把这个宇宙的电子和网络系统当成自家后花园，恐怕需要把计算机能力升到超凡级别。 剩下的无人机坦克被割草一样迅速清理干净，而后续赶来的二十辆坦克在此时也开始参与战斗，雷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数量让两只蝙蝠侠忍不住皱了皱眉。 “得先清理一部分。” 包围了两辆蝙蝠车之后，跟着大部队进行步坦协同的雇佣兵暴徒们也纷纷走上了街道，他们手里拿出rpg，准备打个配合。 也就在此时，两辆蝙蝠车上的后方打开，露出车载的导弹发射井，以及装载在其中的八枚微型导弹。 第627章 还有高手？ “碉堡了。” 当看到十二枚导弹从蝙蝠车里拖拽着尾焰飞上天空，然后划出优美的弧线轨迹冲向后续支援的部分响尾蛇无人坦克和六辆眼镜蛇无人重坦的时候，马昭迪身后的杰森是这么感慨的。 马昭迪本来想提醒杰森，说话要注意别讲脏话，但是眼前的一幕确实壮观，以至于他短暂失声。 轰轰轰—— 十二朵烟花在一瞬间炸开，激光制导的十二枚导弹根本无需瞄准，重达两千克的特殊装药弹头不分轻坦克重坦克，一视同仁地将击中的敌方目标无人坦克炸成破铜烂铁。 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坐在坦克里的马昭迪和杰森都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颤抖，周围早些时候已经饱受摧残，汹涌的冲击波卷起碎片与尘土向四面八方飞溅，快要支撑不住的断壁残垣此时更是无力继续支撑，立刻崩塌倾颓。 再微型的导弹也是导弹，蝙蝠车上装着这玩意本来就是为了应对极端情况的，轻坦重坦一视同仁当然是很正常的事。 话虽如此，马昭迪确实是第一次看到火力如此凶猛的交战场景，以往去过的所有宇宙几乎都是超能力或者警匪大战，大家不是比机制就是比心眼，动用的杀伤性热武器顶多是步枪水准，狙击枪少之又少，更别提坦克大战和导弹对轰了。 大型战争兵器的交战，场面往往足够震撼，而此时场上都是无人机，暴徒们扛着火箭筒缩在后方，因此也没有血肉横飞的残忍场景。 因此对于叶公好龙的马昭迪和杰森来说，眼前的场景满足了他们对重火力大战的所有幻想，而且还不残忍，两人此时都可以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句。 “劲啊.” 然而还没完，剩下的四枚导弹紧接着又从发射井里继续打了出来，再次轰掉现场的四辆坦克，仅仅两轮打击，后续支援的二十辆坦克成群队伍在短短两分钟内被打掉十六辆，仅剩下孤零零的四辆在那里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因为所有的坦克都是无人机，他们此时早已经放弃坦克向蝙蝠侠投降——被送去哥谭警局的监狱，起码比困在这四辆活棺材里等死要强。 “我看这重型坦克也不是很重型嘛。”马昭迪对着十六辆坦克报废之后的残骸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一发导弹就没了，这质量是不是偷工减料了啊？造的是玩具车？还是说遥控车？” 这场面让杰森一瞬间想起老马曾教过自己的那些成语，“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杂鱼雌小鬼”. 哦，最后一条是马昭迪自己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词儿，不是正儿八经的成语教学。 “老马，老马！”从晕车中缓过劲来的杰森兴奋地扯了扯马昭迪的袖口：“你在哪学的开坦克啊？什么时候教我开坦克啊？” “首先，我爸在我小时候去夏威夷度假教我学的坦克技术，爱信不信；其次，我是帮你办了个技校，不是帮你办了个军校。” 马昭迪翻了翻白眼：“你在哥谭什么时候能用得到坦克了？教你开车我都担心你会去飙车。” “现在不是就用得到了？” “现在只是因为坦克里比较安全，我才带你躲进来，等一下就把你送出哥谭——” “RPG！” 轰！ 又是一声巨响爆开，强烈的冲击感震荡着马昭迪和杰森的五脏六腑，让杰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响尾蛇轻坦克的外甲实在太薄，甚至连一发火箭筒都能轻易伤到里面的人，再挨几下，这辆临时避难所就要直接报废了。 “他们有RPG，快带杰森从坦克里出来。” 蝙蝠侠的声音在队内通讯里提醒着马昭迪，与此同时，两辆蝙蝠车的主炮左侧弹出副武器——那是一挺车载机枪火神炮。 “自动锁定模式开启。” 25毫米的穿甲燃烧弹疯狂倾泻起火力，在蝙蝠车的自动锁定下，一条条弹链将飞射的火箭弹一一凌空抽爆，绚烂的火光绽开，在这火力网交织之下，步兵们的唯一作用直接消失。 这项车载武器原本的设计可以用来对空，也可以用来对一些装甲薄弱的坦克，但主炮用起来已经足够，蝙蝠侠又不杀人，所以这挺火神炮平时并不怎么动用，仅用作威慑。 然后蝙蝠车主炮的右侧也展开炮台，同样也是机枪，但跟火神炮的外观并不完全一致。 “反恐镇暴系统已激活。” 砰！砰！砰！ 震爆机枪在短短三秒内瞬间开出了十几枪，弹丸划破空气时带出道道气浪，发出清爆脆响声——出现这种场景，反而是因为此时的射速和弹速都比火神炮低了不止一筹，但这就是这套反恐镇爆系统的设计本意。 射击的子弹材质为中速柔性聚合物（可以理解为橡胶弹），攻击完全依靠精细控制的动能，旨在用最小的创伤使敌方战斗人员长期失去反抗能力，这是符合蝙蝠侠不杀原则的非致命性武器 仅仅数秒时间，敢于冒头出来扛着火箭筒发动攻击的雇佣兵们就全军覆没，橡胶弹打在他们的脑门和四肢，关节部位，当场造成脑震荡和多处骨折，丧失一切战斗力。 炮击的声音终于消失，残余四辆无人机坦克被迅速消灭，马昭迪此时才带着杰森从电量耗尽的坦克里跳了出来，杰森的嘴里嚼着块糖，精神十足，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这让两个蝙蝠侠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戈登——街上的坦克已经解决了。”阿卡姆蝙蝠侠在警用频道里对戈登讲着话：“准备好牢房，我会很快带着毒藤女赶过来。” “谢天谢地.希望他们没有更多了。” “可能性很小，不要掉以轻心。” 通讯随即挂断。 “我真没想到路上还能碰到稻草人的军队”马昭迪叹了口气：“我刚才在路上正碰到了一队人，让所罗门带着他们先走，所以才留下来殿后拖着那些无人坦克——我现在和杰森直接开一辆坦克出城，应该碰不到什么危险。 两个蝙蝠侠默许了他的计划，翻身上了蝙蝠车，转眼消失在路上。 “唉，真可惜，快乐没了.” 杰森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而两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上车，一道冒着黑烟，带着火光的身影就突然从帕尼莎制片厂里飞了出来。 “哈哈！烧吧！把一切都烧成灰！”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对唔住。 附赠两张今日份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28章 既来之，休走之 “你们转职超级罪犯以后都完全放弃假期了吗？” 在看到那对虫翅形的钢铁双翼时，马昭迪就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之前在笑谜之战的时候，双方已经打过不少交道。 当然，交手是没有的，马昭迪崩撤卖溜的速度总是飞快，加上蝙蝠侠的支援也算靠谱，所以基本不存在正面交战。 “你是萤火虫，对不对？” 马昭迪隐蔽地把杰森拉到身后，脚步慢慢挪向旁边的那辆坦克：“我记得你，你叫加菲尔德·林恩，原来是个消防员，对吗？” “嗯？” 刚刚冲出帕尼莎制片厂的萤火虫此时才注意到脚下的马昭迪，听到他的问话，苍蝇头面具下的神情变得有些欣喜，然后有些疑惑。 欣喜的原因在于，他其实一直是个三线打手，超级小反派，常年都是那些叱咤哥谭的超级罪犯的陪衬和边角料，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别人撑撑场子——却没想到今天晚上刚出门就被人认了出来，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认可度。 “原来我萤火虫也是个数的上号的人物了，有人能一眼认出我了！”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马昭迪说的话却没头没脑，所以他最终才露出疑惑的表情。 话虽如此，但以他现在全身重度烧伤的情况，即使不戴面具，别人也看不清他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了。 “蠢货，说的什么蠢话？”他忍不住反驳道：“谁他么会去当消防员？我最喜欢的就是火，难道还要亲手去灭火？” 听到他的回答，马昭迪暗暗叹了口气：“明明连名字都一样，是同一个人，结果又特么是一个分叉的起源版本，我真是服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接着问道：“刚才蝙蝠侠在外面坦克大战，没有看到你出现，现在蝙蝠侠走了，你倒是从里面现身了？” “蝙蝠侠？我今晚就会把他烧成灰！” 刚才在里面听了十多分钟坦克大战的萤火虫立刻恼羞成怒——一般来讲，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马昭迪说的话恰好就是真相。 他刚才确实藏在里面没敢出来——外面的狂轰滥炸声势那么恐怖，谁心里能不发怵啊？ 虽然蝙蝠侠不杀人，但那主炮，导弹和火神炮是实打实的大威力杀伤性武器，街道上的那群无人机坦克也认不得他是谁。他自制的飞行翼只是飞得快一点，可挡不了子弹，出门之后被火力网覆盖，接着原地暴毙的可能性相当大。 稻草人只是告诉他今晚会非常混乱，适合出门为所欲为，但没告诉他今晚会有这么刺激的坦克大战啊 “我等一下就会去找蝙蝠侠的麻烦，但是现在，不如还是先解决掉你吧。”萤火虫狞笑道：“本来是想先烧掉这里的，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得往后稍稍了！” “好快的破防。”马昭迪笑道：“但你既然已经耐心回答了我这么多事情，我还想再问你个问题——我在早些时候，差不多是小丑和谜语人在哥谭大战那一阵，也曾经见到过你，你也是在一家电影院出现的，现在想来，似乎名字就是帕尼莎，这家制片厂也叫——” “我已经听烦了。” 萤火虫不耐烦地打断道：“看在你记得我的份上，我已经回答了你不少问题，但你对我其实一无所知，你根本不是我的粉丝——还是快点交代遗言吧。” “那你们今天晚上是不是全都出来加班了？稻草人付你们加班费么？” 萤火虫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大号喷火枪对准马昭迪。 “无聊的问题问得太多了。” 马昭迪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萤火虫嘴太严实，什么都不愿意说，这很可惜。 呼呼—— 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整条街道突然狂风大作，但诡异地没有见到飞沙走石，汹涌气流从街上穿行，没有带走地面上哪怕一粒砂石。 反倒是裹挟着悬停在空中的萤火虫，向着天空中倒飞而去。 “可惜那身飞行器冒的是黑烟，升天了也就一道黑烟柱。”马昭迪摇了摇头：“比烟花难看多了。” 装完b，他没有在原地继续停留，而是拽着杰森飞速狂奔跑进了三蹦子操控的坦克里——三叶草的击飞距离大约百米有余，而萤火虫的反应和飞行速度都很快，短短几秒钟，那道黑色的烟柱已经有倒飞回来的趋势。 “碰都碰到了，总不能直接把人放走吧。” 轰！ 旁边的响尾蛇坦克抬起炮口就是一发——虽然这种制式无人机坦克并不能调整炮口上下摆动，但好在场地上的废墟和垫材都有不少，坦克前端开上去，就能获得一个足够的仰角。 这一发三叶草不是乱打的，是和三蹦子计算之后放出的联动组合拳。 面对呼啸而来的炮弹，萤火虫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FXXK！” 他的身影陡然在空中停滞，全力克服着自己的惯性和急停的重力加速度，背部两个冒烟的飞行器功率拉到最大，小型旋翼和喷射器疯狂运转，隐隐约约传出细微的金属形变嘎吱声，黑烟甚至在天空中汇成一小块阴云。 原本，这种简易的废土风格飞行器更多是萤火虫基于自己审美才选定的破烂外形，就连黑烟效果都是刻意模拟火灾现场的浓烟，但现在，这套飞行器跟萤火虫被撵到抱头鼠窜的形象反倒显得很搭。 不过紧急机动还是起到了效果，这一发炮弹跟萤火虫擦身而过，他气急败坏地下意识举起火焰枪，想要回头继续找那个男人的麻烦，却发现坦克的炮管微微转动，黑洞洞的炮口再次锁定了自己。 死亡的恐惧感在他心里炸开，头皮发麻的同时，他立刻化作一道黑烟，向着远离坦克的方向全速飞行。 “你嚣张不过今晚！蝙蝠侠之后，我会来特意找你的！” “怂了就怂了，扔下句狠话就直接跑，这跟灰太狼有什么区别？” 马昭迪冷笑着，也把坦克速度拉到最大追了上去，炮口直指萤火虫的沟子。 “既来之，休走之！” 第629章 马拉松B屋檐了 虽然对着抱头鼠窜的萤火虫喊一句“既来之，休走之”的时候，马昭迪玩梗玩得很高兴，但在追出三条街区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貌似高兴得太早了。 “老马，我们这辆坦克好像追不上他啊” 杰森挠了挠头，看着天空中疾速飞驰的萤火虫，两点火星后面拖着两条超长的黑色烟柱，速度居然跟全速驾驶的蝙蝠车几乎不相上下。 “谁能想得到那家伙这么能飞啊” 马昭迪眼角忍不住抽搐两下，他没想到萤火虫的飞行装置速度这么离谱，在笑谜之战宇宙的时候，这家伙的速度完全没有这么离谱。也不知道他是在阿卡姆宇宙被加强了，还是因为出道多年导致飞行器迭代了太多次。 由于那两道黑烟的痕迹久久不散，想要跟丢他基本不可能，但说追上他又难如登天，即使以马昭迪的驾驶技术，凭借这辆坦克也不太可能追上萤火虫。 双方的距离正在一点点拉开，这是萤火虫的速度优势造成的，如果他也在地上跑，那么这种差距还有可能被大师级的驾驶技能弥补，但他现在是在天上飞——空中的直线路径当然比地面上的城市街道路径短得多了。 “码的，飞起来跟火风暴一个场面，实际速度比火风暴快了那么多——巴里那个宇宙的火风暴是不是被削弱的太狠了？漫画里的火风暴有这么弱鸡么？” 马昭迪一边追心里一边吐槽，眼见着天边的火流星越飞越远，越来越小，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无人机坦克的电池组剩余电量。 “不追了，再追未必能把坦克开出哥谭市萤火虫，呵呵，马拉松b真屋檐了” “你遇到了萤火虫吗？” 芭芭拉突然在通讯频道里搭上了话：“把他的位置和动向发给我，我转给蝙蝠侠，他有空了就会去处理的。” “蝙蝠侠今天晚上能累死。”马昭迪锐评道：“要去查稻草人在搞什么事，要干掉一整只暴徒雇佣军队，要把毒藤女抓回牢房，现在还要去抓萤火虫还好撤离的过程能够自动化，不然蝙蝠侠现在最好是祈祷老天爷给他一个分身术了。” “这次才到哪？” 芭芭拉不以为然，似乎像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类似的事情多了去了，两年多以前阿卡姆疯人院暴动哦，我看到你的汇报了，作为交换，我来给你讲讲萤火虫的事吧，听你刚才跟他讲的话，你好像清楚他的身份，却不知道他的过去——这也是你在你那个宇宙查到的东西么？” “是我在另一个宇宙查到的东西——他的名字，我总没叫错吧？” “嗯，没叫错，他叫加菲尔德·林恩，是个孤儿，父母双亡——他从小就是个问题儿童，喜欢火焰，或者说痴迷于火焰。” “他成年之后成了一个电影烟火特效专家——而且就在帕尼莎制片厂工作，我不确定你们那个哥谭的加菲尔德是不是这个职业，不过他出现在帕尼莎，大概也是因为这是他变成罪犯，走上犯罪生涯的起点。” “从这里开始的？” “他失业了，而且濒临破产如你所见，跟大部分罪犯一样，这成了他作恶的重要诱因之一，不过加菲尔德更有才能一些。” “开始的时候，他在哥谭市四处放火，成了连环纵火犯，他能从这种行为中获得满足。” “哥谭还缺纵火犯么？”马昭迪挑了挑眉，他想起自己那个宇宙，似乎曾经有一个小卡拉米去自己就职过的红龙餐厅放过一把火，他当时也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只知道对方被店长带走并料理掉了——可现在想想，这个细节颇有些细思极恐的味道。 他下意识问道：“这种的在哥谭是小罪犯级别吧？” “没错.所以开始的时候，哥谭警方没能腾出手来管他，因为哥谭的杀人犯更多些。” “然后呢？” “然后.然后某一天，他去了王牌化工厂（ACE化工厂）放火，那次的纵火出了意外，化工厂爆炸了，导致他被汽油浇到全身，烧伤了百分之九十的皮肤。” “哦，我记起来了。” 马昭迪叹了口气，他想到了之前笑谜之战里被人蝠剥开飞行外甲的加菲尔德，全身都是烧伤痕迹，外貌骇人，狰狞至极。 “这人能活下来，而没有死于伤口感染，简直是个奇迹。”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我们才发现，还不如让他就死在病床上——就是这一次之后，他给自己设计了一套配备军用级火焰喷射器和喷气背包的战斗服，变成了超级罪犯萤火虫。” “他被蝙蝠侠收拾过？” “哥谭的所有超级罪犯都被蝙蝠侠收拾过。” “怪不得怀恨在心.这个时候在稻草人的撺掇下跑出来反攻倒算。” “嗯哼——我收到你的定位了，好了，你把.杰森送出城去吧，抓紧时间。” 提到杰森这个名字的时候，芭芭拉的声音莫名顿了顿：“对了，杰森全名叫什么？他是你的弟弟么？” “是我帮过的孩子之一，现在是哥谭孤儿院技校老师。” “我叫杰森·托德。”杰森此时插嘴道：“这是我的名字，老马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芭芭拉那边沉默不说话了。 “怎么是之一？”马昭迪反问道：“还有谁？” “还有所罗门那个傻大个，还有大家。”杰森回答道：“嗯，布鲁斯先生勉强也算” “布鲁斯不是什么好鸟。”马昭迪告诫道：“要小心他，他可喜欢诱拐小男孩了。” “哈，我回去了一定跟布鲁斯先生告状，告诉他你是这么评价他的——他说你是他的好朋友呢。” “我命硬才能当他的朋友并活到现在。” 杰森没注意到，此时整个通讯频道都静默了，芭芭拉和两个蝙蝠侠没一个人吭声的。 另外一边，阿卡姆蝙蝠侠终于开着蝙蝠车回到了哥谭警局的地下车库里。 “谁教你开的车？”刚下车的毒藤女不软不硬地刺了他一下：“我差点飞起来。” 阿卡姆蝙蝠侠没理她，只是自顾自带着她往警局里走。 “毒藤女？”当忙得焦头烂额的戈登警长看到两人走进警局时，忍不住松了口气。 “起码今晚能少一件需要担心的麻烦。” 第630章 战友 实事求是地说，仅仅一个毒藤女的归案，其实并不能让哥谭警局留存下来的警员们产生太多安全感——毕竟走的人太多，留的人太少。 在分出一部分人员去运送刚出现在哥谭市里的那些陌生市民之后，哥谭警局现在已经不是没有足够的警力来对付外面的坏蛋，而是警力已经快要下降到有点难以进行自我保护了。 如果不是为 水是生命源泉，没有人甘愿口渴，就好像人从来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而把机会施舍给他人一样。 一分钟前，我在中国西部的敦煌城内，一分钟后，我却到了富士山“神列之墓’。从地理学的角度，不可能实现这样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进入了幻想阶段。 季灵霜的游戏和电脑都已经退出，此刻的季灵霜，左手撑住自己的额头，面神看上去比较倦，可以看得出，季灵霜已经很困了。 人都有一口气的，他们上升期的憋的这口气千万不能散了，否则士气就没有了。 今天星辰点点并不繁多，挂在夜空之中也不是最明亮的时候，在这片漆黑夜色下，曾在火锅店露过面的前台山鸡哥微笑着挂了电话，刚刚走出几步，突然停顿下来，猛地一转身，警惕的看向身后。 神圣之山还在崩塌，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外界都传韶贵妃是死于杖责，后来才得到证实是中了剧毒而亡，世间无药可解的毒药千千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种毒。 纷乱四起，四周，不时的由妖族聚集过来，企图将蓝九两人彻底击杀。 张云心中感叹，叶璇刚刚赢得股东大会的胜利，没有心思庆祝，第一时间想到是医院患者，不得不说是为公司负责，也是善良表现。 她想要工作作为借口推脱，自己在感情上是个白痴，哪里有什么经验教导零，希望叶总可以帮帮忙，可是叶璇的反应让柳蜜差点崩溃。 为什么穿越后的莱因哈特明知与日本夹击苏联将减轻德军未来的负担，却总是无法跨过心里那道坎，接受日本人热情的合作提议。 天纵仙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们走吧，去找到你爹的玄铁斩天刀，找出开启秘密的方法，完成你爹的遗愿。 但是到了第二天，她便感受到周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萦绕，而且，这股力量还不断的在涌动增加，似有若无的牵动着神识。 可答不答应，还是得由莱因哈特这位名正言顺的法国征服者来定夺。 在私信的最后，戈特给蒙哥马利透底，他正准备筹措投降事宜。趁着新政府已经迁都至爱尔兰岛，利用爱尔兰河做依仗，加上戈特加紧运到爱尔兰岛上的大军，还有马恩岛上的自由法国军队，戈特有自信让德国人也头疼一番。 实际上，即便春华知道连云城在哪，她也不会交出去。可是，正义和尚抓不到连云城，说什么也不回少林，似乎赖上峨眉了。 想到牛大胆，就想起了之前牛大胆曾经在跟剑侠客说过，他是经过了王大嫂的嘱托，这几天一直在东海的海面上找寻着王大嫂夫君老王的身影，只是牛大胆找寻了几天的时间之后却没有找到。 正在这时，只见得黑水滔然而起，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只夜叉从黑水河中奔腾了出来，往岸上奔赴。 第631章 戈登永远是那个戈登 戈登心底里其实并不想让两个蝙蝠侠独自面对今晚的一切，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整个哥谭的市民们受苦而无能为力。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铃铃铃——” 戈登心想，这大概又是一通市民电话，就跟刚才的那通一样，或者是请求帮着离开哥谭市的电话，或者是请求着清理掉自己家门 双方极招对垒，各自震撼，各自后退。顿时山河倒转，天地同哭！幽驹再次受到强力冲击，伤势更加严重。葬月妖华抓住机会，眼神一瞬，妖刀极速杀来。 “静香，你在丁九溪身边都做了什么？”丁若雪看到静香肥胖的样子，就是不喜，但还是装作很关心静香的样子。 她泪水不断的落下，靠在李元昊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她的痛苦是真的，只是借着这个理由，将心里的苦全部告诉了李元昊。 入眼的，是正襟危坐在门前的一人。还穿着官服，面无表情，定定看着她。 “只能是我自作自受了吧，如今年老『色』衰还有何期望王爷守我一世。”说罢，长叹一口气，满载着愁绪。在这深宫的夜里销声匿迹。 明夷感受到他将自己抱起，再轻轻放在床上，听着他走开，又靠近。感觉着他轻手轻脚为自己脱下衣衫，盖好被子，而后轻轻躺在自己身边。 本来，对于能不能跟荣少毓建立好关系的这件事，裴叶菱还真不太在意，毕竟，荣少顷本来跟她关系也不见得多好。 那人点头，不远处的程墨羽直接来了一句：“笨蛋。”豆贝儿是莫一言，这人明显的就是被豆豆给黑了。 灵虚子看此人举止轻挑，略带有几分痞气，很难想象他就是十年前与自己的师父天霜冷颜，战成平手的人。 “时候还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顺便感谢一下你来救场。”陆烟在副驾驶上笑。 凤倾城这会也想过去看看，看看自己学院的人能不能胜过他，先知道他叫什么。 不过霍眠不知道的是，当霍司谦再次看见霍眠完好无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 偶尔有巡逻的路过想过来分一杯羹，但看见那个士兵守着就没敢过去。 当她推门而入地时候，只看见屋子里一团团灰白色的灰烬如冥蝶般在空中飞舞。 顾夕颜全身象散了架似地，正犹豫着要不要做贤妻的时候，齐懋生已俯身在她的面颊轻轻地吻了一下。 自从雪少的消息与事情报过去后，爷爷就开始重视他了，家族中的资源也开始朝他倾斜，他手中可用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每月的丹药份额也多了起来。 不过她看到杨明英俊的脸庞，魁梧的身材，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看到秦筝脸上的笑容时，黑衣人突然没有了笑的心情，他的笑意瞬间僵在了眼中。的确，她笑得很美，可是他却觉得背脊上有一道寒意正在迅速向上蔓延。他不怕她恼她怒，单只怕她这样甜蜜地微笑。 “额……爹地，你真的打算这么心安理得吃软饭吗？”豆丁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楚。 有些电竞老粉都是被伤透了心，在年复一年的失望里开始放弃期待，每日自嘲。 楚妩突然手心反转，同时另一只握着外袍那端的手用力一抽，丽妃一个前扑就落到了她面前。 只见吴畏举起刀便要向一名侍卫攻去。千钧一发之际，龙九月一把推开侍卫，背对着吴畏，结结实实挨了他一刀。 第632章 双面人 老实说，忘掉哈维这件事也没法怪马昭迪。 别说本宇宙的哥谭了，就是他出差过的另外几个宇宙里也没出现过阿卡姆宇宙今天这么高压的夜晚。 那边宇宙跑过这边哥谭来的十几万市民需要转移，这边的稻草人正在搞灭城级别的化学炸弹，还得处理调查一揽子超级罪犯们联合开会，弄出的那支有组织有指挥的，无人机加雇佣 这对符阵之内的众人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们感觉到了符阵竟然再次开始衰败了起来，仿佛他们先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是白费了一般。 看王丽梅的一千五百米比赛时，赵蕙与纳艳华又回到高一看台的前边，李掁国也在他们班看台上面。赵蕙看了看李掁国，李掁国也在看赵蕙。 下课铃响了，刘老师和蔼地对同学们说：“下课了，解散！”同学们高兴地向教室走去了。 赵蕙和李振国便在滑沙场排队等着滑沙，在一点钟的时候，终于轮到他们滑沙了。 霍谨之也正好转过头，当转过来时，疯爷他们已经进了医生办公室。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情敌”一脸得意的样子，让他的心情顿时就不爽起来。 只是觉得事情好像有点脱离她的预期，毕竟麻烦的婆家人或许会在钱光明走了之后给她带来一堆麻烦，除非她的日子过的一直不比他们好。 蓝大牛他们杀着杀着也从一开始的随随便便两三刀一个到后面却是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什么，你说我是个苍蝇！我饶不了你。你觉悟吧！”说着，给他一个最爱吃的爆栗。 就连原本对焚青城没有信心的仙月弟子此刻也只剩了了内心的激动和口中喊出的焚青城三个字了。此刻的焚青城显然成了仙月众人心中的信仰，心目中的神。 “咚。。”在踏上了最后一层楼梯之后，疲惫不堪的赵逸终于是瘫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面前一尊石像却是缓缓地转过了身，一个拄着拐杖撩着胡须的猫仙人虚影便出现在了赵逸的身前。。 蓝光缓缓熄灭，连成一排的五个差不多三指宽的圆洞周围冒着丝丝白烟，走近些还能看到边缘被高温融化的红色。 问了几句，玉紫方才知道，这个曾国，现在是大国齐国的附属国之一。曾国方圆只有三百里，共有三座城池。眼前这座城池，是曾国的都城所在。 平时何明怕父母担心，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关于道术的很多事他知道得还不如帝江他们多，现在听帝江和郑磊两人一搭一和的分析着这里面的事，也感觉他们说得在理。 “成先生，你仔细看看这条项链你认识吗，是你老婆的吗？”徐蒙从包里面拿出了那条项链，交到了成一枢的手中。 白雪又含笑走回房间来，他就知道赵瑶儿一定是第一个明白他意思的人。 王龙深知跟这种人要交道，绝对不能让对方产生已经把你给吃定了的误解，必须要反客为主，这样才能变成让对方为你所用。 玉紫脚步一停，便是一阵胭脂香味呛入鼻端。原来，她已走在几辆香车的中央。 可是，他的身后就是姜亿康，血牙只要一退，必然会撞在姜亿康的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看之下，林教授和段处长顿时就一起瞪圆了眼睛。 其他人见此，也都不敢怠慢，运转修为，祭出各种神宝，全神戒备起来。 第633章 你辜负了这座城市 双面人话音刚落，暴徒们便也跟着闯进了银行里面——他们迅速放下手中的枪，开始跟着搬起银行里的现金。 这队看起来隶属于稻草人的雇佣兵，在双面人的手下居然格外安分，尽管似乎对于抢银行的流程并不熟练，但依然服从并执行着双面人的命令。 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训练者和指挥官绝对非同一般。 但是，她担心自己直接说什么投降的话，会影响二哥。所以，她忍住没说。 “哼。”司马薇薇冷哼一声，她其实满怀憧憬等待叶飞像一个白马王子冒着千难万险来救她。可是事实呢，这家伙就那样跑了，跑了！甚至都没有回来过。幸好曹操是个睁眼瞎，把自己当成了司马懿，要不然后果真是很严重。 前一刻，他们还在嘲笑着欧美，但转眼之间，灾难就轮到他们头上了。 “刚才那一场只是他们走运而已，这一局我们必须拿下。”嫣然也深深被飞扬战队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震惊了，要是换做其它战队，早就放弃比赛了，然而飞扬战队还在拼。 ”够是够，就是我没钱找呀。“这位老太太说的倒是真心话，一辈子都在这个街区住的她恐怕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仅如此，单兵联盟在血腥谷场周围布置了不少狙击手。他们不仅要负责攻击巨蜥，也要负责对周围的警戒。只要有不是单兵联盟的玩家靠近，一律格杀勿论。 夺命狂奔的男子，在夜孤云惊愕的目光中，如同狂奔之中绊到了木桩般，直挺挺地摔在了路上，随后，用神识观察，几乎瞬间就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西条一刀流的宗主柳生三笑带着全体西条一刀流弟子下跪磕头，把头皮都磕破了。 杨素彗的话很嘲讽人，把人家的亲人都问候了，可是那个面‘色’粗犷的汉子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是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就像杨素彗骂的就不是他一样。 “是不是正当防卫，到局子里才能定论，走！”说着便衣就上来扯着杨羽。 所以，和许多人猜测陆胜可能早就成为武宗不同，陆弘生自己深知，陆胜在创出那一百多门地阶极品武功时，仍是大武师修为。 第二天一早，按照刘洪的命令，三千多劳工吃过了早饭之后，全部赶到了大校场集合。 现在却突然要按时按点上下班，还要苦心积虑的谋划一些事情，就算身体吃得消，心理上也吃不消。 这么一关注，让他觉得七重纱衣这人好像有些眼熟，忍不住涌出了好奇心。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挑衅这头魔？！”林姨心底有些恼火，恼火苏尘虽然空有绝代无敌、万古横推的修武天赋，却没有什么脑子。 经过系统的循循善诱，周辰立刻就想起了一个绝对能治疗厄难毒体的位面。 洛桐笑笑，她其实很欣赏穆奶奶这种能够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生活方式。这人上了年纪，更要学会合理安排自己地生活，不是说只有和晚辈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是最好的。 而且这毛料的表现也就是这样，如果不想解石的结果太失望，那么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嘛。 一道道玄纹闪过，方圆数里的蛇虫，眨眼之间，已经没有了声息。 第634章 放弃在即将成功之前 “这座城市不想得救！” 双面人的声音此时是哈维的声线，但却歇斯底里，怒不可遏，他用最理性的思维，讲述着自己眼中最残酷的现实。 “它已经腐烂了这么多年，我，蝙蝠侠和戈登一起努力了这么久，结果甚至连自己的公平都争取不到。” “我是哥谭市的检察官，我在法律行业出类拔萃，天赋异禀，我心怀正 正当屯城县令汪华年愁白了头发之际，安西都护府的赈灾粮到了，有了粮食，原本动荡不安的局面迅速安定了下来。 郑军呼吼着向前杀去，联军此刻首尾受敌，军心大敌，统军的勒离将军慕康只得下令往南门联军处暂退，等两军合在一处再抵挡郑人攻势。 少刻不久，长林城城内一条宽阔整齐的石道之上，惊现一道身负宝剑白衣少年，独远，曲之风一路大步至此。 “你怎么就这么没有矜持心呢？你的高冷呢？为何你就这么沉沦了呢？ 林菲儿要叹了一口气把朱明宇的那张纸还给了朱明宇便对朱明宇说：“好了，我要睡一会儿了，你再去理解理解吧。”朱明羽之后拿着自己的纸，灰溜溜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俞美夕摇了摇头，很坚定的在心里劝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跟秦明有关的事情，刚才那些话不单单是跟多多说的，也是跟自己说的。 程欣点了点头就让黄裳出去了。程欣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现在秦明的处境很是不好。于是程欣就走出了办公室。她走到了茶水间，茶水间是一个八卦的聚集地。 随着夜色再次降临，攻城的蒙人便又一次如退潮般往后撤去，整天的战斗下来，他们还是没能从北京城下占到任何的便宜。 吕邦手势作罢，接着左掌侧立在胸前，指头冲着上方，右掌指头冲着前方，与左掌呈十字的方式轻轻地拍了上去。 本来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最近几天沈元宏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了。 一段相声被他们两个控制在十分钟之内说完，鞠躬谢幕的时候下面更是掌声不断。 说完，赵氏开始动了筷子，整个过程，看都没看薛母或者阿呆一眼。 嫌弃的打断大汉和假老虎的话后，刘明朗直接自己拿过大喇叭，一脸淡淡的微笑道；“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大好的日子。 好，我算看清楚你们夫妻两了，没有明月的时候把我当宝，现在明月一来我就成没人要的杂草了，一个接着一个来打我。 一边盛汤，薛母一边偷瞄一眼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种熟悉与亲切感越发浓烈起来。 那自信的笑容，闪亮的眼神，浮夸的走路姿势，让周围那些同学都不自觉投来了奇葩的目光。 对于第五家族的人来说，除了修炼毒术，他们最能放松的时候，就是五毒大会。 一名名考生都考完陆陆续续走出来了，可她的阿呆，到现在还没出来。 在场之人，就连玄宁和花不凡也认为，那位石苍说的，兴许是真的。 高中之前，学生的修炼只是一个大众化的修炼口诀，用来凝聚妖元，激活妖魂。但高中以后就不一样了，修炼不单单为了提高实力，还需要驾驭元素力量，将妖魂和元素力量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随之魔像的身形骤然间在黑阳链中消失，只剩下一张那种孙丰照熟的不能再熟的传承材料，制作的一张残符留在了链圈之中。 第635章 太阳照常升起 双面人愤怒地倾泻着自己的子弹。 轰！轰！轰！ “早知道先想办法弄一部手机了。”哈维缩在掩体里不敢露头，心里叹了口气，由于他本身属于文官，并不特别能打，再加上到达本宇宙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再加上不想做出偷抢骗之类的事，因此他到现在也没拿到这个宇宙里的通讯工具。 没成想却恰好目睹了一起 许多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了，有人震惊，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后悔。 但就在圣魔的攻击即将成功之时，刑决的身体居然突然爆炸开来，化为了一缕暗黑色的气体飘散在半空之中。 随着生机的浓郁，老者的身体越来越大，阵阵砰砰之声回荡中，此人的全身骨头，好似无法承受膨胀之力，纷纷碎裂。 所以这三大营之中，神机营和三千营或者可以称之为特种部队，那么五军营，则是正儿八经的禁军，三支军马编制上虽然等同，可是一个军级的特种营和一个野战军的区别，却还是极大。 下一霎那，战雪再一对巨翼展出。一双龙翼，色呈紫金，使那龙威，愈发浩荡。 穿越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没想到听起来非常严重的损坏下，自己捡到的这个机器人还这么牛。 作为33所所在城市的地方官，康卫利应当能够想到这种事会对砚北市带来什么影响。 将士们出关在外，你若是对他们的要求不予以满足，显然是说不过去的，于情于理，你也该有所表示。 这便是圣阶盖世级强者，轻易间便可将偌大空间化作一方牢笼，有蓝星和宝吉大圣在，任疯妖强横无比，却翻不起任何波浪，不过，黄千古与泣魂尘，在此刻成为一个问题。 这气势根本不是上官云遥自己所具有的，而青色蛟龙心惊胆颤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惊讶的嘴巴都是无法合拢。 格林镇最好的旅馆里，杰西卡正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耐地房间里走来走去。 袁洪动身，全力遁去身形，特别是那道光，此刻神异无比，终于发挥了实质效用，让袁洪遁入天地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戚三儿觉着自己还是得庆幸那一次的变故，若非出了这事儿，使得整个天牢里的上下人等都被换了个干净，自己还得不了这份差事，还得在外面干着最低下的活儿，当一个苦役呢。 不过，这样冷静下来，倒是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也没必要把自己刻意留在这里吧？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可能，火巫族从鼎盛摔落下来，传承失去，叶凡感觉肯定是经历了某种大战，就好比火神殿遭受死亡系神灵的攻击一样，这个火巫族肯定也遇到自己敌人。 毕竟朱域域主在这些人的眼中，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眼前两人乃是朱域域主的使者，能够和他们亲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 当外面的篝火处的杀戮开始时，里面各处帐篷内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李赵缘和任飞燕都没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桃仙殿充满了期待，神识来回在宫殿之中探查。 见左丘尘得知这些事情后，心志依旧如此清明，还能问出这些问题，左丘浮白心中对左丘尘的道行和智慧做出了新的评价。 良久过后，李安其险象环生，喘息不止，虽然一时间亚马瑟泰伤不到他，但内力损耗巨大，差不多要到油尽灯枯地步了。 第636章 自己吓自己 “哈维？哈维？” 当马昭迪从街道上的某个摄像头里找到哈维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走在哥谭银行外面的街道上。 没带武器，没受什么伤，甚至连身上的白色西装都没脏。 他也没主动往城外的聚集点逃跑，只是在这条街道上的几个摄像头下面挨个晃了晃，确保自己能被拍到，然后就待在了这个区域。 哈维的 看起来确实不是强撑，于是甩着牛鞭啪啪了牛的屁股两下，继续驾着牛车前行。 当即便起身整理了面容，背上依旧是疼痛难忍，暂时恐怕动不得武，得去打探是个什么宝贝，只是不好做个窃贼盗得来，那宝物多半被公主贴身藏着，或是如那芭蕉扇藏在口中？ 正是因为拥有着毗沙天门之术和十拳剑，以及开启永恒眼之后所拥有的瞳力，将司才有如此自信可以拿下带土和黑绝，只要在这个时间点上处理掉这两人，自己今后的计划便是会变得十分顺畅起来。 沐云西慌乱的退了几步，又撞在了桌角上，她不顾腰间的疼痛，下意识的想抓起桌上的茶壶。 吴名自然不能去抵挡，连忙御风逃脱，未料那魔王早有算计，一叉劈下，势大力沉。 此时这位恶魔一扫刚刚摸鱼社畜般的做派，反而像是一位为新生儿主持仪式的牧师，一位传师授业的老道士，或者是在弟弟第一次进监狱时与他严肃讨论未来的姐姐。 “请把我再次变成【钢骨】吧。”维克托努力地抓住斯通博士的手臂。 未等楚昭歌回答，夜姝凰便关上了自己寝宫的门，一天天，操心的事太多，确实也要好好休息一会了。 今日吃得五颗蟠桃，胸中的乙木之气果然凝炼不少，便抵得常人百年修行。 原生世界桑宁就遇到过好几次打着老中医招牌，结果把人越治越严重的医疗事故。 “废什么话呀，吃你的就完了。”我也不爱吃，要是我爱吃自己就给造了，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舒适的吐着，这坑她俩的好吃的，以后她俩好了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干我，哈哈，想想就有意思。 讲道理，杨明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刚才也完全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杨明皱着眉头看向四周，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股寒气顺着你的后脑啥一直沿着后背来到脚后跟，让你有一种怎么都躲藏不开的感觉，那是一种你被人给死死盯住的感觉，就像是你在明处，而他在暗处，猛兽捕猎一般。 存活的修士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传送了岀来。不少家族的家主或带队的长老纷纷开始清点自己家族的弟子。 “不管就不管喽，我只是想跟你说，男生还真克制不了。”我随意的耸耸肩。 再加上这个雄英集团副总经理对孙乔乔垂涎三尺许久，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大生意出来，这雄英集团副总经理主动拦下了这比大生意要跟孙乔乔家族来谈，这里面的关系倒是有些复杂。 “行，我认了，你俩等下回得，跟你俩这逼养的玩不是必胜牌死活不能要。”陈辉恨恨的说道。 这刀煞气本就中，沐浴了浓厚的人血与怨念后，煞气更是形成冲天之柱，让胖清风发现给带了回来。 啪！大哥猛地急眼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紧接着就连着踹了n脚，段宏楠躲都没躲，全都接着了。 话说，这套枪法最初还是清河村猎户赵普教给吕洪的。后来，吕洪在与霍青松初识，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这套枪法便有了些变化。由原来已经失了味道的普通枪法，转变成了气势如虹疆场杀招。 说完见楚凌没有理她，洛曦气得离开船舱，到甲板上吹海风去了。游轮有自动驾驶，倒不需要她一直守着，只需要偶尔看看有没偏离航线就可以了。 原本粗壮茂盛的树枝像是被虫子一点一点啃食一样，几秒钟就慢慢消失了。 “她不会来了是吗？”赫连齐忽然幽幽开口，打断聂沛潇的绵长思绪。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样才有意思，到时候我会将你一点一点地吃掉，越是美味的东西越是要慢慢品尝。”后卿从火焰中冲天而起，随即直飞向还没落地的洛曦。 坐在牛车上的吕二娘穿着半臂的交领襦裙，外貌与三年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吕二娘的笑容，在她和离之后，要多了不少。而此时，吕二娘绷着脸的情形倒真是不常见。 “桑坤将军不愧是一代枭雄，不过就你外面那些武器装备，再加上地利优势，就算军队打进来，你也能轻松应对吧？”李白旗笑着说道。 幸好，在唐悠悠的青冥斩之下，带着击退效果，拉开了一段距离，使其完全无法攻击到唐悠悠。 “呵，又来了一个吗？无所谓，全都干掉就可以了。”那站在巨型螳螂头顶的混沌高手丝毫没有将楚凌放在眼里，仍旧十分随意的挥了挥手，周围的妖魔就立刻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中午，在刘老师家吃过午饭，明砚回到了家，接道了大老刘的电话。 第637章 开诚布公 “我超，你的硬币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昭迪立刻问道：“你是哪个哈维？你原来的硬币不是这样的！” “我原来的硬币是哪样？”哈维哑然失笑：“烧焦的那个？我出门也不带那东西啊。” 这句话让马昭迪的心里稍微安定，能说出一点原本宇宙哈维的信息，说明眼前的哈维可能不是冒牌货。 “那你手里 我不知道这个多敏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假装成听不懂，不过我确实因为韦封楚对多敏的态度而生气了。 “陆城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先肃清一下我们当中的内鬼’？你在指谁？”作为阎君殿首的秦广王第一个转过了头，把咄咄逼人的目光投向了他。 羽泫舞没有说话，只是闭着双眼，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想想看也是，要是真的唐月绯就这么死了，他陆城早就二话不说提着黑龙上去干了，还会这么不紧不慢闲庭信步地陪他退到走廊里好好唠嗑？ 我一见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也是随着那几只猫奴的拉扯的劲，身子向着门口挣脱而去。 就这样，爷爷指挥着秋菊的烟魂，还有那五个恶鬼一起，把全村子沉睡中的人，都给提拎着聚拢到了这老葛家的后院，统统的扔到了一起。 “大胆，我明月姐姐要见她的阿弟，你凭什么不让她进去？”阮九九对着守在内殿门口的宫人喝道。 为了保住林盛，虽然牵挂着微月的伤势，但霍少辰也只能先离开医院，跟财神爷舅舅张家求援，霍玉慈约在一个私人会所里，霍少辰进门时，玉慈已经和张行长，还有张清莲已经在那里喝茶了。 这也是一件人级法宝，是防御类的人级法宝，刚才正是这白色护罩挡下了他们的攻击，那老者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的伤势，但脸色有一些苍白，他们四人的一轮攻击，直接把这老者打成这样，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 看着它们熟练的打开了石棺椁，我心里的诧异着实不轻，当即就开始寻思：难道说它们懂这样的机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们也就应该懂八幡船的机关了。 两人一阵收拾了之后，也是就给将这院子给收拾赶紧的了，将吃剩下的饭菜都是给清理了。 梦星晨看这个，看看那个，他都觉得这些都好可爱，一时也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当天，我在画室中，已经了解到了七色花的模样，生长的规律与习性，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我明白，想要找到七色花是比较困难的，玄彦的力量不可谓不大，但是玄彦也是没有找到。 清晰明了的听到凯杨满是酒味的嘴巴吐露出来的话，佳瑜好看的眉毛不由得微微拧起，有些惊讶已经醉了酒的凯杨会这么清晰直白的表达对自己的爱意。 “妈，是我和佳瑜比赛又不是你比赛？”希勇一脸狐疑的看着妈妈。 “你还顶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以后你不准离开我半步，听到了没有?”令狐蓉继续责备道。 就算给云秀的略多一些，但柳家的家底在那里，也绝对没到需要特地去算计侵夺的地步。何况给了云秀，也就相当于给了大房。 “所以我们重建风华殿，除了祭奠和缅怀，也是为了让狐族记住我们曾经的辉煌，并把重现我们的辉煌作为狐族的使命，世代传承下去！”华宪接着说道。 第638章 神谕 “我从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哈维看着马昭迪身边摆着的那块坑坑洼洼的破南瓜：“为什么这些南瓜套到我的头上就隐形不见了？为什么取下来的时候又会显形？” “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取下来，放在床头，还要被葛丽达抱怨说这个南瓜头恐怖，该直接扔掉。” “我不都说了么？”马昭迪驾驶着坦克，漫不 “如果我就是不去呢”石开虽然知道不可能在逃掉，但还是说道。 苏梦无辜的摇摇头，她都还没有扑倒霍老师呢，怎么可能怀孕呢？ 战岚院，皓月鸟，战岚院中拿来的皓月鸟，那明明就是明月，而且那个时候明月一直跟着东轩阳，安若也并没有机会见到明月，在这里感觉到了战岚院那个时候一样的气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明月也在这附近。 “那武垣呢？偷袭无道族的分部有什么消息？”我点点头继续问道。 看着上官澈，白浅兴奋的走在桌前，看着那些大鱼大肉，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其中有一个是手拿镰刀，披头散发，模样凶狠的整蛊娃娃。苏梦看了很是喜欢。 我停了一下，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话，但无一说得出口。我只能继续走出去，身后都是菡璐的哭泣声。 大家吃着美美的早餐，此时的他们还丝毫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考到英语导游证，陆晋鹏拼命学习英语。对于他来说，导游不仅是一份工作，而是逃离这个城市，离开家最好的借口。 “找死。”陶再山自恃功夫厉害，还以为李霖就是仗着身法厉害，就不信他能挡得住自己的二重罡劲。来吧。就让拳劲来得更猛烈些吧。一直等到他的内劲到了身前，李霖甩手就是一拳。 于是两个本来心里就觉得这样很是合胃口的孩子就这么跟着恋竹越跑越远了。 李天宇闻言只得把储物戒指内那块黑色令牌拿出来，递给了李玄。 “雷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祭奠一下伯父伯母。”这时候，龙傲停止了嬉笑，而是很庄重的对雷霆说道。 “哎呀好臭，我说沐沐，你们家怎么进来这么多苍蝇？”萧诺进来就笑道，那样子，实在是有些欠揍。 萧炎刚刚才经历过一次大痛楚，这一点痛苦自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那紫sè火焰中携带那时而灼热时而又冰冷的特殊温度，和那令人麻痹的电力，还是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手背本能地一阵微微颤抖。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该去工厂赚钱，顺便学下组合零件什么的？”又去盛了一碗面，甜甜边吃边想着。 失恋的打击让伸秋满好容易燃起的事业心又熄灭了。他打算要游遍天下，寄情山水，像什么屈原啦，李白啦，谢灵运啦苏东坡啦学习……总之就是打算让祖国的大好河山来治愈他破碎的玻璃心就是了。 是以恋竹根本就懒得现在跟他计较的，到时候自是有人会来收拾他的，这些人作恶多端的，便是收了收拾也都是应该的。 今天又勾结外人让我苏府遭受奇耻大辱，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您还这样疼着护着他，您老人家是想让他将来将我苏府害得万劫不复吗！”苏承业大声道。 见梁善迅速地镇定下来，杜之成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赏之色提议道。 海拉说到最后还偷偷的向弗丽嘉那边看了一眼，她对弗丽嘉这个母亲而，还是多少有些感情的，弗丽嘉也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哪怕海拉被奥丁关起来的时弗丽嘉也专门去探望过她。 第639章 重见天日的光明 “哦，你在看那管克莱恩新版恐惧毒气的分析结果啊。” 芭芭拉自然而然地接管了电脑控制台，她抬起头瞥了一眼投影屏幕上的分子结构，忍不住叹了口气：“分析结果都在这里了，实话说，我没能从中找出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发现这东西跟泰坦毒液和上一版恐惧毒气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但仅凭这一点找不到稻 郁紫诺心里既兴奋又担忧，看样子这个玩笑开大了，万一他知道自己是装昏迷的话，估计都能把自己给油煎加清蒸了，唉。 滔天巨手轰然拍下，仿佛数百颗的原子弹在大海深处爆发，恐怖的力量如同数以百计的山洪暴发，火山喷射，无尽的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蔚然壮观。 在家具城选了一个单人床后，随后就雇佣了几个卖力气的苦工将其背上来，等到人都走了后，步悔则是打扫着单人床上尘土。 “但是你要是医不好她，朕会立刻让人把你拉出去砍了。”秦恒补充道。 就在两个解说分析唐朝战队接下来的打法的时候，唐朝战队意外有了新的动作。 果然也如连傲天想的那般，酒店的大门忽然打开，一道耀眼的光芒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雨韵只能沉默。此刻她心里十分复杂。结婚，他竟然真的考虑到结婚了？ 怎么会这样？看他严肃的模样，并不像是假意推辞。其实，就算是将王若溪纳入皇宫也没有多大异议，她和志泽之前的关系那么紧密，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战士的冲撞，瞬间撞击在苏牧的身体上，本来想着是直接撞退苏牧的，因为苏牧是九转一段，所以等级自然没有他们九转五段和九转六段高，但是让这战士胡斐震惊的是，苏牧的身体居然纹丝不动。 “但愿如此吧。”春雨的话给了我些许安慰，回想起刚才春雨救场的一幕，对她更是充满感激。 因为自家母亲也是飘渺殿出身，柳子璇有事没事就喜欢关注那个宗门的事情动态，权当是八卦打发时间。不过今天听到的内容似乎有些不一样，那个幸运儿来自修真界？ 从这里也能看见广场里头的情形，穿红衣的那一队又进了一球，喝彩声山呼海啸一般。 对于一个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未来还不知道要活多少岁的人来说，百岁……太短了，简直是早夭的代表。 两句话间罗德里格斯那边已经生生轰到了一座圣光塔尼拉克再不客套。哈哈一笑便与丽昂娜和玛拉萨一分为四各扑一座圣光之塔而去。 到了那附近却正好听到沉香与那两个守门婆子的对话，当即茅塞顿开，认为沉香所说极是。因此在听到李嬷嬷试图用手中的金镯子买通那两个婆子帮她传递消息，而那两个婆子终究是有些顾忌而没有答应的时候，她站了出去。 青色丝带很显然是一件困人的法宝，萧玉非但不躲避，反而探手去抓，这让木元瑾感到十分吃惊。 这么一来，气氛就好了。沈蔷说起上京的缘由来，她也是同相公一起来的京城，一为探亲，二来她相公捐了官，想趁年前谋个职。 那位锻造天成剑的上古匠师尽管无法再锻造出另一把天成剑来，却给他锻造成天成剑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青蓝羞愤欲死，她这辈子，除了祭奠先祖的时候，曾经下过跪，还从来没有给谁跪下过，就算即墨宗族传承悠久，但也废弃了这等古礼。 第640章 倒反天罡 今晚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当芭芭拉和阿卡姆蝙蝠侠凝视着屏幕，看到双面人和哈维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种奇怪的错愕感和荒谬感从他们心里升起。 其实这是早就应该出现的感觉，在见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时，阿卡姆蝙蝠侠就应该生出这种微妙的感慨，但他的心思当时都放在了哥谭即将发生的大事上，或者说，他在 桑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右手上的白骨伤，伤口古怪诡异，这也很容易让别人怀疑起她的身份。 但是，人体三百六十五个大窍，脑上的七窍是最为危险的，稍有不慎，要么成瞎子，要么成聋子。 “怕你会真的给我！”说着眼泪便大颗大颗的像珍珠一样掉落了下来。 一条约二十米长的巨蛇探出水面，其尾部在水面上用力一扫，“哗啦”一声。 前面拿地震造谣，攻击徐景昌的就是他，怎么还死性不改，又来找死了？这要是不收了他，简直没有天理。 天绝狼来不及高兴，刚才的还是尸体的沈婆婆甩出无数道暗器直接向二当家黑心狼攻去。 她们家里还有三亩的稻田没有收割，二伯的腰扭伤了，割稻谷可能都成问题，希望陈安全可以帮忙。 毕竟他炼气修为乃是万象后期，凭此催动法宝，用得又是最拿手的秘术‘五气大擒拿’。 徐景昌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总能拿出看似石破天惊，又莫名符合逻辑的说辞。 下一刻，如同背负了山峦的问心，提起步，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向着前方迈进。 帝洛巴神色微动，脐下卒暴之火源源而生，流经奇经八脉，无形劲气浩浩汤汤涌向活鱼。 等三副中药一喝完，再加上陈庄的空气好，而且非常的安静。王有财的心情也调节的差不多了。这天早上起来，他给刘英安排了一下基地该注意的事情，正准备回平都市时，忽然大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进山二十多分钟，一座牌坊楼挡在了眼前，上面东沟十里烟雨亭几个字非常的醒目。 它们只有天宇城历代城主见过，也对它们取了一个贴切的名字叫雪兽。天宇幽姬道:“这三只雪兽每只都有神皇五重的实力，而且它们是与这玄寒之洞同生的，所以它们是杀不死的”。 “说，你到底是谁？”我又把掌心盖在它头顶，五只手指冒出长而尖锐的指甲，故意在它脑袋上刮蹭，想必，它心里跟头上一样，感受到了要命的寒意吧？ 你喜欢的是一个苹果，我却给了你一车梨，我告诉你梨才是最好吃的水果，我以为你会感动，却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梨的口味，从头到尾，你只喜欢苹果。 这名长老，名叫萧宏，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但相比起萧家其他的太上长老来说，算是非常的年轻了。 因为李江的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死界和这个世界的通道一旦打开，萧龙武就算不杀他们，那也会弃他们而去，倒不如在这个时候追随李江是个更好的选择。 话音未落，云万花感觉自己的无名指上套过一个东西，轻轻的点了点头，没说话。但泪水却悄然无声的滴了下来。 银雪此时的状况吓坏她了，面色苍白憔悴，额头红肿不堪，并且隐有丝丝血渍浸出，而曾经清鹂的嗓音此时却沙涩晦暗，如此情形，怎不叫人担心? 面对可以自由飞行的异能者，古武术的确被很大的限制了，这是地利的差距，任何人也无可奈何。 林希便也不再说他什么，只道：“我出去做早餐。”然后便退出去，贴心的将门关上不让冷风吹进去。这边是南方一没地暖，二老人家住的房子哪里会有空调，被窝里还好，出来的确是冷。 看着突然神色落寞的姚淑珍，陈大志心情复杂的摸了摸鼻子：这娘俩脾气可真古怪，刚才看我还亲的跟亲儿子一样，怎么一转眼，表情有些厌恶？ ‘我们都算是一起经历生死的人了，你何必客气？’此时，诸葛川直直的看着司马彦光，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也只有这样，才能被天地所认可，将一疆之地的气运功德，流向你这里。 但是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们在聊天，没错，你没看错，也不知道王敏说了什么，西‘蒙’没有攻击，而是将自己的一切娓娓道来。 林希先是对着虚无传送门的方向轻叹了口气，然后才拿出冷月剑施法御剑飞起。御剑这方面因为灵族已经开放御剑系统，所以并不会引来过多的注意，就算被人发现也只是会被羡慕一下能够成功完成御剑任务习得御剑飞行。 眼见银雪伤患越发好转，皇上圣心大悦特意颁下圣旨，准银雪在清静雅致的望月苑中闭门养伤，行宫内的应酬不必事事参予，无形中倒让银雪清静了不少。 万俟阳看着赵龙在院子里了，还没有开口就看见安儿姑娘从后院走了出来。 第641章 那叫军队 “情况糟透了！” 王牌化工厂里，稻草人正听着通讯频道里的报告声：“这绝对是蝙蝠侠和戈登他们的阴谋，那群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市民或者普通囚犯！他们一定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枪手！” “他吗的，他们各个会用枪，会找掩体，精得跟越战老兵一样——坦克一过去，那群人就溜得比兔子还快，队伍一落单，他们就 大先生当然知道宋烈此时心中的想法，本就当初来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奉了“那位”的命令过来教赵瑾罢了，他自己并非出于自愿，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当时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 谁敢欺负自己的儿子，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让对方不好过。 只见龙狮硬生生穿过了火墙，身上的毛发都已经燃烧起来，硬是要扑向唐钰茜。 说到此处，萧玄叹息一声，紧接着冷声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没什么意义。 此时苏妙音才知道王鑫为何如此生气，她的想法甚至是王鑫太善良了，如果是她，早就把周家一家人都弄死了。 季微没有犹豫直接点了挂断，结果还没过几秒，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顾家的人都纷纷站起来，他们都以为苏战所说的神医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却来了一个年轻人。 “或许是因为我突破了人类极限，走向了下一个生命层次的原因吧，”李云随便编造道。 “不过嘛，他这个订婚对象，我倒是听我家妹提起过。”，开口的富家公子家里也颇有背景，他的妹妹更是和季家千金也玩的挺多，因此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些。 “师傅，你去哪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杨戬继续问道，从玉鼎真人的状态，可以看出，他还不错，不像是被别人擒拿的样子。 那个方向，应该是一条乌城这几年刚修的公路，叫四海大道。往那边一路驾车直开，可以途径不少乌城刚进行过旧村改造的新村。 马飞飞还真发现自己和荀零挺有缘分的，从一开始来到永安城便在大街上遇上荀零，后来李沉舟被抓也和荀零有关，如今马飞飞主动进永安府寻找荀零也是直接就找到，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和荀零相遇一样。 上次一颗宝石都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那可是一个全是恐布分子的可怕组织，她可不想被对方盯上。 “你这一天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神带着杀气看着我呢。”玩了一天，方问也嗨了起来，开起了玩笑。 所以楚怀香就尴尬了，基本上被人认定为是被抛弃的那一方，这件事也偶尔会被人拿出来恶心楚怀香。 还别墅？能盖四间平方房就不错了！自己两人每天累死累活省吃俭用的干了大半辈子，才盖了两层楼房，这个家伙凭什么盖别墅？拿脸盖吗？ 听他们说了事态的紧急，又见到了被关胜拆开看过又还给求援人的信，从信中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公孙胜那种苦苦支撑，泣血盼望他们回去的心情。 就如之前所说的，黑蝠王在思考对待人类的态度，他的倾向是和李杰达成合作的意愿。但是在他的臣子中却有人坚决的反对这一点。 路一白作为契约者，自然也得到了好处。简单点说，他的副职【奶妈】，等同于是进阶了，大了好几个罩杯。 如若是以往，他现在已经在床上酣睡了，可现在的他，却正是一天最清醒的时候。 肯定不信，不是不一定会信，长鱼佑乐心里顿了一下，他猜不到凤弥在想什么，但这件事似乎已经超过了凤弥的认知，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聂涵保持着匀速的步伐，继续拐弯向前走去。看着火光一点点在黑暗中行进着，莫远等人都是心被揪紧了。 纪寒反应过来之后，也开始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剩下的精纯能量一扫而空。 现在差不多是午食时间，为了省钱，陆玖在路边吃了三碗阳春面，花了五个大钱。 此时这张绝色的容颜之上布满了尘土，身上原本艳红的长袍此时也变得灰尘满布，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此刻，楚天依和苏沫沫依然已经进入了‘月’的角色中，她的悲伤，她生命最后的期待，都已经反应在了苏沫沫和楚天依的脸上。 道骨仙风的老神仙身上爆出一团黑色烟幕，抵挡住纪寒的七杀魔拳，但是却抵挡不住附着在七杀魔拳上的三昧真火，短短一息，那团黑色烟幕就被三昧真火撕裂，缩了回去。 但她身边还有一个糖葫芦呢，只要是艾寒一声令下，这个丫头可是连命都敢豁出去的。 秦子远的打火机直接掉落到了地上。他的双目睁大，死死盯着那升起的黑影。 好在我的生活本来就深居简出，也不参加外面的应酬，所以……可以保证人偶一直不离开我的身体一百米范围。 正当此刻，那混沌虚魔的巨大口器里，站着一个老者，而这个老者愕然望去，正是昔日骗辰枫前往仙王星域的那名长老？ “最终，是太史公棋高一招。”百里天涯摇了摇头，胜负已经很明显。 “巫兄这样想就好了。”贺云鹏点了点头，这场斗气危机，算是化解了。 辰枫站在远处，良久，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没成为化神以上的神邸之前，那些下等神邸之间的战斗也和大千世界之间的武者争斗差不多，毕竟他们没达到那个层面，没有神之领域，靠着的就是一身神力，这一点无可厚非。 这一个庆功宴从白天喝道晚上，又从晚上喝道天亮，直喝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连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古宇也喝的不省人事了。 “死吧！”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目标，老者脸庞上闪过一抹狞然，森冷一笑，手中长枪劲气狂涌。 “这块玉有问题，以后不要佩戴这块千血玉，否则谁戴谁生怪病！”秋越严肃的说道。 有些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走到了结局，有些爱情，注定了要历经生死轮回才能奠定轮廓，有些爱情，绽放在彼此最为灿烂的年华里，四目相对间，已是万年的光景流逝。 第642章 克林顿：这是诽谤啊！ 哥谭市，罪恶的婴儿床，精神病人的避风港。 “芜湖！” 满载着乘客的老杰克在街道上飞驰，霓虹灯光夹杂雨雾，五颜六色的迷幻光彩照亮车内满脸兴奋的囚犯们，他们人手拿着一把枪。 繁荣。 “一批上车一批下车！快快快！没枪的人跟我先去戈登警长那儿领枪！” 汹涌的人流在街道间流动，恍 正是因为这个，雷东城这些年也算别树一帜，他玩牌自有他的一套方法，他赢，但从不大赢；他输，也不会大输，虽然说不上大成，但至少在国内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不好意思，同去珠江的人那么多，但和你有缘分的肯定不是我。”林蔓清冷的说道，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元锦玉有些懊恼，难道是现在她的身体，对他吸引力没那么大了？ 后来元锦玉四肢有了力气，慕泽帮她整理了衣裳，穿了鞋子，她简单洗漱过一番，便和他一起，同教众们再次告别。 “是，我不想失去你们，可是这和你救仙儿有冲突吗？你和仙儿现在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又有哪里不对呢？为什么仙儿能和气的对你，你就不能包容仙儿呢？”上官弘烈有些生气的说道。 见到众人都离去，仙儿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个失忆的凤于飞，让她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按照她现在的性格，万一哪一天她记起了过去，告诉了上官弘烈，那可就真的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纪云的破天式虽然厉害，但是还是建议在自身元力和神力基础之上。 傅紫霏宛若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她颓然坐倒在地，眼泪狂飙而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激荡的豪情，似乎被黑夜里的冷风降温，吴子健回头望着北方的天空，他想起玉清观那五名被妖怪吞掉的弟子，心中不免对紫萱和许双录的安危，有些担心。 就武技而言，洪武最大的收获莫过于“绝命飞刀”，这是一种很强大的武技，以飞刀为兵，弥补了洪武没有内劲，只能近身战的缺陷。 仿佛是听见了媒体们的心声，马刺替补席上的人终于有反应了，不过他们的反应也让人看不懂，有气无力地挥手，一看就很敷衍的呐喊，整个替补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好像现在球队马上就大比分输球了一样。 剑气横空，不过方和为了不毁灭地球，没敢动用全力，也只是划破虚空，带着无尽的威势朝着两人的攻击打去。 “我拖住特雷西，你试着拖住中国秦，只要给球队争取几秒的时候回来落阵地，咱们就不怕他们。”迈基吉现在当防守核心之后，分析防守起来也是头头是道，这话说的挺有道理。 他们心头上仿若落了道霹雳一般，直欲立即奔走逃命，怎奈何被此声势所震慑，他们此时四肢麻木，脚下却是不能挪动分毫。 刘仁轨是哪位郑县功曹的本家，不知道也会不会像那老刘一般狡诈。 化作石头的金刚猿兽蹲坐在身后，默默伴随主人，一起镇守这座城池，镇守北中央域的边境。 就算王越在金陵市撒野，就算有人禁止王越在金陵市撒野，那个禁止的人绝对轮不到她来当。 王越和轩轩对人对视一眼，意思是告诉他们按照比赛前研究出的那套策略展开攻击。 第643章 提姆 “刚才......克林顿是这么说的吗？” “他就是这么说的！” “没错儿，我记得很清楚！” “克林顿这苟东西怎么这么坏啊！” 尽管唯一一个记忆力比较好的人提出了异议，但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间，克林顿的挑衅行为似乎就已经被板上钉钉，成为事实了。 如果克林顿在现场，他大概会直接 安妘仰头一看，是慕瑾林的脸，而耳旁砰然一声，是宋思摔在了泥·泞当中。 安妘咬了一下嘴唇，自知自己不该说“去皇上面前理论”的话，从而引起了慕飞通的怀疑。 选拔者是强悍的存在，这点没错，可功能性的损伤，例如断肢、骨折等等这类伤势，还是无法恢复的，这是试炼世界里面必须遵守的基本规则。 李雪天皱眉，他没想到方世勇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不怕被人瞧不起吗？ 梁之瑾忽然反应过来江南儿说的是什么了，她在担心梁之瑾忽然获得的力量。 见她恼火，卫七郎也是不去安抚，只笑了笑，他是心里清楚的，苏流钰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又送来他娘的遗物，只怕是为了答谢他当初的救苏流渊之恩。 啪嗒，狐狸一个趔趄绊倒在地，滚了几圈后被人掐住脖子拎起来。 杯度过了河，拿着刚得来的金像，便离开冀地界，一路行来，到了京城。 说完，将手中的超满足奶绿的盖子盖上，推给旁边的王烨后，这才抬头看向柜台前身影。 这还不算完，谭老板再次伸手，将背后剩下的护背旗再抻出一杆，双手一长一短，合计三个枪尖，堪堪接着刚好冲到他面前的伊万，再次战成一团。 “啧，”龙堂哥没办法，只得把雨伞从背包中拿了出来，依次递给我们。 母亲和父亲就是时常喜欢说谢谢，别人说这是相敬如宾，但是杨沥歌不喜欢这种相敬如宾。所以，无论他帮了别人什么，只要是他要好的朋友，都不用说谢谢，谢谢是最好的字眼，也是最疏远的字眼。 此时，林义也出现在李老根身边，伸出大舌头卷住李老根的喉咙。 林青侯闭目细细感受着，心里却有些疑惑了，这鱼明明是寻常的草鱼，就算是野生的，这么大一条鱼，这鱼肉也不至于嫩滑成这样。 “你竟然出来了。”东皇太一十分的意外，当然就是他废了许多力才把这玄霜世龙给封印了的，没想到她会被救出来的。 这个结果其实有人预料到了，但是还是很给面子的说cg3:1，黑暗战队，但是很不好意思的是，对面没有要这个面子。 其中兽笼：主要为玩家提供存放宠物的空间，等级越高的兽笼，可存放的宠物数量越多；炼化炉：主要用于锻造装备；神农鼎：主要用于炼制药品等等。 我也懒得和一般人介意，所以就摆了摆手，表示让副院长不要那么的紧张。 被张晓吼的学生们纷纷表示不满，离开张晓朝齐震和玲玲、莹莹凑了过去。 “看来老婆猜测得不错，应该是那颗珠子进入我的身体里，让这卉以为我是她的主人所以就抱着我的大腿不放了，应该对咱们没有危险。”张凡摸了摸头想了想说道。 大胡子由陈鱼招呼，其余的人都被林氏招呼着走了。，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当她刚想从朱青身边走出来看个究竟的时候，一道人影冲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朱青，她被震的倒退了一下，傻傻的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而裙子下面传来湿漉漉的感觉，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对唔住，补充一下睡眠。 附赠两张今日份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44章 你是绿色奖杯！ “提姆，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阿卡姆蝙蝠侠并不希望提姆在这个时候跑到哥谭市来，出于各种原因，他可以接受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跑来哥谭市，但又想尽全力把罗宾隔离在这件事之外。 “我的事情没有哥谭市那么急。” 提姆劝解道：“我这边放一个晚上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你那边——” “我这里的事 苏晨暗暗皱了皱眉，这东西他没听说过，可是却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当我嘴巴是坑呀？拼命往里塞。温柔点嘛。”叶修抗议说道。 现在我的身体，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如果和裘振东比蛮力，我肯定是吃亏。 叶修目光往院门处看去，只见从里面鱼贯涌出来两百余人，这些人身上穿着五颜六色，有蓝色、有黄’色，有红色的劲衣，所佩的长剑皆与各自的服饰颜色基本一致。 夜莺没有开口，眼睛一瞪，面前漂浮的木棍晃晃悠悠的朝马龙砸去。 兰姐这一通话语，张晓菲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低着头，沉吟不语的，算是选择默认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么一长串的称呼，燕无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丈夫劳厅长在一旁也时不时横加指责一两句，都是在责问和发难的多，与他老婆态度基本一致。 安德鲁点头，“你明白就好，我还以为你忽略了，千万别随意留把柄。 传话员焦急得满头大汗，但还是飞速奔向作战准备室将情况告诉了休。 温钰突然嗤笑一声，栾寻感觉自己已经有八百年没有见过情绪这般起伏波动的温钰了。 在金钱的巨大攻势下，DNF这款网游的名字充塞了中国互联网的各个角落。 “她，她怎么倒了？”黑风擦了擦哈喇子，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 寒暄了几句，胡阿姨便继续送孙赫晨去补课班了。我和老爸走上了楼梯。 姐弟俩深吸一口气，然后对视并点了点头，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门内走去。 这样再当兄长的话，他的底气更足，不会再如此前那般有所怅然若失了。 两人被秋枫最后那句话说的打了个寒颤，而后在撇了一眼地上的王贵，忙是将自己剩下的饭菜与他吃了。 林峰他们这边朝着万兴镇而去，在省城的一处大宅子中，赵家家主赵景天和他的弟弟赵成平坐在一起，两人的神‘色’截然相反，赵成平是有些羞恼，而赵景天则是云淡风轻，甚至还略带着点儿笑意。 并不是外缚印不够强，是梁栋水平太次了，毕竟仅用一个月就学了三种印诀，再加上对手是忍杀这种高手，这结果在情理之中。 康十将在考奇手臂发麻的时候发起攻击，偌大的拳头砸中了考奇的脑袋，再次把考奇镶嵌到墙壁上。 “神仙也像他这么贪吃？”纳兰长风再次问道，这是他见到的，最不像神仙的一个神仙，要不是晨旭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父神”，他们有可能都要把他当招摇撞骗的骗子了。 当下一门门的大炮开始转移射击目标瞄准城墙，特别是城门附近开始轰炸。 只见，独角兽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的向王彪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 “爽！太爽了！”刘奔、刘腾两兄弟放下了筷子，叹息着说道，可以看见，他们的眼眶已经有些微微湿润了。 第645章 蝙蝠侠的死期到了 “我在街边捡到的，这形状好特别啊。” 杰森手里抓着淡绿色的奖杯对马昭迪展示着：“像......” “像个问号？” “像个问号形状的奖杯。”哈维在一旁纠正道。 马昭迪没有说话，他木然地看着那个奖杯，感觉有一点死了。 之前还没到哥谭的时候，马昭迪也曾经听说过那句口口相传的出 陆林耸耸肩，他酒量不行，标准的一杯倒，所以随便拿了一瓶饮料做到了柳青的身边，眯着眼扫视着房间内的几个屏幕。 就在两人离开后，曾浩的身影从新出现在了房门口，望着神秘男子带着林倩远去，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紧不慢的跟了去上。 “也不是不好，可是我习惯了杭州这边的生活。换个环境我怕不习惯。而且，最近公司里的传闻都很难听。”元馨撇撇嘴。起身穿衣服。 上午，依然是席以筝练习解石的时间。先解的是那块灵气较弱的毛料。 枯竹老人见此，心中顿时一动，暗道：“此种标记，我应该见过”想着，枯竹老人不由得陷入回忆之中。 李英琼、周轻云、尚和阳三人见此，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周轻云，接过青索剑之后，不知是不是该向凌云道谢一声。 “自从你杀了刀狂烈，这个消息已传开了，就是我们不宣传十大高手也会找上你，现在的形势已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陆鼎丰说道。 像玄武大陆这般如此辽阔的地域，会连神阶功法都没有？而且天阶的都是少之又少？那么，功法武技的等级中，为何会提到神阶呢？难道所谓的神阶是人胡诌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神阶功法武技的存在？ 禁制破除，功成在望，刘根等人自是欣喜异常，却不料广成子早已算得此事，另有布置。 “叔叔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好？”陈一刀一副讨好的微笑道。 凶狠，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今日放了他们，明日他们就可能攻上山来。 金属柱内，哈迪将耳朵紧贴在柱壁上，迫切的想知道到外面的战况，只是除了无数饕餮虫啃噬金属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当年父皇的皇位便是皇叔让的，自己的皇位更是皇叔让的。当初皇叔可是皇太弟，父皇重病之后，皇叔再次拒绝登基，反而将皇位给了他。 单雄忠和田子明谁都不认为末日凤凰城有战胜光明联盟和天堂之门任何一方的实力。他们更愿意相信，不过是两方斗得两败俱伤恰好被末日凤凰城捡了一个便宜。 成为一个李世民喜欢的人才，远远不如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人才安全。 段郎尽职尽责地协助皇兄工作，团结并带领一干大臣努力勤奋工作，调动了全民的力量，致使大理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马兰花本来一心想的是以权谋私，让段王爷有机会和自己亲密接触，让自己亲自去对付这个政治上的强悍对手……美人计用到这个份上，马兰花丞相可以说是千古第一人了。可惜的是，这千古第一计被别人无端破坏了。 谢夜雨瞥了这位黑发少年一眼，却没有正眼看他。只是默默的转身，朝着后方走去，因为这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罗尼以一敌三，轻轻松松的打败了三位对手！帮助翼狮队获得了英国赛区决赛的资格。 第646章 阿卡姆骑士 一阵强劲的螺旋桨声音响起，引得哥谭警局的众人愕然抬头，那辆武装直升机从桥下腾空而起。 蝙蝠侠刚一现身，直升机就出现在王牌化工厂的门口，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毫无疑问，这是为了针对蝙蝠侠。 而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阿卡姆蝙蝠侠和蝙蝠侠则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两道锐利的视线穿过黑色雨幕 他洗漱后下楼，林妈把他的早餐摆了上来，早餐只有一份，不见顾心童，或许是去上班了。 他们要做的事情肯定多少都会用到体力活，就他面前的这个干柴似的老头，他能做什么呀他，等人家真的提着刀过来的时候，他指不定还吓成什么样子呢。 众皇亲国戚如死物，无一敢出气，只恼恨那两个不停挑事的滚犊子。 五光十色的大厅里，声音嘈杂，客潮涌动，趴在黑色的吧台上，林姗姗再点了一杯鸡尾酒。 “好吧！”洛黎晚听了鬼影的话，回去休息了，她不想鬼影担心她。 “来，多吃点蔬菜，补充维生素。”洛黎非把洛黎晚最讨厌吃的蔬菜，夹到她的碗里。 从三月初九等到五月十五，两个月说短不短，可她已经成了宫里的笑话。 空气中似也有了红蓝黄白的火星在空气里噼哩叭拉直响，他喂，她半点不客气的吃下，他再喂，她还是半点客套也没有，吃下。 他们既然心心相印彼此心中只有自己，那么就不会有任何人能成为他们的阻碍不是吗？ 可是没有听见密集的枪声是事实，偶尔听见零散的枪声，他也只当是队员们遇见了猛兽在驱赶罢了。 而亚丝拉琪也没有追问，视线频繁的落在蕾蒂希娅身边，入目没有任何人存在。 穆尧倒也知道安念怕见血，闹着要安念陪他进寝殿看看，屋外哭喊声震天，整个府邸中都蔓延着血腥气，屋内一片祥和，穆尧正在为安念卸下钗环。 熊涛推测江青青体内的蛊虫差不多要发作了，所以他这次特地带着母虫过来，这妮子肯定没办法抵挡自己的魅力。 “来人，传我的命令、”他随手打了个响指，召唤潜伏在身边的属下。 沈听澜看到穆尧来了，心想着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做事的，不是下了命令不让这人进来。 他自然不可能对陈巧倩搜魂，借此知晓她的内心真实想法。表面上如何，可未必与内在暗中相同。 现在他已经明白阿赫塔尔为什么愿意接受试炼，宁愿冒着死亡风险与龙王战斗。 不过她也早有防备，身体化为卡牌消失在原地，转瞬间出现在天空，手指夹着一个绘画乌鸦的卡牌。 父子俩泡妞总会形成自己最擅长的套路，做儿子的用拍照，当爹的就是做俩菜。 “什么人”姚战已经窜向了屋顶，截住了两人的去路，而下面的火把已经照的四周灯火通明。 大家突然沉默了下来，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相互看了看，又各自看向自己的手机。 就算真的到了卡玛泰姬，他有法师天赋，成了一名法师，那就需要保护神秘侧的入侵，维度恶魔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很有可能牺牲。 娜塔莎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周然的呼吸声开始均匀后，她也开始均匀。 今天幸好她在附近徘徊，要是仍然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夏洛特身边的话，那第一次偷袭，就要打在他身上了。 第647章 锦上添花 “戈登警长，你派出警员是在什么时候？”蝙蝠侠问道——他作为侦探角色定位的本能又在作祟。 “差不多个两三小时前。”戈登回答道：“在进行疏散的同时，你已经......哦，不对，另一个蝙蝠侠已经告诉我派人到哥谭市的几十个可能会被稻草人下手的建筑物位置去了。” “那说明稻草人占据这些地方的时间大 不一会，徐晃一斧头劈中了吕布的后背，虽然有甲胄护体，可是吕布还是承受不住，当场血如泉涌。 轩辕天心嘴角一抽，却无法反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逃走的玉城主点了一根蜡。 之前，李伍峰为了剑侠客的将来考虑已经动摇了心思准备让他另择良木而栖，但是现在听说了剑侠客的想法，一下子激起了李伍峰心中长久以来积压的不满。所以他才会说出了这番话来。 蒋远周单腿屈起，一条手臂落在膝盖上，头发松散，就连衣服都显得松松垮垮。 在叶前进的道路前，多了一个路障，紧接着，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也突然的闪现。出现在了叶飞的面前。 沈婧也看得出沈大夫人对谢韶华充满敌意，她默不出声，只是安静坐在沈大夫人的一侧。 直到轩辕天心泡完药浴出来，软塌上的大圣跟金翅大鹏已经睡得横七竖八。 此时，一方蕴含着无尽古魔气息的祭坛横空飞出，倏然降临于天鬼皇头顶，一束束阵纹犹如秩序神链般爆射而落，将他死死缠绕。 说着，艾欧里亚拿着开光后的面具给他哥带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在艾俄罗斯耳边絮叨个不停，搞的跟遗体道别似的。 马奎粗略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张彪那里，不下两百步远，马龙居然如此神准，可谓是百步穿杨，例不虚发，真是令人敬佩。 在燕环倾尽全力的扑入齐浩身体的过程中，齐浩的手难免的碰触到了燕环的许多地方。 云雅看到自己爷爷朝自己挤眼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俏脸微红的低下了头。 不过这也正常，体制内的人，一言一行应当如此，这才对得起那份皇粮。 好在，陆缜这段时日在县城里施粮赈灾多少已经有了些名气，所以这一求见倒没有被人刁难，只在其府门前耽搁了一阵，便被下人给领了进去。 当刘鼎天找到正在饭堂门口等他的上官玉时，原本因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上官玉看见刘鼎天时，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回到青山峰，二人被宗门的模样吓了一跳，上山的石阶碎得不成样子，最前面的几座建筑还在冒着火。两人发疯地往山上赶，心中同时出现了百炼兵道里那凄凉的画面。 国家税赋居然出卖给商人，这样一来包税商肯定要重重盘剥，百姓定然苦不堪言。江安义暗喜，如果西域各国都采取包税的方法，不用十年西域各国定会民不聊生，社会动荡，到时候不用打其国自败。 裘百刃已经猜到，刘鼎天定然有人带，否则不可能独自在黑虎山中呆了一年多时间还安然无恙。 八月十一日，在刑部拘押了四天的严建材走出了兵部大门，转身对着兵部门前的石狮吐了口唾沫，无视相送的贾胖子一脸尴尬。 弟子走后，虎子慢慢做回了椅子上，他自然还是不会认为铃铛能出事，但他想要触碰茶杯的手停住了，他的确感知不到铃铛的气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也没有察觉，关乎于伙伴，他不得不上心，立即起身找到了木子云。 第648章 无名军队 蝙蝠侠从老早之前就很清楚，马昭迪的字典跟正常人的字典并不太一样。 对他来说，轻度精神病等同于可以交流的正常人，超级罪犯等同于需要费点功夫进行交流的正常人，哥谭市是一个生活节奏略快的正常城市（马昭迪对此表示抗议，他从没觉得这座城市正常过），每天都枪战的老杰克大巴车是上班的不正常但可选途径之一。 听到耳畔响起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林梦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猛地扑倒了秦洛了怀里，嚎嚎大哭了起来，就仿佛要将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了。 秦羽生有些尴尬，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时候特意的看了看韩雪依……她似乎还有些生气。 孫悟空頓時被感動得熱淚盈眶，這個很長時間沒有哭過的猴子，居然哭了。 既然“八戒悟空”的剧情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剑侠客参与西天取经的事情已经高一段落，那么自然是不用在这里久留什么。 墨兮云掏出那把钥匙，是一把陈旧且普通的玄铁钥匙。可见，这把钥匙年代久远。 听着孙悦的话，这唐毅居然也无话可以辩驳，他心里在想他先说的其实也对。假如说现在要去对付魔人，这救人也是对付魔人，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乎，唐毅无可奈何的随着他点了点头。这次那个男人很是高兴。 没错，因为沐天心长期参加赌斗，为了看沐天心，墨羽夜一直在当评委。 当然，这也是因为后来赤霞宗衰落后，不断的有宗门迁移到赤霞岛上的缘故。 金中杀了那人以后，看那洞道里面再也没出来人，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可是，这时他无论如何再也不敢爬出去了。他担心上面还会有人下来，他在心里暗暗想着该怎么逃出去。最终他盯上不远处的那张石床。 “好了，你先回去参悟一下血咒秘法吧，大战已经一触即发了，我们也该调整自身准备行动了！”梵兰心暖心地说道。 可现在，她远远地却看见薛凛安竟然在打字聊天，甚至嘴角上扬着一抹笑意。 韩恕如今再走的话就是郑妍跟着，但同样的，艺人其实都习惯最起码身边有个助理经纪人，正规经纪人倒不是每次都跟着。除非要谈资源的时候。 是在大约一个月前，薛凛安陪同姜佳宁去到九院新院检查的时候。 她现在也无暇去顾及其他，扯了一条她自己的浴巾给男人擦拭干身体，拉了她自己的被子裹住了男人的身体，就给伍楷打电话。 李卫国有些遗憾，刚才一直都在关注，这台黄色战甲机器人，见对方的零部件，在自己的剑气冲击波下，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莫兰夫人便着人去和华国那边询问，得知，的确是有人先下手为强。 差一点，梁嘉豪自己的自控力就差点支撑不住，猛然扭过头，不再去看她。 赵克元坐在桌子后边，他默默的转头看向别处，又默默的转回来。 不管刘保留怎么和他使眼色，他都不打算来个孝子跪下认错磕头的戏码。 傅二娘子这人，他也多少听说过，他们郎君这般人物，委实有些危险。 “那不跟嗑药差不多么”胖子嘀咕着，没有选择买这种药丹，拿着纸站了起来。 “苏良？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怪不得你那么护着他了，原来你是惦记着自己亲生弟弟的心脏。 第649章 说谢谢 身负神谕之名和大师级的网络黑客能力，天才少女芭芭拉一如既往的靠谱。 “啊，我们从委内瑞拉执行任务的黑色行动小队那里查到了某些消息——他们说发现了隐藏的训练设施，那里面全都是佩戴着相同徽章的士兵。” “但是关于他们的指挥官信息就几乎完全没有，我们只能确定一点，就是他的名字——阿卡姆骑士。” 唐信涵立刻将地图收到空间戒指里。几人刚刚讨论得太投入，谁也没注意外面的情况。 不是，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你既然都帮姜鹿溪去插队了，难道就不能连我的一起买了吗？我又不是不给钱。 平白被打了一拳的王胖子才没有心情回答老高的问题，而是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胸口，反问道。 他们争着抢着从布袋中掏出一个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看起来硬邦邦黑乎乎的面包，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具体的情况，需要去详细调查了，我大概有一种猜测，有可能这家公司后来转行了，钢板材料没有用完，或者有着什么特殊意义，所以一直保留着。”傅惊涛猜测道。 最后在藏海花的张拂林墓前，兄妹俩在白玛的殷殷叮嘱下，送走了白玛。 西北虎哥有些紧张的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虚汗，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清源聊了起来。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不爱争不爱抢，所以被原本是下属的姚启明超越过去了。 王卓也感到了事情的棘手——他带来的都是光函帝国圣光军团的军人，弄不好就会直接导致水岚帝国和光函帝国关系的彻底决裂。他可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就是他背后的人，也同样承担不起。 出去的时候他还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意，可是回来之后，脸色极其的难看。 结束和尤情的通话，他先给警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封锁陌上花公寓附近的路段。 随后照美冥就刚刚离开了这里，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进了房间之后，还有点不放心，于是直接将房门给锁了起来，于是才脱去身上的衣服，然后穿上了一件睡衣，躺在了床上。 刘睿的动作，也紧紧的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大乔身下的那匹骏马身形高大，力量自然也是巨大无比，如今又是在惊吓之中疯狂奔逃，这刘睿如何能够挡得住？ “数量太多，撤！”顾哲北急急发出指令，大伙迅速掉头，结果又生生顿住脚步，刚刚路过的旧楼单元里，正向外涌着黑压压的丧尸，数量也多得吓人。 “我知道，这份资料我已经提前复印了几份交给了芳缘联盟的人，他们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雅典娜点了点头，没有了火岩队的牵制，芳缘联盟想要灭掉水舰队还是很容易的。 才刚刚想说她的坏话她就到了，果然是反应灵敏，夜神月立刻将那一句“最讨厌爱丽儿”的话语憋了进去。 另外一边。夜神月也给郸城家打了电话说了告诉伊莉雅她们一样的话。 “妈的，你个臭婊子，还他么还敢嫌弃我，我看你就是在找打。”狗剩说这话，又是一记清亮的耳光声传了出来。 看着回头望着自己眼中流露满是茫然之色的白，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之后，脸上笑意更盛。 但是我却没有跟他提起那个老爷子的事情，我虽然想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话都到嘴边了，可我愣是没。 第650章 绝命毒师 当机立断挂断了通讯之后，阿卡姆蝙蝠侠和布鲁斯两个人迅速找到了被马昭迪安置在工厂垃圾区域里的那四个工人。 他们穿着防化服，被埋在一层薄薄的垃圾下面，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口，脸上也没有弹孔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脉搏也正常，跟马昭迪说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挺聪明的选择。” 蝙蝠侠看着那四个 徐少语只能按下寻人的冲动，盘坐修炼，等到晚上再出去。夜色下行事远比白天方便。 “你把他们两个安排在同一间客房就不怕出事吗？”施醉醉不放心地道。 里面虽说是酒吧，可环境也比较优雅，倒是挺适合他们这些年轻人吃喝玩闹的。 他还以为自己是突然走运了呢，结果原来都是魔王二叔设计好的。 十多分钟后，满脸戾气的螣蛇带着一截断掉的手臂气馁的回到徐少棠他们身边。 秦雨笙二人有些不满慕容雪出来的太早，因为他们的财路被断了，刚才他们收取粉丝们的钱财，让他们路过自习室瞥一眼慕容雪，美其名曰：卖票。票价100元。 听着电话那头怜心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徐少棠的心中仿佛被巨石狠狠的撞击一下，眼中再次布满泪光，他不想让周树道看到自己的眼泪，默默的转过身去，缓缓的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但他越擦，泪水却是越多。 这一次，他不仅没有打听出自己的母亲在哪里，反而得到了一个让人不可置信的消息。 燕归天手掌一翻，镰刀如长眼一般刺向徐少语，镰刀上出现了一个骷髅头幻影。 可在她被海市列为拒来户的时候，温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虽说没有帮上太大的忙，可到底也是欠了温家的情。 “程英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牺牲一个李虎，在我面前演场戏。把眼线安插到我寨子的内部。我还真上了你的当。”连成愤怒的低吼道。 “啪叽，啪叽”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起遥控器，查找喜欢看的节目。 还是那句话，做一次任务，扣的积分比奖励的还多，轮回的结算就是个笑话。 就在何进心中对贾诩这个计策产生质疑的时候，袁绍、陈琳等士人来拜见他，与他共同商议对付宦官的计策。 北方的乡镇，特别是早餐时分，客人可以从这家要油条，那家买烧饼，然后在另外一家吃面条；然后三家的钱，随便交给某一家老板。 铁心兰急忙将希冀的眼神看向花无缺的在她看来，花无缺是邀月怜星的徒弟，若是他去请求邀月与怜星二位宫主，成功的希望一定很大。 他流落在西域，没有容身之地。是车师后国招待了他，使他不至于饿死于野。 孙不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然也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原因，所以才敢狐假虎威，不怕李和平的言语威胁。 雷万见许多人不说话，所以用一用近乎逼迫的方式向李傕和马腾说道。 “靠，老子忍你很久了，还BB个不停。”老黑用仅有苏扬能听到了声音喃喃了一句。而一边的苏扬也悄然向着老黑竖起了一道大拇指。 “落瑶！”听到这个声音，苏扬陡然间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之后连忙看向了身旁。 而在这荒郊野外把自己杀掉，赵钺用不着担心，事情会被王甫泽所知。 第651章 这人有毒 在马昭迪快乐地cos着绝命毒师或者疯狂巫婆的时候，行动力足够强的两只蝙蝠侠已经锁定了化工厂外某架还没起飞的直升机。 “我们的时间不多。”蝙蝠侠提醒道：“按照马昭迪那边的情况，我们现在最多还剩二十七分钟时间。” “足够了，我会在五分钟内把人带出来——你到时候同步动手，不要失误。” 说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朋友不会出事吧？”我低语道。 不过，她外祖母虽不舍得红梅，可也不能真的不让红梅一辈子不嫁人，红梅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只是何东林是鳏夫，红梅又是她外祖母最喜欢的丫头，她外祖母能舍得红梅去做何东林的填房？ 李维斯想起齐冉，以她的智商和能力，如果一直在地产销售界干下去，估计现在也就没那个为难她的总监什么事儿了。可惜她们都选择了最不适合自己的人生之路。 话说另一边欧阳景鸿等人，这两日一直在林中不断的历练，累计积分，眼看这时间就要到了，便一直徘徊在不归林的出口处，等待着冷凌云的回归。 他应该先让慕谦试试的，万一自己真打不开，岂不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躺进去，你就能看见你的未来，你也能看见你的结局。”老者看着我说道。 耗子递给我一根烟，经过上一次，我也开始慢慢学着抽，所以没有拒绝就点上了。 坐在权夫人身边的苏亦晴看着面前尴尬的何念念，也起身帮他们化解这个尴尬。 听到白毛的话后，龚若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毕竟，这里面只有自己的凶器最大了。 对面的人损伤虽然比我们好一点，但毕竟六哥已经被我开了，没了老大，那些人也就是一盘散沙，被我们一冲，当时就有五六个混混吓得四处跑开了，剩下的几个，我们一鼓作气就给收拾了。 由于卿子烨的男主光环闪耀，蒲镇的百姓们几乎要把他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看着面前跪了一地黑压压的人头，连扶都扶不起来。 偶尔她也会在想：明明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可为什么总有成捆成堆的中二症晚癌一天到晚的想要毁灭人间呢？ 付明展喝了口红酒，走到左蛛旁边，付明展和左蛛差不多高，付明展贴到左蛛的耳朵旁边说了几个字，左蛛脸色顿时变了，左蛛一把抓住付明展的脖领，一拳打在了付明展的脸上。 这时，一道悠扬的笛声自镜月湖方向传进了过来，接着又是一阵箫声附和。 “原来是方家主，我叫青树，青家外院宗祠长老，特奉我家主之命，前来捉拿杀人凶手方正以及段家的人，方家主还请行个方便！”青年语气平和了一些，但是话里的傲气依然十足。 西‘门’金莲想了想，如果自己开车的话，自然方便不少，至少出 ‘门’什么的，都不用打车，但是问题是，她驾车的水平实不咋的，且还不认识路。 二十多人的队伍来到南城门口，那里有一个班的鬼子负责看守，并设置了路障。边上的沙袋工事上，还架设了两挺重机枪。 入选后作为真传弟子将受到史无前例的培养，时限为二十年，二十年后天外府采取放养的方式鼓励修真弟子出门历练，从而空出新的名额给之后的弟子，依次循环。 第652章 工作是做不完的 阿卡姆蝙蝠侠拒绝了芭芭拉的提议——这倒并不出乎她的意料。 “好吧......”她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哥谭市有两个蝙蝠侠了，我猜情况应该能好起来——你真的确定不要提姆来帮你吗？那是一整支军队唉，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熟悉的蝙蝠式语调，简单的一句命令 而吴凡，现在虽然不懂神念攻击，却能将神念释放出几万里外。当然，这个是有前提的，要他的命魂再几万里外，神念就能够在几万里外。 说道这儿，慧觉看得清楚，躲在雪月仙背后的王茵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走出来。 我直接走到入口一半的地方，这样一来，就算吃完饭上线的时候这里刷怪了，我同样不会被发现，可以上线就直接下到第三层。 进入清泽之后，释放了一些还没有惨遭毒手的官员，让他们重新稳定了清泽府的秩序。 刘虞严戒军士：“不要伤害其他的人，只要杀死伯珪一人即可！”刘虞军向广信城发起了进攻，刘虞之兵不习于作战，而且刘虞又爱惜民舍，强令士兵不准放火焚烧庐舍，为此刘虞是急攻不下。 “呵呵，为什么，还不是你眼里只有他，没有我？一点都没有我！”本来平静的雨在西门离的一句问话后，瞬间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梁潮伟、巩莉、王妃、木村拓哉、章紫怡、刘嘉玲、张振、董婕，外加一个张漫玉，可以说星光熠熠，墨镜王的泽东电影所签约的艺人全部参与，这个堪称逆天的演员阵容，所引发的轰动可想而知。 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仇恨海看着下面的大家，“姜澜何在。”仇恨海扫视着大殿。 “名震天下的波动功也不过如此！”神枫一直翻滚到十多米的高空，才止住了上升之势，他就这样直挺挺地立在沙罩内，悬浮于空俯视着影曲波。 “打开养生槽，把能量石放进去！”维斯教授双眼又开始射出灼热的目光。 陡然一掌拍去，气势如虹，狠狠排挤在那镇魔碑上，轰然作响。但那镇魔碑却是丝毫未动。 那算了，之前，从凝霜的话里面推测的时候，自己是玄天宗的弟子，下界的那些年，几乎都是在玄天宗里面度过的，鲜少有几次是出了宗门的。 “不那个，以后都不和她亲嘴，只和我家琪琪亲嘴！”林枫习惯性的口花花起来。 布鲁迪沉稳应腔，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不是千金大姐身边的猛士保镖，每天的生活就像好莱坞动作片一样。他虽然是退役的前海豹突击队狙击手，但此时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司机罢了。 这一连串的剑势连接起来，构成一朵朵漂亮的剑花，刹那间划过虚空，切割过那漫天黄沙。 大海中拥有无限的空间，却没有卓越多少生存的空间，所以他不能提心吊胆的活着，他想要变成大鱼。 好吧，他杰森虽然能干，在海军那里还是悬赏金一亿一千万的大罪犯，但是说到底，在这艘船上，也只是一个干杂活的。 是的，比起高高在上的凯多，与在新人中位列前茅的罗辰，他们这些混迹新世界多年，却依然是马仔的海贼，就像是老鼠一般。 从她买回燕桑，燕桑是不多话的人，一天到门就闷头做事，但是说出来的话，总让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第653章 戈登的疲惫 另一个宇宙的戈登......很诡异。 这是阿卡姆的戈登警长在见到自己之后得出的结论——当然，他又想了想，也未必是另一个戈登的问题，毕竟另一个宇宙的囚犯和警察们都一副进了厂的样子，问题也可能出在另一个哥谭市本身。 不然他很难想像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毕竟是戈登，是那个 她诧异地抬头，看到周羽辰那双深邃的眼睛，此时，那里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伤口，在愈合。”白风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慢慢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天亮之后没多久，这名“刺客”的身份就被查到了，正是永宁宫的太监，而永宁宫，正是霞贵人的寝宫。 白子墨一听那个东西，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怪叫一声，飞起一脚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常飞踢倒在地。常飞惨叫一声被踹倒在地，心中恐慌，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看台上，沐年和陈久两人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一个个不相信的看到这一切。 她将风影戒中弹出的钢锥狠狠刺进他的后心，他的伤口在背部，那么她衣摆上的血渍，不该是他身上流出来的，难道是……他口中喷出来的？ “我爱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了你！”方景灏再次肯定的表白。 “晓芸，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景灏用手指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的亲娘哎，真的假的？我想象不到。”她一年下来，纯利润也就三千左右，要真和姜瑜说的那样，她得存十年才能买得起一件衣服？ 这次的秘境比武，便是为了争夺在青云门所在的中州，与天武门所在的沧州交界处的秘境的优先使用权。 你习惯了城市的喧嚣，习惯了与身价匹配的婚姻，也习惯了黯淡的天空。 他算是一路见证了范剑从肉桩走到了如今的神通境，所以他从来飘不起来。 巫师肖恩沉思着，按照本体的要求，他们是需要骗取恩佐斯的信任，然后瓦解对方的能量，最后为自己所用，难度很大，可并不代表不可能。 寒冰光环这个技能并不能算差，正好相反，这技能非常不错。降低范围内目标30%敏捷这个效果只是单项减益，不过却是对战斗影响最为严重的减益BUFF。 路由扫了眼黑武士镇守费迪南多的基础属性，不禁愣了下。黑武士特有的裂地斩技能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指挥艺术这个技能却是他第一次看到。 实则不然，众人之前对金闪闪的一顿围攻，还有姜浩那舍身的突袭一枪，早已将金闪闪逼入了绝境，之前的开辟之星，也不过是他最后的决死一搏罢了。 这个年代，手机绝对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发短信都需要钱，打电话就更不必说了。 这里面，后两种很容易满足，如今的九黎城就拥有不少，比如高长恭，张郃，杨秀清，石达开等等。 罗博来到车内，才看到这车内已经改装过，里面各种身体监护仪器琳琅满目，一个老者睡在洁白的病床上，插着呼吸管，旁边还有两位护士陪伴。 罗博也没有办法了，红舞鞋，摔死的人，几年前的车祸，镜中人，口红，厕所上的字，自己的遗像，这一切就像一团乱麻。 秦月馨正左顾右盼防备可能出现的鬼怪，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请假条 请假一天朋友们，对唔住。 附赠两张今日份快乐（用手机起点app看得到，记得点击放大图片不然看不完整）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54章 三只蝙蝠 蝙蝠侠的消息让戈登心里一沉。 “现在带着你的人，把哥谭警局完全封闭起来，不要让人出去——警局有空气净化系统，算是可用的庇护所。” “可警局装不下十多万蝙蝠帮的人。” “这只是为了防止最坏的一种可能性，马昭迪已经在想办法削减毒气的威力了——但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那么我会给蝙蝠帮的人 百丈崖村，李逵家，青砖红瓦的新房子格外的热闹，哥哥家的三个孩子在院子里打闹呢。 在这些藤蔓之上悬挂着数不清的人皮和妖怪的皮毛，一阵微风吹来，这些人皮和妖怪皮毛随风摆动，响起一道道幽咽的低鸣，甚是恐怖。 可惜这里既不是海上，忍界也没有盐遁，大鼻涕虫在这里几乎没有弱点。 孙青叶更是激动无比，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于是就这么定下了孙悟空的人选。 拓巴升勾结宴国，触犯国家底线，他勃然大怒，杀心陡起；可众人异口同声，直指拓巴升，他又疑云陡起，难道又是一次阴谋？ “我现在开始动手，你们两个做好出手的准备！”陈牧深吸了一口气，他控制着自己体内的法力，向袁夜体内涌去。 从来不服软的自来也经历了这一次的大战几乎将他掏空，后面的忍术基本就是在极限压榨自己的查克拉。 她还要亲眼验证一下才行，这万一和自己心中想的不一样，那不是闹一个大乌龙吗？ 生吞活剥，巢息穴居，所以说“象禽兽”；他们不敢出来，怕被人发现、抓走，每天就钻在山林里边所以说“行止依林阻”。 退婚之事迫在眉睫，这个时候薛庐越把厉南凰身上素心散的毒解了，厉南凰的脸恢复了，退婚之事肯定要节外生枝。 原本还在疑惑，刘烨乃是何许人也的卫，听到刘烨这句话后，他面露惊疑之色的，手指着刘烨，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他还真是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玲珑岛上，到底有多少方势力存在。这些势力的背后，又有着什么纠葛。 也就是因为那些诸多的原因，所以苏乐真心是没有想过赚钱这个事情。 “现在还没到半个时辰。”柳白只是淡淡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意思非常明显。 忙乎了一天，经销商陆续离开，胡素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却见到郑枫仰坐在她的老板椅中玩手机，双脚还架上了大班台，她不禁有点生气了。 到了最后，果然见到有一个大黑洞，这个黑洞深不见底，周围散落了很多五彩石。 公孙熊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已经波澜翻腾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自己在平日里追查一些新闻的时候，这绝对是要化妆之类的，所以这在和莫莉相处的时候，自然也就是保持最本我最好了。 张任闻言，赶紧上前，希望刘烨，能够收回命令，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烨就直接给打断了下来。 “苏紫不要乱说，那可是死亡沙漠，你不过是一个新人训练家，怎么可能去那里！”穆雪琴眉头一皱。 眼见着危急的一幕，范海辛心中一惊，手弩连发，弩箭破空而出，朝着巨狼射去，同时暗骂这个丫头不知好歹，仗着自己剑术好，就这么轻敌，难道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狼吗？ “我知道了，不过．．．”梨斗的手再次摸到了梦梦的头上，身高臂长的梨斗，在速度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水之都会在特定时日举办面具嘉年华，那段期间内的居民会戴上面具装扮自己。 “你就舍得杀我吗？”石观音痴然的抬起头来，星眸凝望着林楚，美丽的倩影在眼前凝望着，“杀！”林楚举起右臂，长剑如龙，脑海中不禁划过了西门吹雪当日所用的剑法的招式。 但是白梦蝶却丝毫的没有在意，因为她刚才说了，她是安荨的妈妈。 可现在，他们的儿子就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一样，之前还好好的，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莉乃虽然很是困惑，也完全记不清自己有拍过对方那，绝对会被污染的脸颊。 这个信息就是“描述”本身，就像是一个物体能够被观测感知到，包括它的规格和重量以及温度等，都是属于可描述的信息，整个宇宙的构成都是建立在物体和信息不可分割的原始基础理论上的，所以梨斗信赖自己的感知。 杰克被称之为“三大灾害”之一的旱灾，因为所踏之处就如同旱魃出现般干涸腐朽，最终灭亡，是百兽凯多手下的三位招牌级的干部之一，赏金高达十亿，生性残忍暴虐，拥有令人难以企及的强大力量。 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陈佑怡刚刚雀跃的心又沉了下去，难道那人没听到他的声音，又走了？ 背上行囊，我从另一侧楼梯行至大堂侧门，趁着客人少，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客栈。 “阿墨，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我对不起阿夕。”叶炜自从柳夕死后，被送回藏剑山庄之后，再也没有出过藏剑山庄半步。 杨子航毫不客气的讥讽道，在他看来，田大柱纯粹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才举报他们。 “应该不会吧，咱们给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他们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好事去，必定会答应咱们的，你就放心吧。”王大安慰陈佑怡，可她这心里总觉得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可徐阳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咻的一声，一道冷光光束，顿时射出，转眼间落到了这艘飞船之上。 最多在明年的某个时间，它就将面世，届时我们公司的全球用户，就能享受到超炫的视觉享受，比你亲眼见到的东西还要更清晰。 “总统先生，中国在全面与欧美断绝经贸往来以后，实行了以国内市场为主的经济体制改革。 “什，什么？！”蕾娜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严重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刘先生，魏海那些人刚刚去见郑先生了……”他将危害及人在四合院内说的那些话，一直不漏的对刘胜宇说了一遍。 第655章 陷阱 众人都对照片上的那只蝙蝠生物啧啧称奇的时候，有个人问了一个问题。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后来直升机就没有把那东西给打下来吗？或者找个网抓起来之类的......” “打下来？”吹牛雇佣兵嗤之以鼻：“你当时是没在现场，不然就不会说这么傻x的话了。” “少学谜语人。 肩膀一抗，那指印竟然被这家伙给直接抗飞了起来，旋即他单拳一握，势大力沉的朝着指印狂轰而去。 江山点了点头，直接带着黎胖子和欧冶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屋子之中。 今天的比赛，xx网自然而然凭借杨凡，天天还有胖子以及那些一直在努力的xx网写手，取得了第一场胜利。 在这些椅子出现之后，风见幽闻示意了一下，让夜斗一行人坐下来说话，然后就这么拉开一个椅子坐了上去。 就连修为最低的六耳与孙悟空，在释放出护甲与战袍之后，那些魔影也都无法侵入半分。 间桐雁夜现在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直接就伸出另外一只手指着远坂时臣骂了起来。 警方真的堵到了高明几人，不过基于和闵学同样的理由，只能看着高明及其同伙，挟持着闵学二人上了楼。 向着后面指了指，绚濑绘里缓缓的说出了这几句，在她说出‘上课铃已经开始响了’的时候，学院里的上课铃还真的就响了，所以这边的几人就这么在东条希和绚濑绘里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里。 之后钱生钱，梁珍的生意越做越大，美容院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日子光鲜亮丽。 话音刚落，站在莱斯身边的两个英雄级黑暗武士跨前一步，挡在费罗娜面前，意义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王志燃默默地将手伸进了腰间的便携黑洞里，装载着天狼骨灰的骨灰盒。 开了没多远，路上出现铁蒺藜，千叶纯子非常喜欢赛车，因此这种伎俩，自然难不住她。姜卓方按了一个钮，车胎前挡下沉，离路面不到两毫米，鬼影一路疾驰，铁蒺藜从车胎外侧飞出，并没有影响行进速度。 下一刻技术人员不敢废话了，浑身颤抖的来到了操作台，手指颤抖的操作着。 就这样，林枫随便跟张富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坐车离开了。他对眼前的胜利倒是没有多大的喜悦，他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查菲雪的安危。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受孟家的帮助，可是在龙都，一些关键的位置，没有孟家的同意，就算再有本事也上不去，除非有更为强横的背景。 换句话说，就是要在七天之内举办婚礼，轩辕葶不想让凤千羽受委屈，可在这个时候，她只能存希望于万一。 就连把他安排到那里的那些人，估计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他。 好在一开始的初衷，杨言也没想着就这么简单的就能把她们救出来。 如果是在以前，自然不必如此上心，以他的实力，在整个江海市，乃至是全国，不论白家找来什么人，都难以撼动他的必胜之心。 桐儿妈妈还说：“只有她死了，七哥哥才会死。”这话说出来，桐儿定然伤心难过，而且我也有挑拨离间之嫌，房子里蹿出来的暖气热得我头晕，“可能她不信任我，所以才没告诉我原因，你去情况肯定不一样。”我劝道。 第656章 会赢吗 蝙蝠侠并不清楚阿卡姆蝙蝠侠那边碰到了什么事。 “快快快！蝙蝠佬就在那边！所有人快点赶过去！” 雇佣兵们的后续支援来的很快，不只是地面上还没有被运输机运出去的步兵部队与无人机坦克，还有天空中的无人机也一并袭来。 不过好在阿卡姆骑士练出来的到底还是部队，而非近似刺客联盟的极端冷血团体， 楚相思呆了呆，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白色的中衣，发现衣服后面哪那里，沾染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叶天他们刚走进门口，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杀意，可当他扭头寻找杀意的来源，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他们的上头，都没办法承担这过后果，更不会和自己的位子，过不去，更加不会多加去调查这些了。 感觉到那个硬硬地抵着自己的东西，楚相思心下一紧，皱了皱眉头，捧着君无疾俊美的脸颊道。 大概是注意到了般若的脸红，狐狐微微咳嗽了一下，然后便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看人时，那蓝色的眸中却又浸了寒冰，糅合着他自身不知觉显露的魅意，显露出一种霸艳。 林暖暖刮了下念儿的鼻子后犹觉不够，不免又摸了摸自家弟弟滑腻白嫩的脸庞。 诸葛亮俯身把阮萌的被子盖住，阮萌猝不及防地睁眼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啃了一口。 宫野就坐在她身边，手倒是没有再抓她的衣角了，他的脸能够追寻着声音，一直朝着她的方向。 一号看着殇，眉头紧皱，他知道如果真是修真者，这对华夏来说是件好事。 这里有着很有意思的有轨电车系统，是内地唯一的有轨电车历史未曾中断过的城市，不仅保留了部分产于20世纪30年代的有轨电车，还在20世纪90年代至21世纪初研发生产了现代有轨电车。 只一刻的功夫，近千人肉身完全消失，再一刻，又千人。其余许多人立即退回那光亮区域之中。但是，吴凡的神念已经侵入了其识海，躲进去也是没有用，只要这次围攻了吴凡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看着这俩个孩子已经有自己放出的本身守护看管，白羽立刻按照自己的神识去追寻球球的下落，早在出门前白羽就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抽出来放到三个宝宝的体内，以便自己找寻他么，没想到着才出门没多久就用到了。 而周围，经济系的同学全都以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在跑道上执行二十圈任务的林烨，其他班的同学有的冲林烨竖起大拇指，有的却觉得林烨是出风头，故意等看林烨的笑话。 “豆豆也不知道，豆豆碰不到羽姐姐，呜呜……”豆豆感到很委屈，不由得说了出来。 程峰也是一脸的懵逼，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莫凡的话，他真的会宰了幽萤。 “老师平常穿成这样去上课，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好？”方玉雪也是听了刚才冯鹏浩的话，才一直耿耿于怀。 他不相信，天下武功出少林，林烨这“太极拳”还能比少林七十二绝技还厉害不成？ 牡丹用手轻轻的包扎完了之后，还系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子，在他的手掌上。 那般岂不是旧伤添新伤，无端折磨着这个看似潇洒恣意，实则或许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男人。 “南洋学长，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安末顶着苏欢哀怨的眼神礼貌询问。 出去查探的消息的弟兄还没回来，御言笑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俊脸一片阴霾。 李涛也很紧张，但是不是怕见到教官，而是怕到时见到的不是教官。至少，上次在一舍的那一幕他还是记忆犹新的。可连邓宇浩也知道，对他来说不看个明白就回去是不可能的。 “骑士没有信念，就等于人没有了灵魂！纵然保住了‘性’命，又有何益？”基鲁严肃的说道。 毕竟，一个国家能有几个百万将士，能有多少元帅？若非他们修炼的功法过于诡异，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元帅出现。 为了扩展空间，最大限度的提供虫族宇宙战士兵的栖息点。肉体变异要塞被做成了扁平的平台，而不是球星。 不可能是哈登男爵他太古板对礼仪的高度重视使他非常注意的自己的衣着礼服平整得连只苍蝇都站不住脚。没人能让他身上多了某样东西而无法察觉。 这里的厕所设得很隐蔽，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嘘嘘完毕，就上去与木谷人会合了。 甚至有几次还不顾自身的健康，跑到蔓延了瘟疫的庄园和矿山里，去给那些奴隶和劳工们进行义诊。 罗昂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戏志才的报告，见报告的后半部分说的是有关西域及其周边的情况。 两家人互相介绍过之后，便不在遮遮掩掩，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原来，她们都是先前被蛮族掳掠的汉人百姓，被罗昂救下后，已经无家可归了，便将她们安排在官方的印染工坊和布庄里，让她们安顿下来，使她们的生活渐渐步上了正轨。 平均一只牛头需要三十头养殖牛，以及墨昊一滴血液方才能够制造而成。 甚至，不知道是骑在马上害怕，还是什么，有一位演员连台词都不太记得了。 再次核验过伊妮莎的徽记之后，老者也拿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徽记。 不看他直勾勾的样，就凭着他那已经高昂起来的龙头，也能猜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在师徒俩各被赏了一个大庄子，一人一个大宅子，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做好充分的准备，刘仁这一次可花了大本钱，满负重扑向了系统提示的坐标，这种“无上限奖励任务”也是不能找朋友帮忙的，除了任务获得者，没人能进入坐标位置那个洞口。 在实力不够强大之前，他都尽量保持着低调，不想过多的节外生枝，甚至不愿离开森林。 第657章 会赢的 “瞄准他。”阿卡姆骑士简单地命令道。 阿卡姆蝙蝠侠没有对阿卡姆骑士的话做出什么回应，他在迅速收集着眼前的信息——此时的阿卡姆骑士亲自来到了他的面前，而不再缩在飞机的座舱里，但这一见反而让他心里多出了更多问题、 对方那身颇有科技感的机械装甲乍一看还以为是走的钢铁侠风格，但仔细一看，居然跟蝙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慢慢坐了回去，到是彩蝶躲在了屈求名背后，再不敢出来了。 “没事没事，哥大人有大量。”雷戈觉得自己是心理上的成熟，一种超脱了自然规律的成熟。 “休想”鳌拜狂声笑道，“老夫千军万马都走得，还怕你们这点人不曾？”说话间，他已经从腰里再摸了四把飞刀出来，朝两边一扬，就有几个离得近些的侍卫倒在了地上，然后只见血从那些人的喉咙里汩汩而出。 此时，白涵玉尚且处在混乱之中，起初是惊讶，然后是惊讶，最后惊讶过度，只能开始天马行空地猜测对方的来历。 最前方手持灵器之人并未行动，他们表情十分纠结，前方情况未知，他们修为不足，谁也不愿意冒着风险去探查情况。 三人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此法有效，即使无法击杀对手，至少能够有效阻止追击。 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张明朗伸手拽了我一把，径直把我拽到了电梯那里，按下了一楼。 云皎醒来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徐堂主的传讯，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已经接到天师堂了。云皎也没有耽搁，交待了老头几句，就直接去了天师堂。 云皎细细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这才一一指挥几人把阵旗放在指定的位置。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阵法就布好了。一道道白色的灵光亮起，中间数百个阴魂身上邪气开始慢慢消散，眼看就要变回普通的鬼魂。 “斐尔！”楚挽卿摇了摇斐尔，却见那本已灰暗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 那就是神石，不同于灵晶，看着手上的金黄色额石头，乃是之前他们大叫神石的时候李慕收取的，充斥着暴虐的力量，越晶莹的神石，能量越纯净。 柳天磊一边走着，一边右手摊掌平伸于空中，天地间开始有光点如漩涡在他掌间汇聚，凝成一道散发慑人杀意的长矛，静静立在虚空之中，激起阵阵涟漪。 这个时候的郑宇再次变成了一个泼皮无赖，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向侍卫控诉苏彦，说自己如何如何凄惨，苏彦如何如何霸道和嚣张，与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回首看了一眼强行克制自己微微颤抖身体的卡普，西蒙默默的将重剑入鞘。 “你说什么呢？找死不成？”七月沉声喝道，对于这守卫的态度很是不满，大有想要狠狠揍他一顿的感觉。 里郝帅猛的回过头，见赵炎已逐渐消失在森林当中，急忙抓住兄弟二人的手臂，用他风的步伐向赵炎的部队涌去。 是她糊涂，管纳兰雪叫郡主叫惯了，到了如今，还改不了口，这会儿，让纳兰述这么一提，才是想到，自己这么称呼纳兰雪，有多不妥当。 狂生自知理亏，手掌拍在水面荡起lang花迷住了那些人的眼睛，自己一个纵身带着南野纱香跳出了无顶的浴池，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那些人找了半晌不见踪影，以为是猴子山猫类的嬉耍，也就当是个笑话。 第658章 蝙蝠侠在不在？ 阿卡姆骑士确实没有想到，当他自己将正版蝙蝠侠引入计划的时候，手底下的雇佣兵们却被另一个蝙蝠侠打得有点自闭了。 他一开始就没想过真有两个蝙蝠侠。 但对于眼下这些倒霉蛋雇佣兵们来说，是亲眼见到蝙蝠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拖着受伤越来越重的身体，反应却越来越快，出手越来越精准，破绽越来越小。 霎时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地面飞沙走石，周围十多人合抱的参天巨木来回摇晃，最后轰然倒塌，碎成了千余截。 可是事实呢，子辛非但不残暴，反而是个温润的公子，孝敬长辈友爱兄弟，就是有一样，仍旧喜欢苏妲己。 药材和伪灵石还剩了一些，放到一个包里，以后还可以继续吸收。 而如今，缥缈宫的力量集中，短时间的统一了七宫，虽然依旧无法超越两宗，可是远比之前的七宫要强大许多。 所以，陆云霄将之前困住自己的那断龙石都拿了出来，布置到云霄岛上面。 魂十二虽然只有筑基修为，不过毕竟魂光教家大业大，麾下成员一个个的也是眼高于顶，嚣张的很。 任何人都不能否定他们的胜利，哪怕过程他们打的是如何艰难，哪怕他们跟职业电竞选手，比起来还啥都不算。 桑蓝一惊，瞳孔一缩，然后他就见到，一只脚往他的门面上踩了下去。 再次无奈苦笑，微子打定主意，将他们主仆送回到太师府之后，还是进宫见一见父王吧。 “哈哈，没有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殷天叶听见了这句话把灵雪儿宝呗了怀里笑着说道。 在凶兽遍地的山脉摸爬滚打大半个月，林辰在隐匿跟踪上已极为老练，轻轻松松便跟进了几十米，几道身影渐渐清晰。 林辰猛咬舌尖，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将他的意识拉扯回来，额头冒出冷汗。 喻微言只觉浑身剧烈疼痛，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疼痛难耐，她转头看见头上的白纱，那纯白的颜色似乎已经被血染红。 涩谷的商业街已经显得拥挤，叶冰涵走在前往她负责办理入住的酒店的路上，脑海浮过重见的场面，不禁又摇头。 按照以往经验，每个任务总共三环。开宗立教三环任务均已完成，该是开启新的任务才对。 “翠红，我脖子上的玉佩跑到哪里去了？”心中盘算好一切之后，喻微言便转头朝翠红叫嚷了起来。 这图卷不是其他，正是太极图，三件先天至宝之一！太极图玄妙无限，造化无穷，有转化阴阳之力，平定四象之威。 欣喜不过是一瞬间，等知道她这次来，还带着满身的毒，花霖几乎克制不住怒意。 她立刻将这个回答当做了是九王爷邀请她一道观赛，心下不自觉飘飘然了起来，连带最初发现乔星炼一道出现在马车里的恼意也消去了一大半。 与此同时，杀伐分身一甩斩妖剑，浑身杀气森森，再次奔向毗卢遮那佛。 吴磊当天就带着若水和漠月去了吴家求见吴老爷子，吴磊按照若水所说，跟吴老爷子说自己定了亲，带未婚妻来给吴老爷子看看。 至于公民，他们需要履行另外两个阶级的人无法想象的、数量庞大的职责和义务，但同时他们也享受着整个社会最高级别的福利，另外还可以拥有一定程度的特权，比如说杀人无罪。 第659章 就是五万头猪...... 依旧还是熟悉的声音，依旧还是熟悉的味道。 “喂喂喂，蝙蝠侠在不在？” 老马的声音恰到好处地跟着蝙蝠车一起从天而降——虽然这个词可能用得比较玄乎，毕竟蝙蝠车不会飞，但此刻展现出来的效果绝对配得上这种场面。 轰隆隆—— 大功率引擎的咆哮声如同野兽般狰狞，漆黑的巨大蝙蝠车带着一道温 “记得给我分红。”姚可可浅色的唇线勾了勾，姿势愈加慵懒起来。 “以这两个学生对你的态度，恐怕不行，除非你强掳走，否则根本不可能。”齐照也不是傻子，从各方面来看，武桐和韩秋露现在不仅对陆平不感冒，甚至能清晰的看出厌恶，如今更是上升到了警惕。 才迈步欲走，却心中一动，停下、转身、抬手再次给薇妮准将进了一个军礼。 嗒嗒嗒的点射声很紧凑，却也很清晰，刚变成最前的两头食人魔后背冒出巨大的弹孔，惨嚎摔到。 尹亦晓率先进入左边第一个F级教室内，毫无架子得和众学员打起招呼。 清晨，三千艘乘光战舰准备待续，武明空也没去管，仪式什么的也不需要，这种事就是浪费时间。 如此一来，人类想用重武器轰击它们后方，造成大量杀伤的想法就无法实现。 与其等着乌木喉给自己调查，还真的不如问问这个神王来的实在。 不仅如此，原本真实的腐烂魔人却变成了虚幻，看起来就像是两级反转一样。 圆明方丈闻言，眼皮微微垂了下来，颤动了两下，似乎被李森的话语刺激到了。 不过此时，她已经重新换上一身一模一样的黑色衣衫，诱惑之力丝毫不减当初。 谢天龙和陈慕凡两人心理面都是很激动的一阵欣喜，心想，这个家伙真的是急疯了，又上钩了。 他长出一口气，法力运转，猛然一点玉盒，顿时这玉盒融化开来，化为了一股玉液，彻底将药性天地灵种显露了出来。 那男子似是呆了一下，刚刚还闪亮的眼睛，一时暗了不少，却直直的向她走了过来。 比如上个月，元灵商盟的楚国总督忽然间得了重病，好像是在出巡视之际被贼人偷袭，结果中了南疆地区的蛊毒。 方笑武往山洞里看了一眼，虽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但总觉得自己一旦进入了山洞之中，将会经历特别的事。 “请与我交配吧！”不认识的男人瞬移到希罗娜身前单膝跪下，拉起她一只手如是说道。 晁盖点点头：“的确如此，大名府军是河北边军中的精锐，自总兵李成之下勇将无数，听说他军中有个先锋，叫做急先锋索操，每战必争先，很是不俗。再加上呼延灼麾下的军马，可谓是兵强马壮了。 那个大木碗，早就被磨得里外锃亮，厚厚的一层包浆，当初的相思树，倒是看得不那么分明了。 生活不容易，有路子闯一闯也应该，他并不会试图阻止徒弟的决定。 还好? 人心还比较安定? 物资也算充足，基本能满足滞留人员的需要。 因此，他几乎将全部攻击血符咒，以他能够承受的最大极限与速度。猛烈地狂攻向大怪兽。如果不是手不够用。他都想把神印拿出去加强杀伤力。 殷绾说什么也不肯沦为政治联姻的工具，在殷府里绝食、自杀等各种方法都尝遍了，殷熙感到头疼，于是婚期迟迟未商议。 第660章 还在诋毁，还在诋毁 听着窗外的轰鸣十六响豪华礼炮，稍稍体会手下人汇报中的信息量之后，阿卡姆骑士已经有点想要不顾和稻草人的约定，直接拔枪杀人了。 “老东西，你很得意，是不是？” 他冷冷地注视着玻璃房里的阿卡姆蝙蝠侠：“不管外面那个是谁，他都被你教得很好啊......他可以开你的蝙蝠车，穿你的蝙蝠战衣，还能给你 因此，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之后，本来就肯定不会再跟这些人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那么直接清仓把东西都给他们，那也根本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是。 但系统自有判断，两人天资估计和赵灵儿四人接近，差不到哪里去。 然而他这一次相当的狡猾，并没有直接暴露自己的攻击目标，而是一脸紧张地犹疑着。 我修行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吗？我不学御剑了，我要学这个！”方兰生兴奋热切道，尽管如今对许逸有些畏惧了，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那夏帮主疾驰掠过，身影变换，一瞬间的功夫连连打出四五掌，掌掌火焰迸发，似若火焰莲花同时绽放，如此一招，是为火焰莲花诀，由夏帮主祭出，掌掌蕴含元种之威和火焰莲花之威。 重症监护室在四楼，幸好蔡义然已经来过一次，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大伙儿脸上抽了抽，最后还是强忍着难受，并努力带着笑容跟他们到别。 龙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泛着阵阵凉气的玉盒里面，到底装有什么宝贝。 声音落下，一道瘦长的身影赫然出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长老。 刘青松等人，都没来得及发出惊讶，没来得及让宁凡躲避，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话说完。 一间华丽的会客室里，一名显得有些紧张的科学家坐在沙发上，在他对面，是表情平静沉稳，但声音依旧嘶哑的赵德方。 刘崖听完，赶紧在王鸽的帮助下把病人翻身，拉开了背后的衣服，果然在脖子下面一点点的地方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呈现圆形。刘崖和王鸽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两个民警点了点头。 格兰特惊慌了起来，急忙拿出几件道具，进行补救---却未能稳住周围的能量。之后，苏苒也不顾之前的想法了，再次支付了通用点，买下了格兰特要求的道具，才稳住了种子的状态。 “私人恩怨需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么？带领自己麾下的士兵，这是私人恩怨还是械斗？”李世民语气森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可惜闭嘴没跟下来，卢卡感觉无比遗憾，要不然以它的新技能，把这些东西扫上一眼，就可以完全复制下来，能省去多少麻烦呀？ “此人是火焰剑圣米开朗琪罗的关门弟子。”剑江寒缓缓的说道。 他以专业的口吻，向两个技术男，深度剖析网亿这款游戏的游戏引擎。 敏锐的洞察力告诉他，这两人身上有着一种很陌生的强大力量，但又与古武者的内劲气息截然不同，这让他非常好奇。 蓝馨平时都是在第一层吃普通的平价菜，今天自然不能委屈了师傅，直接上了食堂第三层。 凡是进入军队的，有几个不是热血男儿？有几个不想建立一番丰功伟绩？ 只见颜芝姑娘被一些侍卫和尼姑团团围住，那些侍卫手忙脚乱的手里面都拿着刀，但那些马蜂嗡嗡的叫着直直的往颜芝姑娘的身上扑着。 就在这时，突然从一旁窜出两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一把抓起车门边的行礼，然后飞速跑远了。 如今草薙宏彦出事了，草薙京一直想着要为他报仇，此刻终于找到了机会。 陆子浩连忙解释道：“爷爷，这个是你买的，这个是爸爸买的。他们不是一个，他们两人是兄弟。就和我和鑫鑫一样，就是兄弟。”他说着，还拿出了自己和郭顾鑫打起了比方。 当李新听玩这话后，便知晓自己猜测的没错，华世仁果然是为了绿儿找这些人过来，好在自己来的话。 龙泽美姬不知道雷究竟想干什么，只好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也不说话打扰他。 “放心吧，朱雀神。白虎神是我的养母，正是受她之命，我前来救你脱离困境。”胡傲淡淡的扫了朱雀一眼，冷冷的说道，刚才青龙的话语，已经令胡傲对除白虎外其他三大神兽完全失去了好感。 魔界大军见圣主身先士卒冲了进去，纷纷高喝着，跟着圣主的脚步，冲了进去。 “什，什么？我们被跟踪了，说跟踪我们，跟踪我们做什么？”苏馨兰听后惊道。 “华夏有句老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赶紧的吧，不然我真反悔了。”雷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说道。 那根银针，果然已穿过了老猪的身体，另一头已经从老猪的后心钻了出来，张牙舞爪的，看起来恐怖异常。 沈千三脑中寻思着自己的赚钱路，丹药或者法宝销售的事情还很遥远，先将这两方面的能力提升起来再说。 柳风顿时将那块宝石拿了出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用这块宝石和那个马修地精通过话的。 很明显~朵朵提督并不是要去完成神马‘南口夺食’的地狱级难度任务，而是要嘱咐赤由这货千万别做太多‘可怕的好吃好看又好玩新品吃食’，否则3000万的‘饭卡’也未必够南方填肚子不是？ 战列舰大姐姐们不但拥有更高的血量和更厚的装甲，就连空间防御立场也更加浑厚，再加上炮击具有最强的穿透效果。 而看到那两个仓皇逃离的主神，摩罗和三大魔王都毫无顾及的大笑了起来。 整个炼狱入口，被足足有千丈之大的邪魔之气覆盖，在那炼狱入口前方，则是有着人头涌动的邪魔族整齐列队，严正以待。 到了王母的瑶池之后，王母和玉帝正坐在那里，等着邵逸天和七公主的到来。 没多久，那些黑暗凶兽就吃得肚子滚圆，随后哼哼唧唧的跑到自己的巢穴去，呼呼大睡起来。 “旧友一死，未曾想他的门派，居然被你们这些手下败将如此欺凌，都怪本少主来得太迟了…”悠悠的叹息声，带着悲天悯人洞察世事的沧桑，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说出来的话。 第661章 你选的嘛偶像 面对三蹦子的诋毁（实话），马昭迪表示不能接受。 反了反了，家养的机器人噬主了！ “明明是小渝。”马昭迪抗议道：“你怎么给自己还多起了两个名字。” “我身为赛博坦汽车人，没有个外星名字已经很过分了。”三蹦子呵呵一笑：“要是连个外国名字都没有，将来见了其他汽车人还怎么抬得起头？” 对于土著而言，哪怕青帝这样的人族巅峰，也丝毫未感觉到一点异样。那种感觉更像是修炼中极偶尔遇到的顿悟，一点灵感闪现，就多了许多感悟。 顾千浅冷笑了一声，音色阴寒至极，那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恶魔给盯上了一样。 “旋风兄，你不要忘记了，你曾经是我身边的一条哈巴狗！”镇星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 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祖宗，礼貌一点还是要有的，思及此，苏沐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声音温和鞠了鞠躬。 回到休息区，大伙已经散去了，只留下曾莹一人，神色慌张，若有心事的样子。 “王爷为皇上办事，哀家身为皇上的亲娘，自然要让人照料好王爷的饮食起居。”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太后面容僵了僵。这算不算反击？至少她也在高调地宣布丈夫所有权。 九大家族就不说了，那六个神和精英战死的家族，要说起来也算人族英烈。不管他们出发点是什么，但毕竟死在了和遗族的对抗上。照理说，还是可以理解，从轻发落的。 “妈妈，不吃点早饭么？”何淑沫拿着吐司，走到了何夫人的身旁，关心的问到。 顾千浅跟傅流辰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顾千浅转头看了眼傅流辰，果真，这男人一张脸又从阳光明媚回到了冷若冰霜。 在盯着怪物看的时候，系统传来提示，在这只巨型蜈蚣体内，有楚飞所需要的进化虫。 呼啸的长棍瞬间吸引了妖猪的注意力，令它没能抽出空来转身，只得身形晃动躲避许现的攻击。 罗伊梦中投入了纲手那柔软的怀抱，那种触感让他多少有些舒服。 大雪平正中间的上空，一个个大活人，开始被撕碎，衣服碎片与其它碎片飘荡在空中。 王炸来到胖子丧尸背后，爬上一辆车顶，拿起铁斧跳起身子砍下去，一斧子砍在丧尸的脖子上，一个大血口向外流出绿色的血液，气味十分难闻。 又过了一个月，八达里的房子全都弄好了，外立面全都抹了水泥，里面地板铺乐水磨石，墙壁抹了白灰，家具全是林丽清给买的，理由的是李红霞是她的表姐兼员工，这是她的一份心意。 两人手中的练习短刀接触到之后，卡卡西发现这间川的力量变强了。 朱标如果不死，肯定会削藩，但又绝对不会如同他儿子那样，把兄弟们逼到没活路。 此时王野走了过来，摸了摸地上的灰，放到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 等到学府兴建完毕，那就可以让建设商行做更多有利于他布政的事情。 要不是刚刚一个明教弟子，在面对昆仑掌门何太冲的剑气之时，避无可避之下，眼看就要被劈成两半，何太冲都已经转身杀向别处。 张三丰已经年过百岁，虽然一直保持童子身，精力未曾外泄，但是今后能够真正出手的次数终究有限。 纪璟睿站在一颗百年大树旁，遥遥的看着远方，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什么都看不到。 第662章 倒计时 马昭迪的话让蝙蝠侠沉默了。 他也知道自己确实经常用这句“我是蝙蝠侠”代替跟队友的沟通交流——而且实话说，这么干也确实很省事，能节约大量时间。 平时在任务中这样说话，其实没多少违和感，只有像这种时候被拉出来公开处刑，才会发现这台词稍显中二。 他只能闷声开着蝙蝠车，带着马昭迪向中央混合 最主要，无畏战队人员还没全满，等到荣耀职业联赛开启后再慢慢崭露头角才是王道。 不告诉他，这货要一猛子扎进去，拔不出来了可怎么办爱情的力量有多强大，她可不想在他二哥身上见证。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现在压力最大的就是沈易，一旦清剿不成功第一个死的就是沈易。 “你说的对，我想也一定有人在从中作梗……”程逸奔的眸光更阴沉了，仿佛到了黑夜的星空，是那么的漆黑那么的寂静。 另外一人连忙扶住他，眼底有着淡淡的震惊，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有说出来，只扶着人逃一般离开了。 曾经，子瑜有一张在校园里的自拍，就和此刻凌汐叶给他的感觉一样。 就在他们的眼前，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比当初发现他的存在还要恐怖。 沈易按照之前的选项重新通关了一次游戏。整个游戏当中，没有一丝鬼气。 魏朝探子不断来看，却也是远远地观望，倘若有人靠近，庞统军骑兵便会追来。有几个聪明的探子到山上俯瞰，岂料被暗月营毒针射杀。 白马大酒店的事情刚发生不久，一院三司齐齐下场，估计要忙一阵子。 再说流年，出了病房门，流年却突然不知道去哪了，只知道，病房里格外的压抑，她想要透口气。 站在卫生间的隔间里，苏舟的指尖摩擦着牛皮袋粗燥的表面，百无聊赖的消磨时间。 秦峰原本就是准备先发展秦氏集团，然后和国家合作，可是国家率先找到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一个级别不低的职务。 不过，她是原本不打算理会羽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救了羽羡，说不定一会儿的时候，这个没有一点用处的羽羡，会发挥一点点的作用呢。 “耗子，要不你回来吧，以后收保护费我都不要了，都给你行不行？”我几乎是哀求耗子，其实我也明白，那不可能，耗子现在在外面赚钱肯定不会看的上这点保护费，可我真的没有信心了。 我的。draco在心里用力的定义。他会是我的。他会喜欢我，会爱我，因为就算对着这张蠢脸，我想亲吻他的冲动也没一点点动摇，我已经交出了我的那一份，我不允许回报。 慕容雪当之无愧的通过了，在三位导师和刘华立的强烈推荐之下，还有投票决定，慕容雪居然担任了学生会的副学生会长，职位仅低于刘华立。 孟静仪有段时间天天往肖家跑，风雨无阻，就是冲着叶知宁的点心和汤去的。 天和大森林是兄妹四人再熟悉不过的训练场。四道黑影在高大的树木之间飞速的穿梭着。仅仅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在地势复杂的丛林中穿行了五十多公里，来到了那个悬崖的位置。 要知道现在还是在冬天，倘若是夏天的话，就您老人家这种体味，洒家认为堪比米国当年在倭国扔下的核弹。 “接吻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凤驰那如刀削般的薄唇漾开了浅浅的弧度，伟岸英挺的身躯轻轻地靠在身后的门板上，抱着双臂，神情自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当时古辰陷入了昏迷，君悔在灵力枯竭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入定。 虽然一路奔驰了大半天，但对叶凡这样一个天命者来说，还真没什么，此时他依然还是精神饱满。 高丽影业的放映室内，坐在前排位置的窦唯，悄悄的向后撤了撤椅子。 “这是寒月都的第二段城墙。”穆玉龙看着眼前的城墙，对着众人道。 要知道，即使是咱们这层楼上的姐妹们，把你刚才在走廊里奔跑的“雄姿”拍了下来。 “我就回了房间，一整晚都在练那十枚筑基丹，一直都没出去过，也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江长安道。 龙凌惊愕，没想到这混元之剑在自己使用的时候竟然会变得无比的沉重，当时借助着灵液的实力，龙凌根本没有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此刻，那混元之剑上面传来的那沉重感越发的清晰。 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杨妄来到天狱峰下，在天狱门口，他看见濮阳逸正在和一众守狱长老说话，因为濮阳逸不是殿主，也不是风黎那种大人物，所以还没有进入天狱的权力，但是他告诉守狱长老，杨妄已经逃掉了。 一道光芒划过，三纹斧已然冲到了龙凌身前，空间都被这把下品仙器划开，凌厉的劲气冲来，龙凌拿起混元之剑，本是黝黑的剑体迅闪现出一道灵光。 这还是陈枫第一次语气这么重的跟白晶晶说话，白晶晶只感心头一痛，霎时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忍不住滴落。 “卑鄙的家伙，竟然偷袭伟大的死灵法师！！”莱恩斯一个瞬移躲开了卡雷的冲撞，愤怒的说道。 这上千人的队伍来到这座洞穴跟前，立刻分作了十几批人马，其中五批当下进了洞穴，而其余的，则是分散开来。有的，负责警戒、望风；有的，则是守在洞穴口，似乎是在等着里面的人运送什么东西出来。 又是五十万的天价，这价格让龙行天下跟护花使者都皱起了眉头，平心论，这样的价格，已经远远超越本身价值了。 第663章 幻术？什么时候？ 红色倒计时数字在屏幕上闪烁。 马昭迪看了一眼，距离哥谭市，或者说距离整个东海岸正式上天的时间还有两分十秒。 如果理论上有能够解除的办法，这点时间用来在操作台上输几串指令倒是很充裕；但是如果没有办法的话，这点时间别说逃跑，连写遗书都不太够。 “把它关掉。” 阿卡姆蝙蝠侠的声音冷 但是听到他们声音的老人，这位叫做“满大人”的男人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一脸严肃的挺直了身子，目光迅速在两旁的年轻男子脸上扫视了一遍。 陈愿主动示好邵家, 京城家族闻风而动, 一时间邵家门庭若市, 隐隐要恢复昔日的荣光盛况，邵家人走路都在飘。 叶楚心想，聂云谦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对包办婚姻自然是拒绝的。他像许多青年那样有着远大的理想。 而在托尼一脸恍惚的望着帕奇的时候，站在另一旁的科尔森却不由紧皱起了眉头。 “这就不晓得了，大哥没说。”事实上，大家对此签都有所猜测，因为，立太子的吉日是钦天监一早就算好的，原本，立太子前一天还风和日丽，结果，立太子当天却是无端一场暴雨，很有些不吉利。 整幅画色调非常温柔明亮，构图中有着独有的灵慧与俏皮，哪怕经历了许多艰难磨砺，一度疯了十多年，徐以方也没有性情大变陷入沉郁黑暗。她始终能善良地面对生命中的一切，这光明无法被摧折。 血契骑士可以在某些时候派上用场，也可以给林枫的生命安全多加几层保险。 随着那一句“看不上你”说出来，他踉跄后退一步，双手死死撑着桌面，才不至于瘫软下去。 秦凤仪真不想对景安帝低头，只是一想到战事中遭秧的百姓，也便顾不得许多了。 看到脚印儿照片的时候，王勇硕惊呆了，楞了半天，才哆嗦的问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卢松回到古明揽那里，把事情的详细情况做了汇报，古明揽听完，带着他来找古老爷子。 “入乡随俗，自然是欧元。”马先生有些哭笑不得，他开这个价，主要还是试探的成分为打，如果展白连着价都不还，一口答应就买下来，只怕是西‘门’金莲真的看好了，只要他还价，也许真是只是想要解石玩儿。 靠近在病床边的许安好还惊愕地听到了在那一声尖叫声后的碎碎念。 “好了，现在吃饱了，咱们先去看花灯，顺着那条路看看皮影剪纸，最后去许愿树那边许愿好么？”柳听雨拉着云含蕊的手笑着说道。 对于胖和尚这号人来说，无理还要搅三分，就更别提有理了，此时被人家先动手给打了，不抓住机会闹个风风雨雨人尽皆知，他还好意思自称胖爷吗？ 最后她没忍住，给李胜利打了个电话，李胜利就像早就知道高梵会打电话过去似的，一接到电话，没过多久就到了高梵的家，其实之前他每次送高梵回家，都是送到楼下的，从没去过高梵的家，这次他却睡在了高梵家。 这时，风行烈和帅得掉渣的头像先后暗了下去，两人也先后挂了。 到达门口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冒了出來，抱住徐颖兰的纤腰转了一圈。 “情煞大哥，虽然我学艺不精，可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看他意兴阑珊我抽空道。 第664章 气氛都到这了 无论是在哪个宇宙里，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始终是布鲁斯相处多年，默契无比的伙伴——或许还有几分近似于家庭里的长辈和晚辈，有几分近似于父子。 因此，没等蝙蝠侠说话，阿尔弗雷德就主动开了口——他知道布鲁斯想说什么。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联系芭芭拉小姐，但始终无法成功——因此，我已经给另一位戈登警长 一念至此，血九幽等人。再不敢提杀叶浪的话，纷纷乖巧犹如绵羊一般，丝毫不敢造次。 杀刀白凤是没问题，可段正淳到时候会答应，将木婉清，王语嫣以及阿珂，交给自己吗？ 傅富也是美滋滋的搓着手，这样大的业务他自然也能赚得彭满钵满。 雪无痕在这边放空自己心思，什么都不想，很是回忆着，之前的一幕一幕，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什么都暂时放下了。 化外魔域的众人，看到源源不断，而又纪律严明的凡界大军，心底也忍不住产生震撼。 正待继续念动巫术，对着英格莫尔使出必杀技，却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黄老板是市区整个地下世界的龙头，麾下娱乐产业囊括了市区三分之二的黄金街区。 或许这就是那个主播的卖点之一，频频把镜头给那条哈士奇，嘴里各种卖骚。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这尊怪物，实力十分可怕，甚至不弱于他。 大头瞩目着老胡好几秒中，然后伸手将矮子扶起来，询问了几句，见都是皮外伤也就没在意，瞅着老胡，怒气冲天的说道。 因为之前他从没有想到，彻辰在共和国的势力竟如此之大，他的参选竟然颠倒了乾坤。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去想那个画面，也不敢提到山村。山村就像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样。 归根结底，他终究是个向往闲散生活的人，能够不做主的时候，就尽量不做主，能够不动脑的时候，就尽量不动脑，能够不当老大的时候，就尽量不当老大，让那个家伙替自己去出风头，岂不是更好？ 轩辕寒依然在呼哈的睡着，其他人这才感觉自己累了，一个一个的斜躺在沙发上，但是谁都没有困意。 滑稽要如何说服特遣队员们参与计划，楚承并不关心。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然而因为有所牵挂，又考虑到陈国珍家里的事情，项月娥便将这个名额让给了她。 程友才以前是唐振华新兵入伍那年带他的班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什么！”郭师傅听到这句话，如同天空中忽而响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他猛然间就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但这七把长刀都没有让冼星泰受到丝毫损伤，那七个忍者反而被冼星泰用巨剑砍死了四个，其余三个则被他用左手生生撕成碎片。 整整三次冲锋，对面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两千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照常理而言这场仗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用打下去了，可是对方阵地内那一直在搭建的攻城器械却告诉芙罗拉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进攻的那一刻。 特鲁斯的第五舰队一战全灭，这是所能设想的最好的结果，至于因此损失的禁卫军，高帅早有心理准备。 想要和金刚拉拉关系一定要住在一起才行，只要能住在一起以后那咱拍照合影什么的可就简单多了。 第665章 这合理吗？ 为了转移话题，阿卡姆蝙蝠侠少见地说起跟爆炸无关的事。 “你刚才喝的牛奶。”他问道：“和你在车里给我的奶糖有关系？” “是啊，你没吃？” 马昭迪张嘴给他看了看：“我从进工厂开始一直嚼到现在。” “我不相信用奶糖就能扛得住稻草人的毒气。” “可以理解，蝙蝠侠都一个样子，不喜 比如说圣之精灵王的力量来自于阳光、圣洁的品质，水之精灵王的力量来源于这个世界的水等等，而暗之精灵王的力量则是来自于黑暗与混沌。 动画一开篇，就介绍了身为所谓日本岛大财阀四宫家唯一继承人，也是秀知学院学生会副会长的四宫辉夜的来历。 每一次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协调，似乎经过了无数次训练一样。所以，结果很明显，短短的一会，又是近二十人倒了下去，在地上痛苦地叫喊。 我去你的，叶天羽心中忍不住狠狠地怒骂一句，他娘的，竟敢破坏自己的好事，真是不想混了。 颍州府人数超过三百万，少年天才何其繁多，颍州府修真弟子选拔大会，又是三年举行一次，就算这次因为战乱，来的人不及以往，但其中拥有天赋灵根的弟子，却也不少。 陆星洁和王天龙早年相识，如今已经是做了上百年的老朋友，此次海天神山遭受劫难，门派内数名化神合体期老祖受了重伤。加之大乘期老祖风璇昏迷不醒，所以，陆星洁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路边偶尔有几个醉意醺醺，手里提着酒壶，醉生梦死的修真者路过，身体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跌倒，旁边还有几个因为赌输了身上一切东西的修真者，干脆是赤果着身体，跪倒在路边，对着来往行人行乞。 即使是楚俞，心情也大好，晚上直接邀请了赵沁音，苏渃，黄明等几个好友一起吃饭。 这都是房来教赵福昕和他老母的，虽然不习惯这样说话，但结婚大事都得听司仪的。 化成那副鬼似的样子，脸涂得乌黑给谁看，故意的吗，一早就看到她那副鬼样子，让夏侯策心情更是不好。 网游的地推团队，在十年内都非常有价值，就算网游的地推在2010年后落寞了。 他们出去后，阮棉棉靠在松软的老板椅上，吹着空调，享受着这份惬意。 就在此刻，李善韵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望着苏哲，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强盗团一直是我的心腹之患，您替我清剿掉可真是太感谢了。”斯顿伯爵感慨道。 成立了技术部、市场部、游戏事业部，以及行政财务等常规部门。 伊戈咂咂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不愧是用来招待贵族们的高等红酒，味道确实不错。 便是法力更高的摩柯尊者司空湛，因为没有领悟道魔之间的道理，也是无法炼制此丹的。 盖里斯微微眯了一下双眼，自打他拥有了那超凡的能力后，六感的敏锐也提升了许多。 季临一脸懵地看向陆月漓，而对方却没有给自己继续救治，站起来一副警惕的模样，朝四周看去。 这句话仿佛在车厢内回荡，与她激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一刻最真实的声音。 只是巴尔基星人不这么想，虽然他这个巴尔基星人武力值强于其他族人，但是跟扎姆夏这种老牌战士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既然扎姆夏不用武器，他就占便宜了，于是赶紧冲上去先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