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万古长夜》 第182章 偶遇老兵 二人走在街上,四周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好不热闹的景象。 沈哲问:“观姑娘真气磅礴,定是个高手,敢问您师承何处?” 虞若冰嗑着瓜子,随意地道:“没有师承,我义父倒是挺厉害的,会教我用真气。” 沈哲哑然失笑,“挺厉害是多厉害?” 虞若冰东瞅瞅西看看,对什么东西都很新鲜的样子,“刚刚能打过我的水平吧,我已经快要青出于蓝啦!” “姑娘很少出门吧?” 虞若冰摇摇头,对这天下表示担忧,“不出不知道,出来吓一跳,这世道还不如在家待着呢。我从东南一路过来,不说哀鸿遍野吧,只能说是水深火热。” 沈哲也是从东南天枢城来的,感觉没这么夸张,便问:“哦?那是怎样一幅光景?” 虞若冰叹了口气,那些贪官的嘴脸还在她眼前浮现,“苛捐杂税,贪官污吏,数都数不清,盘缠花的巨快,我决定再向西北走一走,横穿大齐。” 沈哲看着街头的乞丐,又看了看路过的小巷,本想为这个天下争辩一番,可眼前这粉饰出来的太平连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都拦不住,便也无力反驳。 虞若冰看他一副便秘的模样,便继续说:“我等未登朝堂,怎知朝堂云涌?咱普通人不就是求一餐饱饭么?可是……” 一流氓见虞若冰生得俊俏,便尾随他们一路,直到二人拐进一个小巷子里,他带着两个小弟拦下他们。 “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啊,跟哥哥走,绝对衣食无忧。” 沈哲欲出手,却见一拳掠过面颊,击中那流氓的腹部,又一脚踹飞他小弟,一个越步又踹飞他另一个小弟。 三人当场被打昏了过去。 虞若冰看着这壮士一步一步地走回酒摊继续豪饮,感谢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出手之后方感觉出来,二位也是习武之人。完全不需要我。”他虽然断了一臂,但身材依旧魁梧,不失风采。 沈哲一眼就知道此人身手不凡,“观壮士出手,这功夫十分熟悉,壮士可是行伍出身?” 老壮士点点头,算是作了答,他身上残破却整齐的衣衫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身后总背着把断刀,看那制式,是大齐的军刀,本来退伍之后军刀要收回的。 但大齐军律规定,凡立下先登,陷阵,斩将,夺旗,有其中之一功绩者,退伍时可带走自己从军时候的兵刃作为纪念,也是为了证明他曾是大齐老兵。 而当沈哲看到他腰间别着的一块甲片的时候,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这甲片是西楚战甲,西楚将士在退役的时候,可以带走一枚小甲片,您是西楚老兵?” 老壮士答道:“是,我是最早跟随玄王起事的古字营前军校尉。” 沈哲强压内心的激动,不想让老兵看出来,问:“您是什么时候退下来的?” “我们古字营在奇丘打光了,我的战甲被敌军砍碎,我的刀在一次交锋时断掉,敌人顺势砍掉了我拿着刀的手臂,我当场晕了过去。再醒来,周围只剩下尸体,和淹过我脚踝的血。 当我找回军中,虞侯说我已经无法出征,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解甲归田,够我一家子活好几年呢。” 伴随一声苦笑,老人家举杯痛饮,好似这酒能唤回他曾经的岁月。 沈哲看着他的沧桑模样,不想打扰他的安宁,便告别了这位壮士,和虞若冰匆匆离去。 老人家再举杯,却发现碗底下压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顿时以为有人遗落了这钱,这么大笔钱,酒都被吓醒了一半,可这压在自己碗底又不像遗失的。 结合刚才偶然间瞥见的那少年的模样,竟是和大将军如此相像。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站起身来,朝着沈哲离开的地方敬了杯酒,随后单膝跪地,握拳于胸前,行了一记西楚军礼。 周围人不解,有议论,有嘲笑,但他仿佛已经超脱,眼中只浮现着刚才沈哲的模样。 最终,他将这五百两银票偷偷塞给店家,潇洒离去…… 第183章 箭在弦上 沈哲通过暗探的情报得知,沈灵瑶被抓进城西一所宅子里了。 他假装路人走到宅子前的一个茶铺,泰然自若地喝着茶。 同时,悄无声息地将真气化作劲力从鞋尖遍布这鲁府外墙。 把地形摸了个大概,但不敢深入,生怕打草惊蛇。 他看着周围的红墙,树梢,行人,小摊,想道:如果不是暗探,我还真走不到这里。天武奇门能帮我找到这里,却不能帮我潜入进去。 想到这里,他便回忆着一路以来路上学的各种功法。 内心:可恶,居然忘了学一门无敌轻功了,这样很难靠近这府门。算了,回去搬救兵,晚上直接强攻算了。 这样想着,沈哲溜回了庄园。 他刚踏入这个院子,就发现老一辈的人全都在院子里坐着,似乎就是在等他。 小一辈都在里屋休息。 沈哲进了院子先行礼道:“见过各位长辈。” 张作北问:“大王爷,侦查得怎么样了?” 沈哲摇摇头“全是探子,根本没法靠近,我用百炼门的长劲之法,大概能摸出来地形,但是没法深入。” 符白亮实在想不出好办法了,便问:“难道要强攻?” 张作北摇摇头,“强攻太冒险了,咱们倒是豁的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们?” 符白亮听闻,也是摇了摇头。 轮回门门主杜游龙略带不悦地道:“王爷此番前去,收获的情报很有限啊。” 沈哲拿出一份密信摆在桌上,“其实我还打听到了,这鲁迎天今晚便要抽走我姐的气运,我们必须赶快行动起来了。” 白晓婷道:“他手下高手太多,这是绕不开的问题。” 沈哲一个接一个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位老人家,“龙虎山的字诀神鬼莫测。 武当的奇门遁甲妙用非凡。 唐门的暗杀绝技天下无双。 青竹山的强行破境,越境挑战更是非凡。 陈家,万剑门的剑术登峰造极。 陆家的炼气名震天下。 轮回门的六道法门首屈一指,在玄门功法之中位列前三。 菩提寺佛法精深,天下第一地迟境悟禅大师更是亲自出手。 白玉书院是玄门中的翘楚。 墨家千年传承,一手炼器御物的本事无人能出其右。 几位前辈都是各门各派的中流砥柱,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拖住他的打手?” 若是交手的时候让他们搏杀对手,他们的功法催动自如,可是平时若是不特意提起,他们也不会想太多,经过沈哲这么一点拨,几位前辈立刻都有了主意。 杜游龙率先发言:“我轮回门的地狱道可以在地面上打开一个旋涡,将对方放逐到死国,若是我全力维持这招,两个时辰内,起码能拖住对方三十个侍卫,。” 符白亮说道:“我武当的太极奇门并非创造的法门,但可以一定程度上掌握变化,我可以在敌人出行之时,将地面化为深谷,至于多久能爬出来,就看对方的本事了。估计能困二十多人吧。” 张作北的字诀也不甘落后,“阵字诀估计能困住二十人吧。” 宁三说:“我唐门有一法门,名曰:诡镇,此阵能摄人神魂,将他们困在原地,让他们的精神迷失。但是此阵需要真气维持,如果困二十人的话,可困四个时辰。” 沈哲心存担忧,“几位前辈是否需要帮手?” 他们齐刷刷地摇头,表示他们自己可以。 沈哲点点头,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他的侍卫已解决,那五十个司天士怎么办?他们可是全员合冲境。” 只见墨越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球递给沈哲,“这是我炼出来的天麻,专门针对炼气士,境界越高,真气越厚,被限制得越牢固,能维持三个时辰,装五十个炼气士不在话下。” 沈哲看着这东西高兴坏了,“墨前辈,您帮了大忙了!” 他很清楚,墨越云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法宝是为了鲁迎天准备的,也便没多问。 张作北道:“那就是说,我、符老,宁老,杜游龙,墨老负责在路上困住对方的侍卫和司天士,其他人负责围剿鲁迎天。” 墨越云当即打断,“不,我也要参与围剿,别忘了,我炼的器能困住他们,可这东西并不需要我本人去催动或者维持,你们其中有人带过去,把那几个司天士吸进去就行。”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行动细节,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行动定在晚上。 沈哲不敢大意,加派人手盯着鲁府。 鲁府周围被围得密不透风,只要有异动,沈哲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第184章 杀阵 鲁迎天坐在府内庭院中,看着眼前未下完的棋盘。想起当年在天居时候的日子。 想道:下界至今三百多年,曾经的天下尽在掌握。 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老头,那个崛起于阡陌之中的老匹夫。原本只是在青竹山做饭的臭伙夫。 就因为他的崛起,毁了我所有的布局! 否则当年和现在两次天武城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冒险。 当年就是这个时候,我在此地迎战一堆准帝,结果因此丢了我的仙人之躯,实力只剩下一成,这么多年还没完全恢复,勉强算得上七成实力。 如今想来,若不是那唐门绝命印,他们根本奈何不得我。 无所谓了,当年那帮准帝都没能怎样,就凭如今人间的凡人,完全搞笑。 还是那句话:“凡人能把我怎样”,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与仙人,尤其是与至高仙的差距。 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心中的千年意气涌上心头。 遥想自己还是人的岁月,也算是天才武夫,在那人间灵气凋敝的岁月,已经能摸到大帝的门槛,与荀祖、张祖并称三大半帝。 何等天资,何其不易。 可仙界派人下界搅局,令自己身陷囹圄,面对三万铁骑围剿,离证帝只有一步之遥的他也只能选择白日飞升。 从那时候我就明白,和仙人作对,永远不会有好下场,这几百年在人间的历练更是证明了我的想法。 我的布局被毁得七零八落,人间的棋手太多,该退了,只是为了这份气运,就算冒险也是值得的。 这时他注意到太阳已经逐渐西沉,便呼唤手下家仆进来,命人出发。 他看着院子里站着的百人队伍,缓步走向中间的一顶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轿子,轻轻掀开窗帘“二长郡主,安心上路吧。这轿子,可是当年二殿下坐过的。怎么说也是皇家用过的东西,没落了您的身份。” 沈灵瑶始终一言不发,拒绝搭理他,内心:今天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虽是这样想的,但属于楚王府长郡主的高傲头颅从未低下。 鲁迎天对着几个轿夫说道:“起轿。” 这个百人队由鲁迎天亲自压阵,离开鲁府,往郊外祭坛而去。 明明是城中,可路上黄尘散漫,就像是到了关外一样,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鲁迎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感觉到这黄沙并不寻常,千年的修为,对真气何其敏感,他能感受到,这并不是用真气化作的沙尘。 虽然地处北疆,偶尔会有黄沙肆虐,可是这黄沙来的太突然,也太诡异了…… 鲁迎天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帮凡人还能翻天不成?论做局比不过沈仲南,但论打架,人间和仙界谁来都不好使,包括大帝。 一路走来,丝毫没有受到阻拦,大部队已经行至城门口。 鲁迎天暗自窃喜:看来我的保密工作做的很棒,也对,谁能想到她在这儿? 守城士兵刚要阻拦,鲁迎天就上前,出示了太师腰牌。 士兵连忙行礼:“不知太师来此,望太师恕罪。” “应该的,来,拿去给将士们喝茶。”鲁迎天掏出10两银子塞给守城士兵,“公务在身,要出城。” “末将得令。”士兵示意兄弟们放行。 押送沈灵瑶的队伍顺利出了城,往城东十里外的祭坛走去。 鲁迎天走在队伍最前面,眼睛泛起白光,边走边看前方的林子。 此时整片树林在鲁迎天眼中全是白色,没有真气波动。 内心道:林子里倒是没人。 突然,身后射出一轮箭雨,随行的家仆当场毙命,几个武夫来不及反应,被这箭射中虽不致死,但箭头上淬炼的真气依然重创了好几个护卫。 这鲁迎天转身一看,城墙上赫然站着满满的戍城司的士兵,手上拿着弓箭。 鲁迎天皱眉颔首,这确实出乎意料,实在想不出是谁有这么大的勇气,胆敢刺杀当朝太师。 瞬间,八名阵术师武夫从天而降,一人一角,结八门金锁阵束缚住鲁迎天整个车队。 鲁迎天的护卫和炼气士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列队摆开架势,等待鲁迎天的命令准备对敌。 沈哲开着金光咒突然从守城士兵身后窜出。 尽管速度在外人看来已经快似闪电,可在鲁迎天眼里慢如蜗牛。 就在这时,站在守城士兵后面的张雅然比出菜就多练的手势瞄准沈哲,最后一扭,撕裂了沈哲周身的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 使得沈哲下一瞬间就到了鲁迎天面前,他直接懵逼住了,丝毫没有防备。 沈哲一记崩山拳打得鲁迎天倒飞出去百步,但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鲁迎天感受着刚才那一拳带来的真气波动,“地迟境?这个年纪的地迟境,菩提寺的和尚们怕是都要哭死了。” 沈哲见自己全力一击竟没能伤到鲁迎天分毫,心中有些许诧异,但他还是提醒道:“看看你的手下吧。” 这个时候的鲁迎天才发现,自己的手下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周围却围了一堆人。 鲁迎天心想:楚军不能离开楚地,而天武城的戍城司都是我的人,刚才的士兵虽然穿着戍城司的铠甲,但一个个的都很面生,能调动天武城戍城司的人,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当即明白,问沈哲:“今天这档子事,是你跟龙椅上那位打过招呼的吧?” “这重要吗?反正你今天必须是要死在这儿的。” “那可没准儿,小子,你怕是还不知道凡人和仙人的差距吧?再多人都是蝼蚁,如今武榜上前十名的加一块都打不过我,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也配留下我?” 沈哲直接口嗨:“您这么急着贬低我们,是在给自己找自信吗?看来还真是打不过我们,害怕了给自己壮胆吗?” “找死。”鲁迎天被他说急了,甩起袖袍直冲向沈哲。 却被几把剑拦住了去路。 鲁迎天随手拨出一道真气浪潮,却发现竟然无法撼动这六把剑。 他朝旁边一看,才发现这是由李向北,李舒雅,田鹰,陈落,陈清,白晓婷,白浔,陆欣一人一剑,结成的八方剑阵。 鲁迎天顿时恼羞成怒:“区区蝼蚁也敢触天怒!” 随后全力一掌,瞬间拍散了这剑阵,后全力冲向沈哲。 萧婉君周身开阵,以心尖定中宫,以时间为轮廓,以天地为棋盘开这一局奇门。 鲁迎天冲到了沈哲面前,一拳轰了上去。 可等他定睛一看,自己却离沈哲八丈远。 萧婉君看着这神奇的力量,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用出来的,低头自言自语道:“时间,原来只是一种状态,但这招消耗有点大了。” 而在所有人的视角里,鲁迎天就像倒放一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样子回到了原位。 鲁迎天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类的实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也是他切实地感受到这些年损害人间的气运是值得的,否则这种人若是再发展下去便麻烦了。 他意识到张雅然和萧婉君是最重要的两个人,她们俩掌握着凌驾于人间术法之上的力量。 于是两手各凝聚出一个巨大法阵,从中喷出两股熊熊烈火,一股烧向萧婉君,一股烧向张雅然。 张赋易挡在张雅然面前,展金光咒,掌心凝聚出一道精纯无比的雷电,瞬间轰在火焰上,直接将火焰劈散。 悟禅大师只一招金钟罩覆盖住萧婉君,那烈火竟伤不得她分毫。 “几个老家伙当年都杀不了我,就凭你们?” 沈哲继续口嗨,“你们太痴迷于修炼真气了,也就过度依赖真气的强度和数量,可近百年来,人间对真气的运用可谓巧妙,各种功法层出不穷,现在不比当年了。老了就回天上抱孩子去吧。” 鲁迎天怒不可遏,全力振出一道庞大的真气浪,袁梓檬,夏瑶,田鹰,陆欣,陆经年,唐黑,唐白,许轮风,墨韵,墨音护身手段略差,被真气轰得口吐鲜血。 鲁迎天“看来年轻一代真是青出于蓝。老一辈的就靠修为压着了,论功法和天赋,你们还不如小辈玩的明白,枉费你们活了这么大岁数。” 张赋易嘲讽道:“反正今天你是活到头了。” 鲁迎天脱下袖袍,露出里面很显干练的白衫,“现在,要动真格了……” 第185章 真仙之姿 鲁迎天左手虚握,掌中凝聚出一个风眼,气旋向周围散开,绵延至千里之外,霎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此时藏在机关苍蝇里的墨越云缓缓出现,看着他手中的风,“当年就是这招差点杀了我吧。” 鲁迎天惊诧地看着那苍蝇,早在开打之前,他就已经把真气湖外放到百里之内,这之间任何灵力波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可刚才,他的真气湖居然什么都没感觉到,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墨越云自言自语道:“不得不说,起码在造物方面,他南宫家赢了。” 随后墨越云一脚踏出,奇门大阵显现。 萧婉君眼神一凝,顿感诧异。 墨越云看出了这丫头的心思,“别惊讶,白老爷子是会天武奇门,但他一直不得要领,这才一直没用过,但说到底,这还是我墨家术宗的手段。” 墨越云站在阵中,冷笑着看着鲁迎天。他手中不断结印,阵法的光芒越来越亮,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刚才被鲁迎天调用的天地之力瞬间原路返回。 鲁迎天大喝一声,使出浑身解数,试图重新汇聚天地之力,但无济于事,似乎他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脱节了。 可他不慌不忙,袖口窜出一条真气凝聚而成的白蛇,以闪电之速射向墨越云。 墨越云凝聚阴阳鱼在胸前抵挡,却被直接射穿。 只见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飞而出。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墨音、墨韵两姐妹甚至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急忙跑过去扶住墨越云。 “太爷您没事吧?”墨音关切地问道。 墨越云摇了摇头,艰难地支撑起来,却再无站起来的力气。 “他的修为……比当年更深厚了……”墨越云捂着胸口喃喃自语道。 鲁迎天劈来一道掌风补刀。 这道掌风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道符箓上。 朱红色的墨,却不见符纸。 这符墨与掌风相抵消。 鲁迎天诧异道:“这是茅山的抵消符。” 地上凭空出现一大坨墨水,汇聚成林一的模样,“画符用了点时间,好在赶上了。” 墨音看着想杀掉她们太爷爷的鲁迎天,怒上心头,直接开启天武奇门,带着墨韵两人消失在原地。 转瞬间就出现在鲁迎天身后,墨韵从储物戒中瞬间掏出一柄真气剑,捅向鲁迎天的腰子。 鲁迎天岂会被这种简单的偷袭打中,他在二人刚刚显形时就掀起狂风,二人当即被困在风中。 白晓婷看着着急,连忙快步向旁边跑去。 还未站定,她便立刻展开奇门大阵,使对方落在巽字位。 “巽字·风捻。”白晓婷利用奇门阵法操控鲁迎天的风,硬生生掰开了一条缝隙。 墨音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天武奇门可以无视时间,空间,发动任何法术。 虽然她扳不动鲁迎天,但她将自己和墨韵化作微风,从白晓婷掰开的缝隙之中飘了出来。 此时的李向北带着田鹰,陈落和陈清一同结下了四象剑阵,覆盖住了城门到树林这段五里多长的路。 这剑阵可以锁住所有的灵力波动,不会波及太广。还会削弱鲁迎天的能力。 张赋易一直站在人群最后面不动,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气息。 张赋易释放了雷法·远霆,此法不难,也没什么威力,但需要修行到极高的境界才能掌握。 顷刻间引动乌云聚顶,可以向同样掌握此种通讯手段的同门传递信息,对方同样施法,须臾之间便可抵达自己这边。 而这剑阵自成一体,与这千里雷产生了化学反应。 剑阵内部形成了一方小天地,天道无法窥探。 张作义通过传音牌告诉张赋易,想悄无声息地越界需要时间,让张赋易维持着这个法术。 鲁迎天从张赋易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于是指尖弹出一道罡气射向他。 一口真气化作的大钟不偏不倚地盖在了张赋易身上。 悟禅大师伴随一道佛光缓缓出现,“老衲陪您过过招。” “秃驴找死!” 鲁迎天势大力沉的一拳直接轰碎了悟禅大师的护体佛衣,悟禅大师倒飞出去,结结实实地砸在剑阵形成的墙上。 崩出的真气波动让几人脚下都有些不稳。 这头打得正热闹,袁梓檬和夏瑶却被这一幕吓呆了。 夏瑶看着口吐鲜血的悟禅大师,震惊道:“这和往日的比试完全不一样……” 萧婉君被一掌拍飞,正好落在二女面前,她爬起身,出言提醒道:“这是生死搏杀,能用修为杀你,一招的事,何必跟你墨迹?” 墨越云道,“外行人都以为打架酷炫,实则生死搏杀,只在一招一式之间,没那么多花哨,你看那鲁迎天,一招一式都汇聚着滔天的真气,每一招都要人命。” 众人轮番上阵,一一过手。 奚断古的手臂被真气浪潮碾碎。 陆无极的真气被打散,当场昏迷不醒。 陆经年的天道秘法还没施展开来,就被一记霸王锤打中下颌,失去意识。 许轮风被一记窝心脚踹得神志不清。 邓天河强上境界欲以命相搏,却被一掌拍翻在地,生死不知…… 除了在施法的张赋易、袁梓檬和夏瑶短短三个时辰,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沈哲,萧婉君,张雅然和林一。 而站着的这几人,也没什么力气了。 鲁迎天在刚才的交手中感受到了威胁,一道气弹打向萧婉君。 萧婉君展开奇门大阵,打个响指,面前出现一个旋涡,将真气弹吸入其中。再打个响指,鲁迎天身后又出现一个旋涡,这真气弹射向了鲁迎天。 鲁迎天抬手打散了这道真气。 “就剩你们几个小屁孩了,你们觉得还有胜算吗?” 就在鲁迎天准备结果眼前这几个小朋友的时候,张赋易施法完毕,天空突然浮现张作义的巨大虚影。 伴随着剑阵外的张作义袍袖甩下,龙虎山蛰伏了近千年的气运真龙,气运金虎,跃山而出。 顷刻间便至千里之外,随着张作义手指的方向,全部灌入沈哲体内…… 第186章 麒麟虚影 龙虎山以千年气运为本,尽皆押在沈哲身上。 张作义将气运全都渡入沈哲体内后消失。 而沈哲被这庞大的气运轰得晕厥过去。 鲁迎天如临大敌,立刻施展玄天九龙变,九条金龙向沈哲咬去。 可沈哲身体突然金光大作,九龙瞬间消失不见,麒麟真身苏醒,只见巨大的麒麟大帝虚影显现在沈哲身后。 就在这时,天放五彩霞光,森林里跑出来各种各样的野兽:龙、狮、虎、狼、豹、猿……万兽朝拜。 伴随着霞光而来的还有一束来自遥远的东皇钟内的天道镇压光柱,直接轰在了鲁迎天身上。 鲁迎天抬手举起护盾全力抵抗,护盾却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直接把鲁迎天镇压到了玄仙境。 麒麟真身弹指间射出五条真龙向鲁迎天撞去。 鲁迎天振臂一挥,凝聚一个大风眼按在地上,周边瞬间席卷起狂暴的气流,卷碎了这五条龙。 鲁迎天气喘吁吁地感叹,“仅抵抗这一招,我就用了两成真气,古往今来第一战神,麒麟大帝名不虚传。” 麒麟真身一挑手指,巨大的尊皇剑虚影凭空出现,麒麟大帝扭头看向尊皇剑,尊皇剑释放出磅礴的气息回应着麒麟真身的注视。 麒麟真身握住尊皇剑,劈出看似随意的一剑。 剑气绵延千里,摧枯拉朽地席卷着人间的一切。 鲁迎天看着这蕴含着法则道韵的一剑,知道这招绝无躲避和取巧的可能,只得抬手御起念气罩,硬接下这一击。 两招相撞之下,霎时间天翻地覆,时间错位,空间乱流,这是最纯粹的真气与剑气的交锋。 麒麟真身右手虚握,拳中握着一道雷电。 随着手掌打开,这雷团瞬间变得足有五丈高。 麒麟真身比出剑指,这雷团向两端延伸,竟又化作绵延千里的雷龙。 张雅然瞬间震惊住:这……这不是龙虎山五雷正法的究极术法,万法·无极雷龙吗? 前阵子于天一在东海决战的时候还用过这招呢! 鲁迎天看着滋滋作响,狰狞地望着自己的雷龙,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胆怯。 这一招,是要见生死的,看来麒麟大帝真身维持不了多久了。 鲁迎天全力运转司天诀,将仙气提升到巅峰,气机节节攀升。 仙界诸仙也是知晓这一局面,他们已经顾不得前阵子签订的天道契约,集合全部力量支援鲁迎天。 一时间,鲁迎天竟然隐隐已经恢复到至高仙的境界,但他甚至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于是全力运转真气,凝聚出一条巨大的白色蛟龙。 蛟龙咆哮着朝雷龙冲去。 雷龙也怒吼着飞向蛟龙。 这两招相撞,好似开山辟海,汹涌的雷霆将地面辟开一道深谷,狂风无情地撕碎了周围的一切,地面上只留下裸露的岩石,连一颗草籽都没有留下。 连十里之外的山头都被这雷霆劈断了一角。 麒麟真身慢慢消散,而鲁迎天也几乎耗干了真气。 他深知这道虚影只有麒麟大帝一成的实力,面对虚影,若是在仙界还有胜率,可如今在这人间,只能打消耗战。 此时的鲁迎天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真气耗尽的几人,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几人带来恢复真气的药已经被吃完了,此刻是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南宫文正的跑路丹能发挥作用。 鲁迎天癫狂地笑道:“哈哈哈哈,你们都会死在这儿!你们的气运都会被我吸走!这一代江湖所有的天骄都会消失!哈哈哈哈哈!此计一成,我天界将重新别管人间,哈哈哈哈哈!” 正在他准备出手结果这几人的性命时,天地之间突然开始回荡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鲁迎天诧异地道:“竟然是你……” 第187章 鲁迎天爆炸啦 “于天一!”鲁迎天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天下第一人。 只见于天一缓缓走来,每一步仿佛都带着无尽的威压。鲁迎天瞪大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你竟然还活着!”鲁迎天声音颤抖着说道。 于天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冷漠。 鲁迎天深知自己做下的丑事,也知道如今真气七成的他不是于天一的对手, 于天一身上爆发出惊人的金光直冲云霄,那是常人修炼一千年也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于天一倒是略感惊讶,“没想到你竟认得出我,我已经很多年没出城了。” “放眼天上地下,连张龙信都放不出这种金光,也就只有你……” 不等鲁迎天说完,于天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将他轰飞几百步,撞在结界上。 这一拳蕴含法则之力,拳头周边的空间都出现了裂隙,又倏的恢复,将鲁迎天打得口吐鲜血。 于天一甩了甩拳头,“你没资格喊师父的名字。” 鲁迎天用袍袖擦了擦血,不解地问:“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动你出城的?” 于天一充满恨意地道:“我本名于礼,家父于敬忠,你可知道了?” 鲁迎天当场愣住,他做过什么自己太清楚了。 原来,于天一本名于礼。 一百多年前,鲁迎天靠着跟皇室做交易当上了太师。 本想借助于敬忠之手掀起动乱,打造一个乱世以控制、窃取人间气运,让天上的仙人得以长生。 此事被于敬忠严词拒绝,后设计阻碍鲁迎天的阴谋,鲁迎天深知这位千古第一贤相的能力,便暗杀了于敬忠,灭了他满门家小。 于礼刚出生就被母亲送到龙虎山修行,躲过一劫。 当时的老天师张龙信看于礼天赋异禀,根骨非凡,便收其为亲传弟子,赐张姓,改名张礼。一开始是为了避祸,也是想让他继承天师衣钵,三十岁的时候山内同门已经没有敌手,师父赐号天礼真人。 而后他下山游历的过程中,偶然得知家中的惨剧,虽然不知仇人是谁,但他为了报仇可谓日夜苦修,隐姓埋名,苦苦修炼几十年。 终于靠着一场场决斗积累经验和名望成了天下第一。 为了今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直到前阵子通过沈睿才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 众人都听呆住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被称为古今第一贤相。 满朝文武,包括谢士昭都视为偶像的于敬忠,居然是于天一的父亲。 “今日之后,我名便改回于礼。” 随后于礼抬手之间折叠了空间,在结界边缘的鲁迎天转瞬之间就被于礼掐住了脖子。 鲁迎天全力催动真气想逃脱,可此时的于礼又怎会无动于衷,大擒风手将他抓得死死的。 于礼顷刻之间调用天地之力、调用时空法则之力,调用万法之力,辅以五雷正法、字诀、金光咒,汇聚于另一只手掌心。 将其贴到鲁迎天眉心,只见鲁迎天当场爆炸,尸骨无存。 炸得周围全是血,于天一冷冷地看着原处,没做声。 只见鲁迎天的神魂飞速飘出,想逃走。 仙人的独特之处就是肉身和元神可以分离,就算肉身毁灭,依然不会死。 可他撞上了结界。 “这结界怎么可能阻挡神魂!?”鲁迎天发疯似的撞击结界。 砰……砰……砰……砰…… 可针对神魂的结界,又岂会是他一个刚失去肉身的脆弱神魂可以撞碎的。 李向北笑了笑,“能阻挡神魂的结界我们还真不会。毕竟我们只会剑阵,锁神魂的结界要专业的阵道人才。” 张雅然微笑着道:“这是我在研究五绝技融合的时候发现的新玩意。 我发现以天武奇门大阵为构架,定赋极破道为中宫,用阴阳奇篆的墨画出天武奇门大阵的格局。 用罗天般若铺在地上,千机换演盖在天上,就能构建出一个以法则为基础的小天地,这小天地内,能锁神魂。” 鲁迎天疯狂地大笑:“我可不怕!我的元神是杀不死的!哈哈哈哈哈!废物们!等你真气耗尽,我还是能出去!” 沈哲给张雅然使了个眼色,张雅然点点头。 随后她纵身一跃,把鲁迎天的神魂抓住。 沈哲从神识中调出了唐柏证帝失败临死前留给他的绝命印。 “当年唐鑫前辈就是用这招毁了你的肉身,但其实这招,也能毁神魂,真正的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从此你就不存在了。” “你敢杀我?!仙界不会放过你!你会被永远折磨,永世不得翻身,到时候你还要求个痛快!” 于礼催促道:“都说反派死于话多,你正派怎么也这么多话。快给他做了。” 沈哲笑了笑,不顾鲁迎天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将绝命印塞进了他的神魂。 鲁迎天的神魂当场乱飞起来,没飞几秒钟就当场爆炸。消散在天地间。 伴随着他彻底的魂飞魄散,他心心念念,积攒了一辈子的真气、气运,全部散入了人间…… 第188章 赵王回京 江湖天才们各回各家,沈哲和萧婉君也踏上了前往洛京的旅程。 众人一路缓行,沿途风景如画,二人走走停停。行至一处山林间,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沈哲勒住缰绳,警惕道:“这荒郊野外怎会有如此笛声,怕是有古怪。”萧婉君点了点头,手已搭在剑柄之上。 顺着笛声寻去,只见一白衣少年坐在溪边一块巨石上吹奏笛子。那少年面容俊秀,气质超凡脱俗。 沈哲下了马车,上前抱拳问道:“兄台为何在此吹笛?” 少年放下笛子,缓缓说道:“奉皇命在此等候二位。” 萧婉君心中一惊。 沈哲不动声色地问:“兄台何出此言?” 少年笑而不语,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递向沈哲,“此乃我偶然所得仙家秘籍,今赠予二位” 沈哲疑惑地接过,再抬头时,那少年已然消失不见。两人对视一眼,满心疑虑。 萧婉君看着沈哲手里拿着那本功法的样子,面带微笑地感慨道:“这就是气运加身吗?路过山林都有人送仙人功法。” 沈哲谨慎得很:“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一切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仙人的功法我不屑于学习,而且肯定有问题,我不会相信这小子的。” 萧婉君点点头表示赞同,“洛京城郊,一个年轻的吹笛小子说自己奉皇上的命令送你仙人功法,怎么想都很可疑吧。咱们又不是爽文。” “算了,又不是什么麻烦,继续走吧。” 说着,沈哲回了马车。 “话说,被麒麟大帝真魂附体是种什么感觉?”萧婉君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好奇。 “感觉眼皮沉沉的,特别困,然后被强制睡了一觉,真魂走的时候会感觉被电了一下,强制叫醒。” 萧婉君念念有词,“我还以为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呢。” 沈哲解释道:“这是常识问题,常态下,同一个身体不能同时有两个灵魂,就算有,也不可能同时操控肉身,最多互相牵制,但是我不可能牵制麒麟大帝,所以我直接睡着了。” 叶龙绛道:“大王爷,前面就是京都了,前面貌似还有仪仗队。” 沈哲下意识问:“什么规制?” 白江雪答道:“亲王仪仗。” 沈哲纳闷,“什么?我大齐除了北方那个秦亮,还有其他亲王?不都死光了吗?” 萧婉君无奈地道:“那是先帝的兄弟姐妹。虽然皇上把皇室清理了,但是先帝为了给下一任皇帝开路,早就把先帝的兄弟姐妹全分到封地去了。也因此我大齐各地现在还有一部分亲王。” 沈哲看着远处马车旗子上写着大大的“赵”字,问道:“已经就藩的亲王没有皇上诏令不得回京,这赵王回来干嘛?” 萧婉君分析,“皇上推行的刺史制度弊端已经出现,就是刺史虽然掌握监察权,可以上达天听,但毕竟是暗设,难以形成有效有力的监察体系,一旦地方权力大一点,就难以管理,就像花海城的事情。 提命司在皇上登基后,就不负责监察官员了,只负责侦查情报。听父亲说,赵王当年是出了名的酷吏,如今看来,是为了重启镇抚司,专司监察百官。” 沈哲追问:“那怎么被赶去就藩了?” 萧婉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白江雪了解此事,说道:“仁宗35年,也就是12年前,在户部改制的问题上,朝堂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当时这位赵王年仅20岁,一人执掌南北两镇抚司,这在历朝历代从未有过,他以雷霆手段镇压朝堂,最终才使得改制推行下去,渐渐充盈国库。明里暗里为先帝做了不少事情,这位酷吏被天下人所唾骂,但没有他的话,先帝的皇位不会坐得那么稳。 但正是因为他权势滔天,所以仁宗41年,把他赶去就藩了。” 沈哲感叹:“他权力这么大居然还这么老实,这还是第一次见。” 白江雪继续答道:“虽然赵王权势滔天,但对皇室忠心不二。 而且对他来说,去就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他手上沾满了血,几乎得罪了整个朝堂,得罪了半个大齐的世家大族,让他远离京城也是为了保护他。 为了安抚人心,赵王去就藩的时候,仁宗还下令废除南北镇抚司,以安天下、朝堂之心。” 萧婉君分析道:“就算皇上对他也不得不忌惮,如果让他回来,就说明皇上早就做好了全部准备,要重开镇抚司。” 沈哲道:“等他们进城之后咱再进去,不知道皇上还有什么手段等着咱呢。” 萧婉君道:“现在皇上借着太师之死,朝堂动荡,准备整顿吏治,怕是一场腥风血雨。要小心,尽量别牵扯进去。” 沈哲看着亲王的仪仗进了城,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着陛下出招,进城。” 第189章 赵王遇袭 秦雅夙正在凤鸣殿批阅奏折,谢士昭告老后,朝野哗然,这些日子他的门生故吏没少给秦雅夙找麻烦,面容憔悴了很多,眉眼间含着一丝愁怨。 这时候,提命司暗探来报,“皇上,处理好了,提命司的探子抵达的时候,亲眼看着老太师被轰成飞灰,连神魂都被打散,绝无生还可能。” “这么些日子来,终于有个好消息了。”秦雅夙锁紧已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老师啊老师,贪心是你最大的弱点。大齐用京畿九州之地的国运养着你和仙界,你不知足,非得要全天下十九州的气运,还把手伸到江湖去了,死得不冤。” 此时,小安子走进来禀报:“启禀皇上,赵王已入城,派了人来传讯,想来觐见陛下。” 秦雅夙眼睛里突然放光,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淡淡的说道:“等赵王到了让他直接来此见朕。” 随后一挥手,示意小安子和暗探离开。 小安子点头,随后去传旨。 此时,沈哲的车队也刚刚进入皇城,紧跟在赵王车队后面,但两方并没有打招呼,萧婉君正在车里嘱咐沈哲。 “洛京城达官贵人很多,咱们虽然后面有王府,但论身份,只要不是楚王和韩武王亲至,京都的贵族也不是很虚咱们,毕竟这里是洛京,不是楚地也不是韩地,咱没事别主动挑事,乖。” 沈哲笑了笑,“你看你说的,我是那惹事的人嘛,只是我在想,有些地方不对劲。” “哦?” 沈哲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赵王车队,说:“正如你说的,京都达官贵人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也不少,特别是那些先帝的兄弟姐妹,还有不少人在京都,我就是怕……” 萧婉君点点头,“外封的宗室亲王就只有曾经掌权的赵王,剩下的基本都是养在皇宫里的闲人,可若是涉及皇位,难保他们不会有异心,你是觉得,他们会对咱们下手?可是动机呢?” 沈哲答道:“楚军清洗江湖的时候,一开始杀鸡给猴看,先拿了几个门阀士族开刀,后面的世家大族跪的快,于是免于清算,当时国家刚平定,如果不是没办法,没必要动刀子。所以楚地和世家的关系一直不好。” 萧婉君回想起刚才赵王的庞大车队,“所以你觉得他们会趁着咱们和赵王同时回京的时候搞点事情出来?” 沈哲点头说:“是啊,比如马匹受惊,不小心冲进赵王的车队。 或者在他的家奴里面安排个人出来挑衅我,然后惹急我,冲了他的车队,反正让我跟他结怨,等他重掌锦衣卫好好给我喝一壶。” 萧婉君眉头紧皱,“这确实不得不防。不过我们现在也无确凿证据,只能小心行事。” 沈哲握紧拳头,“我会时刻警惕。若真有人敢算计,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道路两旁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一路人突然蓄力一拳打在沈哲马车的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惊吓,嘶鸣着冲了出去。 沈哲眼神一凛,抬手间,前方地面上突然出现4只大木头手,在马车冲到前方赵王车队之前,把四个马脚握得牢牢的。 萧婉君也走出马车,小声道:“看来真有人要动手脚了。” 随后,萧婉君展开奇门大阵,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下就锁定了刚才的路人,因为周围人里面,只有他身上有真气波动。于是瞬间从地底甩出一条木藤,死死地捆住了这个路人。 沈哲扫视四周,低声说:“有问题。” 只见不远处赵王的车队竟也停了下来,赵王车队的最后一辆马车距离被抓住的沈哲的马匹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近得几乎看起来像同一个车队一样。 沈哲将萧婉君护在身后,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只见赵王的车队出来一人,驾马来到沈哲马车旁。 那人问:“吾乃赵王亲卫,奉赵王命,来问大王爷是否受惊?可需要帮忙?” 沈哲答道:“倒是没事,没惊到赵王就好。” 亲卫答道:“赵王自然无事,告辞。” 突然,数十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街道上,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手里都拿着刀。却精准地杀入了赵王的车队。 赵王的亲军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消灭许多,亲卫立刻飞骑至赵王身边,仅仅是路上就砍死五名黑衣人。 沈哲看着他的勇武,感叹道:“这也是个猛将啊。婉君,帮忙。” 萧婉君展开奇门大阵,“杀手75人,15个白品,21个绿品,22个蓝品,14个紫品,3个金品。赵王的亲卫200人,但品阶不够看,刚才有个巡城兵用了传音木牌,此时城卫司100人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而沈哲已经带着叶龙绛、白江雪和徐子桓冲出去帮忙了。 萧婉君分析完之后,发现黑衣人似乎并不是冲着赵王来的,而是在疯狂地冲击车队里面的所有人。 随后也下去帮忙。 赵王亲卫喊道:“赵王有令,保护好所有车上的吏员!” 随着沈哲五人和城卫军的加入,战局呈现了一边倒的局面,不多时便剿灭了所有刺客。 战斗结束后,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城卫军校尉走向赵王的马车,拱手行礼道:“赵王殿下,末将救驾来迟,特来请罪。” 赵王掀开车帘,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战损如何?” 校尉道:“车上的吏员死伤大半,怕是只剩下七十多人了。亲卫死伤五十多人。” 赵王很是镇定,对校尉说:“将军来救本王已经是有功了,不必惊慌,请回吧。” 校尉还想说些什么,赵王却已经关上了车帘。 而沈哲全程在后面盯着他们,看着赵王的车队渐行渐远。 萧婉君则利用武当秘法中的风耳,听到了赵王马车内的动静。 赵王对着传音木牌道:“老杨,再给我派一批吏员来,对,遇袭了,剩下的所有班底都派来,我这次回京估计走不了了,你带着所有家底都过来吧……” 第190章 赵王面圣 经过这次刺杀,京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静得不像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如同澄澈平静的湖面。 此时的赵王已经抵达皇宫,秦雅夙直接宣赵王进殿。 赵王行了跪拜大礼。 秦雅夙连忙说道:“皇叔不必多礼。” 赵王秦靖拱手道:“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秦雅夙寒暄道:“皇叔别来无恙。” “挺好的,蒙皇上圣明之治,各地富饶,臣的封地同受其益,日子也过的好了许多。”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拉了拉家常。 秦雅夙轻轻叹了口气,“此次召皇叔回来,是想让皇叔接手北镇抚司,还要重建各地卫所。” 赵王听闻,假装惊讶,赶忙再次行礼,“陛下,这北镇抚司可是重要职司,微臣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秦雅夙走到赵王身边扶起他,“皇叔莫要推辞,朕深知皇叔狠辣果决且有勇有谋。当年便负责北镇抚司,当时可谓吏治清明。 可仅仅过去不到十年,这些害虫再次滋生,光靠杀是杀不尽的,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朕需要皇叔来掌管北镇抚司清明吏治。” 赵王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陛下既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北镇抚司积弊已久,臣恐一时难以彻底整顿。” 秦雅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后拿起书案上的金牌,让旁边的宫女递给赵王,“皇叔只管放手去做,朕会给予全力支持。” 赵王接过金牌,只见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顿时感受到皇帝的决心,便决定应下此事,但他还是不放心,他不知道如今这个皇上是否会如先帝一般,不会兔死狗烹,便试探道:“陛下放心,臣必不负圣恩。只是……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秦雅夙自然清楚秦靖的目的,帝心如渊本不可测,往大了说这叫妄测圣意,可她如今想要完成自己的宏图伟业,就必须先肃清朝堂,让天下百姓丰衣足食,稳住内部,这些都需要眼前这个赵王的辅助。 于是秦雅夙便装作不知,好奇地道:“哦?王叔但说无妨。” 秦靖道:“正如刚才所说,北镇抚司荒废已久,一时恐难做出成绩,臣的王府中倒是有些门客,可将整个王府迁来京都,一起支撑起这北镇抚司。” 秦雅夙很欣慰地点点头,她也正愁北镇抚司重整之后该从哪里招人,毕竟培养一批合格的锦衣卫需要好多年,有现成的人才,为何不用?虽然都是赵王府的门客,恐有结党之嫌,但她太了解这个叔叔,和她是一路人,都想努力打造一个盛世,只不过他没有那份野心罢了。 自从她在先帝时期接管提命司以来,秦雅夙的偶像除了于敬忠,便多了一个“赵王秦靖”。 “好,朕准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门客人数有限,正好提命司查贪处也有些得力之人,王叔可以去挑一些帮手,北镇抚司成立之后,这个查贪处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王叔挑完人之后,查贪处就地解散。” 秦靖明白,她秦雅夙这是要安插一些人进来盯着自己,像锦衣卫这样的国之重器,自然谨慎,何况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便道:“臣领旨谢恩。” 秦雅夙道:“北镇抚司重建事务繁多,朕就不留王叔了。” 随后赵王走出宫殿,望着天空,深知前路艰难,但既已受命,唯有全力以赴,直接带着门客直奔北镇抚司旧址。 小安子进殿禀告道:“启禀皇上,楚王长兄护送二长郡主抵达京城,还在城门口帮助赵王阻拦了刺杀。” 秦雅夙冷笑一声,“呵,设法影响三处城门导致无法入城,以为沈哲会和赵王抢谁先入城,想让二虎相争,哪知人家沈哲根本无心争这个入城顺序,只有京都的这帮草包才会把面子看得高于一切,如此心性,已输了半畴。” 小安子问:“不知陛下可要召见?” 秦雅夙摆摆手,“他会主动来见朕的,你下去吧。” 小安子告退。 秦雅夙对着旁边一人道:“谢士昭归乡了吗?” 李道安说:“他已经抵达淮阳老家。” 秦雅夙继续问:“你说,这一路刺杀到底算什么?” 李道安说道:“只有欧阳龙是真的非要置沈大王爷于死地,其他势力都是要试探如今西楚的底细,怕也是虎视眈眈,唯恐天下不乱。” 秦雅夙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之前派你激化谢士昭和西楚的矛盾,只是试探楚地的态度,胜则顺势削藩,败只当是场试探,如今既然削藩不成,你要时刻记住,欲成就一番大业,西楚只可用,不可负。” 李道安点点头,“五十万铁甲,还有文正公那些新奇的东西都是他在支持,皇上当真不担心西楚吗?” 秦雅夙说:“他们早已经知道我们派人试探的事情了,他们没有动作,不是说他们好惹,那是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对这位置没有兴趣,如此,善用西楚则天下可定。” 李道安叩首道:“道安愿为陛下心中盛世奋动终生!” 秦雅夙屏退李道安之后,坐在龙椅上,暗暗盘算着什么…… 第191章 门派注册太火爆了 “这个宗门注册申请,怎么这么麻烦。” 沈哲坐在马车里远远地看着一大堆人在门派司提交申请表,头都麻了,不说那如长龙一样长的队伍,而且基本每个人都抱着一大包的材料。 萧婉君吐槽道:“现在正宿门还存在呢,如果要重建,就需要先注销正宿门的注册,重新注册一个门派,手续又不一样,你连正宿门是重振还是重建都没决定,就别操这么多心了。” 沈哲仰天长叹:“探子都撒出去了,啥也没打探出来,这正宿门几乎与世隔绝一样,要不是柳老爷子在神识里把正宿门位置标记给我,我都不一定找得着山门在哪。” 萧婉君思虑再三,“要不先去面圣?说不定皇上能帮忙,而且咱们好歹代表两个王府,来京城不面圣,说不过去。” 沈哲觉得言之有理,正好门派也需要朝廷支持,“也好,先去看看皇上是什么态度。” 于是,二人为彼此整理衣装后,坐着马车向着皇宫进发。 来到宫门前,表明身份后,侍卫派人进御书房请示皇上。 秦雅夙点点头,“让他进来。” 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终于来到御书房。 秦雅夙坐在龙椅之上,清秀的脸庞上,眼神却威严而深邃。 沈哲上前一步,行礼之后说道:“皇上,微臣代楚王前来拜见。” 萧婉君道:“微臣代韩武王前来拜见陛下。” 秦雅夙如今已有了皇帝该有的气场,“两位爱卿免礼,一个是楚王长兄,一个是韩武王郡主,都是我大齐的肱骨之臣,朕甚是欣慰啊。来人,赐座。” 宫女搬来一把椅子。 二人看了,先是一愣。 沈哲恭恭敬敬地把萧婉君扶到椅子上,萧婉君觉得在外要给沈哲面子,便没有坐下,把他扶到椅子边。 谁知沈哲刚坐下,就让萧婉君坐在自己腿上。 这一幕秦雅夙看呆了,本想看场好戏,可她没想到这两人感情居然这么好。 “两位今天能来看朕呢,朕很高兴,近来家里可好?” 沈哲坐在下面不方便回答。 萧婉君直接拱手行礼,对皇上道:“托圣上鸿福,家里都好。” 秦雅夙被眼前萧婉君坐在沈哲腿上这一幕刺激的不行,便推说:“啊,一会朕还要见几位大臣,若是没事的话,二位先回吧。” 沈哲道:“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是为了创建门派之事。” 秦雅夙点点头,“这是好事,大齐武道昌盛,如今江湖气运鼎盛,天下宗门林立,创建宗门者众多,准备好手续就去申请好了。” 沈哲表示赞同,“正因天下宗门多如牛毛,因此想发展壮大,还是要取得皇上支持。” 秦雅夙调笑道:“那正宿门就在西楚边陲,又何必取得朕的支持?” 萧婉君道:“皇上说笑了,若无皇上支持,什么都没用。不知皇上对正宿门有什么看法。” 秦雅夙对这句夸赞很是受用,虽然她不喜萧婉君和沈哲走那么近,但不可露在表面。 她听后沉思片刻,说道:“正宿门之事,朕有所耳闻,虽有些过火,但从未闹出人命,毕竟是一方大宗门,还是武祖的传承,若要干预,怕是不容易。” 萧婉君和沈哲连声道:“臣愿意为皇上分忧,解决正宿门为祸一方的问题。” 秦雅夙点点头,“二位爱卿有心了,至于你们自己宗门的手续之事,朕会命门派司简化流程,而且安排人暗中帮助你们。不过,朕也有一个条件。” 沈哲忙问何事。 秦雅夙微微一笑,“朕希望日后若是大齐需要你们的宗门,你们要站出来。” 沈哲和萧婉君对视一眼,心中权衡利弊,最终答应下来。 得到皇帝首肯后,二人走出皇宫,心情轻松许多。 萧婉君笑道:“这下好了,有了皇帝的支持,很多事都会顺利不少。” 沈哲也点头称是,当下便加快脚步,准备回住所好好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第192章 京都要变天了 见了皇上之后,众人就住在了先帝为楚王在京都开设的府邸:楚王府。 得到了皇上支持的沈哲,这几天一直陪着沈灵瑶逛街散心。 萧婉君去跟一些京城的老朋友叙旧。 白江雪在大街小巷各种奔波,替沈哲安插密探、开设产业。 徐子桓和叶龙绛在府邸交流功法。 这天,负责北镇抚司建设的赵王在御书房求见皇上。 小安子通禀后领着赵王进了御书房。 赵王进了御书房,恭敬地行了礼。 秦雅夙放下手中朱笔,瞥见赵王手上好几本奏折,就知道今天时间肯定不短,便命人赐坐,抬眼问道:“赵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北镇抚司建设遇到难处了?” 赵王将折子递给小安子,道:“回陛下,微臣正是来述职的,具体事项都在折子里写了。北镇抚司建设进展顺利,今日已经将北镇抚司衙门重建完成。 各州、府两级的卫所也已经重建完毕,如今还剩下三百多个县级卫所没有完成,预算马上就要见底,起码还要追加三百万两。” 秦雅夙放下手上的奏折,“300万……马上年底了,户部也不富裕。你们京都的北镇抚司可以先干起来,会有人来补这个窟窿的。” 赵王点了点头,他也是个官场的老油条了,自然明白秦雅夙的意思,查了贪官抄了家,还怕没钱?尤其是京官,只是,他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皇上,还有一份各地卫所官员和北镇抚司的官员名单,交由您过目。” 秦雅夙认真地端详着这份名单,“北镇抚司的中央核心官员200人没问题,底下的干吏就由你们自行任免,朕调给你们1000人的编制,等于北镇抚司满编1200人,如何?” 赵王行礼道:“臣领旨谢恩。” “至于各卫所的规制……有些小了,每个州要1个千户,每个府要3个百户,每个县、城也要有1个百户,与地方政府平级,直属北镇抚司。” 赵王这时候才真正深刻认识到秦雅夙的野心,她如今是真的铁了心了要大兴诏狱,便答道:“臣领旨。” 秦雅夙看出赵王已经汇报完毕,却并未离去,便猜测道:“赵王对前几天的刺杀有什么看法?是否对朕没有大肆搜查有怨?” 赵王连忙摆手,“臣不敢,只是有些不解,按理说三大家族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在京都刺杀我带来的班底,还试图引起我和楚王的矛盾,同时得罪皇室和楚王府,他们活腻了?” 秦雅夙道:“他们在试探楚王府和朕的态度,朕杀的人太多了,牵动了他们的利益,看来有人已成惊弓之鸟。如今,朕和楚王越是什么都不做,他们就越是提心吊胆。” 赵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秦雅夙大手一挥,只见一个奄奄一息的犯人被带上来,她介绍道:“这是郭家的人,那日派人刺杀你们和楚王,就是他做的。朕和楚王的人联手抓住了他们的头头,三大家族里面就这郭家最能跳,人你带到诏狱去好好审问吧。” 赵王点点头,领旨后,牵着拴住这人的铁链带了出去…… 秦雅夙看着走远的赵王,便宣了另一人进殿。 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少女。 秦雅夙轻声吩咐:“你去暗中盯着赵王审郭家之人的过程,不得有误。” 少女应下悄然退去。 另一边,赵王带着犯人刚出皇宫,暗处就有几道黑影闪过。 赵王早已有所察觉,心中冷笑,他早料到三大家族不会轻易罢休。 到了诏狱,赵王将犯人交给手下干练的狱卒,正准备开始审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赵王走出去,看到一帮黑衣杀手出现在北镇抚司衙门的院子里。 赵王镇定自若,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的锦衣卫涌出,将来者团团围住。 “郭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公然劫狱。”赵王呵斥道。 杀手见势不妙,欲杀出一条血路,但一切都没用,当场被乱弩射死,被锦衣卫的乱刀砍死,只留了5个活口。 就在此时,少女赶到,看到眼前场景暗自点头,她此行就是确认赵王未与郭家有牵连来的。 赵王看到少女,见她穿着大理寺衙门的行头,便上去问道:“你这女娃,来此作甚?北镇抚司不是你们这种小姑娘来的地方。” 少女不悦地说道:“微臣见过赵王,但是微臣不叫女娃,微臣乃是大理寺丞顾梓歆,负责刑狱的。” 赵王看着眼前的少女,感觉颇有意思,此女风姿非凡,便问道:“那你也不该来此。” 顾梓歆道:“来看看,学习学习嘛。皇上说我审讯能力还可以,但是要论审讯手段的狠辣和多样程度,还是要跟北镇抚司多学习。 如何审讯而不致死,如何最有效地套出口供,都是很有讲究的。所以,臣可是带着皇命来的。” 赵王料她也不敢伪造皇命,就说道:“如此,那你就进来吧。” 而后命令锦衣卫对杀手开始审问。 杀手自知无法逃脱,于是什么都不交代,只等外面的大人物来捞他。 而就这一天,顾梓歆就学到了不可计数的审讯方法。 临走时,顾梓歆意犹未尽地说:“王爷,不知道您这刑具能不能让我带一套回去?” 赵王思索片刻,“行吧,明天我让人拿一套送到大理寺。” 顾梓歆兴奋得有些颤抖,可能是今天太激动了,“好嘞,谢谢王爷!那我先走啦。” 二人分别后没多久,锦衣卫就已经把口供呈到赵王书案上了。 赵王笑了笑,“皇上送的抓手还真是大。” 锦衣卫问道:“王爷,咱现在要怎么做?” “给大理寺送套咱们北镇抚司的刑具。” 给锦衣卫整蒙了,“啊?是……是。” “开玩笑的。”赵王笑了笑。随后立刻严肃地说道,“给刑部和大理寺发协查文书,让他们把手里积压的跟郭家有关的案子全都抄录一份送来北镇抚司,不论有无证据,怀疑即可,证据咱们可以去查。 咱们这几天也抓紧调查全国境内跟郭家有关的事情,这个案子,京都要死很多人……” 第193章 郭允落网 而此时在楚王府内,白江雪刚刚安排完一处产业的事宜归来。 她找到沈哲,低声说道:“王爷,如今我们势力初建,但已有目光暗中窥视,需得小心行事。” 沈哲点头,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声,说是有神秘人送来一封书信指名给沈哲。 沈哲打开书信一看,脸色微变,上面只写着四个大字:“京城水深。” 沈哲握紧信纸,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喃喃道:“看来暗处敌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白江雪问道:“现在咱们哪有什么敌人?” 沈哲眉间一拧,“咱们现在可是京都,世家大族本部都在京都,当年我爹血洗江湖和世家,毁了他们的黄粱梦,如今要找小的讨债来了。” 白江雪咬着牙,不解地道:“他们怎敢?” 沈哲看得很透:“这是京都,不是西楚,他们的地盘,有什么不敢的。” 萧婉君拜访京都老友归来,正好看到白江雪和沈哲聊天。 沈哲忙问:“婉君,你知不知道这京都都有哪些大的世家。” 萧婉君点点头,对于洛京城,她可以说是非常了解,“有,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庞然大物,因为皇室人丁不旺,能依靠的势力比较少,所以许多世家往上捋起来都是同根同源。” 白江雪将这些日子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了沈哲。 “伴随着谢士昭和鲁迎天的死,北关派倒台,皇上趁机扶植了除了兵部尚书以外的其余五部尚书等文官势力来制衡南关派的武将势力,同时让赵王秦靖组建保皇党,成员以新科士子和皇上直辖的机构成员为主,比如北镇抚司、提命司以及宦官等。” 沈哲询问道:“这些世家其实就是依托于这些派系衍生出来的势力对吧?” 萧婉君很懂这里面的门道,反驳道:“这之间的从属关系不算很分明,他们彼此之间都离不开,上面的政策出来,要朝堂之间的人来运作,然后世家去具体办事,捞到的好处按比例分。 上面要政绩、权力和钱,下面要利益、势力和钱。如果说不可分割的话,就是用姻亲关系来保持,而且做了那么多年,最初用钱权美色诱惑,后来联手捞钱,彼此都有对方的小辫子,谁被查出来,都会牵连甚广。” 沈哲问萧婉君:“咱们现在首要的目标是查出来谁要针对咱们,现在京都主要的世家都有哪些?” 萧婉君道:“郭、顾、丁、程为首要的顶流四大家族,一流家族有:史、汪、彭、贾、蔡、朱、尤、淮阳丁氏这八大家族,二流和三流以后的就数不胜数了,后面还有,一直到九流家族和不入流,都不在咱们的考虑范围内。 其中,郭家一直非常活跃,也是顶流的四大家族之首,他们的靠山是户部尚书郭平,原本是跟鲁迎天的,可是鲁迎天死后,朝廷动荡,最近和武将集团走得很近。” “这样啊。”沈哲思索着。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沈哲便走过去开门,却见来人是锦衣卫,“锦衣卫这是要抄我的王府来了?” 锦衣卫冷汗直流,递上一封信道:“王爷说笑了,这是王爷给您的信。” “能托锦衣卫送信的王爷?赵王爷?”沈哲还没多问,锦衣卫便离开了。 沈哲打开信,上面写着:刺杀者郭家人,王爷勿轻动,锦衣卫已有布局。 萧婉君在沈哲身后瞅见这信,道:“看来这锦衣卫也要动郭家了,皇上这是要收财权。” “那咱们就放开玩吧,来。”说着,沈哲递给徐子桓、叶龙绛、白江雪一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几天好好玩,安全问题有咱们的密探,好好玩!” 几人齐声兴奋地道:“谢王爷!” 众人一哄而散出去挥霍,沈哲和萧婉君则在王府一起陪着沈灵瑶。 同时,京都户部主簿郭允府邸。 一百名锦衣卫在领头的踹开郭府大门,惊动了这家府邸的主人:户部主簿郭允。 郭允怒吼道:“你们知不知道本官是谁的人?不要命了?” 领头的百户亮出批捕文书,所有人直接冲进府邸,不给家丁部曲反应的时间,将郭府上下54口人当场缉拿。 百户说道:“王爷有令,跪地受缚,否则,就地格杀!主簿大人,别让我们难做。带走!” 郭允一听是赵王的意思,立马蔫了,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被押往了北镇抚司大牢…… 第194章 林一返乡遭毒手 人们常说: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我一直自诩超脱俗世,未曾有过太多忧虑。 可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春风不语,只是一味前行,似乎在暗示什么。 “朝堂之下,黎民之上”,这是大齐建国初期,官府对我们武夫的定义。 因为我们能修炼,能掌握灵力,拥有超脱平凡人的力量,但能修炼的人不多,这有些道理,但不完全是。 实际上,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逃不脱俗世的樊笼。这个世界,不是强大就可以解决一切。强如于礼于老前辈都有放不下的心结,何况我们呢。 我叫林一,武当的一名弟子,家住江北淮仙城。 师父说我心境出了问题,放我下山游历,也许师父已经看出来了我的龙阳之好,三年之内禁止我回武当。 想用这种办法让我放下师兄,可他不明白,我对师兄的喜欢,并非出自淫欲,也并非是因为什么其他因素。 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他恰好是个男子而已,有一点我很肯定,他满足我所有喜欢的特点,无论外在的长相,还是内在的品行、观念、性格。 与性别无关,就算他是女子我也一样会喜欢上他,无关其他所有原因。我喜欢的只是他,没有杂念…… 他会理解吗?师父会理解吗?可能永远不会。 正好很多年没回家了,回家看看爹娘。 林一在黄昏时分,带着武当的文牒进入城中,刚把入城证明交给城卫司看城门的小兵,那小兵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手上武当送到林家,林家又拿来城卫司的画像,便道:“林少爷,您回来啦。” 林一并不认识他,问道:“您是?” 小兵说:“林老爷说了,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让您先去春满楼潇洒一番,不然不许您进家门。” 林一不解道:“可我是个道士啊,怎么能犯戒呢?” “哎哟可别提您当道士的事情了,不然林老爷可真的会生气。等您到了春满楼,会有人告诉您的。” “好,谢谢您。”林一告别守城小兵,准备先去春满楼再做决定。 此时,潜藏在城门附近的锦衣卫十户对另一名锦衣卫说道:“这个林老爷势力不小啊,守城士卒隶属城卫司,城卫司上面是城防处,城防处直属太守府,我跟了几天,是林家主提前把通知给太守府,太守提前安排的。” 锦衣卫问:“那这中间会不会有问题,咱们要查一下吗?” 十户说:“各司其职就好,大门阀那边的主要人物有人盯着,咱们监督好城卫司就行。” 锦衣卫继续问:“那金楼怎么办,这个少爷会不会打乱咱们的布置?百户和副百户那边已经有线索了,他带人去搜最后的证据,最多三天就能收网。到时候整个金楼就会覆灭,如果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十户摇摇头,“不会,毕竟从小修道,应该不是冲动的人,金楼周围都是锦衣卫的眼线,没问题。” 林一慢慢悠悠地一路玩一路溜达,回味家乡的味道。 此时的淮仙城,已经成了南国最富有的大城。 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春满楼,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春满楼,林一也被震惊到了。 他从小就上了武当山,很多年没回来,因为林家主忙于生意和家族事务,没时间去探望。就算是亲爹,不靠武当送去的画像,站在面前,他爹都不一定能认出自己。 金碧辉煌既是描述此地之繁华,也有几分写实的意味,这楼的外墙刷满了金漆,看上去十分耀眼,故此俗称:“金楼”。 林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看了看眼前奢华至极的、高达十层的金楼,感叹道:“真是个修炼的坏地方。所有天材地宝都用在了刀把上,布局也一塌糊涂,啧啧啧。” 金楼的后面是一条很宽阔的流仙河,河中还有不少花船,大大小小数不清有多少,河中脂粉气息十分浓郁。 他面对着金楼,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衫,身后背着行李,与这金楼有些格格不入。 金楼的老鸨走过来,“这位公子,生面孔啊,进去玩玩吗?我们这什么都有,不管男的女的,您想要就都给您送来。” 林一仔细回想,刚才的小兵似乎没交代要来金楼干什么,只知道要来春满楼,说有个人会告诉他该干什么,可他实在不想进去,便回答道:“我刚来这城,只是到处逛逛,赶巧了。” 老鸨道:“新来的呀,那您一定要来金楼看看,这可是咱们淮仙城的标志啊。” 林一摊摊手,“我刚回来,身上没什么钱。” “没事,您就进去看看,看不好啊,咱们不收钱。”说着,老鸨发出妩媚的笑声。 “行吧……”林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金楼。 老鸨赶紧招呼一位姑娘来陪林一。 一小官(初级男妓)问道:“大姐,这小子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放他进来干嘛~” 老鸨低声说:“这小子身上有真气,我刚才没敢搂他,这种高手反应很快,万一被震到就不好了,而且他穿得这么朴素,但是身上细皮嫩肉的,说明已经不是白品的小喽啰了,过了打磨筋骨的阶段,起码也是个蓝品高手,绝对是哪个高门大派的得意弟子,这样的人当然要结交了。” “不愧是大姐~~~” 林一挣脱姑娘的怀抱,独自走进金楼,这里的奢华远远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内部的装饰就和外面截然不同,奢华的陈设,连随便摆在一楼大厅的字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扑鼻的酒香也在诉说着这金楼的不一般,昏暗的烛光,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一楼的大堂人挤人,桌子挨桌子,十分拥挤。 “这种环境,意乱情迷的好地方,一般都是障眼法。” 林一寻思着向二楼走去,可是半天都没找到楼梯,就叫住一名小二,问道:“你好,二楼怎么去。” 小二指着一面墙,说道:“那边有个小门,打开能看见楼梯,但是三楼以上就需要腰牌了。” 林一点点头,“好,谢了。” 二楼也是个大厅,只是烛光更高级,是五彩斑斓的颜色,桌椅数量也没一楼那么多,估计比二楼高级一点,没啥特殊的。 三楼就全是房间了,根据小二的介绍,三楼只服务于一二楼的用户,往上的4到10楼不对普通用户开放。 这时候,身后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说道:“您就是林公子吧。” 林一问道:“你是?” 姑娘说:“林家主吩咐我在这等你,进来吧。” 林一走了进去,问:“为什么我一回来我爹不直接喊我回家,非得让我来什么春满楼。” “林家主比任何人都想念您,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姑娘壮起胆子说:“林家主让我问您……您的取向有没有改观……” 林一带着不悦反问:“没,他就让你问这些无聊的事么?” 姑娘说:“不是,林家主共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当年您去了武当后,有了二公子,二公子醉酒跟一个官员的儿子打起来了,不小心让对方打爆了那里。 虽然事后报复了那个官员,让他丢了乌纱帽,而且永不再录,但毕竟是断了香火。 三公子代表林家在京城参加百花大会上见了皇上,发誓要终身侍奉皇上,索性留在京城没回来,进了宫,现在被皇上纳入后宫了,可一入宫门深似海,已经没戏了。 大小姐偷偷入了锦衣卫,天天刀光剑影的,指望不上。 二小姐为了一个道士受了情伤,发誓终身不嫁。 三小姐……喜欢女孩…… 所以当林家主知道您的取向之后,差点饮恨而亡。 林家主的意思是……他不想绝后……就算您只是为了延续香火,也得娶个妻子生个孩子,至于其他的,他都随便你。” 林一好奇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这些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便问道:“你在我家是做什么的?” 姑娘说道:“我是大小姐手下的锦衣卫,潜藏至今,城门引导您来见我的,是锦衣卫的线人。刚才对您交代的一切,都是林家主,也是大小姐,我的顶头上司,林百户的意思。” 林一问道:“那我为什么非得来金楼?” 姑娘继续回答:“林百户的意思是:姑娘那么多,万一您看上了哪个呢?” 林一有些不耐烦了,“就这些不至于让我特意来一趟金楼,说吧,有什么事?” 姑娘带着他走到门口,指着对面说:“对门317有一位姑娘,正在被蹂躏,希望您能救她于水火。” “我辈正道人士,本就该替天行道,驱逐不法,你不喊我帮忙,就算遇见我也会帮忙。否则对不起我这身道袍!”虽然林一这时候没穿道袍。 姑娘交代道:“那姑娘前几天刚来,是失足被卖到金楼的,她父亲是京都有名的贪官,这几天受尽屈辱,在我们的计划里,她不能有一点损伤,但对于那个客人只有两个要求,一,不要闹出人命,二,这件事与锦衣卫无关。” 林一不理解,“可外面为什么毫无动静,你似乎也不担心隔墙有耳。” “这金楼的房间都做了隔音处理,只要关上门,什么声音都没了。现在,那女子指不定惨成什么样呢。” 林一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懂了,出家人下手最有分寸了。” 说着,他打开房间门。摸到317门口,施展阴阳奇篆,右手凭空凝聚出黑色的墨团,他大手一挥便覆盖全身,随后竟穿墙而过。 姑娘心中一惊:这就是武当的手段吗…… 林一进入317,看着被虐打得不成样子的女子,顿时大怒,瞬间出拳把男子打飞十多米。 男子被打懵了,不知道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个人,“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林一冷声道:“草包犬,不配知晓我是谁。” 男子爬起来,恼羞成怒,“你可知我是谁?竟敢管本少爷的闲事!” 林一不屑,作无奈状,“犬吠好吵。” 男子怒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抓起桌上的短刀刺向林一。 林一轻松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踢在男子手腕上,短刀脱手飞出。 男子大惊失色,正欲呼喊帮手,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无法出声,他看向林一,不明白林一做了什么。 原来林一施展困元术将其牢牢困住,动弹不得,连说话都做不到。 林一转过头看向那女子,女子身上一丝不挂,满脸惊恐。林一连忙转身走到床边,把她裹进被子里,轻声安慰:“姑娘莫怕,今日我带你脱离苦海。”说罢抱起女子,再次施展阴阳奇篆穿墙而出。 在316等待的姑娘见状松了口气,假装恰好出门,林一见了,直接把姑娘塞到她怀里,说道:“你照顾好她。” 于是姑娘带着这位贪官的女儿回到了316。 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有大批人马赶来。 林一眉头微皱,心想难道是刚刚那人的援兵?可是没有暴露啊,援兵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随后他打开门,走进317,那少爷居然挣脱了困元术。 林一心中暗惊,这少爷竟能挣脱困元术,定有蹊跷。 那少爷见林一回来,脸上露出狰狞笑容,“你以为能困住本少爷?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说罢,他双手结印,一道幽黑光芒从掌心射出。 林一运转太极印挡在身前,那光芒狠狠打在林一的太极印上,把他打出房间,墙上留下一个大洞,林一则落在一个花船上。 林一意识到此人修的居然是邪功,当下不敢轻敌。他运转体内灵力,周身泛起青色光芒,同时布下奇门大阵,飞上去和这少爷缠斗在一起。 没几招,少爷就被林一撂倒在地,被打得浑身是血。 这时候,少爷的打手围住了金楼。他们一个个手持长刀冲入屋内,其中领头的一刀砍向林一。 林一回身抵挡,却被其他人突如其来的几十道刀芒砍爆炸了。 打手们见林一已经爆炸,就去搀扶少爷。 不料烟尘散去,林一毫发无损,只是几道墨迹因抵消刀芒而掉落在地,随后他左手和右手的食指指尖凝聚出一点墨,不过几息的时间就画了一道五雷符,而后用灵力驱动此符,所有来帮忙的打手瞬间被电得外焦里嫩,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此时的金楼外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老鸨在一楼被打手拦住不让上去,她都急死了。 那少爷见势不妙,趁着混乱想要逃走。林一怎会放过他,身形一闪,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林一冷哼道。 少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你若不放过我,我的家族一定不会饶过你。” 林一不为所动,“你残害无辜,修习邪功,今日我就替你家族除了你。” 就在林一准备动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住手!” 众人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匆匆赶来。 为首之人乃是当地太守派来的巡城司校尉,他看了看林一,又看了看那少爷,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 林一皱眉。 校尉暗中对林一传音:“这背后牵扯甚广,并非你一人能解决之事。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林一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校尉所言有理。 那少爷见巡城司的人来了,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快,把他抓起来!” 校尉附到少爷耳边说:“顾少爷,您也不希望顾家主知道您来金楼,还光天化日犯下这等丑事吧,大事化小就完了,没必要闹大。” 顾少爷明白闹大了没好处,家里面还是要体面的,打成这样已经够丢人了,如果被捅到京城主家那边就不好办了,他们大人物还是喜欢暗中下手。 但无论如何,刚才被他打断了自己正兴奋的时刻,再加上对方又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了这么久,他心中始终咽不下这口火,于是怒火中烧,趁林一不备,瞬间飞出一枚毒镖。 林一被当场刺伤,在昏迷的前一刻,暗中传音给校尉,告知其少爷修习邪功之事。 校尉先是一愣,随后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证据,于是连连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随后立刻招呼周围的手下,盯住顾少爷的人,不让他继续出手,自己不能表现得太紧张。自己和其他人留下来做善后工作,剩下的人以最快速度把林一送去医馆。 校尉问:“谁是老鸨?” “我是,我是!”老鸨连忙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上来就哭天喊地,“您可一定得好好查呀,我们这损失可太大了!” 校尉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鸨连忙出来说:“校尉大人,我一直被拦在楼下不让上去,这不知道哪来的两个人就把我们春满楼砸出一个大洞,直接少了一面墙啊这是!我们这春满楼很贵的,砖瓦漆那都是最上等的,修这个很贵的!一定要有人来赔偿我们的损失啊!” 校尉知道这个责任划分不归自己管,就说:“我用传音牌联系了官府的人,他们会来问你过程,到时候一五一十地说,你现在问一下,有没有看到过程的,到了官府,尽可能详细地告诉那边的官员们,他们来做责任鉴定,放心,该赔的少不了你的。” 顾少爷心情大好,让手下搀着上了马车,马车刚开出去,他就回头对着林一骂道:“那剂量,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让你跟爷作对,我呸,什么东西!” 老鸨知道金楼的运营一天都不能停下来,没有选择歇业,立刻让人去找材料,去找修炼之人来,以最快速度修复317房间。其他地方全部照常营业。 只是一二楼的客人明显少了一多半,几乎没什么人了。老鸨看着空荡荡的一楼大厅,感到阵阵肉疼,可她现在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林一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第195章 林一命悬一线 林一被送到淮仙城最有名的医馆进行抢救。 巡城司校尉第一时间赶来,但又怕耽误抢救,只能在医馆外面干等着。 与此同时,林嘉天正在家里的后花园看舞姬跳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家仆,跑到门口过于紧张直接摔倒,把门狠狠摔开,高喊:“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嘉天虽然被打断了欢愉时刻,但并未生气,尽显家主气度,一位小妾替他整理了衣服,随即他走到门口,“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什么事。” “林一少爷中毒晕倒,生死不知!” “什么?!谁干的!在哪家医馆?”林嘉天几乎是吼出来的,激动得抓住了家仆的脖领不断摇晃。 家仆哆哆嗦嗦地道:“在金楼,巡城校尉发现大少爷突然遇袭,本来都打赢了,可是那人突然暗箭伤人,现在大少爷在金楼附近那家全城最好的医馆。” 林嘉天立刻甩下那个家仆,说道:“老二,给我召集所有部曲,去医馆,家里的郎中也都叫上。快!” 本来在一旁陪林嘉天看节目的林嘉地立刻去调集人手。 一个转身的时间,林嘉天和林一的大姐林玫已经坐在前往医馆的马车上。 家仆对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喊道:“家主,您还没问来人的身份呢!那人是顾家大少!” 林嘉天没有表情,眉间却莫名透出一股杀意,而林玫一直在对一块传音木牌说着什么。 此时,医馆房间里在抢救林一的郎中走出来,对另一位郎中说道:“毒验出来了,是寒牙之毒,萃取了北地巨蟒毒牙上的毒液炼制而成,如今只有火龙鳞能救他。” 郎中2听了,当即陷入沉思,这火龙鳞乃是世所罕见的天材地宝,无论是用于修行,还是用于医道的研究精进,再不济拿出来卖,那都是无价之宝…… 思索再三,郎中2还是决定回家拿火龙鳞,“医者当悬壶济世,左右不过一死物,今可治病救人,便不算蒙尘。”随后便走出去准备回家拿药。 这时,来了一群捕快。 捕头出示了证件,“我们受淮仙城宣法司的指派,调查这起楼寻衅事件。这是协查公文,这是相关手续。这里已经被宣法司接管,任何人不得进出。” 随后大手一挥,十多名捕快拉了一条细红布以示警戒,封锁了这家医馆的两个入口。 郎中2呵斥道:“我们是要回去拿药救人的!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封就封!” 捕快摇摇头,“职责所系,不便相告。” 郎中2急切地道:“我又不跑,我是要拿药回来给人治病啊!你们到时候要怎么查都随便!” 捕快道:“在房间里面的很有可能是罪犯,你是要为了救一个嫌疑人,来破坏现场和证据吗?万一你是出去串供呢? 我告诉你,我们既然怀疑到他就是有证据的,不然我们不会来到这里,手续很齐全,等封锁结束后你们可以去宣法司问!” 郎中2气得直喝药。 林府离医馆不远,没多久就到了,林嘉天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顾家发力了,要置林一于死地,否则事情过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手续怎么会这么齐全。 林嘉天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车夫连看都没看,马车直接停在了医馆正门门口,挡住了宣法司的人。 捕快1:“什么人,竟敢阻挠执法!没看到警戒线吗?” 林嘉天下车,丝毫不给面子地回怼道:“这位宣法司的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难道我来这儿看看自己的儿子也违反齐律了?这是哪来的道理?” 捕快刚准备怼他,捕头率先认出了林家主,连忙上前道:“哟,这不是林家主吗?您今日怎的来这儿了?您家里的郎中可比这医馆里的强多了,怎么今天想起来这儿了?林家的产业有自己的药方和药园,也不像来抓药。” 林嘉天没有被他殷勤的模样迷惑到:“我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令公子怎么会在这儿呢?”捕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林嘉天继续道:“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你们要抓的人,就是我儿子。这位郎中正要拿药,却被你们的人拦住去路,不知道这是谁下的令啊?” 捕头在听到嫌疑人是他儿子的时候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淮仙城府衙宣法司下的命令,我们这有府衙的文书,上面有府尊大人和宣法司的大印。” 随后捕头拿出了一纸文书。 这时候,林嘉天示意管家接过这份文书。 林府管家看了看这份文书,说道:“既然还没定罪,那林大少爷就不是犯人,你们就只能请他去配合调查,又因为不是抓犯人,按照大齐律令,宣法司在请百姓配合调查的时候,仅凭府尊和宣法司的大印是无权封锁封锁现场的,还要加盖安民司的大印,如果是商业场所,就要多加一个淮仙城府级财政司的大印,我说的对吗?” 捕头一时语塞,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份文书在半柱香走过两个衙门。 虽然背后有顾家发力,但顾家显然没把这个混小子当回事,所以这份文书走的速度比一般文书快了不知多少倍,几乎是刚送到就直接盖章,但又怕迟则生变,就没有跑完所有衙门,匆匆来到此处想置林一于死地。 这些衙门也都不知道顾家口中的混小子是林家的大少爷。 顾家觉得这小子没背景,只是那种任他们拿捏的蝼蚁。如果林一毫无背景,今天的局面就足以碾死他了。 可是得罪了林嘉天,哪有那么容易。 管家继续说:“你们执法有漏洞,拿出来一份手续不全的文书,还到处招摇过市,我是应该举报给锦衣卫呢,还是举报给御史台呢?” 捕头知道在林家面前,他顶不住,硬扛只会粉身碎骨,但他同样惹不起顾家,他只寄希望于能讨价还价,让今天这局能安稳收场。 捕头只能连忙回击:“管家先生教训得是,这份文书的确还没盖好章,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执法,为了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希望您可以耐心等候。” 林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您这是要硬扛?” 语气虽然平和,但已经充满警告意味。 “没有这回事,只是要按程序走。” 管家刚要继续施压,余光却瞥见几十个锦衣卫跑来。 领头的其中一个十户说道:“收到举报,淮仙城宣法司有违规执法的问题,跟我们走一趟。” 捕头看着一直在马车上朝这边看的林玫,知道是她在发力,便只能和所有捕快被一起带走,警戒线也被其中一个锦衣卫扯下来带走了。 郎中2连忙冲出门去。 林嘉天知道他是去拿药,刚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老先生,我们用马车送您吧,还快一点。” 郎中2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马车,喊道:“好,快!我指路!” 大家看见是林家的车,一路畅行无阻,1刻时间(15分钟)就回到了医馆。 郎中1立刻进入急救间,将火龙鳞劈成三份,一份磨成粉加入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涂抹在伤口处,另一份的灵力注入9根银针之中,同时刺入九个穴位,刺激经脉,最后一份捣成粉末,以温水送下。 终于,林一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196章 顾少云入魔 顾少云坐着马车回到家,哼着小曲调戏着随行丫鬟。 “小九儿,你今天真好看,晚上来少爷房间,陪少爷玩会?” 顾少云心想:这种不知道哪个野巷子里蹦出来的江湖游侠儿,一向是不知天高地厚,没什么背景又不知道好歹,靠一腔热血和一点小本事就想打抱不平,搞笑。小爷稍微使使劲,他就得给老子消失! 顾少云走进家门,就高声呼唤:“管家!” 顾府管家当即来到门口迎接顾少云,说道:“少爷,您吩咐的事办妥了,那小子最好的结果也是经脉尽毁沦为废人。” 顾少云丝毫不在意,“不说这个,一条人命对于咱顾家来说算个屁事,快给我在黑市里买淮泥儿,要那种脾气烈的,不然少爷我玩得没意思,走。” 管家嘱咐道:“最近官府查的严,别往刀口上撞,等风头过去吧。” 顾少云一脸不悦,“本少爷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我不管,今晚必须见到淮泥儿!” 管家坚持道:“锦衣卫的鹰犬满地都是,特别是咱们这种世家大族,平时或许还好,但这种时候不该太过引人注目。” 顾少云气得单手揪住管家的衣领,“老顾,你真是越来越胆小了,你也知道咱家是世家大族,那你怕什么?嗯?别说是这小小的淮仙城,就是整个江北,但凡稍微有点钱,谁家没买过几个淮泥儿?那几个上面的官老爷哪个没拿过咱顾家的银子? 再说锦衣卫设立大半个月了,咱们不是马照跑舞照跳吗?我最后说一次,今晚必须要看到淮泥儿,别扫了本少爷的兴!滚!” 管家无奈,只好按顾少云的意思去准备。 顾少云正准备往屋里走,一转眼却看见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家丁急切地道:“少爷,老爷让你回来之后立刻去他的书房,一刻都不许耽搁。” 顾少云搂着小九儿吊儿郎当地走进顾府的书房。 顾磬冷着脸死死盯着顾少云。 顾少云被盯得有些发毛,便先问道“爹,您喊孩儿来有什么事?” 顾磬沉声道:“小九儿,你先出去。” 顾少云看着沉默离去的小九儿,又看了看顾磬,说道:“爹你干嘛呀,小九儿还得陪我呢,您有什么事喊我,说完我还要回房间呢。” 顾磬一拐杖打在顾少云胳膊上。 “说!你是不是练了魔功!” 顾少云被打懵了,但又被这句话喊得清醒过来,顿时语塞,但他知道瞒不住了,“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顾磬指着他鼻子质问道:“还有,你是不是在金楼跟人起了冲突,打输了还暗箭伤人,还让管家安排宣法司的人去拦着人家治病。” 顾少云没放在心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顾磬狠狠抽了十多棍才停手,顾少云被抽得倒在地上浑身发抖。 顾磬骂道:“你知不知道!你打伤的那个是林家的大少爷!我告诉你!现在这件事就是把天捅破了!谁都救不了你!如果你只是暗箭伤了林少爷!你爹我就算拼光顾家的一切也要保你!但你把事情捅到官面上! 而且你找去的人当面给林老爷难看!现在你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懂吗!你长了几个脑袋跟林家比势力!林家想对付咱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在淮仙城这一亩三分地,从来就没有制衡,林家就是天!” 顾少云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傻了,“爹……现在怎么办……” 顾磬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你练魔功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情况很麻烦,我顾家是以江湖势力为倚仗,这件事让那些名门正派唾弃,没法直接插手帮咱们。 就算他们能帮,又能帮多少?林一是武当的人,你打了林一,谁敢帮你就是跟武当作对,江湖人谁敢插手? 要说官方层面,咱们从未有资格和林家斗,而今之计,把你交给林家,平息林家怒火,才有可能让他不迁怒于顾家。” 顾少云死死抱住父亲的大腿,“爹,不要啊,不要啊,我肯定会死的,说不定还生不如死!我还不想死啊!爹!” 顾磬质问道:“他跟你打的时候没亮出武当的手段吗?你当时干嘛了?别说他是林家少爷,就算他只是武当的弟子,你都惹不起他,懂吗?明天我带着你挨家上门赔罪,尽全力保住你的小命。” 顾少云连忙站起来行大礼谢过父亲,随后退出书房。 对着传音木牌呢喃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同时,身上冒出黑气…… “我不会坐以待毙的,爹也靠不住,只有大人们能帮我……入魔……也没什么不好……” 第197章 顾少云秒杀亲爹 “罗老前辈,本来今日是要带着犬子登门赔罪的,不料今日不知去向,还望赎罪,赔礼已经差人送到武当了,您一定会满意的。”顾磬亲自敬茶,还赔着笑,丝毫不敢得罪眼前这位高手。 罗子良愠怒道:“小顾,我徒弟差点因此而亡,你就赔点礼,告诉我一个不知去向就完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想找到令公子不是难事吧?” 顾磬所言非虚,直截了当地道:“小子绝不敢妄语欺瞒,实在是不知他去了何处,就是平时疏于管教,这才冲撞了罗老前辈的弟子,实在是不知那是林大少爷,不然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招惹林少爷呀,罗前辈请这边来,我带你看看犬子的房间,今天还被打出个大洞呢。” 罗子良倒是想看看这顾少云怎么个离奇失踪,便跟着他来到了侧院。 这哪是大洞,几乎半个房子都被轰成焦土。 罗子良呢喃道:“此招威力已是金品之上,可以啊。” 顾磬指着房子的残骸说道:“罗老前辈请看,小子昨天傍晚教训了犬子,今天一早派人去叫犬子起来准备登门道歉,却发现了这个房子的残骸。” 罗子良仔细感知着周围的灵力波动,但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时辰,感知不出什么了。 他看着乌黑的房屋残骸,总感觉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是哪里出的问题。 罗子良心想:总觉得有种不祥的气息。这就是魔功吗…… “若是你儿子入了魔,天下正道同仁必会一同铲除,你曾经也是江湖人,你清楚入魔意味着什么,好自为之。”语毕,罗子良离开了顾府,同时派人暗中打探顾少云的下落。 顾磬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住了,虽然已经退出江湖多年,但入魔这两个字的恐怖还是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且不说入魔后的理智全失,完全沦为魔物的宿主,就只要入魔,就是与整个人间为敌。 顾磬心想:可是为什么罗子良会突然说这种话,明明我儿子只是修炼魔功,完全没到入魔的程度……莫非是这混小子又瞒着我干什么了?再想想他打毁房屋逃离家里,怕是真的已经入魔了。 正在顾磬思索该保儿子还是该撇清关系的时候,林嘉天的家仆找上门来。 林家的家仆对门口的顾家家仆说:“听闻你们公子丢了,我们老爷要顾老爷给个说法,限期三天,否则顾家将不复存在。” 顾磬听后心中大惊,林家势力庞大,自知绝对无法抗衡林家。可毕竟舐犊情深,他决定先找到儿子再说。 顾磬派人四处打听儿子的消息,终于得知儿子可能前往淮仙城东北部的一个山谷。 可他深知这种地方的危险,于是他发出信函给林家和武当,答应这次带儿子回来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后召集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好手,前往探索那个山谷。 到了山谷之后,发现这个谷内的地形并不复杂,就是一个大的圆型深坑,顾少云正穿着黑色披风和周围七八个魔修一起打坐修行。 顾磬连忙上前,使劲摇晃着顾少云,但他却始终双目紧闭修炼魔功。 这时,顾磬嗅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气息,便感觉眼前一黑,倒在当场。 第二天,谷内只剩下顾磬和随行好手的尸体,全被开膛破肚,各种器官散落一地,被上山砍柴的樵夫偶然间瞥见,连忙报了官…… 第198章 京城顾家放弃淮仙城 “不好了!老爷,顾二老爷死了!”家仆跌跌撞撞地敲开京都顾家的大门。 京都顾家家主顾馨震惊道:“什么?谁干的?” 家仆递上一份文书,“淮仙城郊山谷,官府真武司派人去看过,鉴定结果是魔族做的。” 顾馨看着这份尸检文书,十分不解,“他怎么会去郊外山谷?还遇见了魔族,魔族不是五王之乱以后就没了吗?” 沉思良久后,顾馨摇摇头说:“不行,咱们的手伸不进淮仙城,现在淮仙城自成一派,林家独大已经很多年了,其他势力不会看着咱们插手淮仙。林家现在在淮仙城生根发芽,根深蒂固。 当面能在淮仙插进一个分支,还是托五王之乱的福。在淮仙城,还没有谁能斗过林家,林家上面那位,不会允许京都世家的分支与林家分庭抗礼的。这块肥肉,咱连汤都不用喝了。” 管家提起前几天郭允被捕一事,问道:“老奶奶,是否让顾大小姐想想办法帮帮郭家?如今顾大小姐已经官拜大理寺丞,主司刑狱,有不小的权力,如果郭家倒了,咱们也会被牵连的。” 顾馨想:虽然郭允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但他能接触到文书,这是最麻烦的。由他就可以牵连一大串人。而郭允不会咬出任何人,他如果不说,还有一线生机,我们还会捞他,如果说了,他就真的死了。 随即说道:“这件事梓歆去做太危险了,她和咱家的事没有牵扯,所有事情她和我的外孙子都必须置身事外,否则一旦出事,顾家就是断了香火,先试试从朝堂上给锦衣卫施压吧。我去安排。” “是。”管家搀着老太太离开顾府,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此时,角落站着的一个锦衣卫用传音牌,对着那边说道:“淮仙城的那人什么时候送过来,她是突破郭允的关键。” 回答道:“正在路上呢,两天之内一定到……” 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随后木牌掉落在地,被一刀劈断,失去灵气。 京城这边的锦衣卫连忙跑到北镇抚司找到赵王。 秦靖皱眉,对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很不满,“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锦衣卫连忙道:“咱们押送郭允妹妹的车队疑似被袭击,情况不明!” 秦靖拍案而起,忙问:“什么?车队现在在哪里?” 锦衣卫说:“传音的时候他说车队两天之内就能抵达,那应该在泸津城周围。” 秦靖拿出赵王印,从桌子旁边一堆文书里面找出来一张封城文书,盖上大印,再盖上北镇抚司大印,说道:“飞鸽把这份文书送到沪津城,安排那边的官兵封锁城池,派人搜,她必须按时到京,这关系到你们这个月的奖金!” 这边锦衣卫刚接过文书,突然又闯进来一个锦衣卫。 “禀报赵王,刚才西楚大王爷派人送了封信来。” “他说什么?” “他莫名其妙地说,沪津城的事他搞定了,让镇抚使大人安心。” “他怎么……”赵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西楚的情报网,真是可怕……” 第199章 熙太妃的敛财史 “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哦~到时候你的家人都完咯~”顾梓歆笑得丧心病狂,那冷艳高贵的脸庞上此刻却写满了疯狂,嘴唇笑得咧到耳朵。 “你个毒妇!还不如给我个痛快!”熙太妃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几近咽气。 顾梓歆摆弄着手上的烙铁,笑着说:“哟,太妃嘴很硬嘛~烙铁都没焊上您的嘴~不过您放心~您养在您家族庄子里的几个私生子,皇上已经派人去请了~” 熙太妃一脸不屑,“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了?我呸!” 顾梓歆连连摆手,又开始摆弄一条毒虫,“别误会别误会,我怎么会杀他们呢~只是要把刚才在你身上经历的事情,在他们身上都来一次呢~毕竟也是在吴家长大,不太干净吧~” 熙太妃愣住了,她不知道大理寺居然连这都能查到。 说话间,几个十七八岁的小皇子都到了。 顾梓歆笑嘻嘻地走向他们…… 在牢房外面负责记录的录官问旁边的狱吏:“这样真的好吗?” 狱吏答道:“顾寺丞说了,你只是负责记录拷问过程的,她怎么做你就怎么记,她不为难你,你也别多费口舌,她不怕后人评说,也不怕街巷传闻。” 录官摇摇头,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同时还碎碎念道:“毕竟是先帝嫔妃啊,怎能如此对待,太恶毒了……” “您可知熙太妃犯的什么罪行吗?被她残害而死的百姓尸体能铺满整个大理寺!现在您再好好看看,这还恶毒吗?”说着,狱吏递给录官一个卷宗。 录官打开翻阅,这上面的每一个字眼都刺痛着这位靖观40年先帝御赐同进士出身的天才。 靖观4年,熙太妃吴氏,勾结普远县地方官府为吴家霸占西林村、白河沟、荷花峪良田七千亩,三地百姓奋起反抗,最终有村民五百余口惨遭杀害,事后杀手全部遭到灭口。 非法所得二百万两。 靖观6年8月,熙太妃吴氏勾结户部盐务司官员残害普远县盐商,为吴家拿到盐引,给吴家赚取的银两无计其数。 靖观9年2月,将精盐当成粗盐卖给自己家盐铺,从中赚取暴利,前后所得3600万两。 靖观13年4月,吴氏将皇家药园的药材与民间普通药材调换,所得银两经年累月,查约1300万两。 靖观17年9月,辽人犯边,熙太妃吴氏勾结工部铁务司将准备运往西北前线的武器铸造材料,从精炼的四锻铁,偷换成沉积在工部仓库的二段铁。导致西北边军损失惨重。 当年11月,龙极一军在和西北边军演武时,一名龙极军校尉发现龙极军和西北边军的军刀不一样,形制有区别,但材质表面上都是四锻铁在此前提之下,西北边军的军刀被龙极军军刀对刃砍了五刀就整个断成两截,上报之后被上级压下。 仅倒卖第一批军备所得银两约300万两,合计约1900万两。 靖观18年2月,辽人犯边,双方均为5万人,秋林沟一战,西北边军阵亡三千余人,辽人仅阵亡百余人。 幸存老兵口述:“我们的军刀一撞上辽狗的刀就断开了。那一战我都不知道怎么打,同袍全都战死了,将军发现之后下令撤军,用人命切割战场,最后才让我们有机会撤下来,后来将军回京告御状,就再也没回来……” 此战后,吴氏勾结兵部侍郎侵吞前线将士抚恤金,丧葬费等共计30万两。 靖观20年,吴氏勾结地方官府卖官鬻爵,仅此一项,所得银两搬回来整个北镇抚司都放不下…… 这些仅仅占了吴家犯罪记录的一成都不到。 录官看着这一字一行的血泪,顿时没了对眼前这个太妃的任何怜悯,眼中冒出火焰,恨不得亲自动手。 他多想把这些卷宗记录在史册中,可他不行,他只是个负责记录审讯记录过程的录官。 他不敢想,这份审讯记录呈上去,会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热血姑娘造成多大的压力,后世对她的评价会如何不堪。 这时候,审讯也结束了,录官只在本子轻描淡写地写了一句:“严刑拷问,终得供。” 顾梓歆点点头,看着这份指证当朝户部郎中和前任户部侍郎以及前任户部尚书的口供很满意,盖上大理寺刑狱司印,对狱吏说道:“终于说出了咱们想要的东西,来人,把这份口供送到北镇抚司。” 当夜,北镇抚司不但收到了这份口供,户部主簿郭允的亲闺女,也被秘密从淮仙城押送回京。 秦靖细问之下这才发现,从锦衣卫出淮仙城后,“恰好”被江湖人士看见,出手相救,由此才能安全抵达…… 但秦靖也不傻,他知道这是沈哲在淮仙城安插的暗探早就发现了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 秦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跟西楚斗,皇上都要用藩王,这时候削藩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秦靖把视线拉回郭允身上,连夜突审郭允…… 第200章 郭允咬出郭平 秦靖在外面等候,思考道:“郭家最大的倚仗是户部,当今户部尚书郭平,自从谢士昭下台后,六部群龙无首,郭家地位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郭家家主郭嘉曾经担任过国子监祭酒,官虽然不大,但是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吏部也有郭家人,许多人受过郭家的恩惠,影响太大了。 户部的郭家人很多,一共一两百人的户部,有四成姓郭,看得出来这郭家人是真爱财啊。想搞倒户部这帮人,就等于要搞倒郭家,和郭家掰手腕。 如今收集到的证据包括证人证词,证物,文档记录,加在一起足有1000条,光郭平一个人,就可以指证三十几条罪名,只要郭允咬一口,郭平必死,最次也是满门抄斩,郭平是郭家的长房长孙,也是目前郭家的二把手。 郭平已经分家分出去了,单独一户,就算满门抄斩也有办法不波及到郭嘉,这样就能避免郭嘉的拼死反扑,强迫他壁虎断尾。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既可以搞倒郭家,又可以避免被皇上卸磨杀驴呢……” 这时候,锦衣卫的一名校尉已经把郭允的女儿带到了牢里。 郭允一下子慌了神,“你们抓我女儿是什么意思?她可什么都没干!” 锦衣卫审讯使反问:“她都走失两个多月了,干没干还得我们去查,你知不知道她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郭允愣住了,从两个月前郭晓敏走丢之后,自己确实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求助郭家帮忙找人也至今无果。 “淮仙城的事情你知道的不多,我只告诉你一个事情,在淮仙城有一座春满楼,那是你们京都几大家族扎在淮仙城的钉子,用来腐蚀各级官吏,与当地门阀林家分庭抗礼,在淮仙城分一杯羹的藏污纳垢之所。其中,你郭家占股最多,行事最猖獗。”说着,负责审讯的锦衣卫打开那记录着金楼罪行的册子给他看。 “那又怎么样?金楼的事我可没参与。”郭允不屑一顾,毕竟他只是个文书,现在北镇抚司手里的证据只能起诉他的罪名只有当年帮熙太妃联系户部,帮吴家搞了张盐引,作为介绍人,最多是罚点钱。 “可你女儿参与了呀。”锦衣卫不等郭允做出反应继续输出道,“你女儿在春满楼对高官进行各种服务,她的身份甚至成了春满楼宣传的招牌,多少人等着这身份反差的刺激呢,京都郭家三房嫡女来青楼做这个……” “别说了!你们没有证据!”即使被这样刺激,郭允还是没有失去理智,直指锦衣卫的痛点。 锦衣卫继续说:“但是我们有郭家人拐卖你闺女的证据,大概四个月前,一个姓朱的男子开始跟郭晓敏有接触,二人很快坠入爱河。 大概三个多月前,对方在明知郭晓敏是郭家人的前提下,把郭晓敏骗到了青楼,然后卖了她。一个普通人敢拐你郭家的闺女。你猜,凭什么?” 郭允不相信他说的话,“不可能……你在放屁!” 锦衣卫没做回应,只是示意郭晓敏拿出卷宗展示给郭允看。 “我不信,有本事你们让姓朱的他跟我当面对质!”郭允怒吼道。 “你看,这不是巧了吗?我们在来京的路上,顺便在朱府找到了这个人,你看看是不是当年天天追你女儿那个小子。”说着,他拍拍手,两名锦衣卫把朱祈押了进来。 “我不是已经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了吗?怎么还传召我。我只是个感情骗子。”朱祈不断地询问锦衣卫。 朱祈之前疯狂追求郭晓敏,他们自然见过。 “说,是谁指使你去勾引我女儿的!”郭允比锦衣卫还先发问,给朱祈吓一跳。 朱祈也不傻,看见郭允问他,就直说道:“我受了郭平的指派,接近你女儿,把她拐到青楼去笼络淮仙城的大人物,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拐你闺女?傻不傻啊?京都还有谁敢拐郭家的女儿?不过你闺女生意还真不错,像那边的县长,县尉,矿业司……” 郭允怒骂:“你个小王八蛋不得好死!别让老子出来你就死定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朱祈嘲讽道:“你还是先研究研究自己家的事吧,我可不怕,我被判了六年,等两天过京都府衙门走完司法程序之后,我就正式被北镇抚司收监了,这儿可比哪都安全。不然还要担心你们郭家的灭口。” 随后,朱祈不顾郭允的大骂,直接起身跟着两名锦衣卫走了出去。 “看见没,郭平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你闺女都随意欺辱,这还像不像话呀,想你闺女在春满楼受的苦,啧啧啧……还是我们帮忙安排救的人呢,不然你闺女现在估计还在陪着谁家的公子呢……” 郭允听不下去,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不就是要大哥的证据吗,我这都有,虽然我只是个主簿,但是我是郭家人,负责汇总所有文书,只要是文书上的事情都要在我这走一遍,我最清楚,你们审他们所有人能得到的东西加在一起都不如审我一个。那是靖观2年,郭平……” 就在这时,在外面等候的秦靖被大理寺的工作人员叫了出去。 大理寺吏员说道:“赵王爷,镇抚使,这是给您的卷宗,熙太妃咬出了郭平。” 秦靖点点头,“这几天不计成本的投入终于有回报了,等郭允的口供做完就去缉拿郭平。” 一名锦衣卫提道:“郭平真的会束手就擒吗?咱们虽然是偷偷把郭晓敏抓回来的,但是郭家肯定会收到风声,知道郭允靠不住了,会咬出郭平。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提前做准备?” “你去请一道旨意,洛京封城半日,禁止一切人员外出,包括朝廷大员。”说着,秦靖拿出一份文书,对另一个锦衣卫说,“你带着北镇抚司四百人在四个城墙处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决不能让郭平逃走。” “那郭府怎么办?郭府的家丁加在一块部曲足有千人,咱们……” “我去请援。”说着,秦靖起身离去。 锦衣卫问道:“如今各方势力视北镇抚司为洪水猛兽,无论各家大族还是朝廷诸公,都避之不及,怎会趟这趟浑水?” 秦靖面露微笑,“我请的援,可没有官身……” 随后,秦靖在众下属不解的目光中带着亲卫离开了北镇抚司…… 第201章 缉拿郭家人 郭允叙述罪行足足说了一夜,几乎所有证据都直指郭平。这一夜,京都连只苍蝇都没飞出去。 天刚蒙蒙亮时,晨曦的微光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洒在京城街道上,城门缓缓打开,禁令时间已过。 锦衣卫指挥同知周肃率领目前能调集的所有人手,约五百名锦衣卫马不停蹄地赶往郭府。 刚抵达门口便遇到出来吃早饭的户部税务司郎中郭修。 郭修吊儿郎当地问:“哟,周大人今儿起这么早就上我们家,干嘛来了?” 周肃出示逮捕令,说道:“奉命缉拿北镇抚司要犯。郭大人,还请让路。” 郭秀打岔道:“哟,抓人抓到我郭府来了,是不是哪个小毛贼潜入我家了,您说叫什么,我给您找找去。” 周肃顺着他的话说:“他可不是小毛贼,那是户部尚书郭平,从一品大员。” 郭修故意假装没听清,“什么什么?您说的什么?您是昨晚上喝多了,酒还没醒呢?” 周肃也没心思和他耗下去,再次出示逮捕令,“这是镇抚使亲自签发的逮捕令,抵抗没有好下场,让郭平自己出来。” 郭修一口老痰啐在锦衣卫胸口,“锦衣卫?算个屁啊,北镇抚司衙门才修好有半个月吗?在我们郭家门口耀武扬威的,还拿人?你怕是活在梦里!” 周肃喜怒未形于色,只淡淡地说:“辱骂官差,拘役3日,顺便查查他有没有其他罪行。押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怎么敢的?我爹是吏部侍郎,你们不要找死!官不想做了是吧!你叫什么?在哪个部门?我找人撤你的职信不信……”郭修被拖回北镇抚司之前,叫唤了一路。 在屋里观察情况的郭平有点沉不住气,他问郭嘉道:“爹,咱家平时养着那么多人呢,他们这个时候怎么不来帮咱了?” 郭嘉这个靠家族恩荫做大官的高端官场老油条习惯于从上层向下分析。 “你以为那镇抚使就是个三品官,在京城多如蝼蚁,虽是王爷但是没有行政级别?可你知不知道,北镇抚司没有上级部门,它直属于皇上管辖,三省都无权过问北镇抚司的事。” “好像确实是这样。”郭平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哪个部门能挟制北镇抚司,“监察北镇抚司有同样直属皇帝的南镇抚司,连御史台和都察院都无权监察北镇抚司和各级锦衣卫所。 财务是皇上直接拿国库养,兵器是他们自己找铁匠铺做,上级只有皇上一个人,这还真是无懈可击!” 郭嘉批评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塞了那么多钱都被人拒之门外了么?谁敢帮你?从北镇抚司捞人无异于从皇上手底下抢人。 北镇抚司要抓的人,那是皇上动了心思的。这个部门体现的就是皇上意志。否则谁敢动从一品大员?” 郭平一下就慌了:“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能进诏狱啊!进了诏狱我这官就做到头了!爹,您得救我!” 郭嘉安抚道:“现在咱们只能拖,拖到锦衣卫知难而退,让他们知道郭家保你的决心,否则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看。” “好!” 郭平看着门外。 吏部侍郎郭喜民,兵部兵器司郎中郭准,户部侍郎郭猩,户部土地司郎中郭敬民,户部盐务司郎中郭安民,太医院皇家药园园长郭扶民,工部置物司郎中郭清明,兵部兵宗司郎中郭兵。 一起率领所有家仆和部曲站在郭家门前拦截锦衣卫,把他们团团围住,郭平总算有了一些安全感。 虽然此刻手上的证据可以把他们全部拿下,但这么多部曲在,他们这么点人肯定打不过,如果他们执意抗法,到时候就麻烦了,“诸位大人,还请不要为难下官。” 吏部侍郎郭喜民说道:“为难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就抓人?还抓郭家人,你没睡醒吗?” 周肃坚持道:“北镇抚司证据确凿,有镇抚使大人亲自签发的逮捕令!” 郭喜民反驳:“一个三品官,芝麻大小的衙门出来的逮捕令,抓一品大员,你脑子没事吧?” 众人争执不下,眼看太阳已经升上头顶,吵到了正午时分。 周肃实在是忍不住了,怒吼道:“锦衣卫,拔刀!” 郭喜民阴阳怪气道:“哎哟,可是吓死我们了,好有气势啊~我们也拔刀!” 郭家部曲也拔出刀,霎时间,郭府门前的局势剑拔弩张,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候,赵王带着沈哲、萧婉君、白江雪、叶龙绛和徐子桓,他们像鬼一样出现在场地中间。 可是郭嘉似乎并不紧张,楚地大王爷没有官身,一旦参与进执法,他就可以安排御史参到他怀疑人生。所以郭嘉冷静的很。 秦靖问沈哲道:“你地迟境能打几个?” 叶龙绛低声对沈哲说:“这帮人的水平比我想象中高不少,不好打。” 沈哲反问:“那咋办?” 白江雪低声对沈哲说:“如果要开打,损失惨重,咱现在精力全在情报,没什么力量。” 正在沈哲骑虎难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郭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所以众人都是未见其人,先见其声,“这么多人,我也来凑凑热闹呗?” 郭喜民怒斥:“你算干什么的?你配吗?滚一边凉快去。” “我提命司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们这么说话。”余平在两千名提命司吏员的开路下走到了郭府门前,把包围北镇抚司的郭家部曲全部反包围了起来。 郭嘉看见这一幕瞬间不淡定了,“这次谁都保不住你了!你先跟他们走,我想办法从北镇抚司捞你出来!” “为什么啊?您连楚地大王爷都不怕,怎么还怕一个提命司?” 郭嘉惊魂不定地说:“提命司可不是普通的机构,那是皇上在潜龙之时就在她手中的部门,那是个沾满血的衙门,别说你们这些人了,就是皇亲国戚和丞相都办过多少个了。 而且提命司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直接由皇上课管辖、统领的。甚至可以说,提命司的最高长官其实是皇帝,所以对提命司出手,罪同谋反!” 说着说着,郭嘉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拉着吓傻的郭平跑到郭府门口,打开大门喊道:“郭家的,把刀都给我放下!不好意思,几位大人,小孩子不懂事,郭平您带走。” 秦靖派人押走了心如死灰的郭平,对余平说:“谢谢余大人帮忙。” 余平摆摆手说:“都是为朝廷办事,互相帮忙嘛。” 秦靖趁势把所有挡在郭府门口的人全都拿下了。 郭嘉看着余平,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一天,北镇抚司的审讯员忙坏了…… 第202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天德大案:北镇抚司时隔三年重建不足月,仅京都府内连擒两千余人,势如雷霆,六部大员均有人牵扯其中,朝堂诸公十去其一,人人对北镇抚司畏之,无不胆寒。 太史司徒荣合上本子,将这大齐开国以来涉及最广,涉及官员等级最高的政治清洗如实记录。 其力度不亚于一场政变,如同改朝换代一般的政治洗牌,从此郭家退出政治舞台。 短短三日,百余名大臣纷纷上奏为郭家求情,奏疏摞的老高。 皇帝秦雅夙在早朝时下旨,“字五杖一”,即:奏疏上每有5个字,领一个廷杖,不足五个的部分按五个算,当廷计算,有十余名大臣被当廷打死。 一日多的时间,一条条新的任命消息通过传音木牌和传音灵鸟如同雪花一样纷落大齐各地。 新选上来在各地实习不过几个月的学子们被征召入京,都是被小安子和余平拉拢成为保皇党的小年轻。 还有经刺史和提命司明察暗访,以前在地方上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办实事的官员们,一夜之间得到了升迁,成为六部大员。 一时间,万乘来京,朝廷诞生了无数的新贵,东州的马车价格翻了一倍,马匹价格翻了五倍。 月余,所有新贵到京。京都丝毫没有经历政治清洗后的人心惶惶,反而因为郭家的势力几乎损失殆尽,其他世家大族看到郭家这样的庞然巨物轰然倒台,瞬间十分收敛。即便用的都是新人,照样让朝廷工作效率提高了好几倍。 其中,当朝皇上秦雅夙在潜龙之时,出游遇到的玩伴阮芷萱,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场义结金兰。 后来秦雅夙派人调查她,发现她是个孤儿,父亲在五王之乱中战死,母亲将她们五人养育成人后积劳成疾,也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家商铺。 阮芷萱从小跟在母亲后面经商,养育自己和四个妹妹许多年,秦雅夙安排她以宫女的身份进宫陪伴自己,上位前的许多事情也是她负责做的,还派人照顾她的妹妹们。 中途一直有意无意的让她负责一些户部的事务,后面在秦雅夙的安排下,在户部当了两年主簿,如今年仅24岁的她,直接被秦雅夙一纸诏令提拔成户部尚书。 成为了大齐开国以来,官位最高的女官,也是最年轻的尚书。 京都虽然下了雪,但整个朝堂焕发着一股朝气,秦雅夙欣慰至甚,国家机器没有因此停摆,所有机构运转如常。 户部年终结余竟有8亿多两白银,秦雅夙趁机提高了官员俸禄,不但在大齐史上,更是在历朝历代都堪称最高,九品官每月的俸禄有五两白银或者等价的铜钱五千枚,还赐一座规制内的宅邸。 在阮芷萱的带领下,户部在年底之前就赶出了新一年的预算,年终结余一亿多两,国库丰足。 二人在梧桐殿促膝而谈,秦雅夙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好闺蜜,二人四目相对。 秦雅夙开口道:“芷萱,你怪我吗?” 阮芷萱故作矜持,问道:“陛下今天叫微臣来,莫不是为您昨天拿了我的琉璃青鸾簪,来道歉的?” 秦雅夙吃了一惊,“这你都能发现?” 阮芷萱无奈地笑笑,“那簪子我天天戴,昨天你吵着要去我屋里睡,一夜之后那簪子没了,你说呢?” 秦雅夙眼神闪躲,略带撒娇地道:“万一是进贼了呢?” 阮芷萱无语到极致笑了一下,“我的皇帝姐姐诶,您在皇城里批给我一座宅子,这才个把月就忘了?让毛贼穿过半座皇城,来户部尚书府行窃,禁军统领脑袋不要了?” 秦雅夙连忙抱住她,“哎呀好了好了,你工作干的这么漂亮,大不了下次多赏你点好东西嘛,我真的很喜欢那个簪子。” 阮芷萱这才放心下来,说道:“你说的嗷,这簪子可是定制款,我三妹缠着我要了好久我都没给她,花了不少银子呢。” 秦雅夙拍着胸脯说:“君无戏言,下次一定给你好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你搞得那个财政报表真的很棒,一目了然,我想顺势推动一场文书的改革,所有文书简化,限制字数,而且要一目了然,怎么样?” 阮芷萱用力地点了点头,“很好啊,这样行政效率能翻好几倍。再说了,现在生产力这么发达,科技也日新月异,有墨家和南宫先生带头,许多新产品都在流行,势必要有配套的政策和法律,这对政府的行政效率会是一大挑战。” 秦雅夙听到生产力三个字,想到土地的肥力和育种都离不开武者的帮助,便记起一件事,“对了,说到这个,前几天,沈哲那小子跟我聊天的时候,建议我重开武举,可以振兴武道,不至于重文轻武,你怎么看?” 阮芷萱早有此意,“也可以,真武司现在建设得很完善,已经研究出了真气的很多用法,武者的真气可以用于建设和发展。可以将他们指派到各个部门去协助发展和建设,以后武者就不止可以用来厮杀了。” 秦雅夙兴奋地点点头,“是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朝会你带头进言。” 阮芷萱却表示反对,“整个朝廷谁不知道咱们几个关系好?主要还是这件事不归我管,我提不合适,我觉得有一个人比我还适合进言。” 秦雅夙问:“啊?谁啊?” 阮芷萱故意提高音调,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的白月光咯,楚王府,沈哲。” 秦雅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白身呢。” 阮芷萱说:“江湖人对楚王府的武道底蕴神往已久,虽然现在的朝廷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空挂的闲职。但你可以把真武司升成真武阁,让门派司并进去,让他在真武司当个宣传大使,不管事的那种,这件事你一道圣旨就能搞定。” 秦雅夙带着猜测的语气说:“现在的武夫觉得自己的前途完全都在军队或者门派,所以真武司指挥使加入了南关派。你想分化他们,所以让沈哲去门派司,把武者握在手里?” 阮芷萱解释道:“想要生产发展得快,就必须大力推广武夫的作用,以及真气的作用。楚王府无疑是最好的招牌,何况现在沈哲也是地迟境高手,完全能胜任。” 秦雅夙沉思片刻,叫来了殿外的太监,“宣楚王府大王爷明日早朝上殿议政。” 太监领旨退出梧桐殿。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说着,秦雅夙就拉着她躺下。 阮芷萱宠溺地看着这位女帝,在她旁边躺下就寝。 秦雅夙只有在阮芷萱面前才会有这温柔的一面。 她们彼此心照不宣,秦雅夙最开始想问阮芷萱怪不怪自己发动的九门政变,使她和芷萱之间有了君臣之别。 阮芷萱早已听出这层意思,没接这个话茬,引导话题向其他地方,就是在说她毫不在意。 她也乐于陪着秦雅夙睡,毕竟她知道,秦雅夙这些年所背负的,时常让她彻夜难眠,只有与自己待在一起,她才能放松下来…… 第203章 沈哲参加早朝 沈哲接过吏部官员送过的任命书后直接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就有人在敲门。 “谁啊?”沈哲和萧婉君昨天玩得太累了,困得不行,有些起床气。 门外太监说道:“奴才来传皇上旨意。” “昨晚上吏部不是已经送过任命文书了嘛,皇上还喊我们干嘛?” 沈哲揉揉惺忪睡眼,看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丝毫没有出门的欲望。 太监宣旨道:“皇上口谕,宣您今日参加朝会,议政。” 沈哲接旨,之后问道:“公公,我以什么身份参加?楚王府无心参政你知道的吧。” 太监一板一眼地说:“门派司外事处员外郎。” 沈哲下意识反驳,“别扯淡了,门派司设个外事处能有多少事,还员外郎,纯纯挂名招牌。再说了,我哪有资格议政,京城这么大,员外郎,一个从五品的官,在京城一板砖砸下去死10个人,9个是从五品。” 太监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大王爷慎言,此乃陛下旨意,还请您随奴才进宫面圣。” 沈哲无奈地点点头,“行吧,我第一次参加朝会,不懂规矩,能带家属吗?” “这……”太监愣住了,他知道这是不行的,可要是纠礼的话,今天朝会的级别是员外郎不能参加的,一下给太监难住了。 “我也不为难你了,你等我交代一下就跟你走。”沈哲走进屋内,把门关了起来。 太监走到府门一边,对着传音木牌那头的秦雅夙说:“回皇上,大王爷刚起床,略有倦意。待与夫人交代几句之后便来参加朝会。” 秦雅夙正在让宫女给她更衣,对着木牌道:“朝会要开始了,让他快点。” 秦雅夙点了一下木牌结束通话,随后说道:“尚书大人,看看我今天这身怎么样。” 阮芷萱点点头赞叹道:“很美,又很简洁,不过您今日怎的不穿凤袍?之前您很喜欢穿的。” 秦雅夙抱怨道:“一开始感觉好看,后来慢慢感觉凤袍穿起来太麻烦了,礼部和工部这帮人,凤袍做得是又漂亮又大气,就是太难穿了,里里外外八九件衣服,配饰又多得很,穿一次得半天。” “您还真是不拘小节,差不多该出发了,官员们都已经抵达大殿上。” 按理说阮芷萱也该在大殿上的,但官员们已经习惯她和皇帝同时上朝了。 “好,走吧。” 二人坐着同一辆马车穿过皇城各个宫殿,路上聊了许多关于今天朝会上的议题。 秦雅夙很突然地说道:“芷萱,我有意立你为相,你意下如何?” 面对大齐乃至史书上第一名女丞相这个名号,饶是阮芷萱也心动不已。 半晌,阮芷萱压制住激动的情绪和冲动,冷静地答道:“臣做不来的。臣只能搞搞经济,其他的事情臣不擅长。” 秦雅夙问道:“那依你之见,当今朝中,谁可为相?这几日批奏折给朕整的是腰酸背痛,实在是很难有信得过的人。” 阮芷萱仔细思索了一番,但脑海里始终蹦不出一个名字,“还真没有合适的,毕竟现在国家发展处于新的阶段,丞相这个位置权柄太大,是最容易出错的。等一切都步入正轨起码要三五年,这期间都不适合设立宰相。” 秦雅夙眉眼低垂,“若是不考虑废相的话,也就只有你是最适合当丞相的了。” 阮芷萱看出了她的意思,但废相事关重大,也不是臣子可以议论的,她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回答:“微臣倒是有一计,可近乎废相,但又能把丞相的能力压榨到最大。” 秦雅夙瞬间脸色好了很多,“哦?说说。” 阮芷萱自从谢士昭倒台之后就在琢磨这个事情,如今已经初具雏形。 “就地解散政事堂,取消丞相单独开府建衙的权力,重新给丞相们设一个地方用来办公,称议政阁,上奏文书同时向您和议政阁递送。允许丞相上书建议,但不许决策,是否采纳由您决定。” 秦雅夙高兴得拍手叫好,“妙极,妙极!” 阮芷萱笑着对她说:“昨日最后一批官吏已经全部上任履职,如今是整顿朝纲后的第一次完全由新官员参与的朝会,您很期待吧。” 秦雅夙突然想起一件令她很气愤的事情,“那当然,在整顿之前的一次朝会上,朝堂上共奏26事,竟有25事是不同党派的互相攻击。唯一不同的事还是在为自己党派的领头人请功,明里暗里向朕要丞相之位。” “到了,臣先进去了。”说着,阮芷萱匆忙下车,溜进了天和殿。 工部尚书墨思远看见狼狈跑进来的阮芷萱站在自己旁边,憋着笑说:“阮尚书,您今天怎么这么鬼祟哈哈,皇上又睡你那啦?” 阮芷萱拍了一下墨思远的头,“我那是做方案做的,我们户部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要收拾几个月前郭平的烂摊。” 朝廷诸公看见墨思远被揍,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墨思远低声反驳道:“都笑什么,方案没做好就等着罚俸吧你们。” 礼部尚书袁林笑着说:“我们早就递交了奏疏。如今就剩您的方案了墨尚书。” 墨思远看见大家都点点头,脸红着说:“我工部事务太多了,主要是预算做得太乱,部门人手不够,很多工程和发明没法搞,奏疏好几封了,就差最后一点。” 兵部尚书郑肃也是出身北国龙族世家,是郑天敖的孙辈,从其他角度想了想墨思远的难题,说道:“墨尚书,您这些问题不就是人手不够嘛 ,工匠方面,就向您家里借人呗,发明方面,找南宫家借人。” “皇上严厉打击世家,您这种事还是少说,就算为国为民,也要考虑影响,而且我们家长辈和南宫家关系一般……” 墨思远还没说完,皇上已经进来了。 众臣连忙躬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雅夙大手一挥,“众卿免礼。” 众臣谢恩,“谢皇上。” 众大臣一抬头,懵了。 只见皇上刚坐到龙椅之上,沈哲就伸着懒腰走进大殿。 一名排在最末尾的官员压低声音对沈哲说:“大王爷,大王爷,您的位置在这儿。” “来了来了。”说着,沈哲站在那官员身后。 今天的朝会规模不大,只宣了三品以上官员,他按官位只能站在最后,沈哲自然很清楚这些。 小安子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工部尚书墨思远、户部尚书阮芷萱、吏部尚书王修阳、兵部尚书郑肃、礼部尚书袁林、刑部尚书苏云渡,站出来讲道:“臣有本奏。” 秦雅夙看着阮芷萱,阮芷萱指了指墨思远,意思是他的事比较急。 秦雅夙点头示意道:“墨爱卿先讲吧。” 墨思远说道:“皇上,工部近日新开天物司,以研发新鲜事物,但此司郎中人选迟迟难定,其他部门也很缺人,工匠也有些不够,还请陛下定夺。” 秦雅夙思索片刻,“朕听闻南宫家对于新奇物品研发一道甚是精通,朕稍后宣天启侯进宫,与他共同商议。至于工匠,朕会下旨再征三万名。至于缺人,你写个名单递交给朕,多写几个。” “谢皇上。”墨思远将手上的折子递给来收折子的太监之后,退了回去。 秦雅夙再看着阮芷萱,问道:“阮爱卿,你有何事?” 阮芷萱说:“自去年开放海禁之后,海上贸易和在海外发现的无主银矿导致白银大量流入我大齐,今年一概征银的政策提出之后,才能征到这么多白银,商品经济和商业进一步发展,而且生产力也提高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臣请取消人头税,减轻农税,商税比去年再加征一点,条目也可以再加一点。再对江湖门派加税,毕竟他们的土地有很多,灵力滋养之下,产量是其他土地的数十倍不止。” 秦雅夙点点头,“朕准了,详情由户部稍后写一份详细方案上来。” 阮芷萱交上折子后退了下去,“谢皇上。” 秦雅夙看向阮芷萱身后的王尚书,“王尚书,你有什么事?” 吏部尚书王修阳说道:“您昨日吩咐的真武司升格文书已经办好了,如今真武司改名:真武部,在户部衙门附近造真武阁,用于真武部的同僚们办公。” 秦雅夙满意地笑了笑,“有劳爱卿了。继续。” 兵部尚书郑肃说道:“皇上,前阵子您要统计的数据已经完全统计完毕,兵部册子上,各地原上报军队人数共279万,经各部门核查,实际军营人数为185万。详细人数都在册子上。” 太监接过他手上的册子,递给秦雅夙。 秦雅夙翻开一看: 京畿九州战区经统计,满编共80万,屯田人数50万,常年在营人数30万,屯田人数已经核实。 楚军北部战区10万,西部战区20万,南部战区10万,中部战区10万。楚军共50万人满编满营满甲。屯田人数各战区均为半数。 韩军18万人。 江东军12万,其中水师占3万。 江南军10万,其中水师占5万。 东北军8万,西北军7万。 另外您成立的东海水师、北海水师、南海水师已经成立,共15万人,按您的吩咐,与其他军队统计数据分开。 “爱卿辛苦了。下一个。”秦雅夙放下奏折,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心里已经被如此庞大的空饷人数气愤得浑身难受。 袁林说道:“新科举成效显著,各领域人才已经投入应用,专业性极强。但臣还是请陛下增加进士科和明经科的举子人数。经典不可废啊陛下!” 这番迂腐的发言让秦雅夙很不爽,直接否决,“此事爱卿已经提了十几次了,无需再议。” 袁林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自古以来,学子阅读经典圣贤之学能使人明理通识,修身养性,正是因为这些,才能国泰民安,如今其他学科的学子已经大有赶超进士科和明经科的趋势了,实属急功近利,动摇国本,此风不可长啊!” 秦雅夙已经没心情听他说下去了,对大殿侍卫说道:“叉出去。” 袁林还在坚持他的观点,但是他已经被拖出去了。 秦雅夙的国策是齐头并进,他提出一定让明经科压一头的主张自然是受到打压的。如今朝廷缺的是具体干实事的官员,写策论的人已经够多了。 此时秦雅夙感觉耳根终于清净了,“爱卿们,继续吧。” 刑部尚书苏云渡说道:“今日所有案犯全部落网,协同兵部将吃空饷的产业全部抹除,以及之前郭家余孽全部清扫完成。” 秦雅夙欣慰地道:“不错。还有没有爱卿要补充的。” “臣有本奏。”沈哲行礼道。 “沈爱卿,你的奏折呢?” 沈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忘带了。臣想请陛下重开武举,且大举招收武夫入仕。” 真武部尚书陈辛泽听了眼睛都发光了。 秦雅夙没有直接答应,她需要沈哲来说服朝堂诸公,“说说你的理由。” 沈哲说:“如今,武夫不再是只能打架,经过研究,如今对于灵力科技开发,工程建设,提升土壤肥力,开矿,蕴养灵矿,加快通讯,加速交通,海外探险,领兵征战,战阵冲杀,军械开发都有很大用途,此道已经开始运转,需要的人才肯定越来越多,开武举有百利而无一害。” 秦雅夙作沉思状,“嗯,朕先不表态,其他爱卿意下如何?” 真武部尚书陈辛泽一个大跳出来,几乎是喊出来:“臣附议!” 兵部尚书郑肃:“臣附议!”武夫地位提高对兵部也有好处。 工部尚书墨思远也怀着激动的心情附议。 刑部尚书苏云渡一直向上面申请武夫利用武学来协助查案,但人手实在不够,申请不到,一听这事也赶紧出来附议。 除了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已经表态,其他大臣此刻还在观望。 户部尚书阮芷萱知道这时候自己要出来添把火了,便说道:“臣附议。” 众人一看,皇上的好闺蜜都同意了,也就明白这意思了,于是纷纷附议。 秦雅夙高兴地点点头,“好,那朕就昭告天下,重开武举,今年一过年就举办,然后武举会试与春闱同时举办。” 众臣连忙回应:“皇上圣明!” 小安子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臣无人再站出来,于是,随着小安子一声“退朝”,众臣行礼道:“恭送皇上!” 第204章 朝廷许诺沈哲城主之位 朝会虽然结束了,但大臣们似乎并没有散去的意思。 一个个纷纷来到沈哲面前,不断地打招呼,做着自我介绍。 经过刚才的奏对,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清楚,楚王府回到了皇上视线之中,都过来攀关系,巴结沈哲。 吏部侍郎张建钦过来套近乎道:“大王爷当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有锦绣公子之美誉,说来,小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不如下午见上一面?” 刑部侍郎顾明全连忙上前道:“王爷,您别信他的鬼话,他闺女虽然年方二八,但悍勇无双,您何等身份,岂能受苦?下官的女儿虽然稍微大些,今年刚刚二十,但乃是京中绝色,享誉全京城,王爷有空的话,明日见一面可好?” 御史大夫孟鸿儒一拳击飞顾明全,随后说道:“王爷别信他,他闺女傲气十足,一点都不体贴,老朽的孙女性行淑均,知书达礼,可谓才貌双绝,去年刚刚及笄,方为良配,不如见一面?” 不知谁喊了一句:“你孙女不是前几天刚嫁人了吗?孟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 孟鸿儒无所谓地说:“可以没有。” 朝堂诸公一个劲的来向沈哲推荐自己的闺女。 沈哲连忙拱手行礼道:“众位大人,小子与萧郡主早已订下婚约,回到楚地之后便要完婚,诸位说这些不合适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是没人敢触这位萧大王爷的霉头,但又不肯轻易作罢。 某官员喊道:“做个妾也行啊。我闺女能当楚王府的妾室,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沈哲头疼得很,“家中有祖训,非必要不可纳妾。诸位还是莫要为难在下了。” “当侍女也行啊。” 此话一出,大殿愈发混乱了。 沈哲无奈,施展雷法瞬间闪出了大殿之外,留下一脸懵逼的大臣们。 沈哲站在皇城楼上,感叹道:“唉,这倒也不怪他们,毕竟经过了这么一场大清洗,朝廷人人自危,说不准哪天就轮到自己,孩子能送到王府还能保命。就是太吵了。” 随后化作雷电回了府邸。 萧婉君下意识脱口而出,“夫君,你回来了。” 沈哲愣住了,“啊,是啊,娘……娘子。” 二人还是第一次互相这么称呼,都羞红了脸。 萧婉君打破僵局道:“今天……朝会说什么了?” 沈哲说:“都是些政事。” 萧婉君点点头,“我猜猜,最重要的应该是武举和减税吧。” 沈哲点点头,但他对这个没啥兴趣,在京城也玩了很久,便说道:“婉君,咱们明天就启程去北刹城吧。” 萧婉君摇摇头,“估计得再过几天。” 沈哲不解,“为啥?咱都在这边玩小半年了,我还想着回你家过年的。” 萧婉君拿出两张红色请帖,“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宫里送来的请帖,后天是皇上生辰,咱们都要去祝寿。” 沈哲叹了口气,“那好吧,估计咱们得坐传送阵赶路,才能赶上回你家过年了,路上少了很多乐趣啊。” 萧婉君很是乐观,“没事,咱们这半年都是自己玩,或者修炼,后天就当热闹热闹呗。” 沈哲点了点头。 门外有人敲门。 “进。”沈哲道。 白江雪推门走进来,说道:“王爷,户部尚书求见。” 沈哲刚要拒绝,萧婉君捂住他的嘴,说道:“让她进来吧。” 白江雪应下后走了出去。 沈哲问道:“皇上不是严禁官员私下结党吗?怎么还见她?” 萧婉君分析道:“能当户部尚书,绝对不是傻子,她肯定清楚这一点,但即便如此还要见你,夫君就不想听听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你吗?” 沈哲连连点头,“是哦,刚才朝会就她和很少数的几个人没来我这边,但是一直往我这瞟。娘子真聪明,那我见见她。” 话刚说完,便又有人敲门。 “进。”沈哲道。 阮芷萱施礼道:“卑职见过大王爷,见过萧郡主。” 沈哲摆摆手,“不必多礼。” 阮芷萱余光瞟到萧婉君,被此绝世倾城之貌震惊到了:真是天女。怪不得皇上都嫉妒得很。 但她很快整理好心态,说道:“听闻王爷要建立宗门。” 沈哲点点头,“是啊,待到我二人完婚之后,便去开宗立派。” 阮芷萱追问道:“宗门开设的地址可想好了?” 沈哲道:“我们先去正宿门。如果能引上正道,就地重建,如果不能,就另说了。” 阮芷萱也对这些事了解一些,便没多问,说道:“好,若是后者,希望到时候大王爷能将宗门设立在西北方的三国交界处。” 沈哲皱起眉,想道:皇上之前只是暗示,现在打仗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可是去了边关就吃大苦了。 阮芷萱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王爷且宽心,此事下官会转达皇上,此地已经选好,给您批一块边塞中等大小的城池,前有关隘,后有粮仓。 位于韩地、楚地、西夏、北辽的接壤处。此地是西北和西部的分界,也是对北作战的重要战略要冲,朝廷会负责基础设施的建设,保证建成边塞第一大城,由朝廷直接管辖,行政级别同州。” 萧婉君一眼看出来这件事的背后意义,“阮大人好算计,怕是楚地也要拿出一块地来换这座边塞之城吧?” 阮芷萱说道:“此地边塞重镇,可以让萧王爷减少边防压力,不需要用太富庶之地交换。” 饶是沈哲都看出这里边的猫腻了,“这是要让韩地和楚地起摩擦?” 阮芷萱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但没办法,为了秦雅夙的统一大业,她必须这么做,于是赔着笑脸说:“楚地和韩地毕竟有姻亲,怎么会起摩擦呢?” 萧婉君很清楚,那座城就是块烫手山芋,多丘陵、山地,土地难以耕种,这一府之地的赋税甚至比不上一座小县城。萧万年早就想让出去。 但她此刻越质疑,才越能让皇帝承这份情,也可以为父亲争一点好处出来,顺便让皇帝知道他们贪图这种蝇头小利,打消皇帝的猜忌。 “账不是这么算的,除了政策、基建和土地,我们还需要一定的兵权。” “此事待臣秉明陛下。” 随后,阮芷萱退出去。 萧婉君对这个问题也表示不理解,因为这兵权是沈哲暗示让萧婉君要的。 于是问道: “话说你要兵权干嘛?咱哪来的兵?而且估计朝廷不会出军饷,养军队老贵了。” 沈哲摆摆手,表情无奈地说:“不知道,小睿给我写信让我要的,咱养一点点应该还是养得起的。” 萧婉君分析了一下,“是不是朝会上说西楚军队的事情,西楚军队人数太多,你不方便再要军权了。” 沈哲抚摸着萧婉君的头发,赞叹道:“咱家夫人真是冰雪聪明。” 在二人腻歪的时候,阮芷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用传音木牌向秦雅夙汇报。 秦雅夙沉思了许久,说道:“不许从现役正规军招人,包括楚军和韩军等军镇内的军队在内,军队总人数不得过万,骑兵不得过千。且粮饷、军械自备,可向工部和兵部购买,人员要在兵部和枢密院造册登记。没有命令不可离开幽州-寒龙府的范围。答应给他城主之位,官同知州,正二品,条件是正常纳税。萧婉君封二品诰命夫人。” 随后,阮芷萱又把这些条目转述给沈哲、萧婉君。 沈哲小声对萧婉君说:“皇上真下本儿啊。” 萧婉君也小声说道: “你觉得咋样。” 沈哲点点头,朗声道:“皇上还是很有诚意的,我们答应了。但是这些都建立在我们确定正宿门已经无可救药的前提下。” 阮芷萱也表示同意,“那是自然,若是大王爷一心重振正宿门,朝廷不会勉强。这些条件会一直等到大王爷完婚。” 沈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好。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该出门了。” 阮芷萱行礼,“微臣告退。” 待阮芷萱走后萧婉君问道:“接下来去哪?” 沈哲站起身,“出去给皇上买点寿礼吧,普天同庆,你代表韩王府,我代表楚王府。” 萧婉君不解,“就这?” 沈哲脑海中的疑虑越来越大,“当然还得派暗探去查查,为什么我们连去不去北境这件事都没定下来,皇上就先派人来谈条件。她们怎么就这么笃定,正宿门要散?” 萧婉君早已有所察觉,但并未放在心上,经过他一提醒,突然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正宿门若是真要散,我管不着,若是有人设法扯散,我就要干预了。毕竟,这是柳爷的遗愿……” 第205章 徐文正救下黑衣人 楚地—西州—风旋崖 一群黑衣杀手追杀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女子,把她逼到到悬崖边。 女子见前方已是绝路,急忙停下脚步,回身劈出一剑向身后的黑衣人,怒喝道:“这是老爷留下的东西,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有一点良知吗?” 这道剑气直接被带头的黑衣人挡住,黑衣头领说道:“你这个叛徒,把邵建诚的灵源交出来,留你全尸,否则你就死在这儿。” 女子怒目圆睁,眼睛都好像瞪出火来,怒吼道:“明明你们才是叛徒!你们背叛了老爷,帮着那个恶徒杀人夺权,你们。” 黑衣头领说道:“如今倪大人已是新的景阳县令。谁是叛徒,也只是大人一句话的事,赢家才有话语权,不是吗?咱们虽然吃的是邵家的粮食,但倪大人开的价码无比丰厚,反正邵建诚已经是个废人了,站错队没有好结果。” 女子骂道:“只要灵源还在,老爷就不会死,要不是老爷对你们没有防备,被你们偷袭,否则你们怎么是老爷的对手?!老爷会让你们这帮人都滚到地狱里去!他倪岷是什么货色谁不知道?若是真让他执掌景阳,只会害死无数百姓。” “多说无益,死吧。”黑衣头领知道她不可能摧毁灵源,而这邵建诚的灵源是倪岷最需要的东西,也是邵建诚生的希望。 “老娘跟你们拼了!”说着,女子将灵源收入袖中,抱着必死的决心持剑冲入黑衣人群中。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两息之间,身中16剑。 黑衣头领向女子脖子抹出一刀,女子本欲自爆气海来同归于尽。 这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金钟之上。 女子和黑衣众人都懵逼了,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技能。 只见远方一俊俏和尚踏空而来,“阿弥陀佛,施主要不要看看我们菩提寺最新的经书?今日小僧路过此地,也算是与诸位施主有缘,这几本经书就九折渡给几位施主了。” 一黑衣人问:“和尚怎么还卖经书?” 徐文正道:“我佛慈悲,一路钱都渡给穷人了,忘了留回寺里的盘缠。” 黑衣头领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徐文正似乎已经来很久了,便连忙说道:“他听见我们说的话了,做了他!” “唉,我佛慈悲,不可造杀孽啊,万佛朝宗!”徐文泽一边念咒一边向地面拍去。 瞬间,周围所有黑衣人全部被掀翻在地,几个修为低的甚至当场喷出鲜血,捂着胸口奄奄一息。 徐文正连忙念经,“阿弥陀佛,下手又重了,但是毕竟没死,不算破解,我佛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黑衣头领一记刀芒劈出,徐文正随手一拍就拍散了。 黑衣头领看着这一幕懵逼了,“肉身扛刀罡?这是什么人!” 徐文正说道:“施主,何必呢?大家有话要坐下来慢慢谈嘛。” 女子倒在地上说道:“大师,他们是恶贯满盈之人,我们本是负责保护景阳县令邵建诚大人的家将。邵大人为官清廉,不愿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大贪官县尉倪岷收买他们暗害邵大人,将邵大人灵源活活挖出,现在邵大人已经如同废人!还请大师助我!” 徐文正一脸正气地说:“阿弥陀佛,贫僧不可能杀生的,我们要教化他们,知道吗?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站在天下大同的那边……” 话没说完,就见身后劈来一刀在徐文正的肩膀上。 可徐文正的肉身已经臻于化境,这一刀连皮都没有砍破。 “阿弥陀佛,施主过分了,这袈裟挺贵的。”随后徐文正显现金身虚影,一把捏爆了黑衣头领。 “大师……您……”女子诧异于他的杀伐果断。 “啊呀,阿弥陀佛,刚才生气了,没把握好力度。也罢,既然破戒了,那就多渡几个吧。”随后,金身虚影幻化出无数拳影,把所有黑衣人都砸成了肉酱。 “姑娘伤的很重啊,贫僧给你治疗一下吧。”说着,徐文正就地找了一些细长的草、叶给她粗略包扎了下。 女子感激地说:“多谢大师了。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徐文正道:“小僧徐文正,法号道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答道:“在下柳妙璇。” 徐文正看到她的奇怪真气,便问道:“正宿门的弟子?” 柳妙璇诧异道:“您是如何知晓的?” 徐文正解释道:“你全身的真气不在经脉和穴位里面储存,而是在全身游走,但又很有规律,这是正宿门特殊的秘法才能做到的。而且这周围不远就是正宿门的山门。” 柳妙璇点点头,“是,小女子的确是正宿门人,但不久前已经离开正宿门了。” 徐文正问道:“为什么?” 柳妙璇生气地说:“自我太爷爷证帝陨落之后,宗门里的老家伙就变本加厉,二长老更是要我跟他双修,我直接逃出了师门。靠着有点修为,给邵县令当家将。” 饶是徐文正这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小和尚都感觉这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但他也不好多说,便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柳妙璇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去庆安,只要见到王爷,一定能洗刷冤屈!” 徐文正问:“那邵县令怎么办?你就一直揣着他的灵源,让他当个行尸走肉吗?” 柳妙璇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个……” 徐文正说道:“这样,我去把邵建诚救出来,咱们一块去庆安城告状。” 柳妙璇立刻就说:“我要跟你一块去!” 徐文正摆摆手,“你这身手,只会碍事的。而且你还受伤了。” 柳妙璇又想了想,说道:“我在正宿门还有一些旧相识,他们实力不俗,一定能帮到咱们,我毕竟在正宿门长大,彼此之间的传音木牌还是有的。” 徐文泽摇摇头,“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够用,你这些牌留着以后再打吧。灵源离体十天内都很安全,咱们先去附近村子里面休息会儿吧。咱们休息好了就一块去救邵大人,等见了面你把灵源直接打回他体内,这样也方便行事。” 柳妙璇欣然答应,二人启程赶往村子。 第206章 沈、萧给皇上准备礼物 沈哲和萧婉君找了一上午,实在是找不着合适的礼物,便只能回到府里休息。 正好白江雪在家,沈哲便问道:“咱们的产业置办得怎么样了?” 白江雪说道:“王爷,咱们君哲商行的产业涵盖:书铺,钱庄,情报铺子,茶馆,饭庄,铁匠铺,酒楼,真气科技所,粮铺,调料铺,胭脂铺,布行,裁缝铺等,还有很多行业我一时都记不清了,零零碎碎的,反正啥挣钱咱就干啥,虽然不说富甲天下,但是绝对算是腰缠万贯了。” 沈哲问道:“这些我都知道,问题在于咱们家有没有高端、体面、大气、独一无二,最好再价值高一点,看起来厉害一点的东西送给皇上当生辰礼呢?” 白江雪思索着说:“兵刃?功法?古籍?还是最近研发的科技?” 沈哲捂着脸,无奈地说:“咱们没开个古玩店吗?” 白江雪摇摇头,“这行水很深的,咱没有专家不敢随便开。而且皇上好像也不喜欢古玩。” 沈哲强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起来有面子,有逼格,知道不?” 白江雪无奈地说:“那恐怕您要自己去搜罗了。咱们的产业里没有古玩字画一类的。法器的话倒是有,但是有点危险。” 沈哲摇摇头,叹了口气,“那我们还是再转转吧。你继续去安排人探查正宿门的消息。最近叶老闭关修炼,辛苦你了。” 白江雪道:“大王爷,刚到的情报,柳爷还有后人。但是消息来源不明,白天在府里发现的灵雀传书。” 沈哲看向萧婉君,二人嘀咕了一会。 随即沈哲说道:“你派人去验证消息真伪,如果是真的,就保护好她,顺便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弄点正宿门的情报,让暗探保护好她,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 “是。”白江雪转身去安排相关事宜。 沈哲对萧婉君说:“夫人,你在京都有不少旧友,有没有认识那种做手艺活的,咱给皇上做个手工不也挺好的嘛?让工匠做霸气点。” 萧婉君很是鄙视他这种抠门的行径,起码送给皇上很不合适,深谙大齐贵族礼仪的她直接说道:“这个……咱还是去我姐妹家问问吧,贵就贵点。” 沈哲只好跟上去。 洛京-丹青门门主府邸-阮府 阮府大小姐阮烟羽:“婉君姐姐,你前两天才来了一会就走了,今天可得陪我多玩会儿……” “哈哈,那是当然,今天咱们可要……” 萧婉君话没说完,阮烟羽打断道:“这帅哥谁啊!君君,你认识这种帅哥干嘛不介绍给我啊!小哥哥,留块传音牌呗~” 萧婉君看着她都快趴在沈哲脸上了,黑着脸说:“他是我相公……” 阮烟羽后知后觉,连连后退,“啊不好意思,好遗憾啊。总听君君提起你。” 沈哲尴尬地摆摆手,“客气了。” 萧婉君说道:“其实我们今天是来找阮老的,想给皇上作画。让他去找阮老,咱们去玩呗。” 阮烟羽同意了,说道:“行,太爷就在后院湖边书房,但是我得提前说一下,最近皇上生辰,来找爷爷作画的人很多,都被赶走了,他不一定会同意哦。” “好,咱们走吧。”萧婉君听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要找阮老作画的决心,因为别人都被赶走了,更说明这份礼物的珍贵且独一无二。 萧婉君眼神示意沈哲让他必须拿下,沈哲坚定的点了点头。 沈哲踏入阮府后院,寻找着那位在画技上唯一能超越阮丹青的画道鼻祖——阮丹虹。 刚进后院,看见阮芷萱坐在这后院亭子里弹琴。 沈哲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阮芷萱无奈地答:“回大王爷,这儿是下官的家。” 沈哲疑惑道:“我以为你姓阮只是巧合。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户部衙门当值吗?” 阮芷萱咳嗽了两声,“咳咳咳,请假了,这两天加班加点的,身体有点差。” 沈哲问:“什么事这么忙?户部的收支还没算好吗?” 阮芷萱娓娓道来,“非也,其实也不是秘密了,今年与往年不同,前阵子刚清理好前任户部尚书留下的烂摊子,起码我们户部的阻碍是扫清了。 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做明年的预算。各个部门都在要钱要人,就8亿两的结余,看上去多,但现在各新兴行业都在蓬勃发展,要留出1亿两备用,各个部门预算一出,剩不下多少。” 沈哲问:“户部是在对各部门交上来的预算做审核吗?” 阮芷萱点点头,“算是吧,不仅如此,各部门的预算做的稀里糊涂的,所以审核基本就是要帮各部门重新做预算。人手奇缺。工作量又大,又很繁琐复杂,之前很多无辜之人被连坐,只是经手了一道,就全砍了。” 沈哲敷衍道:“还真辛苦。” 阮芷萱问道:“话说,您一开始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您为何来此?” 沈哲直截了当地在后院逛了起来,“来向阮老讨一幅画当做皇上生辰的贺礼。” 阮芷萱看着远去的沈哲背影,说道:“您还不如送个首饰,皇上虽然爱画,但更爱首饰。” 沈哲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我传音给我夫人,让他买个首饰送给皇上。不然我们两家送一份礼好像不太合适。” 阮芷感叹道:“您和王妃的感情还真是好呢。” “那是自然,我去拜见老爷子了。” 刚说完不久,阮丹虹就出现在他面前。 沈哲施礼道:“见过阮老前辈。晚辈沈哲,见礼了。” 阮丹虹不动声色地说:“坐吧。” 沈哲看着一旁早就摆着的椅子,一边坐下一边问道:“前辈这是早就等着我来?” 阮丹虹似乎对沈家人很熟悉,直白地说道:“此画名曰万凤来朝,是老夫早就准备好的,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画你拿走。” 沈哲见他这么直接,似乎没有多聊的打算,只好说道:“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晚辈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阮丹虹解释道:“我弟弟丹青死前留下了两份传承,一份在武当林一的手上,助他武当报仇,但这只是暂时的,那一战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另一份传承就藏在白玉书院后山的一处山洞里,阮家血脉会助烟羽找到传承,这份传承足以让烟羽一步登天,起码接掌阮家是没问题。” 沈哲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我护送阮烟羽到白玉书院?可阮家年轻一代这么多人,为何非得是她?” 阮丹虹愤愤不平地说:“阮家虽然人丁兴旺,但人才凋敝,这几代居然都没人能学会阴阳奇篆,只靠着阮家祖传秘画功法支撑,否则我和丹青也不至于跟武当联手把阴阳奇篆传下去,让武当占了便宜。” 沈哲补充道:“但武当也付出代价了吧。当年武当出了个惊才绝艳的周霄凭借阴阳奇篆踏入半步帝境,这才让武当卷入了那场风波,而且周霄也身死道消,武当为此沉寂了许多年。” “不说这个!”阮丹虹有些不悦,“我阮家这几代人中,学会阴阳奇篆的只有烟羽一人,无论画技还是实力,她都是全族第一人,只有她有希望了,她从韩地回来之后,我估计也就大限将至,到时候连同我的传承一并给她。” 沈哲有些不解,“您这是为何苦?” 阮丹虹说明道:“如果传承这么容易送给后人,那世间天才还不到处跑?我会借助我族秘法,激活她的全部传承之力和潜能,能激发多少,就看她的造化了,而且她的体质很特殊,但是不确定是什么体质,从未见过,不过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我阮家带到一个新高度。” “好,此事我应下了。晚辈可以看看画吗?” 阮丹虹扔过一个巨大画卷,足有一人高。 看到这幅画,沈哲震惊了,他虽然不懂画,但此画之神妙,好像画者亲眼见过这万凤来仪之景,每一个细节都刻画的很到位,整幅画栩栩如生。 沈哲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双眼比出大拇指,情不自禁地说道:“牛比。这交易,是晚辈占了便宜。” 阮丹虹说道:“去吧,至于烟羽那边,我会交代的。” 沈哲拜别阮丹虹之后,离开阮府的路上路过阮芷萱身边。 阮芷萱留下了一句令人回味无穷的话:“面对此千年未有的时代,楚王府要站在怎样的位置上呢?” 沈哲听了,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灵力应用于生产、生活以及科技方面的大变局,而且这一代齐皇雄心勃勃,欲趁势统一天下,他只淡淡地回应一句:“楚王府的立场从未改变,为了大齐。” 说完,沈哲便悠然地离开了阮府,留下眼神复杂的阮芷萱在原地沉思…… 第207章 天价首饰 沈哲拿到画就回府等萧婉君,二人相隔没多久就回来了,只是萧婉君手里提着个挺大的紫檀木盒。 “这套首饰真漂亮。”沈哲看着这套精美的首饰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陪她出去的阮烟羽说道:“100万两。能不漂亮吗?要不是我托了无数的关系,连拿到的可能都没有,这可是有市无价,这套首饰可是价值连城,西夏先帝用一州十四府之地都没换到的。” 沈哲感叹道:“这一套居然卖100万两?我滴个乖乖。” 阮烟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哲,说道:“想什么呢沈大公子,一件100万两,这一套10件,一共1000万两。天下第一神匠张大壮前辈用全部精魄蕴养的神物,每一件都相当于一件法器。要不是张老前辈的后人拮据,绝不可能放出来卖的。” 沈哲好奇地问:“你们去拍卖会啦?” 萧婉君点点头,把东西都交给下人,“是啊,拍了不少东西。” 沈哲心疼地说:“其实这么好的东西咱应该自己留着。” 萧婉君郑重其事地说:“要让皇上放心,必须拿出这种东西,重要的是西夏先皇真的用1州14府换这套东西,这件事给这个东西附加的价值太多了。而且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御史大夫之子一直跟我抢,其实600万两就能拿下。” 沈哲面露狠色道:“御史大夫之子?孟明凡?” 萧婉君点点头,“对,他还扬言要我好看。” 沈哲转而有些不解,“他疯了?别说他了,借他爹十个胆子也不敢威胁你,他喝多了?” 萧婉君道:“我没露身份,是烟羽帮我拍的。他还在那辱骂烟羽呢,我帮烟羽骂回来,他以为我只是个侍女。” 孟家是大儒世家,虽然迂腐,但为稳定朝局出了力,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没有被清算。 沈哲道:“看来官一代们老实了,这帮二代还不乖啊。” 阮烟羽劝道:“你别惹事了,他被我们骂的狗血淋头已经可以了。” “放心,不会闹大,就是给他长长教训。”沈哲已经有了主意。 这时,一个下人走来:“小姐,家主找您。启禀郡主,家主也找您。” “好,我们一起过去。”说着,阮烟羽拉起萧婉君一起跟着下人去找阮丹虹。 沈哲眼珠一转,对白江雪说道:“白姐,你帮我约冯盛浩吃饭。” 白江雪说道:“您最近请客有点多,我想想,冯盛浩……是……吴国公那个独子吗?” 沈哲点头,“对,就是他,跟他说我在天香楼请他吃饭,随时来。他答复之后第一时间用传音牌联系我。” 白江雪应下后消失在原地。 沈哲感叹道:“白姐的轻功越来越好了,是暗探中的翘楚。” 随后,沈哲叫来一名暗探,让他打探孟府的情况。 半个时辰后,沈哲的传音牌亮了起来。 “王爷,冯小公爷说他现在就有时间,问您在哪里吃饭。” “百味居。我在那里等他。” 话音刚落,那暗探也传音过来,“御史大夫不在府上,应该还在御史台。没下班呢。” 沈哲应了一声后坐上马车向孟府驶去。 第208章 孟明凡遇袭 孟明凡带着家丁准备回府,安排对付那几个女子的事情,“这个阮烟羽,真嚣张,以为她堂姐是户部尚书就了不起了,我早晚要他好看!” 沈哲在马车里远远地就在孟府看见这一大波人。 白江雪指着衣着最华丽的一人说道:“王爷,前面那个就是孟公子。” 沈哲听后,走出马车,指尖凝聚一个小小的蓝色雷球,将雷球引向孟明凡。 孟明凡当场被电得外焦里嫩,家丁惊慌失措,立刻后退好几步,生怕被电到,电完才连忙上前搀扶他。 “谁敢暗算我!给本少爷找!” 家丁四处张望,寻找凶手。 沈哲见此情景,不紧不慢地回到车内,故意被他们看见,随后对白江雪说道:“标记做好了吧。” “做好了,王爷现在就可以走,不过这张符画起来很耗灵力的。王爷不如~” 沈哲拿过传送符,而后递给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沈哲将灵力注入符内,瞬间抵达了百味居。 家丁掀开门帘,没发现那男子,只看见一女子,刚要开口询问。 坐在车里的白江雪立刻高声叫喊:“掀人家马车,抓流氓啊!” 路过的巡城司校尉立刻将这几个家丁按住,扭送到京都府,没有给孟明凡捞人的时间。 孟明凡喊了半天,却被闹市的声音掩盖,刚跑到马车前,巡城司校尉早就走远了。 孟明凡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直接问道:“姑娘可见到一个玩雷球的家伙?刚才电了我,应该在这附近。” “看见了,偷袭你的那个恶人跑向那边了。”白江雪说着,手伸出帘子,指了指身后的一家店铺。 “好,多谢姑娘!”说罢,孟明凡作势要追。 白江雪出言道:“公子还是回去换身衣服洗洗澡吧,都电焦了。” 孟明凡顿感尴尬,想着离府也就几步路,连忙回去先换衣服。 刚进府门,孟明凡就高声喊道:“快来人!刚才路上有人偷袭我,快去这条街最尽头的那家店把人抓起来打一顿,然后等着本少爷来,我先去洗洗!” 家丁们答应后连忙追了出来。 白江雪看着家丁奔向那家店,微微一笑,拿出传音牌联系店铺掌柜:“把家丁拖住,拖不住就扣下,关好门,等孟少来了,好好招待他们。” 原来,这店铺就是沈哲和萧婉君的产业,这家店在京都的合伙人,就是冯盛浩。 掌柜道:“没问题。兄弟们手都痒了。” 不多时,家丁追到了这家店里。 掌柜故作不知,问道:“客官,要买点什么?” 家丁首领四处张望,大喊:“给我搜!” 掌柜故作慌乱,“你们干什么?不是官府凭什么搜我们的店?” 家丁首领挥了挥棍棒,威胁道:“告诉你,御史大夫之子今日遇刺,怀疑你包藏凶手,老老实实让我们搜,不然得罪了御史大人,你就吃不了兜着走!把门关上,搜完这家店之前,谁都走不了!” 说着,家丁开始到处翻,把店弄得乱七八糟的。 掌柜看着他们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草民可就得罪了。” 从后门窜出来十几名大汉,都是沈哲养的暗探,虽然武功不高,但也都是白品武夫,对付一些家丁纯纯手拿把掐。 家丁们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 家丁首领喊道:“哎哟别打了!我们可是御史大人的家丁,你们不怕招致孟家的报复吗?” “你们打砸店铺,按律我们可以直接送官,打一顿真是便宜你了。”说完,掌柜直接让人把他们扔出去。 这十几个家丁横七竖八地被扔到店门口,丢尽了颜面。 家丁首领连忙一瘸一拐地走回去禀告孟明凡。 白江雪看着这家丁首领努力地移动,不禁感叹道:“不愧是家丁首领,腿都差点被打断居然还能动弹。” 家丁首领喘着粗气禀报道:“少爷,那店铺掌柜故意包庇纵容凶手!非但不让我们搜查,还把我们打了一顿!” 这时候孟明凡已经重新穿戴好,但被电击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什么?本少爷亲自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想造反。” 说着,孟明凡又带了一大批家丁,快步走出府门。直奔店铺。 白江雪看着紧紧跟在孟明凡身后的家丁首领,不禁再次感叹这小子身体真好。 孟明凡看着门口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丁,指着这帮家丁怒斥:“真给本少爷丢人!” 盛怒之下的他一把推开店门,里面只有一个掌柜的。 “掌柜的,本少爷乃是御史大夫之子孟明凡,我现在怀疑你这里包庇藏匿刺客,给我搜!” 家丁们开始打砸店里的东西。 掌柜的就微笑地看着他们,并不阻止,只是悄悄地比了个手势,藏在暗处的两名暗探立刻会意,直接趁他们不注意把门关上,又窜出来十几个大汉,将孟明凡及其带来的三十多个家丁全部打得鼻青脸肿,尤其是孟明凡。 “我靠别打脸!本少爷还要见人!你们疯了不成!敢殴打本少爷,你们不想在京都混了是吧!” 一大汉一边打一边说:“有一个人来过,说孟少爷有种就去百味居,跟我们平头百姓牛什么?扔出去。” 大汉2:“切,他敢吗?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 大汉3:“垃圾就别嘚瑟了,回家吃奶吧。” 随后将他扔出店门。 孟明凡怒火中烧:“你们等着!”说着,他回家叫上了全家所有家丁,足有百余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百味居…… 第209章 冯盛浩的志向 百味居的雅间里,沈哲和冯盛浩把酒言欢,觥筹交错间,二人聊了很多。 冯盛浩举起酒杯敬沈哲,说道:“沈兄,你是真的厉害,跟着你干,我们兄弟赚了不少钱,终于不用一直靠家里给银子了,要不然我爹动不动就要断我的月银。你真是我们的恩人。” 沈哲搂着冯盛浩的肩膀,说道:“冯兄这话见外了,如果没有你们的资助,咱的产业也开不起来,也多亏你当时充分信任我,要不然咱恐怕都得穷死了。” 冯盛浩也搂着沈哲,说道:“咱都是兄弟,我跟你说点心里话,当时你找我们一起做生意的时候,我以为这钱再也见不到了,但是你作为楚王兄长,又不敢不答应你,就从家里偷偷拿了点钱,说真的,当天我都买好金创药,做好回家被我爹打一顿的准备了。结果跟着你让我们兄弟大赚一笔,真的谢谢你兄弟,不然我们几个春满楼都去不起。” 沈哲问到:“好歹是国公府,不至于吧?” “我实话告你兄弟,这几位老国公,家教那叫一个严,从皇上登基之后,我们家就什么都不让干,拼了命也要把我们从所有派系里面摘出去,后面更是连春满楼都不让去了,钱也不怎么给,生怕我们惹出一点乱子。” 沈哲看出这是几个国公早就察觉了朝堂动向,便安慰道:“冯兄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不怕这些。” 冯盛浩感叹:“是啊,我们最多平时横行霸道一点,但是事后都会给他们补偿,他们丢的只是面子,我们散出去的银子够他们干十几天的,说穿了,就是花钱买面子,也从没闹出过大事,也多亏了我爹,想想真是后怕,如果真的没有留心,就一点小事,恐怕都活不过几个月前那场惨案。” 沈哲夸赞道:“冯兄高义。” 冯盛浩起身鞠躬敬酒,“沈兄,你不但带着老弟赚钱,还给兄弟介绍姑娘,甚至还帮我们国公府躲过一劫,以后但有驱使,我冯盛浩,无有不从。我是真佩服你这个人,王府那么多家产,你还自己挣钱,关键你自己还挣到了。” 沈哲感叹道:“总不能一直靠家里,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冯盛浩斩钉截铁地望向西北,说道:“我要去西北。” 沈哲只觉得这句话振聋发聩。 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去西北?你如今在家锦衣玉食,娇妻美妾在怀,几辈子败不完的家产,人人口尊小公爷,只要不仗势害民,谈笑之间便可名利双收,这样的生活,便是天上也求不来,塞北苦寒,何故起此念?” “如今谁看不出来,皇上有意统一天下,去了西北边塞,无论御敌于外还是带兵北伐,都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吴国公府祖上追随武宗打天下,爵位传到我爹手上已历四代,未立尺寸之功,再这样下去,谁还记得我国公府祖上的满门忠烈?” 此刻的冯盛浩已有些微醺,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认真。 沈哲劝解道:“我虽没去过边塞,但人人都知道,那西夏蛮子和北辽夷人都是穷凶极恶,不说别的,楚地边军几乎每天都在死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不怕吗?” 冯盛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人哪有不怕死的,但我更怕死了还没有人记得,都说大齐纨绔皆无骨,老子倒要让他们看看,谁是那柔弱无骨的二尾子!” 沈哲由衷感到钦佩,给他斟满了酒,说道:“兄弟,就冲你这份豪气,我得敬你一个,走着!” 二人正在兴头上,只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小贼!出来领死!” 冯盛浩被打扰了雅兴很不爽,把手下叫进来,让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冯盛浩手下刚走,沈哲走过来 ,对他说道:“别让他打扰了咱的兴致,下一场,礼司乐坊。” “好,走。” 说着,冯盛浩有些踉跄地跟着沈哲从后门上了马车,开往礼司乐坊。 沈哲给他指,“看,冯兄,这是咱的产业,这一条街基本都是。” “哇塞,这么多人来光顾,不得赚老鼻子钱了!”冯盛浩感叹道,突然,他看见了一家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店铺,“这家店是谁的,怎么还被人砸了。” 沈哲假装醉酒,撩起头发皱眉看向那家门都被砸坏的店,说道:“这不是咱俩最近新开的那家店吗?” 冯盛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喝道:“什么?!停车!” 第210章 孟明凡连挨三顿胖揍 冯盛浩看着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店铺,气的全身发抖。 “沈兄,咱这家店是干什么的。” 沈哲假装心疼,一把扑到家具上,扒拉着地上的碎块,“高端定制家具,可以用牌子控制自动开合的门、窗,还有窗帘,琉璃窗,以及许多高端产品,光这些样品损失就有万两之巨啊……” 沈哲越说越悲伤,冯盛浩听沈哲提起过这个店,此店特别赚钱,每个月他的半成利到手都有几百两。 于是他怒不可遏,找到掌柜的,激动地问掌柜:“是谁!谁砸了我的店!” 掌柜的颤巍巍地解释道:“街道那边的御史大夫之子,孟明凡以为打他的人跑到我们这来了,就过来说要搜查,把我们店都砸成这个样子了,老夫有罪,没阻止他砸店。”说着说着眼眶发红,都快哭出来了。 沈哲在后面比了个大拇指,心想:这掌柜演技太好了,给他涨工钱。 这个时候,冯盛浩带着一堆被收拾得七零八落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跑到店门口。 沈哲看着他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一看就知道,他急火攻心之下大闹百味居,让百味居老板又收拾了一顿。 白江雪坐在马车里全程看着眼前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 孟明凡大喝一声:“贼人!拿命来!” 沈哲看着他滑稽的模样,随手一掌把他拍飞在地。 后面跟着的家丁连忙出手,沈哲假装不敌。 冯盛浩怒起,高喊一声:“来人!”立刻从门外又蹿进来无数家将,人人手里都带着棍子,把孟明凡的家丁打得鼻青脸肿,躺倒一地。 孟明凡没看清冯盛浩的脸,只看见眼前这个小白脸,还有自己那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家丁,心中又惊又怒,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沈哲等人,“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我爹是御史大夫,定不会饶过你们!” 沈哲冷笑一声,“你砸我们的店,打你一顿是轻的,还想让你爹来撑腰?今日便让你知道,在这世上,不是有个好爹就能为所欲为。” 说罢,再次出手教训孟明凡。 当沈哲打到第34拳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御史大夫听闻消息赶来。 不知哪个家丁跑去找到了御史大夫孟鸿儒。 御史大夫看到儿子狼狈的模样,又看到满地躺倒的家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天天在外惹是生非,但从来不会闹得太过分, 他目光一转正要发作,看见沈哲和冯盛浩,顿时脸色一变,眼神都清澈了,“不知王爷驾到,冯小公爷驾到,微臣知罪。” 沈哲说道:“御史大人客气了,免礼,您这好儿子当众威胁我夫人,扬言要她好看,然后又来砸我们的店,您熟读律法,您给断断,我们这是不是正当防卫。”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孟鸿儒越想越不对:没听说沈哲娶妻了啊,沈哲的夫人?沈哲有妻子吗?等等……没拜堂过门的妻子……那不就是……韩王那个闺女?! 孟鸿儒转过身,一拳击飞孟明凡,把他摔了个狗吃屎。 饶是孟明凡也看出来了,这一个大王爷,一个小公爷,哪个都惹不起。 但他还是不服:“明明是他偷袭的我!” 孟鸿儒一拳打他嘴上,训斥道:“放肆,大王爷何等身份?怎么会偷袭你?” 沈哲知道孟鸿儒是在保孟明凡,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这三顿打只是想警告他别惹萧婉君,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站着看他俩表演。 孟鸿儒赔笑道:“大王爷,小公爷,今天店里的损失,微臣照价赔偿,我这逆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沈哲眼神示意冯盛浩可以了。 孟鸿儒的收入倒是支撑得起庞大的孟府,但如果要他赔很多的话,他两袖清风的也赔不起,于是二人答应了。 孟鸿儒带着孟明凡草草离开。 沈哲对冯盛浩说道:“冯兄,别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了心情,走,下一场。” “算了兄弟,改天吧,今天没兴致了,自打我爹会用传音木牌,通知让我回府就快多了。你看,现在还闪个不停。估计又是让我回去读书的。” “兄弟,你有建功立业之心,读书也可以读自己用得着的,比如:兵书。这样岂不是以后更加得心应手。” “有道理,谢了兄弟,改天再找你玩。”说着,冯盛浩上了马车,回了家。 沈哲告别冯盛浩后,也回到马车内。 白江雪说道:“王爷,寿宴快开始了,去接郡主进宫吧。” 沈哲点点头,对车夫说道:“去阮府。” 第211章 子夜邪魔 “这拐角的地方这个黑影是什么……鬼啊!起嗔烟,求援,求援!有邪祟攻城!”话音刚落,斥候便被不可名状的邪祟咬断了喉咙。 伴随着斥候的惨叫,城墙上每一处都升起了云鬼兽毛燃烧形成的嗔烟…… 斥候连忙闯入广陵府知府刘病起的府邸,说道:“报!城卫司急报,嗔烟已起!有邪祟攻城!” 知府刘病起被人扰了清梦,倒也不恼,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邪祟?” 斥候说道:“有人前几天发现的不可名状之鬼物。但这次,从城外铺天盖地般袭来,城墙上的士兵正拼死抵抗!嗔烟升满了天!” 刘病起的梦顿时醒了一半,他知道假传军情的罪责,没人会拿脑袋开玩笑,于是立刻高声下令:“来人!” 待一名下人走过来,刘病起说道:“派两个腿脚利索的,一个去通知真武司赵大人,告诉他嗔烟已起,邪祟攻城,让他抓紧派人,另一个去找府丞,让他派人呼吁城中的江湖人士共同御敌!” “是!”下人也看出情况紧急,连忙狂奔而去。 随后,刘病起这个身无半点真气的文官,直接到府内的马厩牵出一匹马,立刻翻身上马,纵马驰往城门。 此时的城头之上已是尸骸累累,城卫司下属的戍城司将士们已经损失过半,巡城司守夜的士卒发现嗔烟之后立刻集结,奔赴前线。 明知自己身为凡人无法抵御妖邪,但每一名士兵都没有半点退缩,每一寸刀剑都折断在妖邪的身躯里,每一副甲胄都紧紧地锁在战士残破的血肉上。 广陵府虽然毗邻西夏,但府城并不是边塞,大军都在边塞戍边,面对这凭空而来的邪祟,周遭并无大军可以来援,只能靠着三千城卫司士兵抵挡妖邪。 真武司的夜游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嗔烟,可此时并未接到真武司的调令,武人们不可出营。 夜游人徐越知道情况紧急,直接敲响战鼓,本身武人并不需要过多睡眠,穿戴好之后,不过十息时间,五百武人便已集结完毕。 徐越说道:“嗔烟已起,但我没有上面的调令,现在所有人跟我去城墙御敌,事后可以参我,但现在都跟我走,否则军法从事!” “得令!”所有人无一反驳,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战场。 这时候,城墙已经失守,城头上再无一个活物,战场已经转移到城门内。 府丞的命令已经下达,城中许多人被叫醒,不少江湖人士加入御敌队伍,战线这才稳定在城墙附近,而没有向城内推进。 一妇人被咬断喉管从客栈窗户甩进了客栈内,惊醒了一个少年,少年感觉到一个软乎乎,湿哒哒,滑溜溜的东西飞到了自己被子上,摸了摸,点起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向那个东西,当场被吓掉了床。 “这是……邪祟么?还真是赶巧。”被吓醒的少年看着窗外的惨状,严肃地向屋内喊道,“师弟师妹们,来活了。邪祟攻城。” 屋内共十五个人,清一色的茅山弟子,坐在窗边喊醒他们的正是茅山掌门坐下的大弟子,明烛。 师弟师妹们当即被叫醒,只有五师妹依旧睡眼朦胧,还是被旁边的七师妹踢醒的。 “师父让咱们来调查近期这一代邪祟出没的事情,一直没有眉目,结果他们倒是大举攻城了。到底是为什么……”但他知道没时间多想,抄起法器和符箓就出门了,师弟师妹们也匆匆拿起法器和符箓跟了上去。 明烛刚到街上就和出来的另一伙人撞了个满怀。 明烛打眼一看,来人竟是张御清。 “张兄,你们怎么在这儿?龙虎离这边多远啊。” “先除妖。”张御清一如既往地冷静,站起来之后直奔城墙。 明烛也奔向城墙,他这才发现龙虎山来了三十多人,还带着法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此时,真武司和巡城司的人抵达并加入战场,战线却没有退回的迹象,那妖邪好像无边无尽,城内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都透不进来。 一士卒插死一头狼形邪祟的时候,被天上掉下来的手臂砸了个正着,喷落的血液遮住了他的双眼,他一边擦拭双眼一边抬头看去,可还没等他擦干血液,一邪祟趁机用利爪捅进了他的肺腑,殒命当场,临死前,他才看见天空也是地狱一般的景象。 天空中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巨大的妖邪,不少妖邪嘴里叼着一到两个人,不时有血肉和残肢掉落城内。其中被叼着的一名守城士兵已被咬掉了半边身体,只剩下头颅还完整,但他还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将长枪刺进自己的胸膛,同时贯穿了邪鸦的脑袋,邪祟应声消散…… 天空,下起了血。百姓们、武人们、士兵们的血,打湿了老百姓的衣衫、头发,打湿了士兵们的盔甲、戈矛,打湿了他们的道袍、拂尘、法器,也打湿了掉落在地上的孩童们的拨浪鼓、长命锁…… 眼看,就要破城。 此时四个城门全部的守备力量,除了三千城卫司和五百真武司武人之外,包括王公贵族们和官员们的家将在内,已经聚集了近五万名武夫自发御敌,东南西北,几乎每个城门都有万余名武夫在镇守。 明烛带领师兄弟们手段尽出却收效甚微。 只见明烛掏出一张符箓,“这张符是保命用的,如果这张符再没用,就只能用那个阵了。” 说着,明烛开始念动咒语:“大道有命,诰下天乾。冒犯天涧,非我所愿。十绝金仙,听天所宣。今以此符,代天行权,诵道真言,展我金卷。拜请诸天,速至坛前。此符所至,十绝大阵,阵起!” 随着这张大道符甩出,十位金仙法身显像,布下十绝大阵,杀伐气息森然,远漫百里之外,将天空远处那最庞大,最漆黑的几百只邪祟笼罩起来,当场诛灭,化为黑气消散。 此阵一出,所有邪祟的力量明显被削弱了五成 “赌对了!”明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可眼前这城池面临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怎么办…… 只一个晃神,眼前便被不同的邪祟咬死了五个平民百姓,那邪祟漆黑的牙齿深深地咬进一男子的血肉,撕扯下他的筋骨和皮肉,又伸出利爪刺穿了他的脑袋,血液混合着**崩了明烛满脸。 明烛一怒之下,掀起滔天气浪,打散了周遭的邪祟,可不过几息之间,再看去,周围已经是尸山血海。 看着眼前被残杀的黎民百姓,明烛再也忍不住了,于是高喊道:“龙虎的道友们,请为我们掠阵,我要带师弟师妹们摆七元锁魂阵!此阵一出,可异攻守之势!” 张御清二话不说,带领龙虎山的师兄弟们横在茅山众人身前,他们不断灭杀着邪祟,保证邪祟无法近明烛的身。 随后,张御清和张雅然对了个眼神,二人携手开启金光咒,竭尽自己所有力量把金光外放到最大。 神奇的是,这些邪祟看到金光偏偏还就不敢近身,纷纷绕道而行。没反应过来被金光触及的邪祟全被烧成灰烬。 连张御清和张雅然自己都没想到金光咒对邪祟居然还有这种特殊作用,于是尽力维持金光咒的最大形态。 龙虎山其他师兄弟看了,也各自释放金光咒驱散邪祟,在茅山的道友们身前形成一道金光巨墙。 明烛和其他6位师弟师妹每人祭出7道鬼王符,共49道鬼王符飞向七个方向,把整个广陵城罩在阵中,此时,广陵上空悬着一道足以覆盖整个广陵城的阵法,每个阵边缘部位都有七道鬼王符,七道鬼王符围出一个圆形空白。 这时候,8-11师弟从包里掏出四样法器,以晃魂铃为西阵眼,以龙云甲为东阵眼,以白龙鳞为南阵眼,以朱雀羽为北阵眼,填上了这四处空白,以共同驱动整个七煞锁魂阵。 虽然没有邪祟能越过金光咒墙一步,但此刻,百姓、士兵、武夫们的残肢断臂却不断地飞来,他们只能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幕,为了大局,他们动不了…… 一名龙虎山弟子看着百姓们惨遭屠戮,血肉被撕咬,身体被穿透,毛发被扯烂,血液四散喷洒,他年少的心被血液染红,怒火中烧之下,他疯了一样冲向邪祟,凭借金光把邪祟冲得七零八落。 众人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只能固守自己的位置。 可一细如游丝的邪祟穿进了这个缺口,化形为刀锋准备割死正在布阵的茅山弟子。 这时候,真武司司长赵大人一剑劈散了这邪祟,和众人对了个眼神,守在了这个缺口。 不多时,七煞锁魂阵启动,瞬间清空了覆盖范围内,也就是城内所有的邪祟,但城外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邪祟冲上城墙进攻。 七煞锁魂阵并不能坚持多久,大家都看到了机会,连忙冲上城墙,御敌于城外。广陵府府尉和广陵府真武司分司司长赵大人到场指挥军队和江湖武夫进行有序进攻。 龙虎山弟子们利用自身金光咒的优势前冲破敌,很快把邪祟撕开一道道缺口。 这三十多名弟子之中,修为自然有高有低,可奇怪的是,邪祟凡是看见金光就仓惶逃命,不敢沾染一丝一毫。 瞬间,情况明显有了好转,在刘大人、赵大人和府尉的指挥下,众人形成了战线和有效的抵抗,配合着七煞锁魂阵将邪祟挡在城墙之外,损失也骤然下降。 正当众人以为局势逐渐稳定时,一只体型巨大、周身散发着幽绿光芒的人形邪祟从邪祟群中飞出。它张嘴一吐,一道黑色的火焰朝着七煞锁魂阵席卷而来。那火焰所过之处,阵法光芒竟开始闪烁黯淡。 明烛心中一惊,大喊:“不好,这邪祟似乎能破阵!” 张御清见状,带着龙虎山弟子们全力释放金光咒,可是强如这种邪祟,却依然在躲避金光咒,他远远地践踏地面,地上突起地刺,击飞了张御清众人。 明珠射出一柄金钱剑,却穿透邪物而过,邪物本身丝毫不受影响。 张御清见了,诧异道:“以体化气?” 明烛观察得很仔细,说道:“不对,它没有聚散的过程,我的金钱剑就像打在了水上,它可能根本就是一团邪气,或者灵体。没有肉体,我的金钱剑又专门针对邪灵,那它大概率是个魔了。” 张雅然分析明烛的话,她说道:“没有肉体,那就和神魂是一个性质,我倒有一个办法。” 随后,张雅然同时释放五绝技,以天武奇门为构架,将运转着赋极破道的身体定为中宫,用阴阳奇篆的墨画出天武奇门大阵的格局。用罗天般若的气团满满地铺在地上,把千机换演的范围盖在天上,构建出一个由张雅然制定法则的小天地。这小天地内,能锁神魂,削弱神魂,也能炼化神魂。 与当初困住鲁迎天的神魂如出一辙。 那人形邪祟察觉出不对劲,试图口喷烈火烧死张雅然。 可张雅然却纹丝不动,任凭烈火燃烧,只见她微笑着说:“这个空间的法则由我制定,现在这个空间的火焰温度是冰点(0℃)。我自己放的火都只有冰点。公平吧。” 随后张雅然化身为一棵大树,千百根木藤缠住了它,它试图烧毁这些木藤,但它的火焰只有冲击力,没有温度,自然被这源源不断的木藤死死缠住,疯狂地汲取它的生命力。 不多时,随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光洒向大地,从无边黑暗袭来的无数邪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但被张雅然困在小天地里的邪祟却可以不受太阳光影响,被张雅然吸了个干干净净。 至此,邪祟彻底清除,而张雅然也因为过度施法立刻因过度使用灵力而昏迷…… 广陵府保住了,人们脸上全然没有任何开心,残肢断臂和各种尸体、残肢残骸铺满了整个广陵城,那都是他们的兄弟、姐妹、袍泽、朋友、家人。被这莫名其妙不知因何而来、从何而来的邪祟杀得连具全尸都找不到…… 安抚驱散了百姓之后,府尉指挥士兵们默默地打扫战场…… 此时的广陵知府刘病起也犯起了难:皇上生辰宴当夜居然出现了大规模的邪祟攻城,摆明了不祥之兆,他不知道该怎么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