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第一模拟器》
1. 你进入了游戏
「欢迎玩家进入游戏」
「请输入玩家名」
→「玩家」
——这是你的习惯,因为你玩的是全息游戏,取这样一个违和感很强的名字有益于你区分游戏与现实。
你比较喜欢充满随机的感觉,所以人物属性你看都没看,全部roll点听天由命。
「力量:94」
好耶!开门红!
在这个武侠游戏里,力量与内力是息息相关的,94的力量……光靠内力你已经可以在武侠世界横着走了。
「敏捷:67」
中等偏上的水平,不拖后腿。
「外貌:98」
你沉默了。
你翻了翻游戏论坛,看着游戏攻略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果然没记错,沙漠副本「禁毒风云」有个boss的触发机制是和外貌挂钩的,外貌数值越高被找上的时间就越早,而你98的外貌绝对会开局过了新手剧情就被沙漠boss找上的啊!
……既然如此,那你只能在新手任务里苟到能打boss之后再出新手任务了。
「体质:70」
呃,你是一个……美丽的铁人。
「意志:8」
你再次沉默了,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好吧,自由roll点就是这点不好,你永远不知道骰娘会给你扔出什么东西来……只有8点的意志你怎么打沙漠副本啊!沙漠boss的魅惑技能一打一个准啊!
难不成纯靠赌?赌过一次魅惑就存档一次?
你本来想改一下数值,结果看到改数值要买DLC豪华礼包……你悻悻地收回手。
算了,8就8吧,要真的因为意志寄了你会选择SL大法。
这时候的你万万没想到,这个意志8最后会给你造成什么修罗场……不过这就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了。
「体型:50」
「教育:54」
「智力:86」
「家境:54」
还好后面的数值都挺正常,智力还蛮高的,你很高兴,因为这样游戏内的解密环节就可以直接跳过了,你不太耐烦那些绕七绕八的益智游戏。
接下来是生活技能,总共七个技能,分别是锻造、采集、医术、烹饪、卜算、缝纫、骑乘。
作为新手福利,开局可以选择三个进行解锁roll点,相当于人物自身就会的本领,其他的要在游戏内解锁并升级。
思考再三,你选择了锻造、采集和医术,这样进入游戏可以省一笔买武器和红蓝药的钱。
「锻造:98」
「采集:60」
「医术:48」
你颤抖着把手放在自己的脉上……卧槽!你该不会氪命了吧!
怎么又是一个98!
不管你如何疑心是不是系统给你垫了数值,但98的超模数值对你来说有利无害……总而言之,游戏启动!
*
「0岁,你出生了,出生在一个不算大富大贵但是略有资产的家庭。」
「1岁,你展示出了你的神力,家里人无不惊叹。」
「6岁,你的美貌逐渐展现,父母深知这等美貌的危险性,加上你天生拥有的神力,决定将你送去习武。
你拜入了一个隐世宗门。」
「10岁,你的功法略有小成,你开始对医术和锻造感兴趣,你经常去后山收集材料。」
「14岁,你的美貌与日俱增,不过因为你从未出过宗门,所以声名不显,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18岁,你师父认为已经教无可教,给予你一把剑,送你出江湖游历。」
“你很好,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师父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对你点点头,“准备好后就下山吧,你的旅途即将开始。”
「主线·新手任务: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一)已开启」
你没有急着直接下山,主线任务就在那又不会跑,你只是个可怜的一级白板号,当然是选择在隐世宗门升升级再出发啊。
……话说,为什么这个宗门的名字就叫隐世宗门?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你点开地图,偌大的宗门里NPC只有师父、师兄1,师兄2,杂役1,杂役2这样的角色,你试着跟他们对话,除了师父的话语丰富生动一点,两个师兄都只会重复几句话,杂役更是只会扫地做饭。
看来隐世宗门这个地图没有其他能对话的NPC了。
游戏没有新手教程,全都要靠自己摸索,你点开背包,背包里只有初始资金和一把新手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于是你把整个宗门都逛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宝箱之类的。
宗门的建模很不错,你敲了敲墙壁和柱子,听起来是实心的,摸上去还有淡淡的太阳照射后的温度,阴凉处则温度低些,你对这个游戏的精细度叹为观止。
整个宗门对你来说畅通无阻,你来到师兄1的房间搜刮一番,翻出来了师兄的私房钱*5000,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心思拿走了4500,剩下500笑眯眯地拿到师兄1的面前。
“师兄,下次要注意啊。”藏好点吧,别再被我发现了。
师兄1开心地说:“谢谢师妹帮我找回丢失的钱财,这是谢礼!”
「得到师兄1的感谢:金钱*1000」
你懵了,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背包里的“赃物”。
「得到师兄1的感谢:金钱*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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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得到师兄1的感谢:金钱*1000」
「得到师兄1的感谢:金钱*1000」
「得到师兄1的感谢:金钱*1000」
……
「得到师兄1的感谢:金钱*0」
啧,原来能掏空啊,你还以为找到了无限刷金币的bug呢。
你慢悠悠地重新回到师兄1的房间,遗憾地发现没有其他能拿走的东西了,于是你去了师兄2的房间,搜刮了他的红蓝药。
你对着师兄2故技重施,结果师兄2收了你的蓝药之后只冷冷地丢了句谢谢就没了,不知道是NPC性格使然还是游戏紧急修了bug。
你沉默了一下,看着师兄2头顶上的等级1,向师兄2发起挑战,击败他后得到战利品蓝药*1
拿来吧你。
杂役的房间里没什么东西,不过厨房里的杂役正在做饭,产出的饭有增益效果。
你毫不客气地全部笑纳了。
厨房里拿到了食谱,成功点亮烹饪技能,不过烹饪技能就需要自己提升了,为了能随时随地刷烹饪熟练度,你带走了厨房里的小锅。
书房里有医书和卜算的书,你粗略地看了眼卜算书,点亮卜算技能把卜算书喂成经验,又把医书喂了医术技能升级。
「卜算:5」
「医术:50」
师父的房间上了锁,估计是未开放地图,你摸了摸旁边的墙试图卡建模卡进去,试了半天都没办法,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宗门转完了你把目光放向了后山,后山是采集点,你打算给自己的新手剑升级还有把自己的生活技能都拉起来。
后山一片郁郁葱葱,建模精细到让人不敢置信,甚至能听到草丛里窸窣的声音,清晰得就像是在你耳边一样,你看过去,窸窣的地方有一个亮点,你将剑往草丛里一刺,下一秒草地上就出现了一块肉。
「兔肉·生*1」
你愉快地把它捡进背包里。
打了几块兔肉,你又盯上了几只鹿,在鹿身上试了试你门派自带的基础招式,使用起来很顺畅,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鹿,你看了眼气力条,一点都没掉。
你找了头大一点的鹿骑上去,果不其然点亮了骑乘技能,不过因为熟练度不高,你很快摔下来。
你又上去,又摔下来,如此折腾来回后,你的血条已经下降了四分之一,而你也基本上可以稳当地坐在鹿背上了。
「骑乘:20」
你把兔肉和小锅拿出来照着菜谱做饭,做完后吃了一口,发现血量下降了。
你:……
你一边嗑红药一边做饭吃饭,到最后你终于做到做饭能不毒死人了。
「烹饪:20」
2. 你送出了「红药*小」
你在后山呆了几天,把自身的采集技能刷到了70,然后遗憾地发现后山的采集物是不会刷新的,而后山已经快被你搬空了。
你做了一堆红蓝药还有一些食物,还保留了不少药材,背包满满当当,只剩下一两格空间,而升级空间只能氪金,于是你开始想方设法压缩空间,把不少材料都喂给了新手剑。
因为你的锻造是98,意味着你每一次给剑升级的成功率都是98%,所以你根本没有失败过。
「新手剑→铁剑→乌鞘长剑」
你满意地看着满暴击伤害满暴击率的乌鞘长剑,目前你只打算先试试用剑,如果之后觉得不顺手再换武器。
毕竟你锻造有98,换个武器那不是手到擒来。
而你自己则是在这些天通过和动物对战成功升级到40。
而这个也是隐世宗门这个新手村的等级上限了,想要继续升级只能下山进行新手任务。
在你准备下山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你的缝纫技能还没开启,于是你丝滑转身走到了师父面前。
“缝纫技能在哪里开?”
“你是不是没去过你自己的房间?”师父反问。
“诶?”你一懵,你好像真的忘了。
你来到你自己的房间,桌子上有一台缝纫机,旁边还有两套新衣,一套加敏捷,一套加力量,你果断换上了加敏捷的那套。
你玩了一下缝纫机,顺利地开启了缝纫技能,因为缝纫技能等级高了可以给衣服附魔,所以你把缝纫机也带走了。
这下子新手村是真的没任务了,你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下山。
*
新手任务在江南,你骑着后山的漏网之鹿开着自动寻路来到了江南。
江南不愧是大地图,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蓝色感叹号,充满了支线任务的味道,你看了眼奖励,基本上是金钱与声望,偶尔会有食谱医书之类的给技能加点的奖励。
你先去商人处解锁了商城,现在你的声望值只能开启一级商城,里面只有药方食谱还有佐料之类的初级材料,你看了眼自己的小金库,毫不犹豫地把所有材料都堆到了99。
商城衣服漂亮是漂亮,但是没有附魔,所以你还是穿着自己的白板门派衣服,不过你买了很多布料来刷缝纫技能,你迟早可以把自己的白板衣升级的。
因为自己98的美貌注定会在新手任务结束后遇上沙漠boss,自己现在的40级还是不够保险,你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先做点支线任务升级再进行新手任务。
江南的支线任务多,但是并不难,无非就是跑腿代购清理盗贼还有制药之类的事情,得到的经验自然也不多,但是胜在量大,而且会给江南声望值和技能点,声望足够了之后可以开启更高级的支线任务,这些任务基本上都是有短剧情的了,比如帮衙门破案或者处理江湖恩怨之类的。
之前声望低的时候老是因为外貌而触发「突发事件·混混的调戏」,虽然打败混混可以得到经验和金钱,但是走两步就触发一次也是很烦的,好在后来声望上来了,这类突发事件的触发就变少了。
你不喜欢做支线任务的时候看剧情,所以你把对话全部skip掉,然后看着面板上的任务总结去做任务,刷任务的速度快到飞起。
你只是一个无情的刷经验机器罢了。
「玩家,Level up!」
「玩家,Level up!」
「玩家,Level up!」
「玩家,Level up!」
……
「玩家,Lv.65」
终于,这些鸡毛蒜皮的支线任务能提供的经验已经远远小于你升级需要的经验了,再做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你的江南声望也卡在在二级,三级声望需要通关新手任务。
也是,这毕竟是个武侠游戏,而你做的支线任务都是家里长短或者探案风云之类的东西,能有个二级声望已经顶了天了,想要更高一层以至于扬名天下,还需要解锁江湖任务。
你愉快地收手,然后看向了自己的新手任务。
「主线·新手任务: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一)已开启
玩家已抵达地图·江南,请前往百花楼结识重要NPC·花满楼。」
很好,除了知道有个NPC叫花满楼之外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连个提示都没有,你甚至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完成任务。
不过无所谓,新手任务肯定不会太难,你只需要见招拆招就可以了。
百花楼很显眼,不是因为它被鲜花环绕,而是因为这座楼楼顶上有一个大大的金色感叹号,这是主线任务的标志,你慢悠悠地走到小楼前,门是开着的,所以你直接上了楼。
花满楼是个绿名,正在安静地抚摸着一盆花的花叶,似乎是在给花做诊断。
他的建模很有灵气,比那些普通NPC精致了不知道几个度,不愧是新手任务的重要NPC,你懂的,一般新手任务里出现的重要NPC最后都会变成玩家们的白月光。
而花满楼气质温润如玉,清冽如竹,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你时仿佛含了一汪烟水,整个人光是站着就仿佛春风拂面。
如果让他成为你的白月光,你是愿意的。
你的意志8让你很快就为花满楼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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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你被魅了。
“你是?”花满楼听到你的脚步声后直起腰,礼貌地面向你,语气温和,“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一般来讲,这不是玩家的话吗?
“我是玩家。”你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是看这栋楼花开得灿烂,所以来看看。”
“玩家,我知道你。”花满楼笑了起来,“附近的人都十分喜爱你,你的善心与热忱助人尤多。如果你有喜欢的花,不妨告诉我,我愿为你送上一束聊表心意。”
“谢谢。”
你点点头,毕竟你有二级声望在身,花满楼听说过也很正常,花满楼都开口了,你也没跟他客气,挑了一朵现在你在二级商城买不到的可以入药的一味材料放入背包。
当然,你并不打算白拿。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看在你可爱的份上,我可以不收报酬。”
花满楼愣了一下,像是在对你口中的「可爱」感到羞赧,但是没有拒绝你的帮忙,而是思索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看向刚刚他正在诊断的那盆花。
你也跟着看了过去,然后扔了个医术查探。
你的医术目前是55,一半一半的几率,你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很快这朵花头上出现了半满的血条。
既然有血条,意味着直接喂红药就行。
“这盆花我照料了许久,仍然有些憔悴,不过我已经知道了让它恢复生机的方法。”花满楼嘴角含笑,轻轻地说,“不止玩家可否帮忙去买点材料?”
“不用了,我有药可以治。”
你拿了瓶红药*小给花倒进去,花的血条马上就满了,效果立竿见影,几乎是瞬间焕发了生机,那朵花在花满楼手下轻轻伸展枝叶,晚风送来了它的清香。
“咦?”花满楼有些诧异,他轻轻按了按花盆里松软的土壤,有些湿润,他没有闻到其他味道,好像你只是倒了一小瓶水进去一样。
但是水可没有这样的奇效。
虽然不知道你倒了什么,花满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用略带忧愁的语气说道。
“这样珍贵的药还是不要随意显露于人前比较好,怕是会遭人觊觎。”
花满楼没说这样的药不该给一朵花使用,他并不认为是暴殄天物,他只是担心这样珍贵的药在手,你难免会受到觊觎。
啊?这不就是普通的基础红药吗?
你歪了歪头,但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说了一个:“哦。”
看着花满楼的脸,你又觉得自己有点冷淡,补充了一句:“没关系,你很可爱,花也很可爱。”
花满楼又轻轻笑了起来:“你也很可爱。”
3. 你已击杀上官飞燕
花满楼要请你喝茶,于是你坐了下来,闻着淡淡的茶香,你不知道第几次感叹这个游戏的精致程度。
你喝了一口茶,顿住了,然后往茶里加了致死量的糖和奶。
舒服了。
花满楼欲言又止。
看来还是小孩子一样的口味呢,他想,早知道给她换成果茶好了。
你看了眼地图,然后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
因为你这几天疯狂刷支线任务的原因,江南里的NPC基本上都是绿名,现在你惊讶地看着地图里有两个红名向你奔来。
上官飞燕,还有崔一洞。
你看了看新手任务的任务名,心里大概明白了,估计这是新手任务里的反派NPC吧。
上官飞燕是LV.15,崔一洞只有Lv.5。
不愧是新手任务里的反派NPC,确实有够菜鸡的。
一般来说反派NPC是推进剧情的重要人物,但是你玩这个游戏就是因为自由度够高,所以你打算试试直接干掉反派会有什么效果。
这个新手任务会直接结束吗?还是说会来个等级更高的boss?
你跃跃欲试地先存了个档。
“我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你飞跃下楼,衣袍列列作声,白衣翩跹,如同一朵花一般点在地上,在你露出面容的那一瞬间,街上的喧嚣声不知何时噤了,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你,手上的东西落在地上也没有人管,包括那两个红名。
正常人类外貌顶值是90,就连最美的沙漠boss外貌数值也不过89,而你roll出来的数值却是整整98。
这意味着所有人看到你的一瞬间,大脑只会被「美」这个概念霸占,没有任何余力去思考其他问题。
简而言之,普通NPC无法接受你超模的外貌,只要看见你就会宕机。
你有些疑惑,你顶着98的外貌已经在江南转了这么久了,之前除了老是触发「突发事件·混混的调戏」之外没有出现过所有人都看着你的脸愣住的情况。
就好像是……进入新手任务之后,江南才活了起来。
不,倒不如说,这个时候江南的NPC们才开始真正运行。
你懒得管那些不重要的NPC,剑招如同一缕春风袭来,须臾消散,猝不及防地抹喉了最前面的那个红名女子和男子,那两个人倒在地上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做出疑惑的神情。
「您已击杀上官飞燕」
「您已击杀崔一洞」
啧,给的经验只有一点点,完全不够升级的。
周围依旧没有声音,所有人都痴痴地看着你,好像你不是杀了人,而是轻轻地摘下了一朵路边的小花。
花满楼下了楼,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忽然面色一白。
他似乎在等你解释。
而整条街道上,也只有他能有其他动作了。
你转过身去看着花满楼,身后的人们突然传来了咳嗽与大口呼吸的声音——他们见到你的脸,甚至忘记了怎样呼吸,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又转过身去,那些呼吸声又消失了。
你:…………
NPC全部因为外貌数值而宕机,这个游戏还能打下去吗,你拧起了眉。
花满楼也听见了这些时断时续的呼吸声,现在是傍晚,正是市集喧嚣嘈杂的时候,他在楼上听见喧嚣声突然消失,有些担心才下来看看,却不想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很显然是你杀了人,但是依旧没有其他声音,实在是有些诡异。
“这是……”
“显而易见。”你说,“我解决了这两个人。”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问道:“你和他们有仇么?”
“没有。”你又想到他们是红名,改口到,“大概吧。”
“……你认识他们?”
你打开死掉的红名的身份信息扫了眼,然后说:“现在认识了。”
花满楼又沉默了,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没管他的沉默,自顾自地有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还能行动?”
难不成因为他是重要NPC,所以不受你外貌数值的影响?
“为什么我会不能行动?”联想到街上突然消失的声音,花满楼疑惑道,“难不成,大家都不能行动了?你做了什么?”
你眼睁睁地看着花满楼从绿名变成了黄名。
难不成他以为你给其他人下了毒?
你觉得有点好笑,毕竟你没打算走反派线,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对普通NPC下手,再说了,杀了这些普通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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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也得不到经验,你也没兴趣杀他们。
因为有的游戏打出反派结局后会污染存档,这样就再也没办法打出TE了,所以你打游戏都是习惯先打正常线的。
这个游戏也一样。
所以你只是想看看这个游戏的自由度究竟有多高才去杀红名,杀完后看情况你是会回档的。
两个红名而已,自然没有花满楼重要,毕竟花满楼的建模你还挺喜欢的,所以你开始争取把花满楼重新变成绿名。
“因为我实在是太好看了。”你说,“所有见到我的脸的人,都会因为我的外貌而停止呼吸,直到我的脸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花满楼本来觉得你说的是天方夜谭,但是联想到刚刚那些奇怪的现象,又不得沉默了。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样超越凡俗的外貌?
见他不说话,你又催促地问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我是个瞎子吧。”花满楼淡淡地说。
你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虽然你的外貌有98,但是只要看不见不就行了。
但是花满楼依旧没有变成绿名,你有些遗憾,而游戏里瞎子毕竟是少数,顶着98的外貌实在是很影响你的游戏体验。
所以你戳了戳游戏客服,客服很快发来了经验补偿表示对玩家的糟糕体验感到抱歉,他们会调整NPC能接受的阈值,只需要玩家重启一下游戏就行。
你懒得存档,虽然杀了红名,但是花满楼变成了黄名,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你不打算继续玩这个档了,重新登陆游戏之后你回到了百花楼中。
经此一役,你大概明白花满楼是秩序善,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杀人。
这次你只是翻身下楼踢飞了女性红名,乌鞘长剑的鞘发出轻微翁鸣,寒光一闪,那剑已经横在后方的红名男性脖颈上。
而那名男子已经看得痴了,哪怕是剑在脖子上也毫无动作,反而扔下了手中的刀,然后瞬间变成了绿名,当即倒戈。
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发问,崔一洞已经将五十两银子扔回给上官飞燕,大声说:“是她雇佣我来追杀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花满楼花公子的怜惜和保护!”
你:?
上官飞燕:?
谁问你了?
4. 你已击杀独孤方
你都还没来得及放狠话,崔一洞已经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盘托出了,还调油加醋地讲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不仅和上官飞燕划清了界限,甚至还拉踩了一把上官飞燕。
你兴致缺缺地收了剑,把崔一洞的话全部跳过,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崔一洞对你的外貌的赞美。
很显然,他是因为你的外貌而倒戈的。
上官飞燕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当她看像你的时候,眼神已经变成了让人心惊胆战的怨毒。
她似乎还不知道你的武功比她高出多少个层级,只认为刚刚她被你踢飞只是猝不及防下的偶然事件。
而花满楼是个瞎子,她还没说过话,所以花满楼不知道她的声音,这次失败了,只等下一次重新谋划再来。
上官飞燕已悄悄捏紧了自己的武器。
花满楼此时也下了楼,听闻崔一洞的说法,一时间竟然也无言以对。
忽然,几根细而黑的小针飞射而出,直冲你和崔一洞而来,上官飞燕意图逃离,一蓬黑针快而急地穿透空气,将你们的注意力转移。
杀崔一洞,是他不该半路反悔,看见你就倒戈,还敢将她上官飞燕拉踩一番。
而你,你不该比她还美,比她魅力还大!
上官飞燕看着你的脸,她无法自欺欺人说自己可以比你更美丽,她更无法忍受自己竟然真的觉得你比她更美丽!
花满楼拦下冲着崔一洞的黑针,而你几乎是在上官飞燕出手的那一刻就把冲着你的黑针打了回去。
你的招式实在是太快,快到上官飞燕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堪堪转身想要运起轻功,快到在花满楼接下黑针之前,上官飞燕的眉心已中了一根黑针,再也飞不起来。
她的面色已然灰白,毒素入侵五脏六腑,无力回天。
「您已击杀上官飞燕」
这下子是真的玉环飞燕皆尘土了。
“我收了力,打不死人的。”你看着花满楼解释到,“只是针上有毒,反而害了她自己的性命。”
玩家怎么可能知道针上有毒呢?这都是红名咎由自取。
你理所当然地想。
花满楼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面色不忍而悲伤。
你看了眼花满楼,很好,依旧是绿名,显然他只是不忍一条生命的逝去,而不是对你的动作有什么想法。
杀掉了红名,花满楼也没有变黄名,你在心底轻轻哼起了歌。
你站在上官飞燕的尸体面前,很快系统就弹出来了一个面板,这是你击杀上官飞燕后能得到的掉落物。
「青衣楼面牌*1
物品详情:一百零八楼,月下隐无踪,地府十八层,层层见罗睺。
使用该物品开启主线·新手任务: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二)
推荐等级:Lv.20」
「飞燕针*10
物品详情:飞团乱针,细如羽蓬,密如机丝,见血封喉。
使用该物品,力量<50即刻毒发身亡,力量>50毒发身亡时间延迟到两个时辰后,期间若解毒则留下虚弱buff一个时辰。」
「人皮面具(上官丹凤.ver)*1
物品详情:可怜春闺失艳皮,魂断香消睡花泥。
使用该物品继承身份·上官丹凤,注意有被识破的风险。」
「红鞋子*2
物品详情: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使用该物品开启「支线任务·红鞋子」,并进入「组织·红鞋子」仇杀名单。
推荐等级:Lv.35」
你拿出青衣楼的面牌点击使用,看到自己的任务面板马上刷新了一下,新手任务一已经显示完成。
任务二的任务名刚显示出来就渐渐隐消,取而代之的是「主线·新手任务:暗室休言人不见,此心才动鬼神知(二)」
咦?
你若有所思地看着青衣楼的面牌。
看来这个上官飞燕确实会死,但不该死在这个时候,因为原本的任务二还有她的重要戏份。
可是她被你杀了,新手任务却依旧可以做,只是变更了任务名。
也就是说……会有新的重要NPC来代替上官飞燕的位置来找你们走剧情,再加上青衣楼面牌是开启任务二的道具,你怀疑来的NPC会是青衣楼的人。
你对着花满楼晃了晃青衣楼面牌:“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花满楼接过来,手指摩挲了一下面牌,面露迟疑:“……青衣楼?”
哐当!
你循声望去,崔一洞冷汗涟涟,手上刚刚捡起来的刀又因为恐惧而脱手落地。
“怎、怎么会是青衣楼!”崔一洞牙齿打颤,“我只是赚个外快而已,怎么会扯上青衣楼!”
“青衣楼是什么?”你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崔一洞忽然闭口不言了,青衣楼的可怕让他甚至不敢描述一下。
“青衣楼是一个杀手组织。”花满楼轻声道,“青衣楼一百零八座,每座一百零八人,人多势大,组织严密,被盯上的人几乎没有逃脱的。”
“一百零八座,每座一百零八人,加在一起就是一万一千六百六十四人。”你啧啧称奇,“一万多训练有素的私兵,皇帝还真是坐得住啊。”
数量再多一点就够造反用的了。
这个游戏是有皇帝的,毕竟还可以开朝廷线,玩家甚至可以自己造反做皇帝,你在论坛上看见过有人成功过,只是你不感兴趣罢了。
一般来讲,这个游戏的皇帝有两种,一个姓朱一个姓赵,姓朱的是正常的励精图治的皇帝,姓赵的嘛……原型是那个皇帝之耻。
你还没去打听这局的皇帝姓什么。
如果是姓赵的话,你就杀了。
“花公子!还有这位仙女!求求你们救救我吧!”那崔一洞忽然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给你和花满楼磕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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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声音凄厉而恐惧,“是我不该贪这个财,可是我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罪不该死啊!”
花满楼叹息一声,将崔一洞扶起来请进了小楼之中,虽然不知道青衣楼为什么盯上他,但崔一洞确实是因为他而受到无妄之灾。
而你……你杀了上官飞燕,青衣楼不是个明事理的主,显然你也惹上了青衣楼。
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会是什么样的呢?
你很期待。
*
是夜。
玩家是不需要睡觉的,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任务要求是可以直接跳过晚上进入下一天,但今晚你的跳过键是灰色的,这意味着今晚一定会有剧情。
你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兴致缺缺地看着自己的乌鞘长剑。
你的锻造可是有98的,现在乌鞘长剑已经升到了满级,98的锻造便毫无用武之地了,这可是超模的98的数值啊!就这么不用了是不是有点太可惜……
你不想用乌鞘长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游戏的剑客已经烂大街了……要不是这把剑是你师父给你的新手武器,你大概是不会选择用剑来做新手任务的。
而且说实话,你似乎不太适应用剑。
玩家用的不爽,自然不是玩家的问题,所以换武器就理所当然了。
看了看背包里的材料,应该是够再生成一个新武器的,你点进武器编辑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制作出初级的新武器后,你思索了一下,还是把乌鞘长剑喂给了新武器,让新武器升到满级,继承乌鞘长剑的满暴击满暴击率的属性。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在你已经等得不耐烦想要退出游戏的时候,你终于看见地图上有三个红名靠近了小楼。
「独孤方Lv.35」
「柳余恨Lv.35」
「萧秋雨Lv.35」
你翻身上屋脊,足尖轻点在屋脊之上。
圆月撒了一片柔光在你眼眸之中,像是包含着一笼烟水,冷冽的风让你的袖袍翩翩作舞,暗影憧憧的夜晚似乎只剩下你这一片白衣,似鬼亦似仙。
你很会利用你这98的外貌,哪怕NPC们已经提升了阈值,也不妨碍他们依旧会为你的外貌恍惚。
很显然,这三位再见到你的面容的那一瞬就被你的美貌夺去了心魄。
你抿唇一笑,如同春风化雨般落下,随之而落下的似乎还有连成一片片温柔弯月。
他们只能怔怔地看着你轻描淡写地借来天上月落入他们的心口。
月亮会是一片片的吗?
心口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那三人立刻反应过来。
不,那不是弯月——!
「您已击杀独孤方」
「您已击杀柳余恨」
萧秋雨在失去意识之前看清了那月亮的真实面貌。
那是一条闪着寒光的拥有片片弯钩的飞镰。
「您已重伤萧秋雨」
5. 你已击杀萧秋雨
三个红名,杀两个,留一个来审问,至于留哪个倒是无所谓,你选择留下萧秋雨只是因为他名字比起其他两个更好听,脸也比死掉的那两个好看罢了。
独孤方和柳余恨身上没什么可以拾取的掉落物,只有常规的金钱与经验,于是你把这两人扔在一旁不管了。
你像提一只猫一样拎着萧秋雨的领子踏进客栈房间,然后把人扔进了你的房间里给他喂了一瓶「红药*小」,堪堪吊住他的命。
你本来是住在客栈的,但是因为青衣楼的原因,花满楼邀请你暂住在百花楼,哪怕他知道你武功高强,仍不免有些担心,晚上多他一个人也是一种保护。
虽然你不需要,但你欣然笑纳。
不过现在不能去百花楼,会把花满楼惊醒的——虽然玩家不需要睡眠,但是NPC是需要的。
你贴心地把萧秋雨拎到远离百花楼的地方,再浓厚的血腥味也传不过去。
客栈内的血腥味因为不通风所以更加浓一点,但依旧轻微——你造成的创口很小,但是一击即中,只有一点血液残存。
听说中原一点红的杀人手法便是只留下眉心一点红就能结束他人生命,你的手法也不遑多让。
你弄醒了萧秋雨。
至于怎么弄醒……自然不会是温柔地推推人、摇摇人,而是直接刺激穴位让人清醒。
血都回了三分之一了,下手重点不会死人的。
萧秋雨悠悠转醒,他发现他虽然落在了敌方手里,但是并没有被捆起来,除了仍然感到有些虚弱,心上的伤口仍然抽痛,身上竟然再没有半分束缚。
是自信,还是自大?
他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萧秋雨声音嘶哑:“独孤方和柳余恨已经死了?”
你莫名其妙:“独孤方和柳余恨是谁?”
你从来不记普通NPC的名字,更别说一下子就被弄死的NPC的名字了。
难道会有玩家会记得后山上的兔子等级多少,叫什么名字吗?
萧秋雨听了你的话后,支撑着他的那口气忽然消失了,他面色灰白地坐在地上。
是啊,独孤方与柳余恨只一个照面就死去了,只剩下他还活着。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
因为你想干的事情,他们也曾经干过。
“好了,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问你,你们青衣楼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
谁知萧秋雨反而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青衣楼?”
你把青衣楼的面牌扔在他面前。
“这是我杀死的那个女孩的身上找到的。”你挑了挑眉,“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她的名字是上官飞燕。”萧秋雨冷冷地说,“而她和青衣楼有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是青衣楼的人。”
你突然揍了一拳在他脸上,又打掉了他四分之一血,萧秋雨发出一声呜咽。
“我管她叫什么。”你冷冷地甩了甩拳头,“现在是我的回合,不准你多嘴,只准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杀我,是因为我杀了那个女的,我问你,你们最初找花满楼做什么?”
萧秋雨快死了,但他看出来你其实并不会审讯,你甚至还需要吊着他的命,于是他反而慢慢露出来一个笑容。
他认为主动权在他手上。
“想知道我们找花满楼的原因?”萧秋雨的那口气似乎又回来了,“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是嘛……我要求你给我一匹快马,一千两白银,恭恭敬敬地送我出江南,我就告诉你。”
你沉默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敢威胁玩家,你几颗脑袋?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你很重要啊?”你存了个档,然后冷笑一声,“啥比。”
「您已击杀萧秋雨」
「您已读档」
「您已使用前尘香」
前尘香是游戏开局送的一种作弊道具,有了前尘香这个可以让NPC回忆起读档之前关于玩家的记忆。
不仅仅是让NPC回忆起读档之前的记忆,更是身临其境地体验——毕竟记忆和情感是不可分割的。
而玩家使用前尘香自然不仅仅是想让NPC回忆起过去,NPC对玩家的感情也要一并继承。
这种道具商店是可以买到的,虽然有点贵,但是你并不是出不起,用来敲打萧秋雨还是绰绰有余。
萧秋雨被使用前尘香之后如同上岸的鱼一般痉挛了几下,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呼吸声证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喉咙——他没死?
可是他明明……
你又对他笑了一下。
萧秋雨瞳孔一缩:“等等!我——”
「您已击杀萧秋雨」
「您已读档」
「您已使用前尘香」
两次死亡的经历让萧秋雨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这两次死亡是真的吗?
人怎么可能连续死亡两次,又复活两次?
他忽然回忆起不久前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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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时候的惊艳,还有那片落入他心口的弦月。
难不成……你是神吗?
见你又要露出那种让他心惊胆战的笑容,萧秋雨仿佛又感受到了喉咙中充满铁锈气息的血沫,他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又害怕死亡后又活过来,继续这无边的折磨。
两次死亡似乎磨灭了他的勇气。
甜腻的香味飘荡在房间内,清澈的水声钻进萧秋雨耳朵——他忽然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上面一丝创口都没有。
不知为何,喉咙上没有伤这件事让他浑身颤抖了起来。
不是复活,是……逆转时间?
“我……我没死?”萧秋雨已几近恍惚,“你不杀我?”
你给自己倒了杯糖水,懒洋洋地说:“扰我清梦,深夜逼杀,事败便死,可没有这么轻松的好事。”
“还是说……”你眼睛转了一圈,笑道,“你想再尝尝死亡的滋味,你若想,我大发慈悲地再赐予你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萧秋雨又颤抖起来,从身躯里挤出一丝呜咽,忽然地,他镇定了下来。
“我说。”
萧秋雨忽然揪住你的衣角,跪在你身前。
你瞥了一眼萧秋雨的手:“别碰我衣服。”
萧秋雨如同触电般收回了手,头低低地埋下去,不敢看你一眼。
“我们是大金鹏王找来的帮手,目的是向曾经金鹏王朝的乱臣贼子独孤一鹤、霍休还有阎铁珊复仇以及复国,他们之中有一人是青衣楼的楼主。”萧秋雨低声说,“独孤方和独孤一鹤有血海深仇,而柳余恨的脸上阎铁珊削去的,我则是柳余恨的生死之交。
上官飞燕死在这里,柳余恨来帮她报仇,我则随柳余恨一起来,而独孤方则是去绑架花满楼的。”
一个生一个死的生死之交吗?
你被突然蹦到你脑海里的地狱笑话冷不丁地幽默了一下。
“继续。”你又给自己倒了杯糖水,笑眯眯地看着萧秋雨。
“那个您杀死的女的——上官飞燕是大金鹏王的侄女,也是柳余恨的爱慕对象,我并不清楚上官飞燕为什么会有青衣楼的面牌,按理来说,她与青衣楼应该只是敌人,她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你还没说你们找花满楼有什么事呢。”你催促道。
“我们找花满楼,是因为想要拿他来威胁陆小凤来帮我们复仇——陆小凤是他的至交。”
兜兜转转,终于引出来了下一个重要的NPC。
陆小凤。
6. 你决定主动出击
第二天,你带着萧秋雨来到百花楼里向花满楼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独孤方与柳余恨的尸身已经被萧秋雨处理了,你也没管他是怎么处理的,好好安葬还是直接烧成灰都不关你的事。
“上官飞燕雇佣崔一洞来追杀她,就是为了让花公子您对她起了怜惜之意,然后顺理成章地带走您。”萧秋雨低着头语气恭敬,“而陆小凤那边,她本来是打算以上官丹凤的身份去接触的。”
你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于是你反问到:“上官丹凤?”
萧秋雨迟疑了一下,主动说到:“上官丹凤她是真正的金鹏王朝的公主,大金鹏王的女儿,上官飞燕的表姐,只是被上官飞燕毒杀后埋在了大金鹏王住所的花园里。”
“大金鹏王没有察觉吗?”你有些纳闷,“这可是他女儿?”
“上官飞燕掩饰得很好。”萧秋雨回答。
你“哦”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上官丹凤」哪里耳熟了,你在上官飞燕的掉落物里看见过。
你把「人皮面具(上官丹凤.ver)」拿出来丢到桌子上。
“这个是她的?”
萧秋雨抬起头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后再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语气愈发恭敬。
“是的。”
花满楼不知道你扔出来了什么,他摸了摸桌上的面具,面色变得十分不好。
“这是……人皮面具。”
“是我在上官飞燕身上找到的。”你说。
上官飞燕要怎么冒充上官丹凤自然不言而喻了。
所以上官丹凤死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脸的。
你垂下眼,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这个道具的详情里的「可怜春闺失艳皮,魂断香消睡花泥」是这个意思。
“真可怜啊。”你点评道,“上官飞燕要冒充上官丹凤,做面具的方法有很多种吧?为什么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呢?”
“因为她嫉妒上官丹凤,哪怕上官丹凤死去,她也不愿意让上官丹凤带着她美丽的脸去地府。”萧秋雨说,“她亲手制作了这张面具。”
你瞥了一眼萧秋雨:“你好像很懂嘛。”
“上官飞燕这种人,实在是再好懂不过。”萧秋雨淡淡地说,“虽然她本人比上官丹凤更美丽,但嫉妒心可不小,勾引男人的本事更不小。”
“杀害上官丹凤这件事是我的兄弟柳余恨做的。”萧秋雨说,“他深爱着上官飞燕,所以无论上官飞燕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可他不知道上官飞燕其实是青衣楼的人。”你瞥了他一眼,“你也不知道。”
“不错。”萧秋雨冷笑一声说,“很显然,她骗了我们。”
萧秋雨又看向了你,盯着你说道:“昨晚我们三个来,本来只是给上官飞燕报仇,还有劫走花公子的,但现在,我已经放弃这种打算了。
上官家的人欺骗在先,我会为我的兄弟查明真相。”
萧秋雨的言下之意是他不会因为柳余恨的死对你下手。
你忽视了萧秋雨的目光和隐晦的投降,而是喃喃自语道:“所以,青衣楼的那一波人还尚未到来。”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你心情不错,这就意味着你又有一波经验入账。
“你们说,想要绑走花满楼来威胁陆小凤。”你问道,“为什么选择陆小凤?”
“因为此事由陆大侠来解决是最合适的。”萧秋雨说,“这是大金鹏王的意思。”
“哦?”你挑眉,“这从何说起啊?”
萧秋雨像是在组织语言,半晌后才开口道:“当年金鹏王朝覆灭,为了保存金鹏王朝的血脉以谋复兴,上官木、平独鹤、严立本还有小王子的舅父上官瑾平分了金鹏王朝的财宝,到中原来避难,并帮助小王子光复金鹏王朝。
可到了中原之后,那三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上官瑾带着小王子在中原购置了田地和财产,他们才能活到现在,上官瑾已经去世,而小王子也成了现在的大金鹏王。
在一年前,大金鹏王终于找到那三个乱臣贼子的下落,上官木更名霍休,严立本更名阎铁珊,平独鹤更名独孤一鹤,也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
大金鹏王想要讨个公道,拿回属于金鹏王朝的财宝,还想让这三个乱臣贼子祭拜先王在天之灵。
恰好陆大侠与阎铁珊、霍休是好友,与独孤一鹤也并非仇敌,再加上他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麻烦最多,朋友也最多,也相当急公好义,所以大金鹏王便让上官丹凤去请人来了,而上官飞燕也自告奋勇来帮忙。”
“可上官飞燕却杀了上官丹凤,身上还有青衣楼的面牌,找人帮忙的手段是绑架花满楼来威胁陆小凤。”你笑了,“上官飞燕敢私藏青衣楼的面牌吗?”
“不敢,私藏青衣楼面牌则视为挑衅。”萧秋雨说,“青衣楼想要杀人,没有不成功的。”
“但她也不是青衣楼的杀手,她太弱了。”你托腮,“所以,上官飞燕即使不是青衣楼的人,也与青衣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刚才说,青衣楼总瓢把子是谁?峨眉派的那个独孤一鹤?”
“大金鹏王是这样说的。”萧秋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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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呢?”你问道。
“在大金鹏王手上。”
“在那个女儿被侄女顶替了身份,侄女勾搭上了青衣楼还毫无察觉的大鹏金王的手上?”你反问,“就这样他还能查出全天下人都没查出的总瓢把子的身份?”
“或许并非毫无察觉。”一直在聆听,沉默了许久的花满楼突然说,“而是恰恰相反。”
虽然他长居小楼,但不是不谙世事的贵公子,这件事牵扯到他的挚友,还想要利用陆小凤的好心,自然他反应很快。
花满楼这么一说,你也反应过来了。
“不如说,大金鹏王与上官飞燕是一伙的,甚至现在的大金鹏王很有可能也不是真正的大金鹏王。”你饶有兴趣地猜测,“而发现端倪的是上官丹凤。”
所以她死了,死得毫无波澜,甚至没人发现她不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而死的。
“而且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只有有了总瓢把子的默许,他们才敢把总瓢把子这个身份堂而皇之地安在别人头上。”你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说不定若陆小凤真的去找独孤一鹤,反而能找到不少他是总瓢把子的证据。”
“很可惜,现在上官飞燕死在了我手上,这一定出乎他们的预料。”你说,“青衣楼一定会有所行动。”
“等待行动不如主动出击。”
你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你站起身来,懒懒地看着萧秋雨。
“告诉我,大金鹏王的住所在哪里?”
萧秋雨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您的主动出击是指……要去找大金鹏王?您要去试探大金鹏王的真假么?”
“这倒不是。”你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到那张人皮面具上,“我对大金鹏王是真是假毫无兴趣,只是想把这张面具物归原主罢了。”
你收起那张人皮面具:“我先去给她重新收敛尸身,再去找青衣楼的麻烦。”
萧秋雨又愣住了,好像没听懂你在讲什么:“……什么?”
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得很模糊,萧秋雨疑惑地重新问了一遍:“上官丹凤……似乎和您没有关系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当然和上官丹凤没有关系。
这不是支线任务,也没有奖励,更和主线任务无关,只是一个早已死去的NPC罢了。
但是嘛……
“我一开始就说了原因。”你平静的说,“——「真可怜啊」。”
然后你又愉快地笑了起来:“他们不是想要一个公道吗?——那我便给他们一个公道。”
7. 你好似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你坐在花满楼提供的马车里,花满楼也坐在一旁——他在你提出要去给上官丹凤完整尸身后也表达了同去的意愿。
嗯,毕竟是个好人嘛,他不去,你认为理所当然,他去,你也并不意外,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陆小凤,虽然现在陆小凤尚未入局,但显然大金鹏王——或者说青衣楼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而萧秋雨则是老老实实地在前面赶车。
关于萧秋雨莫名的态度似乎就是在昨晚你杀了他两次之后转变的,你怀疑他可能是被你这的超自然力量给吓到了——毕竟他连柳余恨的仇都没打算报,还一直对你毕恭毕敬做牛做马。
无论他是蛰伏起来准备复仇还是真心实意地吓破了胆你都无所谓,见招拆招就行,反正你还能回档呢,实在不行你回到杀人的那一夜把萧秋雨杀了留下其他人也行。
再不济都干掉,反正你已经有线索了。
趁这离大金鹏王的领地还有不少距离,你拿出来了缝纫机开始练自己的缝纫技能。
花满楼欲言又止:“你这是在……绣衣服?”
“显而易见。”你头也没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练得很专心,看着慢慢涨起来的缝纫技能点,你颇有成就感。
「缝纫:30」
……虽然还是很烂。
要想给衣服附魔,缝纫得点到50以上才行,所以你只是埋着头矜矜业业地工作。
忽然,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而花满楼也已严阵以待。
“有人来了。”
萧秋雨低声说。
“是啊。”你打开地图,“一、二、三……十个人。”
你又笑了:“十个人就想拿下我吗?未免太天真了点。”
十个红点近在咫尺,基本上都是Lv.35左右,有一两个接近40的。
也就是说,来的基本上都是萧秋雨那样的菜鸡。
你拢了拢头发,清楚地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坐标,贴心地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下一个瞬间,四周寂静无声。
你不知道这个江湖等级的平均水准是多少,但你曾经看过一些人物介绍,沙漠那边的BOSS有两个,一个玉罗刹是Lv.80,一个石观音是Lv.75,而主线任务里能认识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Lv.70左右。
80级以上的NPC不多,在游戏的世界观里面大部分都是隐世不出的大能,找到他们要靠出奇遇。
想了想你的三个大成功,这局游戏结束前你应该能出奇遇……吧……
一局游戏里只能有一个100级的人物,而你要当天下第一,那么主线任务一定会把你带到那个100级的NPC身边去,你只需要静待即可。
而60级无论对NPC来说还是玩家来说都是一个分水岭,可以说,60级上和60级下不是一个境界的人。
小怪基本上都是60级以下,只有BOSS才会超过60级。
这个游戏的数值策划比较靠谱,玩家在60级以下可以越十级打架,而过了60级之后,平级相杀还是有一定压力的,想要不费力气地碾压,至少要高出十级。
你也在论坛里见过在新手任务里苟到100级才出新手任务的帖子(这家伙进新手任务后奇遇就没断过,让人怀疑是不是策划小号用来炒游戏热度的),这个游戏就是这么自由,所以你是打算在没到75级之前不结束新手任务的。
既然要升级,那这些经验值你是不会放跑的,但是这十个人的经验也太少了,经验与等级是挂钩的……你忽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
萧秋雨听见你清楚地说出每个敌人的方位后不说话了——他只能感觉到有人接近并不清楚有多少人,也没办法像你一样准确说出敌人的方位。
外面的人不动了,很显然在忌惮你。
“你就在这里呆着。”你对花满楼说,“我去。”
别来抢我人头!
你叮嘱完之后就飞身出去,你的飞镰本来环绕在你的腰间当做腰链,现在一头在你手中,另一头已经急射而出!
花满楼听你一说愣了一下,脸色一变,赶紧也出了马车。
他想要出手,却被萧秋雨拦下。
“她不愿你出手。”萧秋雨冷冷地说,“她自己也能解决那些人,不要去打扰她。”
当时的深夜看不清晰,萧秋雨只记得那飞镰上反射的月光,现在再看来,那飞镰链子上的一系列弯钩并不明亮,反而是一抹幽深的靛蓝,而飞镰的本体,那把半钩的圆镰,则是血一般的深红。
飞镰一节一节地延长,深蓝弯钩已挥舞出重影,密密麻麻之下宛若一只只来自深渊的魔性天眼,铺天盖地地往四周延伸而去,血镰收割生命冷酷无情,而你身在中心勾唇一笑,目眩神迷,美到让人忘记时间。
十个人的经验聊胜于无,你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也是更招仇恨的挑衅手法,于是你嘱咐系统更改了一下播报红名的方式。
噗嗤——
「您已击杀白乃仲」
圆镰穿心而过,你看也不看,跳跃起来攻向下一个红名。
这一次是胸膛,你故意擦心而过。
「您已重伤贡遭,贡遭剩余血量10%」
「您已重伤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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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感剩余血量20%」
「您已重伤侯高悦,侯高悦剩余血量30%」
……
「您已击伤乌意配,乌意配剩余血量90%」
「玩家,Lv.65,剩余血量100%」
你把红名们横着放了一排,从死到轻伤,心满意足地看着一排的等差数列,然后对还活着的红名们友善地笑了一下。
乌意配分明只受了皮外伤,但他却不敢再前进一步,也不敢刺出一剑,哪怕你现在看起来浑身都是破绽。
从你下车到现在仅仅只过了十息,十息之间你也只杀了一人,他们甚至还有至少五人还可以继续行动,但活着的人们却觉得这比把他们全杀完都更恐怖。
他们已经看出来你的目的了,你不想杀人,你只是精妙地控制着对每一个人的伤害,把他们一个个从死亡到重伤到轻伤排列起来,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一样。
杀人很容易,但这种对伤势的精妙的控制却很难,你就像是小孩子在玩积木一样轻松愉悦,身为积木的他们可不敢有任何轻松之意。
你走到受伤最轻的乌意配面前,反手捏住他的脸缓缓下压,迫使他跪在你面前,你的手温如暖玉,死亡的气息挥之不去,乌意配如坠冰窟。
“真是丢人现眼啊。”你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这就是青衣楼的水平吗?就没点更有水准的人来吗?”
听着你的嫌弃,其他人骚动了一瞬,下一秒排排弯钩就已经抵上他们的致命之处。
“说你们弱,你们还不信。”你又叹了口气,烦恼道,“下次请派更有挑战性的人来吧。”
“这次我大发慈悲地放你们回去,若你们回去还能活着,记得谢我不杀之恩。”你又直起身子,扫了一眼眼前的残兵败将,漫不经心地说,“若你们有人死了,记得在九泉之下留一个位置给总瓢把子。”
说到这,你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再加一句吧。”你笑吟吟道,“如果有人问起我为什么要与青衣楼作对,你只需这样回答——我为上官丹凤讨公道而来”
你放走了这些人,脚步轻快地走回去。
萧秋雨思考了半晌,纳闷道:“您真的是因为上官丹凤才对上青衣楼的吗?”
有这个因素,但不止她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你想要经验罢了。
更何况拿着上官丹凤做原因也算是师出有名,她都为上官丹凤报仇了,拿她做个幌子怎么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青衣楼倒塌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的死亡,不觉得很有趣吗?”
8. 你又用了前尘香
你回到了马车上,重新拿起缝纫机开始叮叮叮地刷技能熟练度。
花满楼和你只是有同一个目标而已,还算不上太熟悉,你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和花满楼的聊天不深,他没问你你的武器怎么一夜之间变了,也没有劝你别对上青衣楼,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一时间气氛也算和谐。
*
是夜。
奔波了一天之后,你们终于抵达大金鹏王的住所。
萧秋雨将你迎下马车,恭敬地问道:“玩家,是现在就去找上官丹凤吗?”
一派视大金鹏王为无物的样子。
你“嗯”了一声,转过头来问道:“你还记得你们把上官丹凤埋在哪里么?”
“柳余恨用的毒可以使尸身不腐,毒沁到土地里,那片土地便会发硬荒凉。”萧秋雨说,“只需要看花园里哪块地最荒凉,那就是上官丹凤的所在地。”
闻言,花满楼皱了下眉,面色不忍。
你缓缓吐出一口气,跟着萧秋雨来到花园里,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小块荒土。
萧秋雨正想把上官丹凤挖出来,你制止了他。
不知何时,你的飞镰已不在手中。
下一秒,一声闷哼从暗处传出,你勾住来人的脖子,一把将人拉倒在地,那人穿着华贵的衣服,身形微胖,他摔倒在地后忍不住露出羞辱愤怒的神色,但由于你的飞镰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上,他被压迫地无法抬起头来。
“来都来了。”你轻笑一声,“何必躲躲藏藏呢?正巧,我缺个人帮我挖坟。”
“大金鹏王。”萧秋雨压低了声音说。
“不。”
你摇了摇头,收紧了飞镰将人拖了过来。
因为他无法抬起头,再加上花园里的地并不是光滑的,那人被拖到你面前时,脸上已经被擦出了几块血痕。
而然重点却不是那几块血痕。
完好的地方是一张脸,而被擦出血痕的地方又是另一张脸。
“看。”你用一种果不其然的语气说道,“大金鹏王果然不是大金鹏王。”
这是易容。
还是人皮面具,与上官飞燕如出一辙的人皮面具。
忽然,你的身后发出一声带有恐惧的喝声。
“放开我的伯伯!”
来人手持一把小刀向你冲来,你只是稍微往旁边一躲,拆下飞镰上的一把弯刀随意地往旁边一扔,弯刀擦着来人的脖颈而过,那人虽然害怕,但并没有放弃。
你咦了一声。
“小孩子?”
“是上官雪儿。”萧秋雨说,“上官飞燕的妹妹。”
“很可爱的名字。”你点评道,然后你不顾上官雪儿的挣扎与刺刀,拎着上官雪儿让她看着假金鹏王的脸,“他是你的伯伯?”
上官雪儿愣住了:“他、他……”
很显然不是。
“起来。”你踢了一脚假金鹏王,“挖土。”
假金鹏王一咬牙,你心下警铃大作,赶紧存了个档,谁知下一秒对方并没有出手,而是口鼻中缓缓流出黑血。
他服毒自杀了。
你冷笑一声,谁都来拿死亡威胁玩家是吧?
萧秋雨的眼神亮了起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假金鹏王。
「您已读档」
「您已使用前尘香」
假金鹏王脸色大惊,舌头抵着牙齿里的毒药,这毒药竟然还在!?
他不是死了么?
难不成是太紧张后的错觉?
你看着他又一次咬破口中的毒药,微微一笑。
「您已读档」
「您已使用前尘香」
假金鹏王又一次抵住了口中的毒药,却没有勇气再咬破了。
毒药能毒发这么快,自然是很痛苦的。
这样的痛苦他已经经历过两次,再也不敢认为是错觉了。
他真的……死了两次。
你低着头,神情似笑非笑,用一种级低的、只有你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大可以继续自杀。”你说,“要不要试试,我能把你拉回来几次?”
死亡已无效用,这样神仙般的伟力让假金鹏王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起来,”你又重申了一遍,“挖土。”
在你的威胁下,假金鹏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开始用手来挖土。
在其他人看来,假金鹏王似乎心存死志,但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他便满头大汗,不敢对你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了。
只有萧秋雨知道,不是不敢有反抗的动作,而是反抗无用。
也不知道他死了几次,萧秋雨幸灾乐祸地想。
上官雪儿沉默了一下,拿起腰间的铲子递过去。
“我本来也是来挖土的。”上官雪儿低声说,“我的姐姐上官飞燕被上官丹凤杀掉了,肯定就埋在这片花园里,因为我在花园里找到了我姐姐很宝贵的一个小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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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品。”
萧秋雨嗤笑一声,想要说什么,你一个眼刀甩过去打住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伤药抹到上官雪儿的脖子上,然后把上官雪儿推给花满楼。
花满楼接过上官雪儿,鼻尖嗅到了上好的药品的味道,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把她揽到身后——上官丹凤的脸被拿去做了人皮面具,意味着她的脸便是血肉模糊的。
小孩子可看不得这个。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上官雪儿问道,“我伯伯呢?你们在挖我的姐姐吗?你们知道上官丹凤杀了我的姐姐吗?”
没有人说话,因为你们都知道这里埋着的是上官丹凤,而上官雪儿看见的掉落的小燕子饰品,估计是上官飞燕仓促之下遗留下来的。
花满楼在斟酌着怎么开口,萧秋雨被你禁言,假金鹏王迫于你的淫威不敢开口,而你是杀害上官飞燕的凶手,所以贴心地不再开口。
砰。
假金鹏王的铲子碰到一个极硬的东西,清脆的金石之声迸发,他赶紧把周围的土挖开,那毒药的确很毒,沁到衣服里,衣服已经变得和铁一样僵硬,所以才会和铲子碰撞出金石之声。
上官丹凤的脸被系统打了马赛克,你只能看见一片黑糊糊的东西,在场的人只有萧秋雨与假金鹏王能看见,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干呕声。
要感谢这个毒毒死了这片土地的其他生物以至于上官丹凤的脸没有长蛆,现在黑糊一片只是氧化了而已。
你拿出上官丹凤的人皮面具给假金鹏王,语带威胁:“你应该很了解人皮面具该怎么戴吧?”
假金鹏王战战兢兢地接过人皮面具,三两下就给上官丹凤戴上了。
人皮面具只有薄薄一层,带上之后依旧有铁灰色浮上表面,系统没有打马赛克,你清楚地看见了上官丹凤的惨样。
上官雪儿也已看见面前的尸体。
“死的是……上官丹凤?”她喃喃道,“不是我姐姐?”
她又看向假金鹏王,喊到:“我伯伯呢?你把我伯伯藏哪去了!?”
假金鹏王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死了。”
“我姐姐呢?”
这次你没有阻止萧秋雨,萧秋雨回答:“死了。”
“她想杀我,被我反杀了。”你没有掩盖这个事实,“柳余恨,独孤方也死在了我的手下。”
上官雪儿已然呆滞。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仅仅只过了一天,她已举目无亲。
9. 你和花满楼兵分两路
“大金鹏王死了多久了?”你问道。
“一年。”假金鹏王声音低沉,“我是一年前接到楼主的密令,让我来配合上官飞燕,我的一切行动都是由上官飞燕指派的,其余的我全然不知。”
上官雪儿尖叫一声,你瞥了她一眼,她不敢出声了,使劲往花满楼身后躲。
你收回目光,看着假金鹏王问道:“你果然是青衣楼的人——话说,独孤一鹤是青衣楼楼主这件事也是杜撰的咯?”
“我不清楚。”假金鹏王说,“那些证据都是上官飞燕收集的。”
“看来八成不是了。”你思索着,“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安然去死了。”
我不会再把你复活,这是你的言下之意。
听到你这么说,假金鹏王如蒙大赦,连忙跟倒豆子一样把他经手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但不限于上官飞燕要怎么利用上官丹凤的身份勾引陆小凤和花满楼、上官飞燕还有个叫霍天青的情人埋伏在阎铁珊身边、怎么谋算着杀害阎铁珊和独孤一鹤……
桩桩件件皆是冲着独孤一鹤和阎铁珊去的,虽然假金鹏王没有明说,但幕后黑手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了。
等假金鹏王说完,你给了他一个痛快,然后转向被真相连番打击不知所措的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哆嗦一下。
你蹲下来,和上官雪儿平视,认真地说:“我做事随心所欲,从不后悔,但我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虽然上官飞燕毒害我在先,但她确实死于我手中,所以我给你三个选择。”
“第一,我把你放到官府内,对于你这样的无父无母的孤儿官府自有去处。”
“第二,我带你去找阎铁珊,你是好歹也是金鹏王朝的遗孤,阎铁珊资产颇丰,又对你有亏欠,养你一张嘴不算为难。”
“第三,我带你去峨眉找独孤一鹤,峨眉是有名有姓的大帮派,教你习武,日后至少有自保之力。”你抿唇一笑,“若你想找我报仇,你来,我等着。”
上官雪儿沉默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抹的药很好,现在她脖子已经快看不见伤口了。
她觉得,她可以赌一把。
她问道:“你和我们无缘无故,今晚你为何在此?”
你自然不会说是因为游戏任务和游戏经验,所以你说:“我杀了上官飞燕,已经惹上青衣楼,我还找到上官飞燕藏着的人皮面具,所以我来给上官丹凤下葬。
接下来,我要去给上官丹凤报仇!”
“那我都不选!”上官雪儿抬起头来直视着你,眼眸深处有血一般的愤怒,“你报什么仇!?你凭什么报我的仇!?上官丹凤是我表姐,大金鹏王是我伯伯!青衣楼杀了他们,我便杀了他!
你若因为杀了我姐姐而对我心怀愧疚,那就带着我!我跟着你,要青衣楼的总瓢把子偿命!”
你有些讶异,问道:“你认真的?”
“血海深仇,如何不报?”上官雪儿反问,然后她垂眸低落地说,“虽然我们是金鹏王朝的遗孤,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复国,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们也确实这样过了很久的平静生活,大家都很满足……除了我姐姐。”
“我知道我姐姐不喜欢上官丹凤,上官丹凤也不喜欢我姐姐……”上官雪儿喃喃道,“只是没想到……”
你揉了揉上官雪儿的头,露出一个笑容来。
“复仇即公义。”你挑了挑眉,“去对上青衣楼,输了,便是死,赔得血本无归,赢了,我们带着总瓢把子的尸体在上官丹凤的坟前挫骨扬灰,以慰在天之灵。
敢不敢?”
“敢!”上官雪儿狠狠点头,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不敢!?活着,利益全收,死了,不过粉身碎骨,一场轮回!”
你又露出一个笑容来。
*
你给上官丹凤好好下葬,忙活了一天,在天光乍现的时候与花满楼告别。
为了打青衣楼一个措手不及,你和花满楼决定兵分两路,你和上官雪儿先去找阎铁珊,而花满楼则是去找陆小凤。
“这件事涉及到霍休和阎铁珊,他们是陆小凤的好朋友。”花满楼说,“陆小凤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而我也会和陆小凤一道行动。”
临走之前,花满楼给了你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我花家的信物,你们要去珠光宝气阁,没有一点身份想见阎铁珊或许有点困难。”花满楼抿唇一笑,“我帮不了你们什么,至少可以让你们少走一点弯路。”
“此事了,我会把这个还回来的。”你点点头。
花满楼摇了摇头,看向上官雪儿:“不必,让雪儿收着吧。”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他叹息一声,“她已经历了这样的苦难,我怎么忍心让她无依无靠。”
话里话外竟然是想把上官雪儿纳入花家的保护下。
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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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官雪儿或许能得到阎铁珊或者独孤一鹤的保护,但万一中途有什么意外,阎铁珊与独孤一鹤没办法保护她呢?
至少他能帮上这个忙。
上官雪儿认认真真地向他道谢。
一晚上过去,她似乎已经成熟了许多,稚气的脸上多了忧郁,少了天真。
花满楼看着上官雪儿,又看了看你,他不喜欢生命逝去,也厌恶杀人人杀,他能看得出来你出手干净利落并不在乎杀人也不在乎生命,但也能看出你心中自有一杆称,并不是滥杀之人。
沉默良久,花满楼最后并没有说什么,他不会把对自己的要求强行按在别人身上,更何况这个江湖对女性不算友好,有一个赫赫凶名反而对你来说更好。
所以最后花满楼一拱手,与你们踏上了不同的路。
等花满楼走远,确定花满楼闻不到血味之后,你才转身看向萧秋雨。
萧秋雨似乎还不知道已经大难临头,恭敬地站在马车旁等你和上官雪儿上车。
忽然,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飞镰刺穿了萧秋雨的琵琶骨和四肢,萧秋雨的疑惑神色一晃而过,却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惨叫。
上官雪儿被这神来一笔给弄懵了。
你拆下飞镰上的一把弯刀递给上官雪儿。
“萧秋雨是柳余恨的至交好友,柳余恨杀了上官丹凤,他和柳余恨一起把人埋到了小花园里,而且和上官飞燕一起行动。”你慢悠悠地说,“所以,他也是你的仇人。”
萧秋雨瞳孔一缩,不顾你的飞镰还串在他身上,他对着你跪下埋首。
“大……大人!”他忍着痛颤颤巍巍地说,“我虽然和上官飞燕一起行动过,但我也厌恶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了柳余恨还来勾引我,实在是不知好歹!而且杀上官丹凤的是柳余恨,我并不知情啊!我只是在他们埋尸的时候望风而已!
大人!柳余恨死了,我和他没了关系,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您不是还需要一个马车夫——”
萧秋雨话还没说完,上官雪儿已经把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上官雪儿不会武,也不懂怎么杀人,所以她捅了三四刀,直到萧秋雨眼神涣散,脸色灰白,没有了气才停下。
你收起飞镰,上官雪儿帮你把飞镰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把拆下来的弯刀按回去。
“废话真多。”上官雪儿点评道。
你笑了,觉得上官雪儿实在是有你一二分风采。
10. 你抵达珠光宝气阁
你看向萧秋雨尸体旁的这辆马车,思虑再三后吹了声哨,那匹随着你下山的鹿又回到你身边——这匹鹿是你的绑定坐骑,只要你吹哨它就会出现。
这匹鹿的数值比马要高一点,也不知你的宗派是怎么养的,你是下山之后才发现后山上的东西品质都挺高的,出了宗门之后就很少见到这么好品质的药材和兽肉了,不过转念一想可能这就是新手福利吧,你也没想太多。
你把马替换掉,招呼着上官雪儿坐进厢车里,上官雪儿面色复杂,看着那匹鹿问道。
“你确定把马换成这匹鹿?”上官雪儿拧眉,“它能行吗?”
“当然可以。”你躺在软垫上打了个哈欠,“行了,忙了一天了,休息一下。”
你开启了自动寻路。
上官雪儿惊奇地发现这匹鹿行走速度不仅不慢,还很平稳,好像它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一样,但是一只动物没有人掌握怎么可能自己知道该怎么动呢?
她只能归咎于这是你的又一个奇异之处。
玩家自然是不会睡觉的,所以你看起来是睡着了,其实是挂机去论坛吃瓜去了。
这个游戏的自由不仅仅局限于数值和选择上的自由,实际上每个玩家游戏都略有不同,虽然大体人物不会变,但是有些细微的细节会有变化。
——比如你就看到有的人的游戏里玉罗刹是西门吹雪的爹,有的人的游戏里则不是。
有的人的游戏里楚留香和陆小凤在一个时间线,有的则是楚留香活跃时间是在陆小凤的一百年前。
有人发攻略找到了一个桃花岛,有人按照坐标去发现的却是无名岛还被岛主反杀了。
因为每个人的游戏都不一样,所以你根本不怕被剧透,而是快乐吃瓜。
你吃瓜正起劲儿呢,系统忽然弹窗出来说发现了红名,你只好悻悻地关掉论坛重新回到游戏里砍瓜切菜一样干掉了红名。
是青衣楼的人。
青衣楼的准则是如果派来的人杀不死目标,那就会一直派更厉害的人来杀,你在鹿车里时不时就被骚扰一波,吃瓜吃得断断续续的,让人有点恼怒。
不过也有好处,来的人等级越来越高,甚至有60级的小boss来了,经验也给的越来越多,你只能压下心里的不爽继续砍瓜切菜。
你们赶车赶了两天,上官雪儿一开始对你的突然出手感到担心害怕,到后来都已经变得古井无波了,甚至还有心思数这次对方撑了多少秒。
很可惜,大多数时间她都还没开始正式数,对方就已经一命呜呼。
紧赶慢赶,你们终于赶到了珠光宝气阁。
你们拿着花家的玉佩,成功地见到了阎铁珊,霍天青站在一旁,是一个很明显的红名,还有数不胜数的红名埋伏着。
看来霍天青明显知道是你杀了上官飞燕,但你好奇的是为什么霍天青没有对阎铁珊动手?他难道不知道假金鹏王已经供出了一切?可青衣楼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怎么会不清楚?
只要你抵达珠光宝气阁,他和上官飞燕勾结起来谋害阎铁珊的事情必定会败露,在这种情况下霍天青竟然没杀掉阎铁珊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阎铁珊打算宴请你,你看着餐桌上那些被标注出来的下了毒的餐品叹了口气,然后skip掉寒暄,直入主题:“严立本,我们找你是为了金鹏王朝的事情的。”
原本还笑吟吟的阎铁珊听完你这句话眼皮一跳,厉声道:“送客!”
送不了一点。
半晌后,你坐在高高的人堆上惆怅地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喃喃道:“这破游戏随机战斗也太多了吧。”
因为你的声音很小,没有人听见,只知道你嘟囔了几声。
阎铁珊脸皮抽动了一下,神色很不好。
他最能拿得出手的霍天青现在正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你坐在屁股底下,他的所有能打的手下都被你打晕扔在一旁成了人堆。
但他神色不好不是因为这个。
“霍总管。”阎铁珊指着那堆昏过去的人冷冷地问道,“这些人是谁?”
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是你的手下吗?”
“虽然我大部分事情都放权给了霍总管,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管了。”阎铁珊冷声说,“那些人有一半不是我的熟面孔,有一半招式看起来出自天禽门下,还有一半是不折不扣的杀手做派,我竟不知我什么时候请过这么多人了!”
你垂眸看着霍天青,似笑非笑:“原来如此,霍总管为了杀我还真是费尽心思呢,我就说我杀了你的情人上官飞燕,杀了假金鹏王,得到了这么多不利于你的供词,你竟然毫无动作,原来是等在这呢。”
谁知霍天青听到你的话后,反而神色扭曲了一瞬。
“咦?”你想到了那些源源不断的经验包,“难不成,那些青衣楼杀手也有你也掺了一手?”
看着霍天青的神色,大概率是了,他费了不少心思联合青衣楼的人伏杀你,结果你砍瓜切菜不说还认为他毫无动作,任谁得到这个结果都会忍不住神色扭曲。
你想了想,安慰道:“这个谁,霍小青是吧?已经算得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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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遇见的最厉害的人了,真的,你多找点你这种水平的或许能让我记忆深刻一点。”
霍天青好歹也是一个60级的小boss,如果不是这几天青衣楼的人送经验送了一波又一波,你不会这么轻松地打败霍天青。
感谢青衣楼千里送人头。
“是霍天青。”霍天青咬牙切齿地说。
“哦哦,这样啊。”你敷衍地说,“唉,其实我也没有恶意的,打打杀杀多不好呢,我其实也很有诚意的嘛。”
诚意?
诚意在哪?
阎铁珊的脸明明白白地说着这样的话。
“我一个人都没杀,不已经是最好的诚意了吗?”你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你和花家关系不错,我就不会仅仅是打晕人这么简单。”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些人也是经验啊。
唉,要不是你是拿着花家的玉佩进的珠光宝气阁,照你这臭脾气阎铁珊一喊送客你就把霍天青干掉了。
“雪儿,”你抬了抬下巴,“把东西给他。”
上官雪儿这才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假金鹏王的供词,还有一系列的铁证。
阎铁珊看着上官雪儿拿出来的东西,脸色变了又变,什么金鹏王朝真假大金鹏王都不重要,他看着霍天青,不相信他已经背叛了他。
他原本以为只是霍天青拿着私人恩怨请了不少杀手埋伏在珠光宝气阁杀你而已,他生气只是生气霍天青没告诉他,如果霍天青告诉他他要借珠光宝气阁埋伏仇家,阎铁珊难道还会不给吗?
谁知道霍天青竟然早就谋划着要为了情人杀他了!
而霍天青至今没杀阎铁珊的原因很简单——青衣楼的人杀不死你,如果他杀掉阎铁珊,得到消息的你自然不会再来珠光宝气阁。
正面对上他毫无胜算,只能靠埋伏,他本来下了毒在宴品里,谁知道你不按常理来直接开门见山地惹了阎铁珊。
其实他自己也思索着大概率这次埋伏杀不了你,只是不试一番他实在不甘心。
不过……虽然他这次输了,但他已请动另一尊大佛。
面对着阎铁珊的质问,霍天青视而不见,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你,勾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玩家。”霍天青低声说,“我虽然杀不死你,但有人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若你只是武功高强,我或许请不动那位,但可惜……你有这这样美丽的一张脸。”
“哦。”你兴致缺缺地说,“石观音啊,我知道,我本来就是要杀她的。”
11. 你又被魅了
霍天青哽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你,问道:“你何必这么自信?虽然你武功算得上不凡,但若要比起石观音,你还远远够不上她的水平。”
你当然知道,单纯比等级,比攻击力的话,你确实打不过石观音。
石观音好歹是个75级boss,而你现在才堪堪够到70级的门把,你的招式还是用的师门传授的普攻招式,武器倒是不凡,但石观音的武器未必不比你好,看起来你似乎处处都处于劣势。
但你是玩家,你是第四天灾,你是可以闭眼无伤过屠杀线sans激光炮的玩家,死了就读档,只要打的次数够多,你迟早能闭着眼都能预判石观音的武功招式,哪怕刮痧都能把boss刮死。
而像你这样的玩家也不少,1滴血打boss的视频在○站上比比皆是,只是麻烦了点而已,但你很有耐心。
但这些话你不会跟霍天青说,他也无法理解,所以你只是笑笑:“我自有办法。”
“好了,阎大老板,”你拍了拍霍天青的头,像是在拍一个汁水充足的大西瓜,“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恶客当的久了,好歹给主人家留点面子。
阎铁珊沉默了许久,眼神复杂,到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他跟了我这么久,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却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阎铁珊挥了挥手,语气沧桑,“放他走吧,让他打哪来的回哪去,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他踏入珠光宝气阁一步。”
“不杀吗?”你露出遗憾的表情,“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
“不杀。”阎铁珊瞪了你一眼,“好歹跟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功劳也不小,只是他若再敢踏入珠光宝气阁一步,我便视为挑衅当场格杀!
对于背叛我还想杀了我的属下,碍于这么多年的情分,退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你利落地翻身落地,把霍天青拎起来笑道:“大兄弟,还有话说伐?”
霍天青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阎铁珊拱手道:“我诚知自己实在是对不起阎大老板,老板放我一条生路,我无以为报,索性我手上还有一些上官飞燕谋害大金鹏王夺取财宝的证明,或许能找到一些青衣楼总瓢把子的线索,这些便一并交给阎大老板了。”
“还有……”霍天青迟疑了一下,一咬牙,说道,“其实……独孤一鹤那边,我利用了叶秀珠,本来是打算让她给独孤一鹤下毒的。”
“利用?”你眉头一挑,“是利用,还是□□?”
霍天青不说话了。
“你和上官飞燕可真是郎贱女渣,天生一对啊。”你啧啧两声,“我还以为你会把这些证据都销毁了呢。”
“我乘阎大老板的情,这些是应该的,况且飞燕她已经死了,我拿这些财宝也无用,也对叶秀珠无意,倒不如都说出来让阎大老板找到总瓢把子。”霍天青冷冷地说,“飞燕的仇你逃不掉,无论如何,是生是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神经。”你无聊地撇开眼睛,随意地挥了挥手,“随便你了。”
上个仇杀单而已,还不是boss的仇杀单,你个合格的第四天灾哪里会怕这个。
霍天青在把证据交给阎铁珊之后,把他带来的那些杀手一起带走离开了。
阎铁珊揉了揉眉心,问道:“姑娘还有事情吗?”
你指了指上官雪儿:“还有这位,这是有金鹏王朝血脉的最后的遗孤,她是大金鹏王的侄女,上官飞燕的妹妹。”
怕阎铁珊不知道金鹏家的关系,你补充到:“大金鹏王的女儿是上官丹凤,上官飞燕是上官丹凤的表妹。”
“上官飞燕杀了大金鹏王,还杀了唯一的正统血脉上官丹凤,妄想给我和独孤一鹤泼脏水独吞金鹏王朝的财宝,死了正好。”阎铁珊冷哼一声,“至于上官雪儿,好歹是金鹏王朝的血脉遗孤子,又是个无辜的小孩,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短了她的吃穿。”
谁知上官雪儿尖叫一声:“我不要留在这里!”
她看向你,愤愤地说:“你不是要带我去杀总瓢把子,然后把总瓢把子的尸体带到上官丹凤的墓地面前挫骨扬灰吗!怎么可以半路抛弃我!”
你莫名其妙:“没有半路抛弃你啊,干掉总瓢把子之后就把你送过来,有什么问题么?”
上官雪儿闻言愣愣的,好像没有想过你会在复仇结束之后扔下她。
“你……你不可以带着我么?”上官雪儿看着你,“或者,我拜你为师?”
你一退三尺:“不不不不不!我才不收徒弟呢!”
先不说师徒系统没开,再说了你根本不想随身带个小尾巴,那也太不方便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点伤人,你补充道:“我才刚出师门不到一个月,还没出师呢!你还不如去拜独孤一鹤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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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儿一跺脚,不说话了,赌气似的蹲在一旁。
“怪不得女侠武术高强,容貌非凡,我却从未听说过女侠的大名。”阎铁珊奉承道,“原来女性才刚出师门,真是年少有为啊。”
你看了眼自己的江湖声望,低得让你沉默了,不过你新手任务都没过,声望不高也正常。
“不知女侠师承何处?”阎铁珊问道,“据我所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里用飞镰的似乎没有,更莫说用飞镰的有名门派了。”
“所以我的师门就是个小门派。”你从善如流地说,“隐世宗门,不值一提。”
是啊,师门里只有俩1级师兄,俩杂役和一个NPC师父,加在一起声望还没你高。
不过你又回想一下,你好像没看见你师父的等级?
转念一想可能是背景板不重要吧,所以你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没打听出你的宗门的名字(其实已经打听出来了),阎铁珊遗憾地叹了口气。
*
你在珠光宝气阁这边等花满楼赶到的时间里又清了不少支线任务,在你的热心帮助下,珠光宝气阁里大部分人都因为你的乐于助人变成了绿名,而阎铁珊也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大致摸清楚了你的脾气,再加上你这几天清支线任务对珠光宝气阁的帮助是实打实的,所以他也摒弃了初识时的坏印象,一时间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等花满楼他们到了的时候,你正清完最后一个支线任务,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翻论坛。
等陆小凤到来时,他呼吸一滞——
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哪怕你只是半垂眸思索着什么,他也能猜想到那双眸子里含着怎样的烟笼春水,哪怕你只是百无聊赖地绕着头发,他却觉得那丝绸般的秀发已经缠住了他的声音,让他没办法发出一声游刃有余的感叹。
你半依靠着椅子,他都忍不住妒忌那个死物,恨不得马上和椅子交换位置,让你懒懒地靠在他身上,他会知道那个瞬间他便化作一滩软泥,也乐于化作一滩软泥,这样让你枕起来更舒服。
你抬起眼来,含笑地看着来人,这一瞬间,陆小凤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而你——
你看着陆小凤,很倒霉的那8点意志又发挥了作用。
简而言之,你再次被魅了。
“花满楼。”你笑吟吟道,“你怎么没告诉我,陆小凤竟然还是个小帅哥呀。”
12. 你开启了新手任务三
你的意志只有8,可能这就是你甩了三个大成功的代价。
换在游戏里,这8点意志意味着你没办法进行大部分功法的学习,不然很容易有走火入魔的buff,所以你到现在还是用的师门送的新手内功,只能说如果你不是甩了个大成功的力量数值,你早就重开一盘了。
一切恐惧都来自于火力不足,但哪怕你未来只能用新手功法,那94的力量也足够让你随便揪起一个等级不大于你的人的领子然后笑着说一句「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弟」
意志8让你也没办法捱过别人的逼迫(虽然你不认为以你的力量数值来看什么人能逼迫你),更没办法拒绝别人的美□□惑,哪怕别人并无此意。
所以但凡NPC的建模好看一点,你都会忍不住加好感,只要不是红名,你都很宽容。
而这些天里你见到的不是红名就是珠光宝气阁里的普通NPC,所以这意志8一直没发挥它的作用,直到现在陆小凤来——
陆小凤长得着实不错,他风流的名头你也听说过,所以你忍不住开口调戏了一句。
然后你看着陆小凤少见的苦笑着有些羞赧的表情,心想着这次这个意志8发作得真是值了。
陆小凤好像想说什么,但是你的注意力已经被独孤一鹤头上明晃晃的75级的等级给吸引住了。
这可是你第一个见到的有75级的NPC!
你的眼神亮了起来,翻身落地,轻巧地跃到独孤一鹤面前,手已经摩挲上了腰间的飞镰,笑道。
“我是玩家,幸会。”你开门见山地说,“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嗯?”
从玛丽苏万人迷急转到无情战斗狂,画风变得太快让独孤一鹤摸不着头脑,但对于你的邀战独孤一鹤并没有拒绝,但也不是在现在,最后你们约在了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打一场。
和独孤一鹤约好之后你满足地跟独孤一鹤聊了起来,彻底忘了你刚才好像还调戏了一句陆小凤。
而陆小凤明白你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身上了,刚刚那点得意瞬间灰冷了下来,那句调戏他现在想来更像是礼貌的寒暄,只是你的外貌太过出众,一时间让他心猿意马。
得知独孤一鹤也到了,阎铁珊很快地拿出了霍天青留下的一下证据,花满楼手上也有一份假金鹏王的供词,而你在萧秋雨口中问出不少事,两相下来自然能摸出一些来龙去脉。
现在板上钉钉的是上官飞燕谋害了大金鹏王与丹凤公主,把青衣楼总瓢把子的身份嫁祸给了独孤一鹤,并且联系了霍天青来谋害阎铁珊,霍天青又勾引了叶秀珠谋害独孤一鹤。
想要谋害峨眉派掌门,光下药是不够的,所以上官飞燕伪装成上官丹凤来引诱陆小凤,就是为了请西门吹雪出山——谁让西门吹雪只有陆小凤这一个好友呢。
陆小凤无奈地苦笑一声,他还没见过上官飞燕,也没见过上官丹凤,但单听他们的谋划就已经很不是滋味——陆小凤不怕麻烦,他从麻烦中来到麻烦里去,能够安安稳稳地在江湖上过得有滋有味自然得益于他朋友满天下,所以如果麻烦找上他算计他,他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想要通过他算计他的朋友,那陆小凤才会真真正正地发怒。
当然,霍天青目前还只勾引了叶秀珠,尚未把毒药给她,但这也让这个以自己教养的「三英四秀」为傲的峨眉派掌门头痛不已。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教了弟子们功法剑术,他们的江湖经验却是少的可怜,不然也不至于被一个男人给哄得晕头转向。
这些都是上官飞燕和青衣楼总瓢把子一手策划,上官飞燕已死,只有总瓢把子还隐藏在黑暗之中。
现在阎铁珊与独孤一鹤都连番遭遇算计,唯有霍休依旧安安全全地做他的富商,若幕后者谋算的是金鹏王朝的财富,那无论如何霍休也逃脱不了算计,除非——他就是那个幕后者。
但是无论怎样这都是猜测,目前并没有铁证指向霍休就是青衣楼总瓢把子,就是那个在谋划金鹏王朝的财宝的那个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上官飞燕已经死于你手,而你并不感到任何的抱歉。
这些天阎铁珊也没有干等着独孤一鹤,在知道这一切都是上官飞燕的谋算之后,早早就派人去搜查上官飞燕停留过的地方,但青衣楼早就已经把证据毁灭得干干净净,阎铁珊什么也没查出来。
一时间,沉闷的气氛弥漫在你们之间,霍休是陆小凤好友,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怀疑他,而独孤一鹤与阎铁珊更是如此,霍休可是和他们出生入死交过命的老臣,怎么会为了一点钱财就害人呢?
但金鹏王朝已经灭国,只剩下三个老臣和已无心复国的大金鹏王,除了霍休,还有谁能清楚这么多金鹏王朝的秘密呢?
“霍休有一栋小楼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阎铁珊说,“他曾经亲口告诉过我的管家,那栋小楼有一百零八件机关,如果不是请来的客人,无论谁闯了进去,要出来都很困难。”
他的本意是让他们一起去小楼里看看,谁知此言一出,率先变了脸上的是陆小凤。
他好像在这句话里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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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几乎快确定总瓢把子是谁了。
“其实,在来之前,我一直在朱停那里。”陆小凤沉默了一下,说道,“他为青衣楼的总瓢把子打造了一栋被机关重重包围的楼。”
“然后总瓢把子想留他为青衣楼效命,而他拒绝了。”陆小凤说,“所以,为了杜绝有任何人知道小楼机关的破解方法,青衣楼的人在追杀他。”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几天一直呆在朱停那的原因。”陆小凤叹了口气,“我本就是要帮他解决青衣楼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算了,总之,朱停跟我说——他造的那栋楼,他留下了一百零八件机关。”
「主线·新手任务:暗室休言人不见,此心才动鬼神知(二)已完成」
「主线·新手任务:君子爱财,取之取之取之取之取之取之取之(三)已开启」
你缓缓眨了眨眼睛。
这个任务名……你晒干了沉默。
在陆小凤说出这番几乎是确定霍休就是总瓢把子的话之后,你的任务就更新了,在你眼里霍休是最后的boss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去把朱停找过来,然后进小楼看看?”你开口道。
陆小凤苦笑一声:“因为青衣楼的追杀,他已经躲起来了。”
“你也找不到?”
“我也找不到。”
你又沉默了。
“但是,他把图纸给我了,本来,我是想拿这份图纸来换朱停一命的,现在倒是有用了。”陆小凤话锋一转,又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拿出一叠纸,“所以,我们大可以放心一试!
朱停有职业道德,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因为被威胁了生命还这么坚持职业道德,毕竟他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老板娘跟着他呢,他可不愿意让老板娘陪他去死。”
陆小凤得意的笑容在展开这叠纸的时候又僵住了。
纸上的东西写得工整,但是宛若天书。
“这……我看不懂。”
众人纷纷传阅一番,看着上面的极具专业性质的话沉默了。
他们也看不懂。
毕竟他们一个商人、一个剑客、一个浪子、一个瞎子,都不是工科生,自然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你接过图纸扫了一眼,笑了。
虽然你也不懂,但是系统自动扫描后给出了一份通关攻略,力求傻瓜都能看懂。
毕竟这个游戏只卡年龄不卡学历,自然要让每个玩家都能通关。
“我看得懂。”你慢悠悠地说,“所以,走吧。”
13. 你进入了副本
在离开之前,你找阎铁珊要了两个NPC,嘀嘀咕咕地对他们说了什么,然后给他们写了一些东西,才回到队伍里。
“你刚刚是在……?”陆小凤好奇地问道。
“一点保险。”你说,“那些机关有不少是需要在楼外才能破解的,所以我让他们在楼外等着。”
“现在……”你笑了笑,“该去那青衣楼探一探了。”
*
「大战!青衣第一楼!(五人本)」
「队伍成员:玩家、独孤一鹤(NPC)、陆小凤(NPC)、花满楼(NPC)、阎铁珊(NPC)」
你:…………
完蛋,这个队伍纯菜刀队,没奶妈啊。
你又不是叶修,不要牧师的事你做不到。
难不成纯靠嗑红药?
你们商量了一下,阎铁珊选择主动退出,毕竟他不会武,去了也帮不了忙,最后是在珠光宝气阁里找了一位精通药理的大夫随行。
终于,你们来到了小楼的面前,看着面前朱红色的大门,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字——推。
你一推,门自然而然就开了。
「您已进入副本」
「loading……」
「大战!青衣第一楼!(五人本)」
因为你手上有朱停的攻略,所以你走在最前面,让他们都跟着你。
门里是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走过一段,转角处又有个大字——转。
你就转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你记得这里,这里是个重量机关,只要一直停着满足脚下机关的感应重量就可以开启往下的机关。
你一停,他们自然也跟着停,不多时脚下的石台就慢慢下沉,把你们带到了下一层。
然后你就发现你们已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一张石桌上,桌上也有个大字:喝。
桌子正中,并排摆着五碗酒。
空气中弥漫起了毒素,那大夫嗅了嗅面色大变,又闻了闻酒,仓促地喝了下去,生怕晚一秒。
“喝吧,空气里有毒,解药在酒里。”你忽然沉默了一下,抱怨道,“原来不需要朱停的攻略也能通关啊。”
抱怨归抱怨,你干脆利落地喝完了一碗酒,然后咳了几声——这个游戏把酒的感觉做这么真实干什么!
“对我来说还是太烈了。”
你皱了皱眉,你在现实生活中最多也就去楼下超市买点啤酒什么的,那才多少度。
陆小凤笑了:“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呢。”
你翻了个白眼。
“这是真正的泸州大曲,看来霍大老板拿出来的果然都是好酒。”花满楼叹了口气,“这一碗烈酒下去,只怕我就醉了,剑客的手也抖了。”
独孤一鹤面不改色地喝完一碗,跟着你一起把酒碗一摔,姿势有力,手不抖气常稳。
实力证明一碗酒而已,他的手依旧很稳。
墙上是触发式机关,酒碗一摔,石壁忽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有几十级石阶,通向地底。
下面就是山腹,陆小凤还没有走下去,已看到了一片珠光宝气。
山腹是空的,方圆数十丈,堆着一扎扎的红缨枪,一捆捆的鬼头刀,还有一箱箱的黄金珠宝。
按理来说,这些都是建模,玩家是带不走的,所以你只是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前面有四个老人。
你瞥了一眼,四个全是伪·大金鹏王,还都是红名,等级是Lv.60。
你懂了,这是第一个boss战,打的就是这四个假金鹏王。
你的手已经摸上了飞镰,但是你还在等,等过场剧情结束。
那四个假金鹏王脸色都是苍白的,显然已有多年未曾见过阳光,他们身上都穿着织锦绣金的滚龙袍,腰上还围着根玉带,赫然是帝王的打扮。
下面还有四张雕着金龙的椅子,一个老人坐在椅上,痴痴地出神,一个老人正蹲在地上打算盘,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正在计算着这里的财富,一个老人对着面铜镜,正在数自己头上的白发。
还有个老人正背负着双手,在踱着方步,看见你们来了就立刻迎了上来,板着脸,厉声道:“尔等是何许人?怎敢未经通报,就闯入孤家的寝宫?莫非不知道这是凌迟的罪名么?”
他的态度严肃,看来竟真的有点帝王的气派,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独孤一鹤拧起了眉,他认得这四个老人身上穿的衣服,那是金鹏王朝的皇帝才能穿的。
但他敢肯定,这几个里没一个是大金鹏王。
“装模作样,还敢伪装成大金鹏王。”独孤一鹤的神色冷了下来,缓缓拔出剑,“你们该死!”
在独孤一鹤说出他们都不是大金鹏王的时候,那四个老人的神色变得疯狂又狰狞,齐齐出手,招招致命。
你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卷起腰间的飞镰,足尖一点就冲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独孤一鹤率先说出他们都不是大金鹏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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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这四个老人齐齐冲着独孤一鹤去,看都不看一眼其他人。
你恍然大悟,原来队伍里的T是独孤一鹤!你还以为他是DPS呢!
这四个老人的配合默契又密不透风,明明是在和四个人对战,独孤一鹤却感觉像是在打一个人,他一出招,却又感觉自己的招式被分流成了四份。
但那四个老人出的招,却是四倍的威力!
一招剑式惊天动地,但是只有四分之一的剑式呢?
四分之一的剑式,怎么抵挡四倍的杀招?
下一个瞬间,独孤一鹤高喊:“同时攻击他们四人!”
陆小凤和花满楼自不用说,他们的默契无可比拟,瞬间就挑好了两个老人攻去。
你也卷起飞镰,深邃幽蓝的弯刀闪烁着金光,艳红的圆镰环绕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然后狠狠一扯——
那个老人被你摔在地上,拧断了脖子。
好吧,你本来是想断首的,但是碍于你身上是白衣服,鲜血飞溅实在是太脏了,所以你还是温柔地给对方留了个全尸。
多亏你们的出手,那四个老人一对一来讲并不算是强敌,遭到干扰后的四个老人的招式自然不敌独孤一鹤,而独孤一鹤也看准机会同时刺入敌方的心脏,然后面不改色抬手就干掉了另外两个。
你看着战斗数据沉默了。
不是,独孤一鹤你怎么又当T又当DPS还抢人头的啊?开挂啊!?
就在这时,你们忽然听见了三声清悦的钟声,后面的山壁上,忽又露出了一道门户。
四个身穿黄袍,内监打扮的俊俏少年,手里捧着四个朱红的食盒,鱼贯走了出来。
他们对你们鞠了一躬,把食盒留下,然后拖着四个老人的尸体返回对面的山壁,门户又关上了。
你面不改色地打开食盒,果不其然这是这场boss的掉落物,你本来还想顶着NPC们的诡异目光去摸尸呢,还好这个游戏的奖励机制做得不错,竟然把掉落物单独送了出来。
里面是一些钱财还有经验还有可以加buff的食物等等,你面色一垮,就这么点东西啊?
你挑挑拣拣了一些东西装进背包,转头却看见除了陆小凤之外,独孤一鹤和花满楼竟然都没拿食盒里的东西。
于是你把奖励搜刮走了。
陆小凤一挑眉,有点好笑地看着你,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把手上的食盒递给你。
你给他一个「你很上道嘛」的眼神,欣然笑纳。
四倍的经验四倍的快乐!
14. 你打过的最富裕的仗
后面山壁的那扇门还是开着的,门后又是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又有扇门,进去之后就看见了霍休。
你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存了个档。
朱停给的攻略似乎并没有用,因为所有的机关上面都有破解方法,只要照着做就行。
霍休认为,只有足够听话的人才能走到他面前。
他身上穿着套已洗得发了白的蓝布衣裳,赤足穿着双破草鞋,正坐在石台子上,用一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好香的酒。
霍休对着你们微微一笑。
“你们竟已经走到这里了。”
“很难吗?”你反问道。
“如果你不是第一时间杀了上官飞燕,那你们要走到这里还颇费一番功夫。”霍休慢悠悠地说,“但无论如何,上官飞燕是一定要死的,本来我给她安排的死的时间是在把这栋小楼的存在透露给你们之后,不过嘛……”
“除开霍天青没死,其他也没差。”霍休喃喃道,“至于阎铁珊……哼,等我出去之后就杀了他。
要不是她太没用,该杀的一个都没杀死,我又何必还要亲自上场徒费力气呢?”
独孤一鹤长叹一声:“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们之间过命的交情还抵不过那冰冷的死物么?”
霍休冷冷一笑,面容极尽扭曲:“这笔财富本就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地保护它,让它一天比一天增加,我绝不能让任何人分享!”
“若你说出口,我绝不会来向你讨要任何一笔钱!”独孤一鹤怒瞪着霍休。
“如果峨眉派出事,难道你也能保证绝不会来向我讨要一笔财富?”霍休反问道,“如果珠光宝气阁周转不开,你能保证阎铁珊不来讨要一笔财富?”
独孤一鹤沉默了,他并不能保证,因为峨眉派不是他一个人的门派,他手下有许许多多门下,珠光宝气阁也是如此。
“只有死人才不会来找我借钱。”霍休轻轻叹气,“所以大金鹏王死了,你们也得死。”
“哦?”陆小凤一挑眉,“难不成你这么肯定你可以把我们全都杀死在这个小楼里?”
你看着霍休头上的75级的标志,手默默地摸上了腰间的飞镰。
你才70级,如果你75级的话还能勉强打个平手,现在嘛……没事,你是团战!而且你方也有一个75级的独孤一鹤,只要走位够风骚你磨砂都能磨过去。
谁知霍休似乎并没有开战的意图,他只是轻轻笑了一笑。
他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响,上面竟落下个巨大的铁笼来,罩住了这石台。
你在朱停的图谱里见过这个,所以你已经明白霍休想要干什么了。
陆小凤皱了皱眉,道:“你几时变成鸟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霍休道:“你觉得很滑稽?”
陆小凤道:“的确很滑稽。”
霍休道:“等我走了后,你就不会觉得滑稽了,一个人若知道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无论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滑稽了。”
陆小凤道:“我已经快要饿死?”
霍休冷冷道:“等我走了之后,这里唯一能吃的东西,已只有你和你的朋友身上的肉,唯一能喝的,就是你们自己的血。”
陆小凤问道:“可是你怎么走呢?”
霍休道:“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的。”
陆小凤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我们好像并不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霍休道:“你们进来的那扇门,只能在外面开,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替你在外面开门。”
他复又笑道:“我知道阎铁珊在外面等你们,可你们不知道我青衣楼的人也在外面等着,我让他们在外面等上二十天,无论如何,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人能活过二十天。”
独孤一鹤将剑刺向铁栏,那铁栏却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钢做成的,”霍休悠悠道,“净重一千八百九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也不一定能削断,何况你们也没有神兵利器。”
“不。”你笑了,“我有。”
霍休眉心一跳,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预期。
你沉下心来,缓缓呼起你的内力,将其全部附着于你的飞镰之上。
霍休看得出你的飞镰并不是普通兵器,但也不算是神兵利器,但他的心已缓缓沉下——不为别的,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涌动。
霍休猛地拍向石台的机关,陆小凤见状从怀里掏出几十枚铜钱向他打去,而霍休下意识将所有铜钱接住。
霍休太过于爱钱,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一枚铜钱落地!
就这点陆小凤争取的停顿的时间,你也已经读条完毕。
哪怕你还用着最基础的内功心法,但是94的超模力量数值足够你切断这块精钢了。
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灵活技巧,只需要将内力全部灌注其中,然后——
一抹幽蓝一闪而过,飘动着一缕悦耳的轻吟声,汇气于镰,只是两刀!那精钢竟如豆腐一样被你的飞镰切开!
“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深的内力!”霍休惊呼,嫉妒之色爬上了他的脸颊。
谢谢,因为我是玩家,而你只是个副本里该被打的NPC罢了。
你卷起飞镰,霍休轻轻一挡,激起满室金玉之声。
霍休的手竟然也如铁一般!
独孤一鹤欺身上前,剑啸声起,满室剑意寒光凛凛,带着冰峰血气直冲霍休空门而去,而霍休不偏不倚,双掌排空,浑厚内力抵上剑意,双方纷纷化解这招杀机。
你看准时机足尖轻点越空而起,飞镰重新卷成如魔性天眼一般的刀阵,日轮一样的红色圆镰飞速旋转,杀气纵横。
刀刃闪烁着足以剜骨的凶芒,片片射向霍休,逼得霍休不得不远离那逃命的机关,也不得不运起轻功抵挡那锋利得几乎能见型的杀意。
霍休有些懊恼,他原以为那精铁笼子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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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并没有带武器在身上,没有武器的他本就落了一层,何况对方有两人,独孤一鹤的剑和你的飞镰可都是宝器。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童子功足够对上其中一个,但是两个的话他就有点无力招架了。
但是还好,他的财宝里有不少武器。
思即此,霍休将身一扭,往那石壁冲去。
“拦住他!”独孤一鹤看出来了他的打算。
陆小凤苦笑一声,他真没想到会与好友落得刀剑相交的地步,他一跃而起,挡在了霍休身前。
霍休面色不变,掌攻如排山倒海,丝毫不顾及陆小凤的生命,倒不如说能把陆小凤一章拍死在这里才合了他的心意。
花满楼云袖一卷,如同春风吹过卷起落叶,卸去了大半的气力。
霍休又拍向第二掌,但你那能给他这个机会?
你盯着人,眨也不眨,飞镰缠绕住霍休的手臂,内力灌注其中,想要将他的手臂绞断。
霍休忽然手骨一缩,如一条蛇一般把手扭回去,你的飞镰只绞断了霍休的衣物,而霍休一个手刃扯下半截袖子,跃起轻功跑进了石壁。
草!
鬼头刀与红缨枪不要钱似的向你们冲来,你运起飞镰将它们原路打回,霍休躲闪之下那些鬼头刀红缨枪打碎了不少玻璃珠宝,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霍休忽然面色一白。
你一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独孤一鹤代替你与霍休缠斗,而你用飞镰割开一匹匹华丽梦幻的布帛。
撕裂之声凭空响起,如同仙乐一般清脆悦耳,你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古时候会有人以撕帛为乐了。
你又拆下飞刀击碎那些青花瓷、唐三彩、玻璃宝贝、冰裂茶具……
霍休已经摇摇欲坠,但感觉还尚能坚持。
你知道这些还不是最宝贵的东西。
你让陆小凤来砸财宝,他苦笑一声:“这真是我打过的最富裕的一次战斗。”
陆小凤接过了刺激霍休的重任,而你则是搜索了一番,翻出来一卷书,上书「千一」
“千一?”
独孤一鹤面色一变:“韦青青青的千一!?你怎么会有自在门的秘籍!?”
你懂了,这是一本神功秘籍。
霍休忽然双目充血,怒喝一声向你冲来。
你在他面前笑容灿烂地撕碎了这本神功。
霍休血气上涌,脑袋混沌,哪怕是修的童子功现在也使不出十之一二来,在他向你冲来的时候空门大开,被独孤一鹤一剑了解了性命。
霍休死了,死在他最爱的财宝之中。
“这可是大宗师韦青青青开创的千一啊……”独孤一鹤抖落剑尖上的血,语气微妙。
你平淡地“哦”了一声,然后看着秘籍的碎片,发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这是……蝙蝠?”你捡起一片书籍封底的碎片,纳闷道,“自在门以蝙蝠为标志吗?”
“怎么可能。”独孤一鹤微微拧眉。
你点点头:“果然是赃物。”
15. 你被打开了新世界
独孤一鹤把千一的碎片收集起来,虽然东西碎掉了,但是还是要还给自在门,他身为峨眉派掌门还是有人脉联系上自在门的,再加上他要查探这个蝙蝠标志,嗅到了主线任务味道的你理所当然地没管了。
你们往回走,你一边走一边把机关全部拆掉,零零碎碎的零件落了一地。
到最后,霍休说的那扇无法从里面打开的门也被你打开了。
独孤一鹤率先拖着霍休的尸体出去,让他踏出门的时候,剑气依旧凛冽,周围的树丛、草地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看见地图上的那些代表着青衣楼杀手的红点如潮水般退去。
阎铁珊擦着汗带着上官雪儿跑过来,看着霍休的尸体厌恶地踢了踢,然后对着你说:“那个机关通往的出口堵上了,他果然想从那个地方逃跑?”
陆小凤咦了一声:“原来霍休那个台子机关其实没办法出去?”
“嗯。”你说,“当初我看朱停给的机关攻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条密道,所以早早让人堵住了,所以哪怕他按下机关也出不去。”
说完,你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没让他按下机关也是好的,密道太窄了施展不开,反而对霍休的招式有利,那样的话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上官雪儿看着霍休的尸体,忽然拔出一把刀来,忍着眼泪道:“就是他害得我表姐和伯伯死掉了,我要割下他的头拿到我表姐的坟前挫骨扬灰!”
独孤一鹤忽然问道:“你表姐在哪?”
“我安葬在我伯伯的家里附近了。”上官雪儿回答,“但是伯伯的尸体找不到,我只能给他立了衣冠冢。”
独孤一鹤安慰似的拍了拍上官雪儿的肩:“我帮你。”
然后他复又问道:“你……你愿不愿意入我峨眉门下?”
上官雪儿愣愣地看着独孤一鹤,猛地一头扎进独孤一鹤怀里嚎啕大哭。
*
你回到珠光宝气阁里的客房内休息。
你先存了个档,然后开始看刚刚没来得及看的更新公告。
「大战!青衣第一楼!(五人本)已通关」
「奖励已发放至玩家背包」
「主线·新手任务:君子爱财,取之取之取之取之取之取之取之(三)已完成」
「大战!青衣第一楼!(五人本日常)已开启,每日0/3」
「地图已开启」
「好友系统已开放」
「投影已开启」
「江湖声望:2级」
你先看了看奖励,不多,毕竟只是个新手副本,不可能掉落太多东西,你看了几眼,除开金钱和经验之外还掉了些装备,你直接装上了,但是装备混搭起来有一种让人沉默的美感。
不过还好开了投影功能,你只需要把门派服的外貌投影上去就行。
除开这些,还掉落了一些漂亮布帛和技能点,漂亮布帛的话,你打算去论坛上收一些好看衣服的图纸再来用缝纫技能做出来投影,至于技能点,你全点在医术上面了。
「医术:60」
60的医术解锁了不少药品配方,你先记下来,等下次登陆上来再堆到99。
青衣楼的日常本相当于是一个回忆本,不需要玩家到游戏内的青衣楼原址上,直接在系统内进去就行,而陪同的NPC你看了下竟然还可以选择你的师兄们。
师兄1是个拐,师兄2是个奶,独孤一鹤没有DPS功能了,只剩下T的技能,花满楼和陆小凤都是DPS,但是攻击力不高,攻击力还得靠你自己才行。
那个冷冰冰的师兄竟然是奶,这你万万没想到。
而师兄的等级比你低5级,你记得你出师门的时候俩师兄都是1级,看来师兄的等级是跟着玩家等级走的。
然后是地图。
大世界的地图都开了,传送点也开了,不过需要你自己去解锁,你终于不需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了。
你看了眼,江南的传送点在百花楼附近,师门和珠光宝气阁也有一个传送点,下一个最近的传送点在汴京,你打算明日动身,先把地图开了顺便把支线任务做一点再去打石观音。
你还没有75级,但是快了,你再多刷几次五人本就够了,所以你不是很担心。
至于好友系统……一个单机游戏为什么有好友系统?
你好奇地点进去看,发现好友全是NPC们,上面还有NPC的好感度,最高的是上官雪儿,有75的好感度,其次是陆小凤,有65的好感度,然后才是其他人。
这个好友系统就是个你认识的绿名NPC名单而已,你懂了。
江湖声望是所有地区声望的数值基底,江南声望本来就有2级,现在加上这2级江湖声望,江南声望就有4级了,而其他地区则都是2级。
这2级江湖声望,基本上是因为覆灭青衣楼总瓢把子加上霍天青煽动石观音这两件事组成的,所以声望不高也能理解。
你再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后就下线了。
你离开全息舱,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来翻看了一番,发现你闺蜜给你发了许多消息,你懒得看,直接打个电话过去。
“找我有事?”你问。
“你不是在玩我推荐给你的那个武侠游戏吗?”对方说,“感觉怎么样?”
“挺不错的,打击感还可以,建模也很精致。”你说。
“我就说你会喜欢吧!”她哈哈大笑,“你的新手任务是哪个?”
“金鹏王朝。”
她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花满楼是不是你xp啊?”
“还行。”你想了想花满楼的建模,感叹到,“他确实挺好看的,但是可能是因为我杀人太多,他不太喜欢我,好感不高。”
“这个简单。”她嘻嘻一笑,“花满楼不是双目失明么?你去论坛上下一个mod就可以啦,把花满楼的眼睛治好,还怕他对你没好感么~mod也是打游戏不得不品的一环啊。”
你咦了一声:“还可以这样?”
“是啊。”她说,“事实上医术上了80也能治,但是就需要换别人的视网膜,但花满楼自己肯定不愿意的,所以用mod倒是干脆省事。”
你点点头记了下来,等之后去论坛再看看。
“对了,”你忽然想起,“你选择的游戏目标是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参考一下,我的是武力值上的天下第一。”
“风流浪子。”她说,“你估计参考不了了,我这边在试一个时间线能攻略成功多少人呢,目前我的最高记录是八个,论坛有人是十二个,我还在努力冲记录。”
你晒干了沉默。
她若无其事地说:“其实游戏就是用来放松的啦,你既然过了金鹏王朝,那也遇见陆小凤了吧?他技术还是很不错的,说话也好听,我也沉迷过一段时间呢。”
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你再次沉默。
“其实楚留香也可以,他跟陆小凤一个类似于温柔体贴的学长,一个类似于活泼开朗的同桌,真是各有千秋啊。”
“女性的话,技术最好的是石观音,水母阴姬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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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玩的真的是一个游戏吗?
“我记得这不是黄油吧。”你大受震撼,好像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是不是有点太自由了。”
她的笑声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技术力这么高的黄油可没有!偶尔我都会有错觉这是不是一个真的世界了,真的自由度太高了。
不过还是你的方法好,我给自己的id取名是浪子,这样就不会有代入感太强的问题了。”
确实够浪的哈你。
“你加油。”最后你只能这么说。
*
第二天
你吃了个早饭,然后把全息舱里的营养液更换了一下之后就登陆了游戏。
你上线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汴京,你还记得要和独孤一鹤切磋呢,还有答应了上官雪儿把霍休挫骨扬灰的事情也要做,还有mod和图纸要下载。
你在论坛看了下,治花满楼能涨不少声望,相当于一个捷径了,本来觉得下mod这件事可有可无的你瞬间支楞了起来。
这个mod在游戏里是一瓶药的模样,相当于是合理化了,不过你没有冒冒然找花满楼,毕竟如果你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传出去你的声望肯定会涨,如果医术不匹配你的声望后面或许会闹出不必要的事情,所以思量之下你还是决定等医术上了80再去找花满楼。
图纸也下好了,不过做衣服不急,你先找上了独孤一鹤,说明了想要和他切磋的意愿,独孤一鹤很快就答应了,你们一起来到一出空地上。
独孤一鹤单手一翻,剑光如银链游龙,辉芒倾泻,翩翩剑影快如闪电。
你的飞镰鞭出重击,打出黄尘弥漫,白光剑影没入其中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你复又轻巧飞起,艳红圆镰反射日光如一座座金环日轮,瞬间旋转出现八道残影,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
但一阵罡气剑影劈开幻象,下一秒独孤一鹤的剑已经刺入圆镰,圆镰与剑交错出火星,你在找独孤一鹤的破绽,但是每找到一次,你还没出手独孤一鹤就自己把破绽补上了,你有点郁闷,真不知道谁才是能读档的人啊。
你用飞镰的链子绞住独孤一鹤的剑锋,独孤一鹤手腕一抖,强厚内力生生拓开了飞镰绞杀的空间,他不退反进,剑锋已直指你咽喉,你只能松开飞镰往后闪去,又让飞镰从斜方闪击。
独孤一鹤用剑格挡,你抓住空隙拉开距离,果然你还是适合远攻,近战方面你不是好手。
他的剑忽然锋势一转,变得轻灵越秀,如同月光翩翩落下,剑越轻,人也轻,轻得快,快得你只能看见残影,剑势锐不可挡,直指你面中而来!
霎时间,你已看不见白天朔日,只觉自己似乎身在月夜,风朔朔林萧萧,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余那清冷如月的凌冽剑意。
独孤一鹤的剑道已成,你被困在了这一隅,而你却没有可以为之抗衡的招式。
你闭上眼睛,思考着如何破解。
剑招越快,在你眼里越慢,茫茫白光应在你眼帘,归于一片浩渺。
忽然一滴水珠落入湖面,溅起一阵涟漪。
你握紧飞镰,狠狠砸向那柄剑,剑啸之声如金如玉,如同狂涛拍浪,连那湖中月光也被击碎。
以力破巧!
你又重新回到日光下,浑厚气场荡漾开来,击碎了一地花红残渣。
独孤一鹤和你同时收手,他定定地看着你,知道再比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技巧有余,道心不足。”独孤一鹤说,“等你再找到自己的道后,便无人可敌了。”
16. 你看见了漂亮眼睛
你跟着上官雪儿回到了大金鹏王的住处,在上官丹凤的坟前烧干净了霍休的尸体,也算了解此怨。
上官雪儿最后还是跟着独孤一鹤走了,在临走之前她特地问过你你的师门是什么,你如实回答了,上官雪儿却觉得你在敷衍她,气得一跺脚跑掉了。
倒是独孤一鹤似乎知道些什么,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默默无言,你也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转身回到自己的鹿车上往汴京去。
你之前在鹿车上用缝纫技能按照图纸做了几套衣服出来,终于摆脱了一身白衣,白衣不耐脏又很素,其实你比较俗,喜欢艳丽的颜色,所以你做了几套足够亮丽的衣服。
湖蓝彩雉织金帛,白底金纹卷云衣,朱带素玉水纹佩,飞花走叶玉缕靴。
你非常满足。
做完衣服后你去刷了三次日常本,结果没掉技能点也没掉装备,这个副本的掉率真感人……
*
「主线·汴京风云: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一)」
阴雨。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苦水铺的废墟里有一个明晃晃的主线剧情感叹号的话,你才不会委屈自己离开温暖的鹿车,在这个阴雨天来破庙躲避。
在刚开始下雨的时候你就已经戴上了幕篱,长长的幕篱几乎遮住了你的大半个身躯,在这阴雨天中着实好用。
在你进入废墟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有两个人了,你没有上去搭话,而是默默找了个角落调整你的武器和衣服上的附魔。
你已经懂了,按照这破游戏的尿性等会估计又是一场打斗,所以你现在提前来调整一下,免得等会手足无措。
不多时,又有四个人走了过来,两个人在门口探看,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似乎病的很重,他的咳嗽声让你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他咳得弯下了腰,整个人都蜷曲了起来,隔着幕篱,你看不真切,加上那人穿着一身杏衣,蜷起来就像一只半生不熟的虾子。
你还有心思笑着,你那倒霉的8意志这次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没有被魅的你只是默然地站在一旁,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雨越发大了。
或许是因为你是女生,那些人看出来你不想和他们搭上关系,再加上你站在所有人的后面,所以竟然没有一人将视线投向你,似乎都各有各的事。
这次你没有skip掉剧情,因为这个任务开启了阵营模式。
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
你需要看一下剧情来决定要不要玩这个阵营玩法。
所以你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在寒暄什么「雨下大了」,沉默地看着地图上那个叫苏梦枕的人阻止了茶花碾死一只蚂蚁,更是默默看着茶花扔了两锭银子给外面的老婆婆。
花无错背着古董进了废墟,你也没管他们审问叛徒在审问些什么。
雨持续地下着,你的幕篱被打湿,已经逐渐变得半透明,你朦朦胧胧地看见了苏梦枕的脸。
一双带着寒火的星眸。
而那双眼眸只是一掠而过,因为这只是苏梦枕微微侧脸在与别人讲话,所以你才窥见那点点星火。
纵使你与那点星火没有任何关系。
纵使那点星火不会面向你,也不会为了你而闪烁。
但是对于随心所欲的玩家来说,这已经足够她出手了,哪怕这次那8点意志难得的没作效,你也发自内心地愿意出手。
于是你扯下了幕篱上面的软纱,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而他们已然开战!
这一瞬间,白愁飞和王小石越出了废墟,而你却是笑着卷起飞镰!
阴雨无风,步步杀机。
幕篱上没有了白色软纱,你那亮丽的湖蓝色衣服哪怕是在阴雨中也耀眼夺目,好似一汪泉水波光粼粼,在这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开战的声音遮盖住了你撤掉软纱的声音,而当软纱轻飘飘地落在雨里、轻飘飘地落地的时候,你的飞镰已经刺穿了古董的心脏。
古董手上的剑,还没来得及接近茶花,那花无错更是后悔——因为他的暗器已经发出去了!
如果他晚一步,他的暗器还没发射出去,他还能继续在金风细雨楼卧底!
他啧了一声,而然暗器已来不及收手,他只能继续下手——但是没有机会了。
飞镰已近在咫尺。
因为在你出手的那一瞬间,选择了立场之后,你的地图上已经标注出来红名,于是你微微一笑,飞镰一转,卷出如天眼一般的美丽魔性刀光。
叮叮叮叮叮——!
幽幽的靛蓝色飞镰挡下了所有的暗器。
不,不是挡下——
你依旧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把所有的暗器都反弹给了红名!
一声颤动的轻吟,一线红色的暗香,一把艳丽的红刀已然出手,一刀剁下了花无错的头!
在花无错将暗器射向他,确定背叛他的那一瞬间,苏梦枕就已经出手!在你卷着飞镰、漫天暗器在飞镰上打出叮乱之声时,花无错的头已然落地!
你忍不住想笑了,而你也真的笑了出来,伴随着你的笑声,你的飞镰钩向了旁边的砖墙,砖墙轰然破碎,飞镰勾住了砖墙后的那个和尚的脖子,然后猛然拉回在你面前!
“想逃跑?”你眯着眼说,“怎么,你在这里埋伏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秒撒腿就跑?”
你美丽的容貌在这个和尚看来与吃人的恶鬼无异,他可没想到这里除开苏梦枕,竟然还有一位武力如此高强的人。
“我们并不是在埋伏——!”您!
和尚的话还没说完,你已经干净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有没有埋伏我,谁在乎呢?”你喃喃说,但你说话的声音却是让所有人都听得到,“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你们在埋伏,而我在你们的埋伏中。”
“所以我要杀你们,很有道理吧?”
狗屁道理!
还活着的豆子婆婆气得肝疼,三息之前,这是杀苏梦枕和他亲信的大好机会,三息之后,还活着的只剩下她了!
怎么这个煞星偏偏就在这里躲雨!
四百名弓弩手对准了你们,分明是对方人多,但他们士气已去,而苏梦枕这边却是一人未减。
豆子婆婆下令放箭,自己则是想要靠落矢的掩护撤退。
但你会放走她吗?
绝无可能!
你的飞镰闪电般地出手,红色圆镰轻柔地缠住了她的脖子,摩挲中敲击出一声轻吟,那是死神的低声叹息。
而落矢已经落下!
苏梦枕挡在你身前,红袖刀红光一闪,那些落矢只能被绞断!而师无愧和茶花抓着古董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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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错的尸体当做盾牌悬舞,豆子婆婆的身体也被落矢给穿成了箭垛!
只放了一轮,他们就不敢放第二轮了。
因为在这些弓箭手背后,白愁飞与王小石已经出手!
弓箭手们已经丢盔弃甲,生怕你的飞镰落在他们的脖子上,又怕白愁飞的指掌,还怕王小石的手刀,所以他们溃不成军。
从你出手,到事情尘埃落定,似乎也就过去了不到五分钟。
你把飞镰重新卷回腰间,那魔性的靛蓝色如今乖觉地盘旋着,矜矜业业地充当着你的配饰。
王小石和白愁飞也回到了废墟,在看见你的一瞬间,双双愣在了原地。
这时候你才转向苏梦枕,而苏梦枕一行人这才看见了你的样貌——震撼。
那是怎样一张脸?
好似聚集了世间上所有的美,干练的、温柔的、艳丽的、清纯的……好像所有能称之为美的东西都集合在了你身上,美已经不足以说明他们的感受,只能说是震撼。
你不是人,也不该是人,不是神女,也并非神女。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含着笑意,如同含着一笼烟水,眼波流转,像是春风化雨,当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人,那人便要用十二分的定力来让自己远离目眩神迷。
很难有人能压住湖蓝色的衣服,但湖蓝色在你身上,却好像理所当然地臣服了。
你的幕篱上的软纱已经脏了,落在雨水里,泥地里,所以你没有选择把它捡起来,而是轻飘飘地看向苏梦枕——旁边的师无愧。
你看着他半边黑,半边白的阴阳脸咦了一声。
“黑白郎君南宫恨?”你饶有兴趣地看着师无愧,“你有幽灵马车吗?你会说「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吗?”
师无愧愣了一下,摇头道:“我并不是黑白郎君南宫恨。”
原来不是彩蛋。
你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然后才看向苏梦枕。
你——你终于看见了苏梦枕的全貌,于是你忍不住上前一步走进了看。
苏梦枕很瘦,那是一种不健康的瘦,他的脸因为病而不算好看,但是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那种轻飘飘的、胭脂水粉的漂亮,而是人们称赞「干的漂亮!」的那种漂亮。
干净利落,有一团冷火在其中燃烧。
于是你靠近了苏梦枕,在离他一臂之远的地方看着他。
你的建模是成女里最高挑的一类,比苏梦枕还要高上半分,苏梦枕微微扬起脸来,哪怕他是仰着脸,打量你却也像是俯视。
极俊美的青年,却有病骨瘦肌,显得他的俊美如此突兀,极艳丽的眼睛,却有灰白的脸色,使得他的眼睛同样突兀。
天呐。
这是何等的……令人着迷。
你又忍不住想笑了,于是你真的笑出了声。
苏梦枕正静静地盯着你,似乎在思考你为什么会出手。
虽然他也对你的外貌感到震撼,但是他收心很快,快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无动于衷。
“你有一双相当精彩的眼睛,那是纯粹闪耀的光芒之物,于是它便成了我的目的,这值得我出手一次。”你看着他眼睛里的寒火,轻轻敲了一下腰间的飞镰,“让我再出手一次,也绝对值得!”
“复仇即公义。”你一扬眉,问道,“走不走?”
17.你送出了「红药*大」
当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人,发自内心地称赞一个人,理所当然地询问一个人的时候,很难有人能条理清晰地思考,而不是迷迷糊糊地被你牵着鼻子走。
苏梦枕却不是。
他依旧能思考,而且很清晰、很有决断。
他依旧微微扬着头,眼神还是你所喜爱的那种微亮,于是他问道。
“复仇即公义?”苏梦枕问,“你和六分半堂有仇?”
“六分半堂?我为什么和他们有仇?”你纳闷道,“你的人被策反了,有仇的不该是你么?”
你忽然想起刚刚开启的阵营模式,咦了一声:“你和六分半堂有仇,难不成你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苏梦枕一挑眉,仔细看着你,你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白愁飞看着你,似乎在看一个令人惊奇的事物,“那你为什么还敢冒冒然杀死这些人?”
你瞥了一眼白愁飞,懒洋洋地说:“我已经说过理由了。”
白愁飞又惊奇道:“为了一双眼睛?你不怕招致六分半堂的报复吗?还是说你不知道六分半堂多有势力?”
“「欣赏」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你轻笑一声,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一本书里的话,很适合用在这里。
“六分半堂如何?金风细雨楼如何?”你微微仰起头,“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左右我(玩家)的选择!”
“「天下无人不可杀我,我亦无人不可杀!*」”
你懒得再重复,只是看着苏梦枕问道,“你的回答?”
“走!”苏梦枕说,“古董叛了我们,卖了五百名兄弟,我叫花无错去逮他回来,结果,花无错却也背叛了我们。”
他双目中又发出寒火:“哪怕花无错也死了,这笔账也得好好算算。”
苏梦枕复又问师无愧道:“你认为那些残兵败将会退到哪里?”
“破板门。”师无愧说,“我有六分把握。”
“足够了。”苏梦枕点点头,“兵贵神速,走吧!”
苏梦枕的手下迅速整理好自己准备出发。
白愁飞禁不住扬声道:“喂,好歹那些弓箭手是我们打败的,我们也救了你,你也不谢我们一句,谢这姑娘一句?难不成苏楼主被美人的夸赞迷了心智,被美人的容貌迷了双眼?”
苏梦枕淡淡地说:“我从来不在口头上谢人的。”
王小石问道:“那你也不问我们的姓名?不问我们,也要问这位姑娘吧?”
“还不是时候。”苏梦枕说,“等大仇得报也不迟!”
趁着苏梦枕在和白愁飞王小石交流,你丢了个医术鉴定给苏梦枕和他旁边的人,然后你震惊了。
不为别的,苏梦枕的血条竟然只有一丝血皮都,上面还有一堆哪怕你这个半吊子的医术都能检测到的病痛debuff,每秒都在掉血,要不是苏梦枕内力深厚,现在他当场就能开席。
牛逼,真牛逼。
你叹为观止。
你又扔了个医术鉴定给其他人,其他人倒还好,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你看着那只剩血皮的血条欲言又止,真的忍不住给它填满的欲望——谁打团带残血啊!
你看了眼好友系统,确定苏梦枕在自己的好友名列里,想了想丢了一瓶「红药*大」给苏梦枕。
“给你治伤的。”这样说着,你又反应过来你们才刚认识,他不一定会用,于是勉勉强强补充了一句,“是好药,花满楼都说好。”
花满楼的名声实在不错,可谁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拉了个名声不错的人出来呢?
苏梦枕接住红药,看着这红彤彤的药水,也没有半点犹豫,拔了药塞就灌了下去。
“楼主!”
倒是师无愧和茶花他们紧张得不行,苏梦枕灌下红药之后效果立竿见影,面色瞬间红润了许多,连咳嗽的感觉都没有了,他直直地站着,如一杆青竹,好似他从来没有生过病一般。
胸中丘壑,眉眼江山。
真的很好看啊,苏梦枕。
你这样默默想着。
虽然是苏梦枕自己决定要喝你的红药的,但他也没想到这个红药效果这么好——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充足的气血了。
他甚至有种错觉,好似自己身体里的寒病都已消失。
但他没有听错你说的话,你说的是「治伤」而不是「治病」,所以他的病自然是没好,那些错综复杂深入骨髓的苦痛也并没有离去或者减弱。
苏梦枕的状态实在是太好,好到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沃夫子瞪大了眼睛,茶花说不出话,就连师无愧都喃喃嘟囔着什么,更别提白愁飞和王小石了。
这样的神药,能当做普通金疮药随随便便就扔出来吗?
“难道那位花满楼花公子没有告诉你,这样的药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吗?”王小石有点担忧,有点诧异,他看出来你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人了。
你看着终于填满的血条满意地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说过啊,可苏梦枕敢喝我的药,不已经把我当做朋友了?”
好友列表里写的清清楚楚呢,你又不瞎,你是确定了苏梦枕不会浪费你的「红药*大」才给他的好吧。
至于为什么只一面苏梦枕就单方面认定你为朋友,还敢喝来路不明的药了,这就是他的事了,与你何干?
不过你发现你真的很欣赏苏梦枕这样性格的人,于是你也把他认作了自己的朋友——不是好友列表里的那种,而是真正的朋友。
上了玩家心里的好友名单,该是苏梦枕感到荣幸才是。
你理所当然地想。
虽然这些伤病debuff依旧存在,苏梦枕的血条还在一点点往下掉,至少不那么招人手痒了。
见苏梦枕血条已满,你不耐烦再等下去,径直步入雨中,向前走了几步。
见没人跟上来,你转身瞪了他们一眼:“破板门怎么走?怎么还不带路?”
苏梦枕笑了,眼中的寒火染上暖意。
*
破板门。
刺耳的铁笛尖啸声响起,那是传令军的令声,用来通知大敌来犯。
大敌是谁?
苏梦枕。
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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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吗?
不,除了苏梦枕,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玩家。
只有这两个人。
但这两个人足够让雷滚如临大敌!
他已经得知,他那原本天衣无缝的伏杀苏梦枕的计划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满盘皆输,去伏击的卧底、手下,全都死在了你的镰刀之下。
所以在你踏入破板门的那一瞬间,一双流星锤就已经冲向你的面门!
雷滚什么也不说,甚至没有任何寒暄,他不想说话,说话太浪费时间,都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需要说什么话?
“这儿只有你一个人啊?”你有些纳闷,“那早知道我就跟王小石去另一头了。”
“我说过了,跟着我来会很无聊。”苏梦枕淡淡地说。
“按理来说,能算计你、跟你打的人不该是宿敌吗?”你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宿敌长啥样而已。”
苏梦枕微微拧眉:“按哪里的道理来说?”
“话本儿啊。”你理直气壮地说,“我博览群书好吧?”
你们甚至直接忽略了那四百六十八名六分半堂的子弟们,他们的攻击近不了身,也毫无攻击力。
雷滚猛然一惊——不是因为你说的话,而是因为你的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好俊的轻功,好灵活的身法,他竟完全没有发现你什么时候绕背的。
雷滚怒吼一声,手上流星锤攻势一变,未打出去前已急剧旋转震荡,发出去后更互相碰击激撞,没有人能分辨得出这一对流星锤,会从那一个角度、那一种方式击在那一处要害上,纵连雷滚自己也不能!
但却可以肯定,只要经这一对流星碰上,骨折筋裂,准死无疑!
一双流星锤已经分别向你和苏梦枕冲去!
雷滚已骑虎难下,也开始有些自知之明。
他这双流星锤纵然杀不了苏梦枕和你,至少也可以把你们留上一留。
谁知,你只是幽幽叹息一声。
“连自己的武器都把握不好的话。”你说,“那你不如回炉重造吧。”
话音刚落,冲着你来的那个流星锤已经被你的飞镰如切豆腐一般切成了整整齐齐的好几块,流星锤的气势未变,你像是打乒乓球一样甩着飞镰把这几块流星锤往旁边打去。
苏梦枕面对的那个流星锤的链子已被他斩断,那流星锤也滚到其他地方去了。
雷滚呆滞住了,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绝招就这么被破了,连武器都四分五裂,而你甚至还没热身完毕。
地图上的红名消失了几个,你没有管,而是轻巧地跳到苏梦枕身边。
“我确定他不是你的宿敌了。”你点评道,“菜就多练。”
你还不死心:“所以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雷滚,六分半堂的六堂主。”苏梦枕回答。
“才第六啊。”你失望地说,“这么点小人物你还要亲自来?你难不成是事必躬亲的那种人设?”
你好像听见苏梦枕轻笑了一声,你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
这里没有人能留得下你,也没有人值得入你的眼。
18.你见到了狄飞惊
与白愁飞还有王小石他们会和后,你打算跟他们告别。
你发现茶花和师无愧他们离开了,但是你没多问,这应该是苏梦枕的安排。
“我说过,你的眼睛值得我出手两次。”你对苏梦枕说,“两次已过,我要走了。”
“你难道以为你能离开得了了?”苏梦枕拧起眉来,“在苦水铺狙杀我不是六分半堂雷损的意思,但要趁我赴破板门报仇,然后在回去的路上全面截杀,才是雷损的真正用意。”
“所以,你们已别无选择。我们功未成,没有人可以身退。”
“他们还留不下我。”你摇了摇头。
苏梦枕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那我作为朋友想要你帮忙呢?”
“好吧。”你叹了口气,“作为朋友,我再帮你一次,这次结束我就离开。”
你又不怕六分半堂,想走你随时都可以走,除了断网,没有什么能阻碍玩家的脚步。
你只是看着苏梦枕的面子上留了下来。
苏梦枕好像掌握了一点和你相处的方法。
既然不打算走了,你就跟着苏梦枕他们慢慢行动。
“结束之后,你要去哪?”苏梦枕问道。
“逛逛呗。”你漫不经心地说,“我本来就是想来开封看看就走的。”
“看完开封,你又要去哪?”苏梦枕复又问道。
“大漠。”你说。
“去干什么?”苏梦枕问道。
“杀石观音。”你说。
“你是玩家。”白愁飞斩钉截铁地说,“那个挑了青衣楼的玩家——你和石观音的恩怨已经无人不晓了。”
你咦了一声:“不至于吧,这才几天?”
“这背后必定有人在推波助澜。”王小石肯定道,然后他又皱起了眉,担心地问道,“玩家,你知道这什么情况么?”
霍……那个霍什么的,为了搞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嗯,我知道是谁。”你说,“跳梁小丑罢了。”
苏梦枕淡淡地说:“你既然想逛逛开封,不如去金风细雨楼。”
“是作为朋友的邀请,还是作为楼主的庇护,还是招揽?”你懒洋洋地问。
“有什么不同么?”苏梦枕反问。
“如果是邀请,我欣然前往;如果是庇护,我不屑一顾;如果是招揽,我掉头就走。”你傲然地说,“玩家绝不屈于人下。”
苏梦枕没有生气,在你说出「天下无人不可杀我,我亦无人不可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没有人能招揽你。
所以他说:“是邀请。”
你于是欣然接受。
你们走到了东三北大街,灰蒙蒙的雨势中,街道上竟然还有人在摆卖。
可这些摆卖的人,竟然全是红名。
这些都是六分半堂的人。
而这些小摊所欢迎的顾客只有一位——当今最有权势、窜起得最快而来历又最神秘、刀法称天下第一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
你觉得有些无聊,开始快速skip剧情,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你不知为何开始走神。
在六分半堂的围势下,你竟然还敢走神?
是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包天?
忽然地,王小石和白愁飞不紧张了。
身为女子的你都能漠视六分半堂的围势,他们又怎么能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于是他们也镇定下来。
这时侯,来了一些人。
有的从大道东来,有的自北大街来,有的从三衔尾踱过来,有的自南角寮口转过来。这些人都来得很从容、很镇静、很笃定、很安详。
他们手里,都撑着一柄绿色油纸伞。
——这是金风细雨楼的援兵。
……
苏梦枕问你:“你呢?”
你终于skip完毕,在他人看来就是你猛然从走神里回神。
你粗略看了一下刚刚的剧情,忽略掉莫北神和茶花他们来援、雷恨雷媚的戏份,直接拉到最底。
狄飞惊。
是狄飞惊在三合楼上等着你们。
“狄飞惊是谁?”你问道。
你这个问题让在场六分半堂的人都有些躁动——他们不认为你是真的不知道狄飞惊是谁,只是在故意蔑视他们的大堂主。
可你是真的不知道。
“原来你还是有在听我们讲话啊。”白愁飞一挑眉,“狄飞惊可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
你“哦”了一声:“行啊,走吧。”
这下子白愁飞也默然无语了。
你们一起上了楼,见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狄飞惊。
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为别的,他确实很好看。
年轻、孤寞、且带一种逸然出尘的气质。
而且,他是个绿名。
六分半堂的大堂主,对你竟然是绿名?
狄飞惊一直望看他自己的长袍的下摆和自己的鞋尖,就像是一个羞答答的大姑娘一样。
“请不要怪我失礼。我的头骨不便,无法抬头,对不起。”
一个这么好看的男子,颈部折断了,永远抬不起头来,永远看不到远景。
白愁飞、王小石和苏梦枕心里不禁掠过一阵悲哀。
而你则是自顾自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你顿了一下,因为你发现茶壶里不是茶,而是奶茶。
这是你在百花楼喝过一次的喝法,也是你最喜欢的喝法。
“看在奶茶和你长的好看的份上。”你低低地笑了起来,“好吧,我原谅你。”
王小石瞪大眼睛——狄飞惊的对不起只是推辞而已,你还真应了?
狄飞惊只是笑笑,声音温柔:“初次见面,玩家,我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罢,他拿出一个小方盒,你闻到了血腥味。
你咦了一声。
里面是一颗人头,死不瞑目,面容狰狞。
像是示威,又像是示好。
狄飞惊看你不说话,问道:“怎么了么?您不喜欢这个礼物?”
他耐心地等待着你的回答,你慢慢地,终于说出来了一句看法。
“……这人谁来着?”你纳闷道,“有点眼熟。”
“……”狄飞惊微笑道,“霍天青。”
你开始回忆霍天青是谁。
半晌后,你从仇杀列表里翻出来了霍天青的名字,这才对上号。
“他啊。”你恍然大悟,然后又莫名其妙道,“他算什么礼物?”
狄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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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霍天青散播谣言且联系石观音想要诛杀你这件事足够让你厌恶霍天青,但没想到你完全不在意霍天青这个人,甚至他的一切的针对你的所作所为都没能在你心里留下他的名字。
虽然礼物没送出去,但他对你的性格又多了点把握。
“抱歉。”狄飞惊关上盒子,“下次我会送您更好的礼物的。”
“好吧。”你大度地说,“下次注意。”
“好的。”狄飞惊含笑应着。
白愁飞看着你又看着狄飞惊,像是在看某种稀奇的事物。
苏梦枕倚靠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你和狄飞惊的一来一回,忽然他拿出白帕咳嗽了几声,然后迅速把白帕子叠起来放进怀里。
你的注意力转移到苏梦枕身上,丢了个医术鉴定,纳闷地发现他的血条虽然在掉但是很稳定,不过转念一想他身上这么多病,咳嗽也很正常,于是你说。
“等会回去我再帮你看看。”因为在场的人有狄飞惊,上面还有一个叫雷损的黄名,所以你没说太多,“到时候再给你开药。”
“有劳了。”苏梦枕轻轻说。
“不劳。”你懒洋洋地说,“顺手的事。”
这下苏梦枕与狄飞惊终于开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第一回合,苏梦枕想要邀请狄飞惊加入金风细雨楼,狄飞惊拒绝了,表明六分半堂依旧是金风细雨楼的敌人而不是朋友。
——可是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朋友,岂非正是最好的敌人?
苏梦枕忽然走神了一小下——他想起了你口中的「宿敌」
这点走神很快被掩饰过去,没有任何人发现。
第二回合,苏梦枕开口就要六分半堂向金风细雨楼投降。
他忽然咳了起来,喉咙嘶哑得似要马上断裂,胃部抽搐得像被人用铁钳挟住,全身都弓了起来,心脏像被撵得在淌血,连手指都在痉挛着,咳得双脚无法站稳,活像要把肺也咳出来一般,听去就像他命不久矣了一样。
你开始翻系统里师门和副本掉落的医书,让系统看看有没有比较适合的止咳的方子,再去论坛看看医术技能点要多少才能给苏梦枕治病。
不过在别人看来就是你又开始走神了,因为挂机开了挂机动作,你还打了个哈欠。
苏梦枕咳的这么惨烈、哪怕是狄飞惊都没说话,你却在这里走神?
狄飞惊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报——你们真的是朋友?
还是说,单纯是你天性凉薄?
咳完之后,苏梦枕看着狄飞惊问道:“你意下如何?”
他好似毫不在意你的走神。
狄飞惊自然不肯。
于是谈判破裂,苏梦枕要在三日后与雷损亲自会谈。
苏梦枕忽然就走,白愁飞与王小石自然也跟着他走。
“玩家,且慢。”狄飞惊的语气又恢复成了一开始温柔和彬彬有礼,“可以留下来吗?”
“又我?”你觉得有点疑惑,但还是坐了下来。
苏梦枕下了楼,而白愁飞和王小石也跟着下了楼。
“有什么事么?”你抿了一口奶茶,问道。
狄飞惊低着头,语气羞涩:“我对您一见钟情。”
“哦。”你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
19.你承认你被取悦到了
“姑娘并不信我。”狄飞惊说。
“没有不信啊?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么,我这么漂亮,对我一见钟情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斜斜地支着脑袋,“况且这个世界上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何必一个个都记下来?你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说着你打开好友列表看了看,发现狄飞惊确实在好友列表上,好感度有足足75。
你:…………
还真是一见钟情啊。
真有意思。
“姑娘似乎并不喜欢我。”狄飞惊轻言细语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没有。”你爽快地说,“没有误会,我确实不喜欢你。”
狄飞惊更疑惑了:“为何?是我做了什么让姑娘厌恶的事情么?”
你笑了,微微仰倒在座位上,狄飞惊站着,这个角度能让你看清楚狄飞惊的全貌,而狄飞惊也能看清楚你完整的一张脸。
“你说你颈骨折了只能低头看人,”你含笑道,“真厉害啊,这不就意味着没人配让你抬头看?你岂不是可以一直俯视众生?”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远方传来雷鸣的沉闷之声,狄飞惊不语,那白得带点蓝的眼睛折出明明灭灭的光,他眼瞳微微动了一下,你看清楚了他眼底的一瞬愣神。
“您啊……”他轻轻叹息一声,喉咙间滚出一阵笑意,“难道您认为,您是被我俯视的众生中的一员么?”
当然不是。
你甚至不是众生之一。
你是高于众生的,这个世界是只在你指尖行走的。
狄飞琼看清了你的表情,叹然道:“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在意我对他人的看法呢?总归我看姑娘您是不一样的。”
“有道理。”你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转了个话题,“话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狄飞惊从善如流地回答:“是的。”
“霍天青一直在京城?”你问道。
“不算是。”狄飞惊说,“为了把握您的动向,他一直跟着您呢。”
“那这个霍天青的人头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你问道。
“姑娘在破板门那一战足够让我知晓您是谁,这天底下用飞镰出神入化的只有您一位。”狄飞惊恭维道,“在那时我便已经决定要送您一份礼物了,这礼物本不止霍天青的人头,因为这对于要送您的礼物来说实在拿不出手,只是刚刚见到姑娘便情不自禁想要——”
“讨好我?”你一挑眉。
“取悦您。”狄飞惊眼神含笑,“这个答案,能让您更记得我么?”
说实话,你的确被狄飞惊取悦到了。
你站起身来,慢慢靠近狄飞惊。
这下子狄飞惊无法看见你的神情了。
他只看见你的手慢慢抬了起来、靠了过来,一捧暖玉按在了他下巴底,轻轻摩挲了两下,带起细微的痒意。
这痒意直达心底,让狄飞惊忍不住一阵轻微地颤栗。
“我记住你了。”
你眉眼弯弯,俯下身来像是摸小猫皮一样捋了一把他的脖颈。
“继续努力取悦我吧。”
说完这句,你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苏梦枕撑着一把绿伞,正静静地看着你。
“聊完了?”他淡淡地说,好像对你和狄飞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你“嗯”了一声:“在等我?”
“显而易见。”苏梦枕斜着瞥了你一眼,“估计你不知道去金风细雨楼的路。”
金风细雨楼这样一个标志性的地方,你若真要找,怎么可能找不到路?
但苏梦枕还是这么说了。
因为你之前对着他叱过「破板门怎么走?怎么还不带路?」
所以这是一个玩笑话。
你听懂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
狄飞惊还在屋内,他低着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
发呆。
狄飞惊忽然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那里还残留着你的温度。
他竟然也会发呆?他上一次发呆是什么时候?
一个灰袍人自屋顶走了下来。
如果玩家在场的话,她一定知道这是谁。
因为这是地图里写得明明白白的,她刚登上楼就看见了的那个黄名——雷损。
“总堂主在屋顶久侯了。”狄飞惊恭敬道。
雷损笑道:“你也辛苦了,先洗洗眼睛,再洗洗手吧。”
他这句话一说,就有两名俏丽的少女,捧了盛水的银盆和洁白的毛巾上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狄飞惊身边的桌子上。
狄飞惊捧起洁白的毛巾,温暖的、柔软的、白皙的……
他轻轻捧在脸上,就好像他意中人的手捧起了他一般。
忽然,他又脸红了起来。
雷损复又笑道:“当真是春心萌动?”
狄飞惊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他竟然真的会动心。
“真好啊。”雷损感叹道,“爱真是有种奇妙的魔力。”
他们沉默了一会,雷损耐心地等待狄飞惊收拾好心情,等待他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手中的毛巾之后才开口问道。
“你对玩家怎么看?”
狄飞惊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面色严肃,迟疑了一会才开口道。
“霸王。”他说,“她是天生的上位者,所以她不会入金风细雨楼,也不会入六分半堂,只有别人屈服于她的份,断然没有她委屈自己的份。”
狄飞惊又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她会是一个没有迷天盟、没有疯掉的、强盛时期的关七。”
“哪怕她现在甚至够不到关七的边、现在最大的敌人仅仅是石观音?”雷损严肃地问道。
“是!”狄飞惊斩钉截铁地说。
雷损不说话了,当初没疯的关七是压在所有人头上的一座大山,他信任狄飞惊,也知道哪怕狄飞惊对玩家一见钟情,在这个时候也绝不会参杂任何私人情绪,所以当狄飞惊说出对玩家的判断的时候,哪怕他再不可置信,也要以玩家会成为下一个关七为前提做打算。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她呢?”雷损问道。
“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什么都不做。”狄飞惊说,“让她忽略我们,就像是忽略一个脚边的小石子、一朵野花,不屑于去看,自然我们两相无事。”
雷损默然不语。
“第二种,与其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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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飞惊继续说,“但她眼界很高,若非数一数二的人物难入她眼,我们六分半堂……能跟她说上一二话的,也就只有您和我了。
而且她……只与人交,不以权交。”
“最后一种——杀了她。”
“趁她羽翼未丰,杀了她,而且只能一击即杀。”
在说出这句话时,一阵巨大的疯狂的警报在狄飞惊内心响起,他有一股强烈的不安的预感。
他忽然想起之前玩家跟他对视时的场景,当时未曾发觉,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冷汗涟涟。
那种眼神……
“如果没有一击即杀……”狄飞惊的语气干涩,面色惨白,“那么,我们会遭受灭顶之灾。”
“为什么?”雷损这才说话了,说得又快又急,“她仅仅一人,为什么会让我们遭受灭顶之灾?难不成她的师门力量雄厚?还是说她能说动金风细雨楼?亦或是她自身学了什么高深武功?”
“我不知道。”狄飞惊面露茫然,这是极为少见的,“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强烈的直觉。”
雷损忽然极快地转移了话题:“苏梦枕呢?”
提到苏梦枕,狄飞惊赶忙回神。
“他病了。”狄飞惊这次说得顺畅了起来,“病的很严重,他全身上下,无一不病;他至少有三、四种病,到目前为止、可以算是绝症;还有五、六种病,目前连名称也末曾有。
按照道理,这个人的病情,早该死了三、四年了,可是到今天,他仍然活看,而且还可以支持田金风细雨楼浩繁的重责,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苏公子本来可以等,不必急,因为局势的发展都对他有利,他不必急于解决我们两帮之间的纷争……可是,他很急切。”
到这个时候,狄飞惊的语速慢了下来。
“所以……”雷损小心地说,十分地谨慎,“他的身体不行了?”
狄飞惊目若电闪,迅疾的逡巡了搜上一遍,才自牙缝里透出一个字来:
“是。”
雷损满意地点点头,在他看来虽然玩家很重要,但是苏梦枕的状态才更为重要。
“但我们不能拖时间。”狄飞惊继续说,“今天跟着他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已经足以名震京师!”
“但是……”他叹息一声,“他们可以是苏梦枕的心腹,同样也可以是苏梦枕的心腹大患。”
雷损眼睛里有了笑意:“他们既可以是我们的敌人,也可以是我们的朋友。”
狄飞惊道:“朋友与敌人,本就是一线之隔,他们先跟苏梦枕会上了,我们也一样可以找他们。”
“至于玩家……”雷损又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地说,“等这段时日过了之后,你和玩家一同去一趟大漠。”
说到这里,雷损的眉眼冷了下来:“兰州那边的分舵很不安定,当真以为与京城距离过远,我们就鞭长莫及么?”
“这种事似乎不用我亲自出动。”狄飞惊说道。
雷损笑了:“自然如此,不过想让你确认一下,我们到底要以什么态度对待玩家。”
“若能成为朋友,那是天大的好事,绝对不亏;若是点头之交,和玩家保持不咸不淡的关系,也并非坏事;若是敌人——”
“想要截杀她,那就只有在大漠才是最好的时机。”
20.你遇见了方应看
你跟着苏梦枕他们走在去金风细雨楼的路上。
忽然,前方走来一群人,那群人抬着一个华贵的轿子,你看了眼地图有些诧异,因为那群抬轿子的人各个都有60级。
也就是说,随便抓一个都能放副本里当小boss。
但这些人却心甘情愿地给一个人抬轿。
哪个人是谁?
帘子轻柔华美,帘子一掀,那三名掌辔的人、外围的八名侍卫、两名提帘的人,脸上都现出了毕恭毕敬的神情,但都忍不住因为你的美色而瞟了你一眼。
车里一个人先行探出头来,然后才下了车子。
苏梦枕忽然笑了起来,笑态可掬道:“小侯爷。”
你看着苏梦枕的笑容,内心感觉见了鬼了,好夸张好应酬的笑容。
你又看向那个小侯爷,说实话长得不错,但是你见过的长得不错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小侯爷实在没什么记忆点,所以根本没触发意志的判定。
那个小侯爷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全部的注意力都已集中在你身上。
“这为姑娘是……?”小侯爷试探着问道。
“玩家。”苏梦枕回答道。
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态地揉了揉眉心,今天这主线剧情还挺费神的,外面虽然没下雨了,但依旧刮着冷风,你现在只想在有暖气的地方喝一口暖乎乎的奶茶。
“姑娘。”小侯爷对你一拱手,“在下神侯府方应看。”
你敷衍地对他点点头。
“姑娘可是要去金风细雨楼?”方应看问道。
你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是的,问我这个做什么?”
“这雨刚刚结束,地上依旧湿漉漉的,泥泞众多,去金风细雨楼路途遥远,恐污了您的鞋。”方应看微微侧身,让出一条上轿的路,“我知我这轿子太过简陋,着实配不上您,只能委屈您暂待一会,让我的侍卫们平平稳稳地送你去。”
你看着这顶堪称豪华的轿子,那两个掀帘人已经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华丽柔软的车帘,露出里面华美精致的内里,无论如何都称不上简陋。
但你还是兴致缺缺地说:“算了,小侯爷——”
“姑娘可以叫我方应看。”
“方小侯爷。”你瞥了一眼他,“你不是来找苏梦枕的么?”
“不碍事的。”方应看笑得十分和善,“我想苏楼主也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料峭风寒,让您走这么长的路着实委屈您了,我将这轿赠予您,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你忽然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苏梦枕,对着方应看抿唇一笑。
方应看几乎要融化在你的笑容里了。
“既然你说你这轿子配不上我,我又为什么要屈尊上轿呢?”你轻描淡写地问道。
“那姑娘您喜欢什么样的轿子呢?”方应看也不恼,问道。
你张口就来:“我之前坐的轿子里,香用的是墨烟冻石鼎熏染,香则是群花髓;插花的枝瓶是汝窑花囊;花是手工的通草花,每天都要更换;我喝的甜水是用玻璃小瓶装的,银丝螺盖盖着,上面有鹅黄绫签;扇风的扇子是湘妃竹、棕竹、麋鹿骨头、玉石制成的,扇面一定是名家的画,我不想沾了俗气。
窗纱是折枝花样的银红蝉翼纱;坐的软垫上雨过天青的软烟罗;盛点心的碟子是缠丝白玛瑙碟;洗手的是菊花叶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最重要的是,拉车的不能是马,我不喜欢马,拉车的一定要是鹿,而且还要比得上千里马才行。”
你说的这些东西你都在红楼梦线上博物馆里看见过真货,全息科技起来之后这些东西只需要付个建模费就能往你的游戏里装,上次跟亲友聊完之后你在论坛里看见了不少好东西,所以你的鹿车里还真是这些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被判定为玩家个人持有,不能交易也不能转赠,就相当于是打了个美化mod,你也理解,不然游戏内的金钱不就没用了。
但是很快你就换掉了这些东西,不为别的,只是看腻了而已。
你轻飘飘地看向了方应看:“但说实话,这些东西我都看腻了,如果方小侯爷要赠轿的话,可以换换摆件。”
方应看面色不变,好似没感觉到你在为难他,他似乎也不觉得为难,只是笑道:“既然姑娘这么说了,那方某必定尽心尽力。”
他还真没生气,甚至没觉得是为难,因为他看出来你身上的服饰无一不精无一不美(你:谢谢论坛),周身气质也像大家出身的(你:谢谢互联网),再加上你有一张足以让人原谅一切的脸(你:谢谢骰娘给的大成功),方应看反而认为能花钱就和你拉近距离实在是很值得。
你我本无缘,全靠他花钱。
你觉得方应看是个冤大头,所以你不吝对他展颜一笑。
这下子,方应看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好啦,方小侯爷,”你往苏梦枕后面退了一步,“谈你的正事吧。”
方应看闻言从善如流地跟苏梦枕交谈了起来,而你直接skip掉了剧情。
*
金风细雨楼。
你开了新地图,传送点也开了,你很满意,迅速记下了这里的所有地名。
一个人正自红缕里出来 ,这个人年轻英朗,额上有一颗黑痣,举止斯文儒雅,得体有礼,身形瘦长,比常人都高出老大一截。
他含笑点头,与你们招呼。
那个人已把三本厚厚的书册,双手呈递向苏梦枕,人看了你一眼,还附在苏梦枕耳边说了些什么。
苏梦枕接过来,皱看眉,各翻了几页,翻到第三本的时候愣了一瞬。
旁边的莫北神说道:“三位,这是杨总管杨无邪。”
杨无邪拱手道:“白大侠,王少侠,还有……”
他似乎在怎么称呼你上犯了难。
你忽然想起你好像没填姓氏,于是你善解人意地说:“喊我玩家就成。”
杨无邪复又对你拱手道:“玩家。”
王小石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白愁飞也配合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两位怎么开起我的玩笑来了?”杨无邪向着王小石说,“你是王少侠,”
然后又转向白愁飞说道:“他才是白大侠。”
白愁飞说:“我可没见过你。”
“但我们却有你们三人一切重要的资料和档案。”苏梦枕说。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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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假的?
你一挑眉,除了挑了青衣楼的这件事之外,他们还能找到什么?
杨无邪大声地念出了白愁飞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他身体上的小瘤、过去换过的身份以及武功的来历。
白愁飞越听越心惊,额上已出现冷汗。
杨无邪很快又说出来了王小石的资料,听到他失恋过十五次时连你都忍俊不禁。
王小石急得搔首挠腮:“怎么这种事也记下来了啊!”
王小石的糗事越说越多,他愁眉苦脸地求着苏梦枕制止杨无邪,苏梦枕忍笑着答应了。
见杨无邪没有说下去的意图,白愁飞好奇地问道:“玩家呢?”
杨无邪和苏梦枕对视一眼,他翻开了第三本书,你余光瞟到里面确实写满了字,你有点好奇,难不成这个账号的前十八年还真有记载?
“所以可以让我自己挑着说么?”你好奇地说,“我也想知道你们收集得有多详细。”
“……当然可以。”苏梦枕咳嗽了一声。
你从杨无邪手中接过书本翻开,念道:“玩家,师门是隐世宗门——咦?你们还真找出来啦?
我整个宗门只有两个师兄,还有两个杂役再加上我的师父,总共就五个人的名字奇怪的小门派你们也有记载呀。”
白愁飞奇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小门小派出来的。”
“因为我天赋异禀。”你大言不惭地说。
你翻着书继续念道:“六岁习武、十岁小成、十八岁下山游历——但比起武功,更厉害的是玩家的锻造水平。
玩家的武器、这把飞镰就是她亲手锻造的。”
你懂了,金风细雨楼的白楼资料大概就是玩家过往剧情梗概记录这样的存在。
他们的眼神都看向了你腰间的飞镰。
他们可都是亲眼看见过你使这把魔性飞镰的,苏梦枕更是看见你如砍瓜切菜般切碎了雷滚的流星锤。
“下山游历后遇见的第一件事就是青衣楼的阴谋。”你打开你的过往履历照着读,“玩家杀了上官飞燕,破坏了青衣楼的谋算,后来为了给上官丹凤报仇,去了珠光宝气阁找阎铁珊和独孤一鹤一起谋算铲除青衣楼总瓢把子。
后来玩家和陆小凤、花满楼、独孤一鹤一起挑了青衣楼,但在霍休的青衣第一楼里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你忽然停下了,因为这个尾巴是下一个任务的开头,但是那个任务的时间还没到,所以白楼也没有记载。
“什么奇怪的事情?”王小石好奇道。
你觉得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于是诚实道:“我在青衣第一楼里找到了韦青青青的《千一》秘籍。”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你。
“什么!《千一》怎么可能流落出去!”王小石忽然失态大叫起来,震惊地看着你,“那本秘籍在哪里!?”
“为了对付霍休,被我撕碎了。”你一摊手,“碎片给独孤前辈了,他说他会联系自在门。”
王小石看起来快晕过去了。
你想起了什么,又说到:“对了,那本书上面还有个蝙蝠标志,我问了独孤前辈,他说那个蝙蝠与自在门无关,估计是跟秘籍流落有关吧。”
21.你触发了奇遇
一听你说到蝙蝠标志,杨无邪似乎知道些什么。
“说到蝙蝠的话,我倒是有印象。”杨无邪说,“海上有座销金窟,他们的根据地是一座海图里没有的暗岛,据说岛上能买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而且,那里的货物从来不滥卖,货物只卖一次,绝不会再卖给另一个人。永远替顾客保守秘密,也是蝙蝠岛做生意的原则,无论在那里买下了什么,都绝不会有别人知道。”
你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哪怕是再拿到一次《千一》,蝙蝠岛不会再卖咯?”
“可、可《千一》不是被你撕碎了吗?”王小石愣愣道。
你无奈地看了一眼王小石:“我是撕了《千一》没错,但是那么短的时间我能撕多碎?你以为我撕成了纸面面么?
说是撕碎了,其实也就分了六七份,拼一拼还是能看的。”
再说了韦青青青又还没死,把碎片拿到了之后补一补不就成了。
王小石这才长舒一口气。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一人匆匆赶来,他小跑到苏梦枕面前仔细地观察着他,甚至来不及去人少处,当场就给苏梦枕开始探脉。
师无愧跟在老者后面苦笑一声,介绍道:“这位是树大夫。”
懂了,苏梦枕的主治医生。
“师无愧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觉得难以置信。”那老者看着苏梦枕,“那药还真有此奇效,竟然可以让你的身体近乎与常人无异,还没有副作用——虽然你的病并没有被治好,但是在这样接近于健康的状态下治病可谓是事半功倍。”
闻言,杨无邪近乎恳求地看着你,面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他知道这药是你给苏梦枕的。
你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于是直接道:“这药我有很多,可以分你们一些,不够了再找我要便是。
但是方子不能给你们,这是我师门之秘,所以我希望你们拿到它之后也不要去研究。”
其实并不是师门之秘,你1级的时候就可以搓红药了,药方非常简单,毕竟这是给新手都能做的药,你现在背包里大小红药都堆到99+了,分一些出去毫无压力。
但这药只有玩家做出来才有红药的效果,其他人做就只能是一锅药材汤,所以你才说不要去研究,也不能给药方。
食物也是,只有玩家亲手做出来的,或者是副本奖励的才能有buff。
苏梦枕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你,忽然快步上前作了一揖,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君以诚待我,我亦以诚待君。”你朗声道,“都是朋友,谢来谢去做什么。”
闻言,苏梦枕轻笑一声,对敌时如鹰似隼的眼光化为明丽春意,让你不禁心中一动。
妈呀,这人怎么这么好看。
忽然,你想到了什么,眼神轱辘一转,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来。
“如果你非要感谢我也不是不可以——”你嘿嘿一笑,“我想看你穿红色,我觉得你穿红色看起来一定——”
“一定?”苏梦枕直觉觉得你不会说什么正经话。
“——风华绝代!盛世美颜!”你掷地有声地说。
这么好看的人,不做奇迹苏苏可惜了!
听见你说的话,白愁飞和王小石他们都猛得咳嗽了起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你。
你刚刚,是不是调戏了苏梦枕?
你吹了声口哨,没等苏梦枕做出反应就转身搭上杨无邪的肩膀。
“杨大总管,我累了,想休息。”你问道,“我的房间在哪?”
杨无邪还愣愣地没从你调戏了苏梦枕这个事实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指了个方向。
你拍了拍他的肩,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丝毫没给苏梦枕拒绝的机会。
你跟着侍女来到你的房间,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家具一应俱全,但你也没有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拿出来,毕竟你只是来做客的,这开封逛完、开完地图你就该走了。
*
这几天内苏梦枕和王小石他们忙得见不到人影,你也同样,因为开封还是挺大的,想要开启所有的地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的。
不知为何,方应看老是莫名其妙地在拐角处刷新,然后故作惊讶地说一声“姑娘巧遇”,因为他会主动付钱当你的ATM,所以你也没有拒绝他的同行。
不过他老是话里话外地打探些什么东西,你有点不耐烦,在决定物理敲打他之前他极其聪明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让你不禁有点遗憾。
对于万恶的有钱人,你一向不心慈手软的。
咦等等,你挑了青衣楼,是不是能去拿悬赏来着?
你打开游戏面板找了一下,确定这个悬赏要去神侯府拿,于是你顺理成章地拐了个弯走去神侯府了。
神侯府办理手续很快,你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欣慰地笑了。
神侯府现在没有重要NPC,所以你拿了悬赏就准备离开,刚刚踏出门就听见今天有一场断案,于是你丝滑地转身,还特地买了爆米花。
讲个笑话,法外狂徒玩家跑去看别人被断案。
你抱着爆米花正准备去凑热闹呢,忽然,天渐渐阴沉了下来。
咦?要打雷了?
你有点纳闷。
天地为之变色,暗无天日,远方传来隐雷的沉闷之声,雷云有目的性地往一个方向聚集而去。
你不觉得这是正常的天气现象。
「世界BOSS·关七已出场,剩余时间:40:00」
卧槽!世界BOSS!
你震惊到脚下一滑。
虽然你现在不一定打得过,但是不去打一次谁知道结果呢?
再说了,这可是世界BOSS!不知道能掉落多少稀有材料!
你脚下轻点,打开地图往世界BOSS的地方越去。
越靠近,你看见的人越多:王小石、白愁飞、苏梦枕、雷损、狄飞惊、关纯……
不是,你们搞团建打BOSS不喊我啊?
玩家震怒。
你刚抵达目的地,就听见天边轰的一声,一道闪电厉光在黑漆涌卷的天空翻滚,瞬间如枪尖般刺向关七眼前。
因为这道闪电有血条,所以你下意识出手了。
然后你才反应过来,卧槽!这个是闪电啊!
第二反应是,还好我的飞镰不导电!
但是在出手的一瞬间,你忽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你知道——你的武器不会辜负你的心。
你没有用眼睛,也没有在思考,你甚至闭上了眼,耳边也再听不清别人的呼喊,但不知为何,你反而将这道闪电看得更清晰了。
闪电划破天空,灼热让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犹如江河倒悬,你的飞镰猛然擦过屋檐,惊起火星四溅,瞬间点燃了整条飞镰!
火焰如怒潮,凶狠地咆哮着冲向闪电,带起惊涛骇浪般的气势,翻滚的浪焰一时间让人无法分清这究竟是火还是红色的海洋!
飞镰带着熊熊狂涛碎浪划破苍白的闪电,错乱的金玉之声绵绵不绝,打碎了漫天寂静。
闪电的等级比你高,按理说你是没办法清空它的血条的。
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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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暴击是上天给勇敢者的馈赠。
你的飞镰头一次给你打出了巨额伤害!这一击不仅清空了闪电的血条,熊熊火焰余波甚至飞起轰天,使得天地全亮,耀耀明灼!
雷云哗然散开,天地又复清明,飞镰回归靛蓝色,幽深而寂静,你背对着众人站着,风轻轻拂起你的衣袖,湖蓝色的布帛在阳光下荡漾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没有人敢出声,刚刚你的那招对天一击震撼了所有人,哪怕是世界BOSS关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死死地盯着你。
你轻巧落地,觉得自己晕晕的,赶紧看了眼面板,怪不得晕呢,你的蓝条已经耗空了。
你赶紧喝了瓶蓝药,把亏空的蓝条补回来才看了眼刚刚忽略掉的系统播报。
「恭喜玩家触发奇遇·天之馈赠,请玩家击败奇遇BOSS·闪电」
「恭喜玩家领悟技能:飞瀑朝天」
「普攻技能已更新」
「普攻:对敌方造成100%攻击力的伤害,每次普攻可获得一层天眼」
「天眼:增加自身2%暴击率和5%暴击伤害(可叠加10层)」
「飞瀑朝天:消耗100%内力条释放攻击力为300%,暴击率为20%,暴击伤害为30%的伤害,使用后清空所有天眼」
「飞镰:Lv.90,暴击率:90%,暴击伤害:90%」
「玩家,Level up !」
「玩家:Lv.76」
苍天啊!你因为意志8一直学不来其他招数,现在终于有除了普攻之外的招式了!虽然这个大招纯靠赌!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你几乎喜极而泣。
“玩家!”
苏梦枕大叫一声,身子晃了晃,剧烈地咳嗽起来,以手捂住淌血的唇。
苏梦枕的急切呼喊声让你猛地回神,你想起还有个世界BOSS没打呢,要不然在他身上试试新招式……转过身来面对关七后你沉默了。
「世界BOSS·关七(混乱:威力-60%)Lv.100」
卧槽,100级啊!一场游戏里唯一的一个100级,你的主线任务目标!怎么现在就出场了!还是世界BOSS!?
你赶紧翻了翻前情提要,嗯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合作挑掉迷天盟然后关七出场他们要杀死关七……
开什么玩笑!关七寄了你这局游戏就无了啊!
不行不行,关七不能死在这里!
但你也不能现在打,哪怕有混乱buff、其他人也都和关七打过导致关七少了一只手,身上还有伤,你现在也还是打不过。
你个76级的小菜鸡拿什么打!靠赌么!?
你的面色还是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你的内心已经变成orz的形状了。
“你……”关七看着你,声音低沉,“我见过你。”
“我看见你坐在铁鸟里面翱翔于天;看见你沉睡在银灰的蛋壳里面沉睡……”关七忽然拧起眉来,“你不是唐代的人么?我见过别人喊你二小姐,你用的是双剑,在西湖边……不对,你好像是三国时期的人……不对,不对……你是天外的……什么古剑?仙剑?……”
哇,这游戏还有meta要素啊!太时髦了!打破第四面墙的角色是世界BOSS,这个设定可真有趣!
你知道关七说的是什么,铁鸟大概是飞机,蛋壳应该是游戏舱,他说的都是你玩过的全息游戏,估计是游戏读取了以往的游戏账号设定出来的。
你甚至怀疑关七的混乱buff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导致san值狂掉。
22.你干了这碗狗血
无论关七说的话在其他人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你都是不会承认的,毕竟要是承认了的话很影响你的游戏体验。
“怎么可能啊。”你打了个哈哈,“我从来没见过你,你又怎么会认识我呢?更别说什么三国唐代了,简直无稽之谈。”
关七咘然嘶笑:“我知道!我知道!只有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这一次你选择了我!我是你的最后目标!而他们全都被你蒙在鼓里!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疯?因为我已经见过天命!”
他忽然面色冷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你,面色的空洞逐渐消失,他平静地说:“不然,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皱眉:“什么?”
“玩家?你怎么可能叫玩家?怎么可能有人叫玩家?”关七怒吼一声,“你的名字是——”
忽然,关七的声音卡住了,好像什么卡住了他的脖子一般,他的双眼凸起,随后你看见那种愤怒和空洞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平静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种洞察所有事物的超然平静。
所有的疯狂归于平息,关七周身的气质如静水流深,好似刚刚那个如野兽般发狂的不是他一样。
他面无变情地捏碎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铁链,丝毫不在意自己之前被苏梦枕砍断的断手还在淅淅沥沥地落血,只是平静。
你看了眼面板,那个混乱debuff已经消失,下一次出现时间是一个时辰后。
没有了混乱buff的关七神智清醒,他皱着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没有人敢动一个已不再疯魔的关七,也没有人敢动一个可以硬抗天雷反击闪电的你,他们只能严阵以待。
“抱歉。”关七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我痴傻疯魔的时候老是说胡话。”
关七直接把刚刚他说的那些「真相」打成了胡话,他说的东西太过匪夷所思,现在说是他在精神错乱的时候编的,倒是没多少人不信。
你想着刚刚关七所说的「天命」,心里有些猜测,于是你扔给他一瓶红药。
关七看了一眼药,声音低沉:“红药?”
“嗯。”你对于这个打破第四面墙的角色有着无比寻常的耐心,“既然你知道他是红药,那也知道这个药的作用吧?”
关七瞥了你一眼,一语不发地喝了。
……果然。
这个关七,知道这是一场游戏。
而他所说的「天命」……大概就是你的开局时选的目标——「天下第一」
而一场游戏里只能有一个100级。
至于为什么要说他刚刚说的都是胡话,估计也是因为这些东西没人会信吧,倒不如直接揭过去。
“我知道你要找我干什么,只是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关七用还剩下的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似笑非笑:“我想你也知道。”
你确实不打算现在就打这个100级的BOSS,除了你现在只有76级之外,关七这个混乱buff也是你不想下手的原因。
要做天下第一,要做天下唯一一个100级,趁着对方有debuff的时候挑战也太过不公平了,你打算把关七的debuff给弄掉之后再来挑战BOSS。
“嗯。”你展颜一笑,把飞镰绕回腰上,“所以我会帮你。”
此言一出,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人都骚动了起来——他们今日合作布阵在这里是为了诛杀,可不是为了让关七离开甚至治病的!
这是个艳阳天,没有雾的艳阳天,丝毫看不出刚刚还雷云翻涌,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看起来一切都平安无事。
真的吗?
“玩家姑娘。”雷损的声音阴沉沉的,“你要放走关七?”
你纳闷地看着他们:“什么叫我要放走关七?你们这么多人围杀他没成功就已经输了一筹了,难道你们以为人多就能打败他?更何况现在的关七可没有混乱buff了。”
你数了一下堂内的高手,最厉害的几个也不过80级,想打100级的关七,闹呢?
“嗯。”你好笑地看着雷损,绕了绕自己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仅带走关七,我还要给他治一治脑子里的毛病——然后,我与他终有一战。”
“然后。”你眉眼弯弯,眼眸中几乎能沁出蜜来,“我会代替他成为天下第一。”
“所以,今天谁敢动关七,谁就是与我为敌!”
关七对你的宣战毫无反应,因为他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窥见了一隅世界的真相,看见了世界的过往与未来,所以他发了疯,在混沌中过了这么多年。
他能感受到现在的清醒只是暂时的,所以他要趁现在把所有事情都做完。
他还有事要做。
关七的眼神在关纯身上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柔和,任谁看都知道他与关纯之间有神秘的联系。
没有疯魔的关七,面容竟然与关纯有几分相似。
联想到她叫关纯,你打开了她的个人面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她父亲是关木旦,母亲是温小白。
没管其他人对此有什么看法,关七看向了众人背后的关纯,慢慢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多少人如临大敌,手上的武器已经对准了关七,而关七只是在她五步远的位置前站定。
雷损意识到事情即将超出他的预料。
“女儿。”
关七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击在每个人的心底,雷损不可置信地看像关七,看起来是想要阻止关七继续说下去。
而苏梦枕已然出刀,挡住了雷损的雷霆一击,他皱着眉看着雷损。
“咦?”一声脆声响起,关纯旁边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你,“你为什么喊纯姐女儿啊?她的父亲分明是雷损呀!她叫雷纯又不是关纯!
而且你刚刚不还要娶纯姐么!怎么可能是你女儿啊!”
你看了眼小地图,她叫温柔,一堆70级左右到人里她的45级脱颖而出。
“嗯?”你有些疑惑,回答道,“不对啊,她父亲是关木旦,母亲是温小白,她是关纯。”
关纯感受着你直洞洞的目光,好像整个人都被你看透了一般,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你又看了一下关纯的个人面板,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父亲关木旦,母亲温小白,你没看错,也没有念错。
“什么娶关纯,你们俩是父女,那不就是——”
你大受震撼,乱X吗!这个游戏自由到没边了吧!怎么过审的啊!
“是我在混乱中看错了。”关七皱眉打断你的胡思乱想,“她的容貌与小白相似,我在混乱中分不清她和小白,所以才想要强娶她。”
“但既然我清醒了,纯儿你也不必在仇人手下生活。”关七冷笑一声,“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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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纯儿离开。”
“荒谬!”雷损拍案而起,“关七,你——”
“我问你。”
关七的声音如洪钟,用上了七分的内力,音波阵阵荡开,他怒目圆睁,比起疯魔时的癫狂样子,清醒的愤怒反而更加恐怖。
“我妹妹,关昭弟在哪?”
“我的女儿,为什么在你手下长大?”
“又是谁允许,你拿我的女儿与金风细雨楼盟结婚约!?”
关七一声声质问,一步步走向雷损,越问内力提气越重,杀气四溢,他疯了这么多年,刚刚还与这么多人对战,竟然看不出半分疲态,甚至功力更上层楼!
雷损和关七之间的故事就是一笔烂账,面对这神来一笔,面对计划外的关七的清醒,雷损甚至没时间去想为什么关七会知道雷纯是他的女儿,明明当初温小白怀孕和生孩子的时候关七都不知情,更别说雷纯和苏梦枕的婚约了。
而现在雷损只能应战!
面对全盛的关七,哪怕关七没了一只手,他也分不出心思来反驳、狡辩或者解释当年的情况。
你嗅到了狗血剧的味道,但这是关七和雷损之间的家务事,于是你默默退到了苏梦枕旁边,端起了终于派上用场了的爆米花。
苏梦枕早已让人停手,无论胜出的是雷损还是关七都对他有益无害,只是他看着你神色复杂,好像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心思看戏吃瓜。
你注意到苏梦枕的目光,看了眼他的血条,恍然大悟。
“给你,红药。”你语重心长地说,“出门在外行走江湖,红药可不能离身啊。”
他不是想说这个……算了。
苏梦枕默默地喝掉了红药。
事情急转直下,明明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合作挑掉迷天盟和关七,现在却演变成了关七与雷损的家庭伦理剧,更别说你似乎还和关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刻他竟然觉得金风细雨楼有点多余。
至于关七疯魔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苏梦枕很聪明得当做没听到,他说的东西太过荒谬,无论是真是假,太过超脱且遥远的事情总归不是当务之急。
如果是秘密,你不说,他便不问,这是身为朋友的默契。
你对关七雷损关纯之间的狗血剧情实在是好奇得很,于是你点开关七和雷损的个人面板,开始阅读他们都过往情况。
然后你大受震撼,叹为观止。
关七的妻子是温小白,二人十分恩爱,但是关七是个武痴,还掌管着迷天盟,自然对温小白落了关心。
当年温小白误以为关七不再爱他,故意跟雷损走得很近,想要让关七嫉妒,关七在此期间走火入魔变得疯癫,而雷损也在相处中真心爱上了温小白。
而雷损的发妻——关七的妹妹关昭弟得知此事之后给温小白下了毒,因此雷损大怒赶走了关昭弟,从此关昭弟生死不明。
温小白在六分半堂生下雷纯,方歌吟夫妻为温小白解了毒,带着温小白不问世事游山玩水去了,而雷损则是抚养雷纯长大,除了疼爱她之外,同时雷纯也是一颗牵制苏梦枕的棋子。
因为苏梦枕和雷纯有婚约,而苏梦枕在年少时见过雷纯一面,对此一见倾心……
这下换你面色复杂眼神怜悯地看向苏梦枕了。
好一锅斩不断理还乱的狗血。
苏梦枕:?
23.你拐跑了关七父女
你啧啧称奇,在你看狗血剧的时候场上的战争已经白热化了,自然是关七处于上风,雷损虽然也伤了关七,但看关七的脸色,似乎雷损的伤害对他不痛不痒。
六分半堂能人众多,迷天盟的人也已与六分半堂开战。
原本是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迷天盟三足鼎立,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都想做第一,所以才打算在决战之前铲除六分半堂。
但关七这一清醒,让原本已经确定的局势又扑朔迷离起来。
既然此行无法铲除迷天盟,那苏梦枕与雷损的决战也要延后,甚至作废。
关纯神思莫定,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水绿色的身影一晃,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击到了,面色苍白,姣好的面容更显楚楚可怜。
美人落泪总是令人怜惜的,哪怕没有意志8,你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关纯。
连你都忍不住起了爱怜之心,况且其他人呢?
“她哭了。”王小石低声道。
“我知道。”白愁飞沉声道。
“我看见了。”你叹息一声,“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啊。”
“今天雷纯……关纯在这里,是一种安排,一种设计,而且这种安排与设计,雷损是知道的,苏大哥也知道,这是他们一手编排的彀,让关七掉进去。”白愁飞低声说,“偏偏只有雷纯不知道,所以我们只是棋子,而她比棋子还不如,只是饵。”
“这个饵却钓上来了谁都吃不下的大鱼。”你悠悠地说,“谁能知道雷损竟然趁着关七疯了之后拐了关七的女儿呢?谁又知道关七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在今天清醒?”
“你真的不知道?”白愁飞狐疑地问,“我看你好像事事尽在掌握。”
你摆了摆手:“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设局,你们大战的时候我本人还在神侯府准备看庭审断案呢。
要不是风云变色,雷云都聚集过来了,我也不会想着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爱凑热闹果然还是好事,你这不收获了一个奇遇吗?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雷纯是关七和温小白的女儿?”白愁飞再次发问,“这种秘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嗯~这个嘛——”你拉长了声音,笑嘻嘻地说,“我自有我的情报来源咯!”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啊。”你摇头晃脑地说。
废话,NPC做的每一件事在你的个人履历里都能看见,只要你想你就能随时查阅,只是这款游戏的NPC太多了,你晕字,不到必要的时候你是不会看的。
白愁飞闻言却是心中一跳,他看着你,似乎是想要在你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而你却一脸淡然。
“那你这个的情报可真奇怪。”白愁飞凉凉地说,“你知道关纯是关七的女儿,却不知道今天我们要以关纯为饵围剿关七?”
你有点不耐烦:“你们金风细雨楼要干啥本就与我无关啊?苏梦枕没开口,我还乐得清闲呢。”
白愁飞嘁了一声,神思莫定。
“关纯实在是身不由己。”王小石注意到你和白愁飞之间的暗潮涌动,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偏生一个是她的生父,一个是她的养父,一个即将嫁过去的丈夫……说来,不久后要唤她作大嫂啦。”
“虽然我也很想吃上你们的喜酒,但是估计不可能了。”你懒洋洋地说,“以关七的脾气,你们觉得他会忍受雷损定下来的这段婚约么?
有哪个父亲愿意承认拐子定下的婚约?哪怕这段婚约有益无害,作为一个父亲来说,这段婚约就是耻辱。”
苏梦枕的面色不变,只是微微叹气,但不是那种可惜的叹气,而是对世事无常的感叹。
你注意到苏梦枕的表情,纳闷道:“咦?你好像对此并不觉得可惜?”
“我和关纯小姐虽然有婚约,但是我们从未见过面,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她。”苏梦枕神色淡淡的,“这门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所以我本也无意毁约,甚至这门婚约,有人并不乐意见其取消。”
白愁飞的眼睛微微发亮,嘴角飘起了一抹笑意。
而此时的关纯也已下定决心,雷损与六分半堂的人落入下风,金风细雨楼隔岸观火,再这样下去这次谋划得不偿失。
在关七一边倒的压制下,关纯也只能认了自己的身份,来让六分半堂有暂时的喘息之期。
“关七!”
关纯终于开口了,雷损与关七同时收手,两人都直勾勾地看着她。
面对着两个高手的注视,关纯擦掉了眼泪,身姿不偏不倚,如一杆水绿青竹。
关七皱了皱眉,语气微妙:“你应该喊我父亲。”
“父亲。”关纯改了口,轻轻叹了口气,“烦请停手吧。”
闻言,雷损面色灰白,他知道关纯的「父亲」喊的是关七,也知道这是关纯为了六分半堂争取的缓和之计,但这也证明在关纯的判断下他不敌关七,要靠她来牵制关七才行。
而他和关七对战之下也只觉得挫败,关七疯了这么久,打起来却毫不含糊。
“纯儿。”关七心头一软,无视了雷损和其他六分半堂的人,缓步走向关纯,“好孩子,我们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迷天盟的人懵了:“盟主!”
他们以为关七恢复神志之后就会带领他们重新占据高地,但没想到关七是打算带着女儿直接退隐啊!
你也懵了,嗑爆米花的手一顿。
不是,我的野生世界BOSS就这样自己跑了?
关纯也愣了,电光火石之间她想通了很多东西——本来这次的局就是苏梦枕与雷损一起布置的,用来诛杀关七,瓦解迷天盟的。
但是如果她留下来,在关七的带领下迷天盟势必会反扑六分半堂,目前金风细雨楼还是隔岸观火,但苏梦枕若不趁此机会对六分半堂咬下一口肉来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提前雷损和苏梦枕的决战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所以……她和关七离开反而是最好的结局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怕是关七带着她退隐,她也有机会重新联系上六分半堂的人。
至于关七说的退隐……只要关七还活着,关七永远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利剑,不会真的有人马上当真,探查需要时间,哪怕关七真的退隐,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决战也至少要推迟几个月。
时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时间。
所以说……现在的局面岂不是只维系在她一念之间?只要她想,她可以决定出现在谁才是胜者,或者继续这一滩浑水。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只余下一丝闪光。
但很多事情的开端,都源自于这样微不足道的念头。
“好。”关纯柔声说,脸上适时露出一丝依恋和愧疚与不舍,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她思考了些什么东西,“我跟你走。”
这下,白愁飞的笑容消失不见。
关七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牵着关纯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你面前。
“玩家。”他言简意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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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步说话。”
“哦哦!”你拍了拍手上的爆米花残渣,跟着关七离开了这片暗潮涌动的地方。
关七抱起关纯足尖轻点,一个轻功跃向远方,你也跟上,直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山内,关七才小心翼翼地把关纯放下来。
“玩家,我想请你诊断一下纯儿和我的身体。”关七说,“我的混乱buff和纯儿的身体有没有可能修复?”
关七对你一拱手,完全看不出刚刚如怒目金刚一般的样子,反而显得文质彬彬。
你丢了个医术鉴定给关七和关纯,仔细研究了一下。
关七的这个混乱buff要去掉着实要费一点心思,不需要药品治疗,但需要驱散技能。
你虽然没有驱散技能,但是你师兄2有啊!他是纯奶,驱散治疗一条龙。
也不知道师兄2能不能下山……要不然把关七拐到师门里去?
思来想去,你开口道:“我师门能治你的混乱buff,但是你的混乱buff叠太多了,要驱散得很长一段时间,你要不要跟我去我的师门?”
关七没有回复,而是问道:“纯儿呢?”
“你是不是一直练不了武,甚至身体还不怎么好?”你对着关纯问道。
关纯愣愣地看着你:“是、是的。”
“那就对了。”你点点头,然后对着关七说,“她身上有余毒buff,估计是因为温小白生她的时候留下来的,这个要我医术70才能治疗,我现在才医术60,还需要通关一个副本才行。”
你想了想,补充道:“余毒清了之后你的身体就完全健康了,加上你的根骨不错,虽然现在开始练武有点晚了,但是后面练到65级——我的意思是,练到比温柔高是没问题的。”
你想了半天没想出来65级的NPC有哪些,所以你说了个关纯认识的人做对照组。
关纯虽然听不懂你们说的buff是什么,但是她能听懂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她身上的弱症,还能让她正常习武,一时间不禁喜形于色。
千金难换美人笑,关纯一笑,比雪还清,比霜还艳,明丽动人。
“你若多笑笑,我白给你治病也不是不行。”你嘿嘿一笑。
关七如临大敌:“不要调戏我女儿!”
你嘁了一声。
关纯连忙打圆场:“父亲,没有的事,这只是玩家表达喜爱的方式而已。”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父亲,玩家说她的宗门能治疗您呢。”
关七叹了口气,问道:“玩家,我清醒的时间还有多久?”
你看了眼面板:“半小时。”
“够了。”
关七松了口气,忽然点了关纯几下,关纯无力地睡在他怀里,甚至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
“带我们传送吧。”关七平静地说,“我女儿不能染上和我一样的疯病,所以不能让她看见你是怎么传送的。”
连玩家能在地图上传送都知道了,关七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懒得想这么多,带着关七一起回到了初始地。
隐世宗门一如既往,和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半点区别。
你的师父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你带着两个不速之客来到隐世宗门,他笑呵呵地说。
“带了朋友来啊?”
“是病人。”你打开了地图,“我去找师兄2,关七要他治才行。”
“去吧去吧。”师父挥了挥手,然后对着关七说,“贵客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客房。”
24.你震惊了关纯
你在地图里找到了师兄2,高冷人机正在药房里面忙碌,你没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师兄2,”你说,“有病人上门,需要你的驱散技能一用。”
“我知道,我们这边的记录跟你是同步的,所以我明白关七的情况。”
师兄2说,然后对着你平静地伸出手。
你:?
“把你从我身上抢走的那瓶蓝药还给我我就去。”师兄2平静地说。
吗的,人机铁公鸡。
你骂骂咧咧地给了一瓶蓝药。
师兄2把蓝药收好,然后把在药房里忙碌的事情收了个尾就跟你一起离开了。
你开了自动寻路,在走去找关七的路上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师兄2和师兄1的名字。
虽然关七知道这是场游戏,但是关纯不知道啊!而且关七也不愿意让关纯知道世界的真相,所以你还要想个法子瞒着关纯。
思来想去,你问道:“师兄2,你和师兄1有名字吗?”
师兄2回答:“没有,我俩本就只是个背景板,用来打副本用的。”
你“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我可以给你们取名字吗?这样方便称呼,免得那个关纯看出什么不对来。”
“可以。”师兄2说,“但是再次改名你要给我买改名卡。”
吗的,人机奸商。
你想了想,在游戏里不搞代餐实在是失了风味,于是你把师兄1取名为素还真,师兄2取名为谈无欲,师父则是八趾麒麟,你还把这片土地的名字改为了半斗坪。
代餐,爽!
师兄2——谈无欲无语地看着你,但是他反抗不了玩家,所以也就随你去了。
反正这就是个单机游戏,搞个代餐而已也没有版权问题。
你带着谈无欲来找到关七,关七和关纯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关纯看起来大受打击的样子,面色苍白。
因为关纯在的原因,谈无欲装模作样地给关七把了脉,实际上是直接丢了医术鉴定,然后他交了个驱散技能让关七继续保持清醒。
“我可以驱散你的脑疾,一个月内就能搞定。”谈无欲说,“这一个月内你就不要离开半斗坪了。”
“好。”关七继续问道,“你能治纯儿吗?”
“不可以。”谈无欲冷漠地说,因为关纯在场,所以他说的很含糊,“我是玩家的专属医师(智能AI),关纯是普通人(NPC),只有玩家能治疗她,我只负责玩家。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算起来也算是我们师门的锅(这个游戏进程里出的BUG),所以我出手也只是为了弥补而已(修复BUG)。
等你的脑疾治好,你会忘记所有你不该记得的东西(关于游戏和玩家的设定),之前的事情你的记忆会自圆其说,倒是不必担心你的举动会前后矛盾。”
“我想也是。”关七苦笑一声,转而面向了你,再对你一拱手,“还麻烦您出手治疗纯儿。”
“顺手的事。”你答应了。
谈无欲看了一眼关纯:“她既然醒了,那我先离开了。”
“拜拜~月才子~”你笑嘻嘻地挥手告别。
关纯看起来还是一片混乱,你一挑眉:“你干什么了?”
“我只是跟她说了当年的事。”关七平静地说。
哦!那锅狗血!
“关七的病治一个月就行,你的话……”你开口转移了话题,“你的病还需要一味药,那药只有沙漠里才有,所以我在去杀石观音的时候顺手帮你找一下,你要等我从大漠里回来才行。”
确实有这味药,但更重要的是需要通关一个副本拿技能点而已。
说到治她体内的余毒,关纯果然回神了,她苦笑一声:“多谢姑娘。”
能治病她是开心的,但是她才知道这病是她生母温小白留下的,而温小白自己却解了毒游山玩水去了,这怎么不让她心情复杂?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关七的目光看向了关纯,眼神越发温柔,“我知道玩家你要去大漠击杀石观音,我想请你等我一个月,治好我的病之后让我和纯儿一起跟你去大漠。”
你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关纯:“大漠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那里是吃人的地方,我此行是去杀人的。”
“安全的事情我会保护纯儿。”关七不置可否,“更何况纯儿的病要药材,总不能让你全都一手包办了。”
你耸了耸肩,没有反对。
“父亲,你要我也去沙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么?”关纯问道。
“不是我要你办什么,”关七平静地纠正关纯的想法,“人要往远看,看得多了,眼界就开阔了,才能将事情看得更清楚。
我只是想让你去散散心,然后你要思考一下,后续是真的随我退隐,还是杀回六分半堂。”
关纯脸色微微一白:“杀、杀回六分半堂?我么?”
“你当然可以。”关七正色道,“方才玩家和白愁飞他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但你们说的不对,纯儿你不是棋子,道理很简单。
──你仔细想想,刚才要是真有人向她动手,那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高手,甚至是我自己,是不是都会全力相护?无论如何,战况再怎么激烈,最后结局如何,纯儿是不是都不会有事?
这样说来,我女儿的身份,岂不是要比在场的一众高手,比苏梦枕、雷损,甚至我自己都要有分量得多了? ”
说到最后,关七已经看向了关纯,在关七的目光下,关纯竟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她承认自己在最后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没想到关七将其点出来了,面色上还带有些欣慰与自豪。
“纯儿,你辛苦了。”关七用一种极为欣慰心疼的语气说道,“你没有武功,能做到这一步一定费了你很多心思吧?”
这场围剿关七确实有她的手笔,雷损早就提前告知了她和面容和关七心上人很像,并以此来作为控制关七的手段,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是关七的女儿罢了。
而关七并不怪她,反而十分高兴。
关纯仔细观察一下关七,谨慎地问道:“您不觉得我太过工于心计、太过冷漠么?”
“这算什么工于心计?”你嘁了一声,“只有输的人才叫做工于心计,赢的人,我们都叫算无遗策,更何况这一局尚未定出胜负。”
“这有什么冷漠的呢?我本就从未抚养过你,你利用我来夺取更好的生活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关七叹了口气,“如果你有玩家十之一二的理直气壮就好了。”
你哈哈大笑:“她这样有什么不好?我以杀人如麻震慑群心,她以柔善潜藏雷霆一击,我们都是从没有被驯化的权力生物!她有她自己的道,又何必学我呢?”
关七愣了一瞬,若有所思:“……这倒是我想岔了。”
你轻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死直男肯定不懂。”
或许你和关七说的话都过于理直气壮,关纯忍不住问道:“你们真的觉得……我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吗?”
你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要在乎我们的想法?你再说了,道理是用来规训弱者的,强者只会说——道理是用来打破的。
离经叛道是强者的权力。”
说到这里,你叹了口气,可惜地说:“说起来,虽然我必须要杀石观音,但我其实还蛮羡慕石观音的,她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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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多美少年呢,手上有权利,还有属于上位者的情爱,再加上实力和外貌都很不错,怪不得过得这么滋润呢。
不过我还是道德感太强,她那种拐子手法掠美少年压迫他们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你在大漠副本里选择石观音,除开霍天青的煽动和你的外貌数值导致你必定和她有一战之外,她手下的罂粟才是你选择她的真正的原因。
不然大漠BOSS你根本看不上石观音,而是直接去打玉罗刹了。
关纯:…………
关纯面对你和关七这样不合世俗,离经叛道的人,终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世人对女子多以道德和良善束缚,关纯本就摇摆在自我与世俗之间,现在有关七的支持和玩家的榜样,她在这里反而感觉到了与六分半堂不同的自在感。
“亏欠你的,我总要十万倍地补偿回来。”关七叹了口气,“所以纯儿,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你想回江南休憩,或者随我退隐,亦或是学了武功仗剑天涯做个侠女,还是去掌控六分半堂——甚至如果你想要让整个京城的帮派都听你号令,我都莫敢不从。
甚至你若想要龙椅——”
“好了好了!”关纯赶紧打断他的话,免得他说出更离谱的事情来,“我会好好思考的。”
你和关七对视一眼,双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对皇位的不屑。
“不过,雷损是害得我们一家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念在他好歹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会杀他”关七沉声道,“无论纯儿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安安心心地坐在总堂主的位置上,六分半堂的仇我一定会报。”
关纯垂眸,眼睛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她知道她阻止不了关七,上一辈的恩怨只能上一辈去解决。
六分半堂究竟养育了她,她不愿、也不能看着六分半堂毁于一旦。
关纯抹掉了眼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六分半堂对我尽心尽力,我不愿看六分半堂分崩离析。”
关七神情冷漠:“六分半堂对我有害无益。”
“那如果……”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羞于说出那个词。
“你想篡位?”你替她开口了。
“……如果六分半堂是我的东西。”关纯沉声道,“父亲你还会毁掉六分半堂么?”
关七微微一笑:“六分半堂是个不错的玩具。”
你“啊”了一声,兴致勃勃地说:“你是关七女儿,还能名正言顺地继承迷天盟,迷天盟的人被瓜分进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他们就是天然的卧底……
而且你还有雷损养女的名头,为六分半堂尽心尽力做事,六分半堂的人自然认为你和他们是一条战线的人。
但是你还有和苏梦枕的婚约……”
你啧啧称奇:“一出大戏。”
关纯勉强笑笑:“我和苏梦枕的婚约……”
“一定要继续这门婚约么?”关七如临大敌,“纯儿,你当真喜欢那病痨子?”
“我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见,谈什么爱不爱的,更何况我和他的立场不同,徒生悲剧。”关纯叹了口气,“这门婚约,是上一任那个荒唐的皇帝御赐的,若要作废,只能让现任的皇帝亲口作废。”
……啊?
你沉默了,问道:“敢问上一任皇帝是……?”
“官家名讳不敢轻易言传。”关纯看了你一眼,她看出来你对一些常识很缺失了,“单字一个佶。”
你沉默了:“……赵佶?”
“……不是。”关纯揉了揉眉心,“皇室姓朱。”
你“哦”了一声。
看来上一任皇帝的原型就是赵佶了。
25.你想起来了狄飞惊的设定
“既然如此……我若要篡位,后续必定会对上苏梦枕。”关纯垂眸,做出了最后一个试探,“姑娘,您不会后悔治我么?”
“当然不会,你有你的立场。”你瞥了眼关纯,“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毕竟是姑娘您的朋友?”关纯微微一笑,“我只是想问清楚您的态度而已。”
“你怎么对待苏梦枕,这是你和苏梦枕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一挑眉,“他是我的朋友没错,但我又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不会为金风细雨楼做事。”
“所以,”关纯若有所思,“我和苏梦枕之间的事你不会插手咯?”
“错啦,我该帮的还是会帮。”你懒洋洋地说,“无关对错,无关立场,也无关你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那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么?”关纯蹙眉。
你瞥了她一眼道:“你不适合,你太复杂。”
“您这话我不懂。”关纯疑惑道,“难不成苏梦枕很单纯?”
“不是单纯,”你纠正了她的说法,“是纯粹。
我当初在破板门就看出来了,苏梦枕是纯粹闪耀的人,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做他的朋友。”
“原来如此,”关纯展颜一笑,“说实话,我虽然和苏梦枕有婚约,但是我们从未见过面,彼此都对对方没有情意。
我们都心知肚明这门婚约是约束,也是博弈,最后一枚兵不血刃的筹码,赢的人盆满钵满,输的人血本无归,但总归这门婚约还有用处。
如果您要想要苏梦枕,我还真没有把握能让苏梦枕不弃我而去呢,毕竟没有人能抵抗得住您的示爱。”
“我不懂情爱。”关纯又说,“我倒想知道,坠入情网的苏梦枕,会不会更好对付一点?”
说的是苏梦枕,关纯看的人却是你,你难以言喻地看着她,嗤笑一声。
“对于我来说,情爱是我的冕旒,我的利剑,我的裙摆,我的点缀,”你懒洋洋地说,“无论如何,唯独不可能会成为我的枷锁。”
“玩家的心很强大,这很好。”关七看着关纯,平静地说道,“我爱你的母亲温小白爱到发了疯,癫狂了这么多年,最可恨的是我发现我依旧爱着她。
我是世上最强大的人,但我至今无法挣断这份感情。”
“纯儿,不要成为我,不要成为一个可怜鬼,不要成为爱的奴隶。”
“那当然。”关纯轻哼一声。
你看了看时间,再不离开天都黑了:“我先回开封了,关七你这神来一笔,估计他们现在都很混乱。”
关七冷笑一声:“有什么混乱的?我不在,难道不是如了他们的愿?迷天盟在我疯掉的这些年里本就被瓜分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没有我,迷天盟不成气候。
不过么……”
关七看向了关纯,说道:“这也并非坏事。”
关纯与关七相视一笑,心中颇有成算。
随即你又有点纳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说你要带着关纯退隐?”
“我若不这样说,雷损活不过今天。”关七瞥了一眼你,“好歹抚养了我女儿长大,留他一命何妨?更何况我这样一说,便可由明转暗,做事情也方便许多。”
“我女儿哪怕不会武功,也并非池中物,他们能做到的事,我女儿能做得更好。
我伤了雷损的根本,他若知趣,就该把六分半堂双手奉上,念在他抚养了纯儿这么久的份上,我也可以不计较他之前做的事,送他去颐养天年。”
“果真霸道。”你点评到。
“这是属于我的特权。”关七微微一笑。
人们总说与人交忌浅交言深,因为他们越怕什么,越不敢说什么,但关纯并不害怕。
道理很简单,你们共处一室可以言欢,出门之后即刻相杀也并无矛盾。
杀不杀,敌不敌,战不战,这些不是靠一言两句能改变的。
更何况,言语也是试探的一种。
她已试探出你的性格。
你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不予置评:“你们加油。那我先回开封了,一个月后我来接你们,有事让师兄传信给我。
师门的地址是秘密,这一个月就别下山了,不过你估计也下不去,我就先说一声,如果要下山,也是让师兄给我传信,我带你离开。”
你离开了房间,但是没有直接传送到开封,而是先去找了师兄1——不,现在该叫他素还真。
你试图继续骗钱。
“师妹。”素还真苦笑一声,“我真没钱了,我都不怎么下山的。”
你翻脸无情,直接离开了。
*
你回到了开封,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心中思索着要不要继续去神侯府看自己没看完的热闹,走到一半就看狄飞惊向你走来,他走到你面前对你一拱手。
“我家堂主有请。”他低着头,语气恭敬。
“嗯。”你点点头,“走吧。”
你跟着狄飞惊来到一处茶馆,地图上将这里的标志标为蓝色,说明这是六分半堂的领地。
雷损坐在对面直洞洞地看着你,你面不改色地坐下。
狄飞惊为你奉茶,明明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现在在你和雷损之间只能做个奉茶的小厮,他为你奉茶后便默默地退到雷损身后,默然不语。
茶依旧是你喜欢的奶茶,你看了眼物品简介,发现这茶竟然还是用的贡茶泡的,奶也是上好的新鲜奶,加了点甜口调料,也算是真是煞费苦心。
杯子是用犀牛角做的杏犀杯,通体淡黄晶润,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茶馆能拿出来的,估计是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你拒绝知道当初你用来为难方小侯爷的应付话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了。
“雷总堂主找我有事么?”你问道。
“我想问的问题,姑娘应该很清楚。”雷损看着你,“关七呢?”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关纯呢。”你笑了下,“关七现在在我师门内疗伤,一个月后就能搞定。”
雷损的脸抽动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困扰了关七这么多年的脑疾,竟然短短一个月就能治好?”
“治不好是因为找来的医师太菜了。”你毫不客气地说。
雷损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道:“那纯儿……”
“好消息,关纯身上的余毒我能治,以后她就能学武了。”
陡然听见这样的消息,雷损喜形于色,就连狄飞惊都忍不住静静注视着你,他知道你还有未尽之言。
“坏消息——因为有一味药在沙漠,所以她要跟我一起去打石观音。”你笑眯眯地说。
雷损愣了一下,反而松了口气。
“那关七也必定会跟着去,纯儿的安危倒是不用担心。”雷损苦笑一声,“纯儿的身体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寻遍名医都毫无起色,没想到姑娘竟有此妙手。”
“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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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因为找来的医师太菜了。”你又重复了一遍。
“是是。”雷损这次顺着你的话说,脸上与动作都表现出一副拳拳爱女之心。
你嘻嘻一笑,没打算告诉他关纯和关七的打算,因为你觉得很有意思,在他们之间的游戏没开局之前,你不打算打破平衡。
“还有什么事么?”你问道。
雷损沉声:“一个月后去大漠,还烦请您捎上狄飞惊。”
他苦笑一声:“虽然关七是纯儿的生父,但他到底从来没抚养过她,纯儿在他身边我实在不放心。”
你“呃”了一声,并不想答应,因为你觉得狄飞惊对你来说除了脸好看之外好像对你的大漠之行没什么用,难不成让他做你旁边的养眼花瓶?
你自己就很好看了,关纯也很好看,你根本不缺啊。
武力?他打不过你和关七。
智力?……嗯,你可以读档,好像也不需要,实在不行,你可以查攻略。
“我不觉得关七会对关纯不好。”你诚实地说,“依我所见,关七很爱护她。”
都愿意帮她篡你的位了。
“我只是想让纯儿知道,哪怕她在关七旁边,六分半堂依旧是她的靠山。”雷损沉声,“大漠路远,一路上有六分半堂的照顾,想来姑娘您也能去得舒服点。”
狄飞惊微微抬起脸来,虽然仍是低头的状态,但他清秀的面容已完全呈现在你面前,微微发蓝的眼睛如寒玉,当他看着你时,有如一条粼粼的小溪从你手中拂过。
有好看的人有心魅你,你根本抵抗不住。
其实……带个狄飞惊也不是不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一路走去身边有个好看的人洗洗眼睛也好。
有狄飞惊在,没他好看的人根本魅不到你。
你想了想,最终点头答应了。
“到时候就说狄飞惊是跟我一起的。”你瞥了一眼狄飞惊,“没问题吧?”
狄飞惊低着头抿唇一笑:“没问题。”
你喝了奶茶,算是答应了雷损的要求,雷损说如果以后找六分半堂有事,可以来这个茶馆点一份奶茶,他们便知道是姑娘您来了。
哦哦,六分半糖的奶茶是吧。
茶也喝了,事情也谈完了,你打算离开,而狄飞惊则是跟在你的身后。
“我送您。”
“不用,就几步路的事。”你拒绝了,“天色晚了,我是去金风细雨楼的,你去不太好吧。”
狄飞惊抿了下唇,直直地绷成一条线,但是他的语气并不强硬,依旧是对你独有的软和:“没关系的,我送您吧。”
你没法,和狄飞惊并肩走下楼,一路上默然无语,直到快要靠近金风细雨楼的时候他才开口。
“其实……”狄飞惊看着你说,“这次去大漠,原本并不需要我出手。”
“嗯,毕竟你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嘛。”你点点头,“虽然说关纯很重要,但是排个二三堂主也能表现出重视,大漠天高路远,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对六分半堂来说得不偿失。”
“所以……”你有点好奇,“为什么是你去?”
“姑娘当真不知?”狄飞惊平静地看着你。
你开始思索为啥狄飞惊会觉得你知道六分半堂的事情。
你翻了一下你和六分半堂和狄飞惊的剧情线,对啊,你跟六分半堂没关系啊……卧槽!狄飞惊对你一见钟情来着!
你忘了!
26.你开启了支线任务·红鞋子
狄飞惊瞅见你的神色,这才肯定你反应过来了,他苦笑一声说:“玩家,你说过,你会记得我的。”
不知为何,你心头掠过一丝心虚。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你挠了挠脸颊,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说,“但你最近都没在我眼里出现过,满打满算我们也就见了一面,我对你印象不深不是很正常么?”
狄飞惊忽然后退一步,对你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烦请姑娘此次大漠之行,让我能有所表现,我定会让您对我印象深刻。”
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你身后传来少女咋咋呼呼又娇俏的声音。
“诶?玩家,你要跟着狄飞惊去大漠?”
你一转头,这个少女很眼熟,你看了眼地图,哦,那个45级的温柔。
王小石站在温柔旁边,苏梦枕与白愁飞一前一后地站着,白愁飞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苏梦枕的神色却是平静。
“狄飞惊跟我去大漠是为了给关纯找药的。”你解释道,“关纯身体余毒未清,等我治好她之后她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习武了,所以六分半堂派了狄飞惊跟我一起去大漠。”
“诶?诶?原来是为了纯姐么?”温柔一懵,“这样啊……”
她开始思索一些事。
狄飞惊微微一笑,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一直看着你,语气温和。
“那我先离开了。”狄飞惊拱手,“请。”
你对他挥挥手,然后转身看向苏梦枕他们,有点惊奇:“怎么这么多人啊?来接我?”
“我看某人是不记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关七和关纯离开了吧?”白愁飞凉凉地说。
“我把关七送去师门治病去了,关纯也是。”
你又详细解释了一遍。
苏梦枕倒是没像其他人一样对于你的师门能治关七这件事感到震惊,毕竟他亲身感受过红药的效果,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
“关纯小姐也生病了?”
“不算是,她母亲生她的时候被下了毒,所以她一直体质虚弱习不了武,我只是能祛除余毒而已。”你解释道。
温柔忽然从沉思中抬头,疑惑道:“不对啊,狄飞惊不是在六分半堂很厉害很有权利么?他能为了纯姐远走大漠?”
“啊!”温柔忽然笑道,眼神一亮,“难不成,是因为他喜欢纯姐!”
白愁飞和王小石咳嗽一声,白愁飞难以言喻地看着温柔,狄飞惊怎么可能单纯为了情爱去做一件事?温柔果然还是天真……
“呃,不是。”你纠正了温柔的说法,“他对我一见钟情。”
苏梦枕忽然猛得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时机太微妙,导致你不得不多想,结果看到他越咳越厉害,甚至咳出血之后你才打消你那荒唐的念头。
苏梦枕把咳了血的帕子叠起来收回,声音嘶哑:“是么?”
“他是这样说的。”你摸了摸下巴,耸耸肩,“不过对我来讲没差啦……先不管这个,你的病好像又严重了点?”
王小石“啊”了一声,忽然兴奋道:“你师兄既然能治关七的病,那大哥的病是不是也能治?”
你欲言又止。
他身上的debuff已经多得数不清了,你有点头痛,他这个病,哪怕让谈无欲来驱散也得驱个大半年吧,能在游戏里驱上大半年的buff,苏梦枕这是病得有多重?
更何况谈无欲是属于你的智能AI,除开副本和任务需要之外并不能给NPC治疗,你又不能把苏梦枕带副本里去,万一他也扛不住san值狂掉怎么办?
所以你只是谨慎地摇了摇头,斟酌着词语说:“能治,但是他不能出手,我师门有规定,他不能对任何非我师门的人进行救治。”
你沉默了一下,又说道:“他愿意出手救治关七,是因为关七的疯病说起来还与我师门有关系,我师兄出手是为了弥补过错。
至于关纯,她是我负责治的。”
王小石和温柔听见能治的时候就已经喜形于色了,听到你后面的拒绝,温柔忍不住叫起来:“怎么这样!这是什么怪门规!”
然后她又转头对着苏梦枕说:“师兄,你别担心!只要我让我们师父出手,再加上我父母,一定能劝动的!”
王小石欲言又止,这是劝吗?该不会直接威逼利诱吧?
能教出玩家这样的人的师门,威逼利诱真的有用么……
“不不不,就算皇帝来了都没用,何况江湖人。”你扯了扯嘴角,“再说了,你们根本找不到我师门在哪啊,哪怕我告诉你们我师门的地址,你们也是找不到的。”
温柔皱了皱眉:“我才不信呢,你师门在哪?我肯定能找到!
要是我找到了,你要让你师兄给我师兄治病!”
你不置可否地耸肩,玩家的师门自然只有玩家知道怎么走,那个地方对NPC是封锁的,但温柔想找,就让她去找呗,能找到算你输。
“师门在半斗坪。”你开口道。
“走!小石头!我们去白楼里找!”温柔拉着王小石就走,“那里肯定有记载!”
等温柔和王小石走远后,苏梦枕才咳了一声说道:“抱歉,师妹有点调皮。”
“关心则乱嘛,性情中人,不碍事的。”你摇了摇头,“倒是你的病……”
“没事。”苏梦枕摇摇头,不欲多说。
“算了,你心中有数就好。”你叹了口气。
其实他的病你也能治,刚开始遇见的时候还只需要医术80,现在已经直奔90大关了,你有点怀疑在你结束这一局游戏之前能不能刷到这么高的医术,所以你也没有开口说你能治。
而且苏梦枕的病和花满楼还不一样,他不能用mod的方式治疗,因为花满楼的目盲本质上只是没建视网膜的建模而已,而苏梦枕却是debuff缠身,要是用mod就能消除debuff,那就不叫打mod,那是开挂。
官方可是严禁开挂的。
所以你对此暂时无能为力。
你很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反正里去大漠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应该够你去刷一个新副本了。
你整理了一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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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背包,打算明天就出发……你看见了一个已经被你遗忘的,落灰了的支线任务物品。
「红鞋子」
「支线任务物品,使用「红鞋子」开启支线任务,并进入「组织·红鞋子」的仇杀名单,推荐等级Lv.35。」
「检测玩家已过新手期」
「推荐等级Lv.65」
Lv.65……
你沉默了。
你都Lv.76了,提升等级有什么用?这不嘎嘎乱杀么?
算了,这也勉强算是个副本,那就接吧。
*
第二天。
你上了街,一如既往地在刷开封的支线任务,你抓着小偷送去了六扇门,在六扇门里遇见了一个顶着红色支线任务标志的NPC。
这说明他和红鞋子这个任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人正是金九龄。
你想偷个懒直接看他的个人履历,谁知道被系统锁掉了,只能通过推进剧情解锁,你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你甫一进门,金九龄就已经看得痴了。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金九龄身上有两样东西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他的衣服,和他的眼睛。
金九龄的眼睛并不特别大,也并不特别亮,但只要被他看过一眼的,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你也听过这个传闻,但你看着感觉……不如苏梦枕,甚至不如狄飞惊。
苏梦枕的眼睛是你见过的最精彩的眼睛,如永不熄灭的寒火,而狄飞惊则是截然不同,如鸣玉,又像是潺潺小溪。
至于金九龄……他穿的衣服,质料非常高贵,式样也是时新,手工相当精致,他手里的一柄折扇,也是价值千金的精品,但是这种用钱堆出来的豪气怎么能跟这两个人比?
金九龄虽然长得很英俊,但是这种建模一抓一大把,白愁飞傲气、王小石可爱、花满楼温润、方应看豪气……金九龄甚至没有陆小凤来得有辨识度。
所以他没有触发你的意志8。
但他好歹是支线任务的NPC,所以你只是笑着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小偷,就继续往六扇门里面去了。
“女侠稍等!”金九龄赶忙叫住你,然后自我介绍道,“在下金九龄,曾是六扇门的捕快,你抓住的这个小偷给我就行,我来帮你,辛苦女侠了。”
“顺手的事。”你微微一笑,笑容几乎快要带走金九龄的心。
金九龄把小偷帮你处理好,六扇门的人都认识他,本来还在疑惑一个小偷怎么还用得着他动手,虽然他已经不是公门的人了,但是他在六扇门工作了十来年,手下大案不计其数,区区一个小偷还用得着他来做流程?
不过在金九龄说了来龙去脉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帮玩家啊!
玩家最近推地区支线任务·开封推得飞起,开封声望涨了好几级,也帮过六扇门不少忙,所以金九龄一说他们就反应过来了。
金九龄也听了一耳朵玩家的事迹,不得不感慨玩家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
你:“:)”
27.你头一次感到了尴尬
热心肠……嗯,怎么不算呢?
既然金九龄都这么认为了,你就从善如流地认了这个印象,开口道:“你来六扇门,莫不是有什么案件?那有没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确实,目前有一个较为棘手的案件……目前无情捕头他们都不在,我虽已不是公门之人,但这次案件害了我的好友,我不能袖手旁观。”金九龄迟疑了一分才开口道:“姑娘可知……绣花大盗?”
你沉默了一下:“谁?”
金九龄苦笑一声:“那是一个身穿棉袄绣花、红色鞋子的大胡子男人,他在一个月内已犯了六七十个大案。”
“绣花,指的是他每次都会用绣花针把人给戳瞎,他甚至在平南王府的宝库中用针戳瞎了王府总管江重威的双眼,盗走了王府的十八斛明珠。
每次行动他都只留下了一个绣着黑牡丹的红绸子,我此次来京城,就是为了找那红绸缎的来处。”
你问道:“所以你找到红绸子的来处了吗?”
说到这里,金九龄有点苦恼:“确实找到了,红缎子是京城福瑞祥的货,丝线是福记卖出来的,两家店是一个老板,就在贴隔壁。
只有在京城的本店才买得到这种货。”
“可是……”金九龄迟疑道,“这红段子,还有黑丝线……这个月的货全被金风细雨楼买下来了。”
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汗流浃背了。
该、该不会真的拿去给苏梦枕做红衣服了吧……
“我大概知道金风细雨楼要这个红绸缎做什么。”你有点心虚,“大概率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干的,实在不行,我去找杨总管求证一下。”
“那麻烦姑娘了。”金九龄对你一拱手,他又沉默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已查到绣花大盗大概率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一个出自名叫「红鞋子」的组织里的女子。”
那更不可能是金风细雨楼了,你有些恶劣的想,金风细雨楼俗称和尚庙,基本上没几个女性,隔壁六分半堂的男女比例还均衡一点。
不过当然不会仅凭这个就洗清金风细雨楼的嫌疑,还是要等你去找杨无邪问一下红绸缎的去处才行。
不过说到红鞋子嘛……
你拿出上官飞燕掉落的道具:“这个红鞋子?”
红色鞋子,上面还绣着飞燕。
金九龄面色一白:“你莫不成是——”
你忽然发现你这样做确实有点让人误解,于是你摇了摇头:“我不是红鞋子的人,这双红鞋子是我杀了上官飞燕之后找到的。”
怕金九龄不知道上官飞燕是谁,你解释道:“一个和霍休勾搭在一起的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去对上青衣楼。”
金九龄闻言,反而有点担忧:“既然如此,那姑娘你怕是已经入了「红鞋子」的黑名单……”
“没事,让她们来呗。”你淡定地说,“她们打不过我。”
旁边的捕快笑笑说:“金九龄你可不知道,这位玩家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好,和关七对战都不落下风呢。”
你:?
你什么时候和关七对战了?
“这是谣言哈。”你解释道,“我没跟关七打。”
捕快有点奇异:“那那天关七出场的时候风云变色,电闪雷鸣的,姑娘你一去天就放晴了,还有人看见姑娘你的武器迸发出如海洋一样的火焰,难道不是你打败了关七?”
“没有。”你飞快地摆手,“我现在还打不过关七,那天我只是把关七引来的雷电打回天上了而已。”
闻言,金九龄和捕快都沉默了。
这是不是比打败关七还离谱。
这可是闪电啊!天雷啊!
NPC们当然不知道,对于玩家来说有血条哪怕是神也杀给你看,何况闪电。
“那……「红鞋子」在姑娘您面前确实还不够看。”金九龄奉承道,“不过姑娘还是要小心,红鞋子的成员我们除了知道有公孙大娘之外,其余的一无所知。”
“公孙大娘?”你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饶有兴趣道,“唐代那个?”
“非也。”金九龄摇头,“其实她叫公孙兰,据说是初唐教坊中第一名人公孙大娘的后代,所以知道她的人也都叫她公孙大娘!”
随即他又露出厌恶的表情:“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这些都是她的化身,杀人如麻,真是堕了公孙大娘的威名。”
你“啊”了一声:“看来,这个红鞋子也并非什么好组织……也是,能收上官飞燕和公孙大娘、还喜欢绣瞎子的能是什么好组织。”
金九龄不语,于是你只是对他笑笑,说道:“我先去找杨总管问问,你不若先去一旁的茶楼等我。”
你跃起轻功三两下来到了白楼,你没进去,而是让人通传了一下杨无邪,得到允许之后才进了白楼。
“玩家姑娘。”杨无邪放下墨笔,站起身来,“是有何要事么?”
“杨总管。”你对他一拱手,直接开口道,“我想问问,最近楼子里是不是收了一批福瑞祥的红绸缎和福记的黑丝线?”
闻言,杨无邪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打趣道:“福瑞祥的红绸缎是京城最好的绸缎,要给楼主做红衣,当然是要配上这样的好绸缎才行。”
“至于黑线么……”杨无邪沉吟了一下,说道,“因为福记的线好,又和福瑞祥是同一个老板,所以楼子里的人购置的时候就一起买了,不仅仅是黑线,其他颜色的线都有卖,您单单问起黑线……”
说到这里,杨无邪已经明白你的来意不是那么促狭了,他正色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杨总管可知绣花大盗?”你反问道。
果不其然,杨无邪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当然知道!那个在一个月内犯下六七十起案件,每次都还留下一张绣着黑牡丹的红绸子的罪犯!”
白楼的情报更新速度果然很快。
他拧起眉来:“难不成他用的正是福瑞祥的红绸缎和福记的黑线?”
杨无邪又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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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道:“应该不是从我们楼子里流落出去的,虽然我们买了一个月的量,但这是因为福瑞祥的这种红绸子产量太少,做衣服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哪来的余料去做六七十张手绢呢?
绣六七十张手绢也是个大差事,耗费时间不短,估计是前几个月卖出去的布料。”
你点点头,最后再问一下:“那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楼里的姑娘有穿红鞋子的么?”
杨无邪有些尴尬:“这……姑娘家的鞋子,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要问楼子里有没有「红鞋子」的人,那是绝对没有的。
「红鞋子」的成员名单,我这里是有的。”
你震惊,然后你对他竖起大拇指。
白楼的情报,牛逼!
你拿了份「红鞋子」的名单,正打算离开去找金九龄,却看见杨无邪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
你从善如流地停下,问道:“杨总管?”
杨总管憋了一会才开口道:“玩家,其实……”
你耐心地等了他半天,他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说道。
“其实……这件事我本不该说的,说起来,倒像是在邀功了。”杨无邪苦笑一声,然后正色道,“玩家,你估计不知道,其实石观音和红鞋子的势力已经来找过你不止一次了。”
你懵了。
嗯?你不是才开红鞋子的支线么?而且石观音副本你还没开啊?
“自你杀了上官飞燕,红鞋子的人就已经盯上你了,也来过不少次,而石观音也派过人来。
但这些都被楼主让人挡回去了,还派人警告过这两方的人,所以玩家你在京城才不知道她们的试探。”杨无邪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楼主认你为朋友,所以这些事他不会说,也觉得无关紧要,但……但我认为,这件事还是需要你知道的。”
无论如何,虽然你说了你不接受庇护,而且还真的只是把金风细雨楼当个客栈一样的落脚点,苏梦枕依旧做了这些事。
你都懵了,你一直以为只要你不进入任务就不会遇上任务角色,但没想到是苏梦枕帮你把人挡回去了啊!
“我、我都不知道这些事……”你难得地支吾几声,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心里十分尴尬。
说起来,你自己的实力其实可以完全碾压红鞋子的人还有石观音派来的人的,她们对你来说不算麻烦,苏梦枕也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杨无邪看了你的神色,确定你真的是完全没想到这个方向,而不是故意利用金风细雨楼来驱赶这些人,他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
玩家的强大让人已经快忘记她也不过出师门不到一个月,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甚至还有点……天真。
她究竟是为什么觉得在杀了上官飞燕之后红鞋子的人不会来报仇呢?(你:我没用任务道具啊!谁知道不用道具她们也会找上门来!)又是为什么认为石观音会乖乖待在大漠等她上门而不是主动出击?(你:难道地区BOSS还会自己长腿跑吗!?)
28.你来到了苦瓜大师的地盘
杨无邪对你的师门更好奇了,究竟怎样的师门能教养出你这样不拘一格的少年天才呢?
能在二八年华有这样的功夫,他有时候都怀疑关七当初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内里是不是个从三国时期活到现在的老妖怪,但是现在一看你这单纯的样子,又失笑觉得自己实在是糊涂了。
他虽然不算老,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的师门也很神秘,以白楼的情报,他们竟然完全找不到半斗坪在哪里,甚至“半斗坪”这个地名还是温柔带来的,他们甚至连你师兄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温柔说你师兄能治苏梦枕啊……
一想到这,杨无邪忍不住问道:“你师兄真的不能治疗楼主么?”
“不能,这是违反规定的。”你摇了摇头,迟疑道,“其实……”
你长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其实……我能治。”
“什么!”杨无邪几乎是拍案而起,脸上又惊又喜,“玩家,你说的是真的么!”
他又看见你脸上的为难,赶紧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我能治这件事,你先别告诉苏梦枕。”你叹了口气,“我虽然能治,但是现在不行。”
毕竟你现在医术才60啊!苏梦枕的病已经往90狂奔了,你得再打至少三个大副本才行……如果够肝的话,肝上一个月应该没问题……
你本来想把技能点拿去点在其他技能上的,比如说卜算或者缝纫……
但一想到苏梦枕做的事,你忽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算了,其他技能点再放放吧,之后再点也不是不行,实在不行下一局游戏再开吧。
杨无邪见你神思莫定,皱眉道:“莫不又是你师门的规定?”
“差不多吧。”你含糊地说,把师门拿出来当个借口,“总之,我能治,但估计得等上一段日子,我得去应付一下我师父。”
每个师门都有些奇怪的规矩,比如自在门里徒弟学会师父的技能后师父就不能再使用那门技能了,隐世宗门里有个不能医治外人的规定看起来奇怪,杨无邪其实也能理解。
杨无邪长舒一口气:“那拜托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万死不辞!”
“噫!没必要没必要!”你摆了摆手,“其实也就是时间问题,不碍事的……呃,我再给你们几瓶红药吧,让他保重身体,现在他的身体我还能治,再严重一点就没办法了。”
再严重就往医术100去了啊!那是非人力能及的领域,除非开局roll点,游戏里是没办法提升到100点技能的!90已经是极限了!
杨无邪严肃道:“我知道了!”
在走之前,你还是忍不住想偷懒,于是你问道:“金九龄的档案方不方便给我一份?”
杨无邪自然自无不可,你拿着金九龄的那边厚厚的书快速翻阅着,手指轻轻敲在书纸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你若有所思。
“如何?”杨无邪问道。
“有意思。”你把书还给杨无邪,扬起一个笑容来,“稍微有点思路,我问一下公孙兰来京城找我麻烦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无邪思索一下,说出了个时间点。
你几乎要笑出声,这个时间点正好是绣花大盗犯案的时间。
既然这个时候公孙大娘在京城,又是怎么千里迢迢跑到五羊城平南王府去的?
你觉得事情愈发有趣了。
你谢过杨无邪之后就拿着「红鞋子」的名单和金九龄的档案快快地、快快地走了。
你来到了茶馆,坐下后也没说话直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喝完之后你有点怀念六分半堂的奶茶,打算等会去那里买一杯。
“我问了杨总管了。”你把和杨无邪的话复述了一遍,“所以不是金风细雨楼干的。”
金九龄沉思几秒:“杨总管说的不无道理,看来的确不是金风细雨楼干的。”
你拿出「红鞋子」的名单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还有她们最近出现的地点和她们犯过的案件,公孙大娘在五羊城,江轻霞在江重威身边……咦等等?这薛冰和欧阳情怎么还是陆小凤的红颜知己啊?
陆小凤,怎么哪哪都有你!
或许是你的表情太微妙,金九龄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啊?哦。”你慢吞吞地说,“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我打算去找陆小凤。”
金九龄闻言,持扇的手停了一瞬,愣道:“你也要去找陆小凤?”
“也?”你好奇道,“你也要找陆小凤?”
金九龄笑道:“是啊,我不仅要找他,还要让他来心甘情愿地帮我查这个案子。”
“那还真是找对人了。”你吐槽到,“红鞋子就这么几个人,跟他有关系的就有三个——啊不,上官飞燕勉强算没关系吧,那就有两个。”
金九龄又愣住了:“真的假的?”
“金风细雨楼的情报还能有错?”你耸了耸肩,挥了挥手上的纸,“杨总管亲手给的我的红鞋子的名单呢。”
你看着自己的仇杀名单上高高挂起的公孙大娘的名字,笑了一笑。
“公孙兰,我要替公孙大娘亲自杀。”你收起名单,就像是收起阎王帖,“我和公孙大娘有点渊源,就当做是替……行道了。”
你把七○坊的名字含糊过去,谁玩剑○的时候不玩多门派呢?
跨游戏替天行道,真有你的。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找陆小凤?”金九龄含笑道,“我知道他在哪,而且——还能请姑娘您吃一顿饭。”
不用自己乱窜你自然乐得如此。
你先去买了杯奶茶,然后本打算跟着金九龄一起走,出城的时候却被一个陌生的小厮拦住了。
“玩家!请稍等!”
对方恭敬地牵来一辆马车,那匹马是配上了白玉鞍和金络子的青玉骢,车厢是沉木,嗅之有淡淡的清香,里面的摆件与装饰皆按照你的要求来,甚至还多上不少更加华贵的事物,但每一个物件都没有俗气,贵而高雅。
“这是小侯爷送你的礼物,他还有一句话捎给您。”
“「堪比千里马的鹿实在是难得一见,为表歉意,方应看愿献上千金,还望佳人海涵。
知道佳人居无定所,遂赠上美玉一枚,凭此信物可在钱庄自由支取。」”
方应看……你真的是人傻钱多啊!
你深受感动,语气都缓和了不少:“我很喜欢,帮我转告一声,这段日子忙过了定会登门拜谢。”
小厮应下了。
金九龄才到京城,自然不知道你和方应看的事情,但是看着你的脸,他又觉得方应看如此行事十分正常。
花千金博得美人一笑,实在值得。
不过……
“堪比千里马的鹿?”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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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好奇道,“方应看为何这样说?”
“因为这是我给他的要求啊。”你漫不经心地说,“我自己就有一匹。”
说罢,你吹了声哨,实际上是唤出坐骑,你从师门里带出来的鹿从远处缓缓走来,温顺地看着你。
你把马车上的马换成鹿,然后看着多出来的这匹马沉默了一下。
“这匹马就送你吧。”你轻描淡写地说。
金九龄:…………
不不不,他真的不敢收。
这个是神通侯方应看送给玩家的马,他要是真收了岂不是白白得罪方应看。
“不必了。”金九龄摇扇子的手有点僵硬,“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下小厮接话道:“方侯爷说过了,如果姑娘依旧想要鹿车,这匹马可以暂存在侯爷的马厢里。”
“哦。”你点点头,眯着眼笑道,“那拜托你带回去吧。”
*
苍茫的暮色中,传来了清悦的晚钟声,声声回响中,仿佛清涤了世间的一切污秽。
晚风吹过竹林,暑气早已被隔绝在红尘外。
花满楼走出去的时候,古松居士和木道人已经在院子里等他。
他们是来品尝苦瓜大师的素斋的。
要想尝到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不但要沐浴熏香,还得要有耐性。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那不但要人来得对,还得要他高兴。
禅房里竹帘低垂,隔着竹帘,就可以嗅到一阵阵香气,勾起人的食欲来。
当他们掀起竹帘进去的时候,忽然怔住了。
原因无他,里面打扮得十分干净,甚至还有香味的陆小凤正安安分分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明明肚子都咕咕叫了,他却盯着面前美味的素斋一动不敢动。
苦瓜大师的素斋真的有人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陆小凤也不能。
可他还是乖乖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的美食。
而苦瓜大师则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竟然也没有帮他夹菜。
木道人奇道:“真是奇也怪哉,陆小凤竟然会乖乖等我们?”
苦瓜大师慢悠悠地说:“因为在客人到齐之前就开饭是不礼貌的。”
古松居士更惊讶了:“陆小凤你竟然还讲礼貌?”
陆小凤怒道:“什么叫「竟然」啊?我讲礼貌很不正常吗?”
“上次这人偷喝了我两坛五十年陈年的女儿红,我只有看着他干瞪眼!”木道人点评道,“真是礼貌啊。”
等他们都落座动筷,陆小凤还是愁眉苦脸地没有动作。
“咦?”木道人有点惊讶,“难不成还有客人?”
忽然,花满楼也放下了筷子,嘴角飘起一抹笑意。
“是啊,”他笑吟吟道,“还是陆小凤最不能拒绝的客人。”
你掀开竹帘,顿时,满室寂静。
蓝色云缎荡漾起波光涟漪,月白纱宛若湖中朦胧雾气,腰间的飞镰勾出一抹欲语还羞的暗红,乌色秀发如瀑布垂下,只有一朵花簪在头上,或许是刚刚沐浴焚香过的原因,只闻一线香浮动,须臾消散。
当你踏入禅室,仿佛月色拥入怀,他们忽然明白,为什么陆小凤原因安安分分地等在这里了。
没有人说话,而你则是轻轻地坐下,微微一笑,如同春风化雨。
打破寂静的是陆小凤,他长叹一声,开始埋头苦吃。
29.你逗了一下陆小凤
木道人和古松居士这才从你的美颜震撼中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这位是……?”
“玩家,我是玩家。”你回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木道人和古松居士确实有印象,最近武林中声名鹊起的明星人物,他们也是听过你的事迹的,无论是你挑了青衣楼还是你飞斩天雷还是与石观音的比试都是最近的热门话题。
“姑娘。”花满楼言笑晏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咦?”你有点好奇,“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是我的?”
“姑娘的脚步声十分独特,花某一听便知。”花满楼笑着说。
“花满楼的听声辨位可是难有敌手的。”陆小凤得意洋洋地说。
你“哦”了一声,转头看向陆小凤,吐槽到:“让你等下客人还真是委屈你了哈。”
“若不是姑娘您说了一句「在客人到齐之前不动筷是基本礼貌」,估计陆小凤这人可不会等我们呢。”
金九龄笑吟吟地掀开竹帘,在你身后随你走进来。
“不不不。”陆小凤懒洋洋地说,“我是因为她下一句「不想吃别人剩下的饭菜」才停手的。”
“那我谢谢你。”你翻了个白眼。
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动筷,然后你愣住了。
卧槽!好好吃!
书到用时方恨少,你现在只能说一声牛逼。
“陆小凤甚至还难得地根据苦瓜大师的要求焚香沐浴之后才重新坐下。”金九龄摇了摇头,“我们刚到的时候,他一身污泥地坐在那里,一见到姑娘就像个泥猴一样窜出去焚香沐浴了。”
“我还以为这是陆小凤的一日特殊装扮呢。”你感叹道。
“一身泥土?”花满楼疑惑道,“陆小凤,你又做了什么?”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陆小凤苦笑道:“为了还债。”
“谁的债?”金九龄问道。
“司空摘星的。”陆小凤说,“上次我跟他比赛翻跟斗,赢得他一塌糊涂,这次他居然找上了我,要跟我比赛翻跟斗了,你说我怎么会不答应!”
“然后你就阴沟里翻船了。”你点评道,“他肯定是做好准备了的。”
“是啊。”陆小凤无奈地说,“谁知这小子最近什么事都没有做,就只在练翻跟斗,一个时辰居然连翻了六百八十个跟斗,你说要命不要命?”
“所以你们赌啥了?”你瞥眼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道:“我们约好了,我若赢了,他以后一见面就给我磕头,我若输了,就得在十天内替他挖六百八十条蚯蚓,一个跟斗,一条蚯蚓。”
你啧啧两声。
“那估计他就是想看你挖蚯蚓了。”你说,“谁闲着没事要六百八十条蚯蚓啊。”
“是啊。”陆小凤皮笑肉不笑,“我刚挖完,那小子就把一整篮六百八十条蚯蚓给当着我的面倒了,那些蚯蚓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我觉得我这几天的噩梦就是这个了。”
“可以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题吗?”你诚恳道,“我还在吃饭。”
陆小凤哼哼两声,也没有继续说了,而是换了个话题。
“倒是你。”他瞥了一眼你,“你不是最近在京城么?”
“来找你的咯,你有麻烦啦。”你继续诚恳道,“我劝你多吃一点,免得等会吃不下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吃不下了,让我好奇得很,究竟是什么事?”
“可我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没吃饭呢。”你理都不理陆小凤,“你不吃我吃,你继续好奇去吧。”
说完这句,你还真就一句话都不说继续吃饭了,任由陆小凤在一旁坐立不安,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抢了陆小凤想吃的菜。
“喂!”陆小凤气笑了,“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抢菜才跟我这么说的吧!”
“我有那么无聊么。”你翻了个白眼,“你要真想知道,去找金九龄吧,别耽误我吃饭。”
陆小凤还真就去找金九龄了,谁知金九龄老神在在地捏着筷子,叹了口气。
“我和玩家一起千里迢迢从开封过来呢。”金九龄故作为难道,“要不然等我先吃饭……师兄的素斋我也很久没吃了呢。”
陆小凤面无表情,他感觉到他被耍了。
“其实玩家说的没错。”金九龄苦口婆心道,“等会你就真的吃不下饭了。”
陆小凤狐疑地看着金九龄和你,你和金九龄面不改色。
“好吧。”陆小凤妥协道,“要是这事不是你们说的这样,你们可都要赔我一坛酒!”
“放心,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你依旧诚恳,“等你听完要么你想大醉一场,要么你一口酒都喝不下去。”
陆小凤捂住耳朵,一脸悲愤:“我吃!我现在赶快吃还不行么!”
花满楼忍俊不禁。
等众人都吃饱喝足,陆小凤这才急切地开口:“究竟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知道绣花大盗和红鞋子么?”金九龄问道。
陆小凤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木道人此时插话道:“我倒是听说过绣花大盗,据说他穿着大袄子、满脸胡子,最近至少绣出了七八十个瞎子!用他的绣花针绣,两针绣一个!
这人在一个月之间,就做了六七十件大案,而且全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做下来的,其中就有陆小凤你认识的人!比如江重威、常漫天、华一帆……
不仅如此,他还盗走了王府的十八斛明珠、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
陆小凤惊道:“什么!我竟全然不知!”
“你那时候在挖蚯蚓呢,怎么能知道。”金九龄摇了摇头。
陆小凤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至于红鞋子……这个组织的人都是女子,都穿着绣着猫头鹰的红鞋子。”金九龄沉默了一下,“组织的领头人是公孙大娘,那个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都是她,其余的人我这里有名单,她们做的事都是天理难容的恶事。”
陆小凤看向了你。
你也没卖关子,就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绣花大盗有可能是红鞋子的人。”
第二句是:“薛冰和欧阳情还有江轻霞都是红鞋子的人。”
第三句是:“上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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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也是红鞋子的人,她们老大公孙大娘要杀我。”
陆小凤愣住了,他也问了我三句话。
第一句是:“绣花大盗是红鞋子的人?”
第二句是:“神针山庄的薛冰?怡红院的欧阳情?江重威的妹妹江轻霞?她们都是红鞋子?”
第三句是:“公孙大娘要来找你报仇?”
你的回答全部都是「是」。
三句话,让陆小凤震惊一辈子。
他呆愣着,半晌后苦笑一声:“这还真是……真是让人吃不下饭、喝不了酒的坏消息。”
花满楼皱眉道:“绣瞎子的绣花大盗?”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坐着一个瞎子呢!
你“嗯”了一声,说道:“我是来解决公孙大娘这件事的,金九龄是为了绣花大盗,刚好这两件事有重合,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
花满楼又问道:“那你有没有事?红鞋子要对你下手,你有没有受伤?”
说到这个,你神色尴尬起来:“我都不知道公孙大娘盯上了我……我才知道是我朋友帮我把这件事挡下来的。”
花满楼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笑道:“那你的朋友一定很在乎你。”
你深以为然。
“所以我们才来找陆小凤啊。”你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陆小凤,“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不管吧?”
陆小凤长叹一声:“确实,我不会不管。”
事情牵扯到了薛冰和欧阳情,还有江重威的妹妹江轻霞,公孙大娘还要杀你……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起来了。
古松居士也开口道:“既然你们手上有帕子,那岂不是可以从帕子的布料入手?”
“我已经想过这个线索了,可惜并不行得通。”金九龄叹了口气,“布料和黑线来自京城的福瑞祥和福记,近一个月的材料被金风细雨楼包圆了,而金风细雨楼与此事无关,前几个月的又只记录了账本,根本没人记得谁买了什么布料,更别说同时记得买了红段子和黑线的了。
从这个线索来看根本无从下手。”
花满楼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绣花大盗穿大袄子,那是为了掩盖身形,满脸胡子,估计是为了遮挡面部,但一个人的伪装无论多么好,多少总有些破绽要露出来的,常漫天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也许虽然注意到,却又疏忽了。”
金九龄点头:“很有可能!”
花满楼继续说:“所以我们若是再仔细问问他们,说不定还可以问出点线索来。”
“薛冰、欧阳情那边就由我来问吧。”陆小凤说道。
“江轻霞可以我来负责。”金九龄赶紧上,“毕竟江重威是我的朋友。”
“那我就负责公孙大娘咯。”你懒洋洋地说,“反正我跟她也有仇嘛,而且我知道她现在在哪呀。”
“五羊城天遥路远,你一路奔去恐怕公孙兰恐怕只会早早就埋伏在哪里。”金九龄微微皱眉,“不若我们一起?先去找江轻霞,再去五羊城。”
怕你不同意,金九龄又说道:“我在五羊城略有人脉,到时候休整和找公孙兰也方便一点。”
你看着金九龄,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没有拒绝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