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系有话说》 7. 第 7 章 一张合照拍了足有二十多分钟。 火鹤怀疑至少照了有一百张,到时候工作人员会从其中找出所有人表情和脸部状况都比较好的那张,再稍微P一下,最后发到网上去,按照正常来说,今明两天内,就能看到网络上的反馈了。 “我感觉我起码有好几次拍照的时候闭眼睛了。” “我笑得脸都僵了。” “你笑了?我全程都没敢笑...” “我觉得我笑起来不好看...” 后排的练习生们议论纷纷。 “老师,我们这个照片什么时候会发啊?” 突兀的声音穿透了杂乱的“嗡嗡”闲话声,火鹤扭过头,看见站在后边一排赫然举起手的,是面带笑容的鹿梦。 前一晚和舍友青道闲聊的时候,火鹤稍微了解了一下其他练习生的情况,他和鹿梦同年,一个出生在五月,一个出生在六月,都刚满十三岁,暑假后上初二。 昨晚睡觉前,他习惯性地在脑内过了一遍之前遇到的人和事,在回忆起鹿梦的言行举止的时候,脑内跳出的第一个词居然是——怪诞。 这个词不是出自他自己基于鹿梦表现的评价,应该是来自他前世对这些和他毫不沾边的“明星”在网络上的说法,但在他看来,形容一名艺人,尤其是一名养成系出身的偶像艺人,这个词似乎不算特别褒义。 “啪。” 一只手伸出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火鹤回过神,是凤庭梧看他一直发呆,所以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在想什么呢?”凤庭梧问他。 火鹤顺口询问他人意见:“你觉得‘怪诞’这个词,如果用来形容一个人,是好是坏?” 凤庭梧:“怪诞?” 火鹤点了点头。 凤庭梧:“什么叫怪诞?” 火鹤:“......” 火鹤:“没事,打搅了。” 凤庭梧一听他这么说反倒是来了兴趣,又凑近了一点,锲而不舍地追问:“所以什么叫怪诞?这两个字怎么写?怪异的怪?dan呢?哪个dan?” 火鹤:“怪异的怪、诞谩的诞?” 凤庭梧:“所以诞谩又是什么意思呢?” 幸好面前的工作人员举起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阻止了练习生们窸窸窣窣的不安分,随后说:“和大家说一下,这组照片最早今天晚上就会发出来。” 现场诡异的一静。 无论是谁,乍一听这样的通知,都下意识地心里“咯噔”一下,心跳与呼吸同时加快,心理素质差一点的瞬间就开始坐卧不安了。 全场只有火鹤心说:果然。 ——本来他们的汇合与公布,就和师兄前辈们的“丑闻”脱不开关系,照片拍了当然是越快发越好,大众注意力有限,一旦开始关注他们,那头的讨论度就会降低。 这么说起来,他们还算因祸得福早早曝光,毕竟六代练习生的粉丝,对自己喜欢的爱豆刚出道,公司就迫不及待公布七代的这个行为很不爽,甚至还集体维权了。 人群中,章文的目光落在火鹤身上。 帝都训练的几个孩子虽然看似无动于衷,实际都难掩紧张,只有他面色不变,端坐在椅子上,甚至还露出了一点“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之前就注意到了,火鹤不管和谁说话,都会非常专注地直视对方双眼,流露出与同龄人不符的沉稳气场。 现在看来不是偶然。 他瞬间回忆起昨晚细看的那份前二十名练习生的评估名单上,关于火鹤的评价来。 不得不说,公司培养练习生迄今已经七代,眼光鲜少出错,这次大概率也不意外。 火鹤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到身边的霍归往他的方向依偎过来,手臂慌张地缠绕住自己的胳膊:“我好害怕。” 他小声说。 “怕什么?”火鹤问。 “我...很担心别人对我的评价。”霍归说,“我之前有个关系很好的,长得很帅的哥哥,他去参加去年的那个选秀节目了,结果很多网友都嘴他丑、崎岖什么的,明明现实里看真的很帅的。” “因为现实里和选秀里对‘长得帅的男生’的期待值是不一样的。”火鹤给他分析。 现实里,人的脸不会因为高清镜头的存在,被无限放大小小的瑕疵,且原本关注选秀的人,对选手颜值的要求本来更高,抱着“既然你都来选秀了那至少也要是个百里挑一的帅哥吧”的想法,当然容易产生落差。 就跟普通帅哥在古装正剧里跑龙套,会被格外关注,但在颜值为重的偶像剧,就会变成“丑人”一个道理。 其实火鹤以前和他解释过一次,但显然霍归没怎么听懂。 “——而且你长得这么可爱,谁都不可能说你丑的。”他又补充。 霍归明显只听进去了后半句,嘴巴一咧开心地笑了起来:“真的?” “嗯,真的。”火鹤摸摸他的头,觉得网友对他们这种十二岁都没到的未成年,嘴巴应该不至于那么毒吧? 应该,吧? * 拍摄集体合影之后,还有单人公式照的拍摄。 在放出集体合影后,练习生的相关资料也会一一在微博以及官网上发布,按照六代练习生的公布流程,应该是在拍摄单人照之后再做个小采访,然后填写相关的资料问卷,这些都会被po出来。 这次的录制是随机打乱,霍归要去上厕所,点名要求火鹤陪他,段晗自告奋勇加入。 等出来的时候,走廊里的队伍已经自发排了起来。 他们来到队伍最后。 前排似乎是智源分部的练习生,三个人围作一团兀自窃窃私语,并没有要和他们说话的意思。 “有人还没做过MBTI测试的吗?有没有?”前排有老师提高了声音问。 段晗小声说:“我做过,之前老师让我们都做了。” 霍归迷茫地问火鹤:“那是什么东西?” 火鹤:“...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就是一个把人大致分类的——” “——Myers–Briggs Type Indicator,MBTI,是一种性格分类工具。将人们的性格分为16种不同的类型,每种类型由四个字母的组合来表示,分别对应四个维度的两个极端。” 有人突兀地在他们耳边,用念诗一样的声音这样轻飘飘地说。 火鹤:“......” 霍归:“......” 谁也没注意,身后已经有个人默默听他们的对话,听了一阵子。 火鹤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的男孩,正背着手往前倾斜,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对上火鹤的视线,他站直了身体冲火鹤一笑,天生的一双乌浓笑眼,眼尾细长,慧黠如狐。 辛弃疾在《浣溪沙·赠子文侍人名笑笑》写道,“有人一笑坐生春”,形容有人开口一笑,就能使得满座生春,带来欢乐与生气。他是这句话的具象表现形式。 但是他只是笑一笑,就收敛了表情,刚才因为笑容增添的明亮,和堪堪窥见的一星半点的情绪陡然消失,像一闪倏尔闭合的窗,无论窗外是满园春色还是水波潋滟,都再也无处寻觅,只留下了满室寡淡的冷意。 “你好专业,这都能记住。”火鹤由衷地感叹。 “我对一般人不喜欢记住的东西更感兴趣,所以总能记得一些别人完全不了解的东西。”男孩摆了摆手,顺势曲起食指抵了抵镜框边缘。 火鹤只觉得这眼镜很漂亮,银色镜框精巧雅致,镜腿华丽,但佩戴在脸上,只看着就觉得轻盈。 一般来说,小到养成系,大到圈内艺人,近视的人数不胜数,但除非需要的眼镜妆容,会戴上特定的平光镜,大部分人还是佩戴隐形眼镜更多,而从星汉分部到帝都总部,有了初步“爱美”意识的男孩们中,不少人宁可完全看不清路地眯着眼睛,也绝对不愿意在鼻梁上添加一副镜框,尤其是人多的场合。 但这副眼镜并没有很多人刻板印象里降低颜值的碍事,相反的,和他的个人气质以及面容融合得恰到好处。 “所以你们都没有做过测试?”男孩又问。 火鹤摇了摇头。 身后的霍归亦然,甚至段晗这个明明做过的,也机械性跟着一起摇头。 “啊,现在到处流行,粉丝很喜欢这个东西,有些MBTI的类型,还会变成某些人的...时尚单品。”他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双手的拇指和中指竖起,比了个对称的引号标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0624|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我们公司,从来都是别人做的,一定要做才行。” 火鹤说:“不过这种东西,也算是把人大致地做出一个划分吧。” 你要说他多准确,倒也没有,但不得不说,这毕竟也是自己一题一题测出来的。 “一下子公布好多人,粉丝可以快速根据这个,知道自己看中的人大致的性格构架,至于内里的血肉和更多细节,可以靠自己根据物料之类的东西,一点点补全,也是好事。”他总结,“所以不要盲目相信就好了。” “原来如此。”男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火鹤:“以上都是我乱揣测的,不算数,别当真。” “没有,你说的很对。”男孩又是一笑,冲他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是钟清祀。” 钟清祀。 他的备忘录上,关于星脉娱乐养成系艺人的记录,有且仅有四个人。 凤庭梧、洛伦佐、鹿梦,最后一个就是钟清祀。 钟清祀的结局是意外死亡。 外界对于他的死亡原因猜测沸沸扬扬,各种阴谋论,和歹毒的谋杀论,甚至离奇的鬼怪说辞屡见不鲜,否则估计也很难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火鹤伸出手和他回握,两人的手指一触即分。 “我是...” “火鹤,对吧?”他的自我介绍被钟清祀截断了。 “你认识我?” “久仰大名。”钟清祀说,“传说中的练习生,能力压洛伦佐排名第一的练习生,并不是太多见...哦,你可能是迄今为止的第一个。” “所以,你很有名。” 他的说话声音有点飘忽,幸好是还未完全变声的少年音,因此即使用这种语气说话,也并不会让人感到轻浮,但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却沉沉下落。像是弹奏悠扬钢琴曲的尾声,最后一个琴键被手指重重按下,砸得人心头一个激灵。 任谁听到这句话,都会肩膀骤然紧绷,哪怕钟清祀的表情看不出挑衅的意思,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理解,都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就连本能的害怕“本地人”帝都练习生的霍归,都忍不住从背后轻轻抓住了火鹤的衣角。 火鹤在突然凝滞的空气里毫无嫌隙地回答:“谢谢,你也很香。” 钟清祀:“......” 霍归:“......” 段晗:“......” 周围一众竖起耳朵听的练习生:“......” 火鹤又吸了吸鼻子,真挚地说:“真的,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声夸赞是认真的。 开始他就想说了,钟清祀身上的味道糅杂着古朴微甜的年代感,能让人回忆起镂空雕花的木折扇,老式的蚊香片,长辈床头半开盒子的雪花膏,还有小时候,每次打开姥姥姥爷的衣柜后,并不刺鼻的樟脑球的香味。 火鹤和钟清祀浅聊了几句,后排又多了两个帝都的训练生,对话就没有继续下去。 他扭过头,发现段晗和霍归都面色崇拜地看着他。 火鹤:“...嗯?” 段晗超级小声地说:“我有点不太敢和帝都的训练生聊天,他们看起来气场好强啊,而且刚才他那句话也很吓人。” 霍归在旁边频频点头。 “是吗?”火鹤又扭头看了一眼钟清祀的背影,“我还挺喜欢和他说话的。” 霍归:“!” 段晗:“!” 火鹤:“感觉他挺沉稳,挺成熟的,知道的东西也很多——”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知道出自谁口,紧接着一道疾风从火鹤三人身侧呼啸而去,赫然是拔腿就跑的钟清祀,紧接着身后又一个身影往他狂奔的方向紧追不舍,两个人留下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前排的人群也因为这个变故骚乱不已。 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会被这样一路追着打。 前排的工作人员怒意横生地咆哮起来: “钟清祀——!” “范光星——!” “不要再打了!回来好好排队——!” 火鹤瞠目结舌。 “你刚才说他什么来着?”霍归扭过头,面色惊疑不定地问火鹤。 火鹤:“我说...我觉得他挺活泼的。” 8. 第 8 章 公式照拍起来很快,转瞬就轮到了火鹤。 他在白幕前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搁在膝上,挺直腰背,面朝镜头。 “老师,你觉得我笑起来好,还是不笑更好?”他积极寻求摄像老师的建议,自己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毕竟是第一张正式公式照,孩子们进来要不神色严肃,要不紧张到如坐针毡,火鹤是唯一一个主动搭话的。 “你觉得呢?”摄像老师逗他。 火鹤认真想了想:“笑一点点?” 他一向觉得咧嘴露齿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但单一张照片一直看,这样的笑容就会逐渐失真,变得非人类,最后制造出离谱的“恐怖谷效应”,他试着观察过,哪怕是长时间看自己的脸也是如此,不动起来的话,总归会有逐渐不耐看的可能。 但是不笑,会不会有些不讨喜,毕竟大部分粉丝对于养成系的概念,是一定要有“养成”的过程的,孩子太不像孩子,好像也会缺少很多乐趣。 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微微偏一点脑袋,用现在这样年幼的脸做出来,就更显得更像是冥思苦想下的走神,反而显得天真生动。 但是一个孩子的走神,当然是会被包容的,更别提是这样一个漂亮极了的孩子。 真可爱啊... 所有在场的成年人们,内心都不自觉冒出了粉红泡泡。 * 拍摄结束后火鹤从房间出来。 临离开的时候,已经有负责的老师告诉他,直接搭乘电梯前往十二层的大练习室等待,接下来要在那层的小会议室挨个拍摄接下来的单人物料。 如果说之前的集体大合照,是队外正式释出的第一组练习生照片,那么接下来的物料,则会是第一组练习生的动态影像资料,仍然相当重要。 至于原本在那一层训练的其他帝都的,没有被选中的练习生数十人会去哪里,火鹤没有问,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们表现好,未来还是有成为“精英”进入大众视线的机会。 再不济,每年一次的练习生大演唱会,他们还有更多登台的机会,有被看到的机率。 火鹤顺利地找到了大练舞教室,推门而入。 室内比火鹤想象中还要宽敞一些,也或许是与临街的那排窗户垂直的整面落地镜,无形中放大了视觉空间的缘故。 光滑的运动木地板是常见的青灰色,室内开了空调,但依旧半开了好几扇窗户,连携裹着楼下街道隐约车流声与人声的风,都并不没有沾染太多夏日的暑气,空气中还隐约飘散着空气清新剂的香味。 只是,他在走廊就远远听见的吵嚷声并不是错觉,等推门而入受到的噪音攻击,喧闹得几乎能掀翻半个屋顶。 没有工作人员在场,也没有教授课程的老师们,刚才因为拍摄任务紧张不已的练习生们,现在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火鹤的目光被背倚着墙壁,正盘腿坐在地上的鹿梦吸引了过去。 小男孩将自己的书包垫在腿上,弓着背,正握着笔认真地写着什么,神情严肃,与之前火鹤看到他的任何一次的模样都不太相同。 他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他问,在鹿梦身边半蹲下来。 鹿梦从眼角瞥他一眼,把手里的书本往前递了递,火鹤接过来闭合书页看了一眼封面—— 《高一数学精练与解析》。 火鹤:“......” 他把书重新翻回原页,还给鹿梦,顺势靠着墙在他身边坐下了,嘴里明知故问:“你今年要上几年级?” 鹿梦头也不抬地:“马上升初二。” “我想也是,还以为我记错了,你马上就初升高了呢。” “我要是初升高,估计卡着六代的尾巴,没出道的话,现在已经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了。”鹿梦下笔如飞,在最后一道大题的题干划出几个关键提示,写下“解”就开始答题。 火鹤好奇地看了看这道题。 某商场每日的销售量y(单位:千克)与销售价格x(单位:元/千克)满足关系式y=a(x-3)(x-6),其中3<><6,a为常数。已知销售价格为5元> (1)求a的值; (2)若该商品的成品为 3 元/千克,试确定销售价格x的值,使商场每日销售该商品所获得的利润最大。 鹿梦求a的值倒是飞快,没多久就得到了答案,但是第二问做起来就缓慢了一些。 火鹤在旁边跟他一起头脑风暴。 “利润函数f(x)是y和(x-3)的乘积,把a代进去之后求导,令f(x)’=0,找极值点就好了。” 幸亏他今天来也背了书包,于是从书包里摸出纸笔来,趴在地上演算。 鹿梦本来做题的时候不喜欢旁边的人指手画脚,主要是大家算的都没他快,还总是好为人师,但他还在计算第一步的时候,火鹤已经算到了最后一步的二元一次方程求x。 所以注意力不知不觉就偏移了。 “...得到x之后代入一下算算看哪个值能让利润最大。” 鹿梦:“弟,你暑假过后上几年级?” 火鹤直起身子:“哥,暑假后我上初一。” 鹿梦:“弟,你也喜欢做数学题?” 他这么一问,火鹤连连摆手:“哥,我倒没有喜欢做,但是也不讨厌就是了,换成语文英语物理化学什么的也都行,让我做题我也不会拒绝。” 反正又不难。 尤其是英语,他毕竟上辈子是个留学生,还是用英语学数学的理科生。 鹿梦:“你为什么和我说话前边要加一个‘哥’?” 火鹤:“或许有可能...是因为你先加了一个‘弟’?” 鹿梦:“......” 鹿梦:“这么一说,我可能也不是喜欢做数学题,是做题能释放压力,所以总是随身带着练习册。” 他做题的时候是最心情顺畅的时候,不太会心浮气躁,喜怒无常,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小时候家里永远有争吵,长大了一些他才知道,那叫做家暴。 父亲会拳打脚踢,大发雷霆,有时候还会用被子捂住母亲的脸,截断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有那么几次鹿梦甚至怀疑,自己如果不冲上去拉扯,母亲会不会直接被闷死。 许多时候战火会波及到鹿梦,托他们的福,小学毕业照,鹿梦是顶着左右脸颊对称的巴掌印被记录下来的。 一般这样家庭的孩子都会因此显得畏畏缩缩,不够自信,对争吵比较敏感,但是鹿梦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养成了说翻脸就翻脸的怪异性格。 父母吵架他报警,父母打架他拔刀,有时候看到他们貌似和谐地站在一起,他就觉得反胃。 极度地厌恶父亲,也悲哀于粉饰太平不肯自救,还要维持相敬如宾恩爱夫妻的母亲。 只有数学题,只有数学题能暂时让他从这样的痛苦里拔足,也只有看到他在认真做数学题的时候,吵架的父亲才不会在盛怒之下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不由分说就是一个耳光。 在他“养儿防老”的观念里,鹿梦学习越刻苦,自己的老年生活就越能被赡养着过好日子。 ——所以鹿梦有时候怀疑自己因为那些过去,是不是有什么情绪病,但也没有渠道深究。 鹿梦微微有点走神,但火鹤当然不注意到。 好在前者也没维持这个状态多久,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里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题目。 “我有道题还没做完,你帮我看看。”他说。 火鹤于是又去看题,发现是一道空间几何题。 “这是高二的题目吗?” 鹿梦点了点头:“看来蓝港和星汉的教学进度差不多,这题我之前看感觉有点难。” “翻一下高二的教材,以你的能力学起来应该很快吧?” 鹿梦拧着眉抿着嘴,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我只是喜欢做题解压,又不喜欢学习看书。” 火鹤:“......” 倒也不是没道理。 恰好云彩从外边进来,就看见鹿梦和火鹤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0625|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在墙边拿着草稿纸和笔,正一边说话,一边写题的样子,于是走了过来。 “你们在做数学题吗?”他问。 火鹤点了点头。 “难吗?” “我们还在讨论。” 云彩看两个人都比自己年纪小,想来做的题目应该也是自己做过的,所以干脆也在他们身边半蹲了下来:“你们别急,让哥哥来帮你们看看。” 三分钟后的云彩:“......” 准初三生完全还没学习到高中的数学知识,只能铩羽而归,留下火鹤和鹿梦两个人继续讨论。 两个人刚刚解决完这道题目,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最后完成拍照的几个练习生鱼贯而入,赫然是刚才和火鹤搭话的钟清祀,一如既往社恐到进入人多的环境就面色紧绷的洛伦佐,跟在最后的是那个完完全全外国脸的卷发“丘比特”少年,火鹤记得他叫成安鲤。 屋内的气氛倏然一紧。 距离火鹤最近的智源分部的练习生,刚才一直在大声唱歌和练习跳舞,几乎把“哗众取宠”写在了脸上,此时也诡异的静了下来。 鹿梦收起手里的书本和笔,抬头也往三个人的方向看了看。 “我之前看到你在和钟清祀说话。”他说。 火鹤:“闲聊了两句,我就顺带夸了夸他。” 其实不仅想要夸一下钟清祀身上的香味的,他的眼镜也很好看,火鹤甚至有点想问问他是在哪里买的,就算自己未来不会近视,这也算是个不错的配饰。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鹿梦从眼角瞥了他一眼:“眼镜还是算了吧。” 火鹤:“...怎么了?” 要是其他和他不熟悉的孩子,估计要觉得自己被冷嘲热讽了,譬如霍归,估计要因此难过害怕好一阵子。 鹿梦说:“你知道帝都练习生有个帝都派吧?” 火鹤:“我不是太清楚...” 鹿梦:“虽然有蓝港、帝都、华海、智源和星汉五个训练地,但是不是所有练习生都是来自本地的,很多只是住在附近城市,选择了最近的那个练习,而且因为要上学,大家都是周末才会训练,这个你清楚吧?” 火鹤点了点头。 “帝都总部的练习生是五个训练基地最多的,有一百出头,但是来自帝都本地的只有一半,日常玩闹什么的不影响,但是一旦有些相关的训练任务涉及到考核跟打分,还是会自动抱团,其中抱团最严重的...”鹿梦抬了抬下巴,“就是以那三个人为首的‘帝都派’。” 火鹤:“......” 火鹤难以置信:“他们三个才多大啊?” 鹿梦:“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 这倒也是。 “这次前二十名的七个帝都练习生,只有一个不是本地人。”鹿梦一边说,目光一边在室内打了个转,“看,就是那个人,裴哲。” 火鹤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见在教室的另外一角,有个男孩正席地而坐,独自一人。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男孩抬起头,迷惑地望了过来。饶是火鹤活的比大家都更久,都没看过眼睛大的如此惊人的男孩。 他的眼珠已经非常大了,但是还是填不满一整个眼眶,再搭配上秀气的鼻唇,和两只微尖的耳朵,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精灵,干净轻盈,让人一眼难忘。 火鹤在和对方对上视线的时候,友好地抬起手挥了挥。 于是裴哲也对着他招招手,两人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打了个招呼。 “要说霸凌什么的估计也没有,但是他也的确融不进去。去年暑假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这个‘帝都派’,而且,不仅是因为他们三个实力很出色,长得也好看,加上进公司比较久,还跟钱有关系。” “什么?” “他们三个,就是洛伦佐、钟清祀和成安鲤,被大家称为‘TFB’三人组。” 火鹤:“...嗯?” 火鹤不确定地说:“这个称呼是不是有些耳熟...?你不觉得吗?” 9. 第 9 章 鹿梦不知道火鹤在说什么,但也无所谓:“你知道这是什么的缩写吗?” 火鹤:“或许是——?” 鹿梦:“是Trust Fund Baby三人组!” 他满脸的兴高采烈,像是自己读出这个单词,就是掌握了无与伦比的知识点似的。 火鹤:“啊...” 霍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对此闻所未闻,好奇地探过脑袋追问:“什么特什么方德什么baby?” “就是‘信托基金宝贝’的意思!”鹿梦摆出一副特别了解的姿态,一本正经给他们科普。 霍归:“那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鹿梦:“......” 鹿梦:“反正就是很有钱的意思,有钱人三人组!管他呢!” 霍归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火鹤。 火鹤尽量用另外两个人能听懂的句子描述:“信托基金宝贝...简单来说,就是家里富有,为孩子设立了信托资金,哪怕他们未来没有收入来源,不努力奔波维持生计,也可以以家族资金生活,算是一种,财务安排?” “那不就是我说的意思嘛,富二代。”鹿梦说。 “其实也有区别...算了,就当是这样吧,确实都是富裕家庭的子女。”火鹤放弃了继续解释。 其实区别还不小。概括来说,信托基金宝贝会特指那些可以依赖家族信托基金生活的富裕家庭子女。富二代概念更广泛,涵盖了所有继承了丰厚家产的富裕家庭子女,不论这些财富是否通过信托基金的形式进行管理。 他换了个话题:“但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人家家里的隐私吧? 鹿梦说:“是去年暑假的时候,有个工作人员私下告诉大家的。” 火鹤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他皱起了眉,想到自己之前才和云彩说的不要皱眉,影响帅度,又赶紧松弛下来:“工作人员?” 这是合适的吗?工作人员公然将几个孩子的家庭情况和隐私,告诉其他的练习生?听起来人品堪忧。 “是哪个工作人员说的?”他又问。 虽然鹿梦没明白他突然严肃起来是为什么,但刚做出数学题的愉悦感,让他老老实实地继续说:“好像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眼镜的老师,今天拍照的时候我还看到他了。” “下次如果看到他,麻烦你指给我看一下,好吗?”火鹤放缓了语气。 鹿梦“嗯”了一声。 他没意识到刚才说的内容有什么问题,顿了顿又绕回了原来的话题:“我和帝都的范光星昨天住在一个房间,他和我说,之前训练的时候有个练习生差点没把钟清祀的眼镜坐坏,他本来想赔的,钟清祀说没关系不是很贵不用赔...” 火鹤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奇怪,于是接茬:“然后呢?” “然后他们去问成安鲤眼镜多少钱,想赔。成安鲤说可以买大概可以买120个洛伦佐书包上的小马吊饰。” 霍归:“那岂不是要好几千块!” 鹿梦跟着点头:“是呀,而且洛伦佐的小马肯定不止一百块,看起来就挺精致好看的,说不定要上百!” 霍归:“?” 霍归兴奋地掰手指:“100乘以120的结果是...一万二!好多钱!” 火鹤默默移开了目光。 对于鹿梦和霍归而言,一百块的吊饰已经足够昂贵了,更别提一万块的眼镜,但是以火鹤的猜测,洛伦佐挂在书包上的那个羊羔皮的骏马吊饰,价格保守估计也要四千元。 洛伦佐一身都是爱马仕,但没想到钟清祀的那一副眼镜就是星海一套房的首付钱。 但这些还是不要和兴致高昂的另外两个人说了。 其实星脉娱乐招收练习生,已经越来越不偏向于那些家境富裕,尤其是特别优渥的孩子了。 一方面这些孩子如果没有热爱,很容易把训练当着周末兴趣班,享有粉丝追捧的同时,付出远配不上所得,还容易在练习生中形成攀比风气;另一方面,粉圈也逐渐逆反,不少人不愿意为看起来就不缺钱的“少爷们的游戏”买单,被需要感同样因为“富二代追梦”而减弱。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是少爷一个背包挂饰的钱,任谁都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当然,也有尤其追捧有钱人家孩子的粉丝。 但是如果自身条件就很优越,外貌实力和潜力一个不缺,也当然没有将其拒之门外的道理。 “咄咄——” 门被敲响了,屋内的人循声看过去,看见一个少年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脑袋,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落在不远处刚刚成为火鹤三人议论中心的“帝都派”三人组身上。 “叶凌今天就走了,想和你们告个别。”他说。 “叶凌今天就走?” 叫做成安鲤的外国男孩惊愕地开口问。果然是帝都土生土长的孩子,说话毫无口音。 “对,他妈妈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他在储物柜的东西也都收起来了。” 帝都的练习生们都飞快地跑了出去,连带着刚才的精灵少年裴哲。 “叶凌是帝都的练习生吗?”火鹤问鹿梦。 鹿梦说:“应该是吧,人太多了,如果根本没有进前二十名单的可能性,还不如趁早放弃算了。蓝港当初宣布名单之后,当天下午就有好几个人离开公司。” 火鹤说:“能理解。” 看起来只有周六周日才训练,但其实也并不容易。 星脉娱乐不太会主动劝退没惹事的孩子,虽然周末两天在这里练习包餐,对于外地练习生也可以提供住宿,但是孩子们本身,却未必受得了每周在家和训练地来回奔波的疲惫,尤其在这样一个应该放肆玩耍,又或者需要努力学习的年纪。 尤其是外地练习生,哪怕车费报销,也还是难免吃不消,久而久之随着时间流逝,外地练习生会越来越少,也因此整个星脉娱乐,这五个训练地以外的出道成员就并不多。 网络上有过关于星脉娱乐“公开练习生”和“最终出道组”成员的籍贯统计,帝都最多,其次华海,星汉...甚至只有一位。 就是前阵子刚闹出绯闻的四代前辈,Tower组合的卫汐游。 * 午饭之后是个人采访的部分。 虽然工作人员极力提醒,但还是有两三个练习生吃饭的时候不注意,汤汁弄脏了衬衫,或者在针织外套上黏上了饭粒,造型老师不可避免地再次忙碌起来。 火鹤矜持地吃了午饭,没有吃饱——他发现自己一旦吃饱就会开始犯困。 然后拿着自带的小牙刷去洗手间刷了个牙,再找化妆老师补上口红颜色,镜子里俨然又是原本那个挑不出一丁点邋遢的自己了。 个人采访的时间比拍照长得多,不仅要给他们做MBTI测试,还需要填写调查问卷,以及进行对话式采访,人均需要至少半个小时,不算上间隔,一天也无法录制完成。 幸好火鹤在抽签中抽到了第四个。 他等待了没多久,就被带进了小会议室。在各位工作人员和摄像镜头,以及明亮打光的正中摆着一张方形小桌子,桌上端端正正摆放着纸笔和一个平板电脑,别说其他孩子,就连火鹤进门的时候看到这个架势,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他知道如果要做艺人,这种程度的小物料拍摄只是初级,但谁都有第一次,还是难免有点紧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0626|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感觉兴奋。 “火鹤,过去吧,别怕。”他听见章文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循声看了一眼,他看见章文正鼓励地冲他点头,神色温和,在他身边还有陈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火鹤应了一声。 他小跑着来到桌边。椅子似乎已经在他来之前调整过了,坐上去不会觉得费力,就是在灯光下,他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被烘烤得暖洋洋的,有种做什么都无处遁形的感觉。 “做MBTI测试,结论出来之后把平板电脑给我,填写问卷的同时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是这样的流程。”站在正中摄像机后边的一名面生的工作人员这么叮嘱他。 火鹤应了一声,拿过了平板。 他当然听说过MBTI,无论前世后世,身边总有人对此非常热衷,但火鹤也没对此好奇到要特地找过来做一次的程度。 做完了全部的题目,在递还平板的时候,火鹤听见章文问他:“之前做过这个测试吗?” 火鹤摇了摇头。 “那听说过吗?” 他又点了点头:“嗯,刚才在外边,听钟清祀给我科普了一下。” “钟清祀?” 火鹤点了点头,没明白他说完这个名字大家突然一起看向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和钟清祀关系怎么样?”章文问。 火鹤:“...就是说过几句话而已。” 这个问题没有继续下去,火鹤被宣告自己的MBTI是ESFJ-A。 老师们已经给他进行了一番大致的解读,大致是说,这个人格的人,性格热情、友好、有责任心且善于社交,在社会中扮演重要角色。 他一边听着,思维已经飘向了之前关于“钟清祀”的那个话题,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大家的敏锐代表着什么: 不会在根据他的关系网,考虑暂定把他和谁绑在一起最适合吧?测MBTI不会还有要根据这个看两个人性格配适度的意思吧? 火鹤当然知道男团是有所谓的“cp”这个东西存在的,更准确地说,只要是一个大于等于两人的,有些知名度的群体曝光在大众视野内,cp这个东西就永远不会失去意义,更别提养成系。 他开始填写着调查问卷上【你的人生座右铭是什么】的答案,力求把自己的字写得更规整漂亮些,耳边听见章文又在问: “除去星汉的练习生,你觉得未来自己会和哪位练习生最合得来?” 火鹤:“......” 现在这么问,是因为大家刚认识,彼此都不熟悉,他怀疑过两年这个问题会变成“你在练习生里最好的朋友是谁”,问就是他看过六代的相关物料。 看样子公司知道大部分人肯定会在自己原来的熟人里说一个应付,所以提前做了假设。 他一时间有点为难,这种东西不好断言。 “顺带一提,刚才我们已经做过钟清祀和凤庭梧的采访了,他们两个都说未来应该会和你合得来。” 火鹤:“...啊?” “为什么啊?”他诚恳地提问。 凤庭梧也就算了,他和华海分部的练习生关系都一般,说自己估计也是确实无人可以说,但钟清祀就有点离谱了,先不提他们总共就说了几句话,就算是那几句话,在很多人看来,也有点火.药味吧? 虽然是单方面的,火鹤迅速转移话题,将其化解了。 说到这个,火鹤注意到章文和陈哥交换了视线,后排女性工作人员则低头捂嘴,掩饰住笑意。 “他说,你夸他很香,他觉得你很有品味。” 火鹤:“......” 不要把他说得像什么奇怪的人一样啊! 10. 第 10 章 “@娱乐小螺号 V: 星脉娱乐七代练习生合照公布。” #星脉娱乐七代练习生# #七代练习生合照公开# 两个词条空降热搜榜单第一和第四位。 有很多早已熟悉公司这套操作,一直密切关注着练习生近况的粉丝,早就翘首期待。 大学刚毕业的准社会人水水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们为很多人所不齿,被称为“星脉骑”,意即星脉娱乐公司旗下艺人的忠实粉丝,在饭圈则有更多的相关说法: 譬如,有些人认为只要为星脉娱乐说话,就是“星脉骑”。 有些人则认为,喜欢的团体或者艺人大多出自这个公司,才符合标准。 当然还有更严格一点的说法,就是这个公司出道的艺人,甚至练习生,无论是谁都关注,甚至都喜欢,甚至能为了公司舆论冲锋陷阵。 ——不过在微博和论坛大部分的粉圈斗争中,别人说你是你就不得不是,本来这种小打小闹就是互扣帽子。 星脉娱乐迄今为止出道到第七代,第一代的艺人还在圈内活跃,足以见其公司历史足够长,也的确更容易培养家族粉丝,因此哪怕在最严格的第三个标准判定下,这样的人也真的不少。 比如水水,她上到一代40+,下到六代刚十八,各有好感和喜欢的艺人,甚至遗憾于不少没出道的练习生,对他们也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虽然她最喜欢的是四代Tower组合的队长卫汐游,但这并不影响她公布一代孩子就关注一代,并且势必要至少在其中选出一个来当这一代的“本命”。 “七代公布就这两天了!” 这是大家都在讨论的内容,各个论坛也已经有相关“知情者”和“业内人士”开始频频爆料放瓜。 而粉丝更是有自己的渠道: 早在前一天,公司楼下等候的几个认识的姐妹就在群里发出消息,说是原本负责六代练习生的好几个她们眼熟,甚至知道名字的工作人员,包括陈诗翰在内,都不在公司。 在大家的软磨硬泡下,楼下的保安不慎说漏嘴,说他们开车去机场接人了。 是未来都会写在七代练习生“编年史”上的历史性时刻: 四代流言迭起,七代紧急入京。 四代Tower组合出事,虽然已经澄清,后续也给出了足够有力的证据,但还是架不住粉丝的信任危机,大众讨论热度也还在,不乏“都是男的了你们能期待什么呢”的丧气言论。 恰好六代已经出道,七代练习生的公布是众望所归——六代出道组的粉丝们再闹再维权也没用,一代出道一代公布,代代传承,本来就是如此,只不过七代比以往稍微早了一点公开而已。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有本事去怪Tower的卫汐游和苏梓凉啊?这可是公司目前最大的顶梁柱们。 是以当晚,一张合照被发布在早早注册,却没有博文的“@Star-Pulse星脉娱乐七代练习生”的账号上。 同样是二十人,同样是公开时10-15岁的年龄。 嫩生生的脸,统一的黑发,清澈不谙世事的眼睛,让人忍不住回忆起上一代,上上代,每一代最初公开的时候,昔日男孩们的模样。 而当一群新人撞入眼帘,合照释出,第一件事是什么? ——比美。 养成系不比选秀,不需要快速确认自己的pick,一切几倍速进行,急着养潜力股并把他送上出道位。 在合照放出之后,每个练习生的相关信息和资料也会跟着依次发布,所有人都有充足的时间挑挑拣拣,了解性格,观察实力,入股cp,最终确定自己的取向。 但现在,在对练习生们基本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除去帝都几个练习生有小小的粉圈——大家第一要做的事,当然是看脸。 * 【标题:投票/理讨 |七代最初二十人合照已公开,惯例比美比丑】 ———————————————————— 【主楼】星脉骑在此谁敢造次 [星脉娱乐七代练习生二十人大合照] 楼主按照从前往后,从右往左的顺序给二十个人进行了标号: 【投票区域(单选):最美 1号 2号 ...... 20号】 【投票(单选):最丑 1号 2号 ...... 20号】 【2楼】星脉骑在此谁敢造次 以及说了很多次但是其实没什么用的话: 最大的据说才十四岁,最小的十一岁,虽然这里是嘲组,但大家口下留情 【3楼】 星脉娱乐又来输送资本家的丑孩子了 【4楼】 楼主多虑了,目前基本都还没粉丝,这又是七代组不存在阴阳怪气的路人上来就是一句“全都非常难看” 【5楼】 楼上,你看看你上边,楼主才发合照不到三十秒这一批已经被判死刑了 【6楼】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黑发又是大合照,一眼看上去像是二十胞胎 【7楼】 不是,你们看都不看的吗?我放大了挨个一个个看过去,七代这批真的...很可以唉! 【8楼】 组里混进来不少看热闹的其他家的粉丝,你星脉娱乐固定每年给圈子里输送一批男艺人,个个颜值不错,混的也不错,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当然能打死一个算一个 【9楼】 帝都不是已经有不少练习生被拍到过照片了吗?印象里就有几个长得很好看的? 【10楼】 帝都总部崇洋媚外,偏好混血不说,还有外国小孩,也不管市场喜欢不喜欢硬是往里塞 【11楼】 放眼望去全是我现在的儿子未来的男朋友 【12楼】 看到了公布前公司楼下私生和粉丝照满天飞的几个 【13楼】 那个6号的外国娃一眼就看见了,发色就和大家不一样 【14楼】 帝都是靠脸选人吗?长得好看的买股多的那几个都在 【15楼】 不能多选吗?15和16这俩我都已经加超话了,不要让姐姐失望 【16楼】 第二排的8号是谁?谁来科普一下? 【17楼】 3号!一眼看见! 【18楼】 2号是谁啊? 【19楼】 还不公布名字?是打算让我们自己给他们取名字吗?会采纳我们给取的名字吗? 【20楼】 楼上在玩模拟人生嘛? 【21楼】 让我们给取名字也行,又不是没有人手一个艺名的情况,真正的“养成” 【22楼】 过几天练习生的资料和视频就会发出来,再等等吧 【23楼】 看各个论坛的讨论度,星脉娱乐这一代也不会完蛋了,真遗憾 【24楼】 没人嗑cp吗? 【25楼】 回复【24楼】: 太小了,过几年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0627|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100楼】 比美楼竞争挺激烈的,比丑楼也蛮平均的 【101楼】 我觉得比丑没必要,比美楼可以多选几个就好了 【102楼】 平心而论,很可以,没有丑孩子 【103楼】 感觉是公布的这么多代里合照最好看的一代 【104楼】 我也觉得这一代的脸好看,虽然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长歪 【105楼】 这代未来能出道几个? 【106楼】 楼上,现在就说出道人数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 这个帖子发出去没多久,热赞最高一条已经点到了三万多赞。 “3号弟弟是谁?也太可爱了吧!” 其次的几条高赞分别是: “好看的还蛮多的,千万别长歪!” “星脉是不是吸取了六代最初二十人的教训,第一批纯看脸选人啊?” “3号弟弟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2号3号8号12号15号16号弟弟们,我选好了就你们六个吧,可以出道了。” 因为坐在从左到右数第三个的火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各大论坛的代号都是“3号弟弟”。 这是后话。 此时的星脉娱乐,工作人员和相关负责人正在看练习生们填写的问卷。 虽然一张问卷上,问题有十几条,有公司特别关注的提问: 【你对自己未来的组合定位】。 六代练习生的出道比想象中困难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尊重粉丝的金钱,按照最后出道战的前二十的排名,前八的出道名额只有一个主唱位,而前二十的练习生里,最终定位给了vocal的练习生,其实不少。 ——再加上五代的练习生出道三四年后,六个成员里的两个大主唱都掉到了人气back。 粉圈甚至流传着“近些年星脉娱乐克vocal”,“vocal诅咒”之类的流言蜚语,还有人说到这个程度,说不定七代主唱志愿的练习生出都出不了道。 明明四代往前,养成系比较吃香,高人气的练习生,vocal定位更多,却在五六代被彻底颠覆,导致很多七代练习生在海选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更擅长唱歌。 这次的前二十名练习生,大部分也各自和负责的工作人员谈过话,问卷填写几乎都有被授意过的痕迹。 譬如蓝港的青道,定位这一栏用谨慎端正的笔触写上了“dance+vocal+rap”,而帝都最看好的洛伦佐,写的也是vocal+dance,只是把vocal放在前一个,说明他更擅长前者。 “星汉的火鹤定位写的是什么?”章文问。 他记得陈诗翰和他提起,火鹤是被当做“all-rounder”和ace候选人来培养的,但这孩子看着很有自己的想法,加星汉分部一向“摆烂”,或许填写的是出自自己的想法。 被问到的女性工作人员姓邱,大家都喊她“邱姐”。邱姐翻了翻一沓子问卷,找到了签有“火鹤”名字的那一份。 这孩子的问卷卷面整洁干净,字写的也很好看。 有意思的是,他的字迹沉稳规整,笔画连贯有力,不像同年龄的男孩下笔虚浮找不准重心,但每个字又隐约能看出点内里的飘逸灵动来,昭示着性格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四平八稳。 她定睛看去。 邱姐:“写的是vocal。” “是二十个练习生里,唯一一个只写了vocal的。” 11. 第 11 章 七代练习生的暑期合宿安排在七月上旬,估计也有学生开学前的军训的异曲同工之处——快速利用这个机会让来自各地的练习生们熟悉起来,相互磨合。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新的事情要操心。 火鹤环顾四周。 除去他,其他四个分部各有练习生聚集在此。 蓝港的青道和鹿梦都在。 华海有云彩和李闻钊。 智源有叫做白未晞的练习生。 帝都的人数是最多的,除去洛伦佐,还有之前跟钟清祀打闹的男孩范光星,以及一个叫做乔楠的男孩,这个男孩身量不足,又内向腼腆,在拍照的时候,坐在凤庭梧旁边。 教室里的男孩们,除去火鹤这个疑似单吊主唱的,其余只要是在【你对自己未来的组合定位】里写了“vocal”的,哪怕写在最后一个,都被召唤来到了这里。 对大家填写问卷时的顾虑一无所知的火鹤由衷地感叹:好多人啊!竞争好激烈啊!大家都好爱唱歌啊! 当初他写问卷的时候,看定位问题后边的填写框不大,自己揣摩了一下提问人的想法,以为只能写一个答案。 ——其实他想的也不错,有时候全都是八十分的成绩,反而不如两项七十分,一项八十分在对比之下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如果能有一项做的特别出彩,在内娱这个大环境下总是有些好处的。运气好的话,一旦开了个人资源,还能上个歌综。 不过他忽略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大部分这个年纪的,还没变声的练习生,许多人对自己的定位其实相当模糊,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不确定自己喜欢什么。 还有,就是星汉分部老师们对他的期待值,远远高过火鹤自己的。 “给大家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我们开始主唱位置的第一次考核。” 负责组织声乐部分第一次考核的女性工作人员是之前查看火鹤那张调查卷子的邱姐,她的目光扫视一圈,不着痕迹地落在一群稍显慌乱的男孩中,表情没什么特别变化的火鹤身上: “下面宣布规则。” “半个小时准备时间。” “抽签确定考核顺序,以保证公平性。” “每位练习生准备一首考核曲目,按抽签顺序进行表演。” “歌曲自选,但最后一次大家在各自的训练地正式表演的那首歌,不允许再唱。” 这里所说的“最后一次正式表演”,指的是之前选拔前二十名练习生的时候,占比最大的最后一次考核,每个人都需要在老师们和摄像镜头下唱歌、跳舞以及rap,分部还需要把视频传到总部统一进行筛选。 邱姐的意思就是公司的意思——某种程度上就是剥夺了大家最擅长的那首歌的演唱权。 火鹤一边认真听着规则,余光一边又重新在室内打了个转。 他进来的时候,注意到室内不止一名工作人员,现在看他们已经架起摄像机,立刻就明白,这一场考核比想象中重要,如果全程记录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放出去。 也有可能不会,或者放出剪辑过的版本,这些就全看公司选择了。 练习生们面色紧张地四下散开后,鹿梦朝着火鹤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青道。 “你准备唱什么歌?”鹿梦问,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脑后的发丝,走路的步子左摇右晃,像是找不准重心。 火鹤看着怕他摔倒,在他走近的时候顺手扶了一把。鹿梦被他这么一扶,像是感受到了关怀,他眉梢舒展,脸上霍然绽开了一个笑,甜蜜在他唇角的梨涡里绚烂地荡漾。 火鹤被他这表情唬得赶紧松了手。 之前被告知没有拍摄任务,所以大家穿的都是自己的私服。 鹿梦对黄色似乎有点执念,从渔夫帽到上衣再到裤子都依旧是高饱和度的黄,看起来像一只鲜嫩的柠檬精。而和他一起的青道依旧穿着灰突突,宽大的T恤和不算特别合身的牛仔裤,踩着旧但刷洗干净的球鞋,两个人看起来是极与极的反差。 鹿梦又问了一遍问题。 火鹤说:“我还在犹豫。” 犹豫于第一次在帝都各位工作人员,业内评委和其他练习生面前的唱歌考核,是选择一首稳妥的歌曲确保发挥滴水不漏,还是略有难度的炫技曲,试图一鸣惊人来的有震慑性。 但是后者,他也不敢确保自己能够正常发挥。 周围已经有练习生打开手机,跟着自己挑选的歌曲的旋律唱了起来,大家开嗓的方式也略有不同。 他又问:“你们呢?” 鹿梦说:“来之前我们的老师就考虑到这个问题,给我们选了自己适合的歌曲,练习很多遍了。” 火鹤:“......” 直接就这么告诉我真的好吗? 他看向青道,青道困惑地回视,然后跟着点了点头:“嗯嗯,是的,我要唱的是《一张老照片》。” “我唱《南国》。”鹿梦不甘示弱。 火鹤:“谢谢你们,快去练习吧,我再想想。” 看两个人分散开去,火鹤也自顾自走向人少的角落,一边打开手机熟练地搜寻曲库,一边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两个人所说的两首歌曲。 《一张老照片》一位昙花一现的男性歌手的代表作和成名曲,旋律优美,很适合进阶学习者练习情感表达,和音色控制,除去副歌部分的高音,难度并不大——而没有变声的男孩音域较高,不需要强迫自己适应歌曲,也能够展现对于高音区的控制。 而《南国》则是著名女性歌手的大热曲之一,相较于女性,歌曲音域适中和节奏较为适中,也能够很好的展现对音准和音色的控制能力,同时也适合展示气息的控制技巧。 音准、音色和气息,歌手的三大基础要素,至关重要。 所以这一次考核主要是为了看什么? ——基础。 这个词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不同训练基地的练习生,声乐老师当然不一样,哪怕进入公司的时间是同一天,进度也不尽相同,对于大家的真正实力,除去帝都总部,其余的练习生终究是隔着一层屏幕,也远不如在现场亲耳听来的准确。 在这种情况下,半个小时准备一首歌具有紧迫性,也很考验练习生的心理素质。 他不再犹豫,一边进行唇颤音练习开嗓,放松自己的声带,一边找出了要选择的歌曲: 《Uplifted Soul》。 鼓舞人心、提升精神,同时传达了足够积极向上的情绪,这是一首感染力很强的歌曲。同时,对于演唱者对气息的控制,和音域的扩展也有些要求,是一首基础不扎实的人根本无法驾驭的歌曲。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是一首英文歌。 英文发音是英文歌曲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许多明星艺人在演唱英文歌,或者说英文发言的时候,都闹出过令人哄堂大笑,观众群嘲的事,这其中不乏营销自己英文水平高的,约等于扯开了遮羞布。 尤其是发音不标准的问题,很容易因此破坏歌曲原有的节奏和韵律,影响整体,又或者无法令观众准确了解歌词的意思,传达不出歌曲的情感,在影响听感的同时,有辜负观众的期待。 但是火鹤没有类似的困扰。 别的不说,发音没有任何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0628|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题,也算是他小小的金手指吧。 * 半个小时练习结束,练习生们排队进行顺序抽签。 火鹤站在队伍的第一个。等着老师拿签筒过来的时候,他身后恰好站着的是洛伦佐。 他发现自己喜欢观察洛伦佐每天的打扮,就像热衷于数鹿梦有几件亮黄色衣服一样: 前者似乎非常爱穿衬衫,但不同于理工科男生一买十二件的程序员深色格子衫,他的衬衫普遍是纯色或者印花的款式,质地轻薄,并习惯性将配饰,譬如胸针别在领边,在时尚方面有自己的见解。 初次见面的那枚链节配饰,火鹤一直觉得很像个猪鼻子。 今天洛伦佐又别了一枚漆灰色的“猪鼻子”,看起来有点可爱。 ——其实乍一眼看去,洛伦佐绝对是个相当高傲的男孩,这为他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搭讪,是社恐如他最好的搭配。练习生们集合时间过去了好几天,帝都以外的练习生几乎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大家看到他都自觉绕着走。 但火鹤不会。 此时他一个转身,直接面对身后的洛伦佐。 要是霍归段晗在,估计又要紧张到倒吸冷气了。 “你想早点唱,还是晚点唱?”火鹤问他。 洛伦佐的下颌不自觉地收紧了,像是在努力维持眼神稳定不动摇,随即缓声说:“...我,无所谓。” 火鹤和他分享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要不就早点上去早点结束,要不就干脆最后一个,卡在中间会有点不上不下的难受。” “为什么?” 火鹤一愣:“啊你说为什么觉得卡在中间会难受吗?” “不是。”洛伦佐觉得眼神直视前方的对话方式对火鹤不太礼貌,目光缓慢地下落到后者脸上,注视那双神采飞扬的浅色眼睛,“我的意思是,最后一个不怎么好吧?” 等待别人的时间很煎熬,紧张感时刻伴随左右,无法放松,还不如先上去赶紧唱完。 ——他虽然说自己无所谓,实际果然不喜欢在所有人之后嘛。 火鹤从洛伦佐的表情里读出了他的潜台词。 他解释说:“前边的人都表演了,我才能知道大家的大概实力,这样上场的时候心里反而更有底——水平差不多,那我放轻松好好发挥;普遍不如我,自信演唱不带顾虑就好了;要是大家都很厉害...那我更不用紧张了,反正我的水平摆在那儿,也没办法突然进步。” 他总结:“旁观的时候再紧张都没事,只要上场的时候心态已经调整好了,就万事大吉。” 洛伦佐:“......”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问什么。 火鹤没听见他说的话,往前贴了贴,踮起脚侧过脸:“你说什么?” 重新回到火鹤前方的邱姐挽救了洛伦佐,她伸手把火鹤掰转回面向自己,然后将签筒塞到他鼻子底下: “开始抽签了,不要再说小话。” 火鹤乖巧地应了一声,伸手进签筒,在所有人不自觉屏气凝神的注视下,随意地摸了一根签出来。 上边赫然一个阿拉伯数字“9”。 九个练习生,他是第九个,最后一位。 一语成谶。 身后传来练习生们此起彼伏的释然声,显然大家和洛伦佐有类似的顾虑,都不喜欢最后一位。 火鹤捏着自己的签道了谢,扭头去看洛伦佐。 对方眉心微蹙,和他对上视线,就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火鹤觉得自己读出了一点欲言又止的担心。 他笑着举起手,轻轻拍在洛伦佐的肩膀上:“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以放心啦!” 12.第 12 章 洛伦佐抽到了2号。 他翻看手里的签条的时候,火鹤远远地冲着他挥了挥胳膊,算作帮他庆祝拿到了一个不错的数字。他看着洛伦佐僵硬地冲自己点了点头,然后独自走到了另一个角落。 ——然后因为走出了镜头,被勒令回来。 偌大的房间里,前方一排座椅四个位置,供即将为他们点评表现的老师们落座,后方则放着九把椅子,给其他练习生们落座,因此,唱歌的练习生夹在中间,就需要背对着其他所有的同伴,面朝着老师们,周围还围绕着一圈摄像老师和工作人员。 堪称噩梦。 火鹤随意挑了边上椅子坐下的时候,发现第一排中间正对着老师位置的那把椅子谁也不愿意坐。现在大家还不太懂这其中的门道,不知道过阵子,这个难得的C位会不会成为香馍馍。 最后只剩下那个叫做乔楠的练习生,他战战兢兢地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火鹤站了起来。 “你坐这里吧。”他对乔楠说。 乔楠一愣,迟疑着看向火鹤。他长得像个大号的芭比娃娃,大概是太过于内向腼腆,脸颊红扑扑的,因此对比起来反而像是比火鹤年纪还小。 “可以吗?” 火鹤说:“没关系,坐吧。” 他走到中间兀自坐下了。 乔楠这才犹豫着在火鹤之前的座位坐下,长长地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 此时是晚上八点。 在火鹤还在练习室等待着最后一个上场唱歌的时候,账号@Star-Pulse星脉娱乐七代练习生,发出了七代第一批二十名练习生集结后的第一组个人公式照。 是按照年龄顺序发布的,每个人一张照片,一张自己填写的手写问卷。 自然热度自然不差,但是空降热搜第一,当然也有公司背后发力的推波助澜: #星脉娱乐七代练习生公式照公开# 如果说之前的集体照,因为大部分练习生的名字还未公布,因此“x号弟弟”还上了文娱榜热搜,连带着论坛热搜榜也有类似的内容,那么这一次,就是让脸对上了名字。并且通过星座、血型,座右铭,以及最近的时尚单品MBTI等,提供了一个大致的性格框架,让粉丝能够自己先一步揣测分析一波。 ——简而言之就是给更多的话题度。 问题一共十五个,没什么特别有新意的提问。 但明显大家也没指望,因为有的是可以讨论的内容。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比数据。 说来也挺好笑的,练习生们第一次露面,甚至大部分人连一个粉丝都还没有,就要开始未来长达十年甚至更久的比数据生涯的第一战—— 无声的硝烟弥漫,七代练习生的官博是最大的战场。 这边的微博,红人粉买股粉和路人粉涌入各个练习生的公式照微博下方,转赞评数字不断飙升,那边的论坛小组,忙的更是不可开交: 用合照中“X号”弟弟跟公式照对比认人的,比美比妆造比年龄比谁的字更好看的,列表分析星座血型MBTI的,分析家庭成员拉踩座右铭的,看脸疯狂拉郎压美帝苏修cp的,喊上朋友舍友亲友给所有人排序打分猜瓜花的...就连凤庭梧的海盗眼罩上的图案也有专门的讨论楼。 一时间首页的帖子刷个没完,下拉过去俨然无底洞看不到边界。 其中最大的七代练习生小组【第七脉动】甚至单独开出了二十名练习生的个人讨论分区和讨论汇总楼。 其中,首页一个加精的帖子,已经赫然盖到了几千层。 2544【标题:专题 |七代练习生.火鹤个人信息讨论专楼】 它隔壁还有个帖子,也已经盖了接近八百层: 773【标题:理讨 |巧合?个人座右铭这一栏,有两个练习生用了同一位诗人的不同句子】 ———————————————————— 【主楼】天选红人粉 [图片][图片] 【2楼】天选红人粉 星汉的火鹤,3号弟弟 蓝港的青道,12号弟弟 两个人的座右铭我分别查过出处了 【3楼】天选红人粉 火鹤的“时间永远分叉,通向无数的未来”出自《小径分岔的花园》 青道的“世界会变,但是我始终如一”出自《阿莱夫》 二者都是阿根廷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兼翻译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作品 【4楼】天选红人粉 更值得一提的是,两个人其实都是截取了作品某一整句话的一部分 前者全句,“因为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将来。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我可以成为您的敌人。” 后者全句,“世界会变,但是我始终如一,我带着悲哀的自负想道。” 【5楼】 年纪这么小就读博尔赫斯,读的懂吗? 【6楼】 我以为大部分的座右铭都会是“吃好,睡好,活好!”这样简单直白呢 【7楼】 大人教的吧,以前几代各个训练地之间那种隐约的竞争关系来看,说不定来之前问卷上每一个问题都有专门的老师告诉过答案了 【8楼】 回复【7楼】: 所以星海的老师只教火鹤,不管霍归?那孩子的座右铭涂了写写了涂,最后写了个“没有”,后边加了三个描粗的感叹号 【9楼】 回复【7楼】: 所以蓝港的老师只教青道,不管鹿梦?那孩子的座右铭涂了写写了涂,最后写了个“数学让我快乐” 【10楼】 隔壁帝都的洛伦佐写了一串拉丁文,被狙了几百层了,说他装 【11楼】 大家对小孩子太严格了,字那么漂亮还挑三拣四 【12楼】 回复【11楼】: 洛伦佐写了什么? 【13楼】 回复【12楼】: Dum spiro, spero 直译“当我呼吸的时候,我就在寻找希望” 如果火鹤在这里,看到这句座右铭,估计会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让这样一个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为座右铭的年轻人在,在十年后选择了自杀? 座右铭这个楼盖得虽然高,但是在组内万人参与的大规模投票【看好哪对cp成为大热】中,粉丝们还是更爱拉座位毗邻的练习生为cp。 比如,凤庭梧X火鹤的cp暂列第一。 除此之外,看脸拉郎的人也很多,还有不少人是因为他们的名字而嗑上的: “火鹤——仙鹤,凤庭梧——凤凰。” “火中翩然起舞的仙鹤,和栖息于梧桐树上的凤凰。” “不如你们叫‘神鸟组’吧。” 源自日本的cp文化里,“组”的意思是将两个或以上的人物组合成一对情侣或准情侣,有时也泛指两人之间的友谊,或其他形式的亲密关系。 仙鹤与凤凰,同样具有深厚象征意义的神鸟,自然而然地被联想起来。 同样因为名字被拉郎的还有钟清祀和青道,网友倾情献名“青次方”。 有这样的押大热cp帖子,当然也不会缺少押未来人气的帖子。 1888【标题:投票/理讨 |八百倍速开押,未来的top是哪个】 ———————————————————— 【主楼】只搞最红的 按照星脉的一贯作风,一年后这二十人肯定会有人员流动,被淘汰的和被换上来的 那我们就暂时开押一年内的top是谁 【投票区域(选三个):top 1.乔楠 2.凤庭梧 ...... 19.杨永臣 20.云彩】 【2楼】只搞最红的 顺序按大合照标注的号码来排 【3楼】 一年内来说,肯定是年纪大,发育早的占优势啊 年纪小的那些小小只,也就能吸一点妈粉,女友粉和cp粉都下不去手吧? 【4楼】 养成系不都是妈粉居多吗? 【5楼】 虽然说是养成系,但是上次六代组调查过粉圈年龄,初中生一大把,年龄相仿当女友粉一点也不含糊的 【6楼】 对养成系有什么误解,身份转变就在一瞬之间,人人都是一体机 但是同意3楼观点 【7楼】 一般初期发育早,个头高看起来像是少年的人气会高一点,机会也会多一点,妈粉女友粉一把抓 【8楼】 回复【8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0100|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但是中后期年纪小的个子长高了,也很容易弯道超车,先发育的那批同样有后劲不足的危险 【10楼】 回复【9楼】: 但一年内估计还是大的那一拨占优 ...... 【99楼】 说是年龄小的不容易出彩,为什么3号弟弟的票数在前三? 【100楼】 回复【99楼】: 没办法...光看脸的话3号弟弟长得太可爱了,妈粉能吸到饱吧 而且他写那个资料问卷的字写的超好看 【101楼】 隔壁不是分析这个3号弟弟还跳级了吗?一看就是潜力股 【102楼】 名字都公布了怎么还在喊“3号弟弟”?人家叫火鹤! 此时抽到了9号的“3号弟弟”火鹤双手摆在膝盖规矩地坐着,自我判定主唱位练习生第一轮考核,正在继续进行。 前头七名练习生都已经表演完毕。 表现层次不齐。 练习生本身的水平差距应该没有大到这个程度,但是选歌,临场发挥和情绪的干扰都必须算在其中。 在他看来,洛伦佐发挥非常出彩,为数不多的劣势是即将面临变声期,嗓音状况不算太稳定。 火鹤在他表演完大力鼓掌。 但大部分人的表现平平无奇,声音半途发颤,甚至口齿不清的也有。 尤其是在洛伦佐之后一个上场的练习生,华海的李闻钊——也就是集体照的时候站在段晗旁边的那个俊秀的男孩——他被洛伦佐出色的表现影响,开口的第一个音就直接走调。 接下来唱了一小半,他才勉强将歌曲拉回了原来的调上,但也已经挽救不了发挥失误的结局。 而他甚至不是表现最差的那个。 乔楠半途忘词,最后呆立原地才更为致命。 火鹤记得他和凤庭梧同年同月出生,是符合年龄的十二岁,但显然坐在桌子后边满面严肃的各位老师,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小而露出安抚的神色,甚至表情都毫无动摇。 “你可以下去了。”这句话硬邦邦地被抛出来,本来就发挥失误的乔楠,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他下台之后,火鹤往那个方向看了好几眼,乔楠垂着肩膀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还不自觉地揉着手腕,看起来有些疼。 第八个号码的主人是青道。 他前半段的发挥非常出色,以至于原本端坐如钟的老师们,纷纷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 坐在正中位置的男老师,是那种不苟言笑,轮廓刚硬,五官稍有些粗糙的类型,更别提还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看起来俨然就是个艺术家,但看在大部分练习生们眼里,反而有点“让小儿止啼”的凶恶感。 火鹤注意到,在他抬起眼盯着青道的瞬间,后者唱着歌,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恐惧。 被这样的男性注视着,青道从骨子里感觉到恐惧? 虽然那只是很轻微的一下,甚至唱歌的声音,也只是不易察觉地颤了颤,完全可以解释为被注视之下的紧张,不足为奇,但火鹤回忆起对方后背的烫伤痕迹,和永远不太合身的服装,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些故事。 他垂下眼睛,手指敲打着膝盖,继续摆出认真听曲的模样。 青道一曲演唱完毕,算是顺利表演结束。他的歌声停歇,室内就重新恢复了安静,连老师们反动面前文件的纸页声都清晰可闻,空气中的凝滞感一触即发。 火鹤站起来的时候,余光看见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洛伦佐下意识地将背挺得更直一些,左边的鹿梦手指则在膝头一根根收紧。 青道和火鹤擦肩而过,表情有些茫然的空白,一手压在自己的喉咙上,不知是不是对自己刚才的嗓音状况不太满意。 火鹤伸出手,抓住了青道的,然后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的掌心冰凉,但湿漉漉泛着潮气。 被捏住手心的瞬间,青道一愣,倏地扭头看了一眼火鹤,唐突的肢体接触一时间让他不知所措,却并不讨厌。 火鹤站到了对方刚才的位置上。 “各位老师好。”他深深鞠了一躬:“我是9号火鹤,我要演唱的歌曲是Eliot Raynor的代表作,《Uplifted Soul》。” 他的嗓音清亮饱满,语气轻快,瞬间稀释了窒闷的空气。 13.第 13 章 Eliot Raynor的代表作《Uplifted Soul》,是一首旋律温情,但力量感十足的老歌。 歌手在经历了失意的痛苦和打击之后,重新振作写出了这首曲子,它鼓励逆境中的人们重新站起来,面对生命中的困难,追寻自己的梦想。 歌曲发布时间起码在二十年之前,但迄今为止传唱度依旧极高。 可以说,火鹤本身选择这首歌曲,就勇气可嘉。 他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有线话筒。 话筒果然比他想象中重,星汉分部当初特地定制了较轻的话筒,便于年纪小的孩子使用,但是帝都的这个,音质感觉不错,但却又实在有点分量。 “老师。”他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向他看过来。 一般孩子哪怕觉得话筒重,在这种时候也不敢多说,强撑着就上了,但火鹤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刚才他看好几个个子不大的练习生连带胳膊都在打颤。 “老师,话筒有点重,能不能换一个?”火鹤问。 扮演孩子,他已经手到擒来,尤其是搭配这张谁看了都要眼前一亮的脸,适当给语气里添加几分委屈,尤其是这个问题并不算太过分。 身后有细微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 新的话筒回到了火鹤手上,他掂量了一下。这个话筒和之前的尺寸差不多,但要轻一些。 如果他刚才第一个唱就好了。第一个唱,说不定大家都能拿到更轻的话筒,发挥也会更好。 火鹤有点懊恼,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话筒,但那也只是一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于前奏中爆发。 “In the silence of the night, where stars whisper of old.” 络腮胡子的男老师一愣,坐在他身边无论谁上场唱歌,都看起来百无聊赖,沉沉垂着眼睛的女老师,也倏地掀起了略显沉重的眼皮。 “...Beneath the weight of doubt, you lift my heavy soul.” 没有比“清透明亮如醴泉”更能形容火鹤的声音了。 还未变声的男孩,嗓音条件即使在一众练习生中,也好得堪称一骑绝尘,声音的纯净度自然不提,流动性亦是出众。 因为发挥不好萎靡不振的练习生瞪大了眼睛,坐在椅子上开始不安分扭动的练习生挺直了腰背,乔楠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啊”的惊呼,被湮没在火鹤的歌声里。 “教堂唱诗班。”洛伦佐喃喃地自言自语。 等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东西说了出来,心头一跳,手指尴尬不已地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几年前圣诞节期间,他恰好在英国。 社区附近的教堂有特别的庆祝活动,其中不仅有圣乐崇拜,还有童声唱诗班的献唱。那天,白色雪花飘落在教堂的尖顶上,内部被装点得温馨而神圣,圣诞树散发着松木的清香,让人能够够联想起雪簌簌落满枝头的画面,而彩灯和金银丝带交织成节日的海洋。 阳光则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教堂内投下斑斓的光影,管风琴的悠扬前奏中,唱诗班的孩子站在祭坛前,歌声在教堂穹顶下流淌。 他还记得那天七八岁的自己的震撼,“想要唱歌”的想法,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在逐渐被挖掘的。 但不一样。 唱诗班的童声合唱,空灵感觉,带着超脱世俗的圣洁感,但火鹤,超越年龄的力量隐藏在嗓音之下,每个吐字都清晰切富有穿透性。 相同的是它们带给自己的触动。 “You free my heart to fly, where eagles soar so wide, Uplifted Soul, you make me strong, you make me rise...” 副歌部分如期而来。 调子并不高,火鹤这样还没有变声的男孩驾驭起来没有问题,但他对细节的处理出乎意料的细腻动人。 高音部分的处理在这个年龄已经非常出色,但更让人动容的,应当说是那其中极强的感染力。 又或者说,这首歌本来,就是以此为主题的,火鹤体会出了这首歌的歌词想要表达的内容,又将其通过演唱的方式,传递给每个人。 “...Uplifted Soul, you are my strength, you are my pride。” 是坚定不移,是全神贯注,是锲而不舍。 这首歌的尾音落下,一曲结束。 火鹤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将话筒捏得死紧,手心出了汗,稍稍濡热了手柄。 演唱的时候,其实他并不紧张,自然而然投入歌声中去一向是他的才能,也是星汉分部老师们口中“永远不会失误的火鹤”的优势。 但是演唱完毕,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是有点腿抖。 说实话,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缺乏经验,刚才表演中的失误,也能立刻回想起来。 身后隐约传来拍手声,火鹤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鹿梦,在他的带动下,周围的几个练习生也傻乎乎开始跟着鼓掌,掌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火鹤:“......” 虽然对自己的发挥不满意,但大家意料之外地开始鼓掌,让他感觉到心头一阵暖意,加上情绪已经彻底松懈,他下意识转了个身,冲练习生们的方向开始鞠躬。 “谢谢谢谢!” “谢谢大家!” 他兴致来了,甚至还右手三百六十度旋转,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小大人一般。 站在角落,避免进入镜头的邱姐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有些想笑。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老师们对练习生挨个的点评环节,理论上气氛应该会变得甚至比刚才更紧张,压抑感更强,无论几代的练习生,无论人气实力如何,在考核的时候总是屏气凝神的。 而公司,为了进一步使得粉丝了解到练习生们在学习中是如何专注和一丝不苟,老师们亦相当严格,也有意无意会推动这种严肃的学习环境。 但说实话,工作人员也不都会喜欢这种感觉: 做偶像应当是能带给粉丝快乐的,可是他们在日常的训练中,展现自己专业能力的时候都是不快乐的,长久下来,又怎么能在未来展示出让人幸福的舞台呢? 没想到火鹤这旋转鞠躬的姿态,让房间内冰冻的气氛突然被注射入一点活力,就像是干涸了的河床,坼裂的缝隙中,顽强地开出一朵红色小花。 火鹤又转回去冲老师们的方向鞠了个躬,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表现的蛮好的吧?”他问洛伦佐。 洛伦佐:“......” 殊不知对方社恐大爆发,已经代替尴尬到快要把自己的裤子口袋揪出一个洞来了。 老师点评并不完全按照刚才上台表演的号码顺序,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每个老师点评一遍,但是轮到火鹤的时候,四位老师,每一位都发言了。 这种考核环节,被粉丝戏称为“哪怕国家级歌唱家来了,也要给你挑出刺来”,也的确如此。 坐在络腮胡子老师另外一侧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似乎也是星脉娱乐的vocal老师。 “火鹤。你的声音很具有感染力,但是情感表达的深度和复杂性方面,还有提升的空间。” “技巧掌握还在发展中,呼吸的控制和声音的稳定性方面的问题要注意,尤其是高音部分对声音的控制力,会影响音质的一致性,比如说在副歌部分...” 火鹤虚心求教:“老师,能告诉我《Uplifted Soul》这首歌在情感表达方面应该怎么加强吗?” 在场所有人:“...?” 一般来说,因为镜头还在拍摄,室内的人又太多,许多情况下,这种会被放出来给大众看的考核,“作秀”的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9964|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也不小,因此老师点评之后,练习生们只会频频点头,怯于进行互动式的交流,无论好坏。 但火鹤偏不,也不知道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还是在这种环境下也并不怵得慌,也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反正他自然地开口提问了。 甚至在周围人惊讶地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嗯?怎么了?” 在他看来,这种考核就和上学一样,与老师们的互动也是其中重要的环节,有什么不太清楚的部分一定要虚心提问。毕竟上大学之后,课下老师拿了书就走,想要拦住他们提出问题就变得很困难,必须要写邮件和教授约时间,找时间去他们的办公室才行。 他看了看周围,又继续说:“我学这首歌的时候稍微看了一下作者的创作背景,他提起自己深受一位英国现代诗人托马斯.艾略特的作品的影响,同时融入了自己在陷入困局后产生的困惑和痛苦,与妻子对他的支持,从而提出了重建的想法,和对希望的追求...” “所以我觉得这首歌有在逆境中拥抱光明,面向未来的积极意义。” “好了好了,先暂停一下。”络腮胡老师拍了拍手,打断了火鹤的话。 “不好意思老师,我突然开始做阅读理解了。”火鹤连忙闭上了嘴,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占用大家的时间。 “不,你的想法没错。” 但是已经很晚了,规定的录制时间也快到了,这毕竟是在拍摄。 待拍摄结束,火鹤又去和老师们稍稍交流了一下,得到了女性老师对于他台风的建议,待他一转身,发现房间外的走廊里,洛伦佐正站在那儿安静地等着自己,身影在地面拉出一道半长不长的影。 看火鹤出来,他往前走了一步。 火鹤:“?” 他小跑着过去:“你在等我吗?” 洛伦佐绷紧了脸,微不可见地点了个头。 明明是他主动等人,这副模样反倒像是半途被火鹤拦路抢劫一样。 火鹤倒是并不在意,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嗯,我要回宿舍,你家人来接你吗?” 洛伦佐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起走?”火鹤试探着提出建议。 录制考核之前,陈哥特地叮嘱过他们,录制结束直接坐电梯到地下一层,电梯门一开出来就是接送他们回宿舍的车,不要乱玩耽误时间。 洛伦佐又点了点头。 于是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就并肩往楼梯间走了过去。 考核教室在十层,这几天似乎走廊里的灯坏了几个,还在等待维修,因此走到拐弯处,前方的一片昏暗赫然撞入眼帘。幸亏远处传来的工作人员们的声音,不至于让人觉得这里仅剩下火鹤和洛伦佐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了。 火鹤的余光看见洛伦佐的步伐一顿,居然有些止步不前。 “怎么了?” “......” 洛伦佐把手塞进口袋里,又重新拿了出来,嘴唇抿紧,佯装淡定:“没事。” 他怕黑。 火鹤自动翻译。 哪怕只有数十名的距离,但前方的确被笼罩在一片令人无法揣测,因此倍感压力的暗色中,走廊一侧紧闭的房门,都像是隐匿着蛰伏的怪物,随时会打开门窜出来袭击人类——这些孩童时期的妄想,火鹤也经历过。 他扭头看了看,洛伦佐的左手垂落在身侧,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 于是火鹤抬起手,把年幼的自己的小手,塞进了年长自己近两岁的洛伦佐手心里。 热乎乎的温度陡然攀附上来,洛伦佐一愣,扭头去看,就看见火鹤正看着他:“我有点怕黑,能不能拉着你的手?” 不太习惯肢体接触,洛伦佐几乎是条件反射想要甩开对方,但目光触及那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猫眼,他又说不出一个“不”字,只能僵硬地回答:“好。” 顿了顿,他又勉强补充说:“那你...好好地拉住我的手。” 14.第 14 章 走进电梯的时候,洛伦佐才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今天说,读过关于《Uplifted Soul》的词作者的创作背景,是真的吗?”他问。 火鹤点了点头,看着他伸手按下“1”,再按下代表负二层的“B2”。 他还真研究过。 主要是他前世的大一选修了一门文学课,恰好读到了托马斯.艾略特,发现这首歌曲的作者居然是对方的迷弟后有了兴趣。 这也是火鹤选择了这首歌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他认为想要翻唱一首歌,势必要了解词曲创作者的创作背景,才能加入自己的见解,更好地理解,更努力地诠释。 “我之前也读过艾略特的作品。”他注意到洛伦佐看向自己的表情,连忙补充了后半句,“但是不怎么看得懂。” 洛伦佐其实并没有质疑“你这么小怎么会看懂这些”的想法,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谢谢。” “谢我?” 火鹤突然想起上一次和洛伦佐在电梯里,还是他们第一次碰面,对方也对他郑重其事地说了“谢谢”。 洛伦佐说:“你这个做法,我觉得很好,对我很有启发。” 他停顿了一秒,又重复说:“谢谢你。” 火鹤摇摇头:“这有什么,不客气。” 洛伦佐的目光落在火鹤脸上。 他看起来像是在斟酌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但是电梯在此时发出“叮”的一声,一楼已经到了。 “你到了。” “你的基本功很扎实。” 两个人同时出声,音轨瞬间重叠在一起。 “嗯?” “你的基本功很扎实,表现力也很好。”洛伦佐重复道,随即迈步往外走去。 他明显不擅长夸奖别人,也或许在电梯里说了这么多字已经是社恐人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对话的极限了,因此步伐略显匆忙,火鹤在他背后笑了起来,然后提高了嗓音: “谢谢!你也是!你的声音很好听!技巧性也超级棒!” 洛伦佐跑得更快了。 火鹤心情很好地抵达负二层,电梯门一开,就看见陈哥正等在电梯口,身后的SUV半开着门,能看见中间一排的位置上窝着个懒洋洋,明晃晃的鹿梦,脑袋上戴着个同样明黄色的鸭舌帽,膝盖上放着他紫莹莹的书包,姿势看起来像是一根黄香蕉怀抱一只紫茄子。 火鹤“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陈哥闻言看他一眼:“就等你了,怎么还在傻笑?” 火鹤说:“我喜欢鹿梦这一身的打扮。” 陈哥循着目光看了一眼鹿梦的方向,表情难以形容地清了清嗓子。 火鹤说:“对于小学生有点太幼稚,但是对于成年人而言正正好。” 陈哥:“......” 火鹤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就是小学生,又被自己逗笑了。 他利索地钻进车里,在座位上坐好,后排伸出一只手,递给他一罐桃子味的汽水。火鹤接过来,惊讶地去看青道,对方清润却不见底的瞳孔映着车外地下车库的一点灯光,像是眼底沉沉浮浮着两块月亮的碎片。 “你的眼睛里有月亮。”火鹤忍不住说。 青道一呆。 鹿梦也扭头看过去。 后排的云彩靠着车窗已经睡着了,李闻钊和白未晞闻言都扒拉着椅背试图钻到前一排观察青道的眼睛,青道被唬得肩膀一颤,又是羞怯又是开心。 鹿梦趁着后排闹作一团,和火鹤说:“他刚才说想跟你说谢谢。” 火鹤:“......” 火鹤:“我才要说谢谢吧?” 陈哥钻进来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要唱歌的话还是少喝点汽水。” 火鹤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饮料罐。罐外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已经打湿了他的手指。 后排的青道慌乱地眨了眨眼睛,神情未开灯的车内模模糊糊,也能看出局促:“对,对不起,我以为公司自动售货机里的饮料我们也是可以买的,下次...” 陈哥启动了车子,车内暖黄色的光霍地亮了。 “啪嗒——” 清脆的罐装汽水瓶盖被撬开的声音,截断了青道混乱的道歉,火鹤打开了桃子汽水喝了一口,美滋滋地舔了舔嘴唇。 “超好喝,谢谢你青道。”他欢快地说,隔着座位伸出手拉过青道无措的手晃了晃,将幺儿的身份用到极致。然后他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对了陈哥你刚才说什么?” 陈哥:“......” 他打转方向盘,从车前镜往后看了一眼,最后摇了摇头:“...没事。” “——过几天就要开始合宿了,合宿前一天会放假,到时候你们听公司的安排,和家里提前说一声。”他转移了话题。 * 次日的下午和晚上,分别有dance定位和rap定位的练习生的第一次考核。 火鹤在自己的问卷上没有写这两个定位,以为轮不到自己,又听青道说起自己在调查问卷上写了三个定位,所以要参加三场考核,又有点犹豫要不要主动和老师们说一声,自己其实另外两个项目也挺不错的。 ——然后他就发现并不需要了。 因为两场的名单上赫然都有他的名字。 而且有这个殊荣的,他问了一圈关系比较熟悉的人,有且仅有自己一个。 上午的时候开了个关于合宿前准备工作的小会议,中午火鹤跟霍归、段晗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半途莫名其妙加了个李闻钊,虽然嘴上说着和段晗不是很对付,但是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好像也没那么差。 尤其是今天他们都穿了款式差不多的白色T恤,身高相仿,虽然外貌一个英气重一些,另一个俊秀斯文一点,但远远看过去甚至有些像是一对双生子。 下午要跳舞,中午不能尽情吃东西。火鹤提醒了一下下午要进行舞蹈考核的小伙伴们,然后开始搜寻能够提供能量,但同时让自己保持轻盈的食物,然后他发现食堂的某个窗口,居然提供了这类的食物。 不愧是星脉娱乐啊,虽然每天都在被各代各家的粉丝辱骂赶紧倒闭,但这方面做的还不错,并且练习生在这里吃饭是不要钱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给自己拿了蔬菜沙拉,烤鸡胸肉和小碗的糙米饭,看隔壁窗口的饭后甜品有点眼热,他又摸过去拿了一小碗杏仁豆腐,最后是一盒牛奶。 其他三个人还在窗口纠结,他打了个招呼,拿着盘子往后排走。公司的工作人员们很多,占据了大半的座位,他顶着认识或不认识他的大人们慈爱的目光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发现隔壁是智源分部的练习生们,其中有昨天和自己一起进行vocal考核的白未晞。 白未晞的气质很特别,这是火鹤第一眼看到他就立刻察觉到的。 姥姥姥爷家养着鱼,火鹤小时候很喜欢围着鱼缸傻乎乎地看:鲜艳夺目的孔雀鱼成群结队,尾鳍是轻盈铺展的绸缎,鱼缸有造景,底部沉着圆润的黑色卵石。 白未晞就像那些卵石,又沉又黑,被孔雀鱼一样绚丽灿烂的男孩们衬得愈发没有生气,练习生里这个年纪的男孩长得像洋娃娃,或者小天使、丘比特的都有,只有他,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9581|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被精心雕琢,放置在橱窗里的木偶,无论做出什么表情,都缺乏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的生命力。 火鹤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有点怀疑,到底成年人是他还是自己。 他坐下,冲白未晞打了个招呼。 白未晞像个卡壳的机器人,火鹤一时间看不出对方那个幅度近乎于无的点头到底是眼花,还是真的在回应自己。 “咔哒——” “他到底在傲慢什么啊。” 餐盘被放下,头顶随之飘下了段晗的声音,火鹤抬起头,看见对方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他坐下来,压低了声音对火鹤说:“上次我跟他们打招呼也是这个样子,几乎都被无视了。” 霍归和李闻钊也回来了。 李闻钊说:“就是,洛伦佐他们帝都的练习生都没这样。” “我今天上午鼓起勇气和洛伦佐打招呼,他还和我说‘早上好’了呢。”说到这个,霍归来了精神。 火鹤摇了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在当事人附近说这些“坏话”。不过有点有趣,在大部分练习生眼里,帝都本地的练习生,尤其是洛伦佐那几个人,好像真的格外高一等的样子。 但是他们不再议论这件事,隔壁桌却隐约传来了只言片语,钻进了火鹤的耳朵里。 “...他不就是想出风头嘛。”说话的练习生,火鹤印象里似乎叫做庄翎。 “对啊,最后一个说,大家都唱完了,不觉得特别...嗯,狡猾嘛。”叫洪子阳的练习生也应和说。 他们应该不是故意说这么大声,但或许对自己的嗓音没什么数,也可能低估了火鹤的听力。 白未晞说:“因为他抽签是最后一个啊,这也没办法。” 庄翎:“提早说不就好了,按你的说法不是早就观察出来话筒很重了嘛。” 白未晞:“这也不是他的义务...” 原来是在说昨天考核的事情。 火鹤听了几句,感觉似乎是白未晞给其他两个人分享了考核时的轶事,引起了庄翎和洪子阳的不满,所以两个男孩开始自顾自“阴谋论”起来。 他们认为火鹤最后一个上场之后才说话筒有点重是自私的行为,又说他在点评环节和老师们交流也是想要出风头。 火鹤听着,甚至觉得有点理解他们的想法了。 毕竟自己确实在上场之前已经判断出了话筒有点重的事实,却没有及时说。 至于在点评环节和老师们交流的行为... 火鹤深刻地进行了一番不算严肃的自我反省。 他还有点上大学的思维,毕竟那时候学生不找老师,老师们是不会来关照大家的,因此很需要自己“主动”,但小学和中学阶段,所有人都往往是被班主任老师和任课教师严格管理的,当然会讨厌自动“内卷”的同学。不说上学时期,如果工作了主动加班,也要被同事背后吐槽“工贼”的。 火鹤想着,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 “他们是不是在说你的坏话啊?”坐在他对面的段晗隐约也听到了隔壁桌的声音,忍不住问。 火鹤摆了摆手。 他们饭吃了一会儿,段晗已经风卷残云般把自己的午餐都吃完了,然后草草擦了擦嘴,刚想说些有的没的—— “吃完了吗?”有人问他,声音从头顶压了下来。 听到熟悉的嗓音,段晗下意识一缩脖子。 火鹤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自己对面,段晗身后的凤庭梧。 毕竟年纪小,恢复得快,凤庭梧的麦粒肿已经好了,眼罩取下,露出了藏了好几天的一整张脸。 15.第 15 章 段晗端起他已经吃干净的餐盘,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拔腿就跑,模样堪比惊弓之鸟。 李闻钊原本还坐在位置上,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如坐针毡,最后草草扒干净自己的饭,说了句“我也先走了”就紧随段晗的步伐跑路了。 火鹤则抬起头看了看现在正坐在段晗位置上的凤庭梧。 鸦翼一样黑沉沉的浓密睫毛覆盖着他的眼睛,他低下头咬了一大口裹着西红柿的全麦面包。 凤庭梧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火鹤看着他,突然说:“我发现...” “发现什么?” “我发现你的眼睛长得很特别。” 眼头深邃内勾,上眼睑弧度较大,完全是桃花眼的走势。 火鹤小小地吸了一口牛奶,继续认真地打量凤庭梧的脸。 容易被当做混血儿的轮廓,搭配这样一双眼睛就显得有点...轻佻了,但幸好他眼尾的弧度一点也不温柔,翅膀一样翛然地往后延展,线条像是一挥而就的笔法画出来的,自由又飘逸。 瞬间,多情感被削弱,增添的那几分侵略性,也必然会随着年龄渐长而增加。 当练习生有个绝妙的好处,就是可以从小到大地观赏娱乐圈未来的大明星们从漂亮男孩到美少年,再到俊美青年的全过程。 人总是喜欢看让自己赏心悦目的东西的,火鹤也是,他时刻提醒自己知足,并热爱一切能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 凤庭梧说:“你的眼睛也长得更特别。” 火鹤:“你好看。” 凤庭梧:“你更好看。” 旁边还没走的霍归:“......” 二位请不要好不害臊地商业互吹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凤庭梧来找火鹤,并不仅仅是闲聊,他还想讨论下午dance定位的考核,顺带问问考核的现场情况。 “老师们严格吗?”他问。 火鹤认真想了想之前如坐针毡的气氛:“确实挺严格的,气氛也很严肃,而且应该会录制考核的过程,所以会有很多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场,所以不能轻率地面对。” 凤庭梧郁闷地说:“来之前他们和我说这里可能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录制,我以为是在和我开玩笑。” 火鹤伸长胳膊,但是小短手够不到桌对面凤庭梧的肩膀,于是勉强拍了拍他搁在桌面的手背算作安慰。 郁闷也只是一小会儿,凤庭梧又问火鹤:“那你想好表演什么了吗?” 有了前一天vocal考核的经验,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自己要表演的曲目,未雨绸缪。 火鹤咬着牛奶的吸管想了想:“其实还没有最后确定。” 相比于早早的对于唱歌方面有了兴趣,七八岁的时候就主动要求想要系统地,专业地学习演唱,他在舞蹈方面并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培训,也不像是其他许多练习生那样,很早就专门进行过学习。 他进入公司之后才开始速成。 说到这个,他有点好奇:“你之前的定位那一栏写的是什么?” 凤庭梧说:“舞蹈。” “你之前就学过舞蹈吗?” 凤庭梧点了点头:“乱七八糟的都学过一点,不能算精通。” 说到这个,霍归下午也是要参加考核的,忍不住探了个头,刚鼓起勇气准备和段晗口中“超可怕”的凤庭梧探讨两句,结果凤庭梧话头一转:“对了,你之前说要好好保留我给你的那片树叶,你把它放在哪儿了?” 霍归:“......” ——小哥哥你是什么星座什么MBTI?怎么思维跳跃这么大? 并不太相信也不太懂这个的霍归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出这个问题,讪讪地缩了回去。 火鹤注意到霍归的欲言又止,以为他是为下午的录制担心,于是摸了摸孩子的后脑勺,把自己没吃的杏仁豆腐推过去给他。 霍归注意力被转移,开心地吃了起来。 “我刚想给你展示这个呢。”火鹤说,打开自己搁在膝盖上的书包,从里边拿出了一本书。 凤庭梧的眼睛紧紧跟着他的动作,此时落在书面上,发现是一本《博尔赫斯短篇小说集》。 火鹤翻开书,将里边压着的树叶拿了出来。 凤庭梧瞪大了眼睛。 “哇这是什么?”霍归一口杏仁豆腐没咽下去,又歪过来旁观,手伸到一半,被凤庭梧一胳膊挡了个严实。 他小心翼翼地从火鹤手里接过经过处理的书签,黑黢黢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这就是那片叶子吗?现在变得好...” 好特别。 叶肉部分已经全部被去除了,叶脉的纹理像是精细的网,支撑起叶片的结构。薄透的底色之上晕染了泼墨般的绿色,其上还散落着星星点点的金色碎屑,沿着叶脉的纹路从外向内扩散。在叶脉的引导下,就像是自然地勾勒出的叶片的血管,重新赋予了树叶生命。 火鹤说:“我小时候学过这种叶脉书签的做法,觉得比单纯保存一片树叶更有意义...你喜欢吗?” 他小时候,跟着家人做过类似的叶脉书签。 凤庭梧丢下来的这片树叶恰好是叶脉相对密实的类型,因此火鹤才冒出了这个想法。在他和青道的房间,他找了个小碗把树叶和洗衣粉一起泡进去,泡了很久很久——他手边没有锅,也没有小苏打,想要赶在叶片彻底失去水分枯萎之前做好,只能将就一下。 在那之前他紧急网购了一小瓶洒了金粉的绿色色素,寄到陈哥家里,拜托他带给自己,终于是赶在凤庭梧询问之前将书签做好了。 有失败的风险,火鹤做的时候有点担心,幸亏一切顺利。 “喜欢!”凤庭梧大声说。 “你的名字是‘庭梧’,‘庭梧’也是梧桐的别称,-我就用了绿色。”火鹤解释,“金粉是因为总觉得凤凰应该是金色的...所以就是金色的凤凰,停在绿色的梧桐上。” “很好看,很特别。”凤庭梧控制不住地咧开嘴,将自己笑成了小傻瓜。 火鹤顺嘴哼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凤庭梧接着唱,他对书签爱不释手,只是捏着叶柄,翻来覆去地查看。 霍归轻轻扯了一下火鹤的袖口。 “他这样看就一点也不吓人了。”他小声说。 火鹤压低声音:“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凤庭梧啊。” 如果说害怕洛伦佐、钟清祀,是因为孩子本能的对于“帝都东道主”,对于自带高傲气场的高年级男孩们的畏惧,凤庭梧并没有自带“不要靠近我”的疏冷,这个程度的噤若寒蝉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霍归嘀咕说:“他们说凤庭梧在华海就是远近闻名的‘刺头’,他敢跟老师们对骂。” 火鹤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在这个年纪的孩子眼里,“老师”意味着绝对的权威,凤庭梧是挑战权威的存在,自然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很多东西。 “还说他因为殴打老师,让老师进医院了。” 火鹤:“......” 不,这就有点离谱了,再怎么样星脉娱乐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凤庭梧资质再好都不行。 霍归又悄悄瞥一眼凤庭梧的方向,继续说小话:“而且段晗他们还和我说,凤庭梧手腕上戴的那个东西,是人的骨头打磨的。” 火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458138|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一时无言。 他当然注意到了凤庭梧左手腕上的那一串细腻的手串,微黄微透,笼罩着一层润洁的光,但并没有过于关注,没想到在孩子们眼里已经三人成虎到了这个地步。 霍归急了:“你别不信!是他自己说的!之前云彩哥问过凤庭梧手串的来历,凤庭梧亲口说是人骨头!” “你们在说什么?”此时凤庭梧已经结束了对火鹤制作的书签的赏析,抬起头随口问。 霍归顿时噤声。 火鹤:“在说你手腕上的这个手串,感觉很好看。” “哦这个啊。”凤庭梧随意地伸出左手,“你要摸摸看吗?” “可以吗?” “没问题啊。”凤庭梧说。 火鹤于是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凤庭梧腕上的手串,灯光下含光吐晕,漂亮极了。 “这是什么?”他问。 凤庭梧转了转珠子,余光瞥见霍归一脸胆战心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不在乎:“是菩提根。” 霍归震惊地问:“不是人骨头吗?” “什么人骨头?” 头顶一声惊呼,吓得霍归脖子一缩,火鹤也吓了一跳,一抬头看见了正站在凤庭梧隔壁的鹿梦和青道,两个人拿着盒装牛奶,是刚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样子,发声的正是鹿梦。 “你戴人骨头在手上?”鹿梦震惊地问。 或许是火鹤的错觉,也可能不是,反正他感觉凤庭梧好像翻了个白眼。但再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信这个现在就可以忽悠你买保险了...这东西就是贝叶棕的果实做的,本质是木头,只不过盘了一阵子看着像是玉,至于人骨头...” 他哼了一声。 这次鹿梦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一瞬间震惊脸变为质疑脸:“你翻我白眼?” 凤庭梧拍了拍桌子,显然是嫌他烦:“翻白眼怎么了?你问题那么弱智还不让人眼珠转一下咯?” “你!” 青道一把拉住了暴怒的鹿梦,生怕他下一秒就对凤庭梧挥拳头。 “——贝叶棕是著名的佛教植物,佛教寺院的“五树六花”之一,生命周期几十年,一棵树一生只开一次花,只结一次果,一次花期后,树木就走向死亡。在植物学上叫做“一次性花果植物”” 火鹤不抬头都知道谁过来凑热闹了。 自称“星脉娱乐杂学家”的钟清祀似乎只是过来科普这么一句话,说完抬起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飘然而去,似乎对刚才他插话的瞬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无所知。 火鹤目送钟清祀咬着一根牛奶冰淇淋走远——他甚至还对着火鹤抛了个不伦不类的飞吻——注意力重新回到目前的情况下,听见青道竭尽全力打圆场,试图挽回局面的问题:“你对这类文玩很感兴趣吗?” 凤庭梧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是我爸的。” 火鹤:“叔叔的为什么给你了?” 凤庭梧随意地说:“他喜欢玩这些东西,什么核桃驼骨保山南红的...他死了东西当然只能留给我了,我又没有兄弟姐妹。” 场面倏地一静。 一瞬间所有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鹿梦脸上的怒气一扫而空,表情几度变换,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在诡异的寂静里,凤庭梧抬起头问火鹤:“你这个书签能不能给我?” 原本是找来给火鹤玩的,结果对方动动手,把这个做成了一件艺术品。 凤庭梧又觉得有点心痒,像是全然不知刚才自己轻描淡写地抛出了怎样的炸弹,把大家炸得灰头土脸,自己反倒无事发生。 “如果你想要的话当然可以。”火鹤说。 16.第 16 章 凤庭梧的话把大家都炸得魂不守舍。 这个年纪,恰好是刚刚明白理解了“死亡”的含义,但几乎还没有经历过,也不会细致思索的时候,尤其还是同伴的父亲的死亡,霍归明显如坐针毡,不一会儿就借口要回去练习,拔腿跑了。 鹿梦觉得自己引出了这个话题,想要道歉,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 “你干嘛?”凤庭梧看他不说话也不动,有点不耐烦地问。 鹿梦抱歉又委屈:“你凶什么凶!” 负气地一想,自己虽然有爸爸,还不如没有来得好。 火鹤对青道眨了眨眼,青道会意,强行把鹿梦拉走了。 “他们跑什么?”凤庭梧莫名其妙,一边把书签重新塞回火鹤的书页里,“先替我保管一下,晚上我去你房间找你拿。” 火鹤应了一声。 闲话说的差不多了,凤庭梧来找他的正事还没做。 “你有选定的曲目了嘛?”他问。 凤庭梧说:“选了Tower组合苏梓凉的solo曲。” ——《夜会同性密友酒店过夜——国民偶像再爆丑闻,苏梓凉性向遭质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第一个浮起的关于这个名字的相关内容,居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已经辟谣的新闻。 难道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他略过不去想:“你要跳《Pulse Pounding》?” 凤庭梧:“你怎么猜到的?” 火鹤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适合你,而且这是前辈的初solo曲。” Tower组合是星脉娱乐的四代,组合成员五人,年龄段分布在26至28岁。 与二十岁出道都被说年纪大了,团队平均活动寿命较短,普遍七年就开始入伍的入伍,走下坡路的走下坡路的韩男团生态不同,Tower组合出道迄今恰好第十年,还在活动的黄金期与上升期,上有影帝前辈们加持,下有年轻后辈们当少女心头爱,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也是中流砥柱。 苏梓凉在二十一岁发布这首初solo曲,那时出道还没几年,又是第一次单独活动,第一场舞台破音,第二场舞台跳错舞步,一度被外界冷嘲热讽“星脉娱乐完蛋了”。 虽然这么想有点缺德,但火鹤确实觉得选这首歌,未来会被对方粉丝大肆拉踩比对的概率小很多,毕竟苏梓凉自己表演都失误频频。 凤庭梧点了点头:“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节奏感强又自由,是我第一次接触类似的舞台,才慢慢有了想要学跳舞的想法。” “那时候你多大?” 凤庭梧:“五岁。” 火鹤:“记忆这么精准?” 凤庭梧耸了耸肩。直觉告诉火鹤他有些东西没有说,但也不会主动追问。 “你呢?”凤庭梧问。 火鹤说:“大概...会选卫汐游前辈的歌吧。” 凤庭梧歪着脑袋看了看他。 火鹤:“嗯?” 凤庭梧:“那我们还挺有缘分的,选的都是一个组合的前辈们的歌。” 火鹤:“是啊。” 还恰好是之前出过事的前辈。 ——《携两女酒店外宿!Tower队长卫汐游被爆私生活极不检点?》。 虽然这个澄清力度更大,直接解释是替队友接来晨京玩的两个表姐,但标题过于炸裂,好像已经印在脑袋里了。 “不过卫汐游前辈不是舞担吧。”凤庭梧又说。 霍归离开后,在桌面上留下了汤水泼洒的痕迹。火鹤摸出一张纸巾来将那个位置慢慢地擦干净,嘴里说:“我也不是呀。” “但你是我们的第一名。”凤庭梧脱口而出。 火鹤:“话是这么说...” 但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对那个排名了若指掌,显得他和霍归很呆。 他还在想着,凤庭梧指了指自己盘子里吃了一半的桃子味儿布丁,问他:“你要吃吗?这个还蛮好吃的。” 想和火鹤分享一下美食。 火鹤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其实他不喜欢桃子味的东西。 * 舞蹈考核如期进行。 如果说vocal位置,大家非常谨慎地进行了填写,那么写下了dance位置的人数就多了不少。 火鹤数了数现场的人数,居然有14个之多,也就是说二十个练习生里,有十四个人都在自己的定位里添加了跳舞——当然,这也和大家不敢单独写vocal,以及公司的确近些年很喜欢招收跳舞好的孩子有关系。 毕竟是直拍时代了嘛。 他又认真过了一遍人员,发现前两项考核,还有人一直都没出现。 霍归也在和他观察一样的事。 “是不是有几个练习生是单吊rap的?”他问火鹤。 火鹤点了点头。 说实话,单吊rap也实在需要勇气,毕竟偶像团体里说唱并不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出道人数一直都不算太多,很多团体会把rap担的位置留给唱歌跳舞都水平一般的成员,这类成员能够出道靠脸居多。 “我发现,钟清祀是rap担啊。”霍归终于筛出了一个关键人物。 火鹤点了点头。 他觉得钟清祀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声调也很特别,虽然不知道变声后对方的嗓音会是如何,但一点也不意外。 “除了钟清祀,还有裴哲是rap担,帝都的大家好像这方面都很厉害。” 恰好看见洛伦佐正站在一边,和帝都的成安鲤,以及范光星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并不像智源的练习生那样紧密挨着对方,甚至没怎么说话,但站在一起就是自成画风,而且还散发出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火鹤拔腿就往那个方向走。 霍归:“......” 他犹豫了一下没敢过去,结果火鹤走了一半回来拉过他的手,带着他一起走。 “还是不要了吧...你过去就好了。”霍归手忙脚乱地试图拒绝。 火鹤谆谆教诲:“我们要社交啊!否则到时候合宿好多人不熟悉。” 尤其是霍归这种熟人面前发疯,生人面前发抖的。 霍归:“...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嘛。” 虽然这么说,但他说的也没错,于是就这么不情不愿又充满期待地被拉了过去。 虽然室内的练习生们三五成群在进行交流,但大家也在用余光观察其他人的动静,眼看着火鹤拉着霍归径直往帝都那三个人的方向去了,对话声都因此暂歇。 “你们好。”火鹤打了个招呼。 “你好。”成安鲤说。 近看他长得更特别了,连脸颊和鼻侧点缀的些微雀斑,都像是特地画出的妆容,显得可爱。浅色的睫毛浮游于眼皮之上,瞳孔是看起来热情洋溢的焦糖色。 洛伦佐没说话,只是目光看了过来。 “你们好。”范光星也说,他个头不高,唇红齿白,友善地笑起来的时候,莫名让火鹤联想到一个词——娇憨。 他真心地感叹:“...你的肌肉好漂亮。” 范光星穿了无袖的高领衫,露出了两条结实有力的胳膊,肌肉的轮廓在光线下异常分明,在一群还未发育的孩子中显得尤其突出。 是跟尖下巴,貌若好女的脸,以及十三岁的年龄不相符的程度。 简直是金刚芭比的雏形。 “我能摸一下吗?”他颇有探究精神地又问。 “摸吧。”范光星有些羞涩,但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丝毫没在意周围一圈孩子因为他这个动作发出的倒吸冷气声。 火鹤于是认真地摸了摸。触手结实且有弹性,甚至感受到肌肉的轮廓和形状,明显不仅仅是体脂率低+当练习生训练跳舞就能达到的效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466158|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霍归也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了上去,发出了小小声的“哇”的感叹。 成安鲤在旁边说:“他喜欢这个东西,当初公司建健身房的时候可把他开心坏了,我问他要什么生日礼物,他说要蛋白粉,你说离谱不?”他自己说完又点了点头,自问自答,“嗯,超离谱。” 范光星不反驳,又是一笑。 “你们中间有两个人都只写了rap定位吗?”火鹤摸完了肌肉,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成安鲤看了看洛伦佐,范光星也看了看洛伦佐,似乎是想通过他的态度确定要不要说些什么内幕。洛伦佐垂下眼睛想了想,才告诉火鹤:“我们写什么是老师当初就确定好的,其实钟清祀还想写舞蹈,但是他们不让。” “为什么?” “大概是想突出他rap担的地位吧。”成安鲤耸了耸肩,“范光星想写rap,他们也没给。” 火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帝都似乎对总部练习生的干涉有些太多了,显得星汉过于放任自流,但再一想或许是各地教学的区别,帝都也确实输送了更多的艺人进入圈内。 他又和三个人聊了几句,恰好负责人进了门,连带着摄像老师们,于是这段对话告一段落。 霍归和帝都的三个人分别说了话,还沉浸在莫名的兴奋,嘴角快要咧到太阳穴上去,只拉着火鹤的袖子,一叠声地说:“他们也没有鹿梦说的那么可怕嘛,什么抱团之类的!” 火鹤:“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他们抱团,是别人看到他们凑在一起,压根不敢接近?” 自己上辈子是个留学生——当然,没上完学就死掉了的那种,刚出国那阵子买什么都要算汇率,算来算去什么也舍不得买。 而自己上课认识的新朋友去了几个月就考了驾照买了车,甚至家里也给他买了几套靠近学校的公寓房,一套自己住,另外的出租。 人与人出身的差距是天差地别,而金钱所带来的鸿沟不仅是衣食住行上的,更有可能是心理上的:社会地位的差异,对权力的感知,经济的不安全感,文化因素等等,都有可能带来类似的影响,孩子对这些往往是最敏感的... 火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当初选修了社会学相关的课程,可不是让自己重生后还在这里大思考的。 霍归对他的说法认真地理解了一下:“好像也有道理哦,我看到他们好像莫名其妙就有种抵触的感觉。” 火鹤说:“但是接触下来也没什么好抗拒或者害怕的,对吧?” 霍归高兴地说:“对!” 而且他人生第一次摸到了肌肉,以前看电视上很多男明星都有好看的肌肉线条,他一直想知道是怎样的触感。 舞蹈部分考核的负责人,同样是从六代当年的工作人员里移至七代的,原本就是跳舞出身的女性,姓董。 火鹤在查看六代练习生的一部分视频时能看到她出镜,知道这是一位相当出色的舞者,如果不是因为伤病,应该还能继续跳下去。 董姐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关于在场练习生的相关资料。 她并没有参与当初前二十练习生的评分工作,六代集合之后,分部和总部各位负责人和专业老师对每个人的评价刚刚发到她手上。 火鹤是唯一一个在定位中只写了“vocal”的练习生,此时却被添加到了舞蹈组名单的最后一个。 星汉分部对于这名练习生的评价,溢美之词不要命地叠加,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有天赋的十二岁,她也不是没见过,未来好好培养当然有获得成功的可能,但是现在年纪也太小了。 况且没有舞蹈的底子,基本功肯定比不上那几个从小跳舞的,又能出色到什么程度? 公司是看到了关于星脉娱乐“星汉分部遭打压”的离奇论坛说辞,才试图捧一个幸运的孩子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甚至觉得有些讽刺。 17.第 17 章 和vocal定位的考核流程基本一致。 但是考虑到目前练习生的年龄,力量和耐力相比于成年人较为不足,他们不需要跳完整支舞蹈,会根据自己的想法去掉选曲的一到两个主歌和副歌段落。 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紧接着是抽签,每个练习生表演完毕之后,四位舞蹈老师将会进行相关点评。 火鹤选定了自己的歌曲,曲目提交给负责人,然后低声哼唱起来。 “在空荡的房间,你的呼吸就是讯息, In the silent night, your shadow cries.” 他熟练地调动肢体。 这是Tower组合卫汐游的个人单曲,《Message:讯汐》,一首节奏感十足,歌词却情绪满溢的R&B歌曲,颇有些“成年人空荡荡的悲伤落幕”的意味,旨在表达对逝去亲友的怀念和对生命无常的感慨,情感层次丰富。 搭配不激烈的舞蹈动作和细腻的表现力,并不会过度注重速度和力量的爆发,侧重于情感的表达和对身体的控制。 难度不会让人看了头疼,但对于十几岁的年纪也绝对不简单。 大概是因为舞蹈融合了一点现代舞的元素,因此卫汐游的原始舞台版本,颇有些节制内敛的性感。 火鹤看过相关评价,粉丝说卫汐游在这个舞台上,有种未亡人的风情——对此他还困惑了一会儿:未亡人也能指男人吗? 但他很清楚,一味的效仿肯定不行,十岁出头小孩子卖弄性感无法让人感受到魅力,只会惹人发笑。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这次考核,是要给大众看的。 大部分观众不具备舞蹈的专业知识,看不懂那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要节奏感抓好,动作流畅自然,完成度够高,不要有明显的失误,大家就会觉得很不错。 火鹤自知自己练舞时间短,基本功一般,用劣势去碰撞其他练习生的优势,会成为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对照组。他要将其跳出自己的味道,适当删减,再添加一些“东西”。 在大家投入练习的空隙,负责舞蹈考核的老师们一个接一个的来了,虽然他不熟悉,但看起来都是相当权威的人,其中甚至有两位和帝都的练习生关系熟稔,洛伦佐都上前打了个招呼。 三名老师坐下之后,还有中间座位一个空着。 一直到宣布练习结束集合,那个位置都没人。 练习生们闹哄哄地开始抽签。 霍归拉着火鹤排在队伍中间,和他窃窃私语:“你说...那个空位是谁的?会不会是董老师的?” 火鹤说:“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觉得不像。 也或许这位老师今天临时有事不会来呢。 十四个练习生,霍归抽到了数字“8”,不上不下的数字。他不算很满意,对着火鹤做了个哭脸。 火鹤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伸手抓了一根,翻转过来看了一眼—— 1号。 火鹤:“......” 排在他身后的凤庭梧仗着个子比他高,从后边伸出脑袋来看了一眼,惊讶地叫了出来:“哇,你是第一个!”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哎呀,我还想当第一个呢,早死早超生。”成安鲤有些羡慕地摸了摸鼻子。 火鹤扭过头问负责抽签的董姐:“老师,可以交换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姓董的老师看自己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的审视,但和章文不太一样,她的注视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也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不可以,抽到什么就是什么。”董姐说,示意火鹤可以离开了。 火鹤对成安鲤用口型说了句“换不了啦”,绕过人群走向练习生的两排椅子,他发现这一次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已经有练习生坐了,对方穿着酷炫的潮牌外套,敞着怀,露出内里叠戴的项链,交叠着双腿。 是帝都总部的杨永臣。杨永臣似乎是个独行侠,和帝都的练习生们关系平平,火鹤见到他的几次,除去工作人员带路,基本都是一个人行动。 根据火鹤的观察,杨永臣也是除去凤庭梧唯一一个小小年纪打了耳洞的练习生,星脉娱乐对他们耳洞的情况管理没有那么严格,不要戴花里胡哨的耳饰就好。 他在第一排最外侧的位置坐下。 抽签此时已经结束,洛伦佐不幸地抽中了最后一个,成安鲤正在狂笑,范光星也在低着头憋笑,除了他们没人敢嘲笑洛伦佐。 洛伦佐经过火鹤,抿着嘴坐在了他身后。 火鹤回过头拍拍他:“没关系,我把昨天的好运传给你,不要紧张。” 洛伦佐眨了眨眼,长睫像是羽毛,压下一片轻盈的阴影。 “好。”他说,像是不想对火鹤的安抚潦草对待,所以努力地笑了笑。 作为第一个考核跳舞的练习生,火鹤正活动着手脚,再一次为自己认真热身,冷不丁有人轻轻把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掌心温暖有力。 火鹤回过头,对上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 火鹤:!!! 是卫汐游。上午的时候还在自己的手机屏幕里跳舞唱歌的同公司前辈突然出现,是惊大于喜,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鞠躬问好。 “前辈!” 现场瞬间一片兵荒马乱。 “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 “是卫汐游师兄!!!” 抱头尖叫的,下意识往后退的,呆立原地的,神色彻底僵硬的...练习生们瞬间乱作一团。 而摄像老师们带着意料之中的笑容,把画面统统录制了进去。 ——舞蹈定位考核的最后一位老师,居然是卫汐游。 先不提他那个莫名其妙,引起了粉圈信任危机,又非常有力地澄清了的“丑闻”,这位四代的已出道前辈的养成过程极具戏剧性和翻转效果: 他不是当年最初二十人中的任何一名,在练习生集合的一年后,换下表现不佳的被淘汰者,才进入出道组预备役。 四代是第一个开启“二十人出道备选组”的。 那时候这种模式还没被粉丝很好地接受,因此闹出的事情不少,称得上受尽了委屈。 再加上他外貌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发育得晚,没长开的时期明明年纪最大,却看着像个小土豆,圈不到什么颜粉。 其他粉丝甚至还联合起来,学习韩圈“开卡车”的行为,租了一辆大卡车在公司楼下的街道来回行驶,滚动字幕播放抗议内容: “不接受卫汐游进入前二十”。 “我们要最初的二十个孩子”。 “卫汐游,OUT”。 三年后,十八岁的卫汐游逆水行舟,以总氪金第一的高人气,作为组合队长和C位出道。 扬眉吐气。 妥妥的爽文大男主,但对于大部分练习生只起到“毒鸡汤”作用,几乎没有效仿可能。 火鹤只用了一分钟时间,就想明白了卫汐游来这里的弯弯绕绕,明显是为了互惠互利。 董姐的声音传到耳边:“既然老师们都到齐了,下面就开始按顺序进行考核吧。” “火鹤,你是第一个。” 火鹤站了起来。 练习生们普遍都觉得第一个出场最好,刚才火鹤抽到1号时不无羡慕的声音,但现在卫汐游这样圈内知名的大前辈突然出现,大家都难免发怯,再加上他到来势必会吸引更多的关注,无论表演好坏,观众的口诛笔伐必然更加严重... 不少人甚至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火鹤自己倒是没想那些有的没的。 “各位老师好。”他如之前那样深深鞠躬,“我是1号火鹤,我要表演的是卫汐游前辈的个人单曲,《Message:讯汐》。” 桌子后边的卫汐游一边翻看着桌上的相关资料,一边坐直了身体,往火鹤的方向看了过来,他神色温和,面带鼓励。 当着原唱,第一个表演。 节目效果瞬间拉满。 粉丝看了估计又会嘀嘀咕咕,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但这次还真不是。 * 歌曲前奏响起。 室内恢复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火鹤身上。他安静地站着,微微垂着头,双手交叠落在身前,开场前身体还算松弛,并不因为压力而过度紧绷。 以一个不快不慢的wave开场,模拟海浪的流动性: 头部作为顶端,倾斜的瞬间,海浪前沿向前涌动。 胸与腹部的连续是下一个起伏:胸部前推和腹部的后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472550|153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模拟海浪的上升与回落。而胯部的动作,则是泛着雪白泡沫的海水冲上沙滩,下一瞬回归大海,归于短暂的平静。 “在这片喧嚣的海浪中,海水扑向素色的岸, 我听见了你的笑声。 Message, you softly tell me, they never really left.” 火鹤的身体中段柔软,动作与节奏卡得恰到好处,就像是海浪紧随着海风与引力作用泛起波澜。 他今天穿了普通的短袖T恤,外罩长袖短外套,为了跳舞已经将其脱去。 此时内搭换成了面料轻薄的银蓝色衬衫。 这衬衫略大了一号,袖子比他本人的胳膊更长一些,袖口一直延伸覆盖住手背。 火鹤的wave别出心裁地加入了手臂的波动细节,从中向外扩散,模拟海浪波纹,也刻意没扣上袖边纽扣,飘逸和垂顺感直接拉满,有效地提升了视觉效果。 同时,因为有意识地将手臂框架做到力所能及的最饱满,四肢完全舒展撑开,显然在考核前认真抠过细节。 “这衣服?”成安鲤疑惑地扭头去看身边的洛伦佐。 洛伦佐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嗯,钟清祀的。”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此时凤庭梧也在认真打量火鹤,他学过Hip-Hop和爵士舞,火鹤的开场wave在这两个舞种都算是常见的基本动作,动作转换柔和连贯,更贴近于后者风格。 虽然他年纪尚小,身量未足,但未来抽条,大概率是那种四肢修长,身形柔韧的类型。 《Message:讯汐》前半段歌词,主人公在自然之声寻觅,直至迷失,风声、雨声、海浪声,都是逝去者留给自己的讯息,因此舞蹈中也相应的,存在许多模拟自然界现象的舞蹈动作。 “I can hear you, 风中细语,我听见你在呼唤我的名字 your warmth never changes 你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阻隔...” 火鹤做了个快速的转身,脚跟轻叩地面,伴随着带动肩膀的手臂波动,身体则往后倾斜,是风飘荡与旋转的轻盈与流动感,这个考验了平衡感的动作行云流水,做出来出乎意料的漂亮。 紧接着胳膊下落至平,极力往前伸出,顶髋抬腿,旨在表现自身捕捉悲恸、执拗和希望的途中,快要仰面摔下的竭尽全力,情绪的传递就这样巧妙融入肢体语言中。 两个动作速度并不慢,他并没有因此手忙脚乱,与前一个动作的衔接很流畅。 舞蹈中不少动作需要快慢的转换,他也完美地卡在了点上,呼吸不乱,明显是自身的协调性与反复练习相结合后,能够做到的极致。 此时他随着歌词“你的影子,在每个梦境里起舞”,做出反向的身体wave,模拟影子的波动,脚下轻微跟随移动。 “A message from the heavens, 一个你还在我身旁的讯号。 These messages of love, 是生与死的链接。” 最后收尾动作。 火鹤的双手相互扣紧,运用肩膀与手臂模拟链条,伴随着流畅的转身和滑步。 他放下手,从回忆中穿梭而出。 每个生命的离去,或许都会留下萦绕不散的讯息,来自身边,是风的私语,雨的敲击,海浪的抚摸,一直陪伴在身边,成为继续前进的动力。 从回忆中学会释然,是爱与记忆共同给予的力量。 一曲结束,身后的掌声渐起,清晰而响亮。 “跳的好!”凤庭梧的声音。 “小火棒呆了!”段晗在喊。 成安鲤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有了他人的带动,练习生们逐渐胆大了一些,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 火鹤喘着气睁开眼睛,他往前看去,恰好直面了卫汐游的表情。 他的眉毛微微蹙起,注视着自己,看起来似乎有些疑惑。 这好像,并不是感到满意的表情。 “咯噔——” 虽然这支舞没有明显的失误,他对自己的表现还算自信,但仍不可避免的心头一跳。 然后沉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