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机长的畸形网恋》 1、第 1 章 晨曦初破，金色光辉轻盈的穿透薄雾，阳光在这片黄金之州上铺展开。 加州机场旅客来来往往，声音嘈杂，夏春浓高中就来这边读书，每年她往还行程固定，会在春季和秋季回国度假。 她拿出耳机戴上，那瞬间，她听到了熟悉的中文。她的心脏也在这时狠狠“咚”了一声。 是她。 上一次在春末，她从京都飞到加州，当时她因买错机票着急赶去在pasadend的房子，忘记开蓝牙匆匆戴上了耳机，直到听到一整首歌她才发现，新买的耳机意外接上别人的手机。 那时候两个人都可以断开连接，但是她们似乎都在测算这场奇妙邂逅能维持多久，于是，圣弗朗西斯科大道到地铁站，这个耳机为她放了一路的歌。 都是很有韵味的港风歌。 夏春浓记得最深的是那首《初初》 “从初春那天初见野花开 才初次邂逅爱 人间风景也被盖 唯一得恋爱盛开……” 夏春浓猜想“她”一定是女孩子，只有可爱的女孩子才会做这么浪漫的事儿，她又猜测“她”是一位很文艺的香港人，所以喜欢听这种很有韵味年代感的粤语歌。 歌声停止时夏春浓立即回头看，落日余晖落满棕榈树，橘粉色的街道里行人来来去去，陷入美景里的夏春浓并没有捕捉到“她”，那之后她再没有买错机票，也没有在接上“她”的信号。 这是第二次，她们居然在洛杉矶相遇。 耳机里面的男人压着声音正在汇报一些数据，他很惧怕耳机这头的人，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等待耳机这头人的回应，这好像是很严肃的线上会议。 而她是突然闯入别人领地里的兔子，还傻傻楞的偷听了许久，直到会议结束中断，她才回神准备把耳机权限还给对方。也就那一瞬间，“她”突然播放了一段翻译腔机器音。 "howareyou,missearphone?”“i''''mfhankyouandyou?” 原来机场小姐也一直记得她，夏春浓立即起身看向四周，她努力寻找对方。 夏春浓怀疑“她”也在找自己，因为耳机开始向站在飞往京都休息区的夏春浓播放今明两天的天气预报，最后一句温柔的说：“京都进入倒春寒，寒流繁多，晚间小雨，勤加衣。” 夏春浓从买下机票就开始期待回国，想和国内朋友见面吃饭游玩，此刻人潮涌动，她生出了一种不舍，想在这陌生人流里找出“她” 广播通知登机，夏春浓在队伍最后一名排队检票，她前后张望，各色人种里她并没有看到一名国人。 她把票递过给检票员。 耳机切了一首歌。 “youlookatmeandbabeiwannacatchonfire 你凝视着我亲爱的我不禁想燃烧心中火焰 it''''sburiedinmysoullikecaliforniagold 这份激情埋藏在我的灵魂深处就如深埋地底的加州金矿 youfoundthelightinmethaticouldn''''tfind 你窥见我未曾察觉的光芒 sowheni''''mallchokedup 刹那间我如鲠在喉 butican''''tfindthewords 不知该如何形容 everytimewesaygoodbye 每次我们互道别离 babyithurts 亲爱的，我心痛欲绝……” 夏春浓的心脏砰砰一跳，“她”找到她了，夏春浓停在廊桥入口等了许久，直到这首歌结束，耳机里音乐消失，她挥了挥手。 再见，机场小姐。 夏春浓走向飞机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向云端。她忍不住去猜测，“她”是留在加州，还是会回到京都呢，她们还会这样再次突然相遇吗？ 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夏春浓应该不会更换耳机，她期待在国内能遇到她，那时再对上信号，她一定会在风和日丽的时候请她吃饭喝茶，聊一聊加州这片异地，以及对上信号彼此心跳的频率。 但是她一定是可爱的女孩子吗？ 为她播放京都天气预报，提醒她加衣服，怎么更是像一个温柔的姐姐呢？ 太阳正从云层里爬出，撒下了很温暖的金色，夏春浓嗅到了二月份加州特有的花香。 * 十二个小时，飞机落地。 正如天气预报所说，二月末京都倒春寒最严重，气温骤然下降，提前换上大衣的夏春浓出机场完美避开阵阵寒风的袭击。 洛溪从宾利车里探出身体冲着她挥手：“春春！” 夏春浓弯腰上车，两人是多年好友，每次假期会约在一起玩。上车她们就开始喋喋不休，夏春浓说到口干舌燥，本欲开始同洛溪分享加州机场的奇遇，抬眸看到前面开车的司机。 司机身上穿着修身的小西装，脸上只化了浅浅的淡妆，是个衣品很好的漂亮女人。 夏春浓轻声问洛溪，“她是谁啊？” “她……”洛溪脸上浮出一抹非常可疑的红色，洛溪说话的调调都婉转了，“……司机啊。就顺路送送我。” 车子到她们常去的私人餐厅，洛溪一直在和夏春浓说话，让她多点些菜，那个女人坐在洛溪身侧一直没说话，却总是会给她递果汁。 期间，女人的手碰到洛溪的手指，洛溪手指微微轻颤，洛溪没喝果汁，侧着身体和夏春浓说话时双手交握，指腹偷偷摩擦那寸皮肤。 这小小的动作可以拉丝了。 夏春浓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白开水润嗓子。 饭后她们选在附近江滩散步，欣赏江边的灯光秀。 夏春浓低头拍衣摆上飘来的雨丝，瞥到洛溪和那个女人的影子，洛溪在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她们挨得好近。 晚间九点，夏春浓接到家里电话，家里司机来接她回家，她坐进车子里洛溪挥手告别。 * 天准时下雨，蒙蒙细丝带来寒意。 夏春浓翻着天气预报，又戴上耳机从《初初》听到《alwaysrememberusthisway》 车窗被雾气遮盖，听到熟悉的歌词，她伸手细细擦去这层雾，露出窗外闪烁的朦胧霓虹。 家里女佣为她放好了热水，并询问她需不需要按摩，夏春浓脱了大衣让她在自己沐浴后结束进来。 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她身体疲劳，京都雾霾严重，皮肤在两个地区的差异里受尽折磨。 夏春浓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得用最好的。浴缸里加了法国私人订制的精油，再用手工浴油擦拭身体，温水没过胸口，皮肤立马活了过来，白皙透粉，更是滑嫩。她抬头抬脖子，薄唇吐出一口气。她生得好看，琥珀色的眸子像糖，她是非攻击性的长相，颇为少女感的可爱，带着与生俱来的娇媚。 夏春浓躺在浴缸里享受按摩。 她收到洛溪的消息。 洛溪：【她是叶斯淳啦。】 夏春浓脑子过了一遍，这是谁啊，完全不认识。 夏春浓擦干手指回：【你喜欢她啊？】 洛溪：【才没有！】 夏春浓：【还不是……我都看出来了，她看你的眼神好拉丝宠溺。】 洛溪：【真的吗？】 夏春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洛溪没回她，夏春浓长长叹了一口气。 许是在加州那一场奇妙的心动，又遇到朋友这样偷情一般暧昧冲击，夏春浓心里生出一丝寂寞，她开始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夏春浓去刷了很多沙雕新闻冲淡感觉，每次都长按想分享给洛溪，看到洛溪和她聊天的最后一句又觉得很打扰，只能艰难控制分享欲，无聊的去刷朋友圈。 卖珠宝的陆大猛：【和闻小姐的一万零一次日落。】 对天发誓要逃婚涩情画手dragonfly（蹲后续）：【我的未婚妻我的姐姐，美死了，我的灵感缪斯。】 有钱的机器人商稀粥：【老婆终于要复婚了，我一辈子爱她。】 超美的霍姐姐：【小狗喜欢的项圈。】 夏春浓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好突然，怎么突然全世界都恋爱了。 而且都是girlsandgirls，她不死心点开她之前知道的一个嫁个竹马的主妇，然后瞳孔震碎。 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戚夫人（求你离婚吧）：【我和我先生的女朋友。】 这都可以吗？ 要不是手机握得紧，夏春浓手机都要惊讶的砸进水里。 她坐直身体继续看，发现之前在华盛顿认识的一个比较神经质，脖子上的总带着一个狗链子的病娇都置顶了一句很暧昧的话：【明月永远照沟渠。束缚我的狗链换成戒指。】 太不可思议了。 夏春浓怀疑人生的看天花板，最后发了朋友圈：【所以一夜之间你们全恋爱了，就我一个寡王吗？我的天，国家发的吗？我要去哪里领女朋友？】 发送出去后，全是点赞和“你会遇到的”，夏春浓一时间不知道先谢谢谁，她抬身从浴池站起来，评论区终于多了一条画风不同的留言。 plane：【同感，朋友圈在一瞬间都成双成对了。】 夏春浓回复：【可不是，就刚刚我最后一个朋友似乎也要坠入爱河了，倘若这样，我就是独寡了。】 发完。 夏春浓把头发扎起来，泡久了白皙的脸浮出一抹红晕，胸口沾了一片粉色花瓣，她取下来挑了件蚕丝睡衣穿上，再对镜子把头发扎起来就去了卧室。 plane：【而且在上一秒，她甚至在跟我说，永远单身主义，永远爱自己。】 plane完全世另她。 夏春浓发了个哭哭表情。 plane：【旅行计划不仅要搁置，还会沦为电灯泡。】 夏春浓又发了握手：【小飞机，我们相见恨晚啊。】倘若plane在，她几乎要和plane抱头痛哭了，她直接点击plane头像和她私聊。 plane头像很简单，一片粉色天空，放大后能看到一朵爱心形状的云。 夏春浓：【跟朋友一起吃饭，她暧昧对象坐在旁边给她剥虾，我在旁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吃饭，生怕我的粗俗让她失去女朋友。】 plane很温柔的安慰她，夏春浓忍不住继续吐苦水：【我最早有个华人教授，她说不婚，然后突然说她结婚了！先婚后爱！】 【第二个朋友刚认识，约好了今天一起饭，她就来我家里和我一起玩耍，现在我估计在和她的司机拉手！啊啊啊，以后没人干饭，也没有人一起看小说看电视了。好郁闷的。】 【你说她们在哪儿找的女朋友？】 plane拍了拍“丛林中的一头野猪”并对她说“不要难过。我也有同样的疑问。” 聊天界面沉默了几秒。 “丛林中的一头野猪”拍了拍“plane”，认真问：【你说是因为别人介意我这个网名吗？】 plane拍了拍“丛林中的一头野猪”：【不会，你的名字很幽默。】 【我平时也会看一些有趣的东西。】 夏春浓：【沙雕新闻？搞笑视频？】 plane继续拍：【是的。】 夏春浓：【好姐妹！】 plane再次拍了拍“丛林中的一头的野猪” 夏春浓打字：【别拍了，头好痛！】 plane：【好可爱，忍不住。】 夏春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摸摸自己的脸，取这个网名就是想逗别人笑的呢，虽然从来没有人认真欣赏。 如果洛溪后面要谈恋爱没时间，她和plane一起旅行也不错，偏，她完全不记得plane是谁，什么时候加的好友。夏春浓戳进对方朋友圈，简单的照片，大峡谷和雪山，偶尔掺杂了几张极限运动的拍摄。 夏春浓继续往下扒拉，看到一些很诱惑人的高级餐点。 和夏春浓朋友圈的画风完全不同，plane在吃高级料理那天，夏春浓正提着意大利手工制作西装举棋不定：【如果你问我最喜欢女人穿哪一件，呵呵，当然是西装姐姐加小皮鞭！】 当然，品味不同但是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夏春浓再往下扒拉，看到一条招聘信息：【招聘行程助理，月薪三万五，飞国内外长途，有意者私。】 嗯…… 工资这么高吗？ 怎么……很诈骗。 夏春浓回她：【你在哪里工作呢？】 plane：【现在在国外，这里的饭菜非常糟糕。】 这几年国家也一直曝光，说在缅甸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不是挨打就是挨饿。 夏春浓：【摸摸头，别哭，等回国就好了。】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经济困难你一定要先找国家。】 方才夏春浓大吐苦水，对方都能很好的安慰到她，而她这么冰冷不提供帮助属实有些残忍，她温柔的问：【那你有除了经济之外的困难吗？】 plane：【在这个浮躁且快餐的世界，我一直渴望有一场纯洁而浪漫的恋爱，但是一直等不到，算吗？】 夏春浓：【那你真诚一点，不要骗人，也许能获得最真诚的恋爱，我还是蛮期待爱情的。】 plane秒回复她：【会十八国语言，是女机长，是航空公司的老板，母胎单身，渴望有一场纯洁的恋爱。】 夏春浓：“！” 天，你也太真诚的骗人了吧！都不打草稿。 夏春浓握着手机，她震惊的想，现在国内女骗子都这么高级了吗，她强忍着说v我五百万看看实力的冲动，也发：【姐姐，我，我叫夏春花，是村里的，我爸妈逼着我和隔壁村大牛结婚，我走投无路来城里打工的。。。。我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害羞。】 一向秒回的女骗子这次慢了一分半钟回她，应该是被她穷到了。 plane：【我的条件也很差，那你看我可以吗？】 夏春浓震惊，眼睛都瞪痛了……不是吧，现在经济下滑这么严重吗！骗子都比我还饥不择食了！ 她：【等我一分钟。】 夏春浓退出聊天界面，打开应用商场，迅速下载完国家反诈app，认真敲出信息：【好嘟！来吧，小飞机，现在我们开始一场纯洁的恋爱吧。】 plane拍了拍“丛林中的一头野猪”并说“好的，春花，我要认真喜欢你了。” 2、第 2 章 门被敲了两下，倘若不是按摩技师进来，夏春浓会在床上笑得背过去。 按摩师疑惑看着像小猪乱拱的夏春浓问她怎么了，夏春浓摇头表示没事，按摩师把一系列护肤奢侈品推到床边戴上手套，再往手心倒夏春浓喜欢的法国贵妇品牌，这一泵比黄金还贵。 被按摩脖颈的夏春浓眯着眼睛发信息：【我们家穷的外面下小雨，屋里下暴雨，破碗破瓶顶上都接不完雨水，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发洪水，直接冲走邻居的一头老母猪。】 她：【我从16岁离家，一个人在外打拼，颠沛流离，如今也没有一分钱存款，现在不仅欠了头母猪的钱，前程迷茫，还要四处流浪。】 夏春浓心里都感叹，自己穷得让人发抖。每次plane发信息慢起来，她都想补一句：爱上春花，怕了吗？ plane：【春花，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夏春浓：【没有啊，只是坦诚一点，让你看到一个最真实的我。以免某天见面，你碰到衣衫褴褛四处讨饭的我扭头就走。】 plane：【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我以为网恋需要有所保留，是我狭隘了。我也必须对你坦诚些。我目前接手的航司亏损了十个亿。】 开始了，开始了，她绝对要杀猪找她借钱，夏春浓激动的啧了一声儿。 技师问：“小姐，按痛你了吗？” 夏春浓摇头：“你继续继续，我只是忘记说自己还背贷了。” 技师没听懂她的意思，“您透支信用卡了？” 别看夏春浓的人设一穷二白，合格的骗子还是能从她身上榨出汁。 会让她去借高利贷，挖肝卖肾。 夏春浓都能猜测她的说辞，无非自己多么优秀，生不逢时，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东山再起，到时候夏春浓就是总裁夫人。 plane：【不用担心，这次我到国外开会，重新调整了航司运营结构，应该下半年就能盈利。现在手里资金还有一百个亿。】 夏春浓：【？】 plane：【如果我们足够相爱，初恋到婚礼，你可以拥有我一半的财产。春花，你以后不用过苦日子了，你的屋顶不会在漏雨了。】 夏春浓震惊。 自己还是对套路一无所知。 【小飞机，我不图你的钱。】 plane：【嗯？】 夏春浓：【我图一份真挚的感情。】 【我既然不介意你航司亏空，就不会嫌弃你比我有钱，真有那么一天，我开拖拉机带你回村，我们两个人回农村好好把日子过好。白天我养鸡，你喂猪。】 plane：【那晚上呢？】 夏春浓：【晚上从漏雨的屋顶看星星月亮啊，笨蛋。】 plane其实心理素质不行，可能岗前培训不到位，每次被她穷到就会很慢的回她信息。 她拍拍plane，忧愁的想，你这样怎么在缅甸混啊，得天天饿肚子吧，她：【小飞机，你怎么又不说话？】 plane：【在想我们的未来。】 plane开飞机，她在地上开拖拉机？ plane：【你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是你知道plane是飞机，你平时一定很勤奋很努力。家里逼婚，你勇敢的闯进了大城市。】 【我从小在钢铁森林里长大，这种田野风的爱情故事是我触不可及的幻想，很质朴。】 又补了一句：【而且你还会开拖拉机。】 哇哦。 这真是没话讲了耶。 夏春浓深吸了口气，打字：【天啦，我俩真是天生一对呢。】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开养猪场吗？】 plane：【我愿意。】 夏春浓聊得太投入，完全不知道按摩师什么时候走的。 夏春浓坐头等舱回国，在飞机上没事干睡了挺久，她和plane实在太投缘了，直接熬了个大夜聊天，后面连礼貌的晚安没说直接困死过去。 再醒过来，对话框里还有她的未发完的信息，plane似乎猜到她睡着了。 给了这畸形的恋爱收尾：【晚安，春花，明天京都回暖，气温在20°】 夏春浓眯了会眼睛，发了个“早”过去，plane居然还没有把她拉黑。 她把聊天记录扒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笑起床洗脸刷牙，期间打开和洛溪的对话框，洛溪昨天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只顾着和plane聊天忘记回了。 洛溪：【下雨了，衣服都湿透了。】 洛溪：【哎，我回家了。】 洛溪：【你说她真的喜欢我吗？】 夏春浓刷完牙回复：【你这么可爱，天生丽质，美得不可方物，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再补一句：【只有馋你身子的野兽才会迫不及待让你留宿，对你图谋不轨！】 洛溪没回，夏春浓去卧室拉开衣柜，她刚回国没来及添新衣服，都是去年高奢的国际款，没有什么能搭配得上的衣服。 夏春浓艰难的在柜子一堆高奢里挑挑选选，找出了一件拼接毛衣裙子穿上，她对着镜子照了许久，再搭一件黑色风衣，美的很明艳，她很想找人分享。 她找好角度拍摄：【缝缝补补又穿三年。】 夏春浓懒得卷发型，拿款珍珠发卡简单夹住头发，耳朵上戴了上次买的一对白鸢尾方糖耳环。一身珠光宝气的去吃早饭。 家里想方设法给她补营养，桌子上摆满了菜，夏春浓捏着手中的碗，她问站在旁边的管家：“我爸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回：“先生应该是下午三点，你大哥应该稍微晚点。” 夏春浓说：“我待会要出去一趟。” 管家：“您去哪儿，先生让您在家里等着。” 夏春浓去旁边的碗架重新挑了一只看起来很破的碗拿去洗了洗，再高温消毒，“我就用这只碗吃饭，没问题吧。” 管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也没止住，“这好像是大小姐的碗。” “大姐还是很宠我的。”夏春浓认真的说。 管家：“那确实。” 又半分钟，夏春浓默默把碗放回去，道：“你跟大姐说这个碗有豁口，吃饭割嘴。” 夏春浓是家里老幺，她上面有一对龙凤胎哥姐。岁数差得比较大，大哥大姐都是28，她今年22。 夏春浓在国外待久了，很馋家里的味道，吃了个饱。 漱口，再抽纸巾擦擦嘴，她回：“昨天下雨，没有和朋友玩够，我和朋友约了今天逛街买衣服要出门。” “让你司机送你？” 夏春浓：“我自己开车。” 完美。 夏春浓在车库一眼看中了罩着三色雨布看起来很破的车，她猜测这应该是她哥的，家里就她大哥这么没品味。 她拿手机对着车顶的雨布拍照，发给plane：【去打工。】 夏春浓开车去了空管局，她是提前买票回来，为的就是错开家里人，家里给她规划是进公司，夏春浓大抵是没有被社会毒打，她还是想进空管局试试。 当然，她最初的梦想不是近进管制员，是飞行员，奈何当年卡在身体素质不过关。 在加州她就做好了简历，现在过去拿个表格。 四十分钟的车程，余下有时间她顺道去机场接机。半路堵车，夏春浓到地方航班已经落地了。 隔着玻璃往下看，空姐拉着行李箱，各个身姿曼妙，性感美丽。 南月航空是非常注重门面的航司，每年都会请设计师量身定制飞行服，空姐后面是提黑色机组箱，身姿挺拔，白色制服，肩上是四条杠的机长。 夏春浓认真去看，难道…… 机长下台阶，抬头。 夏春浓狠狠闭眼睛，机长那长相一看就是国际长飞，而且经常路过地中海—— 看着也就三十岁的年纪啊。 怎么就秃了呢。 秃头的阴影对夏春浓实在太大了，她又不太死心，正好底下俄罗斯航空落地，都说俄罗斯生模特，夏春浓视力极好看到了机长微微隆起的肚皮。 那个女骗子要是说自己是空姐，骗她几个钱也无所谓了，她能为颜值买单，天可怜见的，怎么就冒充机长啊。 夏春浓忧愁的回到家。 家里没有人，洛溪也没回她信息。 晚上八点。 plane回她信息：【你在哪儿工作？】 异国他乡的plane起床穿好衣服，一手拿咖啡，一只手去拿手机，屏幕上弹出夏春浓的回复信息：【鸡场。】 夏春浓捧着手机回肠百转，网恋风险太大了，万一不小心谈了个油肚皮的秃顶猥琐男怎么办？ 夏春浓左思右想，女骗子不可怕，可怕是和猥琐秃头男网恋，成为一辈子的耻辱。 她咬牙一个语音通话发过去，如果对方不敢接听，毋庸置疑一定是—— 铃声响了许久，夏春浓再次给plane机会，又过去一个，即将结束挂断，夏春浓基本不报希望了，电话被接听。 缓慢的，那边传来浅浅的呼吸，随之而来的温柔干净嗓音很清澈，很轻盈，像极了落在水面上的羽毛。 “春花？” 是个女人！ 声音也太好听了……夏春花开始慌乱，心跳加速，她怕自己声音传到了手机里，想把手机拿远，又觉得对方声音好听的不得了握着不动，手机就胶在她掌心。 “刚刚衬衫脏了，洗完澡换了套新的，没接晚吧？”她轻声询问着，又让夏春浓呼吸困难，仿佛间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白衬衫，头发湿漉漉的，因为接电话太急，导致身上扣子没有扣好，微干的水珠顺着丰满的胸口往下坠。 夏春浓一直没说话，她也没有着急，轻声问夏春浓：“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耳朵在瞬间发热瞬间烧到了脸颊。 夏春浓喉咙发涩说不出话，嗯了一声，又立马抿紧了，那边极有耐心的等她。 夏春浓敲字过去：【就，确定一下你是男还是女。】 plane问：“那你确定了吗？” 夏春浓敲字：【确定了。】 她笑了一声，好像很满意。 夏春浓耳朵快受不住了，心脏正在突突的跳动。 因为夏春浓一直没说话，她又试探的问了一句：“女朋友？” 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夏春浓，她打字手指都是软的，来回删除修改：【我在。】 其实，她们还算是两个陌生人，可，天知道，被这种陌生的声音袭击，像极了彗星撞地球，每一个分子都在小爆炸。 她以前也不是声控啊。 夏春浓主动：【你在做什么？】 她说：“扣扣子。” 她好像一手扣着扣子，一手握着手机在说话，因为她的声音一直都很平稳。 “好了。”plane是温柔的语调，好像她们之间没有距离和她分享日常，她说：“今天试模拟机飞行在6000米突然遇到冷气流，机翼不平稳。” 夏春浓：【然后？】 plane笑，“原来飞机遇到春天的气流，都变得有些激动，更何况我呢。” 是被撩了吧？ 耳朵再次烧红。夏春浓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打什么字。那边不急不缓，从来不催她开口。 夏春浓：【我也想到了你。】 “嗯？” 夏春浓：【在鸡场的时候。】 【我就想你是不是最昂首阔步的那一只。】 缓慢的，那边响起了短促的笑声，plane的语气明显变得很克制：“然后？” 夏春浓：【它一抬头，秃了。】 那边很明显的在忍笑，夏春浓也有种把她逗到了的开心：【我是养鸡模范！】 她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真厉害！” plane声音很轻，手指慢节奏的在敲屏幕，夏春浓这边显示，野猪又被plane拍了拍。 她说：“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夏春浓脑子被拍得飘飘的。 夏春浓：【(*^︶^*)】 【嗯嗯，你说你说。】 plane很困惑地问她：“就是，你今天为什么穿着香奈儿的拼接款，拿着陶清远大师前年的百万破碎陶瓷艺术品吃饭，开着最新的迈巴赫gls480去鸡场，还带着机场logo的伴手礼养鸡？” 4、第 4 章 小小的一个语音直接害得夏春浓失眠，每隔二十来分钟，她爬起来把那段语音点开听。 撩撩的，很不困。 哎，真是一个会惹祸的小飞机，弄得春天芳心乱跳。 翌日，夏春浓被家里管家喊醒。夏朗赫在餐桌前用餐点，瞥见一直打呵欠的夏春浓，问：“怎么困成这样？时差还没倒过来？” 夏春浓点点头。 女佣把餐点布好，夏朗赫说：“你进公司安排在下个月，你这几天不忙先进去看看。” 夏春浓往嘴里送了汤，同女佣说想吃土豆烩肉，她低着头回：“过两天吧，我和朋友约好了出去逛逛，旅行，我都没有衣服穿了。” 她刚回，才和家里吃第一顿饭，“昨天我在家里等你们一天，你们都不在。” “周六周日安排家庭聚餐。”夏朗赫说，“我让你大哥大姐回。到时候你跟着你大姐……” “跟大哥吧。”夏春浓截断他的话。 跟谁都行，只要她愿意学，夏朗赫也知道她怕她大姐没强制要求。 夏春浓的话在肚里转了一圈，又摇头，空管局还得考试，要求也严格，等有消息了在跟家里说吧，没成功就当做没试过。 夏朗赫用完早餐，顺手拿了瓶水出门前，夏春浓喊住他，“爸，你那瓶水多钱？” 夏朗赫说：“二十吧，你想喝喝？这个不适合你。” “二十？这么贵？”夏春浓兴致缺缺放下手机，要是给小飞机看，小飞机肯定会跟加足了油质疑个不停。 夏朗赫捏着自己的水瓶认真看，年纪大喝点保健水怎么了？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味了。 夏朗赫出去不到十分钟，银行就发来了信息，夏春浓收到了一笔两百万转账。 夏春浓放下勺子给洛溪发信息，约她出来吃饭。 洛溪回她：【可以，哪里见。】 夏春浓做好了和洛溪见面时三人行，俩人约在商场进去见面，来的只有洛溪一个人。洛溪除了有种要把门店清空的架势狂拿，并没有任何其他抱怨行为。 夏春浓关心的问她：“小溪，要不还是勤俭节约一下？” 洛溪颇为震惊：“春春，你怎么了？是我感冒了，还是你发烧了。”看她只买了八套衣服和两个包，想着自己买多了夏春浓没法买，说：“好吧。” 买了衣服她们去奶茶店歇息，洛溪情绪并不是很高，夏春浓问：“你和叶斯淳吵架了？” 洛溪：“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嗓子哑哑的。”夏春浓和她见面就听出来了，怕她不好意思才没问。 洛溪先点点头，立马解释，“我是感冒了。” 夏春浓一脸不信。 “真的，那天送我回家了，我让她进来坐，给她拿件衣服她就走了，我说半天她都没进来。”洛溪语气愤愤扯奶茶袋子，“也不知道……矫情什么。” 夏春浓从中听出了遗憾，“所以呢？” “吵架了。”洛溪表情郁闷。 “啊？”夏春浓说：“她没哄你啊？” “就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洛溪抿抿唇，“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好像我单方面冷战。” 夏春浓心里震惊，咬着吸管想，她和小飞机就不吵架，而且，小飞机还会哄人。 洛溪问她：“对了，说好旅行，你打算去哪里？海边有点冷，去国外你才回来，去哪里呢……” 洛溪纠结太久拿不定主意，夏春浓手支着下巴提出建议，“要不去田野，看看自然，感受大自然，然后看看怎么养猪喂鸡……” “等等，为什么要养猪喂鸡？” 夏春浓迅速解释：“是看看春和日丽，漫山遍野的花香。” 洛溪觉得也可以。 俩人也懒得做攻略，花点钱直接请私人管家全程跟着就行了，再请俩私人助理。 就是洛溪觉得夏春浓怪怪的，聊完俩人去别的地儿，夏春浓居然去对隔壁桌的矿泉水瓶拍了两张照，然后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还问：“对了，你觉得最苦的是什么？” 洛溪沉痛的说：“早八晚六。” 洛溪没上班，但是叶斯淳每天要上班，她就很烦，每天不知道干嘛，苦的要命。 又去压马路逛到晚上七点，夏春浓回家先把买的衣服挨个试穿了。 穿到好看的忍不住拍照，她坐在飘窗上挑几张模糊不清的发过去给plane，问：【好看吗，地摊上买的。有国际大牌风吗。】 plane回了她，她正要切过去，大姐发来信息：【给你打钱了。】 紧跟着，大哥信息也来了：【春春，你只买了八件衣服啊？这哪里够穿，我马上要开完会，让秘书给你转。】 还有她妈咪的：【你爸那个抠门的死东西，是不是给的钱不够。】 夏春浓本来就很绞尽脑汁了，很烦不会装穷，现在更不会了！ 夏春浓回完信息去找plane信息。 plane毫不吝啬的夸赞她，女人懂女人，说的全是点子上，因着夏春浓没回又问：【忙起来了吗？】 夏春浓：【万恶的资本家。】 plane：【哪里惹到你了吗？】 夏春浓顺水推舟的回：【朝九晚五就算了，居然还要加夜班。】 【每当城市陷入寂静中，我就出去捡瓶子。哎，也不知道环保工作怎么做的这么好，街面看不到一个瓶子。】 plane回她：【春花，你晚上还是少出去，城市里不准三蹦子上路，会被抓去蹲局子。】 “！！！” 是吗？ 夏春浓又要开始想怎么编。 她发：【我当然知道啊，我之前有个朋友突发奇想骑三蹦子收废品，就直接被抓紧去了，我都拉着板车的，三蹦子在乡下开。你怎么知道的？】 夏春浓完全不清楚这个事儿，小飞机知道可能……她干过，真是个可怜鬼。 plane果然转换话题：【二月京都还冷着，你多穿点。】 夏春浓买衣服图好看，哪里还顾冷不冷。 其实，夏春浓今天并没有花多少钱，就花了一百多万。 她在框里打字时思考，一百有点多。 她：【换季节，买一送一。花了50多，勤俭节约。】 【你怎么一直给我打字啊。】 天晓得，昨天夏春浓把那句话翻来覆去听了多少遍，plane的声音很苏撩的声音，是短而扬，让人反反复复欲罢不能。 plane：【开了一天会，声音比较沙哑，你不一定喜欢听，而且，我声音比较快，你打字跟不上，你手指会痛。】 夏春浓眼睛微亮，女人沙哑的声音，她打字：【可是，我就喜欢听你的声音哎。】 夏春浓是瞎撩，捏着拳头邦就打出去，也不知道是小拳拳砸人家胸口，还是一拳头砸出心肌梗塞。她盯着那几个字万分羞耻，总想撤回，手指碰上去，那边恰好来了语音。 夏春浓手忙脚乱的接听，本、本来就是网恋，网恋还畏畏惧惧的，像什么样子！ 勇敢的女人先享受世界。 plane：“嗯？” “可是，说些什么呢？”plane声音的确有些哑，不是嘶哑，是带着懒意，音尾微长，缱绻慵懒。 plane：“吓到你了吗？” 哪有。 之前的清澈是用力咬她耳垂，现在的她像是贴着夏春浓的耳朵，牙齿轻轻的碾磨。 呜。 夏春浓：【在享受。】 气音颤，她在笑。 “好。”plane懒懒的音儿在夏春浓耳朵里转啊转，她说：“那，你今天做什么了呢。” 网恋见不到面，两个人的话题从汇报行程开始，夏春浓敲字，要点发送又补充：【早上天没亮去喂鸡，中午在地摊看了看衣服，然后去奶茶店捡瓶子，下午又去喂鸡，晚上在马路上捡瓶子，翻了翻垃圾桶，回来了就等你给我打电话。】 完美。 plane说：“真乖。” 夏春浓一愣。 继而脸又要烧起来。 夏春浓和洛溪在一起没怎么看手机：【我没回你信息，你怎么打发时间的？】 plane：“看书。” 她听着确实累了，起身走路，停下来的那一刻，夏春浓猜：【泡茶？】 “嗯。”plane倒着热水，“喝咖啡太精神了，会睡不着。” 缅甸现在是几点呢？应该和国内差不多吧。 夏春浓懒得查直接问。 “我看看啊。”几秒钟，plane说：“五点半。” 夏春浓感觉这个时间有点熟悉，她没来得及思考，手比脑子快先问她困不困累不累，plane：“看书，不是很累。” 她吹了吹茶杯，却像是在吹夏春浓的心：“如果，你也想看的话，有机会一起看。” 再礼貌询问她：“可以吗？” 几乎在瞬间，夏春浓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句僚姬“和你共读一本恬静的书”，她在表明自己有些心动或渴望亲密行为? 夏春浓不甘示弱回：【那什么时候开始？】 plane说：“在你对我很好奇，很想见我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看书。” 夏春浓计划的网恋没有见面这一环，是她们隔着屏幕，互相汇报每天日常，没想到她想的那么多。夏春浓害怕，又有些动摇，意志力瞬间薄弱。 夏春浓故意：【那要好久哦。】 “好久是多久？”她喝了一口茶，嗓音变得很轻，她捏着茶杯回到卧室。 夏春浓听到翻书的声音，指腹捻过书页，温柔又惬意的慢。 她读：“jen''''aijamaissuivireligieusementlessaisons,maisj''''aimepassionnémentleprintemps.jel''''aime.” 发音非常标准，温柔的，又像是精心设计，每一个音恰到好处的撩人。 夏春浓张嘴欲言，又憋了回去，要命。 春花可能懂点英语，但绝对不能懂法语啊。 诗里说：我从来没有虔诚地追随过四季，但我热烈的爱着春天。很爱。 夏春浓：【好长噢，完全听不懂呢。】 “我教你，可以简单化。” “printemps” “是勤奋努力的春天。” 夏春浓那句“不会不学”要发送又等了等。 “jet’aime。” 她念到这句听了听，突然轻笑，“我好好想想，嗯，真奇怪，我也不懂这句是什么意思。” 真、真是可恶啊。 夏春浓架不住好奇心，她发信息问：【哪个诗人写的？】 她：【plane】 然后是一声低笑，她：“sivousavezlachancederencontrer,jevaisd’abordvoustenirlamain,vousnerépondezpas,c’estouioh.”（如果有幸见面，我会先你牵手，不回答，就是答应了哦。） 温柔、深沉，慵懒，尾调撩人，仗着她“不懂”，故意为之。 夏春浓迅速挂断电话。 又撩，又撩，还可恶。 plane肯定在好得意。 夏春浓看着窗外，此时夜色已暮，她调整好情绪再次回拨过去，plane秒接，她发：【你把脸颊凑近手机屏幕。】 plane：“嗯？” 她疑惑着靠近，呼吸通过扬声器震动到了掌心，微酥微麻，之后plane连呼吸都克制，似等着她跳出屏幕来揍自己。 夏春浓：【请接招，即将发动攻击╰（｀□′）╯】 “被春花……” 话没说完，屏幕显示夏春浓中断通话，而三十四秒的通话之下。 夏春浓：【啵唧。】 亲到了呢。 5、第 5 章 飞机措不及防被袭击了，她给春天拨打电话，春天仿佛在安睡没有及时回应。 为什么会啵唧？ 夏春浓从飘窗上下来，去洗澡，她问自己为什么要啵唧，做身体护理她问给她按摩的技师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突然想给另一个女孩子啵唧。 周老师：“一是礼貌回应表达开心，二是陷入热恋表达爱意。” 夏春浓笑了一下。 结束了。 她看到plane的信息：【飞机航行了一夜，没有春天的导航，看不清航道，怎么办？】 也就是说，plane被她撩到了，无可奈何，且不知道怎么办。 夏春浓美美睡了一夜，精神气爽的回她：【盲降。】 家庭聚会在周六周日，夏春浓一直乖乖在家等着，忙上忙下的叮嘱家里厨师做大家爱吃的菜，到约定好的时间，她陆续收到大家歉意的信息，大姐在国外开会赶不回来，她大哥忙着跑外地。爸妈不知所踪，信息还没有过来，多半是通宵开会。 夏春浓落寞的握着手机敲字挨个回没事的呀，下次也是一样的，反正她回来一直在家。等大家回完“好”，鼻子猛然一酸，眼睛红彤彤的一个人吃饭。 这么些年夏春浓经常她加州京都两地飞，兴冲冲地回来家里没人。 好在有小飞机陪她聊天。 小飞机总仗着夏春浓“听不懂”，特地说一些情话，再加一句“不回答算同意。” 在不知不觉中，夏春浓已经答应她很多东西，例如见面牵手，又例如她也要啵唧夏春浓。 周一出行，俩人带上行程管家和私人助理去机场。计划里就她们两个人，夏春浓收拾好衣服拖着行李箱和洛溪去机场，她们买的南月航空的头等舱。 俩人位置挨着，洛溪心情一般，中途几次还询问夏春浓的意见，要不要给叶斯淳拉黑。 拉黑过于严重，夏春浓认为没到那个地步。 飞机落地，夏春浓低着头看导航，洛溪在后面走得很慢，夏春浓回头看去，发现不太熟的熟人出现——叶斯淳 叶斯淳靠着漆亮的车，倘若不是洛溪说叶斯淳人不错帮过她忙，叶斯淳薄情的长相像个渣女。 洛溪明眼中显惊讶，然后拉着夏春浓就走，夏春浓被她带着走了几步，提醒她：“那个叶小姐来了，你们聊聊吧。” “来就来了，不理她。”洛溪侧着身体去上她们的车。 叶斯淳大步迈过来，她接过洛溪手中的行李箱，洛溪僵持往回拉，叶斯淳力气更大，拉扯间把她带到自己车里，叶斯淳撑着车门说：“聊聊总行吧。” 有些恳求的意思，夏春浓一直在偷瞥她们两个，本想提醒别吵架啊，又抿唇作罢。 夏春浓自觉的坐后面管家那辆车，她没给plane说过行程，没人提醒她这边天气热，她穿了京都的大衣过来，这会热出汗来了。 在车里她脱下来搭在腿上看信息，在飞机上plane主动给她发了信息。 【醒了吗？】 【一起听歌。】 因为坐飞机夏春浓开的飞行模式，plane又说：【那我再等一下。】 又几分钟。 plane发来了一条语音。 plane语音：“inschlaflosenn□chtenverfolgtenwirdiesterneundlegtenunsindiearme,unddeinehandberuhrtemeinelippen.” 夏春浓直接点的外放，管家听到也询问她放得哪个电台，说嗓音温柔，夏春浓戴上耳机再听一遍，不是法语和英语，好像是德语。 这也没法去翻译，偏她又很好奇：【什么意思啊，真的听不懂！听不懂一律不同意！】 对面闪过输入中又停止，似乎专门停下来笑她。 夏春浓：【快点。】 听到催促plane才回：【在不眠之夜，我们追随星星，依偎在一起，你的手碰了碰我的嘴唇。】 她：【这是我的梦境，我邀请你入梦，你同不同意？】 该死的，这个就知道会芳心惹祸的小飞机。以后逮住你打你屁股！ 夏春浓舔了下唇：【不要说别国语言。】 【不行。】 【为什么？】 【你听不懂才有趣，有些话可以就可以说的过分一些。】 过分，想多过分？ 夏春浓像是在冰川冰原，她知道掉下去很危险，又想品尝那种刺激，真的没恋爱过吗小飞机？ 她敲着手机给plane发信息：【我那个朋友和她暧昧对象还没和好，还在闹别扭呢。以后我们两个决不能这样久。】 plane说：“好。” 夏春浓：【应该她们会恋爱了吧，哎。】 plane：【你不是也谈恋爱了吗？】 是哦。 plane：【忘记和我谈恋爱了？】 【那我提醒你一下。】 【女朋友。】 夏春浓甜甜一笑。 夏春浓晕车，低头玩了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她：【待会给你看看我养的鸡。】 plane：【那我抓紧睡一会儿。】 又发来了一段录音。 plane：【让它陪着你。】 夏春浓假装听不懂发脾气，手指不听话点了下载，入耳发现是悦耳的中文。 plane给她录了一篇情诗。 昏昏欲睡间，听着读诗的人在末尾说：“嗯，梦境里她亲了我一口，甜甜的，绵绵的，是棉花糖的味道……” 到酒店，夏春浓和小助理一起把东西送到房间，小助理是大学生叫范久，个儿没她高力气倒是大，忙里忙完，给她整理好衣服。夏春浓倒了杯水递给她。 叶斯淳突然过来，没提前预约酒店，她帮洛溪把行李箱提上楼，两个人不言不语，洛溪把门甩上，让叶斯淳一个人站在门口，至于她后面住哪儿不大清楚了。 夏春浓在自己房间坐着休息没过去打扰，喝完水拉开窗户，入眼漫山遍野的绿，颇有童话镇的美。 夏春浓去楼下跟酒店前台打听：“这边有农场吗？” 酒店前台给她指路，说前面有一片稻田。 夏春浓兴致勃勃过去，看到了一片麦田，好像是专门给游客拍摄的基地，上面立了个牌子：【有偿体验割稻，20元一镰刀】 农民阿姨笑容裂到耳朵根了，夏春浓内心很复杂，看着“有偿”两个字像是看到了傻子，她受到严重的侮辱。 期间，她随意打开手机，看到信息，是一张图片，落在她指尖的粉色花。 干净且修长的手指，某种意义上，漂亮的手指也是暧昧的器官。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吧。 只有托花，没有其他动作。 她欲打字过去问。 plane：【春天的花蕊，想到你。】 夏春浓：【那朵花呢，再看看。】 plane没给，夏春浓追问，果然呢，绝情的女骗子，摆拍一下就扔掉了，可怜的花朵。不像她吭哧吭哧挥了七镰刀，就为了拍出完美的割稻照片。 plane立即给她打来了电话，夏春浓点了拒绝，生她的气。 plane：【没忍住欺负了一下花蕊，不好意思给你看。】 夏春浓莫名用力攥了手指。 plane：“diefingerschmecken,dernektaristsu□，esistfruhling.”（手指品尝，花蜜甜美，春天来了。） “ichvermissedich.”（我想你了。） 夏春浓面红耳赤很久很久。 【不准想。】 【看得懂？】 【又不是笨蛋，会用翻译器。】 plane：“我是笨蛋。” 夏春浓不是那种生气就不回信息的人，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一边红脸一边生气，敲字、删除、字字斟酌、不如不回。 她又听一遍plane的声音，她深觉那次不应该夸plane，如今plane动不动发语音勾引她。 这是传说中的越界吗？ 洛溪一直没下来玩，夏春浓自己转了许久，没找到可以玩的地儿，气的踢了一脚石头，给plane拍照：【看这崎岖的山路尽头就是我摇摇欲坠的家，我每次回来都会跌倒，然后再爬起来。】 看到路边一个塑料瓶，她立马蹲过去拍照，一边拍一边说：“真是没有公德心！” 捡起来丢到垃圾桶，她：【今天第66个瓶子，待会用我的麻布袋子装起来。】 回到酒店，夏春浓选择再去问前台，“你知道哪里养猪吗？” 酒店前台沉默着。 夏春浓又问：“那养鸡也行。” 酒店前台：有钱人都这么玩的吗？ 夏春浓回到房间洗干净手，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去餐厅。 一整天没看到洛溪她颇为担心，敲字问洛溪。 范久说：“好像吵架了，我看洛小姐眼睛都红了。” 夏春浓寻思必须去找那个叶斯淳谈谈，两个人都没怎么长嘴，其实洛溪脾气不差，哄哄她就好。叶斯淳这笨的，她恨不得把小飞机从手机屏幕里扣出来现场教学。 小飞机多会撩，一会语音，一会玩弄花蕊，春天都险些被她玩弄到股掌之间。 夏春浓吃饱，装了些洛溪喜欢食物打包，路上又想到小飞机，她把自己拍得照片一张张看，再点开plane的语音。 plane在期待她给自己看小鸡小鸭。 plane这么会撩，怎么可能没恋爱过，完全没理由，真有理由……就是她是个骗子。 她敲字未发送，酝酿好和洛溪聊天的措辞在输密码轻推房间门。 浴室有水流声，夏春浓过去张口欲喊洛溪。 昏暗不明亮的洗漱间，叶斯淳将洛溪逼在洗手台上，手指推开水龙头，指腹撩了水弹在洛溪身上，“那你说……我怎么去你家里，你衣服都湿透了，再多看几眼，我哪里忍得住？” “我……” 叶斯淳微俯下身，手指上又水弹落在她的领口，湿润了白色的娃娃领，洛溪闭着眼睛躲闪，她脸上零零散散铺上了水珠。叶斯淳捏她的下巴，语气无奈，“你看……是吧，你又拒绝，那要我怎么办，你说。” 叶斯淳靠得很近，只要洛溪稍微抬头，她们嘴唇就能碰到一起。 洛溪一声哽咽，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又收了音，叶斯淳掐在她腰上的手指搓过白皙脆弱的皮肤。 “不要。” “哪里不要？” 叶斯淳问：“你看，你那天比现在穿的还短，还漏一截腰，你说……我当天是回家，还是摸上去？是像你现在一样说不要，我当成鼓励来听，嗯？” 手指打了一个转，洛溪不停吸气，人在颤动，嘴唇快咬破了，叶斯淳指腹用力下压将那一片唇解放出来，手指揉揉上面咬痛的部位，说：“又不是神仙，禁欲系，还克制得住……我可以把你衣服撩起来摸吗？” 门口提着食物的夏春浓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瞪了一会儿，四处乱瞥，活像丢了什么东西在满地找。 我的天，我的天。 小飞机小飞机，你在哪里。 6、第 6 章 夏春浓尴尬无比，想悄摸出去，一开门食盒撞在门上，里面问“谁”，夏春浓着急出去鼻子又在门口撞了下，出去时把关门声巨响。 回到房间，胸口微伏，心脏扑通，她顾不得鼻子上的痛，噼里啪啦给plane发信息，跟她讲述自己尴尬的画面。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那个朋友的暧昧对象居然把她逼到墙边亲嘴，这样那样！ plane回得比较快：【那你想吗？】 夏春浓本来好不容易从地上捡回去安装的眼睛再一次掉在地上。 说什么小飞机，我想什么呀！ 夏春浓不敢想，如果是自己被逼到那里，还被人摸腰，天啦，她会一巴掌抽过去。 plane：【是不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 【确实，你都敢偷亲我，有什么不敢的。】 字打过来，又是一段语音，不知是法语还是德语，总之，肯定不是正经语言。 夏春浓克制着手指。 plane猜测着她没点进去。 【俄语。】 plane会切换语言，每次对夏春浓都是新的体验，她：【我也会，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plane：【听懂了，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 “？” 夏春浓狠狠打字：【plane，你别让我抓住你的小尾巴，否则，给你摁床板上，把你小飞机的翅膀打烂，屁股打开花！】 发完脸涨红，去洗漱间收拾自己，水捧在掌心，又想起叶斯淳往洛溪脸上弹水。 她用力闭眼睛。 上天救救我。 洗着澡，手机里播放着一段听不懂的俄语，混合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说不清的暧昧。 夜里，她脑子里全是刺激的画面，想得火急火燎，梦境里女人缓慢靠近，剥光衣服，她想说话，唇被贴了一根手指，那女人对着说了句话，她听不清，似对着炊烟，迷迷幻幻，夏春浓听着有声音说：“弄弄花蕊。” 如雾如霾，雾得轻盈，霾得浓重，春天没打出那一巴掌的惊雷，成了手指抚弄春天沉睡许久的欲望，萌发，潮涌，晚露深重。 六点钟，夏春浓躺在床上羞耻到早上八点。太阳出来，很快，她就想通了。 为什么是plane逼迫她。不是她摸小飞机？ 最主要，也是夏春浓一直没恋爱的原因，夏春浓有174，她平时穿上鞋就是176，177，在国外她一直没遇到比她高，且喜欢同性的女孩子。 这什么概念，夏春浓点进把微信头像，把“丛林中的一头野猪”改成了“丛林中的一头猛1” 依旧是在酒店用早餐，夏春浓坐在洛溪和叶斯淳对面，叶斯淳无事般慢条斯理的用餐，洛溪沉着不作声吃饭实则偷偷打量她。 夏春浓今天头发全扎了上去，妆容很精致，眉宇间恹恹的，很明显受了不小的冲击，没睡好，无精打采的。 ……夏春浓比较纯情，从来没谈过恋爱。洛溪从小到大有爱慕的人很想谈恋爱，夏春浓总是开开心心的，喜欢看笑话，她为爱情悲春伤秋，夏春浓就忧愁的问她：你咋啦，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又咋啦，脑子里全想着一个人啊，要不去脑科看看？你又又咋啦，心里总想着一个人啊，我已经给你挂好心内科了。 后来高明的医生检查出洛溪检查出患有恋爱脑，说她这个情况治不好，夏春浓吓得要死，去国外读书还总关心她恋爱脑好点没。 出门时，仨人尴尬的没怎么说话，洛溪跟在夏春浓身后，不咋搭理叶斯淳，夏春浓也纳闷，都那样还没和好啊？ 按着范久给的路线图走，前面有个马场，有个湖泊比较出名，策马奔腾踏水过溪是特色，她们路过一片金色麦场，阿姨笑眯眯的喊她们：“小美女！” 洛溪瞥一眼，找机会和夏春浓说话打破尴尬，“哇，你看春春，20块钱一次，谁割谁傻子。居然还有人真割了一小片。” 夏春浓：“哈哈，是啊。” 洛溪：“阿姨居然还对我们笑，笑得再热情我也不去割。”她用力喊：“我不是傻子，不割！” 夏春浓：“哈哈哈，确实确实。” 阿姨对她们挥手：“小姑娘，我知道哪里有农舍，可以养鸡喂猪，你们还去不去啊？” 夏春浓脚步微停，洛溪回头看她，“怎么啦？” 溪水川流不息，清澈见底，洛溪只和夏春浓拍了几张照片，回来提了个袋子捡了一大堆瓶子。 叶斯淳自开车过来站在树下一言不发，她抱着手臂，想究竟哪里不对。 夏春浓捏着一根棍子赶河边的鸭子，时不时捞起一个瓶子往袋子里扔。 “你朋友……” 洛溪语速飞快，“春春留学的，她每周要去参加志愿者要捡瓶子，她都习惯了，她这么说的。” “捡瓶子我能理解，但是，她为什么待会还想要去养鸡喂猪。” “……” “我去问问她。” 叶斯淳思考后，说：“要不我去跟她谈谈。” “你跟她谈什么，你都把她吓成神经病了，她以前从来不到处捡废品！”洛溪瞪她一眼，她走过去，不好意思说什么，就帮着夏春浓捡了一大袋子塑料瓶子，洛溪累够呛轻声提醒夏春浓，“要不明天再捡吧。” 夏春浓说：“好，那去喂猪吧。” “……” 过了几分钟，洛溪捧着一个葫芦瓢帮着喂鸡，洛溪欲言又止，纠结半天，“春春，就是昨天吓到你了吗，其实我们两个很纯洁的，你别精神不正常，对不起……” “我没事啊。”夏春浓看出她的紧张，用满不在意语气说：“我已经在相亲了。” 洛溪抬头看她，“真的假的？” “真的。”夏春浓用力点头。 洛溪皱眉，“现在还有人相亲吗？” 洛溪对相亲颇为抵触，青年才俊不会来相亲，就她知道的，就28、29事业有成不缺对象，那种讨不到媳妇且有大雷且丑且矮才相亲。 “航空公司的女老板，会十八国语言。” 夏春浓：“目前只是网……网聊的状态。应该是个好人。” “叫什么啊？” “pl……p大牛。” 说叫“plane”不说真名，就拆穿了是在网恋，还是和女骗子网恋，夏春浓取名废脱口而出那瞬间后悔了，普大牛好难听，早知道叫普建国普翠花美美丽丽也行啊。 “有人真名叫大牛吗？”洛溪不解。 “就是小名，大名叫普莱音。小名叫大牛。” “可是，什么好人家会给女孩子取名叫大牛？” “我家，你忘记我大哥叫什么了？”夏春浓立即说。 “也对，那你跟大牛……就是你跟牛牛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啊，她声音很好听。” 夏春浓在脑子幻想，“她个子没有我高，比较可爱比较娇小，胆子比较大，手指很好看，就是……对比我是就比较弱。” 洛溪想，都叫大牛了，还不猛吗？ “女老板……我给你打听打听，问问具体。” “稍微保密，别说太多，说出去怪羞人的。”主要是叶斯淳脑子应该很聪明，和她聊容易露馅，跟女骗子网恋好像是笨蛋干的事儿。 洛溪抓一把谷扔到地上，“那为什么要喂鸡喂鸭啊。” 夏春浓脑子转得飞快：“考验叶斯淳啊！她都不能陪你吃苦，怎么是真爱呢？你干农活，她撒手不管你，是真爱吗？” 那边叶斯淳看洛溪半天没回来，甚至都喂起来了，无奈的走过去接她手中的东西，洛溪惊讶地看着她，眼神甚至流出几分欢喜。仨人都养尊处优的，什么农活都没见过，洛溪喂完鸡又喂完猪，叶斯淳当她干上瘾了挽起袖子帮忙锄了半亩地。 夏春浓蹲在旁边拍摄，录视频，都想好了怎么给plane发信息了，累死了，今天又耕了一亩地。 干到傍晚，阿姨回来笑得眼睛都眯了，没成想城里来的娃娃把活干得这么溜，夸赞道：“小美女啊，你这俩好朋友简直天生一对，我一个不咋认同同性的，经过这一天都感动了，这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哪里找啊！” 洛溪脸红了。 叶斯淳本在皱眉揉揉手指，欲言又止。 走的时候阿姨心里过意不去，只收了一个人二十块的干活钱，回去的路上夏春浓把视频照片都拿出来给洛溪看，“是吧是吧，多般配啊。” 洛溪努努嘴，“哼，才不般配。” 来时洛溪还生叶斯淳气，害她在朋友面前丢脸了，回去的路上从后座换到了叶斯淳的副驾上，俩人之间的矛盾烟消云散。 夏春浓一个人坐在后座，腿上放着一个鞋盒子，里面是一对小鸡小鸭，小鸡小鸭叽叽嘎嘎的叫，阿姨送给她们的，夏春浓和洛溪打算带回去养。 毛茸茸的超可爱。 后备箱还有两袋子瓶子，也不能带回酒店，叶斯淳开车带到城里找了个收废品站把瓶子卖了，夏春浓依旧蹲在旁边拍照，最后拿卖瓶子的钱给三个人买了一瓶水。 洛溪轻声说：“总要请春春吃个饭吧，她本来跟我出来玩，现在都当摄影师拍一天了，很累的。” 叶斯淳把拧开的矿泉水换给她，干了一天活，手开瓶子颇为困难，她嗯了一声儿用力拧，“明天请吧。” 夏春浓在车上编辑信息，这一天她都没好意思和plane聊天，斟酌着发过去：【耕完地，卖完废品，累死了，腰都直不起来，但是劳动特别幸福。】 配图配图。 【看，我家孵的小鸭小鸡，以后长大了下蛋给你吃，一起来给它们取名字吧。】 回酒店深夜，范久靠着酒店前台等她们，夏春浓依旧光鲜亮丽低头逗弄鸡鸭，另外俩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着都累瘦了，好在她们俩不像出去那么苦大仇深。 见此景发出范久感叹，“啧，有钱人就是会玩，我们出去旅游放松，她们旅游受苦。”花高价搞私人订制，最后对赶鸭子养鸡感兴趣。 计划里只有两个人的旅行，夏春浓回到房间创了个群，洛溪去把叶斯淳拉进来，夏春浓把今天拍摄的照片全发到了群里，她没加叶斯淳好友，朋友暧昧对象，加了不合适，就去浴室洗澡，然后把plane的语音点开放在浴缸边。 好听，解乏，很放松。 她刚和上眼睛，手机震动，她立即坐起来，是plane打来的，夏春浓手指湿漉漉的点挂断没成想摁成了接听。 plane：“来取名字了。” 流水哗哗响，她赶紧擦手指去挂。 plane：【在洗澡？】 夏春浓面热，没回，也没敢再听她声音洗澡。 平心而论，夏春浓拍照的采光度啊，角度都挑得很好，除了个别照片拍得特别穷苦没什么大问题。 叶斯淳看完下载几张洛溪的原图，把那几只小鸭小鸡发到朋友群，顺便拒绝她们组局邀约。 有人回复：【你养这个啊，很有闲情雅致啊。】 叶斯淳：【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养的。】 【哟，什么关系？】 叶斯淳注意措辞，【我在追求她？】 八卦心燃起来，叶斯淳有分享欲望，说得比较详细：【具体来说，算是经过介绍认识的，她看我特别不太顺眼，比较讨厌我，互相印象都不怎么样。她这个人容易生气，好几次蹲在路上哭。这次她直接跑了，我特地追过来的。她这人，她口是心非，傲娇罢了。性格很可爱，乖乖的。】 一群起哄的信息里，夹在了这么一句：【原来是你，叶大牛。】 叶斯淳仔细品，有些语境里大牛是夸人的词儿，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不像夸奖，点开一瞅，南月航空的，平时也不怎么冒泡，她也阴阳怪气怼：【你才大牛吧，瞎取什么外号。】